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春潮》 全部章节 《搅乱春潮》全部章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搅乱春潮》 第1章 交易 温冉在秦家的身份很尴尬。 她不是秦家的人,与这家人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十岁起就生活在秦家,还与长子秦颢订过娃娃亲,说是童养媳也不为过。 她爷爷生前和秦老爷子是战友,有过命的交情,娃娃亲是两位老人口头约定。 小时候她看秦颢还算顺眼,后来慢慢的,她认清了秦颢斯文虚伪面具下的恶劣本质。 此时此刻,身后的led大屏本该播放她与秦颢订婚的喜讯和照片,但真正展现在宾客面前的是秦颢与别的女人,不止一个,大尺度高清无码床照,足有二十多张。 不难看出,那些女人身上或多或少有她的影子。 或眼睛像她,或鼻子,或嘴巴…… 照片滚动播放一遍,又自动播起带颜色的‘动作’电影。 寂静的宴会大厅,弥漫开淫靡的娇喘和哼吟。 屏上的画面不堪入目,传出来的声音更是让人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不记得是照片上的哪位女主角了,总之女人与秦颢在床上吻得十分放荡,纠缠得难舍难分。 这场订婚宴邀请了京圈各界名流,台下的人无不感到震惊、炸裂,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当事人秦颢如同变色龙,俊脸一秒一个色。 床照一出现,他便示意工作人员把照片关掉,不知是何原因,照片一张张展示,后面还放起了视频…… 比起男人难看的脸色,反倒是作为他未婚妻的温冉异常平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 “是不是你干的?” “你故意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是不是?” 秦颢面部肌肉抽搐,眼神恶狠狠的,嗓音压得只有他和温冉能听到。 “怎么可能是我?”温冉淡然一笑。 谁会傻到搞砸自己的订婚宴? 但温冉真就这么干了! 只不过她不脏自己的手,秦家的人事后查也查不到她头上。 她勾着红唇,笑意不达眼底,目光掠过秦颢,看向台下一张张吃瓜脸孔,一对清冷的眸子精准锁定周聿臣。 男人一身高定西装,坐姿慵懒,手里把玩着镀金打火机,薄唇扬着肆意的弧度,分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雅痞气质浑然天成。 这场热闹就是他搞的。 温冉授意。 为了搅乱今天的订婚宴,她一个月前就盯上了周聿臣。 那天刚好是周聿臣的生日派对,其妹妹周亚唯也在场。 她靠着和周亚唯的关系,成功混进派对,身着大胆的露背装成了全场焦点。 在周聿臣眼皮子底下晃了两个多小时,男人的眼神被她诱人的身段勾着,视线几乎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派对结束,周聿臣清场,唯独留下了她。 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周公子,做吗?” 她言语极尽挑逗,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坐到他大腿上。 周聿臣嘴角叼着根烟,一只手玩转打火机,迟迟没将烟点燃,暗流涌动的双眸死死盯着她,玩味似的开口:“勾了我一晚上,仅仅是为了睡我?” “做不做?” “干净吗?我这人,有洁癖。” “如果你同意做,那你将是我第一个男人。” “哦?” “不信?” 温冉不意外周聿臣的反应。 她太过放肆,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脸面和尊严,靠着美色明晃晃地诱惑他。 她的行为举止,撩拨他的每一个神情,都像个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 ‘啪!’ 男人点开火机,将嘴里衔着的烟点燃。 猛吸一口,烟雾过肺。 他将气缓缓吐出,“有什么目的,直说。” 温冉也不卖关子,“一个月后是我的订婚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订婚宴办不成就行。” 周聿臣若有所思地笑了,“有意思。” “做吗?” 男人眸光一暗,弹了烟灰,又将烟叼嘴里,带着薄茧的大手扣住她纤细腰肢,眯着眸问:“不后悔?” “啰嗦。” “……行。” 周聿臣一通电话订好俱乐部顶楼的私人套房,等人把房卡送来,立刻带着温冉上楼。 “我答应你的要求,纯粹是想试试,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用很散漫的语气这么跟她说。 她讪笑一声,进了套房直接到浴室洗澡,一点不拖泥带水。 然而,当她披着浴袍躺在床上,看见男人沐浴后,浴巾都不带裹一下的,就那么赤条条地向她走来,那健硕的体魄,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骇人的尺寸,多少还是让她有点慌了神。 “麻烦关灯。” 男人嗤笑:“就这点出息?” 他都还没开始,她已经怂了。 “之前不是挺大胆?” “……关灯!” “我偏不。” 他俯下身,捏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娇软的脸蛋。 真够嫩的! 又白又嫩! 感觉一用力能掐出水来。 “穿这玩意儿干什么?多余。” 他另一只手扯着她身上的浴袍,快速解开她腰间认真系好的带子,大手伸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背把她捞起来,轻松一扯布料,将她扒了个干净。 灯光下,男人凌利的眉眼极具侵略性,浅浅在她唇上吻一下,像在确定味道好不好似的,舌尖舔了下嘴唇。 下一秒,他吻住她,吻得如同疾风骤雨…… 男人的耐力,跟他的体格一样,强悍、凶猛。 那晚,她没下来床,被迫留在套房里睡了。 因为外宿,她早上回家还挨了一顿训。 秦太太罚她回房面壁思过,饿了她一天,不给她饭吃。 好在,她没白折腾。 作为京圈最狠辣也最豪横的太子爷,秦家惹不起的人物,周聿臣没有让她失望。 这会,她站在订婚宴的台子上,与台下弯眼笑的男人对视。 周聿臣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他起身,大步离开。 目送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门口,温冉回神,手机一阵震动,来了条新消息。 周聿臣:【老地方见。】 呵!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 她不动声色收起手机,看向已经濒临崩溃的秦颢。 秦先生和秦太太相继走上台,勒令宴会的负责人,赶紧把那没眼看的led大屏关掉。 现场乱作一团。 唯有温冉置身事外。 她敛了笑,面无表情,静静看着夫妇二人临危不乱,向来宾解释:“照片和视频肯定是合成的,阿颢洁身自好,绝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真抱歉,出了这种事,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 “不管是谁搞的恶作剧,我们一定把罪魁祸首揪出来。” 订婚宴在一片混乱中散了场。 还未正式开始就结束了! 温冉很满意这个结果。 她乐意看见秦颢不知所措,丢尽脸面。 她猜,他很快就要无能狂怒了。 果不其然…… 宾客前脚离开,秦颢的视线立刻落到她身上。 她穿着改良的轻奢旗袍,黑发挽起,身段婀娜,标致的鹅蛋脸,五官精致漂亮,美的不可方物。 她规规矩矩站着,从始至终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仿佛被绿的人不是她一样。 秦颢讨厌她那副不把他放在眼里,清高无所谓的样子。 “是你干的!” 他很清楚温冉的心思。 她不想和他订婚。 “恶毒!”他习惯性动手,甩了温冉一耳光。 这一巴掌有秦先生和秦太太的身躯掩护,无人看见。 火辣刺麻的痛感,使得温冉眼尾泛红。 白皙的皮肤上红肿蔓延扩散,五指形状逐渐清晰。 她摸了一下被打的脸,麻木,“你有什么证据?” “除了你还能是谁?” 秦颢咬牙切齿,“你以为耍这种卑劣的手段让我当众丢脸,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太天真了,订婚宴你可以搞破坏,等到结婚呢?我劝你老实点,别作。” “非我不娶?” “这是你的荣幸。” 温冉冷下脸,声音高昂了许多,带着浓浓的讥讽,“没想到你这么痴情!” 这话宛如响亮的一耳光打在秦颢脸上。 他羞愤,恼怒,无地自容。 大屏上播放的照片和视频并非合成,他很清楚那些都是真的。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温冉誓死不从,不给他碰,他只能在外面找野的。 那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 他想娶的人一直是温冉。 她有着令人惊艳的美貌,又是他爷爷生前钦定的孙媳妇,他早在多年前便沦陷,况且秦家已养了她十三年,总不能白养…… 第2章 家暴 “这么荒唐的事是你干的吗?”秦太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温冉。 “不是。” “别让我查到今天的事和你有关,否则我饶不了你。” 身居高位的女士失了平日里的端庄优雅,呲牙愤恨,一副要吃人的嘴脸,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若不是现场还有宴会厅的工作人员在,母子二人给她来顿混合双打都不奇怪。 “查吧!” 温冉有恃无恐。 周聿臣的办事能力,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 她选中他,自然有非他不可的理由。 她看向铁青着脸的秦颢,一字一句,“倘若查出这事与我无关,我会把刚刚那一巴掌还给你。” “不,是双倍还给你。” 秦颢冷笑,“你骨子里就坏,我知道。” “坏你还想娶,贱不贱?” 话音刚落,男人挥起手臂。 眼看巴掌又来了,她非但不躲,还将脸伸过去,大声:“你打!打死我!今天你要是打不死我,你就是没种,你就是孙子。” 她不怕事情闹大,狠狠瞪着他,眼里恨意如燎原之火。 秦颢被她这副德行气得差点吐血,发现有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悬在半空的手僵住,到底是忍住没落下去。 他怕温冉真的恨他,更怕一时冲动,秦家大少从此背上家暴、打女人这样的恶名。 深呼吸几口气,他把火气往下压,声音柔了些,“冉冉,别总惹我生气,你深知我是爱你的。” “你就是个死变态。” “冉冉——” “难道不是吗?” 秦颢长相斯文,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外人看来矜贵禁欲,实际是个斯文败类。 他对她动手不是一次两次。 原因可能仅仅是她和某位异性说了句话。 最近的一次暴力相向是半个月前,秦颢一掌将她的左耳膜打到破裂出血,虽然看了医生,及时治疗,但她的左耳听力已经明显下降。 若再伤到,她的左耳会失聪。 与这样的男人订婚、结婚,等同于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才不要生活在地狱里。 都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秦颢每次情绪激动打了她,冷静下来后,都会一脸讨好卑微地哄她,送她贵重礼物,对她温柔耐心。 仿佛她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珍宝,他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 可那不过是假象。 同样的错误他依旧会犯,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她不会再被他骗,不会再上当了。 “冉冉。”秦颢上前,压抑着怒气伸手抱住她,手掌在她背后轻拍,安抚她的情绪,“别闹了,先回家。” 她笑,红唇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忘了告诉你,你好小哦。” “……” “现在整个京圈的名流都看到你的风流照,知道你小了。” 男人咬住后槽牙,脸色瞬变,额头绷起一道道青筋,大手扯住她的胳膊,强硬拽着她走下台。 她被扯离举办订婚宴的大酒店,秦颢将她推进一辆车的后座,任由她摔在座位上,钻入车内厉声吩咐司机:“回老宅。” 在外面他会尽可能维持自己秦家大少的翩翩风度和修养,回到家就不一样了。 他会撕掉所有伪装,凶她,打他,用尽手段威胁她。 消了气他又佯装后悔,甚至下跪求她原谅。 她爬起身,在后座端坐,面上表现镇定,可放在膝上的两只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抖。 挨打这种事,没有人会喜欢,更不可能习惯,只会在内心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恐惧和无尽的憎恶。 她今天惹怒他,纯属迫不得已。 为了之后的计划能够顺利,这顿打避免不了。 秦颢对她动一次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为了哄她开心,求她原谅而顺着她,这期间她提什么要求他基本会答应。 车子拐进老宅的院子,一停稳,秦颢便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他推开车门,阴沉着脸将她拖拽下车,一路把她拖进屋,上楼,推进他为她专门打造的训诫室。 门一关,男人的拳头快速朝她腹部击来,重重的一拳,她瞬间直不起腰,伏低身子,额头抵在他腰腹,勉强保持站立。 他很聪明,打的部位多半是衣服能遮起来的地方,旁人看不到。 他揪着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仰头,镜片后的眸子阴鸷寒凉,字句从牙缝里咬出来,“温冉,你越来越不乖,三天不打,你就想上房揭瓦。” 话落,又一重拳击打在她腹部。 同一位置,精准到不差分毫。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彻底站不住,捂着腹部倒下去。 秦颢松开薅着她头发的手,任由她歪在地上,痛得蜷起身子。 她额头冷汗涔涔,近乎昏迷的时间,男人会走到宽大的紫檀复古书桌前,如每次她‘犯错’那般,为她准备好宣纸和毛笔,研好墨。 然后他坐在椅子上沉默看着她,直到胸腔里的气完全消散,他才换一副面孔走向她,温柔将她抱起,好似之前的事不曾发生过。 “好了,该抄女诫了。” 她被男人抱到椅子上,手腕被他握着拉到桌前,蘸了墨的毛笔塞入她的手中,“乖,抄吧。” 桌上放了多少张宣纸,她便要抄多少遍女诫。 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沓纸,温冉红了眼眶,胸口剧烈起伏,“秦颢,你真的好变态。” “啪!” 一耳光扇她脸上。 出手干脆利落。 男人的语气略愠怒,“快抄。” “好,我抄。” 听到她服软的话,看着她握笔认真抄写,入笔、行笔、收笔,每一个笔划都线条细腻,恰到好处的收放自如,男人眸光里的冷意逐渐被温和取代。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将她被抓扯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低头嗅她的发香,“这样的冉宝才乖。” 她颤抖着手,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着她能倒背如流的女诫,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有多久没叫我颢哥哥了?现在叫一声给我听听。” 她用力握笔,压抑着哭腔,喊他:“颢哥哥。” “乖,抄完以后可以吃饭,可以回房休息。” 她眼泪流个不停,打湿面前的宣纸,刚写下的一个‘卑’字,被湿润晕成一团不规则的暗色墨渍,就像凝结在她心口长达八年化不开的浓烈恨意。 秦颢第一次打她,是她十五岁。 刚长开的小姑娘,如花般绽放的豆蔻年华,却因他的一次‘不小心’从此淹没在不见天日的阴霾之中…… 秦颢见她哭,开始心软,“冉冉不哭,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疼不疼?” 他手指抚过她脸颊,然后是腹部,用很轻的力度帮她揉,“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她不说话,他便面露焦急,“拜托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耐着性子哄,“只要你听话,我怎么舍得打你?我爱你的,冉冉……” “你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缺我一个吗?”她终于开口。 他眉头舒展些,为自己辩解:“照片都是假的,我哪有女人,我心里只有你。” 第3章 哄 温冉忍着难以言说的恶心,边哭边抄写女诫,故作吃醋似的,委屈道:“我看着像真的。” “我保证是假的。” “你不说那是我干的吗?” “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误会你,冉冉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我不该怀疑你,不该打你,别哭了,别生气了好吗?” 她发那么大的脾气,顶撞他,用言语羞辱他,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他,肯定是看到那些风流照不高兴,一时失去理智。 可见她眼里还是有他,对他在意的。 他自我安慰着,将温冉紧紧拥入怀中,“好了,不哭了,女诫也不用抄了。” 温冉却没有停笔。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哭,继续抄,下笔越来越快,越来越疯,毫无章法乱写一通。 秦颢夺了她手中的笔,看着她的疯劲儿,无奈叹气,“怎样你才能消气?” “你对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却不准我发泄?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同样的话温冉已经不记得他说过多少次。 他的保证不如一个屁。 “你答应过我的事,没有一件做到。” “冉冉,我做任何决定,都是为你好。” 秦颢从桌上扯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她生得太美,太容易遭人惦记,他无法忍受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 她从小就好看,十五六岁时便出落的亭亭玉立,精致漂亮的像个瓷娃娃,越长大,她越完美,于秦颢来说,她宛如水中月镜中花,美的那么不真实,他想将她藏起来,独自欣赏。 