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同类项》 第1章 第 1 章 随着飞机落地的震颤，解昭衍从迷糊的睡梦中清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故土的原因，每次回到这里都会梦到学生时代的人和事，曾经那么想远离这里，如今还是得回到这里来，仿佛这里有未完成的事在等着她，可明明这里都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了 飞机还在滑行，空姐在进行日常播报，室外温度13摄氏度，感觉是不冷的，但是明明穿的很多的我还是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而起，冰冷的血液随着心脏的跳动，把冰冷的血液送到全身，穿了再多都还是觉得冷，隔壁座位放着一个背包，里面有一个美丽的瓷盒，那里面装着的是徐丽华，我的母亲，明明还很年轻，才55岁而已，可能是因为职业病，早早离开人世，但是比起我那早早离世的父亲，她还是多活了很对年 背上背包，提着一手提袋的行李，正准备打车，手机突然响起来，一看是陈哲 “落地了吗？我在出口等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哦。好的” 慢悠悠走到出口，果然看见一个笑容满面的人在招手，其实我都有点认不出他了，和印像中的他还是有点像的，还是圆头圆脑的，浓密的眉毛，就是感觉嘴唇变薄了没那么傻气了 “来，东西给我吧。这次回来还是办完事就走啊？” “还不知道，没定好” “那就先别想这些了，先上车” “好” 坐在车里，透过窗户看着灰蒙蒙的天，这里好像总是这样，在春天就是风夹杂着不暖和的阳光，冷不冷热不热的 “阿嚏，阿嚏” “谁骂你呢？” “滚吧，肯定是有人太想我好吧” “那估计是的，你走了都多少年了，才想着回来一趟，要不是徐阿姨想回来跟叔叔在一起，你也不会回来吧？” 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说是，感觉又不是，不回来有很多理由，但回来的理由总要充分还要有说服力，那就干脆不回答 短暂的沉默，谁也没说话，都不想打破现有的宁静，再也不像小时候一定要为了莫须有的事情吵几天，没完没了，好像一定要分出胜负才算数 从高速路下来进入市区，车明显多了起来，一路的街景越来越熟悉，突然感觉困了，闭上眼睛却总是熟悉的画面，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决定一路装睡到家 “到了，别睡了” “这么快啊，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 “好，正好单位还有事，也没法陪你了，有事你联系我” “好的好的”赶紧挥手说再见，生怕再多说一句话就透露出咱们不熟悉 老旧的小区还是一样，以前不觉得这里荒凉，现在一看感觉水泥墙颜色都比其他地方浅，没有一点生机与活力，院子里还是一样路沿石歪歪扭扭的，高的矮的此起彼伏，像纠缠的怨偶，谁也不服气谁，谁又逃不脱，谁也躲不过 从单元楼进门，楼道好像是新刷的白漆，掩盖着过去的印迹，又好像是质量不行，深一块浅一块的，走到三楼，左手边，还是老铁门老锁子，上面斑驳着灰尘和涂料白点，掩盖了房间长时间没人居住状态 打开门，屋里布局没变化，还是木桌子椅子，玻璃面的茶几，绿色的桌腿，小时候总说它是木头的，长大才知道其实是铁的，从背包里把瓷罐拿出来，放在玄关架子上“徐女士，到家了，你心心念念的地方，还是老样子没变，就是灰大土多，你安生待着，看我给你表演” 没有人回答，开始准备干活，先去打开水闸电闸，还好，这些东西没有因为长时间没用就坏了，只是刚开始流出来的水很脏，灯泡也不是很明亮，应该是土太厚了，先拿出来扫把开始干活，没扫两下扫把就断了，像是风化了一样，碎成一块一块的，叹口气，拿出保温杯喝口水“我还是出去买点日用品啥的吧，这东西时间久了也没法用了，你自己待会哈“ 说着出门往小区外走，这会是中午下班了吗？小区人变多了，能闻到有人家开始做饭，锅铲和锅沿触碰的声音，只有我是不合群的往外走。掏出手机准备打车，才发现小城市暂未开通服务，只能去路边打车。 “师傅，去超市” “去哪个超市啊？” “去小十字嘉义超市吧” “好的”浓重的民族口音也掩盖不了司机师傅的热情，对啊，这里原本就是热情的地方，小地方，好像谁都认识谁一样，每个院子都有其他院子的朋友，互相乱窜着玩，来一个陌生人都像是个大新闻，但是不出三天，大家又会对别人了如指掌，仿佛谁家都是透明的一样 还没反用过来，车就停了“到了，姑娘，5块钱” “哦哦，好的，可以扫码吗？” “可以“师傅略显慌乱的拿出手机，开始找收款码，找到以后递给我，扫码下车，正准备走师傅摇下车窗喊我问付钱了吗，我赶紧走过去给他看付款记录，师傅尴尬的说这种新的支付给方式还用的比较少，不好意思了，我摆摆手说没事，往超市走去原本应该经过一条美食街，以前感觉这里是最美好的地方，有美食，离学校也不远，无论中午还是下午放学都愿意来这里逛一逛再回家，明明在祖国太阳最晚落下的地方，回家也经常比徐女士还晚，老解总是调侃说我是全家最忙的人，当时觉得肯定是好话，觉得我学习努力刻苦，后来想想总觉得不是一个意思 