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修罗场逃生指南》 第1章 第 1 章 “铃~” 铃铛声伴随着水滴的滴答声在空荡的九霄云殿回响,黏稠的血浆顺着萧良的足尖滴下。 他漫不经心碾碎脚下头颅,抬眼扫过一旁噤如寒蝉的仙兵:“魔尊裕醴的虾兵,也配进本尊的九霄殿?” 仙兵们头低的极低,状若鹌鹑,无人敢应。 这位可是仙界的至尊萧良。 一年前他还是一名凡人,觅的仙缘成仙,而后仙法一路高涨,远胜之前的仙尊,于半年前,他反仙界,杀仙尊,杀所有不服者,手段血腥狠厉,踩碎了所有不服者的头颅,活着的皆是服从者、为他所用者,仙界已是他的地盘。 他野心远不止于此,有吞并魔界的心,更是已向魔界宣战。 魔界的奸细都派到仙界来了,被仙兵发现押到了他眼前,他直接将那奸细踩死…… 九霄云殿极为安静,直到一名玄衣少年押着一名魔界俘虏进入…… “尊上,属下略施小计,将魔尊裕醴的结拜兄弟抓回来了,此次他刚晋升魔君就为我仙界所抓,仙界众仙士气大涨。” 少年押着一名被捆仙绳绑住的黑衣男子恭敬的跪在仙人的面前,声音中藏着隐蔽的得意炫耀,似是邀功又似是讨好…… 因跪下而自然垂下的眼,刚好看见仙人抬脚甩掉殷红后用仙法恢复了白皙的足面,粉嫩的脚趾缠绕着白雾……白色、淡蓝色的衣摆遮住一片春光,他控制不住的抬眼,即便是仰望的角度,都能瞧出那完美的下颌骨,精致的五官,不乏粉嫩的软唇…… 半年前当上仙界至尊的这位,拥有着一张让人无法抗拒的美人皮,美的不分性别,美的让清心寡欲的仙君都春心荡漾…… 仙君眼里浮现出痴迷,眼角余光瞥见旁边血肉模糊的魔兵奸细躯体,顿时收敛了放肆的目光。 美人虽美,却心思狠厉手腕暴毒,且实力实在强大,让人望而却步。 要拥有美人,起码要确保自己不会变成美人脚下那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少年眼神微淡,垂下了眼睑,那一腔怀春的心思被遮了个干干净净,再开口,只是一名尽责尽心的下属。 “尊上,我们可以把他关押起来,到时候用他来要挟裕醴……” 少年话还没说完,前方被制住的黑衣男子突然挣扎,要朝萧良袭去,少年眼尖手快的拉住,黑衣男子却还在奋力。 “萧良!你个披着仙袍的刽子手,你哪里有点仙尊的样子,你比任何魔族都像魔!” “仙界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仅使诈抓我,还要用要挟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柚其说着,突然恍然大悟般看着萧良,面上尽是讽刺:“啊~我懂了,萧良,你是不是怕了我主上啊,知道自己实力远远不如我主上,所以才想出这下三滥的手段!我告诉你,没有用的!我主上迟早会把你踩在脚底下,将这仙界踩在脚底下,光耀我魔族……” “啊——” 一声惨叫,高高在上的人佛了拂衣袖:“真是一条只会狂吠的狗,本尊要对付裕醴何须用你要挟。” 话落,那人已欺身到黑衣男人的身前,脚踩上了他的太阳穴,萧良眼中阴霾,脚趾用力…… 少年微微偏头,知道下一秒又是那血腥的杀人场面了。 在为萧良做事之前,他曾是一名掌管星辰的星君,其实并不好斗,也不喜欢血腥场面,但自从为萧良做事以后,看着他用自己那双白玉般的赤足将敌人的头颅踩压碾碎致死,那血浆脑浆撒一地的场面……那鲜红的颜色染上他那白皙足面的画面……如同圣洁的雪莲泼上了浓烈的色彩,让人一眼难忘……一见便想再见……一次都不想错过…… 刚才已然错过,而现在…… 明明不喜欢血腥场面,少年却止不住的兴奋与期待,这份期待让心脏都开始加速律动,这份兴奋让他浑身都微微发着汗带着颤…… 想见…… 想见那外表干净圣洁的雪莲染上鲜艳的颜色,想见那清冷的美人面上染上污秽的血液…… 少年呼吸逐渐粗重,脸颊都开始泛起了红。 来了……快了…… 然而,周围安静如斯。 少年有些错愕的转头,看见那人踩着柚其的脸颊,凝滞在那,身上那强大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感应不到。 少年微楞,就见那人脚掌微松,脚趾暧昧的划过柚其的肌肤:“本尊改变主意了,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美人转身,乌丝间红色的发带底端原本被仙法压制平稳的铃铛晃荡,居然响起一阵杂乱的声响。 少年眼中微闪,这几日这铃铛声似乎时常凌乱。 “祁菱,押他入天牢。”那人头微偏,发丝俏皮的从肩头滑下,眼神扫过意味深长的少年: 少年收回探究的心思,忙低头应:“是。” “你们都下去。” 高高在上的人抬手,一声令下,满殿的人顿时退去,直到最后一人出门,那高高在上的人才将自己的手摊开在了眼前。 掌心已然被指节抠出了红艳,他咬紧了牙,指尖凝气,却遽然扑空。 他的眼神从不解到错愕到不信…… 靠! 气运之力真的不见了! 几天前就有些不稳,现下竟然直接消失不见了! 但怎么可能呢? 他从生存恶劣的末世穿越到此方世界,从到达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拥有了这气运之力一直到现在,这气运之力不是他身为穿越者的金手指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不见?! 这气运之力可没有任何人知道……不存在被抢的…… 然而,任凭萧良怎么不信,力量散去,身体逐渐变得沉重,躯壳瞬间化为了凡人之躯,让萧良不得不信,气运之力真的从他身上离开了。 老天奶! 他这个仙界至尊之位可是抢来的!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还得了?! 他刚向魔界宣战,跟那魔尊裕醴打算直接硬碰硬对决,要是让魔界知道了还了得?! 现在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他TM的失去气运之力,毫无自保能力! 刚刚就差点翻车! 九霄云殿上,赤足的白衣仙人来回踱步,铃铛在发丝间晃荡,叮当作响。 来回几趟后,仙人停住了脚步,逐渐冷静了下来。 此种境况,看来,只有,先逃为敬了。 先弄清楚一切,再回来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末世生存法则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到就做,萧良回到自己的寝宫,好一通收拾。 收拾最多的就是助长修为的灵丹妙药,原本因为有气运之力的存在,他对这些都看不上,毕竟,这气运之力可是此方世界的气运,只要有它在,不单单是无人可以伤他,无人可以抵挡,更伴随着数不清的好运,对于物件,只要他想要,这气运之力都能帮他实现…… 也因此,他才动了心思,来当一回这方世界的第一人。 可没想到,这还不算当上……就要翻车了…… 今时不如往日,他不知道这气运之力是消散了还是在哪,萧良只能把寝殿内所有的宝物能装上的都装上了。 塞满了整整一个储物戒,萧良取出一颗聚灵丹吞下。 他如今是凡人之躯,只要走出去被人看见就会被识破失去了力量,这聚灵丹能短时间聚集他身上的灵气,让他能伪装一段时间。 而他只要在伪装的这段时间内,躲过这些仙人,入了凡界,再服用隐匿丹躲过仙界和魔界的追踪,就能安全了。 做完这一切,萧良收拾整理了一下,正准备出门,谁知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了。 门外站着的豁然是刚刚离去的少年——祁菱。 萧良微顿,皱眉:“祁菱?” 祁菱眼神微闪,望着萧良的目光带着审视,萧良心中咯噔了一声,挺直了背,不悦的看着他,虚张声势:“放肆!” 一声呵斥,余威尚在,祁菱忙弯腰跪礼:“尊上息怒。” 萧良微吁了口气,面色微缓:“你来此何事?” 祁菱神情似是有些错愕,沉默了片刻,他张口出声,声音与平时似是有几分不同。 “那魔族柚其已经关进天牢了。” “知道了。”萧良应:“下去吧。” 祁菱跪在原地没有动作,再次开口,声音更显古怪。 “尊上……您不处罚我吗?” 萧良指节微动,要放平日,确实,这点小事登门,不敲门,还敢直视他,他耳光早就甩上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倒是想扇,可现在柔弱着呢! 萧良清了清嗓门:“哦,本尊近日累乏,加上你平日尽心尽责,饶你一回。” 说着,他危险的看着少年:“怎么?你还想本尊罚你?” 祁菱闻言,停顿了稍许,声音突然变得大胆了起来。 “若是属下说,想呢?” 他说着,抬起了眼,眼中冒着如同饿狼一般的亮光,膝盖抬起,缓缓站了起来。 “尊上能给吗?” 他朝萧良走近了一步,萧良没忍住,脚微挪后了一分。 就这一分,让祁菱的眼更亮了。 “我猜,尊上给不了了吧。” 