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万人嫌深陷恋综修罗场》 第1章 第 1 章 纸醉金迷的A市流传着这样一个传闻。 首富陆家的独子十八岁成年礼声势浩大,盘下了整个金襄楼邀请各行各业名流来为小少爷庆生。 却不料!宴会上被保姆揭开真相,真少爷成了假少爷,宴会尴尬落幕。 不久后,真少爷找上了门,假少爷嫉妒真少爷处处针对,非打即骂,最严重的时候将人从顶楼推下,真少爷送进icu生死未卜,首富夫妇终于狠下心怨恨地将假少爷赶出家门。 “然后呢,那个假少爷去哪了?” “鬼晓得。”酒吧内光影摇曳,几个富二代凑在卡座里八卦,“那家伙还是少爷的时候老子见过一面,眼睛长在头顶上鼻孔看人的,呸!娇生惯养干啥啥不行,赶出家门还能干什么,路边捡垃圾呗。” “不至于吧?陆家富得流油,就算赶人,随便给点遣散费也够普通人活两辈子了。” “想什么呢?都把人家亲儿子推下顶楼差点弄死,陆家能咽这口气?还指望给钱?真当人家是傻逼观世音菩萨转世啊!” 富二代们正聊得唾沫横飞,刚要继续编排,突然被舞台驻唱的摇滚神曲盖过声音。一人拍桌骂骂咧咧站起来:“唱的什么鬼东西!吵得人耳朵疼!” 年轻驻唱听到这话,微卷的橙色长发往后一撩,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唱完最后一句,冲对方竖了个中指。 “土鳖,你懂个屁,这叫摇滚。” 富二代气得满脸通红,死死瞪向台上,却在酒吧闪烁的灯光下看清对方容貌时,呼吸猛地一滞。 那是张极美极傲的脸——橙色长发如海藻般垂至腰间,汗水顺着雪白的脖颈滑进衣领,锁骨处盘踞着绯红的纹身,微微凸起的喉结昭示着性别。 像刚上岸的美人鱼,却不似传说中那般懵懂,浑身透着风流肆意的劲儿,眼角微扬,看人时仿佛在睨视垃圾,一副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的模样。 “你、你叫什么名字?”富二代看呆了。他从没见过这种类型,周围几个狐朋狗友也不遑多让,目光直勾勾地黏在“小美人鱼”身上。 这个圈子本就男女通吃,没想到在酒吧撞上这么个极品美人——要是能拿下,带出去得多有面子。 谁料美人抿唇一笑:“我叫你爹。” 话落便扔下话筒。 “彭”的一声巨响,电流刺啦声从音响里炸开,刺激着众人耳膜。橙发美人解开系在细腰上的外套搭在肩头,大步流星往后台走。 目睹这一切的经理连忙追上他,大骂:“纪橙,你他妈发什么疯!” 名叫纪橙的青年转身伸手:“结工资。” 经理瞪圆眼睛:“你他妈闹这么一出,发这么大的疯,还想要工资?你知道外面那是谁吗!你可得罪不起!” “上周的钱也没给。”纪橙点了根烟,烟灰簌簌抖落,仿若未闻地轻笑一声,“现在一起给我,否则,保不准发更大的疯。” 说着,他将烟头按在经理的西装上,勾唇一笑,平整的布料瞬间烧出个焦洞。 经理脸色铁青,原以为招了个好拿捏的“小白兔”,没想到这么辣。 也是,眼前这人染发、抽烟、纹身,若非那张脸撑着,妥妥的杀马特气质,怎当初真是被这张脸迷昏了头,招进来个祸害。 眼下正是酒吧客流高峰,他还真不敢动怒。 “拿着钱滚。” 一沓钞票拍在纪橙高挺的鼻梁上,随即一张张滑落在地。他将外套搭在肩头,毫不在意地蹲下捡钱,数清张数无误后,才伸着懒腰走出乌烟瘴气的酒吧,顺手把烟头摁进垃圾桶。 他其实不爱抽烟,随身带烟只是为了扮成不好惹的样子,留长发、染头发也是同理。 从兜里摸出手机时,屏幕正好亮起——有人来电,界面上跳动着一个“鱼”的表情包。 是他高中的时候第二好的好朋友,名字叫赵多余。 要说一听这名字就联想到爹不疼妈不爱的小可怜,事实上赵多余原名赵鱼儿,艺名改叫多余,是初入娱乐圈公司给他改的虐粉利器。 以至于在路演碰上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火急火燎的叫声: “怎么才接!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纪橙移开手机扫了眼未接来电,眼皮懒懒垂下:“刚太吵没听见,敢凶我?最好是急事。” 赵多余在那头翻了个白眼:“江砚回国了!够不够急?本来我要去接机,结果临时有通告走不开,你先替我去一趟?” 听到这个名字,纪橙手指无意识颤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赵多余提高了嗓门:“纪橙你个没良心的!七年前说走就走,电话号码微信全换,连我这人脉大师都找不到你,要不是上个月路演撞上,我都以为你死了!”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就算你要跟过去一刀两断,断了陆家和学校的联系也够了吧?江砚可是你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青梅竹马!至于这么绝情?” 夏末的晚风吹动橙色的发丝,并不是那种很亮的橙色,颜色偏深,比橙色暗一些,又比脏橘色亮一些,让人看见一不开眼。但此刻凌乱的头发让纪橙有些狼狈。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和他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江砚,父亲是集团老总,母亲从政,外祖家更是书香世家,高考后便出国留学七年,如今归来必定是妥妥的海归精英。 