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同人】消灭异能大作战》 第1章 第一章:异能真完蛋 被困在荆棘丛的雀鸟,扑腾着漂亮的羽翼挣扎,尖刺刺破皮肉鲜血染脏羽毛,被哀伤的鸣叫吸引过来的人。 不管是怜惜那身漂亮的羽毛还是心疼荆棘鸟,他们会自以为全副武装的穿过荆棘群深入腹地。 伸手欲要解救它时它却轻易地振翅高飞,好心人这是才发现不远处的荆棘挂着一具具骸骨,想回头却发现早已迷失方向,身上的盔甲早已破败。 雀鸟盘旋在上空发出更为响亮悦耳的鸣叫,嘲讽着被它哄骗的蠢货,取代它被困在荆棘里,不久之后便会腐烂成枯骨。 这是你的异能【荆棘林】,其实称其为【掠夺】更为恰当。 你被赋予无数种不同的身份,卧底在各组织费尽心机接触异能力者,只要相处时间过长,对方的异能力便会被你占有。 被你掠夺走异能力的人日常并不会有所察觉,只有在使用异能力时才会发现不对劲,但那是子弹已经击穿了眉心。 【不要靠近她!别对她抱有善心!!否则你将会陷入万劫不复!!!】 这是诸多枉死者所留下的大同小异的遗言。 对此你总会在他们的尸体前为他们烧一张森氏结社理事长森鸥外的名片,“冤有头债有主,头七回魂别走错门。” 过来收尾战局,实则是防止身负敌方高仇恨你被乱枪扫死的□□重力使发现你的动作,苦口规劝,“上次才被首领警告过,还敢烧,不怕再被叫上去谈话吗。” “没办法,我怕鬼嘛。而且你不觉得顶楼的风景很nice嘛。” 像这样的名片,你私印了百来张,杀一个人就烧一张,致力于让名片和死者的冤魂同时抵达地狱,确保冤魂化成的厉鬼能够找到正确的报复对象。 很快这个举动便上榜□□论坛‘奇葩行为大赏’的榜三。 自然而然也传到了当事人森首领的耳中,对此他不予置评,默认你这一泄愤行为。 直到每日深夜,都能接到名为汇报工作,实则是恶趣味的午夜来电。 打电话的家伙刻意压低声线,全程夹着阴森森的语气,妄想让森鸥外体验真实版午夜凶铃。 对此□□著名员工太宰治嘲笑之,“森先生作恶多端遭报应被鬼魂缠上是迟早的事啦。” 森鸥外顶着乌青的黑眼圈剪断电话线,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总得给多做事的人多点体谅。” 办公室电话剪了还有移动电话,只要有毅力,就不怕号码被拉黑,而且因为你的异能原因,□□有用处的异能力者都被明令禁止和你过多接触,你只能选择和他们保持网络联系,他是你的直系上司,拒接来电是不可能的。 电话线总有接上的时候,号码总有从黑名单放出来的时候,一次不通就多打几次,碰运气咯。 至于谈话,听习惯后已经可以一边听一边想下次名片印什么花纹样式了。 又一次成功给冤魂指明路的你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完美完成任务,收工收工。” 中原中也刚想过来和你聊聊天,被你双手比×大大地拒绝,“去去去,离我远点,我可不想在荆棘丛里看见中也。” 中原中也停住脚步,咂舌,“啊——,那下次来接你我带个对讲机。” 你朝他wink~了一下表示赞同。 回去路上路过河边,河面上漂浮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中原中也看了看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的你又看了看河面的东西,欲言又止。 你大发慈悲的往河面瞟了一眼,“塑料袋而已,快回去汇报工作,不然就迟了。” “哪有长腿的塑料袋!” “哦,那就是假人,可能是哪个不注重海洋卫生的家伙丢的。” 河里的东西翻了个面露出鲜活人形。 “!”中原中也看着理直气壮瞎说的你,在那东西快顺水流飘走前用异能捞了起来。 你嫌弃的往旁边闪了闪。 太宰治,你不可接近名单上的标红人物。 你们的异能相性很差,谁也不知道掠夺异能和消除异能凑到一起会发生什么,也许会碰撞出异能特异点出现新的奇迹,也可能两张王牌都会报废。 总之没到非做不可的地步森鸥外不敢冒险。 但就好比跳转网址,直击眼球的白底黑字会让你感到无趣和厌烦,极速退出。但要是跳转的时候空白页面跳出禁止弹窗,好奇心驱使下高低得看两眼是什么东西。 这大概就是手机中病毒的主要原因。 太宰治,一款人形病毒。 两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同时被禁止红标吸引,脑回路隔空对波,像特务私底下接头一样,你们碰了面。 你:“咋弄,我异能是被动触发的。” 他戳了戳你发动异能,你屏息凝神,然而除了一阵风吹过,无事发生。 太宰治收回手,“可能是相处时间不够?” 你认同,于是你们经常在通话中打暗号约定见面地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的暗中会面暴露了。 彼时两个还没成长的家伙被脸黑的森鸥外盯的发怵,有种做错事被拎到家长面前的心虚感。 你眼神暗示太宰治先狡辩,你打辅助。 太宰治婉拒,枪打出头鸟,谁先开口谁遭殃。 当时你们的眼神都骂对方骂的很脏,座上那位发话了。 “我不是什么不开明的人,但是你们还小,恋爱这种事还需要再长大些。” 你瞪大了眼睛,太宰治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森鸥外,“森先生你脑子坏掉了吗?” 你哀痛接话,“完蛋了,□□还没起来又要毁了,我就说你不是当领导的料,当初好好学医早点发现情况也不至于这时候才犯病。” 森鸥外微微一笑,“原本还不信,看来你们真的相处的很好。既然这么有默契的话,接下来三个月你们一起搭档出任务。” “很期待关于你们异能研究的好消息。” 森鸥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设备,防水防火防砍,只要你们离双方十米远立刻被电,接下来的几个月你们被强行绑定。 一开始,你和太宰治都挺互相包容的,友好相处甚至有闲情研究异能,时间一久本性暴露。 他捧起了那本完全自s手册,简单的自s方式你可以点评并给出更正意见。但跳河、跳海、跳楼这种会大范围的,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百米高楼上的天台,一对年轻男女表情严肃地相视而立,双方眼神中都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女:“不能跳,我不允许。” 男:“理由。” 女:“你明明清楚。” 男:“这样折磨下去对你们都不好,不然早点解脱。” 你握紧了拳头,“跳可以,找个十米以下的。” 太宰治拒绝:“科学统计表明,十二米以上是最佳坠落高度,十二米以下极大概率重伤、瘫痪、半身不遂。不能完美投向死.亡的举动是无意义且愚蠢的行为。” 你沉默,翻出一个“男子从一千五百米的高山跳下,被挂在树上只受皮外伤。”的新闻。 “万一呢。” 太宰治看着那个高度也沉默了,而后更加兴奋,“哇,我也要试试上天会不会如此眷顾我。” 你在他抬腿的时候给了他一手刀,接住昏过去的人嗤笑一声,放松警惕就是好啊,一砍就晕,熊孩子非暴力不合作啊。 隔日,他趁你不备入水了,你瞳孔地震开始狂奔,追赶被水流冲走的某人。 这事被拍上了报纸,青年报,少女迎着朝阳奔跑,让我们看到了当代年轻人的朝气,又是多少人的青春! 哈哈,你捏着报纸的手青筋暴起,看着笑的前仰后翻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笑吧笑吧,总有他遭罪的时候。 你反手报了个夜跑社团,没人会喜欢被反复的电流冲击,太宰治明智的追上你的脚步,你选择加速。 那一个月,你们的体质都得到了显著提升。 出去任务都是打打杀杀,你的体术一般异能也没有防御能力,但你惊奇的发现太宰治身上有层奇妙光环,子弹不命中! 人肉盾牌,我来了。 热火朝天的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少年木着脸挺直站立,背后躲着个人,偷偷伸手出来开枪,开完又鬼鬼祟祟缩回去。 有被吸引的敌人发现朝他们开了几枪,崩溃发现全部未命中。 少年背后的人传来气焰嚣张的嘲讽。 “哟哟哟,枪都开不准当什么黑手党啊,回去练练打靶再来吧!” “我让你们十米,要不你们再走近点?” “你们组织入职不做视力的测试吗?” 层出不穷的垃圾话,致力于拉满全场仇恨值,那一月,各大组织暗中开展了视力测试并加强了射击练习,太宰治的悬赏金额也在逐日上涨。 你啧啧称叹,对着晃着药瓶的少年道,“你要是只股票的话,我肯定入你,太赚了。” 太宰治死鱼眼,“托你的福,森先生停了我们所有的任务,让我们剩下一个月在室内办公,一、起。” 你呆滞住,感觉天塌了。 恶作剧的乐趣在于看见被捉弄的人精彩的反应以此为乐,但是目标永远是同一个的话,还没开始就能想象到对方的反应,完全被剥夺了未知的乐趣。 森鸥外你作恶多端! 第2章 第二章:偷人中… 剩下的一个月度日如年,你们处在同个办公场所,无言以对,相看两厌。 你率先撑不住,于一次深夜,翻窗去了隔壁太宰治的房间,举着手术刀笑容扭曲,“我会好好善待你的手的。” 太宰治冥冥之中觉察到危机睁开眼,一惊,两个体术相当的人触发了一场恶战。 “太宰,你就做个好人,反正你早晚都要死的,不如帮帮我,放我自由吧!” “我的手目前还没有离开我的打算,你们是不可能的。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手砍下来,虽然□□残缺了但你灵魂自由了啊。” “你好歹毒的心。” “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 最后的最后,为了阻止你们触底反弹大肆拆家,森鸥外解除了你们的绑定。 你反手提交了一份【荆棘丛】与【人间失格】异能特异点分析报告。 当夜,两份关于异能特异点的报告共同被放入□□秘密档案库。 两份报告结论大致相同:形成存在现次元的独立异空间、异空间内所有异能力失效。 【注:特异点效应并不妨碍你异能的掠夺能力,禁止接触条例依旧存在。】 完成调查后你们分道扬镳,各自进行着更符合自己长处的任务,鲜少见面。 但一见面必起争端,都记仇记的死死的。 很显然中原中也也知道这点,湿漉漉还在滴水的不明物体被他挪到另一边的半空,距离你几米远。 太宰治动了动身体,发现抗拒无效,睁开眼想说话眼尖的发现中原中也蓄势待发的拳,果断选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半空。 你对此目瞪口呆,“我靠!我也要玩!我也要玩!悬浮啊!酷!” 中原中也选择忽视熊孩子的要求。 “求求你了!” 中原中也:“?” “中也!好中也!求求你了,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 在你的一通机关枪式的哀求下你成功被红光眷顾飞在空中,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扫兴的声音。 “咦——,清新的空气瞬间变得污浊了。” “手脚健全就识相的赶紧下去自己走路回去,这种好逸恶劳的行为极其可耻。背着两个人中也可是很有压力的,他这么矮说不定就是被你压的哦。” “有吗?明明和你身上的气息一样呢。” 你扫了眼浑身湿漉漉,不知道又是从哪条河里爬出来的水鬼,“这次任务的那个组织根据地附近有个海产品加工厂呢,我路过时看了一眼运输带上放着你的同类唉。” “中也累了快把这条鱼精丢回河里去,小心他身上腥臭的水滴到你的身上啊。” 被两个家伙在头顶上空肆无忌惮地拌嘴甚至疯狂被cue的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将你们丢了出去。 突然升高的距离和强烈的推背感有种坐海盗船的感觉,你被接住时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中原中也,“摩多摩多,再来一次,求求求求。”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但嘴里的吐槽脱口而出,“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太宰治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中也肯定没有力气了在找借口~。” “中也快把他丢出去,接他干嘛呀。” 眼前两人又要吵起来,中原中也顿感心累并觉得吵闹,拿出丢敌人的劲把两人甩了出去。 你很快反应过来,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啊————!!我一定会回来的!!!” 你被风灌着口齿不清地喊出这句话。 中原中也愣住,花了三秒搜寻到这句话的出处,“你幼不幼稚!” 三人组必有一吐槽役,在此恭喜中也成功上任。 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一回来组织就遭报应了。 港口黑手党管辖区域出现不明雾态气体,所有被雾气包围的异能力者都会失踪,再出现时已经被自己的异能力杀死。 据侥幸存活者称,雾气里不能使用异能,并且会被黑色异能量体化身攻击,敲碎异能力体上镶嵌的晶体才能回收异能。 此次重大袭击案件录入在案,资料持续更新……。 港口黑手党会议室 “快快进去吧,像你这种危险级别的就要老老实实呆在保险柜里闭紧耳朵 。除非我们过来敲门不然不可以擅自出来哦。” 穿着黑色风衣,身上缠着绷带的少年指关节敲着透明盒子。 “我看你是想趁机把我沉海吧。”你语气几乎笃定道。 太宰治无辜且真诚地眨了眨眼:“你的利用价值还没被完全榨干,虽然很想这么做但事后森先生肯定会找我们麻烦的。” “太宰君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哦。”看戏中突然被拉下水森鸥外幽幽说道。 “呀嘞呀嘞,快接受现实进去吧,省得给我们招来大麻烦。”太宰治打开盒子盖子疯狂催促。 你撸起袖子,“我先把你塞进去,刚好满足你一直以来的愿望。” 觉察到情况不对,怕被殃及池鱼的中原中也开口朝你道,“太宰虽然平时不正经了点,但是目前,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你将目光投向森鸥外,他侧过脸不看你。 你震惊地将视线挪到尾崎红叶身上,她抬袖挡住半边脸。 你震怒掀桌…(并未,太重根本掀不起来) 你拍了拍桌子,不重不小的力道震的桌子上巴掌大小的塑料小盒子挪动了几分。 “就算要整蛊我好歹端正端正态度老老实实准备好道具好嘛!” 中原中也轻咳一声,“只是计划演绎,所以没太注意这方便的准备。” 你不信。 太宰治拿起桌上的透明盒子斜起一角立在桌上转了转,“待在小盒子里多安全。” 森鸥外正了正神色,“大致计划和这个盒子差不多,你的异能还是不要碰到雾气,在解决这次恐怖袭击事件前,你最好待在特殊密室。” 森鸥外开口说明代表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毕竟你任务期间已经有耳闻横滨出现的怪雾,并接到紧急通知提前结束任务回归。 你的异能碰上迷雾,幸运的话,分离出来的是属于你的异能体;不幸,那困在荆棘丛里的无数鬼魂真的能出来索命了。 这也是中原中也被派来接你的真正原因,前者合理解决,后者他先解决异能体,解决不了就干脆解决你。 你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倒吸一口凉气,“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那个什么密室。” 特殊密室,设立在主楼中层,一面透明墙壁让巡逻人员能清晰注意到里面的情况,防止突发状况。 目前为止并未出现敌袭,但没有任何一位巡逻人员敢放松警惕。 因为密室里的那位,很明显精神状态很不好啊!怨气都要实体化了! 你盘腿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腿上摊开一本佛经,手中捻着檀木珠串,嘴皮子嘚啵嘚啵念念有词,表情肃穆眼神放空,灵魂已经超脱世外。 你正在试图超度自己体内的亡魂。 这种四四方方的密闭小盒子,雾气渗进来你直接逃脱无门,你并不觉得出现第二种情况森鸥外能良心发现放你出去。 港口黑手党在这段时间已经被消耗,经不起二次大规模打击,更何况还是从内部的。 特制玻璃是单向的,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能看见里面,你几乎能想象到无数摄像头对准着这间密室,可能还有科研人员在外面待命。 只要雾气出现,将是一场完美的研究观测,能有效帮助□□分析雾气的原理获取更多资料,在这次横滨里世界暴动中掌握先机。 利益最大化,伤害最小化,你很能理解这个方案,因为要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但气氛到了,还是得骂一句。 森鸥外你丧尽天良! 透明密室外 中原中也担忧道:“她看起来状态好像不太好,封闭空间对精神影响确实大,要不要换个模式调成双面透视。” 太宰治将手中的透明方盒抛向空中,语气淡然道:“被害妄想症犯了而已。” 盒子重新落入掌心,他抬起手用小盒子框住大盒子里焦躁的身影。 荆棘鸟失去荆棘,无处栖息也丧失了恶作剧的底气。 “中也能接受自己像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被一群人围住观测吗?” 随着话语脑补出的画面让中原中也下意识蹙眉,内心升起抵触,看向里面的你神色更加忧心。 太宰治瞥到中原中也朝前细微挪动脚步,语气夸张地揶揄道,“中也想违抗boss的命令吗,到时候组织的损失可要你一个人承担哦~” 【损失:经济损失、人命损失】 中原中也顿住脚步,陷入沉默,预设类的电车难题。 不过。 “杞人忧天是没有意义的,提防未发生的事从而伤害现在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愚笨。”中原中也信奉过好当下,“况且这些小调整boss并不会怪罪。” 中原中也走向控制台的研究人员面前提出调节模式,早就想这么干的研究员果断更改模式。 念经念的昏昏欲睡的你突然被一道强光刺眼,就像是正在昏暗的房间里快乐通宵玩手机,突然被人拉开窗帘,外面天光大亮,光线一瞬间充斥整个房间照的你无所遁形。 哒咩!哒咩!拉上拉上! 你怀疑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吸血鬼。 “哦哈哟~,小黑屋里生活的怎么样。”黑发少年欠欠地敲了敲玻璃。 你半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吃好喝好睡好完好,你不好好去调查任务来这晃悠干嘛。” “参观港口mafia新建设的观景项目。” “像只鸟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呢,喝喝水唱唱歌没事抖抖羽毛拍拍翅膀,或许该向boss提议开个投喂窗口。” 太宰治话落一本书就朝他飞来砸在他眼前的玻璃上,而后不甘地滑落在地。 太宰治没挪一步,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攻击性这么强果然还是关起来比较好。” “呵呵,要工作的社畜就老老实实去上班。”你熟练的拨通了顶楼电话,禀告上司在企业危急存亡之际发现个划水人员,并且严重影响到了实验体的心情,外在因素极大概率导致研究数据出现偏差。 太宰治手机很快收到一条亲切问候的短信。 “你是小孩吗,还告状。” “啾啾啾啾啾啾——” 你不是小孩,你只是一直无忧无虑的小鸟。 同样收到短信的中原中也走过来一把揪住太宰治后领将其拖走,并关切地询问你,“在里面怎么样?” “一切良好。” 你莫名有种自己正在服刑改造,亲朋好友前开探监的即视感。 不对味地砸吧砸吧嘴又补了一句,“可比出任务轻松多了,你们加油哦。” “嗯。” 看着你身上怨气消失的一干二净,精神状态稳定的样子,中也松了口气。 拖着放弃抵抗的太宰治离开室内,转过拐角太宰治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可见的灰尘,“小矮子想当救世主也要看清楚对方需不需要拯救。” “中也满是暴力的脑袋要学会思考,不然时间久了小心退化成单细胞大猩猩,可是会被刺扎死哦。” 太宰治的话永远是藏一半遮一半,中原中也抓住他的意有所指,“你知道她的异能信息?” “嗯~藏起来的第三份报告,这次任务结束你可以和森先生换取这份报告的阅读权限,不想死的话。” 闹心的家伙走后你让研究员重新调回单向模式,继续当阴暗蘑菇。 你在这个破密室里呆了一个多月,怨气一天比一天重,嘴里已经不念佛经,只念叨着雾、雾、雾——。 中原中也大惊:“我就说关着肯定会出事!” 太宰治拉开门朝里面丢了几块干冰后快速带上门飞快跑远,“那就满足她喽。” 十秒后你一脚踹开门,脸上挂着得体又礼貌的微笑,手里端着一杯蹭蹭冒白雾的东西,“大夏天出任务一定热了吧,吃杯冰饮呀。” 两人在空荡不少的楼层里跑开,中原中也已经对这样的追逐戏码习以为常了。 出任务回来太宰总喜欢往这跑,美曰其名逗鸟耍猴,甚至给森鸥外递交了一份提案。 关于切实缓解港口黑手党成员精神压力的建设性提议,合理利用资源,开放此楼层,设立安全观景点。 此方案不予通过,被送进了碎纸机。 太宰治万分叹息,调出电子版重新复印了一份拿着文件找你想和你探讨二版更改方案。 你觉得这份提案不应该被丢进碎纸机,毕竟是太宰治的心血,做着忙碌的任务还抽时间赶出来的。 应该塞进太宰治的嘴里,让他吃了,把心血补回去。 又过了半个月,绷不住的你也递交了一份提议。 《如何快速吸引敌人视线》 在顶楼按个四面透明的小房间,周边摆上一圈闪烁的彩灯,再放几个灯柱,用白漆喷个箭头指向标,守卫人员穿着反光衣服巡逻。 森鸥外熟练的打开碎纸机。 “这样招来的不是敌人,很可能是一架飞机呢。” 第二个月的尾巴,任务得到了大突破,他们调查到了这次闹事组织的根据地。 你喜极而泣,强烈要求活捉回来,你出去把那个头目关进去。 然而,寂静无声的某夜。 你正躺在床上悠闲地看书,一把枪抵在你的脑后。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用处,但是挚友的要求总是要照做的。” “小姐,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喽。” 愉悦的声音在你耳后响起,你只能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 “冒昧问一句,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 “还能回来吗?” “不行哦,就是死了骨灰也会被洒在风里哦。” 啊,既然有贴心又环保的火化服务。 “那麻烦给我支笔。” “?”来人疑惑,从不远处的办公台取了笔。 你合上书,唰唰唰在书页上写下五个大字。 “已叛逃,勿念。” 想了想,又在背面写下两个字。 将书朝后递了递,“要检查吗?”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有点理解费佳要找你的原因了。” 你将书放在床上,起身整了整衣摆。 还能是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你优秀啊。 转身,小丑装扮的表演家热情的朝你伸手,“小姐准备好开始惊险刺激的奇妙冒险了吗?!” “荣幸之至。” 白色衣袂翻飞,眼前金光浮现,再睁眼,凉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你们在一栋高楼顶层,不远处是港口黑手党标志性的五栋黑色大厦。 “你想回去吗?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呦。” 你热泪盈眶地握住小丑的手,“怎么可能呢小丑先生,你给了我自由啊!” 然而你这句话并未传到小丑的耳朵,不远处的爆炸声,离顶楼靠近的直升飞机螺旋桨破空声,都彻彻底底将这句话掩埋。 小丑先生一个字都没听到,但他从你的表情判断出你在感谢他,小丑看你的眼神逐渐怪异。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成功打败迷雾事件主谋,异能特务科后脚就跟上来了,开始就涩泽龙彦的去处掰扯。 森先生嗅到了有利可图的气息,成功等来了种田山头火的来电,两人开展拉锯战。 总之,今夜的所有人都格外忙碌。 待一切落定—— 人丢了。 “叛逃?!怎么可能?”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幻听了。 “字迹确定是她的呢。”