随缘祈福,24小时内留言的掉落红包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祁菱步步紧逼,萧良被逼步步后退,退了几步,祁菱步入了寝殿,关上了殿门。 “我家尊上样样都好,就是心肠不太好,从不知‘饶’字是怎么写。” 玄衣少年抓住了仙人白皙的手腕:“你若不是假冒的,那便是那奇奇怪怪的功法出了问题。” 萧良功法奇怪是仙界人尽皆知的,没有源头瞧不出门道,突兀的就像是从外界钻入他身体里的,改造了他的骨骼身体,成为他忠诚的奴仆,偏生又强大异常,没人能在这样护主的奴仆下讨到好处。 也因此,仙界的大能在反抗中陨落,留下的年轻一辈自愿屈膝,成为萧良手中的利刃。 祁菱便是其中之一…… 若此人并非假冒,而是功法出了岔子…… 他那朝思暮想的心思是否就可以…… 少年指节微动,要去掐那跳动的脉搏,萧良领会到他的动机,灵巧的从他禁锢中滑出了手。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脉搏已被探到。 萧良连退三步,二人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炉鼎,炉鼎下方火焰旺盛,一副随时能吞万物的架势,周围的温度瞬间蹭涨。 那已为凡人之躯的仙界至尊就在炉鼎之后,火苗挡在了他的身前。 少年透过火苗看他,他的身子被拉的很长,摇曳生姿,那双时刻像淬了毒的眼微眯,像毒蛇一般威胁的吐着蛇信子,绝美的面上是那副登上至尊之位时的傲人神态。 仿若现在陷入危机的不是他,仿若拥有着主权的人还是他。 “烈焰炉,用来炼药的高温炉,若引爆,周围百里的活物都将遭殃,即便是有仙法护体的仙人。” “林笙最宝贝的炉,竟然舍得给你。” 这话听着奇怪,萧良抿唇:“林仙君忠心护主,有宝物自然进献。” “倒是你,平日里看着忠心耿耿,怎么,此刻得知本尊功法的确出了岔子,想反?” “你可考虑清楚,本尊恢复功法是分分钟的事……何况这炉已认本尊为主,本尊若引爆,你逃得掉吗?” “我逃不掉,尊上逃得掉吗?就算尊上逃掉了,弄出大的动静了,这一身功力消散成为凡人之体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尊上有多少个这样的宝物引爆,又能将多少人这样一一炸除?” “……”萧良不语,盯着祁菱态度强硬。 反而是祁菱率先软了下来:“尊上,其实你我也不必这么针锋相对,我与他人还是不同的,我是真心辅佐尊上您的。” 少年手腕微动,将手中的剑平摊在了身前,另一手抚摸过剑身开口:“原本我只是个小星君,承蒙尊上不弃,提携到身边做事,还送我神剑,扬我神威,属下感激不尽,感恩于怀。” 神剑? 萧良扫过祁菱手中的剑,恍然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得了气运之力后,运气好得不得了,哪怕坐在宫殿里哪都不去,都有宝贝从虚空降落到他手里,他得到的许多看周围手下用得上随手就送了。 一来,他要那些东西无用。 二来,手下得到这些东西,办事效率能提高。 难不成因为他送点东西,还能收服得了人心不成。 在末世摸爬打滚那么久,萧良最不信的就是人心。 他冷笑出声:“既是感恩,不如现在就报答,拿你一身功力报答如何?” 祁菱闻言微楞,而后少年眼中浮现出气闷:“尊上还真是不好对付。” 萧良冷哼了一声,祁菱收回了剑:“既然尊上如此明白,那属下也就直说了。” “属下没撒谎,是真的可以心甘情愿再替尊上办事,对于尊上功法之事也可以只字不提,甚至还能为您打掩护,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 少年咽了咽口水,望着对面的人如同狼望着一块就要到嘴的肉:“尊上身子妖娆、皮肤吹弹可破、那张脸更是比天宫中的仙子还要美上几分,若能与尊上一响贪欢,别说要属下再替您办事,就算您要属下的命,属下也……” “靠!”对面传来一声脏话,与之前的呵斥都要不同,包含了厌恶。 少年微楞,就看见火苗摇曳之下,那被扭曲了的美人脸上厌恶都要透过火苗渗透过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那炉鼎的沸腾,伴随着那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还是去死吧!” ——“嘭!” 仙界,天宫中,那仙界至尊的寝宫突然传来一声爆鸣,而后百里的宫殿坍塌,期间仙人无数无可躲避,被压被炸的魂飞魄散,火光间,两道亮光飞出,朝一旁而去。 而远在偏殿的仙药阁,一青衣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事发地,面色微变,随即出了宫殿。 仙界的蟠桃林内,一道白光落地,化作一人,那人握拳轻咳,面上、身上沾染了尘灰,发丝也乱了,红色的发带在发间,尾端的铃铛都失了踪迹。 妈的,好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 那人站起身,脱下了外衣,外衣化作万千金丝蚕没入储物戒。 这护体神衣可是可以在魔尊裕醴的攻击下支撑的,在那炉鼎的爆炸中护他无恙小意思,那胆敢肖想他的狂徒死了吧?死了就行。 他随手将手中刚刚舍命从那狂徒身上夺下的储物袋塞进了自己的储物戒中。 拥有气运之力都要他差点忘了物资才是任何世界的王道,如今他失去了气运之力物资自然是越多越好,那祁菱当初得到了他多少东西,此刻他通通拿了回来。 他理了理衣摆,正打算朝一个方向走,身后传来叫唤。 “尊上,要去哪里?” 萧良脚微顿,回头就看见整齐穿戴的祁菱,活的,还没有他这么狼狈。 祁菱也脱下了外衣,外衣化作金蚕丝落在了他掌心中。 护体神衣?他也有? 萧良心里MMP…… 就听得少年轻笑,笑声中带了点孩子气与开心:“这神衣还是尊上赏的呢,尊上果然不想属下死。” “……”他赏了吗? 萧良眼皮重重的跳了跳,他到底给出去了多少好东西!夺回了一个储物袋竟然还有漏。 “本尊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你若知错……”萧良转圜,话还没说完,就被祁菱打断:“尊上既然不能答应属下的条件,那属下就有属下的办法了。” 最后的声音压下,显得阴沉了几分,萧良心里咯噔一声,佯装镇定的开口:“你想如何?” “我想……” “把尊上抓到属下的床上去。”祁菱话落,朝萧良直直袭来。 眼瞧着攻击将来,萧良咬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一道仙法隔断了祁菱的攻击,二人同时回头。 “林笙?” “祁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尊上不敬!”林笙将萧良护在了身后。 祁菱看向林笙,一脸被打断好事的不高兴:“林笙!你装什么?在那边看了半天,早知道他功法尽失来抢人的吧!” 林笙微顿,回头看了眼萧良,萧良警惕的盯着他,谁知林笙朝萧良露出的友好的微笑。 “放心,尊上,我与他不一样,我对您忠心耿耿,哪怕您功力丧失也甘愿辅佐您。” “……”这话好生熟悉。 萧良抿唇,而二人已经打了起来。 “林笙,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这混账……你……” 话还没说完,那少年就像着了什么道,在原地晃荡了两下栽倒在了地上。 萧良想逃跑的腿缓缓缩了回来,看着林笙朝他走来,跪在了他身前。 萧良眉头微皱。 林笙:“尊上您受惊了,刚刚属下不了解情况所以没敢贸然出手,是属下之过。” “你……” “啊,尊上放心,我跟祁菱真的不一样,仙界仙人清心寡欲,我又是药仙,对那方面没什么想法的。” 说着,见萧良面色阴沉,林笙又说:“至于今日之事,林笙什么都不知道,绝不会让人损了尊上名誉。” 萧良狐疑的看着林笙:“你于本尊,想求什么?想要本尊把这至尊之位让给你?” 林笙闻言,轻笑:“尊上敢让,我也得有实力坐上去啊。” 萧良抿唇,知道林笙说的有道理。 这林笙仙法并不出挑,只对炼药痴迷,虽帮他做事也就练些灵丹之类的。 最近,他向魔界宣战,林笙便多有研究魔界的瘴气毒草之类的毒物。 刚刚放倒祁菱的怕就是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 仙界的其他事于他似是过眼云烟…… 萧良心头微松,手微抬:“起来吧,今日你护本尊有功,本尊不会亏待你的,往后有什么古方医术奇珍异草都会给你。” “谢尊上。”林笙勾了勾唇角,站起了身。 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是天兵赶过来了,萧良心中一紧,就听得林笙说:“尊上,先随属下回仙药阁避一避吧。” “好。”正合他意。 林笙闻言,微顿,而后才请示说:“得罪了,尊上。” 肩膀被触碰,不过一瞬,就到达了仙药阁。 