而他自己,二十五岁,高中学历,打工皇帝,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 倒不是看轻自己,他觉得自己摸爬滚打活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可与江砚放在一起,难免生出些惨烈的对照感。 并且这么上赶着,颇有些“穷亲戚”抱大腿的味道,万一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他,不是自讨没趣嘛。 赵多余又开始跳脚,纪橙甚至觉得,若不是隔着屏幕,这家伙此刻能隔着电话线来揪他领子。 “啊啊啊啊!你跟陆家的恩怨,关江家什么事?关江砚什么事!”赵多余怒嚎,“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都在地球,又不是外星!” “你说得对。”纪橙扯了扯身上总价不超百块的地摊衫,夜风卷着寒意往衣领里钻。 他蹲在路边,蜷起膝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腿破洞边缘。 曾经他哪怕做噩梦,也未想过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那时的他太过骄傲,被陆家逐出家门后,立刻换了号码,与过去彻底割裂。如今被社会磨去棱角的纪橙,甚至觉得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家小少爷,不过是场虚妄的梦。 时间是慢性毒药,麻痹着神经,连带着那些刻骨的恨意,都开始泛起松动的迹象。 可那时的他,明明恨得那样深—— 恨江砚不告而别。 恨夏之灼……不,如今应该叫陆灼了,恨这个人的出现毁了他的生活。 纪橙盯着对街高楼大屏,陆灼最新的代言广告正在循环播放,镜头里的人穿着高定西装,腕间名表折射冷光,正是众星捧月的顶流模样。 他也恨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父母毫无信任,恨亲生父母眼里挥之不去的鄙夷。 十八岁那年,曾经的天之骄子一夕之间失去所有—— 朋友、家人、退路,身后空无一人。 他一直恨着,记恨着那一年的所有人,但现在却好像忘了恨的感觉了。 啧,索然无味。 第2章 第 2 章 “可是,都快八年了,还有必要再联系吗?”纪橙手指绕着衣摆处的破洞,指尖发痒想抽烟,摸了摸兜里的钞票又作罢,“说起来,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电话那头炸开尖叫:“你还有良心吗?!江砚以前对你多好?天天给你带早饭,卷子只给你抄,高考前硬生生把你狗屎成绩提上去。现在说忘就忘?必须去!银中三侠一个都不能少!” 纪橙被刺得耳膜发疼,默默将手机拿远,叹了口气:“那我和小泽说一声。” 赵多余无奈咂舌:“服了,你现在跟个娇妻似的,干啥都要跟小男友报备,他管得也太宽了。” 纪橙挑眉:“我乐意。” 他的小男友叫顾家泽,刚上大一。 两人相识于六年前,那时纪橙十九岁,顾家泽才十四岁。 那个时候纪橙高考失利,被陆家赶出家门后,又被亲生父母家赶出家门,浑身上下只剩一千块钱,在筒子楼租了间漏雨的屋子就花去五百,穷得叮当响。 在最纯穷的那年遇到了比他更穷的顾家泽——父母双亡,父亲临终前欠下一屁股赌债,少年被追债者打得头破血流。 那天下着小雪,顾家泽却穿着短袖,浑身是伤,抱着满分的试卷蹲在垃圾桶旁边哭。 在筒子楼住着的人,个个都是可怜人,每天忙于生计自己都养不活,来来往往路过时瞥一眼便匆匆离去,无人驻足。 刚从附近的饭店里洗完盘子的临时工纪橙看了一会,点了支烟,最后落到那张满分试卷上——无端的让他想到江砚,成绩永远年纪第一的江砚和永远……倒数第一的他。 最后他掐灭烟头,叹了口气:“喂,小不点,跟我回家吗?” 纪橙说不清缘由,只觉得这孩子竟然有点像自己。 像十八岁时孤立无援的自己。 于是,那间用五百块租下的冰冷小屋里多了一个人,终于有了家的温度。 顾家泽很听话,成绩又好,纪橙一度觉得自己捡到了宝。他自己成绩烂的一批,虽然也很疑惑为什么烂的一批,明明高考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写的还行,但最后成绩出来…… 于是纪橙认命,没有复读更没有上大学,当然也没有钱去上学。 纪橙把顾家泽当亲弟弟养,四处打零工供他上学、补身体。很快,刚上高中的顾家泽就窜得比他还高。 两人关系逐渐生变,原本的“狗崽子”长成了“狼崽子”,连迟钝的纪橙都察觉到对方目光里越来越灼热的意味。他躲去打工处借住许久,却被顾家泽找上门,最终约定高考前专注学业,其他事暂不谈论。 于是纪橙也没将这件事放心上了,只觉得青春期有点躁动很正常,不料高考结束后,少年直接摊牌告白。 他起初没答应,却架不住顾家泽花样百出的攻势,直到上个月才松口。 严格算来,两人虽相伴六年,正式恋爱不过一个月。 纪橙忙着打工凑学费、还赌债,早出晚归间没太多心力琢磨恋爱细节,只觉得相处模式和从前差别不大—— 无论身份是弟弟还是恋人,顾家泽始终是他坠向深渊时抓住的唯一稻草。 纪橙想着这个点对方应该在上课,便点开微信发了个句号,没想到消息秒回。 【小泽】:哥哥终于舍得联系我了(大哭jpg) 他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这小子连上课、吃饭都要报备,而自己因工作忙一直没顾上回复。 【jc】:别撒娇。