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夫恋爱了》 第1章 离婚 接到姜家电话时,方久让刚刚下班。 公司外头还在下着雨,他抽出把伞,暗蓝色的,打开还能看见外表层上写着保险几个字。 掏出手机看到电话上那个“妈”的备注时,他紧张了一下,然后连忙接听。 “妈。”方久让小声喊着。 电话里的女人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告诉他,“久让啊,晚上回姜家吃饭一趟,有事要和你说。” “好。”方久让连忙答应,还没再说点什么,电话就直接被挂断了。 他悻悻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看着面前密如门帘的雨水叹气。 他大概知道姜家叫他回去什么事,半年前方家就破产清算,一家人去了海外,留个方久让在姜家。 对此方久让一概不知,还是某天去姜家吃饭,江芸在桌上不经意问他,“久让,听说你们一家都去加拿大了啊。” 方久让在桌上听得一头雾水,“啊”了一声。 江芸笑了笑,没再多问。 方久让跟方家不亲近,他读高中时才被认回方家,高中一毕业就跟姜盼订了婚。 那年方家的风头还盛,谁也没想到后面就落寞了。 大学毕业后没多久,方久让和姜盼结婚,婚礼还登报了一回。 方久让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婚礼,比他小时候看电视剧的还要盛大。 整个婚礼,方久让都觉得自己不是新郎,而是敬酒小弟。 全程微笑着和姜盼手挽手,跟在姜武后头去见人敬酒,脸都笑僵住了。 小时候方久让坐在出租屋看着电视剧上的主人公在草地上举行婚礼,周边跟着十来二十个亲友,白色的罗马柱,满天的气球和长长的餐桌,餐桌上摆着香槟塔和各色小吃。 方久让那时候觉得这样的婚礼就很豪华了,没回方家前,方久让甚至都觉得自己将来的婚礼可能也就只是挑个小酒店摆一场宴席。 就是能在小酒店也很不错了。 结果他的婚礼不但在传说中的豪华酒店举行,拥有的香槟塔比当年电视上见到的还要高,来参加的人数不胜数,还有不少他曾经只闻其名和未闻其名的老总。 方久让当年在心里叹息,随后觉得婚礼能这么盛大也不错,至于爱不爱这个问题就无所谓了。 方久让看着这半天没有架势要停的雨,想了想,还是觉得叫个车去姜家比较好。 方久让的住所离公司不远,平常哪怕下雨他都是自己走回去的。 但去姜家总不能搞得太狼狈,本来就是上门女婿,还是得体面些。 方久让打开拼车软件,刚下单不到一分钟,不远处就有辆车冲破雨幕到了方久让跟前。 隔着楼梯,方久让瞧不清车牌,但从身边同事的议论声能听出来应该是辆豪车。 方久让没理会,还在望着雨等自己打的车来。然而那辆车却在这时突然按起喇叭,看样子似乎是在等谁,只是那个人迟迟不来。 大家都不知道在等谁,就在方久让好奇时,那主驾驶的车门已经升起,走下来一个黑着脸不耐烦的男人。 男人撑着伞在车门旁,冲着方久让喊道,“你眼瞎啊!你不是认得我的车吗!” 公司门口三三两两的人都望向方久让,方久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撑着伞向对方跑过去。 来人是姜循,姜盼的弟弟,方久让的小舅子。再扯远点,两人还是高中同学。 方久让一坐上车就道歉,“真对不住,没认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姜循也才刚坐回驾驶座,刚缓和的脸色又皱起眉来,“我来干嘛,来接你回去行刑呗。” 说到这儿,姜循又笑了起来,“方久让,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过,你跟姜盼久不了,我提醒过你,你不听。” 姜循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说出的话已经把去姜家会发生的事透完了。 外面还下着大雨,方久让走过来一点的距离,衣服就沾了不少的雨水。 车内开着空调,一进来就凉凉的,沾上湿冷的皮肤就更不舒服。 方久让身子轻轻哆嗦了下,对着姜循的话也没有说什么。 姜循却不高兴了,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把空调给关了。 “我跟你说,你最好识相点,不要进门落座了还喊着不离婚,你看看姜盼心里有你的位置吗。我这样劝你,也是让你少点难堪。” “我知道。”方久让这样说。 姜循看了他一眼,后面一路上没再说话。 姜循开车没有一味图快,方久让开始在门口确实没有认出姜循的车。 毕竟姜循车库一堆车,方久让见过的就不少。 姜循爱玩车,这事方久让高中就知道。那会儿姜循开车图的就是个极限生死速。