萧良惊讶,这林笙仙法不怎么样,但这乘风的速度却是不俗。 许是接收到了萧良的打量,林笙主动开口说:“这还是尊上给的奇书,让属下得以练成这乘风术,采灵药时这功法着实好用。” “……”好吧,又是他送的…… 萧良试探:“你可是因为本尊送了你本书,就效忠于本尊救本尊于水火?” 这份试探已经带着浓浓的不信任,林笙听得出来,萧良也没想遮掩。 人心没那么好收服,彼此心知肚明。 林笙眼微闪,起身端来热烫的茶壶,服侍萧良坐下:“尊上不必这么警惕,我呢,不全是因此。” 他取过杯子,给萧良倒了杯热水,出声解释:“我这仙药阁向来就给至尊炼制丹药,每一任至尊都对灵药有所要求,给我下达指令,只有尊上,属下想练就练,从不要求我什么,在您手底下过日子可比其他人强。” “我更愿意在您手底下过日子。”他说的真诚。 萧良直视他的眼,那眼剔透,没有藏任何坏意。 萧良望着那水杯中平静的水面,心头偏信了林笙几分。 毕竟要有坏心思,他现在毫无招架之力,不必跟他演戏。 而且,这林笙说得也是事实,他当仙尊,拥有气运之力的时候,确实瞧不上劳什子丹药。 萧良肩头微松,林笙眼尖的看见,颔首遮住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尊上,来,这是蟠桃园的仙露,喝一口舒缓一下。”林笙将杯子往萧良身前推了推。 萧良眼瞧着,端起闻了闻,那水很是清香。 对面的人耸动鼻尖的模样,警惕又可爱,林笙看似在做其他事,实则一直盯着那人,直到看到那人真的将杯中之物饮下了,这才如同得逞般扩大了笑颜,坐在了那人的对面。 一改之前的儒雅,颇有几分掌控全局的猎人味道。 但语气对萧良却仍旧尊敬万分。 “尊上的功法到底出了什么岔子?竟然还能仙法全失沦为凡人之躯?属下给您看看。” 林笙说着,要去掐萧良的脉搏,萧良躲开,将杯子放下开口:“不必,问题不大,本尊自有考量。” “这样啊……”林笙拖长了声音:“那尊上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见萧良警惕的望过来,林笙解释:“属下没有恶意,就是您若是不恢复就不能出现在人前,这仙宫不可一日无主……” “你就说本尊闭关了。”萧良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块玉牌交给了林笙:“有这个他们会信你,一切等本尊恢复了再说。” “好。”林笙微笑着接下了。 萧良扯了扯衣领,这阁楼里不知道是不是炼丹,总觉得温度一直在升高,他都有些热了。 热了一阵,看对面的人似笑非笑,萧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站了起来,瞪着林笙:“你给本尊喝了什么?!” “尊上终于发现了。”林笙悠然的站起,拾起了桌面刚刚萧良喝过的水杯:“唤春意,也是尊上送我的上古医书里看到的丹方。” “据说此药能让最圣洁最清心寡欲的仙人变成主动求欢的y物……” 第3章 第 3 章 “祁菱那小子真是没有情趣,脑袋里竟只想到用强,这用强能有多舒服。” “能让高高在上、强大的尊上主动上前求欢才是享受中的享受……您说对吗?尊上。” “……”萧良咬牙:“你说你对这方面没有……” “属下是对没情趣的强逼没有想法啊,但不代表属下对您没有想法啊。” 仙药阁内,青衣的仙人修长的手指划过那白衣仙人的脸颊,白衣仙人白玉般的面上浮现出粉红,本就不俗的样貌更显出一种平日不曾出现过的艳丽。 青衣仙人眼中浮现出欲念,清浅的呼吸都开始逐渐加重了,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克制般收回了手。 “不着急,尊上,有了玉牌属下可以和别人说你闭关了,咱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属下等您主动。”青衣仙人凑近了那白衣仙人,粗重的呼吸都打在了那仙人的脸侧:“别让属下等太久哦~” 呸!主动你个奶奶! 红润的唇间突然银光一闪,青衣仙人睁大了眼,忙后退数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银针刺入了他颈部,他浑身一麻,顿时失去了所有行动力。 是麻药。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衣仙人。 萧良擦了擦唇角,嫌弃的抹了一把耳侧:“还好本尊心中计较。” 他说着,衣袖中倒出了水,正是刚才喝了一杯的份量。 青衣仙人眼中布满了红丝:“你没喝!” “本尊从不喝他人烧的水倒的茶。” 这些可是末世养来的自保习惯。 防人之心已经深入骨髓了。 萧良从储物戒里取出了匕首,举着匕首凑近了青衣仙人:“接下来,你可以去死了。” 胆敢对他起这种恶心的心思,还敢对他下药,不杀咽不下这口气! 匕首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对准仙人聚集仙气的命脉之处,外头传来粗矿的叫唤。 “林笙,赶紧来帮本大爷看看,狗娘的裕醴太厉害了,砍了老子一刀。” 就这一声,惊扰了萧良,萧良的匕首侧了两分,没刺中命脉,倒是把青衣仙人给逼出了麻药。 林笙一掌挥下,将人推开,萧良吃痛,就见门被推开,身穿战甲的将军出现在门口,望着里面的场景有些错愕。 “尊上?林笙?你们这是?” 林笙闻言,抢先开口:“萧良失了功法,快,蒋齐,抓住他。” 蒋齐,他派去守前线的战斗类仙人。 也是被他强大的实力收服的仙君之一。 此刻,他胸前一片鲜红,受了伤,但哪怕受了伤,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何况,林笙还清醒着。 “……”萧良眼看斗不过,忙翻窗而逃。 好消息是:蒋齐和林笙都受伤了,追他受阻,而他有很多宝物傍身,以及,二人都似乎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失了功法,并没有叫其他人。 坏消息是:他也受伤了,跑不快。 为了能避开二人,萧良专挑曲折有遮挡的道路,但下界的路只有一条,他又没有仙法穿梭…… 逃了一阵,萧良缓下了脚步,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因为有气运之力,他都不曾怎么运动…… 现在跑一会,就累死了。 他下的刀子很狠,林笙受伤不轻,拖着他他自己就会受不住,难对付的是蒋齐,即便受了不轻的伤,前线战斗性的仙将也不是随便可以对付的。 渐渐地,林笙的速度慢了,没能追上来,但蒋齐紧跟不舍。 眼看逃不掉,萧良停下脚步,想利用宝物先对付蒋齐。 那人受了伤,他拼死一搏或许有机会。 萧良停下了脚步,正要回头,突而身上被一根绳索缠住,绳索来的极快,他躲闪不及,被捆了个正着,摔在了地上,而蒋齐就落在了萧良的身前。 “竟真失了功法,成了凡人之躯。”蒋齐审视着萧良,似是考量般喃喃出声。 萧良恶狠狠的瞪着蒋齐。 蒋齐仿若被电了一般,身子微颤,而后不知意识到了什么,突而翻出一张隐身符咒,贴在了萧良身上,而后,将萧良推到了隐蔽的角落,还给他禁了言。 萧良:“?” 几乎下一瞬,林笙就追到了眼前。 “人呢?”林笙面色很白。 蒋齐指了个方向说:“往那儿去了,走。” 他率先往那方向而去,林笙紧追而上。 萧良被捆在原地动弹不能,还被下了禁言咒,说话不得,身体还在发热。 他刚刚虽然没有喝那杯水,但碰了杯壁,那上面沾了点药水,他是凡人之躯,这上古药方又是仙界的药对他的影响甚大,虽然还有理智,但身体还是受药物影响的想要发泄。 他挣了挣,完全挣不开这捆仙锁。 不知过了多久,蒋齐回来了,身上的伤经过了处理。 此刻萧良已经被药性折磨了好一会了,他有气无力的看着蒋齐…… 虽已为凡胎,但仍旧一副仙人之姿,仙人模样的人失了功法后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连同那双冷眸都撤去了凌厉,流转间仿若勾栏里的妖孽欲拒还迎。 面若桃色,更绝的是,他流了许多的汗,衣服半湿,被捆仙锁绑着,身子若隐若现,带着一种别样的s情。 蒋齐着魔一般伸出手,只微微一碰,那人就如同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颤抖着身子,唇瓣微张,若不是被禁言了,那大概会发出一声极为美妙的吟哦。 “听林笙说,他给你下了药,只是你没中招,现在看来,不是没中招,只是尊上骗过了林笙。” “尊上不愧是尊上啊,这情况还能重伤林笙。”蒋齐发出一声敬叹,而后将人拦腰抱起:“只可惜也就到此为止了。” “林笙和祁菱肯定想不到,最后便宜了我,不枉费我在他们面前装出一副傻样。”蒋齐心情很好,大步跨走,萧良颠簸间有些神志不清。 直到,身体传来一道道的疼痛,才清醒过来。 他所在之地是蒋齐的寝宫,眼前只有蒋齐一人,而他身上被捆仙锁捆着,四肢大开被吊在了床上,疼痛感就是绳子勒紧而来,衣服已然被拉的半褪不褪。 