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赶山:开局狐狸娶亲》 第8章 成功走出 “你们这是被鬼遮眼,被迷住了,估计是你们的行为犯了忌讳。” 陈山也不能告诉他们,自己获得了赶山人的传承,所以才会有奇遇,知道这些东西,虽然说大家乡里乡亲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含糊开口道:“先前家里有本古书,记载了这些东西,我好奇便翻了一下,所以知道怎么解决。” 李建国他们也没有怀疑什么,在破四旧之前有不少大仙、神婆之类的人存在,关于志怪的书也有不少。 随着上面政策开展,这些东西也渐渐销声匿迹,也许还是存在,只是更为隐秘罢了。 旁边的胡自强吐得昏天暗地,总算把先前的脏东西吐出来不少,他脸色发青,双腿都直打哆嗦。 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子,若不是他进山前多嘴那几句话,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胡自强虚弱开口道:“陈山,谢谢你。” 陈山摆了摆手,“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不用这么客气。” 李建国看着周围茫茫大雾,“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雾气浓重,已经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所有景物都淹没在雾气当中。 不知不觉李建国他们已经把陈山当成了主心骨,大概是陈山刚刚展露出来的那一手,实在是震撼人心。 “大家都围着我,注意别走散了。” 众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陈山从背篓里摸出艾草点燃,伴随着“撕拉”一声,一缕青烟顿时窜了出来,在大雾中划出道细线,乍一看上去,像是雾气被撕开窄窄的缝隙,露出条神秘的道路。 “我们跟着这缕烟走。” 李建国他们顿时露出了狐疑的目光,“跟着烟走,这能行吗?” “艾火破阴,烟引阳路,建国叔,你就听我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建国并不知道这是啥意思,可是看陈山说得头头是道。 陈山率先迈出步子,索罗棍也随之点在地上,像是蕴含了某种韵律,李建国见他胸有成竹,连忙跟了上去。 陈山走在最前面,李建国等人紧随其后,一行人穿梭在大雾当中,周围安静到了极点,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似乎所有声音都被浓雾所吞噬。 在苍茫的大山中,他们是那样不起眼,就像蚂蚁一样。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进山,可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却是前所未有,往日熟悉的大山此刻变得格外陌生恐怖。 李建国心里七上八下,感觉自己像是大海里面的孤舟,周围的雾气就是汹涌的浪潮,随时都会有覆没的危险。 可是看到前方的人影,脊背如同松竹挺直,莫名给人特别的安全感。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周围的雾气似乎变淡了点,勉强也能够看出周围植物的大概轮廓,陈山忽然蹲下身体。 李建国心中不由得一紧,“山娃子咋了?” “没咋,我在看路呢。” 这话听得李建国他们一头雾水,一堆草里能够看出啥路,可是他们又不好多问,免得打扰到陈山。 陈山盯着脚下的一片狗尾巴草,秘录曾说“人径有气,草叶向阳”,这狗尾巴草的叶尖果然朝着东南方,也就是说这条路他走对了。 第9章 村民热议 李建国等人扶着胡自强回到了村子里,却在村口停下了脚步,胡自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瞬间就引起路过不少村民的注意。 “强娃子这是咋了?上午和你们进山的时候都是好好的,这是受伤了?” 李建国等人却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恭敬无比的朝着大山的方向拜了三下,就连胡自强也拜了起来。 看他们的行为,像是在举行某种庄严的仪式一眼,这番举动弄得周围村民满头雾水。 “不是,强娃子你都受伤这么严重了,还拜啥,赶紧去找钱大夫治病啊!” 谁曾想李建国他们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做完这一切,李建国这才着急开口,“赶紧去帮我找桃枝还有艾草过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这个干什么,可是看着几人脸上着急的神色,村民也不敢多问,好在这两样东西很常见,很快就找过来递给他们。 在此期间,李建国他们愣是半只脚都没有踏进村子里。 李建国他们拿着桃枝就往自己身上扫,又拿来艾叶不停地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身上长了虱子,一番操作下来,实属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这到底啥情况,强娃子怎么回事?你们为啥稀奇古怪的。” 众人的好奇心简直达到了顶点。 