森鸥外可惜的叹了口气,“一直藏在横滨眼皮子底下的不知名组织,很真是大失误。” 长久的拉锯战港口黑手党元气大伤,守卫薄弱,监控被入侵,成员全部死亡,房间模式更改看不见里面,二次交接班时才发现异常。 “森先生连个人都守不住嘛。”翻着书的太宰治吐槽道。 森鸥外无奈,毕竟是几十亿归宿的争夺战,港口Mafia真的很需要这笔资金回血。 太宰治合上书,“没暗号,没求助,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本书,除了书面和书背的几个字。” “书背也有字?”中原中也还是想不通,“怎么会这么突然,她比我留在黑手党的时间还要久,相处的也还算愉快……。” 太宰治抬起书将书背朝向中原中也。 中也打眼一看,语塞。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字。 [爱过] 这两个字的冲击好比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中原中也清醒了,回想起你平日的行事作风,陷入沉默。 森鸥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档案,“这份档案被人翻阅过,不过既然她叛逃了公开反而对港口Mafia更有利。” “中也君看完顺道存放在档案室里吧,让文员录入电子档。” “另外,清楚后调整好情绪,毕竟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第3章 第三章:走不出的雪原 西格玛从费奥多尔手里领到一把钥匙。 白茫茫雪地上耸立着一栋灰败的废弃军事基地,沾着雪水鞋底踩在落着厚厚一层灰尘和石膏水泥碎屑,细碎声与破窗灌进来的风雪交织在废弃通道里回响。 他驻足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将钥匙插进门锁。 门轻轻开了一条小道,首先感觉到的是与外界刺骨寒冷截然不同的暖意。 透过缝隙能窥见装潢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房间,正对着门的高大落地窗,皎洁的月色照在雪地上反射出的银辉穿过落地窗洒进静谧的房间。 照亮满地随处摆放或打翻的颜料罐,地面平铺着一张展开约两米宽,四角用铜烛台压住的画布。 西格玛只远看见大片黑灰夹杂着点点蓝白,他以为那画的是外面广袤的繁星夜空。 门又被推开一段距离,他似做足了勇气般踏步向前走向地上的那幅画。 哪是星空,画布上是成片长满锋利尖刺的荆棘丛,干枯昏暗的底色如蒙上一层阴霾,繁星点点变成被荆棘缠绕着的累累骷髅。 白骨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看向西格玛,怨气横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扒开束缚住它们的荆棘,森森骨爪欲撕破画布将他拖进画里共堕阎罗。 西格玛被骇的后退,脚后跟撞上东西,铁水桶哐当作响被踹翻在地,里头画笔和脏水泼了一地。 西格玛慌里慌张往旁边躲避漫延的脏水,突然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失去重心,控制不住脚步接连往后退最终整个人向后仰倒。 视线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在地上,西格玛闭眼吐出一声闷哼,耳朵清晰听见接连不断的哐当响声,彻彻底底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躺在地上的少年哭丧着脸不敢睁眼,已经能想象到周围的惨状了,此时此刻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还不如一开始就冻死在门外,为什么要推门进来——! 西格玛缓过劲来,鼻间充斥淡淡的颜料气味,来不及查看手掌传来的轻微刺疼,暗道糟糕撑地爬起身,借着月光看清自己脚下的画布。 更糟糕的是,荆棘丛原本灰蒙蒙的上空突出出现一抹红,西格玛心下一惊抬起手看向手掌,不知怎得擦伤了,血渗出来印在了画上。 闯祸了——!!! 西格玛跨步跳出画作俯身蹲在画前,指尖相碰那抹红又怕被自己弄的更乱瑟缩回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十指交叉拇指交错的捞着圈,脑中思绪如一团乱麻,闪过无数补救的方法又被一一否定。 “你喜欢这幅画吗?” 突然出现的飘忽语气自西格玛身后响起,西格玛身子一僵,鬼?这里的主人?不管哪个都很可怕啊——! 西格玛紧咬唇瓣,认命般缓缓转头。 穿着洁白长裙的女人举着烛台站在门口,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披上一层银纱,如明月云间飘下的幽魂。 慌乱、惊艳、恐惧、心虚……西格玛脑子乱糟糟的,无数情绪让他脑子直接宕机,眼神放空落在女人白皙纤细的手中烛台上跳动的烛光。 “这是我的画室。”你关上门挡住外面呼啸的寒风,举着烛台小心避开打翻的颜料和水桶,蹲在少年身边查看画像,“你把这里弄的好乱。” 平静到听不出一丝责备的语气反而让西格玛更加惊慌,如此近距离他能清晰嗅到你身上与画室截然不同的淡香和从外面携进来的寒意。 少年打了个激灵,不敢挪动身体,你们挨的极近。 西格玛眼神虚妄地将视线落在画布那抹鲜明的红上,话语里掩不住的心虚,“房间太暗……,一不小心弄脏了。” “非常抱歉,有什么我能弥补的请您尽管吩咐!” 情绪像是无形的暗流,即便没看少年的表情,你依旧能感知到他的慌乱。 “别紧张,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将烛台放在旁边,指尖抚过那抹红,“可以帮我找下红颜料吗?在柜子里。” 西格玛环顾四周只在西北角落看到一个柜子,也是唯一一个,这个画室实在太过空旷。 起身快步朝柜子走去,长长的发尾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 你静静地看着少年开柜的动作,期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西格玛翻找颜时也留意了其他东西,五层的柜格都被他打开过,最终在第二层发现颜料。 其他格子放的都是画具画材,并没有发现任何会带来危险以及能让他分析当下环境的东西。 你从少年手中接过颜料,指尖和掌心相触浸骨的寒意传递过来,你这才注意到他单薄的衣服和冻的通红的脸。 将地上燃烧着的烛台递给少年,对方不明所以但乖巧接过稳当举着。 你拆开颜料专心在调色盘调出符合画布上血印的颜色,随口问道,“他们已经吝啬到不愿提供一件供暖的衣服了?” 西格玛苍白的手指紧握烛台,犹如走神被点名拷问的学生,紧张回答道:“来的方式……很特殊,并没有吹多少冷风,费奥多尔说这里一切都有。” “你的情况可不像你说的那样?你怕我?我很吓人吗?” “不、不、不,不吓人!”西格玛连忙否认,要说害怕只有刚见面那会儿,但大部分是因为他自己做错事害怕惩罚才会恐惧。 寥寥几句话交谈间,你的平和抚平了他惊惧,悬着的心早就落了地。 西格玛垂下眸,与其说是害怕,其实是不敢,从未体会过的平静和安宁,从进到这里,寒冷被驱散,疲惫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像顶着严寒酷暑跑了很久很久的路,终于找到一个能遮风挡雨的歇脚之地。 不敢随意开口,不敢随意动作,怕惹人不开心,被赶出……好不容易找到的庇护所。 “那费奥多尔是怎么和你说我的?” 熟悉的人名裹挟疾风骤雪般将西格玛扯出柔暖的思绪,眸光微闪。 【你想要一个家吗?】 【西格玛,她的异能信息对后面的计划很重要,任务完成后我们都会离想要的东西更进一步。】 【你只需要和她打好关系,我们会在暗处协助你,这是你第一个任务,我很期待你的良好表现。】 如附骨之疽的暗潮重现,为了永久的落脚地,必须背弃一切、抛弃一切、放逐一切,不择手段的,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以,抱歉—— 西格玛敛起寒光,语气一如往常的怯懦无害,“他只说是在这里住上一周,这里是组织的一个据点,有个老成员,他们在圣彼得堡做完事情就会过来。” ‘老成员’的你嗤笑一声,晃了晃沾满红颜色的画笔,“猜猜我在这里待了多久?” 你在少年无知的视线面前竖起三根手指,“三年,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有每周定点出现的物资告诉我,我并没有被放弃。” 西格玛被这个时间震的瞪圆了眼,“为、为什么要关你?” 好问题,你沉思片刻。 “大概是因为,我不听从他的指挥,但是他又不能放弃我这个好用的工具。既不能为他所有,不能毁掉,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只能关起来,藏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同时也想让我与外界隔绝,耐不住寂寞的人在长期静的吓人的地方会精神崩溃的。” “而你,你这个可怜的家伙,你竟然信他们的话。这里的物资每周定点定量出现,昨天我刚取回来可以明确告诉你只有一个人的份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人类被逼入绝境时往往会发挥出不寻常的潜能,相同的,潜藏的劣根性也会显露,自私、**、伪善……就像是将道德作为求生**的燃料。 西格玛的异能,将他多次避入死境,然绝望大多不是他,他是带给他们绝望之人。 一条情报是由无数人的鲜血码成,身负无数情报的他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流动血池,罪恶的血液在他体内流动交换,唯一亘古不变的,是池底的腥臭和池边的污垢。 起初他会拔出池塞让血液流尽,放空血池露出污垢自己慢慢清理,但深入池壁的腐朽腥臭一时半会是洗不掉的,臭味会招来苍蝇蚊虫,赶不了,散不尽。 遇到费奥多尔那日,他说,‘你想要一个家吗?’,心动的那一刻,血池翻涌,顶在身后的枪口不再是威胁,是推着他走向跳台的推手。 “他在隔空给我一个讯息,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出去,摆脱这个囚笼。” 西格玛指尖微微颤抖,“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被一个戴着白色毛毡帽子的男人轻而易举挖出心之所向诱骗进来,然后再被穿着小丑衣服的男人打着欢迎仪式的名头单方面被拉入顽劣地游戏互动。” “当你被轻易看透时是否觉得恐惧,发现自己心动时是否满含愤怒,但已经入局无力脱身后又是否懊悔自己的决定。” “他们对人性的把控做起玩弄人心的把戏简直信手拈来,嘴里的话大多真假掺半,前者为隐藏自己的目的后者纯属好玩,但你的情绪总是会被他们几句话轻易牵引,你真的不警惕?你是蠢货吗?” 西格玛低垂着头指甲扣弄着烛台,瞳仁颤动盯着被温度融化逐渐滑落的蜡液。 大多数时间,人是个体,个体具备趋利避害的本性。 面对少年的沉默你耸了耸肩,暗红的颜料点在画布上将血印覆盖,“看来你很乐意为他们所用。” 你俯身借着微弱的月光勾勒着图形,嘴上继续说道,“既如此,我们好像只剩一个选择,我杀了你,你杀了我。” “你的力气怎么样?感觉到你手里的烛台的重量了吗,它是实心的,只需要抄起它砸向我,几下就行,你杀过人吗?” 西格玛猛地抬头看着背对着他将所有弱点暴露无遗的人,他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在求死?还是试探? “如果觉得那个方式太凶残的话,你会用枪吗,刚刚的柜子第二层的暗格里可是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我以为你会发现。” 西格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第二层是他找到颜料的位置,许是室内的暖气温度实在太高了,竟让他有些燥热甚至有点喘不过气。 “你加入的可是个犯罪组织,你既不细心又不聪明,身体看起来也不强悍,外在毫无可取之处。那是哪里让他们招揽你,那就只有那少部分人拥有的独特内在。” “正因这份才能,你被选中成为我的对手,你的异能应该也不是战斗类的,你想从我这里夺走什么?你的异能是什么?” 被看透了,被猜中了,西格玛心跳停滞一瞬,“异能、异能,我——。” 第4章 第四章:不知道少年 “别紧张。”紧绷的气氛因这几个字偃旗息鼓,“只是随意的闲谈,这种**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又或者编个蹩脚的谎言,你会撒谎吗?” 你转头轻飘飘扫了一眼紧咬唇瓣的少年,真像只无害的幼兽。 “你是我见过最好用的一把枪。” 西格玛感受到了你的视线,他读出浮于表面明晃晃的轻视,滚烫的蜡液滴到他的手背,持烛台的手臂止不住颤栗,脑内轰鸣。 “你在激怒我杀了你!” 你轻挑眉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起来很善良?” 并不,你言语的气势几乎要压的西格玛喘不过气来,但他就是觉得你不会那样做,你们不会闹到两败俱伤血淋淋的地步。 灰暗的眸色是苍白的、黯淡的、单调乏味、毫无吸引力的,但少年的眸色并不一片灰暗,深处有一抹潜藏的金,只有在情绪激动时才会熠熠。 死水里的一簇火焰,微弱却不空芒,那是落在实地,从灵魂升腾的火苗。 你直视着这燃尽一切欲念的焰火,最终挪开眼睛,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血性,毕竟接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西格玛颇有种打了胜仗的欣喜,心里没由来的轻快,似被一阵风吹过般清爽,定定的举着烛光给你照明。 “这幅画是我的一个朋友为我画的。”你突兀开口道。 你伸手示意少年将烛台给你,起身看着完成的画作,轻声问身边的少年,“怎么样。” 西格玛看着灰蒙蒙画作上突兀又和谐的鲜亮颜色,原本血迹的地方被一只鲜红的雀鸟取代,雀鸟出现的位置极其巧妙,原本注视着画外的白骨视线全部集中向雀鸟,怨恨的视线诡异的只剩下狂热,就像那里本就该有一只雀儿,只是现在才显了形。 “很巧合对吗?他将画给我时告诉我,这只是一副半成品,在之后的某一天,将会补全。” “他的异能力是预知。所有预知到的事物都会被他画在画布上。他很讨厌作画,但暗处的枪口几乎要顶在他的太阳穴,胁迫着他拿起画笔。” “他说他能借着异能看到许多事物,也因异能失去了很多东西,平静、自由、未知、他的一切都被自己的异能困住了。” “这幅画是他的绝笔。” 你将烛台倾倒,在蜡液即将滴落在画布上时被一双手捧住。 “如果这是饱含羁绊的珍贵之物,还请把它保留下来,没有了就不会再出现。” 蜡液带着滚烫的余温落在少年掌心,伤口二次受伤的刺痛并没有让他挪开手,鼓着气接着带着直到蜡烛燃尽也不会挪开的气势。 你望向眼神认真恳切的少年,目光落在他被烫的微微发抖的手,吹灭了烛台,屋中只剩洁白的月光照明。 “等我一下。”你起身往旁边的柜子走去,将烛台放在柜面取出医药箱。 你们两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轻轻剥落少年手里凝固的腊液,用清水冲洗干涸的血迹,一双手清洗干净上面粗糙的伤痕更加明显。 细小的伤口,交叠的疤痕,基底肌肤细腻但并没有粗糙的枪茧,手腕较细,身量并不健壮应不常战斗但经历过逃离。 西格玛看着熟练飞舞着处理伤口的手指发愣,很难想象原本冷言相对的人现在会细心的为自己处理伤口,原本具象化包围在她身上的冰刺都融化了。 西格玛觉得现在是个聊天的好时机。 “你是怎么……加入这个组织的?” 西格玛看着眼前的手,纤细、白皙,这双手很适合做艺术相关的工作,但拥有这双手的主人口中的话大多和艺术不沾边,即便说了也带着血气。 “原来的组织抛弃了我,我的用处被榨干后弃我如蔽履。我不知该去哪里,费奥多尔找上了我,给了我一个选择。” 西格玛心跳蓬□□来,他几乎以为你在说他的经历,一样的被犯罪组织抓走,一样的被利用完价值后被追杀,如此相似。 西格玛口中泛苦,“至少活下来了。” “不过是逃离虎穴又落入狼口罢了,难道你认为现在的生活很好?” 西格玛沉默,“至少,比原先自由。” “那你对自由的要求很低,当然也可能是你以前的日子很惨。” 你嘲讽着,边咔嗒一声合上医疗箱起身。 “跟上,带你去找个地方睡觉。” 西格玛抿嘴,知道自己还是说了惹你不开心的话。 但你并不会把他赶出去,这里不是你的主场。 你在画室空荡的墙壁敲击几下,咔嗒一声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延伸的楼梯。 他跟随着你下到另一层空间,那是一个普通的三室住宅布置,与地面的破败不堪相比格外精致温馨,潜藏在地下的小家。 你指了指公共区域,“厨房和冰箱是我们剩余的物资,你可以检查,最多只能坚持一周。” “你也能看出我和你都不是什么战斗的料,你有两个选择。一,修整一晚第二天开始我们就是死敌;二,保持现状,我们和平相处,静待时机。” “你选哪个?” 你们隔着一张桌子对视,西格玛脑中飞速运转,不论是现在的情况还是费奥多尔交给他的任务,选二是最保守的。 你很满意他的回答,“你做了个好决定,作为褒奖,柜子暗格里的枪归你了。” 就这样,局势平衡下,平和的生活悄然而至,窗外的寒风也静了下来。 这座废弃基地藏在雪原深处,周遭只有一望无际的针叶林和空中飘落的片片雪花。 静谧的独立空间安静地连时间都仿佛停滞了,西格玛自那日便很少看见你,你大多时间在画室和自己房间两点一线。 除了吃饭时间,你会从房间出来开火做饭,西格玛在旁边偷看偷学,这些对他来说是新奇的从未接触过的事物。 当你吃完饭进房间后他依样画瓢选了同样的食材,脑中回忆你的做法手上同步复刻。 熟悉的香味重新出现,他尝了口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很好吃。 你在画室画画时他大多时间望着窗外的飘雪发呆。 是生存游戏吗,他只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放松心情的旅程。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去担心,只自顾自的过好当下。 “你不想要眼睛了吗?” 熟悉的责备声将西格玛放空的思绪唤回,眨眼时眼睛传来刺痛,眼部湿润,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见前方模糊的人影。 你看着从少年眼眶控制不住的湿润以及他脸上慌乱的表情,叹了口气,“闭眼,别动。” 西格玛慌忙地依言照做,泪随着合眼的动作落下,西格玛感知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只微凉的手探过来牵起他的手。 “看雪太久会雪盲,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你不用等物资用完,你自己就能把自己蠢死……” 西格玛听着耳边不停的絮絮叨叨,眼里的刺痛竟奇迹般的缓轻,一股暖流自心间涌现。 “抱歉。” 你噎住,“你在给谁道歉?给我?还是给你自己的愚蠢?你觉得我在关心你?我没理由去救一个带着不明目的的人,没理由你知道吗?” 西格玛小声回答,“不需要理由,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看向闭眼的少年。 “我知道那种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身在世间却又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类,拼命想找个同类,即便那个同类有着明显的瑕疵,和自己的预想有着天差地别。 但,只要那个同类存在,就是无上的慰藉。 你咽下嘴里骂对方蠢货的话,看向他的神色复杂。 西格玛察觉到你的沉默,走廊只剩下你们的脚步声和簌簌落雪声。 他感觉到你们进入了一个房间,鼻尖能嗅到轻微的颜料气味,是画室。 “站这别乱动。” 话落牵着的手被放开,西格玛听见哒哒几步脚步声随后是‘唰——’的一声,眼皮感知到的仅存的微光消失不见。 “我去楼下打水,想要眼睛就别睁眼。”冷硬的语气如画室初遇一般,但西格玛知道一切都在改变。 浸泡冷水的冰凉毛巾盖在眼睛上,西格玛咬紧牙关倒吸一口凉气,生理性打了个寒颤。 他听到耳边传开一声短促的轻笑。 西格玛微微侧头,“我会瞎掉吗。” “不会,但是目前不要睁眼,不能接触到强光,这里是整个房子光线最弱的地方,你今天要待在这里看看明天的恢复情况。” “谢谢。” “感谢暖气吧,画室空落落晚上可是很冷的。” “你叫什么名字?” “西格玛。” “全名?” “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 “那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 “你是哪国人?”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也不知道。” “你失忆了?” “不……清楚。” 西格玛尴尬地舔了舔干燥地唇瓣,“是真话,不是骗你的。” 你应了声没说相不相信,拍拍他的头,“不知道少年,中午想吃什么。” 西格玛刚想开口先被你恶声恶气的警告,“再说不知道就在这里饿死吧。” 第5章 第五章:谎言中的谎言 他点了他第一次和你学的菜品。 身边人离开,西格玛毛巾下的眼睛微睁。 如果可以,请这场美梦一直维持下去吧,别那么快醒来,回去那个复杂的世界。 热腾腾饭菜很快上来,西格玛脸上的毛巾被取下换了块透气轻薄的黑布,万幸发现的早,只是轻微的症状,眼眶并没有发肿只是一圈泛红,更像兔子了。 西格玛将饭菜送入口中,比他做的更好吃,不理解明明是一样的步骤,为什么味道会有差异,他将疑惑问了出来。 你歪头,“不知道,我又没吃过你做的,等你眼睛好了做来我尝尝。” 西格玛:“嗯嗯。” 因这个事故,画室也成了你们两个人的公共领域,你在作画时西格玛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看你落笔。 “你在画什么?” “大雪。” “随处可见的事物为什么还要画?” “因为它们不会永存,总有一天会消失。而且,这场雪你并没有见过。” 西格玛疑惑地歪了歪头,但很快又逻辑自洽地认为这是关于‘画家画的画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说法。 你可受不了被一双眼睛盯着干事,抬手开始指使西格玛打下手干活,拿颜料拿画笔换水。 西格玛已经摸清了柜子的布局和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包括那把静静躺在暗格的枪,但他并不打算把它取出来。 他希望且祈祷着,就让这把伤人的武器永远封存吧。 等他眼睛再好点,你翻找出一堆书籍,有户外知识、诗歌散文、名著小说、知识百科等五花八门的门类。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多看点书吧。一个人的知识80%是靠阅读获得,剩下20%靠亲身实践获得。后者的修行既然饱和了那就多专注前者,扩充知识面视野也会开阔。” 正如你所料一般,西格玛很快便沉浸在名为‘知识’的缤纷世界。 因文学的包容性,迷惘的人在这片浩瀚无垠的思潮中终能找到一处落地。 一时,空荡又寂静的地方除了画笔落在纸上的莎莎声又多了翻书声。 你们的生活并没有平静多久,物资所剩不多,唯一充足的只剩下暖气。 然而深夜一场大风雪,供暖系统被破坏,地下室的窗户被积雪掩埋,由于是为了进光改造的窗户,它并没有□□多久便被无情压碎,雪塌陷进来冲毁了房屋。 你穿上厚衣服和西格玛坐在画室的壁炉前。 幸运的是你们有先见之明的把能搬的东西都搬到了楼上画室,画室的壁炉管道也是通的,有燃火装备的你们不至于被冻死。 不幸的是,你们并没有多少燃料,只得靠拆卸小家具燃起火堆,画室仅存的柜子也被拆开,里面的西被排列开,包括那把手枪。 “等雪停了,我们得出门去拾柴火,不然会被冻死。”你望着被风雪模糊看不清外面的落地窗,幽幽感叹,“寒冬来临了。” “耐三冬的霜鞭与雪拳与风剑 直耐到春阳征服了消杀与枯寂与凶惨 直耐到春阳打开了生命的牢监”① 你低声喃喃着诗句,平静的眉眼多了几分忧愁,西格玛攥紧衣摆,似鼓足勇气般开口道:“不用等这么久。” 你转头看向低着头的少年。 “我的异能是情报交易,只要接触就能将自己最想知道的情报和他人最想知道的情报交换,这次来,也是抱着探查你异能的目的。” “只要完成任务这场风雪就会终止,我们就能脱困。” “或许是我们太久没有进展,所以费奥多尔等不及了,他让人创造了这场风雪,毕竟有这样的异能。” “只要完成任务这场风雪就会终止,我们就能脱困——。” “西格玛。”你大声地打断少年的思绪。 “这是一场大雪,一场寒冬里再普通不过的风雪,只是对于你我来说是天灾。” “联络装置被雪毁了,我们联系不上他们,他们也联系不到我们。” 西格玛愣了愣,但马上转换想法,“现在已经是周六,我们只需要等待两夜,熬过两个冬夜,并不算太糟糕不是吗。” 你默了默,“是一个月,我撒谎了。” 西格玛怀疑自己幻听了,整个人迷茫地望向你。 “费奥多尔也给我下达了任务,我的异能,是掠夺,你伤害我,我便可以从你身上获得一样东西。我要拿到你的异能。” “费奥多尔给了一个月的时限,但我不想等那么久。人面对绝境时是自私的,我以为你和其他蠢...人一样。” “为……为什么,会这样。”西格玛整个人呆滞住。 你没有回答,只垂下眸看着燃烧的火堆,空气中一时只剩下被烧的噼啪作响的柴火堆的声音。 良久,你身边传来一句话,“我们扯平了。” 你抬头对上少年分外明亮地眼睛,“你骗了我,我骗了你,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不是吗?!” 你为西格玛眼里灼灼燃烧的火焰而缄默,“你并不适合加入那些组织。” “但我已经在这了。”西格玛眼里没有怨恨和懊悔,只余一片清明,“命运如此安排,只是普通人的我不想被压死只能背负起它。” “顺境也好,逆境也好,人生不就是一场对种种困难无尽无休的斗争,一场以寡敌众的战斗。”* “哪怕我们会死?”你问道。 “雪总有停的一天,等雪停了我们把下面清理清理,把能用的东西搬上来,然后出门捡柴火,总有活下去的办法。” “然后呢?活下去之后呢,等一个月活着回到那个组织,你和我说了你的异能,我不可能会让你如愿,你也一样。我们没完成任务,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被放弃,被杀死,还是继续进入下一轮算计充当工具?” “我……。”西格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继续道:“西格玛,你想要什么,费奥多尔许诺了你什么?” 西格玛下意识地说出他灵魂深处的渴望,“我想要一个家,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很简单,下面被雪淹没的地下室不就是一个家,只是它不属于我们,但我们可以复刻。” “如果活下去,很轻易就能复刻出来,你很聪明,你学东西很快,去了普通人的世界也能很好的活下去,我们都不适合这些充满罪的地方。” “西格玛,我们一起跑吧。等雪停了,去一个不被人知晓的地方,亲手建立一个你想要的家。” 西格玛愣怔地看着你翕张的嘴唇,他的记忆力很好,能记住每一个的读音动作,你说的那些话不受控制的在他脑中盘旋让他不得不去思考解读。 “你想要的家是什么样的。” 他想要的家,没有具体,没有规格,如果真要有个模样,是三室一厅,两间卧室、一间画房,温馨的装潢,冰箱摆的满满当当,不需要太光明,开几个天窗可以透进雪光。 是的,地下室也是一个家。 “雪会停吗?”西格玛轻声问道。 “会的,我们一起等雪停。” 你牵起少年冰冷的手紧紧握住,两颗蓬勃的真心贴近,裸露着满腔赤忱。西格玛想起前几日眼睛刺痛时,你们也是如此,什么任务什么异能已经想不起来了,那时候还能想着算计,太过残忍了。 你如愿看见少年点头,满意地笑了笑。 【异能力——荆棘丛】 刺目的红芒从你们交握的手展现,西格玛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升起一股钻心的凉意蔓延全身。 光芒消散后,西格玛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你试图抽出却被前所未有的力道禁锢住。 “我并没有伤你。”倔强到颤抖地嗓音,即便他明明反应过来了真相,但灵魂却在尖叫让他不要相信不要深思。 你看着泛着水色的眸子,黯然熄灭的星子,别说出真相,只需要你轻轻摇头,他会自己找理由掩盖所有漏洞。 然而你的回答不如人意。 “显而易见,我骗了你。” “为什么?” 面对少年的质问你无奈道,“因为我也有我想要的,我需要一场雾,只有费奥多尔才能找到。” “要怪你就去怪他吧,要不是他把涩泽龙彦的行踪藏的那么隐秘我早就跑了。而且,他还向你隐瞒了我的异能发动条件。” “我的异能早就被前组织公开了,很简单就能找到。只要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承诺,感知到对方真切的情谊,我便能发动异能。” “费奥多尔给我提供了你的详细资料,我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而且你太好看透了,你的**一眼就能望到底。有这些加上信息差,策划一场专属你的骗局很简单,不然我不可能那么轻松完成任务。” “综上所述,你应该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你晃了晃被抓着的手,得到的是少年倔强的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紧紧抓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你几乎能想象到少年此时的表情,应该和当时雪盲眼眶泛红一般无二。 “你又当了几分真呢。是你自顾自地把我和你划分成同类,甚至把我当成做了另一个选择的你。” 要无畏的反抗命运吗?即便子弹穿过胸膛、风刮骨、烈日灼心,要奋起反抗吗?即便堵上性命。 西格玛不敢,现在的他不敢,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更想要得到、拥有一些什么。 拥有的前提是活着不是吗? “诚然人最想也最应该救赎的是自己。但我不是你,我是自愿叛逃前组织,我并没有任何羁绊,留念。” “我和你说的那位画家,不是我的朋友,也是任务对象。” “他没死,和你一样,他的异能也是他不幸的来源。这幅画他在很久以前就画好了,画的是我的异能,他在期待我的到来,甚至欢迎,我带走了他的麻烦。” “我说过你这样的人完全不适合待在这个组织,甚至任何黑暗方。你们无时无刻不在自省,却又谁都不怨恨。无能为力的况景,即便垂死挣扎依旧只能得到不对等的东西,这只会使你们陷入自卑、自弃、否定自己的漩涡里。” “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也帮你解决了你的麻烦,你可以去新的世界了。” “或许你可以向费奥多尔申请精神赔偿款,他对钱不太重视,你聪明点,说不准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金钱足以你在普通世界立足——。” “你在自说自话什么,我问的不是这些!” 少年睁大眼睛看着你,灰色的眸子因过激的情绪变得活跃起来。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我,明明完全不一样。”你对他来说,是让他从虚无的困境里观察这片陌生世界的第一盏灯,所以关注、模仿。 他从你身上汲取许多光源,你给他的书籍让他看见了一片浩瀚的灯海。 可你静悄悄地把第一盏灯吹灭了,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他又即将迷失到另一处领域,即便那里灯火通明。 “反倒是你,明明是你从我们身上夺走了很多东西,是你恶意玩弄感情,却仍觉得自己被所有人背叛,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还恶意揣测所有人。” “过去是谎言、现在的谎言,如果你之前那些话都是对自己的自述,那究竟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 什么家、什么任务、什么未来,都不重要,西格玛现在只想要个真相,一个被如此戏耍、轻视的真相。 “那场雾到底能带给你什么,让你为此,不惜一切,摒弃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随着少年话落,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骤然乍现的白光,西格玛被突然出现的变故惊住下意识放松了力道,你迅速甩开西格玛的手,但脑中出现的陌生画面让你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西格玛的异能还在。 因毫无保留的力道西格玛被甩出去仰倒在地,脑袋磕在地上,刚刚的问话得到了答案。 他撑起身想说什么但对上你幽深的黑眸时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 他好像,又闯祸了。 第6章 第六章:白色沙漠 一切尘埃落定,你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朝西格玛微微一笑,“既然分清了胜负,恭喜你成功完成任务,以后就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了,以后多多关照,拜拜。” “雪还没停,你要去哪?!”西格玛出声追问道。 原本快要平息的风雪再次凌厉,呼呼作响的狂风拍打着窗户,雪花几近掩盖所有窗景。 外面的雪太大了,不能出去,会迷失在风雪中。 你停住脚步,转身垂眸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少年,“这里一切的不对劲你都没感觉到吗?生锈的门锁打开是另一个世界,单薄的衣服站在走廊却不觉得冷,窗户大开却连微弱的烛火都吹不灭,只是几块木材壁炉的火堆却燃烧了一夜,呼啸的风雪压垮了房间却半点声音没传进来。” “真的有下雪吗?你和费奥多尔在哪见面的?你真的能在那看见雪原吗?” 在哪相遇的,他从组织出逃,在烈日和风沙中逃命,遇到一栋废弃建筑,也有高大的落地窗,烈日照在玻璃上反出刺眼的白光,晃的他眼睛好疼。 太渴,太累,硬撑着说完话,谈完条件,就晕了。 该醒醒了。 废弃建筑化作沙尘被寒风吹散,广阔无垠的白色雪地只余你和西格玛对望。 西格玛努力睁大眼睛,明明如此相近,为何,为何会看不清脸。 你的身影在风雪中消失,西格玛跪坐在地,手颤抖着抚去表面那一层白,露出黄色的细沙,再深挖,依旧是无尽的沙子。 现实的热浪袭来,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滴落在黄沙中瞬息被蒸腾殆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不知为何,他还是觉得冷,手和脚都是冷的,呼出的也是寒气,好冷,冷的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现实】 “他们什么时候醒?” 果戈里拿着根棍子戳了戳平躺在床上双手相握的两人。 “快了,胜负已分她不会继续待在幻境里。”费奥多尔在纸上书写着头也不抬回答道。 “她应该气死了吧,先发动异能肯定以为胜券在握说了一堆垃圾话,转眼就被打脸制裁了,不得气疯。”果戈里嘴上说着惋惜的话,眼里却丝毫不掩幸灾乐祸的神色。 要不是来的匆忙这里又偏僻,他估计已经定制好礼花和横幅庆贺了。 “。” 刚睁开眼的你就听到果戈里揭你脸皮的话,还猜的**不离十。 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扯住果戈里的外套向后扒,“这么关心我外套借我用用让我逃离这个伤心地。” 果戈里触不及防被勒住后颈,向后弯着腰避免窒息,“哦呀,恼羞成怒了嘛,等新人醒了我一定得好好问问你到底说了多少蠢话。” 你更加使劲,“下地狱问去吧。” “有你在的地方就已经是地狱了。” 费奥多尔将手中的信纸晃的猎猎作响打断你们的友好交流。 “不管再怎么逃避都是要签的。” 你甩开斗篷跳下床拿过契约,仔仔细细看了三四遍确定没有文字陷阱后签上大名。 费奥多尔看着你谨慎至极的举动,道:“相处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没想到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你抽了抽嘴角,“那你把契约撕了,我保证按照契约上的内容进行你的计划。” 费奥多尔收起生效的契约摇摇手指,“和信任无关,这只是享受胜利果实的一种形式而已。” 那有本事用普通的纸写别用异能啊。 你在心里默默腹诽。 果戈里适时跳出,“可悲啊,因为嫉妒我和挚友独一无二的相处模式,你竟然失了智赌上自己的自由被套上锁链,如此另辟蹊径小丑也甘拜下风。” “愚蠢和自大会让每个傲慢的傻瓜得到教训。”果戈里定言道。 你抄起桌上的笔往果戈里的方向丢去,果戈里轻松闪避用异能闪到费奥多尔身后,你丢出去的笔落空,笔尖直直嵌入墙壁可见铆足了劲。 费奥多尔淡然举起手示意暂停,“西格玛醒了呢。” 准确来说是醒了有一会儿,但对面前的情况不敢说话怕惹祸上身。 忽地被费奥多尔抬出来挡刀,西格玛瞪圆了眼,还未反应过来又被兴奋的果戈里用异能突脸,西格玛被吓的一声尖叫卡在喉间,心脏险些跳出来。 对方追问幻境里发生了什么,要求事无巨细的说出来,见他不说又隔空拿了桌上的纸和墙上笔。 果戈里甩了笔在纸上拭画了几道,笔很顽强的出了墨,“不想说写出来也行哦,我已经退步很多了,要是不写的话就把你钓在船头去钓鲨鱼。” 西格玛二次震惊,但缄口不言,眼神时不时瞟两眼你。 你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梦境里一切恩怨纠葛仿佛在这两个动作间烟消云散。 西格玛眨了眨眼,使劲眨掉眼睛里的水光。 然后他的头就被什么东西敲了敲,抬起头发现是果戈里,手里拿着根和装扮很搭配的白色魔杖。 “费佳让我问你,你从她那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西格玛抿了抿嘴,道:“她的异能里,有她要找的人。” 果戈里听到答案,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眼里满是癫狂喜悦,手里的白色魔杖因大力而从中崩断,像是打开了小丑的狂笑开关。 “她杀了谁?她杀了禁锢住她的人?现在又后悔了吗?她果然是个疯子!神经病!!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雪纷飞,寒风在冷夜里呼啸,却半点磨灭不了冰面上滑冰的人群的热情。 距离溜冰场不远处的空地停靠着许多车辆,灯火通明的建筑里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名流贵族们身着正装礼服,手举酒杯,臂弯挽着精致打扮的舞伴在人群中穿梭环视,寻找合适的生意伙伴,觥筹交错间尽显奢华,满室洋溢着乐情和愉悦。 肖斯塔科维奇《第二圆舞曲》奏响,众人让开一片空地,大多数灯光熄灭只留下少许营造氛围的壁灯。 贵宾邀着舞伴迈入舞池跳起蹁跹的舞步,深情的眼神对视着,礼貌的肢体接触,优雅飞扬的舞步共协成一场雅致天地。 跌宕起伏的乐曲能轻易攀扯起人的情绪,亮着少许微光的角落,身着白色西服的白发俊美男人低垂着眼眸站在落地窗前。 眼神透着淡淡的忧郁注视着窗外不远处热闹的滑冰场一道白色身影。 她的‘舞姿’并不如宴会舞池里的任何一位,甚至可以称的上滑稽,只要被旁人松开手便稳不住身形被脚下的溜冰鞋带着在冰面上横冲直撞,犹如一只迷失在雪原森林里慌不择路的白鸟。 但这样狼狈姿态的人,却被死屋之鼠称具有特殊的异能。 涩泽龙彦收回视线,目光游移到舞池的另一端,那里坐着三个着装各异的青年。 最左边的那位头戴白色礼帽,穿着与时下不符的晨礼服,未被遮住的左眼百无聊赖地望着舞动的人群。 坐在中间披着白绒半肩披风,依稀能从缝隙看出其穿着的是同色系白色塔式多,青年觉察到涩泽龙彦的目光,朝他微笑着隔空举杯。 最右边也最靠近窗台的那位穿着白色燕尾晚礼服,他的样貌相比前两位更为青涩,眼睛也流露出和容貌恰和的惴惴不安,带着白手套的双手十指紧扣,眼神飘忽地望向窗外的方向。 正在冰面上滑行的你并不知晓宴会之上的暗流涌动。 第7章 第 7 章:停不下的脚步 正在冰面上滑行的你并不知晓宴会之上的暗流涌动。 在得知计划里你得在冰天雪地的冬夜里滑冰时,你提前购买了厚实保暖的外套、手套、鞋子、帽子……确保把自己全副武装,但半张脸还是不得不暴露在寒风里。 你敢保证此时你的脸蛋已经被冻的通红,此时此刻你只格外怀念室内的暖气。 又被一好心人托着腰稳住身形,好心人提出带你滑行顺便教你一些滑冰技巧,你将手伸出去时发现你的手套可能有对方脸大。 你和好心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 他帮你脱下手套,在你的手即将被寒风侵袭时拢进他的掌心。明明你们同在寒风里,他的血液透过筋骨却是滚烫温暖的。 他一手揽住你的腰,一手牵着你的手,属于冰面上的舞曲正式开篇。 你学起东西向来快速,很快便能在对方虚扶着的情况下滑出一小段距离,渐渐地你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冰面,好心人松了手。 夜空明月高悬,云层单薄,月华轻易穿过薄云洒向大地,照亮了雪地、树梢、冰面,以及你周围骤然升起的白雾。 周围分外宁静,你甚至听不到落雪声,同样的你也看不见任何事情。 你站在浓雾中央,等待着雾气里的凶兽现形。白雾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声响越来越重,越来越多——。 它们正在向你靠拢,你放轻呼吸解开身上的斗篷,露出贴身简洁的战斗服饰。 你的手上绑着袖箭、腰上别了几把弹药充足的手枪,腿上别着飞刀,甚至脚上的溜冰鞋都是双刃设计,现在已经换成了能轻易割断喉咙的刀片。 你把能想到的,能带在身上的简易冷、热武器都装上了,真正意义的全副武装,毕竟这是一场你的单人PK。 第一个呼吸出现在你的耳后,骨节分明的手轻易抓住握着利刃刺来的手腕,只轻轻在关节某处一摁,手便麻痹,利刃脱手重重钉在冰面上。 另一只手环住你的腰,微微施力将你抬起在空中转了个向,你猝不及防面向对方,看着眼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容,你陷入沉默。 对方只轻轻一笑,“好久不见。” 不待你回答,他便揽着你在冰面上起舞,滑冰鞋锋利的刀片刮过冰面的刺耳声落在他耳中仿佛优雅的圆舞曲。 一个璇身,你和他拉开距离,正欲逃离,另一只手却被牵住,你抬眸望去,又是一个新面孔。 对方不由分说带你舞动起来,初登场的那人则退回了雾里。 你的所有攻击都被眼前人轻易躲避,他仿佛洞悉你的一切动作。 他由衷地将你搂紧,“我从未觉得我们如此亲密过。” 雾气扑面,又换了新人,“你得熟悉我们的更换。” 每出现一个人留下一句话便会换人,舞步越来越快,冰面布满划痕凌乱不堪。 你累的气喘吁吁,但他们隔两三个舞步便换一个人替上,轻易又将你拉入新一轮的晕头转向。 “我没想到你收割了这么多异能,他们每个人都想见你。” 熟悉的声音,你睁开眼看见一张总算有印象的容貌,那是你前不久刚掠夺的画家异能体。 “每个人只能和你说一句话,这是规定。” 画家说了第二句话,你感觉到他那双如红水晶般剔透的双眸出现一丝裂痕,他身后的雾气里出现点点红芒。 “我敢保证,我们不会伤你,放松下来,不然会很累。” 画家松开了你的手,你身后又被人托住,“你做了太多孽,我们本该杀了你。” 沉重的袖箭被人卸下。 “但我们下不去手。” 腰间的手枪被抽去,子弹叮铃落地。 “我们想了个好主意。” “贪婪的女孩会被穿上无法摆脱舞步的红舞鞋。” 脚上的滑冰鞋不知何时被脱去,光脚踩在冰面上让你昏沉的大脑被激的清明几分。 你下意识寻找热源,踮起脚尖踩在环着你的人的脚背上被带着舞动。 “如果不取舍,你就会被活活累死过去。” “我们死在你身上,你死在我们身上。” “这很公平。” “所以,你的决定是——” 你闭了闭眼,塌下腰将整个人丢进异能体的怀里,全身心被牵扯着,任何它们带着你发疯。 耳边是层出不穷的呓语,或痴迷、或疯狂、或怜惜、或怨恨、或嘲弄。 你脑子不可控的浮现画家当初留给你的那幅画,怨气横生的白骨与被痴缠的雀鸟都已到位。 舞步不知何时结束,你被异能体缓缓放在冰面上时已无力动弹,周围是散落的武器。 雾气弥漫,白雾中传来一个轻快的脚步正在向你靠近。 你眨了眨眼,当对方跪坐在你身旁将脑袋探到你的眼前时,你和她的脸上出现了如出一辙的笑容。 她微笑启唇,“被捉弄成这种样子,真是狼狈呢。” 你的手缓慢贴着冰面向腿旁的匕首探去,嘴上回着来人的话,“还不是拜你所赐。” 对方讥笑,“如果不是你自私自利,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因为你的私心,把自己混成别人的棋子。” “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操控他们——!” “明明拥有掌控一切的能力——!!” 她越说越激动,一双手探上你的脖颈,缓缓收拢。 “都是因为——!!!” 你拔出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心脏,在她震惊地眼神中微微一笑,轻启唇瓣,吐露出前所未有的缱绻情语。 “都是因为爱你呀。” 手中施力将匕首扎的更深,刀尖触及要点,水晶碎裂,眼前的人化为碎片融入你的身体,月光重新洒在你的脸庞。 你望着天空一如既往的清冷圆月,笑道,“爱自己,怎么会有错呢。” 即便陷入万劫不复,即便被剥夺权利,即便淌过血水踏过尸骨,爱自己怎么会有错呢。 红光乍现,驱散白雾。 “现在轻而易举就能杀掉荆棘呢~。” 熟悉又欠打的声音穿过风雪传入你的耳中,你动了动手指没抬起来,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向你叫嚣着疲倦。 向你袭来的并不是刀刃和子弹,而是宽大又保暖的毛绒斗篷,你使劲眨眼抖起落在睫毛上的雪花,看清垂在眼前的白色间杂着紫色的发丝。 他一定和费奥多尔关系匪浅,你耍西格玛,费奥多尔就要把你弄死。 抱着这样的想法,下一秒,你头一歪晕了过去。 西格玛瞳孔地震看向果戈里。 果戈里伸手在你鼻尖探了探,“活着活着。” 随后从西格玛手里将你接过,“我先带她回房间,你把这里打扫干净。” “加油哦~” 一阵风吹过,整片雪地只剩西格玛一个人在雪中凌乱。 几秒后他蹲下来开始捡散落了一地的武器,仔仔细细观察上面并没有任何血迹和使用过的痕迹,不禁沉思雾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宴会终场,涩泽龙彦看着空荡荡的宝石台,一颗新的宝石都没出现,有些出乎意料。 “你的筹码,很有意思,我答应合作。” “合作愉快。”费奥多尔起身,“再会。” —————— 雨点噼里啪啦滴落在脸上,地板变成吞人的泥潭,雨水掺杂着泥土渗进嘴里,你挣扎着眯开眼,一捧一捧冰冷的土撒在你的身上、脸上,几乎盖住你的半边身子,视线里的光亮一点一点被掩埋。 求生意识让你放弃思考,现在只想拨开泥土尽快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半堆起的松散土堆,一只沾满泥泞的手探出。站在土堆前的青年并不惊奇,悠然地褪去红手套,骨节分明的手与之相握,俯下身在肮脏的手背落下一吻。 “如此强烈的求生意志,真是令人动容!” 不轻不重的声音穿过泥土的缝隙落入被活埋的人的耳中,青年觉察到握着的手使劲在挣扎,嘴角裂开一个微笑,抓的更紧。 你几乎笃定抓着你手阻止你出来的神经病是谁了。 某种程度上,你该庆幸他并没有捆住你的手脚,将你装进棺材,填土的时候拍实,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下雨,不用多此一举。 另一只手成功挣松上半身较为松散的泥土,你卯足力气坐起身,头像按了导航般重重磕上半跪在土堆前的小丑青年。 身体的剧疼让大脑发出下意识指令,西格玛从农具间找到铲子出来时,就看见撇开头各自单手捂着自己额头狂抽气的两人。 你眼角飙泪,表情狰狞,“我让你装X——!” 果戈里揉搓着抽疼的天灵盖,“哈?我只是对你活过来这事表达热烈的欢迎!” 西格玛丢下铲子跑过来连忙将你拉出,你晃了晃脑袋,严重怀疑刚刚那一撞让你脑震荡了。 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一片雪白。 你:0.o 西格玛扶着你进屋,你脚步一深一潜踩在扎实的雪地,西格玛轻声解释情况。 