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八零,资本家大小姐带空间撩爆军区大佬》 第2章 血包备胎她不当了! “你胡说八道!” 陆景瑞听了温知意的话,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个手表当初是你哭着喊着要送给我的,我怎么可能偷你东西?” 温知意沉默不语,一双带笑的眸子始终盯着陆景瑞。 她记得,按照原著的发展,这个时候应该有供销社的主任出来主持公道才对。 “都在这闹什么,不上班了?” 果然不远处响起一声断喝。 “主任,你可来了。有人在这闹事,说是陆同志偷东西。” 陆景瑞还没有开口诉苦,就有人替他做出头鸟,主角光环在此刻尤为凸显。 挺身而出的是糖果柜台的售货员,她知道温知意到这儿来,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为了看人。 温知意撇了她一眼,主任已经走到面前,他当然认识温知意。 温家曾经富甲一方,当时大半的漕运都掌握在温知意的外祖父手里。 后来时局动荡,她外祖父很有魄力的散尽家财支持革命,这才换来了后半辈子家族的免死金牌。 现在温家只剩下这几处小洋楼,温家的后人更是不从商从政,只靠着银行利息过日子。 “这是公家地方,你们闹什么?感情问题就去找妇女主任。” 温大小姐臭名昭著,不顾父母之命对一个破落户死缠烂打,在城里早就传的人尽皆知。 “主任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用妇女主任,也没有情感纠葛,这可是刑事案件,有人偷东西。” 温知意根本不给陆景瑞解释的机会,直接给他定性。 盗窃? 陆景瑞出身名门,即便这几年惨了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众人看向陆景瑞的眼神满是怀疑,这让他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温!知!意!” 陆景瑞气得胸口起伏,恨不得杀了那死女人。 “这手表是上个月你送到我手里的,你现在反咬一口,我看你是刚刚受刺激傻了。” “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时我不要你又哭又闹,我也是没办法。” “我又哭又闹?陆景瑞,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这是我母亲生命换来的荣誉勋章,我疯了我把它送给你?” 荣誉勋章? 温知意的妈妈? 主任脸色很难看,他面带愠怒瞪着二人。 “这手表是组织上奖励给你母亲的?” 第3章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温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快快快,全家就等你吃饭,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温知意下车就看到一个丰腴的中年妇女走到他面前。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她的好后妈魏春芳,那女人声音嗲嗲得令人作呕。 温知意皱着眉头挣脱她的钳制。 原著里炮灰女配的父亲是温家的赘婿,俗称倒插门的女婿,当年的周建国读过书,还长了一副好皮囊,能说会道花言巧语的骗取了温雅的芳心。 温雅活着的时候,周建国藏起了狐狸尾巴,勤勤恳恳的伺候温家上下,任谁提到周建国都会称赞一句好丈夫好父亲。 可温雅刚刚因公牺牲,他就暴露出了恶心的嘴脸。 母亲离开的时候温知意才七岁,过了没几天,爸爸就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回到了小洋楼,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个怯生生的孩子,一男一女。 爸爸跟温知意解释这是他们从前的老乡,家里遭了灾借住在温家。 谁知道借着借着就跟周建国滚到了一张床上去。 温知意慢慢长大,魏春芳带来的一双儿女跟他越长越像,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那是周建国的种。 原来这狗男人发妻还没过世就在外面胡搞瞎搞,搞出一对来。 男孩叫周子洋,女孩叫周漫丽。 倒插门的规矩是三代还宗,没想到这对狗男女这么迫不及待。 这一家子都是温家的吸血鬼。 温知意住在母亲留下的小洋楼里,每天都要面对那恶心的母子三人,看着亲生父亲跟别人共享天伦,她的性格不扭曲才怪。 当初她碰到陆景瑞,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救赎,愿意为他掏心掏肺地奉献一切,只为了能嫁给他从此脱离苦海。 她之所以把手表送出去也是觉得送给心上人更安全。 那时候她信心满满相信一定会是陆太太。 魏春芳向来最会演戏,明明是给周子洋那窝囊废办生日宴,却要当着周建国的面给她上眼药。 真是泡的一手好绿茶,温知意也不戳破,直接就坡下驴。 她跟着魏春芳走进餐厅,直接拿了一个鸡腿送到嘴边。 刚刚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她是真的饿了。 这鸡腿还挺好吃,魏春芳能拿住周建国也算有些本事,只是厨艺和温知意比还差点。 魏春芳看到一整盘鸡腿都进了温知意的肚子眼角抽了抽。 温知意就好像没看到,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正当她吃得开心突然听到一声呼喝。“家人都没上桌你倒是先用菜,有没有规矩。” 温知意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啃完最后一个鸡腿,此刻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跟着一家子奇葩打持久战。 周建国眼看着女儿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气得老脸涨红。 第4章 一万块 “你个小崽子,我当然是你爹。”被质疑的周建国怒气冲冲。 这个时候周建国很高调的在宣示。 