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被草帽海贼团捡回船》 第1章 相遇 我穿越了。 没日没夜追完《海贼王》最新一集后，我站起身，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艘小船上，正随着海流漫无目的飘荡着。 日光耀眼，刺得眼睛生疼。 我费力地伸出一只手挡在眼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小了许多。 纳尼？！ 我惊得瞪大了眼，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异常虚弱，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我才勉强攀着船沿坐了起来。 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泛着粼粼波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无意识喃喃出声，听到的却是一道奶音。 正当我疑惑之时，侧眸不小心瞟见了海面上我的倒影，我再次惊呼出声：“这是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仔细瞧着自己，数分钟后才勉强接受了我变成了一个小孩的事实。 我脱力地躺倒下去，仿佛看见了自己一片灰暗的未来。 船没有帆，完全不知道它会往哪去。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祈祷在自己饿死或者船翻前有其他船只经过能救自己了。 …… 好热…… 好渴…… 好饿…… 好困……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快睁不开眼睛了，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幻觉。 是船吗？ “大家，前面有一艘小船，船上好像有人！” 半昏半醒间耳边传来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那声音有些耳熟悉。 得救了吗？ 我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 …… “我已经做好了应急处理，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尽快让小孩摄入食物。” “正好我也饿了！山治，我要吃饭！” 这声音，这名字。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蓝鼻子的狸猫，哦不，是一只驯鹿。 视线往右，是那万年不变的红衬衫和蓝裤衩。 我惊得目眦欲裂，这不乔巴和路飞吗？！ 乔巴注意到我的动静，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太好了，你醒了。” 我试图理解现在所看见的事物，大脑宕机中。 路飞凑近了歪头看着我，用他那大大的脑袋思考：“看来已经饿傻了啊。”他又向一旁吼：“山治，快快快，我们要吃饭！！” 娜美一把将路飞推开：“闭嘴。”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怜爱：“别怕，已经没事了。” “你们是……”我激动地全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却误以为我被吓着了，连忙想安抚我。 “别怕，我们不是坏……” 路飞又硬凑了过来：“我是蒙奇·D·路飞，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听到这句仿佛刻在血液里的台词，激动的泪水从我的眼角落了下来。 娜美一拳招呼到路飞头上：“你看你都把小孩吓哭了！” “嗷呜——”路飞一声哀嚎，捂着头上的大包不敢说话了。 “肯定是路飞长得太吓人了。”角落的索隆带着谜一般的确信说道。 “你也是好吗？！” 面对众人的怒吼，索隆不甘地撇了撇嘴。 “哟吼吼吼——” 布鲁克笑得很大声。 乌索普在我看过去前把他藏了起来：“喂，你才是最吓人的好吗？！” 弗兰奇大笑着摆他的pose：“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super！正确呢。” 甚平像个可靠的老大哥：“你饿了的话，饭马上就会好的。” 罗宾静静笑看着伙伴们的喧闹，对我说：“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呢，不用怕。” 我抹净眼泪，重重地点头。 作为一个资深海米，我当然知道草帽海贼团的每个人都很好。 “那个，小孩你怎么会在那艘小船上？”娜美怕揭到我的伤疤，小心翼翼地问：“你家人呢？” “你是不是也想当海贼王才出海的？” 小船、漂流、饿肚子……要素齐全，路飞应该是想到了自己刚出海时的场景，起了劲：“但先跟你说，我才是未来的海贼王！” “咚”的一声响，路飞头上又多了一个包。 娜美握着拳头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 毫无征兆穿越到这个世界，我并没有相关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艘船上，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自己的家人是谁、在哪。 “啊？” 乔巴连忙担心地再次检查我的身体：“是记忆出了问题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 娜美扶着额头犯了难：“这该怎么把小孩送回家呢？” “喂，大家，吃饭了。” 山治从二楼的厨房里走出来，话音未落路飞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了。 “肉！肉！肉！” 山治见怪不怪，点了一根烟，吐出烟圈后看向楼下：“我做了一些适合小孩的营养餐，先一起来吃吧。” 娜美见我明显期待的神情，把我轻轻抱了起来：“你肯定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众人一同去了餐厅。 进了餐厅，摆在面前的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路飞早已吃得津津有味。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娜美和乔巴坐在我身边，他们把盘子推到我跟前：“不用客气，随便吃。” 山治也对我笑笑：“保证你满意。” 我拿起餐叉，高兴地举起手：“我开动了。” 食物一入口，我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好好吃！” 不愧是山治，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吃许多。 对面的路飞仿佛遇见了同道中人，塞着满嘴食物对我说：“是吧是吧，山治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嗯！”我附和地点点头，完全停不下嘴。 两人好似饿死鬼的模样实在滑稽，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用完餐，我已经撑得走不动道了。 路飞也没好到哪里去，正躺着消食。 其他人开始讨论关于我的去向。 “怎么办？小孩好像失忆了。“ 娜美摸摸我的头：“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歪头，回答：“我叫海米。” 既然穿越一事已然发生，那就舍弃过去，重新开始吧。 毕竟，我代表的可不只是我一人的意志啊。 “呐，小海米，你真的不记得你从哪来的吗？” 我摇头：“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船上，不记得其他的。” 没有办法，娜美和乔巴提出让我暂时留在船上的提议。 他们看向船上的其他人寻求意见，我跟着眼巴巴看过去。 路飞拍拍肚皮，不假思索：“可以啊，应该会很好玩吧。” 索隆擦着自己的刀：“我无所谓，小鬼别打扰我就行。” 山治吸一口烟，掸掸烟灰：“总不能把小孩再扔回海里去吧。” 甚平哈哈笑了一下：“船长同意，我这个船员当然同意了。” 乌索普得意地指着自己：“好，就让我这个孩子王乌索普来带领你吧！” 罗宾依旧笑得温柔：“嗯，看来得去买儿童用品了呢。” 弗兰奇：“我肯定是super赞同啊！” 布鲁克拿起了自己的小提琴：“哟吼吼吼，看来海米一点都不怕我呢。这个时候最适合来一首曲子了。” 欢快的曲调响起，我欢呼起来：“好耶！” “大家，请多指教！” …… 风平浪静，阳光明媚。 桑尼号上一派宁静祥和。 路飞、乌索普、乔巴一如既往在钓鱼。 “喂，海米！一起来钓鱼吧。” 路飞兴致勃勃朝我挥手。 “好啊。” 我兴奋地向他们蹦去。 只是这船沿侧板有点高，我这小身板够不着。 “啊……” 我跳起来勉强够到顶，蹬了蹬脚却死活爬不上去。 “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小矮子啊。” 路飞在一旁看着，无情地嘲笑。 “请让我来帮你吧，小海米。” 不远的布鲁克注意到了，好心把我抱上了船沿。 