超市里面人不多，也不想逛来逛去，只想快点回去安顿好，三两下就买好了需要的物品，去服务台问能不能送货上门，服务员说没有这项服务，只能送到打车的地方，想了想也不错，好歹有帮手给我拿一段路，到小区门口再自己想办法吧，总会有办法的，这是老解口头禅， 到小区门口了，把能拿的提着，多余的先放在门卫室，门卫室的老大爷估计也是院子里的住户，因为这是这个院子的传统，只愿意找本小区的住户来看门，感觉更有安全感一样，最小的时候我爷爷也做过这个工作，在门口大树下放一张大床，上面就是我的天下，我说了算 仔细看了看，现在门口的大树还在，没看见床了，不知道是天冷收起来的还是没有这项传统了 “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又去拿剩下的东西，来回跑了两趟，终于搬完了，把沙发垫掀起来一个角，感觉这样干净一点，休息会，又继续起来干活，先把浮灰打扫干净，又开始擦桌椅，干着活感觉也没那么冷了 收拾差不多了，陈哲打来电话，说一起吃个饭，就当接风了，让他把地址发来解昭衍打车过去，他非说马上到了顺路来接我，执拗不过，立马下楼往门口走去，不知道何时门口坐满了人，就挨着门卫室，整齐的坐着一排，辛亏两天没洗头还带着帽子，估计没认识的人 在门口看着陈哲的车过来，就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这货非得往门口开，，看他停车了正准备上车，这货下车了，从副驾驶位拿出了一个果篮，边往门卫室走边喊解昭衍一起，看她满眼拒绝他也不管 “李叔，这是我朋友，之前在外地生活，今天刚回来，你以后给照看着点，家里啥坏了给她介绍靠谱的人帮帮忙，这是我爸让给带的，说是最近阿姨有点不舒服，他也没时间来，知道我要过来刚好放我顺路看看” 原本热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都在全神贯注的听这边的动静,解昭衍傻呆呆的跟着，在李叔望向我是满脸堆笑的嗯嗯应付着，扯一扯陈哲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走，门口又来了一个带孩子的妇女，小孩穿着幼儿园校服，女人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提着新鲜牛奶，往桌子上放 “呦，哲哲来啦，多坐会啊，好久没见你爸妈了，他们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张阿姨，你身体怎么样了？恢复了吗？我今天来就是我爸让来的，说是你病了，来看看你“ “哎呦，还难为你爸那么忙还记得我们，我们都好着呢“ “那就行，那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你们保重“ 两口子热情的送我们两人出门，上车后陈哲才说“这个李叔是之前在他们院子看大门的，后来张阿姨来这个小区带孩子，就让我爸给他帮忙找的这个活，你以后住在这里，一个人难免有些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你找他们就行，这小区物业我初中同学在这当经理，后面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大可不必，物业费我妈之前都让我姨姨来交了，水电气费手机交，实在没啥必要吃饭认识一下，而且我还不知道在这里呆多久，可能处理完事情就回去了也不一定，不用那么麻烦了“ “没你想得那么麻烦，这小城市和你们大城市不一样，总会有用的上的“ “听你的“ 宁市是一个西部边陲小城，在祖国版图的最西北，距离沙漠很近，但又有高原湖泊，春秋天总是随风伴土，冬天又大雪纷飞，在这里聚集了五湖四海各地来的人群，和本地的少数名族一起建设这个边陲小城，他们大部分**十年代就来了，很多人一来就是一辈子，生下的后代又继续在这里奉献，可能是地理位置偏远的原因，这里的发展总是比其他城市慢一些，落后一些，在互联网还不发达的**十年代，大家好像也不觉得有什么，都在平凡努力的生活着 “奶奶“ “过来啦，哎呦快看我的大孙子，一会就吃饭了，你们去门口玩一会吧“ 门口有一颗大大的桑树，桑树下有一张床，用来乘凉和睡午觉，夏天也会在外面吃饭，暑假这里时最热闹的，桑树结果子了，院子里面的大人小孩都会来这里打桑梓，几个人在树下撑着床单，胆子大的小孩爬大树上去摇树的枝干，成熟的桑梓就会掉落在床单上，小孩子就在周围捡掉在地上的果实，欢声笑语好不热闹，退休的老年人也会聚集在这里说着谁家的新鲜事或者旧闻，不论真假，这里就像广播站一样，谁家的事都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解昭衍的奶奶家住在油运司家属院，油运司家属院里面住的都是老的油运司工人，他们在西部大开发时经常承担着运输任务，大家经常一起出去执行运送任务，所以大家几乎都认识，尤其是年纪越大越熟悉，但是解昭衍的一家在这个大院里是独特的存在，他们不属于油运司职工，而是后来解昭衍的二叔承