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四皇子》 6，文斗武斗？ “你……什么意思？”野狼帮众人面面相觑。 “很简单！若是本王赢了，你们不但要让出王府，你们的老大也要做本王的侍女。”萧衍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野狼帮众人，解释道：“若你们赢了，本王便放了你们老大，带着人另寻安身之地。” 野狼帮众人面面相觑，目光同时看向萨摩。 后者牙关紧咬，对自己轻敌后悔不已。 不过事已至此，已别无选择。 “好，赌就赌！” 见萨摩应下，萧衍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文斗还是武斗，姑娘任选？” “哼，你先说说啥是文斗？啥又是武斗？”铁面壮汉粗声粗气出声。 “武斗很简单.....”萧衍指尖摩挲着腰间玉坠，散漫的眸光寒芒一闪：“自然是以拳脚定输赢。至于文斗那便需要些脑子......” 萧衍话没说完，那双桃花眼饶有兴趣打量着野狼帮最后出现那些人。 但见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肉。与铁面，巨斧，独眼身后站的野狼帮众人有明显的差别。 “瞧他们的模样，便知你们食物不足。”萧衍推开侍卫走出保护圈，大步走向被挟持的萨摩。 野狼帮众人见状，竟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让开了道路。 萨摩蹙眉，不懂这位寒洲王是何意？ “听闻你们寒洲人善射狩猎，若要文斗的话，咱们不妨以三日为限，比谁狩到的猎物更多？” “哈？”萨摩与众乱民同时瞪大了眼睛。 便是武城与众侍卫也都满脸疑惑，难道自家殿下还有手段？ “哈哈哈，这位什么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今时值寒冬，正是寒洲最冷，食物最稀缺的时候。即便你带这些人都是神射手，那也得找得到猎物才行。” “没错！这困龙城方圆十里除了树皮，怕是连根草毛都找不到。你们这群人生地不熟的外来人要与我们比狩猎，那是必输无疑。”独眼壮汉也跟着附和。 萨摩嗤笑出声，顿觉眼前人荒唐的可爱：“这位寒洲王？趁我们还没做出选择，你最好收回这个什么文斗的提议。” 听着野狼帮众人的话，萧衍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将来收入麾下好好调教，用起来倒也放心。 “殿下，他们说的没错。这寒洲素来食物紧缺，咱们人生地不熟，人数还没他们多，恐怕......难以取胜！”浓眉大眼的侍卫连忙追了上来低声劝谏。 闻言，萧衍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萨摩面前站定，饶有兴趣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直看得童颜巨乳的美人眼中怒气升起，这才移开目光：“本王既敢说出，自然不会收回。” “好，你别后悔！”萨摩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就文斗！比谁猎到食物更多，不过你们这些马匹可不算猎物。” “一言为定！自明日起咱们赌约生效！”萧衍挑眉，对红袖点了点头。 后者犹豫一瞬，将匕首慢慢移开。 萨摩眸中划过一抹意外，也收回了铁鞭。 “萨摩老大，你没事吧！”野狼帮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武统领，你的伤……”侍卫们也赶紧来到萧衍与武城身边。 “无碍！”武城望了眼自家外甥，愧疚地低下了头。 虽然萧衍很想安慰自己这便宜舅舅几句，但此时却不是时候。 “既然赌约已成！萨摩姑娘是否要为本王安排一个落脚的地方？舟车劳顿，实在是乏了！” 不等野狼帮众人多说几句，萧衍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萨摩自然明白萧衍想进王府，不由犹豫起来。 一方面担心他们别有目的，另一方面又觉得放在眼皮子底下反而安全。 思虑再三，她最终还是点了头：“你们可以暂时住进王府，但最好老实一些。若是有什么可疑举动，即便你有一位七品高手保护，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萨摩老大，不能让他们住进来，万一……”铁面壮汉出声劝阻。 只是没等他说完，萨摩便抬手打断，转头看向萧衍一行人：“跟我来吧！” 漆面斑驳的王府大门在沉闷的声响中打开，萧衍在众侍卫的保护中缓步迈入。 进入后才发现，所谓的王府并没有想象的阔气，甚至连天启城一些世家的府邸都不如。 很多地方能看出对天启建筑的模仿，但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一路上，见到的大多老弱妇孺，虽然个个面黄肌瘦可眼中却是泛着光，见到萨摩都会恭敬地打招呼。 整个所谓王府给萧衍的感觉很像现代的大杂院。 “这便是你不愿让出王府的原因？”萧衍扯动嘴角瞥向同行的萨摩。 后者脚步未停，只是回看了他一眼。 “寒州王殿下，困龙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单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生存，你让他们离开的王府，和杀了他们没有区别。” “如何不简单？”