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请上榻!腹黑王爷肆意宠》 第10章 要收了她身上的邪祟 “你……你……”韩秀莲早就被她剖解死猪的样子吓到了,面对她递来血淋淋的猪心,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利索了。 “伯母,你不是最喜欢要我的东西了吗?快接着啊!”阮迎安用着更加温柔的嗓音催促她。 “啊!”韩秀莲惊恐大叫,犹如大白天见到鬼一样,连跳了好几下后撒开腿就跑! 张奎夫妇回过神来,交换着彼此眼中的震骇,怎都无法平静。 他们小姐也太…… 太厉害了! 杀猪匠在他们小姐面前恐怕都得自惭形秽! 阮迎安望着韩秀莲逃命似的背影,收起脸上的温柔,冷冷一哼,抬手就将猪心扔到了岸板上,然后到水盆前一边洗手一边吩咐,“张叔、张婶,麻烦你们收拾一下,我回房休息了。” “……是是!”张奎夫妇赶紧立正应道。 谁说他们小姐一无是处的? 就他们小姐这杀猪的手法,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 阮迎安回到屋中。 看着不在里间休息、正负手立于窗边的男人,她反手关上房门,径直朝桌边走去。 “怎么,王爷对杀猪也感兴趣?” 司酉凛走到她对面,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冷声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阮迎安仰起脸,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是说杀猪吗?这有何难的?” “你到底是谁?” 听到他问话,阮迎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说王爷,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话题?我就是我,阮家的二小姐阮迎安,有什么不对的?” “你不是阮迎安!”司酉凛冷硬的嗓音比昨夜还笃定,“阮迎安不会武功!也不可能面对死猪面不改色!更没有胆子对一头猪剖心挖肺!” 这女人,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意外,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震撼! “说完了吗?”阮迎安不耐地皱起眉,“说完了就请安静!” “你!” “你什么你?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轰出去!” “……”司酉凛脸黑如墨。 阮迎安伸手倒了两杯水,一杯放他面前,另一杯端起来一口饮尽。 润了嗓子,她神色也逐渐平静下来,认真与他说道,“王爷,我说真的,你不用对我如此敌意。以前的事,我承认是我的污点,我认错我悔改。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以后,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 司酉凛沉着脸撩袍坐下。 只是他一双冷眸不改阴鸷,始终审视般盯着她。 阮迎安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知道王爷想要我爹的助力,所以才不得不维持与我的婚约。其实你不需要太过矛盾,只要你不嫌弃外面有关我的流言蜚语,我们可以成亲。等成亲后,想个由头送我离开京城,或者想个法子让我假死,你不一样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第11章 本王许你同塌而眠 赵光耀没有反对韩秀莲去找大师,就像今日韩秀莲要去庄子找阮迎安讨要说法一样,他继续用沉默表示赞许。 之所以他没亲自去找阮迎安,主要还是那日当着蜀宁王的面,阮迎安那般决绝地与他撇清关系,让他颜面扫地、备受屈辱。 现下又被赶出阮迎安的宅子,别说他舔着脸去找阮迎安,就是出门他都没脸见路人。 虽然他不明白阮迎安为何如此之变化,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姚怡华和阮芝芝这两个女人绝对不会放过阮迎安! 