包了许多的建筑任务，托关系在这里落了户分了房，又给60多岁的老爹找了个看守大门的工作，解昭衍平时也不住在这里，只有周末和节假日会过来，她很讨喜，小小的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黑黑的眉毛下面挂着两个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小小的嘴巴也很甜，很会讨大人喜欢，他奶奶有很多的孩子，最有出息的是二儿子和三女儿，不受宠的父亲连带着孩子也不受宠，经常看见这小孩带着弟弟在门口玩着，孩子身上却穿的干净，可能是祖籍时南方人的原因，小孩子在这样干燥的西北也白白嫩嫩的，很招人喜欢，后来解昭衍15岁时就不怎么来这个院子了，因为他爷爷去世了，奶奶跟着四叔去养老了，上学也搬去了离学校近的地方 上初中是解昭衍人生中最不愿意回想的三年，小学的解昭衍过的如鱼得水，每天就开心上学，学习成绩好老师也喜欢，考入重点初中后不知道怎么了，他总是被陈哲告黑状，解昭衍其实一开始并不在意，但是时间久了，解昭衍都有点害怕去奶奶家，每次在妈妈来接她们的时候陈哲都会来跟她一起玩，等徐女士来了他就冒出来告黑状，都是些小事，可是解昭衍回去的路上还是会被妈妈数落一路，本来就是青春期的孩子，这就导致解昭衍跟家里面的关系奇差无比，也非常讨厌李解，虽然他们从小学是同班同学，初中解昭衍成绩好很多在重点班，陈哲在普通班，偶尔还是会来往，抄抄作业，借个笔记什么的，一直相安无事到中考完，陈哲的父母离婚了，陈哲开始频繁逃课打架，像是叛逆期延迟了一样，人也从之前的小胖子一下长高了瘦了，就是每天黑着脸没什么表情，后来高考去了警察学院，毕业后他爸给他安排进了社区当片警，日子过得安稳又自在 “房子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反正能住人” “这么久没回来了习惯吗？多喝点水，这里和广市不一样，那里潮湿” “能适应，就出去了6年而已，不用担心” 菜上齐了，又都是硬菜，分量又多块头又大，没吃多少解昭衍就吃饱了，安静坐着看陈哲吃，吃相非常斯文，人也简单干净，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原因经常锻炼所以很健壮，陈哲是我们同学中条件就是中上等，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双职工家庭，爸爸在财政局工作，母亲在商务局工作，父母青梅竹马，最后中考完也还是离婚了，当时还因为这事陈哲难以接受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陈哲抬起头，没回答，喝了口水又放下手中的水杯，看一眼手机然后说“出去走走吧“ 陈哲好像总是这样，不想回答的问题也不逃避，就是这样用别的事来代替，中考完解昭衍和陈哲一起往家走，解昭衍在听说陈哲的父母在闹离婚，想着安慰一下就问他“你考的怎么样？ “还好“ “你家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啦“ 陈哲愣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说“好久没看见你妈了，你又好日子过多了” 解昭衍听着这个回答赶紧说“不是，我就是想安慰一下你，你不要生气”陈哲根本不听解昭衍在说什么，自己一个人飞快地走远了，后来再到高中报道，两个人都尴尴尬尬的不怎么说话，高一下学期两人关系又慢慢修复了一点 其实在回来前解昭衍没想过陈哲会来接她，毕竟两人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解昭衍一直想悄悄的来，办完事情快快的走 饭店背后就是这里最古老的人民公园，高中时几个人半夜不回家就是来这里待着，结果被丁旭的家长发现找回家了 “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之前高二会考完半夜不回家，在这里喂蚊子，三点了吧丁旭的父母来把我们找回去的” “当然了记得啊” “你回家以后没被打吗？ “没有啊“解昭衍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弟弟解诘中考，徐女士没心思管她，估计这会他还是不知道呢，想到这点，解昭衍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会被打一顿“ “你就这么喜欢看我挨打？你知不知道初中我特别讨厌在油运司看见你，你每次都要给我妈告状，每次我都要挨骂“ “我知道啊，我是故意的“ “你有病啊“虽然当时解昭衍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是因为陈哲嫉妒她学习好，再后来爷爷去世了，她也不去油运司了，这事情就算了 “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嫉妒你“ ‘哈哈，我就知道我当时猜对了，你就是嫉妒我学习好“ 陈哲嘿嘿的笑笑，然后说“我嫉妒你不是学习好，是你每天都很开心，跟同学关系也好，老师也喜欢你，可是你明明就是因为要照顾弟弟所以才能来奶奶家的，你每次到这里来也是很开心，我就想让你不开心” “你真是有病啊”说着解昭衍伸手锤了陈哲后背一下，没想到陈哲没什么反应，自己的手还疼的不行“天哪，你是不是穿防弹衣了，背这么硬？” “神经啊，我这会休息时间，那玩意随便穿的啊” “那我小时候打你你每次要死要活的” “我警校白念的？