我对布鲁克感激地笑笑：“谢谢你，布鲁克哥。” “喔……” 布鲁克有些受宠若惊，骨头脸颊微红：“布鲁克……哥？” “哟吼吼吼，小海米真是可爱呢。” 我稳当当坐好，好奇地低头观察海面：“能钓上什么鱼呢？” 路飞如数珍宝报名字：“虎头鱼、鲨鱼、章鱼、海王类、海星、人鱼、鱼人、甚平，有好多好多呢。” 乌索普有些无奈：“喂喂，路飞，后面几种不能吃吧。” 乔巴一脸欣慰看着我：“看来你精神好多了啊。” “嗯！”我重重点头：“多亏了乔巴医生。” 乔巴经典脸红，经典害羞，经典飘飘然：“真是，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的，笨蛋。”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 “小海米也想钓鱼吗？和他们一起玩吧。”娜美拿着一根小型鱼竿走过来。 我眼睛一亮，接过：“谢谢娜美姐姐！” 娜美宠溺一笑：“玩得开心啊。” “好！” 我斗志满满，一屁股坐下，学着他们的样子认认真真开始等待。 “真是精力十足的小孩呢。”路飞笑笑。 三人一狸猫（划掉）驯鹿开始静静等待。 微风正好，不知等了多久。 “好像有鱼上钩了！”乌索普惊呼一声。 “啊？” 我还懵着呢，直到手上传来一阵拉力才反应过来——我的这根鱼竿有鱼咬钩了。 “哇嗷！” 路飞兴奋地站了起来，对我喊道：“快拉啊海米，别让鱼跑了！” 不用他说，我回过神来就开始收线了。 奈何这副小孩的身体力气小，我拉得很艰难。 “加油！加油！加油！”乔巴和乌索普为我摇旗呐喊着。 路飞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恨不得直接上手替我。 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憋得脸通红，但是进度依然缓慢，甚至一度要被鱼拉到海里去。 “喔！看来是一条很大的鱼啊。” 路飞双眼放光，哈喇子直流。 我的手臂发酸，快要握不住鱼竿了。 “路飞哥，快来帮帮我。”我向路飞投去求助的目光。 “好！我来帮你！” 路飞就等着这句话呢，闻言他站到我身后和我一起抓住鱼竿。 我身侧的手臂肌肉一绷紧，一条硕大的鱼直接从海里飞了出来。 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闪过，眨眼间甲板上就多了一条新鲜、还在蹦跶的鱼。 “喔喔喔——” 我们欢呼起来。 布鲁克一直在看着我们这边：“哟吼吼吼吼，小海米看起来很高兴呢。” 其他人都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 “是小海米钓的吗？好厉害啊。”娜美走了过来。 路飞拍拍我的头，仿佛与有荣焉：“对啊，厉害吧，这条鱼可是比海米还大好多呐。” 乔巴在一旁直点头：“嗯嗯！” “哈哈哈哈都是因为我指导得好。”乌索普叉腰仰天长笑。 索隆从头顶的船舱跳了下来，看见甲板上的鱼，示意山治：“喂，卷眉厨子，正好到晚饭时间了，别糟蹋了这条鱼。” 山治怒从火烧：“不需要你提醒，海米钓上的鱼我肯定会好好料理的，你个绿藻头。” 两人日常拌嘴开始了。 “你说什么？！喷鼻血的色厨子！” “说你这个绿藻头！三刀流的蠢货路痴！” “……” 所有人习以为常。 路飞撸撸袖子，呲牙“嘿嘿”笑着：“海米好不容易钓上的鱼，这次我来做饭吧！” “你不许进厨房！！！”斗嘴的两人猛然住了嘴，所有人都朝路飞吼道。 罗宾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笑着：“哎呀，真是热闹呢。” “super！热闹啊。”弗兰奇也走到甲板上来。 甚平一直在旁边默默笑看着。 山治恢复了常态，优雅地吐出烟圈：“你们都给我等着，晚饭马上好。” “哟吼吼吼——”布鲁克拉起了小提琴：“在这段悠闲的时光，请让我为你们弹奏一曲吧，纪念小海米第一次在桑尼号钓上鱼。” 旋律一响起，欢快的歌声流出：“宾克斯的美酒，送到你身边，像海风随心所欲，乘风破浪，在海的彼岸，夕阳也喧闹……” 夕阳斜照，喧闹了整个世界。 迎着风，载着歌，我眼前略过草帽一伙的笑脸，笑得开怀。 真希望这一切能一直这样下去啊…… 晚餐不必说，山治出手，必然是一桌美味。 吃饱喝足，一伙人坐在甲板上享受月光和晚风。 “一天都没有看见可以停船的岛屿，都没法给海米买日常用品了。” “看来小海米今天要委屈一下咯。” 我摆摆手：“没关系的，你们愿意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呀，小海米很乖呢。”罗宾托腮笑看着我。 娜美揉揉我的头：“不过，明天肯定会有岛屿的，等明天我们再一起带小海米去购物吧。” 索隆晃晃自己的酒壶：“酒没了。” 山治拿下一支吸尽的烟：“食材也需要去采购一下了。” 路飞握拳，拍板决定：“好，明天去岛上玩！“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我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 今天不仅见到了我最爱的路飞，最爱的草帽海贼团，还和他们一起生活在桑尼号上。 这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 我怕下次再睁开眼他们就消失了。 尽量没发出任何声音，我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 “呼……”被凉风一吹，我才有了一些真实感。 我坐到秋千上，抬头顺着猎猎作响的海贼旗看向了夜晚的星空。 繁星闪烁，明月瑰丽。 我渐渐看入了神。 这世界好美，尽是我梦想的景色。 大海、夕阳、星空、草帽…… “喂，小鬼，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干嘛？” 头顶猛然一声炸响，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抬头望去，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来者。 是守夜的索隆。 我知道索隆只是看上去凶，对自己这个小孩没有很大恶意，我顺了顺被吓乱的呼吸，怕吵醒别人，小声道：“我睡不着，来看星星。” 索隆双手抱臂看着我，一时没说话。 “如果我打扰到你了很抱歉，我这就回去。”我低下头，跳下秋千作势要走。 索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轻轻松松把我放回到秋千上：“你不是要看星星？” 在索隆看不到的地方，我微微勾起了嘴角。 “一个小孩还不至于打扰到我。” 索隆很快松了手，坐靠在树下，闭上眼假寐。 我抓住秋千的绳子，开心地晃着脚，继续欣赏夜空，忍不住轻笑。 面冷傲娇的索隆，其实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喂，小鬼。”索隆突然出声。 “嗯？怎么了？”我向他看过去。 “你看起来似乎早就认识我们。”索隆没有睁眼，语气平淡好像在谈论一件小事。 我没否认，点头：“我认识你们。” 索隆毫不意外：“啊……” “难怪……”索隆换了个姿势靠着：“你看见布鲁克的时候没被吓到，还对我们每个人都异常熟悉。” “但是。”他终于睁开眼向我这边看来：“你说过你不记得自己从哪来，不记得自己的家人。” 我对上索隆的目光，笑了笑：“对。” “在这个世界我认识你们，认识很多人，惟独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的名字也是我自己取的。” 索隆看着我，眸光幽深，良久才道：“你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小鬼。” 我歪头，荡起了秋千：“我不知道。” 不普通吗？也许吧。 对我自己来说，穿越到这里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索隆把头转了回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光瞟见几片花瓣散落，我无声笑了一下，依旧轻轻荡着秋千。 我无意瞒着他们，也知道自己瞒不住他们，只是不想在自己都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徒添烦恼罢了。 夜渐渐深。 “哈欠！”我这小身板受不住深夜的冷风，微微发起抖来。 索隆掀起眼皮看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天：“回去吧，星星也没了。” 我也有了睡意，有些睁不开眼，摆摆手向他告别：“晚安，索隆哥。” 索隆没应，我也没在意，迷瞪着眼离开了。 回到温暖的被窝，浓浓的睡意席卷而来，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发一章看看有没有人看（暗中观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相遇 第2章 欺骗 “大家，可以看见岛了！” “啊，真的诶！” “呜呼！会是一座怎样的岛呢？” “我们快把海米叫起来一起去玩吧！”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兴奋的叫喊声，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等等，让那小鬼多睡会。” “海米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需要更多睡眠时间才能长大。” “哦……” 我还有些回不过神。 