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2:开局救下美女总裁》 第5章点石成金 永夏服装厂门口,晨风猎猎。 工人们排成长龙,队伍蜿蜒至厂区外的马路。老李头粗糙的手指捏着刚领的工资和奖金,微微发抖。 "老李,数清楚没?"旁边的女工打趣,"可别像上次那样少算一张。" "两千八!"老李突然提高嗓门,转身朝二楼办公室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比上个月还多两百!谢谢苏总!谢谢秦主任!" 二楼窗前,秦阳望着这一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 前世的金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92年8月,深圳股市即将迎来第一轮暴涨,深发展的股价会在短短一个月内翻三倍,而认购证的暴利更是堪比印钞机。 可惜,他手里的资金太少,存折里只有一千多块钱。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阵清雅的茉莉香飘来,苏半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侧。她今天换下了职业套装,一袭淡蓝色连衣裙勾勒出纤细腰线,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秦阳喉结微动:“在看我们的‘原始股’。”他指了指楼下欢笑的工人们,“这才是最值钱的资产。" 苏半夏噗嗤一笑:”哪有人把工人比作股票的?" 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喏,你的奖金,两万块。从今天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车间主任了。" 秦阳没接,反而向前一步,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重叠:"苏总,我不要奖金,也不要工资。"他目光灼灼,"我只要百分之十的分红权。" "什么意思?"苏半夏的笑容僵在脸上。 "就是厂里赚一百块,分十块给我。" 秦阳从怀中取出一份企划书,翻开第一页——《永夏服装厂五年发展规划》。 苏半夏的指尖微微一颤。 文件里详细列出了计件工资改革方案、设计研发部架构、品牌营销策略,甚至还有一份未来三年的现金流预测表。 "计件工资,多劳多得;品牌营销,把‘梦露’做成国际品牌;国际事业部,未来五年,积极开拓海外市场,为国家多赚外汇……" 秦阳侃侃而谈,苏半夏听得心跳加速。 "蓝图很美好,但实现起来太难了。"她轻叹,"两千五百万贷款刚追回,资金只是勉强够用。按你的计划,至少还要再投入五百万。" "钱从哪里来?"她低声问。 秦阳突然笑了:"苏总,把你那两万借给我,三天后,我就知道我赚钱的能力了。" "你想炒股?"苏半夏怔住。 秦阳从抽屉里取出一叠资料——深圳证券交易所新股认购规则,最后一页是深发展的股价走势图,红笔标注着明天的日期。 "你……"她猛地合上文件,"马金城去年在股市亏了上百万,我们……" "他不是我。"秦阳目光炽热如盛夏骄阳,"借我两万,赚了钱还你,亏了算我的,怎么样?" 苏半夏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可以。" 深圳证券营业部门口,阳光刺眼。 苏半夏半信半疑地站在台阶上,秦阳从兜里掏出一叠股权证:"昨天我用积蓄认购了深发展新股,账面盈利37%,赚了三千多。" 苏半夏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忍俊不禁:"你就吹吧!"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自己怎么喜欢对男人撒娇了? 秦阳的账目没错。一个晚上,37%的收益率,如果本金是两万…… 她心跳加速,不敢往下想。 阳光穿过梧桐树叶,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光斑。苏半夏仰头望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他眼中的自信,像极了父亲当年拿着第一件样衣时的神情。 "你炒股我不管,但工作要做好。“她轻声说,"你现在是车间主任,你的岗位在车间。" 秦阳挑眉:"行,坚决服从命令。" "后天晚上陪我去见香港客户。"苏半夏狡黠一笑,从绅包里取出一张烫金请柬,"霍氏集团的二公子约我吃饭,第一次和大富豪打交道,有点紧张。" 秦阳点头,忽然话锋一转:“有个问题我不明白——马金城为什么总针对你?" 苏半夏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沉默良久,终于低声开口:”两个原因。第一,他想吞并永夏;第二,他想让我当他的情人。" "我拒绝了他。" 秦阳的眼神骤然冰冷:"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这两个原因,都不至于他要把你往死里整啊。" 苏半夏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别乱说,他黑白通吃,很危险的。他的背后靠着周志强,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秦阳冷笑:"他害你差点破产,差点跳楼,这笔账,迟早要算。" 苏半夏突然认真地说道:“秦阳,你出入要小心一点。这个马金城心狠手辣,黑白通吃。这一次的较量让他吃了亏,他不会善罢甘休。” “苏总,你担心我的安全?” 秦阳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那么一丝好感?要不要以身相许?” “讨厌!我是你的老板。你不要太过分。要不然,我就炒你鱿鱼。” 第6章香格里拉惊魂 香格里拉大酒店,水晶吊灯将包厢映得金碧辉煌。 秦阳和苏半夏提前五分钟抵达,侍者刚斟上红酒,包厢的门便被推开。 霍峰一身香云纱定制西装踏入,腕间的百达翡丽手表折射出冷冽寒光。身后的眼镜男快步上前,递上烫金名片——霍氏纺织总经理。 "苏小姐,久仰。"霍峰的港式普通话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扫过秦阳时仅微微颔首。 侍者刚倒完酒,霍峰便直奔主题:"我们想在内地找高端代工厂,月订单二十万件高档毛料西服。" 苏半夏眼睛一亮:"我们完全有能力——" "具体工艺标准是?"秦阳突然插话。 霍峰示意助理递来一件样衣:"意大利进口羊毛面料,三十六道工序,误差不超过0.3毫米。" 秦阳指尖抚过衣领暗缝,摇头道:"按这个标准,深圳没有厂家能做到。什么价格?" 霍公子皱眉,示意助理递上一份文件:"每件十五元加工费。" 秦阳扫了一眼就合上文件:"太低了,至少需要二十元。" "秦先生,"霍公子冷笑,"深圳能做这个价的厂子多的是。" "但能做出这种质量的,不多。"秦阳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手包,“这是我们厂的新品,霍公子看看?" 霍公子接过手包,脸色微变。包身采用特殊压纹工艺,五金件光泽度极佳,内衬还绣着永夏的LOGO。 "这工艺..."霍公子抬头,”你们怎么做到的?" 秦阳微笑:"独家技术。如果霍公子感兴趣,我们可以谈谈品牌合作,而不是简单的代工。" "合作?"霍公子来了兴趣,"怎么个合作法?" "永夏负责设计和生产,霍氏负责海外渠道,利润五五分成。"秦阳侃侃而谈,"第一批可以先试水一千件,主打欧美市场,单价...三百八十美元。" "噗——"苏半夏一口茶喷了出来。 霍公子却若有所思:"有意思...不过,你们有设计团队吗?" 秦阳从包里又拿出一沓图纸:"这是我设计的秋季系列,融合了中国水墨元素和西方剪裁。" 霍公子翻看图纸,眼中惊讶越来越浓:"这些...都是你设计的?" "业余爱好。"秦阳轻描淡写。实际上,这是他凭借前世记忆,"借鉴"了几年后才会流行的设计元素,和永夏服装厂的设计师共同完成的。 饭局结束时,霍公子已经彻底改变了态度,热情地握着秦阳的手:"秦先生,下周我安排专机接你去香港详谈!" 谈判持续到深夜。最终合同敲定: 永夏负责核心工艺生产 霍氏提供高端面料 首批十万件试单,利润永夏占六成 30%预付款三日内到账 送走客人后,苏半夏一把将秦阳拉进电梯:"你什么时候学的设计?那些图纸......我曾经在服装设计学院培训过两年,也不可能做出来。" "苏总,我有我的秘密,以后你就慢慢了解我了。"