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恶毒后娘,她靠系统赚钱养崽发财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全场沸腾 那些被视作奇思妙想的产品配方、预售定金制,不过是现代商业的皮毛,更不必说还有系统这个旁人求不来的金手指,像开了天眼般指点迷津。 可李德安不同。 他没见过流水线,没学过经济学,仅凭一双走南闯北的脚、一副算无遗策的脑子,短短几个月,就能把各地物产像串珍珠似的串联起来。 安实打实的靠自己的头脑和对商业的敏锐,只这一点,他就能吊打周清。 若把这人扔进现代商业丛林,只怕什么大数据分析、资本运作都难不倒他,说不定能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占个前十的位置。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可即便是这样,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自立门户,而是遵守当初的契约,为周氏工坊尽心尽力。 在李德安眼里,没有周清,就没有今日的他。 周边一些酒馆,还有客栈的二楼雅间坐着不少富家小姐和夫人,她们也都听说了周氏工坊要举办模特秀的消息,特意来瞧瞧热闹。 对于即将展出的那些衣服,她们也是非常的期待。 随着伙计手中铜锣 “当当” 作响,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丈许宽的通道。 刹那间,琵琶弦音骤起,箜篌与竹笛应和交织,空灵悠扬的乐声似春日柳丝,轻轻拂过众人耳畔。 八名身着靛蓝短打的乐师端坐在长台两侧后,指尖翻飞间,曲调忽而转为明快热烈,引得在场众人屏息凝神。 琵琶声骤然拔高,十二名少女踏着鼓点从展览馆内鱼贯而出。 她们并肩立于雕花木台边缘,裙裾垂落如瀑,绣鞋轻踏处似有暗香浮动。 十二双纤手交叠于腹前,宛如画中走出的仕女图,又带着说不出的鲜活灵动。 为首少女身着一袭绛紫长衫,衣料上深浅不一的紫痕如暮色中的云霞层层晕染,外覆的月白蝉翼纱随风轻扬,朦胧间似为其笼上一层神秘面纱,更添几分空灵意境。 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刚好踩在乐声的节点上。 行至台前时,她忽而驻足转身,广袖如蝶翼舒展,露出衣摆处晕染的暗纹,那深浅不一的紫痕在阳光下流转,说不出的神秘意味。 紧接着,她微微屈膝行礼,素手轻提纱衣一角,手腕翻转间,月白蝉翼纱如水波荡漾,将绛紫色衬得愈发神秘瑰丽。 “此乃紫宸云影。” 李德安折扇轻挥,高声介绍道:“取天边云霞之色,以独门秘法晕染,每一道纹路皆为天成,再覆以江南蚕丝所制薄纱,如梦似幻,恍若仙人霓裳。” 底下的众人全都目瞪口呆。 绫罗绸缎他们虽然没穿过,但是见过。 可像这么好看的衣衫还是第一次见! 周边雅间的也是瞬间炸开了锅。 “这衣服的样式好生特别!我从未见过!” “还有这颜色,再配上外面的薄纱,简直绝了!” “这纱蒙得真妙!像隔着薄雾看山,能看见颜色,又瞧不清纹路,勾得人心痒痒。” 几位年轻些的小姐激动的站起来,走到窗边继续观看。 第一百九十二章:美不应该被定义 素衣少女收势的瞬间,乐声骤然变奏。 八名少女两两相携,踏着跃动的节拍袅袅婷婷的走来。 浅粉纱衣晕染的桃色如晨雾中的云霞,与黛蓝裙裾上泼墨寒梅相映成趣,薄纱层叠间,仿佛展开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卷。 杏黄与靛青的身影踩着欢快的乐声慢行,衣袂上跳跃的色块恰似盛夏骄阳,鲜活的色彩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心情明媚。。 台下的妇人小姐们目不暇接,忽而被这抹灵动的粉蓝勾去目光,忽而又为明丽的杏靛挪不开眼。 有人攥着帕子轻咬下唇,恨不能将每一套华服都收进自己的衣柜,不等展演结束,便已催促丫鬟去询问预订事宜。 最后的乐声如清泉击石。 两位体态丰腴的女子款步而出,不同于先前少女们的轻盈灵秀,这二人皆是年近三十,且体态颇胖。 她们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岁月沉淀的雍容。 左边妇人身着藕荷色云锦长裙,裙身缀满金线勾勒的缠枝牡丹,每片花瓣都用珍珠绣出脉络,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光晕。 高腰襦裙的设计巧妙将腰线提至胸下,高腰设计将腰线提至胸下,如流云漫地,遮住微丰的腰肢。 袖口采用广袖改良形制,外层薄纱绣着若隐若现的蝶纹,随着抬手动作翩然翻飞,完美修饰了圆润的手臂线条。 