现在开车倒是有了些沉稳的气质,侧过头看过去还能看出几分认真。 方久让和姜循是一块儿出现在姜家的。 两个人一进客厅,姜循就喊着保姆拿毛巾过来,两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点水迹。 江芸走过来,对着姜循有点不高兴,“不是叫你早点过来吗,我记得你四点多就下了班。” “不就吃个饭,我有点自己的事怎么了。”姜循无所谓地回。 闻言,方久让接过毛巾的手倒是顿了一下。 他还以为姜循是江芸叫过来的,也是,没道理快离婚了,对着女婿还能体贴入微起来。刚结婚那会儿,他都没这待遇。 姜循站在那儿吊儿郎当地听江芸说教,问他多大的人了还把衣服给搞湿。 姜循见方久让看着自己,对他扯了个笑。 这一笑把江芸注意力转到了方久让,她没问方久让怎么淋了雨,什么都没问,明明方久让身上淋湿的部分比姜循还多。 只是对他说,“小盼也快回家了,你先坐着,一会儿就开饭。” 方久让点点头,江芸就走开进了厨房。 客厅一下又只剩下方久让和姜循。 姜循问他,“去我房间,我拿件给你换?” 方久让只是摇头说不用。 姜循也没再问,脸上写着“你可真不知好歹”,随后自己上楼去了。 方久让觉得好笑,但憋着没笑,省得姜少爷恼火起来。 平心而论,姜循虽然脾气坏,但人不坏。有时候总能做出些叫方久让诧异的举动,比如今天还特意去方久让公司接他。 方久让在客厅没坐多久,姜盼就回来了。 两个人许久没见,虽然是夫妻,但突然碰面彼此还有点生疏。 方久让有点尴尬地起身,对姜盼说,“回来了。” 姜盼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瞧着还有点疲惫,她在玄关处换着鞋。听到方久让的话也只是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越过客厅回自己房间去了。 方久让在姜家没有自己的房间,他跟姜盼住一块儿。除非两人要在姜家过夜,方久让一般活动区域就在客厅和厨房两块地方。 就是在姜家过夜,也是两个人分床睡,姜盼睡床上,方久让睡地上。 姜盼曾经说,“你没必要这样,我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我都不怕你做什么,你非搞睡地上这套干什么。” 对此,方久让有自己的坚持。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姜盼也就由着他去了。 没过一会儿就开饭了,在楼上房间的人都陆陆续续下来,原本空旷的餐桌又坐满了人。 姜武坐在主位,姜盼和方久让坐左边,姜循坐方久让对面,江芸还在端菜。 这餐饭和平时方久让来姜家时没有什么不同,方久让却还是能察觉到这次的气氛不太对。 果然没过一会儿,江芸就开口了,“久让啊,你和小盼还分居住着吧。” 方久让愣了下,没想到这陈年老事现在又被提起来,他点点头。 江芸舀着煲锅里的汤,随后端起一碗递给方久让,对他说,“久让,你来我们方家也好几年了,跟小盼的感情一直都不冷不淡,前几年说要个孩子吧,小盼就跳起来说不同意,你也由着她。” 方久让接过碗,只好一言不发地听着,知道快要切入主题了。 “那会儿呢,我寻思着你这孩子是体贴小盼,后来又发现你两居然分居。”江芸叹着气,“我呢,做母亲的,也是为小盼着想,久让你听了别生气。” “小盼年纪不小了,你两这样耗着对彼此都难受,不如哪天约着把离婚手续走了,你这几年我看在眼里,做上门女婿也辛苦,姜家也不会少你的。” “你说呢?久让。” 方久让看着手里的鱼汤没说话,其实他从来不吃鱼,也不爱喝鱼汤,但江芸爱喝。 有时候还会给方久让端一碗,方久让只在最开始说过不喝,然而江芸觉得被驳了面子,于是他只好又接过喝了。 方久让和姜盼没什么感情,结婚当晚在房间,姜盼就跟他说两人虽然结了婚,照样井水不犯河水。 同居没到半年,方久让就搬出去自己租了个房子住。 方家出事后,方久让还忐忑了半个月,总觉得每次回姜家,姜家二老都要提出叫他和姜盼离婚这事。 能拖到现在,方久让居然觉得姜家还算有点仁义。 方久让想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舍得,可临到头要说出来才发现还是有点艰难。 其实本来开了另一本,但是发完一章后感觉不太适合于是换了这本。 这本始于三月初的心血来潮,有八章存稿,两个晚上写的,写太猛的后果就是这本歇到现在都没动,不知道后面续写能不能衔接上,但也不能空着一本啥也不连载。 我写作毛病很严重,总想着完美想着依赖那点心血来潮,然后总是搁浅搁浅,搁浅到再也没有然后。 因为担心自己不知道拖到何时,于是拿出这本来练练手,希望我能坚持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离婚 第2章 冒雨而来 方久让还没说话,桌上的姜盼却开口了。 “妈,我不是说过这事晚点说吗?” 她这话一出,江芸脸色就变了,“小盼,妈妈这是为你好,你说你这婚姻耗着有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我是答应了,但是也说了再看看。”姜盼这会儿卸了妆,脸上还是有点冷感。 她喝着汤,对上方久让看过来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这事我会和方久让说的,不用您操心了。” 江芸还要再说,期间一直没说话的姜武出声了,劝江芸,“好了,孩子的事就让孩子自己解决。我瞧着小盼和久让处着倒还行,没你说得那么严重。” 江芸听了只好闭嘴,脸上的不高兴倒是一点没掩饰。 方久让还挺意外,这事他没什么选择权,也没打算哭着闹着赖在姜家。只是没想到姜盼会提出来先放着,在他看来,姜盼应该比自己更想逃脱这段婚姻。 读大学时两个人虽然有婚约在身,但姜盼一点也没顾忌他,还去交了男朋友。 有几次,方久让还跟他这位未婚妻和未婚妻的男朋友出现在同一场合过。 场面还有点僵硬,姜循在座上冷哼了一声,起身说了句吃好了,拿起车钥匙就要往外走。 江芸叫住他,问他要去干嘛。 姜循只说有事。 方久让见状,也提出自己先走一步。 姜武点了点头,江芸对他没什么热络,反倒是姜盼对他说了句,“过几天到我那儿,我有事跟你说。” 方久让起身的动作僵硬了下,随后说了句“好”。 出了姜家,方久让才觉得有点放松。 他站在门口,没几秒姜循就开着车从车库冲出来,倒车的时候很明显车身速度缓了一下,方久让疑心姜循可能在看自己。 他隔着雨望不清车窗内的人,只能看着姜循开着车扬长而去。 方久让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富贵命。 跟着他妈在出租屋住了十几年的苦日子,好不容易回了方家可以享受点富贵,然而没几年方家就开始慢慢走下坡路。 等他后来被送进姜家当了个入门女婿,看样子是从小豪门走进了大豪门。 然而豪门女婿不好当,姜盼大小姐脾性重,瞧不上方久让。 所谓的豪门女婿还没当到三年,婚就要离了。 方久让抬头看着这满天的雨,感觉自己就犹如手上的这把伞,摆在再昂贵的橱窗,也逃脱不了出厂时就被刻上廉价logo的命运。 没有人会傻到花更高的价格买一把这样姑且充作赠品的低端伞。 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这把伞只是运气好,所以浑水摸鱼地短暂进了回华丽的商场。 方久让站在姜家门口又待了一会儿,感觉这雨一时半会儿小不了,觉得自己得对自己好点,都快当离异男人了。 姜家距方久让的出租屋距离不短,打车过去怎么着也得四五十。 他咬咬牙就打车了,边下单边心里安慰自己,其实还赚了,因为他过来的一程是免费司机。 方久让当初跟姜盼分居后,就自己租了个两室一厅,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如果忽略他其实是个已婚男人的身份。 他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后,就去洗澡换了身衣服。 随后坐在客厅放起电视,随意挑了个剧,边放边磕起瓜子来。 方久让其实还挺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怎么说,婚结了,老婆有了,一个月隔三差五去丈母娘家聚一块儿吃个饭。 其实还挺有家庭的氛围。 这种氛围,方久让以前很少能感受到。 其实他跟姜盼刚结婚那会儿,江芸对他还算不错,也是有把他当女婿看的。 然而时间一长,她见姜盼对自己不冷不热,姜循对着方久让也是鼻子是眼,再加上方久让也不是嘴甜讨人喜欢的性格,久而久之江芸对他也就不再热络。 江芸刚发现他和姜盼分居那年更是发了怒火,那时候他跟姜盼刚结婚一年多,江芸催着他两赶快要个孩子。 方久让听了就觉得尴尬,他跟姜盼结婚一年了还跟个陌生人一样,现在叫这两个陌生人赶快滚床单怀孕,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方久让对此不敢答话,等着姜盼出声。 姜盼自然不乐意,回绝江芸说,“这么年轻,生什么孩子,再说吧。” 江芸却不这么认为,“就是年轻生孩子好啊,恢复快,你现在不生,等到三十岁,体力都差了。” 姜盼不吃这套,任江芸怎么说答案就是不生。江芸见说不动姜盼,就来问方久让。 “久让,你跟妈说说,你什么想法。”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方久让劝劝姜盼。 方久让哪里敢劝姜盼这种事,只好坐在一旁弱弱开口,“妈,姜盼不想生就算了吧,都听她的,过几年再说。” 