《傲世三重天》 08章 重要线索 王掌柜给刘芒的是一块未经打磨的黝黑石头，刘芒入手略感沉重，仔细看上面有金黄色暗纹。 刘芒此时的心情难以平复，三年来终于有了一点线索；刘芒强自镇定了心神，把那块石头随意丢在地上。 “少爷，乌精煌铁这可算得是上天穹大陆最好的材料了，整个奇货斋二十八家珍宝阁分号加起来的库存都不足十块，天玄宗烈阳老祖的飞剑就是用这个材料锻造的，小的也是费尽了心思才从上面弄了一块下来！”王掌柜一脸哭相。 “天玄宗！奇货斋！”刘芒觉得这个震撼比初见珍宝阁时还要来得更大，原来仇人来自芒砀山之外，而且来头不小，只是老杜又是什么身份呢？ “本少爷记下你这个恩情了！”刘芒倒负双手闲庭信步，王掌柜捡起乌精煌石躬身在后面跟着，这模样像极了初进珍宝阁的刘芒。 “王掌柜，你说的上面是什么地方，奇宝斋是什么所在，你猜本少爷又是什么身份？”刘芒突然停步转身，王掌柜差点一头撞到刘芒身上。 “这…，这…”这几句问得王掌柜脸上汗珠滚落，王掌柜欲言又止。 “说！”刘芒陡然提高了音量。 这一声直吓得王掌柜匍匐在地，疾速说道：“上面是天穹大陆，这里不过是天玄宗的后花园而已，珍宝阁是奇宝斋在这里的分号，少爷是主家少爷！” “起来吧！”刘芒缓缓说道：“你倒是有点眼力，以后你就跟着少爷我吧，可知道少爷我是谁吗？” 刘芒心里憋笑，老神在在的望着王掌柜，现在他越看越觉得王掌柜可爱。 王掌柜直起身子，心里盘算：尊主一共有三子两女，只有幼子与眼前这位年纪相仿，另外两个儿子都以事业为重，未曾婚配。外孙倒是也有两个，算起来年纪也相仿，只是能把老祖的玩物用来别头发的，恐怕也只有直系孙辈了，要真是傍上这位，那可真是洪福齐天了。 “少爷莫非是清流少爷？”王延年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满是笑意，低声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刘芒又问，这货错把自己当成上面的人，说不定又有什么线索。 “传说中老祖习惯独特，喜欢把玩一枚木梭，小的经营珍宝阁多年，第一次见少爷，就知道少爷别头发的木梭不是凡物。”王延年本想抱拳回话，转头一想如今已经是自己人了，抱拳显得身份，于是垂下了双手。 木梭！ 这样的木梭刘芒有两枚，刘芒三人也不知道研究了多少次，只是如今刘芒手头阔了，不再用那个别头发，如今听王掌柜这样说来，刘芒倒是觉得应该再好好研究研究。 两个人心思电转只是刹那之间，刘芒心知言多必失，再问下去恐怕得露出马脚，于是借坡下驴：“对了，正是本少爷！” 刘芒心里那个乐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王延年更乐，大嘴咧开到耳后跟：“清流少爷，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放在你身上了，往后你可得多关照。” “关照那是自然，不过与身家性命何干？”刘芒不解。 “好在是少爷您，要是别人，小人全家老小的性命可就交代了。”王延年说道：“天玄宗称这里为天穹谷，三国的国君皆由天玄宗指派，为了不扰民生，芒砀山外的世界是不能让山内的人知道的，就是国君泄密也是诛灭九族的罪过；我们珍宝阁掌柜也是由尊主指派，每二十年一轮换，小的在此经营已经十八个年头了，别看小人在这里是掌柜，在上面珍宝阁也只是一名执事而已，在别人家地界，总归要遵循别人家的规矩，如果泄密，必然祸及全家。” 刘芒感觉今天听到的东西简直颠覆了三观，原来自己认为的天穹只是人家的后花园，真正的天穹在芒砀山外。刘芒不由得心生神往，以前的一些疑惑也慢慢解开，似乎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刘芒以前很多地方不解，为什么三个国家没有战事，为什么国君到了珍宝阁也不能披甲藏兵，原来只是人家的后花园，如此说来，三国人民皆是井底之蛙，在天玄宗看来如同圈养的牲畜一般。 “外面的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本少爷第一次来这里，天玄宗的这个规矩确实是不知道，还好没酿成大祸！”刘芒说道。 “少爷多虑了，少爷如果泄密，估计天玄宗会清除这里所有知道秘密的人，以少爷的身份，想来天玄宗也不敢如何！”王延年说着胸膛都挺了起来， 看来在即便是在山外那奇宝斋也是不简单的存在，刘芒心道。 王延年早听说奇宝斋小少爷不务正业，最喜欢四处游荡，却不知道怎么就游荡到天玄宗的后花园来了；王延年觉得若是他的两个兄长下来，这天玄宗的规矩肯定是知道的，至于他，不知道实属正常。 “少爷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材料吗？”王延年还是疑惑，外面什么材料没有，非要来天玄宗的地盘。 “我的任务是混到天玄宗做卧底，这可是高级机密！”刘芒说道：“至于材料，只是闲着无事想打件趁手的兵器而已！” “不知道大人想打个什么兵器？”王延年看着手里的乌精煌铁，心想，这么点材料，最多锻造出一把匕首来。 “材料太少，打把锅铲吧！”刘芒也觉得这材料太少了，不如打个锅铲给高玲去用，有了好的工具，才能做出美食来。 “锅铲？”王延年一脸疑惑，心想果然是家大业大的少爷，这么极品的材料都不放在眼睛。 “锅铲。”刘芒确定。 王延年告退，这材料还得送到上面去锻造，而且还得赶在天玄宗大选之前，少爷安排的事一定得做好，哪怕是一把锅铲；王延年算算时间，还有两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够自己处理好清流少爷的事，他得打好锅铲，还得为少爷进入天玄宗铺平道路，只是他算不到这把锅铲居然能没有用来炒菜。 王延年走了，刘芒才来得急慢慢消耗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花了好半天时间终于把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串到了一起；刘芒又把木梭拿了出来仔细打量，他现在也觉得这个不是一般木梭了，如今看来，那些看不懂的线条符文应该是某种文字，说不定是修炼法门或者是藏宝地点。 09章 初试锋芒 大都头号新闻：珍宝阁刚上任不久的紫袍执事马不乖大人被连降了两级，成了一名青衣仆役…。 大都头号大新闻：珍宝阁刚被连降两级的珍宝阁紫袍管事被珍宝阁扫地出门了。 这两个新闻的威力如同天煌国皇帝驾崩，以至于坊间传言了许久，最终才得出结论：马不乖得罪了王掌柜，得罪的原因好像是马管事看上了王掌柜的老婆。 刘芒搬出了王掌柜府邸，重新寻找了个住所，毕竟现在背靠珍宝阁根本不缺银钱。 高玲很不喜欢刘芒这种来财方式，在她看来，这是骗，骗来的东西她倒是不抵触，她甚至给马驹也安排了一间房，还给马驹起了个名字“马乖乖”，在家里排行老四，从此刘芒又多了个弟弟。 马乖乖的体型也渐渐大了起来，起初是床不够大，再后来连门也小了，现在它只能躺在院子里。 马乖乖跟街溜子一样喜欢串门，一不注意刘芒他们的东西就到了院子里，王阳就经常丢裤子，也不知道这个算借还是算偷，反正马乖乖就是不还，王阳想揍它，高玲不让，这鬼灵精把头往高玲身后一埋，王阳就没有办法了。 马乖乖不敢招惹刘芒，因为刘芒会在它睡着以后烧它的尾巴，以至于马乖乖到现在养成了不敢背对刘芒的习惯。 三个人目前正坐在门口石阶上，酒足饭饱闲聊，马乖乖也把头凑了过来，它不会说话，但是它会咧着嘴笑；刘芒讨厌它那贼兮兮的傻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奸诈，而且它还流口水，于是刘芒一瞪眼，马乖乖就退到了院子里。 “老大，你真的打算要去天玄宗了？”王阳有点沮丧，这几年来朝夕相处，如今就要分别了，只可惜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感觉出真气。 天玄宗每三年只从大陆上选取五人，二十岁以下的都有资格参与大选，而每次前来参加大选的人数都有数百人。 选取地点在城西的一个演武场内，演武场中间立了一根尺许粗丈余粗的圆木，上面系着铜铃。 选取方式更是简单直接，参选者直接掌击圆木，每人都有三次机会；宫中派人负责维持秩序加以记录，取响玲次数最多的五人送上芒砀山。 “必须要去，来大都这两个月我又有了新的线索！”刘芒低头，人非草木，谁又能坦然面对离别。 “老大，什么线索？”王阳高玲异口同声问道。 “线索就是…，没有线索。”事关重大，刘芒不能告诉他们山外的一切，也许，以后这条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了。 “切！”两个人都鄙视在鄙视刘芒。 “天穹大陆都找不到线索，那么仇人只能是来自山外！”刘芒抬起头望着头顶星空，语气坚决：“所以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们要勤加修炼，也好早点过去帮我，王阳，你要照顾好高玲！” 王阳张了张嘴，却是连应一声都做不到了，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头，泪珠却掉了下来。 “哥，放心，等着我，我一定能上芒砀山！”高玲语气里透着一股坚决，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勤加修练。 王阳连真气都尚未感悟，高玲也知道自己不是现在能选得上的材料，要知道大多数人都是等到二十岁左右才会选择参选，而且不乏有人天赋异禀，但王阳跟高玲知道，老大说要去，那么他一定有他的办法。 刘芒打定了主意，当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要想办法上芒砀山，目前时间也有点紧迫了，不要脸的刘芒觉得应该让王延年跟东煌国皇帝谈谈，据王延年说东煌皇帝叫做唐沐白，是天玄宗内门弟子，宗门称号天魄子。 演武场那边这段时间热闹非凡，有拖家带口前来参选的，也有看热闹的，时间久了，后来还发展出外围开盘口的，附近人满为患，不少人就近打起了地铺。 上了芒砀山就成了天玄宗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也是三年一次考核，通过考核就成了内门弟子，没通过考核的三年后会被抹除这三年记忆遣送回来；内门弟子则可以时常回来省亲，只是保密工作必须要做好。 这是王掌柜说的，在他看来，这也是必要的科普，刘芒已经没有初听山外的事时那么吃惊了，现在就是王掌柜说外面有人能移山填海他也是相信的。 王掌柜来了，裹得像个粽子，他鬼鬼祟祟的看看左右有没有外人，最终看见了高玲跟王阳，没敢说话。 “王掌柜不必避讳，有话尽管说！”刘芒一看就知道是王掌柜，王掌柜头上又是头巾又是面具的，都挡不住他那独具特色的胡子。 “少爷，通天柱备好了！”王延年躬身行礼。 通天柱就是天玄宗用来挑选弟子的东西，刘芒吩咐王延年备的，跟演武场那根一模一样。 “走，我们玩玩去。”刘芒挥手招呼两小，此时自己已经被珍宝阁扫地出门，排面自然是不能再要了，打算自己走着过去。 “大人稍等片刻，我回去派人来接！”王延年做事利索，刚出门就听得马蹄声“得得”的远去，过不了多久就又听得马蹄声“得了得了”的回来了。 “把他们三个拿下！”珍宝阁一名白衣执事指了指刘芒，顿时十数名青衣仆役一拥而上把刘芒三人绑了个结实。 这该死的王延年！ 刘芒被丢到马背上一路颠簸，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胃里难受差点吐了出来，而王阳直接就吐了出来。 珍宝阁二楼是兵器功法、三楼是接洽生意的地方、四楼是药材以及上等的锻造材料；珍宝阁下阔上窄，到了五楼基本已经相比一楼小了一半；连五楼在内，顶上三层尽皆闲置，是珍宝阁用来装门面的，珍宝阁起初只有两层，千年以来中间总有那么几任掌柜把它再往上加一层。 上了五楼就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通天柱就立在大厅之中。 “确定跟演武场那边那根一样吗？”刘芒上去敲了两下，这木头坚逾铁石。 “大人放心，完全一样！”王延年一脸期待，他也想见识下这位少爷的实力。 刘芒三人也悄悄去演武场观察了不少时间，发现试验者中最多的也就只能做到五响。 东煌国大都就有一个天之骄子，是御林军统帅秦良之子，叫秦松，传闻他能一掌九响，而且年方十九。 刘芒目前是东煌国内的风云人物，而且他不愿意抛头露面，就没去试那演武场的通天柱，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现在通天柱就在眼前，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只是刘芒刚卷起衣袖，又放了下来。 “天穹试验最多能做到几响？”刘芒问王延年。 “十二响！”王延年躬身答道：“三十年前李如松击出了十二响，千年来无人能出其右！” “王阳，你试试？”刘芒怕丢人，听说有人能击出十二响，觉得这个人还是让王阳丢的比较好，毕竟王阳更擅长丢人。 “好！”王阳撸起袖子大步上前，一掌击出，“啪”的一声，像扇了通天柱一记响亮的耳光，通天柱却纹丝不动，更别提铃响；王阳不服，大喝一声又是一掌，然而雷声大雨点小，通天柱依然是毫无动静，王阳只得悻悻的退到一边。 “我可以试试吗？”高玲看向刘芒。 “去吧。”刘芒答道，他早就想看看高玲的实力了。 高玲上前把手放到通天柱上，闭上眼睛吐气开声，只听一声娇喝，通天柱砰然一声闷响，顶上的铜铃便振动起来，发出“叮叮”声响，刘芒听得真切：四响。 “好，姑娘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难怪能做了少爷的朋友！”马延年猜测高玲只不过十一二岁，修炼时间不长，能做到这般已经是天赋奇高了；刘芒心知，高玲不过修了两三年光景，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震动天穹。 “马掌柜还请保密，四响之事，万勿传出。”刘芒缓步上前，学高玲的模样，也把手放了上去提气凝神猛地一按，只见通天柱猛的颤动起来，顶上铜铃疯狂作响，铃声响得太快，刘芒愣是没有数过来，刘芒收回掌印，通天柱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 “多少响？”三个人异口同声问道，王阳跟高玲也没有数明白。 “十七！”王延年波澜不惊，缓声说道：“少爷怕不是到了自在之境了吧！” 在王延年看来，以刘芒的身份，从小便服用天材地宝，有此成就也属于正常，只是后期恐怕就跟不上了。 刘芒也诧异，在王延年看来自己已经到了自在境，只是自己清楚丹田内真气稀薄，离自在境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刘芒浅浅的应了一声：“嗯！” 刘芒又击了数掌，直到玲声能控制到七响方才做罢，这七声玲响就是他参选的成绩了，不然也不方便做卧底。 高玲跟王阳呆立当场，只有他们知道刘芒这十七响有多么恐怖，老大居然到了自在境！ 第10章 天玄宗大选 大都又出了个大新闻：曾经那个珍宝阁的紫袍执事，不但勾引了王掌柜的老婆，还偷了珍宝阁的东西，那个风度翩翩的高光少年只不过是个骗子加小偷而已。 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骗子加小偷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来到了东煌大校场，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少年和一匹马。 “看，那是马万里！” “是的，真的是他，他怎么这么年轻啊！” “他真不要脸，你看你看，他也不知道害臊！” “呸！” 刘芒全然不顾这些笑骂，还微笑着挥手向周围打招呼：“大家好，我叫万里，记住，我的马它叫做马乖乖！” 刘芒所过之处，骂声不断，王阳高玲对着每个骂声方向都怒目而视，只有马乖乖咧着嘴巴在笑。 半个时辰后就开始登记造册了，教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变得拥挤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前面的人突然猛然后退，刘芒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 刘芒往前看去，原来是数十名带刀甲兵驱离了人群，丈半距离就有一名带刀甲卫按刀而立，圈出了一个方圆各有二十余丈的空地来；空地中间设好了长案，备好笔墨纸砚后三名文职人员分别落坐。 “场内请保持安静，不得喧哗！”文职人员边上的带刀将军朗声说道：“每组二十人，前面记录完毕离场后面的人才能进入，登记造册现在开始！”。 周遭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人群中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场上二十人一组鱼贯而入，登记完后又鱼贯而出，刘芒等人在这里站了许久，场上记录了二十多组仍然不停的有人上去，看来今年的人数要多过往年不少，本来刘芒想等人稍微少点了再去的想法彻底落空了。 “王阳，你去登记造册。”刘芒对着王阳说道，：“看样子今天人多，很难等到人少了。” “嗯！”王阳应了一声排队去了。 王阳只觉得鼻子发酸，老大是去定天玄宗了，他现在只是盼望着老三不要那么快去了才好。 王阳报名完毕，三人一马正欲离去，突然人群里一阵骚动，嘈杂声又起，这动静比起刘芒来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怎么也来了，她该不会是也要参加今年的大选吧！” “太漂亮了，简直太漂亮了！” “快看，快看，真的是苏流影！” “完了，现在玄了，听说她也是能做到九响的，这次只怕是要倾家荡产了！” “……。” 刘芒循着周围人群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少女带了两个仆从款款而来，所到之处人流自动退让，仿佛这少女身上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一般。 刘芒见这这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殷桃小嘴鹅蛋脸，小琼鼻，眉如柳叶目似星辰；少女头上用玉钗撑起了双丫髻，体态修长但却也不失丰腴，身着淡黄色襦裙，肩垂紫色披帛。 “哎哟！”刘芒吃痛回过神来，却是高玲在刘芒手臂上掐了一把，刘芒记得从小到大被高玲掐过不少次不，只是高玲从未有一次像现在一样下死手。 