好消息是,药性已经没了,坏消息是,被抓了! 靠! 萧良心里一声暗骂,就听得蒋齐开口。 “美、真美,尊上,您是没看见您的样子。”蒋齐眼中发光:“当初您送我这捆仙锁的时候我就在想,用它绑着您……只可惜您太厉害了我也只敢想一下,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比我想象中美一千一万倍……” 萧良深呼吸了几口气,还是没忍住爆粗。 “BT!” “BT?”蒋齐闻言,变得更兴奋了:“对,我是BT,尊上多骂点,我爱听。” “……”有毒吧…… 他身上珍宝无数、秘密无数还背负着很多人的仇恨,还有让人趋之若鹜的至尊之位,他想过会有人来仇杀他、抢他的珍宝,杀他夺他至尊之位,或者严刑逼出他的秘密…… 他所有可能都想了,唯独没有想到这几日遇到的…… 一个、两个、三个都这样…… 白衣仙人眼中难得的浮现出一丝不解,蒋齐轻笑了一声:“还是第一次见尊上这样……” 蒋齐上前拉过捆仙锁的一端,迫使萧良凑近了他:“我很怜香惜玉的,就给尊上解解惑吧。” “尊上身上确实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但这些感兴趣的都是有野心的,有野心的那些仙不都在半年内被尊上给砍了么。” “现在留在仙界的要么只是看中仙界灵气修炼的仙人,要么就是另有所图的。” “明面上,看似我们这些仙被您收服,实际上,我们压根就不在乎谁当至尊,只要给我们修炼之地就好了,起初是这样,但渐渐地……就成了另一类了。” “这还都得怪尊上魅力太大……要不是尊上实力确实惊人,别说我了,就说林笙、祁菱怕早就按捺不住了……” “如今这一刻,我等了好久啊……尊上……” 蒋齐说着,呼吸逐渐加重,手上开始不老实,在萧良身上乱摸,萧良恶心的头发发麻。 萧良攥紧了指节,突然床幔无风自动,而后,伏在他身上的人软了下去,捆仙锁失去了灵力松弛,萧良软在了床上,第一时间一把推开了蒋齐。 就看见床边出现了一截黑色长袍。 萧良一愣,就听得一声不耐的‘啧’,而后感觉身上被盖上了棉被,还传出了一声意外的嘟囔:“竟是个男人。” “……”萧良心里跟着附和。 没错,竟是个男人。 他抱着棉被起身,探出了头,顿时,和床边的人四目相对。 “萧良?!” 黑衣来人震惊出声,盯着萧良瞳孔震缩。 “裕醴?!”萧良同样震惊。 “你……”裕醴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冷峻的面上浮现出错愕。 仙界至尊,挑起这次仙魔战斗的始作俑者萧良,他魔界尊者裕醴的宿敌。 上一次见面时还是在仙魔两界的交汇处,两界为争一处未划分的土地而争执,两界尊者到场,为和平而谈判。 眼前的人赤脚而来,一袭白袍翩飘,如同盛开的花瓣,祥瑞伴随而至,化作座椅,他慵懒松弛的坐在其上,睥睨着下方,无视大半数人想要和平的心愿,开口只言了一个字——“战”,所散发出的威压就令在场半数的人屈膝在地。 身为强者的气息深深刻在每一名在场魔族的人眼里心里。 包括在场的魔界至尊裕醴。 裕醴记得,他当时候浑身兴奋的发颤,只因为那股强大的气息与他不相上下,他认为这仙界至尊萧良会是他碰到的有史以来最强劲的一个对手。 他们短暂的交锋过,并未尽兴,但已然对彼此有了深刻的了解,必定是此生的宿敌。 可眼前…… 即便盖了棉被,也能看见原本白色的仙袍破破烂烂,露出的肌肤上面青紫交错,是捆仙锁的绑痕,一双凌然高傲的眼此刻眼尾泛红,水光潋滟间勾人心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后,蜿蜒至床尾,如同妖精,那身段匍匐在床上,软的不像话…… 还一副凡人之躯…… 眼前弱的如同蚂蚁一样可以被人随脚踩死的,又魅的如同他魔界魅魔的人……是那位实力强大高高在上而圣洁的仙界至尊萧良?! 在裕醴错愕间,萧良率先出声:“你不在魔界待着,怎么会来仙界……” 萧良顿时顿住,看向晕倒在地的蒋齐,仿若明了了。 “你附在蒋齐身上混进来的……” 自从仙魔开战,魔界就一直往仙界安插奸细,都被抓到被萧良踩死,现下是魔尊自己来了? 不,不对。 萧良盯着裕醴。 他是为了柚其而来。 裕醴回过神来,眼睛亮的惊人。 萧良忙反射性的捂紧了棉被:“你想干嘛?” 第4章 第 4 章 仙界。 战仙府上的主屋内,身为府邸的主人四肢大开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在旁侧的床上,一人抱着棉被仰头望着站在床边的黑衣男子,额前滴下了汗珠。 只因为此刻他的脖颈抵住了一把利刃,而利刃的剑柄就握在黑衣男子的手里。 “你想杀本尊?” 持剑的黑衣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扯的暗红的唇瓣显得嘲讽意味十足:“不然呢?” 裕醴说着,看向那人紧攥着棉被而泛白的指节,瞥过了躺在地上衣服凌乱的蒋齐。 厌恶的“啧”了一声:“别把本座想的跟这些龌龊之徒一样,本尊不好男色。” 萧良眼微闪,指节微松,该高兴终于遇上一个正经的仇杀了吗…… 不,一点都不高兴。 他就不能顺畅的逃走吗! “魔尊,你这也太胜之不武了吧?”萧良眯眼望着裕醴,挺直了背,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一些:“你不是向来喜欢光明正大、公平的对决吗?” “确实如此。”裕醴扬眉:“但是那是对意气相投的人,至于阴险设计抓本座兄弟、挑起仙魔战争的你,杀了是在除祸害,还两界一个太平。” 剑尖已经刺穿了皮肤,鲜血流了下来,萧良刺痛的嘶了一声,额前的汗滴的更密了。 “等等。”萧良喊住了裕醴的动作。 裕醴动作微顿而后没有迟疑的向前,萧良皱眉开口:“杀了本尊,你休想再救回你的兄弟!” 动作并没有停下,萧良接着喊:“杀了本尊,你以为两界就太平了吗?那只会加剧争斗!” 利刃停下了,萧良胸前起伏着吁出一口气,抬眼对上的正是裕醴探究的目光。 萧良缓了缓,再开口时,收敛了几分上位者的凌厉,多了几分无辜。 “其实,这争斗并非我挑起的,是他……” 萧良指着地上晕厥的蒋齐开口:“还有仙君祁菱和药仙林笙,他们才是主导。” “蒋齐是战仙,需要大量的战斗才可提升仙法,祁菱喜欢宝物,尤其喜欢去魔界搜刮宝物,而林笙早就看上了魔界的那些毒草毒虫……他们都有战的理由,你瞧瞧本尊……我……有什么要战的理由?” “我无非是被他们拿捏住了散功的弱点,扶持上的傀儡……” “外界可不是这么传的。”裕醴剑近了一寸,萧良躲开,无辜的眨眼:“那外界传的魔尊亲眼见过吗?那我这个样子魔尊亲眼见了还不信吗?” 萧良干脆任由棉被话落,破破烂烂的白衣和纵横交错的绑痕露了出来,脆弱的仿若布满了裂痕的玻璃随时都能碎掉。 “我若真是外界传闻的那样,怎么会被这样对待?” “他们起初只是贪我仙法高深,拿捏我功力的弱点让我帮他们做事,可这两天竟利用这弱点消散了我的功力对我……” 萧良一副受尽委屈不想多说的模样,我见犹怜的样子能让铁石心肠的人为之心软。 这人功力真的没了?他没看错,凡人之躯不是假的…… 那么强大的功力……他们还未曾真正打过一场,裕醴心里有些遗憾,面上却瞧不出喜怒,萧良敏锐的察觉到了剑刃松弛了一分。 他再接再力的开口:“他们野心很大,想要仙魔两界的地盘,这样他们想要的东西就都有了,为争一处无名之地宣战,并吞并魔界,这理由不够正当,若魔尊再杀了我,杀了仙界的至尊,那他们宣战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 “所以,魔尊,杀了我不能解决争斗,只会加剧争斗。”萧良抬眼看着裕醴,将这辈子的真诚都用上了。 裕醴眉头微蹙,似是在考量这话的真假,他送到仙界的细作全数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死亡,对仙界内部的事情确实都来自传闻。 他这次来并非是来探仙界的底的,能得知这些属于意外之获,更不知是真是假,他此次来的目的却跟这些通通无关…… 萧良似是有所察觉,开口:“魔尊,你的兄弟可是祁菱设计抓的……我之前还听祁菱说,要用你兄弟的命威胁你投降。” 裕醴面色阴沉了一分,萧良说:“我知道你兄弟在哪,你承诺不伤我并带我离开仙界,我可以带你去救他。” “大胆!” “放开尊上!” 就在二人交涉之际,萧良发现裕醴分了大半心神在外,而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僵硬的转头去看,果然看见熟悉的二人——祁菱和林笙。 这二人之前还在对打,现在居然结盟了…… 二人朝裕醴袭来,裕醴冷哼一声迎了上去。 三人缠斗。 萧良下床,突然发现蒋齐动了下,竟然醒了。 他看了眼萧良,又瞧了旁边的打斗,似乎思考了一瞬,转身加入了战场。 这三人的关系也是奇妙,萧良只知道他接手仙界的时候这三人是最先向他投诚的,传闻他们三人私底下关系不错。 