有个朋友回国,我待会去机场接人,晚饭不回来吃了,你和温青青去食堂吧。 温青青是顾家泽为数不多的朋友,生得大眼睛、白皮肤,纪橙见过几次,是个挺帅的小伙。只是奇怪,顾家泽似乎总对他莫名烦躁。 【小泽】:我才不和他一起吃饭!哥哥什么时候有个在国外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桑心jpg.」 纪橙头疼——小五岁的男朋友总是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没来得及回复,消息又弹出来: 【小泽】: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几岁?做什么的?家住哪里?????? 【jc】:江砚。你不认识。 【小泽】:哦,白月光回国了,难怪哥哥对我这么不耐烦。 【jc】:胡说什么?什么白月光。 【小泽】:我看见你柜子里藏着的学生证了!上面的名字就叫江砚。哥哥不喜欢他怎么会收藏这么多年!(泪崩jpg) 纪橙手指悬在屏幕上方顿住,那张学生证…… 他和江砚以前是邻居,别墅挨着别墅那种,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个班,说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为过。 高考结束那天,他捡到江砚遗落的学生证,本想等对方来取,却等来对方不声不响出国的消息。那时他气得想把学生证撕碎,却在陆家那场大地震后,将所有情绪都埋进了生存的泥沼里。 离开陆家后,锦衣玉食的生活成了褪色的老照片,连带着照片里那个总把错题本递给他的少年,都模糊了轮廓。 他都不再是陆家那个娇纵纨绔的小少爷了,江砚或许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江砚了。 纪橙扯了扯破洞T恤,破天荒生出些羞耻心。刚才被人把钱甩到脸上时都没觉得难堪,此刻却因要见江砚而浑身不自在。他忙将外套套上,却发现后领不知何时撕出个更大的口子——肯定是刚才和领班推搡时扯坏的。 纪橙烦躁得将头发往后抹,结果手指被卡在了结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发也像枯草一样。 他将皮筋咬在嘴里,把头发扎成低马尾,凑到路边豪车的车窗前借反光打量——总算没那么狼狈了。 后座上,陆灼正不耐地听着经纪人的电话,目光忽然被车窗外的身影攫住,他望着车窗外毫无察觉的人,神色复杂。 助理刚要开口驱赶,却见他抬手制止。 玻璃映出那人的侧脸:一头海藻般漂亮的橙色长发扎着低马尾乖顺的垂在身后,美丽到窒息的脸经过几年的历练更加精致惊艳,眼角微扬,锐利如刀,好似一朵红玫瑰,浑身是刺,却也散发着无比的吸引力,引无数人飞蛾扑火。 七年不见了,纪橙。 助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小心翼翼开口:“灼哥,熟人?” 陆灼眸光微闪:“仇人。” 第3章 第 3 章 纪橙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进一家潮牌店。 刚到手的工资一共3000元,早已在纪橙心中被精打细算地分配完毕:小泽的生活费1500,房租500,水电杂物500,剩下500是自己一个月的口粮钱。若少吃几顿,倒能挤出200元买件外套。 纪橙在心里反复盘算了许久,觉得自己或许能奢侈这么一次。于是,他在这家潮牌店外徘徊了很久,最终才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低头整理价签的导购闻声抬头,看到纪橙的瞬间,声音却猛地一顿—— 她从来没有见过长相如此精致的人,每一处五官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眼前人眉梢眼角似浸着春水,偏生唇线冷锐,像朵带刺的红玫瑰。 导购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种长相一看就是有钱人。 至于身上那些……洞? 导购目光落在破破烂烂的地方,更觉得眼前人深不可测。 潮流是这样,说不定是巴黎世家的新款。 此时的导购员看向纪橙,眼神里仿佛看到了一只待宰的肥羊。 这家潮牌店的生意并不算好,但导购员却不少,三四个导购员几乎如狼似虎地瞬间将纪橙团团包围了起来。 纪橙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了,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地回避着众人的视线。他四周一扫,才发现这家店的衣服陈列得还挺少的,整个店铺显得空空旷旷。 他有些慌乱地随便指着一件衣服,说道:“那一件。” “没问题,先生,您的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本店的秋季最新款。”导购员眼光十分火辣,只是瞄了一眼纪橙的身形,就知道了他的码数,“您拿进去套一下试试吧。” 这是一件潮流时装造型外套,以红色条纹西装外套为主体,巧妙地混搭了连帽卫衣和格纹衬衫,还融入了多条不同材质、不同花色的飘带作为装饰,整体设计感十足。 纪橙接过衣服,先是摸了一把面料和版型,不得不承认,质感确实很好。 