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大院:凝脂美人她持美行凶》 第8章 季团长脾气不好但前途无量,你要好好把握 早餐桌上,贝米小口喝着小米粥。她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发丝柔顺得连皮筋都挂不住,时不时滑下来几缕。 程小莹坐在对面瞪着她,心里还记恨着昨晚那条金项链被她拿走了,油条被她戳成蜂窝煤。 李英舀粥的手顿了顿:“小莹,鸡蛋要凉了。” “不吃。”程小莹用力戳着油条,看到贝米的黑发在光线下发出丝绸似的光,像抹了层透亮的核桃油。 “妈,我要买新发油。”她揪着自己烫焦的发梢,“友谊牌的根本就不好用。” “上个月才托人从上海带的。”李英开口,眼角扫过贝米乌黑浓密的乌发。这丫头在乡下用皂角洗头,倒比用进口货的小莹还顺滑。 并且她怎么感觉贝米的皮肤越来越好?连毛孔都看不见,白里透红,肉眼可见的好气血,哪–>> 第9章 孩子有孝心是好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个急促的女声,“小姑娘,等一下。” 转头看见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妇女,穿着笔挺的藏蓝制服,胸前别着枚红色徽章。 “您有事?”贝米警觉地后退半步。 “我是文工团招生办的杨主任。”女人从公文包里掏出工作证,“看你条件不错,考虑来我们团不?” 她摇头:“那您可看错人了,我可是一点都不会跳舞。” “哎呦瞧这身段。”杨主任眼睛发亮,上下打量的眼神越看越满意,“不一定要跳舞,搞宣传、报幕都行。你看你长相、这皮肤白的,眼睛又大,上台就是焦点。” “每月还有四十块津贴呢,发雪花膏和麦乳精。” 听到这儿,贝米还是坚持拒绝。她可不想天天穿得花花绿绿在台上喊口号。 见她要走,杨主任硬塞来张纸条:“–>> 第10章 水灵的姑娘,和我们延礼般配得很 夜深,军区办公大楼里。 季延礼今天的演习报告还没写完,远处营房已经陆续暗下来,只剩下他的办公室还亮着。 风扇吱呀转着,热风袭来,裹挟着窗外知了声,搅得人心烦意乱。他把绿军衬衣的袖子卷到手肘,小臂线条随着写字动作绷紧又放松。 “报告!”冯飞在门外喊得跟催命似的。 季延礼头也不抬:“进。” 冯飞小跑进来:“团长,一小时前老太太又来电话了,说明天中午务必回大院吃饭。” “不去,明天二营战术演练,我得盯着。” “那程家怎么办?”冯飞挠挠头。他可是听说了,明天程家老小,还有众多季家亲戚都要来,团长要是缺席,那个程家姑娘往后在军区大院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季延礼翻着文件,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前两天救下的那个姑娘–>> 第11章 这门亲事谁答应的,就让谁去结 正吃着,勤务员小跑进来,凑到老爷子耳边低语几句。老爷子脸色一沉:“什么?又不回来?” 勤务员硬着头皮道:“团长说军务紧急,实在走不开。” 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这小子,天天说视察视察,视察个没完没了?” 勤务员额头冒汗,声音更低了:“团长还说,这门亲事谁答应的,就让谁去结。” 老爷子猛地站起来,椅子都被带倒了。他黑着脸大步走向书房,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饭桌上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张桂花眼珠子一转,假意叹气:“哎,季团长工作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啊,这婚事要是勉强不来,还是趁早说清楚好。” 季老太太面色不变,慢悠悠夹了块烧茄子:“小贝尝尝这个,–>> 第12章 一板一眼的,像在汇报工作 老爷子听了,顿时哈哈笑了起来:“老婆子你听见了没,这丫头好,正好能治治那臭小子。” 他这话等于认下了这个孙媳妇,几个想给自家侄女说亲的亲戚都蔫了。 林婷婷盯着掉在桌上的桃酥渣,顿时觉得食之无味。 饭后,程康年和李英下午还有工作就先离开了,留下贝米在这里陪着两位老人。 贝米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乘凉,手里捏着一根冰棍,慢悠悠地晃着。树上的知了叫得欢,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去王府井的事儿,嘴角微微翘起。 这时,林婷婷走了过来,笑得温温柔柔的,手里还捏着一把水果糖。 她往秋千上一坐,亲亲热热地凑近:“这院子真凉快,比城里舒服多了。” 贝米眨了眨眼,笑眯眯地点头–>> 第13章 笑话这场无疾而终的邂逅 她得提前做好准备,万一以后真走了原主的剧情,至少得有能力养活自己。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问:“你想开店?” 贝米摇头:“就是先了解一下。” 最后他也没再多问,但心里却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别的姑娘都在琢磨着怎么打扮、怎么嫁个好人家,她倒好,研究起政策来了。 顿时,贝米抬头,恰巧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桃花眼明明生得极好看,却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绪。 买完书后,两人拐进了街角一家卖甜茶水的铺子。九月的天已经热得不行了,蝉鸣声断断续续地响着,树荫下偶尔吹来一阵风,带着槐花的香气。 刚坐下,老板娘就笑眯眯地端来两碗冰镇甜茶,还额外送了一碟山楂糕:“姑娘长得真俊,送你们尝尝。” 贝米眼睛弯成月牙:“谢谢婶子。”转头推了推奶油小方的盒子,“快尝尝,天热放久了该变味了。” 男人点了点头,没说话,修长的手指掀开奶油小方的盒子,一股浓郁的奶香瞬间飘了出来。 他顿了顿,低头咬了一小口,奶油的甜香在舌尖化开,细腻绵软。 “好吃吗?”贝米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期待夸奖的小猫。 男人抬眸,对上她期待的眼神,喉结微动,低声道:“好吃。” 贝米顿时笑得更开心了:“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再尝尝桃酥,甜度刚好,不会腻。” 他依言拿起一块桃酥,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裹着芝麻香,甜而不腻,确实比供销社里卖的要精致许多,意外地合他口味。 吃完,他擦了擦手,神色认真:“手艺不错,可以开店了。” 贝米闻言,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真的?那我以后开个点心铺子,你常来光顾呀?” 这次季延礼没接话,低头喝了口茶。阳光透过帘子照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贝米托着腮看他,这才发现他安静吃东西的时候,那股冷淡劲儿淡了不少,倒像个斯文书生。 下午的阳光渐渐西斜,男人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坐公交车就行。” 