秦阳按下关门键,"代工赚的是血汗钱,品牌才能赚大钱。我们要做中国的香奈儿,而不是永远躲在别人后面缝扣子。" 电梯突然一震,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苏半夏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秦阳的手臂。 "别怕,只是暂时故障。"秦阳安抚道。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呼吸声清晰可闻。苏半夏的手还紧紧攥着秦阳的袖子,他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苏半夏幽幽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研发的新工艺?我怎么不知道?" "车间主任的职责之一。"秦阳轻笑,"我的任务就是要让永夏服装厂逐渐走传统作坊式生产模式,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民族品牌。" 苏半夏听得热血澎湃,却是莞尔一笑:“这是我的职责。你是越权。” 话音未落,电梯突然剧烈震颤!苏半夏惊叫着跌入秦阳怀中。 黑暗中,钢缆绞动的"嘎吱"声如恶鬼磨牙。 "别动!"秦阳一把将她护在角落,耳廓微动——顶棚传来金属疲劳的断裂声! "砰!" 半截钢缆如巨蟒般砸落,电梯地板瞬间凹陷。秦阳在千钧一发之际旋身,用后背挡下飞溅的金属碎片。 “紧急按钮被破坏了。”他摸到控制面板上的撬痕,声音陡然森冷,“这不是事故——是谋杀。" 电梯开始失控下坠! "抱紧我!"秦阳猛地托起苏半夏,自己屈膝缓冲。"轰"的巨响中,电梯卡停在两层之间,他的膝盖狠狠撞上金属棱角,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苏半夏颤抖的手抚着他额角血迹:“你流血了……" "小伤。"秦阳攥住她的手,“有人要我们死。" 他掏出大哥大拨号:”老周,带人来香格里拉!电梯井有埋伏!" 突然,电梯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快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马金城助理罗丁的声音! 前些天,秦阳就是用武力活捉了罗丁,把他按进尿桶三次,才让他吐出了马金城暗中操控荣发贸易诈骗的内幕。 秦阳眼神一厉,从鞋底抽出一片剃须刀片。这是上世纪90年代常见的防身工具。 他低声道:"跟紧我。" "哗啦!"电梯门被撬开的刹那,寒光乍现! 第一人刚探头,秦阳的刀片已抵住其喉结:“谁派你们来的?" 第二人挥钢管砸来,秦阳侧身闪避,顺势扣住对方手腕一拧——”咔嚓"骨裂声伴着惨叫响彻电梯井。 第三人掏匕首直刺,秦阳躲过匕首,拽过钢缆缠住其脖颈,一个背摔将人砸进电梯井! 当消防员最终撬开变形的门时,看到的场景令所有人窒息—— 三个文身打手叠在电梯井底哀嚎。马金城的助理罗丁早就不见了踪影。 秦阳的西装撕裂,左臂鲜血淋漓,却仍将苏半夏护在身后。 警笛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不许动!"警察冲入现场,"谁报的警?" 秦阳缓缓举起染血的手:"我。"他指向昏迷的打手,"这些人涉嫌谋杀未遂,我要求做伤情鉴定。" 为首的警官突然变色—— "全部带回局里!“警官厉喝,却在低头时对秦阳耳语:”马老板让我带句话——‘下次不会失手’。" 警车呼啸而去。 苏半夏在审讯室里死死攥住秦阳的衣角:“他们是一伙的……" 秦阳反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道:”记住今天的日期。从现在起,将是马金城噩梦的开始。" 第7章股市狂潮 深圳证券交易所,1992年8月10日,上午9点15分。 盛夏的深圳闷热得像个蒸笼,湿热的海风裹挟着工地的尘土和街边大排档的油烟味,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交易所外的梧桐树上,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与远处建筑工地的打桩声交织成一片。街道上,穿着花衬衫的摩的司机叼着红双喜,后座载着拎大哥大的老板飞驰而过,车尾扬起一阵混着汽油味的烟尘。 交易大厅里人头攒动,上千名股民挤在狭小的空间内,汗臭味、廉价发胶的刺鼻香气和呛人的烟味混杂在一起。墙壁上贴着“发展证券市场,服务经济建设“的红色标语,角落里那台老式吊扇吱呀作响,却吹不散满屋的燥热。 电子显示屏上跳动的红绿数字像脱缰的野马——这是中国股市刚刚起步的年代,深交所才成立不到两年,股票认购证一票难求,多少人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梦想挤在这里。 “深发展3.8元,涨7%!“ “万科2.6元,涨5%!“ “金田3.2元,涨9%!“ 穿红马甲的交易员扯着嗓子报价,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喧嚣中。柜台前,几个穿的确良衬衫的中年人正用计算器疯狂按着数字,手指上还沾着早上吃肠粉的油渍。角落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死死攥着大哥大,对着话筒吼:“再买五千股!管他什么价!“ 秦阳斜倚在大理石柜台边,食指有节奏地轻叩台面。他的白衬衫后背已经湿透,紧贴在结实的脊背上,却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姿态。 “真的...又涨了?“苏半夏站在他身旁,声音轻得像怕惊扰这场资本盛宴。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淡蓝色的真丝衬衫——这是去年从香港带回来的进口货,在灰扑扑的交易大厅里显得格格不入。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交易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秦阳嘴角微扬,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集合竞价就突破五百万股。知道为什么吗?“他压低声音,“上个月《股份制企业试点办法》刚出台,深发展是政府重点扶持对象。“ 他侧身时,衬衫领口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你的两万块,现在值十二万。“ 苏半夏的呼吸骤然停滞。三天前,她半信半疑地把两万块应该属于秦阳的奖金给了秦阳。如今它们正在账户里疯狂增殖。 十二万!这相当于永夏服装厂旺季一个月的净利润,是她父亲当年蹬着三轮车送货时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为什么是深发展?“她忍不住追问。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工商制服的人正在门口查验证件——这是深圳特有的景象,股市火爆后,政府加强了对投机倒把的监管。 秦阳的指尖划过交易屏幕,在“000001“的代码上轻轻一点:“新中国第一支上市股票。“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深圳特区报》,上面头版刊登着某位领导视察深交所的照片,“看到没?政府必须让它成功。“ 他突然转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更重要的是——“ 交易大厅的顶灯在他眼中投下跳动的光斑。远处,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股民正用钢笔在《股市动态分析》上做笔记——这是当时最火热的股评杂志。 “深圳三百万人,新股认购证只发五万张。“秦阳的声音像是揭开一个惊天秘密,“下周就要摇号了,我想把这五万张全部吃下。“ 苏半夏的睫毛剧烈颤动。此刻她才惊觉,自己正站在时代洪流的浪尖。而这个男人的目光,早已穿透了所有迷雾。她下意识摸了摸衣领上的茉莉花——这是今早在路边阿婆那里买的,五毛钱三朵。 “秦阳,我信你。“她轻咬下唇,霍氏集团的预付款在账户里闪着金光,“永夏要腾飞,就不能畏首畏尾。“ 秦阳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苏总这是要下海了?敢不敢狂砸一千万?