可后面他接手后却发现他们其实平日来往并不密切,加上之前这三人各怀鬼胎,萧良以为这三人会斗起来呢。 没想到,有了外敌,他们居然和平统一了。 萧良这时候也不着急逃了,魔尊裕醴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这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想亲眼看见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受到惩罚再跑,不过,缠斗许久,那魔尊虽微占上风却并没有感觉要赢,萧良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有传闻说魔尊的功法到了瓶颈,出了岔子导致凝滞……难道是真的? 萧良敛眸沉思。 若是这样,今天怕是难以见到这三人吃瘪了,不如趁他们缠斗先跑了再说。 那边裕醴对付三人,发现祁菱法宝层出不穷,林笙时不时使用阴招毒物,还有刚醒来的蒋齐,竟比之前要厉害了几分,不由的看了眼旁边的萧良。有些信了他的话。这几人果然如同萧良说的那般。 他看见萧良有要跑的意图,一掌挥开三人,来到了萧良面前:“仙尊要去哪里?” 萧良身子一僵,就感觉肩膀就被捏住:“走,带本座去找柚其。” 萧良微楞,不过一瞬,就到达了仙宫的开阔偏僻之地,瞬移的功法让他们从那三人眼皮底下逃脱了。 此处没有仙兵和仙人……但有一个魔头…… 第5章 第 5 章 魔头让他带他去找柚其,这是信了他的话,答应他的交易了? 萧良松了松肩膀,整理了下衣服:“行,走吧,我带你去。” 天牢的位置萧良还是知道的,有魔尊在躲避寻常仙兵也很简单。 不过一会,就找到了柚其,柚其看见裕醴眼圈发红:“主上,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说着,要朝裕醴扑来,又看到裕醴身旁的萧良,顿时横眉竖目:“萧良!你这狗东西,竟然也在!” “主上,你快杀了他,这狗东西还想要我的……” 萧良忙主动迎了上去:“柚其兄弟,别来无恙,与你会面之时人多眼杂,我在殿上那般对你实属无奈,都是演的。” “……演?”柚其有些懵,裕醴来到他旁侧说:“他虽是仙界至尊,但不过一个傀儡,仙界主权的不是他。” “不是他?!”柚其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主上,他绝对是主权人!” 裕醴看了眼萧良,萧良无辜的眨了眨眼,裕醴转头看向柚其说:“不是他,这次救你多亏他带路。” “他带的路?”柚其有些不可置信,又打量着萧良狼狈的样子,裕醴说:“真正主导仙界的人弄的,其中一个你还很熟悉——祁菱。” 柚其疑惑的眨了眨眼,脑子里浮现出大殿上众人对萧良的恐惧,尤其是祁菱对他的臣服,咬牙开口:“主上,他绝不可能是傀儡,你别被他骗了。” 裕醴意外的看了眼柚其,柚其肯定的点头,裕醴眉目微敛,柚其这人跟他良久,他是知道的,不会说虚话。 萧良挠了挠头,仿若很尴尬的笑了笑说:“那看来是我在殿上演的太像了。” 裕醴又看了眼萧良,眼里全是衡量。 萧良心里咯噔了一声,就听得裕醴对柚其说:“走吧。” 柚其还没跟上,萧良率先跟上,裕醴看了眼萧良说:“你留下。” “?”萧良眼皮跳了跳:“魔尊,说好的,我带你救他你带我离开仙界的。” “我没答应。”裕醴说。 “……”萧良气的咬牙,柚其上前说:“主上,留下他干嘛!杀了他。” 萧良瞪了眼柚其,柚其瑟缩了一下肩膀,裕醴挡在了柚其身前:“怎么,仙尊好威风啊,没了功法还敢挑衅?” “没了功法……”柚其似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看着萧良的眼发光,想要冲上前去取萧良性命,被裕醴拦下了。 “主上?!”柚其一脸不解。 裕醴朝柚其说:“不必动手,留下他会更有趣。” 说完,裕醴瞧着萧良狼狈的样子,不怀好意的说:“你说挑起仙魔之战的不是你,那你便留下来验证自己说的话。” “若你没撒谎,他们抓到你之后肯定还会来侵扰魔界的,本座到时候来救你,再履行承诺带你离开仙界,若你撒谎了,他们抓到你后就想不起魔界什么事了,我魔界乐的清闲,你留在这里结果如何都是你活该。”裕醴对萧良说。 萧良脸黑了一半:“魔尊这意思横竖是要我吃些苦头了?” “难道不应该吗?”裕醴眯眼:“即便被胁迫,你功力未散之前,伤我魔界子民和战将是事实,本座就是杀了你都是应当的,还留你一命,不过是想着将来可以把你们仙界这些龌龊事公之于众。” “……”靠。 还想公之于众! 裕醴朝柚其开口:“走吧。” 柚其顿了顿,越过萧良离开,面上一片得意和痛快。 萧良指节紧了又紧,最后慢慢松开。 “等会。” 裕醴停下了脚步,萧良语气僵了僵,而后软化了开口:“魔尊带我走不会后悔的。” 萧良上前一步:“我可以昭告三界那三人的罪行和那三人挑起仙魔之战的阴谋,直接终结这场战事,同时……” 萧良顿了顿说:“我还听闻魔尊的魔功出了些岔子,一直处于凝滞的八重境,突破不了岌岌可危,而我知道第九重的秘籍在哪里,魔尊带我离开仙界,我可以带魔尊去取。” 这不是大话,他真知道。 当初气运之力在的时候,他的运气真的好得不得了,九重境的秘籍他得到过,只不过当时候依靠气运之力已经够用,就偷懒没学,而那秘籍他知道功法厉害,被他人学了去能与气运之力抗衡,会威胁到自己,就藏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了。 柚其听闻,激动的就要上前来抓萧良。 萧良微微后退了一步。 看来,这魔尊是真的很需要第九重的秘籍。 裕醴拦住了柚其,冷着脸盯着萧良,似乎在考量他所说话的真假。 “尊上?!”外头传来几道叫唤,萧良回头,发现是那三人追过来了。 “……”萧良本能的往里退,后面就是裕醴二人。 第6章 第 6 章 萧良瞧了瞧,此刻也顾不上许多,直接跑到裕醴身后,躲在了他的背后。 裕醴微楞,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小小的拉了一下。 他微微偏头,眼睛的余光只看得见那人的头顶,他微弯着腰躲在自己身后,如同小孩子一般把自己的身形挡住,乌黑的长发凌乱的卷曲覆盖在面上,让本就不大的脸更显的小巧,连声音都小小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软和:“求魔尊带我离开,萧良感激不尽,一定结草衔环……” 裕醴感觉自己的心猛的乱跳了一下,生出一股奇特的酥麻来。 他竟忍不住想要答应他…… 是因为那印象中强大的、高高在上、圣洁的人难得露出脆弱依赖他人的一面么…… “裕醴!!!尊上是我的!!!” 前方传来一声暴喝,一把神剑已然逼近。 裕醴反射性的将身后的人护住。 祁菱更显的愤怒了,剑剑朝裕醴刺去,毫无章法,却招招带着浓烈的杀意。 随之而来的,是后方林笙和蒋齐加入了战局。 比之之前,招式更是凌厉,杀意更重。 “尊上先与我们相识,要选也是在我们之间选一个,你个后来者算什么?”林笙打斗间,语气冰冷。 蒋齐冷哼一声,越战越勇:“林医仙说的有道理,你还是一个魔,尊上绝不会选你,绝不会爱你。” “爱……什么?爱谁?谁爱?”柚其闻言,瞪大了眼,而后眼神来回在几人身上打转,最后看着萧良身上的痕迹恍然大悟,指着萧良,手抖的说不出话。 而后,看向打斗中的裕醴,惊讶开口:“主上爱萧良?” 明明是问话的口吻,但说话轻忽,反而显得像是在描叙事实。 “……”裕醴听闻,打斗的手一抖,偏了分寸,而那三人则瞅准时机越攻越猛,尤其在听到柚其的话以后。 萧良惊讶的看着柚其,见那人说这话时表情不像在玩笑,而是在认真思考,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他终于知道,为何祁菱略施小计就能把这人抓来了,原来是个蠢货。 不过那三人也不见得多聪明,看招式迅猛,莫不是真往那方面想了? 这三人如此为情绪操控,何不利用此良机…… 萧良眼闪了闪,眼底阴暗逐渐弥漫。 裕醴眼皮一个劲的跳,回头瞪了眼还杵着的柚其,只觉得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蠢货,还不滚过来帮忙。” “哦哦~”柚其忙上前出招…… 本来三人与那魔尊相斗就占不到好处,此刻有柚其入场,很快就落了下风。 而裕醴却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似乎只想战退几人离开。 可萧良不同,萧良要这三人死! 他沉思着,在战场外踱步,眼里的阴暗几乎汇聚成了幽暗的实物,让剔透的眸子都暗沉的如同墨珠,他开口,声音轻软:“裕醴~” 一声叫唤,亲昵的如同情人间的低喃,三人动作微顿,看着裕醴的眼睛冒火。 柚其来回看着萧良和裕醴,神态显然有些懵,反观裕醴看着萧良,目光幽深。 萧良这时候才不管这么多。 