虽然这男人长得是真好看,很符合她的审美,可她到底还有个未婚夫的名头挂着,这年头作风问题抓得紧,要是被人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走太近,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话。 对方也没坚持,只是淡淡点头:“路上小心。” 两人在路口分开,贝米跳上公交车,透过车窗看见他还站在原地,身姿笔直,像棵挺拔的白杨。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赶紧别过脸去。公交车已经缓缓启动,带起一阵微风,吹散了她脸上上莫名的热度。 季延礼拎着饭盒,目送公交车远去消失,抬手按了按眉心。理智告诉他,不该和这个姑娘走得太近,虽然不满意家里安排的婚事,但军人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麻烦能免则免。 他摇了摇头,转身要走,却脚步一顿,眉头微微蹙起,竟然忘了问她的名字。 但转念一想,问了又能怎样?家里老人对那个包办婚姻的未婚妻满意得不得了,这次偶遇不过是个插曲。 公交早已开走,马路尘土飞扬。 男人转身走向吉普车,外套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树上的知了还在叫,仿佛在笑话这场无疾而终的邂逅。 - 程家小院。 晚餐桌上,程康年夹了块红烧肉放进贝米碗里,脸上难得带着笑:“今天表现不错,季家老两口挺喜欢你。季家小子再倔,也拗不过老人家,你多去走动走动。” 说着,他又补充:“季老太太开口让你下周跟着去军区慰问,你就跟着去,早点跟季家小子见个面。” 贝米乖巧点头,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今天忘了找季奶奶看男主照片了,也不知道那个所谓“未婚夫”到底长什么样。 正琢磨着,忽然听见李英放下筷子:“贝米,你那手点心跟谁学的?我记得乡下不兴坐奶油小方这些洋玩意儿。” 她眼睛盯着贝米,像要看穿什么似的。 贝米夹菜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自然:“乡下奶奶教的,她年轻时在城里大户人家帮过工。” 说完,她故意转向程康年,“爸,小莹去文工团排练了?” “嗯,下周汇演。”李英不等丈夫回答,却硬生生把话题拽了回来,“你们村倒是时髦,连西点都会做。” 语气带着刺,像在审犯人。 贝米还真有点头大,忘了这年头西点在农村确实稀罕,正想着怎么圆,程康年已经接话:“她娘当年手也巧,会裁衣裳会做点心,孩子随娘有什么稀奇?”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李英脸色顿时难看极了,碗筷碰得叮当响。 贝米偷瞄她一眼,这继母的醋劲儿可真大。 “老程,”李英强扯出笑,“现在不是提倡干部家属要提升文化水平嘛,反正高考恢复了,要不要送贝米去夜校补补课?” 贝米筷子一顿,好啊,这继母是想把她支出去,原主就是被夜校同学嘲笑是乡下土包子,才越发自卑的。 程康年闻言,眼睛一亮:“对,多学点文化,将来跟季家人也有共同语言。” “住校更方便...”李英见丈夫不反对,心里一喜,提议住校的话还没说完。 程康年就拍桌子否决:“住校不行,女孩住校多不安全,家里没地方住吗?” “这事就这么决定,明天我让赵干事去办手续,白天去上课,晚上回来。” 随后,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李英的脸色一沉:“倒是你!今天在饭桌上瞎说什么,生怕季家不知道小贝从小在乡下长大吗?” 一想起这个就恼火。 他最近被季家小子整得够呛,就连司机加油多报两升都被他查了出来,还有在会上也被点名批评了三回,再这么下去,升职报告又要泡汤。 得赶紧盯着贝米把证领了,以后就算季家小子意见再大,看在是岳父和女婿的关系上,他也得帮衬两把。 屋里一时安静得吓人,只有电风扇嘎吱嘎吱转的声响。 不多时,李英挤出个笑,眼圈却红了:“我这不是怕以后有人说闲话嘛,今天饭桌上我也是无心的。” 贝米默默地低头喝汤。这对夫妻真有意思,一个拿她当攀高枝的梯子,一个把她当眼中钉。 回到房间,贝米翻开新买的书。台灯把书页照得发黄,书上说现在鼓励个体经营,西单那边已经有人摆摊卖牛仔裤了。 第14章 程家的陈年旧事 她摸着书页想,要是能开个点心铺子该多好。 可便宜爹肯定嫌丢人,堂堂部长女儿站柜台,像什么话? “要不考大学?”贝米咬着嘴唇自言自语。 高考刚恢复没几年,夜校倒是个好借口,原主连小学都没念完,真要考大学还得从头学起呢。 窗外传来领居家电视声,她把书一合,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 夜深了,程家二楼主卧的争吵声却越来越大。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把那丫头接来!”李英歇斯底里,扯着嗓子喊,“二十年不管不问,现在倒想起来让她攀高枝了?” 程康年脸色铁青:“你到底有完没完,让小莹嫁过去你也反对,现在贝米来了你又闹。” 听到这话,她声音又尖起来,指着楼下:“你觉得我在闹?你看看她那双眼,是不是跟你以前书房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样!” “闭嘴!李英,别忘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程太太的。”程康年猛地拍桌,嗓门也大了起来,“只要婚事成了,我调去总参的事就稳了。这些年我亏待贝米够多了,你少在这儿给我添乱。” 李英脸色唰地白了,浑身颤抖着,把梳妆台上的雪花膏瓶子全扫到地上,摔得粉碎。 周遭安静了几秒。半晌,她扶着梳妆台边缘,声音嘶哑:“那让她住校去,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住校这事免谈,现在全靠她跟季家维系感情,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那…让我侄女来?那丫头高中毕业,比乡下土包子强多了。” “放屁!”程康年气得爆粗口,“你今天去季家是没看清楚形势吗?现在季家老两口就认准贝米了,你当这是菜市场挑白菜呢。” “季家是什么门第?季老爷子跺跺脚四九城都得震!” “那你让我天天看到她在这里碍眼吗?”李英颓然跌坐在床边,抽泣声断断续续。 程康年语气缓了缓:“都四十岁的人了,跟个小姑娘较什么劲?横竖过几个月她就嫁了。” 一楼楼梯阴影里,贝米光脚站着,嘴角微微上扬,楼上每句话都清清楚楚飘上来,她轻手轻脚退回房间,反锁了门。 按原著剧情,离嫁进季家至少还有小半年呢。 -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只有李英冷着脸喝粥,连平日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都省了。 没一会儿,她吃完早餐就拎着包出门了,连句话也没说。 贝米咬着筷子尖,眼珠一转。 等家里静下来,她换上了自己改的短袖衬衫,把老式工装领口剪成小v领,袖口还绣上了几朵淡黄色的小花,配上米色直筒裤,清爽又精神。 然后对着镜子把辫子扎得高高的,抹了点雪花膏,这才拎着一小包桃酥往凉亭走。 凉亭里早就坐了几个摇蒲扇的大妈,一看见她,立刻热情招呼:“哎哟,这不是程家的侄女吗?快来坐。” 贝米笑眯眯地走过去,把桃酥往石桌上一放:“婶子们尝尝,我自己做的。” “这闺女手真巧。”王大妈捏了一块,咬了一口就直夸,“比副食店卖的还香。” “贝米啊,昨天咋没见着你?”孙大妈八卦地凑过来。 “去相亲啦。”贝米抿嘴一笑。 “啥?你这模样还用相亲?” 