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帅哥哥哪有种田香》
第190章 两个孩子置办棉衣
小豆子眼睛偷偷看了姐姐一眼，见她低着头没有动，他手中握着热乎乎的包子，虽然很饿，也不敢咬下去。
孟春迎的目光落在小豆子苍白的小脸上，心头涌上一阵酸涩。
小豆子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体，若她不吃，他也不会吃。
她咬紧牙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弟弟能早日恢复健康，至于其他的，早已不重要。
她抿抿唇，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努力地干活，攒钱报答楚知青的恩情。
楚墨染关注着孟春迎的神情，见她眼中闪过坚定，便知她已想通。
她轻轻拍了拍孟春迎的肩膀，柔声道：“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春迎点点头，转向小豆子，轻声说：“小豆子，吃吧。”
听到姐姐的话，小豆子不再犹豫，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包子。
香喷喷的包子入口，汁水四溢，香气扑鼻。
小豆子眯起眼睛，嘴角沾了点油，好像这一刻，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孟春迎看着弟弟吃得欢实，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她低头，小口咬下包子，那肉香味在舌尖散开，香得她眼眶有些发热。
她赶紧低下头，掩住那点情绪，小心翼翼地咀嚼着。
楚墨染坐在一旁，看两人吃得香甜，心里才真正放下了一些。
三人围坐一起，把楚墨染买回来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孟春迎抢着接过洗饭盒的任务，动作麻利，显然是平时在家经常做这些事情。
小豆子今天还得输一天液。
早上，医生查房时，仔细翻看了病历，又摸了摸小豆子的额头，确认他恢复得不错，没发烧的迹象。
查完房，护士推着小车进来，熟练地为小豆子接上输液管，针头扎下去时，小豆子咬紧牙关，硬是没吭声，只偷偷瞄了姐姐孟春迎一眼。
楚墨染见病房里暂时没什么事，便对孟春迎低声交代：“我出去买点东西，春迎，你在这儿看着点小豆子，有事就叫护士。”
孟春迎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安，却没多说什么。
楚墨染出了医院大门，迎面一股清晨的凉风扑来。
她裹紧了外套，脚步匆匆，直奔供销社。
两个孩子的衣服大补丁摞小补丁，跟小乞丐似的，而且薄的像纸一样。
孟春阳还丢了一只鞋子。
楚墨染想起姥姥长满冻疮的脚，心疼的要命，准备给他们一人买一身新衣裳。
到了供销社，她径直走向成衣柜台。
成衣比布料贵不少，村里人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极少会直接买成衣。
但她眼下急用，也不在乎那几块钱了，毕竟她现在不差钱。 她大致估摸着孟春迎和小豆子的身量，挑了两套厚实的棉衣，一套深蓝，一套灰绿，面料结实，穿上肯定暖和。
又给两人各配了一套秋衣秋裤。
棉鞋是昨晚她趁两人睡着时，悄悄量了他们的脚，估了个大概的码数，挑了两双软底厚实的。
一共花了22块钱，外加布票和棉花票。
虽然不便宜，好在都是现成的，拿回去就可以穿。
楚墨染掏出钱，接过包好的衣服，心里却还在盘算：光这一身衣裳肯定不够，回头还得再做一件外套能换洗，还要准备被褥。
毕竟，她不可能让她姥姥和小豆子再跟那一家子畜生一起生活。
所以要给他们置办一些生活用品。
需要的东西不少，她准备先买点布料，其他东西等明天小豆子出院的时候再置办也行。
她转向布料柜台，远远就瞧见杨霞坐在那儿，低头嗑着瓜子。
“霞姐！”楚墨染打了声招呼。
“呦，墨染妹子来了！”杨霞抬头，咧嘴一笑，热情地招呼，“打算买点啥？”
“想买点布料，做棉衣和被子。”楚墨染说着，凑近柜台。
杨霞笑着拍拍手上的瓜子屑：“妹子，你来得正是时候！刚到了一批新布，花色可好看，我自个儿都忍不住买了一块！”
“那感情好，我看看。”
楚墨染低头看了眼柜台，颜色不多，不过确实比之前的鲜亮一些，她挑了一块深蓝色的，一块浅绿色的，想着一人再做一身外衣，又选了两块棉布做被面。
算下来，一共花了14块钱，把她身上的布票也都消耗干净了。
买完布料，她又转到副食品柜台，买了二斤桃酥和一罐麦乳精。
麦乳精5块钱一罐儿，二斤桃酥花了1块钱。
出了供销社，她走到一边没人的地方，把刚买的布料悄悄收进空间里。
想了想，又顺手从空间里拿出几个苹果。
两个孩子瘦得跟纸片似的，多吃点水果，补充一下营养。
这个时候，供销社就有卖苹果的，而且不少人家种了苹果树，眼下正是收苹果的季节，所以她带苹果回去并不突兀。
把要带过去的东西全部装进一个尼龙袋子里，她才提起来往医院走去。
