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 第83章 西装暴徒 Ⅰ 江满月接过枪,利落地蹲在死角处,侧身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战况。 尹寒见她动作娴熟,忍不住朝她身边挪近了些。 两个女孩屏息凝神,偷偷向外望去。只见陆建勋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神色淡漠,举枪、瞄准、击发,动作干净利落,仿佛不是在收割人命,而是在处理寻常公务。 尹寒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冒出星星眼,可一想到他方才那番惊世骇俗的“求婚”对象正是身边这位,那股子酸意就直往上冒,脱口而出:“……你可真有福气。” 江满月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她:“嗯?” 尹寒立刻抿紧了唇,不吭声了。 江满月何等敏锐,瞬间捕捉到了那丝若有若无的醋意,她眉梢微挑,语气带着点探究:“你喜欢陆建勋?” 尹寒被点破心思,脸上有点挂不住,闷闷地问:“……很明显吗?” “有点儿。”江满月回答得很直接。 尹寒叹了口气,目光胶着在那个即使在杀人也显得格外挺拔帅气的青年身上,语气低落:“可他不喜欢我啊,他喜欢你。” 江满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洒脱:“是么?我倒没怎么感觉出来。一个男人而已,这个不行,换一个就是了。” 尹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这话有道理,可目光一触及陆建勋的身影,又立刻动摇起来。 她摇着头,语气认真:“你不懂。他……他是我见过的最……”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词,“最不一样的人。他没有其他男人骨子里那种自大,是真的……会尊重人。不是装出来的客套,是他心里就觉得,我和男人没什么不同,是平等的。” 江满月听着尹寒真挚又带着点崇拜的话语,目光却再次投向战圈中的陆建勋。 他正一个利落地回身踢飞一名偷袭者,动作狠戾精准,脸上却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那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强大气场,确实能让人忽略他过分年轻的面容。 “尊重?”江满月收回目光,重新检查了一下手枪的保险,声音平静无波,“一个在枪林弹雨里还能条理清晰地‘通知’你结婚,甚至用倒计时来逼迫你选择的男人,你觉得他此刻的行为,是在表达尊重?” 尹寒被问得一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服气:“那……那是情况特殊!他是在保护你!而且……而且他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征求同意?”江满月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他只是在通知,然后用最‘高效’的方式达成目的。至于保护……”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陆建勋的方向,恰好看到他反手一枪击毙从侧面扑来的杀手,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或许有吧。但这更像一场不容拒绝的交易,筹码是他认为我需要的东西。至于他心里怎么看待女人,是平等还是别的什么……”她轻轻哼了一声,“在这种时候,重要吗?活下去才重要。” 尹寒被江满月那番近乎冷酷的剖析噎得心头发堵,但听到对方如此“污蔑”陆建勋,一股莫名的勇气猛地冲了上来。她用力摇头,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江满月,你根本就没了解过他吧?!他在北平就是前线作战指挥官!肩上扛的军衔,背后是实打实的战功!他要权衡的何止眼前这点生死?是整个长沙的局势,是国府的命令!他用最高效的方式,是因为他肩上压着千钧重担,没时间容他儿女情长、温言软语!”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了几分,几乎压过了窗外的零星枪响:“他需要的是理解和信任!而不是你在这里用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他说是为了你好,那就是!他陆建勋这个人,从来说一不二!” 江满月显然没料到尹寒会如此激烈地反驳,甚至搬出了陆建勋的军职背景,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沉默了一瞬,她忽然抬眸,目光直直落在尹寒因激动而泛红的脸上,语气平静得有些突兀: “嗯……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题的跳跃让尹寒也愣住了,满腔的义愤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她有些茫然,随即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自嘲: “……尹寒。也可以叫我尹新月。”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几乎像是在叹息,“……真羡慕你啊,满月。处处都是圆满的。” 江满月侧过头,认真地看向尹寒低垂的侧脸,少女眼中那份纯粹的倾慕和此刻的失落,清晰地映在她眼底,她沉默片刻,声音放得柔和了些,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意味: “新月也很好。弦月未满,才意味着……往后的一切,都还有机会圆满。” 这话像是一道微光,轻轻拂过尹寒心头。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江满月,对方眼中那抹近乎通透的了然,让她心头一颤。 一丝苦涩混着奇异的释然涌上喉咙,尹寒闷闷地、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低语:“……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二楼被杀手堵得水泄不通,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陆建勋。 硝烟弥漫中,陆建勋神色冷峻,气息平稳。黑瞎子与他背脊相抵,两人如同一个完美嵌合的杀戮机器。 黑色西装裹覆着充满爆发力的身躯,在血腥混乱的战场中竟奇异地不见半分狼狈,然而,他们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致命的精准与毫不留情的狠辣。 “啧”黑瞎子侧身避开一道刀光,反手扣住偷袭者的手腕猛力一折,清晰的骨裂声中,他的语气带着点玩味的嘲讽,“买你陆长官这条命的主顾,出手可真够阔绰。” 他墨镜后的目光扫过楼道里涌动的杀机,“瞅这架势,至少两拨人,都想赶着给你‘接风洗尘”呢。” 陆建勋甚至无需回头确认身后的情况,一个干净利落的肘击精准命中扑近者的喉骨,那人闷哼着软倒。 他淡漠地应了一声:“嗯。”枪口在指间一转,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解决掉侧面逼近的威胁,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想杀我的人,向来不少。只是.……在长沙落脚第二天就闹出这么大阵仗,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黑瞎子无声笑了一下,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陆长官,要加钱啊。” “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陆建勋勾起唇角。 两人配合默契,扫清二楼杀手,都有些疲惫。 楼下,阿福带着人破门而入,枪声、玻璃碎裂声、惨叫声混作一团,整个大厅瞬间沦为修罗场。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侧头道:“陆长官,你还没回答我呢。” 陆建勋没回头,目光冷冽地扫过楼下混战的人群。 倏地,他手腕一抬,子弹穿过人群缝隙,精准撂倒一个正悄然摸向阿福的杀手。 阿福抬头,朝自家爷用力一点头。 “哪个问题?三年?我以为你心知肚明。” “你怕她守活寡?”黑瞎子歪着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语气轻佻。 “嗯。”陆建勋语气很淡。 黑瞎子盯着他的侧脸,忽然笑了。他慢悠悠地踱步到陆建勋身边,墨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陆长官,你刚刚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念公文呢。” 他话音一顿,声线压低,掺进几分戏谑,“你看她的眼神,可没半点看心上人的意思,打刚才起,你就破绽百出……浑身上下那股子违和感,太重了。” 陆建勋偏过头,眼神冷硬:“说人话。” 枪声渐渐停歇,血腥味在空气里无声弥漫。 黑瞎子抬脚逼近,低头俯视着他,那架势,几乎像要吻上去。 “你……到底是谁?”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西装暴徒 Ⅱ “我是谁?”陆建勋挑眉,“你觉得我是谁?瞎子,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奇怪吗?不,从昨晚起就不对劲,而且,你现在确定要这种时候揪着‘我是谁’不放?” 黑瞎子舌尖往上顶了顶,嗤笑出声:“你都能在这种时候逼婚,”他又凑近寸许,呼吸几乎要撞上对方,“我凭什么不能问问‘你到底是谁’?” 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陆建勋喉间滚出一声低笑:“可以。”话音未落,他猝然抬首。 冰凉的薄唇堪堪擦过黑瞎子的嘴角,裹挟着清冽薄荷与烟草的气息重重拂过他的皮肤。陆建勋步步紧逼,黑瞎子呼吸一窒,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看清楚了?”陆建勋的声音低沉:“我是谁?” “我是北平陆家陆川的独子,军政部特任作战指挥官,Voyant Global核心控股方—” 他又迫近一步,几乎将人钉在墙上: “更是现任长沙最高监察官,陆、建、勋。” 黑瞎子倏然噤声。 他垂首,视线死死咬住那双开合的薄唇,喉结在阴影里狠狠一滚。 某种滚烫的冲动在齿关间烧灼。 想碾碎那点冰凉,想用牙齿撬开那道紧闭的防线,想尝尽所有硝烟与铁锈之下,是否藏着别的滋味。 所有质问、所有破绽,此刻都焚毁在灼热的喘息里。 他只想用唇舌烙下答案。 俯身压下的瞬间—眼前徒留一片冰冷的空气。 陆建勋竟提前退开,转身走了。 黑瞎子动作凝固,唇畔那抹惯常的弧度骤然绷直。 他死死盯着陆建勋大步走向二楼围栏的背影。 那双手用力扣住冰冷铁栏,俯视战局的挺拔姿态,像火星溅入油桶,将血液里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引燃。 可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夜空。 街角,军用卡车碾碎寂静,士兵如潮水般涌下,皮靴踏碎玻璃残骸,枪口森然,瞬息将整栋建筑锁死包围圈中。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张启山踏着遍地狼藉而来。 笔挺的军装未染纤尘,他推开门,步履沉定,抬首时目光如鹰隼,精准钉在二楼凭栏而立的陆建勋身上。 “陆建勋,”声音不高,却压过满室狼藉,“没事吧?” 张启山眼底的担忧真切,可出口的话,硬生生将那份关切碾进冷硬的语调深处,反倒透出一股逼人的锐利。 陆建勋扣在铁栏上的指节骤然绷紧,青白隐现。 黑瞎子不知何时已贴着他身侧站定,信手从旁边散落的托盘上拈起一杯残存的红酒。 他手腕轻旋,殷红的酒液便在剔透的杯中曳出血丝般的轨迹。 倏地,那酒杯径直递到陆建勋鼻尖下方寸许。黑瞎子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痞气里淬着深意的笑,声线拖得慢悠悠: “来一杯?压压惊?” 陆建勋只瞥了一眼,吐出冰冷的字眼:“脏。” 话音未散,陆建勋已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前行。他拾级而下,目光却如生了根般,死死钉在张启山身上。 黑瞎子也不恼,目光粘着那道匆忙的背影,悠悠然提高了点声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专门说给楼梯间听:“巧了,我认识一人,滴酒不沾。” 陆建勋的脚步没有丝毫凝滞。 那道匆匆的身影,始终未逃出黑瞎子的视线。 陆建勋皱着眉回望,却只看见黑瞎子正朝他举了举空酒杯,仍是那副招牌的、玩世不恭又深意难办的痞笑。 陆建勋猛地别开脸,齿关间无声碾过一句脏话。 而此刻,张启山已携着凛冽气势朝楼梯口迫近。 他身后半步,跟着副官张日山。 几乎同时,阿福一个箭步已护在陆建勋侧后方,官姐则如一道无声的阴影,悄然贴紧另一侧。 两股人马,相向而行。 皮靴踏过满地狼藉,碾碎玻璃的刺响戛然而止,空气骤然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强大而迥异的气场悍然对撞。 “张大佛爷,”陆建勋唇角勾起,眼底却淬着冰,“来得可真是时候。” 他下颌微抬,扫过楼下横陈的尸首:“我的人刚把场子清干净,您就踩着点来坐收渔利了?” 张启山将他眼中寒芒尽收眼底,那讥讽的字句如针扎入耳膜,方才那点未散的担忧瞬间冻成冰碴,喉头猛地窜起一股火,混杂着理不清的烦躁,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陆长官,”他声音沉冷,“这话该我问你。