他不需要做什么,那两个女人就会把阮迎安推到他身边。 而且今儿一早母亲刚离开,姚怡华就派人找到他,告诉他别为阮迎安的事着急,过不了几日就会安排他和阮迎安见面,到时有他享之不尽的福气…… 他不用问都能猜到那两个女人的计划! 至于他娘要请人给阮迎安驱邪,那就驱吧,反正也影响不到阮迎安成为他的女人! 见他抓着酒壶又开始灌酒,韩秀莲嗔怨地瞪了一眼,然后自己跑出了荒庙。 …… 傍晚。 看着床边闭目养神的男人,阮迎安比他脸色还臭。 “我说王爷,你非得赖在我这里吗?我们是有婚约不假,可你我两相生厌,你在这里不觉得别扭吗?” “不觉得。”司酉凛闭着双目,轻启薄唇淡淡地回了三个字。 “你不觉得别扭,可我别扭啊!吃饭睡觉也就罢了,你在这里,我连澡都不敢洗!”阮迎安没好气地道。 司酉凛眼皮轻掀,眸光在她身上淡淡扫过,“就你这竹竿般的身段,便是脱光了也勾不起本王的兴趣。” “你!”阮迎安一脸黑。 人身攻击是吧? 好,她记住了! 她转身走去外间,唤了张婶准备热水沐浴。 就因为昨日蜀宁王到来,她已经两天没洗澡了。打发走张婶后,她泡在浴桶里,舒服得忍不住哼起歌来。 “月光它落屋檐,落在远方的山川,群山下的少年,绕着山路十八弯……” 里间床上。 听着她独特的歌声,司酉凛眉心蹙起。 别说东燚国了,他访遍周边数国时,都不曾听过这种旋律的歌喉。 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 “谁?” 突然外间传来女人的低喝。 他回过神,想也没想地下床,不顾腿伤急步跑到外间。 下一刻,他又猛然刹住脚。 第12章 把她当僵尸了? 阮迎安捏着拳头,都想当着他的面炸裂了! 感动他大爷啊! 真是蚂蚁戴墨镜,自觉脸面大! 不过…… 她回头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皱眉。 老打地铺也不是办法,早上张婶和尚竹多半会来唤她,在地上睡觉反应慢了会让她们起疑,若是在床上,至少还有被褥掩盖、床帘遮挡。 只要他没意见,她在意个什么劲儿? 于是她也不再说什么,蹬掉绣花鞋爬到了床里,把原本打地铺的被褥往身上一裹,贴着墙壁就开睡。 司酉凛扭头盯着她露出的半个后脑勺,突然又低沉开口,“你还没给本王换伤药。” 阮迎安一脸黑,“……!” …… 庄子外。 韩秀莲躲在一个路口的草丛中,从天黑蹲到天亮,盹都打了好几个,却始终不见道长现身。 她挠着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地方,暗骂道,“难道附身在阮迎安身上的邪祟太厉害,把道长都给害了?” “我可是花了五两银子请的道长啊!阮迎安那贱人,真不是个省心的,等我儿把她娶过门,我非狠狠收拾她不可!” “不行,邪祟不除,她现在嫁给我儿,岂不是要害死我们娘俩?得想个法子,请人帮忙才行!” …… 大学士府。 刘婉本来是被阮平昌罚了禁足的,但蜀宁王出事,帝王派人搜寻了两日都无果,连带着阮平昌都被帝王叫去了宫里议事,连着两日都没回府。 偌大的府邸还得刘婉这个现任夫人主事,那禁足的命令自然也就成了一道响屁,听听就行了,谁敢过问? 晌午,刘婉刚从账房那里支了一笔银子,就见自己院里的桂嬷嬷找来。 “夫人,赵光耀的娘韩氏在大门外,说有紧要的事求见您。” “她能有什么紧要的事?不就是担心她儿子娶不上阮迎安么?”刘婉耻笑道。 “那奴婢去将她打发了?”桂嬷嬷请示道。 “不用,她来得正好。阮迎安那小贱人被送去庄子上,老爷防的就是她再与赵光耀来往。虽说蜀宁王现在人没了,可我还是得帮衬着些,不能真让老爷把他们给搅合散了。”刘婉眼中全是不甘。 阮迎安与蜀宁王的婚事是太后在世时赐下的,仅是这份殊荣就让她替女儿嫉恨了多年。 虽说蜀宁王人没了,她心中无比畅快,可阮迎安到底是阮家原配所出的嫡女,今后再择夫婿,也必定是皇权贵胄之家,不会差到哪去。 那贱人在阮家的身份就压了她女儿一头,要是再嫁高门,岂不是把她女儿的风头全抢完了? 这阮家嫁女的风头只能是她女儿欣儿的,阮迎安那贱人只配嫁穷人! 不多时,桂嬷嬷将韩秀莲带到刘婉面前。 第13章 看她火上浇油 不怪张婶看不起她,阮迎安的母亲乃忠义侯府嫡长女,忠义侯府是太后的娘家。不说阮家在京城地位如何,单说阮迎安母族的地位,刘婉这个小官吏家族出生的继母,还真是不够看的。 而这庄子里的老人,特别是张奎和张婶夫妇,都曾是阮迎安母亲身边做事的人。试问,谁能忍受阮迎安被刘婉这个继母欺负? 刘婉被阮迎安打了一巴掌,脸还疼着呢,这下听到张婶辱骂的话,气得心肝都疼了起来。 