刚进病房，就看见姐弟两个正抻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外头，像是在等着她回来。
见她回来，两个人都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了。
楚墨染提着袋子进屋，瞅着小豆子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随口问：“刚那瓶液输完了？”
“嗯，刚输完，我叫了护士姐姐给他换了新的。”孟春迎乖巧地回答。
楚墨染“嗯”了一声，把袋子搁在床头柜边上，目光落在孟春迎光着的脚丫子上，冻得有些发红。
她蹲下身，从袋子里掏出新买的棉衣、棉裤和棉鞋，笑着说：“春迎，小豆子，我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和鞋，试试喜不喜欢！” 看着床上摆着的一堆新衣服，两孩子一下子都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被惊到了一样。
姐弟俩从小到大没穿过新衣服。
孟春迎还记得，她爸妈在世的时候，她也只是穿她妈改小的旧衣裳。
至于小豆子，他们爸妈死的时候，他才一岁，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穿过。
如今摆在眼前的崭新棉袄，干净得连个补丁都没有，简直像做梦。
第191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孟春迎咬着唇，怯生生地说：“楚姐姐，这……不用给我们买新衣服，我们有衣服穿的。这些太贵了……”
“没事儿，你们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又薄得跟纸似的，冬天穿肯定不行。”楚墨染语气温柔，“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孟春迎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犹豫着接过衣服，扭捏着去了厕所换。
小豆子身上有伤，暂时没法换，楚墨染便把棉袄在他身上比了比，笑着说：“有点大，不过小孩子长得快，穿大点没事。”
小豆子用没受伤的右手摸着新衣服，眼睛亮晶晶的，爱不释手。
他低头瞧着那崭新的棉袄，蓝得像天，软得像云，忍不住嘀咕：“这衣服好漂亮……比哥哥的还好看，哥哥的衣服上还有补丁，这个一个补丁都没有！”
楚墨染瞧他高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小豆子，喜欢这新衣服吗？”
小豆子使劲点头，声音脆生生的：“喜欢！”
他顿了顿，又仰起小脸，小心翼翼地问：“楚姐姐，这真是买给我的吗？”
“当然啦！”楚墨染点点头，语气肯定。
小豆子抿了抿嘴，眼神却暗了暗：“可是……这得花好多钱吧？我和姐姐没钱，没法还你……”
“你们喜欢就行了，不用还。”楚墨染蹲下身子和他平视，认真说道：“你才这么一点点儿，钱的事情是大人要操心的事，不用你发愁。”
小豆子却认真地摇头：“要还的！姐姐说，有人帮我们，我们都得还回去。以前刘奶奶给我们窝窝头吃，我和姐姐就去帮她干活，给她家的鸡捉虫。”
楚墨染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们俩都是懂事的好孩子。”
小豆子突然瘪了瘪嘴，有些难过地说：“可是婶婶说，我们是赔钱货、拖油瓶、坏杂种……”
楚墨染神色一沉，随即语气坚定地说：“小豆子，不要听他们瞎说。你们是顶好顶好的孩子，坏的是他们，不是你们，记住了吗？”
小豆子愣愣地看着她，眼眶红了红，重重地点了头。
楚墨染顿了顿，压低声音，试探着问：“小豆子，你想不想离开叔叔家，和楚姐姐一起生活？”
小豆子眼睛猛地一亮，像是点燃了小星星，使劲点头：“愿意！我愿意！”
可话刚出口，他又垂下眼，声音低了下去：“可是……叔叔婶婶说我们是负担，花了他们好多钱，没人会想要我们。我不想当楚姐姐的负担……”
“你们不是负担。”楚墨染认真地看着他，“姐姐很喜欢你们，也很想和你们一起生活。”
小豆子抬起头，眼里闪着光：“真的吗？我也想和楚姐姐一起生活！”
“真的。”楚墨染笑着应了一声。
楚墨染前世是一个情感单薄的人，看起来对周围的朋友、同事都是周到有礼，实则跟谁都做不到交心。
她这两辈子最在意的人只有姥姥，姥爷。
这一世，她要好好守护姥姥姥爷，如今还多了一个舅姥爷小豆子。
没一会儿，孟春迎换好衣服回来了。
她穿着新棉袄，低着头，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有些害羞。
楚墨染笑着招手：“春迎，过来我看看。”
孟春迎扭捏着走近，衣裳稍微大了点，袖口盖住半只手，可整个人瞧着精神了不少。 楚墨染满意地点点头：“嗯，有点大，不过明年应该正合适，喜欢吗？”
孟春迎低声说：“喜欢。”她抬起头，眼里藏着点感激，又有点不安。
小豆子在一旁兴奋地嚷：“姐姐，你的新衣服真好看！”