几个大妈顿时来劲了,上下打量她,“瞧瞧这皮肤,白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眼睛又大又亮,比文工团那些姑娘还俊。” 说着说着,话题就莫名拐到了程家身上。 孙大妈压低声音:“你们知道不?当年程部长下乡时,可是说要打报告结婚的,后来咋就没信儿了?” 贝米睁圆眼睛,心里门儿清说的肯定是原主亲娘:“啊?还有这事?” “你不知道?听说那乡下女人一直都在等着程部长呢,结果被李英插了一脚。她当初就是个小县城来的,愣是把程部长勾搭到手了。” 贝米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原著里原主妈病死前还念着负心汉,敢情是被人截胡了。 她捏着桃酥的手紧了紧,面上还是天真样:“我年纪小,这些都不懂呢。” “哎呀~”孙大妈又凑近了些。 葡萄架下凉风习习,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把陈年旧事抖了个底朝天。原来李英当初是县文化馆的,借着送材料的由头,半夜摸进程康年宿舍。 “那她爹不也是县里卖花生的?现在倒摆起官太太架子来了。”王大妈把话插了进来,对着地面啐了一口,“自己攀上高枝了,反倒瞧不起乡下人,装什么清高呢。” 贝米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配合地哎呀一声,逗得大妈们越说越起劲。 一下午的功夫,她不仅听完了程家的陈年旧事,还顺带知道了谁家媳妇跟人跑了、谁家婆媳天天吵架,甚至还有隔壁楼张主任偷偷倒卖粮票的秘闻。 太阳西斜,大妈们意犹未尽,拉着她的手说:“明儿还来啊,你想知道啥,咱们这儿都有消息。” “好嘞。”贝米脆生生应着,这可比看电视有意思多了。 晚上,程康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纸推到贝米面前:“夜校给你联系好了,明天就去报到。” 贝米拿起一看。嚯,这不是三十年后那所重点大学的前身吗?她想起原著里那个拐跑原主的男人,好像就是这学校的。 叫什么来着…张伟?王强?反正是个大众名。 她收回思绪,乖巧地折好证明,眼睛弯成月牙:“谢谢爸,我一定好好学习。” 回到房间,贝米立马翻出前两天在裁缝铺定做的掐腰连衣裙。米黄色的确良布料,腰线收得恰到好处,领口还缀着圈木耳边。 往身上一比划,衬得胸是胸腰是腰,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对着镜子转了个圈。 贝米哼着歌儿,把连衣裙小心挂好,又从抽屉里翻出季奶奶送的发卡,珍珠的,往鬓边一别,镜子里的小姑娘顿时多了几分书卷气。 “完美~”她拿着小镜子来回看,听见门外程康年在打电话:“...对,就安排在经济系...” 经济系?她竖起耳朵,可惜后面的话听不清了。不过无所谓,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收拾好书包,贝米又检查了明天要带的文具:钢笔、笔记本,还有入学证明。这个年代的学校课堂,应该挺有意思的。 关灯前,她最后看了眼挂在衣架上的新裙子,才安心入睡。 第15章 喏,朋友请你的 清晨,贝米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拎起书包往外走:“爸,李阿姨,我去上学了。” 程康年点点头,随后拿起桌上军帽也跟着走了出去,就剩李英一人坐在那,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等大门关上,她摔了筷子,起身坐到沙发上,拿起毛线针开始织毛衣,手里的毛线针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戳进毛线团里。 来收拾碗筷的王妈见着这一幕,也觉得心里发怵。 半小时后。 “妈,我回来啦。”程小莹拎着行李风风火火推门进来,军绿色文工团制服还没换下,“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李英放下毛衣,揉了揉太阳穴:“还不是那个贝米,昨晚你爸又为了她跟我吵。” 闻言,程小莹把行李一扔,气得跺脚:“自从她来了,爸爸整天骂我们,她算什么东西。” “小声点。”李英看了眼厨房方向,压低声音,“横竖她也待不了多久。” “凭什么要等?” 紧接着,程小莹眼珠子一转:“爸不是最讨厌手脚不干净的人吗?咱们就说她偷东西。” 李英手里的毛衣针猛地断了:“瞎说什么,你爸精着呢。” “那怎么办嘛,您前天电话里不是说季团长看不上她吗,既然她没用了,那赶紧把她赶走啊。” “你当我不想?”李英咬着牙,“可季家老两口喜欢她,你爸指着她攀关系。” 厨房里,王妈在蹲着摘豆角,听到这儿手一抖,豆子撒了一地。她屏住呼吸,听见程小莹继续说:“您就说粮票丢了,然后我…” 王妈心跳如鼓。她想起贝米每次吃完饭都会帮自己收拾碗筷,还会偷偷塞给她几块点心。 客厅里,李英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您真的愿意看她嫁给季团长?乡下人配吗?” 王妈越听越心凉,思绪乱作一团,然后轻手轻脚退到后门。 要不要告诉贝米那丫头?可要是被太太知道,这份工作可就难保了,毕竟全家人就指着她这份工钱。 这时程小莹突然提高嗓门:“妈,我那条新裙子呢?” 王妈赶紧拿起扫把假装扫地。 透过厨房门缝,她看见程小莹往楼上跑,而李英站在原地,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王妈擦了擦汗,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还是找个机会提醒贝米吧,这孩子是个诚心人。 这城里人的弯弯绕,可比乡下复杂多了。 另一边,贝米刚跳下公交车,连衣裙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她仰头看着夜校门口“北京职工大学”的牌子,这可是最好的成人高校,程康年为了面子倒是舍得下本钱。 刚进校门,几个男生就齐刷刷看过来。一个戴眼镜的白衬衫男生红着脸凑过来:“同、同学,需要帮忙找教室吗?” “谢谢,不用。”贝米礼貌地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脚步轻快地朝教学楼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她是不是文工团的?” “这气质,肯定是哪个干部家的。” 教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贝米刚踏进门,就听见一声惊呼:“贝米?” 贝米转头,看见林婷婷瞪大眼睛看着她。 “好巧啊婷婷。”她笑眯眯地打招呼,心里却咯噔一下,啥情况,原著里可没写林婷婷也在这上学。 林婷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也来补习?”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贝米身上来回扫视,从精致的收腰设计到裙摆的褶皱,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钢笔。 今天她特意穿了件浅蓝色连衣裙,本来还算得体,可跟贝米那身时髦的款式一比,顿时显得土气十足。 “是呀。”贝米笑得甜,故意选了林婷婷前排的座位。刚坐下就听见后排嘀咕:“婷婷,这谁啊?皮肤嫩得能掐出水。” 林婷婷声音带着明显的酸味:“抹雪花膏了吧。乡下人进城,可不得使劲捯饬。” 贝米当没听见,托腮盯着黑板。