大战在即,长沙城里却闹出这种动静,搅得人心惶惶……” 他向前一步,军靴碾碎一块玻璃,脆响刺耳: “乱自家阵脚,你觉得妥当吗?” “佛爷这话说的,”陆建勋突然轻笑一声,“倒像是我在跟日本人里应外合?” 张启山呼吸一滞,他当然知道陆建勋不是,正因如此,对方此刻故意往枪口上撞的姿态才更让他血气上涌。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启山目光扫过陆建勋颈侧的一道血痕,那是方才混战时留下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某种尖锐的情绪突然刺穿怒火,让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黑瞎子的酒杯在此时“叮”地磕上栏杆。 “两位,”他慢悠悠插进剑拔弩张的空气里,“容我提醒,三楼还有三个活口,要审现在去,再晚...可就只能收尸了。” 陆建勋看着张启山,两人之间一股子火药味,他转身:“阿福,清点伤亡。官姐,带人把三楼围了。”经过张启山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听听口供。” 官姐利落地一颔首,带着几名精锐转身上楼。不出片刻,便押着一名杀手回到大厅,抬脚将人踹跪在陆建勋面前。 陆建勋一把扯下对方的面罩,杀手的眼神如淬毒的刀,嘶声道:“大日本帝国万岁!你们这些支那猪——” 话未说完,陆建勋的拇指已抵上他的下颌,咔哒一声脆响,杀手的下巴软软垂下,毒囊从嘴角滚落。 “日本人?”陆建勋语气轻快,“正巧,我最近新研究了几种审讯手法...你说,是剥皮快些,还是抽筋更痛?” 杀手的瞳孔剧烈收缩,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随后他忽然扭曲地笑起来:“你...你这个实验体!你就是个怪物!”声音因脱臼的下巴含糊不清,“你后颈的编号——” 砰! 枪声在大厅炸响。 陆建勋面无表情地收起配枪,杀手的眉心多出一个血洞,狰狞的笑容永远凝固在脸上。 阿福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着想要说什么,却在陆建勋冰冷的眼神中生生咽了回去。 张启山的眉头拧成死结,他的目光落在陆建勋的后颈,挺括的西装领口下,隐约透出一角医用胶布的边缘,方才杀手临死前的嘶吼突然在脑海中炸响: 「实验体...编号...」 “陆建勋,他说的编号,是什么意思?”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西装暴徒 Ⅲ 陆建勋侧首,目光冷冷地刺向张启山,“关你何事?” 张启山被那眼神钉在原地,方才的质问仿佛被某种直觉驱使脱口而出,此刻在对方淬着寒意的审视下,竟显出一种莫名的莽撞,他下意识移开视线。 陆建勋已不再看他,转身径直走向黑瞎子。 黑瞎子正蹲在其中一名尸体旁边,刀尖灵巧地一挑,精准掀开最后一名杀手的面罩。 仅凭那身剪裁精良的暗纹劲装,便与先前那些杂鱼判若云泥。 “啧,两拨人。”黑瞎子利落地划开尸体的衣襟,手指翻检着内衬布料,他突然发力将尸体掀开,露出肩胛骨上那只振翅欲飞的血色凤凰。 他刀尖点了点那刺目的纹身,仰头看向走近的陆建勋,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冲你来的?” 陆建勋凝视着那只凤凰,眉峰骤然锁紧。 张启山已疾步上前:“凤凰纹身?” 他质问的话刚到嘴边—— 陆建勋猛地按住腰间枪套,声音压得极低: “别出声…还没完。” 话音未落,二楼阴影里,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探出,指尖轻巧地扣住了墙上的电闸开关。 “咔哒。” 一声轻响,整座大厅瞬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窗外立刻响起士兵的骚动和枪械上膛声:“别开枪!佛爷还在里——!” 紧接着,整条街道的灯火在同一秒骤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的漆黑。 绝对的黑暗中,陆建勋身形纹丝未动。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了他的后背。 冰凉的、带着寒意的银白发丝,轻轻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温柔的触感。 浓稠的黑暗里,一张冰冷的面具几乎贴着他的耳廓。 面具下,传来一声极轻、极冷地哼笑,气息拂过他的耳垂: “千面。” 老板面无表情,反手一记凌厉劈掌直取身后,那人反应奇快,侧身避过的同时,五指如钳瞬间扣住老板手腕,发力下压。 老板右腿如鞭横扫而出,直击对手下盘。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交手,招式狠辣迅疾。 与此同时,数道身影悄然从阴影中浮现,堵死所有退路。 浓稠的黑暗成了绝佳的掩护。 张启山身处其中,劣势尽显,敌友难辨,而对手显然早有预谋,个个身手狠辣。 老板手腕一翻,坚硬的腕骨已死死抵住面具人的咽喉要害,同时厉喝出声:“瞎子!” 二楼,枪栓拉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几乎在老板话音落下的瞬间,子弹精准地擦着陆建勋身侧掠过,将一道扑向他的黑影击中! 硝烟味弥漫,黑瞎子带笑的声音穿透混乱,清晰砸落: “陆长官,在呢。” 老板勾起唇角,朝着面具人面门狠贯而去。 然而,面具人仿佛能预判他攻击那迅猛的攻势,只见他身形微侧,不闪不避,仅以一只手掌便精准截住他的手腕,猛地发力将他整个人拽向自己。 两股力量在黑暗中悍然对撞,老板被拽得一个趔趄,几乎撞进对方怀里。 冰冷的呼吸拂过他的额角,面具下传来一声低沉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嗤笑: “用这具身体…你赢不了我。” 老板的目光死死锁住那张冰冷的面具。电光石火间,他右手猛然探出,直取面具边缘。 面具人几乎是本能地,他抬手护向面门。 而这时,老板探出的手在中途陡然变向,精准地扼住了面具人脆弱的咽喉,狠狠将他掼向身后坚硬的墙壁。 “是吗。”他道。 面具人歪了下头,似乎笑了一声。 就在这一刻,二楼传来电闸合拢的脆响。 大厅穹顶,刺目的白光瞬间撕裂了浓稠的黑暗。 这强光来得太过突兀,所有人,包括激战中的高手,都下意识地闭眼或侧头,视野被灼白吞噬! 仅仅一息之间。 突袭而来的面具人全部藏到了角落里。 老板眉头一皱,几步便跨到黑瞎子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他抬手便挡在黑瞎子墨镜前—替他遮住了刺眼的光线。 “还好吗?”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那只突然伸到眼前的手,挡住了光,也像按下了某个暂停键。 黑瞎子整个人倏然定住,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本能的保护姿态,像一颗小石子,毫无预兆地投入他心底那片深潭,漾开一圈陌生的涟漪。 “老板?”他哑声问。 老板闻声,目光淡淡地扫向他,那眼神深不见底,辨不出情绪。 就在这时—— 哒、哒、哒…… 一道清晰、沉稳得令人心悸的脚步声,自大厅深处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银白色短发的面具人,掐着一个青年的脖颈,一步步走到大厅中央,青年脸色涨红,呼吸困难,正是汪渊。 面具人的目光直刺老板: “想让他活,就自裁。” 命令简短,残酷,不留余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扼住咽喉的汪渊,艰难地蠕动嘴唇,无声地、拼命地向族长传递着两个字:“别…听…” 老板抬脚就向中央走去,然而,就在他迈出几步的瞬间, 面具人指节猛地发力,深陷汪渊颈侧,汪渊痛苦地仰起头,喉间发出窒息的嗬嗬声。 老板脚步顿住。他不再看汪渊的痛苦挣扎,冰冷的视线缓缓抬起,如同实质的刀锋,锁死了面具人。 空气凝固了。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可正是这种极致的平静,却让周遭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海面。 下一瞬,面具人的手指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老板直接动用了精神力。 就是这瞬息的机会,老板猛地上前,一把扣住汪渊的肩膀,将他拽向自己身后。 面具人轻笑一声,杀招骤起,他直取老板咽喉。 “唰!” 大厅灯光再度熄灭! 黑暗吞噬一切的刹那,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切入战局——黑瞎子。 刀光破空,骨刃直刺面具人后心。 面具人反应极快,侧身避让,反手一掌劈向黑瞎子手腕,同时抬腿狠踹。 黑瞎子被这一脚震得踉跄后退,眼看就要砸向地面。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揽住他的腰。 老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转移视线。” 黑瞎子嘴角一勾,几乎在同一秒,他手腕翻转,骨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寒光直射面具人面门。 面具人偏头闪避。 老板再次动用精神力,他抬脚往前冲,精神力凝结一处,狠狠朝面具人砸去。 面具人身形踉跄一下,黑瞎子已借力旋身,一记鞭腿横扫对方下盘。 面具人后撤数步,却仍稳稳立住,他歪了歪头,似乎在笑。 “你们俩……倒是比我想的难缠。” 黑瞎子站稳身形,骨刀已重回手中,他侧眸瞥了眼老板,挑眉:“再试一次?” 老板没说话,当即握住黑瞎子的骨刀,狠狠刺过去,带有精神力量控制,面具人躲闪不及,那张面具直接碎开。 一张与老板一模一样的脸,赫然显现。 老板微微眯起眼睛。 黑瞎子屏住呼吸,喉结滚动,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对着一张脸失神。 太漂亮了。 (番茄吞我评论,老板上章骂了“装货”。) 祝即将高考的宝宝们,高考顺利!!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垂耳兔 kiss kiss Ⅰ 那人伸手拂过脸,视线精准地锁住千面老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他毫无征兆地向后撤了一步,刹那间,一片肉眼不可见的碧绿精神网无声地蔓延开来,空气仿佛都为之凝滞。 老板眼神倏然一寒,他一手扣住黑瞎子的肩膀,不容置疑地将人拖拽到自己身后护住。 【A631,我能支撑多久?】意识中冰冷的询问不带一丝情绪。 【宿主,不可动用精神……】系统的警告声急促响起。 话音未落,老板毫无迟疑地掐断了连接。 同一时刻,一股磅礴而凝练的精神力自他体内悍然爆发,斩向袭来的碧绿丝网。 “嗡——!” 两股无形的巨力轰然对撞,爆发出的精神乱流让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老板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晃,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 “族长,你的弱点是什么?”汪渊的手沉稳地按上他的肩头,声音带着探寻。 老板的思维迟滞。 弱点?除了这具身体里不断燃烧、飞速流逝的精神力,他找不到其他。 而对面那个镜像般的存在……难道真的无懈可击? “陆建勋,需要我吗?”张启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战意。 老板的目光始终未离对面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声线低沉、平稳,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汪渊,站我身后。” 接着,他头也未回,简洁下令:“瞎子,闭眼。”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以老板为核心,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锐利的精神力之网骤然张开,不再是防御,而是带着洞穿一切的锋芒,直刺对面那个“自己”! 就在对方即将反击的前一刹那,老板冰冷清晰的指令,分毫不差地响起: “张启山,三点钟方向,开枪。” “阿福、官姐,前冲。” 老板扣住闭目中的黑瞎子手腕,没有半个废字,冰冷指令直抵核心: “骨刀。” 黑瞎子虽紧闭双眼,但感知力却高度凝聚,他毫不犹豫地反手一握,掌心与老板冰冷的手指交叠。 “知道。” 无需任何多余动作,老板意念微动,一把莹白、精致漂亮的骨刀凭空出现在他掌中。 两人仿佛共享一个大脑,在握住刀柄的瞬间,手臂肌肉同步绷紧,以撕裂空气的力道猛地将骨刀向前掷出。 骨刀化作一道惨白的弧线,直刺对面那张与自己相同的面孔门面。 这一击裹挟着老板强行斩断精神连接时爆发的残余力量。 对面那人身体剧震,被这股反噬之力冲击得猛地一个踉跄。 他勉强稳住身形,最后瞥来的那一眼中,终于不再是戏谑,而是染上了一丝深意。 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身便欲遁走。 然而,老板不打算放他走,他无需移动半步,强悍的精神力已然化为无形的锁链,隔空牢牢“握”住了那柄飞出的骨刀。 它悬停半空,刀尖微颤,发出嗜血的嗡鸣。 下一瞬,在老板精神力的掌控下,它再次化作一道索命寒芒,以更刁钻、更致命的角度,朝着逃遁的背影,疾追而去。 就在那柄被精神力驱动的骨刀即将洞穿目标背心之际—— 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鲁莽地闯入了战局核心。 是陈皮! 那逃遁之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手臂闪电般探出,一把将懵然无措的陈皮粗暴地拽至身前,充当了最直接的人肉盾牌。 “啧!” 一声极轻微的咬牙声,从老板口中溢出。他眼中理智没有丝毫动摇,但掐断精神连接的意念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决绝。 