这话叫江芸失望,见这两个人,姜盼一脸不为所动,方久让喏喏不敢言,好一会儿才说,“还是久让体贴人。” 这话一出,姜盼没忍住笑了一声,方久让只是对江芸尴尬扯了个笑。 被发现分居这事算江芸误打误撞碰上了。 江芸不怎么去他和姜盼的婚房,但一个月总会有一两回上门对姜盼嘘寒问暖,担心姜盼一个人在外面住得不舒服。 当初方久让搬出去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什么洗漱的牙刷牙杯,家里的拖鞋,来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就一封不动地保留着。 方久让觉得姜盼对自己的这个要求挺合理,本来两个人结婚就是勉强,他也帮不了姜盼什么忙。 姜盼提个这样小的要求,方久让当然欣然答应,走的时候连衣服都留了一半,还不好意思地跟姜盼说,“可能换季的时候要过来拿下衣服。” 姜盼听到后眼神异样地看了他几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江芸发现不对劲是因为家里没有一点方久让的生活痕迹。 她好几次周末上门都只看见姜盼一个人,问起来方久让,姜盼就说方久让出去了,然后打电话叫方久让赶回来。 这样一两个月次次都这样,江芸感觉不对劲,回去跟姜武说,“久让总是不在家,总不能每次我上门久让都刚好有事出去了吧。” 姜武对此的说法是,“也许你多想了吧,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总不能天天等着你上门。” 江芸听进去了,心里的疑虑没打消。 后来有次江芸特意挑了早上七点多上门,她有方久让和姜盼婚房的钥匙。 她带着保姆上门,先是进房间发现床上只有姜盼一个人,去其他房间转了下发现也都是空无一人。 阳台上只有姜盼一个人的衣服,洗碗槽里饭碗的数量也少得可怜。之前没注意,这会儿再看鞋柜里方久让的鞋都落了层灰。 江芸隐约觉得抓住了点什么,然后带着保姆又悄悄走了。 临近午饭的时候,江芸一个人上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姜盼一脸讶异问她,“妈,你怎么来了?” 江芸往她身后瞧,也没看见什么人影,提着手里的菜扯了个笑,“这不是怕你们年轻人不好好吃饭。” “久让去哪儿了?” 她看着姜盼,姜盼闻言熟练地扯道,“他前不久刚出门买菜去了。” “是吗?”江芸觉得可疑,见姜盼要去拿手机,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后叫住她。 “看什么手机,周末还有什么工作要忙,就陪妈坐这儿等着,看看久让买什么菜回来。” 江芸发话了,姜盼倒不好意思拿得明显。 坐了十几分钟才说,“妈,我真有点事要拿手机用用。” 江芸这会儿已经脸色不太对了,没同意姜盼去拿手机。 两个人就这样干坐着,期间她问姜盼,“久让去哪里买菜了。” “……就超市。”姜盼答。 江芸说着就要起身,“你跟我一起去找久让。” “妈。”姜盼不乐意地喊道。 江芸本来还在忍着,这会儿回头问她,“小盼,你跟我妈说实话,早些时候我来过,床上就你一个人。” 姜盼见到了这份上,才说出实话来,“我跟方久让分居了。” 江芸先是生气地说他两不像话,骂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问姜盼,“不会是久让外面有人了吧?” 姜盼摇头,江芸脸色好看了不少,但还是说这两个人不懂事,叫姜盼把方久让给叫回来。 那天后头就下起雨来,方久让还真的在外面买菜,接到姜盼电话后就连忙往婚房赶。 他淋得身上都湿了一半,打开门就看见江芸和姜盼母女两如出一辙地冷淡看着自己。 门铃响的时候把方久让给吓了一跳。 他本来还在神游,外头就有人在砰砰地敲门,力道大的叫方久让疑心这门等会儿就要被人拍坏,虽然这门是铁的。 外头还下着雨,又是工作日的,方久让压根想不出会是谁上门,尤其这敲门架势跟讨债一样。 方久让犹豫了一下,到门口通过猫眼去看,然后看了半天都是漆黑一片。 方久让拍了下脑门,顿时想起来他之前贴福字把猫眼给盖住了,后面也就忘了。 总不能福字中间还掏一小洞吧,那多不好,福还没到家就自己先破了。 方久让干脆直接开了门。 他住的小区是老小区,走廊的声控灯不太灵敏。 门一打开,方久让看见的就是淋湿了大半的姜循。 他站在那儿,明明是个落汤鸡的模样,看方久让的眼神总是带着股倔强的骄傲。 还没开始写就想放弃了,这次我一定要挺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冒雨而来 第3章 姜循 姜循在方久让的印象里总是骄傲的,神气纠纠,即使是公鸡,也是公鸡中的那只bking。 