桂嬷嬷扶住她,指着阮迎安转移话题,“你们都看看,二小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就算夫人是二小姐继母,可她也不能动手打继母啊!这哪里还是我们大学士府温柔的二小姐,根本就是邪祟附身的妖怪!夫人今日来此,就是听说二小姐近来反常得厉害,怀疑有邪物作祟,还特意去请了得道高人前来为二小姐驱邪净身,你们不但不知感激,还辱骂夫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说什么鬼话?谁被邪祟附身了?谁是妖怪?”张奎攥紧手中砍柴的刀,横眉怒眼地对刘婉和桂嬷嬷吼道,“我看你们才是妖魔鬼怪!你们是见不得二小姐好,所以才编排出这些妖言惑众的东西对付二小姐!这是我家夫人的地盘,不想我打死你们就赶紧滚!” 不得不说,他这凶狠得随时要砍人的模样真是吓坏了府里来的下人,一个个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桂嬷嬷看着她手中的柴刀,同样是发怵的,于是偷偷地给刘婉睇眼色。 刘婉呢? 被气得嘴巴都快歪了。 主要是她没想到庄子里的人对阮迎安竟是这样的袒护,甚至宁可得罪她这位现任主母,也不许任何人说阮迎安一句不好。 可眼下的形势简单明了地摆在面前,她若再硬来,今日能不能走出这庄子都还是个问题。 快速的衡量过后,她脸上又恢复了温婉端庄,满眼心疼地望着阮迎安,柔声问道,“安安,你还好吗?这几日你不在府中,二娘真是寝食难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怕你在庄子里吃不惯、住不惯。要知道,从小到大你在二娘身边,二娘都没让你受过半分苦累。” 阮迎安好笑地看着她表演,虽然没直接拆穿她,但回得也毫不留情面,“是啊,二娘对我关怀备至,生怕我把这一生福气想尽了,所以绞尽脑汁劝说我下嫁穷酸书生,以体验为人在世的艰辛。” “我……”刘婉脸色又险些绷不住。 但阮迎安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二娘就是太疼我了,疼到外人说点什么就草木皆兵。这不,定是有人说我中邪了,所以二娘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人来为我驱邪降魔。幸好我识大体理解二娘的良苦用心,不然的话,我还以为二娘是要趁机把我变成妖怪,然后顺理成章把我除了呢!” 桂嬷嬷最先听不下去,不满地道,“二小姐,夫人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你怎可如此阴阳怪气?” 阮迎安嘟起嘴,反手指向一旁的女道人,“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这人一来就对我又是贴符又是念咒的,难道不是她在施法要把我变成妖怪?” “你!”桂嬷嬷都被她气堵塞了。 正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老爷来了!” 刘婉带来的下人以及庄子里的下人纷纷朝进门处望去。 刘婉更是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就在她酝酿着该如何向阮平昌说明情况时,只见阮迎安‘哇’的一声挤出人群,一头奔向阮平昌,抱着他就放声大哭。 “爹,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不是妖怪!女儿不想死——” 看着满院数十人,阮平昌本就已经火大,再听女儿这一撕心裂肺的哭嚎,更是怒不可遏地吼道,“谁说二小姐是妖怪?是谁要二小姐的命?” “老爷……”刘婉哆嗦地上前。 可不等她解释,阮迎安猛地回头指着她,满眼害怕又不失委屈地哭说道,“爹,就是二娘!女儿原本在庄子里住得好端端的,二娘突然带人闯进庄子里,还请了什么得道大师一块前来,对着女儿念咒不说,还拿符纸镇压女儿……”说着她将符纸拿给阮平昌看,“就是这个!” 阮平昌听得双眼都瞪突了。 接过符纸的他将女儿拉开,然后夺步走向刘婉,狠狠向符纸扇到刘婉脸上! “刘氏,你想对安安做什么?谁允许你来庄子里的?又是谁让你来装神弄鬼的?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第14章 还想把她当丫鬟使唤,做美梦呢! 