距离你昏迷已经过去六天,他们一路转移到了高加索格鲁吉亚的山野腹地乌树故里,费奥多尔在第比利斯干点事晚几天过来。 原本情况平稳的你在他们落地后突然发起高热,气息微乎其微。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各方面设施都跟不上,西格玛和果戈里都没有照顾伤患的经验。 但他们擅长灵机一动,决定把你埋雪里降温,一个生活常识成迷,另一个热衷搞事,这一想法出来两人都认为是好主意。 西格玛去找铲子的功夫,果戈里百无聊赖地往你身上撒雪。 这间屋子是租借的,农具间因冬日到来被尘封已久,里面堆的杂物乱七八糟。西格玛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外面果戈里已经成功将你埋住了。 雨水是雪因你的体温融化成水珠的错觉,泥土的味道大概是他们贴心的把你身下的雪弄干净的缘故。 这也是你能轻易起身的缘由,被活埋什么的,是你头脑发昏的幻想。 你裹着毯子手捧热可可坐在壁炉旁,西格玛去准备午饭。果戈里顶着额头一片红晕从外套里不断往你头上撒雪,扬言怕你脑子烧坏,即便那些雪还未落到你的身上便被温度融化。 头顶落下的丝丝凉意让你清醒不少,脑中开始检索格鲁吉亚的讯息。 翌日清晨,身体彻底大好的你神清气爽,开始满村子乱逛。 乌树故里是个遗世独立的原始村落,这里的房屋是用石块和灰泥砌成,四处可见高耸的古碉楼。 因还未正式进入冬季,站在山坡上,入目是尚未被白雪覆盖的山野草甸和成排的树木,再往远盼是林间隐约能窥见的冰山雪地,这里的春天和冬天是交汇的。 你的身后,是位于整个村落最高点的山坡上的圣玛丽亚教堂,教堂前的十字架在雪中依旧屹立不倒。教堂背后是连绵高耸的雪山,抬头眺望如同极具压迫感的通天高墙。 教堂是与民居一样的建筑规格,同样建筑着用于战争防御碉楼,这与战争历史变迁有关。 当地的宗教信仰也很特殊,基督教传入斯瓦涅季,由于当地多封闭山区依旧保留前基督时期的原始旧神崇拜,随着时间长河流逝旧神信仰与基督教逐渐融合。 就比如你身后的这所教堂,据说原先是当地狩猎女神的神庙,现如今改成了圣玛丽亚教堂。 身为无神论者的你对这些信仰大多一知半解,对于这些往事变迁,你只悟到了战争对于人们信仰的影响。 说些落地的内容,村里人口大约两百多人,他们以农牧业为生,并且村子里有很多流浪的猫猫狗狗。 说实话,你和它们的相性比家里那两位要好。 哦对了,你这次单独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你先前对他们人品的误解,需要做些赔礼道歉的措施。 乡野里慢节奏的生活,也把你的思维往山野里带,野味?山珍?蘑菇! 你深吸一口湿漉漉的空气,正适合蘑菇的生长,你心里有了打算。 第8章 第 8 章魔术师与助理小姐 【晚 20:45 格鲁吉亚——第比利斯医院】 从稀奇古怪的幻境里醒来的你好不容易清醒的头脑又昏沉了回去。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您觉得呢?”好有压迫感的问句,你不太想睁眼。 在对方直言戳穿你的装晕后,你认命地看到费奥多尔脸上快挂不住的礼貌微笑。 “听我狡辩。” “您说。”费奥多尔微微颔首,“洗耳恭听。” 故事的开始还要从你提着个篮子钻进林中采蘑菇说起,总之你准备了一顿当地风味的大餐,蘑菇只是其中一道微不足道的菜肴。 然而就是这道菜肴,让你们三人有了一场新奇体验。 你们眼里的色彩都丰富起来,空气中流淌着欢快的曲谱,西格玛直呼看见了诗歌围绕着他们跃动,当时你只觉得他看书看傻了。 你听到敲门声去开门,小院内出现了许多小动物,它们嘴里携着鲜花、果实,敲门的兔子和你说,它们应邀来参加聚会。 你脑子卡顿了一下,很快想起来你采蘑菇的时候遇到了它们,和它们聊的很欢快,确实邀请了它们来家里做客。 你看了看屋里两位眼神迷茫的同事,让动物朋友们稍等。随即你告知了西格玛和果戈里有当地居民来拜访,拿出他们的聪明才智,别丢份。 果戈里觉得你脑子有问题,一个人在门口自说自话,起身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你们的脑子联机了,他也看见了满院有礼貌的动物朋友,满脸惊喜迎它们进屋。 再之后,西格玛腼腆的和它们自我介绍。 互相认识后怕动物朋友们觉得无聊,由西格玛朗诵诗歌开篇,或许是他选的那首冬日颂歌词藻优美,门口传来了白马嘶鸣,白胡子老人和一个小姑娘架着马车闯入室内撒下雪花,雪花落地变成无数美食佳肴和美酒宝石。 果戈里拍桌惊呼,“严寒老人和雪姑娘!” 你尚且能转动的脑子马上想起他们的来历,并联想到另一位人物。 院子外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仿佛在震动,房屋在摇晃。 西格玛晕乎乎去开门,惊呆在原地,一栋长着粗壮鸡脚的木屋出现在院内,屋子里出现一个抱着黑猫的老妇人,朝西格玛说,“善良的孩子,我是独居在林中的一个寂寞老妇人,听到你们这里的热闹,可以让我进去和你们一同庆祝吗?” 西格玛愣愣地让开门,人员到齐,热闹的聚会开始。 果戈里不知从哪拿出的白色魔杖给动物朋友们表演魔术,动物们的欢呼和惊讶让他很受用;老妇人站在壁炉前告诉西格玛,进去里面蒸一会儿桑拿有益于身体健康。 雪姑娘扯着西格玛的衣摆让他别信邪恶女巫的话。 你在干什么?你正在试图和严寒老人打探七色花的下落,虽然严寒老人一直说他没有七色花,但你不信。 你为他和自己斟满葡萄酒,好话一套接一套,试图灌醉对方,毕竟你坚信酒后吐真言。 “您是说,他们一个在对着虚空表演魔术,一个险些要跳进火炉里,而您在和自己对饮?” 你心下骇然,眼前这个男人恐怖如斯,既然能透过幻像看清本质。 “没错,不信你可以问他们!”你斩钉截铁道。 你扭头,看向隔壁床铺伸手抓空气的西格玛和被束缚带捆住嚷嚷着魔术表演还没结束的果戈里默默调回头。 费奥多尔语气温和,“如果不是受不了噪音的本地居民来敲门。”那四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发现中毒的你们,我想我大概会一夜之间失去三位重要的合作伙伴。” “哈哈,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而已,应该不至于严重到去世。”你强撑着半躺起来,平躺着总觉得费奥多尔看你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他此时正翻着你们三个的病历,“您是不至于,果戈里和西格玛摄入的毒素含量要比您高的多。听说最后还是您强撑着和居民报了我的联系方式。” 你对此的解释是,“或许葡萄酒有解毒功效也说不定。” 总之这件乌龙事件并不适合追究下去,不然有太多疑点。 西格玛和果戈里为什么毫无防备吃你准备的饭菜,你们是怎么在几个小时快速抵达第比利斯的,并且入住的还是独立病房。 “这几天好好养病,我有空再来看你们。”费奥多尔合上病历本起身。 “不回乌树故里了吗?”你和那双平静无波地紫红色眸子对视,“真是可惜,毕竟再过几天,通往那里的路就要封闭了,下次再开通可就是来年夏季了。” 费奥多尔沉默片刻,随即语气平和道,“希望您还记得当时签订的契约。” “现在还没到契约生效的时限不是吗?”你微笑回应,“请让我好好享受这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吧,合作伙伴。” 费奥多尔深深看了你一眼,转身离去,你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 第比利斯是格鲁吉亚的首都,不似封闭偏僻的山区,这里一切都是流通的,人群、交通工具、网络、以及藏在每个举动下的信息。 —————— 另外两个是在深夜醒来的,至于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大概是因为突然被锁的喉。 你看着表情癫狂的果戈里,他的金眸在眼里闪烁着诡异而璀璨的光,你称之为破防之光。 你久违地回想起当初还在□□时夜袭太宰治那次,当时你的表情一定和现在的果戈里一样精彩。 在快窒息的时候,你也在手机打好了字举给果戈里看。发疯的果戈里看清上面的字后松开了手,冷笑一声回了病床,像个睡梦中的梦游人士。 你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在便签上点击保存,不出意外这会成为你的保命符。 便签上写道。 “我把你的魔术表演录下来了,一想到那么精彩的表演在我死后没人观摩太可惜了,所以我设了个定时装置。” “﹋o﹋” 你用你现在依旧流逝着的生命证明了,疯子,也是要脸的??。 ——————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答案是,当然需要。 你讨厌果戈里吗? 答案是,不讨厌。 你不讨厌任何人,在你眼里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其成因或苦衷的,你理解所有人的作为和手段。 当然,理解并不等于包容,当触犯到你时,你不介意送他们去真正能容纳他们灵魂的天堂或是地狱。 那么果戈里讨厌你吗? 你没敢问,除非目的需要,你从不向任何人询问对方对你的感觉。 但你大概清楚的记得你惹他的第一件事。 那时,你和他被分配一起出任务,要前往一位贵族的庄园秘密探访。 庄园面积很大,你和他带着玩乐的心思随意瞬移,直到进入了一个装潢精致童趣,随处可见的毛绒玩具和人偶娃娃时,你猜测你们无意间闯入了这片庄园小主人的房间。 女孩穿着蓬蓬裙睡衣靠坐在床上,比她所拥有的玩偶都要可爱,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睛里清晰映出你和果戈里的身影。 “你们是魔法精灵吗?” 忘了说了,那天是圣诞节,充满魔法传说的一天。 果戈里弯下腰朝小女孩眨眨眼,“猜猜看我们的身份,是个惊喜也说不定哦!” 你给了果戈里一肘击,“这位是小丑魔术师,我是魔术师的助手。我们正在前往严寒老人举办的冬日宴会。” 小女孩好奇,“宴会有什么好玩的?严寒老人的宴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参加过很多宴会,有为她举办的,有为她朋友举办的,有她父母举办的,有她父母带她去的。 宴会在她眼里已经和‘无聊’‘吵闹’等词汇划上了等号。 “严寒老人的聚会可是很有趣的,森林里的小精灵和动物都会带着最漂亮的鲜花和它们最喜欢的果实前来,我们围坐在一起看表演,品尝美食,载歌载舞,十二点钟声敲响时,精灵飞到空中唱起新年颂歌,严寒老人施法降下新年的第一场雪。” 女孩被你描述的画面吸引,“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你摇头,“那是属于精灵和魔法的聚会,不欢迎人类,而且艾丽娅的双腿也不适合出门。” 女孩艾丽娅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是因为我们是厉害的魔法师~!”果戈里脱下礼帽在手中旋转,下一秒手里多了一只白鸟,白鸟被果戈里放飞朝艾丽娅飞去,在即将碰到艾丽娅时变成雪花飘落在被子上。 艾丽娅惊呼出声,又在你‘嘘’的动作下伸出小手捂住嘴巴,但她的惊讶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节目可是很私密的,作为交换,你不可以把见过我们的事情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不然我们会被严寒老人惩罚的。” 艾丽娅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拜拜。”你朝艾丽娅道别。 “请等一下。”女孩刻意压低嗓音但依旧稚嫩的声音叫住你们。 艾丽娅在床上的玩偶堆里翻找,很快手里拿着一根白色魔杖晃了晃,“小丑先生,这根魔法棒给你!” “这个领结是给助手小姐的!”艾丽娅将身边兔子玩偶戴着的蓝宝石领带摘了下来。 你和果戈里对视一眼,果戈里扬了扬披风,女孩手里的两样东西就到了他的手里。 艾丽娅眉眼弯弯,“祝你们表演顺利!” 艾丽娅看着助手小姐从魔术师手中接过领结系上,朝她微微欠身,“新年快乐。” 小丑魔术师挥动魔杖,两人消失在空里,只留下片片雪花静悄悄落在地上证明着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奇妙的相遇。 你们成功到了真正的目的地,女孩父亲的书房。 拿到足以整垮这个家族大半产业和地位资料后,你有些惋惜道,“可怜的艾丽娅,她的这个新年应该不会太快乐。” “不过至少她应该再也不用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了。” 果戈里诡异的没有接话,你耸耸肩对他的精神考量不太感兴趣。 果戈里的发疯行为发自于他那时刻活跃滚烫的灵魂呐喊,激昂的、直接的、不可加以探究和思索的。 明目张胆的血色会起到震慑作用,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但那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忘。 潜藏在完美皮囊下的污血就不一样,它起初并不起眼,但当你越回想,越深思,你的灵魂会为之震颤,发出作呕的回响,那股恶臭沾染上了这辈子都洗不净。 果戈里留着那根魔杖应该就是上述说法最好的体现。 至于你的宝石领带,你把它换成真正的金钱放到了女孩的新家,你讲究两清。 ———— 西格玛被你们打争斗搅醒,长夜漫漫,你觉得现在很适合交心。 西格玛对于现在三个人凑到一起的局面很困惑,毕竟刚刚他确定自己看到了一场被半道中止的谋杀。 谈天说地多聊往事。 果戈里咬牙切齿,“毒蘑菇你放哪了?” 西格玛同样看向你,在前往格鲁吉亚时他特意看了相关的书籍,尤其是得知蘑菇食材在格鲁吉亚较为盛名他特意关注了这类知识点,他可以确幸餐桌上并没有任何有毒的料理。 你点了点唇,“大概在床铺下面,炭火里头,壁炉缝隙,放的地方太多我也记不大清了。” “嗯——,该我问了,小丑先生接下来的任务是去哪里呢~?” “横滨。” 你了然微笑,缓缓看向西格玛,“对于西格玛来说,哪里才是安家落脚的好地方呢?” 西格玛眼神迷茫,陷入沉思,良久后摇头。 “不知道?”你问道。 “是没有,想象不到可以长久停留的地方。” 将家比喻成大树生长的根茎的话,在这片天地扎根,过不了多久就会烂掉的吧。 “呀嘞,对这个世界这么失望的吗?”你垂着头苦恼。 “我想想,西格玛需要家,是因为缺少归属感,那简单呀,家人也有相同的作用呀!” “家人明明比家更难拥有好嘛!”这种提议基本不用深思就能得到答案。 “虽然找不到你的血缘亲属,但你可以亲手创造啊。” 果戈里和西格玛同时看向你,你继续口出狂言。 “感情这种东西很玄乎的,需要长时间培养。你看看你身边这群人,有个正常的吗?” “来和我说说你喜欢的类型,我给你抓两个过来。我充黑脸威胁他们,然后你再出现把他们救下来……。” 你口中的‘他们’很灵性,另外两人知道自己想差了细微的挪开视线。 无聊的第二天,果戈里从病房失踪了几个小时,回来后神神秘秘从披风里拿出几把左轮手枪。 谁会不想在医院养伤的时间来一场紧张刺激的“俄罗斯轮盘赌”呢。 西格玛就不是很想,但他没得选。 介于你们后面还有其他紧张刺激又好玩的任务要进行,规则变更,由已方拿枪射击他方,不能往致命地方射击。 顺序:你→果戈里→西格玛→你 这么排的顺序是你们仔细考量过的,每个人对每个人都不至于下死手,要是果戈里←你,规则在他眼里就是用来违反的,你怀疑他会连开六枪。 第一枪(开枪人): 你:空 果戈里:空 西格玛:空 第二枪: 你:空 果戈里:空 西格玛:射偏 第三枪: 你:空 果戈里:空 西格玛:空 第四枪: 你:空 果戈里:空 西格玛:空 第五枪: 你:射击(因直指心脏,被果戈里用异能躲避) 果戈里转动轮盘,即将扣动扳机时病房门被推开,你一把抢过西格玛手里的枪往果戈里外套一丢。 费奥多尔看着三个欲盖弥彰读报看书的家伙,“听人汇报说病房里出现了枪声。” 果戈里:“阿陀你是知道的,在没有杀死你之前,我怎么可能先死呢。” 西格玛:“我们没有出过病房。” 你看向费奥多尔:“你有证据吗?” 费奥多尔微笑,“病房里有监控呢。” “你果然是个变态偷窥狂,喜欢躲在屏幕后面监视我们!”你大吃一惊(并未)。 无聊的第三天 费奥多尔今天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护你们。 你眼神在其他三人身上巡视。 “我想染个头发。”你道。 西格玛震惊,这么日常的对话既然出现在了这里。 “为、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接话道。 “你看看你们,一个白发,一个双拼,一个虽然黑,但是眼睛颜色也不一样。”你对他们指指点点,“我虽然很喜欢我的黑发黑瞳,但是撞色了唉。” 果戈里:“荧光的,很符合你的身份。” 最好是出现在人堆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狙击枪的镜头能轻易瞄准的。 费奥多尔从书里抬起头,启唇,“白色。” 西格玛:“染不染都一样,现在也很好看。” 最终,你决定将答案交给转盘。 第9章 第9章:伊甸号列车 【嘘,你听,火车在轨道行驶的声音——】 “时空列车上的舞会?” “是的,一个月前原本废弃多年的火车轨道上突然出现了火车行驶过的痕迹,住在附近的居民也有反应会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 昏暗的房间里,投影仪的亮光映照出侦探社众人脸上沉思的表情,光幕上一张张多角度火车图片轮番播放。 夜色下从轨道行驶而来的黑红色列车,浓浓的白色蒸汽从烟囱喷涌而出。 红色车厢内部装潢华贵,穿着上世纪古典礼服的乘客在里面走动,又或是坐在沙发上与其他人攀谈,侍应生端着美酒饮料稳健穿行在人群。 最后一张图是一封邀请函,封皮是为黑色,用鎏金勾勒出一个中世纪家族徽章的图案。 “这是目前拥有的‘幽灵列车’的所有图片,横滨内有几位市民收到了邀请函,按照信件上书写的内容,在午夜十二点半前往二十前就废弃的木上线月台用邀请函登上这列名为‘伊甸号’的列车,而列车的终点名是伊甸花园。” “登上那趟列车的市民们自那晚后便杳无音讯,他们亲人朋友发现不对劲后上报警方,警方立案调查无果。因失踪人群皆为基督教信徒,索性定义为宗教狂教徒重度迷信自杀事件。” 与谢野晶子向后靠在椅子上,缓缓抬手,“异议,基督教注重生命信仰,圣经十条诫命第六条‘不可杀人’意为无人有权力掌管生命,无人有权力掌管死期,其中也包括自身。既然他们是宗教信徒,不可能违背神的旨意。” 与谢野晶子不信教,但当年常暗岛里的士兵存在被迫上战场的教徒,两难境地让他们大多数人信仰崩塌陷入自弃。 为此军方特立精神课题教导他们杀人并不是犯罪,而是为了终结罪恶,为后世造福。 一部分人会在战争结束后为逝者祷告,为自身行为忏悔。一部分视自身为恶魔,处决自己堕入地狱。还有一部分转为后勤部。 如果教徒真的出现自尽的情况,只能是为了信仰、为了神的国度自愿放弃生命的代价。 “那辆列车的命名很有趣,尽头是神明的后花园?”江户川乱步嘴里叼着根巧克力味百奇,咔呲咔呲几口咬断。 台上的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继续道:“市里已经调动了大部分警力沿着那条轨道搜寻并没有收获,所以只是暂时定性。此事已经上报异能特务科。” “但近期异能特务科人员大部分正在着手调查雾气杀人事件抽不开人手,因此委托我社调查一二。” 中岛敦举手发言,“最近的异能力自杀事件和这次的信徒失踪事件会不会有关联?” 坐在他旁边的泉镜花沉吟,想起一个人,“组合里的霍桑是牧师,组合事件平息后消失不见,这次的信徒事件会不会……。” 国木田独步闻言思索,并没有否定,两人的推论都存在一定道理,横滨正值多事之秋。 国木田独步敲了敲笔记本,看向桌边的空位,“太宰你怎么看?” 难得的在场那就物尽其用发挥脑力吧。 只见空位桌边缓缓探出一只缠着绷带的手,“公元1637岛原地区出现暴动,民众主要是基督徒,当时德川总府认为是传教士策划颁布禁令驱逐信徒,1947年才提倡信教自由。距今我们本土的基督教占比只占总人口的1.56%。” 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爬起身,语气带着没睡醒的懒散,“这次事件指向性极强,就是一场开卷考试,和之前的组合事件相比范围缩小。” “只要按照路线去找很快就能破案,异能特务科没理由即把‘异能力者连续自杀事件’这个重担委托我们还让我们费力去处理这种小问题。” “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方寸大乱腾不出手干活。”太宰治鸢眸冷冽,“社长去了哪里?” 闻言侦探社其他人惊疑,社长不在办公室吗? 国木田独步敲笔记本的动作顿住,知悉太宰治的智力超群,没想到只是一个委托就被挖出更深的密辛。 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国木田独步思忖着是否能说,最后将目光看向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正将自己的零食分类归整进保险柜,觉察到目光后靠在保险柜上,“虽然大人的事情要交给大人去解决,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拨乱所有人的职权范围,了解的更清楚会更好 。” 国木田独步闻言眼里闪过无奈,还是被乱步先生猜出来,想起社长走时的吩咐,既如此那便按照乱步先生的意思。 国木田独步沉声道:“社长去探望异能特务科种田科长了,种田科长于三日前被神秘人袭击身受重伤,目前仍在昏迷阶段。” 国木田独步顿了顿,“此次袭击事件目的不明,但社长预感可能会出大事,前去探望想了解些内情。” 横滨,正值多事之秋。 会议室门被敲响,春野绮罗子推开门手里拿着几张信封,声音颤抖,“是指名送给各位的信件。” 【诚邀您登上‘伊甸号’参加永不停止的筵席,请在晚上十二点半前往木上站台候车,本趟列车终点站:伊甸花园。 请注意您的着装规范,我们期待您的到来。 ——艾丽娅】 ——夜12点半—— 夜风吹过,站台爬满的绿藤在风中摇曳,茂密的林荫遮天蔽日,零星的月光透过缝隙洒在生锈的轨道上,虫子的叫声在寂静的夜色格外明显,听的人心底发寒。 昏黄破旧的吊顶灯被风吹的吱嘎作响,亮光摇晃使得视线发散,褪色的塑料座椅上坐着与之不太相配着装的三人。 中岛敦紧张地望着空荡荡的轨道,旁边坐着的泉镜花手里握着手机。 再左边的与谢野晶子拨弄着披风上的流苏链条,目光看向靠在站台柱旁的国木田和太宰治。 两人的阴影下,江户川乱步盘坐着舌尖拨弄着青苹果味的硬糖。 糖果被挑到齿间,江户川乱步用力一咬,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糖果裂开的声音,酸甜的夹心在口中溢开。 尖锐的鸣笛声划破天际,伴随嘎达嘎哒的火车轮转轴声,硕大的黑色火车头冲破浓厚的烟雾慢慢停在站台前。 江户川乱步扶着帽子起身,在他身前挡风的两人让开道路,红漆车门从里被人拉开,门边穿着马甲礼服的白发侍应生面带礼貌微笑,躬身邀请几人上车,“欢迎各位乘坐伊甸号。” 江户川乱步抬步跨上列车,身后几人紧随其后。入目的是和图片一般无二,奢华无比的内饰,言笑晏晏的宾客,空气中弥漫着奢靡之风,美轮美奂恍如宴席油画动起来,可却又透露着令人不适的诡异虚伪感。 列车等待到要等的贵客后缓缓启动,剧烈的晃动令习惯了现代机车平稳的几人跟着摇晃,眼疾手快搀扶住冰冷的墙壁。 列车运作带动气流,风裹挟着浓郁到可称之为糜烂的花香扑面而来,江户川乱步不适地皱了皱鼻子,身后的中岛敦甚至打了几个喷嚏。 与谢野晶子抬手扇了扇风,“在这里待久了会呼吸困难吧。” 泉镜花抓了抓手臂,上面出现几道红痕,国木田去到一旁的酒水台要了瓶冰水递给泉镜花。 泉镜花愣了一下,接过道谢,将冒着寒气的瓶身贴在皮肤上,丝丝凉意缓解了些许痒意。 江户川乱步舌尖舔了舔被甜到发腻的腮帮,发话,“早调查早收工,和之前说好的分组调查,太宰已经行动了。” 国木田独步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分配搭档的半点身影,一定是趁他拿水的功夫走了。 于是,泉镜花和中岛敦往车头方向走,与谢野晶子往车尾,国木田独步和车厢内工作人员套话,江户川乱步在客舱观察车上宾客,太宰不知所踪,一个小时后在上车的11号车厢汇合。 泉镜花和中岛敦陆续经过十号车厢酒吧,酒吧车厢整体暗红色,车窗装了红色幕帘遮光,只有桌台的烛火光源,音响里播放着富有情调的爵士乐。 