前半辈子他忍气吞声做赘婿,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温家由他当家做主,他自然腰板挺得笔直。 当年温雅不愿意要二胎。 这在周建国看来就是要让他们老周家断子绝孙。 说什么三代还宗,他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孙子还给祖宗。 那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 “你听谁胡说挑拨咱们父女关系?” 周建国好像被这句话戳中了心底的秘密,急火攻心面色潮红。 温知意笑得灿烂,“谣言止于智者,你可以到外头打听打听,谁看了他们两个不说是你的宝贝,你们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呢。” 魏春芳在这时站出来说,“知意,一家人一起生活长得越来越像也正常。” 温知意不想跟他们废话,冷冷地瞧着她。 “工作你儿子要了,男人让给你女儿,那我有什么好处,无利不起早,要不然传出去闲话可别怪我。” “家里供你吃喝挥霍,你妈就是你一辈子的底气,家里就这么点东西你还想要什么。” 周子洋听到这话,一百个不高兴。 私下里魏春芳跟他说过,这小洋楼和存款以后都是他的。 如果工作要花钱,那他可不想便宜温知意,况且图书管理员可没什么油水,他还看不上。 “周子洋,你口气不小,你有钱吗?别忘了你吃的喝的都是我们温家的,你凭什么大言不惭?” 温知意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魏春芳。 “周漫丽要嫁到顾家,我这边要跟顾家提前打招呼,要不然顾老爷子不会同意,我可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周漫丽是什么东西?” 当年温雅救了出来考察的代表团就是顾老爷子带队,当时为了表示感谢,顾老夫人跟温家定下了娃娃亲,没有温知意点头,这婚约谁都换不了。 “开个价吧。” “一万块!” “多,多少?” 听到这个价钱周子洋差点咬到舌头。 “温知意,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家里账上总共就一万块钱。” “是啊,那里头还有我妈给我凑的嫁妆。” “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你干脆去抢劫比较快。” 啪—— 温知意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一下抽在自说自话的周子洋嘴上。 第5章 这是空间 温知意接受着那些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原主的信息。 原本书里的情节她只是模糊地记得,可现在她能准确地梳理出时间线。 她甚至能在第一次进入的房间里找到剪刀和格尺。 正当她接收记忆的时候,手里的小刀划破了手指,疼痛感袭来,她再次头重脚轻地倒在床上。 感觉到有一股拉力把她扯进了一个虚无的空间,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这就是空间吗?” 温知意自言自语,她心里想着大雾退散,眼前的雾果然慢慢散去。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青青草原,上面还有一片竹林,一片蜿蜒的小路通向不远处,温知意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竹林旁边的一片吊脚楼。 吊脚楼的正对面是规划整齐的菜地,另一边是一口水井,旁边还放着取水器和水桶。 温知意感觉到那应该就是灵泉,她推开吊脚楼的门,映入眼帘的是规划合理的几个房间。 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温知意紧皱着眉头,这样小的地方怎么能成为存储仓库? 她有些疑惑地走进杂物间。 她就这样往里面走了五分钟还没有摸到墙角,她这才知道空间的妙用。 温知意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位置。 随着她心中所想,她已经回到了院子的正中间。 这院子果然内有乾坤。 此刻是温知意穿越到这儿以来最开心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泼天的富贵正扑面而来。 这才是穿女该有的剧本。 温知意兴高采烈地走到水井旁边,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泉。 毫不犹豫地盛了一桶水,喝了一口,眼尖着手指上的小伤口快速愈合。 这水井看上去普普通通,可是里头的井水却比特效药还要灵验。 温知意以最快的速度在空间里转了一圈。 她正想试试还有什么隐藏功能,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扯了回去。 看来在空间里的时间也有限制。 温知意想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拉开门就看到走廊里的立钟。 楼下那几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时不时地传过来。 她又向下走了几步,就听到魏春芳的声音,“那么多钱,就这样给了她,我实在是心疼。” 看来在空间里面完全不占用外面的时间,对这一出好戏她倒是喜闻乐见。 验证了时间之后温知意又随手拿起一个水杯,“收。” 第6章 你可要信守承诺 她不动声色地跟着周建国上了那辆小轿车。 魏春芳那张涂着口红的嘴几乎咧到耳根。 周漫丽和周子洋眼冒绿光地挤了上来,狭小的空间顿时更加逼仄。 车内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魏春芳率先打破沉默: “知意啊,我的好闺女,拿到钱以后……你可要信守承诺。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她说着,还想去拉温知意的手,被温知意不着痕迹地避开。 温知意如玉的侧脸靠着冰凉的车窗,淡漠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既然你们那么担心,那今天就不用取钱了。” 