《海贼王》片尾曲、小船、路飞、桑尼号…… 记忆渐渐回笼，我倏地清醒。 迅速洗漱完，我打开了房门。 阳光扑面而来，挥洒在地。 大家注意到动静，回头。 “海米你醒了啊！” “小海米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快准备一下去岛上玩啊。” 每个人身上都披着金光，他们对我笑着，七嘴八舌地对我说话。 我心潮澎湃无比，对他们回以大大的笑容：“嗯！” 桑尼号缓缓向岛驶去。 乌索普拿望远镜观察着岛上的景象。 “好像是座休闲岛啊，里面有好多商店。” 罗宾大致看了一遍港口停泊的船只，补充：“而且还欢迎海贼呢。” 乔巴惊讶：“诶？居然欢迎海贼吗？” 娜美看着自己手上的航海图，肯定了两人的说法：“对，这是一座私人的商业小岛，以盈利为目的，只要付钱，海贼也是这座岛的客人。” 路飞看到什么，激动道：“看！还有游乐园！！” 乌索普和乔巴也看到了：“真的！” 桑尼号顺利在岛上靠了岸。 大家聚在一起开始讨论分工。 娜美挽住罗宾的手臂，说：“我和罗宾去买海米的日常用品。” 山治呈波浪扭动，眼睛也变成了心形，殷勤道：“我陪娜美小姐和罗宾小姐一起购物，所有东西都让我来提！” “哟吼吼吼吼。”布鲁克道：“你们安心去采购，就由我守船吧。” “那个……”乌索普举手提出了问题：“海米好像不见了。” “什么？！” 娜美看向我刚站着的地方，瞳孔地震：“小海米哪去了？！” 弗兰奇指着岛的方向，解释道：“路飞刚才把海米和乔巴都带走了。” 甚平无意间火上浇油：“而且，索隆君也已经走了。” 娜美头顶冒火，咬牙切齿：“这两个人真是……” “那就拜托你们守一下船了，这座岛上可能会有海贼和海军来找麻烦。”娜美朝船上的弗兰奇、甚平、乌索普、布鲁克招手。 “好。”众人回应。 乌索普一脸萎靡：“我也想去游乐园玩啊，路飞真是的，走那么快。” …… 路飞一手一个我，一手一只乔巴，直接朝着岛上最高的摩天轮飞了过去：“橡胶火箭炮！” 我享受着飞翔的感觉，和路飞、乔巴一起兴奋大笑着：“哈哈哈哈哈……” “游乐园我们来了！” 到了游乐园门口，工作人员向我们热情推销：“先生，要带孩子来我们游乐园玩吗？儿童半价哦。” 路飞把我和乔巴举起来给他看：“我们要一起进去玩。” 工作人员的服务非常专业，笑容不变：“好的先生！宠物狸猫也是半价哦。” 路飞掏出自己的零花钱，交了两人的门票。 走进去时路飞还笑得开心，仿佛自己赚了似的：“哈哈哈真好啊，三个人只用交两个人的门票钱。” 乔巴仍在愤愤不平：“我是驯鹿啊喂！” “不对，我也不是宠物！！我是医生！” 我跟在路飞身边走着，抬头看向他：“门票钱我会想办法攒钱还给你的，路飞哥。” 路飞笑得爽朗：“别在意。” 他看到什么，忽然激动起来：“是过山车，我们去玩过山车吧！” 我看过去，双眼亮晶晶的：“好！” 乔巴伸手想挽留，只留住了我们离去的背影。他看了一眼高耸的过山车道，咽了咽口水，眼一闭跟了上来。 “啊——” “呜呼——” “哈哈哈哈哈……” 游乐园的规模不小，游乐项目也非常齐全，我们疯玩着几乎忘了时间。 “咕噜咕噜……” 路飞拍拍叫着的肚子：“肚子饿了。” 我也摸摸有些瘪了的肚子：“我也饿了。” “我们去找吃的吧。” 乔巴被一些刺激的游乐项目“摧残”得奄奄一息，听到吃的终于来了劲：“我看到那里有棉花糖。” 路飞率先走了过去：“好，先从棉花糖吃起吧。” 他向老板比了个“三”：“老板来三根棉花糖。” 接过棉花糖，路飞低头递给我和乔巴一根。 我们边吃着棉花糖边寻找其他吃的。 走着走着，我们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有热闹不看不是路飞的风格，在路飞的带领下我们也凑了过去。 “是娜美和罗宾啊。”路飞挥手向两人打招呼。 娜美正气势大开和众多服装店老板讨价还价，听到声音看到了路飞，以及在他脚边吃着棉花糖的我和乔巴。 她收不住气，现在更是怒气值噌噌上涨，直接上前“邦邦”给了路飞两拳。 头顶两个硕大的包肿了起来，路飞眼里含着泪水，委屈道：“你干嘛啊娜美。” 娜美猛揪住路飞的耳朵：“你说呢？一声不吭就擅自行动，还把小海米带走，如果小海米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围观的人都被凶残的娜美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些服装店老板，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畏惧。 我连忙拉住娜美的手晃了晃，承认自己的错误：“娜美姐姐，是我贪玩才跟路飞哥一起去的。” 娜美深呼吸抑制住自己的怒气，暂时放过了路飞：“这次就饶过你，下不为例。” 她又转向我，温柔道：“小海米下次去玩的时候记得和我们说一声好不好？” 我乖乖点头：“对不起娜美姐姐，下次我一定会和你们说的。” 娜美笑着揉揉我的头：“小海米真听话，你先等姐姐一下，姐姐去结个账。” 她看向老板们，皮笑肉不笑：“呐，关于我刚才说的价格，请问你们接不接受呢？” 老板们吓得脸色一白，生怕那拳头砸到自己头上，哪敢说一个“不”字，连连点头：“接受接受。” “好的。”娜美把钱扔到他们身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交易愉快。” “走了。”娜美提起刚买来的大包小包，又扯住路飞的脸，离开了。 罗宾笑着把我和乔巴抱起来，跟上娜美：“别走丢了哦。” “疼疼疼！娜美，疼啊！！” 悲惨的路飞脸被拉得老长，哀嚎着被迫跟在娜美身后。 乔巴早已瑟瑟发抖。 我也轻轻抖了下身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罗宾知道我在想什么，用平淡的语气说出骇人的话：“没事的，路飞是橡胶人，不然脸皮早就被整张扯下来了呢。” 路飞在被拽着喊疼的同时没忘自己正饿着的肚子：“娜美，我饿了，我们去找吃的吧。” 说到吃的，我才发现似乎少了个人。 我左右望了望，没看见那个身影，问道：“罗宾姐姐，山治哥呢？” “娜美嫌山治太吵让他提着东西去买食材了。” “噢。”在情理之中，我没感到意外。 “那我们在哪吃饭啊？”我的肚子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的肚子。 “等山治回来一起在船上吃吧。”罗宾笑笑：“要稍微忍耐一会呢。” “没关系，我忍得住的。”我珍惜地吃了一口所剩不多的棉花糖。 前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疑惑地看过去。 “有没有人能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女孩挡在了路前，恳求着过路人。 女孩全身狼狈，哭得无比凄惨。 周围的人都冷眼看着，甚至一脸厌恶走远了些。 走在前面的娜美突然被女孩挡住了去路，她扒住娜美的腿，拼命抓住这根可能的救命稻草。 “大哥哥大姐姐，能不能帮帮我？” “我的爸爸病重快要死了，我们没有钱找医生呜呜呜呜呜呜……” 娜美动动自己的腿，抽不出来。 她有些无奈地低头看向女孩，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试图安抚女孩的情绪。 “那个，你先别哭啊。” 我旁边的乔巴捕捉到关键信息：“病重？医生？” 他一口把棉花糖全吞下肚，从罗宾怀里跳了下去走到女孩面前：“我是医生，我能看病。” 女孩抹抹自己的眼泪，瓮声瓮气：“真的吗？你能救我爸爸吗？” 乔巴在医术领域格外认真，对小女孩说道：“在见到病人前我不敢保证，先带我去看看你爸爸。” 他又转向我们：“抱歉，你们能不能稍等我一会？” 大家都知道乔巴的医者仁心，自然不会阻止他。 但娜美有些不放心：“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乔巴点头：“嗯。” 小女孩感激涕零，连忙道谢：“谢谢你们！” 乔巴伸手扶起了女孩：“先带路吧。” “好。”小女孩仿佛看见了希望，擦干净眼泪走在前面带路。 我动了动身子，想下去：“罗宾姐姐，我自己走吧，我不会迷路的。” 罗宾将我放了下来，我快走几步跟上了小女孩。 娜美看着前面那个瘦小的身影，问道：“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的声音细软，回答：“我叫木子。” 乔巴抓着自己的背包带子，有些担心：“木子，你爸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木子没有回头，但语气明显悲伤：“爸爸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偶尔会醒来，但吃了点东西就很快又睡着了。” 我跟在木子身后半步远，她和我差不多高，我歪头看了看她，把手里的棉花糖递过去：“你想吃棉花糖吗？” 木子瞧也没瞧我一眼，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谢谢你。” “好吧。”我略带遗憾地吃下了最后一口棉花糖。 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我随手把剩下的棍扔到了垃圾桶里。 木子一直带着我们东绕西转，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非常偏僻了，看不到其他行人。 路飞饿得无力，落在队伍后面：“怎么还没到啊？我快要饿死了。” 木子回头看了眼，微微笑了下说道：“马上就到了，大哥哥大姐姐们可以先在我家吃点东西。” “真的吗？有肉吗？”