他这张脸本就生得十分时尚,将身上那些破烂衣服一遮,更显得美貌出众。 红色原本是很容易穿得俗气的颜色,但穿在纪橙身上却完全不会,反而衬得他气血充足,唇红齿白。再配上左边耳垂上的那颗小红痣,乍一看,还以为是佩戴的红宝石耳钉,两者相互辉映,显得他整个人漂亮极了。 “omg!先生,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导购瞳孔发亮被惊艳了一瞬——这话她每天说十遍,但这次是真心的。 纪橙确实对这件衣服很满意,着镜子转了两圈,好像已经快两年没给自己买过新衣服了,越看这件衣服越喜欢。 “正好最近天气降温,确实到了该添衣服的季节呢。”导购员笑着说道。 纪橙摸着身上飘带的手突然一顿—— 马上转秋了,今年还没给小泽添新衣服,他又长高了些,去年的衣服已经有些短了。 最后,纪橙沉默了许久,还是将衣服脱了下来,说道:“给我拿比这件大两个号的,包起来吧。” “那对您来说有点大哦。” “我送人。” 导购员有些遗憾,但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这件衣服您穿也很适合呢!而且我们最近有折扣活动,两件五折优惠,原价17999元,折扣下来才8800元一件,您再带一件吗?” 纪橙捏着钱包的手顿住——实体店价格这么离谱?他给弟弟买衣服都是网购,三百块能挑三件。 这哪是潮牌店,分明是家黑店啊…… “看在先生您气质出众的份上,就算只买一件也可以给您五折优惠。折扣下来,这件衣服是8800元。”导购员看出了对方的窘迫,自以为贴心地说道。 纪橙大刀阔斧: “200。” 导购:“……” 几位导购员对视一眼,相顾无言,沉默了好半分钟。 导购员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笑容说道:“当然是不行的,先生。这件衣服最低可以给您7788元。” 纪橙:“三百。” 导购员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说道:“稍等一下,我们问问老板。” 说着,她很快走到前台拨出了电话。 这家潮牌店是刚回国的著名设计师Estara试水开的一家店,因为不太了解中国市场,导致生意十分萧条。 在奢华优美的庄园里,Estara正抿了一口红酒,浅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泛起幽光。他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讲完前因后果后,脸色瞬间大变,红酒杯猛地一摔,玻璃碎片飞溅开来,怒声道:“三百?!哪个乡巴佬敢侮辱我的设计?!” Estara的设计风格多变,导购员所说的那套设计,服装风格前卫不羁,爱好呈现出街头与时装融合的解构主义设计,打破常规穿搭逻辑,意在彰显独特个性与时尚态度。 竟然有人敢出价三百元?! 这在国外可是万金难求的设计啊! Estara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房点开电脑监控,心里想着: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狗胆—— 店面监控里,很快映出一张娇艳无比的脸。那人五官华丽奢靡,神情却很淡漠,虽然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可眉眼却依旧透着一股傲气,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在灯光下显得清晰又迷人。 他顿时顿住了,挂掉电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最后,纪橙以五百元的价格拿下了这件衣服。 他提起精致的包装袋,踏出店门。 “我靠,长这么好看,砍价这么凶??”导购员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外面的纪橙立马躲进楼梯间,将衣服拿出来拍照扫描,结果看到网上某旗舰店有一件类似的——只要399? 靠,还是亏了…… 纪橙觉得自己心如刀割。 黑店啊! ……………… 接机区 故意拖拖拉拉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有错过。 纪橙的脚不自觉地碾着地板,竟然有些紧张。 待会见面肯定会很尴尬吧,毕竟已经七八年没有联系过了,而且江砚本来又是个闷葫芦,以前跟他说话,常常是说十句答不出一句的。 唉,真烦,就不该答应赵多余接这个差事的。 其实当年的事也不怪江砚,江砚想去哪儿去哪儿,当然不用事事都跟他报备。 是他自己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跟个傻逼一样。 害,现在想起来,还挺矫情的。 也不知道江砚知不知道是自己来接他,肯定认不出来他了吧。纪橙摸摸自己的头发,心想:大少爷爆改非主流,估计就算自己站在江砚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陆橙子。” 一道冷静又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纪橙猛地抬头,只见人流涌动中,几步开外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 那人肤色极白,穿着某国高定长款风衣,步伐沉稳,白衬衫领口严整,领带松垮半分,沉稳又带点禁欲的气质。