病房里的人纷纷侧目，目光落在这一对姐弟身上。
刚才见他们穿得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样子，还以为是从哪儿来的小乞丐。
甚至本能地护紧了随身的钱物。
结果转眼却见他们亲戚一出手就是两套簇新的棉衣，顿时有人改了眼色。
旁边病床上的老大娘笑呵呵地打趣：“小姑娘就得穿点红的绿的，鲜亮的颜色才精神。”
不过，酸的人还是有的。
一名长相刻薄的年轻女人瞟了他们一眼，撇着嘴，小声嘀咕道：“真晦气，竟然跟两个小乞丐分到一个病房……也不知道哪来的钱买衣服。”
她旁边的病床上，一个老太婆跟着附和，“就是！这医院也不管管，什么人都放进来。小霞，你可得看紧咱们的东西，别让人偷了去！”
她们声音不算太大，但病房里本就安静，几乎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楚墨染原本唇角含笑，听到这话笑意瞬间消散，脸色冷了下来。
她循声望去，目光在那两人身上定格——居然是熟人。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呦，我当是谁在满口喷粪呢！原来是咱们供销社的陈大售货员！”
楚墨染顿了顿，故作恍然，“哎不对，好像是‘前’售货员吧？听说被供销社给开除了？”
陈桂霞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瞪向楚墨染，想看看是谁竟然知道她的底细。
待看清对方的脸，她眼底的怒火瞬间点燃——这不就是上次逼她当众道歉、害她丢了工作的那个乡巴佬！
瞬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是你！”陈桂霞猛地站起身，指着楚墨染的鼻子，声音异常尖锐刺耳。
楚墨染却不慌不忙，唇角一扬，语气轻快：“好久不见啊，陈同志！”
病床上的老太婆一愣，没想到自家闺女竟然跟这女人认识，而且看起来还有仇：“桂霞，她是谁？”
“她就是害我丢了工作的那个贱人！”陈桂霞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对方。
老太婆一听，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破口大骂：“你这小贱人！原来是你害我闺女丢了工作！”
楚墨染目光如炬的扫了一眼这两母女，冷笑一声：“怎么是我害你丢了工作？难道不是你自己跟人偷情，被你男人当场抓奸才被开除的吗？”
第192章 暴力老太发威
病房里顿时一片死寂，众人一听有大瓜吃，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竖起耳朵准备听个明白。
陈桂霞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连那件事都知道，而且还当众揭了她的老底。
她心虚地偷瞄了自家老娘一眼，却见老太婆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你说什么？！”老太婆三角眼一瞪，声音阴森得吓人，“桂霞，她说的可是真的？”
陈桂霞嘴唇哆嗦，半句话也挤不出来。
这件事她一直都没敢跟娘家人说过，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让她进门了。
老大娘一看她这副心虚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手“啪”的一巴掌扇了上去，力道之大，完全不像是个病人。
陈桂霞捂着脸，脸颊瞬间红肿一片，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老太婆气得口不择言，骂声震天，“我说前几天我让黄有德给你弟弟安排工作，他一个劲推三堵四的，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我说你最近老往娘家跑，合着是干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老娘费尽心思给你找了个好婆家，你竟然敢去搞破鞋！你咋这么浪啊！”
老太婆早些年在农村骂大街，骂习惯了，也不管什么场合，一张嘴像机关枪，各种污言秽语往外喷，半点不顾及陈桂霞的脸面。
陈桂霞被骂得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她这个人最注重脸面，没想到如今里子面子都没了。
可常年被她妈压着，她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红着眼，低声辩解。
“妈……您别听她瞎说！哪有这回事！要是我真干了那种事，有德咋可能不跟我离婚？是他心疼我怀孕了，后勤又老是搬搬抬抬，才让我回家歇着……”
老太婆，听她这么一说，目光狠狠地剜向她的肚子，目光冰冷的问道：“你肚子里这崽子是谁的？”
