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幻梦境里说晚安》 第1章 【零壹】 0. 你好,再见。 1. 布伦希尔德做好了挑衅诸神后被找茬的准备,女武神血脉里也有刚硬。即使是最胆小怯懦的妹妹,格雷也紧紧跟着她,寸步不离。女武神们做好了牺牲准备,只为让人类在世界中赢得一席之地。 只是,她们没想到来人是个人类。 那位少女有一头如丝绸一般的白色长发,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颜色。不光如此,她的眼睛也是纯白色的,加上遮盖白皙皮肤的衣服是朴素典雅的纯黑修女服,浅色的她如同画家笔下的黑白人物一样娇小可爱。 那位少女不像人类,也不像神明。 神性似乎降临在了一株白色小花上,她的眼神温柔悲悯,她的小鸟依人却让人心生怜爱。 布伦希尔德没有说话。在短暂的思考间隙,她拉住了想要开口询问的格雷。 她们就这么僵持着。 “……请问,”几分钟后,少女开口说话了,声音如同黄莺啼叫一般婉转动听,“哪里有自动售货机?” 说完,她露出了羞怯的笑。腼腆的样子让两位女武神稍微放松了警惕。 在格雷的印象中,神明对她们这样半人半神的女武神的态度几乎都很糟糕,不会说敬语,也不会融入现代人类社会,如同神殿里的雕塑一样冰冷无情。 她阅历尚浅,轻易地判断了她的立场,相信了她是个迷路的年轻人类。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格雷指了指方向,对她说:“在那边哦。沿着这条路直走,贴着边,左转再右转,就会有一个超级大的超市。那地方什么都有,可热闹了。自动售货机没有的,超市里也有。” 停顿了一会儿,布伦希尔德加上了一句话:“格雷,你带她去吧。这样安全一些。” 这里的“安全”有双重含义。 格雷没有把少女引向相对冷清一点的自动售货机,而是告诉她去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是因为这样能尽她所能,最大程度的保障她的安全。神明中对人类怀有敌意和杀意的比比皆是,他们中可能会有几个心理阴暗的挑落单的下手。 布伦希尔德对格雷的爱护也是如此体贴入微。比赛开场前后,神明方会瞄准布伦希尔德,格雷一直黏着她,也可能会遭遇不测。支开她,也是为了保护她。 格雷应了声“好”,少女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半晌,兴许是姐姐不在身边,也没有人注意到过分弱小的格雷是女武神中的一员,格雷不用特意避开人群走,两个看上去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在路上聊到了一块儿。 她们谈了些琐碎的东西,没有一点是关于即将到来的人神大战的。毕竟,战争会毁灭所有,除了稚子天真的心。而稚子的天真只能由人类的崩溃摧毁。 万幸的是,两位少女都有靠谱称职的监护人。虽然一个在肝论文,一个在紧张人神对立的局势。 到达目的地后,格雷跟新朋友道了别,然后赶快回到了姐姐身边。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贴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布伦希尔德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神经大条的妹妹被人捉弄了,她把纸条揭下,不可遏制地大惊失色: 【第一局:吕布奉先对战索尔——索尔胜 第二局:亚当对战宙斯——宙斯胜 第三局:佐佐木小次郎对战波塞冬——佐佐木小次郎胜 第四局:开膛手杰克对战赫拉克勒斯——开膛手杰克胜 第五局:雷电为右卫门对战湿婆——湿婆胜 第六局:释迦牟尼对战零福/波旬——释迦牟尼胜 (备注:释迦牟尼虽然是神之斗士但他作为人类代表出战) 第七局:秦始皇对战哈迪斯——秦始皇胜 (备注:哈迪斯作为神明方的替补斗士上场) …… 落款:Yidhra】 看着姐姐捏着纸条的手用力到发白,格雷忙问:“怎么了?”难不成是纸条上的话太过分了,以至于布伦希尔德气得发抖?不能啊,姐姐不是会和一些污言秽语过不去的人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正在格雷思考如何组织语言安慰布伦希尔德时,布伦希尔德长呼一口气,仰起头,平静的声线因为激动而颤抖: “我们去之前的超市……不,我们去自动售货机,买三十斤的特制咸甘草糖派。” 她几次深呼吸,在格雷还没反应过来时,把纸条递给她。布伦希尔德的表情开始扭曲了,脸上是见习女武神格雷看不懂的情绪: “去,找你的姐姐查一下这个落款。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吃特制的咸甘草糖派……” 她激动到语无伦次起来。 * “艾依格小姐。”褐发绿眼的女仆恭敬地弯下身子说,“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梦之女巫给予这位忠诚的女仆的任务是,不择手段地调查人神参战方的配置及目前所处地点。 艾依格是克苏鲁神话中梦之女巫伊德海拉与伊格的女儿,也是这位获得梦之女巫能力的幸运儿在信徒之间的伪装名。姑且就用这个名字称呼她吧。 顺带一提,因为艾依格的特殊性,梦之女巫的相关亲友配置出现了大变动。除了她是个“母胎单身”,和被惨遭吸收的伊格没有半毛钱关系以外,她和整个克苏鲁神话体系的神明关系都不错。现在还时不时地在她脑子里试图和她聊天,不过她也能屏蔽他就是了。 不对,她和伊格关系也挺好,毕竟他非常乐意被她吞噬。梦之女巫能够通过吞噬可繁|殖生物的遗传物质使自己不断地进化,神话中,伊格与伊德海拉诞下艾依格说明伊格属于可繁|殖生物,因此,吞噬他以后这位幸运儿便也获得了伊格的【转化】能力。 艾依格朝着格雷离开的方向粲然一笑,挥了挥手,她们两个人便突然从人声鼎沸的超市到达了一个空旷寂静的无人地带。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竟然无人知晓她们的瞬间消失。 而这块无人地带不是别的,正是克苏鲁神话的虚拟地点——幻梦境。 幻梦境本来是与梦之女巫八杆子不打交道的,但是艾依格一个帮了诺登斯很大的忙,看在被逼退的奈亚拉托提普的份上,即使同为外神的梦之女巫在幻梦境里并无崇拜者,诺登斯也不得不给她一个面子。顺带一提,自从奈亚拉托提普不得不回老家找阿撒托斯诉“苦”,住在幻梦境北方卡达斯的梦境诸神的监护者一位就理所当然地被她接手。于是幻梦境的统治权就彻底落在了她的身上,梦境诸神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地主,谁叫他们才不配位呢? 幻梦境是现实宇宙的镜像世界。她们刚一进来,幻梦境深渊之王的忠诚护卫夜魇就迫不及待地把她们举了起来,举得高高的,似乎在思考应该把她们丢在什么恐怖的地方。 艾依格可以理解。因为这群忠仆的智商不高,在她的信徒看来,夜魇放在人类中智力也是弱智级别,虽然能理解闯入者的语言,但却无法记住伊德海拉与诺登斯之间的约法三章。 信徒斥责抓着她们的两只夜魇“不成体统”后,两只夜魇便惊慌地“护送”她们找到了自己的王,然后往着克雷德丛林去了。它们要去找它们的“伊波妈妈”喝奶。呃,艾依格这位奶制品终极爱好者也算喝过“伊波妈妈”的奶|水,虽然喝下黑呼呼的一碗后没尝出什么滋味来就是了。 夜魇的“脸”空无一物,从它们的行为中分辨出情绪对心理素质强大的人来说,是件有趣的事。 艾依格目送夜魇离开,然后将目光投向诺登斯。 诺登斯像人间的和善老人一样摸着自己大把的灰胡子,对着艾依格说:“多有得罪,勿怪,勿怪。” 比起肉眼凡胎的信徒,诺登斯火眼金睛,能一眼识破艾依格的真实身份。他们的对话除了基础的寒暄以外,双方的眷族或信徒是绝对不会在场的。 “没事。” 艾依格很喜欢失重感,这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活着,内脏的震动让她意识到那副美丽的躯壳下也不是空无一物。再者,夜魇的皮肤如同鲸鱼一般光滑,这样的体验可是很有趣的。前提是你不恐高,也有足够的资本能让它们做到不伤害你。 “其实我想过,要是你真的怪罪夜魇该怎么办。我本来还想把伯克鲁格带给你,让你多养一只绿色的鬣蜥哩。只可惜它的性格有些暴躁,惹得你不高兴就不好了。诺姆库亚也不错,它的触角很多,是个像鼹鼠一样可爱的爬行动物。可是它死死地守着黑湖,你养了以后还得常去黑湖看看。最后想想,库潘格亚最适合你,是只可爱的小猎犬,还能帮你找到爱喝的东西……” 伯克鲁格,旧日支配者之一,形象为一只巨大的绿色鬣蜥,一位以“复仇者”著称的致命邪神; 诺姆库亚,旧日支配者之一,别称“黑湖之主”,形象一只巨大的爬行动物,头上长有森林般茂盛的触角,眼窝里没有眼睛; 库潘格亚,旧日支配者之一,形象为一条恐怖的犬形生物,居住在幻梦境的丛林地区。 ——呵呵。如果不是她看过克苏鲁,她真的就信了! 艾依格说话了,终结了他的废话:“其实我今天来是有目的的,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 既是“帮助我,让克苏鲁的其他家伙不搅我的局”,又是“除了允许我随时随地能出入幻梦境之外,让我的化身也能生活在这里”。 艾依格坚信,自己和诺登斯携手对抗其他神祇,巩固他在幻梦境的王者地位的过往能让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 艾依格的化身有很多。跟一些作者的同人文一样,她很适合马甲流,加上她并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梦之女巫,因此,她的化身分为三类: 第一类,模拟人生类。这类化身不是她惯用的白发白眼,家世、容貌也随机生成,艾依格喜欢玩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号。这类化身除了可以算她偶尔可以共享思想的小号以外,也可以成为信徒眼中备受宠爱、获得永生的那一小撮。目前,艾依格玩腻了,不想玩了,让这些小号挂机。 第二类,暴食福瑞类。这类化身是她作为“蛇”的一类,她的信徒将会为这类化身提供牲口以满足她的口腹之欲,至少能让她充满饱腹欲。只有让信徒切实地知道自己能为神祇做事,信仰才会长久有效地保持并延续。 第三类,本尊附体类。通俗来讲,前两个一个是小号,一个是刷资源的号,这个号是她的大号,为了防止自己过度沉迷梦之女巫的能力,她把这个化身当作自己的本体。 至于真正的本体,鬼才知道。艾依格没有。 诚实地说,艾依格的第一类化身才是她最喜欢用的。她也有很多可以用来博君一笑的故事。 现在,故事开始—— 伊德海拉(Yidhra)是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之一,由小沃尔特·C·德比尔创造,别称“梦之女巫”,通常以一位年轻迷人的人类女性现身,但她的外表可以变化。早在地球生命诞生之前,伊德海拉就已经存在于世间。她拥有一切生物的形态和遍及世界的化身,同时能够使用强大的幻觉来影响智慧生命。她不断地吞噬生命来获得相应的活物形态,通过吸收来自可繁|殖生物的遗传物质使自身不断的进化。伊德海拉在世界各地都拥有广泛的信徒,这些组织的管理层大多以女性为主,并且依靠强大的心灵感应能力强化对信徒的统治。 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是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之一,被称作“伏行之混沌”,由洛夫克拉夫特创造,初登场于《Nyarlathotep》。在这部作品中,奈亚拉托提普被描述为一个有着深色皮肤、身材瘦削,模样看起来像是埃及法老的人。他游历世界各地,使用奇妙的科学技术为人们展示了无法想象的奇迹。在故事的末尾,人们才恍然得知在超越时间之外、让人无法想象的黑暗巨室,伴着响彻巨室的巨鼓的敲打与长笛的尖啸笨拙起舞的盲目、喑哑、痴愚的神明之魂魄,正是奈亚拉托提普。据《梦寻秘境卡达斯》中所述,所谓的黑暗巨室,正是万物之主阿撒托斯的所在地。而奈亚拉托提普,正是阿撒托斯与在其周围起舞的盲目、喑哑的众蕃神的魂魄及使者。在这部作品中,奈亚拉托提普有着古埃及法老般的相貌,身披五光十色的华丽长袍,头戴一只天然闪烁着光芒的金色双重冠,身形高大而瘦削,散发着一位黑暗神祇抑或是坠落天使才拥有的魅力。他是住在幻梦境北方卡达斯的梦境诸神的监护者,自身也受到古革巨人、月兽、冷原人的崇拜。 * 夜魇(Nightgaunt)-居住在幻梦境中的一种生物,背部长有双翼,智力不高,但能理解各种语言,与各种神秘种族有所往来。它们侍奉着古神诺登斯。 (大部分的古老邪神都不在幻梦境活动,除了跟人类意识有关的奈亚拉托提普以及许多地球神祇现身并在世上活动,包括了猫神巴斯特的信仰。) * 诺登斯(Nodens)-幻梦境深渊之王,形象为白发灰胡的老人,源自凯尔特神话中的同名海神。在克苏鲁作品中多次与奈亚拉托提普对上。 * 伊波·兹特尔(Yibb-Tstll)-外神之一,居住在克雷德丛林,形象为披着斗篷、长着黑色触手和蝙蝠翅膀的人形魔神,翅膀下无数夜魇从其无数的乳|头吸食黑色的奶|水。 * 伯克鲁格(Bokrug)-旧日支配者之一,形像为一只巨大的绿色鬣蜥,一位以“复仇者”著称的致命邪神。 * 诺姆库亚(Mnomquah)-旧日支配者之一,别称“黑湖之主”。形象一只巨大的爬行动物,头上长有森林般茂盛的触角,眼窝里没有眼睛。 * 库潘格亚(Kurpannga)-旧日支配者之一,形象为一条恐怖的犬形生物,居住在幻梦境的丛林地区。 * 梦境诸神(Great Ones)-又称大地诸神,他们统治着幻梦境,但却不如旧日支配者强大,其智能甚至不如多数的人类。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被蕃神所保护着。 ——《百度百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零壹】 第2章 【零贰】 0. 三句话,让亚当夏娃为我免费养娃: “我很早就失去了丈夫(虽然是我自己干的),也没有孩子,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我很羡慕你们能坐享膝下承欢之福,我愿意成为你们孩子中的几个女儿的教母,作为交换,我会给予夏娃和你们的孩子以庇护。” “我当然不是让你们骨肉分离,我只是需要几个孩子向我问好,你们可以一直把她们养在身边,我不会干涉你们和她们的选择,我会让她们天生就能见到我的真容,所以拜托,答应我吧,我也是个想当母亲而不得的可怜女人啊……” 感谢亚当夏娃,不然我的小号数量不可能这么正常地扩散,也不会有艾依格的存在。 2. 别西卜被人类女性拦住了,在他的“休息室”里。这倒是一件罕见的事情。因为在人类看来,他长得不尽人意——「暴食」的化身拥有大腹便便的身躯,他的武器就是他的胃液——加上他周边散发的低气压让人不寒而栗,人类都会自觉避开。 果然,人类就是不知羞耻的货色。 神明的高傲让他不屑讽刺什么,杀一个人类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不能证明他的强大,因此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神明中有不少像别西卜一样恨不得杀死所有人类的恶神。 既然是擅闯“神殿”,“不敬仙师”的东西,那他杀了也不会违反规定吧?他正好需要一个新的试验品。 开个玩笑。违反规定也无所谓。女武神制定的规则连摆在面上好看都没用,只是给那些肤浅的人类的心理安慰而已。 在人类女性还没开口说话时,别西卜的瘟疫就缠绕了她。别西卜喜爱观察人类痛苦地匍匐挣扎,于是没有直接把她化成一滩水。 几分钟后,别西卜会后悔的。 人类女性张开了嘴,连眼睛都没有动,像是突然触发机关的生锈雕塑,木讷肃然。她的脸上很快长出了被剧|毒侵蚀的青紫淤斑,然而她仍是一动不动,没有痛苦地哀嚎。 她的沉默也不是绝望,绝望者的脊背不会挺得如此笔直。她更像是殉道。 这位殉道者的信仰绝对不是别西卜。别西卜在她倒下的那一刹,身体发出了异变,理智让他迅速切下那部分肢体。那份肢体与殉道者的血肉融合,而她的身上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蛇的鳞片,她的头发也逐渐掉落……她这时候也如木偶一般安静。 一个大活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半蛇人。 这肯定是其他神明的手笔。 挑衅?示好? 她突然浑身抽搐。