闻言路飞打起精神，跑到了我们身边。 木子点头：“嗯，有的。” “好耶！”路飞没心没肺欢呼。 我向路飞伸出双手：“路飞哥，我有点累，你可以背我吗？” “什么嘛。”路飞看着我，直率道：“你也太弱了吧。”他话虽是这么说，倒没有拒绝我，把我放到了他背上。 他很快为我想好了理由，笑了笑：“是饿得没力气了吧。” “哈哈哈哈我也经常这样。” 我搂住路飞的脖颈，笑了笑没有回答。 “到了。” 木子把我们领到了一个破房子前。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回头看着我们：“辛苦大哥哥大姐姐了，请在外面等等，我先给你们倒点水。” 乔巴有些等不及：“先让我去看看大叔的病情吧。” 木子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好。” “家里有点小，医生哥哥先进来吧。” “我马上把水和食物拿出来。” 木子带着乔巴走进房子，我们站在外面等着。 我扯扯路飞的脸，指着一个方向：“路飞哥，那里好像有肉。” 路飞猛然看过去：“真的？！” 我挠挠头，不确定起来：“好像……吧？” 然而路飞早已被勾起了食欲，流着口水想也没想往我指的方向狂奔过去：“肉！我要吃肉！” “哎——”娜美没来得及叫住路飞就不见了我们的踪影。 偏僻的小巷错综复杂，路飞顺着我指的方向胡乱跑着，很快迷失了方向。 路飞看着四周长得差不多的路，挠挠头懊恼：“好像迷路了啊，这样下去就吃不到肉了。” 他偏头问我：“海米，我们该走那条路？” 路飞一点没觉得向一个小孩问路很奇怪，把决定权交到了我手里。 我随手指了条路：“这个吧。” “好。”路飞继续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多远，拐角口传来争执的声音。 “都是因为你带的路，看看我们走到哪了，蠢货路痴。” “闭嘴，你这个卷眉色厨子。” 双方猝不及防碰面，皆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是你们啊。” 索隆手里拎着两壶酒，得意：“看吧，这不就是回去的路吗？” 山治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撇撇嘴明显不服：“运气好罢了。” 路飞眼尖看见了山治提着的肉，扑了上去：“终于找到肉了。” “这些都是待会要做饭的，别现在就吃了！”山治一脚隔开了路飞和肉。 我从路飞身上下来，还沉浸在震惊中。 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次偶遇。 但我知道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方才我脑海里似乎闪过了索隆和山治走在巷子里的画面，出于求是和好奇的心理我为路飞指了这条路。 而现在应验了。 我眨眨眼，看着自己的手，不明所以。 为什么？ 恶魔果实吗？ 索隆发现我的心不在焉，问路飞：“这小鬼怎么了？” 路飞还在和山治作斗争，抽空答了一句：“海米饿了。” “我也饿了，山治，我们要吃饭！” 索隆放弃和路飞交流，问我：“其他人呢？” 我脑海里又出现了娜美那边的画面，指了个方向：“在那边，乔巴医生在帮别人看病，娜美姐姐和罗宾姐姐也在那。” “去和他们汇合吧。”索隆率先迈开步伐。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自信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叹了口气，扑腾我的小短腿去追他：“你走错路了索隆哥！” 山治敏锐地听到娜美和罗宾的名字，也跟了过来：“娜美小姐，罗宾小姐，我来了！” 路飞追着肉的香味使劲黏着山治：“我要肉啊，山治，肉……” 好不容易撵上大长腿的索隆，我没好气道：“这明明不是我指的方向！” 索隆脸一红，嘴硬道：“我知道。” “我带着你走，不然你又要迷路了。”我二话不说拉住索隆的手，把他带去正确的方向。 被小孩训了一通，索隆哽住，不说话了。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娜美他们站在破房子前，身边还躺着一群人，他们看见我们朝这边挥手。 我松开索隆的手，向那边跑去。 没等娜美说什么，我先一步道歉：“对不起娜美姐姐，我太饿了，让路飞哥带我去找东西吃了。” 娜美摸我的头：“没事，幸好刚才你不在。” 虽然已经猜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歪歪头表示不解。 乔巴回头看了一眼破房子，不知自己应该愤怒还是松一口气：“根本没有什么病重的大叔，木子骗了我们。” 罗宾毒舌道：“只是借口和演技实在太拙劣了，想上当都难呢。” “除了路飞。”娜美看了一眼被肉馋得不行的路飞：“多亏路飞走了，不然他肯定会吃下了药的食物，到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索隆扫了一眼倒下的人：“看来你们也遇见找麻烦的人了。” “也？”娜美疑惑。 山治也意识到什么，掏出根烟点燃，解释道：“不久前这家伙差点被人下了药。” “真是个蠢货。” 索隆朝他怒吼：“谁知道他们会在卖的酒里下药啊？！” 山治怒怼：“那酒里那么浓的药味你闻不到吗？！” “也只有你这个狗鼻子闻得出来吧？！” “只有你这个酒蒙子闻不出来！” 两人恶狠狠对峙。 “听起来似乎是一场有目标有计划的行动呢。”罗宾得出结论。 娜美收起自己的购物袋，往回程的路走：“他们应该也对桑尼号下手了，我们尽快回去吧。” 山治吸了口烟，把手上一半东西扔到索隆身上，跟在了娜美身后。 索隆刚想发作，山治轻飘飘丢下一句：“里面都是海米的衣服，拿好了。” 看了一眼比购物袋还小的我，索隆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不甘地“嘁”了一声，老老实实充当劳力。 乔巴跟上去，还是忍不住难过：“连看起来那么小那么惨的孩子也是来骗我们的。” 山治吐出烟圈，用自己的方式安慰道：“即使是看起来无害的小孩，也可能只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的工具，没必要为此感到难过。” 索隆勾起嘴角：“可不要瞧不起小鬼啊。” “……” 路飞刚才抢到了一小块肉吃，意犹未尽跟在山治身后。 走在最后的罗宾低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我，微微一笑：“走吧，小海米。” 第3章 约定 回到船上。 听甚平的讲述，果然有人来袭击过桑尼号。 “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实力差了点。”弗兰奇得意笑笑：“super！他们太小看了我们和桑尼号了吧。” “总之有惊无险。”娜美呼出一口气：“这座岛人员繁杂，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我们，不宜久待，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众人都没反对意见。 一番操作下，桑尼号缓缓驶向无垠的海洋。 娜美闲下来，给我看她买的衣服：“小海米看看喜欢吗？” “小海米？”娜美见我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 我猛地回过神，看看衣服，对娜美挤出一个笑容：“我很喜欢，谢谢娜美姐姐，还有罗宾姐姐。” 罗宾注意到：“小海米的脸色很差呢。” “不舒服吗？”娜美担心问道。 我摇头。 “那……” “吃饭了！” 娜美刚想说什么被山治打断，她没再多问，只道：“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跟在娜美身后。 吃完饭后我依然魂不守舍，静静坐在甲板的凳子上。 路飞填饱肚子后满血复活，精力满满，爬到桅杆上巡视海面。 他回头看到我，对我招手：“海米，来这里玩啊。” 我们的距离有点远，怕路飞听不见，我勉强打起精神大声回道：“不用了，路飞哥！” 娜美依旧放不下心，来到我面前：“小海米怎么了？” 乔巴也坐到我身边：“生病了吗？”他探探我的额头确认温度：“没有发烧。” 许是因为现在我是小孩的身体，我有些控制不住眼泪。 我低下头想掩饰，努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我想休息了，可以吗？” 娜美让我靠到她身上，轻轻拍我的背：“当然可以，小海米，我抱你回房间好不好？” 我抵住娜美的肩膀，点了点头：“谢谢娜美姐姐。” “不舒服的话马上告诉我们，知道吗？”娜美为我盖好被子，嘱咐道。 “知道了。”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 房间一片死寂。 我裹紧被子，慢慢蜷缩起来，试图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 之前遇见草帽一伙的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如今我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即使是看起来无害的小孩，也可能只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的工具。” 我了解路飞、娜美、索隆……了解草帽海贼团的每一个人，他们对我来说是偶像，是精神寄托，是能够信任、托付的人。 