她显然不相信陈桂霞的说辞，要说她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对这种腌臜事，她嗅觉敏锐的跟狗似的。
陈桂霞被她妈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解释：“是黄有德的！”
“你确定？”
“妈，我很确定，孩子真的是有德的。”陈桂霞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她妈，此刻被她一瞪，腿都软了。
她此时暗自庆幸这孩子来得及时。
不然黄有德也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暂时放她一马。
黄有德三十好几了，就盼着有个自己的孩子，所以即使头上已经绿成青青草原了，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还是决定暂时不跟她离婚。
老太婆见她说得斩钉截铁，才勉强压下火气。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胳膊疼腿疼了。
她这人嘴馋、爱讲排场，生这点小病就非得住院，其实也就是想借机让闺女多给她买点好吃的。
哪知道住个院，突然炸出来这个死丫头竟然瞒着她干了这破事儿。
她也不管什么嘴馋了，麻利地从床上爬下来，儿子的前途大事更重要。
“走，老娘带着你跟有德赔礼道歉去，你肚子里揣着他的种，他还不至于太狠心。”
“妈，我不想去……”陈桂霞声音里带着哭腔，哀求道，“有德最近还在气头上，过段时间再去行不行？”
陈桂霞这时候是万分不想回去，那黄有德在房里折磨人的本事层出不穷，她是真的怕了，所以这几天才总往娘家躲。 “不行！”老太婆斩钉截铁，“你弟弟工作的事不能再等了，我不管你是卖惨也好，磕头也罢，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黄有德给老娘哄好了！”
话音刚落，她也不给陈桂霞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披上袄子，利索地收拾好东西，一把拉着陈桂霞往外走，准备出院。
“妈，等等，您先把病治好再去行不行？”陈桂霞声音带的哭腔哀求着。
“老娘没病！快走！”老太婆头也不回，拖着她消失在病房门口。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走廊，陈桂霞哀求的声音还远远传来，直到听不见了。
病房里一片沉默。
周围的病人和家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写满了“意犹未尽”。
楚墨染床位旁边的老大娘最是按捺不住，压低声音凑过来，脸上挂着几分兴奋：“闺女，供销社的人我也认识几个，跟她搞破鞋的到底是谁啊？”
楚墨染笑着摇摇头，“大娘，我也是听人提了一嘴，具体也不知道。”
老大娘一脸失望，吃瓜没吃明白的她，心里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这么大的事我竟然没听说，等过几天我得去打听打听。”
说完，她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众人一脸兴味的议论了一会儿，话题渐渐散去，各自忙活起来自己的事。
楚墨染见烦人的苍蝇终于走了，才把视线重新投向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刚才被那场争执吓得不轻，坐在一边缩着肩膀，神色惶然。
长期生活在叔叔婶婶的打骂欺压下，他们早已习惯了战战兢兢，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如惊弓之鸟。
“别怕。”楚墨染轻声安慰着他们。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孟春迎身上，语气郑重：“春迎，我想问你件事。”
孟春迎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姐姐，什么事？”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等你们回去了，你叔叔婶子怕是不会放过你们……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孟春迎瞬间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最深的恐惧。
她咬着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低垂的眼帘掩不住的害怕。
楚墨染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捏了捏，给她力量。
“你和小豆子，想不想跟我一起生活？”