偏偏她要报考戏剧学院,走上演员这条道路。 学生时代她的追求者已经多到他头皮发麻,他怎能忍受她在人前抛头露面? 不管他怎么哄,怎么劝,她都不听。 她说她有必须成名的理由,但又不告诉他到底是什么理由。 她跟他闹,他一怒之下动了手,冲动过后免不了要哄,要向她低头妥协。 温冉就这样如愿以偿进入京大戏剧学院。 一年前她毕业,秦颢好话说尽,哄骗她,答应给她最好的资源,将她签到秦氏旗下的腾达经纪公司。 然而出道一年,她总共出演过三部电影,没有镜头,没有台词,在影片中充当死气沉沉的背景板。 这三次机会还是她忍无可忍冲撞他,挨了三次打,在他求原谅哄她时,软磨硬泡求来的。 她的经纪人、助理、保镖,包括接送她的司机,全部都是秦颢安排的,她的一举一动无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从未有过喘息的空间。 一个月前她参加周聿臣的生日派对,是周亚唯开车来接她,说带她逛街、吃饭,看场电影,秦颢思索再三,放她出门。 她与周亚唯算不上很亲密的朋友,是在片场结识的。 周亚唯是知名编剧,偏爱悬疑推理和谋杀诡计,为了更精细拍出自己设计的杀人诡计,她亲自到片场指导过一段时间。 听剧组里有人小声议论,说她是周聿臣的妹妹,温冉意识到机会来了。 她主动接近,和周亚唯成为朋友,自那天起,她的计划便开始实施。 她要借助周聿臣的影响力,逃离秦家,逃离秦颢。 哪怕需要她出卖自己的身体…… 周聿臣在圈子里很有名,他坐拥百亿资产,是盛世集团的准继承人,他放荡不羁,混不吝,身边美女环绕,听说他对漂亮女人尤其大方。 温冉自认为有点姿色,于是那天和周亚唯外出逛街,她借口忘了带钱包和手机,让周亚唯帮她垫付买了大胆的背露装,化了精致的妆容,利用周亚唯混进周聿臣的生日派对。 她没想到周聿臣那么容易上钩,可能她正好长在他审美点上。 事成之后,她卸掉脸上的妆,换回原来的衣服,老老实实回秦家。 被问起外宿原因,她解释说和周亚唯吃饭喝了点酒,不胜酒力在周亚唯的家里住下了。 秦颢有没有向周亚唯证实她的话,她不得而知,总之那天她被关在房间,饿了一整天。 “我说过我想成名,你手里有的是资源,用五年的合同绑住我,却让我在影片里做背景板,这合适吗?”她看着秦颢,哭得越发凶,“你骗我,一直都在骗我。” “我舍不得让你抛头露面,你何必进娱乐圈那个大染缸,过过瘾就行了,做我的妻子不好吗?” “那你把合同作废。” “白纸黑字签的合同,哪能说作废就作废?” 说到底秦颢还是要利用那张纸绑着她,合同没到期,她就是腾达经纪旗下的艺人,受他摆布控制,她被雪藏,没有任何收入,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别看他表面大方,会送她贵重的礼物,那些东西无论珠宝首饰还是衣服鞋帽或者大牌包包,每一样他都有清晰的记录。 少任何一件,他会质问她。 她无法通过售卖那些贵重物品来换取钱财,他不给她钱,从来不给。 谁能想到她作为秦家大少的准未婚妻,身无分文? “当背景板过不了瘾,你让我主演一部片子,好不好?” 秦颢摇头,眉眼依旧温润,他揉捏她的脸,像在把玩抚摸喜爱的玩具,似笑非笑,“冉冉,你是我的,别的男人不能觊觎。” “那让我接拍个广告代言什么的……” “不可以,乖乖在家,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影片中露脸他都不同意,又怎会愿意让她的脸出现在大街小巷的广告牌上? 温冉知道这件事怎么求都没用,她不过是声东击西,真正目的不在拍戏和接广告上,“那好,婚宴上的恶作剧没查清罪魁祸首是谁之前,我会乖乖待在家。” “真的吗?” “嗯。” 她听话,意味着秦颢会对她放松警惕。 果然,观察她几天后,秦颢出差了,这一走差不多要两周。 确认秦颢登上飞机,她立刻联系上周聿臣,“老地方?” 听筒中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传来男人不屑的拒绝,“过时不候。” “抱歉,上次失约是我的不对,订婚宴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我被困住了,当时出不了门,希望周公子能理解我的难处。” 第4章 妖女 周聿臣正和两个哥们儿在家中打台球。 他挂了温冉的电话,握着球杆,连着击出几杆,杆杆进洞。 “谁的电话?”顾轻舟问。 “妖女。” 顾轻舟反应了一下,“主动勾你那个?” 周聿臣笑,“还能是哪个?” “真睡了?” “不然?” “也是,没睡你也不能帮她做那种事。”顾轻舟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搞砸自己的订婚宴?” “鬼知道她有什么毛病。” “她给你打电话干嘛?难不成还想约你?” 周聿臣又击出一球,没进洞,他恹恹地靠着台球桌,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我是她想约就能约到的人么?” 话落,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温冉。 他无视,一支烟还没抽完,铃声又响。 “不接吗?”霍昀被铃声吵得皱了眉,见周聿臣无动于衷,掐了手里的烟继续打球,他扫一眼亮个不停的手机屏幕,按下接听键,顺手点了免提。 温软勾人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周公子,你不约,我可约别人了!” 霍昀和顾轻舟对视一眼,笑着看向周聿臣。 男人哼笑了声,手指轻点手机屏幕,直接按下挂机键。 顾轻舟:“听见没?她要约别人了。” 霍昀:“聿臣,你真不约?” “我刚刚说过了,过时不候。” 在周聿臣看来,温冉不过是在欲擒故纵。 这种手段他见得多了。 霍昀嘴贱,“她床上功夫怎么样?是不是不太行,没满足你?” “这种私密的事,我能跟你说?” 周聿臣斜他一眼,说话的语调懒懒的,“倒也不是不行。” 相反,那女人很有料,叫声也好听,重要的是他真是她第一个男人,他确认过了。 圈子就这么大点,温冉是秦家童养媳这事,周聿臣听说过。 其实一年前他与温冉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陪同秦颢参加一场晚宴,身着黑色晚礼服,衬得皮肤那叫一个白,尽管她妆容素雅,身上佩戴的首饰精简到极致,已经最大程度不引人注意,但惊艳的五官和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还是让她成为晚宴上的焦点,无数男人向她侧目。 周聿臣便是无数男人中的其一。 他眼光向来毒辣,盯她最久,清楚记得她朝他投来的冷淡一瞥。 当时他就在想:好家伙,清高! 晚宴全程温冉挽着秦颢的手臂,表现落落大方,乖乖女似的跟在秦颢身侧,陪男人应酬。 自那晚后,再见便是他的生日宴上,她一改乖乖女形象,主动撩拨,眼神勾引,直白地问他做吗。 这么漂亮的妞儿,他生理性拒绝不了,但他也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帮她一次,这事在他这里算是划上句号,他也不太想再掺和秦家的事,与他无关。 温冉又打来几通电话,他不接,女人识趣不再骚扰。 耳根清静了片刻,他走到吧台,调了杯烈酒,刚饮一口,房门被人推开一条缝,周亚唯探了个脑袋进来,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没什么表情地说:“哥,台球室能借我玩一会吗?我朋友来了,我们想打会台球。” 他一脸疑惑,“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温冉,你生日那天她去过派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周聿臣一愣,就见周亚唯把门完全推开,领着身后的女人进入台球室。 温冉又是一身大胆的着装,黑色吊带裙,又短又贴身,肩带极细,长发扎了个马尾,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和性感锁骨。 他喉头一滚,想起她在电话里那句——你不约,我可约别人了。 呵! 不是要约别人? 跑来他眼前晃什么! 他一脸兴致缺缺,对周亚唯说:“带你朋友去外面的台球厅玩。” 周亚唯不满:“凭什么你老霸占着台球室?” “台球桌我买的。” 周亚唯瞪他一眼,“你买的就只能你玩?吧台的酒还是我买的呢,你别喝呀。” 周聿臣没舍得放下手里的美酒,沉默了会,提议:“要不一起?” “这还差不多。” 宽敞明亮的台球室中,配备了台球桌、吧台、沙发和桌椅,温冉落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长腿翘着,眼神有意无意撩拨正在打球的男人。 薄阳洒在她身上,好似为她渡了层柔光滤镜,显得她越发美艳动人。 男人分了心,没忍住,搭讪了,“温小姐会打台球吗?” “不会。” 她从来没打过台球,任何娱乐活动秦颢都不会让她参加,除了正常上学以及拍戏那短暂的几周,其余时间她必须窝在老宅。 秦颢当她是花瓶,且是只供给他欣赏的花瓶。 一年前她刚毕业那会,他带她出席过一场晚宴,那场宴会需要带女伴,秦颢让她穿了一条素的不能再素的长裙,配饰只有一对简单的耳坠,她那天妆很淡,很低调,就这么带她溜一圈,发现有男人盯她,自那以后,任何场合,哪怕要带女伴,秦颢也不会选择带她。 “要不要我教你?”周聿臣淡淡地问。 她起身走向他,“怎么玩?” 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周聿臣却听出了几分轻佻。 他笑,将自己手里的球杆递给她,等她握紧,长腿一迈站到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正确握杆的姿势,同时胸膛压着她后背,慢慢俯身。 她被压得趴向台球桌,男人的大手抓着她的手,下巴轻蹭在她肩头,几乎和她脸贴脸,瞄准、击球,一气呵成。 ‘咚’一声轻响。 母球撞上花色彩球,在一阵冲击下彩球滚动着入洞,落下网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刚刚那一球上,周聿臣趁机咬一下她耳垂,用极低的声音问:“不是要约别人?” 她转头看他,两人鼻尖碰在一起,呼吸缠绕。 暧昧到了极点。 与她水光潋滟的眸子对视上,他想起那晚在套房,她也是用这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瞧他,跟她故意表现出来的那股浪劲儿不一样,是又纯又欲的撩。 “怎么办?我看上你了。”她回应很轻,吐气如兰。 鼻间掠过一抹淡淡幽香,他闭了闭眼,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好。” 他直起身走向吧台,特意为她调了杯酒,“温小姐,过来。” 她应邀走上前,接过他递来的酒,很爽快,一饮而尽。 “陪我走走?” 温冉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头看向周亚唯,征求意见,周亚唯和霍昀坐一块,在看顾轻舟击球,无所谓地冲她摆摆手,“你快把我哥弄出去,让他晒晒太阳,他窝在家里好几天都快发霉了。” “行,那我陪周公子散散步。” 她把杯子放下,跟随周聿臣走出台球室。 顾轻舟嘴角撇了下,心说周聿臣这脸打的有点太快了,不是说过时不候? 第5章 再来一次 台球室外面的过道昏暗幽长。 周聿臣双手插兜走在前面,他没下楼,朝着茶室走去,身后温冉跟着,一言不发。 进入茶室,一抹浓郁茶香扑鼻而来。 温冉见势把门关上,‘嘎哒’一下,将门反锁。 男人转过脸看她,挑眉,“锁门?” “不想做?” “温小姐别猴急,我们聊聊。” “聊什么?” “你可以啊,都找到我家里来了,本事不小,说说看,这次又想让我帮你什么?” 他不糊涂,先问问怎么个事。 温冉很直接,“我需要钱和住的地方,要够安全够私密的环境,还要解除和腾达经纪公司的艺人合约。” 周聿臣听得直皱眉,“你是艺人?” 没在任何片子里见过她。 “雪藏,懂吗?” “什么都没拍过?” “拍过,背景板,不露脸那种。” 周聿臣觉得好笑,“你作为秦颢的准未婚妻,破坏订婚宴,第一次给我,图什么?” “肯定不是图你。” “有意思。” “你帮我,我给你睡。” “睡多久?” “直到你腻了为止。” “这么豁得出去?” “我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只有身体,你要不要?” “为什么选我?” “我说过,我看上你了。” 周聿臣觉得她话很矛盾,一会说看上他了,一会说不图他。 当然她这个人也十分矛盾,在秦颢面前是乖乖女,在他面前又勾又撩,卖弄风骚…… “我若是拒绝呢?” 温冉掩饰着内心慌乱和紧张,面不改色,淡定认真地说:“那我只能找别人。” “你找不找别人与我有关?” 睡过一次而已,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确实没什么关系,这个游戏周公子不敢玩,只能证明周公子怂了怕了,没胆子招惹秦家大少。” “激将法?” “听闻周公子无所畏惧,在我看来不过如此。” 周聿臣沉默下去,明知温冉在激他,他这一身的反骨还真就被她勾起来玩的兴致,“对你来说这是场游戏?” “对。” “这游戏一旦我参与了,有些事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是吗?”温冉微微一笑,“周公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我很好奇,也想看看。” “我的本事,你现在就可以领教一下。” 男人上前一步,大手扯住她的衣领,晦暗双眸哪里还有一丝玩味?就剩怒意和快要溢出来的不爽了。 她身体下意识绷紧,调整呼吸,仰起脸看他,“你想打我?” “什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把周聿臣整懵了。 “你是不是想打我?” “有病!” 周聿臣揪着她衣领,将她往里面拽,手一甩,她整个人跌进柔软的沙发里。 不等她反应,男人的身躯压下来,非常粗暴地将她的裙子往上推…… 她特意化了妆,做了造型,但被周聿臣折腾一番下来,她衣不蔽体,凌乱不堪。 这一次他比一个月前粗鲁很多。 她以为完事了,颤抖的手攥住堆叠在腰间的裙子往下扯,周聿臣狼一样盯着她,不等她把裙子拽下,猛地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沙发拽起,按向一旁的茶桌。 “还没完!” 男人的声音霸道强势,从身后传来…… 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温冉模样狼狈,红着眼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男人却是衣冠楚楚,仅仅是衬衫凌乱了些。 他坐到沙发上,点燃了烟,狠狠吸上一口,一脸餍足:“账号发过来。” “好。” 温冉掏出手机,将自己的私人账号发给周聿臣。 男人尝到甜头,答应她的事做起来很是痛快,首次转账的金额不算小气,有十万。 “零花钱。”他说。 她点头,“谢谢,我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这话把周聿臣逗笑了。 堂堂秦家大少的准未婚妻,连十万都没见过?逗谁乐呢这是。 温冉喜怒不形于色,确认完转账,立马给男人送了个超大惊喜:“忘了说,我和腾达签的合同有霸王条款,如果合同期未满我单方面提出解约,违约金两个亿。” 周聿臣吸着烟,笑意收敛,犀利的双眸隐在缭绕的烟雾之后,略带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似在衡量她值不值这个价。 见他不说话,她将自己整理好,起身说道:“周公子不会连两亿都拿不出来吧?” “……”寒碜谁呢? 两亿怎么可能拿不出来,他只是没料到温冉在这给他埋了颗雷。 艺人合同,还是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没在任何片子里露过脸的不知几线艺人,违约金撑死几百万。 居然有两亿? “听说周公子为人仗义讲信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行了。” 又是激将法又是彩虹屁,省省力气吧。 他注意到她的腿在抖了。 分明是只小白兔,装什么大尾巴狼。 周聿臣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认为看人的眼光很准。 “那周公子能不能再帮我介绍一家靠谱的经纪公司?”温冉觉得这个男人直来直去,也挺好说话的。 “这么想进娱乐圈?” “我要站在这个圈子的最顶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 “挺狂。” 温冉:“……” “两亿不是小数目。” 听出男人言语间的迟疑,温冉壮着胆子提议:“周亚唯工作的那家影视公司不是在你名下?周公子是否愿意签下我,让我跳个槽?” 周聿臣不语,她继续说下去,“只要周公子愿意捧我,在我身上挣回两亿应该是很轻松的事。” 言外之意,这钱不白扔,算是一种投资。 她能想到的可能,作为商人的周聿臣精明老道,自然早就想到了。 温冉年轻漂亮,条顺,专业又对味,在她身上投资确实不亏。 “京大戏剧学院毕业?” “是。” 男人拧着眉吸烟,迟迟没有下文,温冉内心焦灼不安,她放下裙子肩带,硬着头皮冲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周公子有没有兴致再来一次?” 她转身,眼神不忘撩着,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自觉趴下去,撅着臀伏在茶桌。 第6章 恨透了这种生活 姿势让男人很有征服欲,年轻鲜活的身体无疑是诱人的。 周聿臣眯了眯眼,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很给面子大步上前…… 柔软的腰肢被一双大手掐住,温冉整张脸都红透了,软成一滩水,这种感觉很羞耻。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渐渐失了时间的概念…… “跟我去洗洗。” 周聿臣事后烟点上,瞧着她香汗淋漓被摧残过的可怜样儿,唇角缓缓上扬。 “好。” 她声音有些哑了,简单整理一下自己,拎上包跟着周聿臣离开茶室。 她被带到一间不大的卧室,里面陈设简单,不像有人住,更像一间客房。 周聿臣示意浴室的方向,“去洗。” “合同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自己和腾达经纪公司签署的艺人合约,直接递给周聿臣,男人接过,随手扔在一边,看似对她的事并不怎么上心。 “解约的事需要多久?” “看情况。” “两周之内能不能解决?” “你很急?” “是。”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秦颢出差回来前搞定,否则她又要挨打。 一个月前她参加周聿臣的生日派对,很多人看见她,保不准哪天这事就会传到秦颢耳朵里,那个男人自负变态,知道她在外面撩汉,打她都是轻的,很可能要变着法折磨她。 周聿臣若有所思走到她面前,大掌在她臀上拍了下,“我会尽快,至于你,真这么想跟我,不准让别的男人碰,做得到?” 她乖巧点头,怀着忐忑的心进入浴室,脱了汗湿的裙子,她快速冲了个澡。 