但对路飞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一个顺手救起的陌生小孩。 无缘无故，来历不明。 我们之间的交集，只是因为他们的善良。 但这不代表我能以此要求他们的信任。 他们只是暂时收留了我，待我“恢复记忆”的那刻，我便没有理由再和他们一起生活。 即使没有恢复记忆，我又怎么能仗着他们的善良一直赖下去？ 这是桑尼号，是他们的世界，我不过是一个外来者、过路人，留不下任何痕迹。 草帽海贼团里的每一人都很重要，他们生死相依，情谊深厚，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人就能融入他们。 更何况是我这个来自异世界、有事相瞒的人。 以前我和他们隔着无法跨越的荧屏，以上帝视角观看他们的故事，对于他们的一切喜怒哀乐，我触不到、摸不着，无法参与，只能看着，无用地笑着、哭着，现在面对面相处，我又该如何自处？ 面对一个个如此鲜活的人，我又如何说得出口？ 你们其实是我那个世界的一部动漫里面的人物，你们的故事其实是一个叫做“尾田”的男人编造出来的。 太过荒谬、太过愚蠢、太过残忍…… 在这个世界，我能何去何从？ 想着想着，思绪纷乱，我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挂。 我盯着墙上的挂钟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般下了床，离开了这个能让我短暂逃避现实的地方。 “咔嚓。” 我打开了房门。 余晖温柔，像轻纱般笼在身上。 甲板上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声回荡，我循声看过去。 布鲁克正拉着小提琴，看着我这边。 “下午好，小海米。”布鲁克的声音合着音乐，显得更加温和。 “下午好，布鲁克哥。”我坐在了他身边，轻声回道。 “哟吼吼吼吼……”布鲁克笑起来，平时滑稽的笑声在此时听起来十分温柔：“我们都很担心小海米呢。” 我绞着衣角，抿唇：“对不起。” 布鲁克手上拉小提琴的动作没停，说道：“我相信聪明的小海米肯定知道，大家想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请问我们是否能有幸分担小海米的烦恼呢？” “……”我沉默下来。 而布鲁克也没有催促，只是一直奏着轻缓的音乐，耐心等待。 “我……” 刚鼓起勇气起了个头，我鼻子一酸。 我哽咽着，努力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我、我想成为、成为你们的伙伴……我想一直、一直和你们生活……我不想恢复记忆，我不想被你们送走……” 说到最后我的眼泪已经完全止不住。 我拼命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尽。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们相信我。” 音乐声停下，布鲁克蹲在我身边，用手帕为我拭去眼泪。 “我们为什么不会相信你呢？小海米。” “因为，因为我有不能告诉你们的秘密，我要瞒着你们。”我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我无法对你们坦诚相待，你们也不能相信我的。” “谁说的？” 头顶传来一句带着质询的反问，接着是什么东西落到甲板的声音。 我的视线模糊，抬眼寻找声源。 路飞从二楼跳下来，脸上是鲜少的怒气，又重复了一遍：“谁说我们不会相信你？” 我张了张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是我们的伙伴，我们当然相信你了。” 山治也跳了下来，嘴里叼着烟：“虽然船长说的话没有逻辑可言，但事实就是我们都相信你，早就把你当成我们的伙伴了。” 罗宾靠在栏杆上温柔笑着：“坦言自己拥有秘密怎么不算坦诚相待呢？” 索隆抱臂靠着墙，轻笑一下：“果然不能小瞧小鬼。不过，像你这么容易被看穿的小鬼根本没有任何怀疑的必要啊。” “呜呜呜呜……”娜美和乔巴哭着从楼梯跑下来抱住我：“小海米别哭呜呜呜呜呜呜……我们都相信你。” 弗兰奇揩着鼻涕：“呜呜呜……海米真是super勇敢呢。” 甚平知道我的顾虑，给我下定心丸：“对于能不能信任的人，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很明显海米你值得大家的信任。”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隐瞒并不意味着不忠不义，更重要的是，你的心偏向谁。”布鲁克抚上自己心所在的位置：“虽然我已经没有心了哟吼吼吼……” 路飞认真道：“我们才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你不想说就不说。” “只要你还当我们是你的伙伴，我们就会一直是你的伙伴。” 他伸出一只拳头：“这是我们的约定。” 我破涕为笑，伸手和他碰拳。 “约定成立，以后不可以反悔。” 路飞宣布：“我们是永远的伙伴了。” 逻辑依然不对，我笑了起来：“好！” 他们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更加温柔善良。 他们是活在“海米”面前有血有肉的人，绝不再是单纯的动漫角色。 无需有其他不必要的顾虑，草帽团不允许，作为海米的我也不允许。 “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啊，我们开宴会吧！”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欢呼起来：“好！” 桑尼号上的宴会一直持续了很久，灯光在宽阔的海面上经久不熄，扰动着月光。 他们向我讲述着路上的奇妙故事。 阿拉巴斯坦、空岛、鱼人岛、德雷斯罗萨、佐乌、和之国…… 我仿佛以他们的视角亲身经历了他们的冒险。 更加刺激、更加惊险、更加感动，我百听不厌、沉浸其中。 云朵悠悠晃过，月光黯淡下来，桑尼号上的灯也陆续灭了。 宴会随着最后一次干杯一齐落幕了。 因为在白天睡了很久，我现在没有任何睡意，提出帮大家守夜。 娜美一步三回头，反复嘱咐：“发生什么事就立马叫醒我们啊，海米，我们就在房间。” 我连连点头：“嗯嗯嗯……” 她还是不放心，又嘱托索隆：“你看着点海米。” 索隆不耐烦应着：“知道了。” 终于安静下来，我坐在甲板上大大呼出一口气。 “真是麻烦。”索隆随手拨拨头发。 我抱歉地笑笑：“那麻烦索隆哥了。” 索隆瞥我一眼：“不是说你。” 他伸个懒腰：“走吧，守夜可不是在这守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索隆一把提起我的后领，一下子悬空，我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高处的瞭望台里。 里面都是索隆的健身器材，我被索隆丢到椅子上，他指指我，又指指窗户：“你仔细看着海面和船上的情况。” 他的语气太理所当然，我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郑重点头：“好！” 把我打发后，索隆开始健身。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我禁不住好奇，悄咪咪回头。 满满的荷尔蒙扑我一脸。 好厉害。 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又飞快瞄了一眼那无比健硕的肌肉线条。 如此光明正大的“偷看”，索隆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懒得理睬。 一个闷声锻炼，一个默默观赏，倒也和谐。 索隆练完一轮，停下休息。 我适时把毛巾递在他面前。 他看我一眼，没说什么将毛巾接了过去。 “你想锻炼？”索隆擦着汗，过了会忽然冷不丁问。 “啊？”我一愣，接着猛摇头：“不不不。” 就我现在这小身板，哪受得住这种摧残？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后了然地收回目光。 虽然索隆没说话，但我读懂了他的表情。 “……” 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无辜地眨眨眼，试图“萌”混过关。 “我说。”他坐在我斜对面，看着我说道：“桑尼号可不是什么安逸的地方。” “对我们来说，战斗和逃亡是常有的事。” 我知道索隆的意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太弱的话可能会死的吧。”他把“死”说得很轻易，因为他从不畏惧死亡，面对强敌他从不退缩，总是赌上性命战斗。 对索隆来说，“死”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歪歪头：“我知道，我会努力不拖后腿的。”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我的归宿就已注定，即使可能死亡，即使是飞蛾扑火，我亦甘之如饴。 索隆一脸“果然如此”，笑了笑，不再多说，再次开始了锻炼。 夜色渐浓，索隆仿佛不知疲惫般，不停挥洒着汗水。 我静静看着，听着不大不小的动静，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竟直接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第4章 能力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我被晃得睁开了眼。 