我保证你能成亿万富婆。“ “去你的!“她作势要打,眼底却漾着藏不住的笑意,“当我是不懂变通的老古董?“她的拳头轻轻落在秦阳肩上,却在接触的瞬间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丽人坊总部里,窗式空调发出轰隆的噪音,却驱不散满屋的燥热。 马金城抓起桌上的“大哥大“,足有两斤重的机身砸在红木办公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去查!苏半夏哪来的外汇额度进口日本设备?“ 他怒吼着,金丝眼镜滑到油光发亮的鼻尖上。身后的书架上,赫然摆着几本香港带回来的《龙虎豹》杂志。 秘书小王战战兢兢地递上报告:“马总,那个搬运工...用两万本金在股市翻了十倍......听说他们准备斥资千万布局股市......“ “放屁!“马金城一把扯开金利来领他突然揪住小王的衣领,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阴狠,“去,给《财经日报》爆料,就说永夏挪用公款炒股!“ “可我们的税务问题...“小王的声音越来越小。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下属的谏言,马金城的金戒指在小王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账本在保险柜里锁着,谁能...“ “叮铃铃——“自行车铃声响彻街道,穿着“深证快报“马甲的送报员将一叠还带着油墨香的报纸摔在丽人坊门口。 最新出版的《南方都市报》头版赫然印着:“丽人坊偷税漏税八百万!“副标题更是触目惊心:“马金城与税务局长澳门豪赌照片曝光“。 马金城冲到窗前,肥厚的手掌“啪“地拍在玻璃上。正对面大厦的LED屏开始轮播他在葡京赌场与税务局副局长的密会照片。 更可怕的是,画面右下角清晰闪过“荣发贸易“的账本——那个本该锁在保险柜里的致命证据。 “他娘的,我们有内鬼!“马金城如一只疯狗似的狂吠,抓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狠狠砸向墙壁。滚烫的茶水和碎片四处飞溅,秘书吓得抱头蹲下。 毫无疑问,这个搞得他身败名裂的新闻,肯定是秦阳干的。但秦阳是如何做到的?那些照片,那些账本,明明都锁在最隐秘的地方... 马金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突然想起上周失踪的财务副总监,那个总是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一道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流下。 窗外传来“甜蜜蜜“的歌声——对面商场正在促销,双卡录音机里邓丽君的歌声飘进来,与办公室里的紧张气氛形成荒诞的对比。 永夏服装厂设计室,晚8点。 窗外的知了声渐渐平息,夏夜的微风穿过纱窗,带来一丝凉意。秦阳将一叠资料推过桌面,纸张与实木摩擦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一千万。“他的指尖点在资金分配表上,“深发展40%,万科30%,金田20%,10%现金备用。“ 苏半夏的指甲在曲线图上逡巡,淡粉色的珠光在台灯下流转。这是她今早特意涂的,为了晚上见香港客户。她的目光从报表移到秦阳脸上,发现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也布满血丝。 “如果...“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没有如果。“秦阳翻开资料末页,1992年《邓公南巡讲话》的剪报被工整地贴在最后一页,“这是政策市。“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早已看透未来的先知。 窗外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苏半夏突然想起父亲临终时浑浊的双眼:“半夏,要看清风往哪吹。“那时的永夏还只是个小作坊,父亲用布满老茧的手指着深圳河对岸的灯火说:“那里,就是未来。“ 而现在,她分明感受到炽热的气流正从面前这个男人指间喷涌而出。那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的时代浪潮。 “如果赚了钱,利润五五开。“她突然说,声音比平时坚定了许多,“盈利的50%投入技术升级。“ 秦阳挑眉,这个动作让他眼角的细纹更加明显:“剩下50%?“ “你的辛苦费。“她眨眨眼,星光在眸中跳跃,“就当...交学费。“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这种带着撒娇意味的话,居然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交易大厅的喧嚣仿佛穿透时空,在这静谧的设计室里回荡。秦阳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衣领的茉莉花上,那洁白的花瓣已经有些蔫了,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三日后,凌晨4点 黎明前的深圳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路灯的光晕像是漂浮在水中的月亮。李英俊的牛仔衣被露水打湿,紧贴在瘦削的身躯上。他鬼魅般出现在秦阳的宿舍门口,轻轻叩了三下门。 “阳哥,马金城去了银湖别墅。“少年压低声音,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还有黑蛇帮的刀疤强带了二十多人,都带着家伙。“ 秦阳的眼神瞬间结冰。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他当车间主任后亲自招进来的大学生,计算机专业的高才生,现在担任他的助理。在90年代的深圳,黑蛇帮三个字就代表着不见血的厮杀。 “具体位置?“秦阳的声音像淬了冰。 “7号别墅,靠湖的那栋。“李英俊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图,“这是他们停车的方位,还有...“ 秦阳打断他,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百元大钞:“盯紧他们的货车,别暴露。“这是相当于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 李英俊刚要推辞,秦阳已经把钱塞进他口袋:“买台好点的望远镜,剩下的当跑腿费。“ 天色将明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永夏厂的宁静。苏半夏从梦中惊醒,赤着脚冲下楼,只见厂区大门口停着一辆东风卡车,挡风玻璃已经蛛网般碎裂,老陈满脸是血地趴在方向盘上。 “货...货款...“老司机气若游丝,染血的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他们说...下次要烧厂子...“ 月光下,秦阳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的目光越过苏半夏颤抖的肩膀,落在那朵被她别在衣领的茉莉花上——此刻它正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洁白的花瓣被暗红的血迹浸染,像极了这个野蛮生长年代里,所有美好事物都要经历的淬炼。 “报警了吗?“他沉声问道,同时脱下外套披在苏半夏肩上。 苏半夏摇摇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她的目光落在卡车后厢——那里空空如也,本该装着二十万货款的铁皮箱不翼而飞。 秦阳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弯腰捡起那朵染血的茉莉花,轻轻放进口袋。 远处,深圳的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 第8章血色黎明 深圳罗湖区某废弃船厂,1992年8月15日凌晨2点17分。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灌进铁皮棚,李英俊被反绑在生锈的龙门吊下,右眼肿得只剩一条缝,血水顺着牛仔裤滴落,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洇开一片暗红。 