右侧的妇人一袭鎏金绯色长袍更是惊艳众人。 衣料上深浅不一的暗纹团花在走动间若隐若现,配上薄纱显得华贵却不张扬。 袍身两侧开衩至膝,露出内搭的银线月华裙,走动时金红与银白交相辉映,拉长了整体身形比例。 立领处镶嵌着珠子串成的花钿,将视线自然引向上方,搭配盘起的堕马髻,衬得她面若银盘,眼波流转间尽显端庄大气。 两人莲步轻移,腰间缀着的玉佩和流苏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丰腴的身形在精巧设计的衣装下,非但不见臃肿,反而将富态华贵之感衬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透着端庄大气。 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在这一方展台上碰撞出令人屏息的惊艳。 前排的夫人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赞叹:“这剪裁竟能将这种体态衬得如此贵气!” “这才叫巧夺天工!” 那些体态丰腴的夫人小姐们面上露出激动之色。 她们往常穿衣裳总是透着几分局促,传统宽袖襦裙常将臂膀勒出层层褶皱,腰间束带更似一道枷锁,硬生生将身形切割成上下两截,走动时布料堆叠如负重前行。 曳地长裙看似飘逸,却总被丰腴腰臀撑得失去垂坠感,像鼓满风的布袋般臃肿,即便选用轻薄纱料,也难逃 贴肉显形的尴尬。 腋下与腰间的赘肉在衣料下若隐若现,连抬手整理鬓发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扯出难看的褶皱。 这是时代并不是以胖为美,所以,她们的身材并不符合众人的审美。 茶楼酒肆的话本里,总把 “杨柳细腰”“轻盈似燕” 写成佳话,连勾栏瓦舍的舞曲里,舞娘旋转时带起的流苏都要特意裁得轻薄 ,仿佛唯有瘦,才能担得起 灵巧,端丽的赞词。 绣坊的绸缎样册上,最时兴的款式永远是窄袖修身、高腰束带,裁缝量尺寸时指尖总在腰间多绕两圈,生怕多留一寸布料,便显不出主顾的窈窕身姿。 那些体态丰腴的女子,便在这样的风潮里困成了茧 。 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生了孩子后年老色衰,就连体态也愈发的厚重,家中老爷便独宠那些身姿曼妙的小妾...... 第一百九十三章:长江后浪推前浪 就连向来板着脸的私塾先生,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的思绪飘回讲堂。 上个月讲《诗经?关雎》时,有学生问:“窈窕是否单指身形?” 他当时斥其胡思乱想,此刻却在心底反复咀嚼那个 “窈” 字 。 《毛传》释 “窈窕” 为 “幽闲”,分明是指德行,何时竟成了丈量腰肢的标尺? 身旁的妻子,正一脸艳羡地望着台上,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 他想起妻子每日晨起必束紧的腰围,想起她藏在箱底、绣着并蒂莲的旧罗裙,那是她嫁给他时穿的衣裳,后来因不合时宜再未穿过。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教了半生 “女为悦己者容”,却从未想过 “容” 不该是迎合他人的枷锁。 台上周清的声音如晨钟撞破雾霭,他望着两位丰腴女子被日光镀亮的轮廓,惊觉美从来不是千篇一律的瘦。 于是他伸手搀住妻子,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轻声说:“等会也给你定做一件新裙吧,你穿紫色,一定像年轻时那样好看。以后别束腰了,我瞧着你现在这样就挺好,富态,旺家。” 妻子猛地抬头,目光撞上他眼底的愧疚。 她听见丈夫刻板的声线里,终于流淌进一丝柔软的、鲜活的人间烟火气。 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自己多年的委屈,终于被丈夫看见...... 许多体态丰腴的女子握紧了帕子,有人眼眶发红。 她们听惯了 “楚王好细腰” 的训诫,看遍了绣楼里越收越紧的绦带,此刻这番石破天惊的言语,竟让她们恍惚以为置身幻梦。 原来女子的美丑可以不被胖瘦定义吗…… 最先失态的是城西米商的夫人,她攥着绢帕的手指微微发颤,胭脂晕染的眼角泛起水光。 三个月前,她因穿不上春衫被丈夫冷嘲热讽,说她穿什么都粗鄙不堪,甚至又纳了两个身姿窈窕的小妾。 她为重新赢得丈夫欢心,日日束腰,就连睡觉都不敢拿下,没人懂得她的苦…… 那些藏在深闺里、因身形自惭形秽的日夜,此刻都化作眼眶里打转的泪,被台上振聋发聩的话语烫得灼人。 未出阁的少女们交头接耳,鬓边的珠花随着动作轻晃。 