手上拿着纯黑皮面行李箱,虽然风尘仆仆,却依旧难掩帅气。 他发梢掩眼,周身气场冷凝,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纪橙本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江砚的样子,可现在看到这个人,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却渐渐与眼前人重叠,仿佛这么多年,他丝毫没有改变。 “江、江砚?好久不见了。”纪橙连忙上前去拉行李箱,但是被对方制止了。 “重,我来。”江砚自从出现,目光就直直落在纪橙身上,一秒都没有离开过,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哦。”纪橙挠挠脑袋,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见外了。 以前他欺负江砚可欺负得够狠的,逼对方帮自己写寒假作业,去超市永远是江砚提东西,甚至还强迫过对方给自己洗内裤。 现在突然争着提行李,属实有些假惺惺了。 这场景,又不是少爷和闰土…… 靠啊,还真有点像。 纪橙在心里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心想:年少不懂事啊!现在的江砚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自己一个高中学历的混混,以前还欺负过人家,怎么看这都是人家的黑历史吧。 纪橙勉强扬起笑容,说道:“赵多余刚刚发信息过来,说他到了,开了车,在机场外等着呢,我们过去吧。” “嗯。” 两人并肩走着,时不时就有路人停下来看他们,就连急着赶飞机的人,看见他们也会放慢脚步,多瞅两眼。 实在是因为两人太亮眼了,走在机场里,就跟走T台似的,女孩子们互相窃窃私语,还以为他们是哪个明星呢。 要说纪橙也确实和明星沾一点点边,他以前出过原创单曲,不过太糊了,根本没人听,从他还要去酒吧兼职驻唱就可见一斑。 纪橙不大擅长寒暄,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在国外怎么样,生活习惯么?” 江砚:“不好。” 纪橙没听清,继续自顾自地问:“学的什么专业,学成什么样子了。” “物理,博士。” 纪橙心道,不愧从小就是理科大佬。 “咳咳,怎么想到回来了?” “拿了A城大学的offer,下周任职物理系教授。” 江砚突然停下脚步,直视着纪橙的眼睛,认真地说,“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很想你。” 第4章 第 4 章 纪橙到嘴边的“我靠,劳资朋友真牛逼”硬生生咽了回去。 “哈哈哈。”纪橙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在国外待了几年,你这小闷葫芦也变得这么开放了?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纪橙觉得现在的江砚还不错,多了些人味儿,不再像过去那般总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正思索间,他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赵多余那辆标志性的座驾,赶忙拽着这位刚归国的小海归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毕竟赵多余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明星,车子绝不能多停,万一被粉丝发现,免不了又是一阵骚动。 一上车,纪橙就开始打趣:“鱼儿,你亏大了!江砚刚刚说想我了,可没提想你哦。” 赵多余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学霸怎么可能说这种肉麻话,就知道瞎掰扯。” 纪橙撇了撇嘴:“江砚,你风评太好了,说句话都没人信我。” 江砚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回应些什么,却被突然停下的车子打断。 餐厅离停车的地方并不远,那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私房菜馆,以精致的菜品和幽静的环境著称。 “走吧!我早就订好了餐厅,专门为咱们学霸接风洗尘。”赵多余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戴上口罩,在前面带路,“西餐吃多了肯定吃吐了吧?这一家正宗的A帮菜,味道那叫一个绝,保准你俩吃得肚子圆滚滚的。纪橙,你可要多吃点,你现在瘦得跟个流浪街头的流浪汉一样,风一吹都能跑咯!” 纪橙一听,立马跳起来作势要打赵多余,嘴里还不服气地嚷嚷着:“你懂个屁,这叫艺术!骨感美,懂不懂!”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入座,丝毫没注意到一旁江砚若有所思的眼神。 “陆橙。”