讲台上老师讲到个体户营业执照,她赶紧记笔记,这可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直到讲到商品经济政策的时候,老师开始点名:“比如这位穿裙子的女同学,如果让你摆摊,卖什么好?” 满教室目光唰地聚焦过来。贝米不慌不忙站起来:“卖点心呀,成本低见效快。”她掰着手指算,“面粉四毛一斤,鸡蛋...” 林婷婷这时插嘴,声音不大不小:“乡下人就是会算小账。” 教室里顿时一阵哄笑,贝米转身,笑得露出小梨涡:“是呀,毕竟我奶奶说过,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老师赞许地点头:“这位同学说得好,改革开放就是要精打细算。” 课间休息,扎羊角辫的圆脸姑娘凑过来:“同志,你皮肤咋这么透亮?用的啥雪花膏?” “就普通的珍珠霜呀。” “骗人。”旁边短发姑娘把话插进来,“我用友谊雪花膏,脑门还爆痘呢。” 贝米听着,从布兜掏出小玻璃瓶:“抹完霜要拍甘油水,锁住水份。” 见大家茫然,她又补充:“半勺甘油兑小半杯凉白开,装小喷壶里。” “甘油不是擦手的吗?”林婷婷突然提高嗓门,“往脸上抹不怕烂脸?” 贝米指尖点点自己的脸:“稀释过的呀,我经常这么用,你看烂了吗?” 阳光照在她瓷白的脸上,连毛孔都看不见。姑娘们一股子围上来,七嘴八舌问: “你头发咋这么黑?” “洗头用鸡蛋清。” “眉毛这么整齐?” “烧火钳子烫的。” 林婷婷被挤到外围,气得合上书本。 她朋友小声说:“人家懂得真多...” “都是哗众取宠!”她抓起书包就走,差点撞到门口探头探脑的男生。 放学后,贝米刚走出教室,身后的圆脸姑娘追上来:“贝米同志,我叫刘娟,住纺织厂家属院,你懂得真多,能交个朋友吗?” 她掏出手绢包的奶糖,“请你吃。” 贝米有些意外,原著里原主在夜校可是被孤立到退学的,看来穿书后,剧情真的在改变。 顿时,她笑眯眯地应答:“可以。” 校园小道上飘来的桂花香,刘娟挽住她胳膊:“贝米你真厉害,连林婷婷吃瘪我都瞧见了,她可是文工团的,整天鼻孔朝天。” 校门口的小贩在叫卖冰棍,贝米买了两根,递给刘娟一根:“给,朋友请你的。” 刘娟受宠若惊地接过。 贝米咬着冰棍眯起眼睛想,既然剧情能改,那么她这个“原主”的结局是不是也能改变。 第16章 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贝米刚下公交车,就看见王妈挎着菜篮子往大院走。她刚要打招呼,王妈就一脸紧张地左右看看,一把将她拉到梧桐树后。 “贝米啊,这几天...你留意着点屋里,特别是睡觉前,出门后,多留个心眼儿,看看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她屋里? 登时,她心口狠狠被捏了一下。这不就是原著里程小莹栽赃的剧情吗?她记得清清楚楚,原主就是被这招逼得离家出走,从此在程家更抬不起头。 “王妈,是不是...”贝米刚开口,王妈就慌张地摇头:“我啥也没说,我就是个保姆,说多了要丢饭碗的。” 她看着王妈额头的汗,顿时鼻子一酸。原著里原主被冤枉那会儿,可没人提醒过她。 “谢谢您。”贝米握住王妈粗糙的手,“我晓得了。” 王妈松了口气,又叮嘱:“你...你当心点啊。小莹那孩子,被她妈惯坏了,心气高,容不得人。”说完赶紧拎着菜篮子走了,背影慌得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贝米还站在原地,看着大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穿蓝布衫的妇女们提着网兜买菜,几个小男孩滚着铁环追逐打闹,广播里还放着音乐。 多平常的日子啊,可有人却憋着坏水要害她。 她攥紧书包带,慢慢往家走。原著里原主被冤枉了只会哭,话都说不清楚,最后落得个凄惨结局,但她可不是软柿子。 路过小卖部,她花一毛钱买了包话梅糖,撕开糖纸含进嘴里,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漫开。 贝米眯起眼想:程小莹要是敢来阴的,她就让这丫头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院门口,李英正在晾衣服。看见贝米回来,她手顿了顿,又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抖床单。 贝米刚踏进客厅,就看见程小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见她回来,程小莹立刻翻了个白眼:“哟,大小姐回来了?穿这么风骚给谁看呢?花我爸的钱很得意是吧。” “乡下人就是不要脸!” 贝米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四十,便宜爹马上回来了。她故意提高声音:“小莹妹妹,爸爸也是我爸爸呀。要说先来后到,我比你早出生三年呢~” “你!”程小莹猛地站起来,正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李英。 “贝米,你这话什么意思?”李英快步走过来,脸色铁青,听到这话,难免不想起最近大院里有人在传她当年插足的事。 贝米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阿姨,小莹说我不要脸。”眼眶说红就红,演技堪比琼瑶剧女主。 程小莹见妈妈撑腰,更来劲了:“我妈说了,你那个乡下娘早死了,死得好!我爸最爱的是…” 话还没说完,大门被大力推开,只见程康年黑着脸站在门口,明显是把那些话都听进去了:“程小莹,你再说一遍!” 客厅瞬间安静,贝米眼珠子一转,眼泪说来就来:“爸,没想到阿姨和妹妹这么讨厌我,妹妹说我是野种,还说阿姨巴不得我妈死,我、我还是回乡下吧。” 李英慌了。她没想到刚才小莹说的那些话全被他听见了,顿时想解释:“老程,只是小孩子拌嘴…” 程康年一把摔了公文包,大声呵斥:“都快成年了还是小孩子?!这些话她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这个当妈的天天跟她这么说,李英!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程小莹从来没见过自己爸爸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并且还是为了那个乡下丫头,鼻尖一酸,哇地一声哭了:“爸你偏心,你要哪个女儿你说啊!” 李英也红了眼眶,两娘俩抱在一起互相抽泣:“程康年,为了个乡下丫头,你连自己相处十几年的女儿都不要了?” “反了天了!”程康年怒吼,“张口闭口就是乡下人,我看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你们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李英,我最后警告你一边,再不管好你女儿那张嘴,你也别管了!” 李英脸色唰地白了,这话分明是要休妻的意思。 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这场面,比原著还精彩。 贝米缩在便宜爹后面抹眼泪,恰时怯生生地开口:“爸,别生气了…我习惯了。” 这话简直火上浇油。程小莹气得要去抓贝米的脸:“贱人,都怪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破坏我爸妈的关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程小莹捂着脸不敢相信:“爸…你打我?” 