梳双螺髻的阿巧拽着姐姐的衣袖,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姐姐,你瞧那浅碧衫子的腰间色彩,竟像是流水纹。我若是也穿上,是不是能把肚子上的肉肉藏起来?” 被唤作姐姐的少女慌忙按住她的嘴巴,女孩子家家哪能当众说这样的话! 却又忽然红了眼眶:她们总被母亲念叨 “瘦点才好看,身姿窈窕将来才能被未来丈夫喜欢”,可是阿巧笑起来时,脸上的婴儿肥比春日桃花还要可爱,又有哪里不好看呢? 周清此刻站在台上,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不止那些女子听得心潮澎湃,就连她也觉得自己被打满了鸡血! 果然,“心灵毒鸡汤” 的火力就是猛啊! 余光瞥见有个胖姑娘正扒着台沿往台上看,脸上的婴儿肥被阳光照得发亮。 这不就是现代被喊 “微胖界女神” 的类型吗?搁这儿却要躲在深闺里束腰,想想就来气。 古代版的 “尺码解放运动”,说不定真能从她的周氏工坊开始,把千年的偏见撕出个口子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羊毛出在羊身上 韩二耳根泛红,却还是强装淡定的道:“这不算什么,不过是瞎琢磨的罢了。”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最近就连吃饭睡觉,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让这一批衣服在安平县大放异彩。 不过他也知道,模特秀能举办的如此成功,主要是周清的功劳,若非这些衣服被她设计的巧妙,他即便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 这些夫人小姐,说到底看中的还是衣服本身。 其他的任何环节,不过是让美玉得见天光的托举。 眼见大家情绪被调动起来,时机已经成熟,周清提高声音道: “诸位夫人小姐,若想订购周氏工坊的衣裳,可移步展览馆内选购登记!场馆三层皆备有样衣与色卡,十二款样式、四色可选,定能合您心意!” 展览馆装修的十分不错,今日为了把衣服的名号打出去,李德安早就已经把馆内的排列安排妥当。 吃食和其他品类的全部被移到一楼,二楼和三楼被专门腾出来用来挂衣服。 成品衣服一件一件挂在墙壁上,十二款新样各有四色,从月白、黛绿等清浅之色,到茜红、藤黄等浓丽之调。 尺码更是破天荒地分为大、中、小三类,小号衣身利落,适合体态轻盈的少女穿来跳脱灵动;中号剪裁合宜,能让寻常身段的妇人既有体面又不失舒适;大号则以宽袖高腰为巧思,腰间留白处可系锦带亦可垂流苏,既能遮掩丰腴身形的不完美,又能让穿着者举手投足间舒适自然。 当十二款四色衣裳在展厅里铺陈开来,竟像把天下女子的千姿百态都收进了这方寸绸缎之间,任谁踏入展厅,都能在其中找见自己“一见钟情的衣衫”。 试衣间以湘妃竹屏风隔开,每扇屏风上都绘着不同的美人图:一扇是簪花仕女逗鹦鹉,一扇是浣纱女子踏清波,最妙的那扇画着胖妇人骑马击球,裙裾飞扬间竟有说不出的飒爽。 每间试衣室外都摆着紫檀小几,上面的青瓷碟里盛着糖蒸酥酪、玫瑰茯苓糕,铜壶里煨着茉莉香片,袅袅热气混着茶香,十分勾人。 甚至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周清还特意安排了几张梳妆台,上面放置着胭脂水粉,并请来了几位妆娘候着。 好看的衣裳,配上合适的妆容,更是锦上添花,能把衣服的美感拉到极致。 这批衣服的主要客户就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除了衣服本身要亮眼,其他的服务也要跟得上,主打一个情绪价值要到位。 不管在哪一个时代,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她们享受了服务,就会愿意花更多的钱来为这份服务买单,左右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今天是第一天,周清亲自坐镇,葵花和阿月也都来帮忙。 另外,李德安还雇了一些年轻的姑娘在不同的区域照看,早在开业前,周清便已对她们进行了专门培训 。 从肤色与衣色的搭配法则,到不同身形的剪裁适配技巧,皆烂熟于心。 此刻她们正笑意盈盈地穿梭于展架间,随时为驻足的客户递上最细心的穿搭巧思。 李德安在则三楼招呼贵客,身边跟着的六个绿衫姑娘皆是他亲自挑的,个个生得口齿伶俐、眼明心亮。 今日是周氏工坊打开成衣市场的第一步,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作为一个商人,李德安十分清楚打开市场意味着什么。 