一阵痉挛过后,一条黑蛇便从她的腹部孵化出来,顺着喉咙爬了出来,撑开了殉道者的食道。殉道者的尸体与别西卜撒下去的瘟疫是黑蛇非常不错的养料。它刚出生就靠这些成为敢于向苍蝇王吐信子挑衅的狠角色。 “……伊格。”坦白来讲,别西卜因为个人兴趣,在神明中对“毒”、“瘟疫”等人类避之不及的灾厄方面上的理解也算博古通今。因为神话体系不同,加上神明的孤傲,他和神职相同的神祇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是伊格。”黑蛇口吐人言,“是梦之女巫。”它冰冷的金色瞳孔凝视着别西卜,身子也在不断膨胀。 在黑蛇话音刚落时,倒在地下,身体粘在一起的肉块便用不知道哪里存在的发声器官放声大笑: “为吾主献上身躯吧!” 肉块以常人难以理解地速度移动着,用皮肉融化的手骨死死抓住了别西卜的腿。尽管它很快被别西卜的特性腐蚀了大半,但它又会以更快地速度攀在他身上。别西卜沉着冷漠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皱着的眉毛。 之前殉道者的血溅到的地方,出现了相同的肉块。它们阻止了别西卜的“试验品”帮助别西卜脱逃。肉块无视灾疫。别西卜被逼得用最原始方式阻止它们吞噬自己。 肉块汇聚成一块儿,围绕着猎物嗤笑。 已经成为巨蟒的黑蛇猛地扑向别西卜—— * 这个黑发黑眼的俊美青年就是别西卜。他的记忆停留在人类女性擅闯他的休息室,他降下神罚上。看着地上的肉块,他招呼自己的信徒处理了它们。 他没有去想为什么房间里突然多出了那么多空罐子,那原本是用来装载“试验品”的容器,可惜黑蛇将它们都变成了自己的养料,而梦之女巫又抹除了它们的痕迹。 * 艾依格饱餐了一顿。她刚才利用化身解决了第七场以后所有的神之斗士。那些殉道者也都可以看作她的化身。 这个世界的伊格的能力非常好用,必要时可无视种族压制和属性克制。他的能力通俗来讲,就是【侮辱伊格和杀害蛇类的家伙会被痛苦缠身,最终变成最底层的半蛇人或蛇类】。 被携带外神体验卡的她吞噬吸收后,这个能力就进化成了【我方眷族、信徒非正常死亡后,百分百把罪魁祸首转化为「同类」】。外神的特性足以扭曲被其吞噬的任何物种的能力,而外神吞噬外神也会因为彼此的特性相悖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能力的升华。 ——所以会在等别西卜杀了一个信徒后才动手。 金瞳的黑色半蛇人是伊格的外貌,被她转化后成为了一条金瞳的黑色响尾蛇。这条黑蛇不是伊格,而是一个类似的象征。 这个能力听上去很厉害,但是却还不算是艾依格最喜欢使用的、通过吞噬吸收获得的技能。 她最喜欢用的,是来自居住在鲸鱼座中的红巨星鲸鱼座O附近的可爱蛋蛋的能力:【用自己的体|液治愈或杀害他人】。 没错,这个可爱蛋蛋叫做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可爱又可怜的蛋蛋是她召唤莎布·尼古拉斯时准备将和伊格有关的神祇一网打尽时被莎布·尼古拉丝推出来的挡箭牌。 其实严格意义来说,艾依格并不能通过吞噬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进化,毕竟梦之女巫只能通过吸收吞噬物种的遗传物质而进化,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的目标是大名鼎鼎的黑暗之母。莎布·尼古拉丝与伊德海拉一样都是外神,这是艾依格的一次冒险的实验,要写入论文报告里的,谁知半路杀出个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 她知道论文素材没了,气得也不和蛋蛋周旋,直接嗷呜一口吞噬了她。 虽然有bug,但只能用“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与其他存在互相联系的可能性使其行为变得奇特且混乱”来解释了。 可怜的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她本来把这样的抢夺召唤场地行为作为扩大她的影响力的一种手段,和招募追随者的一种方式,她曾数次像这样被召唤到地球上,假情假意地、不情不愿地来了。 这样高品质的外卖艾依格怎能放过?更何况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的信徒都不是正经家伙。这个叫作“孤立之女儿”的小教派崇拜这位神灵,其成员和梦之女巫的配置一样,几乎全是女性。但比起仅仅是献祭牲口的她的信徒来说,这群糟心女儿是通过折磨和性|仪|式来崇拜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的。她们所举行的仪式是世上所有邪|教中最病态、最畸形、最致命的,甚至吸引了一小部分月兽。 月兽是居住在幻梦境的月球上的虐待狂种族,它们是有着灰白色的粘滑巨体的无眼的蟾蜍。丑到让冷族退避三舍。 而这群傻杯却有着碾压夜魇的高智商。 为了守护夜魇的尊严,艾依格在吞噬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为民除害的同时也干脆灭掉月兽一族。好吧,这只是艾依格随便找到的一个理由,谁让月兽的特性太好用了呢。 月兽是能适应多种气候与环境,适应能力极强,并能利用大量的技术知识来扩大自己的领域。它们的殖民地几乎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现。一部分月兽在“无名之岩”上永久定居。这是一个位于塞雷纳利亚海的Inqanok附近的锯齿状花岗岩岛,它们的奴隶有时会因不明原因被带到这里。 至少艾依格踩点来的时候,那群丑陋的无眼蟾蜍怪物正挥着鞭子虐待它们俘获的异族奴隶。于是,吞噬吸收它们后,她除了获得根本没有什么卵用的顽强生命力,也获得了不少冷族的爱戴。被它们奴役的可怜家伙也自愿为她的化身卖命。她在幻梦境里的生活不会比现实世界差。 毕竟,幻梦境里的月球不是坑坑洼洼、鸟不拉屎的,幻梦境里的月球有大面积的森林和海洋,还有许多克苏鲁生物。既然都有灭了月兽一族的想法,也确实对在“无名之岩”定居的部分月兽进行了实践,那么月兽的大规模集聚地“月球的黑暗面”自然不能放过。 你问诺登斯在不在意幻梦境里有一个物种灭绝?当然不会。月兽除了崇拜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也侍奉诺登斯的死对头奈亚拉托提普,当初两者对抗之时月兽没少让诺登斯焦头烂额。月兽由于它们的热衷于严刑拷打异族是个人缘极差的种族,它们死绝了,整个幻梦境都直呼大快人心。 扯远了。艾依格最忠实的奴仆还是她的信徒。 褐发绿眼的女仆在门外冷声拒绝女武神对艾依格的拜访:“我家小姐正在休息。” 称呼艾依格为“小姐”是艾依格通过梦之女巫的特性传达给每位信徒的指令。理由是在不被信徒暴露身份的基础上,继续艾依格的探索与娱乐。 艾依格在阴影处眯起了眼睛。白色的眼瞳露出了蛇一般的犀利。 ——好戏,开始了。 [1]伊德海拉的信徒认为他们是永生的,并且通过满足她定期的牺牲活祭要求,能够让他们的土地带来多产和丰收。通过与伊德海拉相融合,信徒会获得永生,尽管这样会使他们变得与他们的主神有几分相似。那些服侍她的人也被许诺得到丰富的报偿和健壮的牲畜。她通常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在强力的幻影中,以一个清秀的青年女子形象现身;信徒中也只有得其宠爱的才能一览她的真容。 [2]伊格初登场作品中暗示,伊格是在墨西哥的阿兹特克文明受到崇拜的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原型。1925年访问该地的民族学者为研究伊格而走访调查当地人民的信仰时发现,伊格似乎是一位温和的神,前提是人们不对他的蛇类子民带来威胁。反之,他会变身为一条带有斑纹的蛇,对那些侮辱他或是杀害蛇类的人有仇必报。他会将其化为一条蛇,他们的后代也同样是蛇或半蛇人。因此,据说住在美洲中部的原住民绝不会杀害有毒的响尾蛇。此外,由于每到蛇类饥肠辘辘的秋天,伊格也会因陷入饥饿而带来危害,部族必须要请巫医举办仪式,以不受其侵害。关于伊格的形象,文中仅提到他是“半人半蛇”的样子。伊格为生命原理的象征,通过敲打尾巴的接拍来决定觉醒和沉睡的时间长短。跟据洛夫克拉夫特为海泽尔·希尔德代笔创作的《超越万古》所述,远古姆大陆的居民将伊格与莎布·尼古拉丝视为对人类友好的神祇而加以崇拜。 [3]关于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这个鲜为人知的存在,大多数学者认为她与莎布·尼古拉丝有所联系。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居住在鲸鱼座中的红巨星鲸鱼座O附近,她能够被特定的咒语召唤至地球。和莎布·尼古拉斯一样,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产生的乳|汁有着惊人的特性,尽管这些特性会带来可怕的影响或副作用。一些文献中提到她的乳汁能够治愈任何伤口,喝下它还会获得智识。她会将这种能力赐予那些最虔诚的信徒,使他们具有不死特性。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有时会在召唤黑暗之母的仪式中出现,那些召唤莎布·尼古拉丝的人可能会发现出现的是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尽管尚不得知她的动机,也许是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扩大她的影响力的一种手段,也可能是招募追随者的一种方式。未经证实的说法表明,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曾数次被召唤到地球上,但目前尚不清楚这是否是该存在凭自己的意志降临。那些相信她与黑暗之母有联系的人声称,这些仪式中的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是作为莎布·尼古拉丝的化身或先遣队的身份降临的。此外,她与其他存在互相联系的可能性使其行为变得奇特且混乱。一个被称为“孤立之女儿”的小教派崇拜这位神灵,其成员几乎全是女性,她们通过折磨和性|仪|式来崇拜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据说,孤立之女儿所举行的仪式是世上所有□□中最病态、最畸形、最致命的。一些月兽除了崇拜奈亚拉托提普也崇拜着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它们聚集在月亮的阴暗面举行奇怪而恐怖的仪式。 [4]月兽是克苏鲁神话中的一类生物,居住在幻梦境的月球上。它们在当地有着庞大的殖民地,据说在清醒世界的月球上也有分布。月兽侍奉着奈亚拉托提普,将其他种族当做奴隶。在某种意义上,它们是一个虐待狂的种族;月兽非常残酷,会对抓到的异族生物严刑拷打。(“它们有着灰白色的粘滑巨体,体积能自由地扩张、收缩。它们的形态——虽然经常改变——大致接近于无眼的蟾蜍,在那轮廓模糊的钝吻前端,生有一丛短小的、不断颤动的粉色触手。”——H.P.洛夫克拉夫特《梦寻秘境卡达斯》)月兽具有高等智慧,它们居住在幻梦境的月球的黑暗面,不同于现世的月球,幻梦境的月球上有大面积的森林和海洋。月兽仅仅以活物为食——从猎物的身体和灵魂中汲取一种特殊的物质作为食物。月兽能适应多种气候与环境,适应能力极强,并能利用大量的技术知识来扩大自己的领域。它们的殖民地几乎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现。一部分月兽在“无名之岩”上永久定居。这是一个位于塞雷纳利亚海的Inqanok附近的锯齿状花岗岩岛,它们的奴隶有时会因不明原因被带到这里。由于夜间有时会听到奇怪的嚎叫声,因此通过的船只通常会避免接触无名之岩。 ——《百度百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零贰】 第3章 【零叁】 0. 伊德海拉吞噬了章鱼从而习得了长出触手;她吞噬了巨熊从而习得了用毛皮包裹自己来对抗北方的严寒;伊德海拉确实获得了所有生物的外形,然而没有任何外形能够给予她真正的美丽,因此她公平地吞噬了所有错误的生物。对于她的追随者来说她总以美丽标致的样貌出现,但是他们并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只是看到了她想让他们看到的那一面。正如贤者们可以将他们的想法和视野传给远方的人们,伊德海拉也可以将她的想法传给人们,让他们只能看到她所希望的。确实她能够共享自己的思想,即伊德海拉只有一个灵魂,但是有着很多身体——或藏于南方雨林,或冻于北方冰盖,或埋于西海之外的沙漠。因此尽管有很多她的寺庙,但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将身体们与自己各式各样的信徒们合为一体,从此她的意识将会无穷广大。 ——《百度百科》 3.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布伦希尔德向“伊德海拉的女儿”表达感谢,格雷还没从新朋友是个大佬的震惊中缓过来,看着她的眼神没有拘谨,但她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像个“O”。这又让艾依格想到了那个蛋蛋——就是那个惨遭横祸的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她和她的孤儿信徒一样拎不清的同时,也给她带了不少乐子。 (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教派叫“孤立之女儿”。) 来的只有这两位女武神,因为其他女武神在为【神器炼成】作准备。 艾依格让信徒退下,让她们在她的房间说话,以免隔墙有耳。 之前的预言让女武神相信了梦之女巫的存在,间接成为了她的信徒,她得以共享思想,简单地阐释局势,顺便继续剧透。她删掉了她对神明方的干涉。 “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 让她的小号看看许久不见的旧友什么的。 * 第一场 小号给吕布的方天画戟上长了避雷针,并且对他的铠甲进行了小小的改动,加上了绝缘装置。 小号怕吕布没被雷电死,而是被雷神锤死,于是被他加了个护身符,无限回复体力的那种。 就连即将变成方天画戟的女武神的身上,小号也没放过,在能塞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装载了索尔快乐装置。 怕吕布不会接受,小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了他的小弟,为他讨个彩头。小弟对吕布赤胆忠心,他兴奋地为吕布准备了装备,让吕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了挂。 艾依格嫌还不够,给雷神下了状态。吞噬吸收了那个长相并不讨喜的别西卜后,她增加了一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任何物种下状态的能力。 ——人类方喜迎开门红。 * 第二场 亚当出场时,小号因为“感叹他的完美身材”被他拉了一首小提琴曲子,是《命运交响曲》。显而易见地,被音乐之神赫尔墨斯为宙斯演奏的曲子比下去了。小号在音乐之神的压力下,坚持演奏完了这首曲子,坚持给宙斯下完了状态。 宙斯|萎|了。小号在神明方的嘘声与人类方的鼓舞下退场了。她在放下小提琴时,嘶喊:“亚当先生,无论如何都请不要放下拳头!” 人类的爸爸还是给力的,她话音刚落,他的拳头就举了起来,同时,对着小号的方向点了点头。 夏娃感谢小号的坚持,受到鼓舞buff的亚当一阵欧拉下,宙斯挨了一顿狠揍。最后,在亚当濒临极限前,宙斯就极为惊恐地跪着认输了。令神明方大跌眼镜。 因为亚当还能站起来,热心市民艾依格也事先保护了他的脆弱部位,他身上的伤看上去没什么要紧的。于是,裁判判亚当获胜。 ——神明方喜迎二连败。 * 第三场 波塞冬来了,他又是来挽尊的。因为他登场在核|废|水泛滥的岛国,小号直接给海水下了状态。 过程是简单的。经艾依格指点,佐佐木小次郎的刀可以自由拆卸,他可以用这刀具自由使用任何流派的剑术。这样一来,既触发了女武神的特性,也保证了他的手感。 