刘芒直疼得龇牙咧嘴，偏头看了看高玲，高玲十二三岁年纪脸如璞玉，灵动的眼眸睫毛挺俏，身形不矮，倒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两个羊角似的小湫湫和布衣套裙有点减分，刘芒心里暗道：等你长大了，哥也一定把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刘芒三人打道回府，现在就等正式的试验了，每年天玄宗大选的日子都是报名后第三天，千年以来都是如此。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大选之日很快就到了。 刘芒三人又来了演武场，这次来刘芒没带马乖乖，马乖乖上次带回去一只绣花鞋，看样子它现在又染上捡垃圾的臭毛病了。 三人这次到来谩骂已经少去很多；人总是这样的，做什么事都没有长性，至少刘芒是这样认为的。 “四号，刘莽！”场上依然是三天前的布置，将军唱号，夫子执笔；不过长案的另一端多了一把椅子，单独撑起了一把遮阳伞，椅子上坐着王延年。 王延年垂目而坐，锦衣玉带外加上他那一脸虬须着实是气度不凡。 刘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号牌，上面写着‘二百八十二’号，确定了不是叫的自己。 入口处一男子小跑着进了教场，在通天柱前站定。 “第一次开始！” 男子站定，手搭上了通天柱劲力一吐，然后收手而立。 “两响，开始第二次！” 男子又试了两次，成绩定格在了两响。 “已经四个两响了，就这点水平也出来丢人现眼。”刘芒身边有人鄙夷地说道。 刘芒一转头，说话的是个穿蓝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这男子是个自来熟，没等刘芒开口，抢先说道：“兄台有没有买外围，珍宝阁开的盘口那可是童叟无欺。” 珍宝阁开的盘口？刘芒一听来了兴趣：“说具体点，具体点。” “两个盘口，第一个就是赌秦松能不能夺冠，秦松夺冠的赔率是一赔十；第二就是赌那选中五人的铃响总和能不能达到四十响，一赔一。”蓝衣男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历来选拔总成绩都在三十五响左右，没想到今年珍宝阁的盘口居然开到了四十；至于冠军嘛，谁都知道今年肯定就是秦松了，你说珍宝阁这不就等于是白白送钱吗。” “如此说来，那兄台不是赢定了？”刘芒说道，“恭喜恭喜！” “那是自然，你看，到现在连一个四响都没有。”蓝衣男子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这一会儿功夫，台上又完成了两名试验，一个两响，一个三响。 “王延年这几个月被自己祸害得不轻，自己怎么也得帮他一把，况且，王阳跟高玲还得劳他照顾。”刘芒心里合计：“能把盘口开到四十，这王延年在这里真可谓手眼通天了，看来他是早就知道苏流影今年也会下场了。” “十六号程潇，五响！” 场上唱号响起，刘芒回过头来，见场上一男子拱手向四周行礼，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认识的略带着得意的神色向周围人介绍：“这个人是程家的，就住我家隔壁。” 一个时辰过去，又有几十个人完成了试验，其中有男有女，却并无惊艳之人出现；中间只出现了一个四响和一个五响，那四响的看来还是卡着二十岁年龄限制来的，不过那五响的倒是天赋不凡，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就算今年选不上后面也还有机会。 “原来老三天赋竟然如此之高！”刘芒暗暗想着。 第11章 天穹天骄 大选已经持续了接近三个时辰，完成试验的不过一百多个人，刘芒估计今年的大选看来是两天也完不成了。 “第一百二十八号，苏流影！”场中唱号声高声传来。 “完了完了，看样子得破产了！”蓝衣男子的声音传来。 “怎么，这苏流影很厉害吗？”刘芒说话间也不回头，向入场口方向望去，只看到了一道妙曼的背影。 “她跟秦松一样能做到九响，不过她年纪小，两人同样的成绩年纪小的获胜。”蓝衣男子越发的焦急：“这下是真完蛋了，我可是赌上了全部身家。”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九响而已。”高玲不屑的声音传来。 刘芒猜她的下一句应该是：我到她这个年纪也行，只可惜高玲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 其实高玲的下一句是，我哥能做到十七响！ “第一次试验开始！” 苏流影对着台上几人施了个万福，把手轻轻的搭到通天柱上，还不见作势发力就放下手来，场中开始公布成绩：“段流影，九响！” 刘芒看见那将军唱号前躬身走到了王延年面前，心里顿时明白，王延年原来是专门听铃响次数来了。 场上一片寂静，片刻后掌声突然如同雷鸣一般响起，哗然之声不绝于耳。 苏流影却是转身朝场外走去，竟然连剩下的两次试验机会也不用了。 “安静，安静…。”将军连续高喊了数次场上依然是人声鼎沸，气的拔刀在手一声暴喝：“肃静！” 场下之人这才安静了些许，那将军接着唱号，接下来连叫了七八个号码，皆是轮空无人上场。 前面已经有两个五响数个四响，现在苏流影又弄了个九响，估计是这几个号码只有四响以下实力，自动放弃了；目前参加了试验的人数还不足五分之一，四响的水平估计是很难入选了。 “一百三十六号，秦松！”场上将军高声喊道。 刚平息不久的场上顿时又变得人声鼎沸起来，刘芒身后的蓝衣男子却不再开口，只把拳头攥得嘎嘎作响，想来是在为秦松加油鼓劲。 一名穿着淡绿色长衫的青年缓步走到通天柱前站定，带笑容的向四周抱拳行礼，由于隔得较远，他嘴里说了些什么刘芒也听不见。 刘芒看得真切，这男子玉冠粉面，面容娇俏却又偏偏有着一双剑眉，整体看来也算得上是气宇轩昂，刘芒觉得此人的相貌，比起自己来那还是差了一些的。 “肃静！”，场上将军再度拔出刀来，这次刀不入鞘，直到场上安静下来才朗声说道：“第一次试验开始！” 秦松把衣衫下摆掖到腰间，半蹲马步手掌按上了通天柱，沉身吐劲。 将军还刀入鞘问了马延年后公布成绩：“第一次试验，九响！” 场上再次掌声雷鸣，刘芒身后的男子深怕秦松就此罢手，紧张到低声给秦松加起油来；这低声的加油就像是一条魔咒，又像是投到水中的一枚石子引起了涟漪，整个场上都响起了加油来，开始零零落落的加油声喊了几声后变得整齐划一。 秦松又向四周敬了一圈抱拳礼，再次把手放上通天柱，这回他吐气开声，一声“嗨！”响彻全场！ “输就输呗，还不服气，差了都不止一个档次，只不知这般用力，裤裆崩破了没有！”刘芒有点鄙视秦松。 刘芒也纳闷，自己跟秦松也不认识，为什么自己就是有点瞧不起他，想来应该是这小子也没少说自己的坏话。 如此一想，刘芒心里也就释然了。 “十响！”场中成绩公布出来了，秦松连续试了两次，后面两次都是十响。 全场再度沸腾，有放声长笑的，也有激动得号啕大哭的，嘈杂喧闹经久不息，刘芒身后男子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 后面一连三十多个号码又是轮空，目前已经出了一个十响、一个九响、两个五响，只有四响以上的还能碰碰运气了。 “第一百六十九号，苏不空！” 随着叫号声响起，又一人走向通天柱，全场一片哗然。 刘芒一看，这还是一名孩童，跟高玲差不多大，浓眉大眼，留了齐眉短发，看起来很是干练，名字也不错，这名字进了赌场保证输不光。 刘芒听着周围的议论大多都不看好这个小孩的，毕竟苏不空年纪太小，都以为是哪家大人让他历练来了。 苏不空上台也不行礼，连对王延年都是视而不见；苏不空平伸了手掌，四指点在通天柱上，随着号令手掌猛然下沉。 “七响！”场上成绩公布出来，这成绩又引起了一波波声浪。 “乖乖，这是哪家的小怪物跑出来了，怎么没听说过！” “天，我怎么没有这么个儿子！” “…，…！” 苏不空又试了两次，一次六响一次七响，苏不空试验完毕就跑了个没影，人群中的议论却久久不能停歇。 “肃静，肃静！”带刀将军今天喊太多次肃静了，嗓子都喊哑了，想拿文案上的水壶，夫子不让。 人群静下来后，将军又开始唱号，目前五响以下都没了资格轮空的就多了，看样子今天就能完成大选了。 接下来又是连续数十个号码轮空，刘芒觉得很快就到自己了，转身对着身后男子说道：“兄台，你输定了！” 刘芒说罢带着王阳高玲向入场口走去，高玲还不忘转身向那男子做了个鬼脸，只是王阳今天情绪低落，不然怎么也得上前奚落几句，那男子被刘芒的话搞得云里雾里的，愣住了。 “两百二十号，两百二十七号，两百二十七号，” “两百二十八，两百二十八，两百二十八。” “…，…。” 那将军越喊越累，现在唱号连名字都省去了，每个号叫两遍无人上场就开始叫下一个。 “两百四十七号！” 将军话音刚落又有一人进到场内，是个女人。 这也是个美女，年约双九，身着浅绿长裙。美女上场后环顾四周，媚眼如丝；她对周围做了万福，一举一动都尽显妩媚。 “乖乖，波涛汹涌，险象环生呐！”刘芒乐得拍大腿，这话招却来不少白眼，还招来高玲的三连掐，刘芒只得把目光挪开，看向了王延年。 王延年也看到了刘芒，还看到了高玲掐刘芒，会心一笑。 “两百四十七号，肖碧珍，第一次试验开始！”那将军叫号的时候没报名字，正式试验的时候把参试者的名字报了出来。 那肖碧珍袅袅婷婷地转身把手抚在通天柱上，陡然间气势一变，只听得“砰”地一声，通天柱顶上发出一连串响铃声。 “肖碧珍，八响？”那将军没有问王延年直接报了成绩，看来八响以下他还是听得清楚的。 肖碧珍也没有接着试验，转身走出了场地。 肖碧珍路过刘芒前面时香风扑面，刘芒只觉得仿佛连她的笑都是笑给自己看的一般。 目前前四名最低的都有七响了，看来试验很快就要结束了。 王延年把那将军叫了过去耳语了几句，那将军频频点头后对着场外喊道：“还有没有人能做到七响以上的，直接入场。” “我，我！”只见一个人从场后跑来，听声音也是个女子，这女子却是穿了宽大肥胖的男人着装，头上戴着书生帽，满脸油污，也看不出年纪大小来。 刘芒也走入场内，场上顿时又是“嘘”声四起。 “居然是他？” “是这个臭不要脸的骗子！” “那不是马万里吗？” 等候期间场上的喧哗也无人制止，刘芒也学着前面的人一样四处抱拳拱手行礼，那姑娘也跟着抱拳拱手。 “兄台，看来你很受欢迎啊！”那女子一边拱手一边抽空问刘芒。 “彼此彼此！” “他们是在骂你吗？你是大骗子吗？” 这这话不是很好听，可刘芒被这些不好听的话逗乐了，心想，这是个有趣的姑娘。 又过了半响，再也无人上场，看来最后两个试验结束，今年的天玄宗大选也就结束了。 “你们两个谁先来？”带刀将军问道。 “女士优先吧！”刘芒尽量说话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儒雅一些，躬身拱手。 “好吧！”这姑娘倒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迈步上前抱拳说道：“在下苏燕儿，七百三十二号。” 苏燕儿说完不等将军喊开始，走上前去对着通天柱就是一推，铜铃叮叮当当的响起，不等公布结果，苏燕儿却一溜烟跑出了场去，边跑边喊：“各位，不好意思，借过，在下肚子里面闹的慌！” 那带刀将军等夫子确定了号码名字开始公布结果：“苏燕儿成绩九响！” 刘芒的心思还沉?在苏燕儿身上，却被带刀将军拉了回来。 “该你了！” “哦，是吗。”刘芒说完走到通天柱前，刷腰、压腿。 刘芒不急不徐的做好热身运动后把手搭上柱子，眼睛四处乱看，看向王延年的时候王延年悄悄比了两次一字。 “呀！”刘芒第一掌按下去，顶上铜铃“叮叮”响起，一共两响。 刘芒直起身来擦汗，等着公布结果，没办法，仪式感必须得有。 场边骂声又起，刘芒却只作未闻，对着场外拱手作揖，连声说道：“多谢，多谢，谢谢大家的厚爱！” 那将军看了刘芒半响，心道，你是作妖呢还是只有这么点实力？你如果只有这么点实力，休怪老子等一下手黑！ “第一次试验成绩，两响！” 王延年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刘芒作妖，差一点被少爷逗得失去了威仪。 “咦…呀！”刘芒第二次试验唱了出来，铃声响起，一共七响。 刘芒兴奋的双拳举起，嘴里喊着多谢向场外飞跑。 王延年吓得一激灵，连人带椅子摔到了地上，却见刘芒跑到场口突然拐弯，绕着场子跑了一圈又跑了回来。 刘芒累得“吭哧吭哧”直喘粗气，喘着喘着又说了一声多谢。 带刀将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心道：这人不但无耻，还蠢笨；好不容易击出个七响就全场疯跑庆祝，都不知道这个成绩还没入围，还累成这个狗样，第三次成绩试与不试显然没有太大区别。 刘芒又把手放到柱子上，等喘得没那么厉害了再做最后一次尝试。 “呔！”随着刘芒喝声出口，通天柱上的铜铃疯狂摇曳，在场所有人都被刘芒搞得措手不及。 刘芒前面手按在通天柱上半天都没有出手，大家都以为他是有心无力了，哪里能想到刘芒来了个出其不意。 带刀将军也被搞了个措手不及，就算是他有准备也数不清铜铃到底是响了几声，只得又躬身看向了王掌柜。 王延年又一次坐到了地上，三次试验就让他坐地上两次，这下丢脸可是丢大了；第一次王延年是真的摔了，第二次试验七响就被惊到了地上，第三次不摔那就说不过去了，于是王延年假装又摔了一次。 “十一响！”王延年起身往场外走去，大选结束，多留也无益。 “妈呀，十一响啊！” “我可怎么办呐，这个杀千刀的骗子，害得我家破人亡了啊！” “我不活了！” 十一响的结果出来，刘芒成了众矢之的，若不是有带刀甲卫开道，估计刘芒很难走出较场来。 这一天，多少人倾家荡产；这一天又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第12章 东煌国皇帝 这一夜刘芒三人彻夜无眠，几人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感情早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庭院里，几人尽皆无话；王阳高玲强忍了泪水，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门外看热闹的早已经把刘芒的住所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管在天穹哪个朝代，看热闹都是群众最好的娱乐项目。 门外马蹄声响起，马蹄声嘈杂，只怕来的马匹不下十数。 “东煌国一品带刀都统沐清，恭请大人起驾！”门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这一句过后再无后续，显然是在门外恭候了。 刘芒起身拍了拍王阳，又拍了拍高玲，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只轻叹了一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人生之愁，莫过于离别。 王阳跟高玲都没有出门相送，江湖中摸爬滚打几年，两人早已不像寻常人一样扭扭捏捏，只是这个中滋味又有谁能懂。 刘芒刚一走出门口，王阳就哭了出来，他只是不想让刘芒看到他的眼泪；高玲也控制不住，只是强行压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里暗暗发誓：“哥，在山外等着我，我会尽快赶来！” 刘芒又怎么会不知道高玲跟王阳的感受，闭了院门，只感觉鼻头一阵阵发酸，良久才平复下来。 来接刘芒的是一个马队，一共八匹马，十几个甲卫，还有一辆骈车；这种骈车刘芒见得极少，只在万州郡见过，坐这车的人无一不是家世显赫。 大都内倒是常见双马骈车，别说双马骈车，就是三马四马的刘芒也见过，只不过那都是大夫公卿的专驾。 “公子请移步上马！”说话之人身着金盔金甲，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就能让人心生压迫，想来就是那都统沐清了。 “上马？”刘芒环顾四周，四周的马上皆坐有甲士，唯一空置的马匹还被沐清牵在了手上，敢情是三品刀统亲自牵马执蹬，这可真他娘的带劲！ 刘芒说完就要上马，沐清忙拦住刘芒说道：“公子，是上马车，上舆厢。” “哦。”刘芒应了一声，只见马车后面已经备好了脚垫，刘芒踩凳入舆。 这马车从外面看鎏金镂纹，进入到车内刘芒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极尽奢华；马车里面甚是开阔，顶悬琉璃盏，脚下铺有金丝蚕被，正当中设着条形小案。 马车门脸用的是上好兽皮，车厢两侧都有小窗，同样垂有兽皮作遮盖；刘芒一入车内，外面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厢内还有一个人，刘芒见那人约莫三四十岁年纪，光了脚丫，身着阔袍却不系腰带，头上只随意挽了个垂髻；那人半卧在条案一侧，一手托起脑袋一手从条案上拿起葡萄丢到嘴里。 原来是拼车，不是专坐。 刘芒看了看那人，也把鞋扒了下来，左右观望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搁置，只能把鞋塞进了怀里。 刘芒的鞋一扒下来，那人脸色就变了，丢到嘴里的葡萄又吐了出来。 刘芒穿着白色布袜，跑江湖受穷惯了刘芒不在意细节，有钱了也只是搞了个外表光鲜，所以刘芒布袜前面半截既黑且粘。 刘芒不在意细节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那人屏住呼吸憋了个满脸通红，憋了好一会儿才大口吸气，吸了两口气又屏住了呼吸。 的确是有点臭，刘芒使劲嗅了嗅，这点公德心刘芒还是有的，于是刘芒把布袜也塞进了怀里。 这味道着实上头，隔得近了连刘芒自己也受不了，于是刘芒也开始憋气，舆厢内的两人就像两个溺水者反复不停的窜出水面吸气一般，此起彼伏。 此时外面马蹄声已经响起，那中年男子终于忍受不住了，抬手敲了敲轿厢。 “陛下。”窗帘掀开了一条小缝，沐清的脸凑了过来，满厢的臭气正愁找不到宣泄口，窗帘一开沐清就倒了霉了，偏偏他还得听吩咐不能离开，于是脸憋成了紫茄子。 “快把马公子的鞋袜拿出去，快，快！”中年男子拿手捏住了鼻子，心里懊恼，按说自己要是打坐憋气，少说能憋个把时辰，只是幸福来得太快，突然间就就被冲昏了头脑。 窗帘放下，这回沐清学乖了，只从门脸外伸进来一只手，把这万恶之源拿了出去；鞋袜拿出去了，这余味却经久不衰，于是两个人打坐静气凝神，沐清随在马车边上单手挑帘。 余味散去，刘芒两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沐清凑到窗口说道：“陛下，现在已经出城很远了！” “唉，算了，我就把他送到芒砀山下吧！”中年男人无奈说道。 “你是？”刘芒弱弱问道，不管是哪国的皇帝也是皇帝，自己却请他吃了个大餐。 “东煌国，我是你天魄子师兄！”天魄子觉得又可以吃葡萄了。 “你以为谁都有资格让皇帝亲自护送吗，想当年南宫前辈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天魄子突然坐起，嘴里的葡萄刚放进去还没嚼，不吞，也不吐，说话就含糊不清了：“我来找你是有事，你已经欠了我不少了，你得给我打个欠条！” “我啥时候欠你了？欠你多少？”刘芒心想，天玄宗居然也收保护费。 “多少？只怕是这辈子你都还不清楚！”天魄子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公鸡：“五十枚聚气丹，五十枚！” “聚气丹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又在刘芒的认知以外了。 “你不管那个是什么东西，总之，你欠我的，要不是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能输给王延年那个龟孙？”天魄子破口大骂，东煌皇帝居然讲起了脏话。 “师兄，你可想好了，这个是敲诈，在宗门里面传出去应该不好听吧！”刘芒老神在在的根本就不吃这套，他也是老江湖了，虚张声势后面一般都还有后招，天魄子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吧，你要是想不认账也行，那这个东西归我了，丑是丑了些，将就将就也能用！”天魄子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从条案下面拿了个黄布包裹一直晃悠。 “不行，那是我的。”刘芒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猜想可能是大选后的宗门奖励，但不管是什么，东煌国君能看上的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 “真不行？”天魄子沮丧的问道。 “真不行！”刘芒直视着天魄子，眼神坚定。 刘芒看得天魄子心里发慌，天魄子觉得，现在的小孩也太难骗了，自己一个堂堂国君居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好吧，我退一步，上山以后师兄需要的时候你要帮我做点小事！”天魄子把黄布打开，里面是尺许长的一把锅铲。 “具体点可以吗师兄？”刘芒觉得帮师兄做点事再正常不过。 “嗯，打探消息，散布谣言。”天魄子直接把锅铲丢给刘芒，那表情像是插标卖女，而且卖出去了。 “成交！”刘芒把锅铲收到怀里，发现有点顶脖子，又别到了腰上。 “击掌为誓！”天魄子竖起手掌，心道，好歹是有点收获，至少收了一名小弟。 刘芒头也不抬，伸手拍了一下天魄子的手掌，注意力又到了条案上的吃食上面，在他看来打探消息散布谣言再简单不过，就算是坑蒙拐骗他也一样是手到擒来。 击掌为誓后，天玄宗又多了一个肮脏的同盟。 第13章 芒砀山脚 车队浩浩荡荡一路走到芒砀山脚，从东煌国到芒砀山脚少说得有百十里地，车队一路过来用去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刘芒已经跟天魄子已经称兄道弟了，两人简直是相见恨晚。 车队停了下来，刘芒从马车上跳下环顾四周，见其余四人也各自从马车上跳下，只是他们乘坐的马车皆为双辕单马，远远不及刘芒乘坐的这辆来得豪华。 几人下车后，马队掉头往回走了，也不见有人交代事宜，五个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只能等在原地。 此处是一块开阔的平地，背靠山壁，前面是成片的灌木丛，马队从灌木丛退出，转了几个弯不见了踪影。 芒砀山！ 刘芒抬头看去，山高陡峭，山壁光秃秃的没什么草木，只是隔老远才冒那么一丛出来。 这芒砀山从半山起就云笼雾罩的，不知道高几许，陡峭程度即便是山中老猿也难以攀爬而上；刘芒又往横里看去，也是连绵无涯，连一处缺口也没有。 “嘿，大骗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爬上去？”一个声音如同百灵鸟在刘芒耳边传来：“听到没有，我跟你说话呢！” 从下车直到现在，众人都不曾言语，只是各自打量着这传奇的大山，现在终于是有人说话了，众人也不再打量芒砀山，齐齐的看向说话之人。 说话的是苏燕儿！ 旁人不知，刘芒是知道的，他跟苏燕儿说过话，记得她的声音，只是今天的苏燕儿跟大选那天简直不像同一个人，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苏燕儿今天穿了件鹅黄色长裙，不穿男人着装才显出了她身形挺俏；她头上扎了丸子头，刘海齐眉。 刘芒看她琼鼻皓目，眼神灵动又透着十足的纯真，脸上略微的有些婴儿肥，说话间嘴角略微上翘，更显得天真可爱，刘芒觉得她就如同邻居家的小妹妹一般，而且跟高玲有七八分相像。 秦松也在打量着场上众人，三个女孩都美颜的不可方物，各有千秋，唯独刘芒却让他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大选被他压了一头，连刚才的马车都比他的要好，从小到大他秦松何时受过这等憋屈。 “想来这位就是苏燕儿姑娘了！”秦松抱拳行礼道：“燕儿姑娘不必着急，想来宗门自有安排。” “我又没与你说话！”苏燕儿却是嘟起了嘴巴，说话间往刘芒身边靠了两步，女人都有天生的直觉，直觉告诉她，刘芒才是好人。 “是小生唐突了！”秦松吃瘪仍然不忘抱拳施礼，又介绍起自己来：“家父东煌国御林军大都统秦良。” “武将之后嘛，既然是粗人干嘛这么文绉绉的！”苏燕儿说道：“我叫苏燕儿，打记事起就在东煌国，我没有父母！” 刘芒不由得多看了苏燕儿一眼，怪不得她要打扮成男人模样，还满脸油污。 “我叫肖碧珍，摩达国人，秦大哥，你以后可要多关照小妹哦。”肖碧珍介绍完自己稍微往秦松边上靠了靠，稍有动作便是摇曳生姿，一举一动都自带有万种风情。 刘芒不觉得暗暗好笑，生存不易这个道理刘芒自然知道；人生于世，世事无常，做什么样的选择本没有对错，肖碧珍想多条后路也无可厚非，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三年后下山需要抹掉这三年的记忆，她这条大腿显然是抱错了。 目前五人两两一起，只有段流影站在那里，也不跟人说话，脸上仿佛挂着万年不化的冰川，直拒人于千里之外。 “姐姐，你好漂亮啊！”苏燕儿却是一把拉了段流影过来。 “我叫段流影，盘陀国人氏，妹妹你也漂亮啊。”段流影说完，眼睛里面泛起涟漪。 段流影这轻微的眼神变化却被刘芒捕捉到了，刘芒心道，这段流影看来也不容易，应该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苏燕儿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能让她感动了。 “咳，咳！”刘芒清清嗓子，正打算介绍自己，话头却被苏燕儿抢了过去。 “这就是是马万里，珍宝阁紫袍管事，东煌国出了名的大骗子大流氓。”苏燕儿挽了牛芒的胳膊，牛芒也学着苏燕儿行了个万福。 秦松鄙夷的看了刘芒一眼，转过头去，仿佛多看刘芒一眼就会脏了他的眼睛。 众人又等了一会，苏燕儿突然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刘芒循着苏燕儿的目光抬头望去，只见云层之上一道白影来回穿梭，盘旋而下，疾如流星。 那白影直奔众人所在的地方而来，众人头顶隐隐有风雷之声响起，白影已经离众人头上不远；刘芒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人身着白衣，脚下踩了一柄长剑破空而来，人丰神俊逸目若朗星，剑通体如玉耀目生辉。 “传说果然不假，原来世界上当真有能飞天遁地的人！”刘芒直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那个人有说不完的风采，道不尽的豪情！ 其余几人也如刘芒一般，个个心神摇曳，打心底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几人正思量间却见那人御剑直奔几人而来，临近了也去势不减，口中大叫：“闪开，快闪开！” 众人慌忙四散开来，只听“砰”的一声，烟尘四起，烟尘里那人趴在地上“哎哟咦哟”的叫个不停。 几个人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苏燕儿跑了过去，想把那人扶起，那人脸面朝下平躺在地上，对着苏燕儿摆了摆手。 又过了半晌，那人才从地上撑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头颈，把倒往一边的发髻扶正。 “我叫天青子，是你们的师兄！”天青子说道。 场面极度尴尬，刘芒他们根本不知道此刻该该说什么，不知道怎么搭话。 天青子现在只有懊恼，下山前准备的数套说辞全部烂到了肚子里，妈的，御剑飞行居然翻了车，这脸也算是丢大了。 “师兄，我们要怎么上去，是坐飞剑吗？”苏燕儿眼睛瞪得溜圆，望着地上那柄剑只差流口水。 “飞，我怎么飞，下个山都把内力消耗得干干净净，险些把自己摔死了，上山再用飞剑，怎么可能！”天青子腹诽不已，但这些话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我只是打个前站，稍后自然有天车下来接引。”天青子把手指对着地上的飞剑一勾，飞剑从地上弹起，“哐啷”一声落到了背后的剑鞘里。 这一手又是帅得没边，只可惜再怎么帅，也掩盖不住天青子刚才的狼狈。 第14章 天玄宗 五人到达山脚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对于五人来说芒砀山上是另外一个世界，谁也压制不住对山外面的好奇。 “师兄，山上是什么样子的？” “天玄宗有很多弟子吗？” “上面的人是不是个个都会飞啊？” “………” 肖碧珍跟苏燕儿围着天青子问题不断，喋喋不休。 段流影生性寡淡，本就不喜欢说话，刘芒也懒得问，秦松要保持男人的矜持，所以三人在边上听热闹；更何况苏燕儿跟肖逼珍问题的范围涵盖了天文地理鸡毛蒜皮，刘芒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皆包含在内。 论言语攻击的厉害程度，世界上所有物种里面，女人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更何况天青子此刻同时面对两个。 初时天青子还有耐心跟她们一一解释，后来只觉头都快炸开了，回复她们都变成了一句话：“到了上面你们就知道了。” 天青子现在只盼着飞车下来，好救他脱离苦海。 刘芒也盼，马车坐了，飞剑也见到了，这飞车又是什么新奇东西？ “来了！”天青子望着山壁说道。 刘芒他们又往山壁上看去，过了一会儿才看见山壁上缓缓垂下一个东西来，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箩筐，左右各有一条绳索，再近一点，刘芒确定那就是一个大箩筐。 “师兄，这就是飞车吗？”苏燕儿满脸失落，说好的飞车变成了箩筐。 “对，云霄飞车！”天青子迈步上前，腾的跳进箩筐里，对这几人喊道：“都上来。” 刘芒几人跳了上去，天青子猛地摇动几下箩筐边上的绳子，箩筐就缓缓的往上面升了上去。 “这得多长的绳子才能从山顶垂落到山脚。”刘芒暗暗想道。 此时刘芒往下望去，已经离地面二十来丈了，正想着，箩筐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天青子说完爬了出去。 此地是一个方圆不到三丈的平台，平台外的石缝里斜斜的长着一颗老松，平台往里有一个宽约四尺，高约有一丈的石洞，这石洞没有人工修缮的痕迹。 平台不大，外面又长有老松，此处离山脚已有二十余丈，难怪几人从下观望看不出端倪。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刘芒心道，今天该不会在这山洞里过夜吧。 平台上另有两个白衣男子，跟天青子是同样着装，只是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那两人见了天青子也是抱拳行礼；其中一人说道：“师兄果然厉害，居然从山顶御剑而下，这份功力当真是让我等望尘莫及！” “区区小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天青子连忙说道：“两位师弟辛苦。” 天青子生怕刘芒他们拆了他的台，这芒砀山峭壁高数百丈，山风激荡御剑而下很是消耗真气，本想在几个师弟师妹前秀上一把，没想到秀了个狗啃泥。 刘芒几人都是这两人用绞索绞了上来，于是刘芒几人也上前行礼，道了声师兄辛苦。 “过了此山洞，就到了天玄宗了。”天青子说完带头走进山洞，剩下的几人鱼贯而入。 此时日晚，光线昏黄，洞中也无松明火把，几人一入洞就眼前漆黑，只能跟着前面的摸黑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后，又有昏黄的光线传来，山洞也到了尽头。 山洞尽头是悠长的峡谷，峡谷两边少有草木，众人又顺着谷底小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开阔起来，只是此时天也已经黑尽了，刘芒发现那两名负责绞索的师兄却没有随行，想必是这山谷常年有人值守。 “此处就是天玄宗了！”天青子说道：“天色已晚，今天先在天玄小院住上一晚，明天正式入门。” 终于到了地方，芒砀山外是什么样子几人都是神往已久，只是此时已经天黑，视物无不便，几人只能看到山石树木和影影绰绰的房屋。 芒砀山，天玄宗！ 昨天几人上山太晚，刘芒天刚放明就爬了起来，天玄小院是供天玄宗内门弟子以上级别的临时落脚处，跟‘天穹谷’内的驿馆客栈唯一的区别就是不需要银钱。 刘芒出得门去，别院处于竹林环抱之中，门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此处地处山腰，山脚下是广阔的平原，阡陌纵横，偶有炊烟升起，入眼一片祥和。 刘芒隐隐约约能听见山下的鸡鸣，‘天穹谷’山洞入口离山脚只有二十来丈，而这里离山脚却足足有几里路程，刘芒看山底房舍的房顶只有巴掌大小。 这里除了天玄别院再无别的居所，周围竹林面积不算太大，顺着小路出了竹林是一条石板路，从山脚下直达山顶。 刘芒不敢走得太远了，回到别院门口发现众人也早已经起床，秦松跟肖逼珍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苏燕儿也在跟段流影说话，只不过苏燕儿说三句段流影也未必能回了一句。 不到片刻天青子御剑自山顶而来，这回没有任何问题，天青子稳稳停到院内，跳下剑来还剑入鞘，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上山！”天青子也不多话，转头就走，天青子出门就发足狂奔，几人都是测试八九响的人，内力深厚气息悠长，勉强也能跟上；却见天青子陡然又提了速度，众人渐渐就拉开了差距，段流影第一，秦松第二，刘芒跟苏燕儿落在了秦松后面，肖碧珍落到了最后。 刘芒见那段流影仿佛远没达到极限，脚步轻盈，每一步迈出都比常人大了许多，显然是学过轻身功法；秦松胜在内力深厚，但也跑得额头见汗。 刘芒拉着苏燕儿往前跑，倒不是刘芒想要帮忙，只是这苏燕儿鬼灵精，死拽着刘芒不放，刘芒只能拉着她往前跑。 苏燕儿边跑还边回头看肖碧珍，肖碧珍累得气都喘不过来了，香汗淋漓。 “活该！”苏燕儿轻声骂道。 “她怎么活该了？”刘芒不解。 “你看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负担大啊。”苏燕儿简直口无遮拦。 “的确！”刘芒也回头看了看，他也认同苏燕儿的说法，又偷偷瞟了瞟苏燕儿，她好像没有。 “瞎看什么大骗子，我也是有的，只是束了起来，放出来比不过肖逼珍，至少不会输给段流影。”苏燕儿大大咧咧说道。 刘芒又差点被苏燕儿噎死了，看样子跟苏燕儿做个兄弟也不错。 众人这一路狂奔差不多个把时辰，不知跑出多少里地去了，刘芒终于看到了一个牌坊，上书“天玄隐宗”四个大字，原来这是到了天玄宗山门了，天青子三人在山门处等待，又过了半柱香时间，肖逼珍也到了。 肖碧珍香汗淋漓差不多全身湿透，头上腾起白色水雾，弯腰叉手直喘粗气，刘芒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天青子也看，看得还目不转睛，边看还边“啧啧”有声。 只有秦松没看，眼观鼻鼻观心，打起坐来。 “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苏燕儿不满道，这回连段流影都罕见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大大方方的看，又有何不可，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坦荡便无惧千夫所指！”刘芒振振有词。 “是极，是极，师弟果然是性情中人！”天青子哈哈大笑说道：“走，把你们带到外门李管事处，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第15章 外门弟子 进了山门几人才算是真正到了天玄宗了，刘芒一眼望去，整个天玄宗不知道占地多少，也不似大都那般富丽堂皇，高楼林立；房舍皆为木制，只在树木掩隐之中露出斗拱飞角来。 天玄宗山门牌坊后面是一个宽阔的演武场，演武场附近的房舍就是外门弟子作息生活的地方了。 天青子带着刘芒几人穿过演武场，走进了一个大殿；说是大殿，也只是比一般房舍大出三四倍而已，殿名“飞云”。 大殿里面较为简陋，只设了百八十个团蒲，最里面有一块牌匾，上书“”浩气常存”四个大字 “李管事，人交给你了！” “师兄辛苦！”李管事抱拳行礼，对殿内众人说道：“这是天青子师兄！” “见过天青子师兄！”殿内众人皆起身抱拳行礼。 天青子回礼，转身走出了大殿。 “找地方坐吧！”李管事看着刘芒几人说道。 大殿内此时团铺占用过半，刘芒几人在后面空余的团团铺上坐了下来。 刘芒仔细打量着屋内众人，那李管事约有五十上下，穿了白色长袍；其余众人皆为青年男女，穿着各异，不时也有人回头打量刘芒几人。 “好了，本届外门弟子皆已到齐，接下来的三年，就由我陪着你们度过了！”李管事说道：“我叫李开远，你们可以叫我李管事！” “一入天玄，誓不回头！”李管事大声说道：“宗门规矩以及日常作息时辰安排，稍后与衣物用品一起发放与你们，这三年，也将是尔等蜕变的三年，若有犯门规者，轻则杖责，重则逐出师门！” “天玄宗创派四百余年，祖师留有遗训，吾辈当继往之！”李管事顿了顿沉重说道：“穷一生护我文明不灭，尽一世保我火种长明！” “粉身碎骨，吾愿往之！”