直到做完这一切,李建国稍稍紧绷的弦这才放松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神情严肃道: “我们在山上碰到鬼遮眼了,是山娃子救了我们,否则我们这会都还在山上吃土啃树皮呢!”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不少人的兴趣,掏了掏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山娃子?是那个傻了二十几年的陈山不,还有鬼遮眼是怎么回事?” 李婉还有李月也在人群当中,听到陈山的名字,下意识凑了过去。 众人满肚子疑惑。 李建国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他,你别再说山娃子傻了,现在他可厉害着勒,本事大得很,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平安下山。” “这些也是他教我们做的,说是这样能够祛除身上的晦气,免得把霉运带到村子里来,过会进家门的时候,我们还要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插香.......” 李建国等人讲述自己在山中遭遇的经历,听得众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好半响缓过神。 有人怀疑,“说得这么玄乎,你们该不会是唬人开玩笑吧。” 也不怪他们会这样说,他们靠山长大,以前也曾听过不少传闻。 还有大人吓唬小孩,说什么你再哭不睡觉,山里精怪就会下来捉小孩吃,不少人小时候都被吓到过,可以说是童年阴影了。 但那也仅仅只是传闻罢了,毕竟这么多年,还没有人真正碰到过山精,倒是有迷路的,不过也很正常,如今李建国他们的经历,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李建国板起面孔,“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你们看胡娃子苍白的脸色,当初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把腐烂的桩子和蛆虫当猪蹄啃的,还是山娃子出手......” 李建国说得有鼻子有眼,在场众人光是听描述都能够想象到那个画面,顿时露出恶心的神情。 胡自强的记忆也被勾起来,顿时脸都绿了,“建国叔你快别说了,不然我又要吐了。” 李建国顿时打住了话题,“你们看,我们都可以作证,没必要编造这样的故事骗大家。” 村民们这才相信,只不过表情更为震惊,除了惊讶李建国等人的遭遇,更多的是陈山展露出来的本事。 第10章 突然出现的狐狸 原本陈山也只是猜测,经过以上种种,他可以确定就是精怪作祟。 但是精怪作祟也分很多种,比如说黄鼠狼狐狸精山怪等等,根据之前发现的狐狸脚印,应该和狐狸有关。 许是陈山思索得太过入神,以至于日落西沉都未曾注意,等到陈山抬头之际,日头已经摇摇欲坠,大半天空都被渲染成铁锈般的颜色。 树木的苍翠也逐渐转为墨色,远远看上去,像是被印在了天空一样,黑红交错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看天色不早,陈山准备下山,若是再晚一点,等到日头完全落下去,行走在山间会格外艰难。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今日太阳下落得格外快,原本还有半张红彤彤的脸,再次去看的时候,就只剩下小小的一角,所有的阳光悉数散去,山林之间显得格外暗沉。 陈山不由得加快脚步,然而前方不远处,却陡然出现一团光影,似乎是火把,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没有任何预兆,在暗淡的环境里格外显眼。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上山了.......” 走夜路还是十分危险的,特别是在这样的丛林里,村民尽可能都会避免。 陈山思索的片刻,那抹火光越来越近,很快就从豆点的大小,窜成了拳头大小,不断在前方跳跃。 凑近一看才发现,竟然不是寻常的橙红,而是带着一抹幽蓝,像浸了夜露的磷火,漂浮在半空中。 这火的颜色明显不同寻常! 陈山当机立断,藏到了旁边的大树后面,此刻不管是后退还是前进,都容易发出动静打草惊蛇。 在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避,陈山甚至连呼吸都放轻许多,他尽量缩着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天越来越黑了,火光逼近,浮现出一个略微有些佝偻的影子,还带着一顶草帽。 陈山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是他想多了,在这里疑神疑鬼的,然而下一秒,他却瞪大眼睛,只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那道“人影”抬起头,草帽下面竟然是一张尖嘴毛茸茸的脸庞,绿莹莹的眼珠子就像是两团鬼火,闪烁着诡异的神采。 这哪里是什么人,竟然是一头人立而起的狐狸! 它左手提着一个藤蔓编织成的篮子,用一块红布盖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右手拿着一截树枝,上面一团不明物体散发着幽蓝的光,用来充作火把。 而在它身后居然还有八只狐狸,都是一样的人立而起,也都提着相同的篮子,它们整齐有序,跟在领头那只狐狸的背后,亦步亦趋。 