起身时，我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一条毯子，而瞭望台里已没了人。 索隆正好从梯子爬上来，看到我：“醒了就去洗漱，别一直在这赖着。” “噢。”我应着，把毯子仔仔细细叠好，放到凳子上。 回头发现索隆还在原处，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站到一旁，等着索隆让出地方。 两人对视上，索隆什么也没说，一把将我捞起。 失重的感觉猝不及防袭来，直到落到地面我还是惊魂未定。 “小海米没睡醒吗？” 罗宾捧着一本书坐在凳子上，笑看着我问道。 “不是。”我安抚了一下自己受惊吓的小心灵，回：“只是有点吓到了。” 不过，没想到索隆上来一趟只是为了带我下来。 我环顾四周，已经看不到索隆的身影了。 “索隆对待小孩子还真是粗鲁呢。”罗宾开着玩笑。 我挠挠头：“倒也没有。” “哟吼吼吼，罗宾小姐、小海米、甚平君，早上好。” 甚平在船头掌舵，回头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布鲁克走到我们身边：“小海米今天起得很早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我昨天下午睡了很久。” “小海米快去洗漱吧，山治先生马上就把早餐做好了。” “好的！”干饭魂熊熊燃起，我立刻兴冲冲地跑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甲板上等着了。 接着又是一段悠闲又幸福的用餐时光。 用完餐，大家聚在甲板上。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妙啊。”娜美观察着远处乌压压的云，不由担忧。 我顺着望过去。 整片天空仿佛乌云压境，正朝着这边袭来。 甚平也道：“很快就要到冬岛区域了，接下来的海上情况会非常恶劣。” 伴着路飞他们嘻嘻哈哈的声音，娜美心累，叹了口气：“我们多注意一点吧。” 新世界的海域风谲云诡，伴随着无法预知的危险。 娜美的话音刚落，海流激变。 桑尼号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 “什么？”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摔倒在地。 由于惯性，我狠狠撞上了船的侧板，晕头转向，抓不住支撑。 又一次剧烈晃动。 “海米！” 最后我只听见娜美的呼喊，接着“噗通”一声，我被扼住了呼吸。 我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被甩到海里去了。 我想往上游回到海面上去，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 怎么回事？ “噗通。” 又一声落水，我看见甚平朝自己游来。 “……呼。” 甚平把我带回船上，我咳嗽几下，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得救了，谢谢甚平先生。” 甚平帮我拍着背，说道：“我应该做的。” 情况紧急，所有人都忙于应对突如其来的海浪。 “左满舵！”娜美指挥着众人，在百忙之中关心了我一句：“你没事吧海米？” 我终于顺过气，回道：“我没事。” 罗宾拿着一条毛巾，围在我身上把我抱了起来。 “外面有他们就足够，我先带你进去吧。” 我知道现在我呆在外面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点头：“好。” 进到室内，罗宾为我倒了杯热水。 我接过：“谢谢罗宾姐姐。” “别在意。”罗宾揉揉我的头。 晃动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平息下来。 罗宾看出我的坐立不安，把我带了出去。 甲板上路飞他们已经累瘫了。 “好累啊……” 乔巴看见我，关心道：“你还好吗？海米。” 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一通，我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副身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虚弱。 但好在时间不长，我很快把湿透的衣服换了，现在倒没感觉什么太大的不适。 “我没事。” “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我感到十分内疚和失落。 遇到困难时，我帮不上忙，只能躲在他们身后。 我能追赶上他们的步伐吗？我真的能做到不拖后腿吗？ 也许，草帽海贼团不适合一个像我这样弱小的小孩。 我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路飞躺在地上仰视着我，闻言不在意地笑笑：“没事的，谁都有不擅长的东西嘛。” “我和你一样，也不会游泳啊。” 我一怔，神情空白。 路飞始终相信，他的伙伴不是废物。 在路飞眼里，我的“无作为”只是因为“不擅长”。 罗宾在一旁帮腔：“在这种时候我也帮不上忙呢。” 我看看路飞，看看罗宾，看看周围的大家。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嫌弃、鄙视我。 “毕竟不能指望一个小鬼掌舵、收帆吧。”索隆说出大实话。 山治给了他一肘。 两人互相怒视着，开始了无声的争执。 我的手紧了紧，想要变强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膨胀。 …… 风波过去，桑尼号恢复了平静。 由于我们进入了冬岛海域，气温骤降，大家都穿上了棉袄。 我坐在秋千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即使我现在只是小孩模样，但不至于不会游泳。 在海里使不上劲，应该是恶魔果实的缘故。 我，或者说，这副身体，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那么，是什么恶魔果实的能力呢？ 联想到那个时候在岛上看见的场景，我猜测是与空间相关的能力。 我闭上眼，尝试去看桑尼号上其他人的情况。 路飞在狮子头上吹风，甚平在掌舵，布鲁克在喝红茶，索隆…… 画面的声音也在脑海里回响，风声、海浪声、倒茶声…… 我仿佛身临其境，知晓这片空间中发生的一切。 脑袋一阵刺痛，我睁开了眼。 不行。 这些都是我睁开眼就能看见的画面，而我想继续深入却怎么也看不见。 这不是能力限制，在岛上我明明能看见视野范围外的索隆和娜美他们。 我思考着其中可能的原因，索隆在角落睡觉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 我一愣，意识到是因为这项能力很不稳定。 现在的我不知为何，无法随心使用这项能力。 我有些泄气。 不知缘由，也就无从下手。 我怎么做才能变强？ 海军的旗帜在脑海闪过一瞬。 我骤然起身，看向前方。 路飞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前面有海军的船！” 娜美慌乱从房间里出来：“什么？海军？！” “是海军的巡逻船，看来我们的运气不太好。”甚平说道。 海军的船很快摆出了进攻阵势，显然是发现了桑尼号。 布鲁克欣赏着，喝一口红茶：“哟吼吼吼——他们的大炮已经对准我们了。” “没事，看我们甩掉他们！” 这几日一路风平浪静，路飞早已闲得无聊，他从狮子头跃下，走到甚平身边，跃跃欲试：“正好让海米看看桑尼号的厉害！” 娜美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出声阻止：“等下，不要随便用……” 男人的默契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弗兰奇从能源室钻出来：“Super！可乐已经准备好了。”山治跳到甲板上，点点脚尖：“帆也收起来了。” “好！”路飞向他们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弗兰奇和山治。” “等等，路飞！” 乌索普一脸无奈，劝娜美：“娜美，没用的，还是尽快扶好吧。” 路飞直接一把拉下控制杆。 “风——来——炮！！” 其他人知道肯定阻止不了兴头上的路飞，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被罗宾伸出的手扶住。 睡梦中的索隆惊醒，一把抓住栏杆。 娜美风中凌乱，几乎要发狂：“你控制好方向再使用风来炮啊！！！” 桑尼号腾空而起，后方冲击起巨大的水柱。 我几乎是飘在了空中，幸好有罗宾拉着才没有飞出去。 桑尼号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然后稳稳当当落到了海面上。 失重的感觉消失，我站起身，周围已经没有了海军的踪影。 路飞看向我，得意：“海米，厉害吧？” 隔着屏幕看和亲身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体验，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还是被惊到了。 “厉害！”