刀疤强蹲下身,鳄鱼皮鞋碾住他颤抖的手指,烟头狠狠按在手背上,皮肉烧焦的滋啦声伴随着少年压抑的闷哼。 “大学生是吧?”刀疤强狞笑着,一口黄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就你这点盯梢的本事,也敢跟黑蛇帮作对?找死!” 二十米外的配电房里,黑蛇帮二当家王令平手中的大哥大正抵在秦阳的胸口。这家伙穿着梦特娇T恤,脖子上的金链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两条路。”他竖起食指,“一,带着你那套炒股的本事投奔马老板。”中指接着弹起,“二,今晚和这小崽子一起喂鲨鱼。” 秦阳的视线掠过他的肩头,窗外泊着三艘走私快艇,浪花拍打着船身上“荣发贸易”的褪色字样——正是马金城用来洗钱和走私的空壳公司。 远处的海平线上,深圳夜市的霓虹灯像一片燃烧的珊瑚礁,繁华与罪恶在这座城市里交织。 “我要见龙爷。”秦阳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 王令平的大哥大僵在半空。这个年轻人太镇静了,仿佛眼前的威胁不过是场无聊的谈判。他下意识摸向后腰的五四式手枪,却在这时,铁门被猛地踹开—— “平哥!”刀疤强踉跄冲进来,脸色煞白,“条子……条子在查银湖别墅!” 秦阳嘴角微扬,慢条斯理地从军工表里抽出一张磁卡,指尖轻弹,卡片旋转着落在王令平脚边。 “昨晚我去了趟税务局数据中心。”他淡淡道,“马金城所有的走私记录,包括给你们洗钱的那部分……全在这里。” 海风骤然变得刺骨。王令平盯着磁卡上“深圳海关”的烫金字,终于明白为什么缉私队会突然行动——这个搬运工出身的男人,早把每一步都算死了。 “小子,你敢玩我们?”王令平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握枪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九十年代初深圳警用对讲机的电流杂音从窗外飘来,混着柴油发电机沉闷地轰鸣。秦阳的军工表秒针划过12,他忽然侧身,反手一记肘击正中王令平的喉结——这是他在南疆战场上学到的近身格斗术。王令平像条死鱼般蜷缩在地,鳄鱼皮鞋蹭掉了大片斑驳的绿漆。 “1990年海关第17号令。”秦阳的迷彩胶鞋碾住磁卡,金属摩擦声刺耳,“走私成品油,每吨加刑三个月。”他猛地揪住王令平的衣领,“你们那三艘快艇,载重多少来着?” 配电房瞬间陷入死寂。远处快艇上的船员正用潮汕话争吵,警用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指令:“……海巡31艇……目标锁定……” 王令平的金链子卡在锁骨上,冷汗顺着假领口滴落。他想起上个月被缉私队击毙的“大飞”阿泰,鲜血染红了大鹏湾的海水。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终于开始发抖。 秦阳松开手,从军绿挎包里摸出一盒红双喜,火柴划燃的瞬间,照亮了他右眉上方的弹痕——那是战场留给他的印记。 “第一,放人。”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扫向窗外退潮的海面,“第二,告诉马金城,有些人,他惹不起。” 突然,摩托罗拉传呼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王令平低头看清屏幕上的警报代码,脸色瞬间惨白——这是黑蛇帮最高级别的紧急信号,意味着龙爷出事了。 “晚了。” 秦阳冷笑,将传呼机扔进装废机油的铁桶,火苗窜起的刹那,码头方向警笛骤响,蓝红相间的警灯刺破夜色。 “龙爷现在应该在和缉私队解释,为什么他的保险柜里会有马金城亲笔签名的分红清单。” 王令平暴起,五四式手枪保险栓拉开的金属声清脆刺耳。但秦阳的军靴比他更快——一记凌厉的踢击正中手腕,手枪旋转着飞向配电箱,溅起的火花映亮了墙上“安全生产”的褪色标语。 “忘了说第三点。”秦阳弯腰捡起枪,利落地卸下弹匣,黄铜子弹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像极了深交所开盘的铜锣声。 “你们走私的那批日本彩电里,有十二台藏着索尼摄像机。” 窗外,海关缉私艇的探照灯扫过码头,光柱里飞舞的尘埃宛如深交所大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王令平终于瘫坐在地,他认出了秦阳拆枪的手法——这是正规侦察兵才会的64式快速拆解法。 潮水拍打堤岸的声响越来越急。秦阳望向龙门吊下的李英俊,这个计算机系毕业的年轻人算是受尽了委屈。更远处,深圳第一高楼国贸大厦的轮廓在晨雾中显现,玻璃幕墙反射出玫瑰色的曙光。 秦阳掂了掂手中的枪,突然抵进王令平的口腔,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后者浑身僵硬。 “永夏服装厂的司机老陈被打,二十万货款被抢——”他的声音如刀锋般冷冽,“是不是你干的?” 王令平的口腔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眼神惊恐地否认。 秦阳缓缓抽出枪,目光如毒蛇般锁定他。 “是……是刀疤强!”王令平终于崩溃,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出卖同伙。 刀疤强瘫在地上,还没从喉结受击的剧痛中缓过来,就听见自己被推出去顶罪,脸色瞬间惨白。 秦阳顺手抄起一根竹筷,手腕一抖,筷子如飞刀般贯穿刀疤强的大腿,鲜血瞬间浸透裤管。 “啊——!”惨叫声在废弃船厂里回荡。 秦阳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回去告诉龙爷——” “二十万货款,一分不少。” “再给李英俊三万块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 “明天下午,送到我办公室。” “否则——” 他的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两人。 “他的女儿小红在百花小学读三年级,长得很可爱,是他最心疼的肉疙瘩。” “让他自己掂量。” 第9章龙低头,虎暴怒 深圳永夏服装厂,1992年8月16日,下午3点20分。 一辆黑色奔驰S600缓缓停在厂门口,车门打开,龙爷的贴身保镖阿彪拎着一个黑色皮箱走下来,身后跟着四个马仔,个个面色阴沉。 秦阳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双脚搭在桌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硬币在他指间翻飞,像一条银色的游鱼。 “秦先生。”阿彪站在门口,声音低沉,“龙爷让我把钱送来。” 皮箱“啪”的一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三叠百元大钞,崭新的票子散发着油墨味。 “二十万货款,三万医药费。”阿彪盯着秦阳,眼神里藏着不甘,“龙爷让我带句话——‘这次算你狠’。” 秦阳轻笑一声,伸手拨弄了一下钞票,随意抽出一沓,甩给阿彪:“赏你的,跑腿费。” 阿彪脸色一变,没接,钞票散落一地。 “怎么,嫌少?”秦阳眯起眼,语气陡然转冷,“还是说……龙爷的钱,你们不敢拿?” 空气瞬间凝固。 阿彪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弯腰一张张捡起钞票,塞进口袋,转身就走。 秦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告诉龙爷,下次再动我的人,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丽人坊总部,总经理办公室。 “啪!” 马金城一巴掌扇在王令平脸上,金丝眼镜飞出去,砸在墙上碎成两半。 “废物!黑蛇帮养你们这么多年,连个搬运工都搞不定?” 王令平半边脸肿起,嘴角渗血,却不敢擦:“马总,那小子……不简单,他手里有海关的走私证据,龙爷不敢赌……” “不敢赌?”马金城抓起桌上的紫砂壶狠狠砸在地上,“他龙爷不敢,我敢!” 他猛地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照片——秦阳和苏半夏并肩走出深交所的背影。 “一个小小的搬运工,也配和我马金城斗?”