今天在安平县不过是一个开始,这满大街的鲜活颜色,可不就是最厉害的活广告? 待他日这些样式传到州府、传入京城...... 周清说过,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到最好! 她要让以后市场上时兴的款式,定是出自周氏工坊! 这其中的利润究竟有多少,光是想想都叫人热血沸腾。 第一百九十五章:深闺怨妇 烟紫色锦袍将张夫人衬托得神秘而高贵,黛绿色罗衫让李夫人显得温婉又动人。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艳,却又各自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张夫人望着镜中烟紫色的自己,嘴角虽仍竭力矜持,眼底却已然忍不住漾起笑意,随即心头又微微泛起酸涩。 指尖轻轻抚过昙花绣纹,忽然想起昨夜夫君从姨娘房里出来时,斜睨她的那一眼:"整日穿得像块镇宅石,也不知学学年轻人鲜亮些。" 此刻锦袍上的夜光丝线在鬓边明明灭灭,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多久没穿过这般 "鲜亮" 的颜色了 。 自从接过张府中馈,藏青、墨绿、绛红成了她的体面色,连丫头们私下都议论,主母的衣裳比老爷的还素净。 她是张府的主母,平日里为了让自己显得稳妥端庄,穿的都是一些譬如藏青等老练的颜色,整个人也被衬托的的老气不少。 张夫人对着镜子抿了抿唇,将金步摇又扶正了些。 她记得刚嫁进张府那年,夫君总夸她穿桃红好看,后来头回主持秋祭,婆母说 主母需得压得住场,管的了府中下人,穿那些轻浮的颜色成何体统,便让人烧了她半箱子彩衣。 如今她管着三房姨娘、五处铺面,账本上的数字比胭脂水粉熟稔得多。 说来也真是可笑。 她努力的想做好一个主母该做的一切,管理后宅,为老爷纳姨娘,甚至对姨娘生的孩子还不得不视如己出。 可夫君却嫌她不够温柔小意,在她熬夜核账时,钻进姨娘的暖阁卿卿我我。 铜镜映出烟紫色衣袂轻颤,张夫人望着镜中陌生的鲜活倒影,喉间泛起酸涩。 夜光丝线缠绕的昙花在鬓边明明灭灭,恍若将她锁在深宅里的千个长夜都凝作这一瞬微光。 她忽然想起及笄那年,在娘家后花园追着流萤跑,藕荷色襦裙扫过满地月光。 可嫁入张府那日,婆母亲手烧掉半箱彩衣时,火星子溅在她手背,比夫君后来看她的眼神更灼人。 自接手内宅,她将桃红柳绿的性子都锁进樟木箱底,那些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是她为张家熬红的每一夜,也是姨娘们鬓边新换的每支金钗。 昨夜他带着胭脂香从偏院出来,那道斜睨的目光像把钝刀,剜开她刻意板正的面容。 原来在夫君眼里,她精心维系的端庄不过是块沉闷的镇宅石。可若不做这方压得住场面的磐石,又如何震慑三房姨娘的明争暗斗?如何守好十几处处铺面的银钱进出? 金步摇在鬓间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她被碾碎在深宅里的少女时光。 张夫人望着镜中那个竭力保持微笑的自己,终于明白,这些年她把自己活成了张家需要的模样,却把会穿桃红、敢追流萤的姑娘,永远留在了嫁衣初穿的那道门槛外。 如今这一身烟紫色,却让自己端庄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妩媚,比起自己原先的装扮不知道灵动多少。 “夫人,可还满意?” 周清笑意盈盈的声音响起,张夫人这才回过神来。 “周老板这双眼,当真是长在人心尖上的。这衣裳……”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袖口,“竟比我年轻时穿过的还要合心意。” 周清见她眼底柔光流转,便知这单成了。 “张夫人这般人物,寻常颜色哪能衬得起?我早前便留着这烟紫色锦缎,想着定要等个能压得住的主顾 ,今日可算等到了。”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张夫人耳尖微微发烫 ,往常听得最多的,是主母需得容让,当家要稳,突然被人这样夸奖,她竟有些不适应。。 第一百九十六章:日进斗金 两个女人的较量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预定好几个款式之后,二人各自带着丫鬟眉开眼笑的离开,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更美还要开心了。 大部分夫人小姐都是很快选好了自己心仪的衣裳。 而有几位则是身形有些瑕疵,选来选去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颜色和款式。 