程康年指着楼梯:“滚上去,今晚不许吃饭!” 晚饭,餐桌上只有贝米和程康年。红烧肉冒着热气,她乖巧地给便宜爹夹菜:“爸,您别气坏了身子,小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 程康年叹了口气:“是爸对不起你,小莹以前确实被惯坏了,说话不知轻重。以后她再整什么幺蛾子,你直接告诉我。” “嗯,您别生气了。” 看着自己十几年未见还这么懂事的大女儿,再对比越发娇纵、不懂事的小女儿,程康年心里的天平秤是慢慢的,在往贝米这边倾斜。 贝米深知这一点,毕竟今天这一出可是她故意激怒程小莹和李英的,不然怎么让便宜爹相信她在这个家里,是处于被欺负且隐忍的状态。 程康年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从兜里塞给她一叠粮票:“拿着,周末在去买新裙。” “谢谢爸。”贝米笑眯眯地接过来。 又偷偷数了一下大概,豁,还不少呢。 程康年管军区后勤部,平时油水就不少,现在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粮票。 等便宜爹摔门离开,贝米一人坐在餐桌那,小口扒着饭,心里美得不行。 原著里,李英最会装柔弱博同情,原主吃亏也不是没道理的,如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今天吵架声音这么大,指不定各家各户已经开始说闲话,李英这人最爱面子,而大院最不缺的就是哪家八卦。 吃完饭,贝米自己收拾了下碗筷,然后把一部分红烧肉端给王妈,另一部分要端去给看门的张大爷。 多好的观众啊,明天大院里又该有新谈资了。 第17章 原来他有对象了啊 放学铃声响了,贝米收拾好书本,跟刘娟一起走出校门,穿蓝工装的学生们推着自行车涌出校门,车铃铛响成一片。 “贝米,周末去西单逛逛不?你穿衣服真好看,教教我呗,还有那里新开了家服装店。”刘娟兴致勃勃地说。 贝米今天穿了件嫩黄色连衣裙,两个松松垮垮的麻花辫发尾还用黄丝带系成蝴蝶结,在一片灰蓝的人群里显得格外出众。 她刚要回答,目光却定在不远处的槐树下,一辆军用吉普车旁,男人一身笔挺军装靠在车门上,夕阳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 这年头能开得起车的人是极少数,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帅的男人站在那,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怎么了?”刘娟顺着她视线看去,惊呼,“当兵的接对象呢?” 听见这话,贝米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摸了摸书包里空荡荡的饭盒袋,犹豫要不要把上次的铝盒要回来。 还没等做好决定,就在这时,一个穿粉裙子的姑娘从她们身边跑过,两条油亮的大辫子在身后甩啊甩,笑着和男人说:“等很久了吧?” 贝米愣住,看到那姑娘亲热地挽住男人的胳膊,又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他嘴角微微上扬。 “走吧。”她转身往公交站走,嗓子眼莫名有点发紧。 难怪那天让他收下点心那么勉强,原来早就有对象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刘娟担心地问,“中暑了?” 贝米用手扇了扇风:“天太热了。”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周末的安排上,“我周日还有其他事情,等下次再陪你逛街吧。” 公交车停下,贝米逃也似地跳上车。 透过车窗,她看见男人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但很快就被那姑娘拉开车门挡住了视线。 随后,前方的吉普车已经发动,扬起一阵尘土开远了。贝米攥紧书包带,心想还好没贸然去要饭盒,不然得多尴尬。 “同志,买票了。”售票员的大嗓门吓得她一激灵。 贝米转身从书包里拿钱,深吸一口气。比起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还是想想怎么在周日给季家长辈留个好印象更实际。 而此时吉普车上,表妹张琳嘟着嘴抱怨:“延礼哥,你刚才看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季延礼单手打方向盘:“没什么。” 他瞥了眼后视镜里的公交车,“下回别叫我接,找你哥去。” “我哥带兵拉练去了嘛。” 说着,张琳压低声音,“我妈说季奶奶这个周末要带程家那个乡下丫头去军队慰问?延礼哥,难道你真的会答应娶一个乡下丫头吗?” “再废话就自己走回去。” “你还没说呢。”张琳不依不饶。 “坐稳。”季延礼一脚油门,吉普车蹿了出去。 张琳在副驾惊叫:“慢点啊,我新烫的头发要吹乱啦。” 晚上,季延礼推开院门,老爷子恰巧坐在坐在院子藤椅上摇蒲扇,眼皮都没抬:“呦,季团长还认得家门?” “爷爷,最近演习多。”他把军帽挂上衣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演习演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老子像你这么大时,你爸都会打酱油了。” 饭桌上,季奶奶给孙子盛了碗鸡汤:“周日我带程家那丫头去你们部队慰问,人家特意做了点心,你抽空见见。” 季延礼筷子一顿:“军区重地,外人能随便进?吃出问题谁负责?” 老爷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外人?那是你未婚妻。” “我可没答应。” 季奶奶急了:“你见过人家没有就说不答应?那丫头水灵灵的,说话跟百灵鸟似的,保准你喜欢。” 季延礼把火车上的遭遇说了一遍,着重描述了程家人攀附权贵的嘴脸。本以为最厌恶这种做派的老太太会站在自己这边,谁知老人家听完反而笑了:“那是程家人的主意!那孩子可能压根不知情呢。我瞧着那双眼透亮得很,不像有歪心思的。” 他嗤笑,能把他奶奶哄得团团转,能没心眼? ”哎呦,奶奶把这事给忘了,”季奶奶一拍大腿,“该管程家要张相片的。” “都说了不看。”季延礼不耐烦地推开碗筷就要起身。 老爷子眯着眼睛,阴阳怪气道:“你小子最好硬气到底,别到时候求着人姑娘嫁你。” “绝不可能。” 季奶奶连忙拉住孙子的胳膊:“就当帮奶奶个忙,周日露个脸,要真看不上,奶奶亲自去退亲。” 听到这段话,季延礼眼前霎时闪过公交车站那个嫩黄色的身影,而后鬼使神差点了头。 “药按时吃了吗?”老爷子这时问。 “早好了,就前阵子失眠,最近没犯。” 老爷子脸色稍霁,点点头:“你爷爷我当年枪林弹雨都没事,季家的种能被小毛病打倒?外头传你发病打人,全都在嚼舌根。” 吃完饭后,季延礼拿起军帽起身:“得回军营查哨。” 吉普车开出大院,后视镜里还能看见奶奶站在门口挥手,他摸了摸兜里的药瓶,最近确实没再失眠,应该...真好了吧? - 天刚蒙蒙亮,贝米就起了个大早。 她从抽屉里取出个小玻璃瓶,这是她昨晚用异能提纯的荧光剂,无色无味,只有用特殊光线才看得见。 把液体仔细抹在门把手上,胶水般的触感让她满意地眯起眼,原著里程小莹就是今天栽赃的。 “小莹啊~你可别让我失望。” 做完这一切,她洗漱一番,换好衣服就锁好门出去。走到厨房门口,贝米特意提高音量,声音大得整层楼都能听见:“王妈,今天我不回来午饭。” 果然,她前脚刚走,程小莹就鬼鬼祟祟摸到她放门口。 手刚放上门把,黏糊糊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但想到马上能让爸爸对贝米失望,她立刻兴奋起来。 