波塞冬没得彻底。他连用血抹头发这一经典场景都没有演绎就被状态耗死了。 小号现在唯一苦恼的就是,剑士那边一直缠着她改造武器。因为这个小号和冲田总司是青梅竹马,她还得照顾这个容易发疯的家伙。 顺带一提,女武神复活的冲田总司的年龄不大,是他确诊肺病之前的身体。于是,与他同龄的小号现在反而成了姐姐。 ——神明方喜迎三连败。 * 第四场 “您曾经也是人类,最能理解人类的心情。” “神明方输了以后不会有事,而人类输了却就什么都没了。” “难道人类真的是脆弱的吗?难道诸神黄昏对人类而言是公平的吗?” “况且,您真的以为神明要是没有动恻隐之心,人类会有这么大的优势吗?” 经过小号的思想工作加忽悠后,加上宙斯开了不好的投降先例,赫拉克勒斯一到比赛场地,就干脆利落地认输了。 ——神明方喜迎四连败。 * 第五场 赫拉克勒斯的投降宣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湿婆想了想自己贵为印度神,在诸神黄昏中受到的待遇甚至都比不上一个裁判,起码裁判不会被不止一次地强制延后出场。 加上赫拉克勒斯在成神前是人类的英雄,杰克是杀|人|魔,人们爱戴善良的大力神自然远甚于获胜的开膛手。 湿婆不了解其中的渊源,看到赫拉克勒斯虽败犹荣,他觉得自己能获得的待遇也不会输于他。 比赛开场了,湿婆在自己三个老婆和儿子的欢呼下退了场。 神明方一片哗然。斗士连演都不想演了?! 湿婆的眼皮都没有动,跟没事人一样环住了其中一个老婆的腰,笑嘻嘻地走了。那边的雷电斗士也像喝醉酒了一样,用醉醺醺的语气调戏着小号。 小号没理他,直接电倒了他。 ——神明方喜迎五连败。 * 第六场 因为正版的别西卜被嘎了,现在的冒牌别西卜空有颜值,他的能力值比起正版,对梦之女巫体验卡获得者来说根本不够看。因此,波旬没有出现,出现是可爱的零福。 艾依格对现在别西卜的具体能力并不清楚。为了防止他玩阴的,谨慎如她,趁着小号为关系匪浅的释迦摩尼送甜食时也探测了零福的身体状况。确定无误后,小号给他送了几个有净化作用的糕点,对猴年马月前薛定谔的恩情表示感谢。 零福很单纯,他和小号很快就成了能一起荡秋千的好朋友。 释迦摩尼看人类方形势一片大好本来都不想来的,小号以预言为由请求他,他才加入了人类方。 在释迦摩尼和零福玩似的打了十分钟后,比赛结束。神明方观众席上奇形怪状的生物木然地拍着手。 他们认为己方斗士只是把他们当成一个消遣,有些脾气暴躁的已经开始骂人了。 最后,释迦摩尼、零福和小号三个熟人一起在樱花树下野餐,皆大欢喜,好不惬意。 ——神明方喜迎六连败。 * 第七场 冥王哈迪斯认为前面的六个神之斗士都是在演他,心态提前崩了。于是,他试探性地打了几下,给秦始皇一个下马威后,他就挎着个小猫批脸,扯了一堆有的没的,非常高逼格地认输了。 因为哈迪斯对神明方心灰意冷,他觉得就连自己的兄弟都在演他,根本没有下狠手,秦始皇没有花太大力气,也没有受太大伤。 ——至此,神明一败涂地。 * 赛后,女武神和人类方斗士衷心感谢伊德海拉的奉献。 艾依格说:“不,你们有更应该感谢的人。”比如人|民|英|雄别西卜。虽然现实中别西卜就是个反派BOSS级别的屑人,但是他确实在诸神黄昏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要不是别西卜的能力那么好用,前三场她也不能说胜券在握。 “不过,如果你实在要感谢我的话,你就把我母亲的信徒还给我吧。” 女武神这边根据克苏鲁神话分析,得出艾依格是自己的女儿这种结论。艾依格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将错就错。 活跃在诸神黄昏的梦之女巫的信徒都是艾依格的小号。她说得上名字的小号都按照规律为专属的一局服务,因此在人类方获得大获全胜的结局的过程中立下了赫赫战功。 当然,她也只是观察斗士们的反应而已,因为这些小号都是因为与大人物攀上了关系而被她知道了名字。艾依格在这方面的心态很奇怪,小号挂机前是她的小号,小号挂机后,她可以把自己的小号当作自己的女儿。她女儿的下半生会过得怎么样,她得好好斟酌。 “你会把她们带到哪里?”“你没有权利限制她的自由。”“您对她们有什么意见?”这类问题,艾依格的回答一律是:“我把她们带到梦之女巫信徒都向往的地方作为奖赏。” 为了进一步刺激以后要照顾女儿大半生的人,艾依格说出了她小号的具体身份,并且都把身份歪曲成了信徒。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秦始皇还在襁褓里的女儿。 面对秦始皇的质疑和春燕的惊诧,艾依格面无表情地解释:“因为你们‘相信’我母亲的存在,你们的‘相信’在她身上得到了延续。管家只需要管理女性信徒,母亲的恩泽又是广阔无垠的,所以她是我母亲的信徒。” 她死活不松口。事情闹大了,剩余的人类斗士也来了。倒霉的神之斗士身边的小号也来求情。艾依格软硬不吃,直到美丽的夏娃为了那个小提琴家来恳求,外貌年龄较小的女武神挨个向她撒娇之后,她才松了口。 看着斗士们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艾依格悄悄露出了姨母笑。 ——真好,论文素材又有了。 第4章 【零肆】 0. 因为是过渡所以故事性不是很强:) 出场的女主名字很多,以后会转成第一人称名字不常出现。 简单地列一下: 艾依格(过去式-终末的女武神) 柏荷(璃月,奶奶辈)【云花仙人(称号)】,神宫寺清焰(稻妻,妹妹辈) 1. 长话短说,短话长说,艾依格因为开挂太猛被亲哥制裁穿越了。 就特么离谱,前后文完全没有衔接。 上一秒艾依格还在姨母笑,下一秒她就凭空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脑海里一闪而过亲哥的叮嘱与数落。 这个世界的元素力非常充裕,是少见的适合艾依格升级的魔幻世界。艾依格例行公事地观察了环境,得出这是个中国风的区域,目前看来并不太平,但艾依格无论如何都是有自保能力的,大不了人生重启呗。 现在摆在艾依格面前的局势是:她账号上什么东西都没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也被严重削弱,甚至不如普通人,但她的体验卡和记忆还在。她不能召唤克苏鲁神话的任何一位神明,但是在升级过后可以进入幻梦境。 听到要好好反省、不然后果自负的艾依格想都没想就抱起一块大石头一个百米冲刺跳了河。 这个掉河里是大有讲究的。齐里亚·毕夏普的代笔、克苏鲁神话的开创者创作的《伊格的诅咒》中暗示,伊格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原型。 人类的想象力丰富,可以造成奇迹和灾难。 玛雅文明的羽蛇神最为出名。玛雅文明中水与地府相连,玉米神会无限溺死以象征农业的生生不息,而现在属性从幽灵系变成毒系,又从毒系变成一般系的艾依格在紧急cos玉米神。 诶嘿,玩得就是心跳。 艾依格的哥哥心脏骤停了,接下来轮到了艾依格。刚才随着艾依格下落而荡起层层涟漪的湖面现在波澜不惊。艾依格是以头着地的姿势跳河的,但是在她的身体接触光滑如镜面的湖面之前,一股莫名出现的气浪就把她吹了起来,让她稳稳当当地以少女鸭子坐的姿势静止在湖面上。 哦,她大哥现在好像是世界意识来着:) ——她怎么就忘了,为了对付已经获得外神体验卡的小妹,她大哥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留一后手。 大哥怕她继续作妖,修改了这座湖泊的数据,以她为中心,湖水的颜色变成了如月光般皎洁的、发出荧荧冷光的的纯白。如同她的发色和瞳色一样,是世界上最干净的颜色。 对普通人来说,湖水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但对艾依格来说,湖水奇特的味道就源自于她的体|液,不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是她的泪水,苦涩中带有一丝咸腥。 艾依格变成白发白眼后,从来没有真心流过泪。获得梦之女巫体验卡后,她被信徒们宠爱、照顾得很好,更是没有一点委屈的理由。 知道湖水成分的艾依格决定当符合时代背景的湖神,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是对她来说来之不易的东西。 之前艾依格随手抱着的石头是没有遗传物质的死物,现在被大哥转化为了一个大型经验包。一个蛇蛋,就是她干吞噬吸收时用的那条黑色响尾蛇的的蛋。因为蛇蛋偏细长,整个蛋都有硬度不错的鳞片,也能在她折腾它时保证工具蛇顺利孵化。至于艾依格迫切想要折腾它的理由嘛……它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像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 湖水有治愈能力,之前石头在艾依格身上磨损的细小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有湖水在,艾依格练级更有保障了。 当面开挂的大哥间接妥协了。毕竟艾依格除了像以往一样把一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以外,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也只是个想要找乐子的孩子啊! 想明白的大哥表示只要妹妹你安心修炼,他就不会对她的生活加以干涉。这湖泊里动植物都是她的EXP。 艾依格不相信大哥能这么轻易地松口。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的随机应变与进退得当也是大哥在小辈中最疼爱她的原因。 * 虽然体验卡被砍得梦之女巫都不认识了,但本质核心的东西还在:吞噬进化。 这是体验卡的核心,但却不是梦之女巫的能力核心。梦之女巫比较依赖信徒和思想控制。因为吞噬进化这个设定算大哥原创,最终没有被没收,艾依格只要开局顺顺利利地苟到安全时期,她就能成为一方祸害。 艾依格没有味觉,也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她把湖里的小鱼小虾一个个都生吞了,保证人类形态不会发生太大变动的同时又吃掉了所有的水生植物。 这个诱人的湖泊会吸引动植物。动物会情不自禁地把头埋在湖面以下品尝着甘甜温热的湖水,植物会不由自主地将深层的根系往湖泊的方向移动。 就像抽卡一样,这座湖泊像卡池一样具有无限可能性。艾依格能通过这个湖泊升不少级,高风险高回报,她也可能遇到不少难对付的家伙。 艾依格原本的特性让她有【聆听】的职能,前提是她打开了开关。她通过套话和随着升级渐渐恢复的能力,从NPC那里套出了不少这个世界的信息。 遇到了等级与她相差不大或者大于她等级的,或者她判断以后能称得上主角助力或反助力的家伙,她都会选择隐匿在湖水底。 湖面是个结界。除了艾依格和她家人,无论是谁也不能探究湖面以下的秘密。 ……结果反而吸引了不少求知**强烈的人类。 艾依格现在的等级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使用不了太高级的幻术,但她擅长场景烘托和心理把戏,糊弄了所有前来探索的冒险家 所以最终闹大了,来了个大BOSS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对湖面敲敲打打时,艾依格就躲在湖底和已经孵化出来的黑蛇聊天。她辛辛苦苦给它输了那么多EXP,结果孵化出来的是监督她不要搞事情的她的双胞胎哥哥。 艾依格对着向她索要名字的她的哥哥,没好气地取了个格伊埃敷衍。 或许用糟糕的态度玷|污她家人们对命名的仪式感让比她还幼稚的哥哥向大哥打了小报告,艾依格在某天看到了湖面结界失效的倒计时。 知趣的艾依格麻溜地浮了上来,摩拉克斯问她什么话,她就嗯嗯啊啊装聋作哑。 她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对人类不利的事情,因此她即使知道摩拉克斯是位善良的、完全向着人类的神明,她也不会心虚。 前生的辉煌让她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也能保持最基础的胜券在握,摩拉克斯看着艾依格演出来的懵懂样子,眼睛一亮,直接在她脑子里讲话了。 ——这操作她熟啊,这不就是【下神谕】吗?! 她当梦之女巫的时候,因为体验卡的能力过于变|态,“相信”梦之女巫存在的都可以归为她的信徒。“相信”她的人中也包括异教徒和其他形形色色的人。有些甚至连人都不是。 外神的【下神谕】也是bug,相当于文件传输系统,除了基础的文件以外,她也可以传输病毒整死接收对象。并且,因为是相关神话体系等级最高的外神,她还可以掌握接收对象的基础信息。 艾依格目前还不能确定摩拉克斯对她这样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的家伙是否能保持中立态度。 据艾依格对摩拉克斯身上信息的观察与推理,他是个讲究、保守的有责任感的人。很难不让人代入她的亲大哥。她大哥对她两个弟弟的态度让她有了PTSD,他因为愧疚对她几乎百依百顺,但她仍然也无法像对待叔叔一样向他撒娇。所以她很难不对摩拉克斯加以防备。 艾依格不怕死,但她讨厌被杀后与自己同处一个世界的家人无法寻仇,或者很久很久之后,他们才能有资本寻仇。 * 虚惊一场。 艾依格的结界被大人物看上了。大人物是摩拉克斯。他称呼她为“有些特殊的‘奇迹之湖’的元素精灵”。 效忠摩拉克斯最多的是仙人中的夜叉。夜叉们向她打招呼,艾依格熟练地装聋作哑,收获了一大堆同情的目光。他们对她代表的元素进行甄别。判断艾依格的属性和擅长领域能为清除妖邪提供很大帮助,也能很大程度上避免人员伤亡。 几分钟后,因为艾依格的外貌和气质,他们一致认为她是水元素的精灵。 体验卡残存的能力让她的外貌能随着吞噬对象的特性而发生一定程度上的变化。 除了标配的白发白眼以外,艾依格的“耳朵”是鱼鳃,她的脸颊上有很多鳞片,身上更是参差不齐地有着同样的鳞片,她的手有蹼,手指浅浅地连在一起,并不会影响行动。因为湖里原来有不少软体动物,艾依格的柔韧相当好。艾依格原来是标准的美人鱼,但后来随着等级的提升,她可以把鱼尾化作双腿。 这些非人特征都是湖水梦幻的颜色。 艾依格的气质是沉静的。在获得梦之女巫体验卡之前,她经历的事情也是千奇百怪。隐隐的骄傲隐藏在这具皮囊之下,她的阴戾不会随意展示,这使她显得处变不惊。 艾依格的工作很简单,收尾 后勤。艾依格的人设是:我是个聋哑人,很多常识都不知道。 奇迹之湖的传说并没有开始多久,换句话来说,在夜叉眼中,艾依格是个非常小的孩子,需要好好引导。 有几个有闲情雅致的,会在艾依格使用湖水治愈他们前后,教她一些基础的知识和技能。因为她在其他人眼中是个聋子,她的老师教的很耐心,在她的手上一笔一画地写。 这具身体太过脆弱,夜叉用一点力气都会让她的皮肤出现红印,艾依格使用了幻术让他们毫无顾虑地教导她。 这个等级的她的结界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但是她可以无视一切吞噬万物,利用幻境伪造一个封印的结界,“封印”成为她腹中之物的妖邪。 可以说,艾依格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夜叉对艾依格这个乖巧的孩子也很满意。 有个夜叉在人类医生那里知道了一个聋子可能学会说话,很快就在仙人里传开了。 看着艾依格茁壮成长,他们开始期待她张口说的第一个字,念的第一个人的名字。 因为作者还没有打通蒙德主线,先写崩铁剧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零肆】 第5章 【零伍】 0. “有个夜叉在人类医生那里知道了一个聋子可能学会说话,很快就在仙人里传开了。 看着艾依格茁壮成长,他们开始期待她张口说的第一个字,念的第一个人的名字。” 我第一个叫的人的名字是【若陀】。 小女子恩怨分明,这是对他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小鱼”的回报。 随着身份的过渡,【艾依格】已经成了过去式,【云花仙人】是我现在的称号,而【柏荷】是我游历人间的名字。 若陀因为把我当成同类而对我悉心照顾,如果他最后能让我封印他,能少吃不少苦。但是他偏偏回避了,因为“不想让我看到他发疯的样子”。 我能理解他对我的关爱,但这关爱本质是不信任,这让我难过。 2. 时光荏苒。 后来我明白了为什么摩拉克斯会专程来找我,并给我“下神谕”了——他与我年长的哥哥签订了契约。那位阴险的狐狸男拿着剧本捧读,交换了名声与地位,像模像样地留几句悬念,他便被称为“提瓦特大陆最伟大的预言家”。 