江砚突然冷不丁地开口,眼神紧紧盯着纪橙,“他为什么叫你纪橙?” “啊?你不知道?”赵多余突如其来地有些尴尬,他下意识地看向纪橙,却发现纪橙直接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赵多余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啊,你高考完就出国了,在外面好像确实不知道。说来话长,就是……”可说着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止住了话口。 刹那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好在一阵及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纪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马指了指手机,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语气中满是如释重负:“小泽,怎么了?” 赵多余见状,识趣地闭上了嘴,巧妙地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等纪橙挂了电话回来,赵多余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和江砚关系本就一般,再加上江砚话少但气场强,又多年没见,以前三人能玩到一起,也是因为纪橙这个纽带。 “你男朋友也太粘人了吧,这才分开多久就开始查岗了。待会儿我还约了K,咱们可还得喝几杯再走啊,不醉不归!”赵多余半开玩笑地说道。 纪橙笑着回应:“行啊,赵总大度,到时候可别喝趴下了!” 转过眼的瞬间,纪橙发现江砚有些呆愣地坐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不过他也没多想,心里还想着江砚不能喝酒,待会儿自己可得多帮他挡挡。 饭吃到一半,一直沉默的江砚突然开口:“你喜欢男生?” 纪橙拿筷子的手猛地一顿,警惕地看着江砚:“你不会恐同吧?” 赵多余也有些担心地凑了过来,疑惑地说道:“啊?国外回来的不应该啊,那边思想挺开放的才对。” 江砚语气平静:“我是gay。” 纪橙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哈?” “我喜欢你。”江砚直直地看向纪橙。 纪橙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我?”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直都喜欢。”江砚眼神认真,表情郑重。 纪橙彻底愣住了,不会吧,来真的? “不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我有男朋友啊!” “可以分手吗?”江砚认真地问。 “当然不行!”纪橙果断拒绝。 江砚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可以当第三者。” 纪橙气得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爆头:“艹,江砚你在外面脑子学坏了吧,在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啊!” 江砚捂着脑袋,盯着纪橙看了好一会儿,才抿了抿嘴,低声道:“我开玩笑的。” 纪橙这才猛地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吓死我了。我刚刚接电话的时候,你和赵多余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玩真心话大冒险了,你输了啊?” 江砚点头:“对。” 纵观全场的赵多余,此刻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内心疯狂咆哮:不是,大哥,npc也是有尊严的好伐,有人在意一下我的感受吗,我是透明人不存在吗? “我先走了。”江砚起身,临走前还警告地看了赵多余一眼。 包厢里只剩下两人,纪橙立马抓住赵多余追问:“你们刚才玩游戏了对吧?” 赵多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僵成兵马俑了,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为了三人的友谊,他只能含泪道:“好像……是吧?” …… …… “还买了蛋糕?” 街角的花店芬香扑鼻,馥郁的花香让人沉醉其中。 老板年纪和纪橙差不多大,名叫方清茶,他身着整洁的围裙,皮肤白皙,气质与他怀中的白茉莉一样淡雅,笑起来温柔又亲和。 方清茶三年前才搬到这里,和纪橙关系不错,是这几年里纪橙为数不多能聊得来的朋友。 纪橙点点头:“明天小泽生日。” “你对他可真好。”方清茶眼睛弯弯,笑意却没到达眼底。 “我想今晚……”纪橙耳根泛红,“哥,你知道……那种事该怎么做吗?” 方清茶修剪花枝的手猛地一顿,锋利的玫瑰刺毫无预兆地扎进了拇指,鲜血瞬间渗出,可他却恍然未觉。 