哼,这次一定要让那个乡下丫头滚出去! “让你欺负我妈。”程小莹把金项链塞进抽屉,得意地拍拍手。 刚把门关上,就撞上要出门买菜的王妈。 “小、小莹。”王妈手里的空篮子掉在地上。 第18章 关你什么事啊? 程小莹脸色微变,用力撞开王妈的肩膀,落下一句恶狠狠的威胁:“敢说出去就让你回乡下种地!” 看着程小莹扬长而去的背影,王妈叹了口气,转而拎着篮子走出去。 大院槐树下,几个乘凉的军属在唠嗑: “你们听说了吗?程部长家那个侄女的事。” “作孽哦,前天程部长还发了很大的火,这个李英也不嫌丢脸,小孩子气的,一点宽容心都没有,那小莹的性格估计也随她,自己那点丑事还怕别人说呢。” “是啊,贝米那孩子我见过几次,每次都给我送桃酥吃,可实在了这孩子。” 王妈听着这些话,拎着菜篮低头快步走过,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前天她把这事跟贝米说了,这丫头肯定留了什么后手。 这一边,贝米跳下公交车,看着眼前的校门,她心想荧光剂该起效了吧,程小莹这会儿准在她屋里捣鬼呢。 结果刚迈进校门就撞上个硬邦邦的肩膀,她踉跄差点摔倒,抬头瞬间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细长眼,薄嘴唇,白衬衫口袋里永远插着支钢笔,这么典型的描写不就是原著里骗原主私奔,骗财骗色的那个死渣男周伟吗! “同志,对不起啊。”周伟伸手要扶,却在看清贝米的脸后眼睛发直:“你是新来的?哪个系的?” 贝米退后两步,书包挡在身前:“没事。” 说完扭头就走。 周伟盯着那抹俏丽身影,搓着下巴嘀咕:“真带劲。” 拐角处,林婷婷把刚才的碰撞看得清清楚楚,眼睛滴溜溜转。 “装清高。”她啐了口,随后走过去,冲周伟一笑,“同志认识贝米?” 周伟推推眼镜:“您是?” “她好朋友呀,”林婷婷掏出钢笔,“留个联系方式?贝米最近可苦恼呢,说是家里逼婚。” 下午放学,贝米刚出教学楼,就被今早的周伟堵在槐树下。 “贝米同志,早上撞到你实在过意不去,我请你喝北冰洋?” 就是这一称呼让她脚步一顿,瞬间察觉到不对劲,她上午可没有告诉过这个人自己的名字,并且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可周伟是怎么知道名字的? 贝米转身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视线扫到他磨得发毛的袖口,想起原著里这渣男连吃馄饨都要原主付钱,胃里直犯恶心。 思绪收回,她冷着脸加快脚步:“离我远点。” “北冰洋,橘子味的。” “说了不用。”贝米刚走出校门,扭头却撞进一双冷冰冰的桃花眼里。男人拎着眼熟的铝盒站在校门口,橄榄绿军装,扣子系到喉结下,冷硬又禁欲。 她神情微愣,怎么这么不巧,又撞上他来接对象。 正要绕道走,他却大步走过来,视线扫过周伟快要摸上她的手:“你的饭盒。” 铝盒递到眼前,贝米赶紧抓过来塞书包。 这时,男人多问了一句:“这位是?” “关你什么事。”她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 季延礼眉梢微挑,目光在她气鼓鼓的脸上停了半秒,霎时转向周伟:“你是她同学?” 周伟被男人的气势压得缩脖子:“啊,是...” “让让。”他侧身挡开周伟,碾过地上的槐花瓣,“车要走了。” 贝米趁机扭头就跑,公交车门合拢的瞬间,她看见男人还站在原地。 周伟凑过去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看什么呢。”售票员大姐敲敲铁皮票箱,“交车费,两毛钱。” 贝米掏钱时摸到铝饭盒,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他刚才的眼神,那是在嫌弃她招蜂引蝶? 这么一想着,她气得把饭盒砸在座位上。 前排大爷吓得茶缸子一抖:“姑娘,轻点儿。” “对不起啊大爷。”贝米挤出个笑,心里把周伟骂了八百遍。 - 程家小院。 贝米推开门就感觉屋里氛围不对。程康年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明晃晃摆着金项链和手表。 程小莹捂着脸抽泣,肩膀一耸一耸,而李英坐在一旁,拍着她的背,嘴角却压着丝得意。王妈则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站在沙发靠后一点的位置。 “贝米回来了?正好。”便宜爹声音沉得像铁,“小莹丢东西了。” 来了来了,原著里那场栽赃戏码,终于还是如期上演了。 贝米手指攥紧书包带,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丢东西了?小莹丢什么了?” 李英立刻接过话头:“她最宝贝的金项链,说昨晚洗澡放在淋浴间忘拿了,今早再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故意顿了顿,“不过已经找到了。” 贝米的心跳得飞快,脸上却维持着那份不知所措的苍白,她看向程康年:“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王妈,你说说,金项链是在哪里找到的。”程康年说着,眼神扫向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王妈身上。 王妈吓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了:“是、是我在贝米抽屉里发现的。” “啊?”贝米配合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后退了小半步,眼圈迅速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不可能,我没有!不是我拿的!我根本不知道小莹丢了东西。” 李英拿着手绢按眼角,实则是想挡住快要扬起的嘴角,强行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贝米啊,好孩子,别怕。阿姨知道你从小地方来,看到小莹有这些好东西,心里羡慕,阿姨都理解。咱们是一家人,你想要什么,跟阿姨说,跟小莹说,小莹还能不给你吗?何必、何必用这种方式呢?” 程小莹带着哭腔恰时抬头:“是啊姐姐,前几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闹别扭,我跟你道歉,可是你也不能偷我的东西啊!这链子…你要是真喜欢,你说一声,我送给你就是了。” “我真的没拿。”贝米语气也变得无助。 程康年眉头拧成疙瘩:“贝米,项链在你房间找到,这是事实。告诉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语气,分明已经给她判了罪。 李英心中狂喜,立刻火上浇油,声音尖厉起来:“老程,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摆在眼前。季家是什么门第?能要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媳妇吗?” 一听到季家,程康年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贝米的眼泪开始像不要钱似的往下砸:“爸,我娘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咱们人穷志不穷,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嫁进季家了。” 