他朝裕醴再次开了口,不仅声音轻软,连同立场都仿若与他站在了一块。 “裕醴,杀了他们,仙界所有的都是你的,包括任何物和任何人……” 他说的意有所指,那三人听了面色更是青黑。 “尊上!你清醒点!”祁菱皱眉看向萧良,萧良朗声打断了祁菱:“祁菱!” “还有林笙、蒋齐,你们才是该清醒,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们的野心,你们要得到你们想得到的,前面还有一个裕醴,你们是永远争不过他的。” 裕醴听了眉头紧锁,盯着萧良幽深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暗。 与他缠斗的那几人开始不顾性命的跟他拼,明明已经落了下风,受伤都不轻,还不依不饶…… 更糟糕的是,他听见仙兵在往这边赶来了。 裕醴当机立断:“撤。” 说罢,转身瞬移到了萧良之处,带着萧良一起消失在了原地,柚其见此,微楞了一下,似乎在不解,而后才紧跟而上。 魔界入口。 萧良被推到在地,裕醴一脸的冷峻:“你在挑拨?” 第7章 第 7 章 “没有啊。”萧良干脆趴在地上仰头看着裕醴,无辜的眨眼:“刚才那些话都是我真心。” “那三人挑起战事,本就心地不纯,你若杀了那三人,那是为三界除害,你虽为魔尊,但行正义之事,可比那三人更有资格掌管仙界。” 裕醴心头微震:“正义之事?” 他面色复杂看着萧良:“你……这样想?” 裕醴的声音有些奇怪,似是被戳中心事后不知该不该出声的迟疑,又似是寻求认同感般的试探。 萧良眼微闪。 昔日听过传闻说,这裕醴原本修的是仙道,只不过中途出了岔子修了魔,修魔后还没去魔界之时为正道仙道不齿和驱赶……而后被逼遁入魔界,在魔界摸爬打滚登上的魔尊之位。 原本只以为是小道传闻,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怪不得,这人平日所为那么不像一个魔。 和魔拜把子讲情义,还要光明正大、公平对决…… 还不滥杀无辜…… 萧良想起这人进入一趟仙界,一个仙兵都没杀,全是打晕…… 这样的人可比仙界那三个疯子好对付多了,萧良紧绷了几天的心放松了不少,状态也显得松弛了起来。 萧良抬眼,眼神清澈,肯定的点头:“当然,你若当仙尊,除了你自身修炼麻烦了点,那是三界的福音。” 仙界的灵气适合修仙的,而修魔要在魔气浓郁的魔界。 裕醴闻言,沉吟了许久,双手缓缓负在身后:“你们仙道、正道向来对魔有偏见,你倒是不同。” “但别以为本座好糊弄,你刚刚那三言两语可把那三人挑拨的情绪高涨,战力猛增。” “这可不是我挑拨的,我说的都是事实,他们本来就觊觎魔界的地盘,我只不过告诉他们还有你魔尊裕醴在,他们永远争不过你。” “……”裕醴微顿:“你说争是指争地盘?” “不然呢?”萧良反问,裕醴轻咳了一声,仿若掩盖什么般偏开了头。 萧良抿唇开口:“当然,我还是有点私心的,那三人跟我有仇,魔尊杀了他们也相当于替我报仇了。” 这事反正也瞒不住,裕醴也想得出来,何不自己承认了。 裕醴闻言,果然面色微缓:“你现在倒实诚了。” 萧良张口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主上!” 二人回头,只看见柚其走了过来。 停在二人十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望着二人面色复杂。 裕醴蹙眉,柚其开口:“主上,你刚刚不还说要留下他吗?” “……”裕醴唇微抿。 “所以,主上,你刚刚说要留下他让他吃些苦头是吓唬他的,你真的喜欢萧良,所以才不让我伤他?” “……” 长久的沉默,萧良抬眼,看不清那裕醴的表情,不过他趴在地上,视线与裕醴那双手平行,他看得见攥到发白的指节和因握拳想要蠢蠢欲动揍人咯吱作响的关节声。 萧良低头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裕醴带他出来是一时气愤为了兴师问他挑拨之罪的,他以为除了那情绪上头的三人,其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没成想在这人的脑子里还能变成这个样。 萧良正想着,就听到两声极重的吸气呼气声。 眼前的魔尊深呼吸了两次,松开了手,似是懒得理会那人,没有任何回答,转身甩袖跨步走进魔界,只下达了命令:“带他一块进来。” “……是。”柚其停顿了许久,才沉闷的应了一声,来到了萧良的身前,拉起了他,萧良却不愿意走。 被裕醴带出来,99%的可能是要去魔界的,因为魔尊不会放弃对付仙界也不会放弃那秘籍……但也有1%的可能他可以争取到不进入魔界。 他要试试。 “等等,魔尊。”萧良朝裕醴的背影喊了一声,站起身说:“我现在不便前往魔界。” 裕醴回身,目光沉沉的看着萧良,萧良忙说:“魔尊带我逃离仙界,萧良感激不尽,将那三人的罪行昭告三界和带魔尊去寻秘籍……萧良万死不辞,魔尊带萧良去魔界,萧良本不该拒,只是……” 萧良为难开口:“我现在凡人之躯本就受伤了,容易被魔气侵袭,一旦被侵袭了就会耽搁去找秘籍的进度,其次,我们原本是宿敌,现在虽然有了变化,但魔界众魔不知,我进魔界怕是会被众魔记恨报复,我现在又无仙法,实在不便前去魔界。” “不然这样,魔尊让我自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养好了伤,纸鹤为信。” 若能逃脱掉,纸鹤为什么信?他一定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见裕醴不说话,萧良继续开口:“这样,我可以先昭告三界那三人的罪行,以显诚意。” 说罢,萧良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传信纸鹤,这纸鹤储存有仙法,只要把内容填充上去就可以随他心意传信到各处了。 他没有用文字,干脆映了现在的模样,当着魔尊的面将事情说出,然后传了出去。 做完,他看向裕醴,裕醴还是不说话。 萧良再次让步:“魔尊,若是还不放心,可以给我下追踪咒。” “魔尊,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宿敌了,不必这么针锋相对,彼此谨防的,我现在不过一个没有仙法的凡人,哪里能逃得脱你的手掌心,那秘籍之地着实危险,我必须养好伤再同你前往,否则会拖累你的。” “如此,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为我着想。”魔尊终于开了口,却是阴阳怪气的语调。 萧良面色不变:“如今也算是盟友,这是应该的。” “呵!”一声冷呵,似乎在嘲笑萧良的天真:“萧良,你搞清楚你的处境,如今,你为鱼肉,本座是刀俎。” 裕醴朝柚其开口:“带他进来。” 柚其闻言楞了一下,而后才应:“是。” 萧良咬牙,阴霾布满了眉间。 好一个我为鱼肉…… 裕醴,萧良记住了。 他跟随着柚其进了魔界,刚进去,浓郁的魔气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渗透进体内,刺骨的疼。 萧良疼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而后,感觉肩上落下了一件披风,浓郁的魔气被披风上的阵法震开四处而散。 萧良微楞,意外的眨了眨眼,看了眼前面脱下了披风的裕醴,垂眸将披风拉紧了。 这魔尊的心比他所想的还要善。 裕醴啊裕醴,这份善心足以让我把你跟仙界……一起拖进地狱了…… 阴暗爬上萧良剔透的眸子,一股子的坏水一个劲的往脑子往心里冒…… 第8章 第 8 章 却这时,肩膀被撞了一下,萧良一顿,收敛了所有的心思,看向旁侧。 是柚其。 柚其看见刚才的披风落下,神情不可置信中,显得一愣一愣的,他忍不住靠近萧良开口:“主上真爱上你了?!” 萧良瞥了一眼柚其,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去问你的主上?” “我哪敢啊?他肯定笑我蠢。” 萧良默默点头,确实蠢。 他又好奇问:“你们究竟怎么成的兄弟?成了兄弟却叫他主子?” “嘿,主子那是我自己要叫的,我认他服他!兄弟嘛,那我们可是过命交情的。”柚其很是骄傲:“当初主上来魔界被排挤,我带他混的!” 原来,吃了时间的便利,捡了个早期的大佬,抱上了大腿。 “那你怎么最近才当上魔君?” “那还不是我修炼不到位……” 顿了顿,柚其摆手:“休想套话,你快说,你跟主子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 萧良还没答话,前面的裕醴仿若听不下去了转头看向柚其:“够了,柚其,本座不搭理你你还不明白吗?” “?”柚其一脸疑惑。 萧良听到裕醴加大的声量了:“你何曾见过本座喜欢男人?” 