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乌索普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我也是。”乔巴附和，躲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太安静了。”山治吐出烟圈，得出结论。 娜美狂奔过来直接给了路飞猛猛的一锤：“你个笨蛋！把桑尼号开到无风带了！！” “什么？！”乔巴和乌索普惊悚，猛然抱在了一起。 路飞疼得好半天直不起腰，委屈又心虚：“我不是故意的……” 索隆被吵醒，还在状况外：“怎么了？” “砰——” 无风带，是海王类的巢穴，同时也是船的墓地。 我侧头，和海王类对上了视线。 “……” “啊啊啊啊啊啊……”乌索普和乔巴已经扯开嗓子嚎了。 弗兰奇拿开自己的墨镜：“情况有点不妙。” 娜美怒视“帮凶”：“何止是‘有点’！！！” 索隆打了个哈欠，看不出丝毫慌乱：“好吵。” “……”娜美快要气厥过去了。 “咚！”旁边的海王类似乎对突然出现的东西产生了兴趣，碰了一下桑尼号。 桑尼号一个大颠簸。 “啊啊啊啊啊我们要死了！！”乔巴和乌索普看到一片灰暗的未来，放声大哭。 娜美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路飞甩甩胳膊：“把它打飞就好了。” 其他人都已经摆出了战斗姿势。 “砰——” “砰——” “砰……” 海面破开的声音不断响起，我环顾一周，发现周围出现了一群海王类。 “……” 桑尼号被围得水泄不通，和众多海王类面面相觑。 场面一度沉默。 路飞回过神，震惊：“好多海王类啊！” 连索隆和山治都感到棘手，脸色微变。 娜美、乔巴和乌索普被吓到不敢出声，他们留下悔恨的眼泪，咬着唇：“这下真的要死了。” “咚——”又一只海王类伸出尾巴碰了碰桑尼号。 船上的人被颠得踉跄一下。 路飞看着被损坏的木板，来了气：“喂！不许弄坏我们的桑尼号！” 海王类没听到人类的语言，似乎把桑尼号当成了一只“皮球”。 “咚——”又是一下。 路飞气得撸袖子：“看我打飞你！” 山治伸手按住他：“冷静一点路飞，那么多只海王类我们应付不过来的。” “但是它们再这样撞下去，就算是桑尼号也支撑不了多久。”弗兰奇虽然对桑尼号充满信心，但也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罗宾开启毒舌：“看来今天我们不是被海王类吃进肚子里，就是桑尼号被它们撞得粉碎然后掉进海里了。” 悲观三人组哭着：“呜呜呜呜我哪个都不想啊。” “难道就这样等死吗？”索隆皱着眉，微微抽出了刀，随时准备攻击。 “应该是免不了打一战了。” “我同意甚平先生的话。”布鲁克也拿起了自己的拐杖。 海王类一直在拨弄桑尼号，我使劲抓着身边的栏杆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 怎么办？ 那么多只海王类，打起来就算能逃脱也肯定损失惨重。 看着路飞他们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我的心紧了紧。 这个时候我能帮上什么忙？ 快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我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任何其他对策。 难道只能打了吗？ “吱呀——” 一只海王类看上了桑尼号的狮子头，狮子头不堪重负发出了哀鸣。 路飞忍无可忍直接一拳揍上去：“别碰桑尼号！” “嘭——” 海王类被砸倒。 其他海王类见自己的同伴受到攻击，开始怒吼。 海水被搅得疯狂翻滚，众人和海王类对峙着，大战一触即发。 “来了啊啊啊啊啊——” 眼看着海王类巨大的身躯袭来，我用力握紧了手，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力量涌出…… “……发生了什么？”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所有海王类都消失了。 海浪层叠拍打着，桑尼号安静地荡漾在海面上。 紧绷的神经还未来得及放松下来，所有人都懵了好一会。 “我们似乎离开了无风带。”甚平看着海面，带着疑惑。 “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给出解释。 “海米？！”娜美注意到昏倒在地的我，惊慌出声。 …… “似乎是累倒的。” “为什么会累倒？是因为睡眠不足吗？” “不清楚原因。” 隐约听见交谈声，我忍着头痛睁开了眼。 “海米醒了！”乌索普看见我的动静。 “你感觉怎么样海米？”乔巴问我。 “脑袋有点疼。”我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 我为什么突然晕过去了？ 我想起什么，猛地坐起身：“海王类呢？” 娜美安抚我，让我继续躺着：“已经不见了，你别担心。” “不见了？”我不解。 “嗯。”娜美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海米，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看上去我们应该是被瞬间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么神奇的事只有恶魔果实能做到了。” “……”我明白过来。 我的能力吗？ 我点点头：“是的，但是我不清楚我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只知道是与空间相关。” 而且不久前还难以控制，没想到居然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这样啊。”路飞恍然大悟。 “看来是小海米救了我们一命。”布鲁克说道。 “是啊。”路飞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厉害啊海米。” 我受宠若惊，有些不好意思，也抑制不住欣喜。 “只是空间瞬移似乎对小海米的负荷太大了，导致小海米直接晕了过去。”乔巴猜出了我昏倒的原因。 “总之，很感谢这次小海米救了我们，但不到危急时刻小海米最好不要再使用这项能力了。” 面对娜美认真的嘱托，我乖乖应下：“好。” 躺了一会，我渐渐恢复力气，头也不疼了。 在乔巴医生的批准下，我终于可以下床活动。 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我深呼吸几下，感到身心轻松许多。 我终于帮上了忙。 想到这个，我情不自禁傻笑起来。 但还不够，我必须变得再强一些。 至少，我得自如使用这项能力。 我有意识想去看桑尼号上其他地方的场景，结果惊讶地发现整片空间似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能随心看到任何我想看到的场景。 看来是因祸得福，在危机的刺激下，我已经能无阻碍地“看见”这片空间。 所有疑虑一扫而空，我霎时坚定起来，充满了动力。 这只是第一步。 我有预感，我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还有潜能仍待发掘。 我必须尽快觉醒恶魔果实的能力，尽我所能帮助路飞他们。 第5章 家人 一天天过去，海上大风大浪不断，但好在平安渡过。 这几天我从移动刀叉开始试起，再到移动桌凳，又拜托路飞他们做实验对象尝试移动活人，在不懈努力下，我终于能够做到随意掌控桑尼号的这片空间。 在此过程中，我也发现了能力的缺点。 移动目标越大，对我的消耗也越大，对现在的我来说移动整艘桑尼号虽然不至于像上次那样直接晕过去，但也已经是极限，而且如果路飞他们运用霸气抵抗，除非我的霸气强于他们，我也无法移动他们。 娜美帮我给它取了个名字——空间果实。 总体来说，空间果实的能力初显锋芒。 “海米，可以帮我拿个望远镜上来吗？” “好的！” “海米，麻烦送一下餐盘。” “海米，可乐不够了。” “海米……” 不得不说，这能力在生活中真的非常方便，能随时把想要的东西送到身边。 虽然我能帮上忙的暂时只是些琐事，但我依然成就感十足，来者不拒。 娜美他们看在眼里，也乐得“使唤”我。 “哈哈哈哈哈海米！”路飞手里拿着个我送过去的大鸡腿咬得起劲，还不忘夸我：“你的能力真的好厉害啊哈哈哈哈……” 我脸上一派镇定，努力压下扬起的嘴角，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喂，海米，你别太宠路飞了。”山治走出厨房，无奈扶额：“他再这样吃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的冰箱又要空了。” “啊……”我无辜地挠挠头。 因为我的移动能力无视阻碍，所以我能从缠满海楼石的防路飞牌冰箱里随意拿出食物，却忘了这冰箱防路飞的目的。 “对不起……”我自觉做错了事，乖乖道了歉。 我又面带歉意地看向路飞：“路飞哥，恐怕我以后不能再帮你拿食物了。” “啊……”这下轮到路飞拉长了脸，他非常不满，朝山治吼道：“我饿了吃点肉怎么了？！！！” 娜美咬着牙亮出自己的拳头：“你倒是也考虑考虑我们啊。” 路飞不敢说话了，眼含泪水，憋屈地啃着自己手上即将“绝版”的肉。 “Super！”弗兰奇从能源室钻出来，由衷夸道：“海米的能力真是Super棒呢！以后就不用再爬上爬下了。” 山治点燃一根烟，附和：“确实，现在我不用走出厨房就能把美味的食物送到每个人面前。”当然，给娜美和罗宾的食物还是山治亲自去送的。 