魏春芳被噎了个倒仰,脸上的笑容僵住,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这死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旁边的周子洋,那个被宠坏的草包弟弟,立刻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吊儿郎当地抖着腿: “我说大姐,你可别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我们这一家子为了你的‘前程’,可是操碎了心,仁至义尽了!” “温知意仿似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她缓缓转过头,清凌凌的眸子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射向周子洋,看得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把我娘留给我的工作抢走给你这不学无术的废物,把我外公家给我定下的婚事卖给周漫丽去攀高枝,然后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了我好’?周子洋,你摸着良心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周建国那张惯会装模作样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少说两句!像什么样子!马上就到银行了,别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他怕的不是丢人,是怕温知意这死丫头把事情闹大,煮熟的鸭子飞了! 车子很快在一栋看起来还算气派的两层小楼前停下,门口挂着“人民银行”的牌子。 周建国率先下车,深吸一口气,刻意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并不合体的旧中山装,仿佛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要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魏春芳紧随其后,还不忘恶狠狠地剜了温知意一眼: 温知意最后一个慢条斯理地下车,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这家银行,规模不大,柜台也就三两个,但在这个普遍贫穷的年代,能存得起钱、取得起大额款项的地方,也算是相当体面和权威的所在了。 一进银行,一股淡淡的油墨味和旧钞票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建国迫不及待地径直走向唯一一个开着窗口的柜台,声音端得十足,“同志,取钱。” 柜台里那个戴着袖套的中年银行职员头也没抬,一边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一边公式化地问道:“取多少,存折带了吗?” “一万!”周建国从内层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本被摩挲得有些发旧的绿色存折,递了过去,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八度,带着一丝炫耀和紧张。 银行职员听到这个数目,拨弄算盘的手指一顿,这才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打量了周建国一眼,又扫了扫他身后神色各异的温知意一行人,特别是温知意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和与周家格格不入的清冷气质。 “数额比较大,请稍等,需要授权。”职员说着,拿起存折,起身往后面办公室走去。 魏春芳趁这个当口,像条泥鳅似的凑到温知意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施舍般的得意: “知意,一万块到手后,你可要好好保管,不然丢了多可惜啊。” 温知意连个眼角都没给她,径直走到柜台边,冷眼旁观。 没一会儿,职员同一个看起来像是主任模样的人一起走了出来,主任又仔细核对了存折和周建国的信息,这才点了头。 很快,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带着油墨的清香,厚厚几大捆,用银行特有的牛皮纸扎得结结实实,码在柜台上。 第7章 突如其来的闹剧惊呆了 周漫丽则是一脸“焦急”,拉着温知意的胳膊声音细弱蚊蝇:“姐姐,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爸妈也是为你好,你把钱还给魏妈妈吧,不然,不然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她的手“不小心”地就往温知意抱着的布包上拉扯,似乎想要夺过那个装着巨款的包。 银行里的其他储户和职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惊呆了。 这个年代一万块是什么概念?那是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干上二三十年才能攒下的天文数字! 现在居然上演了当众“抢夺”巨款的戏码,还是家庭内部矛盾这可真是新鲜又刺激。 “这是怎么回事啊?抢钱?” “看那姑娘穿得干干净净的,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啊。” “那可说不准,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一万块,什么事做不出来?” 议论声四起,一道道探究、怀疑、鄙夷的视线聚焦在温知意身上。 