酒吧里的人并不多,零星两三个各自坐在角落独酌,空气中酒味并不浓,中岛敦和泉镜花不太适应这种过分安静的氛围匆匆掠过。 再往前是八号车厢,车厢与车厢之间设置了格挡门,侍应生拉开门后天光乍泄,雅致的香槟色桌台上满摆放着整洁透亮的餐盘与酒杯,餐位中间放着娇艳欲滴的纯白玫瑰点缀。 或许是因为现在不是用餐时间,车厢内冷冷清清并没有人,两人的到来反而打破了这片沉寂。 七号车厢和八号车厢连接着并没有被格挡,放眼望去能看出两节车厢装潢一致,是列车乘客用餐的地方。 泉镜花和中岛敦还想往前被服务员挡住,高个子的服务生弯腰向两人解释,“两位客人请止步,再往前是员工区域,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泉镜花手摸向裙封的短刀,中岛敦小幅度动作制止,朝服务生点头抱歉,“哦、哦,我们刚上来不太清楚,我们想在这用餐,可以给我们两张菜单吗?” 中岛敦和泉镜花在七号车厢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生拿来两块平板,中岛敦惊讶接过,小声和泉镜花道,“这趟列车的设备条件未免太豪气了。” 平板上直接显示的菜单页面,上面的分栏涵盖的各个国家,点开专栏是时下最热的菜肴种类丰富,分栏最右边甚至还有自助点餐,可以指定后厨做菜单上没有的菜肴。 泉镜花点头,向服务员询问,“这上面的菜都能做吗?” 服务生微笑:“只要客人想要的都能满足。” 泉镜花:“点餐的话大概需要多久能上,我们有些饿。” 服务生:“半个小时以内就能上菜。” 中岛敦:“需要额外付款吗?” 服务生:“列车所有的项目都不会产生费用,客人可以放心游玩。” 泉镜花颔首让服务生下去,两人滑动着平板,泉镜花在收索栏搜索自己知道的菜品,中岛敦边搜索感叹着菜单的齐全,连他在孤儿院那边吃的小镇菜品都有。 泉镜花眸光微亮,被点醒在搜索上输入自己杜撰的菜名,页面加载两圈缓缓出现一个同泉镜花脑中一样的图像。 泉镜花让中岛敦也试了试,结果也是如此,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泉镜花摇头示意中岛敦别慌张,深蓝色的眸子扫过被禁止入内的员工区域。 第10章 第十章:暗香 随意点开一个国家专栏将菜单全选,中岛敦微愣,也在自己的平板上同样操作。 两人几乎把菜品全部选上,点击下单竟然显示成功,服务台的打单机嗡嗡响接连不断吐出订单。 车厢服务生向两人走来,中岛敦和泉镜花全身紧绷作好准备开打,未料服务生脸上的表情依旧有礼,挂着分毫不差的微笑朝两人道:“请问两位确定要点这些吗,还是误触下了单。” 泉镜花冷着脸,架势十足地反问:“我们想每种菜都尝尝味道,不行吗?” 服务员微笑点头,“当然可以,请稍等片刻。” 泉镜花喊住要走的服务员,“等等,菜不能用餐车推上来,我要人一道一道端着到我们面前介绍。” “另外,给我一副纸牌。” 服务员弯腰告退,扑克牌很快奉上。 中岛敦看着泉镜花完全看不出破绽的骄贵无理的大小姐形象,目瞪口呆的同时又有些羞愧自己没帮上忙,全靠伙伴出力。 花牌共48张,12月份每月四张,按牌种又分光5、种9、短10、杂牌24张,从4、6、12月种去除指定一张杂牌,剩45张对应45个假名罗马音标,正常玩法打牌组音读音转句传递信息。 方法简单易懂,是为防止不能开**谈设定的暗语传递方式。 几局下来,中岛敦读出接下来的策略,学着街头不良的语气不耐催促:“几十道菜一道都没做出来吗!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还不赶紧上!” 手上更是不停地敲击着手边的响铃,尖锐刺耳的铃声响彻车厢。 催促中六号车厢紧闭的门被拉开,三四个穿着统一制度的服务生端着菜上来,停在两人桌前,第一位开始放下菜开始介绍。 中岛敦佯装饿急了般朝工作区喊,“怎么才这么几道,其他的呢?” 六号车厢又出现几个服务生端着菜肴排队等候,泉镜花冷声道,“上菜动作不要停,介绍快点,桌子摆不下就放到其他桌子上。” 两人的桌前很快就摆满,中岛敦拿起刀叉每一份都意思往嘴里塞点,这张桌子吃完就去下一张,泉镜花则坐在位置上等着其他员工继续介绍。 两节餐车的过道来来回回挤满了人,原本寂静的车厢顿时吵闹杂乱起来,空气中冲刺着混合复杂的香气以及浓郁的花香。 中岛敦趁机将口中的食物吐掉,凭借着身影优势拉着一个服务生躲进卫生间换上衣服后溜进六号车厢。 六号车厢内部是厨房,几个厨师站在连排的厨具旁热火朝天地炒着菜,望眼看去像极了页游贴图复制。 上菜的服务员是在车厢与车厢的缝隙连接处连着手里的菜肴一起刷新出来,到了后期甚至脸和身形都一模一样,很像游戏bug。 中岛敦看了几秒后穿过厨房往五号车厢走起,五号车厢是仓库,摆放着餐具、桌布等生活用品,中岛敦翻找过后并没有发现端倪,继续向前方走去。 泉镜花命令服务生继续后转身离开了七号车厢往回走。 与此同时,国木田独步在13号车厢的服务台与工作人员沟通,拿到了车厢的大致场所。 6-7:餐车、8:酒吧、9-12:观光车厢、13:服务台、14-22:套房(共9节,一节四个套间)。 国木田独步:“套间是单人的吗?” 列车员:“是的先生,本趟列车只接纳36名贵客。” 国木田独步看到过来的泉镜花,视线落在她手臂上的红痕,朝工作人员面露担忧道,“列车的排气系统和清洁工作真的有到位吗?我妹妹有些花粉过敏,身体起了些不适症状。有没有远离花卉的地方?” 列车员,“实在抱歉,先生。为了美观车内娱乐车厢都放置了鲜花,这边建议您和令妹可以前往套间休息。” 列车员拿出套间房卡,分别是1404、1603,国木田独步没接,“有相邻的吗?” 列车员:“每间套间都是分配好的,我们不能更改,您可以和隔壁房间的客人商量换房。” 国木田独步接过钥匙和泉镜花往套间走去,路过的套间都紧闭着房门,走廊没人,两人低声交流着各自的信息。 与谢野晶子在得知后节车厢都是套房后便拿了房间钥匙,恰巧是车尾的套间,2201。 原本以为是末尾车厢,谁知后面隔着一段铁桥链接着一节灰色车厢,与前方其他车厢形成鲜明对比。 与谢野晶子翻过栏杆,扶着围栏走到灰色车厢的车门前暴力破开,车厢内部并没有任何装饰,厢体两侧及前后两端各有一个不大的安装着钢化玻璃的车窗。 每个窗子下方,都配备着一把被焊固在车底板上的铁制坐椅和一个悬空的约尺许见方的固定在车体上的铁制小台桌,车厢正中,是一个同样被焊固在车底板上的取暖用的铁制火炉。 上世纪的工业风格在这里才揭露一角,与谢野晶子拿出没信号的手机对着内部拍下几张照片后往回走。 刚踏上连接的小走廊,脚下传出钢铁崩断的声响,铁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列车与被甩开的车厢距离瞬间拉开,与谢野晶子奋力往列车车厢位置跳去。 原本计算好的距离因列车突然的加速行驶拉开,手指在快要接触栏杆的地方擦过,在与谢野晶子快要被风力甩远时,一只手险险拽住了她手腕。 “与谢野医生!” 谷崎润一郎解除异能将与谢野晶子拉上车,两人看着被遗落在轨道上的灰色车厢心底发寒。 “列车主人能看见我们的行踪。”与谢野晶子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去找乱步。” 谷崎润一郎点头,刚走几步突然头脑一阵恍惚,耳边貌似有焦急的哭喊声,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直美。 与谢野晶子疑惑地看了眼停在原地的谷崎润一郎,“怎么了?” 谷崎润一郎回神摇头,“没事,走吧。” ——12号观光车厢—— 江户川乱步往嘴里塞着冰淇淋,眼神落在玻璃窗外的往后掠过风景。 相比起观察车内按照主人心思行动的提线木偶,他更在意背后之人大费周章把他们聚集在这里的目的。 手中的房卡翻转随着江户川乱步的想法变成白纸、卡牌、圣经,最终模样定格在上车前就交给列车员的邀请函。 他并没有任何去废弃站台的记忆。 江户川乱步蹭的一声站起来朝服务台走去,命令服务台员工让开,抬手摁开广播播音键,“艾丽娅在套间,少女,残疾特征,栗色头发宝石蓝眼睛,穿着白色裙子,找到她结束幻境。” 说完江户川乱步望着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心脏砰砰狂跳,鼻间的花香愈发浓郁,同一感受还在其他人身上出现。 两三分钟后,列车广播刺啦几声,响起中岛敦慌乱急切的声音,“乱步先生!太宰治先生和一个女性在轨道上殉情啊啊啊啊!” ——时间线回溯—— 太宰治去吧台点了杯酒,端着酒杯又晃晃悠悠回去观光车厢,目光扫视过车厢里的宾客,最后将视线定在一对姐妹身上。 姐姐穿着束领绿色丝绒长裙,颈间佩戴着纤长莹润的珍珠长链,白色长发披洒在肩后侧头和坐在轮椅上的妹妹轻声交谈。 头上的纱帽遮挡住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发丝垂散间耳朵配戴的同色系宝石耳饰,外圈的镶钻闪着璀璨华光。 太宰治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径直往那张桌子走去,姿态随意地在两姐妹对面入坐,语调散漫,“原以为是趟枯燥的旅程,想不到既然能遇上如此美丽的两位小姐。” 轮椅上的妹妹如同蓝宝石般明亮的眼眸被对面冒犯的醉鬼吓得睁大,害怕地往姐姐身上靠。 姐姐拍了拍紧张的妹妹,轻声安抚道,“先回房间去吧。” 妹妹咬了咬唇,点点头,很快列车员上前推着人送去套间。 太宰治伸手按住轮椅把手,妹妹往另一边靠害怕眼前行径冲撞的醉鬼碰到自己。 你将手抵在唇边,语气不悦,“先生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第11章 第十一章:异能力【无尽盛宴】 按在扶手上的手僵住一瞬,列车员趁机微微使劲推动轮椅离开。 太宰治收回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嗓音被烈酒灼得微哑,“小姐看起来可不像是结了婚的。” 你捂嘴轻笑,无名指上的紫钻戒指分外惹眼,“我看起来很年轻吗?多谢夸奖。还是称我夫人吧,毕竟我已经结过三次婚了,再叫小姐听着可不合适。” 太宰治将酒杯抵在嘴边,温凉的酒液入喉依旧挡不住心口的灼热,“离了。” 你挑了挑眉,表情略微讶异,但很快恢复淡然,回答道。 “我的第一任丈夫,给了我稳定生活的身份。第二任丈夫,给我留下了稳定的财富。第三任,也就是我女儿的生父,他不算厉害也不算富足,但他给了我最诚挚的感情。钱权爱我都有了,你有什么能力当我的第四任。” 你目光悠悠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严肃稳重的西装穿在身上却透着十足的轻佻和不正经,算得上苍白的皮肤搭上颈部和手臂裸露在外缠绕着的绷带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不算健康。 全身上下最有劲头的,应该是那双眼睛,深处多了簇不算太熊烈但也不至于被风吹灭的火焰。 前黑手党现热心市民的好人社员,你近乎觉得这像一场梦境里才会有的神开展。 “你是在讲你的被驯化史吗?” 一句话打破了你把对方归类为好人行列的幻想,你轻咬指尖,“乱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跟错主人果然容易学坏,1平方厘米的手掌,能聚集3500~4500个细菌,每个指甲缝内会有4.5到5万个细菌。” 你咬手的动作微顿,“嘶,每立方米的空气中所含有的细菌菌落在一般的情况下大约1000-3000个/m?。” “害怕这个的话,这边建议停止呼吸哦。”你友好提议道。 太宰治:“呦~,护主了。” 你干笑两声,最近跟着费奥多尔跑整个人都礼貌了,差点忘记了自己的主场,与其废话争端不如把问题从根源上解决。 你打了个响指手上多了把手枪,正要扣动扳机之际车内广播响起。 你看了看时间,有点早,还得再托会儿。防止这家伙说出艾丽娅的位置你一把抓住他的手,手中的枪变成手铐,眨眼间两人出现在轨道上。 嘎哒两声,你将太宰治的手腕铐在轨道时,他也成功将你的手和他的手拷在一起。 你们两个面对面躺在轨道上,手靠在一起,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身下的轨道在不住地颤抖,你们在火车的前面,必经的轨道上,也许一分钟,或者更快,火车就会从你们身上碾过去,这么近的距离,你们的血肉应该会粘在一起。 “快点开锁,不然等死吧。”你恶声恶气道。 “不行哦。”太宰治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毫不在意,他用自由的那只手摘下你被铐住的那只手上的戒指,准确来说,它已经变成了一颗硬糖,你能感受到指环的黏腻。 你无语与他的幼稚行径,看着他将戒指硬糖丢入口中嚼吧嚼吧咬碎,甚至点评道,“葡萄味的,味道还行。” 另一边, 列车上听到江户川乱步广播的国木田和与谢野晶子两对一前一后搜寻房间,两队人在十八节车厢碰面,最终在1802找到正在透过窗户看风景的少女。 看着年龄和泉镜花相当的女孩,四人对视一眼考虑到登上火车后并未受到生命威胁,道德观念斐然的国木田独步选择走劝说路线。 然而不管怎么说女孩都是一副不听不管不理的状态,直到中岛敦的广播响起。 国木田独步注意到中岛敦口中和太宰一起的女人,虽然太宰平日的行为不着调,但正事情况不会做无意义的举动。 “那个女人是你的同伴,如果不结束幻境,她也会死。” 没动静的女孩这次有了反应,操控着轮椅面向四人,与谢野晶子注意到窗外的风景定格,列车停下了。 还不待众人松口气,广播再次响起中岛敦的声音,“轨道变了!” 原本单行的轨道变成了分叉路口,你和太宰治的姿势也发生了变化,你们分别横躺在各自轨道,上半身躺在交叉口的空地上反向面对面。 这一变动虽然解开了拴在轨道上的束缚,只剩下你和他的手腕拷在一起,但不幸的是,火车离你们只剩十米不到的距离。 你们现在连同火车一样动弹不了,就算能动大抵也逃不脱,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这下哪边没了都能清晰看见对方临终的模样。 你试图用眼神怒骂太宰治,太宰治闭上了眼,有种两个全身瘫痪的哑巴和瞎子吵架的无力感。 列车内的人员行动依旧自由,江户川乱步通过广播指挥中岛敦翻去车头的操作室破坏主驱动轮轴。 车厢与车头有段距离且隔着厚重的铁门,中岛敦正欲发动异能,发现随着身体变虎身上挤压感强烈。 谷崎润一郎捂住生疼的心脏,妹妹的哭喊声再次出现,比上一次更为清晰,同样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广播传来江户川乱步急促的喊停,“敦,我们在现实世界应该被关在同一个密闭空间,别变身。” “国木田,那个女孩,可以协商。” 国木田拉住想动手的泉镜花,上前,“可以说说你的要求,我们在收到邀请函时,调查过信封上的徽章,知道了有关你家族的变迁,斯维尔德洛夫·贝洛乌索夫·艾丽娅。” “乱步先生从朋友那得知了一些情况,您的家族灾难,有魔人插手的痕迹,我们也正在追查他。” 艾丽娅细白的手握紧轮椅扶手,低垂着眼睛开口道:“有关家族的事情我不想谈论,该知道的真相我在行动前便已经知晓。她是魔人手下的成员,我和她的关系没多好,某种程度上来讲,她是我的仇人。” 艾丽娅抬起头目光看向与谢野晶子,“我们因利益合作,她告诉我,你们之中有人的异能可以治好我的腿。” 与谢野晶子默然,走上前看向女孩,“帮你治腿可以,但你需要告诉我们整个计划的始末。” 艾丽娅摇头,“你的身体没有时间了,现在对你们最有利的情况,便是早点苏醒。” 与谢野晶子闭眼几瞬,手里便多了一把手枪,她举起枪朝艾丽娅心脏射击,同时一时间火车恢复运行。 【请君勿死】 【无尽盛宴】 你听着如雷贯耳的车轮转轴声,手下意识攥紧太宰治的手腕,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随后是低声呢喃,“敦的选择,还真是……。” 你扭头看向火车驶来的方向,一个称得上瘦弱的身影站在车头前面,车灯打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头上向后倒的兽耳以及缠住腿根的尾巴。 你乐出声,“他这是害怕?还要挡在我们面前?” 太宰治:“嗯哼。” 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幽幽道,“太宰,你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吧。” 太宰治回握住你的手腕,“或许毁灭过银河系也说不定。” 因为太过邪恶,所以无数赤忱真挚的灵魂前仆后继、驻足停留。 你止不住的笑,太宰治磨蹭着你的手腕内侧,“到底结没结?” 你眨了眨眼,“你猜。” 脑子放弃思考但耳力极佳的中岛敦听着身后的对话抓狂,为什么他们的临终遗言这么奇怪啊啊啊啊——! 中岛敦看着即将到来的车头,身体蓄势待发,脑子却不由发散性思考起自己的遗言该留什么。 想象中的巨疼并没有袭来,火车刺耳的鸣笛声被一道清脆的玻璃破碎声覆盖,中岛敦睁开眼,硕大的火车在他面前化为纷飞的花瓣,穿过胸膛徒留芬芳。 太宰治看着被花瓣裹挟着离去的身影,睁开眼坐起身,身上堆积的鲜红花瓣散落,旁边的中岛敦晃着头抖落身上的花瓣,打了好几个喷嚏。 国木田独步起身将泉镜花和中岛敦从花堆里拉出,谷崎直美冲上去将谷崎润一郎扑倒在花瓣堆里。 江户川乱步观察着花瓣,虽然都是鲜红色,但是来自不同的花朵,宫泽贤治扶起与谢野晶子,边和他们说现实世界发生的事。 他们刚接到信件的第二天,谷崎直美发现哥哥怎么喊都喊不醒,出门找了一圈只发现了同样清醒的宫泽贤治。 于是宫泽贤治将所有人搬到一个房间,直美去联系社长发现电话无人接听。 然后宿舍遇袭,死屋之鼠成员伊万出来抢人,全员被抢走,他们追踪的线索崩断,还是前组合成员爱伦坡帮忙才找到线索,并找出了另一位隐藏在暗地的死屋之鼠成员小栗虫太郎。 直美先到的藏匿地点,废弃仓库内侦探社的几人都被关在玻璃房里,上空巨大的装置正往下倾倒花瓣。 谷崎直美试过枪和打砸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重视之人被花瓣掩埋,她从来没想过平日轻飘飘的花瓣重量有朝一日能压的人喘不过气。 万幸最后宫泽贤治摆脱纠缠,砸碎了罩子。 宫泽贤治紧张道:“伊万逃走了,还有小栗虫太郎以无证据证明犯罪事实缘由拘捕,需要太宰先生和乱步先生的帮忙。” 江户川乱步丢下手中的花瓣拍拍手,“走吧,侦探果然还是适合探案,被关盒子一点都不有趣。” 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离开,其他人上了回侦探社的车,国木田独步在车上打电话联系异能特务科的对接人。 几分钟后,国木田独步面色凝重挂断电话,“与谢野医生麻烦你和我去一趟异能特务科,贤治你带敦他们先回侦探社。” 与谢野晶子和国木田独步换了一辆车,与谢野晶子看着面色凝重的国木田问,“社长他们出什么事了?” “死屋之鼠还有的第三位成员,他的异能是病毒,社长和异能特务科科长被袭击昏迷。对方成功后没有逃跑迹象,被收监在异能特务科内。” “我们现在得快点赶过去,试试你的异能是否有用。” 与谢野晶子拳头死死攥紧靠在膝盖,“没用的……,当初,也有小规模的病毒战役,我救不了。” 车内气氛一瞬间沉闷,国木田独步眼底掩不住的对始作俑者怒意,看向与谢野晶子后隐含担忧,语气依旧沉稳,“与谢野医生,不试试怎么知道,老师还在等着我们呢。” “就算没用,你也有相应的医疗知识,比我们懂的多。” 与谢野晶子理了理手上的骑士服披风,“你专心开车,不用顾念我。” 国木田独步目视前往,口中道:“军人是保卫国家的骑士,你同样也是保卫伤患的骑士,并没有什么不同。” 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坐在另一辆疾驰的车上,江户川乱步从口袋拿出一张开篇递给太宰治,上面用着俄语写道: “Удачивсем.” 太宰治收起卡片,抬手撑着头靠在车窗,“乱步先生要加油啊。” “你也是,不要消极怠工。” 江户川乱步鼓了鼓腮帮,觉得自己近期应该不会再碰青苹果味的零食了。 高空之上的天际赌场,艾丽娅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行走,直到走到站在门口的你的面前,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你鼓掌祝贺,“恭喜我们的斯维尔德洛夫小姐重获新生。” 艾丽娅听着家族姓氏忏愧地低下头,“很抱歉助理小姐,我对他们的提议动心了。” 你揉了揉艾丽娅的头,“你所有的决定和想法都是正确的,旁人无权置喙。” “稍后会安排直升机送你回家。” 艾丽娅将头埋在你的怀里,“我做了坏事吗,助理小姐。” 你蹲下身与艾丽娅平视,“你只是用你的权力,交换了他们的权力,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如果你觉得心中有愧,可以对他们做出补偿。” 艾丽娅抬起头,“怎么补偿?” 你拉着艾丽娅走到书桌前,将笔递给她,让她将你接下来说的话写在信纸上。 “共噬为悲剧的开端,**遍布世界,神将赐予尔等满身污名,所有真相在大雾升起时揭晓。” “明天的世界会是怎样的?” “一切如常。” 第12章 第十二章:你为什么犯罪! 【天空赌场·暮】 费奥多尔看着桌面上刚写完书信,不规则的指尖拂过上面的文字。 “要亲手寄出去?”你转着手中钢笔看着他。 费奥多尔轻笑,“当然,这是神的祝愿。” 你:“你觉得这个世界有神?” “您问错人了。”费奥尔多将书信对折放入空白信封。 书桌的一角放着盛满红色花瓣的瓷盘,这些是给侦探社见面礼的残留,费奥多尔捡起几瓣一同放入信封中。 “我已经想好下次出场的方式了,需要我帮你设置一场华丽的出场方式吗,毕竟可是个大场合。”你捻起一片花瓣放入手心轻轻一吹,花瓣晃晃悠悠飘落到费奥多尔身前。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近乎命令的口吻,你可惜的撇嘴,要是费奥多尔礼貌些,你一定偷偷给他一个惊喜。 费奥多尔很少和你一同行动,准确来说是知道你的行事作风后避免与你一起行动。但近期西格玛需要负责赌场事宜,果戈里监测异能特务科的异动暗中查询,你被匀到死屋之鼠。 目前他负责接管你,开展大活动避免不了联络合作伙伴,常用的方法不过威逼利诱四字,你比较喜欢前面两个字,并且威逼时总会拿费奥多尔的名头压人。 被费奥多尔友好质问时,你会无赖道,“这种一次性利用工具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心思。至于为什么拿你吓他们,因为你出名啊,知不知道什么是名声效应。” 对此费奥多尔莞尔,“您现在也很有名,死屋之鼠的话事人,魔人的权柄。” 把狐假虎威、借势压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费奥多尔将装着血液的试管放到桌上,你看着那小半管尚且新鲜的血液,将之拿起,“你应该不会趁机杀了我吧。” 费奥多尔拿起信封,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还请对我多点信任。” 你抬手示意他去沙发那边,费奥多尔姿态优雅在沙发入坐,你没那么讲究地坐在他旁边将电脑抱在腿上,点开官方网站三个多月的一场法庭直播回放。 某安保公司的编程博士因分赃不均杀害同事,不过法庭中途被闯入的外国男人打断,裁决逆转。 “目前这所公司被前组合首领弗朗西斯接管,公司名下的系统‘神之眼’有点意思,可以用用。” 费奥多尔看着屏幕上的闹剧,“利用群众的舆论导向将他们拖入泥潭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原污名剧情线,果果大闹侦探社] “不不不。”你摇头,“有没有办法在天空赌场的监控系统中插入神之眼。” 费奥多尔眸光流转,“你要用西格玛做戏?” “物尽其用物尽其用,反正最后都要被毁掉。”你看向费奥多尔,“你不舍得?” 费奥多尔指尖抵唇微笑,“我也很期待,这些时日他的成长。” 你为西格玛默哀三秒,随即无良兴奋道,“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抓老虎了。” 你回想起火车前面那个炸毛的身影,他的尾巴一定很好摸。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月下兽是书的道标,有什么根据吗?”你尚在横滨时也曾听闻过书的讯息,但究其根本只是一个流传与黑夜世界地模糊传说,月下兽的名声也是近些年出现的。 费奥多尔听到你的问话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向你,“您认为书的存在合理吗?” 你果断摇头,在其真正威力显现之前,你不会认可世界上存在这样一个东西,那未免太荒唐了。 “罪与善失衡的世界,本就没有规则可言,何必在乎那些依据。” 费奥尔多拂了拂斗篷起身道,“就像您向您的好友询问我们的未来,并对此深信不疑,这也是没有道理的。” 你仰视着费奥多尔平静无波的眼眸,平缓的心跳逐渐加速直至盖住周遭所有声音,几息后你为自己的傲慢笑出声。 异能放出的情况确定为可控后,你们和涩泽龙彦达成合作回到横滨前后试验了几次他们是否可控。 期间你同画家聊过几次,最后一次见面你问了个糟糕透顶的问题,“以后的世界会是怎样的?” 那四个字的答案让你对接下来的一切不再热衷,只按照费奥多尔给出的任务要求行事。 现如今,你为自己的愚蠢想法发笑。 恰因为深信,所以必然发生。 你不禁有些后怕,同时无比确幸,当你做下这个决定时,另一个走向无趣的平行世界出现了。 “如果我是教徒,一定会信仰你。”你拿出小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将小瓶里的血液抹上去。 对方眼神微漾,眼底好似盛着紫罗兰酒酿令人心醉,无甚血色的薄唇轻启,“允许您的信仰。” —————— “为什么要在横滨犯罪!”坂口安吾通过麦克风的传播向着单向玻璃审问室内被手铐束缚在椅子上的黑短卷发男人厉声问道。 刺目的直射灯打在男人身上,照亮了他灰扑扑的披风外套以及略显凹陷的沧桑面容。但男人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在其映衬下贴边的光线顷刻间也变成了镀神的圣光。 “什么是犯罪?先生。夺取他人的生命,剥夺他人活下去的权利,如果你们将这些行为定义成罪的话,那这个时代已然是充满罪孽的刑场。” 坂口安吾对男人的辩驳不置褒贬,“这并不能作为你触犯法律,逃避制裁的托词。” 普希金平视着前方,即便那在他眼里只是一堵镜子墙壁,但他知道镜子的对面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普希金语气平和道:“如果真要给我的行为做个定义的话,我更愿称之为灵魂最后的燃烧。” “这个时代人们的生命意志已经模糊不清,我只是想让他们早已腐朽的灵魂再次复苏。48小时的时间足够他们思考并进行一场向死而生的灵魂升华。” “奈何他们灵魂的灰暗如同多年累积的油垢,相比起思考,他们更容易惊慌、恐惧、求饶、祈求上天,这也使得他们错过了往生的机会。” 坂口安吾皱眉:“那你应该知晓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没有人的灵魂生来高尚,在死亡困境下,绝望、疯狂、哀嚎都是他们发自灵魂深处的选择。你口口声声对他们的否定,也是对你自我追求的摒弃。” “究竟谁在漠视。” 同一时间,前关押普希金的欧洲异能管理所特派人员拿着拘捕令前来拜访,坂口安吾作为当前主话人只能立场去接见。 他们只是来将普希金带回欧洲本土关押,对于横滨两位人员的受伤表示惋惜但并非普希金异能所导致,持概不负责立场。 众人也得知普希金的过往,出生于莫斯科古老贵族家庭,就读过彼得堡皇村学校,曾任职俄国外交部官员,后期反对沙皇政府统治被流放。 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一场疫病在俄国悄然蔓延,因异能与天灾的相性普希金被召回任命前往重症疫区,疫情结束后失踪。 上世纪末端人们对异能的掌控更为熟稔,异能已经成为新型战争武力,利益冲突导致战争四起,连年战事已令民众疲惫,疫情无疑加重了肃杀之气。 人们仓皇逃窜,怨声载道,教堂空荡荡,学校大门紧闭,庄家熟过了头,处处荒凉,只有墓地没有沉寂空荡……,死人抬过,活人长吁短叹,一座座土坟立起*。 这并不是历史舞台发生的头一次疫病,但恰如那时的诗人作家,普希金有着如同他们一样的精神内核。 普希金怀揣着乐观高昂的心态面对灾祸,之后再另一疫区结识了那里的精神领袖,医师契诃夫。 契诃夫在医界声望卓著,被选为莫斯科省谢尔普霍夫县卫生委员会成员,主持辖区防疫工作,征召医士筹集物资,为地方自治局节省大量开支,他自豪地戏称自己是‘一流的乞讨者’。 除切他对民众的医学奉献,普希金读过他写的作品,其作品里的光辉更令他好奇,问及时契诃夫笑言,“现在我为地方自治局尽职,请别把我当作家看待,一心不可二用。 以及今生挚爱,娜塔丽娅·尼古拉耶夫娜·冈察洛娃。 当时的人们缺乏科学认知,疫病感染者死后肌肉失水萎缩还存在尸动,部分目击者就此怀疑医生把病人活埋,更有甚者大肆宣扬医生下毒,恐慌情绪蔓延,民众发生暴乱。 普希金目睹谣言席卷整个区域,不断有官员和医生遇害。当时的娜塔莉娅身为病区驻地记者前来,记录疫区期间的发展。 面对四起的留言率先挺身而出与乱世之徒争辩,条理清晰、言词有力的与众人普及相关知识,更为此发布多篇报道自费送与各地安抚舆论。 娜塔莉娅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灰蒙蒙的天色,犹如雨天满是黑伞的街道里一把彩色的雨伞,她的到来点亮了天幕。 然而令人悲伤的是,两人都在照顾病人期间染上疫病,哪怕疫病即将结束。 在他们濒临消亡之际,普希金对他们发动了异能,异能作用于生理病痛之上,抛去病痛的四十八小时光阴,更像是死者的回光返照。 这四十八小时,他们三人讨论着从未提起过的诗歌、作品,娜塔莉娅用她那嘹亮动听的歌喉唱响普希金所写献于瘟疫的战歌。 赞颂死亡,赞颂瘟疫,赞颂万劫不复。 赞颂失败,赞颂离别,赞颂黑暗时代。 至此,灵魂意志消亡于世,但那日的光辉永不消散存于普希金心间。 普世间尚存一具躯壳,徒留疫病化身在人间游荡寻求那日一般的灵魂光辉。 普希金设定为私设,不走原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十二章:你为什么犯罪! 第13章 第十三章: 普希金再次出现时是在欧洲多国内多起共噬病毒事件暴露行踪,因其以为功绩被关押在欧洲异能管理所,三月前越狱,他们在十二天前再次得知其讯息。 坂口安吾拒绝将犯人二次转移,欧洲异能所及俄国外交官搬出外交辞令,再加上日本高官不愿事态闹大扯下脸皮,施压异能特务科放人。 普希金被带走时路过坂口安吾,说道:“暂且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等待愚者的自救。” 坂口安吾握紧拳头,普希金被押送时,一位穿着风衣的青年手里拿着资料急匆匆走过,撞上了普希金的肩后丢下一句抱歉脚步不停的离开。 坂口安吾正在思考普希金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时一块员工牌抛下他打断了他的思路,抬眼一看发现是太宰治。 “我刚刚碰了那个病毒异能者,去看看你们科长醒没醒,没的话那就不是异能导致,去看看他们两位的情况。” 坂口安吾握紧手中的员工牌,点头带着太宰治私人医院。前不久的雾气事件,两人病房被安置在高楼层,电梯上升途中坂口安吾主动说起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被发现倒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被好心人拨打救护车电话送往医院。 坂口安吾接到消息后发现两人处在同一所医院,便将两人安置在同楼层相邻病房,也更好看护。 谁知半小时后两人身体同时出现不良症状,坂口安吾想联系侦探社发现联系不上,之后便接到侦探社社员打来的求助电话,得知了他们那边也发生了事故。 太宰治:“那个打电话的好心人去哪了?” 坂口安吾:“据目击者称,报警后便走了。监控也没拍到那人的去向。” 电梯到达楼层,两人前往各自病房,昏迷的福泽谕吉和种田山头火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依旧处在昏迷状态。 小栗虫太郎那边的情况解决完后,江户川乱步和其他成员接到通知也赶了过来。明明满人的病房却弥漫着低沉的气氛,几人轮流看护,太宰治带谷崎润一郎、中岛敦前往去福泽谕吉受伤点调查。 碰上面具黑袍人及死屋之鼠成员伊万袭击走散,谷崎润一郎抽身找到太宰治时发现他中枪倒地,昏迷前报了离福泽谕吉所在医院更远的另一所医院后便晕了过去。 另一边坂口安吾接到电话得知普希金被人劫走的消息告知侦探社,恰巧撞见江户川乱步与医院护士争执,帮忙解围时发现护士破绽,意外破解昏迷原因时药物被替换。 同时国木田独步接到太宰治中枪正在医院抢救消息,转告众人后江户川乱步以问题解决为由要求转院。 转院途中接到中岛敦电话得知面具人是前组合成员霍桑,江户川乱步当即带领几人下车回侦探社和中岛敦汇合后几经辗转前往侦探社旧据点晚香堂。 傍晚,江户川乱步接到谷崎润一郎太宰治从病房失踪的电话。 【□□顶楼】 森鸥外一直关注着武装侦探社那边的动向,很快便得知侦探社成员失去踪迹,种田山头火重伤昏迷。 三刻构想,浮于整个城市系统运作法则之上的统治构造。 白天、黄昏、黑夜。 现如今,两方已然沦陷,唯剩的森鸥外。时局前所未有的动荡,□□召开干部会议,由芥川龙之介带领的游击部队在门外把守。 森鸥外提出主动出击将敌人引出的计划,除A外的几位干部均不认同,坐在旁边的金发女孩爱丽丝则大胆的指出森鸥外计划致命的错误。 在没有绝对把握保护前,将自己暴露在敌人视线是最愚蠢的决定。 森鸥外苦恼道:“那爱丽丝酱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爱丽丝冷哼一声,“反正要死的又不是我们,我们有的时间,干脆就这样等下去敌人早晚会按耐不住的。” 森鸥外:“可是他们已经触犯到□□的权威了,若是没有手段今后怕是威严难存唉。” 尾崎红叶抬眸浅笑道:“冒犯鸥外大人的人,妾身会用刀刃施以惩戒。现下中也不能在您的身旁,还是依照爱丽丝小姐的主意为好。” Ace紧随其后认同道:“首领大人何必在意那些虚名,只要港口Mafia尚存一日那些小组织便不敢冒犯。” 因中原中也的异能特性,防止其触碰到雾气后失控,目前已被调离至地下后勤工作。 几人交谈间,雾气悄然而至。 会议长桌被一道剑锋从中间劈开,众人后撤避开,拿出一早藏好的武器。 芥川龙之介听到室内动静按下手中遥控按钮,会议室墙壁封层落下将整个房间围住,室内过滤通道打开,雾气随着通风管道蔓延至地下研究所某一实验室。 实验室内置有十个格子,格子内关押着不同的异能力者,一半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另一半为死犯。 实验人员均为异能者,分以下几类:熟练掌握异能、不知道自己具备异能、病体(植物人)。 研究员通过红外成像和监控设备观察战斗,分离出的异能体极具研究价值,但数据稀少。 当年龙头战争雾气波及的主要是底层成员,很少有人能带回异能体相关信息。 ①雾气中实验人员本体依旧存在现实,身体处于昏迷状态,雾气≈致幻气体。 结论:实验人员异能体不能出现在现实。 ②幻境中实验人员情绪不稳定,随后释放异能自我攻击。据内部实验人员反馈,异能体剥离后本体不具备异能,异能体攻击可反馈于本体。 结论:异能体可剥离、异能体优先于本体。 ③异能体复刻本体一切行为,部分异能体存在可沟通状况,可听懂本体说话,受本体思想影响。 结论:异能体存在少量生物特征、异能体可控制。 ④病体异能者(植物人)身体数据并未出现异常,十秒后被自身异能所杀。 结论:本体与异能共生,异能活性高于本体活性。 最终结论:异能体存在明显漏洞(晶体),主动性、攻击**强烈,不可控制。 雾气内 距离黑色大厦三十米远的高楼天台,果戈里悠然地躲避着异能体的攻击,还有闲暇留意地面被其他异能体追逐的森鸥外等人。 果戈里边躲闪边往后退向天台边缘靠近,猫似的跳上天台边,背后是百米高空。 脚边出现异能波动,一只手从空中想推他下去,果戈里心中感叹异能体的肮脏战术,矫健地躲闪跳回地面。 港口黑手党那边快结束了,果戈里收起玩心,擒住异能体手腕一使劲将其拽出异空间,反手扼制住异能体的脖颈。 慢条斯理地拿出小刀挑起异能体被眼罩蒙住的眼睛刺入,但并未敲碎晶体而是将其挖出。 红色晶体脱离异能体后异能体如同失去能源的机器人停止行动,果戈里将晶体靠近异能体时,异能体再次活动,拿走又重新死机。 果戈里松开异能体任其瘫倒在地,打量着手里的红色晶体,也可称为异能本源,和普通的红水晶没什么区别。 果戈里初期接触到异能世界时,出于好奇果戈里曾解剖过几个异能者,并未在他们体内找到什么晶体。 但异能者和普通人的身体各方面都存在差异,可能涩泽龙彦的异能是将异能者身体各处的不寻常整合汇集成一个点。 “下次把这个东西移植到别人体内,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很让人期待呢~。” 果戈里将晶体收起捏碎,晶体化作肉眼可见的光源融入体内,周遭雾气消失殆尽。 高空的红月褪色,回归正常的月夜,果戈里站在高楼之上望着不远处的黑色大厦,将手中的特制子弹上膛,发动异能,枪口出现在会议室,对准主位的森鸥外扣动扳机。 芥川龙之介听到枪声闯入会议室,看见中枪的森鸥外后瞳孔放大,朝门外喊到。 “医生进来,其余人封锁现场,有空间系异能者!” 果戈里收起手枪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再对方接听前挂断,任务圆满完成,徒留□□顶楼一阵动乱。 ———— 天空赌场 普希金正听着西格玛对于他所写的新诗的见解,不论是从能力还是性格上,和眼前的少年交流很舒适。 有出于少年对文学的热爱态度,也有其危险性最低的原因,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其身上有普希金追逐数年所要寻求之物——人性。 真实的、**的、不加以遮掩的凡人本性。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意为行动开始,普希金发动异能。 西格玛说话动作一顿,想到接下来的计划,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普希金留意到开口道:“病毒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损伤,只是生效期间会发热、体虚。” 西格玛心底没由来的心虚,结巴道,“啊、哦,这样啊……。” 普希金合上书籍,“年轻人要勇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否则会浪费很多享受爱情的时光。” 西格玛瞳孔地震,像只被抓住尾巴的小动物,慌里慌张,“老先生在说什么,没有没有没有!” 作为过来人的普希金神色了然,语气平和宽慰着满羞意的少年。 “并不是调侃,文学爱好者大多都是感情充沛,我和我爱人在一起时,写了很多爱情诗。毕竟她的一举一动总是那么引入注目,只要注视着她便有数不尽的情感自心间涌现。” 西格玛顺着普希金的话联想,回想起和你相遇至今的过往,好像自己的视线,确实不由自主的就会落到你身上,恍然意识到这一点的西格玛神情呆滞住。 普希金看着已经想通的小辈,和蔼地笑了两声,“感情的事情不需要花费思绪,跟着自己的心走便好。” 此时此刻西格玛的心潮澎湃,好似娟娟浪花拍打在沙滩上,润湿沙砾。 是很玄乎的一种感觉。 此时已远离接下来的大舞台,转移到死屋之鼠某一据点的你正同烧烤架上的烤鱼一般躺在床上。 察觉到身体开始散发的热量,你的思绪也被烫的不可避免的发散。 你突然想起几年前和费奥多尔谈论的一个话题,那时你们刚认识不久。 ‘异能,究竟是什么。’ 你说道:“异能是生得的能力,是世界之初便存在之物,是天赐。可为何,延续至今,仍有大部分人没有异能。这是否意味着普通人终有一人会被分割淹没在洪流里。” 几乎是你的话语刚落,你便从身旁男人身上感知到毫不遮掩的愉悦情绪。 费奥多尔好心情的说着自己的见解。 “人所拥有异能后会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与生而来的赋予,认知手中的权柄;第二阶段是探索中不断攀升的枝桠;第三阶段是思想与灵魂的碰撞,名为命运之蛇衔尾之时。” “异能力者生来便知晓异能的名字与作用,而异能署名又恰巧描绘着异能者的一生。它更像我们的代名词,也像一个责任,从出生起就被冠予你我的天命。成长的过程就好比知天命、解天命、行天命。” “相比起普通人消失说,我更信奉命运共同体论,由先者带动后者、由少数换取多数的改革。” 你觉察带这段话背后的含义,也是这时,你发自内心的加入费奥多尔的战队。 “恰如社会的发展需要矛盾产生的动力推进,当今时代普通人与异能力者虽表面平和相处,但才能的落差已经构成阶级矛盾,权力、资源的不平等激化滋生。” “中原中也既是矛盾推动生产力、促进时代变革的体现,或许终有一日,社会会迎来全新的时代,新人类,旧人类,普通人。” 听完你的分析,费奥多尔赞许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内心将有关你的计划打入修订行列,嘴上轻声回道:“希望如此。” 第14章 第十四章:死亡48小时倒计时 【12/48h】 一条命有多重? 4g-13.73g 一枚子弹的重量。 子弹穿过胸膛的那一刻,并不疼,更何况身体还是休眠状态。 但知道自己仅剩48小时寿命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挤压感比□□上的疼痛更加难捱。 “中也君认为,自我死后谁能接替我的工作。” 中原中也瞳孔放大,单膝跪地,“boss,我们很快就会找到罪魁祸首!” 森鸥外双腿交叠倚靠在沙发椅上,膝上放着拆开的信封,目光幽深地望向窗外平静地海面。 “中也君说说真实的想法,这是命令。” 中原中也垂首:“首领需要全心全意带领组织持续发展殚心竭虑的领导角色,除了boss您,我实在想不到谁能胜任。” 有能力者包藏祸心,无能力者难当大局,港口黑手党遇到森鸥外对于港口黑手党这个当初几近土崩瓦解的组织来说,是极其奇迹的存在。 倘若历代首领的画像要被挂上走廊象征荣誉,森鸥外无疑会是最顶端,他与组织互相成就。 人类面对死亡时,可能会恐慌,悲伤,愤怒,喜悦,唯独,不可能释怀。 那应是圣人才会有的态度。 森鸥外不是圣人,在大多数眼里,他更趋近于不择手段的小人。 “这么久以来,好像还没好好生活过。”森鸥外叹息道,“我很想摆脱重担做一回属于自己的选择呢。” “中也,这两天,港口mafia就拜托你关照了。” 更为亲近的称呼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是……。” 中原中也攥紧拳头,只在掌心留下几个指甲印,空有一身能力却不能挥向敌人,处处受限的滋味并不好受,却又无可奈何。 他需要想些办法举起自己的镰刀。 ———【闪回】——— “自由是什么?” 你和费奥多尔就这个问题也曾讨论过,但对此你们都没有答案。 每个人眼中的自由都是不一样的。 这个话题的起因是因为果戈里,他嘴里总念叨着自己被束缚,被囚禁在这个世界。 可你看他,就像一架被风卷到空中丝线紧绷的风筝,让风筝在天空乱飞,会干扰到其他的风筝,线也会缠绕着风筝成为乱糟糟的一团卡在某个地方。 又或许等哪日,线就自己崩断了。 “这就意味着风筝自由了吗?”你专注地牵动提线转动线轴让风筝借着风力飞得更高些。 费奥多尔望着高空上的风筝,道:“那得看风的意思,风不愿意它落下,那它永远都停不了。” 忽地风筝自空中突地向下沉了沉,风筝架上出现个耀眼的白色身影对着你们挥手。 你朝空中怒吼:“果戈里你给我起开!我好不容易放这么高的!!!” 果戈里来到你身边,随意扯了扯提线,原本摇摇欲坠地风筝再次腾飞,“嗨呀嗨呀,下一阵风来的很快的。” 【16/48h】 “这样捂的话,是捂不死人的。”出口的嗓音说不出的沙哑,你昏昏沉沉间感觉到一只手捂在你的上半张脸。 “果戈里。” 果戈里垂眸视线落在你的唇上,他往前坐了坐更挨近你,掌心的细微痒意让他迅速抽回手。 “跟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眼睛没合上,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你虚弱地翻了个白眼,“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完美,不过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你生命的四分之一已经全部浪费在睡眠里。” “24小时不睡的话也是在寻死呢,我选择舒服一点的方式。” “等死是什么感觉?”果戈里凑近你好奇问道。 “你玩过万花筒吗?” 果戈里颔首,他小时候有过那些小玩具,现如今对这些奇异的小东西依旧热情不减。 “就是那种感觉,像进入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万花筒世界。” 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模糊不清,目光所视的一切景物都纷杂混乱,令人头晕目眩。 果戈里:“听着很像重感冒?” “答对了,和感冒没什么区别哦。”你缓慢撑起身,“为了提起劲头做接下来的任务,我们来做些好玩的事吧——。” 果戈里:“比如?” 你勾唇,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微笑,“我们去偷费佳的那张书页吧,他现在很忙没空监视我们哦。” 果戈里眸光愈热,打了个响指,“小丑觉得你的想法很妙,不过提议‘搞事二弹改良版’!” 你提起气:“小丑先生请说!” “让我们再玩个游戏吧!‘谁先找到那个书页就用它写死对方,证明它是否真如传言那样神奇!’” “提议通过!游戏开始!!” 你们对视一眼,快速起身行动。 你拿出一张地图开始标记你记忆中的其他根据地,果戈里则标记他私下探查到的另一部分。 全部标完,地图上密密麻麻错落着十几个红点,这还只是你们二人信息整合后统计的,不敢想真实数据有多吓人。 论身边隐藏的地产大亨——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们一路兜兜转转造访了N所据点,如狂风过境般分开搜寻,果戈里经过的地点门锁完好但内里像遭了灾,你涉足过的则连门锁也没幸免。 一路撬一路翻,大多处据点已经废弃或搬空,隐蔽的地方留下几份资料,没等大喜,细看下来发现毫无用处早已过时,可谓是相当恶趣味的戏耍。 某高奢服装品牌贵宾室内,费奥多尔正游刃有余地和身边的病号做戏周旋,东扯西扯聊些无伤大雅的废话。 即便在废话间病号已经把费奥多尔是如何把普希金引到己方的方法大致猜测出来,拐弯抹角阴阳他道貌岸然。 聪明人之间的体面啊——。 费奥多尔很早就见过普希金,那时普希金只是个躺在街道口的邋遢中老年人。 这个世界的文学史近乎贫瘠,他所书所做被行人踩在脚底,或被孩童当做疯人的疯语挥洒传言,就这样悄然间传到费奥多尔口中。 他也因此而来想看看普希金的潜能,确定可用后费奥多尔开始给普希金新的精神支撑塑型。 首先,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 监狱是个好选择,欧洲异能管理所前身是古拉格,费奥多尔在那有几位合作伙伴,可操作性很强。 当一个人精神陷入迷茫和空虚时,落在实处的事物他们是看不见的。而周身一闪而过的任何都能轻易吸引他们的心神。 通过一张海报,两三句聊天,四五个家乡故事,几本破旧的书籍残句,稍稍引导便能牵扯出一个虚浮但可以投入大量思绪的‘理念’,再冠予‘意义’拔高落点,一座虚无缥缈的思想楼阁便由此诞生。 几月前去格鲁吉亚也是为拜访当年的合作伙伴,并安排人手。 太宰治坚信侦探社那群人能战胜普希金,能轻易被魔人塑造的心理防线只是避免决堤的临时堤坝,如果心中那场灰蒙蒙的雨一直在下,那早晚会冲破那堵墙。 另一方面则是,三刻构想的建立并非空中楼阁,至少那三位对横滨城市的守护坚定凛然,令横滨动荡地自相残杀的戏码并不会上演。 普希金只是引子,重头戏还在后面,比如天空赌场。 下一步计划的地点被猜出,然而,这并不会影响计划的实施。 好不容易在太宰治被喊去量衣时得了空闲打开手机,就看见无数条弹出的防盗预警。 费奥多尔轻叹,果然放你们独处和放老鼠进粮仓没什么区别。 【18/48h】 你们一无所获地在最初的据点汇合,你坐在沙发上复盘是否有遗漏的地点。 几分钟后,你们不约而同望向现在这个房子的书房。 你以为果戈里找了,果戈里以为你找了。 果戈里去找隐藏保险柜,你负责桌面和文件柜。 书房的桌上堆放着文件,大多是原屋主留下的,不过书桌一角的文件被整理的很整齐。 你拿着那叠文件翻动,忽然从中掉出轻飘飘一页纸,你捡起看着上面书写的内容,确定自己找对了。 不由吐槽,“这放的也太随意了,好歹是能改变世界的东西。” 你喊了果戈里过来,当然不是让他选择死法,而是和他一起探讨书页的毁法。 你们都对这东西抱有极大的恶意。 你打了盆水将手中的书页摁下去全部浸泡,几分钟后拿出来依旧毫无变化。 果戈里拿出打火机试图烧毁,一阵风吹过,完整的纸张随着火苗一起摇晃。 明明和普通纸张摸起来没两样,却不怕刀划火烧水泡。 