她哭得肩膀直颤,手指却悄悄掐了下大腿让自己更入戏,“但是我的清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毁了。既然你们认定是我偷的,那就报警吧。” “让警察来查指纹,查清楚这项链到底是怎么进到我房间的。我要一个真相,如果真是我偷的,我认罪伏法。如果不是…也请还我清白,让真正做手脚的人付出代价。” 第19章 打蛇打七寸 一听到要报警,李英头皮一麻:“胡扯,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老程,这事儿要是闹到派出所去,咱们家,还有你的脸面,往哪儿搁?” “所以这件事必须查清楚,我程康年绝对不能容忍家里出小偷。”程康年大声说,额角青筋直跳。 都到这一步了,贝米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们,于是她怯生生地看向李英:“阿姨为什么一直拦着?是怕公安查出真相吗?还是…阿姨知道这项链怎么进我屋的?” 这话说得轻,却像刀子似的扎过去。 程康年眼神一凛。 李英脸色却变得不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程康年起身:“王妈,现在打电话报警。” 王妈已经小跑着拿起电话听筒,手指哆嗦着拨号。 李英眼前发黑,瞬间意识到什么,没错,是那丫头太镇定了!完全不符合一个19岁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该有的慌乱。 她猛地抬头,却看见贝米借着抹泪的动作,朝她勾起嘴角,那抹笑又冷又艳,哪还有半点委屈样。 李英浑身发凉,程小莹还贴着她耳朵嘟囔:“妈,你别担心,这次准把她赶走。” 不多时,警笛声在军属院响起,穿白警服的民警刚下车就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住。 张家婶子抱着孩子挤在最前面:“哎呀,程家这三天两头的,又闹幺蛾子啦?” “听说了没?好像是那乡下来的侄女偷东西。” “啧,我看未必,那李英惯闺女惯得没边了,说不定…” 议论声像苍蝇似的嗡嗡响,李英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贝米敢报警。 “警察同志,”程小莹抢先一步冲上前,指着贝米大声说,“她偷我东西还不承认。” 穿蓝制服的警察皱眉敬礼:“请保持冷静。” 他转向贝米,“同志,是你报的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贝米身上。只见她脸上的泪痕未干,但声音异常清晰:“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我被人污蔑偷了金项链,项链是在我房间里找到的,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偷!” “我要求把这条项链送去公安局,做指纹鉴定,上面除了程小莹的指纹,肯定还有把它放进去的那个人的指纹。” 警察点点头,公事公办地说:“指纹鉴定需要技术处理,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出结果。我们会按程序…” 话还没说完,程小莹就跳脚,大声囔囔:“她就是想拖延时间,赖在我们家不走!她就是偷了,偷了还不承认!警察同志,你们快把她抓走啊。” 说着,又扯着嗓子朝门外喊:“大家都看看,乡下人手脚不干净!” 程小莹这一嗓子,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又泼了一瓢冷水。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啧啧,看程家闺女这反应,八成有鬼哦。” “就是,人家姑娘都敢让验指纹了,她慌什么。” “老程家这是要出小偷?还是…要出冤案?” “李莹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嘛,怎么哑巴了?” 听着这些议论声,李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把拽过程小莹耳语:“小莹,你跟妈说实话。你进她屋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小莹一愣,而后迟疑着说:“没什么…啊对了,那个门把手黏糊糊的,脏死了。” 黏糊糊? 李英眼前一黑,腿肚子都软了。 完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像冰水一样浇透了她全身。 “程部长。”警察转向程康年,“如果确认盗窃,要留案底的。” 程康年板着脸,一把拽过贝米:“现在认错还来得及,进了派出所留案底,季家能要你?这对你前途影响多大,你考虑过没有。” 贝米被他拽得踉跄,抬眼时泪珠精准悬在睫毛上,我见犹怜意味满满:“爸,其实我前几天放学回来的时候买了点荧光粉,今天早上拿出去却不小心撒到了门把手上,这种荧光粉只要一关灯就会现出原形,很快就能知道是谁在搞鬼。” 这话刚说完,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贝米果断要去关灯,李英察觉到了,扑过去要拦住她:“你发什么疯!”却被警察拦在了前面。 整个客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程小莹的手掌泛着幽幽荧光,像黑夜里的萤火虫。 “呀。”门外看热闹的张婶惊呼,“小莹手上在发光。” “啊——”程小莹尖叫着甩手,荧光在黑暗中划出乱糟糟的光圈。 “开灯!”程康年一声吼,白炽灯重新亮起,满屋子人盯着程小莹发绿的手,死一般寂静。 贝米眼泪恰时滑落,哽咽着问:“小莹,我房门把手上涂的荧光剂,怎么到你手上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自己把项链偷偷放进我房间,然后贼喊捉贼,故意来污蔑我偷东西。” “是、是你在陷害我!”程小莹疯了似的往衣服上擦手,荧光却越蹭越亮。 吃瓜群众终于把这瓜吃明白了,开始疯狂议论:“栽赃啊这是,简直恶毒。” “李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连教的闺女都一路货色,尽学些下作手段。” “程部长一世英名毁在这对母女手里。” 程小莹气得跑出门口:“你们知道什么,快滚!” 她挥舞着发亮的手,活像个移动灯泡,吃瓜群众哄笑起来,有人甚至吹起口哨。 这时,贝米突然蹲下来抱住膝盖,细瘦的肩膀直发抖,眼泪砸在地板上,哭腔不大不小,反正屋内人都能听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我珍惜每一次机会,就想好好念书,为以后建设祖国出一份力,难道我连呼吸都是错的吗。” “造孽哦。”孙大妈站在窗台骂,“程太太你这么教育孩子真不怕天打雷劈。” “贱人,竟然算计我!”程小莹怒急攻心,抓起起茶杯要砸,被民警一把按住。 李英跑过去要护女儿,头发散乱如疯婆:“别动我女儿。” 就在这时,程康年再次开口,声音却平静得吓人:“王妈,现在去给小莹收拾行李,今晚就送她去通县姥姥家,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这话刺得李英内心一痛,因为她知道老程真的对小莹失望了,他越平静就代表事情越严重。 “老程,小莹才十六岁啊。” “十六岁就学人搞栽赃?”