台下众人皆重重宣誓。 刘芒几人不明所以，只端坐不动。 “有请祖师神相！”刘管事说道。 刘管事话音刚落，有两名青衣仆役从偏房内取出一幅画像来，刘芒见画中人头戴云纹小冠，面容清瘦眼蕴灵光，颌下有长须三髯，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画像左侧写有几个小字，紫檀真人神像。 画幅垂落，李管事在香炉里上了一柱香，俯首贴地拜了三拜。 殿内众人也跟着拜了三拜，这入门仪式倒是简单至极，三拜礼成。 “张执事，王执事，你们带着众弟子入住歇息去吧。”李掌柜吩咐完毕又对着众人说道：“尔等必须牢记宗门规矩，山下有国法，山上有宗规；作息时间必须遵守，否则相应的惩戒也少不了！后面来的五人留下！” 殿内众人跟着两名执事去了，只留了刘芒五人在殿内。 “上山前，甚至是直到现在，你们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李管事看着五人，也不等众人回答接着又道：“你们是不是觉得以前在天穹谷，是被当做牲畜一般的圈养？” 李管事一句话直接说到了刘芒几人心坎里面。 “你们只不过是在别人保护下的巨婴！”李管事语气渐渐沉重。 “知道什么是天穹大陆吗？天穹大陆跟你们老家不一样，人，妖，魔混杂，如今，人族势微！”李管事语重心长说道：“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着整个人类可能都要完蛋，代表着必须有人站出来跟他们去拼命，而我们天玄宗，冲在最前面！” 李管事一番话说完，众人心里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从震撼到沉重，又从沉重到热血沸腾。 “你们老家，是在我们背后，是我们誓死守护的地方，我们叫它盘龙谷。你们那里没有异族，甚至没有战争，因为所有人拼死守护，那里有可能是整个人类最后的退路，而芒砀山，就是最后的防线！”李管事说得眼中带泪：“为什么要封锁外面的消息，是为了要保护你们！为什么入不得内门要把你们送回去，那是怕我们的后方没人经营！为什么你们那里三个国家没有战争，那是因为在外面无时不刻都在经历，我们不允许！” “孩子们，天穹大陆不是你们看到的山脚下的炊烟袅袅，再远处就是烽火连天，到处是焦土残桓。”李管事说到这里老泪纵横：“天穹大陆太大了，大到我们也管不过来，与异族斗，国家与国家也斗，我只希望你们明白，从今天起，你们面临什么样子的责任！” “粉身碎骨，吾欲往之！”众人齐声应道。 “你们由于消息塞闭，修行全靠自身，能在二十岁修炼到如此境界，你们都是人中龙凤，历次内门选拔弟子你们盘龙谷总是能取得一两席地位，时间久了，其他弟子看你们是很不顺眼的，你们好自为之！”李管事顿了顿说道：“天穹人口是盘龙谷三十倍以上，但是修行常依赖于外物，便有了捷径可走，且天穹门派众多，所以上天玄宗的弟子资质多不如你们，但是内力深厚者比你们不止强上一星半点，所以这三年对于你们也是考验，他们若要为难于你们，宗内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要三天两头就跑过来告状！” 众人被刚才李管事的话说得热血沸腾，骄傲满怀，所以刘管事的后半句基本也就等于没说。众人说道：“请李管事放心！” “放心就好，放心就好！哈哈…”李管事大笑着负手走出了殿门。 “几位请随我来。”王执事躬身在前面带路，出了飞云殿往东数十米有一个约十来间房舍的小院，是天玄宗外门仓库所在。 接下来就是登记领取用品的流程。 从东煌国到芒砀山脚的数个时辰天魄子已经将天玄宗内的情况基本给刘芒讲了个明白。 天玄大陆外门弟子可经历两次选举， 天玄宗弟子等级分明，外门弟子人数约三百名，着黑色衣袍；内门弟子人数不详，着白袍；天青子与天魄子皆着内门弟子服饰。 天玄门登记在册的内门人数过千，不过内门弟子或执行任务，或常年征战在外，固守宗门的也只留了两百余名。 内门弟子之上便是长老，天玄宗长老共有四名，只是四名长老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内门弟子也极为少见。 宗门内一应事务多由亲传弟子代长老执行，天玄宗也只有亲传弟子开始才有资格冠上名号，亲传弟子在名字后面坠上一个子字，如果名字为单字，则再在前面冠以一个天“字”。 天玄宗长老辈为“引”字辈，四长老分别为引凡、引尘、引云、引蝶， 其中引蝶长老为女性，多不参与宗门事务，引凡引尘轮流坐镇天玄宗，两人共有亲传弟子五名，其中天青子天魄子皆为引凡长老亲传弟子，这十年由引凡镇守宗门，所以一个处理宗门事务，另外一个则做了东煌国皇帝。 引尘长老带着三名弟子去了苍茫绝地，想必没个十年八年也回不来，至于引云，在天魄子那里也属于传说，传说宗门内已经近二十年没有他的消息了，引云引蝶皆无亲传弟子。 刘芒五人登记领完了物件，打开包裹看了看领到手中的东西，里面有两套黑色衣袍，一本手册，一个木牌，两枚聚气丹。 第16章 聚气丹 等王执事把刘芒带到住所，所有事项就算是完成了，刘芒也得以清闲了起来。 外门弟子的住所在演武场两侧聚集，每处住所都相隔数十米距离，屋样式尽皆一样，都是三间房再加上一个篱笆小院。 每个弟子根据木牌入住，刘芒的号牌是三百五十二号，找到三百五十二号居所走了进去，房间雅致；推开窗户，窗外花草树木皆散发清香，清香怡人。 聚气丹，天魄子跟王延年打赌的东西，外门弟子每月可得两枚，不少弟子都是为此而来；这聚气丹呈淡红色，花生米一般大小，一打开盒盖满屋飘香，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刘芒看了看聚气丹，又放了回去，眼下还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把手册看完，免得糊里糊涂犯了门规，延误了功课。 天玄宗门规对于刘芒来说相对简单，条条都在东煌国国法之内，东煌国国法刘芒都能背个滚瓜烂熟，更不用说这宗门规矩；作息时间也无甚要求，只要求每三天必须到演武场报道一次，想来这作息时间只作禁足之用。 原来这里叫做东来峰，算是外门弟子的集训基地，内门弟子所在的山峰叫做灵秀峰，小册子里并无介绍。 小册子里有这片山峰的地图以及一些场所介绍，这个刘芒对里面的有些地方倒是很感兴趣。 刘芒感兴趣的地方其中一个就是武道阁，武道阁共有三层，楼层越高武道术法就越珍贵；武道阁所有外门弟子都能观阅，但前提是只能观阅不能借走，甚至是连做笔记都是不能。 第二个地方就是天玄灵泉，灵泉只在每天下午时分开放两个时辰，同样也是没有进入的限制。 天玄宗外门弟子数百，加上负责膳食起居的仆役，人口密集，放在以前刘芒所在的万州郡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村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利益纷争，天玄宗门规约束相对简单，基本只要不作奸犯科杀人放火，其余皆是小事，最多是杖责。 这下热闹了！ 刘芒从里面看出了端倪来，以天玄宗弟子人数来算，武道阁跟灵泉资源显然是不够的，想来天玄宗也没想让这些外门弟子过得舒坦，硬生生的打造出了一个江湖来。 刘芒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这幽静的住所也不太安全，聚气丹可是硬通货，在天穹大陆可当银钱使用，刘芒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在凡间的价值，却也知道珍贵异常，连忙把它收起来放到怀里。 此时刚过正午，刘芒吃过午饭，也没打算出门，刘芒想想，觉得还是先把那两枚聚气丹吃了。 刘芒小心翼翼取出一枚聚气丹来丢到嘴里，盘腿掐印坐好。 聚气丹入口即化，刘芒初时只觉得满口香甜，聚气丹入腹片刻，刘芒又觉得四肢百骸如泡在温泉当中一样的舒坦，又如同冬日暖阳照遍了全身，这种感觉直让人如同酒醉一般昏昏欲睡；刘芒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连毛孔都完全打开了，真气从毛孔吸收进来倒灌丹田，顿时丹田之中腾起一团火热。 刘芒不敢怠慢连忙运行真气，只感觉真气壮大程度比以前快了数倍不止，运行了数个周天以后，聚气丹带来的感觉才渐渐消散；刘芒连忙内视，这一枚聚气丹带来的效果竟能抵得上平日苦修十日不止。 感受到聚气丹带来的逆天效果，牛芒迫不及待又是第二颗入喉，两颗丹药药效消耗殆尽不觉已过两个时辰，天已黄昏。 天穹谷内没有任何丹药能加速修炼，见识到聚气丹后，刘芒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天玄宗天穹大陆来的外门弟子入门的规定又与盘龙谷上来的几人不同，每人一共有三次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只要能达到天玄宗的门槛，可以在东来峰上呆够九年。 刘芒想想都觉得头大，天穹大陆并不是天玄宗一家独大，一定还有其他丹药可以提升真气修炼的速度，可能只是品质没有聚气丹好，由此可见上山前许多人基础都要比刘芒他们要好，再加上在东来峰上呆够九年，极有可能外门弟子里面到了御气境的都大有人在。 刘芒打算出去走走，如果不能成为内门弟子留在天穹大陆，还谈什么报仇？ 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更何况，他们有五人。 刘芒还没有出门，段流影他们过来了，四个人一起来的。 “完了完了，大骗子，原来我们都是炮灰！”苏燕儿人还没走近刘芒，声音就先到了：“外门弟子里面上山最低都能做到十响，而且他们只要不满二十五岁都能参加内门弟子选拔。” “听说，外门弟子里面有一个叫秦墨白的和一个叫杜风的，他们两个都已经到了御气之境了。”秦松缓缓说道：“天玄宗不会是让我们来当陪练的吧！” “我可不想被人抹掉记忆当傻瓜！”肖碧珍说道：“可是这实力差距也太大了！” 段流影没有说话，只拿眼看着刘芒，几人下午没事出去四处闲逛，得到消息后也都无计可施。 “秦师兄，你跟那秦墨白都姓秦，说不定倒是可以认个亲戚，我们都跟着沾光！”刘芒望着秦松说道。 “马师弟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们得赶紧想出应对的办法来。”秦松苦笑。 刘芒对秦松的评价又低了一分，师兄本是客套，可秦松仗着年纪大居然受了下来。 “马师兄，你有什么主意？”段流影问道。 段流影脸若冰霜只是语气却温和了许多，刘芒心道，你看看人家段姑娘，年纪也未必见得就比我小，这师兄叫得就让人舒坦。 “你们吃过聚气丹没？”刘芒其实不用问都知道答案，要真吃了聚气丹，他们也就没时间出去闲逛打探消息了。 众人摇头。 “一颗聚气丹效果可顶得上苦修十几日！”刘芒苦笑：“每个月两颗，等于凭空多出了一个月的修为，他们当中，甚至有人比我们多吃了好几年，简单来说，就是凭空多出好几年的功力来！” 众人听刘芒一说，更觉得入选内门的机会渺茫，刘芒接着又说道：“我们得用这三年的时间缩短差距，聚气丹也不只是宗门每个月月供才可获得。” 修炼真气到了自在境后修炼速度是藏真境的数倍，御气境真气壮大速度比自在境又要快上数倍，如此算来这聚气丹越是修炼层次越高效果就越差。 “聚气丹我们可以想办法获取，但是目前我们需要做到的是团结！”刘芒说道：“如果我们在这东来峰上都站不住脚，又何谈获取资源？” “还有武术功法也十分重要，战斗的时候也未必一定就是内力绵长宏厚的取胜！”段流影也开口了，一针见血。 “我们结盟吧！”苏燕儿开心的说道，好像结盟能忘记所有烦恼。 “听说好多外门弟子大多数都结有盟约，不如我们找个实力强大的联盟加入？”肖碧珍说道。 几个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这回连秦松也没有帮她说话，秦松说道：“从我们一上芒砀山，就注定成了他们的对手，他们跟谁都可以结盟，就是跟我们不能！” “我们的联盟叫什么好呢？”段流影沉思，胸大无脑，显然她还是有点脑袋的。 “天道盟！”刘芒说道：“这是专门属于盘龙谷上来的外门弟子联盟！” 这也是上山前天魄子的交代，天穹谷不但有内门弟子，还出了亲传弟子！ 第17章 天青子来访 东来峰植被葱葱，连夜也沁人心脾。 刘芒躺在床上，也无心打坐，又把线索从头到尾仔细梳理了一遍，心里暗道，看来复仇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了，以前在盘龙谷探查都如同大海捞针，如今想要在天穹大陆探查到消息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报仇之事毫无头绪，只能先应对当下的形势，内门弟子的选拔方式与外门方式又有不同，选拔的方式是分组实战，采取二进一淘汰制；三年时间看似漫长实则转瞬即逝，这三年不但需要勤勉，技法也同样重要，攻击技巧多少可以弥补一些真气上的劣势。 “师弟，你睡了吗？”窗外一个声音传来。 刘芒支起窗户来，却见窗外站着天青子，天青子也不等刘芒邀请，直接翻窗进到屋内。 “师兄怎么从后窗来了？”刘芒点上油灯。 “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我连大路都没敢走。”天青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简直比自己家都还熟练。 “师兄找我有事吗？”刘芒也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给天青子续了一杯水。 “师兄是过来找你有事商量。”天青子说道：“听天魄子师兄说，你有上好的灵器，可否给师兄看看。” “你是说这个吗？”刘芒反手从背后把锅铲掏了出来，递给天青子。 天青子接过这锅铲，打开包封仔细打量，又弹了弹锅铲听回音，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好东西，不愧为天精煌铁所锻造，不同凡响，不同凡响！” 刘芒只见天青子把那锅铲放油灯边上反复观看，嘴里不时“啧啧”有声，观看半响突然说道：“借师兄用上几天如何？” “这…，”刘芒支支吾吾，其实这东西在他身上屁用也没有，反倒是让他觉得心里不安稳，只是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他刘芒也不愿意做那老好人。 “反正师弟现在也用不着不是，放我这里反倒是安全一些。”天青子一眼就看穿了刘芒的心思。 “师兄此言差矣，这东西既可以炒菜又可以用来抓痒。”刘芒笑道，笑完直勾勾的盯住了天青子，像极了讨糖果吃的小孩。 “果然诡诈！”天青子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师兄，我现在修为浅薄，就是缺聚气丹。”刘芒一听有戏，两眼放光。 “聚气丹我有不少，这东西对我也没太大用处。”天青子说道：“但是我也不能放水，再说了这三年本来就是对你们的历练。”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刘芒听到天青子的前半句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天青子整句话说完，刘芒顿时就蔫了。 “每届内门弟子的选取你们盘龙谷至少都占有一席之地，看来这届，要丢你们盘龙谷的人了。”天青子摇摇头道：“连内门弟子选拔都过不了，还不如回盘龙谷养老去，省得去苍茫绝地白送了性命。” “你知道修炼是什么吗？”天青子突然问道。 “为了守护家园？”刘芒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总不能说是为了报仇。 “修炼，就是为了与天争命！”天青子说道：“人，妖，兽，魔皆是如此；以人为例，未修炼者寿多不过一百，而到了自在境后，身体有充沛的灵气温养，可寿两百，御气境后就可寿三百！” “御气之后呢？又是什么境界？能活多久？”刘芒来了兴致。 “你们接触的灵武真经只是上卷，灵武真经分上下两卷，上卷修身，下卷修神；灵武真经下卷又细分为四个境界，修到最高寿命能达一千以上！”天青子感叹道：“修炼之路，何其漫长！” “神又是什么？”刘芒问道。 “本来外门弟子是接触不到这个的，你们现在这个阶段是想办法充实真气，这段路本身就长，一般人要把真气修炼到大圆满非五十年以上难以做到，若同时修神，那是舍本逐末。”天青子道：“神为灵台火种，是思想意识的发源地，又叫神识；修神第一步同样是难在发现它的存在，这个需要悟性，所以一般的修士修到御气就到了尽头了！” 刘芒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从未想过修炼是什么，也从来没想过要修炼到什么程度，经过天青子这么一说，刘芒坚定了修行的决心，说天青子是刘芒的启蒙恩师也不为过了。 “修行路上要保护自己就得靠术法了！”天青子说道：“这也是你当下最缺的东西！” “术法？很重要吗？”刘芒问道。 “这个等你挨过揍了就知道了！”天青子说道：：“打架在于两点，力气大能扛揍，也就是所谓的攻防。” “这个我知道。”刘芒说道。 “那如果你力气大却打不到人呢？”天青子说道：“这就需要技法了，不管近身肉搏还是飞剑对垒，都是需要技法的。” “还可以跑！”刘芒说道。 “你自在境都不到，遇见御气境，就是不踩飞剑你也是跑不了的，这时候需要的是躲，在躲避之中寻找机会反击！”天青子说道：“当然如果遇到神修，你就不用躲了，闭上眼睛等死就好了。” “为什么？”刘芒疑惑不解。 “神识强大后可以依附于武器之上，飞剑还可以拐弯，你怎么跑？再跑能跑得过飞剑吗？” “哦！”刘芒了然。 “话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借还是不借？” “借，借！”刘芒连忙说道：“就算送与师兄又何妨！” “那倒是不必，这么贵重的东西，师兄受之有愧！”天青子说道：“等师兄的飞剑锻造好了，就还给你。” “师兄告诉你个秘密，内门弟子里面有个叫做叶凝珠的老妖婆，以后你招惹谁也不能招惹于她！”天青子贼兮兮说道：“师兄的飞剑就是被她给毁了，只是现在有了你这个锅铲，我却是再不怕她了，哈哈。” 天青子说完出了门，腾空御铲而去。 “内门弟子里面居然还有老妖婆？”刘芒摇了摇头。 脑袋里面一下涌入太多东西一时间消耗不了，这一夜刘芒不管是睡觉还是打坐都心神不宁。 第18章 风波渐起 正式成为天玄宗外门弟子，刘芒换上黑袍，朝演武场那边走去，演武场是东来峰活动中心，也是消息传播中心。 演武场跟东煌国那个比起来小了太多，方圆不过四十来丈；演武场地面用石板铺就，场内空空荡荡，场边隔上两丈就有一个条形石凳，一个石凳大概可以坐得下三个人。 今天的演武场场上冷冷清清，场中只有几个人，场边搭了两个凉棚，想来是外门联盟用来招人所用。 “看，秦墨白师兄回来了！”