陈山瞳孔猛然骤缩,夜晚的山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了头。 在山上看到狐狸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大山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动物。 然而在这个时候,看到一只人立而起的狐狸就显得尤为诡异! 《赶山秘录》里也曾记载不少山中诡事,陈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受到了冲击。 陈山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引起了这群狐狸的注意,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他心里默默祈祷,这群狐狸不要发现自己的存在。 陈山看着那群狐狸从面前经过,只觉得度日如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那些狐狸才慢慢走远,诡异的火光也终于消散在黑暗的山林当中。 他连忙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第一时间就朝着山下跑去,刚刚那一幕带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幸好那些狐狸没有发现他,否则他不一定真的有把握能够对付。 陈山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看着不远处的村庄,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刚才看日头,几乎已经完全沉下去,可是现在再看,还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 橘色的光芒洒在田野上方,微风吹起金色的稻浪,炊烟袅袅升起,一切显得是那样平静安宁,稍稍抚平了陈山有些恐慌的心。 第11章 狐婚 山村里面的夜格外寂静,大都没什么事,吃过晚饭后,太阳彻底下山。 村民们也陆续休息,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匮乏得可怜,若是稍有不注意的话,还会被打上资本主义的标签。 一抹银辉爬上山头,银白色的纱笼罩在了整个村庄,只听见蛙鸣声声,飘荡在田间地头,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沉睡。 陈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今天在山中发生的事。 “那个狐狸到底是什么来历.......” 陈山不知不觉,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当中,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片虚无的空间,四周是翻涌的雾海。 半空中,一座巍峨的“山”缓缓凝聚成型,实际上这不是真正的山,而是《赶山秘录》! 书页无风自动,半透明的材质泛着玉色微光,上面的古字如活物般游走,笔画间流转着莫名的光芒,像是拥有生命一样,给人一种偌大的能量。 他竟然再度来到了这片特别的空间! 陈山愕然不已,而此刻书卷停留的位置赫然《狐婚篇》。 “狐修百年,可化人形,可演婚仪,山中必生怪事,如精怪频现,灵物出世,狐婚需阴年阴月阴日,取天地至阴之气以成局,此时山雾凝煞,百鬼潜踪,狐族借阴势演婚。” 陈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他在山中碰到的是狐狸下聘,难怪它们手里提着篮子,上面还盖着红布,想来应该是为狐婚做准备。 “误入狐婚现场者,轻则大病,重则殒命,魂归山林,世人切莫好奇,应立刻离开,祭拜山神,求其庇佑,敬上三柱清香,若烟烛完好则无碍,反之,前往娶亲之地,求其原谅.....” 虽然狐狸娶亲有些邪性,但普通人误入其中也不是必死之局,毕竟除去那些不走正道的精怪,喜欢残忍嗜杀,夺人性命。 部分山精野怪,也不会滥造杀孽,毕竟它们要修炼,一旦沾染血腥,有损阴德,日后因果报应,天地自会结算。 陈山将这篇仔细看完,总算心里有了底,而他的目光则是落在“精怪频现,灵物出世”这一句。 也就是说狐狸娶亲,必定会有灵物出现,若是他想办法进入现场,岂不是有机会获得宝贝? 陈山目光多了几分灼热,即便是对于赶山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何况他才刚刚入门而已。 但老话说得好,危险和机遇并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的宝贝肯定珍贵无比,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作用。 “不过怎么去狐婚现场是个问题,而且此行必定凶险万分,我肯定要准备妥当才是,一时之间还不能贸然行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陈山思来想去,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去,若是他不知道此事,也就算了,可如今知道,总感觉有一根羽毛在心里不停地挠来挠去。 