他冷笑一声,拨通了一个电话:“老陈,永夏服装厂的消防检查,该做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谄媚的笑声:“马总放心,我明天就带人去,保证让他们‘合格’。” 马金城挂断电话,眼神阴鸷:“秦阳,你不是能打吗?这次,我看你怎么打!” 永夏服装厂,次日上午9点。 刺耳的消防车警笛声划破厂区的宁静。 五辆消防车堵住大门,十几个穿制服的人冲进车间,领头的陈队长板着脸,手里拿着记录本。 “消防通道堆放货物,罚款五万!” “灭火器过期,停工整改!” “电线裸露,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立即停产!” 苏半夏匆匆赶来,脸色煞白:“陈队长,我们上个月刚通过消防验收……” 陈队长冷笑一声,撕下一张封条,“啪”地贴在电闸上:“那是上个月,现在——我说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工人们骚动起来,几个老职工红着眼眶冲上前:“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们都靠着工厂养家啊。你们可不能说封就封!” “怎么说,你们也要讲道理吧。” 秦阳一把拦住他们,盯着陈队长胸口的工作证,忽然笑了:“陈志明?福田消防支队副队长?我记得你儿子……好像在百花小学读四年级吧?” 陈队长脸色骤变:“你……你什么意思?” 秦阳慢悠悠掏出大哥大:“没什么,就是刚才路过学校,看到有个小男孩被几个社会青年‘请’去喝茶了。” “你——!”陈队长腿一软,差点跪下。 秦阳拍了拍他的肩,压低声音:“现在,带着你的人滚,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他晃了晃手大哥大,“你儿子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就不保证了。” 十分钟后,消防车灰溜溜地撤了。 但苏半夏的手仍在发抖:“他们不会罢休的……霍公子的订单只剩七天,如果交不了货……” 秦阳望向窗外,马金城的奔驰正缓缓驶离。他捏碎手中的烟,火星溅在指尖:“既然他玩阴的,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当晚10点,银湖别墅区。 马金城正在泳池边品红酒,女秘书跪在一旁帮他捏腿。突然,保镖慌张跑来:“马总!出事了!我们的仓库……着火了!” “什么?!”马金城猛地站起,红酒洒了一地。 远处,丽人坊最大的仓储基地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消防车的警笛声此起彼伏,但诡异的是——所有水枪都在漫无目的地乱喷,仿佛在给火势助威。 更可怕的是,马金城的手机疯狂震动,一条短信映入眼帘: 喜欢消防检查?送你一场更大的。下次烧的,就是你藏在4号码头的走私车。——秦阳 马金城暴怒地将手机砸进泳池,却听见别墅警报骤响! 书房里,保险柜敞开,里面空空如也——那本记录着所有行贿账目的黑账本,不翼而飞! 次日清晨,永夏服装厂。 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赶制霍公子的订单,苏半夏盯着电视上的早间新闻,瞳孔地震: “昨夜,丽人坊仓库突发火灾,损失超两千万。巧合的是,今早《南方日报》收到匿名举报,曝出马金城多年行贿记录,涉案金额高达三千万……” 她猛地转头,看向车间里正在调试机器的秦阳。 晨光中,秦阳拍拍手,几个工人推着三台机器走了进来。 "这是我从香港弄来的电脑绣花机和自动裁床,效率是人工的二十倍!" 秦阳带着管理层参观新设备演示。当电脑绣花机在五分钟内完成了一件需要手工绣花两天的作品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太神奇了!"设计部新招的大学生小林激动地说,"秦主任,随着新设备的投入使用,我们是不是距离打造世界品牌越来越近了?" "当然。"秦阳笑着点头,转向苏半夏,“苏总,我建议选拔三十名年轻工人进行技术培训,让我们的生产不断适应新产品、新技术的需要。" 苏半夏刚要答应,财务部新上任的李总监急匆匆跑来:”秦总,不好了!税务局的人来了,说要查我们的账!" 第10章栽赃陷害 会议室里,两个税务人员面无表情地翻看账本。 ”贵厂最近资金流动异常,有大额境外汇款。”年长的税务员推了推眼镜,”我们需要解释。” 秦阳从容地拿出文件:”这是与香港霍氏集团的合作合同,所有外汇往来都合法申报了。” 税务员仔细检查后,脸色缓和了些:”还有举报称你们非法集资,通过卖‘原始股’敛财。” 苏半夏脸色煞白。秦阳却不慌不忙地取出一份工商局批复:”我们正在股份制改革试点,这是批文。至于特卖会上发放的,只是赠品券,上面明确写了不具备股权属性。” 送走税务人员后,苏半夏瘫坐在椅子上:”是谁在针对我们?” ”猜猜看。”秦阳冷笑,”林世诚被抓了,但他的靠山还在。” ”马金城!”苏半夏咬牙切齿,”他一定不甘心那两千五百万...” 秦阳摇头:”不止他。我查过了,税务局这次突击检查,背后除了马金城,还有其他势力。”他拿出一张照片,”看这个。” 照片上,马金城正和一个年轻女子在餐厅交谈。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身名牌,容貌姣好却带着几分傲气。 ”这是...马金城的女儿马薇薇?”苏半夏皱眉。 ”不。”秦阳摇头,”她叫周丽,香港丽人坊服装公司董事长周志强的独生女。看来我们的敌人联手了。” 苏半夏倒吸一口冷气:”周志强是深圳服装协会会长,在政商两界都很有人脉...” ”别担心。我们在股市的获利不会少于一千万。”秦阳轻轻握住她的手:”靠股市赚钱,来钱快,还很轻松。服装厂作为苏家产业,尽心做好就行了。明天我去趟香港,巩固好霍氏集团的关系。” 苏半夏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突然加速:”我...我跟你一起去。” ......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璀璨夺目。霍氏集团的私人游艇上,秦阳和苏半夏站在甲板上,海风拂面。 ”合约签了,怎么还愁眉不展?”苏半夏问道。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淡紫色旗袍,将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引来不少惊艳的目光。 秦阳晃着香槟杯:”太顺利了,反而让我不安。周丽和马金城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别想那些了。”苏半夏突然指向远处,”看!烟花!” 夜空中,绚丽的烟花绽放成朵朵金花。在明灭的光影中,秦阳侧头看向苏半夏,她眼中映着烟花,嘴角挂着纯真的笑容,与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形象判若两人。 ”苏总...”秦阳轻声唤道。 ”嗯?”苏半夏转头,却见秦阳的脸在眼前放大。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就在这时,秦阳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后退一步,掏出那个笨重的大哥大:”喂?” ”秦主任!”电话那头传来李英俊焦急的声音,”厂里出事了!工商局联合消防来突击检查,说我们消防不合格,要勒令停产整顿!” 税务刚走,工商和消防又来了?苏半夏听得一脸冰寒。 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秦阳脸色骤变:”我们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他看向一脸疑惑的苏半夏:”有人趁我们不在,对厂子下手了。” 苏半夏握紧栏杆:”又是周丽?” ”不止。”秦阳眼神冰冷,”我怀疑...我们厂里有内鬼。要不然,不会这么巧,趁我们都不在厂里时下手。而且,现在是我们交货的关键时机。” 游艇靠岸时,一个侍者匆匆走来:”秦先生,有位小姐让我转交这个给您。”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永夏服装厂大门被贴上了封条。背面用红笔写着:”游戏才刚刚开始。周。” 凌晨三点,秦阳和苏半夏赶回永夏服装厂时,厂区一片漆黑,大门上交叉贴着的封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十几个夜班工人围在门口,看到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苏总!