再说了我们平时也有训练的好吧” 解昭衍把手甩一甩，翻陈哲一个大白眼，这会他是做不了其他的反击动作了，不像小时候，能追着陈哲满院子跑，一定要把人追上打到才算完 “不过你现在也太弱了吧？你小时候多厉害啊，孩子王，忍耐王” 解昭衍正准备语言回击，陈哲电话响了，不知道对面说的什么只听见陈哲说“好，我马上回来” “走吧，单位有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你跟我一起去吧？反正你回去也没事” “不了不了，我只收拾了自己住的房间其他地方还脏乱着，而且我还累着呢，时差也没倒过来，这会在广市已经事睡觉的点了” “你们广市不是出了名的节奏快吗？” “嗯嗯，我就是起太早有点犯困了，我去路边打车，你自己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你回去锁好门吧，还是十几年前的老锁子，早该淘汰了，不安全” “别说这么吓人的话，拜拜”解昭衍挥挥手看着陈哲往反方向走去，她也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开始找路往回走，这个公园还是没怎么改变，之前觉得这个公园很大，每次没地方去玩就来这里，那时候公园刚开始取消收费，一到夏天或者周末，这里总是挤满了人，卖小东西的卖吃的的小贩聚集在公园里，热闹也吵闹，现在公园重新规划了以后，干净整洁，新铺的大理石花池，路沿石，都比之前的好看很多，刚好过了饭点，很多人来这里散步，刚开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解昭衍把外套拉链拉起来，快步走到路边打车回了家 第2章 第 2 章 回到家也还是冷，解昭衍从行李箱里面拿出来厚衣服穿上，又拿出来旅行用的隔脏床单铺上准备睡觉了，不知道事回来不适应还是有点着凉了，头微微有点痛，不明显，解昭衍觉得睡一觉就好了，洗漱完躺下，在京市的好友发来消息，那会微信刚开始应用，比起之前的短信沟通微信简直太好用了，这是解昭衍这么多年一直联系的好朋友，高中毕业后全家都搬回了京市，上学的时候她家就是班里家庭条件最好的，在这里上学也只是因为爸爸调到这里来工作 “回去了吗？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好，陈哲来接我的“简单诉说了今天一天的动态，白鸽在听见陈哲的名字时记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只想起来高中总是跟这个人不对付，这个人嘴很贱，像淬了毒一样，尤其实在大家一起玩的时候，特别爱跟白鸽唱反调，白鸽从来不计较，反而显得陈哲无聊，后来两人就谁也不搭理谁，默契十足的，白鸽现在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他父母只希望她开心生活就好了，连留学也是白鸽自己觉得无聊提出来的”那你接下来准备干嘛啊？ “不知道，没想好，想好再说”这确实是白鸽的行事风格，没目标就瘫着，有目标就努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行动力十足 “那你呢？“白鸽知道解昭衍这个人，优柔寡断的有时候白鸽气想打她，但是这个人又太善良，在彼此熟悉过后白鸽才觉得优柔寡断的背后不过是因为没有人给她兜底罢了 “我啊，我还没想好，明天先把徐女士送到她想去的地方，然后再说吧，这里又不用交房租什么的，生活成本低，现在这里休息一下“ “哦哦，我也是还有点事处理一下，处理完你要是还在库市我就来找你，我也想回去看看，而且最近看那边正准备发展旅游业呢，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之前上学的时候跟我爸妈他们出去玩，根本没玩个啥，这次回去咱们好好玩玩“ “欧克“解昭衍也确实累了，回到久违的第二故乡，还是很亲切，这里生活节奏慢，城市小，莫名的让解昭衍很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难得是艳阳天，蓝蓝的天，跟广市不一样，广市很少出太阳，又经常下雨，所以总感觉这里的天空都要比广市的高很多，还是微风天气，解昭衍今天穿了黑色的薄羽绒服，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运动鞋，昨天有点感冒，今天解昭衍戴了口罩，打车到表哥发的地址，从大门走进去门口种着高大的松树，仿古建筑的门头高高的怂着，没看清上面写的啥车就开进去了，观察了一下应该是这边的新殡仪馆，连带着旁边的新公墓一起，大大的院子里草还没有长起来，只有绿化带里面松树黄不黄绿不绿的站在那，下车付完钱，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群人，是解昭衍的姑姑，叔叔还有奶奶，奶奶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瘦，短发带着毛线帽子，毛线帽子露出一点点白色的边，里面应该还有一层白色的布帽子，以前奶奶就是这样戴的帽子，说是好洗 “奶奶，小姑，表哥” “昭昭啊，你辛苦了啊，五六年了，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啊？” “还可以，不辛苦” 从隔壁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这就是奶奶最喜欢的二儿子，解昭衍的二叔，年轻的时候做建筑生意发家了，后来跟自己老婆的弟媳妇搞婚外情，家也搞散了，事业也不行了，但并不影响奶奶的喜爱 “进去吧，我都办好手续了，你去把钱交一下就好了，这里的馆长是我之前认识的朋友，之后有什么事会及时通知我们的” 解昭衍接过手里的单据往里走，很快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放好了骨灰，又买了一束鲜花放下，“徐女士，在这里好好跟周围朋友相处哈，我有时间就来看你，我也不知道后面怎么安排，相好的再来给你讲···········” “还没弄好吗“表哥过来催促了，其实解昭衍记得小时候的表哥没这么讨厌的，初中的时候这个表哥就开始不正常了” “好了，来了” 两人一起往外走，到门口才发现大家都还没走，见他两来了才纷纷上车表“奶奶让我把你送回去” “不用，我打车就行” “这里不好打车的，出租车上来还要多收20 块才愿意来”两人走到文化路解昭衍就下车了，离家也不远了，自己走一会就到了 到家了时间还早，不知道为什么解昭衍总觉得这里好像是她的家，又好像不是，她好像没有家，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坐在窗了会呆，脑子总是乱哄哄的，心也静不下来，算了，把房间卫生再收拾一下吧，之前回来也就是大概打扫了一下，跟徐女士朝夕相处的这么多年，越来越像她了 小卧室的上下铺被搬走了，地山堆着很多的口袋和一个大木箱，原本这是徐女士的陪嫁，徐女士很爱惜，又占地方又碍事，但是搬了很多次家还是舍不得扔掉，解昭衍把一本书翻开扔地上坐着，把能用的收拾起来，灰擦一擦，不能用的都准备拿去扔掉，这间空房间还是想利用起来，翻看了几大袋子东西，都是些上学时候的课本，从幼儿园到高中的书本笔记，大部分是解诘的，偶尔基本是自己的，随手翻了翻，越看越没意思，全部打包仍楼下去，又把大红木箱子打开，表面上是磁共振和ct的检查结果，一些病历资料，下面有本相册，一本是为数不多的全家福，还有些上学时候的寸照，夹杂着两个孩子的毕业合照之类的，合上相册，解昭衍扶着墙慢慢起身，“徐女士你的家族腰间盘突出又被我给遗传了“边说着边扶着腰慢慢直起上身，活动几下感觉舒服了下楼把该扔的扔了，又回来把地拖了，正准备看晚上吃什么的电话响了，陌生号码”解昭衍，奶奶喊你晚上来这边吃饭，我给你说地址你打车过来哈“都没给没有给解昭衍拒绝的机会，自顾自说了一通就挂了电话 解昭衍按照地址找过来已经是快七点了，太阳已经落山了，邻着三甲医院，周围又有学校，当时就是在这里为数不多的商品房，几年过去了这周边更繁华了，高一过年的时候解昭衍就来过这里吃饭，那时候正是二叔意气风发的时候，连同表哥也是趾高气昂的，解昭衍上楼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女人，圆圆的脸，扎着马尾辫，齐刘海，微胖的身材，解昭衍还怀疑走错了门，但是奶奶从里面喊“是昭昭吗“解昭衍边回应着，开门的女人也侧开了身，解昭衍进门把手里提的牛奶和水果放下，然后问”用换鞋吗“ “不用，进来吧，阿姨再厨房做饭，你先去坐着，我去喊她“ “好的“ 奶奶已经过来领着解昭衍过去坐，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见厨房的门开了，抽油烟机的声音伴随着二妈的声音传来，解昭衍干脆站着“昭昭，多久没回来过了？还能找到真是记性好啊，说让你哥去接你呢“ “不用，打车也很方便的“解昭衍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浮肿的眼皮和明显的眼袋，虽然在笑着，却总感觉透露着一股不耐烦，这是一直以来解昭衍对她的印象，皮笑肉不笑 “那我还要去厨房做两个菜，你先跟奶奶玩一会，你二叔也在回来的路上了“转身就往厨房走去，厨房门关上也隔绝了油烟机的噪音 “昭昭你这次回来怎么打算的？呆多久啊”解昭衍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年人，60多岁守寡至今，儿孙众多，现在已经腿脚不方便，偶尔才出门，被一身的老年病折磨着 “不知道，还没想好“ “你今年也25了吧，有男朋友吗？在这边成个家吧，就别再乱跑了，这边亲戚也多，也好有个照应“ “这些事还没想过呢，呵呵呵“ “要考虑了，女孩子就这几年青春，过了就不好找了“ “嗯嗯，会考虑的“ 开门声从门口传来，解昭衍站起来看见是二叔回来了“昭昭来了？