她们希望周清能帮忙给一些建议,不过,周清这会实在是太忙了,被几个日常有合作关系的商人家眷给围住了,问东问西。 好不容易等人散开一些,周清这才注意到几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周清走过去,笑着道:”几位夫人是不知道选什么样的衣裳吗?” 两位夫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周老板,我们不着急,等你忙好了再说。” 她们的身形偏于矮胖,偏偏胸部又十分饱满,这令她们觉得很困扰,平日里穿衣必先缠上裹胸,可即便如此,在一众人之中,还是被衬托的有些尴尬。 两人都是脸皮子比较薄的人,不太好意思说的直白。 “没事,你们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说。” 周清笑容温和,眼神确实非常锐利,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二人一眼,就看明白了,指了指挂在中间的裙子,“那边的湖蓝色百褶裙,和浅碧色的,二位夫人都可以试一下。” 此衣上襦取魏晋广袖样式,却在领口别出心裁,双层交领以月白绢纱为衬,外层绣缠枝忍冬纹,交叠处延伸出三褶暗纹软缎,自脖颈蜿蜒至腰间,既借层叠布料弱化胸部曲线,又以流畅线条牵引目光下移。 下裙采用唐代高腰破裙制式,十二幅鹅黄织金锦缎交叠而成,腰间束着茜色绸带,缀以银线盘扣。 裙摆褶皱细密规整,自高腰倾泻而下,垂坠至足面,行走间褶裥轻摇,无形中拉长身形比例。 外搭一袭薄纱,自肩头斜跨而下,随风飘动时巧妙修饰背部轮廓。 试衣镜中,两位夫人的身形被衬托得亭亭玉立。 繁复而不失雅致的上襦设计藏起了原本过分的丰满,高腰长裙更将腰线自然上提,整个人显得高挑纤长,端庄贵气尽显。 两位夫人脸色先是惊喜,随即又有些不自然,她们已经尽力隐藏缺陷了,没想到被周清一眼看穿了,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尴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人皮肤白,有人皮肤白,也有人高,有人矮,这些都是天生的,没有什么好自卑的。” 周清语气委婉又温和,听起来让人没有丝毫不适。 边上围观的人也啧啧称奇。 一件衣服,竟然真的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外观,提升了一个人的气质容颜,甚至这二位原本矮胖的身形都被修饰了许多,这也太神奇了。 以前她们都是让绣娘来自己府里做衣裳,最关注的就是布料够不够显贵,绣纹够不够精致。 今日她们才知道,原来,一件衣裳好不好看,最重要的就是款色和裁剪适合自己。 一群夫人小姐在铺子里各自选中了心仪的衣裳。 不到两个时辰,所有做好的成衣就都被销售一空,另外还接下了一千多件的定制,可谓是战绩颇好! 这些衣裳是周清以极低的价格从李掌柜那里买来的,一件衣裳也就是八尺布料的样子,成本大概五文,请人裁剪绣花缝制,一件衣裳大概两三天天能完工。 这一批因为加急赶制,是以双倍的雇人做工,工钱一百五十文,加在一起总共也就是一百五十五文的成本。 可在周清的运作之下,一件竟然卖出八十两一件! 第一百九十七章:不一样的灾年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庄户人家早早的就已经准备了冬天的食物。 以前灾荒年的冬天最是难熬,山上连野菜根都被挖得干干净净。 树皮被剥得光溜溜,露出惨白的树干,像极了饿死在路边的人嶙峋的肋骨。 夜里总能听见婴儿啼哭,那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再也听不见声音。 老人们饿得说不出话,蜷缩在漏风的草棚里,捧着半碗掺着观音土的稀粥,明知道吃了会腹胀如鼓,却还是颤抖着送到嘴边, 毕竟,那是能暂缓饥饿的最后一口 吃食。 村里的狗饿得发了疯,见人都红着眼龇牙,甚至传出过饿极的人家易子而食的传闻。 这种对灾荒年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们对周清的感激达到了顶点。 如果不是周氏工坊在撑着,他们今年的日子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要知道,其他村子依旧的过的十分艰难,一天能吃上两顿野菜糊糊那都是村子里过的顶好的人家,最起码代表家里存粮足够熬过这个冬天。 反观大槐村,却是另一番光景。 周氏工坊门前人来人往,姑娘们抱着崭新的绣样说说笑笑,工坊里飘出糕点的甜香,混着香皂的草木清香。 