柚其摇头,裕醴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转身上了台阶,萧良才发现已经到达魔宫了。 进了魔宫,出来就难了,四处都是看守的魔兵。 但此刻也没得退路了。 他深吸一口气,跟随裕醴进去。 柚其的声音在后传来,因为隔的远,他用的喊声。 “但主子,我也没见你喜欢过女人啊,就今天得知,你很可能喜欢萧良!” 二人脚步皆是一顿,而这喊声又中气十足,萧良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打探的视线。 身后的声音还没停。 “主上,你不用不好意思,虽然我很讨厌萧良,恨不得杀了他,但您都说了,他之前那副拽样都是演的,对付魔界的也不是他,他也是被逼迫的,实际上只是你身边的小猫咪,那我想不仅是我乃至整个魔界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你可以直说的!” 一口气说完这话,柚其一脸的畅快。 萧良却感觉四面八方的视线更多更浓烈了,都到了让人忽视不了的程度。 他抬眼,正对上了裕醴黑了的脸和那一脸想要撬开柚其脑袋瓜又不能真撬的咬牙切齿的表情,不知怎地,本觉得荒唐的场景,竟让萧良觉得有些好玩。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裕醴的目光随之落在了萧良的身上。 那人想忍住笑又有些忍不住,眼里都是笑意,润润的,有些好看。 裕醴指节微动,猛然意识到自己想什么,有些懊恼的转身就走,没人察觉到那仓促身影上红了的耳廓。 那一脸气急败坏走掉的模样,更好笑了。 萧良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柚其挠了挠头跟上:“我怎么觉得主上有些生气?” 他岂止是有些…… 萧良瞥着柚其,柚其看向萧良:“所以他到底是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 “你们究竟还是不是宿敌啊?” “哦!”柚其仿若自己想通了一般:“我懂了,你们表面上是宿敌,实际上暗通款曲……所以你说你在殿上是演戏,所以主上不让我伤你,还带你出来,到了魔界还给你驱散魔气,你早就是主上的人了!” “有一说一,刚刚就我们三人,你们谈判还演的这么真,果然这个。” 柚其朝萧良竖了个大拇指。 “……”萧良一脸震惊的看着柚其,默默的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脑补能力,强。 他转身就走,觉得多解释一句都浪费口水。 谁知,就因为这份不解释,不过一瞬,他从阶下囚变成了贵客,该去的地牢变成了魔尊寝宫。 而此刻,他在寝宫里,正跟刚刚气急败坏走掉的魔尊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在这里?” 萧良瞧着身后带他过来的两位魔娘瑟瑟发抖的跪下,主动举起了双手,识趣的开口:“我这就去地牢。” “回来。” 萧良刚想走,就听的裕醴开口,他转过了身来。 那人皱眉看着他身上的伤痕问:“什么时候能好。” 萧良摆手:“这我可不知道,得看魔尊您这里的待遇和大夫了。” 裕醴闻言,看向那两位魔娘出声:“去叫赵鹤过来。” “是。”两位魔娘退下,裕醴起身来到了萧良的面前:“看你这伤好起来也不会很久,你要住便住这里吧。” 他指了指一旁的塌说:“就睡那,本座也好盯着你,省得你玩花样。” 萧良有些意外,却挺高兴:“多谢魔尊。” 寝宫哪怕是窄小的塌那肯定比寒湿的地牢好啊。 这魔尊的心不仅比他想象中要善更比他想象中要软。 在魔界待了几天,之前所想的众魔针对报复通通不在,得到的是最好的待遇。 这得得益于柚其那一声大喇叭…… 那一吼让诸多魔兵魔侍魔娘听到,而后各个相传,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最后他萧良成了众魔口中,魔尊的心上人…… 而他先前所为皆是因被抓住了弱点被仙界那三人逼迫……暗地里实际上早是魔尊的人,被拿捏了弱点还一直奋不顾身为魔尊办事,最后被仙界识破,才落了个功力散尽被魔尊救回来的下场。 这一来,他从狠辣的仇敌完完全全洗白成了憋屈小可怜。 每个来服侍照顾他的人都尽心尽力,对他慈眉善目。 当然,这也得益于裕醴对这方面的迟钝。 众魔都传成这样了,而他的待遇也几乎升级成魔宫的半个主人了,众魔看着他二人都带上了暧昧的神情,这么几天下来,裕醴愣是没有发觉出什么不对。 当然,为了消除裕醴的戒心,他也有刻意维持阶下囚的姿态,但,这么些天下来,他也该察觉了。 完全没察觉,只能说,这堂堂魔界魔尊是个纯情儿郎。 这是萧良完全想不到的发展,但这发展完全有利于他啊,他也乐的没有仇敌还有一处安全之所并有人服侍,可以供他一门心思养伤。 他也趁机探知了很多关于魔界的事情。 其中就有关于魔界的兵力损失,那裕醴好算计,魔界兵力确实损失了,但损失的都是不服于他的,也就是说他之前那般费劲削弱他魔界实力,实际上是在帮裕醴铲除异己。 怪不得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即便是被胁迫也伤了他魔界子民和战将士兵,是仇敌,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很恨他的样子。 他恨什么呀? 按照他了解到的情况,他还算帮了他大忙呢。 或许也因为此,他待自己还算不错。 找来给他看伤的赵鹤,是魔界最好的魔医,医术很不错,他的伤好了七七八八了。 先前他昭告三界的罪书已经传达到三界的每一个角落了,但同时有了另一批书信在传达。 是林笙写的。 那天裕醴拿回来,他看了。 大意是说,他这个仙尊功法出了岔子,被魔尊趁人之危掳走了,而他发出去的那些都是受魔尊逼迫所传出,并非本意,他们三人对他萧良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他萧良,如今仙界失了仙尊,召集各方能人攻入魔界,救回仙尊。 萧良记得,裕醴捏着信的表情不好,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这一切却都在萧良的掌控中。 好歹是有些事情让他掰回一局了,不是所有都由裕醴掌控了。 他那天以影音的形式传达出去的信件,表面上是让魔尊亲眼看着放心,实际上,他当天身上带伤衣服凌乱,旁侧又有魔看守,整个场景就是一副被逼迫的样子。 他在裕醴手里为鱼肉,自然得给裕醴找点事,免得他得空来处理他这条鱼肉。 此时的情况,仙魔战争越激烈,他便越安全,若是能趁战乱之际再逃掉就更完美了。 萧良眼睛微抬,看向躲在高处的一个小光点,眼神微暗。 偷窥石,还是他留在仙界的宝贝,居然被那三人这么用上了。 都在这里偷窥好几天了…… 还有…… 萧良捏起了落在他塌上的树叶,表面是一片叶子,实际…… 他甩了甩那叶子,叶子化作了一张书信,信上豁然写着一些Y词亵语……不堪入目,这次落笔的是祁菱。 这传信叶也是他留在仙界的宝贝,可以伪装躲过任何法术的监视,用来传书信的宝贝……也被这三人用上了。 自从他到这,这叶子就没断过。 三人轮流送进来,全是些腌臜的言辞。 先前,萧良都给烧了,这次…… 萧良捏着书信,转头看着手中的书,书翻到了他琢磨了许久的一页,他盯着上面的文字,心生计较,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既然要玩,就玩点大的。 萧良将书扔在了榻上,起身走到裕醴办公的书桌前,拿起了桌面上的笔,在那纸张背面写了几个大字,而后将纸张往上一扬。 纸张化为了树叶,无风自动,翩然飘走了。 萧良盯着偷窥石,走到了里间的梳妆台前,一会梳梳头发,一会理理衣服,就好像要见什么重要的人。 一直这样到殿外出现了声音,萧良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果然看见裕醴大步走来,坐在了书桌前,萧良瞥过一旁客桌上的葡萄,端着迎了上去。 第9章 第 9 章 “裕醴~”他轻声唤,裕醴抬头看了他一眼,已经习惯他这样称呼了。 这几天,这人时不时就自来熟的喊他这么一声。 他用眼神询问萧良,萧良走上前,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椅子的把手处,裕醴盯着他的臀部皱眉,这人的PG都快要贴上他的手背了。 他盯着那人,那人不为所动,裕醴没好气的将放在把手的手拿了下来,嘴上却忍不住开口:“我瞧着你这几天在我这住的挺舒服?” 萧良瞥着他,又瞧了眼偷窥石,摘下一颗葡萄剥开,软若无骨的贴了上去递到他嘴边,凑到他耳旁回:“是挺舒服的,多谢魔尊款待,我如今伤好了七七八八,也能为魔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说罢,将剥好的葡萄再次往前递了递。 