温知意面对这精心策划的陷阱,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她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冰冷仿似寒冬腊月里的冰凌,带着刺骨的穿透力。 她任由周漫丽抓着她的胳膊,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撒泼打滚的魏春芳,又看向一脸“悲愤”的周建国和“焦急”的周子洋。 “抢钱?”温知意清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小小的银行大厅,“周建国,魏春芳,周子洋,周漫丽,你们一家四口是商量好了来银行演戏给我看吗?” 她顿了顿,看向那个之前给她办理业务的银行职员,还有那个像是主任的人,语气不卑不亢:“同志,这钱,是我父亲周建国主动带我来取的,说是给我的。存折是他的名字,取款凭证也是他签的字,你们银行应该有记录。” “现在钱到了我手里,他们就反咬一口说我抢钱,呵,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银行主任眉头紧锁,他刚才确实核实了周建国的身份和取款意愿,一切手续都是合规的。这家人现在这么一闹,倒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周同志,”银行主任看向周建国,语气严肃了几分,“这位温同志说的是否属实?这笔钱,是你自愿取给她,还是她抢夺的?” 周建国被问得一噎,他没想到温知意居然这么冷静,三言两语就把皮球踢了回来。 他要是承认是自愿给的,那魏春芳的戏就白演了,他们一家就成了无理取闹的笑话。 可他要是否认,说温知意是抢的,那银行方面怕是也要追究。他刚才可是亲口确认取款的。 魏春芳见周建国迟疑,哭嚎声更大了:“天理何在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对待我们啊!她这是要我们的命啊!”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余光暗示周建国。 “主任,您别听她胡说!”周子洋跳出来指着温知意,“她就是个白眼狼!我爸妈好心好意把钱给她,是让她拿去做正经事的,谁知道她拿到钱就翻脸,还想独吞!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哦?”温知意挑眉,看向周子洋,“做什么正经事?是把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塞进阳城大学图书馆的工作岗位,还是把你那个心比天高的姐姐嫁给我的未婚夫顾怀安?” 她清亮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工作岗位?未婚夫?” “阳城大学图书馆?那可是铁饭碗啊!” “顾怀安?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风向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转变。 温知意甩开周漫丽的手,那力道不大,却让周漫丽踉跄了一下,恰好撞在柜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周建国,魏春芳,你们打的好算盘。用我母亲温雅烈士的荣誉换来的工作,给我这个亲生女儿一万块就想打发了,然后让你儿子周子洋顶替?用我外公家给我定下的婚事,让我这个正牌未婚妻拿一万块‘分手费’,然后让你女儿周漫丽去攀高枝?” “你们当我温知意是傻子,还是觉得这世上的人都是傻子?” 第8章 苏式建筑图书馆 她走出银行,阳光洒在她身上,驱散了周家人带来的阴霾。 身后,是周建国气急败坏的怒吼和魏春芳绝望的哭喊,还有周围群众毫不掩饰的唾弃声。 温知意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着阳城大学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周建国那一家子吸血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去图书馆那边捣乱。 她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把工作的事情彻底敲定下来。 阳城大学离银行不算太远,温知意脚程快,没多久就到了大学门口。 这个年代的大学,古朴而宁静。 她凭着原主的记忆,很快找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是一栋有些年头的苏式建筑,庄重典雅。 温知意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直接找到了图书馆馆长办公室。 “请问,陈馆长在吗?” 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清瘦中年妇女,她打量了温知意一眼,温和地问:“我就是陈静,请问你有什么事?” 温知意认出来了,这位陈静馆长,正是当年被她母亲温雅从火场里救出来的六个人之一! “陈馆长您好,我是温雅的女儿,温知意。” 陈静只觉一道惊雷从天灵盖劈下,震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颤!她那双因常年伏案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片,死死盯住温知意,眼底瞬间漫上水雾,震惊、狂喜、悲恸,种种情绪如潮水般汹涌! “你……你就是温雅姐的……囡囡?”陈静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把拉住温知意的手,声音哽咽又激动,“像,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你受苦了!阿姨日盼夜盼,可算把你盼来了!” 温知意被她滚烫的泪水和真挚的情感弄得有些无措,却也心头一暖,定了定神,开门见山:“陈馆长,我叫温知意。组织安排我来图书馆报到。” “哎!哎!”陈静连声应着,急忙抹了把泪,“我知道,我知道!手续我早就给你备妥了,就等你这孩子点头!”