边上有人说道：“看来这两天又有好戏看了！” 刘芒一愣，顺着边上那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人御剑而来，在刘芒抬头的瞬间就落到了演武场上。 “墨白师兄！” “墨白师兄！” “…，…！” 场上众人有一个算一个，看来全都认识秦墨白，喊着秦墨白的名字。 “小兄弟是今年新来的吗？”秦墨白问道，全场也就只有刘芒一个人没有叫他师兄。 “是的，墨白师兄！”刘芒抱拳答道。 “嗯！”秦墨白只用鼻孔应了一声，转身负手离开了演武场。 “这下子，天道盟估计有得受了，这一届不会全军覆没吧！” “难说，秦师兄在上一届天道盟手里吃了大亏，如今修为又有了精进，这次回来，肯定是交代他们翻天盟要好好招待招待他们了！” “等着吧，这里马上就要开始热闹起来了！” 刘芒听到这里，隐隐有了判断，看来，还没有进天玄宗就有人不让自己好过了。 “翻天盟很厉害吗？”刘芒向边上众人说道：“我是天道盟的！” 刘芒说完转身就走，多留在此地也无益，刘芒朝着武道阁走去。 “天道盟跟翻天盟干起来了！” “不是干起来了，是吵起来了。” “不都一样吗。” 还没到武道阁刘芒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刘芒暗道了一声不好，加快了步伐。 天道盟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苏燕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武道阁是你们翻天盟开的吗？” “什么也不凭，就凭你们是天道盟的就不行！” “本姑娘就是要进去！”苏燕儿语带哭音，刘芒拨开人群，只见苏燕儿边说边往武道阁里面硬冲。 门口站着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苏燕儿冲过去就被这三人推搡了回来，苏燕儿反复往里面冲了几次，都没能冲破那三人的防线，反而被了推回来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这三个人个个长得人模狗样，只不过此时在刘芒看来，无异于衣冠禽兽。 苏燕儿起身又要往里硬闯，刘芒一把按住苏燕儿的肩膀，越过苏燕儿往那三人方向冲去。 那三人显然是把刘芒几人记得清楚，见刘芒上前也用同样的方式想把刘芒推回来，只是这次用的力道用得比推苏燕儿的时候更狠，刘芒清晰的感觉到几个人的推搡之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也不硬抗，连续退出了七八步，撞到围观人群身上才停了下来。 “燕儿，我们走，看门狗我们惹不起，能躲得起！” 刘芒一把攥住苏燕儿的手臂，拉着苏燕儿的手臂挤开人群，往宿舍方向走去。 刚挤出人群就见秦松肖碧珍两人匆匆赶了过来，只是不见段流影，显然二人是听说了武道阁这边出事，赶过来应援。 刘芒见二人赶来，心里一暖，心道，秦松与肖碧珍两人虽说心机深沉，不过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楚的，心里对两人的印象略微好了一些，只是秦松的模样甚是狼狈，一身黑袍上尽是泥灰，脸上还留有一个清晰的掌印，嘴角隐隐残留着血痕。 “走，回去再说，我们去段流影处汇合！”刘芒拉着苏燕儿的手松了开来，几人大步往段流影居舍方向走去。 段流影不喜欢热闹，又是个修炼狂，今日里并没出门，只是在家中打坐吐纳。 几人把各自遇到的情况一说，原来秦松跟肖逼珍去了灵泉，只是那边的情况如出一辙。 “欺人太甚！”段流影怒不可遏，刘芒看了看段流影，只觉得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杀气来，这种感觉刘芒分得清楚，的确是杀气！ “我们怎么办，如此一来，这三年我们是怎么都追不上来了！”秦松说道。 “要不，我们去找李管事？”肖碧珍说道。 “还得靠我们自己，李管事也护不了我们三年，况且，据我所知历届天道盟从未告过状，我们不能丢了盘龙谷的脸面！”刘芒说道：“拳头才是道理！” “只是，打架我们也未见得是人家的对手。”肖碧珍说道。 “那倒是未必！”段流影一开口，杀气又散发出来，几人只觉得遍体生寒。 “秦师兄，跟你们起冲突的人是什么实力？”刘芒问道。 “已经入了自在境。”秦松说道。 “武道阁这边这三个也是一样，都是自在境的高手。”刘芒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第一，盘龙谷前面的师兄也是这样过来的，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我们也得花时间去打探；第二，我们刚进宗门第一天，宗门许多规矩我们还没有搞清楚，比如有没有什么奖励任务什么的，所以我们也不急在一时，这几天先摸清楚情况再说。” “也只好如此了。”秦墨白道：“如今我们分头行动，遇到挑衅之人，不用跟他们起冲突。” “那就这样定了，三天以后我们再在这里汇合！”刘芒说道。 虽然几个人只是接触了两三天，刘芒显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军师。 这三天五个人除了打坐修炼就是四处去打探消息。 “听说没，天道盟那几人居然这么快就怂了。” “这样子就不好玩了，没热闹看了。” “他们是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手啊！” “说实在的，我虽然不是站他们那边的，但是他们真的丢盘龙谷的脸啊！” “尤其是那个叫刘芒的，简直跟无赖没什么分别，人家骂他是狗，他还真汪汪叫，真不要脸！” 这几天东来峰传开了，这一届天道盟，全都是怂包软蛋！ 刘芒听了三天的冷嘲热讽，也忍了三天，心道，是时候该找他们算账了！ 第19章 约战 东来峰灵泉区域每天下午是最为热闹的。 天玄灵泉又称为灵眼，是东来峰上的一处天然泉眼，泉水四季常温。有人说浸泡灵泉能使人灵台清明摒除杂念，所以在里面修炼事半功倍，一个时辰的修炼能达到三个时辰的效果。 刘芒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真气修炼不单靠自身孕养，大部分是得益于吸收，所以，灵泉里应该有跟真气同源的灵气。 “那五个怂包又来了！” “他们就不怕挨揍么。” 刘芒五人也不管周围的议论，排起队来。 “排到了也进不去，这不是白白浪费精力吗”。 “就是，我看他们是急眼了，今日肯定有好戏看了。” “五个人一起出动了，难不成，他们是想要硬闯？” 天玄灵泉一次只能容纳五十人，想要进去就必须排队。灵泉平日里未必有五十人进去，但只要天道盟有一人出现在这里，这里排队的人就会马上激增到五十人以上。 翻天盟成员人数足有七八十人，只有修为靠前的外门弟子才有资格加入，平日里就是横行霸道，不过对天道盟属于重点关照。 东来峰其他零零散散的联盟多则二三十人，少则几人，对翻天盟也是敢怒不敢言；刘芒几人刚到灵泉入口，前面突然有人插队，二十多人的队伍一会儿就变成了七八十人。 “兄弟，你们三年都未必能泡得了一次，还想想别的办法吧，要不然把我们也连累了！”几人身后有人说道。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 “今天我们是来下战书的，这灵泉不是哪个人私人的地方，以后这里的规矩得改改了！”刘芒大声说道：“各位师兄师姐，翻天盟欺人太甚，我们今天来此就是向他们下战书的。” “不自量力！” “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各位师兄师姐们，尊严是自己给的，只要大家够团结，那翻天盟也不能一手遮天！今日还请你们做个见证！”刘芒索性站了出来，天道盟其他几人也出了队列，站到刘芒身后。 刘芒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绢，抖开念到：“翻天盟尽皆鼠辈，藏污纳垢，靠人多势众惯行霸凌之事！今日我马万里代表天道盟，也代表所有被尔等欺压的弟子正式向尔等鼠辈发出挑战，马万里虽年仅十五，却有无畏之心敢抗天下之不公！” 刘芒说完直接把白绢丢到地上，大声说道：“明日午时，马万里在演武场恭候翻天盟大驾！” “就是，翻天盟就是靠着人多势众，还以大欺小！” “独占资源到头来还不是颜面扫地。” “这马万里太牛了！” 刘芒几人也不管别人怎么议论，转身离开了天玄灵泉。 “想来约战的消息今天下午就可以传遍整个东来峰！”秦松说道：“只不知那秦墨白会怎么应战！” “马师兄这个激将法妙极，那秦墨白自认外门第一，必然不会在人前丢了脸面！”段流影说道。 “脸面，最不值钱的东西！”刘芒微微一笑：“世间险恶，人生在世如履薄冰，何徒虚名！” 除秦松外众人在盘龙谷无一不是在江湖上讨生活，刘芒的话自然能够理会，各自点头；秦松好像悟到了些什么，也点了点头。 “明日里约战，其实我并无把握。”刘芒说道：“我们的机会在于段姑娘跟燕儿小姐身上，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跟我们来个来个三对三！” 众人面面相觑，刘芒又道：“秦师兄跟肖师姐年纪这个年纪，是根本上没有赢面的，他们在这个年纪，最少都到了自在境；我们三个占着年纪的优势倒是可以放手一搏，那秦墨白就是知道吃亏这个当他也不得不上。”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段姑娘目前什么修为？”刘芒问道。 “你可真是鬼灵精，我目前刚入御气，你呢？”段流影脸上万古不化的冰川融化了。 御气境，老天，原来她在大选的时候保留了实力！ 秦松此时最是尴尬，自己拼尽全力想压人一头，如今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 肖碧珍跟苏燕儿目瞪口呆，十六岁的御气境，这是何等的天资！ “你看看你们多没见识，东煌国出了名的赏金猎人红粉罗刹就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认识。”刘芒笑道：“她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她的这一阵我们稳赢。” “只可惜我这一阵却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刘芒接着说道：“老实说，我没有学过武功，也没有练过身法，空有一身蛮力，真要打架，你们里面任何一个人估计我都打不过！”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要知道盘龙谷全民尚武，就算是没有修得真气的基本上也会个三招两式，而这货，简直就是差等生里面的差等生，白瞎了一身天赋。 “不过，我能做到十七响！”刘芒又说道。 “你什么修为？”段流影问道，刘芒这句话一出，几个人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段流影全力施为也最多能做到十五响！ “感觉丹田里面空空荡荡，离自在境尚不知道还有多远！”刘芒沮丧的说道。 这是什么怪物！ 刘芒给几个人的震撼不亚于惊雷，这种事在盘龙谷闻所未闻，要知道丹田越大能存储的真气就越多，只是前期积累的过程艰难，到后期基本是同级别无敌的存在！ “好在我在他们眼中是我们天道盟顶尖的存在，可以消耗掉他们的顶尖战力，只是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太少，而燕儿这边就全凭运气了！”刘芒说道。 “燕儿妹妹不会也隐藏了实力吧！”肖碧珍问道，段流影刘芒给了她太多的震撼，她觉得哪怕苏燕儿说她也是御气境界的怪物也不奇怪。 “我也只是刚刚摸到自在境门槛，想来突破到自在境就在这两个月了。”苏燕儿罕见的害羞起来，说道：“其实在盘龙谷我只是一名小偷而已，论逃跑在行，攻击实在太弱。” “讨生活本就不易，何况你们还是孤儿！”肖碧珍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父亲是赌鬼，后面赌到倾家荡产，就把我卖到了勾栏。” 肖碧珍说话间全无妩媚之气，众人只觉得肖碧珍也是可怜之人，却见肖碧珍的正经只不过片刻，她接着又道：“所以苏妹妹不必害羞，你肖姐姐都不害羞，你肖姐姐可是一身本事，改天教与你，那你以后的老公可就有福了，呵…” “燕儿妹妹的师傅可是号称千里快哉风的苏见化苏老前辈？” “正是家师，我来天玄宗也是为了小师弟。” “哦？”刘芒好奇道。 “苏不空，你们还记得那个小屁孩儿吗，是师傅他老人家的独孙，一心想要上天玄宗，他要真上了天玄宗，师傅还不得被他气死了。”苏燕儿说道：“这才几天，就开始想他们了！” 原来几个人各有身份，只是江湖儿女谁也不在意这些，几人彼此之间这才算是真正的了解了。 第20章 醋坛子翻了 午时，演武场。 演武场周围聚集了几百人，仿佛整个东来峰上能来的都来了。 刘芒笃定的认为翻天盟的人会来，果然五人没等多久，翻天盟的人就到了。 翻天盟一行七八个人缓缓地向演武场中走来，带头的正是秦墨白。 前两日刘芒见过秦墨白，只是那时他也没有太过留意，如今再见秦墨白，刘芒觉得他剑眉星目也算是帅气逼人，只是秦墨白神情冷冽满是傲气。 秦墨白也在打量刘芒，只觉得这个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小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个纯纯的倔种。 “你就是马万里？”秦墨白望着刘芒，眼睛全是不屑。 “正是！”刘芒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不知道你想怎么挑战我们翻天盟，或者说，你拿什么挑战我们？”秦墨白不无鄙夷地讥讽道。 “我们无意挑战谁，我只想维护我们的尊严！”刘芒道。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秦墨白冷冷的说道。 “我认为尊严存乎于心，蚂蚁挑战大象，未必便是大象骄傲！”刘芒冷冷说道：“即便是你亲自下场，我也定然接下！”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你放心，我秦墨白绝对不会以大欺小，不要以为你们天道盟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天穹大陆比你们天赋强的比比皆是。”秦墨白说道：“马师弟，师兄告诉你，狂妄自大只会给自己招揽祸端！” “想来秦兄应该对前两届的天道盟熟悉得很，也必定清楚天道盟到底是不是废材，有没有怂包！”刘芒抬头看向秦墨白，直看得秦墨白心头一颤；刘芒又道：“我认为我们天道盟的人就是天之骄子，我们十六岁以下的就有三个，不服你们翻天盟找出三个来证明一下，看看到底谁才是怂包！” 刘芒说完哈哈大笑。 “哼！”秦墨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重重说道：“我就安排三个我们盟内十六岁以下的应战，到了明日，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笑得出来还是笑不出来。” “你们若是赢了，以后我们见着翻天盟都绕着走，但你们要是输了呢？”刘芒心计得逞，似笑非笑。 刘芒心道，输了也不会吃亏，如果摆不平他们本身就得绕道走。 “我们要是输了，你们在东来峰上任何举动都不会有人干涉，也不会有人再为难于你们！”秦墨白说道。 “这不太公平，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享有的权利。”刘芒不疾不徐的说道：“公平的此试就得有公平的赌注，若是你们输了，得赔上二十枚聚气丹！” “一言为定，明日此时，此地，三战定胜负！”秦墨白转身带着翻天盟众人离开了演武场。 演武场比试是天玄宗外门支持的活动，唯一的约束就是不能出现伤残死亡，换言之就是不打死打残。 刘芒几人现在要去找李管事。 演武场比武只要双面提前约定好是合乎宗门规定的，有需要者可以找管事作为监督裁判。 拳脚刀剑无眼，东来峰演武场以前也出现过伤亡事故，刘芒觉得还是找李管事坐镇要靠谱一点，毕竟他们一共就五个人，怕的是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李管事听刘芒说了事情原委哈哈大笑：“放心，明日我一定到场，不过据我所知，这东来峰上十五六岁最强的三个差不多都摸到了御气门坎，你们一定要小心应对！” “李管事放心，我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刘芒愁上心头，明日之战关系到几人未来三年的修炼，只怕自己是要给天道盟丢脸了。 事已办妥，刘芒几人聚集到断流影的居舍。 “万里，燕儿，我来试试你们！”段流影对着刘芒跟苏燕儿说道。 “试试？”苏燕儿道。 “试就试！”刘芒挽起了袖子，他想试试传说中的红粉罗刹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 秦松跟肖碧珍巴不得他们试试，反正都是自己人，看看热闹也好。 “万里，你先来。”段流影站在院子中间，不管怎么样看都飘逸出尘。 “怎么来？”刘芒不是练家子。 “你平时惯用什么兵器？”断流影问道，看刘芒笨手笨脚，原来真是小白一个，难不成这小子又是扮猪吃虎？ “没有兵器，打狗用石头，打人没打过！”刘芒摇了摇头，本来是有个锅铲的，可惜被天青子借走了。 “你全力击我一掌试试！”段流影说道。 刘芒走到段流影身前，提掌齐肩，段流影小心戒备，只等刘芒出掌。 刘芒手掌提了又放，放了又提，只觉得打段流影哪里都不大合适。 “出掌！”段流影轻呵道。 “出不了！”刘芒感觉委屈，自己不想打她，还挨骂。 “出！”段流影又道。 “不出。”刘芒刚抬起的手掌又放了下来，摇头说道：“算了，男人不打女人！” 刘芒手刚放下，就觉得肩膀处一股大力传来，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刘芒被段流影这一掌击得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一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眼冒金星；刘芒只觉得喉头发甜，想要强行把这口要喷出的鲜血压住却最终还是从嘴角流了出来。 “大骗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苏燕儿赶忙把刘芒扶了起来，刘芒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口发闷，连忙坐到地上气行周天。 “我来跟你试试！”苏燕儿朝着段流影冲了过去；苏燕儿形如鬼魅，只一个起落就到了段流影面前，劈空就是一掌。 段流影侧身堪堪避过，苏燕儿却是尽了全力，一掌不中反身又是一掌；段流影抬手便是一掌迎出，两掌相接只听“砰”地一声，高下立判，段流影纹丝不动，苏燕儿却接连退出五六步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苏燕儿弹起身来就欲上前与段流影拼命，这回两条胳膊却被肖碧珍跟秦松给拉住了。 场上四个人包括刘芒在内，齐齐的盯着苏燕儿。 苏燕儿自己也愣住了，从小到大自己从未发过这么大脾气，况且自己跟断流影相处如同姐妹，又无冤无仇，怎么会下如此狠手？ “段姑娘，不要怪她，这小妮子是春心动了！”肖碧珍说道。 苏燕儿脸上由白转红，想来她自己也明白了过来，转身跑出了院门。 “段姑娘，我们再试试！”刘芒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受到影响。 “莫非你想替你小情人出气不成！”段流影也莫名地火大了起来。 “段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弄明白自己的真正实力，好应对明日比武之事。”刘芒说道。 “来吧！”段流影的本意也是如此，见牛芒不再扭捏，便凝神静气等着刘芒出掌。 刘芒身体下沉，真气灌注到双掌猛然往前击出，段流影见刘芒掌势来得凶猛，也是大喝一声提掌相迎，四掌碰在一起掌力激荡居然卷起了枯叶尘土，只听得“砰”然声响，段流影却是接连往后退出了三步。 段流影只觉得刘芒的掌力宏厚绵长，如同滔天巨浪般压了过来，自己尽了全力也是抵挡不住，以前只觉得自己的天赋实力已经够高了，如今见了刘芒才知道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 “再来！”刘芒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放手施为，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段流影却不再硬接，轻轻松松就躲避了过去，刘芒兴起，几掌击空又击出几掌。 只可惜刘芒这几掌在段流影眼里如同龟行蛆动，几个闪身就全部落到了空处；刘芒仍不停歇，段流影心道：莫非这小子真是想替苏燕儿出头不成？ 想到这里段流影也是心头火起，脚下轻轻一勾，闪身一巴掌甩到了刘芒脸上；刘芒脸朝下直直的跌到地上，这一下跌得他七荤八素，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秦松跟肖碧珍看着也疼。 “你怎么打脸！”刘芒趴在地上，全身上下像散架了一般，也就嘴还能动了！ 段流影也愣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情绪失控了！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左勾右搭的！”段流影这句话一说出来自己也感觉到不对了，可惜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于是她羞愧得连门都不走了，纵身便跳出院去。 秦松跟肖碧珍站在段流影院里，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哪想段流影跳出去不久又从院门口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只说了一个字：“滚！”。 肖碧珍扯了秦松的胳膊走出了段流影的院子，刚出院门口肖碧珍就对着一脸错愕的秦松说道：“完了，这个小妮子的春心也动了！” 第21章 对决翻天盟 天道盟跟翻天盟终于要开始对决了！ 这是所有外门弟子都在等着看的热闹，毕竟日复一日的修炼太过乏味，最缺的就是乐子。 演武场上人头攒动，有的甚至自己带了板凳。 李管事跟两名执事也来了，挑战双方也都已经到齐，就只等李管事一声令下，比武就要开始了。 “秦墨白，你们参加比赛的人都到齐了吧？”李管事对着秦墨白问道。 “回管事，齐了！”秦墨白对李管事还是尊敬的。 “那好，不过我还是要讲一下，你们各位皆是天玄宗的栋梁，又是同门，所以比赛只分胜负，不决生死，不能致死致残。”李管事略微叮嘱，接着便道：“开始吧！” “双方第一轮比试开始！”王执事走到场中做起了裁判。 “我先上去试试。”刘芒说着就要下场。 “我先去！”段流影说道：“省得你第一阵就丢了天道盟的脸面！” “凭什么是你先，我就不能先去吗？”苏燕儿同样不甘示弱。 其实两个人的心思基本上一致，如果前面两轮直接赢了下来，刘芒就不用上丢人了，毕竟昨天他也伤得不轻，虽然现在看来没有太大的影响，如果能不让他挨揍也是好事。 “让段姑娘先去吧，燕儿妹妹就不要争了，想必万里师兄不管什么时候上场都会对上对方修为最高的，如此一来，让段姑娘先上，也好杀杀他们的锐气。”秦松这一番分析很是透彻，简直是入木三分。 刘芒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倒不是因为秦松分析得有没有道理，而是因为秦松那一声师兄。 秦松从一个养尊处优，连走路都鼻孔朝天的公子哥儿，短短几天从云端直接跌落到了尘埃，但他却并不悲观颓废，而是很快就适应了所处的环境。 在别人看来，秦松是多少有点不要脸，但在刘芒看来，秦松能做到这点，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高度了，以后必定是有成就的，至于以后是敌是友，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苏燕儿没有再争，她愤愤的站在那里，跟刘芒也保持了些许距离；刘芒昨天没有回自己的居舍，昨天段流影用内力帮刘芒疗伤，所以苏燕儿心里有恨。 段流影走到演武场中央，平静的看着前方，缓缓说道：“天道盟，段流影。” 对面也走出一人来，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腰玄配剑目蕴精光，看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下翻天盟柳成！”那人说完对四周抱拳行礼。 “姑娘不使用配剑？”那人见段流影身上并无兵器，疑惑的问道。 “不需要！”段流影道。 柳成左右为难，自己用剑即便是赢了这阵也脸上无光，不用吧，没有趁手的兵器也并无必胜的把握，万一要是输了这阵，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柳成为难了许久，最后还是将长剑拔了出来。 “开始！”王执事说完退开。 场上两人四目相对，柳成只觉得段流影眼神锐利如芒，被段流影的眼神刺得心头一颤，再也不敢看段流影的眼睛。 段流影索性闭上了眼睛。 演武场围观人群哪里见过这样的比试，全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场上静得落针可闻。 场上二人没有动静，段流影闭目负手而立，见柳成没有动作，索性两手都负到了身后，柳成拔剑指向段流影也不动。 两人的对峙在场外人看来，只要柳成上前一步，这场比试就可以结束了，可偏偏柳成就是一动不动，到后来连剑尖都颤抖了也依旧没有出手。 “这一局我们翻天盟败了！”场外秦墨白的声音响起，说话间只见柳成的长剑“哐啷”一声掉到地上，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柳成缓缓拾起长剑走下场来，身上衣袍已被汗水浸透。 柳成不是不想出剑，实在是不知道这一剑该怎么出。 从段流影闭上眼睛开始，柳成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了起来，仿佛自己面对着一头上古凶兽，稍有动作就会遭到凶猛的反噬。 柳成不敢随意出剑，他必须要找到段流影的破绽，可段流影竟然两只手都背到了身后；柳成看来段流影浑身上下全是破绽，又偏偏感觉段流影全身上下破绽全无，所以更不敢出剑了，这种状态持续没多久就耗尽了柳成的心力，柳成崩溃了几近虚脱。 “好，精彩，精彩！”李管事不停的鼓掌，哈哈大笑。 “柳成，这不怪你！”秦墨白望着缓缓离场的段流影说道：“没想到她的气场竟然恐怖如斯，这种人不管实力高低，对上都很危险，往往可以越阶杀人，莫说是你，便是我对上也不敢随意出手，只是不知道她的修为如今到了哪个地步了！” 场上看热闹的看了个寂寞，又是好一阵的喧嚣，刘芒也很好奇，不过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天道盟苏燕儿讨教！”苏燕儿走到场上站定。 “翻天盟，唐川！”对面也是一个少年，腰玄配剑。 “比赛开始！” 随着王执事的口令，两人往后各位退出数步，皆拔剑在手。 刘芒几人皆没有兵器，苏燕儿这柄长剑是昨天向李管事借的，刘芒没借，再好的剑到他手里也成了烧火棍。 苏燕儿缓缓向前踏进，剑尖的指向不断调整，唐川横剑在前不为所动。 唐川这个剑势是以不变应万变，此时攻守之势已经明了，苏燕儿欺身上前一剑刺出，只见唐川沉剑往外一磕就把苏燕儿的剑荡到一边，接着剑势下沉朝着苏燕儿连点带刺，块若奔雷。 苏燕儿一剑刺出，两剑相接她的剑险些被荡得脱手而出，显然唐川的功力比她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场下围观的皆是高手，此时苏燕儿中门大开，身形已乱，唐川一剑送出人人都觉得胜负已定。 说时迟那时快，苏燕儿连续后撤但也快不过那一剑来，剑到眼前却只见苏燕儿突然拧身变向躲了过去，苏燕儿一剑横拍而出，直奔唐川脑后，唐川来不及闪避，反手剑从掖下长出，堪堪从背后挡住了这一剑。 “好！”场上叫好声四起。 两人这一个照面当真是凶险无比，直看得刘芒心提到了嗓子眼。 目前场上两人剑指前方，又成了对峙形势，苏燕儿胜在身法诡异，而唐川胜在剑法跟内力，两人都不敢大意。 “这局我们输了！”段流影说道。 “为什么？”刘芒问道。 “燕儿姑娘身法奇绝，但却撕不开唐川的防御，数十合之后燕儿姑娘气息不稳必败。” 刘芒将信将疑，往场上看去，却见苏燕儿上前绕着唐川如同走马灯一样连续攻出十几剑；苏燕儿步伐身形诡异，唐川明明觉得苏燕儿下一步应该向前，苏燕儿却是向右，明明觉得应该向右苏燕儿却硬生生的折向了左边，唐川疲于应对，苦不堪言。 场下众人只听场上“叮当”声不绝，又苏燕儿身若游龙，步伐莫测，无不大声叫好。 “可惜，燕儿这剑要是低三寸就好了！” 说话间苏燕儿又攻出了十数剑，皆被唐川挡了回去，唐川只觉得苏燕儿出剑越来越慢，连身形也渐渐不似刚才灵活了，心里暗道了一声好险。 “燕儿姑娘败了！”段流影说道。 段流影话音未落，刘芒只见唐川一剑挑飞了苏燕儿的长剑，苏燕儿黯然退出场来，香汗淋漓。 “第二局，翻天盟胜！”王执事大声宣布比试结果。 悲惨的刘芒 天道盟跟翻天盟的比试目前还剩下最后一局，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局。 “天道盟不敢上场了！” “他们不会是直接弃权了吧。” “不会，那马万里还在这里，还没宣布弃权。” 场上议论纷纷，刘芒的确是不敢上场，他胆怯了。 段流影说过，修炼到御气境剑腰间就一般不挂剑了，因为随时要面临御剑飞行，所以御气阶段修士一般是把剑缚到背后。 场上站着那人就把剑缚到了背后，他在那里已经站了半刻了，一直冷冷的盯着天道盟几人，盯着刘芒。 “算了吧，我们认栽了！”段流影说道：“有我在，以后也不用怕他们！” “大骗子，我们回去吧。”苏燕儿也说道，这回这两个小妮子意见罕见的达成了一致。 “瞧不起谁呢？”刘芒白了二人一眼，说道：“就这么弃权了，不是给天道盟抹黑么，再说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又岂能让女人来保护！” 刘芒这番话说得是斩钉截铁，但奈何他底气全无，脚下也发虚，见识了苏燕儿刚才的比斗，他觉得天道盟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能够打他十个。 “我去了！”刘芒说着站了起来，坐在地上是脚发软。 “你有多少把握？”秦松问道，这也是肖碧珍关注的，肖碧珍也望着刘芒。 “我现在只是在想，怎么能输得不是那么难看！”刘芒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场内走去！ “各位，不好意思，刚才腿抽筋了！”刘芒对着四周人群拱手行礼。 既然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刘芒也放下了所有负担，腿也不抖了，抱拳对着对面站的少年说道：“马万里。” 天道盟这三个字现在的刘芒都不好意思提。 “翻天盟，裴文！”那少年抱拳还礼。 裴文十二岁就上了东来峰，几个月前就已经可以做到真气外放了。 “兄台丰神俊逸一表人才，当真是世所罕见！”刘芒边说边打量着裴文，裴文比刘芒矮了半头，虽说也有点帅气，但远不至于帅到如刘芒说的那样。 “哼！”裴文皱眉抬头，等了好半天，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兄台，看你的相貌应该也是忠厚纯良之人，想来与人此试应该不至于下死手才对，我们约定，都不要打脸如何？”刘芒又道。 “你到底比还是不比！”裴文说出的话好像都带着火星子。 “比，那当然要比，要不然我上来干什么。”刘芒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就这么定了，不要打脸哦！” “拔剑！”裴文冷冷说道。 “剑？刀剑无眼，我又没带！”刘芒叉腰说道：“我用剑收不住力，怕伤了你，这样，你用剑，我空手就行！” 裴文也是少年英才，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夸赞，哪里能忍受得了别人的鄙视，他解下剑来随意向身后一甩，那剑笔直的向着秦墨白飞去，秦墨白单手接剑握到手里。 “好！”场外叫好声一片，也不知道叫给裴文还是叫给秦墨白，刘芒知道反正不是叫给他的。 “第三轮比试开始！”王执事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宣布完立即退到一边。 裴文早就忍受不住了，王执事刚宣布完他就如同老虎出笼般扑向刘芒；裴文人还未到掌劲先到，刘芒还来不及反应，肩膀处就结结实实受了一掌。 刘芒蹲下了，胸口发闷，肩膀处如同针刺火烧，左手更是连抬起来都难。 “等等，等等！”刘芒蹲在地上右手直晃：“我脚抽筋了！” 裴文顿时愣住了，本打算上前再度出招，哪曾想到这小子突然蹲到了地上，也不知道作的什么妖。 围观人群“嘘”声四起，笑声一片，修炼之人，哪里有什么抽筋之说，这马万里传说是天道盟几人里修为最高的，哪曾想到是个显眼包，徒有虚名。 “真是个呆子，御气境界真气可以脱体而出，他就不知道躲躲！”段流影皱眉。 “你说得倒是轻松，我们几个就你到了御气境有经验，你怎么也不提醒他，反倒在这里说风凉话！”苏燕儿气恨恨的说道，说着还给了段流影一个大大的白眼。 “别吵了，我们不能再给他添乱！”肖碧珍说道。 肖碧珍说完几人便不再言语，都默默望着场上的刘芒，个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芒又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了裴文。 裴文心道，这小子内力好强，居然能生受自己这一掌，只是他为什么不躲要硬扛自己一掌，难道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来吧，我也受你一掌！”裴文站在原地骄傲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没打我的脸，我也不打你的脸。”裴文这一手把刘芒也搞懵了，刘芒觉得裴文骄傲得有点可爱。 刘芒抬起手来试了试，见裴文并没有闪避的意思，运足十分掌力向裴文胸口击去；裴文暗叫了一声不好，打起十二分精神把真气聚集到胸口，只听“砰”的一声如击败革，裴文被这一掌震得往后连续退出了七八步，嘴角一缕血丝渗了出来。 “这掌力，想来这马万里也是御气境了吧，要不然怎么能把裴文打得这么惨！” “真不要脸，明明有实力却要扮猪吃虎！” “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 裴文心里翻腾，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马万里明明刚才受自己一掌那么痛苦，想来内力跟自己想差不远才对，为什么攻击自己的时候掌力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比自己却要高出不止一筹；裴文哪里知道刘芒根本就没有实战经验，要是他知道刘芒一点防备都没有就受了他这一掌，说什么他也不敢生受刘芒这一掌。 “该你了！”刘芒索性把手背到背后，心里想，原来这御气境也这么不经打。 刘芒自己不知道他的内力是有多恐怖，连段流影都输他一筹，更不用说裴文。 “我不跟你这样玩了！”裴文说道着心里想道，要是正常切磋还有点机会，再这样你一掌我一掌打下去，自己恐怕连一掌都吃不住了。 “那怎么玩？”刘芒问道。 “各凭本事吧！”裴文说道：“师兄注意，我要出招了！” 裴文说完身形如电，快接近刘芒的时候又是一掌击出，这回刘芒看见裴文出掌学聪明了，侧身闪了过去；刘芒刚回过身来裴文第二掌又到，这一掌正中刘芒腹部，刘芒被这一掌打成了一个大虾米，躬身跪在地上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裴文又愣住了，刘芒受他掌力的时候居然连真气都不聚集，难道这位师兄喜欢挨揍？他又哪里知道刘芒根本不会运用真气防御。 场下天道盟的几人也是哭笑不得，谁也没想到刘芒连最基本的防御也不会。 刘芒吐了一会又站了起来，他想还手，也想揍那小子，奈何他做不到；刘芒想击中裴文就必须要近身，可是裴文能做到真气外放刘芒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刘芒隔裴文两尺开外就开始挨揍了。 小幸福 刘芒连续冲锋了七八次，也连续挨了七八次揍，终于消停了下来。 在地上躺了一会后刘芒艰难的站起来，指着裴文说道：“你小子耍赖，说好了不打脸的。” 此时的刘芒已经鼻青脸肿几乎已经不成人形，一半是摔的，一半却自找的；刘芒不会闪躲，几次闪躲反倒是把脑袋凑上去挨揍。 “我没有！”裴文感觉到委屈，把刘芒打到这么惨，他都有点下不去手了，但他不出手又不行，一旦让刘芒近了身，哪怕挨上一记他也完蛋了。 “好吧！”