由于是客房,只有简单的洗漱用品,有毛巾,没有浴巾,好在她的包里事先装了一条白裙。 裙子长度到脚踝,样式非常保守,是秦颢曾送她的。 她把衣服换好,头发重新绑了下,顺手把脏衣服塞进包中,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客房内不见周聿臣的身影。 她走过长长的过道,重新回到台球室,门敞开着,周聿臣在打球。 男人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此时身上一件简单的黑t,一条长裤,布料勾勒出健硕的肌肉轮廓,她隔着一段距离看他,他的手很大,手指骨节修长…… 她盯得脸红。 瞧见她,周聿臣薄唇微扬,“温小姐要不要玩一局?” 她拎着包进入台球室,想了想说:“不了。” 正事办完,她得尽快赶回去。 就算秦颢不在,盯她的眼线还是在的,她没有钱,这次出来是她提前联系周亚唯,对方派车接的她,司机车技不错,把后面跟着的眼线甩掉了。 “我还有事,该走了。”她冲周聿臣礼貌一笑,视线看向周亚唯,“改天再约。” 周亚唯没说话,瞥着她身上的白裙若有所思。 人刚走,她纳闷地嘀咕了声:“她来的时候穿的不是黑裙子吗?” 周聿臣解释:“天气热,温小姐陪我散步出了一身汗,我让她去客房冲洗了一下,衣服是我随便找来借她穿的。” 周亚唯:“哥,你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好了?” 对此周聿臣轻笑了声,“她漂亮。” 周亚唯:“……” —— 出租车开到秦家老宅。 隔着车窗玻璃,温冉发现秦颢安排的眼线没追上她,已经回来了。 她付完车钱,故作镇定下车,无视眼线进了屋。 秦先生和秦太太都在工作,这个时间不在家,宅子里除了管家和佣人,还有秦颢的妹妹秦澜。 秦澜比她小一岁,刚满二十二,患有血液病,先天性的凝血功能障碍,稍微磕碰就容易流血不止。 这会秦澜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像是知道她偷溜出去故意等她似的,一看见她便冷着脸,不满地质问:“你去哪了?” “见朋友。” “你哪来的朋友?” “在剧组认识的,你不认识。” 秦澜:“我生理期。” 温冉本想上楼回房,听到‘生理期’三个字,脚步不由怔住。 她看向秦澜,女人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说话声音凉薄,“已经联系江宜医生,她正在来的路上,你准备一下。” “知道了。” 温冉握了握拳,强忍着不悦上楼,将包里的脏衣服拿到洗衣房,丢进洗衣机里洗着便老实下楼。 在秦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等了十多分钟,江医生到了。 温冉是rh阴性血,与秦澜血型相同,每当秦澜需要输血,她就要无偿献血。 秦澜抵抗力差,生理期容易贫血,虽然可以用药干予,并不是每个月都这样,但作为秦澜的移动血包,秦澜一旦有严重贫血的症状,她即使不想献血,也会被强迫。 她被一下子抽掉两百毫升血,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些。 江宜:“温小姐,最近多吃点补血的。” 她没说话,面无表情用棉签按着手臂上抽完血的针眼。 心里好恨。 恨透了这种生活。 “我可以回房休息了吗?”她冷冷的,看了一眼秦澜。 秦澜仰躺在沙发上,已经在输血,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滚吧。” 第7章 警告 卧室内,温冉坐在梳妆镜前,手指扒开衣领,看着镜中自己脖颈一侧清晰的吻痕,脑中不禁闪过周聿臣那张硬朗,有一丝痞气,嚣张不可一世的脸。 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秦颢。 她扒着衣领的手微僵,不想接,又不得不接。 将手机附到耳边,她眼里盛满烦躁,声音却是出奇的甜,“颢哥哥,你下飞机了?” “刚下。” 这一趟到泰国出差,航程不过几个小时。 他一下飞机就将手机开机,先接到了下属的电话,紧接着是秦澜的微信消息。 他们告诉他,温冉偷跑出去。 “你今天去哪了?” “见朋友。” “哪个朋友?” “周亚唯。” “又是她……” 虽是女性朋友,但秦颢仍然非常不高兴。 “不是答应我乖乖在家?” 温冉笑了声,哄人的调调,“颢哥哥,我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难得她休息日,约我打台球,是在她的家里打,没别人,就我们两个。” 听筒中一阵沉默,好一会才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你最好别骗我。” 温冉吞咽一口口水,故作镇定道:“没骗你,就是和周亚唯打了会台球,我已经回家了。” 男人挂了电话,立马在微信上发起视频通话。 她快速整理好衣领,把扎起来的头发披散下来,接听,面向镜头。 男人坐在一辆正在行驶的轿车里,金丝框眼镜被车窗透进的阳光反射出刺目的光。 她乖巧冲镜头那边的男人笑,“江医生来过,我刚抽完血。” 本想借机身体不适,尽快结束这次的通话,但男人脸色沉郁,后面的话她没敢继续。 秦颢盯着她看了许久,“冉冉,不要再和周家的人来往。”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不是在和她商量。 温冉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他口中的‘周家人’单纯指的周亚唯,还是另有所指。 “我就那么一个朋友……” “不准再偷偷跑出去,再有一次,后果你知道。” 晚上,秦先生和秦太太回来,几个人围坐在餐厅,桌上是美味可口的佳肴,厨师特意做了不少补血的,温冉却没什么胃口。 “澜澜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秦太太关切地问。 秦澜眉眼含笑,“妈,我没事,今天输过血,江医生也给我用过药了。” “那就好。” “对了,订婚宴上那事,调查有结果了吗?” 秦太太摇了摇头。 酒店的监控仔细排查过一遍,最有嫌疑的温冉与那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过接触。 秦颢和温冉的订婚喜讯和照片存储在一个u盘中,有专人负责,事后他们查看过u盘里的内容,只有两人的照片,没有辣眼的床照和视频,u盘是正常的,有问题的是酒店的电脑,中了病毒。 可怎么中的病毒,什么时候中的病毒,已经无从查起。 想到这里,秦太太的视线看向温冉,感觉温冉应该没能耐做这种事。 她的人际圈子很干净,唯一的朋友就只有在剧组结识的周亚唯,她和周亚唯也不过是约着见过两次面而已。 莫非是周亚唯帮她干的? 以周亚唯的背景,暗中请个电脑高手并不是没可能。 “冉冉,你和周家小姐关系很好吗?” 闻言,温冉一本正经地摇头,“一般,不是很熟。” “你知道阿颢不喜欢你在外面交朋友。”秦太太神情冷漠。 这时,温冉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周聿臣:【住处安排好了,想什么时候搬?】 第8章 被男人碰过了 当然是越快越好,搬家宜早不宜迟。 温冉不方便马上回复,她看了眼消息就将手机放下,继续用餐。 秦太太盯了她几眼,见她吃完饭,拿起手机匆匆起身走出餐厅,秦太太犹豫几秒跟上去。 她跟到楼梯上把人叫住,“谁给你发了消息?” “颢哥哥。” “那你怎么不回?” “我准备回房间给他打电话。” 秦太太嗯了声,视线扫过她包裹在保守长裙下的妙曼身姿,眼底尽是嫌弃,“你应该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吧?” 若不是温冉的血型和秦澜一样,加上秦颢对她有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以及老爷子生前指定的娃娃亲,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配进秦家的门。 秦太太从一开始就对所谓的娃娃亲不满,老爷子去世以后,她本不想认这门亲,奈何秦颢着了魔似的非温冉不可。 她瞧着温冉妖精一样的脸蛋,即使穿着素净保守的裙子,骨子里的娇媚依旧藏不住,她感到深深的厌恶。 尤其是想到同床共枕三十年的丈夫秦河之每每偷瞄温冉的别样眼神,她心里别提什么滋味了,掐死这个狐狸精的念头都有。 “问你话!”她语气重了几分。 温冉眼帘低垂,恭敬答:“知道。” “以后别再见周家小姐,不要总是想着往外跑,惹恼阿颢,受皮肉之苦的人是你。” 温冉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点了下头。 “阿颢回来前,我会让佣人把饭菜送到你房间。” 免得这狐狸精在秦河之眼前晃。 温冉巴不得。 她加快脚步上楼,匆匆回了房间,把门关上,反锁,立即躺到床上给周聿臣回复信息。 【我想今晚搬。】 她把秦家的地址发给周聿臣,又编辑一段文字发送过去:【凌晨两点,派车来接,低调点,把车停到秦家别墅以南三百米拐角处等我。】 深夜,万籁俱寂。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别墅区内拐角的一盏路灯下,车头打着双闪。 温冉房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她站在房间的阳台上,修长指间夹着根女士香烟,秦颢最讨厌她抽烟,他不在的时候,她才敢偷偷抽上一两根。 隔着一段距离,她能看到那辆黑色轿车。 车头的双闪一直没停,应该是周聿臣派来接她的。 眼看时间过了凌晨两点,她扔掉手里的烟,背上一个轻巧的双肩包,身上穿的还是白天那条长裙,悄无声息走出房间。 包里仅装着她的钱包和证件,以及私人物品,秦颢送她的珠宝首饰,她一样都不敢拿。 拿了,秦颢百分之百要以偷窃罪名脏她。 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十三年,她对秦颢的了解够深。 那个男人不止性格偏执,是个变态,还是个阴险小人。 为了把她彻底困住,秦颢可以不择手段,当然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她虎视眈眈。 秦澜有血液病,需要她这个随时可以抽血的‘血包’,秦河之对她垂涎已久,但有贼心没贼胆,秦太太则是因为秦河之对她的觊觎,早已看她不顺眼。 每次秦颢对她大打出手,秦太太都在幸灾乐祸,秦颢下手越重,那女人心里越乐,若不是秦澜的病,秦太太恨不得她被活活打死。 这里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可怕的狼窝! 若不是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自由受限,一直被这家人卑鄙地控制着,她又怎么甘愿出卖身体,与周聿臣做交易。 宅子里一片昏暗,静得针落可闻。 她呼吸屏住,脚步放得很轻。 顺利下到一楼,她走到玄关,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动静,门打开,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她以为自己可以顺利逃出去,但她低估了秦颢的警惕性。 他安排的眼线竟是二十四小时的,她一出大门便被黑暗中蹿出来的两个人逮住,抓着手臂拖了回去。 寂静的夜,秦家老宅灯火通明。 身着睡袍的秦氏夫妇看着意图逃跑,但被抓回的温冉,脸色一致的阴沉。 “胆子肥了,居然敢跑?”秦太太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 她半边脸麻了,却是笑出了声。 “还笑!” 秦太太挥起手臂,还要再动手,秦河之抓住她的手腕,“玮玲,教训一下就行了。” 温冉白皙娇美的脸蛋上显现的粉红指印,看在秦河之眼中,惹男人怜爱心疼,他甩开秦玮玲的手,示意抓着温冉的两人退下去。 二人前脚出门,他便搂住温冉的肩膀,“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间。” 温冉知道今晚是跑不了了,她挑衅地看了秦玮玲一眼,唇角勾起一丝讥笑,那笑刺得秦玮玲眼睛疼。 看着自己的丈夫哄温冉上楼,扶在女人肩头的手一寸寸下移,揽到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上,她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她疯了般冲向储藏室,拿了绳子追上二楼,直奔温冉的卧室。 温冉刚被秦河之扶到床边坐下,就见秦玮玲拎着绳子冲进来,女人上来先抓扯她的头发,一口一个狐狸精骂着。 “玮玲,你这是干什么!”秦河之尽可能地拦着,但对自己的妻子始终没下重手。 温冉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她常年被囚禁,又经常被抽血,运动量小,身娇体弱,细胳膊细腿的,是个脆皮战五渣,真动起手来,她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 她被发了疯的女人揪着头发,脑袋一阵摇晃,眼前一阵阵发晕,最后被推倒在大床上。 秦玮玲不顾秦河之的阻拦,用绳子捆绑她,意外发现她脖颈上的吻痕。 “这是什么?” 秦玮玲用力扒她的衣领,“贱人,你让男人碰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背着我儿子干了些什么?你对得起我儿子吗?”秦玮玲瞪着一双眼睛,怒气冲天。 温冉歪在床上,双手被死死捆缚在身后,红唇扬着,冲她笑。 秦玮玲叫嚣着要撕烂她的嘴,被秦河之强行拽了出去。 这一夜,温冉就这么被绑着度过。 她睡不着,想着逃跑失败秦颢回来自己将要迎接的后果,不敢睡,怕到浑身止不住颤抖。 第9章 亲自接她 天光大亮。 房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认出脚步声是秦颢的,温冉眼眸猛地瞪大,她一点点挪着,从床上滚到地上,缩到墙边的角落,整个人躲到窗帘后面。 她惊慌听着动静。 房门被打开,他走进来了,脚步声在向她逼近…… ‘哗啦’一下,挡在身前的窗帘被一只大手拉开,她蜷缩起来,后背紧贴墙面,被扇了一耳光后,下巴被男人的手掐住,她只能被迫抬头迎上秦颢的目光。 男人居高临下瞪着她,眸中已是怒涛千丈。 接到她逃跑的消息,他连夜坐飞机赶回,“长本事了!趁我出差,想跑?” 他松开她的下巴,扯住她的衣领,粗暴地将她从地上拽起,确认她脖颈上真如秦玮玲所言有深浅不一的吻痕,男人咬牙切齿,冲着她怒吼一声:“被谁碰过?” 千算万算,没算到秦家老宅半夜都有人在外面蹲守,温冉心里怵得慌,面对秦颢的歇斯底里三魂飞了两个半。 她身体抖得厉害,脸上血色全无。 “死活不给我碰,却让别的男人碰,冉冉,你对得起我?” “说!那个男人是谁?” “他都碰过你哪里?” 半晌,温冉未发一言。 她在男人一声声的嘶吼中红了眼眶,娇躯颤栗不止。 “你说不说?” “不说老子就打到你说!” 男人犹如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把将她推到床上,随手扯下腰间的皮带,对待牲口一样,皮带一下一下很用力地抽打在她身上。 这是秦颢第二次用到皮带。 第一次是她二十岁生日那晚,秦颢喝了酒,带着微熏的醉意提出想要她,她婉言拒绝,结果被他狠狠抽了一顿,事后他温柔哄她,答应她,等到结婚的时候再行夫妻之事。 在男女之事上秦颢还算没有食言,但憋得久了,他开始在外面找女人。 他的第一个女人是江宜。 那晚他发泄完怒火,把她抽得遍体鳞伤,半夜请来江宜为她处理伤口,她痛得无法入睡,而秦颢在酒精的麻痹下,于训诫室中把江医生扒了,她的房间就在训诫室旁边,一墙之隔。 整晚,她听着隔壁传来的男欢女爱,从未有过的恶心。 她痛恨秦颢! 十岁寄人篱下,十五岁挨了第一顿打,她便恨上他了。 “不要脸的贱货!”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打死你!” 男人的吼声不绝于耳。 温冉混乱的思绪被拉回,她的身上已被抽出一道道血痕,眼里渐渐没了光。 她牙关死咬着,硬是一声没吭。 这次没能成功跑出去,大概真的要被活活打死了。 好不甘心啊! 明明已经踏出秦家的大门,与那辆来接她的车仅隔着三百米的距离,这样都逃不掉…… 她闭了眼,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彻底没了求生欲,任由皮带抽打在身上,颓废的宛如一滩烂泥。 到底还是要认命。 这大概就是她这辈子的命吧。 泪水从眼角无声滚落,湿了耳鬓。 男人手中的皮带不断落下,皮肉被抽打的声音此起彼伏。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盖过抽打声。 秦颢停了手上的动作,攥着皮带走至门前,将门拉开一条缝。 “少爷,周公子来了,说是来接温冉小姐。” “他带了好多人。” “我们拦不住,人已经闯进来……” 管家的声音不大,气喘吁吁的,温冉隐约听到他提起‘周公子’暗沉的双眸中,倏地泪光闪烁。 周聿臣吗? 他……亲自来接她了? “哪个周公子?”秦颢把手里的皮带扔地上,走出房间,将门轻轻掩上。 两人的对话听不真切了,随后是一阵快速远离的脚步声。 秦颢应该是去应付周聿臣了。 温冉不假思索爬起来,忍着痛,捆在身后的手不忘勾住双肩包的手挽…… 秦家老宅的院子里,几分钟前停住数十辆豪车,大门是被强行破开的,车辆鱼贯而入,浩浩荡荡。 此时,每辆车旁都站着数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 而周聿臣已经带着十多个人冲进屋,男人在一楼大厅,坐在皮质沙发上,嘴角衔着根烟吞云吐雾,周身笼着一股阴郁之气。 温冉昨晚没有上他安排的车,他的人没有接到她。 一大早,天刚亮他就收到助理调查到的资料,关于温冉的。 即使秦家隐藏很深,但温冉在医院还是留下过一条就医记录,左耳膜破裂出血,听力严重受损。 病历上清晰写着是殴打造成的损伤,除此之外,江宜作为秦家的家庭医生,频繁出入秦家,有时甚至半夜被叫来处理紧急情况。 他已经见过江医生,那女人把实话都说了。 秦颢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温冉过去八年都在遭受男人的殴打。 他终于明白温冉为何要毁掉订婚宴,为何向他献身,又为何急着摆脱秦家……无非是要逃离那个有着暴力倾向的男人。 秦颢一早赶回,温冉逃跑失败要面临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这一趟,周聿臣不得不亲自来。 猛吸一口烟,瞧见秦颢匆匆下楼,后面跟着管家,以及闻讯而来的秦氏夫妇以及秦澜,唯独不见温冉,他薄唇微扬,打了个响指。 一家子人刚来到大厅,便被周聿臣的保镖围困起来。 秦河之耷拉着老脸,愤愤不平,“周公子不懂礼数,我秦家是你想闯就能闯的?” 居然把院门都给撞破了! 对此周聿臣只是淡然一笑,“我来接我女人,你们闭门不见,我只能闯了。” “你女人?” 秦颢嘴角一阵抽搐,“你和冉冉……” “她跟我了。” 周聿臣语气嚣张至极。 惹秦颢暴怒,他冲向沙发上的男人,被两名黑衣保镖擒住,手臂钳到背后。 膝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噗通’跪倒下去,脸也被按在茶几上。 “周聿臣!”男人猩红眸中快要喷出火来。 