这几年在广市还好吗？我们也都一直忙，这两年生意也不好，也没时间回去看看你们“ “还好还好“ “吃饭了“刚才开门的女人应该是未来的嫂子，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解昭衍也去帮忙布置餐桌，嫂子去喊了表哥，6个人刚坐下二叔手机就响了，毫不犹豫挂断电话，然后继续招呼大家吃饭，手机又开始震动，二叔索性关机了，一顿饭吃的尴尬又无聊，大多是他们问，解昭衍回答，吃完饭非要留解昭衍玩一会，解昭衍想终于步入正题了 二叔拿出茶杯开始沏茶，不知道是不是人到中年总会觉醒某些基因，比如现在，二叔不熟练的泡着功夫茶，二妈一边开口“昭昭啊，你看你现在也是一个人，那个汇理小区的房子也老了，不如卖给你哥，他结婚用“解昭衍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提，她之前没想过这些，之前徐女士和她也没说过这些问题，只是说回来还有个容身之所，所以坚持要回来“啊，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 “刚才你奶奶不是说你不一定在这边待吗？还不如处理了方便，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对啊，昭昭，反正你一个人住老房子也不安全，不如买个新小区住着，不在这边住房子空着也是浪费，还白白交费用” “啊，这个问题我好好考虑一下再说吧，刚回来也没有什么计划呢” “嗯嗯，就知道你最懂事了，从小你就最乖了，以前我们还住在老房子，暑假这一帮孩子来我们家玩，只有昭昭会帮忙收拾洗碗，那锅盖洗的干净着呢，那时候我就想还是得生女儿，儿子没什么用，不过现在我有刘瑾这么个儿媳妇也当是女儿一样的了” 解昭衍看着二妈在那边煽情就觉得想笑，徐女士说了那么多年这个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小时候的解昭衍就是在这样的夸奖中渐渐迷失自我，然后干了很多活，现在想i想都搞笑，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也都没有再多做挽留，解昭衍出门打车回家，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是人之常情，人走茶凉她早都在几年前就见识过，如今这些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但是回到家她还是心里闷的发堵 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是回广市还是在这里待着，回来其实也是徐女士怕解昭衍一个人在广市生活的不好，强烈要求她把骨灰送回来跟老解在一起，让她在这里生活每年都要去看看他们，把她绑在这里，这些解昭衍都明白，这就是一个母亲在最后为孩子的打算罢了 拿出手机查了查这边的房价，4000多一平米，不便宜也不贵，这套80平的小两居按照市场价应该能卖个30多万 ，这周围是老小区多，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但是生活便利，除了道路狭窄，管理混乱，其他问题也都能适应，解昭衍想卖掉房子去其他地方生活，又得再买房子，估计钱还不够，不卖继续住就得在本地找合适的工作，又打开招聘软件，正经的招聘广告没看见几个，全是莫名其妙的信息，解昭衍想是不是这边还没有适应互联网招聘 关了手机想睡觉又睡不着，抓起外套准备下楼买点啤酒来助眠，关上门的一瞬间反应过来没带钥匙，要是在包里，尝试着使劲拉门看有没有回旋余地，结果这个门只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还好带了手机和钱包，看一看周围的牛皮癣广告，找一下开锁的电话，打过去要50 块钱，半小时后才能来，约定好就先去门口买啤酒吧，大门口安保室的红褐色铁窗透露出黄色的灯光，一点都不明亮，出门还要走200 米才看到一家门口挂着烟酒的招牌的店，解昭衍走进去没看见老板，在门口喊“老板” 从里面走廊走出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路都走不稳了，半边身子倚着墙，打开他身后的门，解昭衍才看清这里面是小酒吧，就是隔出来一个一个的小房间，没有钱的人在这里靠两瓶5块钱的二锅头也可以坐一下午，小时候经常看见这种商店门口躺着醉死的人，或者看见店主在跟醉酒的顾客争执，在这个少数名族很多的地方，就会有很多人喝多以后耍无赖，你说什么他都不回答或者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说，最后通常都是报警处理，小时候解昭衍就很讨厌这种现象，东西也不想买了，直接转身回家，谁知道这几个人尽然出来跟着她，吓得解昭衍开始往回跑，回头看几个人没追了，说说笑笑的回去了， 突然一种无力感在解昭衍全身漫延开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无论是在老解出事的时候还是在徐女士倒下的时候，她都觉得人活着就有希望，每天都在做很多的事情填满每一天的空闲时间，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刚才在奔跑的过程中她却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她根本不应该跑的，她就是应该停下来大声问他们要干嘛？ 