刘芒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冲了上去。 天道盟场下几人皆看得喉头哽咽，三个女孩哭成一团，秦松也是眼泛泪光双拳紧握。 此时的刘芒像极了一个悍不畏死的战士，永不服输的精神总是能鼓舞人心，场边围观之人无不动容。 此时谁都明白，刘芒只是一个内力深厚的怪物，是一个没有实战经验、没修炼过术法的小白。 刘芒毫无意外的又被击倒在地，只是这一次好像伤得有点严重，刘芒抱着肚子满地打滚，不停的哀嚎。 比试结果到现在已经变得毫无悬念，王执事走到场中，场下段流影几人也打算马上上场救人，毕竟刘芒伤得太重了。 正当众人以为比试已经结束的时候，突生异常，刘芒滚到裴文身边，一把抱住了裴文双脚把裴文拉倒在地。 王执事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又退出了场外。 “真无耻啊！” “太不要脸了，这个奸诈小人！” 场下“嘘”声又起，正欲上场的几人又退了回来，三女破涕为笑。 场上两人抱地翻滚了数圈，终归是刘芒内力深厚占了上风，骑到了裴文身上。 “我…唔…。”裴文想喊，刘芒伸手一把捂住了裴文的嘴巴，还朝着裴文邪魅一笑，那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兄弟，好歹也让我上揍几拳再说，要不然我面子上也挂不住，你忍住了，我下手轻一点！”刘芒边说边抡起拳头，几拳下去就把裴文打成了一个猪头。 “我认输！”刘芒刚松开裴文便大喊出来，裴文哭了，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气的。 刘芒跟裴文双双起身，王执事上前宣布结果：“第三场，天道盟胜，今日此试获胜者为天道盟！” 秦松四人冲上台去，五人抱作一团。 天道盟一战定乾坤，只是这一战刘芒伤势着实严重；天玄宗自是不缺医护药材，即便是这样，刘芒也在床上躺了足足十天。 这十天刘芒动弹不得，好在有四人时常过来陪他聊天，十天下来，几人互相之间也了解得更深，刘芒甚至从肖碧珍那里学了首小曲儿，名为《醉春风》；刘芒本是想学那什么“十八摸”的，肖碧珍却说不会，说那是窑子里的东西，刘芒想不明白，窑子跟青楼难不成还有区别？ 这十天里段流影与苏燕儿更是常来，仿佛连打坐修炼都不重要了似的，这几天两人谁见谁都不舒坦，从来不同时出现，后面几天仿佛有了默契一般，一个上午来一个下午来。 “现在知道自身缺什么了吧？”段流影坐在桌子边上，望着床上半躺着的刘芒说道。 “美人有了，缺美酒！”刘芒说道。 “没个正形！”段流影怒目而视：“要躺就躺好，要坐你就坐起来！” 刘芒连忙躺好，他可不想这么快好起来；从小到大没人管他闲散惯了，被段流影呵斥的感觉让却他觉得很享受。 “你现在缺的是功法！”段流影说道。 “要功法有什么用？”刘芒哭丧着脸说道：“你也看到了，跟御气境对上就是死路一条，根本打不到，人家打我都不用近身。” “御气境胜在真气能够外放，但距离也有限，稍微远点，真气也就消散了，且一招击出后真气也不能拐弯，又有何惧？”段流影严肃起来，她天生有当师傅的潜质：“就算是飞剑，也多是用来代步，离了人身也与投出的标枪无异！”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现在最缺的是身法，剑术！”刘芒正色说道：“只是御剑飞行又是什么，一定要踩在那上面吗？” “原来你知道，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要装傻充愣？”段流影冷冷的看着刘芒，刘芒突然觉得好冷，连忙把被子拉过来盖上了。 “逗你玩儿呗！”刘芒弱弱的回答。 “我好玩儿吗？”段流影问完这句没有再为难刘芒，接着又道：“真气外放就可以做到悬空飞行，但极耗真气，且速度与踩飞剑相比相差太远，只是奇怪那日天青子师兄从芒砀山顶御剑而下怎么就差点翻了车？” “芒砀山御剑下来不难吗？”刘芒问道。 “不难，御剑飞行人人都可以做到，除非刚接触飞剑不会驾驭，难就难在他拿手指一勾那剑就准确的归鞘，这份对真气的把控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估计到了御气境还得摸索个几十年才能到那程度。”段流影道。 “天青子师兄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莫非他七老八十了？”刘芒觉得很不可思议。 “极有可能。”段流影款款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门，在门口又说了一句：“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再装蒜了！” 刘芒一阵懊恼，看来在段流影这里是装不下去了，刘芒一转头吓了一跳，苏燕儿站在床边。 “你怎么跟鬼似的？”刘芒惊魂未定，他着实被苏燕儿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难的？”苏燕儿坐到床边：“刘芒哥哥，你好些了么？” “好了，好了，咳，咳，哎哟…，真的好了！”刘芒大叫道：“快，快放手，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这么掐人！” 原来苏燕儿说话间手悄悄的伸进了刘芒被窝，掐住了刘芒手臂不放。 “那你再说说，段流影段姑娘好不好玩儿啊，咯咯…”苏燕儿说着又拧了一圈。 “嗷…，不好玩儿，一点也不好玩儿，快松手！”刘芒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好玩儿？你怎么知道？你玩过？”苏燕儿继续拧，一拧到底，感觉拧不动了也没有松手。 “燕儿，姑奶奶，嗷…嘶…，我冤枉，我没玩儿，我不知道，嗷…。”刘芒急得要命，也疼得要命，他不停的拍打苏燕儿的手，苏燕儿就是不松开。 “你还是想玩儿喽，还是说不知道该怎么玩儿，要不要我教你？”苏燕儿说完终于松开了手，刘芒撩起衣袖一看，胳膊上一大片青紫，旧伤刚愈又添新伤。 “你偷听我们说话？”刘芒说道：“燕儿，你听我说，你在哥眼里是天真烂漫的，偷听人家说话不道德。” “我愿意。”苏燕儿瞪着刘芒。 “好，你愿意，你不是要教我吗，来，来！”刘芒说道。 “教什么？”苏燕儿不承认了。 “要不要我教你？”刘芒学着苏燕儿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 “这个，这个…其实我也不会！”苏燕儿低下脑袋，脸上绯红。 刘芒哈哈大笑，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苏燕儿的下一句话又说了出来。 苏燕儿说：“刘芒哥哥，我问问肖姐姐会也不会，我去跟她学会了再来教你！” 第24章 龙游九天 武道阁位于演武场西南，是一处竹林掩映的清幽所在。 平日里武道阁往来之人不多，一是因为许多弟子是带艺上山，二是即便是需要武功身法的，阅读一两个时辰也需要消化上好几日。 天玄宗不重武功身法，是因为修炼一旦到了御气境界，身法招数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能在武道阁逛上一整天这种事，也只有修炼界修炼界小白才做得出来，比如刘芒。 刘芒现在在天道盟已经不叫马万里了，刘芒告诉他们之前让他们都发有毒誓。 “游龙身法、迷踪步、八卦游身步，到底选哪个好？”刘芒逛遍了整个武道阁，开始纠结哪种身法更高明。 “龙游九天身法好！”苏燕儿说道。 “不学那个。”刘芒说道。 “明明这阁里没有什么像样的身法，偏偏就就不学龙游九天，哼！”苏燕儿嘟起嘴来，满脸不悦。 “好吧，看在你一片诚意，我也盛情难却，只是，我可不能叫你做师父。”刘芒说道，其实他那天见了苏燕儿的身法就想学了，如今逛遍了这武道阁也的确是没有哪种身法比苏燕儿的更强，只是刘芒不大好意思开口。 “那算我代师传艺吧。”苏燕儿顿时眉开眼笑，拉着刘芒的手说道：“走，我这就教你去！” 苏燕儿拉着刘芒径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了竹林深处。 “就这里了！”苏燕儿说道：“你看好了，身法叫做龙游九天，其实是作蛇行！” 这里十步以外是一片更茂密的竹林。 苏燕儿说完直往竹林深处跑去，速度奇快，一路过去竹叶纷飞，片刻就跑得不见踪影，过了一会儿她又从竹林深处跑了出来。 “看清楚了吗？”苏燕儿问道。 “没有。”刘芒摇头。 他的确是看了，却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只看到苏燕儿在竹林丛中穿梭；这竹林甚密，有好多地方苏燕儿甚至需要侧身而过，但苏燕儿的速度却没受什么影响，着实神奇。 “注意看，注意力放到我的脚上。”苏燕儿说完又向前跑去，刘芒这回光看苏燕儿的脚就容易多了，只见苏燕儿每步或迈或跨步伐大小皆不一样，身形忽左忽右，飘忽不定。苏燕儿边跑边道：“身似游龙，变幻无踪，意到步到，身随意走。” “这回看明白没？”苏燕儿又跑了一趟回来：“口诀也要记住，龙游九天的宗旨就是这几句口诀。” “这回看明白了！”刘芒点点头。 “再来！这回看我上半身！”苏燕儿说完又跑了出去。 刘芒连忙聚精会神地盯着苏燕儿上半身的每个动作，只见苏燕儿不管往哪个方向奔跑，上半身都可以随意弯折，且不停调整方向。 “这回看清楚了吗？”苏燕儿又跑了回来，连续跑了三圈，她有点累了，红光满面。 “看清楚了。”刘芒说道。 “那你试试！”苏燕儿满怀期待说道。 “好！”刘芒说完学着苏燕儿跑了出去，没跑出三步左右脚就拌到了一起摔到了地上，坚强的刘芒一声不吭，好在他脚下没有贯注真气不然铁定又是个狗吃屎。 刘芒又回到起点，也不说话继续跑，又摔。 刘芒再跑，再摔。 苏燕儿在边上笑疼了肚子，刘芒像怨妇一样的白了她一眼，苏燕儿就不笑了。 慢慢的刘芒越跑越远，脚下也顺畅了起来，这回进步十足，直接跑到竹林里面了。 “哎哟！”刘芒一声惨叫。 刘芒也不回答，从竹林里面走出来，鼻子流血，原来是撞到竹子上了。 “撞树了哇？”苏燕儿幸灾乐祸，又换来刘芒的一记白眼。 刘芒跟这片竹林卯上了，“哎哟”声不停，一直练到了天黑。 秦松跟肖碧珍两人现在天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打坐，修炼，他们差得太多，必须要付出数倍的精力才有可能跟得上来；他们每天中午吃完饭才抽点时间跟大家简单碰个头，他们知道，刘芒最近这些时间也很忙，天天都练习身法去了。 段流影不这样想，在她看来，刘芒跟苏燕儿就是天天去钻小竹林去了，于是十多天以后，段流影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也来到了小竹林。 现在的刘芒已经能够在小竹林里自由穿梭，脚下灌注真气，快得都出了残影，跟苏燕儿比较，也只是灵活程度稍微有些不足，毕竟苏燕儿练了好几年，而刘芒不过刚练十多天。 “流影姐姐，你怎么来了？”苏燕儿拉着段流影的手问道。 苏燕儿是小孩子心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段流影心里有气，但有句老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刘芒身法已有小成，也该练点剑法了。”段流影说道。 “什么剑法？”刘芒在两人面前紧急刹车，这十多天真是可怜了这片竹林，竹子被撞断的都有十几颗。 “你现在还需要什么剑法？燕儿妹妹教给你的九天游龙身法配合的每一招攻击都是最好的剑法。”段流影答道。 “那我学什么？”刘芒又问。 “力，速，意。”段流影回答道：“这三个字是武术的基础，从字面意思不难理解。力，就是控制力道，想杀的杀了，不想杀的留他一条狗命；速就是两人同时出剑，看谁更快，慢的死路一条；意，是对环境局势的判断，对手一起手你就知道对方的意图，那么对方就只等着人头落地！” “哦，原来是这样！”刘芒跟苏燕儿一起点头，段流影的讲解简单明了，当真是当师傅的材料。 “下午去李管事处领一柄剑来，明天上午先从力练起！”段流影说完三步两步就迈进了竹林消失不见了。 段流影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想：“我让你们天天钻竹林，我这就拆了这片竹林！” “走，大骗子，我们去李管事那里领剑去！”苏燕儿说道。 “你也要练？”刘芒问道，一边跟苏燕儿说话，一边又始终感觉到哪里不对。 “我当然要练，我的强项是身法，攻击实在太弱了，我必须练！”苏燕儿语气很坚决。 第25章 御气境 武道阁后面的竹林倒霉了，这几天刘芒跟苏燕儿在疯狂的刺竹子。 两个人的训练从入竹三分变成了入竹两分，最后变成一分；这就是段流影所说的力，段流影规定，每天必须刺出一千剑，以达到心静手稳。 ‘速’则是出剑方法与路线，这个相对简单，段流影只简单讲了一遍，刘芒就记了下来。 几天的竹子刺下来，竹林也被霍霍得够惨了，现在刘芒改成了刺草纸；这个训练就不在竹林了，刘芒的训练就在自己的小院里。 刘芒屋内堆满了黄色草纸，居舍外墙上也一叠叠钉上了数排，段流影的任务是一剑只能刺破一张；刘芒已经不知道刺了多少剑，用了多少纸，他觉得练这玩意儿用的纸够自己上一辈子厕所。 苏燕儿连续好几天没过来找刘芒了，她也在自己院子里疯狂练习。 刘芒进步很快，每日里剑练习累了就练习身法，身法练得厌倦了又改练剑，乐此不疲，晚上则练气打坐。 刘芒对龙游九天身法有了新的感悟，他觉得龙游九天步伐飘忽，身法却不够诡异，于是他又练起体术，练到现在刘芒原地不动上半身都能够旋转一圈。 段流影像极了一个严苛的师傅，每天都会过来检查刘芒的进展，时不时还跟刘芒切磋一下，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刘芒身法剑术皆已大成。 这段时间最是充实，却也流逝得飞快，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暑尽秋来。 三个月过去，连秦松跟肖碧珍都已经到了自在境，刘芒的丹田却像是漏气一般，始终不见充盈，刘芒不由得愁上心头。 刘芒太无聊了，纯属于是闲的；他每天都无所事事；段流影不跟他切磋了，她现在已经打不过刘芒，但是刘芒也追不上她。 前面几天刘芒还能在演武场摆摆擂台，几天过去后再没人敢应战了，连看热闹的都没有了；翻天盟甚至在外门弟子里面搞了个活动，选取内门弟子的时候让刘芒直接晋级。 刘芒现在成天泡在灵泉里，也没人敢说他，以至于现在灵泉那边都没人去了，许多外门弟子联名到李管事那里告状。 天玄灵泉是一处山洞内的小泉眼，泉水内蕴藏真气，又称为灵气。山洞内用石头砌出了两个小水池，中间只简单用垒起的石头隔开用来区分男女。 这种隔墙只防君子不防小人，刘芒刚开始进入灵泉就透着石头缝往那边看，他觉得正常，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泡灵泉谁也不会脱了衣服去泡。 “李管事，你一定得管呐，那马万里一进了灵泉，我们在里面修炼就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那马万里还偷看女弟子泡灵泉！” “真有此事？”将信将疑，灵泉打天玄宗开宗立派以来就一直存在，却从未听说一个人就可以把里面的灵气吸干净的。 李管事拔腿就走，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 刘芒还泡在灵泉里面没有出来，浑然不知自己一个人就把灵泉内蕴藏的灵气都吸光了，他还在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天也没人进来了，他刘芒又不吃人。 “马万里，你先上来！”李管事试了一下灵泉，水里现在没有半分灵气跟普通泉水一般无异。 刘芒睡着了，这种感觉太舒服了，比吃聚气丹还爽，而且不用打坐就能增加内力，刘芒感觉他那漏气一般的丹田终于是充盈了起来，马上就要突破到自在境了。 “嗯，你们干嘛都看着我洗澡？”刘芒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 “你先上来！”李管事对着刘芒招手。 刘芒赶忙爬出灵泉，李管事又用手试了试泉水，灵气又有了。 李管事怔怔的望着刘芒，心里想道，这是什么怪物？心里正想着突然听到刘芒说道：“李管事，不好，我好像是漏气了！” 刘芒说完连忙朝石洞外走去，他得检查检查自己到底是哪里在漏气。 石洞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随着刘芒走近，众人顿时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传来，刘芒过处人群皆被无形气浪推开，贴近洞壁的人直接被挤得贴到了石壁之上。 刘芒不但漏气，而且这气漏得还不小。 “真气外放，马万里到了御气境了！”弟子中也不乏有见地之人，一声大喊，人群中炸开了锅。 “气行周天，意守丹田！”李管事一声大喝，跟了出去。 刘芒听李管事这一提醒，连忙盘腿坐下，气行周天，真气仍然在外泄，在周围掀起一股烟尘。 “大周天！”李管事提醒道。 刘芒连忙真气运行大周天，烟尘渐渐平息了下来。 李管事暗道了一声好险，修炼之人气存丹田，平时用则取之真气宣泄只如涓涓细流，哪里像刘芒这样如同泄洪一般，若再任由他这样泄漏下去，只怕他大部分功力皆会化为乌有。 李管事自己也是御气境，且入御气境已经有十数年了，他感觉就是自己所有真气倾囊而出，甚至是散功自爆都没有刘芒刚才泄露的多，他着实是不知道刘芒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了！ “我这就算是到了御气境了？”刘芒疑惑的问道。 “嗯。”李管事回答道：“你没有感觉到任督瓶颈吗？” 刘芒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有感觉到。” 人群再度喧嚣起来，这绝对会成为天玄宗外门弟子千古流传的佳话，天玄宗历史上从无如此惊才绝艳的天才！ 人，一旦传起八卦来，就不再分男女了，传与不传，完全取决于八卦本身的大小。 刘芒这个八卦之大，足以震惊天下！ 李管事匆匆忙忙上了灵秀峰，第二天清晨，天青子来了。 天青子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御剑而来，飘然落到刘芒的院子中间。 刘芒正耍宝一般的在院子里飞，一边飞还一边做出各种姿势摆出自认为帅气的造型；他如今已经掌握了真气外放的法门，所以他现在的飞行，是喷气式飞行，天道盟另外四人望着他满眼全是羡慕嫉妒恨。 “师兄好！”五人抱拳问好。 天青子向几人点点头算是回礼，接着对刘芒说道：“马上跟师兄上灵秀峰！” “上灵秀峰？他这就内门弟子了？”苏燕儿诧异的问道。 “不是内门弟子，是亲传弟子！”