程康年指着门外黑压压的邻居,“老子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妈,你快和爸说啊,”程小莹终于知道害怕了,“我不要去乡下。” 李英像是清醒了似的,猛地跪倒在地:“贝米,是阿姨糊涂,阿姨给你赔个不是,你原谅小莹好不好。” 她想去拽贝米的裙角,却被轻巧避开。 “阿姨,”贝米低头看她,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今天如果不是我碰巧在门把手上涂了点荧光粉,留下了证据,那您,会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原谅我吗?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这话像记耳光抽在李英脸上。她张着嘴僵在原地,看着门外指指点点的邻居,看着丈夫铁青的脸,终于明白这小贱人早挖好了坑,报警招来邻居,关灯当众现形,句句哭诉都踩着舆论鼓点。 民警收起笔录本,咳嗽一声:“程部长,这属于家庭纠纷,您看…” “结案。”程康年吼得震天响,“家务事不劳公安同志了。” “散了散了。”民警驱散站着外面看热闹的邻居。 等人群散去,周遭安静下来,灯影把贝米的影子拉得老长。 程康年脸色尚未好转,看着大女儿平静的侧脸,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乡下姑娘也是这样挺直脊背说:“你走吧,孩子我自己养。” 第20章 呸,真晦气! 夜深了,贝米把枕头压在头上,还能听见楼上程小莹杀猪似的哭嚎。 混着李英的哭诉:“二十年夫妻情分啊,小莹也是你的亲骨头!我拼死生的闺女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要送走。” 很快,上方又传来重物摔碎声,李英的哭诉被程康年一声暴喝截断:“不过就离婚!” 贝米把被子拉到鼻尖,嗅到新晒棉花的阳光味。 程康年这种官迷,今天被全院看了笑话,明天他去军区开会,保准被对头揪住小辫子,什么治家不严影响升迁的闲话,够他喝一壶的。 这时,哭声戛然而止。 贝米翻身坐起,床头灯透过尼龙蚊帐,在她脸上投下细格子影,衬得表情晦暗不明。 “再闹就回你娘家。”程康年声音混着几分不耐烦,而李英的抽噎瞬间就憋了回去。 贝米几乎能猜到她此刻的恐惧,部长太太变回乡妇?比要她命还难受。 没一会儿,院外倏地响起吉普车引擎轰鸣声,转而逐渐远去,大院里最后几盏看热闹的灯也灭了。 “终于清净了啊。”她嘀咕着重新躺回去,脚趾勾了勾滑落的薄被,夏夜闷得像蒸笼,军属大院统一供电的吊扇转得有气无力。 贝米翻了个身,明天要陪季奶奶做小蛋糕,后天还要去军区。 次日清早。 贝米洗漱完了就换上新做的的确良衬衫,领口别着小珍珠扣,搭配灰色直筒裤,蕾丝头巾系成蝴蝶结绑在头上,衬得腰细腿长。 随后她故意把麻花辫扯松些,显得更俏皮,打扮好后,又对着镜子来回转圈,满意得不行,才走出房门。 厨房里,王妈递给她两个煮鸡蛋:“先把鸡蛋吃了再走。” “谢谢王妈。”贝米靠在门框上剥鸡蛋,凑近小声问,“小莹真走啦?” 王妈朝楼上努嘴,压低声音:“天没亮就被赵干事接走了,太太在楼上哭呢,部长发话了,性子不改不准回。” “嗯。”贝米把蛋白分成两半,另一半递给王妈,嘴角弯了弯,经过这件事,这下李英该消停了,再想使坏也得掂量掂量。 吃完早餐,她拎着小包和一袋玉米粒出门了,刚走出军属大院,碰巧公交车停靠站边。 贝米小跑着过去,刚踏上车就僵住了,因为周伟坐在最后一排冲她笑。 “贝米,真巧啊,你也坐这趟车?”周伟起身朝她靠近,伸手要帮她拎包。 她侧身避开,语气冷淡:“不巧。” 随后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去,故意坐在个抱着菜篮的大妈旁边。 周伟不死心地跟过来,胳膊撑在她座椅靠背上,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原来你住军区大院?” 听到这话,贝米就知道这人要打什么主意了,原著里渣男对原主死缠烂打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盯上了她的干部家庭背景,后面也是软磨硬泡让原主和便宜爹给他安排调配工作。 可惜原主太傻太单纯,等反应过来早已没有回头路。 “这位同志,”她猛地提高嗓门,“你再靠这么近,我可喊流氓了!” 全车人齐刷刷看过来。售票员大姐翻了个白眼:“现在的男同志,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 周伟尴尬地往后退,心里却发狠:等把这丫头搞到手,非得好好治治她这脾气不可。 到站后,贝米一个箭步跑下车,周伟还想追,却被售票员拦住:“同志你票呢。” 等他手忙脚乱掏完钱,那抹身影早就消失在人群里。 周伟望着人群,心想这个林婷婷说的果然没错,这丫头是条大鱼。 贝米小跑着拐进季家胡同,心跳快得像打鼓,远处飘来烤红薯的香味,她平复呼吸,把被周伟碰过的衣角狠狠拍了两下。 “呸!真晦气。”她嘟囔着,掏出小镜子理了理头巾。 - 季家小院里,季奶奶在给月季花浇水,回头就见贝米走进来,放下小喷壶,拉着贝米的手直夸:“这身打扮精神,像画报里的电影明星。” “奶奶早~”贝米笑得甜滋滋,顺手把带来的玉米粒放桌上,“今天咱们做玉米小蛋糕。” 厨房里。 “玉米还能做蛋糕?”季奶奶新奇地凑过来。 “可香了。”贝米挽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腕,“玉米粒捣碎拌进面糊,烤出来又软又糯,外面买不到的。” 这其实是后世的一种网红小甜点,确实能买到二三十一小块。 没一会儿,去外面买菜的季家保姆赵妈拎着菜篮子进门,贝米看到她立刻甜甜地喊:“赵妈好。” 赵妈前阵子因媳妇生孩子,请假回去了一个多月,今天是她第一次见贝米,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她眼前一亮:“哎,这位就是贝米姑娘吧,长得真俊啊。” 聊了几句后,三人忙活开来。贝米负责过筛低筋面粉,雪白的面粉像雪花一样落在盆里。 听贝米说要做玉米小蛋糕,赵妈也是热切地来帮忙,负责把一部分玉米粒倒进石臼,拿着木杵用力捣磨,捣成浆糊状就好。 过了一会儿,赵妈边捣玉米边咂嘴:“延礼以后可有口福喽。” 季奶奶坐在一旁搅拌鸡蛋液,听到这话,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压低声音说:“昨晚程家闹翻天了?” 贝米手一抖,睫毛颤了颤的,这季家的消息网也太快了。 “就是点家务事,小莹年纪小,冲动。爸说是要送她去乡下静静心。” 闻言,赵妈噗嗤一声笑了:“那丫头鼻孔朝天,上次我跟她打招呼,人家眼皮也没抬就走了。” 季奶奶嗯了一声:“那丫头随她妈,眼皮子浅。要是她嫁过来,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 说完又笑眯眯拍贝米的手,“还是我们贝米好,延礼娶你准没错。” 贝米听着,低头认真揉面团,片刻,装作不经意问:“您见过我照片?” “你爸去年拿来的,照片上瘦得跟豆芽似的,眼神怯生生,还是真人精神好看。” 说着,她突然拍了拍大腿,“对了,给你看延礼相片。” “等我一下。”老太太擦擦手往屋里走。 贝米趁机把面粉糊拌进弄好的玉米浆里,金黄的浆液裹着雪白面粉,手腕一转就搅匀了。 烤箱响一声预热完成,她铁盘刷油的动作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切,季奶奶也捧着相册回来了。 泛黄的照片递到眼前,她随意瞥了一眼,手里的木勺顿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