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陈山继续游览,若是有个万全之策,能够获得珍宝,又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那么稍微冒险一下也是无妨。 没想到还真被陈山给找到了一个法子。 “若想蒙骗山野精怪,蓄山野之气,掩息三式以绝人味,人气褪七分,山气透三分,精怪视之,如见草木石砾,难辨活物。” 山野精怪的鼻子都是很灵敏的,只要盖过身上的人味,再乔装打扮一番,便能够进入狐婚现场,只要不被识破,发现珍宝后再伺机而动,随机应变。 只不过这方法看起来似乎简单,但是具体操作的话还是困难重重,需要从长计议,绝对不能莽撞。 毕竟那些精怪也不可能任由他拿下珍宝无动于衷,除非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取。 陈山凝视着《赶山秘录》有些出神,却没有注意到周遭雾气翻涌,将他浑身包裹,浸透了他的五脏六腑还有经脉当中。 此刻的陈山还不知道,这些雾气拥有莫名的能量,似乎不断在改造他的身体。 第12章 八张大团结 托李建国的福,这次他们的早饭不再是稀得见底的清粥,但也就是稍微稠了点,两个煮鸡蛋全部在陈山的碗里。 一旁的李月直勾勾的盯着,感觉下一秒哈喇子都快流下来。 李月睁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开口,“姐,我也想要吃鸡蛋。” 记得上次吃鸡蛋还是过年的时候,现在过了这么久,李月都快忘了鸡蛋是啥味道,陈家穷,本来家里还有只老母鸡,就指望着它下蛋拿出去卖钱。 但是去年陈山发了高烧,为了给他治病,李婉不得已把家里老母鸡给卖了。 李婉摇了摇头,“陈山才刚刚恢复,需要多吃鸡蛋补充身体。” 李月神情有些落寞,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失望,看着她因为营养不良头发枯黄,甚至身形也比同龄的小孩格外瘦小,陈山心中有些心疼。 不仅是她,就连李婉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洗了又洗,早就已经泛白,没有原本的色彩,就连补丁也是密密麻麻。 也多亏了她底子好,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哪怕穿个破麻袋都好看,也许是因为长期吃不饱饭的缘故,腰身纤细,不堪盈盈一握。 伴随着哐当一声,两个鸡蛋分别落入李婉还有李月的碗里。 “我不爱吃鸡蛋,你们俩吃了吧。” 看着碗里圆滚滚的鸡蛋,小丫头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牙,“谢谢姐夫。” 倒是李婉有些犹豫,“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山打断,“没有什么可是的,赶紧吃吧,等我卖完灵芝,给你们买大肉包还有罐头吃,到时候再去供销社里面给你们扯布做新衣服。” 听到这里,李月差点高兴的蹦起来,随后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姐夫你该不会是骗我吧,真能卖到那么多钱吗?” 陈山只觉得好笑,“你这丫头,我啥时候骗过你。” “那姐夫你快去吧,我等着你回来。” 在李婉还有李月姐妹俩期待的目光中,陈山踏出了家门,他们这地方叫垄角坳,距离最近的镇上走路也要一个多小时,坐牛车的话可能会快一点。 正好碰到隔壁王海强要去镇上,陈山就搭了趟顺风车。 王海强赶着牛车,看着陈山的背篓有些好奇,“陈山你要去镇上卖东西啊?” 陈山点了点头,“昨天在山里挖了点东西,看能不能卖点钱。” 王海强打量着陈山,神情充满了好奇探究,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痴傻二十几年的人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还变得这么有本事。 “陈山我昨天听建国叔说他们在林子里被鬼遮眼了,是你救了他们?” 陈山点了点头。 王海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那你太厉害了。” 他压低了声音,“那你们是不是碰到脏东西了啊?” “也许吧。” 陈山回答得模棱两可,两人一路上东拉西扯,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也到了青石镇上,这里就比村子热闹许多,还有个供销社。 到了镇上陈山就和王海强分开了,打听了一圈就找到集市,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随便拿个塑料袋子,然后就把用桦树皮包裹的灵芝放在上面。 集市上也有少部分人在摆摊,卖的都是一些蔬菜鸡蛋之类的东西,人也不算太别多。 第13章 我看你印堂发黑 陈山才走出没多远,身后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一看,是个陌生的面孔,五官平平无奇,穿着打扮也很普通。 倒是那双眼睛精光闪烁,看起来十分有神,陈山不免有些困惑。 “请问你是?” 那人看着他手里提的东西,压低了声音道:“小伙子算命吗?我算命很准的,一次只要3块钱。” 即便是3块钱也不便宜了,难道就因为他在供销社买的东西多,所以看起来人傻好骗,就干脆狮子大开口。 陈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脚就要离开,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开口道:“1块钱算不算?” 