方久让第一次见姜循就是在学校,他刚转学过来,跟在老师后头,然后撞见摇着篮球身后跟着一伙男生出来的姜循。 那会儿姜循就已经挺帅的了,同样一件校服穿身上,他往那儿一站就是演校园剧,别人站他旁边就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人。 方久让在后头看他,姜循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没在意。 老师问他,“姜循,这都快上课了,你拿着篮球干嘛呢。” 姜循听了就停住滚动篮球的手,扔给后面的男生说,“拿着篮球锻炼呢,现在锻炼完了。” 说完就折身进了教室,后头那些男生也不敢多说,撞见老师也是一脸讪讪,见姜循回了教室,也都一窝蜂回去坐好。 方久让的座位就在姜循后头,当时老师给他指座位时,他看过去就看见了坐在那空位前方的姜循。 他走过去的时候还有点犹豫,虽然跟姜循才第一天认识,他心里就已经觉得姜循挺酷。 方久让之前在县城读高中,虽然学习成绩还不错,但他和人交际少,身边打转的那些男生没有姜循这么亮眼的。 更别说初中时方久让混在混混堆里,那会儿他觉得那种混学生身上都有种快手精神小弟的感觉,全都是耍酷。 然而姜循给方久让一种“哥是真酷”的感觉,当然这可能归功于姜循是真帅的功劳。 方久让冷不丁见着姜循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还挺意外,还没开口,姜循就打了个喷嚏。 本来姜循处在黑暗里还有种落寞的感觉,这会儿打喷嚏把声控灯给弄亮了,反倒一下滑稽起来。 姜循缩了一下外套,不客气地对方久让喊,“你没看见我都淋湿了吗,还不知道让我进去坐坐。” 那神色是对方久让大大的不满。 方久让连忙让开路给姜循进来,然而姜循没动。 方久让跟他在门口对视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从旁边的鞋柜掏出双家居鞋给他换上。 姜循一进来就叫方久让给他找衣服换,没有一点客气。方久让也不知道姜循干什么去了,能把自己淋成这样。 方久让跟姜循体格不一样,姜循比他高大半个头,衣服脱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还有肌肉,平常看不出来一点。 方久让对着衣柜犹豫了回,本来翻出了身篮球服,想了想又给放回,最后拿了套宽松的运动装。 姜循穿上的时候还在打喷嚏,方久让想了想,问他,“要不给你煮点姜汤喝,我今天炒完菜还剩了几个姜。” 姜循闻言只是低头拉拉链没说话,方久让以为他不想喝,正要说算了时,姜循才对着他嗯了一声。 别扭,方久让对姜循扔下这么一句评价,就去厨房拿锅给这位少爷煮起姜汤来。 烧热水的途中,姜循就在客厅里随意走来走去,看到觉得有意思的就拿出来把玩一下,最后坐在沙发上,接着方久让没磕完的瓜子磕起来。 方久让探头看了几眼,随后才回到锅前,准备切姜进去。 方久让端着热滚滚的姜汤出去时,姜循正在看电视。 他挑了部电影看,方久让瞅了几眼,随即把姜汤递给他,叫他等不烫了再喝进去。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难得安静相处。 姜循很少给方久让好脸色,从他跟姜盼订婚开始就偶尔发作,到了两人结婚后,那姜循就时不时要跳出来刺方久让几句。 方久让短暂追过星,他追的那对情侣明星彼此粉丝的状态就跟姜循的状态差不多,隔三差五就要跳出来表达对这段婚姻的不满,再表达对两人即将离婚的一波预言。 方久让都要听腻了,天知道他只是当他个姐夫就让他这么受不了。 方久让高考完跟姜盼订婚时,姜循就是这样,满桌和乐融融的状态就他一个跳出来反对,说,“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这精神状态像极了前不久选秀上热搜的那个练习生,对方在打歌舞台快结束时拿着话筒喊了一句,“我是于楚言,我不同意开学。” 这位练习生随后在网上的风评两极分化,当然比起来,还是后者精神更超前。 他和姜盼订婚之前,姜循就找过他,跟他说,“你跟姜盼不合适,她根本不喜欢你,订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劝你拒绝了,不然迟早有天你两得离。” 方久让默然听着,没有发言。他觉得姜循高估自己了,要是有的选,他跟姜盼绝对会不约而同地拒绝,问题是没得选啊。 最后订婚宴时,姜循就黑着张脸出席,恨不得看过来的眼神能划破方久让的皮肤。 方久让全程当没看见,他觉得姜循压根不懂得设身处地,姜家就应该押着姜循体验回这种身不由己的滋味,看他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姜循把姜汤一口气喝完了,方久让叫他就放在桌上,过一会儿他再拿进厨房。 