周秦两家在商场上一直是死敌,抢生意就算了,如今又来抢女人。 这大快人心的一幕恰好落入温冉眼底。 她步履蹒跚,踉跄着走下楼梯,身上血汗混在一起,白裙染着斑驳鲜红,模样很是狼狈,眼里噙满泪水,整个人仿佛快要碎了。 第10章 惹火 不过隔了一天,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周聿臣眉头瞬间拧起。 他掐了烟,大步迎向温冉。 发现她双手捆在身后,他马上把绳子解开,顺手接过她拎着的双肩包。 温冉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他对她的事似乎不怎么上心的,可他的行为出乎她的意料。 看着男人硬朗俊脸上闪过一抹柔情,心头莫名一阵悸动。 他和秦颢好像很不一样。 男人目不转睛注视她,抬起一只手,粗糙指腹轻抚在她眼尾,拭掉一颗滚落下来的泪珠,声音温和,“我来接你,跟我走吗?” “跟。” 男人嘴角一扬,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她扛起。 天旋地转间,她落到周聿臣宽厚的肩膀上,男人的一条胳膊紧紧圈在她腿弯处,另一只手拿着她的包,转身正要带她走,秦颢突然嘶吼出声:“你敢走!冉冉,你逃不掉的,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多么可恶啊! 事到如今还要对她放狠话。 可她不怕了,抬头对上秦颢欲要喷出火星子的双眼,苍白唇瓣勾起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再见了,死变态。” 她在男人的无能狂怒中被周聿臣扛出去。 前往医院的路上她陷入昏迷,醒来时,她已经在一间单人病房里,身边不见周聿臣,床前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守着。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周总的私人助理谢恒,温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她愣了好一会回神,“他去哪了?” “周总吗?他去工作了。” “哦。” 她起身看了眼手臂上被皮带抽出来的伤,刺目又痛得揪心。 周恒:“温小姐不用担心,周总已经叮嘱医生用最好的药,保证不会留疤。” 她点了下头,自知不是疤痕体质,否则二十岁那年被秦颢抽了一顿,身上早就留疤了。 “温小姐安心养着,秦家那边,周总已经妥善处理,秦家人不敢再骚扰你。”周恒说完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不忘道:“护工一会就来,一日三餐有专人送。” “谢谢。” 温冉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两周,出院这天,周聿臣派了谢恒过来,接她去了静园。 这里是周聿臣的私人所住,平时他不怎么住静园,多数时间住在周家老宅。静园的地理位置有点偏,不在市中心,但周边环境清幽,安保设施好,非常适合静养。 住宅是两层建筑,有个大大的院子,院中还有一个漂亮的玻璃花房。 谢恒带她熟悉居住地的环境,示意二楼,“右边第二间是你的房间,换洗衣服日常用品都准备好了,乔阿姨每天来一趟,做饭和打扫卫生。” 温冉嗯了一声,“周聿臣什么时候来?” 她已经两个星期没见他,期间只通过一次电话。 “周总最近很忙,他让我把合同拿来了,温小姐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谢恒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两份文件递给她。 是周聿臣名下的青橙影视公司的艺人合同,期限是三年。 “我和腾达的合约?” 谢恒微微一笑,“已经解决了,温小姐不必担心。” “好。” 她拿着新合同在沙发上坐下,细细看完各项条款,在尾页签了字。 “我可能没办法马上工作。” 秦颢这顿抽得特别狠,虽然住院两周,身上遍布的伤痕已经好了很多,但仍有浅浅的痕迹,需要继续用药,直到疤痕变淡直至消失。 “不急,周总让你先把身体调理好。” 谢恒说完,确认合同上的签字无误,之后把合同装进公文包便离开,回了盛世集团。 总裁办公室。 周聿臣刚参加完一场会议回来,谢恒立刻向他汇报温冉的情况。 “温小姐已经住进静园,合同签了。” 周聿臣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 “七点在餐厅订个位置。” “好的。” 谢恒刚要出去,又听周聿臣说:“再订束花。” 晚六点。 温冉收到周聿臣发来的消息,六点半他要来接她出去吃饭。 她匆匆洗了个澡,赤着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往身上擦药,男人来的时候她没注意到,正侧身有些别扭地将药膏涂在肩后的位置。 女人纤瘦后背上留下几道浅浅伤痕,连臀上和大腿后面都有,那是她自己碰不到的位置。 “需要帮忙吗?”周聿臣倚在浴室门边,眼神带着钩子,将她上下一阵打量。 她心一惊,连忙扯来浴巾围在身上。 “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周聿臣笑着走上前,夺下她手里的药膏,又将她身上的浴巾拿开,随手一扔。 她配合地背过身,双手抱在胸前,任由男人用指腹将药膏一点点涂在她背后快要愈合的伤口上。 他力度极轻,每一下的触碰如炽热的火,烫着她的肌肤,也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慢慢垂了眼帘,男人透过镜子一瞬不瞬注视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唇角漾起坏笑,“想我没?” “想了。” 他上前一步,膝盖顶着她的膝弯,胸膛也贴近她,将她压得趴在镜面上,“真想还是假想?” “别这样,不是要出去吃饭吗?” 周聿臣将下巴抵在她一侧颈窝,薄唇贴着她耳朵,嗓音低沉磁性,“吃饭着什么急。” 他吻上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耳垂与她耳鬓厮磨了一会。 带着薄茧的大手揉捏她娇嫩的腰肢,细密的吻落在她还未来得及擦药的后背,一路吻到腰窝…… 她呼吸急促,腿都软了,被惹起一身的火,男人却是蓦地停下来,似笑非笑看着她,“想要?” “……你怎么这么坏。” 男人沉沉一笑,“餐厅订的七点,我们还是不要迟到的好。” 他继续帮她擦药,把她擦不到的地方都涂上了药膏。 她想,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现在满身的药味才没有继续。 也罢,她确实有些饿了。 “去把衣服穿好。” 男人语气不容商量,把药膏扔在一旁的洗手台上,顺便洗了手,先一步出去。 她裹了一条浴巾在身上,到衣帽间换衣服,为了遮住难看的伤,她特意穿了一件长袖的丝质衬衫,一条阔腿裤,长发随意挽了下,露出修长脖颈,打扮非常知性优雅。 跟随周聿臣坐上一辆黑色宾利,不多时,他们抵达餐厅。 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订的位置在窗边,透过落地窗能俯瞰京市如梦似幻的夜景。 温冉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她一手支着下巴,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盯着窗外漂亮的夜景有些恍神,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哥,你们这是……”熟悉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她一转头便看到周亚唯。 周亚唯身边跟着一个年轻女人,妆容十分精致,一头栗色波浪卷发,身着小香风套装,气质温婉,女人看看她,又看看周聿臣,小脸满是疑惑:“聿臣哥,我今天约你,你说没时间,结果是跟别的女人有约吗?” 第11章 偷窥 说话的女人叫庄颜,传言她与周聿臣关系不一般。 “不行么?”周聿臣的回应很淡漠,灼热目光始终在温冉那张惊艳的脸上。 男人毫不掩饰对美人的偏爱,让庄颜很是尴尬。 她压下胸腔里的不悦,拽了拽周亚唯的胳膊。 后者心领神会,“哥,既然遇上了,不介意一起吧?” 不等当哥的说话,她将庄颜推向周聿臣,自己则是坐到了温冉旁边。 二人浪漫晚餐一下子变成四人聚餐。 周聿臣没表露出丝毫的反感,温冉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拿起菜单看。 她身上的米白衬衫,在柔和灯光下衬得皮肤越发白皙,耳边一缕垂落下来的发丝,被她纤长手指随意撩到耳后,仔细看,能瞧见她颈侧有道浅浅的伤痕。 周聿臣目不转睛,盯得出神。 这时,一名身穿白衬衣打着黑色领结的服务生捧来一大束鲜艳的玫瑰。 “请问,哪位是温小姐?” 温冉抬起头,情绪稳定,眼神清冷没什么波澜,“我是。” “一位姓周的先生送的。”服务生笑着将花递上。 她接过花,发现上面有张卡片,落款是聿。 她看向对面的周聿臣,“你订的花?” “喜欢吗?” “嗯,喜欢。” 庄颜小脸绿了,盯着温冉怀里的红玫瑰,心道不好,周聿臣都不曾给她送过花。 他们可是快要订婚的关系呢,作为准未婚妻的她花都没收到过,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 她瞧着温冉,猛然记起周聿臣的生日派对上,温冉出现过,那晚女人打扮如妖精一样,穿着黑色的性感露背装,勾得全场男人为之侧目。 妥妥的狐狸精! “我叫庄颜,喊我颜颜就行,美女姐姐怎么称呼?” 温冉闻言,对上庄颜还算客气的笑容,淡淡地说:“温冉。” “?” 这名字…… “你是秦大少的未婚妻?”话脱口而出,气氛瞬间变得冷凝。 温冉脸色微变,她真的很讨厌听到秦大少这三个字。 “不是。” “你和秦大少不久前办过订婚宴吧,难道是我记错了?”庄颜边说边扫一眼周聿臣,男人眸光暗了些,明显不高兴。 她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我听说秦大少在订婚宴那天丢尽脸面,被人曝光了不雅照和视频,事闹得挺轰动,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所以订婚宴取消了,我和秦大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温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红唇勾了下,反问:“庄小姐似乎对秦大少的事很上心?” “我哪有,我就随口一说。” 趁着服务生过来点餐,庄颜垂眸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翻,庆幸存过秦大少的号码。 她靠着椅背,偷摸发出一条信息:【温冉不是秦大少的未婚妻么?她正和别的男人共进晚餐,秦大少作何感想。】 消息发送成功,对方的电话居然打了过来。 她让周亚唯帮忙点餐,借口上卫生间,起身离开座位,找了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接听。 秦颢:“哪位?” “我姓庄。” “庄大小姐?” “是。” “温冉在哪?” 庄颜把餐厅位置告知,不忘嘲讽了句,“她和周聿臣在一起,我记得她是你们秦家的童养媳吧?秦大少,你怎么连自己的媳妇都看管不好,放任她在外面勾引别人的男人呢?” 言外之意秦颢自然听得懂。 他轻笑了声,“庄小姐,加个微信吧。” 庄颜挂断电话,与秦颢添加上微信好友,顺手拍了张温冉和周聿臣面对面坐在窗边点餐的照片,发送。 看到照片的秦颢面色铁青,忽然就想起自己被周聿臣的保镖按在茶几上,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聿臣将温冉带走的一幕,这般屈辱是他从小到大不曾有过的。 他认定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能觊觎。 温冉终究要老老实实回来他身边…… 点餐的功夫,温冉眼皮突突跳了几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餐点好,她用手支着下巴,转头望向窗外的夜景,神情恹恹,看似有点没精神。 周聿臣知道她被扰了兴致,忍不住责备周亚唯一句:“怎么又和庄小姐混在一起?” “什么叫混在一起?她刚入职青橙编剧部,新人一个,我负责带她。” “她来青橙什么原因,你不知道?” “知道。” 无非是冲着周聿臣来的。 家里长辈有意撮合年轻人,事若是成了,两家以后便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京市周秦庄慕是四大商业巨头,周家近几年独占风头,尤其在智能科技领域的成就首屈一指,秦家作为万年老二,与周家向来针锋相对,至于庄慕两家,暗中一直巴结着周家,试图通过联姻的方式来稳固地位。 庄家与周家走得最近,关系也维系得最稳定,庄颜差不多是周家长辈默许的儿媳妇。 周亚唯作为庄颜多年的朋友,清楚庄颜对自己二哥的心思,帮一把是必然。 “别做让我不爽的事,你了解我的脾气。”周聿臣警告一句,看到庄颜讲完电话过来了,他止了声,视线落到对面的温冉脸上。 女人不知在想什么,不经意轻咬下唇的一个动作,惹得周聿臣喉头一阵干渴。 他眉头轻蹙,端起手边的杯子喝水,目光转向坐回他身旁的庄颜,想起什么似的问:“生日快到了?” 庄颜惊喜:“对,马上二十二了,聿臣哥居然记得人家生日,我好开心哦。” 周聿臣淡笑,拨了霍昀的电话,在名爵俱乐部订了位置。 吃完饭,他带着三个女人去了名爵。 今晚恰好请来优质女团演出,一楼酒吧爆满,舞台上穿着清凉的女团正在唱跳,一水的大长腿,看得人眼花缭乱。 温冉跟着周聿臣刚落坐在正对着舞台,观舞角度最佳的vip卡座,手机震动了下,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是一段视频。 画面是浴室,一个女人站在花洒下在洗澡。 认出视频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温冉眼眸瞪大,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攥着手机起身,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进入隔间,她靠着墙仔细观看那段视频,声音很小,隐约能听到水声,画面中的那间浴室她再熟悉不过,是秦家,她房间的浴室。 她捂住嘴,不敢置信。 秦颢居然卑鄙地在她房间浴室中安装过摄像头,一直在偷窥她。 第12章 对不起 温冉心慌手抖。 盯着手机屏幕等了几分钟,没有新消息过来,她马上回拨了那个陌生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温冉:“……” 这是几个意思? 想拿视频威胁她,却关机? 她很肯定号码是秦颢的,周聿臣把她接出秦家,她在医院醒来后便将秦颢的微信和手机号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她以为和秦颢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这刚消停半个多月,又来了事! 她还没有正式出道,若是被曝出这种视频,对她的职业生涯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好处。 正焦头烂额,卫生间内响起脚步声,那声音在隔间外面来回踱步,接着是门被反锁的声音,以及周亚唯不容商量的说话声:“温小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语气听着不怎么友好。 温冉硬着头皮推开隔间的门走出去,看见周亚唯双手抱臂靠着洗手台。 她站在原地,一脸漠然,“有事?” “听我大哥说,前阵子我二哥扛着一个昏迷的女人去他就职的医院,那女人是你吗?” 温冉微怔。 猛然想起周聿臣在家排名老二,上面还有个大哥,不过那位大哥因为某些原因不想继承家业,选择了学医。 “是。” “你承认了,这么说搬到静园住的女人也是你?” 温冉不反驳。 周亚唯眉头皱了下,“所以你在剧组接近我,和我成为朋友是早有预谋,目的是勾引我二哥,对吗?” 温冉没接话。 “跟我二哥睡了吗?” “这种事情你最好问你哥。” 周亚唯脸色十分难看,她阴沉着脸快步走向温冉,手臂抡起来的一瞬,被温冉死死攥住了手腕。 “动手之前,不想听我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利用我……” “对不起。”温冉打断周亚唯的话,她将周亚唯的手放开,两只手快速解开衬衫的扣子,当着周亚唯的面将上衣脱了下来。 看到她身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一道道的,周亚唯一时愣住,“这是……” “秦颢打的。” 温冉转过身,背后的伤更多,纵横交错,深浅不一。 “他有暴力倾向,经常对我动粗,还用卑鄙的手段控制我,我为了离开他,没办法才接近你,接近你哥,能让秦家忌惮三分的只有你们周家,我向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说完,她将衬衫拉起来,重新系好扣子,再转身面向周亚唯的时候,女人眼眶已经泛了红。 “我不知道你……”周亚唯声音哽咽,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她上前一步,将温冉抱住。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很暖,也让温冉错愕。 冷静下来之后,她继续向周亚唯解释,“我已经摆脱秦氏旗下的腾达经纪公司,跳槽到青橙影视,你哥帮了我,我不会让他白帮,我会好好工作,创造自身的价值,你哥在我身上花的每一分钱,我保证他不会白花。” 周亚唯擦了下湿润的眼角,放开温冉,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信你一回,不瞒你说,我二哥和颜颜快订婚了,希望你跟我二哥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温冉不知道该怎么回。 “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我二哥不是会乱来的人,应该是我想太多了。”周亚唯松了一口气,帮温冉整理好衣领,手在她肩上拍了下,“不管怎样,跟我二哥保持一定的距离,他那个人没心的,靠近他的女人会受伤。” “你放心,我对他没那方面的兴趣。” 周亚唯点了下头,手一挥,故作潇洒,“你先出去吧,我洗把脸。” 温冉说了声好,离开卫生间,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向卡座。 酒吧大厅的光线昏暗,隔着一段距离,隐约能看到周聿臣的身边坐着两个人,是他的好哥们霍昀和顾轻舟。 二人左右护法似的挨着周聿臣,让庄颜没有靠近他的机会。 她就那么被晾在一边,可怜兮兮一个人喝闷酒。 温冉回到卡座,还没坐下,忽听顾轻舟惊呼一声:“我靠!两亿玩一个女人?疯了吧!” 