炊烟袅袅升起时,家家户户的灶台上,糙米饭蒸腾着热气,时不时的还可以从周氏工坊买炼制猪油剩下的油渣打打牙祭。 连过冬的棉衣棉被都堆得满满当当。 这种日子,别说是灾荒年,便是正常年景也是极好的! 大槐村在周清的带领下,生活条件不是其他村子可以比的,只要不是懒人,都可以在周氏工坊寻到一份差事。 毕竟,周氏工坊现在涉及的品类很多,从香皂护肤等生活用品,到各类吃食点心,更别说还有一个刚火爆起来的女子成衣,需要的人手极多。 大槐村里许多人家都把自家的女儿送到周氏工坊,跟着绣娘做学徒,也不要工钱,只盼着将来有一门生存的手艺。 本村的劳动力已经不够用,韩里正又和隔壁小程村的的里正商议,让他推荐一些勤劳肯干的人来周氏工坊。 这自然是天大好事,自然没有不应下的道理。 只要多一个人能在周氏功工坊上工,就能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天。 而且他们早就听说,在那里工作,每人还发一套棉衣。 贫苦人家买不起棉花这样珍贵的东西,家里仅有的一些也都是仅着孩子穿,他们冬衣都是用夏天收集的柳絮制成。 柳絮虽然看着厚,穿着却一点也不保暖。 穿着都是如此,更别提盖着的被子了,里面填充的全部是稻草。 他们裹着柳絮絮成的冬衣,裹紧了稻草填充的薄被,骨头缝里还是渗着寒气,冻得整夜睡不着觉。 如今周氏工坊不仅工钱给得足,还发厚实的棉衣,那可是能挡住腊月刀子般寒风的救命衣裳。 消息一传开,村民们就激动起来,纷纷跑到程里正那里自荐。 程里正也不敢马虎,生怕把不懂事的懒汉送过去,遭了人家的厌弃,以后再也不要小程村的人了。 因此他十分谨慎的选了五十个能干的壮汉婆娘,亲自领着往大槐村走。 韩里正说了,这次要三十个人,他特意多带了二十个,到时任周氏工坊挑选。 第一百九十八章:新任县令 大槐村建镇一事千头万绪,他特意前来与周清商议,希望找到最稳妥高效的实施方案。 午后的暖阳斜照在篱笆院,周清蹲在围栏旁,指尖捏着嫩绿的菜叶逗弄兔子。 这些小家伙原是她从系统商城淘来的 “储备粮”,本想着养大后能美餐一顿红烧兔肉,可周冉和三娃一见到毛茸茸的兔团,瞬间被萌得挪不开眼,眼泪汪汪地拽着她衣角,哭着闹着不许杀生。 拗不过孩子的软磨硬泡,周清只好将它们当作宠物饲养。 无奈之下,周清只得把它们当宠物养着。 谁料兔子繁殖能力惊人,最初四只大兔子,如今已繁衍出十几只小兔子,还有一只母兔眼瞅着又要生产,看着围栏里日益壮大的兔群,周清又喜又愁。 周清无奈,只好就这样养着。 原本只有四只大兔子,但是兔子繁殖极快,现在已经有了十几只小兔子。 眼此刻围栏里,一只母兔正不安地刨着干草,鼓胀的腹部预示着新生命即将诞生。 看着这日益壮大的兔群,周清又喜又愁,喜的是这些小家伙生机勃勃,愁的是眼看红烧兔肉成了遥不可及的念想。 "唉,还有什么比看的到吃不到更让人悲伤的事情呢......" 正想着,院外传来脚步声。 韩老爷子洪亮的声音穿透竹篱笆:“老大媳妇!县令爷找你合计咱大槐村建镇的大事儿!” 老爷子满脸红光,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那藏不住的骄傲劲儿,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家儿媳的厉害。 他儿媳妇可真是有本事啊,连规划镇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县令都亲自来找周清商议,可见周清的影响力有多大,老韩家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得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儿媳妇。 随着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 李县令身着一袭月白暗纹锦缎长衫,布料上若隐若现的银丝暗绣勾勒出兰草纹样,腰间悬着的并非寻常青铜砚滴,而是一方通体莹润的和田玉砚坠,随着步伐轻晃间泛着温润光泽。 他跟着韩老爷子踏入院子,目光温和地扫过院中景象。 看到的就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在逗弄兔子,李县令愣了一下,只知道这周清是个寡妇,执掌工坊,他猜想定是雷厉风行的做派,却不想如此温婉灵秀,还这么年轻,丝毫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 周清连忙上前见礼:“民妇见过李大人。” 王县令走前和她说过,新上任的李县令管辖之地治安不错,想必是手段能力都不差,她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寻这位李大人商量一二。 