孟春迎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墨染，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楚墨染耐心地又问了一遍，声音柔和，“你愿不愿意带着小豆子，和我一起生活？”
“为、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因为我很喜欢你和小豆子，我想和你们一起生活。”
听到这话，孟春迎眼眶瞬间就红了。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们就成了谁都不愿意接纳的“麻烦”。 叔叔婶婶不想要，姥姥姥爷不想要，舅舅也不想要……
这是这些年来，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想要他们”。
她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啪嗒啪嗒落个不停。
楚墨染心里一酸，赶紧伸手帮她擦掉泪水。
“不哭不哭，就算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也会一直保护你和小豆子的，不会让你们再被人欺负的。”
“不是……不是，我愿意。”孟春迎慌忙摇头，声音哽咽，“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会愿意要我们……”
楚墨染笑笑，“你们这么乖，我当然想要你们。”
“我……以后会更努力挣工分……我还可以吃得更少一点……家里的所有家务我都可以干……我们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
孟春迎越说越激动，极力的想要在楚墨染面前证明自己的作用，生怕楚墨染会嫌弃他们。
一旁的小豆子眼圈也红了，赶紧跟着姐姐：“我也能干活，我吃得也少……我也不拖累你……”
楚墨染哭笑不得地拍拍他们的头：“我让你们和我一起生活，不是为了找两个长工。现在可不兴那一套老地主思想。”
她顿了顿，声音柔软坚定。
“我是想和你们一起过日子，做一家人，你们愿意吗？”
“家人”两个字像一束光，照进两个孩子的心底。
他们愣了愣，眼眶红得更厉害，齐齐用力点头：“我们愿意！”
“好。”楚墨染的笑容更深了，随即语气一转，严肃起来，“还有一件事。小豆子这次的伤不能白受，你们这些年吃的苦也不能白吃。我想去报公安，你们同意吗？”
第193章 报公安
孟春迎怔住了，眼里掠过一丝茫然。
“报……公安？”她低声重复，他们被叔叔婶子打了，还能报公安吗？
在她的认知里，这种事再平常不过。
村里谁家孩子没挨过几下打？她和小豆子这些年被叔叔婶子打骂，早已成了日常。
皮开肉绽的痛楚她经历过无数次，可从没人告诉她，这还能去找公安。
“可……可以吗？”
她迟疑地看向楚墨染，眼神里满是茫然和不确定。
楚墨染看着她，眼神柔和而坚定，“当然可以。”
“春迎，这次小豆子伤得这么重，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不是家务事，是违法。就算报公安最终没给他们实质性惩罚，也能让他们有个忌惮，不然以后他们可能还会对你们动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孟春迎和小豆子，柔声道，“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孟春迎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沉默了片刻。
她不懂什么公安、什么法律，她只知道这次小豆子差点没了，她心底那股隐忍的火苗渐渐烧了起来。
她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分坚强：“我不懂这些，姐姐说咋办，我就听姐姐的。”
楚墨染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好，那我一会儿就去报公安。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写一份自述书。你会写字吗？”
她知道姥姥是会写字的，就是不知道她是之前学的还是后来才学的。
“会……一些。”孟春迎有些羞怯地回答，“常用的字能写。”
“那就好。”楚墨染从挎包里取出一个旧笔记本和一支铅笔，递给她。
“你把这些年你和小豆子受的虐待简单写下来，尤其是这次的事。”
楚墨染说完，看向小豆子，“小豆子，你来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姐姐写上。”
孟春迎握着铅笔，手指微微发抖，点了点头：“嗯。”
小豆子撇撇嘴，有些委屈说道：“昨天婶子让我去山上捡柴，我力气小就只拖了一捆柴回来，婶子嫌我捡的太少了，不准我吃饭，我饿的受不了了，看到哥哥不小心掉在地上半块馍馍，我就捡起来了，哥哥不给我吃，还要把馍馍抢走喂鸡，我就推了他一下，婶子就开始打我......”