他长子从小习武,如今更是军营中赫赫有名的先锋将军。 兄长教导妹妹武艺有何过错?他还巴不得女儿多多向兄长学习,有朝一日巾帼不让须眉呢! 可这刘氏都教了他女儿什么? 他堂堂大学士的嫡女,需要靠下作姿态勾搭男人吗?要不是太后在世时早早为他女儿定下婚约,他大学士府的门槛都不知道被上门求亲的人踏破多少块了! “老爷……我……我没有……”刘婉被他贬得不堪入耳,激动地抬手指向阮迎安,愤懑又委屈地道,“安安,你怎可如此构陷我?这些年我可是把你当眼珠子一样疼啊!” 阮迎安也委屈地抹起眼泪来,“二娘,你说疼我,可我的喜好你一概不知,你说疼我,外人中伤我的话你深信不疑,你说疼我,却想方设法让我下嫁寒门。” 接着她又扯阮平昌的衣袖,哭着道,“爹,以前女儿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敬她顺她,自从蜀宁王来我们府上后,我才幡然醒悟,我不能再由着别人在我耳边肆意教唆了。我的婚嫁事关您和阮家的颜面,决不能被人诱导,抱憾终身是小,毁了您和阮家的颜面才是女儿最大的不孝!” 阮平昌拍着她的手背,沉痛道,“安安,你从小心思单纯,爹不怪你。说起来,都是爹的错,是爹信错了人,险些让你被毁于他人之手。” “老爷……”刘婉听着他的话,含泪的双眼布满了不安。 “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还有脸叫屈?”阮平昌再次怒指她,咬着牙恨道,“看在你为我生下欣儿的份上,我不休你,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阮家的当家主母,府里的一切事务你休想再插手半分!” 闻言,刘婉身子一抖,翻着白眼就晕了过去! “夫人!”桂嬷嬷赶紧扑到她身上呼唤。 “来人,送夫人回府!今日前来的人全部罚月银三月!”阮平昌怒吼。 一众家奴彻底慌了神。 桂嬷嬷给另外两名嬷嬷递眼色,合力扶起刘婉,逃也似地离开了庄子。 阮平昌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重新看向女儿。 “安安,你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爹,这里远离纷扰,我这几日心境开阔了不少。”阮迎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而且张叔和张婶把我照顾得很好,您就放心吧。” “安安,蜀宁王出事了,你知道吗?”阮平昌皱着眉问道。 “女儿听说了。”阮迎安点了点头。 “不过皇上派去的人没找到蜀宁王的尸首,一时间也不敢宣扬此事。俗说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都没发现,我也希望蜀宁王能奇迹生还。”阮平昌接着话锋一转,“你是蜀宁王未过门的妻子,他出事,你也免不了被推到风头浪尖上。爹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让你先别急着回城,免得又惹人非议。” 阮迎安借抹泪的动作,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蜀宁王现在躲在这里,就算她想回府,他也不会同意! “爹,蜀宁王好端端,为何会遭遇那般不测?”她佯装一无所知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唉!说来话长……”阮平昌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许是看在她与蜀宁王有婚约的份上,他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太子从小身子孱弱,前两月旧疾加重,这储君之位……为此朝堂风起云涌,偏偏蜀宁王这时候回京……唉!” 他说得又小声又隐晦,但阮迎安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阮平昌压着嗓音继续交代,“安安,现在朝中局势不平,多的是人不怀好意亲近你,你可千万不能再授予他人把柄,知道吗?” 阮迎安正色道,“爹,女儿真的已经彻底清醒了!就是因为女儿清醒了,不再做那娇滴滴的闺中小姐任人摆布,所以某些人才着急上火。