举个例子说明他擅长留白:他以“虚弱”来形容我,模棱两可的表达让他给予摩拉克斯“下神谕”(仅限我一人)的能力在我无论怎么含蓄地表现自己不想和人牵扯的情况下都能派上用场。 第一,为了不减少闯关的娱乐性,加上我的能力让我获取信息十分便利,我不晓得剧本故事发展的走向。 第二,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夜叉和摩拉克斯对我这么好了。因为他们是善良、讲信用的人,他们拿到了我哥哥应允他们的好处,便答应替他照看我。 我被拿捏住了。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别人对我好,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用彼此都能接受的形式报答。所以我在冥冥之中也按照他的意愿行动了。他的意愿是让我和其他人多多交流,缓和一下我的精神状态,同时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但我不想做一个传/销/头/子。 我哥哥当然不会害我,也不是想控制我,只是他认为“我始终是个需要关爱的小可怜”的观念让我多少有些厌烦。虽然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这么一轮下来,我感觉好像被领着认了一遍人。 所以我成为了从军的医师,减少璃月的伤亡。璃月的战场情势缓和时,我便四处奔波,封印其他地域的魔神残渣。读作“封印”实为“吞噬”。 我的足迹遍布七国,最后我决定在稻妻定居。我不是说璃月比不上稻妻,只是因为我哥哥现在就在那里活动。——以白夜国大祭司的身份。 他现在的名字是“流霜”。而我的名字是“柏荷”。柏荷是红毛狐狸男给摩拉克斯写信询问我的情况时,他给我取的化名。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时不时有薛定谔的听障问题,领地上的其他人叫我“小鱼”,倒是没有询问过我的名字。 我哥哥也告诉了我他的一些消息。大白话讲就是: 稻妻的大蛇奥罗巴斯被我哥哥坑蒙拐骗,虽然说祂担起了神明的责任,护佑渊下宫的民众,但实际上只是个傀儡兼挡箭牌。 我哥哥手段雷厉风行,是位谦和的暴君。一边,他带着旧贵族登上大日御舆,抢走他们的财产,又如同他们烧死太阳之子一样烧死了他们;一边,他和强大的势力交好,尽管军备发达,但就是让他们相信白夜国只是一群想要好好过日子的老百姓。 他划重点:他克服困难,种了很多花,邀请我来一起看。 于是我来了,在和璃月的亲友告别以后,我在稻妻一呆呆到了魔神战争结束,呆到了兄长所说的“故事开始的时候”。 * 作为在魔神战争中上同生共死、相濡以沫的报答,鸣神在维护自己子民安康的基础上给了我们十足的权力。 统共分为三点: 一:白夜国可以自由贸易,在锁国后可以以稻妻的名义与其他地域建立外交关系,但不可擅自发动战争。 二:长生种之事可被隐瞒,我们一族将以“神宫寺”之姓生活。对外宣称是鸣神专设管控渊下宫的奉行,不参与政事,不与外族通婚,神秘地隐于幕后。 三:我们的行动不受限制,但不可干涉政令,不可蓄意杀害平民。 我已经很满足了。鸣神不是蠢人,不会感情行事,如此已是天大的特权:在战争结束后,以富贵的普通人的身份与亲人过上平淡却幸福的生活,这是鸣神自己也没有的特权。 * 在稻妻,人们有时会向神明供奉某种柏木的叶子以示祈祷。但稻妻大大小小的祭神仪式太多,这种仪式因缺乏规模,常常被人忽略。这种柏木虽是常绿的乔木,树叶却不是针形。它的叶片较大,脉络清晰。即便长出新叶,旧叶也不会凋落。(选自《神里绫人·官方故事》) 因而有了「繁荣」的寓意,柏叶在古时常被用来当作供奉食物的食器。时至今日,我是极少数会用柏叶盛食物吃的人。鸣神认为我是在缅怀过去,其实我只是单纯地喜爱草木的清香。 而我的新朋友神里绫人认为,我是个风雅的人。在我展示才艺后更是对我心服口服。因此,他经常请我去他家做客,并指导他妹妹的各种技艺。 神里绫人是个很会处理各种关系的人。他绝对有政事天赋。 首先,他能轻而易举地说服父母,在我化名“清焰”而仅展示了才艺并未说明出身的情况下,让我出入神里家。 其次,他看出我的身份不简单,不想得罪我,每次我来的时候都亲自迎接。 接着,为了在不惊动我背后势力的情况下探查我的行踪,我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派人护送。 最后,他知道我免费去他家当老师临走时还空着手让人不好意思,于是送给我一些他的书法作品。明明从他的微表情来看,他觉得练字是很枯燥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坚持每次都送。 后来我看不下去了,我送给他一支披写公文的笔,写字轻便流畅。然后委婉含蓄地告诉他不需要为了讨好我做自己没那么感兴趣的事情。 (绫人故事:“精工细作,笔身纤细,直接摆在社奉行大人书桌上。虽有些许磨损痕迹,但写字轻便流畅,用以批写公文。”) 绫人说:“我倒是没有什么厌倦之意……陶冶情操的一种方式而已。” 我说:“没必要讨好我,我愿意来是因为我对神里家有好感。即使我空着手回去,我的好心情也会延续到我遇到不快事情的时候。”因为白鹭公主很可爱。看着她进步,我感到由衷的欣慰。她叫我“姐姐”的时候,声音也很悦耳。 但,在神里家,我的朋友只有神里绫人。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的妹妹绫华和他的家臣托马,而是因为他们和神里绫人的关系更紧密些。神里家的长子终究会继承奉行的职责,我们的朋友关系是我理想中与政客相处的模式。 后来神里家变故陡生,绫人当上家主比神里家想象得快许多,但他很快就把已有颓势的家族治理得井井有条。 绫人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振兴家族的,我恪守鸣神的规则,没有帮扶和指点,除了在他的父亲病重后送他一些灵药让他死得没有那么快以外,也没干别的什么。 那天,我用柏叶盛药水,看着衰老的男人强撑着身子喝下去,安慰道:“祝守护神灵的神里家能够继续繁荣。” “守护神灵”是绫人妈妈一时心血来潮说的话,其实很贴切。 风韵犹存而温婉善良的夫人在丈夫的脸色迅速变得红润以后,流着眼泪感谢我。 “先别感谢,小女有一要事要说。”我说,“神里家的没落必定会招致他人的觊觎,家主突然痊愈定会引起猜疑,不如由绫人暂居家主一职,对外宣称家主身体抱恙,而家主实则隐于幕后,暗中指点。” 绫人在之后的不久获得了水系的神之眼,而半年后,绫华也在日以继日地修习中获得了冰系的神之眼。至于托马,嗯,在绫人告诉他情势复杂的那个晚上就获得神之眼。 神之眼组团来的,跟消消乐一样产生了连锁反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收到了幻梦境那边的消息,有克苏鲁怪物顺着幻梦境侵入了我即将载入的世界,我必须得去处理它们。 或许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不辞而别,但那又怎样呢?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到的,他们很幸福。不是吗? 克苏鲁的事情,牵扯的人越少越好。他们的武力值不算低,在提瓦特大陆的概念里不是普通人,但他们终究只是**凡胎。 如果幸运的话,我的穿梭带来的时差只是一天、一周、一月,但这个世界因为有【天理】坐镇,这种事的概率很小,搞不好我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所以,告别是十分么必要的。 首先,是家主夫妇。家主婉拒了我的赠礼,说我对神里家的恩情已经足够大了。“帮助培育了那么一位美丽优雅的千金小姐,又救了我们的命,神里家要感谢你才是啊。” “哪里的话。绫华是可爱的女孩子,能够教导她是我的荣幸。绫人给我写了这么多书法作品,料想你们也很喜欢手不释卷。所以你们请收下我的书签吧。” 料到家主不可能接受我的礼物,所以我从夫人入手,送给她一个有椿花花纹的书签。我亲手绘制的,尽可能把神里家纹画得文艺一些,椿花周身围绕着柏叶。 “请一定要收下,小女此去,便可能再也不回神里家了。” 夫人接下来了,和丈夫一样一言不发。她双手捧着,美丽的眼睛溢出水光。 其次,是家臣托马。 背对着我寒暄了几句后,我就开门见山,“我要离开了,而且很可能再也不回神里家了。” 他沉默地掸了架子上的灰后,半晌,问,“为什么?” 我用他的信念搪塞:“为了忠义。” 他不说话了。我继续说:“去而不返,是为忠;临别赠礼,是为义。请收下我的临别礼物。” 我吹响哨子,机巧鸟点了一下我的头,然后飞到他的肩膀。 我把哨子递给他。“擦擦就能用。好好保管。现世的匠人没有一个能修复好它的。” 接着,是千金绫华。 我想,她肯定是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这件事,所以我见到她时,她的眼神很哀伤。 “最后一堂课了。你给我唱首歌吧。” 她唱得是她幼年最喜欢的儿歌。后来她的声音逐渐变成呜咽,我们一起唱,让歌词能够听出来。 “「来来来,」 「来玩手鞠。」 「一下,两下,三下,」 「手鞠高高飞过神樱树。」 「三下,四下,五下,」 「手鞠高高飞过影向山。」 「七下,八下,九下,」 「手鞠又回到原处,」 「又回到小绫华的手中。」” (选自《神里绫华·背景故事》) “「来来来,来玩手鞠……」” 绫华反反复复地唱,一直唱到托马过来把她搀走。 托马递给我一个眼神。我点点头,给绫华和托马最后一个拥抱。 最后,是少爷绫人。 不消说,绫人肯定知道。绫人恭候多时。 好久没见到他这么正襟危坐的模样了。 “此去是否危难重重?” 我给他展示了我不久前凝结出来的雷系神之眼结晶。 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让他自己来猜吧。 绫人很有政治天赋,他道出了我摆在明面上的隐秘的身份:“原来如此,鸦隐奉行。” 神宫寺便是鸦隐奉行。 他跪坐在那里,用那温润如玉的声音说道: “祝君:武运昌隆。” 我眨眨眼睛。 ——为何把去而不返的轻浮,说成是视死如归的壮烈?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很完美,是朝堂上应付政客的模样。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不出里面的情感。 我说:“还望珍重。” [1]护送莉姐回家 想和莉姐贴贴 以为她是替鸣神处理一些棘手事情的绫人:6. [2]肿胀之女,奈亚拉托提普化身之一,以扇掩面,披着娇艳美女皮的怪物。东方信徒很多,有时会出现在幻梦境。(百度) [3]《MSD的OC设定》设定他们是【扭曲】的人格意识体,以血亲相称,但并无血缘关系。 主角·姬玛莉菲兹:混乱·中立。(恩怨分明,没有道德底线)。排行第三。唯一的女性。【白发白眼。喜欢花、海、园艺、奶制品。7月7日(水芥子:滋养 / 水晶:纯潆)】因为梦魇职业的特殊性让她在离开梦境的时候不得不体会完整的死亡经历一次。因此和自己的兄弟比起来更像人。不可避免地有过阴暗的想法。 大哥·埃珐克里森:守序·邪恶。(在规则之内触犯规则才有意思)。【红发蓝眼。两只眼睛都有泪痣。戴着妹妹送的金丝边眼镜。总是半睁着眼,睁眼的时候眼睛是紫红或紫色的。紫红色眼睛会使人发疯,紫色眼睛用于摄魂取念。8月25日(向日葵:沉默的爱、投缘 / 玛瑙:梦的实现)】行走于灰色地带的资本家,一名为了赚钱不惜与恐怖组织合作的危险分子。唯一能让妹妹敞开心扉,说出心里话的人。如果忽略妹妹倾诉时的歇斯底里,他们的关系也算亲密。 二哥·加夫盖拉里:中立·邪恶。(巨魔乐子人)【黑发黑眼。超喜欢吃巧克力。7月6日(黄鹌菜:喜乐 / 红宝石:温情)】热衷于成为暗杀界的王牌雇佣兵,本质是为了干饭干得痛快无所不用极的在逃通缉犯。喜欢给人取外号,尽管听上去是在胡闹,但却过分精准。粗中有细,虽然在妹妹看来不是很聪明,但如果想要算计他一般人还是嫩了些。唯一能让双生妹妹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的人。两人虽然是双生子,甚至妹妹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哥哥的面容,但她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加上从未一起长大,长辈并不会教育温情,这对兄妹的相处方式亲昵到有些奇怪。 四弟·达亚洛瑟:混乱·邪恶。【黑发蓝眼。头发最短。看上去就不是很乖的小孩。头发蓬松但摸起来扎手。11月12日(柠檬:思慕 / 石榴石:真实的爱)】擅长诅咒的祸津神,一位因为崇拜姐姐而希望与她合体的巫毒娃娃。性格上相当巫毒娃娃,对姐姐在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什么特殊想法,两人的相处方式像是铲屎官与从小带大的猫猫。称呼姐姐为“阿姊”,对他来讲,其他血亲都是阿姊附属品。看在脸一模一样的份上,勉强能和二哥和睦相处,和其他人都不熟。在姐姐关注不到的地方,热衷于严刑拷打俘虏。绘画小天才。唯一能唤醒姐姐的艺术想法的人。 幺弟·赛普希特:混乱·善良。(只有祭品够,什么都可以帮你完成哦。)【白发金眼。黑皮。。舌头上有白色的魔法符号。头发最长。因为有言灵的能力所以不会说话,懒到连传音都不想干。1月18日(雏菊:快活 / 鑚石:清净无垢)】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喜欢活祭品的邪神。平时表达全靠姐姐猜。唯一能让姐姐能够真正悲悯地看待万物的人。 教父·拉维吉:绝对·中立【金发绿眼。身材高大。男妈妈性格,却是个改造了全身的疯狂科学家,有许多切片,不过目前更想当一个图书管理员。9月29日(米迦勒雏菊:统率力 / 蓝宝石:慈爱、诚实)】唯一能够真正拉住教子的人。两个人关系非常好,不过他手腕强硬,自从他制作了一个装置物理联通她和她大哥的心扉以后就很少能听到教子切实地喊他一声MOMO了。 养母·菲妮娅(已逝):中立·善良。【粉色长卷发,橙色眼睛,绿色睫毛。12月11日(阿拉伯松:踏实 / 绿宝石:幸福)】抹除自己的存在以换取养女的新生。唯一切实尽到抚育责任的监护人,拉维吉更倾向于是第一任上司,菲妮娅则是母亲。回响留存在唯一深爱的孩子的回忆之中,残存的意志告诉祂,仅仅是看到她,祂的幸福感便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零伍】 第6章 【零陆】 0. 我长呼一口气。 告别友人的那一天,我长呼一口气,现在又是因为自己信徒的事情长呼一口气。 这是我和「记忆」的第三次交易。 第一次信徒用去全部记忆交易来与我共事的机会,第二次我用艾依格的全部记忆交易信徒的部分记忆,第三次我用我珍视的一段记忆交易与「记忆」合作【拔除】克苏鲁生物的关系。 「记忆」无法单枪匹马地解决克苏鲁生物,我收拾自家人也不违背「均衡」的法则,因此我俩算是“天作之合”。我在「记忆」的帮助下获得一个身份,然后想办法接近克苏鲁生物并【拔除】,之后我死遁,世界继续原来时间线。 名为浮黎的星神在我眉心印下一朵冰莲花,作为记号。我们约法三章,对外我不公布外神身份,一般不公布我们的关系,如果必要,则以「记忆」令使自称。 另外:貌似因为“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与其他存在互相联系的可能性使其行为变得奇特且混乱”的缘故,浮黎在我面前表现出了人类的特性。——其他星神大概也会如此。 浮黎把我当成了同类。和祂倾诉与和一位正常的图书管理员沟通无异。(是双向的沟通而不是我单向的倾诉,因为代表我俩连结的冰莲花会随着我的叙述而发热。应该是他在表达“共鸣”。) 我认为也有祂的部分组织(冰莲花)被我【吞噬】后,祂的一部分被我【转化】的缘故。好在祂并不完全了解我能力的可怕。祂虽然受到了影响,但是因为我的部分“坦诚”而认为祂对我的关注是理所当然的。 祂对【转化】的抗性是多少?星神能等同于外神吗?【吞噬】祂以后,我能代替祂吗?……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看来对星神的研究可以加上日程。 3. 【“为什么还没有醒?……”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那是我哥的声音。 刚经历死亡,我的意识还很混沌。人最后丧失的感觉是听觉,重获新生时最先获得的也是听觉。我听到我哥哥的声音就说明我的工作彻底结束,我的假期真正开始了。 “……你醒了。恭喜你。” 这是我最年长的哥哥的声音。 我坐起来。我身上穿着睡衣。睡衣的扣子没有系上,因为从胸口正中央伸出的管子需要冒出来。 我的左胸口上贴着血袋,血袋的另一端是我哥哥心口上的血袋。他胸口正中央也有一个孔洞专门连接血袋。我叔叔发明这个仪器并把这个仪器连接到我们身上是用来平衡我的心态的。 至于为什么只能是他…… 我侧眼看向一只手撑在柜子上的红发青年。他紧闭着双眼。他的额头因为能力使用过度而沁上汗珠。 如果我不知道他在与经历过千千万万次死亡的我“感同身受”后仍然能保持平心静气,我俩现在一个还没恢复过来一个心存担忧的状态,真的像普通的哥哥照顾病弱的妹妹。 从沉睡到苏醒对梦魇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以至于一直陪在我身边照看我的兄长对我来说都很陌生。 尽管他在我闭上眼睛之前给了我个晚安吻作为鼓励,尽管他会定期扒拉开我的眼皮对我使用能力看看梦里的我到底过得怎么样……他到底缺了些人的气息。 我把脸贴在我大哥的脸上,像贴着一块冰。他颊上的两颗痣让我想到了纸人眉心的丹砂痣。 让他这种没有人情味的家伙感受人间疾苦不如直截了当地贴着他,让他知道我很难过。 我需要安慰。 浪漫来讲,每个人都是一本书。能够吸引梦魇以完成愿望的条件进入梦境的人不一定是名著,但一定是本很有趣的书。 我不是个感伤的人。但我因为感伤成为了人。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现在他流汗更多了,他觉得我哭了。他叹口气,把我托起来,我的腿夹着他的腰椎骨。 只要我想,我就能扭断他的脊骨。 想哭又哭不出来。我没有立场哭。 我一个猛劲儿把他往下按。现在他躺在地毯上。为了不硌到我,他没有挣扎。 他的手指在打节拍。儿歌?童谣?摇篮曲? 我俩僵持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出来他的手指打在地毯上弹出来的是《流浪者之歌》。 这是我们之间的小互动。当我能听出他用任何东西组装而成的旋律时,我多少会有些放松。 我压着他的指节,制止了这离谱的的音乐表演。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感觉自己的泪腺在酝酿一场歌剧。《流浪者之歌》是其开幕曲。 我大哥很高很瘦,我就这么坐在他身上,膝盖对称地压着他的大腿骨,我能感受到他皮下器官的蠕动。他的骨骼随着均匀的呼吸小幅度的颤动着。 只要我稍稍用点力,他的内脏就会露出来,他的骨头就能碎掉。 我们胸口的管道随着我们的不断靠近而变短。 管道口发出了“咕噜噜”的气泡声音,我的哥哥沉默着抽出手,两只手分别合上了我们的衣领,然后一把把我搂到怀里。 我只是看着他抖动的眼睫。他睁开眼睛。海洋的灵魂停泊在那双眼睛里。他的眼睛由湛蓝到宝蓝逐渐沉淀。 他眼里的光逐渐熄灭,眸色逐渐深沉,最后化成了蓝紫色。 他眨了眨眼。我被那双眼睛吸引了,也眨了眨眼。 在我这一恍惚的功夫,蓝紫色骤然变成纯粹的紫色。 “晚安。” 他按住了想要从他身上坐起来的我。睡意逐渐冲入我的脑海。 或许是我的哥哥再次使用了能力,或许是他在打劳什子的《流浪者》时催眠了我,又或许是我恰好太累了,非常需要休息…… 总之,我趴在了他的身上,把头埋在他的颈窝。 我的额头湿漉漉的。他把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我湿漉漉的额头上。 “晚安。” 意识彻底模糊前,我听到他贴着我的耳朵这么说。】 于是我醒了,梦还没有醒。 我在漫漫长夜中咀嚼着自己的回忆,这便是我的梦境,这便是我的生活。 ——我长呼一口气。 这是我和「记忆」的第三次交易。 随后,我给祂看了“拔除记录”,开始第四次交易,交易我的“身份”。 * 起猛了,看见肿胀之女在燧皇怀里撒娇。 这幅情景罕见到无论看几遍都会让人觉得离谱。 平心而论,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之一“肿胀之女”确实是个娇艳妩媚的美人,又继承了她本体的古灵精怪、八面玲珑,哄得燧皇上朝时带着她也并不奇怪。 虽然托肿胀之女的福,我天外来客 祈禳天才buff叠满的身份也让我在燧皇的统治下的王朝获得了爵位。 ……但是,在提瓦特大陆好不容易安置好奈亚拉托提普·人类形态的我再看女装奈亚子一眼就会爆炸。 那位叫“岚”的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是忠臣,与我内心的小九九不一样的是,他在实打实地为美色误国的燧皇而担忧。 肿胀之女魅惑了燧皇又认出我以后,她要见我,她就天天吹枕边风,我是三天两头去一次宫里为燧皇祈求长寿,直接导致燧皇不理那些浑水摸鱼的大臣,彻底摆了。如果不是我看岚有话要说,加上我不太愿意独自面对女装奈亚子,岚是没有机会上朝见燧皇的。 岚每天的日常是在与燧皇唠嗑的同时欲谏又止,而我则利用职务之便负责让燧皇别想太多,不要怪罪整个王朝唯一有能力力挽狂澜的贤臣。 讲真的,燧皇眼睛是真有问题,跟须弥的教令院差不多,满朝文武跟废物比都是贬低了废物,也就那么一两个不想升职、随遇而安的社畜有点良心。 这么说来,艾尔海森和岚还是有些共同点的,比如都是白发冷漠池面,比如他们的肌肉都很发达,比如他们都喜欢谦虚。 一个自诩“文弱的知识分子”,一个自称“中郎将”。 ——中郎将是四品官,(设立于秦朝,)统率皇帝侍卫,虽然受皇帝信任,但以“将军>偏将军>裨将军>中郎将>校尉(汉)”的顺序,岚有敢于杀穿天下的本事却自称中郎将到底是谦虚了些。 我们上战场回来,获得信任并成为朋友以后,他天天找我聊天、吐槽。注意,这里说的“他”不是岚,而是岚的朋友阿基维利,也就是预言中未来即将陨落的「开拓」星神。 星神似乎都喜欢凑一块儿。预言中,岚也将成为星神,司掌「巡猎」命途。 我还是很喜欢和他聊天的,和他聊天我知道了许多这个世界的细节,顺便补充我自己的背景故事。 星神比起外神更像是人类。至少阿基维利是如此。他和奈亚拉托提普一样都是个不甘寂寞的主,但他比奈亚可爱多了。而岚给我的感觉和艾尔海森很像,有种“冰蓝”的烟火气。 奇怪的是,阿基维利与我熟络是因为岚,但我和岚最多是点头之交,而阿基维利和我“破冰”速率非常快。阿基维利表示过他喜欢我胜于岚,也暗搓搓地询问过我愿不愿意上他的列车。“不是说让你离开仙舟。”他补充说,“是让你有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然后继续你的旅途。” 他这么说的原因是我说过自己是个随时准备用祈禳之术施救一方百姓的旅人。 虽然以他的智力,认识到居无定所与接受爵位是自相矛盾的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阿基维利也只是试探性地询问我是否想在仙舟定居。“是因为岚吗?”阿基维利尊重朋友的**,他询问类似的问题时都会一反常态地小心翼翼。 我微笑,不置可否。 其实我和岚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应该。我觉得他总有事情瞒着我,虽然对我也交付了信任,但他对阿基维利和对我态度明显不一样。阿基维利插科打诨他会嘻笑,我无论说什么他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至少我单方面贴近他的时候他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什么。 现在你就要问了,我既然和他关系不好,那为什么要单方面贴近他?与肿胀之女有关。 肿胀之女被我从幻梦境里赶出来后就与我井水不犯河水,她总是在一些小的方面上刺激我,然后看着我不好发作的模样莞尔一笑。 比如炸裂的是,肿胀之女叫“金莲”,随便取的名字,竟然和我的化名“银杏”对上了。每次她叫我“妹妹”的时候我都一阵恶寒。 肿胀之女总是以扇掩面,一派小女儿情态,但我知道她的那种欲拒还迎的娇憨神情是基于那把扇子的伪装下。一旦她把扇子挪开,扇子营造的假象失去效用,露出的就是一个庞大臃肿的人形怪物的面孔。 比起克苏鲁神话里的外神,我更愿意相信还不熟悉的星神。星神虽然同样不能以道德标准来衡量善恶,但多少有些人情味。 “肿胀之女因为想见我把我邀入宫中和她一起侍奉燧皇”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克苏鲁的生物是不能带着道德观念来预测行动的。刚好有个中郎将可以拿来当挡箭牌,他是有皇帝信任的功臣,我们又相处过一段时间,我日久生情又单相思也是正常的,我何乐而不为呢? 肿胀之女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她每次对我娇媚地笑,我都有一瞬间看到了奈亚拉托提普的影子。 “她”对着我娇媚地笑了的时候,岚会露出抵触的表情。 (克苏鲁要素up,肿胀之女与女主中门对狙,心理承受能力差者慎入。) 某次平平无奇的祈福。我询问了肿胀之女对未来的打算。因为并无外人,肿胀之女伸个懒腰,把扇子合上放在手边,露出了真身。 平心而论,肿胀之女的真身充斥着克苏鲁的荒诞美学。 肿胀之女的触|手并非完全是生长在下半身,准确来说是触|手君腰斩了一位柔美的少女,以她的残躯为花盆,像植物一样郁郁葱葱地生长着。因为没有园丁修理,触|手君实自然地野蛮生长,“根系”都露在了外面。 家人们,谁懂啊,我好像晓得奈亚拉托提普对触|手的特殊癖好了(物理)。 肿胀之女,英文名The Bloated Woman,“Bloated”除了“肿胀的”,还有“饮食过度的”意思。在扇子的掩护下,她暴饮暴食不会影响她皮相的娇柔,但随着她的进食愈发频繁,从我的视角看,她的触|手膨胀了不止一倍。 家人们,谁懂啊,长脂肪有掩护,扇子骗了别人触|手欺骗自己,简直是万千少女的梦想。(捧读) “你吃得那么多,还这么瘦,我真羡慕你。”我阴阳怪气。 可不是吗?肿胀之女的皮里没有血肉和骨骼,全靠一坨软趴趴的肉撑着,吃多了肉会从身体裂开的部分以触|手的形态生长出来,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匀称婀娜。 肿胀之女作出了反应。触|手蠕动着,那位少女模样的皮囊便随着它的动作被撑起来,就像是花盆里的花草生长得太过奇异,以至于把花盆翻了个九十度的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如果肿胀之女如果只是夸张化了的大胃王,吃的是正常的食物的话我是一点都不会吐槽,但特么的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没一个省油的灯,以人脑为食的肿胀之女不断大快朵颐,竟然平衡了长生的仙舟人的人口暴涨问题。 甚至照着这个势头吃下去,仙舟人还能被吃灭绝。 “哎呀,真是失礼,人家不挑食,怎么可能只吃仙舟人呢?——狐人、持明,也是上等的美味呢!” 这地狱笑话我打9分,因为6翻了。 “你问了人家那么多事情,人家也要问你一些东西。”肿胀之女歪了歪头,触|手压迫着皮囊使她的右眼贴在了她的右肩上。她的嘴一张一合,肉块在她的嘴唇边起起伏伏:“第一件,你为什么要叫‘棠梨君’?” 肿胀之女并不会提问和梦之女巫有关的一切事项,她提问的对象是我。某种意义上,这是化身与化身之间的对话,两位猎手在互不侵|犯领地的前提下对彼此伪装身份的好奇。 她不会问我为什么化名“银杏”,这和她的暂用名“金莲”一样,都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克苏鲁的规矩。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我念了一句诗,也不指望她能明白意思。我在温和的口吻敷衍她。我起这个称号是因为棠梨花别称鬼客,符合我现在的际遇。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触|手完成了她的动作。 老实说肿胀之女显出真身后,触|手就成了她的本体。这触|手是作为肿胀之女构成部分的肉块的一种形态。她皮相的任何情态都失去了人类的生机,跟新手做的建模动画一样,透着一股明明能辨认出人但又感觉出不像是人的诡异。 随着肿胀之女的话音落下,她的头颅终于在触|手的压迫下折断了,滚落到了地上。肉芽连接着头颅与身体,藕断丝连,她还能抬起头与我对视,骄傲地告诉我,她现在是long脖基尼了。 奈亚拉托提普与他的化身都喜欢观察人类恐惧的模样。肿胀之女就是在故意吓我,她的眼睫都快和我的嘴贴上了。 我也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此刻,我的心理没有恐惧,只有烦躁。 “哎呀,真不好意思,人家的头发乱了。”即使是突然像失去头盖骨一样颅首瘪了一大块,头颅上的那张脸还保持着少女恬淡腼腆的微笑。那撑起脑袋轮廓形状的肉块从颈部不规则的断裂处伸出,与断了头的身躯冒出来的触|手连接上。她一边说话,一边把头往身体那部分撞,撞到的时候还发出了捣碎药材时药沫挤压的“噗叽叽”的声音。 纤纤素手轻轻挽起发丝,肿胀之女给自己简单地捋了捋头发。末了,她“精益求精”地把头颅填充完整,就是没有把头老老实实安回去,而是将错就错,把脸往胸上一摁,乍一看像是一堆肉块的“胸膛”上长了一张人脸。 “亲爱的,你觉得怎么样?” ——你还敢问? ——别说,我还真的敢答。 “自然是顶好的(物理)。贫尼建议你用贝母磨粉,敷在舌苔处,有美容养颜功效。”我双手合十,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 我佛不渡人面疮,留给贝母来吧。 “赛博尼姑,”她嘻嘻笑,娇嗔道,“哈哈……不过我可不吃人脑以外的东西。” 她压低声音说:“我美吗?” “美。”我温和地敷衍,“仿佛是在毕院里生长大的。” 毕院是地府的一处地方,里面只有过早夭亡的生灵凝聚而成的“毕”,毕是几千只眼睛的肉山,被人戏称“小犹格”,与肿胀之女也算“金童玉女”。 肿胀之女笑得花枝乱颤,各种意义上的。我只能告诉你,她的身体融化了,融成了一滩不明液体,我都拿不出什么语言来描述。她把我烦得不行,我在那一刻巴不得我手里拿着的拂尘是风狸茎,一指就毙了她。 现在我还称呼“她”,完全是看在我和奈亚拉托提普的关系和对克苏鲁神话的尊重上——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中神祇都具有性别,至少英文代称都是“He”和“She”,连带着翻译过来是“他”与“她”。 他妈的精神污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 我给浮黎的“拔除记录”到这里截止。 记忆星神对我这没头没尾的录像回放并不满意。祂知道我肯定掐头去尾了。按照合约,祂有权利在为我提供身份之前询问“记录”的相关事项。于是祂听我口述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自行判断真假。 即使是记忆星神也不能自由读取外神的记忆。克苏鲁外神在某种程度上是【命途宽泛的特殊强大星神】。祂有权限观看我的记忆还是因为祂在我的允许下。这也是为什么阿基维利还活着的时候,祂的信徒不敢像「开拓」陨落之后清除整个列车的记忆那样嚣张。 “肿胀之女愚弄了我。”我说,“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都很喜欢愚弄人。肿胀之女一开始就对我的化身——也就是我分出一部分、你给予身份、类似于切片的银杏——进行了精神污染。我降临时接收到的记忆与你透露给我的情报并不匹配。” 不是记忆星神太弱,而是祂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尽力,以至于被克苏鲁中的「欢愉」令使钻了空子。因为祂与我协定给我输送记忆作情报,却并没有保证我的切片在此之前的记忆不会被篡改。可以理解,因为梦之女巫可以通过庞大的信徒精神网络理解世界,每一位信徒都可能被我降临,成为我的切片,祂要是这么做,约等于我在这个位面就是叱咤风云、独步天下了。 而作为交换,记忆星神并没有完全尽到辅助的职责,那我上交的记录自然也是缺斤少两。 “燧皇”是岁阳的名称,而不是巡猎星神为人类时侍奉的皇帝的名称。但他最后为了大局舍弃肉身与燧皇合作倒是真的。——只是我没呈交上去而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对彼此都有提防。 “那你又怎么辨认出来了呢?”浮黎的面孔没有五官,但我想祂此刻的神情并不算好。 “因为我和她的本体同等阶位。虽然我不是三柱神,但我的职能不输于他。” 翻译过来就是:我很强,所以你别问了,自行领会吧。 