他声音越说越小，眼里闪着泪光，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楚墨染听着，拳头越攥越紧，胸口像堵了一团火。
那对没人性的叔叔婶子，天天压榨两个孩子，饭都不给吃！
小豆子才四岁，瘦得皮包骨，推一下能有多大力气？
能推得动王秀芝家那个半大小子？
怕是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就因为这点小事，他们就把一个孩子往死里打！
说他们是畜生都玷污了畜生。 孟春迎低头写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不一会儿，她停下笔，犹豫了一下，将笔记本递给楚墨染，“姐姐，写好了。”
楚墨染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对了，再写一句，因为你们年纪小，决定把这件事全权托付交给我处理。”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现在跟你们没有法律上的关系，我去报案，公安可能不受理，所以得有你写的授权书才行。”
孟春迎点点头，又提笔加上了楚墨染说的这两句话。
“姐姐，这样行吗？”
楚墨染接过笔记本，低头看去。
纸上的字迹不算好看，却也写的整整齐齐。
那些字迹，和她印象中姥姥的字迹相差无几。
她的目光落在末尾的“孟春迎”三个字上，眼窝瞬间有些发热。
指尖轻轻抚过那个名字，仿佛与她印象中，小时候每一次考完试，留在她试卷上的家长签名完全重叠，笔画笨拙却写的认认真真。
“姐……姐姐？”孟春迎见她迟迟不说话，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写错了？要不要我重新写？”
楚墨染抬起头，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沙哑：“没有，你写得很好。”
她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下，“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在这安心待着，那个袋子里有吃的，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
“嗯。”孟春迎点点头。
楚墨染出了病房，直奔医生办公室。
门里还有人在就诊，她便在门外等着。
等前面的病人出来后，她才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的是早上查房的医生，不是昨天急救的那位。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正低头翻看病历。
他听见有人进门，抬头瞥了她一眼，问：“有啥事？”
“大夫，卧室5床病人的家属，我想让您帮我出一个伤情证明。”
“伤情证明？”
“是呀，我家弟弟给人打成那样，我得去找地方说理去，所以想要一个伤情证明。”
医生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没有说话，低头麻利地写了起来。
他其实一眼就看出那孩子不是第一次被打，但这事他也管不了，他不是公安，只负责治病。
写好后，他撕下证明，递给她。
楚墨染双手接过，点头致谢，“谢谢您。”
随后，她转身离开医生办公室。
出了医院，她直奔公社而去。 这个时代，公安局在县级以上地区才有设立，乡下公社只设了个“公安特派员”， 革命会的保卫组协助特派员管理整个公社治安。
若是想报案，便只能先找这位特派员。
楚墨染到了公社，环顾四周，看到一名穿着蓝灰衣服的青年正在门口扫地，便走上前问道：“同志，请问公安特派员的办公室在哪儿？”
那青年抬头打量了她一眼，指了指西侧一栋平房：“进楼左拐第二间，门上写着‘治安调解室’四个字。”
“谢谢！”
楚墨染根据他的指引，找到了那间办公室。
屋门开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
里面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脸色黝黑，穿着深色制服，正仰着身子一边抽着烟，一边喝茶。
楚墨染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咚咚——”
中年男人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进。”
第194章 救过她的命？
她迈进屋子，“您好，请问是公安同志吗？”
男人放下茶杯，眯着眼打量她一番，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从事多年公安工作的本能警觉。
“我叫李国安，是公社的公安特派员，这位同志，你有啥事？”
“李同志您好，我叫楚墨染，是高庄子大队的知青。”
她站得笔直，语气诚恳说道：“我今天来是受孟春迎和孟子钦姐弟的委托，来报案的。”
她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而沉痛：“孟子钦被他婶婶王秀芝毒打，差点丢了命。手臂被打断，头上裂了大口子，昨天晚上紧急送去卫生院抢救，医生说再晚来一会儿人就没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她说着，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叠纸，递到李国安桌上：“这是孟春迎写的自述书，还有医生开的伤情证明，请您过目。”
李国安瞥了眼桌上的纸，慢条斯理地拿起，粗略扫了一遍。
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重新落回楚墨染脸上，带着几分审视：“你是高庄子大队的知青？跟孟子钦姐弟俩啥关系？”
楚墨染早有准备，镇定地回答：“孟子钦救过我的命，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