庄颜纯当顾轻舟在八卦别人,但温冉知道他口中的‘两亿’‘玩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她没往周聿臣那边凑,面色淡然地坐到庄颜旁边,看了眼桌上的酒,她倒了一杯刚要喝,庄颜拦了她一下,“陪我喝。” 女人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她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下,仰头将酒一口灌下去。 连着喝了好几杯,庄颜脸颊染上绯红,她起身,晃晃悠悠地挤到顾轻舟和周聿臣中间,双手缠抱到周聿臣的胳膊上。 “聿臣哥,你怎么都不理我呢?” 周聿臣垂眸瞥了她一眼,冷笑,“喝多了?” “没有。” “让亚唯送你回去。” “你送我好不好?” “不好。” 庄颜嘴角一撇,把头靠到周聿臣肩膀上,软声软气撒娇:“聿臣哥,你送我嘛,就要你送。” “看来你还是喝的少。” 男人把服务生兑好的一扎壶酒放到庄颜面前,“想让我送你,可以,把这些都喝了。” “真送?” “你喝不喝?” 庄颜嘿嘿一笑,捧起扎壶就往肚子里灌。 周亚唯在卫生间花了些时间平复情绪,回到卡座就看到庄颜在没命喝酒,赶忙拦住,“干嘛呀?” “把这壶酒喝完,聿臣哥就送我回家,他说的。” 周亚唯翻了个白眼,“他的话你也信?” 跟周聿臣耍心眼,能被他玩死。 “别喝了。” 庄颜不听,非要喝。 一扎壶酒喝完,她撑得很想吐。 周亚唯用脚勾过来垃圾桶,帮她拍背,她吐得稀里哗啦,搞得空气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酒臭味。 “辛苦你送她回去。”周聿臣皱着眉头,见庄颜酒劲上来,意识不那么清醒了,他给周亚唯留了句话,起身拽上温冉,示意霍昀和顾轻舟跟上,几个人转到楼上的包厢。 庄颜晕头转向,想起周聿臣牵着温冉的手走了,管都不管她,眼眶一下子凝了泪,“聿臣哥真混蛋,他不但骗我,他还带别的女人玩,不带我。” 她嘟囔着气话,用力推开正在安抚她的周亚唯,一怒之下将手机里存着的一张照片发给秦颢。 那照片是穿着露背装卖弄风骚的温冉,一个月前在周聿臣的生日派对上偷拍的。 镜头捕捉到的画面是温冉举着酒杯向周聿臣敬酒,一条腿跪在周聿臣的长腿间,整个人半趴在男人身前,眼神带着钩子,妖精一样撩人。 第13章 简单粗暴 包厢内。 周聿臣拽着温冉率先坐到沙发上,后面跟着霍昀和顾轻舟,他不顾二人在场,一手掐着温冉的腰,一手捞起她的一条腿,让她跨坐到他腿上。 温冉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着秦颢发来的那段视频,腰后被周聿臣的大掌使了力道一按,她很配合地往前趴,小脸靠在男人肩头。 周聿臣揉着她细软的腰肢,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很恶劣地拍了下她的屁股,“利用完了我,开始给我甩冷脸了?” 温冉回了回神,连忙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变脸如翻书,脸上漾起甜甜的笑,“我哪有给你甩冷脸,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 “关于秦颢玩女人的照片和视频,你那里还有吗?能不能给我发一份?” 周聿臣挑眉,“怎么,怕他找你麻烦,想手里捏点他的把柄?” “差不多吧。” “你先把我伺候好,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 温冉哦了一声,眼神瞥向霍昀和顾轻舟,忽然间有点放不开。 周聿臣给两人使了个眼色,霍昀白了他一眼,“烦人,早说我们不跟来了。” 顾轻舟也抱怨了句:“就是,还不如在一楼看大长腿呢。” 两人勾肩搭背走了。 服务生很快送来酒水、小食和新鲜的果盘,把酒水兑好,打开包厢内的音乐,服务生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 “现在没别人了。”周聿臣把唇贴她耳边,声音磁性,“开始你的表演吧。”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有点痒。 她缩了下脖子,注视着男人含笑的双眸,视线下移,盯住他的薄唇,直接吻了上去。 她吻得毫无章法,没什么经验的样子,让周聿臣哭笑不得。 他不太满意地将她推开,掌心又拍了下她的屁股,“会接吻么?” 她笑得妖娆,“不太会啊,要不周公子教教我?” 温冉身上的药味很浓烈,周聿臣其实兴致不大,纯粹逗她玩,“你的伤好了吗?确定受得住?” “我试试。” 她眼带笑意,红唇如烈焰,在他颈上吻了吻,突然一口咬上他的喉结。 这一下带劲儿,他肩膀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温冉趁机贴他更近,胸前的柔软在他胸膛上蹭,感受着男人渐渐急促的呼吸,她柔着嗓音挑逗:“周公子,你倒是好好教教人家呀。” “你是第一个敢咬我的女人。” 周聿臣眯起危险的双眸,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微凉的唇狠狠吻上她的。 唇齿厮磨,惩罚似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搅,她喘不上气,大脑有些缺氧。 周聿臣吻够了,停下来,呼吸里全是药味。 他皱眉将她推到一边,一点不怜香惜玉。 她被推倒在沙发上,一条小腿还搭在他大腿上,她大口喘息,眼尾湿漉漉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娇。 周聿臣握住她的脚踝,触感细腻柔滑…… 可她一身的药味,真的很难闻。 他任她红着脸拼命呼吸,沉默片刻,一把揽在她腰上,又将她捞回来。 她面向他,抱住他的脖子,红着一双眼委屈巴巴,“周公子不能温柔一点吗?” “我以为你喜欢简单粗暴点。” “周公子喜欢就好。”她哪有选择的权利。 “那我们继续。” “……” 唇再次被吻住,温冉彻底没了喘息的机会,没一会就瘫软在男人怀里。 她本想糊弄他一下的,知道他有洁癖,不大可能受得了她现在身上的味道。 不料周聿臣没打算放过她,蜻蜓点水般又吻了吻她,修长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神魅惑至极:“上楼洗,还是回静园?” “……上楼吧。” 周聿臣一通电话打给霍昀,让安排套房。 不到两分钟,有人送来了房卡。 温冉想从周聿臣身上起来,反被男人托着臀单手抱起。 她搂紧周聿臣的脖子,两条腿被迫缠在他腰上,就这么被他抱出包厢,带进电梯弄到楼上的私人套房里。 周聿臣脚步沉稳,直接抱着她进入浴室。 脚刚落地,花洒便打开了。 温热的水兜头落下,衬衫和裤子很快湿透。 周聿臣迅速将她扒了个干净,亲自帮她洗,直到她身上的药味一点闻不到了才扯来浴巾,把她裹了下,将她扛了出去。 她被男人扔在床上,根本没反应的时间,便被压住夺走了呼吸。 ……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冉已经筋疲力尽。 她趴在床上,腰间搭了条薄毯,后背上的伤痕一条条的,明晃晃刺着周聿臣的眼。 他拧着眉靠坐在床头,娴熟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间,手掌覆到温冉背上,轻轻抚摸那些狰狞的伤痕,“姓秦那个狗东西,经常这么打你?” “两次。” “你的左耳……” “听力弱了很多。” 温冉闭着眼,声音懒懒的。 突然提起秦颢,她又想起收到的那段视频,思绪陷入一片混乱,脑中片断式闪过秦颢打她的画面,以及周聿臣在她无比绝望的时候出现,手指擦过她眼角泪痕问她——我来接你,跟我走吗? 她睁开眼,鼻尖发涩,与周聿臣幽黑的眼眸对视上,喃喃问了句:“你为什么会去接我?因为那天我没坐上车吗?” “派人查了一下你。” 毕竟是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还提了那么多要求的女人,他睡都睡了,该查还是要查。 “那你都查到些什么?” “你爷爷和父亲相继去世,你十岁住进秦家,童养媳,被打,医院有你的就医记录,因殴打导致左耳膜破裂出血,还有……江宜医生向我提供了很多信息。” 温冉一愣,“江医生?” “没错,她作为秦家特聘的家庭医生,应该没少帮你处理伤口吧?” 温冉没接话。 但确实是这么回事。 秦颢每次打完她,都是请江宜到家里来帮她治疗,唯独那次左耳出血,江宜束手无策,秦颢不得不送她去医院看耳鼻喉科做详细的检查。 “为什么帮我?不怕我坑你?” 两亿违约金不是小数目,与秦家明面上结仇,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周聿臣还是在得知她的遭遇以后,第一时间带着人闯进秦家,助她脱离了苦海。 第14章 心动 周聿臣吸了一口烟,嗤笑,“能坑我的人还没出生。” 他的手指在温冉白皙后背无声滑过,带起一阵颤栗。 女人轻吟了声,咬住嘴唇,还未完全褪去的潮红又浮上面颊。 “看来有人没尽兴。”周聿臣掐了烟,手臂揽过温冉的软腰,一把将人抱到怀中,他有力的胳膊托住她的膝弯,抱着她起身往浴室走。 她净身高有一六八,体重却不过百,于周聿臣来说实在太轻了。 他一只手抱她,毫不费力。 “以后多吃,肉一点抱着手感更好。” 温冉抿着唇一言不发,双手扒着男人的宽肩,与周聿臣一八八的挺拔身姿相较,她显得过于单薄瘦弱。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的呼吸一窒,心跳速度也跟着加快。 从周聿臣亲自到秦家接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大概是心动。 进入浴室,她被男人抱着站在淋浴下,花洒被调了角度,水花斜着洒落,身上很快湿透,她难掩羞涩,看着男人脖颈滚下的水珠滑过健硕的胸膛,不禁吞咽一口口水。 “身材真好。” 周聿臣转头盯住她,目光灼热,自恋得很,“眼光不错,这么快就开始馋我身子了?” “……” 她移开视线,目光刚一躲开,便被男人捏住下巴,“不是说我身材好?认真点。” 她将脸埋在男人肩头,心跳太快,呼吸急促,又被他直勾勾盯着,一时觉得很难为情。 周聿臣捞起她的腿,往自己劲瘦的腰上缠,双臂托着她的臀,将她抵在微凉的瓷砖上,吻她。 那强势的劲头,仿佛要将她身上每一寸都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后背在瓷砖上反复擦碰,她疼得皱眉。 “不舒服?” “疼。” “哪里疼?” “背,还有小腿有点抽筋。” 周聿臣将她放下,“哪边小腿抽筋?” “两边。” “……” 没什么耐性的男人皱着眉蹲下身帮她揉起了小腿。 “真是个脆皮!”太不经折腾了。 温冉顿觉尴尬。 她被秦颢软禁的时间居多,哪怕是读书期间,多数时候她在教室,秦颢不允许她参加课外活动,放了学有车接送,到了家又禁止她擅自外出。 她连太阳都很少晒,所以皮肤特别白,加上不定期给秦澜输血,身子骨脆得一塌糊涂。 “身体素质太差。” 周聿臣手上力道很轻,不敢用力,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捏断‘小脆皮’的腿骨。 “周末带你爬山吧,你需要锻炼。” 温冉垂眸睨着他认真的模样,小声嘀咕:“那你恐怕要背着我负重爬山了。” 男人掀眸看她,一时无语! “我没爬过山。”以她现在的体质,山肯定是爬不上去的,就算勉强爬上去,也没力气再下山。 周聿臣揉了一会,问她:“好点没?” “嗯,好多了。” 他站起身,不忘正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去,从后面掐住她的腰…… 结束已经是很久之后。 温冉完全瘫了,整个人软软的贴在周聿臣怀里。 男人用浴巾把她包裹住,打横抱起她走出浴室,将她放回床上。 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听到一阵手机铃声。 是周聿臣的手机。 男人接听电话时,离她很近,她能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以及顾轻舟的说话声:“还没完?这都多久了,女团已经表演结束跟我们来包厢了,你要不要下来喝两杯?” “一会到。” 温冉疲惫地睁开眼,就见周聿臣在穿衣服。 他就这么将她留在套房里,到楼下包厢找乐子去了。 精力还真是旺盛。 她被他折腾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却能跟朋友继续喝酒。 昏昏沉沉睡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密闭的空间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昏暗,异常安静。 她翻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 微信上有周聿臣发来的信息:【睡醒自己打车回静园。】 后面还发来一个文件,点开,是秦颢和好几个女人的不雅照。 把柄有了。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起身进浴室洗漱。 昨晚被周聿臣吃干抹净,她现在腰酸腿软,身上痕迹严重。 换好衣服,她从后门离开俱乐部,打了辆出租车,没有直接回静园,先去了一趟商场,以防万一,买了防狼喷雾和民用的电击棒防身。 东西非常小巧,可以随身携带。 回到静园,差不多正午时分。 乔阿姨已经在厨房准备午饭,两人是第一次撞面,乔阿姨笑呵呵地来跟她打声招呼,又进厨房忙活去了。 她等着吃饭,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江宜。 犹豫几秒,想起昨夜周聿臣说的话,她还是接了。 “江医生?” 听筒中传来的却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秦颢阴沉沉的嗓音:“江宜在我手上,来锦禾酒店见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房间号,秦颢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将电话挂了。 男人极具威胁的口吻,让温冉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她饭都来不及吃,衣服也没换,就穿着昨天的衬衫和阔腿裤,拎上一个包,带好防狼喷雾和电击棒匆匆出门。 抵达锦禾,找到对应的房间号,发现门虚掩着,她将门推开。 里面是豪华套房,映入眼帘的画面是秦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的地毯上跪着个人,正是江宜,她的身上还捆着绳子。 女人嘴角破了,满面泪痕,头发被秦颢的一只手薅着,头微微仰起,修长脖颈上能看到用力掐过留下的指印。 见温冉来了,秦颢阴沉的脸色立刻缓和。 他推了一把江宜,女人趴到地毯上一动不敢动,模样十分狼狈,喉咙里发出阵阵隐忍的啜泣声。 男人起身,径直走到温冉面前,抬手将她身后的门‘砰’一下关上。 温冉心一沉,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中紧紧攥着防狼喷雾,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 “冉冉,好久不见。” 秦颢握住她肩膀,镜片后的双眸弯起,笑意不达眼底,“身上的伤好了吗?” “你想对江医生怎么样?” “呵!” 男人胸腔中溢出一声极轻的笑,“江医生背叛我,我怎么对她都不过分,倒是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她?” 第15章 为救他而死 “你放了江医生。” “只要你乖乖回来,我们结婚,我保证不为难她。” 温冉推开秦颢的手,仰头看向他时,颈上吻痕清晰可见,“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秦颢盯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想起庄颜昨晚发来的那张照片,眼帘轻抬,睨着温冉未施粉黛清纯漂亮的脸蛋,不敢相信她为了勾引男人还有那么浪的一面。 他笑容僵在脸上,上手将她的领口撕扯开,发现她肩膀处有咬痕,连胸口上都是吻痕,嘴角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你和周聿臣真的睡了?” “还能假睡?” “我心里装的全是你,你怎么能背叛我。” 他最恨背叛。 温冉梗着脖子故作镇定,“你在外面玩得更花,别一副多纯情的样子,让人恶心。” “我恶心?冉冉,我今年三十岁了,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你不准我碰,当初以死相逼,我尊重你,没有强迫你,没想到你是假清高,在我面前高岭之花,到了周聿臣那儿就一副欠操的下贱样儿。” 秦颢眼眸瞪得通红,极力压制着怒火。 温冉看着他强忍的嘴脸,突然就笑出声,“周聿臣让我很舒服,他、比、你、大!” “冉冉——” 秦颢暴吼一声,已然气疯。 火气一上来,他失去理智,一把掐住温冉的后颈,强行押着人走至江宜身前。 江宜的手臂被绳子捆缚在背后,面朝下匍匐在地毯上,没有秦颢的指令,她不敢动,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 “看来你今天是不想服软,那好,老子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教训江医生的。” 男人脚上的皮鞋擦得锃光瓦亮,说着猛地抬起一只脚,踩在江宜臀上。 开始只是轻轻的,他脚上一点点用力,踩得江宜身躯扭动,发出痛苦的呻吟。 “为什么要迁怒江医生?她又没做错什么。” “她把你的事情透露给周聿臣,怎么没错?你放心,我先收拾她,一会就轮到你,老子今天要把你的屁股打烂。” 秦颢发了疯般,一边死死掐着她脖颈,一边狠狠蹂躏踩着江宜。 地上的女人流出眼泪,难捱地喘息,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绯红。 温冉见不得她被这样羞辱,举起藏在掌中的防狼喷雾,对着秦颢脸上一通喷。 ‘呲——’ 一股水雾弥漫开,刺鼻辛辣的味道呛得秦颢闭起眼睛,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戴着眼镜,喷雾没能直接伤到他的眼睛,效果比预想要差。 温冉动作极快,趁机从兜里取出电击棒,往秦颢腹部击去。 ‘嗞啦’一阵电流声。 男人被电得痛呼,剧烈抽搐几下,直直地倒向沙发,眼看一下不行,没把人电晕,温冉赶紧又补了一下。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又是一阵抽搐,终于昏死过去。 温冉松了一口气,把电击棒塞回包里,马上把江宜手臂上的绳子解开,“江医生,你没事吧?” “还好……” 江宜抹了一把眼泪,垂着眸子没好意思与她对视,“温小姐,我没想到你会来。” 女人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污迹,看了眼晕倒的秦颢,视线缓缓转移到温冉脸上,“谢谢你。” “你快离开这里。” “不行,少爷手里有我的把柄,而且我母亲生病,要做心脏移植,费用非常高,我自己负担不起,少爷已经答应帮我,我不能离不开他。” 