仿佛有无形的弦被瞬间斩断。 那柄悬于空中、带着必杀之势的骨刀,沉重地坠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而利用这转瞬即逝的阻滞,那个与老板面容相同的人,彻底融入阴影,消失无踪。 大厅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只有浓重的血腥味、精神冲击残留的灼烧感和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在空气中弥漫。 “撕拉——!” 刺耳的电流声突兀响起,惨白的顶灯一盏接一盏地挣扎着亮起,光线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无情地照亮了这片狼藉的战场。 碎裂的器物、翻倒的桌椅、地上尚未干涸的暗红痕迹,以及众人脸上或惊魂未定、或凝重如铁的复杂神情。 陆建勋站在最前方,距离混乱的中心最近。 他紧抿着唇,脸色苍白。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刚刚死里逃生的陈皮,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的视线穿过狼藉的大厅,死死钉在陆建勋那张冷峻的脸上,嘴唇颤抖着: “兔……兔子……?” 陆建勋的目光落在刚刚死里逃生、神情还带着茫然的陈皮的侧脸上。 他眉头一拧,眼神混杂着气恼、担忧,甚至一丝……无可奈何,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作一句压低了嗓音、带着点咬牙切齿: “蠢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话音未落,他直接抬脚就走,与僵在原地的陈皮擦肩而过。 那句低低的“蠢货”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陈皮看到兔子的喜悦。 他猛地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瞪着陆建勋即将离去的背影,声音里充满了被误解的惊愕和一种久别重逢后猝然被扎伤的委屈: “你……骂我?!” 陆建勋脚步一顿。 那停顿极其短暂,紧接着,他步伐骤然加快,那挺直的背影里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急躁和急于逃离的意味。 这反常的举动,没能逃过一旁黑瞎子的视线。 黑瞎子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这绝不是陆建勋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有任何犹豫,他脚步一转,无声却迅捷地朝着陆建勋消失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陆建勋直接上了车,手颤抖的就要拨动车钥匙,可却使不上力,就在这时,副驾驶的车门被无声地拉开。 黑瞎子高大的身影敏捷地滑入车内,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多余。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目光精准地捕捉到陆建勋那只徒劳颤抖的手和那串纹丝不动的钥匙。 一只带着薄茧、却异常稳定的手伸了过来,温暖而有力地覆在了陆建勋那只冰冷、颤抖的手背上。 黑瞎子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陆建勋的手,然后沉稳地,替他稳稳地按下了车钥匙。 “咔哒。” 引擎启动声瞬间填满了车厢。 陆建勋低下头,脸色依旧苍白,额角甚至渗着细密的冷汗,但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种凶狠的、不容置疑的强硬命令。 “帮我。” 这两个字耗尽了陆建勋最后力气。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强横命令瞬间涣散,毫无预兆地向前软倒。 黑瞎子在陆建勋身体失去支撑的刹那,手臂已经探出,直接将他瘫软的身体接入了自己怀中。 怀中人的重量沉甸甸地压下,体温低得异常。 黑瞎子低头,视线扫过陆建勋紧闭的双眼和那张失去所有血色、惨白如纸的脸。 下一瞬,陆建勋整个人已被他稳稳地打横抱起。 黑瞎子抱着昏迷的陆建勋,脚步沉稳地绕到副驾驶一侧,拉开车门。 弯腰、俯身、将人小心安置进座椅的动作一气呵成。 他迅速调整好陆建勋瘫软的身体,并顺手拉过安全带,“咔哒”一声扣紧。 做完这一切,黑瞎子才直起身,关好副驾驶车门。 他自己则迅速绕回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身启动,黑瞎子紧握方向盘,目光却无法控制地频频扫向副驾驶。 陆建勋依旧昏迷,头颅无力地偏向车窗一侧,那张平日里冷峻锋利的脸庞此刻褪去了所有血色,在昏暗中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点毛茸茸的灰棕色轮廓,毫无预兆地、极其自然地,从陆建勋柔软的黑发间悄然顶了出来。 黑瞎子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是错觉?是幻视?他猛地眨了下眼,强迫自己聚焦。 不是错觉。 那是一只完整的、属于垂耳兔的耳朵。 灰棕色的绒毛细腻柔软,带着天然卷曲的弧度,此刻正温顺地耷拉下来,紧贴着陆建勋的鬓角。 随着车身驶过不平路面的轻微颠簸,那只耳朵也跟着轻轻晃动。 黑瞎子彻底怔住了,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方向盘在他掌心中变得异常沉重。 眼前这超脱常理的一幕,带着一种奇异又脆弱的冲击力,狠狠撞在他的认知壁垒上。 一种近乎本能的驱使,让他空着的左手迟疑地、极其缓慢地伸了过去。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最终,温热的指腹极轻地、试探性地触碰到了那毛茸茸的耳朵边缘。 又滑,又软。 那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带着小动物特有的温顺和暖意。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的瞬间 “唔..”昏迷中的陆建勋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呓语,身体极其微弱地抖了一下。 仿佛这细微的触碰开启了某个隐秘的开关,在陆建勋无意识的、寻求安全的蜷缩动作中—就在他腰臀与座椅的缝隙间,一团蓬松柔软的、同样灰棕色的毛球,毫无预兆地、害羞似的,从后腰衣摆下倏地钻了出来。 那是一条同样毛茸茸的、圆润可爱的....兔子尾巴。 它微微颤抖着,随着主人蜷缩的姿态,紧紧贴服在座椅上,像一团不小心沾染了尘土的云朵。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垂耳兔 kiss kiss Ⅱ 陆建勋的仓促抽身离去,留下的是一片烂摊子。 收拾残局、清点伤亡、控制现场的重担,毫无意外地全压在了阿福和官姐身上。 两人眉头紧锁,动作麻利却难掩疲惫,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硝烟混合的刺鼻气息。 官姐指挥着人手,试图活捉那几个手臂上纹着凤凰图案的袭击者。 然而,这些人远比想象中更狠绝。被制服的瞬间,他们眼神中竟无半分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未等逼供开始,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咬碎了藏在齿间的剧毒,身体剧烈抽搐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死得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阿福蹲下身,检查着迅速变得僵硬的尸体,脸色阴沉如水:“又是这样……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撬不出来。” 线索再次断得干干净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涟漪都吝于留下。 另一边,官姐雷厉风行地将惊魂未定的江满月和尹寒塞进车里。 “送你们去危止阁,”她语气不容置疑,既是保护也是监控,“待着,别乱跑,等问话。” 车子迅速驶离这片是非之地。 大厅内,张启山独自站在一片狼藉中央。 碎裂的器物、翻倒的桌椅、地上尚未清理的暗红痕迹……这一切都昭示着刚刚那场短暂却凶险无比的冲突。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黑暗中的片段,混乱的枪声、未知力量无形碰撞、陆建勋模糊不清的身影……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没看清陆建勋到底是怎么制服那个戴面具的首领的! 黑暗中发生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迷雾。 陆建勋最后那反常的急躁离去,日本杀手那声莫名其妙的“实验品”,还有陆建勋直接开枪射杀的举动……种种细节在他脑中翻滚、发酵。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绕上心头。 阴谋论的想法不受控制地滋生、蔓延。 他猛地转身,锐利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里失魂落魄的陈皮。 张启山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直接停在陈皮面前,几乎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着着陈皮,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回避的质问,直指核心: “他骂你蠢货……是什么意思?” 陈皮身体骤然绷紧,眯眼迎上张启山的视线:“放你娘的狗屁!他骂的是你!” 张启山:“……” 陈皮眼中寒光一闪,语气淬了冰:“少在这儿跟我装糊涂!你对兔子打什么主意,真当我看不出?这些年我的人连兔子的毛都摸不着,查不到半点风声,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张启山眉头紧锁,厉声道:“陆建勋是军政区作战指挥官,他的行踪是绝密,我也无权过问,你少血口喷……”话到一半,他猛地顿住,眼神锐利如鹰隼:“谁跟你说的这些?” “你来之前见了谁?为什么找到这儿?怎么偏是这时候来?” 一连串的质问,冰冷生硬,如同在提审重犯。 陈皮周身戾气瞬间暴涨,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杀意,他盯着张启山,一字一句道: “张启山,你这是拿我陈皮阿四当犯人审?” 张启山纹丝不动,迎着他择人而噬的目光,声音冷硬如铁:“是又如何?” 陈皮怒极反笑,嘴角咧开一个弧度,垂在身侧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好,好得很!张大佛爷骨头硬,是想尝尝我九爪钩的滋味儿了?!” “佛爷,有情况。”副官张日山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眼见陈皮与佛爷之间气氛剑拔弩张,他神色微凛,正要上前阻拦陈皮。 张启山却已干脆利落地转身朝他走来。“说。”他言简意赅,目光锐利。 “发现一个活口。”张日山立刻禀报。 张启山颔首,径直走向目标。 那是个奄奄一息的日本杀手,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11号实验品…是怪物…不能让他……” 话语是日语。张启山粗通一二,勉强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11号实验品.…怪物....” 张启山想到陆建勋那怪异的举动,脸色骤然一沉:“副官,立刻去查,日本人关于‘实验品''的一切情报。” “是!佛爷!” …… 黑瞎子将昏迷不醒的陆建勋从车里抱了出来,大步走向陆公馆。 开门、锁门、上楼、回房,他将陆建勋轻放在床上,动作一气呵成。 他测出体温仅有33°C。 简单检查一番后,忽然发觉体温正迅速回升。 黑瞎子盯着体温计上不断攀升的数字— 38.5°C,眉头狠狠一拧。 又发作了? 而且这次比以往更快,距离上一次发病,才刚过去一个月。 频率在增加。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床上的人—陆建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灰棕色的兔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指死死攥紧床单,指节泛白,像是要把布料生生撕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唔.....” 陆建勋的呼吸急促而紊乱,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皮肤滚烫得几乎灼人,却又在间歇性发冷时剧烈颤抖。 他死死咬着牙,却仍止不住从喉咙里溢出的痛苦喘息。 冷。 热。 疼。 像是千万只毒虫在血管里啃噬,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精神深处疯狂撕扯。 黑瞎子迅速按住他因剧痛而痉挛的手臂,触手一片滚烫。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 下一秒,陆建勋猛地撑起身子,涣散的瞳孔死死盯向床头柜的抽屉。 黑瞎子太清楚那里面装着什么——止痛剂,强效的、成瘾的、能让他短暂解脱却会加速崩溃的东西。 “别看。”他一把捂住陆建勋的眼睛,掌心贴着他发烫的皮肤,指缝间能感受到睫毛剧烈地颤抖。 “忍一忍。”