其他人都七嘴八舌地夸起我的能力来。 我开心地几乎要冒泡，头都昂得高了些：“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作为草帽海贼团的一员，我也能稍微发挥一下自己的用处了。 “锁定目标，船长！” “确定那条船上有一个小孩。”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出视线之外的画面。 海的那边正漂着一艘海贼船，一个体型庞大、肥硕无比的大妈正用望远镜看着我们这边，眼里闪着贪婪、癫狂的光。 “我的孩子，快到妈妈怀抱里来。” 妈妈？ 我的心里一阵恶寒。 她是我的妈妈？ “海米怎么了？” 罗宾发现我的异常，问道。 我回过神，下意识想回：“没……” 知道肯定瞒不过他们，我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那边有一艘船，他们想把我带走。她还说是我的妈妈。” “诶？！”众人震惊。 “海米的妈妈吗？” 娜美沉吟一会，安抚地对我露出一个笑：“不管是不是真的，总要先去看一下吧。” “海米你放心，如果她不是，我们一定不会把你交给她的。”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肯定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妈妈，但草帽团各位都上了心，我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点点头：“好。” 桑尼号按原来的轨道行驶着，等待藏在暗处的船出现。 布鲁克站在船尾，斜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看着那艘海贼船的方向，声音很轻：“海米找到家人是件很好的事呢。” 暖煦袭人，我却不知为何有些悲伤，仰头看着布鲁克，问道：“如果，如果我真的找到了家人，我是不是就要和大家分别了？” 即使不是那个大妈，也可能是其他人，终归是会有那么一天。 娜美摸摸我的头，沉默。 在娜美看来，答案是肯定的。 我到底还是一个孩子，不可能永远离开亲人。 路飞蹲在高处，如临大敌死死盯着那艘船，语气生硬：“我们都已经拉过钩了，是永远的伙伴！” 路飞的声音很快被海风卷散，气氛沉默下来。 微风拂着发丝，我觉得眼尾有些痒，伸手揉了揉。 罗宾蹲在我面前，直视着我的眼睛：“决定权在海米手上，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可能你的家人支持你的海贼事业呢？别太过担心了，海米。”一向消极的乌索普破天荒乐观起来，安慰我。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你一直是我们的伙伴。”乔巴拍拍我的手。 弗兰奇又开始擤鼻涕：“大家真是让我Super感动啊。” “你们话太多了，那艘船要来了。”索隆在一旁出声提醒。 我看向索隆，只看得到他下巴冷峻的线条。 “你是冷血动物吗？”娜美忍不住吐槽。 “要想解决问题，光说可没用。”索隆退后半步：“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抓来问问究竟是不是。” 一阵风吹过，桑尼号上没了索隆的身影。 山治吸完最后一口烟，捻灭烟头，道：“虽然那家伙对女士不礼貌，但他这次说的确实没错。”他使出月步，也到那艘船上去了。 “橡胶火箭炮！” 路飞一声不吭的，直接把自己“发射”过去了。 三位强大的战斗力离开，甚平稳住局面：“我们就在原地等着吧，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 我使用能力“看着”路飞他们那边的情况。 索隆闪身到海贼船上。 “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有船员发现了他，所有人都戒备地拿起武器围住这位腰佩三刀的不速之客：“你来干什么？！” 索隆面对包围也丝毫不慌，抬眼瞥见天空的一个身影，不屑地“嘁”了声。 他漫不经心回道：“我来找个人。” “我来了！” 看到山治身后还跟着个高速移动的“炮弹”，索隆猛地变了脸色。 山治一个月步及时躲过。 路飞直直朝索隆飞过去。 “砰——” 船员们眼睁睁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撞倒在一起。 “路飞！”索隆艰难爬起，怒吼。 路飞不管不顾，急忙直起身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路飞指着那个站在船舵旁的大妈，质问道：“你就是海米的妈妈？” 大妈笑得一脸“慈祥”：“那孩子叫海米是吗？没错，我就是那孩子的妈妈。” 山治安稳落地，点点脚尖，提出质疑：“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么？” “证据？”大妈的笑容变得阴恻恻：“世界上所有孩子都拒绝不了我的母爱。” “母爱是无私、包容的，我能给所有孩子我的爱。” 索隆将手放在刀上，亮出刀刃：“看来这家伙不是了。” “不是吗？”路飞没太听懂，但乐于听到这个答案。 “那我们走吧，索隆，山治。” 路飞一身轻松，伸个懒腰打算走人。 “没那么简单，路飞。”山治点燃一根烟，吐出烟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你忘了他们的目的吗？他们可是想带走海米的。” “对哦。”路飞反应过来，撸撸袖子：“那就把他们全打趴下好了。” 彻底被轻视了，大妈脸色铁青：“你们想阻止我和海米团聚？” 索隆上前两步，懒得和她废话：“别做梦了，你还不配。” 打斗，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殴打一触即发。 路飞三人迅速解决了所有人。 “什么啊，太弱了吧？”索隆一脸鄙夷地收回未出鞘的刀。 路飞蹲下身戳戳无法动弹的大妈，无害地笑着：“海米可是我们的伙伴，才不会跟你走。” 倒成一片的船员们疯狂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我们只是附近的山贼，我们的船长也只是喜欢小孩，没有恶意的！我们下次不敢了！马上回去！求你们放过我们！” 山治一手插兜，一手夹着香烟，看着一穷二白的海贼船，意兴阑珊：“他们看上去确实不像是海贼。” 路飞对其他没兴趣，拍拍肚子：“饿了。” “回去吧。” 路飞他们回到桑尼号上，那艘海贼船逃也似的溜了。 索隆一摊手：“问题解决了。” 看到这样的结果，众人也都知道了答案。 山治寥寥几字概括：“只是一群想拐走孩子的山贼。” 娜美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遗憾：“总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牵着我的手：“海米以后肯定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的。” 我笑笑：“嗯。” “饿了！”路飞恢复了常态，边往厨房走去边嘴里嚷嚷：“山治！我饿了！山治！我要吃饭！山治……” “是是是。”山治跟在路飞身后，去准备晚餐了。 众人都转移到餐厅。 晚餐结束。 今夜星光黯淡。 “明天可能会下雨呢。” 罗宾走近在我身边坐下。 我有些惊奇，问：“罗宾姐是怎么知道的？” 罗宾温柔一笑，只道：“猜的。” “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明天可能发生任何事。” “……”我低下头，失落起来：“如果能一直停留在现在就好了。” 罗宾并没有反驳我。 “明天会有惊喜也说不定呢。” 惊喜吗？ 对我来说，现在的每一天都是惊喜，是穿越的意外之喜。 没人能预见明天，但每人都能决定自己的今天。 罗宾姐说的对，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过好每一天，期待下一天的惊喜了。 “我听到了那天你和索隆说的话。” 我点点头，并不意外：“我知道的。” 罗宾笑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小海米早就把我们当成家人了吧？” 我略微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地点头：“嗯。” 且不论我在这个世界是否拥有家人，就算有，他们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过是陌生人，没有感情可言。 而草帽团则陪伴了我整个青春，又救了我一命，在我心里的份量无法衡量。 “所以，身为海米的家人，海米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的。” “海米不需要畏惧那天的到来，只需要开心过好每一天。” 抬眼对上罗宾无限温柔的眉眼，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罗宾姐……” 罗宾为我揩去眼尾的泪水：“好了，去和他们一起玩吧。” “海米！快来看，会发光的鱼！” 正好路飞的呼喊传来，我破涕为笑：“嗯！” 在遇见他们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他们就是我会永远追随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