纪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慌乱间随意拿了一支粉玫瑰,将十块钱纸币压在花瓶下,落荒而逃。 方清茶缓缓直起身,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角,手中的玫瑰不知何时已被捏得稀碎,花汁混着血滴落在地板上。 第5章 第 5 章 狭小的房间里一片浓稠的漆黑,纪橙刚拧开生锈的门把手跨进门缝,后颈突然被一团灼热的气息笼罩。 下一秒整个人被一股蛮力猛地拽进坚硬的胸膛,手中提着的草莓蛋糕“砰”地砸在地上,奶油混着果酱洇开一片狼藉。 纪橙下意识要挣脱,却在抬头瞬间,看见月光打在眼前人高挺的鼻梁上,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半张棱角分明的面容。 那人带着一股狠劲将他抵在剥落墙皮的墙角,温热的呼吸扑在耳廓,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饿狼,明明眸中翻涌着近乎失控的**,却硬生生压着嗓音问:“去见谁了?” 纪橙没说话,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你还是去见江砚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黑暗中的声音突然发紧,男人弯腰时鼻尖几乎要碰到纪橙的鼻尖,在察觉到怀中人没有躲避的动作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喘,迫不及待地用嘴唇碾过纪橙的唇瓣。 而就在他舌尖要撬开齿关的刹那—— 纪橙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跪下。” 清亮的命令声像冰块般砸在地板上,与此同时纪橙的手指狠狠按下墙上的开关。 白炽灯光大亮的瞬间,能清楚看见顾嘉泽被这一巴掌扇得头偏向一侧,左脸上五道指痕迅速浮起。 顾嘉泽身材高大,长相英俊,五官立体,脸型偏瘦,透着几分薄情寡义之感,眉骨旁的一道疤痕更添几分狠戾,怎么看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可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桀骜不驯、浑身带刺的青年,却在纪橙话落的瞬间,膝盖“咚”地砸在地板上,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刻进了肌肉记忆里。 也是这一跪,他这才看到地上已经摔得不成形状的蛋糕,以及散落在蛋糕上的粉色玫瑰花瓣。 顾嘉泽知道纪橙很少买花,对于任何空有仪式感没有实用性的东西纪橙都很少买,就是这样节俭的将两人养大。 自己却因为莫名其妙的吃醋搞砸了一切 。 他再抬头时,纪橙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双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气场明显糟糕到了极点。 “我错了,哥哥。”顾嘉泽伸手去抱纪橙的小腿,却被纪橙一脚踢开。 纪橙将手里精致的购物袋重重甩在狭小的布艺沙发上,塑料提手在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灌下去时喉结剧烈滚动,这才总算从置气中缓过神来。 望着面前没有他的命令就始终跪在原地、眼神里透着可怜巴巴意味的青年,纪橙沉声道:“你错哪儿了?” “我把你买的蛋糕弄坏了,花也散了。”顾嘉泽垂下眸子,不动声色地掩饰住自己眼底翻涌的占有欲,他知道纪橙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也不该一直问你的事情。” 高大的青年蜷缩在地上,明明身形能完全笼罩住纪橙,此刻却像犯了错的幼犬般磕磕绊绊地认错。 纪橙抬眼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再过十分钟就是零点,是顾嘉泽的21岁生日。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依旧冷着脸道:“过来。” 顾嘉泽原本低垂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听见召唤的小狗般迅速起身,几步小跑到纪橙身边。 “站直了,手伸开。”纪橙命令道。 顾嘉泽立刻挺直脊背,手掌摊开举在身侧。 他身高足有一米八八,比纪橙高出一个头还多,那张硬朗显凶的脸上此刻却乖顺地垂着头。 纪橙将新买的衣服披到对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下尺码,发现肩膀和袖口都正合适,这才伸手顺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指尖触到潮湿的布料,这才看到对方微湿的发尾,“洗过澡了?” 顾嘉泽目光猛地一闪,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喉结滚动着发出含混的单音节:“嗯……” 随即他迅速转移话题,指尖捏着外套下摆道,“这是给我买的新衣服吗?真好看,哥哥眼光真好。” “嗯,确实好看。”