客厅里一时只能听见两个人嗑瓜子的声音,没磕一会儿,方久让问他,“大下雨的,你过来干嘛,你不是出去吗?” 姜循听了又是哼了一声,“我是怕某人又痴心妄想,听了姜盼的一番话就找不着北,到时候死皮赖脸抓着姜盼不肯离婚。” 方久让听这种话听得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了,他对此没有什么好发言的,虽然最开始的确讶异了一会儿。 姜循见他不说话,以为说中他的心思,“方久让,你就非得吊姜盼这棵树上不可吗?你要我说多少遍,她压根就不喜欢你。” “是是是,她不喜欢我,你喜欢我行了吧。”方久让听烦了,起身拿着碗就往厨房走,“我说了我不离婚,还是你哪只眼看见我抓着姜盼不放?你有这心思不如去姜盼那儿说,只逮着我一个人的耳朵烦不烦。” 姜循没吱声了,方久让放好碗回来时还纳闷这少爷没呛回来。 然而他一看过去,姜循就不乐意地说了句,“我这是给你指出真相,你怎么这么是非不分,我哪句话说错了。” 哪句话都没错,也哪句话都错了,姜循就不该总是说这些有的没的,两个人处一块儿心平气和没多久,姜循就要跳出来说这件事。 对此方久让怀疑过,他问姜循,“你不会喜欢姜盼吧?” 这话把姜循气得当场摔门就走,呸了方久让一声,“方久让,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你还是不是人!” 那话活像剥夺了他的清白,要是姜循真是只公鸡,这会儿估计全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 方久让事后反省了下,觉得自己是不该污蔑姜循对姜盼有意思,毕竟这两人是亲姐弟。 然而方久让对此的怀疑是有依据的,方久让曾经上网看到过这样一种言论,“两个人长得很像的人其实会容易爱上彼此。” 方久让琢磨了一下,姜循跟姜盼有五六分像,有时候方久让自己都会看花了眼,再加上姜循这种对他两婚姻的敌对状态,真的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他把这话说给姜循听,姜循又是一声呸,大言不惭地说,“姜盼跟我比还差得远,很明显我比姜盼好看多了,要喜欢我也喜欢上自己,喜欢姜盼干什么,你说对不对。” 方久让不知道姜循是问那句比姜盼好看得多,还是不如喜欢自己。 方久让想了想,只说,“你跟姜盼,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有什么好比的。” 方久让觉得跟姜循说话够累的,只要他一天没跟姜循离婚,姜循的火药味就消不了一点。 方久让比较想念他跟姜盼还没结婚前的姜循,起码在结婚前,姜循还没有现在这么的不可理喻。 他要把姜循给请出去,又不是过年,家里留什么炮仗。 就是过年了也不留,因为炮仗是外面打的,不是在家里打的。 姜循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对方久让喊,“你再说一遍?” 方久让有点心虚,换了个说法小声点说,“我说,别气坏身子,你要是再这样,不如先回家去。” 姜循这才脸色好点,坐在沙发上一副大爷的样子,“这么大的雨,你把我赶出去要淋死我啊?你心眼这么坏呢。” 方久让心说,你开车过来这么点路都还没淋死你,现在要走了就淋死了,什么说法啊。 方久让拿姜循没办法,这人向来是人群的焦点,读了大学身边一块儿玩的人也不见少。 姜循还玩篮球的时候,方久让去看过他打球,一群女生隔场外给姜循呐喊助威,就是在场上打球也一眼就能看出姜循是主力。 每次他去看姜循打球,都觉得自己是在观看姜循的个人篮球秀,看他接球传球,球又被传到他手中。再看他左转右转,最后跳跃进篮。 有时候就得承认,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得来不费工夫,被偏爱得理所当然,于是觉得其他人也跟自己一样,很多事无非就是一句accpet或refuse。 懈怠啊懈怠,希望存稿发完前能写出新章节。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姜循 第4章 不离婚 后来雨小了,姜循就走了。 走之前老生常谈地敲打方久让,说,“姜盼拖着没离婚,一看就是心里打着什么歪主意,你可别被她骗了,别人家说不离婚,你就傻乎乎同意了,到时候被榨干价值踢走,可别怪我又没提醒你。” 姜循说话还仰着头,好像是大发慈悲给了方久让一个锦囊妙计,于是方久让顺势感激接过,嘴里喊着是是是,只想把这尊大佛请走。 方久让跟姜循大概是世上最奇怪的一对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两个人关系既不算亲近又不够疏远。 