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又像是哄一头发狂边缘的困兽。 陆建勋的呼吸滞了一瞬,似乎短暂地清醒过来。可紧接着,剧痛再次撕开他的防线。 他猛地弓起背,额头重重抵上黑瞎子的肩膀,十指几乎要掐进对方的肌肉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瞎子……”声音哑得不成调,虚弱的带着气音:“我很不舒服。” 黑瞎子没动,任由他掐着,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他后颈,指腹按在跳动的血管上。 “我知道。”他低头,嘴唇几乎贴上他汗湿的鬓角,“忍忍,好吗?” 陆建勋浑身发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疼。”像被逼到绝境的动物,终于露出一声示弱地呜咽。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收紧了手臂,将他整个人更深地拥进怀里,掌心贴着他汗湿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拍。 老板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 透支的精神力在脑内尖啸,反噬的毒素啃咬着每一寸神经,而这具身体,这具早已千疮百孔的躯体,免疫系统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崩解。 所有痛苦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要将他彻底撕碎。 他闭着眼,本能地往热源处蜷缩,却在下一秒被体内骤然掀起的燥热吞噬。 那热度来得又急又凶,烧穿了最后一丝理智,视野里只剩一片灼人的赤红。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记得自己发着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滚烫的脸颊埋进黑瞎子的颈窝。 老板的双手无力地垂落,指尖微微发颤,整个人如同抽去筋骨般软倒在黑瞎子怀里,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 “瞎子……”他哑着嗓子开口,干裂的唇间挤出气音,“渴。” 黑瞎子没说话,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稳稳放回床上,起身时,袖口被对方无意识攥住又松开。 水杯递到唇边时,青年几乎是扑上去的。 他苍白的指节扣住杯沿,喉结急促滚动,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水迹从唇角溢出,沿着下巴滑落,洇湿了本就半透明的衬衫领口,贴在锁骨上,勾勒出嶙峋的轮廓。 “还要。”他松开杯子,睁开的眼睛里蒙着一层雾。 黑瞎子沉默地续了第二杯,看他喝到一半就开始小口喘气,便伸手截住杯子。 玻璃杯底碰在床头柜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指尖拨开他被汗水浸透的额发时,触到一片冰凉的潮湿。 下一秒,黑瞎子忽然俯身,唇瓣相贴的瞬间,他尝到了未干的水痕,和更深处的、血锈般的苦味。 黑瞎子拇指蹭过他湿漉漉的下巴,指腹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这个吻不带情欲,更像是某种确认,确认他还在这里,确认他的呼吸和心跳,确认那些痛苦没有将他彻底带走。 就在黑瞎子即将抽身的瞬间,青年忽然轻轻含住了他的下唇。 这个生涩的回应,让黑瞎子浑身一僵。下一秒,他猛地扣住对方的后颈,将这个吻骤然加深。 他不再满足于唇瓣的厮磨,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强势地撬开了陆建勋那因主动而微微开启的齿关。 这个吻瞬间变得凶悍而贪婪,像要将他拆吃入腹。 老板那点笨拙的主动像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更猛烈的浪潮吞噬。 他迷茫不解,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停一下。” 这一声,令黑瞎子理智回归,他松开他,却始终没有退开距离,像黑豹一样,虎视眈眈盯着他。 老板仰颈喘息,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半晌才哑声道:“我现在很不舒服,但想靠近你。” 黑瞎子沉默地注视他。 忽然,老板伸手揪紧了黑瞎子胸前的衣料,他抬眸,眼底浮着一层病态的潮红:“你想亲我?” 回答他的是更灼热的沉默。 “M?chtest du einen Kuss?(你想接吻?”他突然改用德语,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膜,额头抵上黑瞎子肩膀时,发烫的兔耳擦过对方下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黑瞎子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Ich m?chte.(我想。)”这句德语沙哑得不成调,像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下一秒,老板突然翻身,膝头陷进床垫两侧,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跨坐在黑瞎子紧实的腰腹之上,一只手猛地插进黑瞎子后脑的发丝里,毫不留情地狠狠向下一按,带着高烧的热度俯身吻下去。 那不是吻,是撕咬、侵略、是一场献祭般的掠夺。 黑瞎子扣在他腰侧的手掌骤然收紧,指节用力到发白,这个向来掌控全局的男人,此刻却驯服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虔诚,心甘情愿地仰起头,任由他主导。 老板学得太快,甚至无师自通了如何在那双薄唇间攻城略地,如何在交换呼吸时,将所有颤抖的喘息与闷哼都吞吃入腹。 黑瞎子手掌顺着脊线往上攀,指尖陷进凸起的蝴蝶骨,像是要把这具发烫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那盏孤零零的台灯,将两人紧密相拥、激烈亲吻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 “MOchtest du weiter kiissen?”(还要继续吻吗?)老板终于稍稍退开一丝缝隙,唇瓣红肿湿润,急促地喘息着。 “Weiter kiissen.”(继续吻。)黑瞎子的回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喑哑,灼热的唇舌再次迫不及待地追索上来。 “…不要扯。”老板闷哼一声,尾音被新的吻堵住,那只作恶的手,正恶劣地揉捏着他敏感的尾巴根。 “Ich mag es.”(我喜欢。)黑瞎子含糊回应,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反而带着一种宣告般的、近乎蛮横的占有欲。 我喜欢。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垂耳兔 erotic desire 晨光刺破薄雾,涌入二楼卧室,将凌乱铺陈得无所遁形,西装外套皱成一团扔在地毯上,扯开的衬衫、绞紧的领带、解下的皮带,散落四处。 浴室内水声哗哗作响,又很快停下。陆建勋推门而出,仅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水珠沿着紧实的肌理滚落。 他拿着毛巾,随意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发梢的水滴洇湿了肩颈的皮肤。 随后瞥了眼大床上仍在沉睡的黑瞎子,眼神平静无波,随即抬脚走出卧室,房门在他身后被轻轻带上,隔绝了满室暖昧。 书房内,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 陆建勋快步走过去,头顶那对刚冒出来、还带着湿气的灰棕色兔耳,随着他的步伐无意识地轻轻抖动着,像某种受惊后尚未平复的小动物。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闪过,头痛欲裂,他没空也没心思去拼凑完整。 听筒里传来上峰的声音,陆建勋听着他恭敬又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的意思是革职?” “陆长官,昨晚的事闹得太大了。你先休息一阵,让张启山接手处理。” 陆建勋神色未变:“知道。”随即挂断。 指尖刚搭上电话按键准备拨号,铃声再次急促地炸响。 “还有事?”这次,他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烦躁。 “陆建勋。”听筒里传来陆川的声音。 陆建勋动作一顿,紧接着缓缓靠近椅背,唇角勾起一抹笑:“父亲。” “昨夜的事,我知道了。休息是我的意思。在长沙就安分些,别像前几年那样四处树敌,或者,立刻回来。”陆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父亲,您具体了解过昨夜的事吗?”陆建勋简单说明一下情况,书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黑瞎子倚着门框,无声地注视着他。 陆建勋抬眼迎上黑瞎子的目光,听筒里陆川的声音仍在继续,他简短应了几句,挂断电话,身体向后深深陷入椅背,隔着距离与黑瞎子对视。 寂静在书房里蔓延,只有窗外隐约的鸟鸣。 终于,黑瞎子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控诉:“老板,想不认账?” 陆建勋闻言,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认什么账?”语气坦荡,带着一种困惑。 “昨夜的账。”黑瞎子不再倚靠门框,他迈开长腿,不疾不徐地踱步上前。高大的阴影逐渐笼罩书桌,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压缩到呼吸可闻。 墨镜后的目光穿透镜片,牢牢锁住陆建勋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强调:“是你主动的。” 陆建勋微微歪头,灰棕色的兔耳因为他的动作轻轻晃了晃,他直视着黑瞎子逼近的脸,眼神清澈,带着一种纯粹的不解,语气认真无辜:“那这笔账...你想怎么算?” 黑瞎子看清他眼底的疑惑,忽然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老板,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比如接吻。” 他直起身,拉开椅子坐在对面,低头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抬起眼,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昨天吻我,是清醒的吗?” 老板沉默片刻,目光似乎穿透烟雾看着他,“是清醒的。” “为什么?”黑瞎子追问。 “想。”老板的回答简洁直接,他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想吻你。” 黑瞎子呼吸一滞。 隔着袅袅烟雾,对面青年红肿的嘴唇异常刺眼。 昨夜那个充斥着血腥、药味、绝望气息的吻瞬间涌入脑海,那不是风月场上的缠绵,却比任何情欲的纠缠都更深地刻入骨髓。 在那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个吻仿佛成了青年汲取最后一丝滚烫生机的唯一方式,将他毫无保留的痛苦与温度,连同那绝望一同传递了过来。 黑瞎子猛地起身,带着迫人的气势俯身逼近。老板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身体微微后仰避开距离,“烟。” “不喜欢烟味?”黑瞎子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笑,“那你还抽?” 老板也轻轻牵动嘴角,弧度很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黑瞎子紧盯着他。 “至少现在,”老板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黑瞎子同样红肿、带着细小伤口的唇,“我不想抽。”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一个结论,“接吻,很舒服。” 黑瞎子看了他几秒,眼神复杂难辨。他忽然伸出手,指尖带着薄茧,轻轻捏住老板的下巴,迫使他微仰起头。 接着,他低下头,在对方唇上印下一个极轻、极快的吻,一触即离。 “老板,”黑瞎子退开些许,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接吻,是伴侣之间才能做的事。” 老板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所以,你要求我‘负责’的,是这个?”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里掺进一丝无奈,他摇摇头,掐灭了手中的烟,“何止是‘这个’。”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接吻,通常源于两种冲动:一种是情欲,渴望身体的亲密;另一种是爱欲,源于内心的情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懂。”老板回应得直接。 “我知道,”黑瞎子看着他,眼神专注,“所以在教你。情欲是本能,是身体的相互吸引。它可以引发接吻,也可以导向更亲密的行为。这种吸引,有时未必针对特定的人,可能只是一种欲望的投射。”他试图解释得更清晰些。 老板点了点头,反应很快,“那昨晚如果是汪渊,我不会吻他。”