解昭衍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转身快步向商店走去，这次老板在门口坐着，“妹子，需要点啥”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健壮女人开口，“哦，麻烦拿两瓶啤酒，要易拉罐的，什么品牌都行“”好嘞，我给你装袋子里，其他的还需要吗？“不用了”老板快速的拿了黑色袋子装了两瓶酒然后递了过来，解昭衍付钱给老板刚转身走到门口，刚才那几个人应该是要回家了，一边跟老板娘打着招呼一边往外走，解昭衍就坐在门口一个烂凳子上拿出一瓶酒开始喝，三个人用自己的方言交流完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美女，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来我们请你喝一点”“另外几人听见了都在呵呵呵笑着，解昭衍没有回答，只是眯着眼睛在看他们，仿佛是在笑着，”别不好意思啊，你一个人喝也没意思啊“ “你们喝多了赶紧走，有毛病啊？快走”老板娘听着赶紧出来制止，一边赶他们一边挡着解昭衍 “你这个什么老板，还赶顾客。以后不来你家了” “不来就不来，赶紧走吧，喝多了回家睡觉去，不要在这发疯“老板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火了，几个人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自顾自哈哈哈哈哈的笑着，老板娘也没办法但还是固执的站在解昭衍前面，解昭衍也不着急，第二瓶酒都快喝完了，这几个人终于是踉跄着走了，老板娘见状赶忙说“小姑娘不好意思哈，一会给你一个电话，你以后缺啥打电话给你送去，太晚了就不要一个人出来了”解昭衍点点头“老板，再拿一盒木糖醇给我，是5块钱吧” “嗯”老板娘转身进去拿了木糖醇出来，解昭衍接过来吃了几粒就往家走去，电话响了是开锁的，解昭衍快步往回家走去，开完锁回家洗漱完，不知道是水蒸气熏得缺氧还是酒劲上来了，解昭衍很快就睡着了，早睡的代价就是第二天醒的也很早，起床出门去吃早饭，刚吃完就接到奶奶的电话，还是昨天的内容，解昭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着急，只是觉得反感，说还在考虑就挂了电话，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走到了之前上学的学校，门头和操场的样子还是没变化，周围的建筑物倒还是改变了用途，之前的教学楼变成了如家宾馆，之前的食堂变成了永和豆浆，解昭衍慢悠悠的在周围逛了一圈，买了之前很喜欢吃的卤肉卷，上学时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好吃的东西了，徐女士还专门学习了怎么做的在家里做给她吃，解昭衍吃完只觉得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后来徐女士也就只管给钱了，爱吃啥吃啥去吧 “还在睡觉啊？”白鸽好像还在跟谁说着什么 “没有啊，今天起得早，都溜达一大圈了”解昭衍边吃卷饼边说 “你又在边吃东西边走路？你不能好好坐着吃完再走啊？“这点是白鸽特别受不了的一点，就是解昭衍每次买了好吃的都会立刻马上放嘴里边吃边走路，白鸽就觉得这样不雅观，但是后来慢慢也接受了，尤其是在高中的时候下了早自习就冲去学校食堂买个夹饼，然后边走边吃刚好回去打上课铃，至少不会饿肚子上课，解昭衍对于白鸽大小姐这种变化非常欣慰，那段时间非要让白鸽喊她师傅，其他人问起为啥喊师傅的时候白鸽觉得丢人都是随便找个借口就糊弄过去 “你猜我在哪里呢？”白鸽这边也还有朋友在一起，两人在机场吃点东西准备上飞机了，都觉得飞机餐难吃，准备现在吃饱一会飞机上不吃了 “去哪里度假了吗？”解昭衍觉得这个朋友哪里都好，就是贫富差距太大了，猜不出来他在干嘛，很多东西都是她没接触过的 “对啊，马上上飞机了，下午七点就到库市机场了，你住哪了给我发个位置我忙完了来找你” “需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那边有合作伙伴来接我，我还有朋友一起的，你不用管我，晚饭等我一起吃就行了，咱们去吃学校后门巷子里那个辣子鸡怎么样？