他们曾经是高中同学,做过好朋友,后来又走向疏远。疏远的原因大概率是方久让成了姜循的姐夫。 刚和姜盼结婚的第一年,姜循就差没把我不乐意这几个字写在脸上,在姜家一对上方久让就冷嘲热讽,最常说的祝福语就是“你们马上就离婚”。 姜盼开始没管,后来见姜循大有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才问方久让,要不要她替他敲打一下姜循。 方久让只说不用。 方久让拒绝有两个原因,一是姜盼是姜循他姐,能怎么敲打,顶多不痛不痒说几句,二就是他跟姜循认识多久了,这人脾气就这样,看不惯的就恨不得天天都踢几脚,就是垃圾桶到他面前,该惹他的他也不放过。 他觉得每次见姜循,听他的祝福语已经算是去姜家的一种额外节目了,甚至期待姜循能说出点新词出来,总说一样的没什么意思。 有次他把这个念头说给姜盼听,姜盼只说他有病。 到周末的时候,方久让去了趟他和姜盼的婚房。 方久让还坚持这种说法是觉得他两好歹没离婚,他不仅住了半年,现在里面还保留了他的一些东西。 敲门没多久,姜盼就过来开了门,没多说,方久让熟练地脱鞋进门。 刚搬过来住的那半年,他和姜盼两个人都不自在,冷不丁回家,家里又冒出一个陌生的异性。 两人虽然分房睡,但家里就这么大,不可避免地要和对方相遇。 开始都不说话,各干各的,某次吃饭时两人正好撞见,在桌上反倒还能说几句话来。 方久让和姜盼也算高中同学,只是两人不同班。姜盼和姜循是龙凤胎,先后出现就差了几分钟。 高中时方久让在学校碰见姜盼时吓了一跳,心想学校怎么还有一个女版姜循。 他以为自己发现个惊天秘密,某天偷偷和姜循讲。 那段时间姜循一下课就想睡觉,方久让推醒他,一定要让他知道。 姜循没好气地起身,威胁方久让,“你最好是真的有秘密告诉我。” 方久让还是一脸兴奋,对姜循说,“我刚刚发现学校有个女生跟你长的还挺像。” 姜循本来睡得好好的被叫醒正烦着,见方久让这样子,脸色一下就变得玩味起来,“有多像?” 方久让回忆了一下,比划给他看,“六七分?没注意,乍一看特像,但是细看后又不这样觉得了。” 姜循还没出声,旁边有路过听见的同学就喊,“那是姜循他姐,他两龙凤胎当然像喽。” 方久让感觉自己闹了个笑话,脸一下就红起来。 姜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警告了方久让一句,“秘密说完了,别打扰我睡觉了。” 姜盼叫方久让过来,无非就是聊聊她对离婚的想法。 刚坐下的时候,姜盼说给方久让泡茶,方久让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就跟她说,“没事,你想说什么就说,我等会儿还有点事。” 方久让其实没事,他只是不会搪塞人,所以拿自己做点文章。 姜盼听到就停止了拿茶杯的动作,想了想,坐在方久让对面。 “其实我妈之前就跟我说离婚这事了,我只是说再看看,没想到她那天就直接说了出来。” 姜盼缓缓开口,“方久让,我就是想问问,你对这段婚姻什么看法,你也觉得我们该离婚吗?” 这话把方久让给问蒙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对这段婚姻的发言权,从始至终,他都是失语的,没有权利提出任何声音。 他觉得姜盼问自己这样的话有点好笑。 姜盼从一开始就不接受这段婚姻,期间偶尔动摇过,然而没多久还是毅然决然地反对。 方久让不知道姜盼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需要姜循的提醒,他自己都觉得讨论这场婚姻继不继续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对此,方久让只是说,“你不喜欢我,就是不离婚也没什么意思。” 这话倒是叫姜盼露了个笑出来,她说,“方久让,如果我说我觉得两可以试试呢,你呢,还有点喜欢我吗?” 她一说完,方久让就连忙起身了,方久让脸色有点苍白,把姜盼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我只是给你个提议,我是觉得你这人还行,倒也没那么不可接受,只是试试而已。”姜盼解释了一下。 然而越解释,方久让的脸色越白,最后提出自己先走一步。 姜盼摸不着头脑,只是在送方久让离开的时候叫他回去考虑一下。 方久让没回答,只是等着电梯上来然后进去按到一楼。期间,姜盼只看了一下,又重复一句叫他想想,然后就关门进去了。 一直到一楼电梯门打开了,方久让的脸色还有点白。他刚出电梯没几步,就看见了靠在墙旁边抽烟的姜循。 男人本来在低头刚吐出一口烟圈,见电梯声响才抬头看来人是谁。 