他陈述一个事实。 黑瞎子微微一顿,目光更深邃地锁住他,“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你在那样的时刻选择用吻来‘发泄’?”他放弃了“劣根性”等容易产生歧义的泛化概念,将问题拉回老板自身,“我对你的吸引力,具体是什么?” “眼睛,嘴唇。”老板回答得毫不犹豫,目光坦然地在黑瞎子脸上逡巡。 “所以,你对我,是情欲?”黑瞎子追问。 老板平静地回视,似乎在分析这个结论。 但黑瞎子已经摇头否定了自己的问题,“不,你不是,你连欲望都没有。” 他看着老板那双平静的眼神,“你昨晚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本能。像一个不懂规则的孩子,凭着原始的好奇和冲动去模仿、去探索,甚至去‘侵略’。 你在极致的痛苦边缘,把它当成了一种发泄的出口,一种……确认存在的方式。”他强调老板行为的非情感驱动性和应激性。 老板看向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带着点探究的意味,“那爱欲呢?”黑瞎子的话像一本晦涩却吸引人的书,他总能从中学到些新鲜的、他不曾理解的东西。 “爱……”黑瞎子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笑,仿佛这个字眼灼烫了他的舌头,“爱欲?那得先懂情欲,才有资格谈爱欲。”他目光沉沉地锁住老板,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你现在?连欲望都没有。老板,你现在…不算人类。” 老板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他忽然话锋一转,抛出一个看似无关却直指核心的问题:“你最开始,要我‘认得’的那笔账,到底是什么?” 黑瞎子骤然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紧紧盯着老板的眼睛,那双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要穿透那层伪装,掘出里面可能存在的、哪怕一丝属于人类的灵魂痕迹。 过了几秒,一个低沉、压抑、几乎耗尽他所有力气的声音才艰难地挤出来: “我要你……爱我。”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垂耳兔 splendid yet barren 老板静静地看向他,目光如同深潭,不起波澜。 黑瞎子盯着他,忽然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而沉重: “人类,是先有欲望,然后才有感情。” 他向前一步,阴影笼罩着老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带着某种逼迫的意味: “可你,老板……你现在,不算人类。” 老板没有反驳,只是微微偏头,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黑瞎子伸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下颌,却又在最后一寸停住,像是克制着什么。 “你要先学会有欲望,有自己的私欲。”他缓缓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碾过,“从高高在上的‘神’,跌下来。”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然后,为我变成人。” 老板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黑瞎子。他的动作平稳,没有犹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着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鸿沟。 他在黑瞎子面前站定。屋内的光线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平静无波的轮廓。 那双眼睛依旧深得像古井,映不出波澜,却奇异地沉淀着一种近乎透明的澄澈。他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像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如果…我还是一个完整的‘我’,如果我和你存在于同一个‘时间’的维度里,如果……我依旧是那个能感知、能回应、能‘成长’的个体……” 他顿了顿,似乎在确认这个巨大的假设本身有多么虚幻。 “那么,或许我会尝试去学习。学习理解……包括爱。” 他的语气里没有遗憾,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这份清醒本身,却透出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温柔,如同月光,没有温度,却照亮了所有无处遁形的真实。 “可惜,瞎子,这些都只是‘如果’。”他微微摇了下头,“你能找到现在这个‘我’,已经足够了。你想要的……那些属于‘人’的、炽热的、能回应你的东西……” 老板的目光直视着黑瞎子,平静地宣判: “我给不了。”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放得更轻,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可能的决绝: “如果这让你痛苦,那就放下。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一刻,他的“淡漠”与“温柔”达到了极致,他清晰地划出界限,冷酷地宣告不可能,却又在根源上,指出了一条唯一能停止对方痛苦的道路。 这份“温柔”,无关情感,更像是一种基于绝对理性的、无悲无喜的指引,如同神明垂目,点醒执迷的人类。 黑瞎子猛地别开头,他几乎是狼狈地率先避开了老板那平静到令人窒息的目光,仿佛再多对视一秒,他极力维持的某种东西就会彻底崩解。 “……算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沙哑和急促,“我不需要你现在就懂。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最后半句话像是仓促间抓住的浮木,更像是一种说给自己听的、苍白无力的安慰。 话音未落,他已直接转身,动作很快,那背影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仓皇。 门被他拉开又迅速关上,发出不算轻的碰撞声,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老板依旧站在原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默然不语。 他的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扉上,屋内的光线似乎随着那扇门的关闭而黯淡了几分,将他独自留在这一方寂静里。 那份沉默,如同深潭,无声地吞噬了所有未尽的言语和仓促逃离的背影,只剩下空旷的、带着一丝凉意的余韵。 他闭上眼,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怠,一句低语几乎无声地逸出唇畔,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近乎幻觉的迷茫: “如果我是人……如果我真的‘存在’……” 一点微弱的、带着温度的“念头”,如同灵魂废墟深处挣扎亮起的火苗,怯生生地探出头。 然而,当这缕微光映照向那无边无际、满目疮痍、且仍在不断崩塌的精神海时,那象征着“他”本质的荒芜绝境。 这点星火甚至来不及摇曳,便被吞噬一切的虚无与冰冷瞬间掐灭,连灰烬都未曾留下。 【老板……】陆建勋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在意识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老板睁开眼,眼底的倦意瞬间被惯常的平静覆盖,【怎么了?】他的回应在意识空间里清晰稳定,听不出丝毫异样。 【你……】陆建勋犹豫着,似乎在努力捕捉某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你是不是……很累?我感觉到了……一种……很沉重的感觉。】他表达得有些笨拙,但那份关切是真实的。 【不会。】老板的回答简洁干脆,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意味,【我会完成你的委托任务,陆建勋,你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建勋的声音急切起来,【我是说……我是说,如果你累了,如果……】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说出那个在他心里盘旋很久的念头,【我觉得你总是在为别人而活,替别人解决问题,背负别人的愿望……其实你可以试着,放下任务,就……为自己活一段时间?哪怕一小会儿?这样,你或许……或许能更理解一点……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老板的唇角习惯性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 然而,这笑意仅仅浮于皮相,未曾触及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分毫。 笑过之后,他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他精通模仿,擅长表演,能完美复刻任何需要的情态。 可他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程序般的精准执行,是经年累月的“肌肉记忆”刻下的轨迹。 他本身,是“空”的。 连这表达“愉悦”的笑容,也不过是调动特定肌群完成的一个动作指令。 【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做,陆建勋,】老板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定律,不带任何情绪波澜,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绝对冷酷,【我们都得消失。】 (关于“同妻”,放心不会的,不会有这种恶心的身份,所有人都是干干净净的,更不会弱化女性,也不会玷污陆建勋对满月的感情,而且后世人只会记得陆建勋,而不是人类社会世界不存在的千面,我不会写乱七八糟的那些关系,主线越来越靠近了,接下来就是下墓情节, 这段,两人都很直白,他们始终有不可抗力的因素,所以剩下的交给时间,老板会慢慢成长的!)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垂耳兔 prepare 汪渊蹲在地上,指尖轻轻蹭过那只毛色雪白的小猫。 小家伙颇为傲娇,甩了甩蓬松的尾巴,便不再理会他,迈着优雅的步子径直走向房间另一端——那里,它的主人背对着门口,静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 汪渊直起身,目光掠过那只亲昵蹭着青年裤脚、终于得到主人苍白手指温柔抚摸的白猫,最终沉沉地落在那个背对着他的、属于族长的身影上。 青年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随着抚摸的动作微微起伏。 汪渊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沉声开口: “汪家人……动手了。他们想杀您。”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凝重,“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能如此之快锁定您的位置。我按计划从北平赶往东北,本想确认汪家核心是否还在老巢,结果扑了个空,他们早就撤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锁着那个静默的背影,仿佛要穿透椅背看清对方的神情。 “等我折返长沙,半路上……”汪渊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遭遇未知的紧绷,“就遇上了‘他’。一个和族长你……一模一样的存在。” 这个词被他咬得很重。 “他似乎是新任的汪家首领。”汪渊的眉头紧锁,回忆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接触,“他的目的很明确——杀您。或者说,是阻止您去做某一件事。。” “你觉得……他是什么存在?”陆建勋低声问道。 汪渊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族长身上,看着他指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脚边的白猫。 那只猫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与这凝重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不像人。”汪渊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深切的寒意,“虽然外表和族长您极其相似,但感觉……天差地别。”他努力寻找着准确的词汇来形容那份令人窒息的异样感, “他给我的感觉……是彻底的冰冷。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活物的温度或情感的波动。像一块……冻透了的石头,或者……一具被完美复刻却唯独没有注入灵魂的空壳。” 