说着,她利索地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正要递过去——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 周建国油腻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狞笑,身后跟着一脸刻薄算计的魏春芳,还有鼻孔朝天的周子洋和周漫丽,一家四口,凶神恶煞! 周子洋眼珠子一转,瞧见温知意,立刻像条疯狗似的扑上来,指着她的鼻子尖声叫嚷:“陈馆长!就是这个扫把星!温知意!她德行败坏,水性杨花,根本不配进大学图书馆!我爸说了,这工作是我的!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魏春芳也立刻戏精上身,挤出两滴鳄鱼泪,假惺惺地抹着眼角:“陈馆长啊,您可得明察秋毫,为我们老周家做主啊! 知意这孩子……唉,到底年轻不懂事,我们也是怕她毁了这么重要的岗位,给国家造成损失!” 陈静的脸当场就黑了!目光如电般扫过这一家子跳梁小丑,再看看温知意那张酷似故人的、平静无波的小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鸠占鹊巢,欺负到烈士遗孤头上来了! “周建国!”陈静一声怒喝,震得窗户纸都嗡嗡响,“温知意同志是烈士遗孤,她的工作是组织特批照顾!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摘桃子?把组织决定当放屁吗?!” 周建国被这当头一棒喝得有点懵,但想到即将到手的工作和那笔巨款,又梗着脖子强辩:“陈馆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子洋也是优秀青年……” “优秀?”温知意清冷的嗓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扎进周家人的心脏:“陈馆长,您面前这位周建国,是我亲爹。这位魏春芳女士,是他现在的婆娘。 还有他们的宝贝儿子周子洋、闺女周漫丽。就在今早,他们刚从我这里‘抢’走了一万块,说是买断我这个工作的‘买路钱’。现在倒好,钱吞了,工作还想要,真是好大的胃口!” 第9章 还真是不怎么样 工作有了,兜里揣着一万块巨款,那些吸血的豺狼也暂时被打退了。 她要去供销社,买些东西。 对外就说是准备结婚用的,毕竟电报都来了,随军是迟早的事。 她得买些布料做几身新衣服,买些日常生活用品,还有,给远在部队的顾怀安,也准备一份“见面礼”。 即便现在他们之间还没有感情,但该有的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温知意走进供销社,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追在陆景瑞身后,受尽白眼的卑微大小姐。 她腰杆挺得笔直,手里攥着厚厚一沓钱和各种票证,底气十足。 她先去了布料柜台,挑了几匹颜色鲜亮、质地优良的确良和棉布。 然后又去日用品区,买了香皂、雪花膏、牙刷牙膏、暖水瓶、搪瓷盆、搪瓷缸子…… 售货员看着她一样样地往柜台上拿,眼睛都直了。这姑娘是来搬空供销社的吗? 正当温知意准备付钱的时候,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温大小姐吗?怎么,被顾家退婚了,所以破罐子破摔,把家底都拿出来挥霍了?” 温知意缓缓转过身,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陆景瑞,以及他身边站着的,那个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宋甜甜。 陆景瑞的视线落在温知意柜台上那堆积如山的货品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身后,宋甜甜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劝道:“景瑞哥,你别这么说温同志……”那声音,柔弱得仿似能掐出水来,听在温知意耳中,却只觉得虚伪至极。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剧情的惯性又开始作祟了?还是说,他们是特意来找茬的? 温知意的心头,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温知意压下心头那丝异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甚至懒得抬眼皮看陆景瑞一眼,只对着售货员淡淡开口:“同志,麻烦帮我把这些都包起来,我赶时间。” 那售货员正是上次在手表事件中帮陆景瑞说过话的糖果柜台售货员,她自然认得温知意,也认得陆景瑞和宋甜甜。 此刻见陆景瑞出言不逊,而温知意却仿似没听见一般,她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这温大小姐,今天怎么转性了? “温知意!你听见我说话没有!”陆景瑞见自己被无视,顿时恼羞成怒。 他最恨的就是温知意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前她追着他跑的时候,他可以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可现在,她居然敢无视他! 温知意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清冷的视线在陆景瑞和宋甜甜身上打了个转,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陆景瑞,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被顾家退婚了?还是说,你巴不得我被退婚,好让你有机会继续纠缠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陆景瑞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谁稀罕纠缠你!