男人搓了搓手,有些为难地开口,“1块钱真算不了。” 陈山毫不犹豫抬脚就要走,男人连忙追过去,“算算算!我是看和你有缘,才亏本接下这个生意的,你别跟其他人说啊。” 估计这句话,他也曾对上一个来算命的说过。 男人将陈山带到旁边的小巷子里,这巷子比较狭窄,也就刚好容纳两个成年男人,有两个小矮凳,中间还铺着一小块塑料,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 男人坐了上去,指着另一个道:“请坐,贫道姓张,小伙子你想算啥,我这里姻缘工作,运势未来都能够算,还能够帮人化解孽债。” 这会端起了道士的架子,但是在陈山看来却是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这怎么看都不像道士,而且这个小摊上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山怀疑的视线,张天奇无奈解释道:“没办法,那些东西太扎眼了,不好拿出来,万一被发现,我不就完蛋了。” 想想也很正常,自从“破四旧”政策推出来后,这些算命看相跳大神的就销声匿迹了,小地方还好点,那些大城市是完全不敢露头,但凡有点苗头都会被抓。 陈山倒也没有在这上面纠结,“你就给我算算我最近运势咋样吧。” 张天奇仔细端详陈山,随后眉头微皱,满脸严肃的开口,“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必定有灾祸降临啊,不过你别害怕,碰到我算你运气好,我定能帮你化险为夷。” 这话术有些笼统,像这些算命先生,有些是江湖骗子,骗你最近会有祸事发生,然后要你出钱化解。 人要是走大运,或者处于幸福快乐的时候,不会想到这个,只有对未来迷茫,处于不安,或者有事发生的情况下,才会想要算命。 所以这样的说法,可以拿捏大部分的人。 张天奇这样说,也许是真的有本事,也许是忽悠,反正广撒网,多捞鱼,总会有一个是正确的,就算说错他也不会损失什么,顶多就丢掉一个客户而已。 所以陈山也吃不准眼前这个张天奇到底有没有本事。 陈山并不接话茬,转而问道:“你还能算点其他的吗?” 张天奇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只要你想算,贫道都能够算出。” “那就给我算结婚日子。” 张天奇笑的八卦,“原来是你也要结婚啊,那把你和对方的生辰八字给我。” 陈山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不是我要结婚,如果不知道生辰八字,光靠下聘时间能够算出来吗?” 张天奇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也行吧,不过这个上了难度,得加钱。” 陈山掏出两块钱放桌子上。 张天奇喜笑颜开,迅速将两块钱揣兜里,生怕陈山反悔一样,“那贫道就尽力一试,对方是什么时候下聘的?” 陈山仔细回想,“大概是在昨天黄昏时分。” 第14章 姐妹俩的震撼 自从知道狐婚这件事后,陈山一直在琢磨,如果他真的想要混入现场,取得山中珍宝的话,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狐婚的确切时间。 虽然秘录里面有记载,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但陈山并不知道具体是哪天,他正愁该怎么计算准确的日子,张天奇就撞了过来,便萌生了一个想法。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个张天奇应该不是坑蒙拐骗,竟然能能够说出全阴日,应该有点本事,所以他测算的日子八九不离十。 也就是说五月初八戌时,就是狐婚的日子,如果他决定去的话,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 “汪汪汪——” 就在陈山思考入神的时候,旁边却传来奶呼呼的狗叫声,他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抬头看过去。 只见一旁的道路上,有个中年男人半蹲在地上,面前摆着狗笼子,里面是些小狗崽,活蹦乱跳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陈山心中微动,下意识走过去。 赶山凶险,若是能够驯养一只狗相伴,能够帮上不少忙,秘录里面就有记载,历代赶山人为了更好地在山林中行走,都会找来灵宠相伴。 这个灵宠可以是飞禽走兽任意一种,相当于是赶山人的眼睛还有耳朵,能够帮助他们观察大山、发现宝物、警示危险等等。 据说厉害的赶山人甚至还可以驯服山中生灵精怪之类的存在,让它们为自己所用,双方互惠互利,这种方式就有点像是东北那边的出马仙了。 不过陈山才入门,接触赶山没多久,像这类的存在,肯定是没办法降服,只能日后徐徐图之,但是目前驯养一条赶山犬,倒是不错的选择。 中年男人看到有人到来,瞬间打起了精神,“小伙子买狗不,这些都是自家狗产的小崽子,买回去看家护院啊,也不贵,一只六毛钱。” 小狗崽不值钱,毕竟农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狗,特别是每到繁殖的季节,要生好几窝,小狗崽子满地跑,随便抓一只回来就行。 陈山观察着笼子里的小狗,有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有的在吭哧吭哧地刨笼子,带着一股憨憨的傻气,还有的则是拼命往笼子外面爬,眼看爬不出去,就开始啃着笼子,像是要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偏偏它的牙都还没有长齐,对于笼子来说,只是刮花了一点点。