他们说我们消防不合格!” ”机器都不让搬出来,明天订单怎么交货?” ”霍氏那边催得急,违约金我们赔不起啊!” 苏半夏手指颤抖着轻抚封条,转向秦阳:”现在怎么办?” 秦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绕着厂区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消防栓前。他蹲下身,用手电筒仔细检查,突然冷笑一声:”果然。” ”发现什么了?”苏半夏快步走来。 秦阳指着消防栓:”阀门被人为破坏了,根本不出水。还有那边的应急灯,电池都被卸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是栽赃。” ”周丽...”苏半夏咬牙切齿,”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不只是商业竞争。”秦阳打断她,”我查过了,周丽的母亲叫苏曼,是你父亲的堂妹...” ”堂妹?”苏半夏瞪大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二十年前,你父亲和周志强同时爱上了你母亲。”秦阳轻声道,”后来苏曼负气出走,嫁给了当时还是个小裁缝的周志强。” 苏半夏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所以...这是报复?” ”不止。”秦阳眼神锐利,”我怀疑他们盯上了永夏的地皮。周志强最近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专门收购工业用地改商业开发。” 正说着,秦阳的大哥大又响了。电话那头传来霍公子冷淡的声音:”秦先生,听说你们的工厂被封了?我们恐怕要重新考虑合作...” ”霍先生,”秦阳镇定自若,”这只是个小插曲。明天中午前,封条一定会撕掉。如果不信,您可以亲自来看。” 挂断电话,苏半夏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有办法?” ”有,但需要你配合。”秦阳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苏半夏先是惊讶,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早就预料到了?” ”商场如战场,总要留后手。”秦阳微笑,”走吧,天快亮了,我们还有场硬仗要打。” 上午八点整,深圳市消防局门口,秦阳和苏半夏带着一群记者等候多时。 当消防局王局长迈着方步走来时,闪光灯立刻亮成一片。 ”王局长!”秦阳高声问道,”永夏服装厂昨晚被以消防不合格为由查封,但我们有完整合格的消防验收记录,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局长脸色一变:”这个...具体情况要问辖区消防中队......” ”那正好。”秦阳又拿出一叠照片,”这是我们厂消防设施被破坏的现场照片。阀门被人用胶水堵死,应急灯电池被盗。我们怀疑有人故意栽赃!” 记者们顿时哗然,纷纷记录。1992年,这种”执法黑幕”还是新鲜事。 王局长额头冒汗:”这个...我们会严肃调查...” ”还有更奇怪的。”秦阳提高声音,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我今早查了工商记录,发现举报我们消防问题的‘热心群众’,登记的住址竟然是丽人坊员工宿舍!” 这一记重锤让现场炸开了锅。苏半夏适时上前,红着眼眶对着镜头:”我们永夏是二十年老厂,上千工人靠这个厂吃饭。现在无缘无故被封,工人们都要喝西北风了...” 她的表演恰到好处,立刻博得众人同情。 “我想问一下,深圳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少数政府部门却想着法子打压企业,这经济还要不要发展?” 此言一出,记者们更是炸开了锅,纷纷把相机和摄像机对准了苏半夏。 第11章揪出内鬼 一小时后,消防局的调查组匆匆赶到永夏。两个小时后,封条被撤除,消防局公开道歉,并表示要追究"破坏消防设施的不法分子"。 中午十二点整,霍公子如约而至,看到恢复正常生产的工厂,不禁对秦阳竖起大拇指:"秦先生,好手段!" 危机暂时解除,但秦阳知道周丽不会善罢甘休。下午,他召集核心管理层开会。 "各位,我们厂连续两次被人暗算,说明有内鬼。"秦阳环视众人,“现在,我要揪出这个人。" 设计部小林立刻站起来:"秦总,我发誓不是我!我虽然是新来的,但对永夏忠心耿耿!" "别急。"秦阳打开投影仪,播放了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这是昨晚厂区的画面。看,有人溜进了消防控制室。" 画面中,一个穿着永夏工作服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操作着什么,但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脸。 "我认得那件衣服!“生产部主管老陈突然说,”那是质检部的工装!"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质检部主管张姐。张姐脸色煞白:“不是我!我昨晚在家..." "当然不是你。”秦阳按下遥控器,画面切换到另一个角度,清晰地显示出一个年轻男子——设计部的小林。 会议室一片哗然。小林猛地站起来想跑,被几个男同事按住了。 "为什么?"苏半夏不敢置信地问,”周丽给了你什么好处?" 小林面如死灰:“他们...他们答应送我去意大利学设计..." 秦阳冷笑:”不仅如此吧?你账户上周多了五万块,来源是丽人坊的空壳公司。" 小林瘫软在地,被保安带走了。 当晚,秦阳独自来到深圳湾大酒店。顶楼酒吧里,周丽早已等候多时。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红唇如火,与照片上判若两人。 "秦先生,久仰大名。“周丽举杯示意,”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帅气。" 秦阳没有碰酒杯:“周小姐,直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永夏?" 周丽轻笑:”放过?多难听啊。我只是想完成母亲的心愿——让苏永年一无所有,就像当年他让我母亲一无所有一样。" "私人恩怨不该牵连企业。“秦阳冷静地说,”永夏有上千员工,他们的生计不是儿戏。" "少在这装圣人!“周丽突然变脸,”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我给你个机会——来丽人坊当副总,薪水翻倍。" 秦阳摇头:"没兴趣。" "为了苏半夏?"周丽讥讽地笑了,"她有什么好?一个没见识的厂妹罢了。你知道她父亲当年是怎么..." "我对陈年旧事没兴趣。"秦阳打断她,"我只知道,如果你继续针对永夏,我会让丽人坊在香港上不了市。" 周丽瞳孔微缩:"你凭什么?" 秦阳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推到她面前:"认识这些人吗?" 照片上是丽人坊服饰的几位高管,正在与香港廉政公署通缉的几位贪污犯把酒言欢。 周丽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我有我的渠道。"秦阳站起身,“现在,我们达成协议了?" 周丽咬牙切齿:”暂时休战。但别以为这就完了,秦阳。在深圳服装界,我们周家说了算!" 回到永夏厂时已是深夜,秦阳却发现总经理办公室还亮着灯。推门进去,苏半夏趴在桌上睡着了,面前堆满了文件。 秦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给她披上外套,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相框。照片上是年轻的苏永年夫妇抱着幼小的苏半夏,幸福美满。 苏半夏被惊醒,看到秦阳,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见到周丽了?" 秦阳点头,简单说了经过,但隐去了那些敏感照片的来源——那些本该在几年后才会被曝光的黑料,他无法解释自己如何提前知晓。 "谢谢你。"苏半夏突然说,”不仅是为了厂子,还为了...我父亲的名誉。他从未提起过苏曼的事。"