陆建勋搭摸猫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声音平稳无波: “他和你的目的倒是出奇的一致,阻止我下矿山。那座矿山下的墓,是张家的地盘。” 汪渊闻言,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张口,那句“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几乎要冲口而出—— “阿福。”陆建勋的声音比他更快,清晰地响起,打断了他未出口的劝阻。 门扉应声被拉开,杨天福迅速闪身进来,垂手肃立:“爷。” 陆建勋依旧背对着两人,身影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孤峭。他吩咐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段时间我被革职,行事务必低调,尽量避开各方耳目。尹寒和满月那边,官姐亲自盯着,确保周全。” 杨天福干脆利落地颔首:“是,下官明白。”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汪渊喉头发紧,目光紧紧锁住那个背对他们的身影,不好的预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 紧接着,陆建勋那平静得近乎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准备一下,我要去矿山。” “我跟您一起去!”阿福急声喊道,甚至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他正欲继续陈述理由,却见陆建勋已然起身—— 刹那间,一对灰棕的垂耳兔耳从陆建勋发间清晰起来,在耀眼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对长耳柔软地垂落,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阿福的嘴巴半张着僵在原地,连未说完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一旁的汪渊同样怔住,瞳孔微微放大,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那对不合常理的兔耳上。 陆建勋转过身来,兔耳因动作幅度微微弹动,他面色如常,仿佛头顶多出的器官再自然不过,只是声音比平日更低沉了几分: “我这个样子,不便露面。所以我需要你们。” 那对耳朵乖顺地贴服下来,耳尖柔软的绒毛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与他冷静自持的表情形成奇妙的反差。 竟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萌态? “是……实验带来的后遗症吗?”阿福忽然问道,眼中的心疼与担忧浓得化不开。 陆建勋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走到阿福面前:“我需要你,在这里替我坐镇。” 阿福一愣,随即用力点头:“我明白。” 汪渊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住那对微微颤动的兔耳,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最终定格在那两片异常红肿、甚至隐约带着一丝咬痕的薄唇上。 他眉峰骤然拧成死结,一股混杂着怒意与酸涩的阴暗情绪猛地冲上喉头,几乎要脱口质问,可目光触及族长正心无旁骛地埋首于指间,专注地捏合、修整着人皮面具的边缘,神情冷静得近乎漠然。 那涌到唇边的、带着刺的言语,硬生生被汪渊咬碎了,连同翻腾的醋意一起,狠狠咽了回去,沉入眼底那片晦暗的深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半小时后,陆建勋将人皮面具覆在阿福脸上,指尖轻柔而精准地按压、调整每一寸边缘,直至所有衔接处天衣无缝,看不出丝毫破绽。 陆建勋直起身,擦了擦手:“看好陈皮,绝不能再让裘德考再接近他分毫,昨夜的事,恐怕我们都中了圈套。” “是。”阿福顶着陆建勋的脸,沉声应道。 “汪渊,随我去趟危止阁。”陆建勋简短吩咐。 长沙城正值午时,若在往日,定是人声鼎沸、市井喧嚣,然而战云压境,此刻的长街竟显出几分萧索冷清。 危止阁门前,一个身着灰棕西装、头戴礼帽的青年停下了脚步,他身侧跟着一位衣着随意、气质却如寒刃般冷峻的男人。 陆建勋抬了抬脸。人皮面具掩盖了他原本的容貌,化作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孔,可那面具之下透出的、浑然天成的矜贵气度,却让这张脸陡然变得不凡。 他抬手压低帽檐,步履沉稳地踏入危止阁,就在进门的一瞬,他与一位身着素雅旗袍、气质温婉如水的女子擦肩而过,目光在空中无声交汇,短暂得如同惊鸿一瞥。 陆建勋别开视线,径直踏入危止阁内堂。甫一进门,几张生面孔的伙计便警惕地站起身,灼灼目光如针般刺向这个不速之客。 “什么人?”为首一人沉声喝问。五年光阴流转,堂内确已添了许多新面孔。 陆建勋平静抬首,声音沉稳:“陆长官派我来的。他需要调一队人手。” 官姐不在,眼前这群生面孔显然不信这套说辞,眼神中的怀疑几乎凝成实质。 陆建勋不再多言,手腕一翻,直接从后腰抽出那柄森白的骨刀:“以此为凭。” 角落阴影里,原本倚柱假寐的黑背老六倏然睁眼,目光死死钉在那柄骨刀上。 下一瞬,他身形暴起,背后长刀化作一道冷冽寒光,撕裂空气,直劈陆建勋面门。 陆建勋反应极快,手中骨刀顺势上撩,只听“锵”一声刺耳锐鸣,两柄利刃已在半空中狠狠相击。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垂耳兔 cuckoldry 黑背老六手腕一翻,长刀精准归鞘。 他的目光钉在眼前这个样貌普通的青年脸上,声音低沉带着审视:“这刀,他不给人碰。”顿了一下,像是要确认什么重大疑点,直截了当地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陆建勋刚想开口,用陆长官心腹的身份搪塞过去,就听对面这位爷石破天惊地砸出两个字: “相好?” 陆建勋:“……” 没等他组织好语言,黑背老六眉头拧得更紧,仿佛在分析一场针对“陆长官”的围猎,语气认真得近乎严肃: “那小子身边,虎视眈眈的‘狼''可不少。你怎么…”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青年,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难以理解的困惑,“你怎么得手的?” 陆建勋愣了愣,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强压下心头那股荒谬感,努力维持着“陆长官特派员”该有的镇定,面不改色,用一种汇报军情般公事公办的口吻,字正腔圆地回答:“可能我活儿好。” “哐当!” 黑背老六原本随意搭在刀柄上的手猛地一紧,刀鞘尾端重重磕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瞳孔剧震,像是听到了什么颠覆毕生认知的江湖秘闻,脱口而出: “……他肯在下面?!!” 陆建勋只觉得额角青筋都在跳,他果断放弃任何形式的交流,用下达最终作战指令般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转移话题:“老六。一支队。要机灵的,不要蠢蛋,人数精简。” 黑背老六沉默了足足五秒。那眼神复杂地在眼前这个“特派员”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下墓?” 陆建勋点头:“嗯。” 他收回骨刀,看了一圈四周,转身就踏了出去,陆建勋还没吃饭,他便径直走向隔壁那间烟火气缭绕的小面馆,寻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面汤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他低垂的眉眼。 “族长,”汪渊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执拗,“你有我就够了,何必再找旁人?” 陆建勋动作一顿,并未抬眼,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你另有安排。” “不行,”汪渊几乎是立刻反驳,身影一晃便紧挨着他坐下,他微微侧身,刻意凑近了些,那双平日里锐利的眼眸此刻竟努力挤出几分湿漉漉的委屈,像只被强行撇下的大狗,“我得跟着你。” 陆建勋没再回应,只是重新低下头,机械地将面条送入口中,味同嚼蜡,但他强迫自己吞咽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清雅的香风伴着轻缓的脚步声靠近。 一个身影停在了他们桌旁。 陆建勋抬眸,撞入视线的,正是方才在危止阁门口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女子。 “先生,”她开口,嗓音温婉柔润,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店里没有空位了,不知可否……叨扰片刻,与二位拼个桌?” “不行!”汪渊立即开口,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陆建勋没理会他的反应,只是垂眸用筷子搅了搅碗里早已凉透的面条,声音平淡:“你专程来这儿,是为了找人?“ 女子轻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嗯,前些日子我病得快死了,是那里的主子舍了药,才让我多活这些时日。” 陆建勋眼神微动,是二月红那个义妹,丫头。 “我想当面道个谢。”她补充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面馆的嘈杂淹没。 陆建勋嗤笑一声:“多此一举。看你这样子,那药也没多大用处。” 丫头闻言一怔,本就苍白的脸色又褪去几分血色。 陆建勋见状,屈指敲了桌面:“坐下说。” “谢谢先生???”她低声道谢,话音未落便掩唇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 陆建勋皱眉打量她:“你找他,不止是为了道谢吧?” “嗯.....”丫头绞着衣角,“我想求他一件事。还有就是…..”她顿了顿,眼中泛起一丝好奇,“想看看能让哥哥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应该在陆公馆。”陆建勋语气平淡,却在听到“念念不忘"四个字时神色微滞,“你来这儿找不到他。” “我去过陆公馆…”丫头苦笑,“没人理我。” 陆建勋眉头皱得更紧,转头看向汪渊。后者一脸无辜地摊手,表示毫不知情。 丫头低着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想在走之前,做件能让哥哥开心的事。” 陆建勋突然放下筷子,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为什么总要为别人活着?” 丫头愣住了,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许久才轻声道:“因为是家人啊…”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人活着,一半为自己,一半为在乎的人。看到他开心,我就很开心。” 陆建勋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丫头吓了一跳,却听他沉声道:“别动,把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片刻后,他松开手,起身时丢下一句话:“今晚之前去陆公馆,会有人给你药。”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刚出门就撞见黑背老六带着三个精干手下迎面走来。 陆建勋脚步不停,低声部署任务,随后三道身影无声散入人群,仿佛从未出现。 回到陆公馆已经是下午了,陆建勋转动书房暗格的青瓷花瓶,伴随着机关齿轮的轻响,暗门缓缓开启。 他刚踏下两级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汪渊这个粘人糖果然又跟了上来。 地下室里整齐陈列着各式下墓装备。陆建勋修长的手指在器械架上游走,挑选了几件趁手的工具。 汪渊默不作声地接过,像个人形置物架一样抱着那堆铁器。 “哗啦——” 陆建勋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他取过消毒棉,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手腕内侧苍白的皮肤。 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刀尖抵上皮肤的瞬间—— “族长!”汪渊喝止道。 陆建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刀锋干脆利落地划开一道寸长的口子,暗红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瓷白的腕骨滴落在事先准备好的玻璃器皿中。 “我的血,是难得的治愈良药。留给需要的人,不算浪费。” 汪渊眼睁睁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粉红。 还没等他松口气,陆建勋已经再次举起了手术刀。 “族长!”汪渊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陆建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消过毒了。” 汪渊的目光深深望进那双执拗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青年的不对劲。 