纪橙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不自然,此时终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手掌抚过顾嘉泽发烫的侧脸,拇指指腹摩挲着他脸颊上未消的掌印,“生日快乐,小泽。21岁了。” “明年就22岁了!到法定年龄,我们就结婚好不好?”顾嘉泽认真地盯着他,那双总是透着几分阴鸷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期待,像小狼般湿漉漉的,“我查过了,男生22岁就能领证……” 纪橙的动作顿了一下,漂亮精致的眉眼缓缓垂下,指尖给对方整理着领口:“后面再说。” 顾嘉泽抿着唇,“我生日诶,都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我倒是买了好吃的哄你,结果呢?”纪橙扬起眉梢,用脚尖点了点地上那一摊乱七八糟的蛋糕,精致漂亮的眉眼拧在一起,“这蛋糕很贵的。” 他自己生日都从来不舍得买。 顾嘉泽缩了缩脖子,大步跨过去捡起地上歪七扭八的蛋糕盒,小心翼翼地端到斑驳的木桌上,又翻出几根彩色蜡烛插上,这才笑嘻嘻地望向纪橙:“只是形状不好看了而已,味道还是一样的嘛!你闻闻,还是草莓味的。” 纪橙:“都不干净了。” 顾嘉泽:“没有啊,外面有包装盒,还是干净的。” 纪橙说不过他,只好低着头摆弄蜡烛。 他从口袋里摸出随身带着的打火机—— 这种最老款的塑料打火机现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五毛钱能买两个,打火的滑轮每次转动都会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金属摩擦处溅出零星火星,却总是打不着火。 纪橙试了几次,拇指腹都被磨得通红,终于“噗”的一声窜出火苗。 他凑到蛋糕前,给那几片歪歪扭扭的废墟状蛋糕点上蜡烛。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狭小的出租屋,在纪橙的面庞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神色专注,橙色的发丝有一缕不听话地飘到耳垂,将他这张昳丽无比的脸衬得添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如水般的眼眸微微弯起,小巧精致的耳垂在火光中泛着淡粉色,宽大的T恤领口滑落,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 顾嘉泽盯着他,只觉得喉间一阵发紧,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目光在纪橙身上游移。 “好了,许愿吧……” 纪橙话音刚落,突然感觉鼻尖一凉,一抹冰凉的奶油被抹在了皮肤上。他抬头—— 只见顾嘉泽正扬着嘴角坏笑,指尖还滴着奶油,目光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暗爽。 紧接着,他的眸色突然变得浓重,视线顺着鼻尖的奶油下移,牢牢锁在纪橙的唇上,如同一只锁定猎物的恶狼,眼神里的侵略性让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蒙上一层暧昧的雾气。 纪橙表情不变:“想死?” 一瞬间,所有暧昧的氛围瞬间消散不见,顾嘉泽赶紧伸出拇指,老老实实将哥哥鼻尖上的奶油擦去。 就在他准备拿纸巾擦手时,却趁纪橙不注意,突然将沾着奶油的大拇指放进自己嘴里。 奶油的味道和纪橙的味道在顾嘉泽唇间蔓延,他喉结剧烈滚动,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纪橙对于顾嘉泽这些小花招早已司空见惯,本以为刚才骂了几句他能安分下来,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后招——像有多动症似的,又开始不安分地搞起小动作。 “你过生日,为什么给我戴生日帽?”纪橙无奈地抬手,想要取下头顶上那顶粉色的卡通生日帽,却被顾嘉泽伸手制止。 顾嘉泽眸色认真得近乎虔诚,他扣住纪橙的手腕,轻轻放到自己的心口:“因为我出生就是为了遇到你。” “这是我最幸运的事。”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掌心紧紧贴着纪橙的手背,“所以我想把我的生日送给你一半。” “不稀罕。”纪橙微怔几秒,收回自己的手,“尽送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听到这种话,顾嘉泽有些应激,着急道:“我会挣很多很多钱的!” 他微微低着头,发梢遮住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你别嫌弃我……” 纪橙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按住对方微微张开的嘴唇。拇指顺着唇缝探进去,轻轻搅弄了一下,最后停在那颗尖利的虎牙上—— “小泽,做吗?” 对了,这是换攻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