最后你试图写个让书页消失的故事,写上去的字刚一停笔便消失不见。 书页销毁计划→失敗 第15章 第十五章:天人报社 【17/48h】 侦探社全员除太宰治外全部集结晚香堂,江户川乱步说完推论后摘下眼镜。 “让我们自相残杀,横滨由此大乱。”国木田独步拧眉,“□□那边收到了关于普希金病毒异能的详细说明,两人共噬,杀死一方另一方就能得救,□□已经颁布了我们的悬赏令。” 与谢野晶子抹脸:"可现在异能中毒的有三人,剩下一人是谁?” 众人商讨之际,国木田独步的电话铃声响起,拿起看是未知号码,众人对视一眼,江户川乱步颔首示意接听,这里装置信号干扰器,能打进来的要么是警方要么是黑客高手。 现如今的局势,对方主动联系反而意味着可协商。 然而,电话那头焦急的语气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坂口安吾略微失真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乱步先生,军警正在往你们的位置靠近,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往这个地址去。” 坂口安吾报出一串地址后继续解释:“种田科长没有中病毒,中病毒的是猎犬队长福地樱痴以及你们的另一位社员,中岛敦。” 江户川乱步拿过电话,“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坂口安吾:“天人报社发布了关于共噬异能的最新情况详细报道,并且发起了关于四人去存留亡的民众投票。” “天人报社?那是什么?”江户川乱步下意识提问。 一旁的谷崎润一郎语气不解:“乱步先生您不知道吗?” 江户川乱步抬起头,绿宝石般剔透的眼眸满含疑惑看着谷崎润一郎。 电话那头坂口安吾说道:“天人报社是一所专门报道异能力者讯息,具有全国影响力并与官方合作的权威报社,这些年你们侦探社的破案事迹也被多次报道过。” “因为直美在家时也会经常看这个报社的文章。”谷崎润一郎说完将手机打开报社网页递到江户川乱步面前,最新一篇的文章标题俨然写着:《欧洲异能犯罪者潜入本国,四人中毒性命垂危,其中三位是把控本国命脉大佬……》 文章内容精确到时间地点,仿佛天上安装的影藏摄像头监控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并给中毒的四人身份和事迹做了简单的介绍。 “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异能特种部队队长福地樱痴、食人虎中岛敦。” 四人的共噬对象并没有标明,这意味着最保险的动作是率先处决一人再开展其他行动。 森鸥外是□□首领,许多人怕被事后算账不敢置喙,福泽谕吉的武装侦探社自成立后口碑良好,民众推崇,再加上其当年为政府办事,前不久刚得政府表彰也有官方下场控评。 福地樱痴与战役上的奉献在本国民众心里地位及联合国话语权都不允许其形象受损。 只剩杀人虎中岛敦,失控异能所做的事被放大到他本人身上。 文章热评第一写着“控制不住异能的异能者和发疯伤人的牲畜无疑,如不加以处理极可能成为社会隐患。当初武装侦探社社长作担保,如今特殊情况,希望武装侦探社众人以大局为重做出正确的决定。” 中岛敦的票数居高不下,政府下令特殊异能部队‘猎犬’抓捕食人虎。 坂口安吾:“中岛敦被人救走,猎犬怀疑是你们的人做的,以包庇嫌疑申请了关于你们的逮捕令。” 江户川乱步思考下决定前往坂口安吾给的地址,几人转移阵地。 车内,江户川乱步退出那篇文章翻看其他的,报社分为五个板块:乐声不起(记录异能事件的伤亡数据)、身光忽灭(记录社会盛名背地腌臜的污点异能者通报)、浴水著身(本国异能事件报道)、著境不舍(异能逸闻及异能者异能力解说)、眼目数瞬(记录全国各地异能事件总汇报道)。 看的越多,关于天人报社的讯息便详细的出现在江户川乱步的脑海,最后不管怎么分析,结论都统一指向一个方向:报社切实存在,并且以前和武装侦探社合作过。 越分析越佐证其真实性。 江户川乱步将手机还给谷崎润一郎,转头望向窗外一小片天空放空脑袋,内心告诫着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突然巷口出现一只叼着书本朝他招手的浣熊,江户川乱步叫停车,一路追着浣熊进小巷,浣熊丢下书本三两步灵活跳墙逃走。 江户川乱步捡起书,巷外传出轰隆隆爆炸声和冲天火光,江户川乱步跑出去只看见滚滚黑烟,路人尖叫着有辆车爆炸了。 【18/48h】 众人刚撤离,晚香堂的大门便被刀光劈开,看着人去楼空的教堂,大仓烨子收起刀拨通通讯:“人跑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未广铁肠蹲下身检查车库的轮胎印,“刚走不久,我去追。” 说完身形迅捷弹射出去,大仓烨子一句不要擅自行动的话堵在口中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连个影都没留下。 搜查武装侦探社,正从楼下咖啡厅出来的条野采菊接起电话:“侦探社也没人。不过从他们楼下的咖啡店长哪里问出来点消息,和组合的人有关。” 大仓烨子烦躁出声:“哈?过去的事就不能翻篇嘛还要出来惹事,侦探社的收尾工作也太差了吧。” “毕竟犯罪未遂,又脱离了前组织,所以改过自新当起了咖啡店店员,和我们的逮捕对象中岛敦关系也不错,而且恰巧请假不在店里的——露西小姐。” “店长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她的异能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大仓烨子:“那老办法。” “遵命,副队。”条野采菊笑眯着眼,“你还是快去追铁肠先生吧,不然侦探社那群人可能会吃点苦头。” 大仓烨子轻啧一声挂断电话。 江户川乱步退回巷子暗处紧盯着浓烟里的动静,烟尘被风卷走里面红衣军警的身影显现。 手中长刀闪着冷光,而他的前方宫泽贤治和泉镜花挡住身后捂着手臂的国木田独步,与谢野晶子给谷崎润一郎包扎伤口。 只是几瞬间,来人斩破由细雪构筑的幻境假车,又用非人力一刀劈开真车,几人跳车及时只被爆炸波及到些许,除了要维持异能的谷崎润一郎因脱力躲避不急硬生生挨了一刀。 “喂!混蛋,顾忌下群众安危啊!”清亮的女声吸引在场所有人视线,泉镜花握紧短刀,看着走过来穿着和男人同样形制警服的红卷发女孩。 末广铁肠收起刀,看向大仓烨子正经道,“动手前把控好了方位,并未伤到行人。” 大仓烨子伸手指向侦探社众人,“是指他们。” 大仓烨子环顾侦探社几人,道:“你们的社长应该也在那个女孩的异能房间,我们只要中岛敦,不会对你们社长做什么。” 国木田独步站出来道,“我们也不清楚露西的位置。” “天人报社的报道我们也刚知道,敦是我们的社员,入社后从未做任何违反律法的事,如果你们要因为大众舆论处决他,我们不会接受。” 大仓烨子耸肩,“那就没得商量喽。” 末广铁肠应声而动拔刀上前,国木田独步撕下手账本发动异能将手中炸弹丢向两人,末广铁肠一刀斩断。 炸弹模样的容器内压缩的烟雾气体弥散开将两人包裹,大仓烨子捂住口被呛的直咳,末广铁肠将她拦腰抱起跳出烟雾区。 侦探社众人不见踪影,取之而代的是一个绿眸少年,末广铁肠歪头,认出是武装侦探社里的江户川乱步。 大仓烨子:“把他抓住也一样。” 两人攻上,只见侦探少年神态自若拿出一本书打开对着他们,还未看清书上内容,大仓烨子和末广铁肠眼前红光闪过,再睁眼已经身处在人流攒动的宴会厅内。 现实中,三人被书中迸发的红文字条卷入书中,江户川乱步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一只浣熊从巷口走出来到书前,正要叼起书被人从身后托起。 ‘细雪’解除,宫泽贤治小心又稳固地抱着浣熊,国木田独步捡起书,书的扉页攥刻着书籍作者:爱伦·坡。 联想起江户川乱步躲在暗处指了指眼睛的动作,国木田独步弯腰和浣熊道:“带我们去找你的主人,我们有些事想请他帮忙。” 浣熊通人性的点头。 【19/48h】 条野采菊口中的露西正在自己的异能空间为昏迷的中岛敦包扎伤口,弄完后满头大汗但放松地呼了口气。 身后传来略微沙哑的声音:“辛苦你了。” 露西回头看到正在缓慢起身的福泽谕吉,忙倒杯水递给他:“您要去哪儿。” 露西目光落在福泽谕吉腰间的长刀上,抓紧裙摆挡在中岛敦的病床前。 生涩的目光直视福泽谕吉:“我看了报社的文章,现在很多人都希望你做决定,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福泽谕吉半昏半醒间也了解了那篇报道,对于小姑娘的疑虑,定然道:“异能所为和敦的个人品性无关,敦也是异能事件的受害者,当初武装侦探社保荐下敦,便是相信他的秉性,他也有足够的能力约束异能。” “如今他被放在众矢之的,我身为主要监护人自当站出来解决事情,敦身后并非空无一人,有我、侦探社、还有你。” 福泽谕吉语气温和且坚定,“况且,这种以牺牲个人利益保全其他人的伪命题,绝不容许。” 露西听完这番话,内心掀起波澜,为中岛敦遇到他们感到庆幸的同时又不由地有些羡慕。 正当露西出神时头顶传来不轻不重的分量令她回神,福泽谕吉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放在露西的头发上,“在此期间,敦就麻烦你了。” 露西绿眸定定看着这位大家长,诚挚道:“还请,一定平安回来,我会照顾好敦的。” 【18/48h】 你和果戈里分开后悠闲的在街上闲逛,临近暮色天空飘着漂亮的晚霞,路灯提前亮起预备着为行人照明。 路灯下的长椅上,一只三花猫躺在椅子上矜贵地梳理着毛发,看见你后朝你喵了几声,随即跳下椅子要走。 你快走上前将三花猫抱起,“不可以去找他们哦。年轻人的事情要交给年轻人处理,他们会商量出一个好对策的。” “你得对你的弟子多点信心,而且跟在我身边能获得更多情报不是吗?” 原本挣扎着要走的三花猫认命的窝在你怀里,你将猫放到地上,“跟上,可别被人群冲散了。” 你阔步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只三花猫敏捷的穿过人流紧跟你的脚步,过往路人有的好奇看两眼,有的掏出手机拍照,夸你猫养的听话不怯人。 一人一猫穿过人流停在街尾一家报社门口。 玻璃感应门自动开启,你将甩着尾巴松了口气的三花猫抱起,凑到它耳边说道。 “欢迎来到天人报社。” 第17章 第十七章:剧本外的剧本组 森鸥外与福泽谕吉对局激烈阶段,教堂的门从外推开,无数枪管对着两人,福地樱痴看向两人,“现依法逮捕两位接受审查,请配合。” 福泽谕吉疑惑,“福地,你没中异能?” 福地樱痴拧眉,“福泽先生,我们并不认识,不要妄图和执法人员攀近关系逃避制裁。” 福地樱痴对于这些替假政府助纣为虐的蛀虫并没有多少好印象。 森鸥外较为配合的伸出手,再被戴上电铐时闲心询问关于他们的犯罪事实,得知关于他当初在常暗岛当军医时的不人道实验被挖出,而福泽谕吉早年为政府清理异党也被反扣成暗杀主战派官员。 夏目漱石赶到时只见到被押上车的两人,当即反应过来你那番言论不论真假只为拖延时间。 夏目漱石快跑前往港口黑手党,躲过层层守卫总算见到一个有点能力的说话人。 芥川银蹲下身看着不知从哪里溜进来的三花猫,“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我带你出去。” 三花猫丢下口中携着的纸条,芥川银捡起一看,瞪圆了眼,沉默半晌后前往干部办公室找到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看清内容后收索天人报社,发现身光忽灭板块持续更新,不少他认识的人。 在找到森鸥外的篇章时,中原中也默然,召集法务部前往异能特务科捞人。 【20/48h】 爱伦坡坐在书案前构思着新书的剧情,远处沙发区台面上的书籍突然剧烈抖动,爱伦坡观察着书内世界的变化。 大仓烨子骑在杀人凶手的身上施展正义铁拳,底下的凶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口中却依旧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诉说着自己以前遭遇的不公和被逼无奈。 “那被你杀害的人公平吗?你声称自己是被逼无奈才杀人,生活中谁都可能遭遇不公,但绝大多数人都选择用合法的方式去抗争、去改变,而不是选择极端的暴力犯罪。”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在遭遇不公时就选择杀人,那这个社会将陷入无尽的混乱和恐惧。为你的渣滓行为承担后果啊,而不是用所谓的‘被逼无奈’来逃避责任。” “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权力,不把生命放在眼里,肆意践踏法律的人渣就该拧断手脚,封上道貌岸然的嘴关进笼子里供众人唾弃,在所有人鄙视的视线里惨烈的死去才对的起那些被杀害的人。” 大仓烨子打痛快了起身又踹了凶手一脚,意外牵动身上其他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自身异能和异能技师强化后的身体素质消失,猎犬失去这些的结局是走向死亡,却因书籍异能的先遣条件成为一个普通人存活下来。 大仓烨子握了握脱力的拳头,十二岁的身体打起架来难免力量不足,好在有多年作战的经验和肌肉记忆在,只受了点轻伤。 凶手被抓后周围的景象变化,但她并没有离开幻境,而是出现在一个休息室里,沙发正对的墙面放着两张大屏幕,屏幕里的主人公分别是江户川乱步和末广铁肠。 大仓烨子看到江户川乱步的瞬间,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关于他的通缉令,年少被军校退学,然其正常人阈值的才智被有心人注意。 由前假政府爪牙福泽谕吉牵线创立武装侦探社,借用侦探社委托替政客洗钱,数额多达几百亿的重大经济犯罪案。 屏幕内的江户川乱步对外界巨变一无所知,他混迹在人群里静待着凶手作案。 因事先知道一切都是虚构的,对于书中人物的死去并没有任何感觉,不过是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 这就意味着,只要阻止犯人逃脱,拖延时间给国木田他们创造潜入天际赌场的时间,哪怕犯人杀再多人也没关系。 末广铁肠的做法竟是三人之前最为正常的,他和书籍分配给他的新人警员很适配,一板一眼的分析案情,讲诉律法,诸行公平正义的裁决。 于是大仓烨子率先与末广铁肠汇合,两人注视着屏幕里的江户川乱步一系列摸鱼划水事件的同时也注意到其面对命案时可称为淡漠的情绪。 心中将其与潜在社会危险分子挂钩。 【22/48h】 江户川乱步破解案件出现在休息室,大仓烨子翘着二郎腿朝他宣布罪行。 江户川乱步歪头,眼里的疑惑溢于言表,“这种粗制滥造一眼就能看穿的证据你们也信?” 大仓烨子不予理会,“有什么话等着进局里和审判官说吧,猎犬只负责捉拿犯人。” 异能解除,三人回到现实世界,爱伦坡放下笔松了一口气,低喃道:“还好赶上了。” 长长的前发下灰紫色眼睛透过缝隙看向出来的三人,“三位有兴趣欣赏吾辈的新作吗?” 不待大仓烨子两人反应,薄薄的本子已经向他们打开,三人在此被卷入书中世界。 爱伦坡合上本子将其放在桌上,浣熊卡尔灵活地爬上他的肩。 “赶时间只能写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推理故事,应该满足了乱步要的屏蔽通讯要求。” “现实世界实在太可怕了,每个人都恍若未闻地暴露在摄像头里被记录着、观测着。” “不过卡尔不用担忧,没人能从镜头里读懂小动物的想法,对不对。” 卡尔叫唤两声应和主人,爱伦坡起身,“飞机已经到了,我们得去安全的地方,等危险过后再找乱步比赛推理。” 【■/48h】 涩泽龙彦去取定制好的礼服,无聊的两人在计划开展前无所事事的刷着手机打发时间。 太宰治看着天人报社刷新的文章笑得捂着肚子,“森先生果然还是进局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费奥多尔同样在看文章报道,刷新出来意味着计划实施很顺利,书的内容想成真必须有前因后果以及无数的细节,设定好大框架(天人报社),再通过主要剧情人物的思想推动填充框架。 条野采菊完善天人报社的背后势力,夏目漱石点明武装侦探社近政府为证据打好地基。 “太宰君对于这些报道有什么看法。” 太宰治:“竟然没有我的报道,魔人先生可以把社长电话给我吗,我需要自荐一下。” “我可不认识什么报社社长。”费奥多尔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着起那些旁的事,太宰君不想救你的同伴们吗?” 太宰治摊手,“同伴?现在称呼同伙,哦不,前同伙来的更恰当呢。” “看来我和恐怖分子很有缘分,不管是以前,以前的以前,以及现在。” 费奥多尔:“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太宰治:“被无端卷入阴谋诡计的无辜人士表示无奈,并希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有犯罪分子都被绳之以法。” 费奥多尔:“太宰君指的是谁。” 太宰治:“反正不是你,你说是吧,魔人先生。” 费奥多尔:“你说是就是呢。” 太宰治:“哈哈哈哈哈哈哈。” 费奥多尔:“呵呵呵呵呵呵呵。” 涩泽龙彦回来见着尬笑的两人,虽然疑惑但不太想了解,“试衣服。” 太宰治、费奥多尔起身进入各自试衣间,涩泽龙彦走到窗旁眺望着高空中那座灯火通明的巨大飞行物。 下一刻,空中建筑的一角发生爆炸,涩泽龙彦发动异能,雾气从横滨各处开始弥漫逐渐向他们所在的[骸塞]聚拢。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A5158 【23/48h】 “A5158,好久不见。”资料中年龄才五十多岁的男人佝偻着背缩在轮椅上,头发是不符合年龄的半白。 面容憔悴同七八十老人,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白包围着的瞳孔平静如死水,幽幽扫视着眼前十六年前从他们手中溜走的实验体。 (1991年荒霸吐实验启动——1999年实验失误——现2015年) 中原中也微蹙眉,对男人称得上冒犯,如同打量物件似的眼神很是不喜。 然而就是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让原本如行将就木的男人燃起生机,眼睛里迸发出灼热又激动的光。 破败的身体承载不起激动的情绪化成撕心裂肺的咳嗽从喉咙挤出,男人甚至不等缓过来喘着气操控着轮椅,“走吧,实验团队的其他人已等候多时。” 中原中也扯唇想说些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低着头跟在男人身后,通道一时只剩轮椅滚动和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实验室门开启,里面早已等候着几位穿着好研究服的男男女女。 要说他们身上的共同点,大抵是同迎接中原中也的男人一般,比实际年龄更为苍老的面容,以及见到中原中也时眼中滚烫的热切和激动。 他们语气自来熟的和中原中也打招呼,如同长辈看向许久不见的孩子般言语关切。 可称呼实在叫人不悦。 ‘A5158’ 其中感情比较细腻的女性感知到中原中也的抵触,歉意道:“你现在是叫中原中也是吧,那我们叫你中也可以吗?” “真是抱歉,我们都有些失态,A5158是当初‘荒霸吐实验’时我们实验室的编号,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中原中也面对女研究员的解释如鲠在喉,说实话他对这些拿自己做人体实验的人观感很复杂,说恨,对于实验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他记忆丢失。 原本想根据见面时他们的行事作风判断,可他们对他的态度以及他们的年龄,颇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无力感。 思来想去,只余一句外强中干的警告,“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不要妄图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做手脚。” 年长的研究员闻言竟欣慰地笑道,“可以放松些,我们以性命保证,不会对你做任何不利的事情。” 中原中也:“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军方与黑手党的关系可不和平。” 起先与中原中也会面的轮椅男人道:“这次实验我们等了十六年。” “荒霸吐实验失败后损失惨重,多名研究员在那场爆炸中丧身,实验数据95%丢失,实验被叫停,我们几人也被分配到其他实验项目。” “04年我们得知你的存在便一直在留意你的消息,却知之甚少。多次向异能特务科提出会见申请一直被拒,再加上你的上司经常将你外派出国。” “对于这次他肯松口让我们见你,我们非常惊喜。” 有关人体改造的前提需要对改造人的身体进行分析,拿到详细的身体报告,即便有往期的体检报告依旧不够准确。 其中一位研究员给中原中也抽血,另几位分析数据,临时搭建的实验室一时忙碌起来,只剩中原中也看着操作台的数值面色恍然。 实验室的研究员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诉着那九年来有关A5158的变化,那时的A5158只是一个代码行数为2383的程序,但每一串字符的跳动都足够牵扯众人的所有神经。 中原中也进入异能波动检测装置,研究员们看着异能力波动由衷感叹,“相比起你是人的说法,我们更认为你是‘荒神’派到世间的行者。” “很荒唐的说法是吗?以数据为分析结果的科学人员口中却说着玄乎其神的话。” “但这其实没什么奇怪的,这世界上有太多人类所探寻不到的能力,怪力乱神、不可名状、形态各异的异能力,甚至连人类体内的基因我们对其的研究也才微乎其微。” “恰因为对这些的奇思妙想激发出的求知探索欲,我们一步步向未知摸索,经过无数实验构造出供后人攀爬的支点。” “中也的出现其实超出我们的预料,当时对特异点中所搜寻到的能量来源很不明晰,除你之外还有其他克隆容器分摊承受,然而当能量进入不到十秒容器便会崩溃,实验长期没进展后经费受限,我们当时很沮丧就想着去神社拜拜洗洗霉运。” “实验室设立地点最近的青森县神社供奉的是‘荒霸吐’,意外的是参拜完回来后的第一个季度,实验有了进展。” “当时关于对特异点捕捉到的力量研究在全国各地成立了很多个实验基地,我们算是其中不算显眼的一处,直到后来递交上去的报告真实性可观,我们获得了新的实验基地,坐落于异能力者横行之地——横滨。” 中原中也走出检测台,“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实验的精准度不管是出于严谨还是更好的开展,在原先的实验室反而会更好,比如去荒霸吐庇佑的地方。” “随着新基地的入驻,更为精妙的仪器设备,无上限的经费,我们遇到了很多关于基因研究、细胞研究的老教授,接触到了更为可观的资源,其中不乏超出我们现有认知的东西。” 中原中也意识到接下来的内容或许会接触到某些密辛。 研究员看着心电图的波动笑道:“还请平静些。” 最为年长的老人教授拿出一个保险箱,当着中原中也的面打开箱子,中原中也看清箱子里放的东西时眼神错愕,“它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书的存在对于国家机构高层并不是什么秘密。”教授拿出书页在上面书写,“存在则意味着比将遭人占有,掌控,所用,充其量只是一个好用的异能工具。” “每个世界的历史进程都大不相同,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终会在其他大千世界找到。” “就像是,走捷径?”中原中也不甚明晰地问道。 老教授乐呵呵笑了两声,娓娓回道:“我们只是把这个问题抛给全宇宙回答。” 【■/48h】 培养皿中的细胞变化印证着来自宇宙另一次元的回应。 ‘荒霸吐实验’与■年■月■日■时■分再次重启,本次实验研发目标: 确保A5158在运用特异点能量过程中保持清醒的自我意识。 实验人员:甲二五八番实验室全体人员、中原中也。 实验成果:以燃烧身体机能扩容特异点能量存储,保持A5158意识形态完整。 临终建议:不建议多次使用。 实验最终目的:通过‘荒霸吐实验’研究表明,进一步确定特异点能量对人体阈值点,推动基因改造工程建设,为异能量运用打好基础。 