爹,人在大彻大悟之后自然会有一番脱胎换骨,倘若他日女儿不再藏锋敛挫,亦或者别的天赋惊艳世人,到时少不得招人嫉恨,爹你可一定要站在女儿这边,别让人挑拨了去啊!” 阮平昌仔细地端详着她。 还别说,几日不见,女儿的神韵还真的变了。 第15章 他是来收你的 阮迎安静默了片刻,放下箱子,起身就往外走。 她原身是不缺银子,可钱这玩意儿,谁会嫌多? 在厨房里忙活了两刻钟,她端着茶盘回到男人面前。 看着茶壶里倒出的褐黄液体,司酉凛双眸一冷,如箭般射着她,“你竟敢让本王饮泔水?” 阮迎安没说话,倒了两杯后,端起一杯,仰头咕噜咕噜喝下。 喝完才说道,“这是果汁!前两日我带着尚竹去山里摘的野果,只不过那些野果生吃有些涩口,我便捣成汁液,再加些蜂蜜和白糖,这样喝起来既有野果的鲜香,又有酸甜的口感。” 司酉凛眸光如针芒地盯着她,确定她并没有戏耍他的痕迹。 再扫了一眼她手中空掉的杯子,他这才伸手端起另一杯。 只是在垂眸看着杯中汁液的颜色时,他放到唇边的动作还是有些迟疑,就差把嫌弃二字挂脸上了。 “你尝尝看嘛,要是我骗你,我今晚倒立睡觉行不?”阮迎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司酉凛抬眸瞪了她一下。 许是她打赌的话起了作用,他总算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下一刻,他眉梢微挑。 虽然反应不明显,但眸中的嫌弃消失殆尽。 入口鲜香,酸涩中带着清甜,尽管这色泽让人倒胃口,但口感独特,比佳酿还喜人。 于是他也不在迟疑,将这所谓的果汁一饮而尽。 “是吧是吧,我就说好喝嘛!”阮迎安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接着将手心摊向他,“王爷,别忘了你说的,一千两。” “先记账!”司酉凛淡漠地瞥了一眼她白净的手心。 “你……”阮迎安脸黑地咬起牙,“王爷,吃霸王餐是要挨打的!” “只要你伺候好本王,每日一千两,不会少你一个铜板。” 阮迎安深呼吸,然后威胁地瞪着他,“你要敢赖账,我绝对让你走不出这庄子!” 其实吧,他什么都不给,她也得把这尊大佛供着。但有银子不赚是王八蛋,他愿意支付报酬她肯定要收。 司酉凛突然抬手指向那口她先前想打开的箱子,低沉问道,“那里面装的是何物?” 阮迎安把茶杯放下,走向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二胡。 “你会玩这种乐器?”她给司酉凛的意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但看她如获珍宝的神色,他还是难掩意外。 “这些是我让人找来解闷的,既然王爷感兴趣,那我就勉为其难为你拉一曲吧。”阮迎安说着话坐到床边。 检查完毕二胡后,她稍稍调整坐姿,然后闭上眼拉了起来。 司酉凛先是盯着她神色,但很快眸光便投向她推拉的动作上。 也不知她所拉的是何曲子,他从未听过,但她拉的曲调激昂刚健,一种无形的磅礴之气瞬间将人笼罩。而在这种磅礴激昂的旋律中,还带着一丝让人伤感的情愫。 一曲毕。 第16章 大不了举办冥婚 阮迎安微笑着回道,“让翊王见笑了。前阵子也不知哪里传出流言蜚语,非说小女与赵家公子情投意合,实不相瞒,小女的确被此事困扰。” 就在司墨言即将接话时,她突然一拍桌面,娇声怒骂,“也不知道是哪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在背后坏我名声,要是落在我手里,我非把那人千刀万剐剁了喂狗!” 司墨言的脸唰地黑了。 阮迎安见状,忙解释道,“翊王殿下,您别误会,小女这是太过激愤,咒骂那些坑害小女的卑劣小人而已,可不是有意在您面前放肆的。” 司墨言僵硬地勾起唇角,“如此说来,阮小姐与那赵姓书生并无私情?” 阮迎安愤懑道,“一介寒门书生,我不过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做了些施舍,没想到竟被他们赖上了!想我堂堂大学士府嫡女,嫁一介寒门过三餐不继的日子,那不得被天下人笑话死?翊王殿下,您说是吧?” 司墨言没应她的话,而是端起茶盏吃起茶来。 阮迎安也恢复了温柔,复问,“翊王殿下,不知您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司墨言放下茶盏,沉着脸道,“蜀宁王落入山崖,尸骨无存,阮小姐可听闻噩耗?” 