看见是方久让的那刻,他先是起身,然后又松下肩膀,无所谓地掐灭香烟,“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又做了什么蠢决定,想知道一手消息而已。” 他见方久让脸色不对,反而还笑了一下,“姜盼找你说离婚,还是你提议不离婚被拒绝了。” “要我说,你这离婚了也还年轻,再找一个没什么,离过婚的男人说不定还吃香点……” 姜循还没说完,方久让就弯腰干呕起来。 方久让跟姜盼的婚姻其实是好过一段时间的,只是时间太短可以忽略不计。 方久让知道姜盼对自己没什么意思,还知道姜盼读大学谈过一个男朋友,两个人大概谈得不错,姜盼甚至动摇了要跟方久让取消订婚的心思。 她先是找到方久让跟他说,那会儿姜盼特认真地把方久让叫出来对他道歉。 她说,“抱歉,方久让,我两的订婚还是不做数吧,我感觉我还是不喜欢你。” 方久让只是“哦”了一下。 姜盼问他,“你这什么意思?” “不反对的意思。”方久让这样答。 说完姜盼就笑了。 姜盼很少对方久让笑,两个人在一起顶着个尴尬的身份,向来都是没什么表情。 姜盼笑起来挺好看,对方久让道了个谢就哼着歌走了。 后来方久让就听说姜盼跟家里吵架了,结果不得而知,总之闹了一段时间,两人最后还是结婚了。 结婚后大概就两三个月的样子,姜盼有想着和方久让缓和关系。 方久让有些受宠若惊,只能小心学着和姜盼相处。 两个人会坐一块儿吃饭,聊聊各自的工作,晚上方久让要是回得早,姜盼还会约着方久让出去散步。 有次两个人散步中途碰见过来的姜循,姜循当场就直接插到两个人的中间,皮笑肉不笑地问姜盼,一点没顾忌方久让还在场。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方久让,怎么还能见你们两个出来散步?” 姜盼闻言,瞥了他一眼,“我可没说我不喜欢方久让啊,只是没有那种感觉而已,你与其管我,倒不如想着你和你的约会对象吧。” 那会儿姜循毕业没多久,然后就被押着去相亲。有次他跟姜盼出去吃饭刚巧在同一家饭店遇到姜循和他相亲对象。 全程下来,姜循的眼神一直往他这边望,后面那姑娘都察觉了,还问他,“额,你要不把你朋友也叫来一起吃?” 姜循恶狠狠拒绝了。 方久让感觉被姜循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只好不去看他。然而一抬头跟姜盼说话,就能看见姜循盯着自己。 那次吃饭,方久让不知道跟姜循相亲的姑娘怎么想,反正他是觉得这饭吃得人如坐针毡。 当时,方久让是拥有过和姜盼走进这段婚姻中的期待的,他觉得姜盼要是愿意和自己好好过,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两个人都不用这么煎熬。 两个人就这样努力维持了一个月,一起吃饭散步聊天,慢慢了解点彼此。 后来有天散步,两个人还拉起了手。 方久让回来后没多久就做梦梦到过他和姜盼在一起幸福生活的样子。 他以为生活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假的就是假的。 那次牵手后没多久,两个人之间忽然又冷淡起来,吃饭时他主动挑起话题,姜盼对他却不冷不热,这叫方久让不知所措,却只能一头雾水。 这场关系就像放风筝,方久让是那个风筝,姜盼是牵着线的人。 关系近点远点,方久让都只能任由姜盼选择。 两个人又退回自己的状态,方久让只是一言不发地服从,没有多问。 后来有天他提前下班回来,快走到小区时看见姜盼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姜盼走在那人身旁笑得很开心。 和之前和方久让在一起的笑容都不一样,像是大学那会儿对方久让同意取消婚约这事一样的开心。 方久让突然想起这个久远的事,然后偷偷躲起来,等到这两个人离开了才一个人走回去。 没多久,姜盼就回来,一进门就是股轻松愉悦的状态。 她在玄关处脱鞋时见方久让在动作还僵硬了一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久让撒了个谎,说打车回来没多久。 姜盼肉眼可见地就松了口气。 没过几天就对方久让说,还是回到之前的状态吧。 方久让没什么反应,依旧是点点头,说了个“哦”。 姜盼迟疑了下想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 前两天感觉这本书又要走老路,大半夜回看第一本突然又点燃了我对其的激情,所以我可能会复更我的第一本书,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隔壁看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