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这条小狗吸引,只见它全身漆黑无比,没有一丝杂毛,偏偏四只爪子的部分雪白,宛如乌云踏雪,看起来格外特别。 似乎是注意到了陈山的视线,男人一把提溜起小狗的后颈,更好地将它展示。 像这种刚出生么多久的小猫小狗之类,但凡被人提起后颈,就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瞬间会夹起尾巴不敢动弹。 但是这头小狗并没有,虽然害怕的全身毛都炸了起来,还在不停用力蹬着自己的四肢,龇牙咧嘴地像是示威,不过这点示威没有任何威胁力。 陈山总觉得这头狗不像是普通的土狗,他也问了出来,男人倒是没有隐瞒。 “前几天我家里的母狗不小心跑到山里面去了,几天后回来发现它竟然怀孕,生下了三只狗崽子,另外两只不知怎么刚出生就死了,就这只活蹦乱跳的,我瞅着也不像土狗,没准还有狼的血脉哩。” 就在男人和陈山聊着之际,小狗趁着男人分神,小短腿用力一蹬,竟然还真的被它挣脱出来,落到了地面上,下意识就要跑路,却被眼疾手快的陈山再度提溜起来。 “你看这小狗活泼吧,买回去绝对不吃亏,日后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陈山越看这小狗越觉得合自己眼缘,“行了,就它吧。” “好勒。” 见陈山也如此爽快,男人喜笑颜开,给陈山拿了一个纸箱子装小狗。 陈山一手抱着纸箱子,一手提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回村的路,他的心情雀跃无比,已经想象到姐妹俩看到这些东西会是如何高兴,恨不得能够马上回家。 此时的李月正站在门口频频张望,李婉则是在屋里缝衣服,见此情形顿时有些无奈,“月儿你今天在那里都快望了大半天了,进屋歇歇吧。” 李月摇了摇头,“姐,我不累,你说姐夫到底啥时候回来啊。” 第15章 卖了这么多钱 陈山知道李婉这么说是担心自己没钱还债,从兜里掏出剩下的大团结交到了李婉的手上。 “你就放心吧,那个灵芝我买了八十块,除去这些买东西的,这是剩下的钱,足够我们还债了。” 有那么片刻李婉和李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李婉盯着手上的钱,眼睛都快挪不开。 李月声音陡然拔高,“姐夫,你说了你卖了多少?!” 陈山伸手比了一个数字,“八十。” 也不怪姐妹俩会如此震惊,八十对她们而言实在是太多了,两人的表情就像是做梦似的,过了好半天才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 李婉连忙把钱收好,还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生怕被人看到一样。 李月心直口快,“姐夫你真的是上山挖灵芝,而不是挖到金子?” 陈山笑着解释道:“那灵芝年份好,品相也不错,所以能卖这么多钱,现在你们可以放心收下这些东西了吧。” 李婉有些无奈,“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乱花钱啊,没必要买这些东西的。” 算掉要还的钱,剩下的也没多少。 陈山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给我自己媳妇还有小姨子买东西,怎么能叫乱花钱呢。” 李婉脸色微红,脸颊不自觉爬上了两团红晕,像是一颗饱满成熟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品尝。 她怔愣地看着陈山,只觉得心中柔软不已,这么多年走过来,李婉从未想过陈山能够恢复正常,即便如此,她也心怀感恩,若不是陈父一饭之恩,她早就和李月饿死街头。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一辈子守着陈山,许是老天可怜,既然让陈山恢复了正常,连带着她们的生活也变好,好像灰蒙蒙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晴朗,也变得更加有盼头。 李月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暗流,拿起一块奶糖,剥开糖纸,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在喉咙里融化,那种感觉像是一脚踏上了云间,让人回味无穷。 她已经有几年没吃糖了,陈父在的时候,姐妹俩的生活还好,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能够吃到糖果。 可是自从陈父去世,陈山和她们也被赶出来,别说糖了,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 旁边的箱子里传来扒拉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试图钻出来一样,顿时吸引了李月的注意力,她忍不住走了过去。 “姐夫这箱子里是啥?” 李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箱子,毛茸茸的脑袋迫不及待探出来,瞬间和她对上,颇有种大眼瞪小眼的感觉。 女孩子对于这种毛茸茸的生物,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李月惊喜无比道:“是小狗诶!” 