闻言,阮迎安低下头,抹起眼泪来,“我已听闻噩耗……没想到蜀宁王会去得那般突然……他这一去叫我如何是好啊……” “不知阮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阮迎安抬起头,满含悲伤之泪,但目光却坚定地望着虚空,“我与蜀宁王从小就定下婚约,他出事,我痛心不已。待寻到他尸身,我自会为他披麻戴孝,而后常伴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司墨言双眸微睁,许是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毕竟,她和赵光耀的事,他是再清楚不过…… 但转瞬一想,多半是这女人故意唬人的。 她要真看重与蜀宁王的婚约,又岂会移情他人? “阮小姐悲痛之心本王能理解。”他也带上了一丝哀色,低沉道,“不过话说回来,蜀宁王走得突然,是他福薄命浅,阮小姐没必要为此搭上自己的终身幸福。余生很长,何况阮小姐还有高堂要尽孝,你若了却尘缘,那将至阮大人于何地?” 阮迎安扭头看向他,泪眼婆娑,充满了迷茫。 “本王倒是有个法子,既能让阮小姐余生圆满,又能光耀阮家门楣……”司墨言说到这便停顿了,只用温柔的眸光注视着她。 “翊王殿下有何法子?”阮迎安好奇地追问。 “嫁给本王,做本王的侧妃。” “这……” “本王已有正妃俞氏,所以不能给你正妃之位。但本王可以向你保证,你入本王府邸之后,享有与俞氏同样的待遇,本王绝不亏待你半分。如果你对本王无男女之情,本王也可答应你,不勉强你与本王同房。” 阮迎安扬起红唇,“没想到翊王殿下您人怪好滴呢!” 她能感谢他祖宗十八代吗? 司墨言眸光凝在她笑颜上,“如此说,阮小姐是答应了?” 阮迎安起身,向他蹲膝福了福,然后说道,“小女从小便被指婚给了蜀宁王,如今蜀宁王遭遇不测,说明小女也是福薄命浅守寡的命。翊王殿下乃是君临天下的人物,娶我这样的克夫命,实在晦气。” “如果说本王非要娶呢?”司墨言沉下了脸,转冷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威胁。 早前他暗中布局,让赵光耀勾引阮迎安,一来是想让阮家难堪,二来自己的身份不便夺人妻。 如今他亲自出面,一是赵光耀让他极其失望,他想把这颗棋子废了。 第17章 等着她做残花败柳时再来收她! “你!”司墨言听得心火直冒,铁青的脸就像是被火气烤焦似的,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这女人居然要与蜀宁王配冥婚?! 她有那么忠烈吗? 她要是忠烈,为何会被赵光耀甜言蜜语诱惑,甚至为了与赵光耀在一起以死威胁阮平昌? 阮迎安放下二郎腿,起身又恢复了温柔、端庄、矜持的神色,轻声细语说道,“翊王殿下,蜀宁王出事,小女知您怜悯小女余生凄凉,想给小女一个家。但小女身为忠良之后,自该学习先人忠贞的品德,哪怕生死两茫茫也绝不背弃!” 司墨言一口银牙都险些咬碎了。 要不是顾全身份,他真想扇这贱人一巴掌! 忠贞个屁! 她这贱人还有忠贞可言吗?跟赵光耀互诉衷肠,就差没上床了吧! 行,拒绝他是吧? 那他就等着她做残花败柳时再来收她! 到时,他一定把今日之辱加倍讨回来,让这贱人生不如死! “既然阮小姐要为蜀宁王守节,那今日算本王唐突了!”他阴沉沉的最后瞪了她一眼,甩开广袖愤然离去。 阮迎安转身,体贴送道,“翊王殿下慢走啊,当心脚下湿滑!” 司墨言是什么表情无人可知,但张婶从门外进来,不安地问道,“小姐,您这样坦率,恐被翊王殿下记恨。奴婢觉得此事该让老爷处理,您没必要亲自去得罪翊王殿下。” 阮迎安收起笑,摇了摇头,“不论我是否得罪他,我在他那里都讨不到好。我拒绝他,明着看我是得罪了他,可如果我不拒绝他,答应了做他的侧妃,以我在外的名声,你觉得他对我有几分真情?再说了,我堂堂大学士府嫡女,还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却屈居于其他女人之下,做人侧室,这不仅仅是丢我父亲的脸面,还会让我母族忠义侯府蒙羞。以前是我不懂事,可我现在醒悟了,也懂得权衡利弊,既然横竖都不得好,那得不得罪翊王又有何区别呢?” 张婶听着她的分析,赞同地点着头。 阮迎安笑了笑,“放心吧,翊王的野心不会实现的。就算他踩了狗屎运得到那个位置,也有人为我顶着。” 蜀宁王没死,这就是她的底气! 她原身想追求真爱跟赵光耀在一起,蜀宁王都没放手。被亲兄弟挖墙脚,这不是更加耻辱的事?