店还开着吗？” “不知道啊，我一会转过去看看，没开给你发信息哈，再找别的吃”解昭衍在路口掉头往小巷走去 “欧克欧克，你先去看看，我这会要登机了，我还准备去个卫生间，晚上见面再聊哈“ 解昭衍把手里面的垃圾扔进垃圾桶，这条巷子和学校操场共用一堵墙，解昭衍往里面走去发现这个巷子拓宽了一点，把之前隔壁小区的底商扩进来了，这会马路右边全是小商店，再往前走发现一条小路，是之前没有的，解昭衍走进去发现通到这边新修建的一条街，上面写着玉石古玩街，还没修好所以没什么人来，解昭衍也害怕走错路又绕出来，往前快走出头了看见了那家辣子鸡店，还开着门，这会估计还在准备阶段，门口的三轮车上还装着很多食材，正在往店里面搬，解昭衍拿出手机把招牌上的电话记在手机上，随手打了个车往家走去，她还的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万一晚上白鸽要来住还的再买点东西 晚上都快九点了白鸽才打来电话问地址，没十分钟白鸽就来了，解昭衍走到门口去把白鸽接上“你家以前不住这吧？我咋记得之前你家那个小区没这么烂好歹还有点绿化啥的啊还有凉亭，咱们还在里面写过作业，这会咋没了？“ “这之前市我奶奶他们住的，后来才给我们家的，我家之前那个房子不在这边，早都卖了，这边我也没怎么住过，就住了一个寒假吧，这是老公房，条件就是一般“解昭衍拖着白鸽的行李箱挽着白鸽往家走去，白鸽的行李箱不大，但是不轻，两个人一起把行李箱拖回三楼房间两人都有点累了，坐在沙发上，白炽灯灯光打在白鸽脸上，鹅蛋脸上高挺的鼻梁映衬着一双狐狸眼，白鸽今天化了全妆，很是隆重的表现 ”你怎么突然想着来这边了？“解昭衍一边盯着白鸽看一边喝水，解昭衍有点近视和散光，度数不高他现在也不怎么戴眼镜了，就直勾勾的盯着白鸽看，白鸽被她这个眼神盯得发毛，伸手晃了晃，又从手提包了面拿出来镜子一边照一边说 “哦，我不是在家无聊吗，然后我爸的生意伙伴收到消息说要在这边搞项目，说是未来十几二十年都要发展这边，让我来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投资的项目，让我找点事情做，别天天在家闲着”白鸽收起镜子把行李箱打开，拿出睡衣又扔给解昭衍一个盒子“拿去用吧，放家里好久了没人用，给你用了” 解昭衍才发现是一个新手机，当下流行的苹果手机“不用了，我用不习惯”又给她放回行李箱 “你这次回来怎么样？后面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昨天我二叔他们说让我把这个房子卖给我表哥结婚用，让我去买新房“ “肯定有问题，这是老房子不说，结婚买房肯定新房选择和条件都多些，谁要老房子“白鸽说完就走进浴室去洗漱，解昭衍在想着他们要这个房子的真实目的，这个房子是在老解意外去世后徐女士以解诘的名义要来的，后来过户办手续的时候解诘去当兵了，解诘说过户给解昭衍跟过户给他一样，徐女士也觉得只要是她家的就行，所以现在他们才会找解昭衍谈这件事 白鸽洗漱完出来“我先去被窝等你了哈”还抛个媚眼给解昭衍，解昭衍也挤眉弄眼的回应一下，去洗漱完出来看见白鸽在窗户跟前打着电话，自己躺半边床上开始玩手机“嗯嗯，在昭昭这里呢，没有不方便，她就一个人，就一个人，没有家人，真的没有”解昭衍看见白鸽心虚的朝这边看来，解昭衍无所谓的耸耸肩，白鸽赶紧说“明天再说吧，今天困了“就跑过来缩进被窝，白鸽正准备说什么解昭衍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你想说设我都知道，你没说错，不需要自责，事实而已”白鸽看解昭衍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也就放心了“明天咱们一起出去玩啊，今天我听他们说这边最近要有大动作呢，咱们也掺和掺和“ “你们做的都是大生意，我哪里有那么多本钱掺和“ “机会不是站在你面前让你挑选的，你要自己去找啊，这地方连几个像样的公司都没有，你在这干啥能干一辈子？考公还是干嘛？“白鸽一边玩手机一边说话，两只手在飞快地打字，上学的时候就佩服这女的脑子好使，这会卸了妆也还是好看，晶莹剔透的皮肤，高鼻梁，深眼窝，这会才看见有淡淡的黑眼圈，解昭衍估计她是没休息好“早点睡吧，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明天再处理其他事情吧“白鸽听见这话头都没抬”这是前几天每天去酒吧玩弄的，不然你以为我为啥来这里，还不是我爸看不下去了，把我赶出来了，让我找点正事做“ “那你在这边有正事做吗？“解昭衍之前上学就听这姐妹提过，他父母对她的要求就是不要惹事，其他怎样都行，不需要他考虑钱的问题，所以在大家都努力学习的时候这姐妹在看小说，看漫画，高三逃课去看电影，但是她从来不影响别人，所以老师也不管她 “嗯嗯，今天没谈好呢，就是说这边以后会大力发展旅游业，这边受地理位置约束很多其他的产业也不好实施，旅游业比较不错，投资不大，但是回报率高，政府也有扶持计划，先了解看看“白鸽好像是在跟谁吵架一样，表情变换的那就一个精彩，解昭衍识趣的自己玩自己的手机去了，正当瞌睡来袭的时候白鸽突然说”你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山上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