说着她伸手想要去摸小狗的脑袋,小狗脑袋一歪,灵巧地闪躲过去。 说来也是奇怪,它像是知道陈山是把自己买回来的人,等到陈山伸手去摸的时候,竟然没有躲开。 “嗯,买回来看家护院的。” 姐妹俩倒是没有怀疑什么,村子里养狗的人家有很多,实在是正常不过。 陈山忍不住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狗瞬间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类似打呼噜的小奶音,让李月直呼可爱。 “姐夫它有名字吗?” 陈山思索片刻,“就叫它小灵吧。” 希望这狗日后能够陪伴他在山中寻找各种灵物。 第16章 坟头遇鬼 夜色降临,不远处的山脉只剩下大概的轮廓,仿佛巨兽沉睡时起伏的脊背,银辉照耀其中,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微光,显得格外深邃。 陈山吃完饭后,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既然让他知道狐婚的存在,就应该试一试。 哪怕拿不到珍宝,当做去长长见识也成,何况他心中也实在好奇,传说中的山精妖怪究竟是何种模样。 此时的陈山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他把工具放在背篓里便准备出门,看着他的举动,李婉有些诧异道:“陈山你干啥去?” “我去山里一趟。” 李婉顿时有些担忧,“都这么晚了还去啥啊,要不明天去吧。” 陈山摆了摆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和月儿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回来。” 夜晚的山林没有白日的苍翠,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清冷的月光从林间倾泻而下,整片山林都充斥着暗灰色的冷调。 老树虬结的枝干在夜色中伸展成细长的影子,恍若鬼魅一般,如果说白天的山林,展现出来的是神秘,那么夜晚则是多了些许阴森。 不远处数个小鼓包若隐若现,凑近一看,那竟然是无数坟茔,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些墓碑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像是无数人影,死死注视着陈山。 这便是他此行目的地。 秘录有记载,想要成功进入狐婚现场,必须准备一些特别的东西,如今陈山要找的就是裹尸布和坟头树。 至于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点,一是为了节约时间,尽快将这些东西收集齐,二是这些东西属阴,若是白天来取,效果会大打折扣,必须要等到太阳完全下山之后才行。 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毕竟拿这两样东西也不太好,还是得避着点人。 在他们村子,刚死亡的人裹尸布会供奉在坟前,等到头七过后才会烧掉,这样的说法是可以让离世之人借着这块裹尸布停留七天,看看家人,让其毫无留恋离开。 陈山记得前几天村东的赵大爷离世了,距离他的头七还有几天的日子,也就是说裹尸布还没有烧掉,他倒是可以借用一下。 陈山吞了吞口水,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进入坟地,大白天路过这里都觉得鬼气森森,更不用说是晚上了。 山风吹过,沙沙作响,宛如鬼哭狼嚎,夜枭站在旁边的树梢上,喉咙里发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绿幽幽的瞳孔像是两团鬼火,盯着陈山一举一动。 此时在另外一边,也有一道人影正在靠近。 赵大海面红耳赤,身上更是传来浓重的酒气,他本来在邻村吃酒,因为贪杯多喝了点,村子里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就他一个人落在那里,不得不走起夜路。 阴冷的风一吹,伴随着沙沙作响的声音,一张钱被吹到了脸上,赵大海连忙扯下来,打了个酒嗝,乐呵呵地笑道。 “今天运气不错,还捡到钱了。”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天地银行”几个硕大的字映入眼里,赵大海脸上笑容一僵,瞳孔猛然骤缩,像是被电到了一样,瞬间就把钱甩了出去。 “太晦气了,怎么是这东西!” 赵大海环顾四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袋,此刻彻底清醒过来,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该死的,我怎么走到这个地方来了。” 本来想抄个近道早点回去,谁曾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坟的这里! 赵大海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攥紧了手电筒,灯光扫射过去,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但是此刻调转方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