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秦阳看着苏半夏疲惫却依然美丽的脸庞,突然有种冲动想告诉她一切——关于穿越,关于前世,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她生命中最困难的时刻。 "苏总..."他刚开口,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 苏半夏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好,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看向秦阳:"是派出所。小林交代了一个重要情报——明天会有一批假冒永夏品牌的劣质服装在罗湖商业城出售,用的还是我们给霍氏设计的款式!" 秦阳眼神一凛:"周丽这是要一箭双雕,既破坏永夏声誉,又破坏我们和霍氏的合作!" 两人匆匆出门,夜风吹散了秦阳未说出口的秘密。或许,还不是时候。 凌晨四点的罗湖商业城后门,秦阳和苏半夏带着工商执法人员埋伏已久。当一辆货车悄悄驶来,开始卸货时,执法人员一拥而上。 "不许动!工商检查!" 开箱验货,里面全是印着永夏商标的劣质服装,针脚粗糙,面料低劣,与永夏给霍氏设计的款式一模一样。 货车司机面如土色:“不关我事!我只是拿钱送货..." "谁指使的?”秦阳厉声问。 "是...是丽人坊的马总..." 执法人员取证完毕后,秦阳悄悄拍下了所有证据。回程车上,苏半夏忧心忡忡:“就算证明是丽人坊搞鬼,我们的声誉也已经受损了。" "未必。"秦阳神秘一笑,“还记得我说要留后手吗?" 他拿出大哥大,拨通了《深圳商报》记者的电话:”王记者吗?我有条独家新闻——工商局凌晨突击检查,查获大批假冒名牌服装,保护了本土企业权益..." 挂掉电话,秦阳解释道:“明天这新闻一出来,永夏反而会成为‘被假冒侵害的正规企业’,赢得消费者同情。至于丽人坊..."他冷笑,"够他们喝一壶的。" 第12章化解危机 苏半夏望着秦阳刚毅的侧脸,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他轮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男人出现前,她几乎要放弃父亲用毕生心血打下的基业。而现在,不仅厂子保住了,她还看到了更广阔的未来——那是父亲当年站在小作坊门口眺望深圳河对岸时,眼中闪烁的光芒。 "秦阳,"她放下手中的财务报表,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等这事过去,我有话想对你说。" "哦?"秦阳从设计图纸中抬起头,对上她明亮的眼眸。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前世站在华尔街交易大厅的瞬间——那种心脏骤然停跳的悸动感,穿越时空再度袭来:"好,我等着。" 一周后。永夏服装厂食堂。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油腻的餐桌上,食堂里飘荡着现炸油条的香气和工人们热闹的谈笑声。 秦阳端着餐盘在角落坐下,面前摊开的《深圳特区报》头版赫然刊登着工商部门打击假冒伪劣商品的专题报道,永夏服装被作为“民族品牌维权典范”重点报道。 "介意我坐这儿吗?" 苏半夏不知何时站在桌前,手里捧着一碗熬得浓稠的白粥。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真丝衬衫,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的荣幸。"秦阳起身时碰到了醋瓶,手忙脚乱的样子惹得苏半夏抿嘴轻笑。他赶紧将报纸翻到财经版:”看,丽人坊股价又跌了6.5%。" 苏半夏小口啜着粥,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秦阳脸上:“你昨晚又熬夜了?”她伸手虚点了点自己的眼下,“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 "赶霍公子要的设计稿。”秦阳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他们催得急。没办法。" "我让王婶炖了党参鸡汤,中午记得喝。”苏半夏的语气突然柔软下来,眼神秋波荡漾,"你...别太拼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同时慌乱地移开。这种微妙的氛围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自从那晚她在办公室说出"有话要说"之后。 "对了,"苏半夏用勺子搅动着已经凉了的粥,"我爸的老战友赵叔叔今晚请我们吃饭,说要介绍几个朋友。" 秦阳的筷子停在半空:"我们?" "当然是你和我。"苏半夏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你现在是永夏的副总经理,这种场合当然要出席。"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赵叔叔以前在二轻工业局工作,人脉很广。" 秦阳笑了:“明白,这是要给我们引荐几个大客户了。" 包厢里弥漫着龙井茶和陈年花雕的醇香。六十多岁的赵维平声如洪钟,手中的象牙烟斗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上下晃动:”小苏啊,你爸要是看到你把厂子经营得这么好,在下面都能笑醒!" 苏半夏起身为老人斟茶,手腕上的玉镯碰在青瓷茶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赵叔叔过奖了,多亏了秦阳力挽狂澜。" 赵维平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向秦阳:"小伙子,我查过你。"他突然拍桌,震得碗碟叮当作响,"28岁,四川农村出身,部队退伍就来深圳打工。" 烟斗重重敲在秦阳面前的骨碟上,"按理说,你不可能懂金融操作、品牌设计这些!"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苏半夏紧张地攥紧了餐巾,却发现秦阳依然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赵局长慧眼如炬。“秦阳放下茶杯时甚至没发出一丝声响,”我确实有些...特殊的经历。“他抬眼直视老人,”但我对永夏、对苏总,绝无二心。" "哦?"赵维平身体前倾,眼中精光闪烁,”什么特殊经历?" 秦阳深吸一口气,军旅生涯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在南疆前线待过两年,后来被选入特殊部门。”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具体番号和任务,恕我不能透露。" 赵维平突然哈哈大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好!好!"他亲自给秦阳斟满酒,”苏永年有福气啊,走了还能给闺女留下这么个得力助手!" "半夏啊,"老人突然话锋一转,眼中带着促狭,”你们什么时候办喜酒?可别忘了请我这个老头子!" 苏半夏的俏脸瞬间红得像桌上的龙虾,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赵叔叔!您...您别乱说...” 她这欲拒还迎的态度,等于默认了两人不一般的关系。 秦阳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悸动——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姑娘,比起后世那些浓妆艳抹的网红明星不知要动人多少倍。 危机就这样被巧妙化解。酒过三巡,赵维平当着秦阳的面拨打了几个电话。当晚,永夏就拿到了三家国营商场的专柜合同和外贸局的一笔军大衣订单——足够生产线满负荷运转到春节。 回程的吉普车里,苏半夏一直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沉默不语。直到车子停在厂区后门的小河边,她才轻声说:“陪我走走吧。" 初秋的夜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河面上倒映着细碎的月光。