祂嗤笑,阴阳怪气:“接下来,你只需要回答你是怎么‘拔除’它的,我就能让你顺顺利利降临在一个新世界了。——我还以为你很好奇「巡猎」的过去。” “我的新身份真正和帝弓司命的过去擦边吗?”我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祂,“肿胀之女吃了我的信徒,然后我使用【转化】的能力,她被从她体内生长出来的黑蛇‘藏’起来了。” 其实是,在我不耐烦之后,我拆解了她,她成为了一个 【湿件】。 “呵。” 这是我降临之前,浮黎说的最后一个字。 我忽然想到,祂可能是意识到了我的“小动作”而发出的嘲讽。我确实向岚索要头发以获得「巡猎」的权柄。也就是说,作为星神的浮黎能参透宇宙中所有的「记忆」。我的情况特殊,而未成为星神之前的岚的「记忆」对浮黎来说是个公开的图书馆,祂能自由翻阅,并从中观测到我的行动。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记忆」的观测下。浮黎的冰莲花便是烙在我灵魂上的【眼睛】。 这说明:我对祂权柄的了解也不多,我们彼此都有保留。 我好奇“乌特巫尔斯·赫尔埃尔与其他存在互相联系的可能性使其行为变得奇特且混乱”的效果辅佐以奈亚拉托提普的“祝福”,能蒙蔽「记忆」到什么程度。 [1] 祈禳端有自,黍稷肃惟馨。 --出自:吴当《吴原庙龙津亭》;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王禹偁《村行》 [2]棠梨花别称鬼客,语出南朝宋国诗人鲍照《拟行路难》诗:“但恐羁死为鬼客,客思寄灭生空精。”。指客死异地者的鬼魂。后又为棠梨花的别称。宋姚宽《西溪丛语》卷上:“昔张敏叔有‘十客图’,忘其名。予长兄伯声,尝得三十客:牡丹为贵客,梅为清客……棠梨为鬼客。 [3]人面疮:传说有一位商人发现胸口上长了一张可食万物的狰狞人脸,求助无果后决定自己解决,他喂了人脸很多药材,人脸唯独不吃贝母,后来发现果然贝母能治。 [4]毕院的毕, 过早夭亡的就是毕,几千只眼睛的肉山,被人戏称“小犹格” [5]风狸茎:风狸的草茎,随指既亡 [6]记忆星神醋了(。写得不明显,因为祂很克制)毕竟女主是真的在尝试和岚贴贴。肿胀之女与她的中门对狙虽然阴间,但是那也是一种表达喜爱的方式(阴间版闺蜜贴贴)。 [7]下章正式女票星神。这么写是因为被剧情背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零陆】 第7章 [论文-步离人] ·本文于8/1日撰写完成(即2.4开始1天后),可能有遗漏或错误部分,一切以官方为准。 ·引用:官方资料,《百度百科》,《维基百科》。 ·省流:步离人原型突厥(可直接理解为中原历史中与中原王朝敌对的北方少数民族),奴役狐人。飞霄是受害者之一。 #[简介] 灵长目·人科·犬亚种。 被仙舟联盟分类为丰饶孽物。仙舟人称他们为「步离人」。步离,是青丘语中「狼」的意思。 亦称:犬戎之子、狼族、犬虏/犬贼(狐人)、野狗(造翼者)。 步离来源于突厥语的“狼”(bori)的音译。同源词汇包括:符离、附离、附邻、步离、佛狸、播里、蒲犁。 《通典·边防十三·突厥上》:土门遂自号伊利可汗,后魏太武帝时,蠕蠕主社仑已自号可汗,突厥又因之。犹古之单于也……其初,国贵贱官号凡有十等,或以形体,或以老少,或以颜色、须发,或以酒肉,或以兽名。……有时置附邻可汗,附邻,狼名也,取其贪杀为称。 附邻可汗,也称步离可汗,突厥汗国的官号之一,在大可汗之下设立的小可汗称号。步离可汗即为突厥汗国体系下封号为狼的部落首领。 步离人是联盟历史最悠久的大敌,「丰饶之民」的主要分支,也是最强盛的一支。其起源星球为青丘之星。 匹诺康尼的经典动画《钟表小子和他的伙伴们》中,银河三害都有自己的形象,“老苍蝇”对应虫群,“炸弹头”对应反物质军团,“狼表哥”则代表以步离人为首的丰饶之民。 步离人的先祖与狐人同根同源,二者同受被称为「长生主」的天外神明启迪,汲饮赤泉,禀获长生。但在之后的历史发展中,步离人将狐人视作奴隶与炮灰,驱使着他们向天外征伐。 至目前为止,步离人为首的丰饶之民联军至少与仙舟发生过三次大规模战争。 随着前任战首被云骑拘囚,其势力大不如前。 #[特征] 步离人具有鲜明的犬类解剖学特征:骨架宽阔瘦长,下颌与颈部肌肉有力,犬齿发达,颅顶生有兽耳,手足生就锐利指爪。 崇敬磋磨后的獠牙,将其视为砥锋白刃,是撕裂一切的力量与自信。 「巢父大人,赐予我等尖牙锐爪。」 「巢父大人,赐予我等铜筋铁骨。」 「巢父大人,赐予我等通天神力。」 「月狂」,与愈合能力伴生的变形能力,进一步强化身躯。其变形时伴随大量的骨质与肌肉增生,例如吻部和下颌骨的突出,反足结构的出现。这些伤害性的变形过程最终都会通过快速自愈完全修复。 这一能力极少在狐人世系中观察到(「曜青」仙舟的狐人除外)。丰饶民中凶残著称的步离人,曜青的狐人体内便流着和他们近似的血脉。 在战斗中,步离人会散发出名为「狼毒」的信息素,唤起杏仁核的恐惧情绪。 云骑军与之作战时,通过服用还神通气散克制这种本能恐惧。 步离人血脉中流淌着疯狂的冲动,在狼毒催化下,他们啮噬吮血,无往不利。步离狼毒——那致人恐惧的信息素,随着血雾弥散开来,刺激着步离人战士感官,如神鬼附身。 #[愈合能力] 在「长生种」这一广泛的生物分类范畴中,步离人具有堪称佼佼者的愈合能力。 幽囚狱为长生种准备的酷刑普通的步离人受刑后在三天后死亡,而其他长生种却难以苟延残喘。 步离战首被斩去巨爪、斫下狼头也可以再生。 #[政治] 【「索牙」:武者、骑手。 「昂达」:统军百夫长。 「猎群」:单个部落。 「大猎群」:多个部落联合体。 「巢父」:猎群首领。大猎群首领称为大巢父。 「大夷离堇」:最高武官。 「父狼」/「战首」:步离人首领。】 步离人采用部落议会制,其文化中充斥着弱肉强食、力量为尊的远古传统。虽然确实会排挤没有战斗特长/意愿的步离人,并且军事在步离人的社会治理始终有不可撼动的地位,但以强为尊并不是盲目重视武力,只要一位有卓越才能的步离人有坚定的丰饶的信仰,无论他出身如何,都可以咸鱼翻身。甚至包括揭竿而起的狐人。 一个部落往往会将最健壮狡诈的步离人选为首领,人称「巢父」。而在大猎群中,选举首领的仪式则是由若干巢父互斗,依强弱排定座次,居首位者被称为「父狼」或「战首」。 战首既是精神领袖,亦是部族最强战力,指挥着如同黑潮的军队,主宰着战场的生死。 前任战首呼雷已遭囚禁,如今新战首未有定论,但据说是昂沁,又或者力萨。 目前活跃的六大猎群为: 【蚀月猎群:擅长月狂。摄食不同种群的肉,变异率高。战场上遇到时需要及时清理战友的尸体。 白狼猎群:呼雷被俘后揭竿而起的狐人,以凶悍残暴的强盗逻辑使自己不受奴役,不可信任。极特殊也极危险。会蛊惑仙舟狐人。 玄爪猎群:步离人中的雇佣兵,擅长暗杀、侦查、威慑。嗅觉远超其他步离人。应对策略是释放干扰气味和反信息素。(需至少配备两个单位的“香水”。) 凿齿猎群:更擅长基因巫术,善于研制兽器和武器(尤其是病毒武器)。攻击他们会引起步离人的公愤,族中地位可见一斑。 腥风猎群:步离人中最出色的占星师和驭兽师,拥有规模最大的兽舰舰队,机动性强,神出鬼没,很可能成为联盟最难以处理的步离人派系。 犀犬猎群:新兴人才组成的猎群。偏爱深耕细作,善于防守和经营,与星际和平公司关系融洽。喜爱加强血肉的钢铁科技。】 另有洗心革面的族群:丹轮寺。头或颈部佩戴戒环,拒绝杀生,在仙舟地位与平民相同。会保护厌倦了战争的丰饶民。 传统中巢父的伴侣往往扮演着百官之首。如果巢父长期没有子嗣,继承人应为下一位都蓝血裔。 #[文化] 步离族人游牧于银河之间,鄙夷固土而居的文明形态。他们掳走和平安稳,带来滔天战火。苛刻的生存信仰迫使他们征战不停,始终投入到刀尖舔血生活之中。他们自有信念与手段,使步离人置足之处,便是步离人的疆域国土。 在步离人的语言里,缰绳的别名唤作「亚萨·奇塔」,意即「活的书」。猎群巫者在双隆月相会之刻、夜空光辉最盛之时,将缰绳作为成年礼物赐予都蓝子嗣们。这条空白缰绳将是记录他们一生战斗历程的卷册。 成年礼甫一结束,步离人必须走进武器牧场,从基因巫术筛选和育种的「器兽」中挑选、驯服自己第一匹战骑。从此步离缰绳便成为战斗经历的记叙者,缰绳上从此渐渐挂满了划痕、结扣与坠饰。若奴隶死伤殆尽,武器折损,缰绳末端系上尖刺也可充作鞭子。要是鞭索断裂,爪牙尽碎,葬身战场,那么这条缰绳将会成为步离人残存的碑铭与纪念…… 狐人是步离人经由血统选育计划被排斥族外的奴隶阶层。于数千年前开始,狐人成了狼爪下的牲畜、奴仆与通货。尽管没有天敌那般不断强化异变的肉身,但他们拥有灵敏应变的机智。狼头恩主命令他们造器供用,却又反复挖去他们的双眼防其习艺,禁绝他们持有金属以免仿造器物。 步离人所统治的世界的狐人血缘驳杂,偶有呈现返祖状态的突变个体。当狐人中偶尔出现善战的个体时,狼首的主人会优先将缰绳捆缚在他们身上,驱使他们作为战奴带头冲锋,成为战前的先锋与延阻仙舟进攻的炮灰。战奴虽拥有堪与狼头恩主媲美的力量与速度,但突变也透支了他们的生命与理智。当意志随狂怒燃烧殆尽,战奴便会沦为暴戾嗜血的怪物。 传闻青丘卫的狐人战士多解救自步离人所统治的「沦陷地」。沦陷地狐人与其他狐人流着同样的血,但说着步离语,也从不认为自己是狐族的子裔。于数千年后,狐人仍然在为解放同胞奔走征战。 「你就那么想加入云骑?」 「我不想给狼头恩主卖命。」 「你走吧,今夜开始,他们不会再追赶你了……」 「可我要他们死。」 #[科技] 步离人拥有非凡的生物技术。在青丘文明时代,以赤泉为媒,一切器物给养皆从中造出——种植视肉;遮蔽身躯的是胞衣;在极地培育生物薄膜,塑成温暖的穹帐,自此将狼冬的困苦隔绝在外。 步离人拥有自己独特的医疗体系。 能征善战,擅以生物科技制造武器、铠甲甚至飞船,奴役并改造其他智慧种族在诸多星球间进行劫掠。 对自体进行多种生物技术改造。步离人的盔甲、武器都带有明显的**特征。 其舰船被称为「器兽」或「兽舰」,是具有摄食、攻击、繁衍能力的生物飞船。步离人日常狩猎时所乘坐的战斗飞行器也均以速度见长。 【兽舰在损坏后会把无用/老化器官自我消化掉,触须里的储能物质一旦断裂,回流的生物质会像胆汁一样把整座兽舰都变得恶臭无比。 兽舰的控制中心是分布式的,特殊的进攻舰船甚至有十个脑袋,只要还剩一个,就能脱离本体作为新的兽舰继续作战。 腹部有供能器官,依靠丰饶的祝福/诅咒将凭空产生的生物能转化为其他能源。无法自足。被吃掉的奴隶和各种生物,富集的有毒物质,在未来得及进入排泄区之前会有恶臭。 供能系统一旦被破坏(断开它的内部循环),每时每刻产生的生物质在舱内不断加压,可能发生爆炸。此时,失温导致的脱力和腹部痉挛,会使走廊和舱室塌陷。 兽舰的味道十分一般。】 从目前的考古学证据上来看,步离人获得长生后至少过了两个琥珀纪,步离人才发明出现在所使用的兽舰。 步离人的舰队将文明世界摧毁,转化成了武器牧场,星球住民会成为毫无尊严的块肉,成为那些山一般的器兽的养料。 步离人内战时,大巢父昂沁全军共计器兽舰十六艘,战斗舰三百二十五艘。 仙舟人以离火切开器兽的惰性外甲,以数十米高的金人应对器兽。 【千足之舟:步离战首呼雷的器兽舰。 「梼杌」:步离人诗歌中虚构的兽舰。(以中国古代四大凶兽为名) 器兽「防风」:身形巨硕,碾碎军阵如践蝼蚁 器兽战卒「龙伯」:身高十倍于人 视肉的巨兽舰:火劫大战时,视肉的巨兽舰被造翼者驱策,形成了某种程度的共生关系。 血眼睚眦:步离人陆战最常用的战兽】 #[历史] 步离人的先祖与狐人同根同源,并最终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进化之路。其起源星球为青丘之星。 有狐氏族成为商人,犬戎之子成为牧人。在连续33年的狼冬后,匮乏与饥馁灭顶而来。 一位救世主攀上了世间至高的山峰,向长生主(丰饶星神)许愿赐予众生活下去的给养。于是山巅裂开,甘甜如醍醐的「赤泉」自缝隙中涌出。在狐人神话里,人们称她为「涂山」;但在步离人歌谣里,人们称他为「都蓝」。 现存的史料和考古学证据都认为,寿瘟祸祖随意播撒寿瘟的行为模式导致了步离人的意外崛起。 吞饮赤泉的人们从摄食的兽肉中取得了力量、灵敏与强韧。他们的血脉中也澎湃起了兽的狂野,兽的形貌越发明显。 以赤泉为媒,新生的犬人们一切器物给养皆从中造出。 后来,青丘剧变,人口膨胀、生态崩溃、内部战乱…无论犬人们向长生主如何祈告,再也没有得到回音。于是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长生主赐予的一切已悉数具足,想要活得更好,便要靠自己夺取。 步离人初代战首都蓝假借药师崇拜完成了步离人民族概念的塑造。经由血统选育计划,将狐人排斥在步离人民族之外,成为奴隶阶层。 步离人神话虚构了一个「长生主命令狐人考验步离人」的剧情,为步离人奴役狐人提供所谓的合法性;虚构了「药师命步离人征服天河」的剧情,为步离人侵略与掠夺其他文明的对外政策提供合法性。 狼子们汇聚在伟大的巢父都蓝之侧,将天上众星视为牧畜,逐驰其间。 都蓝取自历史中都蓝可汗(隋代东突厥可汗)。而狐人的称呼涂山取自中国神话中禹娶涂山氏女的地域。(可直e狐妖小红娘) 另外:出场的很多巢父的名称都取自历史。 一千多年以前,步离人陈兵进逼,意在全歼罗浮。大岁阳「燎原」潜入罗浮,试图以罗浮将军腾骁的身躯与记忆为交换助罗浮解围,后腾骁燎原在绥园激斗。 星历6300年,苍城被活化行星「噬界罗睺」吞噬。 应星的故乡被步离人的舰队摧毁,转化成了武器牧场。 云上五骁时期,云上五骁驱走攻入塔拉萨的步离人舰队,步离人时任战首呼雷被镜流擒获,成为「镜流十三奇功」中的「擒获步离狼首呼雷」。 步离人也陷入了内乱与衰败的渊薮,不复昔日的高傲。 随着呼雷被云骑拘囚,步离人势力大不如前。如今新战首是未有定论,但据说是昂沁,又或者力萨。 符玄于玉阙太卜司求学期间,仙舟联盟在塔拉萨布防围步离人的猎群剿,强攻一时,但此后再无告捷之机。 星历7900年,步离人苍牙猎群大掠失魂星域,试图将其中一处世界转为其武器牧场。 第三次丰饶民战争,步离人不仅带来了遮天蔽日的舰队与器兽,更将古老传说中的**星宿「计都蜃楼」召来。前线并不乐观,步离人势如破竹。最终,帝弓司命降世临凡,用神矢剿灭了步离人的舰队。 (注:驭空背景故事提到过。同时也是丹枢憎恨巡猎,更换信仰的事件。) 二十多年前(对应第三次丰饶民战争末期),博识学会和步离人打仗的时候,做过一些相关的试验,当时学会切除了一些步离人的肝脏,发现他们在几小时内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攻击性的「癌细胞团」。学会目前认为这件事有两种解释: 狐人的全能干细胞并非由肝脏生成,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聚集在肝脏处。(所以失去整个肝脏后的复生速度会变得较为缓慢。) 狐人与步离人有着某种生物学上的差异,而这种微妙但巨大的差异,决定了两者「仙舟住民」和「丰饶孽物」的区别。 彦卿随景元一同破去步离人的贪狼铁阵,斩了三位巢父。 星历8098年,玉阙太卜司观测到步离人大巢父昂沁率其猎群踏入厄喀德娜天垣,试图逐退敌对的舍帕猎群舰队。全军共计器兽舰十六艘,战斗舰三百二十五艘。预计在近日即将观测到步离人的内战。 罗浮星核之灾时期,两名药王秘传成员,尝试营救前步离战首呼雷,于天涯洞被地衡司逮捕。 #[对外关系] 造翼者的能源供给和武器制造却极度依赖掠夺,或与其他丰饶民的贸易。在三次丰饶民战争中,均发现造翼者装备了步离人的武器与盔甲。 受步离人的蛊惑,慧骃族常常担任其冲锋时的先驱,身着生物外骨骼装甲,挥舞步离人打造的**长枪。 (慧骃族:《格列佛游记》中有智力的马儿。) 联盟与步离人交战过程中发现,视肉本是步离人所控制的畜牧产物。但在变异失控后,步离人放任其成为肆虐星间的灾害。孤航时代,岱舆与圆峤两座仙舟均曾受视肉侵蚀,人口锐减。岱舆于星历1200年在对抗丰饶民「视肉」的战役中殉爆。 步离人曾奴役现仙舟联盟成员的狐人。仙舟联盟与步离人为首的步离人联军展开过三次丰饶民战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公司会向步离人定居点派出贸易使团;学会的武装考古学派会与步离人进行贸易;步离人可以在匹诺康尼入梦。 另:博识学会以步离人研发战斗机器「咆哮灵柩」。以步离人的生物组织为部件,兼具长生种顽强的生命力与无数岁月进化所得的「杀戮算法」。 冒牌仙人沐芳曾在域外世界遇到步离人。那家伙力大无穷,站起来足有三四个人高,铜铃般的眼睛,火灼灼的,一身铜皮铁骨。该处步离人自称「山君」,将筑起巢城的山命名为赤泉山。不知是战败的流寇,还是想在那儿实现什么阴谋的斥候。拿百姓当实验品,肆意改造,变成吃人的狼怪。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都做尽了。为了取悦他,当地人年年供奉,为他掘山开矿。