萧衍自然不会错过打探情报的机会。 “南城姓霍，北城拓跋，西城观止，东城鱼虾！”萨摩当即念了一段顺口溜。 “东城鱼虾？”萧衍拧眉。 他没记错的话，目前所处的位置应该便是东城。 萨摩苦涩一笑：“东城是流民的聚集地，在那些龙蛇虎豹眼里自然便是小鱼小虾。” 听到解释，萧衍顿时了然。 随后，他又向萨摩打听了许多困龙城的事，后者并没有太多隐瞒。 没一会儿，一行人在客院停下。 “你们就住这里吧，不要动歪心思。”萨摩警告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武城立刻带人将整个客院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开始分配住处以及安置防守。 整个客院正屋三间，耳房两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对于萧衍一行人二十八人来说已经足够。 长途跋涉这么久，终于有容身之地，众侍卫脸上明显挂着喜色。 萧衍带着红袖与裴如海径直去了厅堂，结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根板凳都没有。 “呵，还真够干净的！”萧衍嘬了嘬牙花子，又分别去了两间卧房。 当看到有床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裴如海，本王就住这间了。” “老奴这就去安置！”老太监应声退出。 红袖紧蹙着秀眉望向身前的贵公子，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殿下，赌斗之事您可是有应对之法？” 7，应对之法 听到红袖的问题，萧衍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神秘一笑：“应对之法自是有的！” “殿下可有必胜的把握？”红袖眸中一亮，但仍旧划过一丝疑虑。 尽管她觉得自家殿下死而复生后变化很大，可对如何食物取胜，却是没有多少信心。 在她看来当初便不该给萨摩他们文斗的选择，直接以武力取胜便可。 “本王要的不止是取胜，还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行。” 萧衍如果要的是胜利，那么武斗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的要的却不是胜利，而是在这困龙城尽快站稳脚跟。 那么，便需要必须让这些人明白，自己有养活他们的能力。 正因如此，他才提出了以猎物为赌的文斗。 见萧衍胸有成竹，红袖虽心中疑惑却是没有多问。 两人说话间，裴如海带着两个侍卫抱着东西走了进来。 萧衍轻抚着美人的后背，柔声说道：“一路颠簸，趁着这几日你也好好休息，让裴如海留下伺候便可。” 红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萧衍眼神制止，命她去安置另一间卧房，早些休息。 虽然红袖的身份只是侍女，可哪怕好色的原主都一直对她保持着尊重。 最多也只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偶尔暖个被窝。 一方面是因为母亲临终叮嘱，不让他碰红袖添香。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玉女双行剑】的修炼者一旦破身，功力便会停滞不前。 如今在这危机四伏的寒洲苦地，萧衍自然不会犯蠢。 当夜幕降临时，整个院落都已经安置妥当。 萧衍和红袖各占一间正屋的卧房，裴如海则在萧衍卧房的耳房休息。 武城本可以与侍卫们一起住，却硬是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厅堂，说是要将功折罪。 萧衍得知后却也没有阻拦，因为他清楚这位亲舅舅的脾气。 二十四个侍卫们，四人一间房，每房值夜两个时辰。 “赶了几个月的路，终于找到一点家的感觉了。要是以后都能过这么安稳的日子就好了。” “能不能过安稳的日子不知道，反正我就在想四殿下到底打算如何获胜？” 夜色如墨，负责值守的四个侍卫望向万里星空，不约而同变得忧心起来。 而在王府的大殿中，萨摩高居首位，其下分别坐着铁面，巨斧以及正在汇报别院情况的独眼三人。 “老大，偷偷点过了！他们的食物不多最多也就够他们吃几日。”独眼壮汉一边思索一边说：“而且他们的武器以刀枪为主，弓箭少的可怜。” “呵，只要有金银！他们无论去城南还是城北弄到弓箭不是难事。”铁面壮汉轻笑出声。 “城南城北那群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以我看肥水不流外人田，还不如咱们今晚动手把他们拿下，管他鸟的赌约。”巨斧眸中划过一抹狠色，作出一个抹脖子动作。 铁面与独眼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首位的萨摩。 “这种想法你们最好不要有，即便这什么寒州王被流放，那也是天启朝的皇子。若是刚进困龙城人就没了，那不是在打天启皇室的脸吗？” 萨摩稍作沉吟，警告似的看向三名手下。 “继续让人盯着他们，从明日开始，你们多带些人分三路进山，和咱们比狩猎他们必输无疑。” ....... 