周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这位新县令一眼。 对方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身上萦绕着淡淡书卷气,相貌英俊。 俗话说相由心生,周清暗自思量,这般温润模样,应该不会是个擅弄权谋之人。 李县令见状,忙抬手虚扶:“周老板不必多礼。久闻周氏工坊造福乡里,此番建镇还望不吝赐教。” 他说话时声线清润如珠落玉盘,贵气与书卷气在他身上奇妙共生。 几人直接在院中石凳上落座,周冉这会无事,正趴在窗户上侍弄周清给她种植的梅花,瞧见有客人来了,连忙去倒来茶水,十分乖巧。 李县令看着周冉精致圆润的小脸,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京都见过。 他开口问道:“周老板,不知这位小姑娘是?” “她叫周冉,是我远方侄女。” 李县令再次追问:“那她家在何处?父母唤何名字?” 周清这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李县令为何要问阿冉的身份? 第一百九十九章:周冉的来历 韩老爷子一头问号。 这是什么情况? 阿冉不是老大媳妇的远房侄女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县令爷的侄女了? 不过,此时没人会回答他的疑问。 周清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她曾经猜想过周冉定是家中遭了什么变故才会落到人贩子手里,可自己再细问的话周冉却是面色苍白如纸,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了。 自己也担心这样揭小姑娘的伤疤,会让她更加走不出噩梦,于是便不再询问她的过往 可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身世! 周明远......,前太子的人,也就是说,周冉家中的横祸,是源于前太子,而韩大他们三个,却是前太子的遗孤! 这个真相如惊雷般在周清脑中炸响! 世界上还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吗? 周冉,肖承钧,他们都是自己意外所救,却都跟韩大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惊羽心情平复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在外人面前多么失礼。 甚至,还无意中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脑门冷汗,暗骂自己该死! “周老板,今日之事.........”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周清压住心底的思绪,正色道:“李大人不必多虑,阿冉如同我的女儿一般,你放心,我不会对外多说半个字。” 她当然懂得轻重。 前朝遗脉、谋逆罪名、贵胄之后 ,这些字眼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稍有不慎便是血光之灾。 可命运的齿轮如此转动,究竟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听到周清的话,李惊羽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如今前太子的罪名仍如乌云压城,身为前太子旧部周明远之女,周冉的身份无异于烫手山芋。 只要沉冤未雪,她便只能隐姓埋名,一旦暴露,不仅周冉性命难保,甚至还会给周清带来灭顶之灾! 否则,万一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不但周冉会死,还会给周清带来杀身之祸。 若是周清知晓他这番顾虑,只怕只能无奈苦笑。 毕竟,在这宅院里,早已藏着比周冉身世更危险的秘密,三个血脉尊贵却见不得光的前太子遗孤......... 这几个孩子但凡有一个身份暴露,她们大家都都要完蛋。 周清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老天这是玩她呢?把她当日本人整啊! 也不知道这颗狗头还能在脖子上估计挂几天,她死来想去,只有赚钱能留下一些退路。 届时一有不对劲的苗头,她就带着几个孩子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