蜀宁王要同意的话,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想到什么,她交代张婶,“翊王来过的事,你派个可靠的人回城,务必将消息送到我爹耳中,决不能让人代传。” 阮平昌如何做她不管,但起码要让他心中有数,如此才能早做提防和打算。 “是,奴婢这就去办。”张婶躬身应道。 …… 回去自己的小院里。 阮迎安还没因为翊王的事而面露烦色呢,就见男人臭着一张脸。 “我说王爷,我没惹你吧?”她端着张婶特意为她做的糕点走向床榻,有些没好气地道,“你整天都这副生人勿进的面孔,知道是你不待见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下面来的判官,等着我时辰一到就抓我去阴曹地府报道呢!” “司墨言同你说了什么?”男人冷声问道。 “跟你猜测的一样。” 阮迎安也没打算瞒他,随即便把自己同翊王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给他听。 第18章 不把他们三个锁死,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姚怡华眸子一亮。 她今日来翊王府,正想向翊王禀报自己的计划,没想到翊王的安排竟与她不谋而合。 “殿下,您放心,小女已经想好了策略,保证让您满意。” …… 溪水旁的树林里。 蹲在树杈上的秦朗和秦俊看着溪边生火烤肉的女人,都有一种不知如何评价的感觉。 “哥,你说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除掉阮小姐吗,我还在等王爷下令,好随时动手呢。”秦朗小声问道。 秦俊看着火堆边悠然无比的男人,皱着眉摇头,“兴许王爷改变主意了吧。” 除了第一日外,王爷都不让他们送吃食了,每日都和阮迎安同吃同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成了亲的夫妻呢! 再瞧瞧王爷现在的样子,明显乐在其中! 秦朗又压低了嗓音说道,“哥,那韩秀莲和刘婉都说阮迎安中了邪,我瞧着这阮小姐与之前的确判若两人,该不会真有邪祟作怪,然后利用阮小姐把王爷迷住了吧?要真是这样,那王爷岂不是很危险?” 秦俊瞪了他一记,“这太平盛世的哪来邪祟?要真有邪祟,也该先去祸害宫里的人,毕竟宫里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祸害王爷做什么,王爷一半的俸禄都拿去救济封地的贫苦百姓了,那邪祟跟着王爷是打算吃糠咽菜吗?” 秦朗想了想,‘嘿嘿’笑道,“哥,你说的真有道理。”但望着火堆旁忙活的女人,他又忍不住皱眉,“可是这女人变化也太大了,实在让人费解啊!” “管她的,只要她不伤害王爷,能为王爷所用,咱们就睁只眼闭只眼。王爷也不是傻子,自有定夺。” “嗯。” 火堆旁。 阮迎安挑着眉问一旁的男人,“王爷,咋样,吃得下吗?这辣椒粉可是我自己做的!” 司酉凛手里的烤肉已经吃了大半,面对她骄傲又得意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回道,“封地的饮食偏辣,本王早已习惯。” 闻言,阮迎安瞬间有一种自讨没趣的感觉,白了他一眼,“早说你能吃辣,我就不搞这么神秘了!你这人无趣也就罢了,还很扫兴,亏得我大晚上带你出来逮野兔,又是剐皮又是配料的!” 司酉凛扭头,眸光冷飕飕地剜着她,“本王能出来,已是给足了你脸面!” 阮迎安想吐血。 “是是……王爷能赏脸吃小女烤的肉,是小女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知道就好。” “……!”阮迎安咬咬牙,决定不理他,大口大口咬着自己手里又香又辣的兔肉。 下次有好吃的再想着他,她就不叫阮迎安! 翌日。 由于天快亮了才睡,阮迎安白日里狠狠补觉。 张婶和尚竹都来过,但都只把饭菜放外间,谁都没有去打扰她。 没有人会想到她床上多了一个男人。 而阮迎安除了第一晚睡得不太踏实外,后面几乎是把某个男人当空气。毕竟她心里有数,蜀宁王对她原身和赵光耀的事介意得很,人家就差把嫌弃二字挂脸上了,怎么可能对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有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