李国安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一个四岁的小孩儿，救过你的命？”
“对。”楚墨染不慌不忙，目光坦然，“去年我上山捡柴，被毒蛇咬了，命悬一线。是小豆子——就是孟子钦，在我的指挥下帮我找来草药，救了我一命。”
她语气平稳，滴水不漏，既解释了她插手这件事的理由，也堵住了可能的质疑。
李国安手指慢悠悠地敲着桌面，眉头微蹙，“这件事说到底也只是家务事，你去找你们队的大队长解决就可以了。”
这种家长里短的纠纷，生产队内部就解决了，一般都不会闹到他面前。
楚墨染目光微闪，见他想要大事化小，把事情推出去，自然不干。
“公安同志，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家务事！这简直是谋杀！孟春迎姐弟俩的父母当年为公社挖水渠意外去世，也算是因公殉职，公社领导体恤两个孤儿，代表国家特意批了100块钱的抚恤金给两个孩子。”
“可他们的叔叔婶子——王秀芝两口子，不但私吞了这笔钱，还天天对两个孩子非打即骂！”
“以前的事我暂且不说，这次他们下手这么狠，分明是想害死小豆子，好独吞属于姐弟俩的抚恤金！这哪里是家务事？这是对人命的漠视，是对国家法律的公然挑衅！”
“我身为高庄子大队的一员，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人的恶行，这才来到这想请公安同志，请国家为两个孩子做主的！我相信公安同志一定会还两个孩子一个公道。”
李国安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搪瓷茶缸，目光在楚墨染身上停留了片刻。
果然是大城市来的知青，嘴皮子就是利索，说话有理有据、大义凛然，胆子也不小。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楚知青怕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想了想，说道：“行了，这个案子我接了，明天下午我会去高庄子大队查证这件事。”
楚墨染见他松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连声道谢：“谢谢您，李同志，您可真是人民的好公安，国家的好公仆！”
“行了，拍马屁没用。”李国安哼了声，挥挥手，“你回去吧，这事我会跟进。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这种事多半以批评教育为主，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楚墨染听他这么说有些失望，她当然不满足于“批评教育”四个字。
那一家人那么对待小豆子他们，光靠几句批评，哪能解她心头之恨？
可她也知道，若是再硬顶，反而惹得李国安反感，只会坏了正事。
她垂下眼帘，压住情绪，点头应下：“我明白了。谢谢您李同志，您辛苦了。” 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们，如果到时候公安不出手，她就用自己的方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回到医院，已经临近中午了。
楚墨染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隔壁大娘爽朗的笑声。
她探头一看，小豆子躺在床上打瞌睡，孟春迎正坐在床边，跟大娘聊天。
大娘不知道说了什么，孟春迎瞬间脸颊绯红，低着头不敢作声，耳根子都红透了。
楚墨染嘴角一弯，走了进去，故意扬声打趣：“哟，聊啥呢，这么开心？”
“姐姐，你回来啦！”
孟春迎和小豆子齐齐抬头，清澈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像是两只小鹿，带着满满的依赖和欣喜。
“嗯，回来了。”楚墨染笑着在床边坐下。
大娘乐呵呵地摆摆手，嗓门洪亮：“哎呀，小楚同志，你家这姐弟俩可真讨人喜欢！长得水灵，懂事又乖，将来准有出息。”
“谢谢大娘夸奖！”楚墨染笑着道谢，随即转头看向姐弟两人，语气温柔，“饿不饿？”
孟春迎摇摇头，低声道：“不饿，姐姐。”
小豆子也赶紧附和，奶声奶气的说：“楚姐姐，我们不饿，每天吃一顿饭就够了。”
“一顿饭哪儿行啊？”楚墨染皱起眉，“你们都快瘦成竹竿了，再不吃饭，风一吹都要飘走了。这会儿食堂开饭了，我去买点回来。”
大娘听她这么说，赶紧站起身来：“正好，我也要去买饭，咱俩一块儿走。”
“好啊。”楚墨染拿起饭盒，跟着大娘一起出了病房，朝食堂方向走去。
到了食堂，今天虽然来得早，也已经有几个人在排队了。
大娘伸着头趴在窗口瞅了瞅，眼睛一亮：“哟，今天有炖排骨！正好给我家老头补补骨头！”
她说着，回头冲楚墨染挤了挤眼，压低声音道：“小楚同志，咱们赶紧的，炖排骨这玩意儿抢得快，一会儿准没了。”
“行，那我先去买饭票。”楚墨染笑着应道。
“我也去，动作快点！”大娘一边说，一边提着饭盒小跑着跟上。
两人熟门熟路地来到饭票窗口，三下五除二地买好了饭票，又赶紧折返回来排队。
好在队伍还没太长，两人顺利地挤到了前面。
前头食堂的大锅里热气腾腾，炖排骨的香味扑鼻而来，混着汤汁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今天这排骨看着就入味儿。”大娘一边盯着锅里那泛着油光的排骨，一边咽口水。
楚墨染也望着锅里，排骨色泽酱红，看着就很软烂，确实让人胃口大开。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哟，小楚同志，你怎么在这儿呢！”
第195章 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
捞尸人
第196章 直面死亡
捞尸人
第197章 出院了
捞尸人
第198章 回家第一顿饭吃饺子
捞尸人
第199章 出手这么大方，八成没啥好事
捞尸人
第200章 要钱，要人，要她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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