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哦?被人骗?”温知意挑眉,“我未婚夫顾怀安是军区堂堂正正的高级军官,顾家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骗我什么?骗我感情还是骗我钱?” 她顿了顿,视线转向楚楚可怜的宋甜甜,“倒是某些人,嘴上说着清高,背地里却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馈赠,甚至连别人母亲的遗物都敢肖想。陆景瑞,你说,这样的人,算不算骗子?” 宋甜甜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下意识地往陆景瑞身后缩了缩,眼眶红红的,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景瑞见状,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把将宋甜甜护在身后,怒视着温知意:“温知意!你少在这里含沙射影!甜甜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单纯善良,不像你,心思歹毒,尖酸刻薄!” 第10章 不愿承认的惧意 温知意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他就是一坨碍眼的垃圾。 她施施然从兜里掏出一沓崭新的大团结和一叠票证,递给早已吓傻的售货员:“同志,结账。”那姿态,潇洒得仿佛刚才经历腥风血雨的根本不是她。 售货员哆哆嗦嗦接过钱票,手忙脚乱地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温知意买的东西着实不少,鼓鼓囊囊塞满了两个大网兜。 她一手一个,轻松拎起,转身,莲步轻移。路过陆景瑞和宋甜甜身边时,她脚步微微一顿,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扫过两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寒意: “陆景瑞,宋甜甜,”她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却如腊月寒风,“我最后奉劝你们一句,以后,离我温知意三尺之外。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自!取!其!辱!” 说完,头也不回,那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傲雪的红梅,决绝而去! 陆景瑞死死盯着温知意那挺得笔直、仿佛淬了冰的背影,心头翻江倒海,悔、恨、怒,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惧意! 曾几何时,这个女人还小鸟依人地跟在他身后,满眼崇拜地为他洗衣做饭,为他鞍前马后。可现在,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陌生,强大,强大到让他心惊肉跳! “景瑞哥,你、你没事吧?”宋甜甜颤巍巍地伸手,想去碰他。 陆景瑞猛地回神,一看见宋甜甜那张惨白中透着无辜的脸,心里的邪火“噌”地一下就窜得老高!他一把甩开宋甜甜的手,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滚开!我没事!” 说完,也黑着脸,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供销社,留下宋甜甜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那双原本水汪汪的眼睛里,此刻尽是晦暗与怨毒! 温知意拎着两大网兜战利品,心情愉悦地回了小洋楼。 周建国那一家子极品果然不在,八成是去银行撒泼打滚没讨到好,又跑去图书馆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互相舔舐伤口,顺便诅咒她呢! 温知意嗤笑一声,乐得清静! 她手脚麻利地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吃的喝的大部分挪进空间保鲜,布料、日用品这些则精心挑选了一部分摆在外面做样子。 特别是那些颜色鲜亮的的确良、卡其布、花布,她准备大展身手,给自己做几身既合身又时髦的新衣服! 这个年代的成衣,不是灰就是蓝,款式更是老掉牙,她可不想委屈了自己这副好皮囊! 原主那双巧手,裁剪缝纫样样精通,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金手指! 她找出原主宝贝的蝴蝶牌缝纫机,细细擦拭干净,又铺开大张的牛皮纸,拿起铅笔,开始勾勒服装设计图。 改良旗袍要不要来一件?英姿飒爽的猎装配长靴?还有那飘逸的连衣裙……想想就美滋滋! 对了,给顾怀安那“便宜未婚夫”的“见面礼”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送吃的?这天儿,容易坏。送穿的?尺寸拿不准。送用的?太普通,显不出她的用心。 温知意眼珠一转,有了! 军人训练那么辛苦,脚上的功夫最重要! 就给他纳几双千层底的布鞋,再用最柔软的棉线织几双吸汗透气的袜子,鞋面袜口再悄悄绣上几根竹叶松针,低调又显情致!实用又贴心! 她正干劲十足,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如催命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温知意手一顿,秀眉微蹙,走到窗边悄悄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瞧。 只见一个穿着邮政绿色制服的年轻小伙子,推着辆同样是绿色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正焦急地四下张望。 “温知意同志在家吗?温知意同志!有你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