说完江宜跪到秦颢身前,检查秦颢的情况,“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温小姐,你还是赶紧走吧。” “那你呢?” “别管我了。”江宜表现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实际她今天来,是被迫配合秦颢演一出戏。 她是秦颢的第一个女人,对她,秦颢多少有感情的,他不会真的伤害她。 相反,他刚刚还把她踩爽了。 她羞于让温冉知道真相,面上一本正经。 “少爷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即使知道她被周聿臣的人带走,透露了一些温冉在秦家的境况,但那只是口头上的,算不得什么证据。 他没有迁怒她,她也确实需要他的帮助,当然她还有自己的私心。 她不希望温冉回头。 “别磨蹭了,快走!等少爷醒了,我会告诉她,你把我也电晕了。” 然而温冉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怕她再被秦颢刁难,当即将手机里那些不雅照翻出来给她看,“有这些,应该可以和秦颢谈条件,至少能换回你在他手上的把柄。” 秦颢的身份摆在那里,不雅照若是曝光在网络上,于他,于秦家会造成不小的舆论打击。 秦家在外,面子工程一向做得很好。 江宜扫了眼照片,发现是之前订婚宴上出现的那些,无奈笑了,“你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秦太太已经发过正式声明,关于少爷的不雅照和视频全是伪造合成,你们办订婚宴那家酒店的一名工作人员背了黑锅,被解雇丢了工作,你手里的东西不能再作为威胁少爷的筹码了。” 温冉一时沉默。 她看了眼江宜,又看了看地毯上的绳子,犹豫片刻,将绳子拿起,快速把秦颢的手脚绑了。 从秦颢身上搜出手机,用男人的手指指纹解锁后,她在相册里翻找到很多自己在浴室中被偷拍下来的视频。 将视频全部删除,她又发现秦颢手机上有一个专门用来偷拍她的软件,里面还存储有大量她的淋浴照和视频。 把这些全部删掉,软件卸载,保险起见,她又将手机系统格式化。 江宜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操作着,疑惑道:“不担心他手里还有备份吗?” 女人的一句提醒,让温冉微微一愣。 她想起训诫室中的电脑,那台电脑是秦颢专用的,不准任何人碰,他晚上经常单独待在训诫室,一待就很久。 说不定他是坐在电脑前,变态地欣赏着她在浴室洗澡…… 以她对秦颢的了解,他确实有那么恶劣下作。 “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话落,发现秦颢有要醒来的迹象,她示意江宜躺下。 江宜很配合地趴到地毯上,闭起眼睛。 温冉深吸一口气,看向秦颢。 男人的眼镜上覆着一层水雾,睁眼时,视线模糊,还什么都没看清,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温冉用了不小的劲儿,将他的眼镜打落在地。 他近视的度数不高,没了眼镜反而能看清温冉的脸了,意识到自己被绑着,他艰难地坐起身,靠在沙发里,视线扫了眼‘昏迷’的江宜,刚与温冉的目光对视上,女人又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温冉用了全力,男人脸上显现一个清晰的掌印,半边脸肿起。 她的手掌也麻了,腕部的筋还拉扯到,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她揉了揉手腕,不解气,换另一只手朝着秦颢的脸不停挥巴掌,嘴里泄恨似的骂道:“死变态,我爸爸当年就不该救你,他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第16章 那里是地狱 “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温冉情绪渐渐变得激动。 她只要想起父亲冲进大火中,为了救人,全身大面积烧伤,因感染导致多器官衰竭而死亡,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颗心揪得疼。 秦家老宅十三年前发生过一场火灾,那年她十岁,秦颢十七。 在那个又干又冷的冬夜,她清楚记得父亲牵着她的手,提着和她一起制作的蛋糕来到秦宅。 本意是给秦颢和秦澜兄妹送蛋糕吃,不料,他们刚到地方就看到宅子里火光冲天。 院子里围着很多人,其中有秦河之和秦玮玲夫妇,还有管家和佣人,已经有人在拨打火警电话。 秦玮玲哭喊着,说孩子还在里面。 大概是出于职业本能,身为消防员的父亲救人心切,他叮嘱她不要乱跑,把她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之后便冲进火光弥漫的大宅。 他先从宅子里抱出秦澜,由于耽搁的时间久,火势越来越大,烟熏火燎的,温冉吓坏了,她哭着拉住父亲的手,求他不要再往火海里面冲。 可他还是进去了。 当时秦颢被裹在一条被水浸湿的厚毯子里,父亲却满身都是火,他抱着裹在毯子中的少年从熊熊大火中跑出来。 少年得救,他疼得在地上哀嚎打滚。 火警赶到时,他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身上的火被扑灭,大面积的烧伤和吸入大量浓烟,让他呼吸道受损,连话都说不出来。 被紧急送医后,他在重症监护病房中住了好多天,尝尽痛苦的滋味,最后还是走了。 温冉从小就没有母亲,她不知道母亲是谁,她的生活里只有爷爷和父亲,爷爷走得早,父亲一走,她孤苦无依。 或许是出于对她父亲的感谢,秦太太不久将她领回了家。 可被救下的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一个长成心理阴暗的变态,一个因为血液病,长期‘吸食’她的血。 慢慢的,一切都变了。 她从一个曾被父爱溺着的孩子,变成在秦家被剥削压榨的可怜虫,那家人都欺负她,对她十足的狠,最狠的当属秦颢。 此刻,看着秦颢挨了那么多耳光,嘴角勾起酣畅淋漓的笑,像是被打爽了,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家伙千刀万剐。 “你在笑什么?”她气得浑身发抖。 眼泪顺着脸颊成串往下落,视线都模糊了。 “你有什么脸笑。” 她又抽了秦颢一巴掌。 男人的脸又红又肿,遍布指印,“你爸是自愿救人的,人死了,你怎么能怪我?” “是,他自愿的,他善良,但他救下的人是恶魔。” 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 如果能重回那个时刻,她拼了命都要把父亲拉住,绝不让他进那栋着了火的宅子。 那里是地狱。 于她,于她父亲,都是。 她抹了一把眼泪,两只手都酸了,一边手腕还因用力过猛,有点扭伤,她没有力气再打他,索性从包里拿出电击棒。 她哭红的眼睛里盛满恨意和狠戾,瞪着毫无感恩之心,还在笑的男人,没有一点手软,按下电击棒的按扭,将男人又电晕过去。 ‘嗞啦嗞啦’的电流声响彻整个套房,她不停地电击着秦颢,哪怕人已经没了意识。 江宜见她疯了,连忙起身拽开她,紧紧握住她拿着电击棒的手,“温小姐,你冷静一点,再电下去,人要电出问题了。” “他该死。” “他是有些变态的嗜好,动手打过你,但他没有杀人放火,罪不至死,再说他若真被你电出个好歹,你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心里装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种感觉没有人比江宜更清楚了。 她莫名有些心疼秦颢,“温小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果气出够了,赶紧离开吧。” “那你呢?真要继续留在秦颢身边吗?” “我是为秦家工作的,早就签过工作合同,我没有选择,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她总不能像温冉一样,求周聿臣帮忙吧。 就算她求了,姓周的不一定帮。 “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快走。” 她轻轻推了温冉一把,“走,别回头。” 温冉把电击棒和防狼喷雾都装进包里,起身擦干净眼泪,头也不回地离开套房。 正值八月初。 烈日高照,气温已经达到三十八度。 一出酒店,迎面一股热浪。 外面像个大蒸笼,热得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温冉在路边拦出租车,她穿得厚,为了遮伤,长袖衬衣和阔腿裤,身上很快出了层薄汗。 不知是热的,还是没吃饭导致低血糖,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头晕目眩。 好在她拦到车了。 坐进车里,冷风拂面,她感觉好了些。 司机看她脸色发白,手还抖,好意问了句,“小姑娘,你不舒服吗?” “到现在还没吃饭,可能低血糖。” 司机掏了掏兜,摸出来一颗糖递给她,“先把这个吃了吧。” “谢谢。” 她接过糖,抖着手剥了糖纸,将糖喂进嘴里。 是花生奶糖,焦香脆甜的奶香味。 “小姑娘,你去哪?”司机问。 “静园。” 出租车行驶十几分钟,不适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付完车钱,温冉又向司机礼貌地道了声谢。 屋内。 乔阿姨已经走了,餐厅的桌上摆着好几道菜,虽凉了,但温冉顾不上那么多,到厨房盛出一碗米饭,倒了杯水,先填饱肚子。 回来的时候她挺急的,鞋没换,直奔餐厅。 随身的包扔在一旁的座位上,她没管,起身收拾了餐桌,只带着手机到玄关换鞋,然后走到楼上房间,脱了一身长衣长裤,到浴室冲澡。 再出来时,她穿着宽松大t恤,长度不到膝盖,里面没穿内衣,就穿了条内裤,清爽又舒适。 吹干头发,她拿着手机躺到大床上,思来想去,还是拨通周聿臣的号码。 嘟声响了两声,对方接了。 “勾引我不就是为了自由?怎么还自己送上门去了?”男人开口一句质问,语调戏谑。 温冉怔住,又听男人说:“在酒店套房玩得嗨么?一男两女,秦大少玩得挺花。” “……” 周聿臣居然知道他见过秦颢的事! “你派人跟踪我了?” 听筒中一声轻笑,“只是确保你离开俱乐部安全回家而已,别紧张。” “把你的人撤掉,不要再让人跟着我。” 她讨厌被监视,秦颢当初就总派人偷偷视监跟踪她。 “找我有事?”男人话锋一转,态度有点冷。 她抿了抿唇,“晚上要不要过来吃饭?还有……没人帮我擦药。” 第17章 没有说不的权利 “六点过去。” 说完,周聿臣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扔到桌上,刚拿起文件,铃声又响。 来电显示是裴焕,青橙影视的总经理,是他派到青橙的负责人。 “什么事?”他接听来电。 裴焕:“聿哥,你忙不忙?” “有事就说。” “最好是见面聊。” 周聿臣抬腕看表,两点半,距离下午的会议还有一个多小时,他拧着眉回复裴焕:“到盛世对面的咖啡厅见。” 结束通话,他把手上的文件处理完,起身离开办公室,乘直达电梯下楼,去了对面的绿荫咖啡厅。 刚点完两杯美式,裴焕风风火火的来了。 男人一身正装,发型打理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在他对面坐下后,马上把文件袋中的照片取出,摊开放在他面前。 全是青橙近期力捧女艺人凌薇的床照,尺度极大,照片中,她与圈内不同小鲜肉,在床上打得火热。 周聿臣皱眉,“公关部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还要我来处理?” 服务生过来送咖啡,裴焕连忙把照片收进文件袋,等服务生走开,他无奈道:“聿哥,你没认真看照片么,凌薇睡的小鲜肉里有梁屿白。” 周聿臣抬手捏了捏眉心,示意裴焕拿照片给他。 裴焕连忙又将照片取出来,从中翻找梁屿白的那张,他忙乱的动作,看得周聿臣眉头皱得更深,“你应该知道我最受不了你这个慢慢吞吞的样子。” 裴焕:“抱歉,聿哥。” 照片找出来,他直接递给周聿臣。 通过照片,不难看出角度是自拍,凌薇举着手机照的,女人趴在梁屿白的身上,意识完全清醒,但梁屿白是闭着眼的。 “照片都是哪来的?” 裴焕:“凌薇前天晚上在海城的一家会所玩脱了,手机丢失,被跟拍她的狗仔捡到,对方破解了手机密码,里面有大量她和小鲜肉的私密照,狗仔半小时前联系的我,想要钱。” “他要多少?” “五百万。” “口气不小。” “聿哥,你看这事……” “给他打钱。” 裴焕苦笑,“可是聿哥,这事不是钱能解决的,那些小鲜肉大多不是自愿跟她发生关系,梁屿白就是被她下了药,慕家已经派人在查那晚的事。” 梁屿白是慕氏集团董事长慕友华的私生子,想进娱乐圈玩玩,慕家的生意不涉及这个圈子,于是慕友华亲自带他与周聿臣见了一面,三人还一起吃过饭。 于情于理,周聿臣要唤慕友华一声叔,他卖慕友华这个面子,将梁屿白签到青橙,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梁屿白出道半年一直非常老实,没惹过什么事。 这次被人下了药,闹出这种丑闻,事情一旦闹大,慕友华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凌薇怎么回事?”周聿臣头痛不已。 裴焕:“她确实有些乱来。” “凌薇在哪?” “还在海城拍戏。” “把她和那名狗仔都带回来,打包好,联系慕友华。” —— 晚六点。 周聿臣回了静园。 一进门他便看到温冉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电视开着,声音不大。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衣服堆叠在腰部压出层层褶皱,长度仅遮住臀部,女人的两条大白腿又长又直,布料包裹的翘臀处,隐约能看到一点白色蕾丝边。 温冉眼睛闭着,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知道他要来,故意这副姿态引诱他。 厨房里面传出轻微动静,是乔阿姨在准备晚饭。 他捞起单人沙发上的一条薄毯,将温冉的腿盖住。 女人长睫颤动,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他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猫一样,“你来了。” 她边说边爬起来,跪坐着揉了揉眼睛,仰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小鹿一样灵动,“周公子,现在上药还是吃完饭再上药?” “上了药,还怎么上你?” “……” 知道他很不喜欢药味,她咬了咬唇,“那先吃饭吧。” 周聿臣坐到沙发上,手臂一捞,揽着温冉的腰将她抱到腿上,“先吃你也不是不行。” 温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垂眸揉着自己的右手腕,故意转移话题,“今天不小心把手腕扭到了。” 他拉过她右胳膊,发现她腕部确实有些肿,“冰敷了么?” “嗯,现在好多了。” “怎么搞的?” “打人来着,用力过猛。” 这话把周聿臣逗得想笑,她还真是个脆皮,打人能把自己的手腕扭伤。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帮她揉捏手腕,“打谁了?” “还能打谁,变态喽。” “哦?” “你不是知道我今天见过秦颢?他在我的浴室偷偷装过摄像头,偷拍我洗澡,还拿视频威胁我,我没办法只能去了。” “这事怎么不跟我说?” 温冉抬起另一只手,手指轻拂过他颈上喉结,一路往下,摸到他坚硬的胸膛,最后把玩起他衬衣领口的扣子,“人家不好意思什么都麻烦你。”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周聿臣眸底笑意极深,一听温冉拿腔拿调的,他便知道她有求于自己。 “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见他这么痛快,温冉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销毁了秦颢手机里存的视频,还把偷拍软件卸载,甚至把他的手机重新格式化,但我担心他手里有备份。” “倘若有备份,你知道他把备份藏哪了么?” “大概知道。” 周聿臣揉着她的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为我打造过一间训诫室,里面有一台他的私人电脑,如果有备份肯定在那台电脑里。” “哦?” 男人挑眉,“训诫室?” “是。” “那你说说,他都在那间训诫室里对你做过什么?” 温冉一时沉默。 她最不愿想起发生在训诫室里的事情。 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连眼神都变得黯淡无光,周聿臣打住这个话题,喊了乔阿姨一声。 中年女人跑出厨房,看到温冉坐在他腿上,先是一愣,旋即恭敬道:“周先生,您叫我?” “晚饭做好了么?” “马上就好。” 周聿臣点了下头,打横抱着怀里的人站起身,径直步入餐厅。 身体突然腾空,温冉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不用你抱,我有腿,自己会走。” 男人眼神暗了暗:“你有说不的权利?” 他坐到一把椅子上,顺手将温冉放腿上,大手掐上她的软腰,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温小姐,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以后别让我听到‘不’这个字。” 第18章 他故意的 面对男人倨傲凛厉的上位者气势,温冉偃旗息鼓,不作声了。 她的确没有权利说不。 心动、使小性子什么的,不该有。 是她昏了头不理智,他们之间就是一场纯粹的交易。 目前,她已经摆脱秦家,等她顺利出道,在娱乐圈有一定咖位和曝光,借知名度成功找到母亲,她便可以结束和周聿臣的这段关系。 她的出生信息里,母亲那一栏是空着的,但她知道母亲还活着,爷爷去世的时候告诉过她,只不过她不知道母亲叫什么,在哪里。 母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一定要找到她。 定了定心神,她将头靠在周聿臣肩膀上,变得乖巧温顺。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配合,周聿臣自然不会为难她。 男人的手覆在她背后轻轻抚摸,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大腿,干燥微糙的手指捏着她腿上的嫩肉,乔阿姨端来饭菜,他直接无视,手上动作没停。 温冉被摸得浑身燥热,感觉有股电流正顺着她的脊椎骨蔓延至全身,她在他怀里不安扭动几下,身体绷得很紧,脚趾都无意识地蜷起。 可她不敢反抗,也没资格反抗,只能由着他…… 周聿臣打发乔阿姨离开,腾了只手拿起筷子,夹了块猪肝喂到她嘴边,“听江医生说,你贫血。” 她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看着喂过来的猪肝,张嘴咬住慢慢嚼着。 