裕醴垂眸看着剥好的葡萄,水润透亮,力所能及的事就是指这个…… 曾经堂堂仙界的至尊,那位强大到出场都能让他魔界半数魔兵受不住威压的仙尊屈尊给他剥葡萄,还自称这只是力所能及的事…… 裕醴觉得他有些瞧不透眼前的人了。 他靠着椅背,审视般看着他,目光几乎侵扫过他身体的每一处,几乎要透过衣服、肌肤看透他的内里。 萧良淡笑着任他审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裕醴,一脸的真诚与无辜。 “葡萄汁都流下来了,快吃吧。”萧良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葡萄。 裕醴看见,确实有些汁水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流,流过修长的指节,顺着白皙的手背流到了手腕,几乎要流进衣袖当中了…… 裕醴喉结滚动,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渴。 他没再拒绝,将递到嘴边的葡萄一口含入。 甜…… 他细细品尝着,抬眼,却见那人手腕伸在了自己嘴下,灵活红艳的长物划过手腕,白皙的肌肤与红色的长物带来视觉上极大的冲击。 裕醴瞳孔皱缩了一下,胸前那颗平稳跳动的心脏猛的乱窜了一下,而后不安分的在胸腔胡乱的动。 明明刚吃下多汁的葡萄,却觉得越发口渴了。 “你……” 只吐露了一个字,却发觉声音喑哑的厉害,裕醴抿住了唇。 “嗯?”那人疑惑的转头,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没有等到裕醴下面的话,才仿若明白似的,又摘了一颗葡萄剥开,递到了裕醴的嘴下。 “魔尊,请。” 他低声细语,明明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却仿若怕别人听到似的,又或者这只是他表达出来的亲昵…… 裕醴盯着那粉嫩指尖上的葡萄,鬼使神差的低头含入…… 仙界。 偷窥石映射出的画面里,萧良软若无骨的半趴在裕醴的身上,给裕醴剥葡萄……还亲自喂到嘴里…… 他们凑的极近,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这亲昵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这还不是最炸裂的,最炸裂的是,那之后,画面里,那圣洁的仙尊媚眼如丝,如同妖物一般T着自己的手腕,而后欺身压在了那裕醴的身上…… 那裕醴何德何能!当得起尊上如此。 看见了这些画面的蒋齐掰碎了椅子的把手,冷哼一声站起,拿起长枪出了门。 在自己宫殿的祁菱,高兴的捏着一张信件回到了自己屋内,还关上了门,小心翼翼的打开信件后看到内容却瞬间黑了面色。 认主的神剑感受到主人的气愤,从架上自动起飞,飞到了祁菱的身前。 祁菱咬牙捏紧了剑柄,转身出了宫殿。 魔界。 正吃着葡萄的魔尊,突然听到号角声,猛然站了起来。 ——仙界突袭。 萧良听到声音,眼微闪,扫过了上方的偷窥石。 方法凑效了。 那三人如他所想的那般,经不起激…… 裕醴转身欲走,眼睛余光扫过书桌凝滞了一下,而后他看向了萧良,萧良回神,抬眼回望。 那人迟疑了一下,而后开口,声音显得有些别扭。 “你……有伤在身,早点睡。” 说完,抬步离开,却在快要跨出宫殿时,又转身看向萧良叮嘱。 “不用担心,魔界很安全。” 那叮嘱的模样颇有恋恋不舍的意味。 萧良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吧。 这魔尊他观察了好几日,不仅是个纯情儿郎还是个直的不可能存在对他恋恋不舍…… 萧良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书桌,刚才裕醴那模样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书桌被他碰过,大概已然被裕醴知晓。 他想了想,扫过榻上看过的那本书,心中暗自衡量…… 夜半时分。 打退了仙兵的裕醴回到寝宫,屋里黑漆漆的,那人已经睡下了。 推开门的那刻,不知为何,裕醴手迟疑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放轻了动作。 轻手轻脚走到屋内,借助月光看向榻上的人。 本就不大的面孔半边陷入了绵软的枕头里,呼吸清浅,已然熟睡。 他没有点灯,就着月光往里间自己的床走去,越过书桌,脚步微顿,眼睛扫过桌面,眼睛的看见某个角落多出了一片纸片。 纸片被塞在了底下,很隐秘,似是想藏好却没能藏好。 裕醴皱眉走了过去,伸手抽出了那纸片,是一张完整的宣纸,他凌厉的看了眼熟睡的人,心中焦躁,这人果然不老实。 他冷哼了一声,而后毫无怜惜的亮起了灯火,打开了纸张。 里面的内容,却让不悦的魔尊诧异的微睁大了眼,心脏猛然一窜,泛起一阵陌生的酥麻来…… 他正看着,榻上传来了轻微的窸窣声,而后红色的发带移动,伴随着几声铃铛响,榻上的人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来看他。 “唔……裕醴,你回来了。” 声音带着睡意,如同猫儿的咕哝,比平日里放柔的声音还要绵软。 他从榻上起身,月光在他身后为他披上了一层银霜,灯光摇曳,照柔了他的五官,让本就不俗的样貌少了几分圣洁与清冷,多了几分柔雅与温顺…… 他赤脚踩在地面,白皙的脚背从蓝白的衣衫间若隐若现,衣衫没有白日里整洁,带有一种肆意的美感,长发蜿蜒随着衣服飘荡……红色发带跟随飘动,发带尾端的铃铛摇晃,铃铛声叮叮当当,如同密密麻麻的鼓点,一声一声敲响在了裕醴的心间,让他的心跟着‘砰、砰、砰’的跳动,跳动的声音大的如同在回应铃铛声,一附一和的如同在弹奏一曲动人的音乐。 裕醴有些失神,那人已然凑到了眼前,湿热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耳廓。 “你看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那人已然看到了纸张上的内容。 裕醴指节微颤,不知为何,心脏跳的更厉害了。 指节间被什么划过,手里的纸张已然被抽走。 “你怎么找到的?” 那人的声音似是有些懊恼,裕醴一手伏在椅子的把手上,瞧着他手忙脚乱的把纸张又塞回了之前的位置。 不同的是,这次藏的好好的,没有再露出任何马脚。 “我白天闲的无聊,就练了下字,你的名字笔画多,比较适合练字。” “嗯~” 轻快的应了一声,连裕醴都惊讶自己那藏不住的欢快气息。 名字被拿来练字有什么好高兴的? 连裕醴自己都不明白,但就是高兴。 “字……挺好看的。”他开口夸,轻咳着站起了身:“你要练字就练字,不必藏着掖着了,怪……奇怪的。” 他别扭的说着,转身回了里间。 仙界。 林笙给打了败仗退回仙界的蒋齐和祁菱上着药,没好气的瞪着二人开口。 “尊上就是故意激你们的,你们瞧不出来?” “尊上那样的人物,会主动雌伏?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 祁菱冷哼了一声:“得了吧,你是因为今天恰好没看到那场面,看到了你也会跟我们一起。” 蒋齐揉着自己的肩膀:“不过说回来,你说尊上肯定知道我们偷窥,那这么激我们去找魔尊的麻烦,是不是证明尊上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喜欢魔尊?” 话音刚落,几人面前飘过来了偷窥石偷映出的画面。 名字……练字……藏纸…… 还有魔尊那副爽到了的表情……以及那若有似无暧昧的氛围…… 三人瞧的脸色青黑,祁菱握着剑的手在颤抖,蒋齐拿着枪指节泛白。 林笙率先出口:“尊上……” 二人心中明了,深呼吸开口。 “我们知道,尊上是激我们的,不是认真的。”祁菱说。 “放心,林笙,我们忍得住,忍不住现在也起不来。” 二人受伤极重,蒋齐无奈的开口。 “不。”一个字仿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笙神情扭曲:“我从未见过尊上对谁这样上心。” “尊上最后归我们三人谁暂且不提,但裕醴必须死!” 说罢,将桌面的瓶瓶罐罐甩袖收回,而后跨步走了出去。 没多久,号角声起,仙兵出战。 刚躺下没多久的裕醴,突而听到号角声,猛地坐了起来。 ——仙界又突袭? 他走到外边,刚躺下的萧良也坐起来了。 这仙界怎么又来了? 他瞥了一眼偷窥石,难道说,刚才那一幕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也能刺激到他们? 那三个疯子发疯的点到底有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