他抬手轻轻揭下那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陆建勋面色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原本淡色的唇瓣此刻红肿得艳丽,衬着苍白的肤色,活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艳鬼。 “族长...“汪渊的掌心贴上对方发烫的脸颊,声音沉了下来,“你在难过?”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那抹刺眼的红肿上,指腹不受控制地摩挲过唇瓣:“你让他碰你了?为了他难过?” 陆建勋嘴角扯出个无奈的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汪渊,我说过了,我不是族长。”他将盛满暗红色液体的玻璃瓶塞进对方手里,“去小厨房处理一下,等丫头来了,就交给她。” 汪渊低头盯着掌心里的小瓶,喉结滚动了几下,他一步三回头,每次回望都看见地下室的灯光将青年的侧脸镀上一层冷光。 那人安静地窝在沙发里,正专注地雕琢着什么,刻刀在指尖翻飞,木屑簌簌落下,像一场无人知晓的雪。 地下室顿时安静下来,老板认真点雕刻着小人,精致又栩栩如生,随后他看了看,总觉得差点什么。 【A631,漂亮吗?】 【嗯。】 【可我感觉不对。】 【有什么不对?】 【人……该有缺陷的。】 A631沉默一瞬,【宿主,我们不是人,不需要在乎这个。】 刻刀突然深深扎进木雕的眼角,硬生生划出一道歪斜的疤痕。 他歪着头欣赏这个突如其来的瑕疵,轻声问:【那你说...我们算什么?】 A631的处理器罕见地陷入了逻辑死循环。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汪渊端着热茶走进来,看到族长正蜷在沙发里,举着那个木雕对着灯光端详。 暖黄的光线透过木雕的缝隙,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在眼下拖出浅淡的阴影,整个人像一尊易碎的漂亮瓷器。 汪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放下茶杯,轻手轻脚地靠近,却在抽走木雕的瞬间猛地将人压进沙发里。 老板平静地抬眼看他,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我想吻你。”汪渊直白地说,呼吸已经有些不稳。 老板皱了皱眉,单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行。” 被推开的汪渊瞬间变成委屈的大型犬,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了:“为什么我不行?那个死瞎子就可以?” “谁都不行。”老板板着脸,“我负不起这个责。” 汪渊愣住了:“我...我不要你负责...” “接吻是伴侣之间的事。”老板直视他的眼睛,“而我不会有伴侣。” “不是伴侣也能接吻啊!” 汪渊几乎要疯了,他不管不顾地又凑近了几分,灼热的目光死死胶着在那近在咫尺诱人的唇瓣上。他放轻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低哑,像猎人用最温柔的陷阱诱捕最警惕的兔子:“就一次…好不好?我保证…” 表面上装得可怜又无害,心底那头困兽却早已撞破了牢笼,咆哮着要撕碎一切阻碍。 如果这次再被推开,他知道自己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强吻上去,哪怕粉身碎骨。 老板却像耗尽了所有应对的力气,也厌倦了这无谓的纠缠,他不再看他。 汪渊眸色一暗,长腿一跨直接骑坐在他腰间。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带着明显的颤抖,在距离那双朝思暮想的唇只剩毫厘之时—— “砰!”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人暴力踹开。 动作突然定格,汪渊的犬齿还悬在老板唇边,两人同时一愣,缓缓转头看向门口。 黑瞎子站在门口,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汪渊跨坐在老板腰间的姿势上,那是一个充满绝对占有欲和侵略性的姿态。几乎将老板整个笼罩在阴影里,两人唇齿之间的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瞬间搅得稀碎。 黑瞎子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开一个弧度,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半分:“挺会挑地方啊,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KY 的自觉一点,我不想再删评了,请相互尊重,我是要写小白兔,立着耳朵的,但下次老板还会消耗,小白兔在后面,这次就变成了垂耳兔,和大热的文撞上了,请不要贴脸,不要贴脸开大~~作者很雷~~这会让我感觉我是抄来的~~~不要 ky ky ky ~~Don''t be a killjoy in the moment~~~然后距离完结还有一段时间。)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猛兽拆家,自闭兔兔 老板垂在脸颊的兔耳朵轻轻动了动,眉头微蹙,正要别开脸,伸手把身上这个大家伙推开。 汪渊的呼吸骤然加重,他猛地转头,俯身狠狠亲上老板的唇。 这一下撞得极狠,老板猝不及防,门牙被磕得生疼,唇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他眸色一沉,指节攥紧,刚要翻身把人按在地上揍一顿,身上的重量却骤然一轻。 抬眼,黑瞎子不知何时冲了过来,正冷着脸攥住汪渊的后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他的呼吸。 他盯着老板,罕见地没有笑,眼底翻涌着某种晦暗的情绪。 下一秒,他猛地一甩手—— “砰!” 汪渊后背重重砸上水泥地面,闷哼一声,眼底的疯狂不减反增,他舔了舔嘴角,挑衅地看向黑瞎子:“怎么,死瞎子急了?” 黑瞎子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一脚踹向汪渊的膝盖。 汪渊侧身闪避,反手一拳砸向黑瞎子的咽喉,却被对方精准扣住手腕,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向地面。 两人就这么水灵灵地打了起来。 汪渊虽然身手不及黑瞎子,但胜在疯劲十足,每一次进攻都带着不要命的狠厉。 黑瞎子游刃有余,也逼得汪渊踉跄后退。 老板依旧窝在沙发角落,软垂的兔耳烦躁地抖了抖,闷闷地吐出一个字:“出去。” 话音落了地,空气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尾音。没人理睬。 “哗啦——哐当!” 铁架轰然倒塌的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惊得那双兔耳猛地竖起,又应激般紧紧贴住发丝。 老板沉默两秒,闭眼,长耳无意识地耷拉下来,软软地盖在眼前。 “哐当!” 第二个铁架阵亡的动静让毯子里的身影明显一颤。 老板默默把身体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那片狼藉的战场,拽着毯子边沿把自己更深地裹进去,像要把自己塞进沙发的缝隙里。 “哐!咚!哗啦啦——!” 地下室充斥着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和物件碎裂的噪音。 大黑豹与大黑狗不停拆家,而那张小小的沙发中央,那团毛茸茸的毯子山正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往更深的角落缩去,仿佛想把自己缩成一颗沉默的绒球,彻底消失在这片混乱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震耳欲聋的拆家声终于停歇。隐约传来汪渊低声咒骂黑瞎子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身边的沙发垫骤然陷落,老板依旧纹丝不动,像一尊裹在毯子里的雕塑。 下一秒,头顶的光线猛然倾泻而下。 黑瞎子竟直接掀开了他赖以藏身的毛毯,带着薄茧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握住他的肩膀,一个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扳转过来,被迫直面对方。 老板的兔耳朵仍旧严严实实地捂着双眼,固执地隔绝了视线,也隔绝了交流的可能。 那姿态无声地宣告着:别烦我。 黑瞎子呼吸一滞,眼前这副兔耳捂眼的倔强模样,像根羽毛似地在他心尖上搔了一下,方才翻腾的怒火竟奇异地消散了几分。 他俯身逼近,声音压得又低又沉: “我只是走开一会儿……他就骑在你身上亲你?” “而你,就让他亲了?” 不等任何反应,他捏住老板的下巴,语气严厉: “老板,我教过你的——” “接吻,是伴侣才能做的事。” “他在占你的便宜,懂吗?” “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就由着他亲下去?甚至……让他得寸进尺,做更‘亲密’的事?” 老板依旧沉默,却毫无征兆地猛然发力,一个利落地翻身,竟直接将黑瞎子狠狠掼倒在沙发里,沉重的撞击让黑瞎子闷哼出声。 那双一直捂着眼睛的长耳倏然松开,视野恢复的刹那,老板才看清身下人的模样:黑瞎子脸上新添了不少狼狈的伤痕,显然是方才与汪渊那场“拆家”留下的印记。 老板眼神冰冷,松开钳制的手,他径直走到沙发另一端,紧挨着扶手坐下,刻意拉开了两人间最远的距离。 “我明天去矿山,不能打草惊蛇。你留下,护好阿福。”他顿了顿,补上一句:“价钱,随你开。” 黑瞎子脸上的神情瞬间冻结:“你躲我?” “没有。”老板的回答简短生硬,目光甚至没落在他身上。 “……汪渊呢?”黑瞎子追问,指节捏得发白。 “他必须跟我。”老板的语调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必须?!”黑瞎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压抑的怒火轰然炸开,“他对你什么龌龊心思,你真当我看不出?!你把他留在身边,把我踹开?老板,你真是——”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狂跳:“……好得很。” 老板眉头紧蹙,眼底掠过一丝困惑,唇瓣微动却终究未发一言。 他刚要起身,手腕却被黑瞎子猛地攥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传来,老板整个人被拽得踉跄向前,猝不及防地跌坐在黑瞎子的大腿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黑瞎子的手臂瞬间缠上他的腰,将他死死锁在怀中,更过分的是,那只大手竟顺势探入他后腰衣摆,精准地一把攥住了藏在衣料下的、那团柔软蓬松的兔尾巴球,直接向外一扯。 老板痛哼出声,双眼瞬间漫上生理性的红,攥紧的拳头眼看就要挥出, 黑瞎子却提前将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猛地向前一压。 下一秒,滚烫而带着血腥气的唇舌便以近乎掠夺的姿态狠狠封堵了他的呼吸。 这是一个充满惩罚意味、蛮横到不容拒绝的吻。 老板双手死死掐住黑瞎子的脖颈,然而这扼制非但没能逼退对方,反而如同火上浇油。 黑瞎子喉间滚出低沉的闷哼,竟似享受这濒临窒息的快感。 他非但未松,反而更凶猛地加深了吻,唇舌的掠夺带着疯狂,仿佛要将老板肺里的空气连同反抗的意志一同榨干。 被逼至绝境的兔子彻底炸了毛!通红的眼中凶光尽现,老板猛地张口,不再迟疑,狼狠咬下,尖利的牙齿瞬间刺破黑瞎子的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交缠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如同被激怒的小兽,用最原始、最凶狠的方式,撕咬着胆敢侵犯他的掠夺者。 剧痛传来,黑瞎子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沙哑,带着奇异的满足感,他狂暴的动作陡然温柔下来,如同疾风骤雨骤然化作缠绵春雨。他实在对老板气不起来,更何况那对因为主人的情绪而不停扑棱扑棱拍打着他脸颊和颈侧的兔耳朵,毛茸茸的触感蹭过皮肤,萌得人心尖发颤,瞬间浇熄了所有怒气。 他轻柔地、带着安抚意味地啄吻着老板被蹂躏得嫣红的唇瓣,仿佛在舔舐受伤的小兽。 老板微微一怔,随即眼神一冷,猛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推。 黑瞎子此刻似乎真的失了力气,或者是不愿再抵抗,顺从地踉跄着撞进沙发深处,只能仰头看他。唇上被咬破的伤口正缓缓渗出血迹,蜿蜒而下,在他下颌线上留下一道妖异的红痕,衬着他脸上狼狈的伤痕和此刻仰视的模样,竟有种奇异而脆弱的性感。 老板撑起身,俯视着他,嗓音低沉冰冷,语调却异常平静: “你应该和人接吻。” 黑瞎子低笑出声,笑着笑着,笑意却忽然凝固在嘴角—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老板在生气。 他直起身,探究地看向老板:“老板,你不会…是在生气吧?” 老板:“没有。” “是气我说你不是人?”黑瞎子追问。 老板沉默。他倏然抬眼,抄起手边的毯子就兜头砸了过去。 “你说了两遍。”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兔兔打野 脚步声渐行渐远,黑瞎子扯下兜头的毛毯,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那老板啊,瞧着是块裹了冰的硬石头,内里却揣着团软乎温热的芯子,活像只不设防的绒毛小兽。 这反差,勾得人指尖发痒,心头发烫,只想不管不顾地揉进怀里,揉进骨血里,亲到他再没力气吐出那些剐人心肝的冷语。 