味道让她感到不适,有点反胃,但她还是忍着将猪肝咽下去。 在秦家那些年猪肝吃到想吐,她为秦澜输血的次数多到记不清,近两年她一直有贫血的问题,通过饮食和保键品补过气血,但效果不明显。 “不爱吃?” 男人看出她吃得很勉强。 “嗯。” “鸭血呢?” “吃吧。” 不吃怎么改善贫血。 她在周聿臣腿上老实坐着,他喂,她就吃。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安静的空间显得异常突兀。 男人将筷子放下,从西裤口袋掏出手机,温冉无意瞄到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苏亦冉。 周聿臣盯着屏幕迟疑几秒,静音,将手机倒扣着放桌上,拿起筷子继续喂她。 “苏亦冉是谁?” 话问出口,温冉有点后悔。 她不该多嘴。 然而周聿臣很淡然的口气说:“初恋。” 温冉语塞。 又是未婚妻,又是初恋。 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果然如传闻那般,身边女人环绕。 罢了。 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在周聿臣眼中,充其量就是花钱玩玩的女人。 ‘两亿玩一个女人’这话就是周聿臣的朋友说的,至少她价格不低。 她很快将心头涌起的那一丝丝酸意压下去,恢复到乖顺。 饭后,周聿臣示意她把药拿来,像是没有要碰她的打算,她松了一口气,想着他昨晚时间那么久,应该已经尽兴,今天大概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走到楼上房间拿来药。 男人坐在沙发上,这么一会功夫,已经焚了半支烟,他嗓音压得很低,透着一丝暗哑,“过来。” 她走到他面前,背对他坐下,将上衣脱了护在胸前,“擦背上就好,其他地方我自己可以。” 男人没回应,沉默地帮她擦好药,药膏往茶几上一扔,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他洗得很细致,挤了洗手液反复搓洗触碰过药的手指,耳边倏地萦绕起昨晚在俱乐部包厢,顾轻舟对他说的话。 “苏亦冉有回国的想法。” 当时他没吭声。 顾轻舟见他反应不大,继续道:“她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她不停骚扰我,还托我问问你,回国以后是否能进青橙?毕竟是在好莱坞混出名堂的导演,你肯定乐意收吧?” 他没给出确切的回复,不晓得顾轻舟今天怎么应付的苏亦冉。 那女人十年前满十八岁时,迫不及待向他表白,几天过后便弃他不顾,为了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了,还美其名曰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那么无情,还妄想回国以后,他能给好脸? 不可能的。 他周聿臣这辈子都不会吃回头草! 客厅里,温冉坐在沙发上细细在身上涂着药膏,周聿臣出来时,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瞧着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有些阴郁。 “开工之前,有没有想做的事?”他问她。 有些突然。 温冉认真想了想,说:“想逛超市,想买自己喜欢的衣服,想吃火锅和垃圾快餐,想吃露天烧烤,想到电影院看一整天电影……” 她小嘴不停,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了很长一串。 周聿臣听得眉头直皱。 她说的那些不是很平常的事么? “别告诉我,你连超市都没进过。” 温冉尴尬挠头,“是没有。” 超市的人流量大,来来往往都是人,秦颢不允许她进出那样的地方,就连她多年来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秦颢选定的,那个味道她不喜欢。 周聿臣盯着她看了许久,淡淡开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温冉有些愣怔,她诧异地看向他,“你工作不忙?” “正好趁机休个假。” 一阵沉默过后。 男人挑眉:“要不要逛超市?” “现在?” “对。” 她笑着点头。 “去换衣服。” “好。” 她迅速擦好了药,跑上二楼换了一身休闲款的套装,跟随周聿臣出门。 男人开着车带她到市中心最大的一家地下超市,她逛得眼花缭乱,买了很多吃的喝的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她选了自己最中意的玫瑰香气的。 地下超市上面就是商场,周聿臣一脸悠闲,带她逛各大珠宝店、品牌店,但凡她多盯上几眼的,周聿臣不看价格,直接买。 他刷卡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实在让她受宠若惊。 她觉得他不正常…… 隔天一早,她发现各大网络平台热搜都炸了,还未正式出道的自己作为周聿臣的神秘女友被冲上热搜榜一。 她震惊好半天终于回过神,然后拨通周聿臣的号码。 男人很淡定地回了句:“不用管。” 她不理解。 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难道不该低调一点么? 被人拍到逛商场,购买大牌珠宝首饰,还疑似定制婚戒,依着周聿臣的影响力,想撤掉热搜是分分钟的事。 除非,他故意的! 第19章 用她挡桃花 早八点,周聿臣驱车到了静园。 他陪着温冉吃早饭,期间接过一通电话。 她听到一句垂钓园什么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有人约周聿臣钓鱼,等他讲完电话,她迫不及待地问:“热搜的事你真的不管?” “为什么要管,让你人气大涨不好么?” “可是我听说你和庄家的千金快订婚了,闹绯闻对你影响不好吧,再说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应该避免这么高调?” 周聿臣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你说的对,不过,你一直利用我,心里肯定过意不去,这次就当还我人情。” “?” 这是要互相利用的意思吗? 可她并没有因为利用他而过意不去。 相反,她心安理得。 “烂桃花太多,帮我挡挡。” “……”狗男人真浑! 这种烂事让她做出头鸟,要给她招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啊。 她顿觉头痛,“庄家千金和你门当户对,她长得挺漂亮的,身份也摆在那里,怎么能是烂桃花。” 周聿臣大概脑子坏掉了。 男人不接她话茬,反问:“吃完了吗?” “没。” “该走了。” 不等她抗议,男人抓住她的胳膊,强行拽着她走出餐厅。 她鞋子都来不及换,趿拉着一双粉色拖鞋被他拽出去,塞入一辆车。 “大早上的要去哪里?我还没吃饱……” 周聿臣一言不发,车开得很快,像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路上,他到路边的早餐铺买了两个大包子丢给她,告诉她后排有矿泉水。 她就着矿泉水吃完一个包子,车子也开到郊区,到了一处私人垂钓园。 附近环境清幽,鸟语花香,景色怡人。 车子经过入口处,径直开到人工养殖湖,隔着车窗,能看到一群人站在湖边,其中一男一女被人抓着胳膊控制着。 仔细看,有个年长的男人坐在湖边,正在钓鱼,那人戴着渔夫帽,穿着一身户外休闲装,背对着众人。 周聿臣一眼瞧见人群中穿着正装格格不入的裴焕,他把车停好,叮嘱温冉等在车内,便下车大步朝着裴焕走了过去。 吃饭时接的那通电话,正是裴焕打的。 慕友华派出的人比裴焕速度更快一些,在海城逮到凌薇,连夜把人绑了回来,就连勒索他们的那名狗仔也被慕友华的人带来了这里。 周聿臣走近些,发现凌薇和狗仔鼻青脸肿的。 纯纯活该! 凌薇私生活混乱,净给裴焕找事。 这次事闹大了,他不准备保她。 裴焕看见他,迎上来几步,低声道:“聿哥,抱歉,晚了一步。” “没事。” 他本来就打算让裴焕带着人上门给慕友华赔不是。 冷冷看了一眼凌薇,他大步走到戴着渔夫帽的男人身边,“慕叔,今天运气如何,钓到几条鱼?” 慕友华抬头冲他温和一笑,“两条。” “这鱼您想怎么处置?” “聿臣,叔不想和你拐弯抹角,那女人给我小儿子下药,把我小儿子睡了,我小儿子兢兢业业拍戏,他没招惹那个女人,被人这样算计,他多冤啊,人我已经教训过了,接下来会把她交给警方,不然这事翻不了篇。” 周聿臣回应很痛快,“那行,就按慕叔说的办。” 听到他的话,凌薇瞪大眼睛,连忙求饶:“周总,你救救我啊,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梁屿白是慕董的儿子,我……” 话说到一半,慕友华一个冷厉的眼神瞪过去,架着凌薇的保镖立刻会意,挥起一拳。 仅一下就将凌薇的鼻血打出来。 女人捂住流血的鼻子,泪花闪烁,低声嘤咛,“周总,你帮帮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聿臣瞥她一眼,神情很冷,挥手示意保镖把人弄走。 “周总!!!” 凌薇被拖走的时候,不停尖叫。 那名狗仔手里的照片算证据,他和凌薇一起被拖上一辆车,送往警局。 周聿臣坐到慕友华旁边的折叠椅上,“慕叔,梁屿白要出来作证吗?” “当然不会。” 自己小儿子的名声和脸面他还是要顾及的。 “他若不出庭作证,恐怕凭那些照片不好定凌薇的罪。” 慕友华转头看着他,“她不是用药迷晕过很多人,与多个男人发生关系吗?” “那也要他们愿意作证才行。” 都是在娱乐圈里混的,谁还没点人脉和手段? 凌薇敢那么嚣张,背后自然有人给她兜底。 “这事您别抱太大希望,最好是收集确切的证据,否则定罪够呛。”周聿臣透了个底,起身离开。 他走到宾利车旁,倚靠着车门焚了支烟。 刚上车,来了通电话,又是苏亦冉打来的。 这一次他接了,接得理直气壮。 “苏小姐?” 听筒中一阵沉默,无人说话。 就在他要挂断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女声响起,“阿聿,你有女朋友了?” “漂亮吧?” “你怎么……不等我?” “你算老几?居然要我等?配吗?” 周聿臣冷漠三连问后,果断结束通话。 副驾驶位上的温冉能感觉到男人的气场变得寒冽逼人,她默不作声,恨不得将自己隐形成空气。 车子很快开起来,驶离垂钓园,十几分钟后到了高尔夫球场。 温冉心里有些烦躁。 她穿的是居家服,脚上是一双拖鞋,却要陪着周聿臣一大早来和朋友打高尔夫。 这次倒没看见霍昀,作为名爵俱乐部的老板,霍昀睡得比较晚,早上爬不起来,约周聿臣的人是顾轻舟。 “苏亦冉已经订回国机票,明天中午就到了。”顾轻舟说。 周聿臣淡漠地嗯了声,没后话。 顾轻舟笑起来,目光朝一旁的温冉看了眼,又想起庄家那位难缠的千金,脸上笑容更开了,“等苏亦冉回国简直就成大型修罗场了,聿臣,你玩这么高调,怎么收场?” “最近心情不错,主打一个玩得开心。” “两亿那个可以玩,随便怎么玩都行,可庄家千金和初恋,总不能也玩吧?” 温冉嘴角忍不住抽搐,一听到‘两亿’就知道顾轻舟在内涵她。 一个是准未婚妻,一个是老相好,唯有她是周聿臣花真金白银买来消遣的。 第20章 玩物 自己什么身份,在周聿臣心里什么定位,温冉有非常清晰的认知。 她不想掺和他的感情生活,可现在,一切都由不得她了。 她忽然想起周聿臣当初说的那句话——这游戏一旦我参与了,有些事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如今,他一语成谶。 把她架在‘女朋友’的位置,简直比让她花心思讨好他,更让她煎熬。 见她闷闷不乐,周聿臣叫她过去,手把手教她打高尔夫。 她心不在焉,情绪很不好,“拿我当挡箭牌,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 “你先招惹我的,忘了?” “可你不能这样把我推出去拉仇恨。” 不管是他的未婚妻还是老相好,她都没想过要跟她们争什么。 “不想继续,你可以付艺人合同的违约金离开,以后秦颢再找你麻烦,你别来求我。” 周聿臣一句轻飘飘的话,堵得温冉无言以对。 她彻底沉默,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任由身后的男人双臂环抱住她,握着她拿球杆的手,教她正确击球姿势。 “轻舟,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周聿臣掀眸看了眼顾轻舟。 “昨天晚上就搞定了。” “没留下痕迹吧?” “我出马你把心放肚子里,秦家老宅的安保系统不堪一击,入侵秦家的网络很简单,你还真别说,秦大少的私人电脑中存货可不少。” 温冉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朝着顾轻舟看过去。 男人恰好在看她,淡淡笑了笑,似是料到她在担心什么,解释道:“温小姐放心,你洗澡的视频,我没看。” 周聿臣不让看。 虽是花钱买来玩玩的女人,但周聿臣这人,占有欲很强。 在他没放温冉离开之前,她就是他的所有物。 温冉抿着唇,心中惴惴不安,“真没看?” “不就是洗澡?有什么好看的,秦大少收藏的其它视频可比你洗澡精彩。” “……” “看不出来秦大少在外形象温文尔雅,口味居然那么重。” 顾轻舟想起自己随手点开的一个视频,里面的内容过于残暴,还十分血腥,差点给他看出心理阴影。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打一个寒战,视线又朝温冉望过去。 “温小姐,你离开那个男人是对的。” 不然早晚让那个变态玩死。 秦颢是什么样的人,温冉自然比他清楚。 她神情恹恹,对高尔夫没多大兴趣,侧头看了眼身后的周聿臣,男人趁机贴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专心点。” “我不想学。”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说不。” “周聿臣……” “别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在这里上了你。” 温冉咬咬牙,坚持一上午的时间,总算熬过来了。 离开高尔夫球场,周聿臣送她回去换衣服,让顾轻舟在一家中餐厅订位置,连明天中午给苏亦冉接风洗尘的午宴一起订上。 同一家餐厅,同一间包房。 “明天你要带我吗?” 前往餐厅的路上,她明知故问。 男人提醒她,“好好表现。” “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是你还喜欢那位苏小姐?” 毕竟是初恋。 听说男人对初恋的执念和包容不是一般的大。 今天她见识到了。 周聿臣给她的感觉有些放荡不羁,应了周亚唯的那句话,他这个人没心的,但他听说苏亦冉即将回国,所作所为不难看出,他对苏小姐还念念不忘,要不然干嘛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无非是要利用她刺激那位苏小姐。 周聿臣轻嗤一声,笑容凉薄,“我不喜欢任何女人。” “那你喜欢男的?” “……闭嘴吧。” 吃完饭,周聿臣带她到电影院,陪她看了一下午电影。 晚上又带她到露天烧烤摊,还叫来霍昀和顾轻舟作伴,四个人吃到一半,又来一个,是在私人垂钓园见过的裴焕。 “明天你接机。”周聿臣吩咐一声。 裴焕愣了下,眸底逐渐染上一抹喜色,“是让我接小冉吗?” “嗯。” “直接接到餐厅?” “嗯。” “可她搭飞机十几个小时,应该很累……” “接风宴明天中午,过时不候。” 裴焕脸上表情有点无奈,点了点头,“聿哥交代的事,我肯定办好。” 一顿烧烤吃下来,温冉喝到晕头转向,倒不是她自己想喝,是周聿臣说要开车,他不喝,让她陪他兄弟喝。 这个男人明知她身上伤未愈,不懂怜香惜玉,又是让她喝酒,又是让她挡桃花的。 有点欺负人了。 一想到明天要见到那位苏小姐,她心里忐忑不安,手臂攀上周聿臣的脖子,借着酒劲儿撒娇,“明天中午我可以不去吗?我喝多了,可能起不来。” 男人注视着她酡红的脸蛋,嘴角微扬,笑意带着一丝痞气,“你起不来,我不介意扛着你去。” “……” “忘了告诉你,明天不止苏小姐回国,亚唯会带庄小姐一起来餐厅,为苏小姐接风。” 温冉傻了眼。 “你安排的?” “这样更有意思,不是么?” “你有病吧!” 男人眉头一皱,脸上笑容消失,“怎么跟我说话呢?” “你就是有……” ‘病’字卡在喉咙还没说出来,下巴便被男人的大手一把钳住,“你不过是我一时兴起的玩物,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被掐得下巴酸痛,嘴唇艰难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既然是玩物,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不能有任何意见,不要试图挑战我,我能救你,就能把你送回秦颢身边,要试试么?” 温冉被掐得太痛,酒都醒了大半。 她感觉下巴快要脱臼,疼得掉出两滴生理眼泪。 见她两眼通红,落下泪来,模样很是惹人怜,周聿臣松了手,冷声教育,“记住我刚刚的话了吗?” 温冉揉着自己的下巴,小心翼翼答:“记住了。” “回静园。” 男人率先起身,迈开长腿往路边停着的黑色宾利走去。 留下顾轻舟三人愣在原处。 温冉拎上包,一路小跑着勉强跟上。 回到住的地方,周聿臣让她去洗澡,语气不容商量。 她在浴室磨蹭一个多小时,到底还是裹上浴巾出去了,看到她在里面那么久,还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周聿臣面色微沉,“把头发吹干。” 说完,他进浴室冲澡。 男人速度很快,出来时看到她已吹干头发,乖巧坐在床边,便开口命令道:“转过去,趴下。” 第21章 疼 周聿臣居高临下略带轻蔑的眼神,以及他上位者的傲慢口吻,让温冉感觉自己被冒犯。 她喉间一阵发涩,鼻子也有些发酸,却也只能攥紧身上的浴巾,听话地起身,背对周聿臣趴到大床上。 男人上前一步,将她身上的浴巾扯开,随手一抛。 背后压上来坚硬的胸膛,微凉...... 我们都知道的是,白清炎是在单亲家庭的环境下长大的。固然他绝对有老妈,只可惜在白清炎的大脑中“母亲”这个词可是从来没有占据半kb的内存,所以白清炎可以说受老爹的影响十分之深重。 可惜,凌云虽然成功激怒了陈敬玄,可他最终没有并冲出来,这让凌云略微有些失望。 正对面是个石床,床上铺着一层软草,上面还有个毛毯,这毛毯与周围的古色古香有些格格不入。 同样穿了一套嫩黃长裙的大桥,跳跃着跨进门来,这两姐妹今天却是突发奇想。想要考一考府中众人的眼力,看看大家能不能一眼就认出她们来。这才一同穿上了相同的衣裙。 看着颓然低垂下的头颅,赵云轻蔑的随手一挥钢枪的枪杆,将他远远抛在敌军阵前的地上。那些惊慌的冀州军士卒只是轰然一声,退后几步,却并没有发生意料中的溃散。 “还有一事,关将军兵发辽东,一切顺利,信中言及照目前之势,有三月时间,可得辽东全境,这行政安民之事还要天机速派人手。 第一条就是,用三年的时间,把巢县这个真正的鱼米之乡,升格成万户以上的大县。甘宁自己必须把自己升级为县令,当然必须循正道。这是对一向直爽做官的甘宁一个巨大的考验。 龚胖子站起来自告奋勇:“我来,我就不信邪发现不了你怎么弄的!”说着就拿着一个空盘子上了台,大家也都知道龚胖子最喜欢和赵越拆台,他上台大家也都放心。 “哈哈哈,出言狂妄,却也不过尔尔,再来!”关飞与马上狂笑,凤嘴刀再次指向华雄,他已经试出对方的力气要逊他一筹。 当然,其中是否有长山帝国的密探或者其他势力的人,这几乎是肯定的。 “没事,虽然一开始很疼,但是后面很舒服。”说完之后,苏倩倩脸都红了起来。 大丽花走了,但宴会仍然继续。众人继续吃喝,刚才的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尽管对方久经锻炼,但力量仍与贺豪相差甚远。那个青年咬牙切齿的拼尽全力,仍然被贺豪死死压制住,那刀锋距离贺豪的胸口是越来越远。 堂堂学生会长姜浩恒在楼下等着杨悦,而杨悦爱理不理,现在却是说杨悦的男朋友来了? 毕竟再强的黄金,也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解决,况且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再加上林炎在对抗夔牛的时候,强行使用了五霄正雷诀的力量,这也导致了五霄正雷诀的第二劫,心魔劫的提前到来。 玉皇大帝瞪了他一眼,走开了,四大部洲多有供奉他之处,他四处云游,吃点贡品,享受香火供奉去了。 “你不是说不要穿嘛,我就脱呀。”说话间,脱下一根吊带,露出洁白如玉的香肩。 这是青山城里有着相当规模的青楼,里面的清倌人就是那些中档家庭都有些吃力,这么多人一次性的花费可不低。 第22章 乱 温冉沉默不答。 她曾说过,自己和周聿臣的关系不是周亚唯想的那样。 当时那样说有敷衍的意思。 现在解释显得有点多余。 “热搜的事……” “问你哥吧。...... “大哥,您怎么……”古建忠给成长骂得变颜变色,脑袋瓜活像个变色灯泡儿,笑容都僵化在脸边。 这技艺也有个名头,叫做流星赶月。经验丰富的兽骑战士均懂使用,但根据人和骑兽的基础力量差异,威力高低不等,相传曾有人用此技艺刺穿过城墙。 但最受欢迎的并不是他,而是西妃。一个从不收诊金,治病不需要人吃药的医神使,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欢呼。艳阳天只顾埋头练剑,阿九时而混阿呆一块,时而陪西妃帮人,时而与阳天练招,唯一不亲近的人就是席撒。 此时杨彩月呆呆地立在众人之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养了自己十八年的师父居然一直都在骗自己,而江湖中人人厌恶的魔教教主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而就在虎王把布莱斯带走不久,那些黑夜组织的人就出现了。他们四处都找不到布莱斯的行踪,,所以那些寻找布莱斯的人在一阵子的寻找不果之后,就立刻制造了一个最完美的谎言——布莱斯死了。 火云洞中,地皇神农与人皇轩辕一脸慈悲,眼光中似有万物,又似什么都没有;天皇伏羲却是瞪着眼前的那九片龟壳,斜斜的躺在地上。 南海郡内王纯阳、袁涛等魔教的二三代弟子齐聚一堂,石矶掌管中军,现在正是她向数位同门的师兄弟通报眼下的情况。 “恩……宗派的弟子们吃的确实也不差,但是可没有你现在吃的这么好呢。”听了叶尘的话,庄灵韵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月牙。 众人在这屋内找来找去,最后在那供桌的旁边发现一扇暗门,推门而出,又是看到了那熟悉的道路,应该还是通往那八门石室而去的道路。 稍有些道义良心得强盗都不会如此,劫掠山寨附近村民必有限度,至少予足温饱,更不会贩卖人口自断生产,害人生育。真有本事,大可外出讨生活,打天下。 “嗖~”唯一还完好无损的火剑瞬间回到了秦羽的手中,毫不犹豫的秦羽就直接朝着向逆羽劈砍而出,这是秦羽之前有意为之,他知道五行剑阵根本难以抵挡了,总要留下一把剑当武器把。 以前宋征使用化凡塔之后,只发挥了其中一成的威力,就已经拥有着如此强横的威力。如果既能发挥出八成的威力的话,绝对可以和神器级宝物一拼高下,甚至强过神器。 “轩哥,我不是急着去跳楼,而是急着躲进来,要是我躲得慢点,估计一会就是我们四个一起跳楼了”姜宇轩很认真的回答道。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如同存在了近千双诡异的瞳孔,溢出惊人的寒气。 黑衣外面没有披甲,腰间挂着长刀,手里拎着长枪,枪杆足有三米,比一般的长枪都要多出半米,在他们背后背着个硕大的皮箱,两条肩带勒在肩头都陷进了肉里,走过之处,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地脚印。 第23章 梦 她本就没想过与苏亦冉为敌,也是真的欣赏这位女导演,她们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合作。 今天坐在这里与周聿臣的心上人‘针锋相对’,纯属无奈之举。 她在男人淬了寒冰的目光中收敛笑容,恢复到一脸淡漠。 “人都到齐了,大家...... 辰廉倒是淡定,虽然这是第一次变成非人的东西,但是他还是很淡定。 他的脑袋上,一个酒瓶炸碎,无数锋利的玻璃刺伤了他的面部,鲜血和酒水一起淌下去。 这个楚煦涵,别的先不说,就这这个耳朵不得不让人佩服,尤其是有人说他坏话,他总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宋浩看着刘大爷出门,心中暗暗感激,要不是刘大爷把自己叫醒,就算自己杀了那金袍男人,恐怕也要死在乱刀之下。 正襟危坐在课堂上的圣主看似在认真写卷子,实际上却是正在冥想着他那遗忘许久的众多魔咒。 众人下车开始步行,进入胡杨林,一条清溪在林中流淌,洛桑拿出一个水桶灌满,转身对众人笑道。 这之后,杨广自己来练成不死印法,使和氏璧应激现世暴露位置,他再取得和氏璧,完成支线任务一,计划达成。 踩到积水的声音,同时一股十分让人窒息的气味弥漫四周,让人不仅感到呼吸困难,就连睁开眼睛,都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众人见此,纷纷施展术法,一时间,这血海之中,顿时便被术法的光芒所笼罩,魔兽大军才刚冲出来,便遭来迎头痛击。 随后李雪梅在陈阳的带领下回到了大厅里,陈阳跟在场的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离开了这边。 吴慎行自然嗅出了火药味,但他不急于追问;眼下不是时机,以叶希之的性子,即便他现在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面对鸿钧老祖,他们的底气都很足,不就是大家做一场嘛!完全不带怕的。 而陈阳在察觉到了王建中的眼神之后,便猜测到了王建中估计是察觉到了自己灵气的奇怪之处。 嘴巴跟了秦天骄三年,被养叼了,现在的她也被资本同化,能尝出来过时间的口味确实差劲。 这也是黄汉伟准备充分,但就是这样他所带的二十卷胶卷还是彻底用完了。 凭借着三年相处得来的默契,她知道他是有话想要对她说的样子,但此时的她并不想听任何。当初说了再见面就是陌生人,现在他已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朋友,自然也没什么好聊的。 在看守者的周围形成一层暗金色的罩子,将其裹在里面,若对手攻不破他的防守,到最后只会耗尽体力,自我落败。 点好了早餐,坐在暖气旁烤手,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看一眼手机。 如果说刚刚这位张家家主还能够和秦川好好聊天的话,那现在情况可将就大不相同了。 这个时代之所以对它趋之若鹜,也因为它存在的时间是不过是一霎那,算是奇观,其实它一整天都在天空,只不过白天太阳光线太强而看不到罢了,而夜晚有时也能看到,不过要看它是不是处于太阳的夹角了。 宗政昭颜穿着一身黑色衮龙朝服出现,外面披着一件烟灰色的长袍,很显然是刚刚从宫里诰命回来,没来得及换衣裳。几十天不见,他的身影愈发清拔了,负手而立,如玉般的面容在月光辉映下,落了一层耀目的光辉。 第24章 养 他们下午两点回到静园,温冉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没有要醒的迹象。 她浑身被汗水浸湿,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长发狼狈地粘在脸颊和颈侧。 那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虚弱不堪。 周聿臣抬腕看表,五点了。 她已经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南宫霖毅看着诺珉宇握着欧阳樱绮的那只手,有种莫名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有帮派的玩家,每个玩家升1级获得,四属性加2的固定属性,加上5点自由加点属性。 “大哥放心。”董旻用力的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既而对着董卓狠狠的点了下头。 纪娅茹利落转身,在店门口回头望了千期尧一眼,千期尧没有回头,她眼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一双眼睛慢慢变得灰白,毫无神采,摇摇晃晃着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 让两个连官场都没经历过的人去查吏治,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记得当初在天下第一楼时她喝的茶如今想想分明就是北楚皇室可以享用的,还有君宁澜给人那种压迫感,她也在楚轻狂身上看到了,或许他是故意等着自己去揭穿的,她今日只是尽力一搏,却不知她赌对了。 这一日,董卓沒有起床练武,这一日,两人就这样腻歪着相互呢喃低语。 根据这些情况皇太极特意让人打制了一些可以护头的盾牌,后來不大进行攻城战就放在沈阳沒有用,现在见明军又开始用这东西,皇太极立即命人回去将特别盾牌运來。 叶蓁方才饮了几口热茶,身子一阵暖意,叶桦便大大咧咧的走进来,一脸喜悦之色,他并不知晓今儿瑞王府一事,径自坐在叶蓁身旁的椅子上。 董卓得到高顺传回的消息时,高顺大军已再次出发,这一次,高顺的目标是,拿下成都。 这卦师对着青年公子上下一番打量,随后眉头深锁,连连摇头,显然没看出什么名堂。 已经解锁的【前无古人】,还有另外一个红色称号任务【精神领袖】,其所加的全属性虽然只是二三十点。 当日王仓一的大弟子逼迫魏家之时,所说的话,可是全城的人都听到了。 老汉一听明白过来,这是武者大人们才能用的东西,跟他们这样平民百姓没什么关系。 可能会有点麻烦,但是我们现在都是修士,我们现在也可以飞过去采摘。 两人散开气息针锋相对,脚下的平台承受不住两人的气息处处碎裂。 这几年赵山海成功立棍,倒是好了很多,但他这个圈子又不大,都是他周围跟着他的人,外人和他的交流,很有限。 这上官问月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自己明明说了这种事不可能,他怎么还是如此倔强。 那场面让李象情不自禁发散思维,想起牛奶滴挂在胡须上的汤姆猫。 秦冉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她在穿越后除了长老以外第一次遇到对她好的人。 冰队这一次又一次的防守反击,激起了他们的火气,也让他们知道,这次的对手和第一把不同……第一把什么inds,jay的,几乎就是一盘散沙,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摧枯拉朽,一路碾压。 易天云松了口气,精神上有些疲惫。这都是消耗太大的缘故,尤其是那星尊之血,在服用的时候很强大,等效果消失殆尽后,躯体的透支就会比较严重。 第25章 哥哥 天色昏暗。 周聿臣从驾驶位下来。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身高腿长,气质卓卓。 他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处,露着一截结实的小臂,左手腕上几百万的百达翡丽手表,不及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一个月不见,期间他们也没通过电话。 ...... 面对魔冷的生死对战申请,林若风深吸一口气,然后在魔冷焦急的目光中,慢悠悠的点击了接受按钮。 在一声声的惨叫之声后,化作了一股股的生命精气,彻底的神魂永寂,在也不入轮回。 毕竟,先前他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去叫她来吧,天气这样好,我和她出去走走。”连似月心知乐颜不喜出门,怕闷着她了,便说道。 这中间必然是存在某种联系,而这一切联系都和他这个轮回极点存在着极为深厚的渊源。 楚君越这个时候却冷不丁地说话了,他侧过脸来,唇角含着戏谑的笑,眼眸里沉淀的都是温柔。 一口重重的粗气被苏木呼出,本以为在龙族以后,会是以武为主的种族,没想到到这最后一城还是玩脑了。 片刻功夫后,白虎突然间叹息一声,他刚才想要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来锁定裘千刀的位置,从而给予其致命一击。 可惜这星野不是一般人,当感觉到两股强劲的拳风之后,脸色忽然一变,忽然朝着地面扔出一个东西。 “咱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那人的话语让周安静之后,马上又是大声的宣布,“首先有我们的人先开个场。 因为是靠近步行街的一个狭窄角落,所以过路人少,有好心人看到忙第一时间拦住珩少的车子以防肇事逃跑。 有了决断,孟起便将卡片重新放回了怀中的口袋之中,看了看火堆上的野味,此刻也烤得差不多了,孟起就开始解决起来。 实际上,赵雅已经在招兵买马,游戏团队马上就要到位,接下来就等张若风回京主持大局了。 “你还想要太极果?”钱丰脸色一变,当即就爆出气势,并且摸出了他的武器。 “恐怕就算有道教协会帮忙,这次的事情也不好办。”雷辰沉吟一番说道。 众人:“……”如果智商没有问题,那么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跟林舟舟关系比较好的一些朋友,本来还在热热闹闹地在说话,一看到韩少勋和叶窈窕手拉手进来,就全都安静了下来。 一路所过之处,拥挤的学员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一个个学员眼神炙热的死死盯着云水歌那妖娆的背影,尤其是那扭动的丰满臀部,还有那开叉到大腿根部裙摆下的一双白玉美腿,更是目光的汇聚点。 “别说了吃货,赶紧上车吧!这个路段说不定等会儿就会堵呢。”珩少朗朗上口地叫着给她起得绰号。 她倒是听出来了,韩部长这是在关心自己呢,按理说,她应该感动才是,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之前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她就感动不起来,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生硬。 过了一会,这货还在叫,把林飞烦坏了,更重要的事,周围的顾客也频频转头,连烧烤店的老板都走了过来,请林飞安抚一下狗,怕吓到了其他的顾客。 第26章 针锋相对 温冉心中腹诽,却也是个行动派。 她抬起胳膊,攀上周聿臣的脖子,一个用力,八爪鱼一样扒到男人身上,小脸埋在男人肩头,娇滴滴的一声:“哥哥。” 温热呼吸萦绕在颈间,周聿臣从头酥到脚。 他心情不错,宽大手掌托在她臀部,长腿一...... 天气实在太冷,街上非但看不到人,连野狗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还不等它有所反应,抓着巨剑的迪迦就直接冲向了它,并且靠近后,就直接狠狠劈下一剑。 那个男人是有错,但胡嬛嬛也并不是正确的。这份爱情是她自己选择的,没有人强迫她,威逼她。有了这样的结局,她又能去怪罪谁? 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反正这些天倒霉的事情也多了,我也习以为常。鬼和冥币我都收到了,一张假币而已,大不了两天白干。 “有什么变化?”崇祯皇帝好奇的问道,毕竟今天的所有事情昨天晚上都是他和赵南星商量好的,能有什么变化呢?再说了,所有权力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就是需要抄家的人多了些,但他也不相信有人敢反抗。 “骆大人,您来了。”骆养性现在虽然不是锦衣卫的正式人员,但在万历皇帝时,因为他父亲的功劳他被封会锦衣卫的副千户这个职位,当然在当时也仅仅是享受这个待遇,没有实际的权力。 这还真的是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但看来这只丝带凤蝶已经成为了标本。 这么长的时间,天气再比较湿热,再加上西方人本来体味就比较重。可想而知他们身上有多大味了。 所以他一躺上床,立刻就睡着,一睡就睡到下午,直到王动到他屋里来的时候,他才醒。 “好!这个南居易好样的,这才是我大明的臣子!”崇祯皇帝拍自自己的大腿声的叫好道。 见韩坤并没有上当,彭记者也不在意,采访本就是记者和被采访者的一场隐形的博弈,能挖出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是记者的本事,能保留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同时还能借助媒体来进行宣传,那是被采访者的本事。 “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赤虹有些担忧,铁风的右手没了,会影响到他的实力,守夜并不适合他。 七杀魔侯听到思思竟开口叫自己父亲,脸上艰难地扯出笑容,柔声安慰道。 当然并不是说资质过人的就没有成大人的,只是比起资质平庸之辈资质过人的基数,毕竟少之又少,有时候也不是资质的关系,兴许是天意弄人,哪怕是为人甚为和气之辈,也少不了遭人暗害英年早逝的。 在卓越电器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刘奇厚甚至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其存在,只是当卓越电器公司开始推出电器产品,才引起他的注意,但也只是注意一下而已,依旧不认为可以挑战到特美电器公司的地位。 在斗场的边缘处,一滩随着自身情绪而不断扭曲变形的翠绿色泡泡,一头似豺狼又似大狗的着甲豺狼人,一头通体金色的雄壮蛮牛,一个穿着重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盔的人类萝莉以及一只毛发暗金色的华丽大蜘蛛。 “那又怎么样!”闻言的袁夙从帕克的身后走出,眼神冷峻的说道。 或者,这位恶魔统领父亲根本就没有有关于绿帽子的概念,它之所以带蓝鳞出来,仅仅只是想要借助这名恶魔子嗣那明显出众于寻常恶魔的头脑、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