秦阳能闻到苏半夏身上淡淡的"夜巴黎"香水味——这是他用第一笔分红给她买的礼物。 "秦阳,"苏半夏突然停下脚步,月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你刚才对赵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秦阳的心跳突然加速,像是回到了前世第一次操盘千万美金时的紧张:"你相信吗?" "如果是别人说,我肯定当他是骗子。"苏半夏仰头望着星空,脖颈的曲线在月光下宛如天鹅,"但你...太不一样了。" 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懂股票,懂设计,打架时那些招式...我偷偷问过厂里的退伍兵,他们说那根本不是普通部队教的。" 河边的柳枝轻拂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秦阳决定赌上全部的信任:"我的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指向远处正在建设的地王大厦,"深圳这片土地,将来会成为比香港更耀眼的东方明珠。" 苏半夏的眼中映着星光:"那...未来的永夏会怎样?" "会成为年销售额超千亿的国际品牌。"秦阳轻声坚定地说道,"苏半夏会成为中国时尚界的女王。" "那秦阳呢?“她向前一步,两人的影子在草地上几乎重叠,”他会在哪里?" "他会站在女王身边,“秦阳的声音有些颤抖,”既是她的骑士,也是她的王。" 黑暗中,苏半夏的眼睛亮得惊人。她突然踮起脚尖,用一个生涩却热烈的吻回应了秦阳的告白。 这个穿越了两世时空的吻,带着桂花香和未干的泪咸。 "我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离开时苏半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知道,没有你,我早就..." 秦阳用一个更深的吻封住了她未尽的话语。远处,深圳的万家灯火如同坠落的星河,而属于他们的传奇已经开始。 第13章识破诡计 一个月后,永夏服装厂张灯结彩,庆祝建厂二十周年暨新品发布会。台下座无虚席,记者们的闪光灯不断闪烁。 台上的苏半夏一袭白色职业套装,光彩照人:"感谢各位来宾。今天,我不仅要发布永夏的新品,还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永夏正式启动股份制改革,并成立‘永夏国际’品牌公司!" 掌声雷动。苏半夏微笑着看向台侧的秦阳:“同时,我很荣幸地介绍永夏国际的CEO,也是我的未婚夫——秦阳先生!" 全场哗然。秦阳西装笔挺地走上台,牵起苏半夏的手:”我和苏总将带领永夏走向国际舞台。下个月,我们将在香港举办时装秀!" 台下角落里,周丽和马金城脸色铁青。马金城咬牙切齿:“妈的,这小子居然攀上高枝了!" 周丽冷笑:”别急,香港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在全世界面前出丑!" 维多利亚港的夜色璀璨如星河,永夏国际的时装秀筹备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秦阳站在半岛酒店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辉煌的香港,手机突然震动——助理李英俊的声音带着慌乱:“秦总,出事了!模特们集体食物中毒,明天的时装秀恐怕……” 秦阳眼神一凛:“哪家餐厅?”“中环的‘海皇阁’,所有模特都吃了他们的海鲜拼盘。” 他挂断电话,转向正在整理样衣的苏半夏:“亲爱的,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苏半夏的手指停顿在丝绸面料上,抬眸时眼神冷静得可怕:“又是周丽?” “十有八九。”秦阳翻看着模特名单,忽然勾起嘴角,“不过,我有个想法。” 秦阳轻声说出自己的设想,苏半夏一阵惊愕。这么奇特的想法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就是今晚我不能休息了。” ...... 翌日,香港会展中心的T台前座无虚席。当灯光亮起,观众们惊讶地发现,走上来的并非职业超模,而是——在港大读书的内地留学生,穿着改良旗袍,步履自信;兰桂坊酒吧的服务员,一身利落西装,飒爽干练;甚至还有几位身材高挑的女记者临时救场,气场丝毫不输专业模特。 秦阳站在台侧,用流利的粤语向媒体解释:“永夏相信,美不该被标准定义——服装是为人服务的,而不是人去适应服装。” 这场“素人时装秀”瞬间引爆全港媒体。《VOGUE》香港版主编惊叹:“这是近十年最大胆的时装秀革命!” 庆功宴上,霍峰举着香槟走来,笑容玩味:“秦兄,你这招绝了!听说周丽花了大价钱收买模特公司,结果反而让你们上了头条?” 苏半夏挽着秦阳的手臂,红唇微扬:“这就是跟我们永夏作对的下场。” 宴会厅觥筹交错,秦阳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角落里的异常——周丽的助理张雯正与一个西装革履的外国男人交头接耳,随后两人匆匆离场。 他不动声色地从西装内袋掏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相机,借着举杯的动作快速按下快门。胶卷转动发出几不可闻的"咔嗒"声,将那个外国人的侧脸定格在底片上。 "李英俊,"他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用酒店走廊的投币电话拨通了办公室,”立刻联系我们在警署的老朋友,冲洗一张照片。特征:白人男性,金发,约40岁,今晚出现在半岛酒店。" 三小时后,一份传真被送到秦阳的套房。苏半夏展开纸张,上面是手写的调查结果:"确认身份:安德烈·冯·罗斯柴尔德,持瑞士护照入境,登记为‘寰宇贸易公司’亚太区代表。备注:该公司实际控制方为罗斯柴尔德家族信托基金。" 苏半夏的指尖微微发凉,红酒在高脚杯中荡起细小的涟漪:"罗斯柴尔德?他们怎么会..." 秦阳将传真凑近台灯,灯光透过纸张映出他冷峻的侧脸:"看来周丽找到了不得了的靠山。" 突然,秘书敲门而入:“秦总,有位墨先生来访,说是……关于罗斯柴尔德的事。” 会客室里,一位身穿唐装的老者正悠然品茶。他抬头时,鹰隼般的目光直刺人心。 “秦先生,老朽墨临风,做点古董生意。”他放下茶杯,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有些旧事,或许能解你今日之惑。” 照片上,年轻的周志强(周丽父亲)正与一名外国富商握手,背景是澳门赌场的VIP包厢。 “1970年,周志强在澳门救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位继承人。”老者缓缓道,“如今,他们是在还这个人情。” 秦阳眼神骤冷:“所以,‘寰宇’的真正操控者是周丽?”老者低笑:“不止如此。” 他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非洲,“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你们的棉花基地。” 听到这个消息,秦阳不免头痛。永夏的发展蒸蒸日上,业务拓展到世界各地。之所以去非洲搞一个棉花基地,是为了降低生产成本,为服装生产提供物美价廉的原材料。 秦阳看向老者,不解地问道:“墨老先生,您为什么要帮我们?” 墨临风扶须,淡淡一笑:“秦总问那么多为什么干嘛?存在就是合理。我帮你们,当然有我的道理。” 夕阳西沉,深圳平安金融中心顶层。苏半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繁华的城市,轻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我站在天台边缘,以为一切都完了。” 秦阳从身后环住她,吻了吻她的发梢:“而现在,我们站在这里看深圳的未来。” 窗外,霓虹渐起,整座城市如同他们的商业帝国——刚刚崛起,却已势不可当。 时装首秀的庆功宴结束已是深夜,秦阳却没有直接回酒店。他换上一身黑色休闲装,戴上鸭舌帽,独自来到中环的"海皇阁"。 餐厅早已打烊,但后厨的灯还亮着。秦阳绕到后巷,灵活地翻过消防楼梯,透过通风窗的缝隙向内望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厨师长交谈——马金城的得力助手阿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