天青子答道：“师叔师伯正在赶回来，我天玄宗出了这么个不世之才，要不是师祖正在闭关，想必师祖都要亲自接见！” 众人无不羡慕，这是何等的荣耀！ “至于拜入谁门下，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天青子哈哈大笑：“你与天魄子师兄也那么熟悉，想必，这点面子定然是要给的吧！” “走吧！”天青子飞剑出鞘，刘芒连忙跳了上去。 “抓紧了！”天青子提示了一声飞剑托着两人腾空而起，稍作停留便破空而去。 第26章 灵秀峰，天玄宗 灵秀峰位于东来峰西北，要比东来峰高出不少，也比东来峰宏伟得多；灵秀峰钟灵毓秀是天玄宗基础所在，峰上峰峦叠嶂又有无数个小山头。 从东来峰御剑到灵秀峰本来是瞬息之间，天青子却带着刘芒不断爬升，一直到了云层之上。 刘芒是第一次坐飞剑，初时满是好奇，只觉得激情满怀无法抑制，随着飞剑越爬越高，刘芒渐渐地苦不堪言。 此时已入秋凉，冷风入喉刘芒只觉得如同刀割一般，身体僵直连手脚都无法动弹，险些从飞剑上跌落下去；天青子觉察到异常从前面一把捞住刘芒，大声说道：“闭气，气行周天不要张嘴！” 这几字天青子用真气吐出在刘芒听来如醍醐灌顶，刘芒连忙照做身子这才恢复了过来；刘芒留意起了脚下的云彩：只见滚滚云团如同波涛翻涌，一轮红日就在眼前，给脚下的云团镀上了层层金光。 两人在云团之上风驰电掣，肆意穿梭，刘芒不由得仰天长啸！ 二人玩得尽兴了，天青子才从云层上落了下来，又在天玄宗上空兜了两圈，落到了山门处。 “刚才带你从天上看了天玄宗，现在我们步行上山，你再好好看看！”天青子说完信步向前。 刘芒在天上看时，只看见整片山峰房舍连绵，到处都有飞檐斗拱从树木间探出头来，落到地面后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天玄宗依山而建，一道石阶如同瀑布一般从灵秀峰上垂下，石梯宽度足有十丈，层层向上一眼无尽；石阶两旁树木掩映房舍无数，天青子带刘芒四处转了，到处都是雕梁画栋琉璃瓦顶，一些公众地方的楼阁足有四五层高，气势雄浑。 这一路两人走马观花拾级而上，足足用去了两个时辰，途中门楼牌坊都经过了四五次之多，每一个门楼后面都有一个大型广场，建筑更是多得刘芒连名字都记不过来，真武阁、摘星楼、藏兵阁、登天楼…林林总总直看得刘芒目瞪口呆。 石阶到了尽头，便是天玄宗最宏伟的建筑了：灵武殿！ 刘芒从下往上望去，只觉得灵武殿比起东煌国珍宝阁更加宏伟，这灵武殿仿佛上古神兽一般俯瞰天地，大殿内部立有灵武大帝的雕像，那雕像顶天立地有睥睨天下之势。 “怎么样！”天青子问道，想当初他初入山门也着实被震撼了一把。 “容易迷路，还有，锅铲是不是该还我了。”刘芒答道。 “师傅天纵奇才，却怎的如此没有胸怀！”天青子说道：“再借师兄用用，等你需要的时候再还你不行吗？” “我现在好歹也是御气境了，手无寸铁啊！”刘芒说道，他也想御剑，想想都拉风。 “人家都是御剑，你想御锅铲？”天青子问道。 “嗯，这有什么不好？”刘芒说道，他觉得再正常不过。 “等下回了金光顶师兄就还你，你知道，师兄天天出门把这个别在身上也不大好看！”天青子说道道：“我们现在就回金光顶吧！” 天青子说完不等刘芒答话就祭出了飞剑，两人眨眼间又到了金光顶。 金光顶，景是好景，是适合看日出的好地方，只是房屋却与别的地方相差太大，只是一个带天井的普通四合院，七八间房。 “左边是师傅的房间，中间那两间是师兄跟我的，其余空房间你自己选一间吧！”天青子说完，进屋里拿了条围裙套上，说道：“我去给你整东西吃，等会儿我们师兄弟喝点儿！” “修炼不是要远离凡尘吗，怎么还要自己做饭，那与凡人又有什么区别？”刘芒很是疑惑，看起来修炼的人跟凡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不懂，再怎么修炼也还是人，是人就得有人间烟火气，生活是用来享受的！”天青子说着走进了厨房。 天青子在厨房里面一通捣鼓，厨房里面“叮叮当当哐啷哐啷”的一通乱响过后，天青子端了两个盘子走了出来放到桌子上，他满脸乌黑，白色衣袍上满是油渍。 刘芒反复研究，怎么都看不出来这是两道什么菜。 “这两道菜，是师兄最拿手的菜了，师兄潜心研究了好几十年！”天青子指着其中一盘道：“这是红烧鱼，讲究的是外焦里嫩，再淋上汤汁，简直是人间美味，只是用力过猛，收汁的时候火稍微大了点。” 刘芒看了看这道菜，黢黑的四五坨东西堆在盘子中间，只看得出来两片半胡的姜片和一根焉了吧唧焦黄的葱。 “那这一道菜呢？”刘芒指着另外一个盘子问道，盘里的东西更黑，跟小时候山里的羊屎豆豆一样，连盘子底下都是黢黑的。 “花生米你都不认识？你试试，嘎嘣脆！”天青子拿起花生丢到嘴里，顿时连牙都黑了。 “锅铲还给你！”天青子说完把锅铲递给了刘芒，刘芒擦干净了反复确认是自己那把，反手别到了腰间。 刘芒也饿了，两个人坐下来开始吃东西，鱼肉好是肉三分碳七分，花生十分都是碳。 酒确实是好酒，虽然刘芒从小到大没喝过酒，但是这酒一入喉刘芒就沉醉了；酒一入口满口醇香，入腹后感觉一团火焰从腹中升起，全身如同沐浴暖阳。 这就是传说中微醺的感觉吗？挺舒服的！ 刘芒接连喝了几大碗，天青子师兄就变成了两个，又喝了两碗后刘芒就睡着了。 刘芒这一觉睡到了日头西沉，雀鸟归巢。 “醒了醒了！”天青子扶起睡眼惺忪的刘芒说道：“师弟，我来给你介绍！” “这是师父引凡长老，这是师叔引尘长老，这三位师兄是师叔的弟子，沧海子、青书子、天阳子，这是师叔引蝶长老！”天青子挨个介绍了一圈，刘芒按照天青子的介绍逐一问好。 “天青子师兄，你只怕是介绍错了吧，万里师弟怎么就是你们金光顶的弟子了，就不能是我们流云岭弟子吗？”沧海子说道。 “嗯，是这样的，师傅老人家早已收了万里师弟为徒，所以万里师弟早就拜入了金光顶。”天青子说道。 “呵呵，好在我不与你们争，我们邀月台只收取女弟子，但是不管万里拜入谁家，见面礼总是少不了的。”引蝶说着向刘芒招手道：“万里，到师叔这边来，师叔有见面礼给你。” 若是让刘芒自己选师傅，刘芒定然选引蝶师叔了，引蝶师叔年纪看起来跟三十来岁的女子没有区别，相貌不在段流影之下，却比她更有韵味。 刘芒看着引蝶师叔亲切，引蝶一招手刘芒就乖乖走了过去垂手站定说道：“多谢引蝶师叔。” “来，这是师叔早年用过的东西，如今也用不上了。”引蝶从袖口内掏出一样东西来，那东西只有拳头大小，一抖手就变成了一件马甲。 刘芒接了过来，他几乎感觉不到这东西的重量；这马甲呈淡绿色，薄如蚕翼几乎透明。 “还不快谢谢师叔，师叔连冰蚕丝甲都送给了你！”天青子激动的说道：“这可是引蝶师叔最心爱之物。” 引蝶看着刘芒，满眼都是溺爱，刘芒心里一暖，连忙托起丝甲跪地拜谢。 第27章 万里子 “万里，我也有东西送你！”引尘望着刘芒也是满心欢喜，这么优秀的徒弟谁不喜爱。 引尘从怀里掏出一颗乳白色的珠子来，这珠子乳白色，仿佛夜明珠一般，上面光晕流转。 “这珠名辟尘，俗世之毒无不能解。”引尘说道。 引尘看起来四十来岁，身穿了白色宽袍，头上椎髻玉簪，腰束玉带，连胡须都是根根齐整，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多谢师叔。”刘芒上前拜谢，受了引尘的礼物。 “师伯，你给师弟准备了什么礼物？”青书子说道：“师伯大名威震四海，想来给万里师弟的礼物定是不凡！” “休得胡言！”引尘呵斥，青书子闭口不再言语，刘芒看引尘万里并无责备之意。 “这…，”引凡抓耳挠腮，说不出话来来。 “师傅送了我这个！”刘芒从腰间抽出锅铲来。 “天精煌铁，师兄对万里师侄果然是宠爱有加，只可惜了这极品材料怎么就打了把锅铲！”引云对刘芒的称呼变成了师侄，很明显他也知道想收刘芒为徒的希望没了。 “回师叔，小的未入天玄宗以前，最喜欢做饭炒菜，用什么都没有用锅铲顺手。”刘芒拱手躬身答道。 “既然万里师侄早已认师，那师叔便不再强求，师叔山里还有要事，就先走了！”引云说完腾身而起，人到半空飞剑自动出鞘载着引云破空而去；青书子，天阳子，沧海子三人也各自踏上飞剑相继离去。 “哼，摆什么臭架子，连教出来的徒弟也是一个样，离开前都不向师叔师伯道别！”天青子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一脸不悦。 “不得无礼！”引凡呵斥道。 “师兄，那我也回去了，万里师侄，有空来邀月台逛逛！”引蝶说完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就没了踪影。 “师弟，哈哈，好样的！”天青子哈哈大笑拍了下刘芒的肩膀说道：“你看看引尘师叔的脸都绿了！” “万里，世间险恶，修炼第一要素就是要趋利避害，明哲保身！”引凡看着刘芒满眼笑意。 “弟子明白！”刘芒说完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拜见师父！” “起来吧，以后大可不必如此多礼，这三个响头，就当是拜师了。”引凡说道。 修行拜师礼数众多，尤其大一点的门派，斟茶倒水、三跪九叩、焚香沐浴拜见祖师等过程林林总总，没有个把时辰也完成不了，如今刘芒拜引凡三个响头就完事了，看来这引凡长老也是不拒小节之人。 刘芒起身站好等着引凡训话，他偷偷瞄了瞄师傅，只见师傅穿着甚是简单，只穿了粗布麻衣；师父头发蓬乱，胡须拉茬仿佛若街中乞丐，只是面庞不似乞丐一般脏污，眼藏日月。 “师父向来穷酸惯了，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引凡道：“不过师父从苍茫绝地回来之前，跑了一趟黑水泽，这个就当见面礼吧！” 引凡从怀里掏出一枚珠子来，这珠子与引尘的辟尘珠一般大小，没有光晕，颜色暗黄。 “这是那条老鳄鱼的妖丹？”天青子对刘芒说道：“还不快谢谢师傅，这个东西可比那辟尘珠珍贵多了。” 刘芒也不懂，谢过师傅接过来放入怀中。 世间万物皆有灵，只不过修炼一途，动物却要艰难得多。 动物吸日月精华三百年方开灵智，五百年才结妖丹，结了妖丹方可化形，与人类一般修炼；化形需要天赋，不是每个妖物都可化形，受皮肉限制本体越强化形难度就越大，就如同这黑水鳄鱼一般，体长达五丈，结丹数百年也化不了人形，只靠施展幻术迷惑人兽前去送死，几百年来吃人无数。 天青子去过黑水泽数次，这黑水老鳄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天青子远攻破不了它的防御，数次缠斗都没能奈何得了它，如今却被师傅斩杀取了妖丹。 刘芒一天的脑袋里装了太多东西，他睡不着，天青子也睡不着。 “师弟，我们出去走走？”天青子在门外说道。 刘芒起身，跟着天青子出了别院，天青子带着刘芒往后山飞了两里，到了一个方圆四五丈的平台，两人各自在一块石头上坐了，望着顶头明月，聆听蝉鸣秋虫。 “师弟，师兄带你去见个人，你帮我把把关如何？”天青子说道。 “谁？”刘芒来了兴致，虽然他现在满脑子都问号，但他更关心八卦，尤其是关于师兄的。 “叶凝珠。”天青子神情沮丧。 “老妖婆？”刘芒问道，天青子曾经告诉他，见了老妖婆要躲远点。 “修行中人，谁还不是个老怪物，便是师兄我如今也有九十多岁了，你天魄子师兄更算得上是老妖怪，应该最少有一百二了，师傅更是妖怪中的妖怪。”天青子说道：“叶凝珠才七十来岁呢。” “九十多了还思春？”刘芒歪头看着天青子：“还想老牛吃嫩草？” “去，师弟，你说哪里去了。”天青子满脸笑意说道：“这个中曲折一言难尽，那时她才二十来岁，刚成为内门弟子，我入门比她早，又跟她是一个地方的，所以对她多有照顾；那时我不懂，后来我去了苍茫绝地，一别二十余年，回来，也还是不懂。” “那现在懂了？”刘芒问道。 “现在是懂了，修行路漫长，能有人陪在身边自然是好事，况且，我欠她太多。”天青子道：“于是我开始找她，她不缺追求者，见我话都不说就打！”天青子说道：“飞剑都给我整没了好几把，这不才问你借了锅铲。” “师兄，你说说师傅跟大师兄呗！”刘芒好奇道。 “师父一生都在为天穹人族战斗，传奇事迹不胜枚举，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好喝口小酒，师傅对引蝶师叔一片深情，不过引蝶师叔的心里却另有他人。至于师兄嘛，则爱好广泛，音律绘画无一不精。”天青子说道：“等师兄回来，你见识见识他画的仕女图，啧啧，那画中人真的想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那师祖呢？”刘芒问道，对于天魄子师兄，刘芒心里直接把他定义成了不学无术。 “师祖烈阳真人闭关已经快有五十年了，他一手创办了天玄宗，抵御魔族，护人类周全，受世人敬仰。”天青子说道：“传说师祖已经感悟到了化神之境！” “仔细说说？”刘芒问道，这一夜，天青子仿佛为刘芒打开了修炼的大门。 第28章 彻夜长谈 《灵武真经》上卷统称练气，下卷统称修真。 修真分为四境，养神境：发现识海，蕴养神识。 神通境：神识离体附着于物，到这个境界可以指挥飞剑，攻击距离取决于神识强大程度。 夺舍境：意识寄托于神识，用于攻击拼命可以做到人剑合一，可用于强占他人识海，夺取肉身。 结丹境：丹田内灵气凝结成实体胚胎，到此境界丹田内可寄托一缕神识蕴养，这缕神识产生自主意识之后可以用来培养本命飞剑，本命飞剑的攻击由神识自行控制，没有距离限制。 真气藏于丹田，丹田固有大小，容纳真气有限，真气达到一定额度以后就转化为了液体，液体再转化为固体，也就是所谓结丹。 天青子目前处于神通之境，真气化液。 “天魄子师兄应该是夺舍境，应该连内丹也快凝结出来了，只是到培养本命法宝尚早。”天青子说道：“结丹修士天穹之上众多，拥有本命法宝之人不过十数，我天玄宗不过师祖，师父，以及引尘师叔三人有本命法宝。” “魔族呢？”刘芒问道。 “天穹本来是人妖魔同居，灵武大帝登天以后，魔族便不安分了，战事突起；人族奋起抵抗，为保人类火种不灭，这才有了大家共同守护的盘龙谷这个后花园。”天青子缓缓说道：“千年来中间这几百年人族英雄豪杰辈出，渐渐占据了主动，把魔族赶到了苍茫绝地以西的铁达尔山脉，魔族代表跟我们人族代表也就是我们的祖师紫檀真人定了盟约，从此之后魔族几百年都没再越过苍茫绝地一步，人魔两族相安无事。” “直到四百年前紫檀祖师也登天而去，魔族又再度卷土重来，人魔大战就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天青子说道：“我辈修士不惜拼了性命也要护我人族安全！” “魔族厉害吗？”刘芒问道。 “那当然厉害，普通成年人魔身高八尺，力能生撕虎豹，而且他们也同样能够修炼真气，这是何等恐怖！”天青子道：“人魔真气修炼到一定程度不是凝液结丹，而是蜕变，每一次蜕变实力就增加不止一倍；一次蜕变称为地魔，两次蜕变则称为天魔，目前已经露面的天魔就足足有十几个之多，天魔是连我见了都只能逃命的存在，传说天魔之上还有两个大魔王！” “那他们如何辨认？”刘芒问道。 “身高八尺，头上单角的为人魔，身高一丈，头上有双角的为地魔，人魔身高丈二，赤发，头上双角开叉如同驼鹿之角；至于大魔王，无人见过。”天青子道：“魔族皮糙肉厚，性情暴虐，力大无穷，再有真气加持，没有我等修士只怕是世上人族早已经灭种了。除了我们天玄宗以外，大陆上尚有真龙寺实力强大，能与我们天玄宗分庭抗礼，其他门派也有实力强大的，如青羊宫，飘渺阁等等。” “那妖呢？”刘芒巴不得一次性知道所有东西，问个不停。 “妖由兽而生，千年前尚有妖族，但到现在已经四分五裂难成气候了，妖族代表大妖青狐隐在迷雾山谷不出，跟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天青子不厌其烦，刘芒有问必答：“妖多魅惑，大山大泽有之，名间世井也有之，连魔族之地也有之，因众生有灵，我们也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不过民间除妖组织也不少。” “想灵武大帝，紫檀祖师那是何等英武之姿，当为我辈楷模！”刘芒不由得豪情满怀。 “真龙寺的和尚也要多加留意，他们与世里凡俗接触最多，明里是导人向善，背地里虚伪奸诈之人最多！”天青子道：“就是本宗之人也未能全信，师父说的明哲保身是大道理。” “师兄放心，这个道理我几年前就懂了。”刘芒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天青子看着刘芒不由心生感慨，这个年纪本该在父母膝下承欢，奈何世事弄人。 “师弟年纪轻轻就有两个媳妇儿，想来对女人甚懂，不像师兄活了八九十岁都不开窍，所以师兄才想着让师弟帮忙参谋参谋。”天青子说道：“好歹教教师兄！” “啥？我哪里来的媳妇儿？”刘芒愣了：“我也一样不懂，不过倒是可以跟着师兄学习学习。” 听天青子师兄这么一说，刘芒还真想起了段流影跟苏燕儿，还有高玲；刘芒感觉都只是关系处得同亲人一般而已，但跟媳妇儿是一点边也沾不上，尤其是那高玲王阳，几个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刘芒不由得黯然神伤。 “师父跟师叔他们现在回来，想来是又有变故！”天青子说道：“只怕是战事棘手了！” 天青子的话把刘芒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对刘芒来说一切都来得太快，一眨眼就要面对抵御魔族了，不过刘芒没有胆怯，反而心里隐约有些期待。 “不过，天玄宗应该不会让你去苍茫绝地！”天青子说道：“你这么个天才，要是折在那里，谁都担不起那个责任！” 刘芒满腔热血被天青子一下扑灭了，顿时沮丧起来，天青子又道：“不过你可以去敲敲边鼓，万古城墙那边你倒是可以去玩玩；两族目前是正面对抗，尚各自约束并没有大举侵犯，那边与魔族地盘接壤，时常有魔族越境挑衅，杀之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万古城墙？”刘芒问道：“杀魔族有什么功？有奖励吗？” “杀人魔奖励一枚聚气丹，地魔五十，至于击杀天魔可奖励乌青石一块，这个你就不用想了！”天青子说道：“乌青石是可以炼制本命法宝的东西，产量少得可怜，等天魄子师兄回来，我们也去杀杀天魔！” “乌青石比起天精煌铁如何？”刘芒问道。 “你以为谁都能拿到天精煌铁，整个天穹这玩意儿加起来都不到二十块，其中一半都在奇宝斋手里。”天青子道：“师祖何等身份，找几块这东西都费了老大的劲，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得了一块，齐宝斋怎么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你？” 刘芒一直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以前一直以为是自己骗来的，但知道天精煌铁的珍贵后越想越觉得不对，那王延年不过是奇宝斋分号一名掌柜而已，按道理根本碰不到这个东西；不过刘芒也没有纠结，时间到了有些东西终归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