光是想象他绷着那张冷脸,耳尖却悄悄泛红的模样,黑瞎子喉结就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可今早老板那番话,像兜头一盆冰水,浇得他唇角那点笑意寸寸冻结,他懂,逼得太紧只会把人吓退,是他要得太多,太急,对老板而言,太难了。 他重重靠回沙发,眼皮微阖,再睁开时,目光已如实质般缓缓扫过这间囚笼似的四方斗室。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昏黄摇曳的旧灯泡,四壁是吞噬光线的浓稠漆黑。除了身下这张旧沙发,便是角落里堆叠着冰冷工具的铁架,以及对面一方小小的、孤零零的洗手池。 这里,是老板严防死守的禁地,一个被精心隔绝的、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密不透风得像座孤坟。 黑瞎子起身,长腿一迈,却撞到了一个类似矮几的物件,他扶稳那东西,指尖却意外触到一处微妙的机括。 动作顿住,他垂眸研究片刻,随即果断地打开了它。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形态各异的木雕人偶。 黑瞎子捻起一个,触手温润。 人像栩栩如生,眉眼神情宛在眼前,分明是照着活人的模样精雕细琢。 他翻转人偶,仔细端详,老板的手艺确实无可挑剔,指腹滑到底部。 他眉峰倏地一挑:那里竟刻着一行蝇头小字。 李白茹。 名字之后,还附着一个奇特的字符,与那柄骨刀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微小至极,若非凝神细察,极易忽略。 他一个个拿起人偶,检视底部:王有财、吴家文、张景升、张景平……还有张瑞山和张怀生。 ……全是已故之人? 黑瞎子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个清瘦的青年,偷偷摸摸走到无人之地,专注地雕刻着这些亡者的容颜,指腹一遍遍摩挲,打磨着每一处细微的神情。 张瑞山与张怀生的小人儿紧紧牵着手。 底座连接处的木色已被磨得发白、圆润,显然是经年累月、无数次被人握在掌心摩挲把玩的结果。 黑瞎子目光落回矮几表面,那里有一圈不易察觉的浅痕,他将手中的小人轻轻放回原位。 刹那间,那木偶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幽幽地望向他。 老板……是不是就坐在这里,日复一日,对着这些冰冷的木偶,枯坐,凝视,无声地对话?在死寂的黑暗里,一遍遍描摹着逝者的眉眼? 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猛地撞上喉头,沉甸甸地,又带着尖锐的刺痛感,狠狠楔入心口。 …… 天明。 陆建勋循着线索,来到一座寨子。 陆建勋一身半旧长衫,帽檐低压,鼻梁上架着副寻常眼镜,易容后的面容混迹于往来山民中毫不起眼,只那身打扮透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学生气,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伙计。 甫一踏入寨子,陆建勋便察觉到了那若有若无的敌意。 他对这些目光仿佛浑然不觉,视线径直锁定了不远处独自饮酒的黑背老六,随即抬脚上前,坐到了黑背老六的对面。 黑背老六抬眼打量他,见他这般打扮,眉头不由得一皱,却终究没说什么。 此番下墓的人选,共六位:陆建勋、汪渊、黑背老六、独眼、光头,还有个伤疤脸。 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狠角色。陆建勋对老六识人的本事,向来是毫不质疑的。 这寨子位于矿山之下,异常排外。 早年曾被日本人挟持,寨中但凡年轻力壮的,都被强掳到矿山做苦力。 是以,但凡有外人踏入,寨子里弥漫的敌意总是格外明显。 然而,当陆建勋和汪渊落座于黑背老六附近时,那股弥漫的敌意便悄然淡了。 倒非消散,实则是慑于老六身后那柄刀。 “老六,这就是找你的主顾?”独眼哑着嗓子问,目光像刮刀般上下扫视着陆建勋,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别等没下地,就先吓死过去。你知道,我不接蠢货的活。” 黑背老六灌了口酒,视线慢慢移过杯沿,落在对面的陆建勋身上。 陆建勋唇角极淡地牵了一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嘈杂:“放心。就算我折在里头,尾款也少不了你们的。”他顿了顿,那点微不可查的笑意倏然敛尽,只剩一片漠然的冷硬,“不老实,一分都拿不到。” 独眼沉默了两秒,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挤出一个字:“行。” 这次照面算是认识了彼此。 紧接着,六人便四散开来,各自寻找矿山墓的入口。 陆建勋先将随身的行囊搁在一处临时落脚点,由黑背老六负责警戒放哨。 他抬手压了压帽檐,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面,兔耳朵在脑后浅浅绑了个揪,位置有些敏感,虽力道很轻,此刻仍隐隐作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栅栏,没走几步,一个瘦小的身影就直直撞进了他怀里。 陆建勋几乎是本能地伸手一捞,稳稳扶住了那差点摔倒的男孩。 男孩站稳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叔叔:“叔叔,你也是来挖山的吗?” 陆建勋蹲下身,视线与男孩齐平,眼底不见波澜,一枚糖果变戏法般出现在他修长的指间,递到男孩面前。 声音放得低缓,带着一种奇异的的温和:“告诉叔叔,”他不动声色地将袖中几颗糖悉数摊开在掌心,“还有谁,来过这里‘挖山’?说了,这些都归你。” 男孩自己撕开糖纸,将糖果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含糊道:“长得很好看的哥哥。” 好看的哥哥?陆建勋眉梢微挑:“他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男孩皱着眉,努力回想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一亮:“手指……他的手指特别长!” 陆建勋点点头,未再多言,将掌中糖果尽数放入男孩手中。 几乎是同时,一个神色紧张的妇人快步冲过来,一把将男孩紧紧搂进怀里,警惕地瞪了陆建勋一眼,低声训斥着男孩,拽着他匆匆离开。 男孩被拽得踉跄,委屈地哇哇大哭起来。 一直沉默旁观的汪渊这时才开口:“张家人怎么也搅和进来了?” 陆建勋的目光转向他:“你不也是?” 他不再停留,抬脚便往寨子更深处走去。 要是张映诺真的在这附近,或者矿山墓,那还还真像陆建勋本人说的,下墓捞人,捞失忆野人……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好热闹啊 陆建勋与汪渊环山勘测,绘制草图后推断此为一座人型墓。若是活人墓尚可应付,若是死人墓则凶险异常。 陆建勋发现一处张家人痕迹,便攀下悬崖,看到一块石碑,这是张家的标记点,其上最新标记显示,不久之前曾有人来过。 陆建勋尚未攀回崖顶,激烈的打斗声与锁链锐响便已破空而来,紧接着就是陈皮的声音:“陆建勋到底在哪?” 陆建勋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攀援之势却毫不停滞,双臂发力,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落于崖顶。 几乎在他落地的刹那,一道裹挟着劲风的九爪钩已噬至面门,陆建勋不闪不避,伸手精准攥住袭来的冰冷锁链。 陈皮眼底掠过一丝惊诧,万没料到此人竟敢徒手碰他的九爪钩,更未料他的力气如此骇人。 锁链上传来的巨力令他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拽得向前踉跄,直直撞向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 易容后的陆建勋,陈皮自然没有认出。他强行稳住身形,眼中戾气翻涌,杀机毕露:“找死!” 陆建勋却只是漠然松手,顺势在陈皮肩头一推,将其格开一步,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半分涟漪: “请便。” 一旁的汪渊看着自家族长这噎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唇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下面有发现?” “回去细说。”陆建勋脚步未停。 陈皮见这两人视自己如无物,心知纠缠无益,却仍不甘地紧随其后:“你们要下矿山墓?这可是霍家的地盘,陆建勋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陆建勋头也未回,声音冷淡如冰:“这似乎不劳四爷费心。” “陆建勋的事,”陈皮的声音陡然沉下,带着一股执拗,“就是我的事。” 陆建勋闻言,脚步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你跟着我们,就为找陆建勋?” “他藏得够深,陆公馆固若金汤,”陈皮的声音如影随形,紧贴在他身后,充满探究,“我只见到你和这位频繁出入。告诉我,陆建勋究竟在谋划什么?” 可没等陆建勋回应,陈皮骤然发难,他一手狠狠将陆建勋掼在冰冷的崖壁上,另一手抽出匕首,刀锋抵上陆建勋的咽喉。 “放开!”汪渊脸色骤变,欲上前解救。 “别动!”陈皮早有预料,刀刃微微施压,在陆建勋颈侧压出一道浅痕,眼神如毒蛇般锁住汪渊,“想活命,就让他开口。” 他转回头,刀锋紧贴着陆建勋的皮肤,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耳际:“或者,我押着你,逼陆建勋现身。” 陆建勋神色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深意:“你从昨天就跟在我身后,跟了两日?” 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究竟为何……非寻陆建勋不可?” “呵,”陈皮嗤笑,刀锋又逼近一分,“与你何干?”他顿了顿,又开口宣布:“陆建勋,他是我陈皮要的人,让他来见我,我饶你一命。” 陆建勋挑了挑眉,“你的人?”他猛地出手,直接攥住陈皮持刀的手腕,一个迅猛的反制便将陈皮狠狠压在了方才的崖壁上,两人位置瞬间颠倒。 陈皮抬膝欲撞他下盘,却被陆建勋以腿强硬抵住。冰冷的崖石硌着后背,陈皮对上那双易容也掩不住锐利的眼眸,一时间失了神。 琥珀色的瞳孔…… 刹那间,仿佛有根无形的弦被拨动,陈皮晃了晃神。 “陈皮,你胆子肥了。” 低沉嗓音砸进耳膜,将陈皮短暂的失神瞬间击碎。 未等他咀嚼出这话里深藏的意味,陆建勋已松开了钳制,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朝山下走去。 崖顶寒风掠过,陈皮怔在原地,后背的冰冷和方才那双眼带来的奇异冲击感仍在交织。 他盯着那个迅速远去的背影,眼神几度变幻。 “喂!”陈皮几步追近,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你叫什么?” 陆建勋步履不停,声音冷淡地抛回两个字:“张三。” “张三?”陈皮眉头紧锁,对这个敷衍至极的名字显然不信,却更执着于追问,“你家主子……陆建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下墓。”前方的人影没有丝毫停顿。 陈皮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目光扫过陆建勋和一旁的汪渊:“就凭你们几个?” 陆建勋与汪渊步履迅捷,对身后紧跟的陈皮视若无睹,径直回到了鱼龙混杂的落脚点。 陈皮见状,毫不迟疑地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这地方三教九流汇聚,立刻有人认出了这位煞星,忙不迭上前招呼:“四爷。” 陈皮随意应了一声,目光却牢牢锁在陆建勋的背影上。 这次他并未急躁上前,反而寻了个位置径直坐下,锐利的视线无声地刺探着陆建勋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陆建勋自然感知到身后那道灼人的审视目光,却浑不在意。 他压低声音,条理清晰地将崖下的发现一一阐明。 “今晚行动。”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巨响,大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 陆建勋循声抬眸,微微歪了下头,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呵,真热闹。 只见张大佛爷张启山身形狼狈,而他的副官张日山紧随其后,背上赫然驮着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齐铁嘴,显然情况危急。 张日山甫一踏入,锐利的目光便扫过全场,触及角落的陈皮时明显一怔。 他迅速与佛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张启山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视线焦灼地落在齐铁嘴身上,沉声道:“暂借此地歇脚。” 三人不再多言,步履匆匆直奔里屋,紧紧关上了房门。 陆建勋挑眉,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 他刚被革职,此刻的长沙城,理应是张启山最该坐镇、焦头烂额的时候。 可仅仅两天……这位张启山就跑到了这里? 看来,安排黑瞎子留在长沙城坐镇,的确是一步必要的棋。 最初,他本属意让汪渊留守。 然而……思绪触及某个深埋的缘由,青年眼睫低垂,指节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收紧了一瞬,细微的停顿后,终是归于沉静。 喜欢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请大家收藏:()从张家族长开始的委托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