后冒牌仙人以发信器引来云骑军的巡狩部队,他们几乎将那座山的山头削平,确保步离人没逃出去。当地人把赤泉山改叫平顶山。 #[个体] 都蓝:初代战首,狐人称其为涂山。 呼雷:前任战首,已遭云骑囚禁。 丰饶民「步离人」之战首,为多场侵略战争及连带战争罪行负责。长久奴役狐人,以其血炼药。该罪囚乃仙舟与狐族盟誓之根基,任何对其判罚的异议,应以「离间盟契」论处。 【「步离巢父,啮噬吮血,荼害无辜。判其拘笼终身覆面,钳口固齿,问十恶重罪。」 「步离巢父,手刃生灵,杀业无数。须铅石缚手,严加管制。」 「步离巢父,行则战至,祸遍诸界。判其绝足禁闭,不得受生。」】 昂沁:大巢父,新任战首候补 力萨:新任战首候补 染干:步离人猎群首领,被认为袭击了造翼者咥力的舰队 某绅士皮皮西:线下身份是步离人 舍帕猎群:与昂沁对立的步离人猎群 苍牙猎群:步离人猎群 阿合马:在幽囚狱开店的靓仔,货币是奇巧零食。 第8章 【零柒】 0. 我对「记忆」十分在意,我发现「记忆」的星神也很在意我,祂亲手制作了那个虚假记录的光锥来嘲讽我。 【光锥·】 【四星·存护】 [祈禳端有自] 【一副道家打扮的白发少女正在施展祈禳之术。少女正值豆蔻年华,清丽可人。万家灯火的明亮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动摇。她闭眼,左手掐诀,右手持符咒为扇。随着符咒的纹路隐隐发光,眉心的蓝色莲花也焕发神采。】 【“棠梨君又在为仙舟祈福了。她真是慈悲心肠。”】 【“她能够不慈悲心肠吗?别的不提,她是丰饶命途的云游道士,恪守清规戒律,每日素斋,不忍杀生。不像我们仙舟人吃了建木的长生果以后才有资格修炼成仙,她是天生的仙风道骨、不染纤尘。”】 【“既然她四海为家,又对长生不感兴趣,为何在仙舟停留了那么长时间呢?”】 【“……可能,仙舟有连她都觉得棘手的祸患吧。”】 【“讲什么不吉利的话!你是对浪漫过敏吗?棠梨君难道就不能像话本里写得那样是为了心上人而驻足的吗?道士难道就不能谈个恋爱了吗?”】 【似乎是听到了人们的争吵,棠梨君抵下符扇,毫无征兆地轻舞一曲。“祈禳端有自,黍稷肃惟馨。”舞步落下,顺着符扇指着的方向,她瞥了高台上的人一眼。这惊鸿一瞥让人浮想联翩。】 【高台上只有皇帝与他的亲信。棠梨君的即兴舞蹈轻盈飘逸,皇帝的宠妃支起身子欣赏,不时为那短暂的舞蹈啧啧称奇。中郎将佩戴面甲,不知目光投向何处。】 笑点解析:四星光锥。 我感觉浮黎(OOC版)好像在说:“看,我给你做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紫卡嘲讽你,要是想要一个金卡,你就拿你真正的记忆来换!” 4. 我想了想,在正式开始【拔除】前,做了一个金卡作为回礼。我之前转化的「记忆」的能力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我在想做哪一段好呢。 是我给岚说书讲评那段—— 【“……袭人名字原来叫珍珠,是和贾母房里丫环琥珀、翡翠、玻璃成套的。但她姓花,花珍珠即珠子上有了瑕疵,不值钱了,所以宝玉给她改成袭人,取‘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后一句就是晴雯的名字。贾政应该是联想成‘花气袭人娱独夜’这两首都是陆游的诗,陆游很爱用袭人这个词的。所以这是老子不正经,误会了儿子。” 说到这里,我看着凝视着我,听得聚精会神的岚,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给他讲《红楼梦》,讲陆游,给他讲这个世界完全没有的文学,是为了通过试探一个自诩“略通文采”的中郎将探索这个世界的与【扭曲】外现实世界的平行程度。 我顿了顿,说:“贾政的联想,或者说是曹雪芹想用的,更可能是《长安古意》中的‘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此诗前部分骄|奢|淫|欲,结尾却是穷愁著书,在书里可以暗喻贾政不懂物极必反的道理,只看到了前片的淫词艳曲因而生气,却读不懂后面的醒世恒言,也是曹在写自己,历经繁华,最后却只是以书为伴。” (听老师讲《红楼梦》时摘抄的笔记,非原创。) 岚只是安静地听。金色的眼睛如同赤阳一般耀眼。 多么美丽。 我突然凑到他的眼前,差点和他贴脸,想,如果我能【吞噬】他的眼珠,那么我一定能转化不少权柄。 我马上为刚才的想法道歉。我还不至于残暴至此。岚是英雄,他值得被尊敬。 岚刚才没设防,对于我的突然靠近,他面上表情毫无变化,但条件反射让他的肌肉迅速紧绷。 也许得庆幸中郎将现在随身没有武器,因为他表现出的肃穆如临大敌。 我把身子缩回来,为自己的轻率道歉:“真对不起,我只是想着——”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不行,这段故事里,我的小动作太明显了,会破坏我和浮黎来之不易的合作关系。 我感知额头上的冰莲花印记。没有反应,看来浮黎给了我一些私人空间——祂尊重了我脑海中的记忆不被人窥看的权利。 因为祂的诚意,所以我继续搜刮大脑以制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光锥。 【给我干到哪里了?我看到阿基维利了。 阿基维利和岚是好友,这点属实让我意外。但是仔细想想又很合理,因为他俩的性格刚好互补。 阿基维利活泼,喜欢笑,对着我笑的时候眼睛就像月牙一样弯弯的,又像星星一样闪烁。 岚沉默,笑起来也很好看,但是笑得很少,他也不怎么对着人笑。他的眼睛像太阳一样耀眼。 阿基维利一见面就邀请我登上他的开拓列车,车上人声鼎沸,非常热闹。他把我依此介绍给他的同伴们。他把我当成了他的同伴,打听我的喜好,为我准备礼物。 岚则是在我俩混熟之后才邀请我和他一起去休闲场所小憩。他没什么朋友,选得地方总是很幽静,没什么人。为了缓解尴尬,我总是在那说说笑笑、插科打诨。岚静静地听着。我很喜欢我们共同欣赏的月亮。它皎洁的清辉普撒万方,让千里的相思之人得以共享。 阿基维利的行程不定,所以我对他或祂的回忆也是很碎片化的。他偶尔会来看看岚,顺便恪守仙舟礼数,给我带点东西。 那段时光很温馨。我们三个人的友谊是坚不可摧的!】 我还是很喜欢已经死去的阿基维利的,祂贸贸然出现在一个光锥里不太妥当,此次提议pass。 ——有了,是我向岚索要头发的那段经典记忆。 那时我一边和岚掰扯,一边心里想着若陀。结合了我的真实经历,表达了我的诚意,直觉告诉我祂虽然不会高兴,但我的心意送到了。 【危难之下,岚决定牺牲自己,换取岁阳的帮助。这是他成为星神的契机。 穿越者我当然知道他此次必将大捷,但是岚不知道。岚和同时期的、为保卫家园前仆后继的英雄们,都不知道这次的结果是如何。所以他们无私且伟大。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心里还是想问,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到底是先有「巡猎」还是先有岚? 不过无论如何,岚身为人类的部分将会随着敌王的悬梁一起消逝在弓矢的余烬里。这让我多少有些遗憾。 肿胀之女的【拔除】并不需要花费我多少心力,因为她的阶位比我低。【拔除】工作可以称作是我的单方面游荡,然后发现目标,最后吞噬目标。(她是不死的,后来也确实烦到了我,所以我只能把她做成了【湿件】随身携带。) 我的游荡让我认识了很多值得认识的人,也更深一步地了解了这个世界。 扯远了。 我心想,对于这次冒险,岚心里一定是没有底气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为他测算前路——这是他第一次请求我为他卜算。 “如果你执意前去,那我也不好劝阻。”我垂下眼睛,图穷匕见,“请给我你的头发,让我为你卜算前路。” 我果然还是冷漠的人,我只想着我自己的研究。我不无私,也不伟大,我知晓全局却缄默不言,给出的帮扶可有可无。 “在告诉您结果之前,我要给您讲一个故事。和我有关。”我接过他用箭镞划下来的头发,雪白的发丝在我手中把玩,而不是马上开始占卜工作。 他屏住呼吸地听。 “长话短说。我精通封印之术,游历四海也算普济众生。一位可以称作是我‘父亲’的持明(岩龙当然是龙)发了疯,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因为不想让我见到他疯狂的样子,在我们断了联系之后自己封印了自己,吃了不少苦。他当然还活着,但是现在更没有见我的理由,我的同僚也委婉地劝说我不要接近他——哪怕只是封印他的地域。” “他爱我,但是他没有信任我。这让我很难过。现在你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你信任我,但却也让我很难过。” “大捷。”我闭着眼睛。“帝弓莫回首。”我略带谴责地、任性地看着他:“你想让我难过吗?” 岚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他又什么都说了。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若陀也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磐岩的化身双目猩红,但与我对视时,我却看不出任何一丝戾气。 我把头发还回去了。 **凡胎的岚的DNA毫无作用。真正有作用的,是岚成为帝弓司命以后的DNA。 “我爱惨了您的眼睛。”现在我也不管什么合不合礼数,直抒胸臆,道,“我的卜算从不需要外物,但是我只是想要您的头发。理由?我嫉妒您的发质。” “帝弓莫回首——记住,在您活着回来见我之后,您还要给我另一撮头发。”】 * 浮黎收到光锥以后什么也没说。 我管祂怎么说。 不过看在祂给我准备的身世很可爱,我决定下次还给祂做光锥。 * 在战争还未开始之时,在繁华的市集上,椒丘就注意到了那位白发狐女。准确来说,他的鼻子先注意到了那位狐女。 那位狐女吸引他的不是美貌,而是腰间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蹙了蹙眉,反应过来是她的腰部饰品暗藏乾坤。 狐女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与他对视。四目相对,他尴尬地一笑,意识到自己不是很礼貌。“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 灵敏的嗅觉让这位军医在应对步离人时能够迅速辨别,这天赋是很好用的被动能力。除了在生活中精心料理食材,椒丘在某些情境下也会条件反射地侦测异常。 刚才在潜意识里把那位狐人小姐当作步离人来提防是很失礼的。尽管那位小姐的腰部饰品是某一种生物的叉骨。 “没有关系,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指着她的腰饰说,“哎呀,这是我的战利品。没想到吓到人了。”她咯咯地笑着。 下一秒,她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不过不是对他。 “我曾是步离人的战奴,曾用名‘阿狸’,不过现在,收留我的青丘卫给我取了新名字‘柏荷’。”柏荷和他握手,她大概是从他骨节的茧子中分辨出出他的军医身份,“我是巡猎的弓手,狐人柏荷,请多多指教,椒丘大夫。” 椒丘并不奇怪,因为她可能是从收留她的青丘卫口中得知他的信息的。 他们寒暄了几句。 第9章 【零捌】 0. 我决定稍微使用一些小把戏。——看看椒丘在多了一些我塞给他的记忆以后的反应。 老实说我很惊讶,因为女童的经历在一定程度上嫁接了我自己的故事。但我那时候的遭遇比她凄惨得多,我曾经因为用坏一把弓被所谓的主人钉住手腕、绑在石头上烧了三天三夜,那时候没有人来救我,是我自己在某次他鞭打我的时候抓住鞭子,用那带刺的武器勒死了他和他的亲眷,然后把他们“拆解”成了“太阳”挂在我之前受苦的地方。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我”和椒丘能够认识,而我知道了他多出来的记忆后还能心安理得地与他对话的原因。 5. 天杀的步离人,可怜见的阿狸。 ——青丘卫救下脱离苦海的战奴又无力抚育,最合理且最稳妥的方式即是把她托付给曜青的丹鼎司的故友,也就是司鼎和他的徒弟。 司鼎年事已高,任务繁重,接引的工作交由徒弟完成。粉发的狐人少年老成,一副可以信赖的模样。他掏出了一把已经剥好了的奶糖,把它们交由女童的手上,看着她攥紧糖果,轻声道:“请多多指教。” 这招很有效,女童的不安消失了。她眼里的谨慎和胆怯褪去,露出了符合年龄的懵懂与天真。 青丘卫粗粝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女童的头。 她抬头仰视着曾经拼尽性命也要把她从战火中解救出来,刚刚建立羁绊,却又不得不奔赴下一场战役的,她的养父。——她曾经的养父。 女童可以说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话本中狐女容貌的昳丽,奈何在步离人的军营中没有过上人过的日子,那头原本令人羡慕的白发发尾分叉,而尾巴也焉了吧唧,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青丘卫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他很遗憾自己不能陪伴她长大,甚至很可能不能见证她蜕变成一个普通的狐人小姑娘,但他别无选择。“小荷花。”青丘卫蹲下身子,与女童平视,同时轻轻叫着她的小名,“在丹鼎司要乖乖的,好好听椒丘哥哥的话,每天都要把自己的肚子填得饱饱的,每天都要好好睡觉。” 嘘,宝贝,这里没有人会抢走你的食物,也不会有人哪天突然不给你饭吃,所以你不需要囤积食物;战争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战火已经被仙舟的云骑挡下,为你空出了一片净土,你不需要因为担心突如其来的纷争而辗转反侧。 嘘,宝贝,爸爸爱你。 青丘卫想说很多事:他想说自己绞尽脑汁才给她取了柏荷这么个名字,因为他觉得只有这么有意境的名字才配得上这么可爱的她;他想说自己只是出趟远门,不会像之前一样受伤,不会有生命危险;他想说自己一定会回来,陪她一起逛庙会,陪她一起一遍又一遍地数着莲灯下的锦鲤……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抚摸着女童的手。女童的手并不娇嫩,因为她曾经被逼迫练习弓术以应对战争。她的茧子和扳指,她指甲上曾经因弹劈而留下的血痕,她纤弱而夸张的骨节分明的手……这些是他不愿意离开又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青丘卫抬头,不动声色地和椒丘对视,在后者微微点了点头又牵过女童的手后彻底完成了交付。 青丘卫起身,在转身的瞬间返过身子给她补上了一个拥抱,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女童呆呆的。她是生于战争又差点殒命于战争的孩子,她脖子上的勒痕证明她的与众不同。她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她知道的东西比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知道的都多。 “再见,小荷花。” 青丘卫挥手,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父亲选择奔赴死亡,因为要去拯救更多的孩子。 ——帝弓司命在上,我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远离战火,幸福安康。 ——帝弓司命在上,我发誓我会为了这个愿望,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和千千万万的云骑一起。 女童盯着他的背影。她手心的汗让奶糖融化,但她依旧攥得很紧。 椒丘担心她会哭出来,他在心里酝酿着措辞。椒丘明白了为什么师父受不了这种场面。 女童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打开手,把黏稠的糖果吞咽下去。她手上很黏,自己处理不干净,于是她三步做两步跑到水池边上,一边抚摸莲叶,一边把手伸进水里洗手。 “池水很清凉啊。”她表现得很想洗脸,然后她洗了脸,用小动作掩饰自己的泣面。 * “早安,小荷花。” 