结语:“研究发表时我方会对中原中也阁下身份信息进行加密处理,此份数据报告仅作学术交流研究,不可用于违背公序良俗的人体实验与破坏社会安定研究中,违者将依据《关于各国探索和利用异能力人体改造的原则条约》中追究刑事责任。” “不出于军方,仅为甲二五八番实验室全体,向中原中也阁下,表示诚挚感谢。科学,是为了造福所有人类而存在的。” 【24/48h】 露西将入场券递给门口的安保,穿过喧闹的赌场径直乘坐电梯直达客房区域,找了个空房间将中岛敦放出来。 “应坂口先生的委托,我们主要目的为找到藏在天际赌场硬币炸弹的控制终端、与猎犬、港口Mafia合作掌控天际赌场监控系统找出普希金位置,及调查出乱步先生在天际赌场留下的未知线索。” “同时,失踪前的太宰先生让坂口先生转达,天人五衰的成员也在天际赌场内,我们要留意提防。” 中岛敦紧张地抓头发,当初答应的多凛然现在就有多慌张,每一件事单领出来都给人一种办不好就要完蛋的样子。 露西嘲讽道:“谁让你当初答应的那么爽快,现在知道难了吧。” 中岛敦叹气,好像港口黑手党也会派人来,应该不是芥川吧,毕竟组合那次他好像受了挺重的伤。 第23章 第 二十三章:小丑记者闪亮登场!!! 【23.5/48h】 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被你安排在赌场一层层通关打boss,你特意搜罗到几位远近闻名的赌神和他们玩几局。 露西找到他们时是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赌局,有人缠着他们进行对赌,露西用异能带走两人才得以脱身。 三人搜寻赌场时遇到立原道造,四人整合消息,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通过和赌场内的老手花钱买消息得知普希金即便来赌场也不常赌,更多是在赌场天台晒月亮看书。 露西意外闯入资料库,查阅到历代天际赌场的负责人,赫然在名单行列里看见了普希金的性命。 立原道造发现赌场内炸弹硬币随处可见,甚至发现了大量新版硬币的窝藏点。 几人推测出天际赌场可能就是硬币炸弹的引爆信号源,商讨后立原道造公信度较高。 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将从弗朗西斯那里得到的神之眼代码交给立原道造,兴许对突破赌场自带的通信系统有帮助。 立原道造前往天际赌场底层中央通信室通信权将天际赌场阴谋公之于众。 露西、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去顶楼找普希金。 【24/48h】 福地樱痴根据提供的位置找到正在天际赌场顶楼天台的普希金。 同一时间,立原道造将U盘接入操控台端口,无数监控屏幕闪烁几下,随即一张半黑半白的小丑面具出现在屏幕上。 弗朗西斯收到神之眼系统被侵入的消息,城市街道、大厦银幕、手机视频上都呈现同样的画面和声音。 “哈喽哈喽,能听看见吗?这里是[天人报社]全新开辟直播版块,我是你们以前、现在、以后最最最喜欢的特派记者——小丑先生!!!” “那么今天我们要直播的内容是什么呢?!” “没错!现在我们正在抓捕病毒异能者普希金的现场,位于他对面的是我们都很熟悉的国民英雄福地樱痴阁下!” “接下来,将由我实时为你们报道战况~!” “不了解事情经过的欢迎点击天人报社网址查看最新报道哦!” 最后一篇定时文章发出,有关天际赌场的详细报道,天际赌场发行的炸弹货币事件被曝出。 “由天际赌场负责人普希金策划的一场对全人类进行无差别杀害的[世界级恐袭],各位赶快打开你们钱包看看有没有小惊喜。” “要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嘭!’的一声送上极乐世界可是很悲哀的事情,连自己的死亡都不能掌控的话未免太可悲了T_T。” 自称小丑的记者几句话在全国各地掀起轩然大波,无数人查看着自己的财产,搜刮口袋,相关新闻很快登上国际版块。 “让我们再次把目光投向战场,这场战争的胜负还真是显而易见,我们的英雄福地樱痴仅出一击,便成功击败了病毒异能者普希金。” “接下来上场的是天际赌场的代理人——西格玛!” “天啊,他亲眼目睹了神刀雨御前刺穿了普希金的胸膛!” 血顺着刀尖淌在地上,西格玛双目无神踉跄地跑向跪在血泊的老人。 他不明白普希金为什么不走,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逃跑的工具,路上所需的资金,落脚的地点,新的身份,只要离开就能得到新的开始。 真的是这样吗? 普希金浑浊的眼眸望向流泪的少年,总得给他留些话。 “人总是要学会自己进步跟上时代的步伐。凡人的去处,是凡间,虽然一样糟糕、嘈杂、混乱,但你要学着去习惯。” “人生漫长,你我不过一场擦肩之旅。欢迎来到这个世界,西格玛。” 普希金缓缓抬头望向天边皎洁的月亮,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银辉,闭目间他仿佛听到天国的乐曲,那是他无比熟悉和希冀着的,娜塔莉亚吟唱的颂歌。 一个随意剥夺践踏他人生命的人,能在如此美妙悦耳的乐曲中离世,是他的荣幸。 ———— 你掠过西格玛,满脸焦急地走向福地樱痴,“福地阁下,赌场乱成一团,我们得找办法离开。” 武装侦探社的两位和露西,三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赌场内的人已经发生暴动。 露西知道你的身份,喊道:“小心!” 然而说的有些晚了,你将手中的短刃送进去几分,福地樱痴挥刀想反击时发现全身麻痹。 你踢开他的刀,松手任由他躺倒,“只是加了大剂量的麻药,并不会伤害你的性命。” 回头再看逼近的三人,你慢条斯理拿出一个控制器,“再靠近就按下去了哦。” 众人意识到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后停住脚步,不敢贸然行动。 你望向夜空那抹白色身影,不知情的扫过大概会以为那是一颗星子。 下一秒,这颗星星出现在你的身旁,顺手拿走了你手中的控制器。 小丑记者将镜头对准他和你,看向镜头装模作样惊讶道:“欸,你们问我身边的是谁?” “这位!就是我们天人报社的社长■■■■,那么她还有其他身份吗?” “当然!!!她还是小丑记者的合作伙伴哦~,那么我们的组合叫什么名字呢?!” “没错!天人五衰!闪亮登场!!!” 几乎这四个字刚落下,所有人齐攻上来。 果戈里按下按钮,“让我们用最热烈的烟花,铭记今天这个伟大的时刻吧。” 空中的巨型建筑多处发生爆破,钢筋水泥扑簌簌往下掉落进海里掀起几米高的浪花。 夜色下的城市多处也爆起火光,果戈里眯着眼仿佛听到无数时空交汇下人们的哀嚎与爆炸的狂响。 掩藏在无数爆炸声中的一声枪响打破正派狼狈的局面。 子弹划破夜空精准无误地穿透你的胸膛炸出血口,温热的血液汩汩流淌染红果戈里的白色外衣,果戈里接住你虚晃的身体。 恰逢此时,中岛敦他们赶来,通过赌场内部一路设置的电子屏幕他们清楚的看清故事经过。 几乎果戈里按下控制器的同时,跪在老人面前的西格玛站起身将枪上膛对准你们扣动扳机。 西格玛还想开第二枪时果戈里已经抱着你的尸体来到天台边缘,果戈里抬头看向还举着枪的西格玛,又看了看你。 “好丑陋的落幕方式。” 随即他做了个超出所有人意料的举动,将你的尸体从天台丢了下去。 中岛敦转头看向远处城市升起的雾气, “不能让她去到雾里——!” 中岛敦异能虎化朝天台边跑去,可惜将跳出去腿下将起金光转瞬间一条腿便被卡在地里动弹不得。 “报道还没结束观众不能提前离场~。”说完果戈里看向其他人笑着威胁道:“不想和他一样的下场就乖乖站在原地不要动哦。” 国木田独步质问果戈里,“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果戈里不明所以,“做坏事还需要理由吗?” 果戈里不由想起你无聊时说过的一句话,那时你正翻着时下最热的小说,看着上面俗套的剧情发展忍不住吐槽,“有没有搞错,这些主角嘴里喊着什么意义啊、希望啊、正义啊突然就觉醒了,然后反派苦心积虑做的局就这么破了?最最最离谱的是,反派死前为什么要和他们交代那么多?要我我就瞎说,死前再恶心他们一把。” 果戈里对你的吐槽并不感同身受,“你代入反派的身份,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了嘛。” 你继续翻书看着离谱但不得不看的结局,嘴上回道:“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会出现在人类思想还未启蒙的时候。” 就分神的这种几秒,中岛敦被条野采菊救了出来,扑天盖地的黑布围困住周围的空间,倘若他在晚两秒顾忌就中招跑不了了。 果戈里坐在离天际赌场几米远的半空中,拿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我猜你们肯定都在找这个,还给你们,不过前提是你们能接住。” 说完,果戈里整个人消失不见,书页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空中飘动。 芥川龙之介本想发动异能,但刚刚围堵果戈里那招已经用尽了全力,国木田独步脑中搜索着三米长的伸缩器械。 时间不等人,露西拉起中岛敦,两人对视间做下决定,露西跳上白虎的背一人一兽跳出平台,露西抓住书页成功发动异能。 天台上,与谢野晶子给福地樱痴疗完伤,天际赌场整个晃动起来。 西格玛开完枪里的子弹后便脱力便跪倒在地,震动让他回过神看向其他人。 脸色说不出的苍白,“天际赌场内还有几架直升机,在三层。如果你们想走的话,就赶快去吧,在没被暴动的客人毁掉它们之前。” 国木田独步眼神复杂的看着西格玛,“你不走吗?” 西格玛低垂着头,“我……没有走的必要。赌场是我的全部,它毁了我也没有可去的地方。” 西格玛的情况和当初白鲸主人的情况很相似,但也有很多不用,国木田独步打听消息知道,普希金和他的关系并非同流合污的犯罪分子,只是精神层面的知己或老师,而另一位心有好感的假社长,又被自己亲手杀死,此刻的心情怕是哀莫大于心死。 起初原以为他哪怕不是魔人那边的也绝对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但所有嫌疑在开枪后洗清。 条野采菊扶着福地樱痴,在经过西格玛时停顿几瞬,众人从天台往赌场内部走,通道上乱糟糟散落着钱财筹码,现在所有的人都对这些东西避之不及。 破碎的窗外不断有坠落的人影,人们的哀嚎痛哭不绝于耳,与谢野晶子护住泉镜花,条野采菊耳尖听到广播的电流声叫住众人。 有节奏的细微声响算是猎犬内部的暗号,在通信室的立原道造在向他传递信息。 条野采菊:“立原找到了停机仓。” 芥川龙之介听到条野采菊口中的名字侧目,但并未说什么,几人一路配合应付暴动的路人赶到停机仓。 天台上,众人走后西格玛起身,脸上并没有国木田独步他们想象中的悲戚,他走到隐藏的通道前往办公室。 看向落地窗外行驶在空中的直升机,按下按钮,直升机在空中发生爆炸。 【■/48h】 你和涩泽龙彦正在玩名为‘兔子与猎犬’的棋,你手中的兔子成功套过猎犬的围堵跳出棋盘,另一边的两人正在下现实版国际象棋。 棋盘是另一处现实场景的博弈,每一步棋走的都有其特指的含义。 不过,听他们斗嘴好烦,好想带他们去足底按摩。谁敢说话就让师傅下死劲,想着想着你忍不住笑出声,惹来其他人注视。 “您在想什么冒昧的东西。”费奥多尔平缓的陈述句让你收了收自己的表情,轻咳两声,“想约你们去中华街逛逛来着。” 太宰治挪了步女王棋,“如果是单独约会的话可以考虑哦。” 你眼睛亮闪闪看着太宰治,“好呀,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去中华街玩吧。” 太宰治调侃的话塞住,你顺竿爬的速度一直可以的,总感觉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费奥多尔将王车易位,“时间差不多了。” 你看了看时间,“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太宰治自动接管你带来的行李箱,从中翻出了N副扑克、骨牌、花牌、双陆棋、黑白棋……等各式各样的游戏道具。 “这么早放任她出去,费奥多尔君就不怕被搅局吗?” 费奥多尔:“计划一成不变的话会缺失很多趣味。”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明天的世界会是怎样的? 雾气里无意识的异能体正在进行大规模清洗,龙彦之间失去管控后无数异能宝石堆在地面。 由人类组建的对抗军与异能体展开对抗,即便人类方有外挂般的中原中也存在。 因无主异能体的存在,两方的损耗不成正比,由森鸥外提议,逐步向骸塞靠拢攻破敌方主阵地。 由猎犬为先遣队,武装侦探社潜入,港口黑手党后备防御,半小时后,突破骸塞防御。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异能晶体,以及快被异能晶体掩埋住的太宰治。 经检测已无生命体征。 你将手中的异能晶体对光,近乎通明的白水晶状很符合晶体主人的异能力,费奥多尔通过信号检测出失控的龙彦之间位置。 果戈里正在赶往,至于西格玛,他并没有进入雾气。 准确来说是进不来,伸出手也不过是让雾气从指缝中溜走。 “提问,西格玛的异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回答,并不,他只是从书页里捏造出来的推动的计划的工具人。” “本次问答只允许说真话。” 费奥多尔沉思,“根据自然法则,人一般地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低等人(平凡的人),只是一种繁殖同类的材料,一类是名符其实的人,即具有在他们自己的环境里说出新见解的才能或者禀赋的人。” “当然,这里可以再无限地分下去,但是这两大类的区别是相当明显的:第一类,就是说繁殖同类的材料,一般说,他们的禀性是保守的,循规蹈矩的,他们在顺从中生活,而且乐于做顺民。” “第二类人全都犯法,根据能力大小,他们是破坏者或者倾向于破坏的人。这些人的犯罪行为当然是相对的,而且是多种多样的;他们大多数在形形色色的声明中要求为了美好的未来而破坏现在。” “但是,如果这种人,为了实现他的思想,需要跨过一具尸体,或者涉过血泊,那么,我想,他会在内心中,在良心上,允许自己涉过血泊的……。”* 你:“所以,西格玛属于一类,你属于二类?” 费奥多尔:“西格玛位于两者之间,正因此,对于他的一切选择,都可以作为上述理论的辩论。” 你:“希加廖夫曾说过‘我从无限的自由开始,却以无限的**告终。’如果上面那段话是以实现自由之名来扼杀个体的自由,那么西格玛的存在,便是个体自由的代名。” 费奥多尔点头:“如果将一切向绝对理性的控制论倾斜,那么计划的失败将会是必然。” 你恍然,费奥多尔也算不上是第二类,他应该处在两者之上。 果戈里没追到龙彦之间,要问为什么,因为一本书从天而降将他手中的追踪器砸了个稀碎。 果戈里咧了咧嘴,捡起书去找你们。 没错,果戈里知道你假死的情况,但是,他没有告诉西格玛真相。 费奥多尔扫了眼果戈里手中完整的书,轻飘飘道:“既然是你找到的随便你怎么用都可以。” 果戈里将书丢到你怀里,如同烫手山芋,“我不要。” 你反手将书丢到角落,他们不要的你也不要。 因为刚刚讨论的话题,你将目光挪向果戈里,他是哪一类呢。 你想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故事。 【饥荒年间,一名反东正教的贵族装着一车面包前往乡村,他告诉饿的要死的人们,如果想得到这个面包,就来到我的摊子前告诉我世界上没有神。 有人鄙夷、有人怒骂、有人踌躇,直到有一个骨瘦嶙峋的小孩上前,“先生,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神明,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贵族友善的给了孩子几块面包,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四周只有咀嚼声和吞咽声,脚步挪动声。不知有谁高喊,“如果真的有神,祂不会看着我们饿死。” 饿急的人蜂拥而上争着说没有神,这世上没有神,我讨厌神,我唾弃神,请多给我几块面包,我会把它们分发下去,告诉那群同样被你恩泽的人,他们信错了,这世上没有神。 第一个礼拜,顽强的信徒,紧闭门窗跪坐在十字架前祈祷着,“上帝啊,请原谅那些人,他们只是被身体的**所驱使。” 第二个礼拜,日日吃饱的信徒在神像前忏悔,“主啊,请原谅我的不敬,我只是太饿了,再不吃就要饿死了。我被逼无奈,我永远信仰您、皈依您、等灾荒过去了我会去教堂向神父忏悔我的罪,任凭您的责罚。” 第三个礼拜,摇摆不定的信徒聚集在一起,“他可真是个好人,我已经许久不知道吃饱肚子是什么滋味了。他救了这么多人,他太伟大了,这是仁慈的事迹,我们要记录下来,传播下去,我会告诉我以后的子孙,在某某天罚年间,有位大善人救了许多人,他应该被铭记。” 第四个礼拜,愤怒的信徒聚集在一起,“他就是从地狱前来的恶魔趁着祂打盹偷溜出来到人间散播诱惑,其他人已经被蒙蔽双眼了。祂不会怪罪他们,但我们不能容忍祂被玷污,我们要开展一场除魔行动,将恶魔从这片圣土驱赶出去。” 第五个礼拜,无信仰的人担忧,“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灾荒何时会过去,地主的善心会一直存在吗,我们应该找找,和他谈谈,共同协商解决这个难题。” 第六个礼拜,抛弃信仰的人砸吧嘴,“面包太腻了,希望好心的先生准备点其他的东西,哪怕是一杯送服的牛奶。” 第七个礼拜,刑具上场,广场架起来火刑架,堆满了干柴,面包车被推翻,善人被架在架子上,神父面向闹哄哄的众人中气十足地宣读他的罪行,第一条:不敬神明、第二条:xxx、……第七条:xxx。人们逐渐沉默、罪人垂头不语,神官志气高昂,罪名成立,行刑人高举火把,要丢向火堆时天空降下一场大雨,雨水浇灭的火淋湿了众人模糊了罪名书。 人群不知谁的声音穿透雨幕,“他不应该死,神不同意!”“他是个大善人,神明不会计较他的罪过。”“他做了善事,祂不会怪罪他!” 善人被押解到地牢,当夜碰头而死,血在墙上溅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图案。当个礼拜,种子冒出新芽,人们众说纷纭,他被神审判了,他见到了神,他忏悔了自己的罪行,他是神派到人间的渡世的使者,如今回到了神的身边。那墙上的图案,其实是一把十字架。】 那时你是那样问他的,“果戈里,神存在吗?” 果戈里跳起来模仿着你讲述故事的腔调喊道:“那是一场雨,一场泽被万物的雨,让干涸的地复苏的雨,他们将水滴认成神了。” 你给了他一拳让他正经点。 果戈里捂着胸口,极其刻薄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好吧,果戈里也不属于那两类人。 当人已经摆脱了神、教会、天堂和地狱这些外在的羁绊后,他就要孤零零地独立面对世界,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更要无畏地去面对死亡。 果戈里已经摆脱了那些,而他的责任就是,对上天竖起中指。 —————— 西格玛想起刚加入你们时的一次闲聊,由于他的回答太过切合社会理论。 被你和果戈里联合起来指指点点。 你:“像他这样的异端留在组织可是很危险的,费奥多尔先生请把他踢出去吧。” 果戈里:“西格玛我会为你的离去悲伤的。” 西格玛:“!” 费佳:“得有人管理赌场。” 说到赌场的管理,你和果戈里决定教西格玛一些有效的管理手段,费奥多尔在旁边听后言简意赅的用两个字概括了你们的行为:暴政。 再看西格玛一脸灵魂得到了升华的表情。 费奥多尔果断卷起的文件给你们三人的脑袋都来了一下。 对你们,“别教他坏主意。” 得让他自己在生活的重锤中领悟。 对西格玛:“别只学这些。” 好吧,现在回忆,西格玛莫名有些想念被你们调侃的日子,总比现在被逐出局来的好。 西格玛眼里满是茫然,不知道去哪。 他又想起普希金的话,对于现在这片只有普通人的横滨,西格玛看不出它和平时有什么两样。 正当他思考时,背后传来了一声叫喊,“你是刺杀种田科长的那个异能者吧。” 西格玛回头看见武装侦探社的侦探,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走向西格玛,“你为什么没被雾吞进去?” “你不是异能者?不对,你是从书里诞生的吧。” 西格玛瞳孔震颤,他怎么知道。 江户川乱步又道:“原先想不通的事情见到你后就想通了,书原来只是时空与次时空的连接器吗?” “这也太无聊了吧。” “不过……,”江户川乱步停在西格玛一米远的距离,“来自书里的异人类,你要来我们武装侦探社吗?” 西格玛宕机的脑子重新转动,毫不犹豫转身跑进雾气里,这次他成功进入了。 江户川乱步看着他的背景低喃,“什么嘛,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 —————— 太宰治在一片哀嚎中醒来,后腰传出的火辣辣的疼痛疼的他呲牙咧嘴,“嘶——,这也太狠了点。” 中岛敦看见昏迷的太宰治醒来后惊讶道,“太宰先生你没有死!” 说完就被泉镜花扯了扯衣服,中岛敦重新措词,“太宰先生你活过来了真好。” 太宰治抬手制止接下来轻松风向的发展,询问目前的情况。 两个不太好的消息,第一,异能体军团目前占上风,他们被打的节节败退;第二,他们遇上了涩泽龙彦,本来将他击败了,但是对方突然进化了,目前正在和中也先生战斗。 太宰治心惊,“中也进雾气了,森先生也太冒险了吧。” “其实是想说粗心大意才对吧,太宰君。”森鸥外靠坐在凳子上出声。 “啊嘞,没想到森先生也在,外面的事情已经平息了吗?”太宰治脸上出现浮夸的震惊。 森鸥外摊手,“雾气中的世界并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活到雾气结束,或者等中也君消灭涩泽龙彦异能体。” 太宰治目露嫌弃,“森先生都翻车这么多次了还在贯彻最优解。” 森鸥外神色自若,“如果人生的信条都丢弃的话,那一切将毫无意义。” “事先声明,我的异能力已经没了。”太宰治丢出重磅消息。 森鸥外沉默,脑中划过无数《对武装侦探社打压特战计划书》,冷静后轻咳一声,“中也目前暂时不需要异能无效化。” 太宰治读懂其中含义,没想到实验改造真的能成功。 太宰治问道:“福地阁下在哪里,我知道了费奥多尔前期行动的位置,或许他能使用雨御前直接将一切拉入正轨。” 五分钟后 太宰治失踪,福地樱痴重伤昏迷。【俩病号对对碰 but 太宰治有行动能力】 十分钟后 中原中也成功打败涩泽龙彦异能体,因力竭陷入昏迷,然雾气并为消退。 同时,骸塞底部传出不明能量波动以骸塞定点为中心向外扩散,所到之处雾气退散,与之消失的同样有雾气中众人的异能力。 那么,新世界到来了吗? 横滨无异能界成立,凡踏入横滨的异能力者皆会被剥夺异能,横滨成为异能者禁地。 一月后,由横滨军方成立调研部队,研究对异能剥夺屏障解析。 武装侦探社中岛敦成功打破特异点,异能恢复。 费奥多尔位于大洋另一端看完事件的全部发展,合上了手中无论写多少次笔迹都消失无踪的书。 如果异能是世界基石,那不如毁灭世界吧。 一年后 因特大恐袭事件加经济崩盘,世界陷入停摆。 中岛敦接受着无数人从身边离去,又有新的人来到身边,他永远不缺同伴。 只是有些缺朋友。 许多人说他的异能是灵魂的光辉,如果他没有异能的话,就没有灵魂了吗? 异能世卫组织提出一个有趣的猜想,异能是人类灵魂的实体化,只因,普通人去世后,不管胖瘦身体会减轻35克,意为灵魂的重量。而在异能被剥夺的那一个月里,有失去异能的异能者发现自己也轻了35克。 35克有多重,中岛敦握着一个鸡蛋,大概就是这个重量。 如果这个鸡蛋能孵出小鸡的话,那灵魂的重量是否也在加码。 那时候,应该称为生命的重量。 【■■】 中岛敦抱着孵出小鸡的幻想入睡,突然嗅到一股河道边的土腥味。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晨曦穿过薄雾照亮潺潺河流,以及河流上飘过的可疑物体。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寄到侦探社的一封信。 信纸携带着花香,上面写道, “明天的世界会是怎样的?” “一切如常。” *【注:罪与罚主角拉斯柯尔尼科夫原话,在这里,两类人可看作普通人和异能者,其实这也是种田山头火的大体思想。】 看不懂的宝宝可以去lft搜解析,文章同名,是从那边挪过来的中篇[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明天的世界会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