椒丘每天都会这么说,看着她的脸颊渐渐红润圆润,同时每周以增长几盎司的速率变成了健康的小孩,这对医生哥哥来说是一件令人雀跃和自豪的事情。 “早安,木叔叔。” 这时候小狐狸会睁开朦胧的睡眼,用含糊不清的话回应。 柏荷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喜欢和他插科打诨开玩笑,不得不说他们的关系愈发熟稔。不过目前看来她只适应了他的接触,这点有待改善。 “男女七岁不同席”显然暂时不适用于柏荷的状况。她需要安全感,加上无论椒丘为了研究药方熬到多晚,她都会抵住困意陪着他,椒丘干脆就直接让她抱着自己的尾巴睡。这样一来,早上他们一起早起时他还能顺手帮她打理尾巴毛。 但是为了让她的身心健康健全的发展,椒丘也需要帮助她培养“分别”的意识。于是椒丘专门给她买了一把小梳子,为了标注她的身份,看似添蛇画足(因为椒丘的梳子和柏荷的梳子有明显地大小差距。)地给这把小梳子缀上了小花——用得是他的药理知识中的染色技巧。 这精巧的小把戏吸引了柏荷的注意,加上柏荷也确实需要学习一门手艺来摆脱战争的阴霾,再加上柏荷的教育任务也急不可待,因此椒丘将在教习认字写字的过程中融合医术以激发学习兴趣的任务增进了每日日程中。 这时候你就要问了,为什么椒丘要在百忙之中抽空独揽教育工作嘞? 首先,椒丘和柏荷建立了深厚的羁绊,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 其次,柏荷身上有很多残酷经历的痕迹,她甚至有战争PTSD,贸然将她送往学校对谁都不好。 接着,战局吃紧,像司鼎这样能力强且值得信赖的人根本抽不开身。 最后,幸运的是,这并没有麻烦他多少,因为柏荷是个天才,一点就通,擅长举一反三,甚至能够反过来激发他的灵感。 椒丘只是开了个头,本来打算让她逐渐适应被教育后在让丹鼎司的同门或者一些可靠的慈善机构继续教她,但他后来觉得很轻松,且工作效率有了显著提升,所以干脆“在百忙之中抽空独揽教育工作”了。 虽说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独揽教育工作”,但实际上他的小老师生涯也没有持续多久,也就连续三天的睡前一小时,凭着翻阅参考书,柏荷不仅超额完成了仙舟学子的全部学习内容,还成为了理论知识储备丰厚的见习医生。椒丘实际上要做的只有开发她的才能,然后准备食物,顺带提供大量真挚的夸夸。 柏荷的日常是这样的: 早上五点抱着粉毛大狐狸的尾巴起床,把脸埋在尾巴毛里让椒丘梳尾巴然后打个小盹。 在五点半之前完成洗漱、穿衣工作。 五点半到六点是细嚼慢咽的早餐时间。耗时较长,因为她还要看椒丘做饭,然后给她泡牛奶。 坐在椒丘背着的竹筐里陪他外出采样,直到下午一点吃午饭。期间她也不会饿,因为奉行医食同源的椒丘会一边采摘药材一边掰好其中一部分掷向她让她当小零嘴。为了让她不无聊,椒丘有时候会分出些精力和她讲笑话。 一点至一点半,柏荷吃午饭。在采样的路上他们就已经交流好今天中午吃什么了,椒丘挑选些药材下锅。如果做的是火锅料理,柏荷吃白汤他吃红汤,虽然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小狐狸会吃香菜,但他会经常用公筷给她夹加了香菜调味的瘦肉。 在约莫半小时的活动后,柏荷会睡午觉,睡到下午五点,期间椒丘继续医术研究,如果有急诊还会出诊。 下午五点后,柏荷跟着椒丘出诊,椒丘坐堂,她处理一些小病,积累实践经验。 不出意外的话是六点半柏荷吃晚饭。提前回家的柏荷饿了就吃椒丘提前备好的便当,然后休息,和附近的同龄人一起玩些小游戏。忘吃饭也不要紧,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椒丘回来也不要紧,最迟记录九点四十六分,椒丘回来和她一起吃饭。 饭后椒丘要是有空就陪她做做小游戏,没空她就自己看话本,陪他工作。 十点钟,柏荷睡觉。不出意外的话椒丘会工作到十一点半。在他不在的时候,柏荷抱着娃娃睡觉。有时候她也会翻看医书,口里念念有词,第二天她保证能给椒丘带来惊喜。 硬要椒丘形容她的学习天赋的话……柏荷更像是猎手。她以记忆为子弹“狩猎”知识点,弹无虚发。 后来战事依旧紧迫,丹鼎司还算安全,司鼎甚至有卸任给他的想法,椒丘拒绝了。椒丘把完美通过各项考核的年幼的柏荷送往安全的后勤地带作实习医生,自己则是奔赴沙场成为镇守后方的军医。 回来的时候,椒丘身心俱疲,但还是想在重逢时和柏荷开个玩笑。他想着说以后背她不需要竹筐了,她可以直接抱着他的尾巴和他一起行动,在军营受到锻炼的木叔叔带这个沉甸甸的小果实出诊,肯定能逗笑不少人! 可是他用不着这个玩笑了,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小狐狸已经长大了,他如果还背着她就不合礼数了。 “你的尾巴毛,怎么少了那么多?”重逢时,狐女掩面而笑。她摇曳着的白尾巴,有他两倍粗。 小狐狸还是那样可爱,这让他很宽慰。 他一边想着,一边说:“走,咱们一起去吃火锅。” 第10章 【零玖】 0. 我瞥了一眼椒丘,没忍住顺着回忆继续往后看。 ……算了,我决定穿越到过去,亲自体验一下那些记忆。 6. 因为我和椒丘真正意义上的初见表现的像陌生人,与记忆中那般亲昵大相径庭,记忆自行找补,给我安了个卧底的身份。 我是柏荷,代号银杏,进出多个丰饶余孽的教廷,与反|动分子周旋,换来情报,偶尔也拯救差点误入歧途的小孩。 我穿越的节点,正是“我”发出指令而飞霄将军率领云骑攻破貊泽所在的丰饶余孽驻扎地的时候。 等我晃过神来,貊泽撞开飞霄向我冲过来,他埋在我的怀里良久,然后抬起头与我对视。他天生锐利的眼瞳里蒙上一层水雾,眼里的情感表达像一个饼状图:三分担忧、五分安心、二分信任。 飞霄看着我,似笑非笑。她做了个屈伸手关节的动作。之前,在“我”面前,她被貊泽狠狠咬了一口,因为貊泽要保护所谓的家人。飞霄当然没有计较也不会计较。 她背过身去,让我们叙旧。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我回抱了小孩。“貊泽,我没事。” 我揉了揉他的脸颊,蹲下身子注视他紫中带粉红的眼睛。 “姨姨。”貊泽抽噎了几声,然后自己擦干了眼泪,“我以为那个狐人要伤害你。” 被当面蛐蛐的飞霄依旧背着身。她没有尾巴,通过观察狐人尾巴来研究狐人的情绪也不可取,但我觉得她在努力憋笑。因为她觉得伤害我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被药物残害的少年现在情绪不对,她肯定会笑出声来,或者就此开个玩笑。 貊泽。 出处:唐·段成式《酉阳杂俎·毛篇》:“貊泽,大如犬,其膏宣利,以手所承及於铜铁瓦器中贮,悉透,以骨盛则不漏。” 他的名字像是我取的。从各种迹象来看,他受到了我很多照顾,因此对我十分信任,他把我当成了他真正的家人。 我读取飞霄和貊泽的记忆,用貊泽熟悉的语气安抚:“我是你的家人,这点当然没错;但是飞霄将军也是我的家人,而你刚才对她十分不礼貌。” 我这个视角能看到飞霄在挑眉。 “姨姨,我感到十分抱歉。”貊泽十分乖巧,完全不像之前那个手持匕首、伺机而行的狼崽子,“我马上就去给她道歉。” 我一把抱住他:“不,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是为了保护你的家人才这么做的,我会为此感谢、表扬你。如果有错,错的也是药王秘传。” “姨姨,我爱你。” “我也爱你。” * 风水轮流转,上期“我”被椒丘照顾,这次我照顾貊泽。 十分理所当然,因为日后的影卫貊泽目前唯一信任的人就是我。而我也需要一个假期来缓解长期卧底任务的疲劳。——实际上是我人美心善的上级飞霄主动给我批假的。 顺带一提,飞霄因为和“我”同病相怜而与我一见如故,我们貌似还在步离军营认识,因此和我相处得非常愉快。有这么一个靠山我简直可以在曜青横着走,至少飞霄的神速可以非常迅捷地帮忙跑腿买奶茶。 “我”小时候抱着椒丘尾巴睡,因此貊泽提出想和我一起睡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貊泽的反差很大,他的声音总让我莫名其妙地幻视一个情感虐待狂,但他性格乖巧,并没有边界问题和情绪管理问题,是那种容易害羞的内向小男孩。 (阴间声优梗:貊泽的前配音演员Chris Niosi是个情感虐待狂,Niosi还存在边界问题和情绪管理问题,伤害了他的亲友并未做任何措施补偿。任天堂将Niosi从《火焰纹章》系列中移除,他原本为贝雷特配音。米哈游也为此更换了英配。) 更值得称道的是他的甜食控与强迫症属性。 如果是我亲手做给他吃的,他会开开心心地全部吃完;但是如果是其他人叫的外卖,奶茶杯壁上有凌乱的糖浆,小蛋糕摆放得不整齐,他都会垮起一个小猫批脸,一边想着怎么礼貌地给差评。 强迫症的貊泽抱着我的尾巴睡,早上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我凌乱的尾巴毛,他忍不了,因此提出要帮我梳毛。 我有次开玩笑,说:“你以前受委屈时是不是会埋在我的尾巴里哭啊?”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觉得这个玩笑开过了,貊泽以前被药王秘传的药物残害,他被所谓的家人道德绑架,就算是真的委屈也不会表现出来。 正当我酝酿措辞准备道歉时,貊泽说:“姨姨你记错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我都由衷地感到幸福,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委屈。” 他的声音是那么认真,语气是那么笃定,这让我更加不好意思了:“可惜我不像你那么坚强。我以前经常会找椒丘哭诉。” 貊泽抬头,他眨了眨眼。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了解我们的关系,之前他一直以为我们的熟稔是因为我们是同门兼搭档。 貊泽问:“姨姨你现在会感觉到委屈吗?” 我回答道:“现在我每天的心情和小貊泽一样。” 顺带一提,貊泽的耿直也是很有特色的。他经常打直球,有时候会让人大开眼界。与其说让人手足无措,不如说他的角度太过清奇,以至于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某日,他翻看着我给他买的话本(因为要给他做社会化训练,培养与人沟通的能力。),语出惊人:“大夫是姨夫吗?这把梳子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貊泽让我觉得很好笑,当时椒丘就在不远处,但我连尴尬都没有尴尬,直接笑吟吟地说:“我和他的关系和我和飞霄、你的关系一样哦。我们只是同事、战友、朋友、家人而已。” “……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被貊泽呛到了的椒丘说。 “我已经了解到姨姨的梳子是大夫送的了,刚刚也了解到送梳子有希望白头偕老的寓意。” “你误会了,我送她梳子是为了帮助她照顾好自己。——家人之间送礼非常正常,不能通过一些信息‘移花接木’,主观臆断。” “我明白了,我下次也要送姨姨梳子。” “在生日送吧,我生日七月初七。” 再顺带一提:貊泽并没有送我梳子。他送给我一个盆栽:“这是白色的铁线莲。” 铁线莲的主流花语为高洁、美丽的心,象征纯洁无瑕的心灵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特殊寓意为欺骗与贫穷??,也象征欺骗或逆境中的生存。 ——非常适合有着卧底身份的白发狐女柏荷。 这是貊泽知道我喜欢花后,精心挑选的礼物。 “姨姨,我被商家骗了,我本来打算等花开以后再送给你,但是中了几天铁线莲连个花苞都没有,叶子都软趴趴,如果不是因为商家答应给我免费定制整齐严谨的生日贺卡,我是不会撤回差评的。” “乖宝,你错怪人家了,你把花栽倒了,露在外面的是铁线莲的根……为什么不在发现不对的一开始就联系客服,或者找人帮你照看花呢?” “第一个问题:我之所以不在发现不对的一开始就联系客服,是因为为姨姨准备生日礼物的那段时期我在执行影卫工作,非常不方便联系外人。第二个问题:我之所以不招人帮我照看花,是因为我不希望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被其他的人接触。” “谢谢你的用心,我会拼尽全力地妙手回春的。” 这盆铁线莲现在还盛开在我的办公桌旁边,宁静优雅而不失俏皮,像是貊泽本人的陪伴。 后来我发现他带有人机属性,和他对话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姨姨以前也被椒丘大夫梳毛。” “姨姨喜欢被大夫梳毛吗?” “喜欢。” “姨姨喜欢被大夫梳毛还是喜欢被我梳毛?” “都喜欢。” “我猜姨姨更喜欢大夫。” “为什么这么说?” “我梳毛梳太久了,姨姨不耐烦了,都不陪我说话了。” “我现在不就是在陪你说话吗?” “姨姨,每次大夫在场,你都会很迁就他。” “他是厨子,我不配对他指手画脚。” “姨姨我爱你,你也爱我吗?” “我也爱你。”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至少对貊泽来说是这样的,因为高级特务·我迟早有一天需要隐姓埋名出差,搅合一个又一个药王秘传的统治。为什么说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呢,因为我是个屑女人,我直接使用能力跳到了我完美完成任务的时间点,我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享受我上司给我批的假期。 一晃孩子长大了,某天他突然对我说:“姨姨,我要变强。我想保护你。” “你先保护你自己吧。” “姨姨,我是认真的,将军已经同意陪我练习了。” “怎么练习?” “我去行刺。” “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是的。我是认真的。将军已经同意陪我练习了。” 复读机boy还在发力。 我特地去问了问飞霄怎么回事。 她说貊泽已经跟我学了些皮毛,已经算半个影卫了,他们双向奔赴,一个通过行刺锻炼身法,一个通过行刺砥砺警戒心。 我:你高兴就好.jpg 在后来貊泽真的成为了肌肉男影卫,他虽然已经长大成人,并不适合继续抱着我的尾巴睡觉,但还是会叫我姨姨,说话依旧是那么耿直。 “姨姨,你的尾巴蓬松得有些乱了,我想把它梳整齐。” “?如果你手痒可以去梳椒丘的尾巴。” “他的尾巴毛太少。我想一边梳毛一边上油,他的尾巴毛太少配不上我的护理。” “椒丘听到了会伤心的……嘘,没准他会扣下你的夜宵。” “大夫能者多劳,自己能打理好一切,不需要我的护理。” 路过无故被cue的椒丘:“你们两个今晚的夜宵没了。” 一般路过的飞霄大笑。 莫得感情的椒丘:“你们三个今晚的夜宵都没了。” 我们三人一起各具特色地哀嚎。 后来随着貊泽的成长,他成了大捷将军不可或缺的幕僚,也成了加入狐人相声姐妹花的捧哏角色。 我:“飞霄将军冲锋陷阵,椒丘大夫出谋划策,貊泽影卫打扫卫生,姨姨我呀,要做个美貌的废物点心,给将军暖chuang陪睡。” 飞霄:“本将军早就知道爱妃是狐狸变得,从此以后我看天下所有美人都少了一条尾巴。” 我:“将军大人,你难道忘记没有尾巴的你自己也是容貌无双吗?” 飞霄:“爱妃——” 我:“将军——” 貊泽:“你们不尴尬吗?” 旁听的椒丘抽了抽嘴角:“……你们高兴就好。” 百度百科: ??铁线莲的主流花语为高洁、美丽的心,但因其历史背景也衍生出“欺骗”“贫穷”等特殊寓意。?? 核心答案与解析 ??主流花语:高洁与美丽的心?? 铁线莲(尤其是白色品种)花朵纯净优雅,常被用来象征纯洁无瑕的心灵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一花语源自其清雅脱俗的形态和淡然芬芳的特质,得到多部百科及花卉文化分析的印证。 ??特殊寓意:欺骗与贫穷?? 这一花语源于历史典故:古代乞丐曾利用铁线莲汁液制造假伤口博取同情,使其被赋予“乞丐之花”的标签,象征欺骗或逆境中的生存。不过,这种负面寓意与主流的高洁形象形成对比,更多作为文化补充存在。 其他延伸解读 ??坚韧与智慧??:铁线莲藤蔓细长却生命力顽强,常被引申为坚持、优雅与智慧。 ??平衡与和谐??:其攀附生长的特性也被解读为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哲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零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