翌日，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萧衍便被院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他翻身回了一会儿神，这才披上狐裘披风疑惑的走出正屋。 耳房的裴如海听到动静，赶紧跟了上来。 但见院中，武城和二十四侍卫已经整装待发，只是士气多少有点萎靡。 “殿下，我已经让他们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山狩猎。”见到萧衍出现，亲舅舅武城立刻迎了上来：“那个.....别看咱们人数不多，但......说不定运气比他们好，能遇上大......”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便见萧衍眉头越皱越紧。 “谁说要去狩猎了？” 听到萧衍如此说，众人不由瞪大了眼，面面相觑起来。 浓眉大眼的侍卫不由暗自腹诽。 四殿下昨日也没喝酒啊？咋就把打赌的事给忘了？ 武城也是微微一愣，赶紧凑近提醒。 萧衍自然不是忘记，而是他根本没有打算进山狩猎。 “行了，赌约的事本王没忘记。但咱们这些人真和他们比狩猎，你们觉得能赢吗？” 听到萧衍的问话，众侍卫纷纷低下了头，心情落到了谷底。 尽管都不敢说，但就人数和装备的差距，根本没什么取胜的希望。 如今这位四皇子连装都不装了，多半打算破罐破摔了。 “舅舅，待会我给你画个东西，你带着他们做出来，越快越好。” 听到萧衍的称呼，武城眼中明显一喜，连连点头：“殿下你可是有其他取胜的办法了？” 众侍卫闻声也都慢慢抬起了头。 “取胜的办法是有，不过也要稳扎稳打，你们越早做好本王需要的东西，咱们胜利的机会就越大。” 萧衍没有把话说的太满，毕竟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殿下放心，俺们一定把东西做好。” “没错，只要胜了，咱们就有安身的地方了。” 听到有取胜的可能，众侍卫脸上的颓色慢慢被兴奋取代。 这半年来他们已经走了太多路了，心中对安定下来无比的迫切。 见气氛到了这里，萧衍又说了几句打气的话，这才回到屋内，让裴如海取来了笔墨纸砚。 在老太监和武城疑惑的目光中，一个长着四条臂膀的奇怪物件被画了出来。 “舅舅，你就按照这个做，这个位置是可以转动的......” 萧衍好一阵讲解，武城这才完全听懂了。 虽然还不知道做什么用？但还是将图纸如宝贝一般揣进了怀里，激动出了屋子。 经过这么一折腾，萧衍睡意全无，又扭头看向身边的老太监。 “你去准备一下，吃些东西与红袖一起陪本王出城。” “是！” 与此同时，野狼帮这边早已准备妥当。 分别由铁面，巨斧，独眼率领的三波狩猎队，背着弓箭浩浩荡荡出了困龙城。 关于双方赌约的事，也在东城悄然流传。 8，空手而回？ “殿下，咱们为何来这黑水河？” 三匹高头大马立在枯草岸边，鼻孔中不断喷出团团白气。 凛冽寒风拂过贵公子洁白的狐裘披风，将那张刀削般的英俊面容衬托的更显威严。 “自然是来狩猎！”萧衍凝望眼前早已结冰的宽阔河面，拍马向前。 “殿下！”红袖俏脸露出几分紧张，可她担心的事并没发生。只有那马蹄踏在冰面，发出的“塔塔”声响。 红袖与裴如海相视一眼，赶紧拍马跟上。 “四殿下，难道您是......是想捕鱼？”老太监疑惑询问。 “这里河面宽阔，据说源头来自北蛮的天山，想必下面的鱼定然不少。”萧衍点头，在河面的中央下了马，伸手示意裴如海取下剑匣。 随着刻有蒲牢的剑匣再次如鳄鱼般张开嘴，那泛着青光的蒲牢剑已被萧衍握在手中。 红袖与裴如海均是面露疑惑。 只是不等他们询问，便见萧衍变作双手反握剑柄，朝着冰面狠狠刺下。 锵！ 四尺的蒲牢剑一下刺进三分之二，下方的河水顺着龙纹慢慢渗出。 冰面最少有六十公分，如果没有专业的工具恐怕很难破开，怪不得来困龙城的一路没见到半点开凿的痕迹。 对于大部分连铁器都没有流民来说，的确没有进山狩猎更有性价比。 萧衍扯了扯嘴角，将剑拔了出来，下方的河水立刻冲出有一丈多高，只是还没完全落下便已经被冻结。 “殿下，您真打算靠捕鱼取胜吗？”红袖攥着缰绳的手指都冻得发白，美眸中尽是忧色。 裴如海也紧跟着开口：“便是这水下有鱼，恐怕也很难也不及他们打猎的速度。” 萧衍将蒲牢剑放回剑匣，轻笑出声：“只要咱们的网够大，便不怕鱼儿不上钩。” 见两人仍面露忧色，萧衍也懒得再解释，将剑匣丢给裴如海后，翻身上马。 “走吧！再去南城瞧瞧，听那萨摩说，南城可是困龙城最繁华的地方。” “是！”两人应声，也跟着上了马。 伴随着马蹄声踏碎薄霜的声响，三人驱马往城南行去。 …… “这便是南城吗？” 当萧衍三人走过高大的牌坊后，便见到困龙城繁华的一面。 但见偌大的街道两侧店铺相连，行人熙熙攘攘，与东城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个世界。 “看来这霍家将城南经营的不错嘛！”萧衍四下环顾，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 根据萨摩的讲述，这南城霍家先祖原也是天启的名门望族，后来因朝堂争斗失败，导致全家被流放这苦寒之地。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经营，这才将城南变成困龙城最繁华的地方。 当然，这个繁华是相对其他三城而言，毕竟这里是苦寒之地。 萧衍三人一路打听许久，才找到一家卖渔网的店铺。 只不过在这寒冷的冬季，却是门可罗雀。 店铺占地二十多平，门前和屋内的木架上都挂满了用麻绳编制的渔网。 “敢问掌柜，可有百丈渔网出售？”萧衍带着红袖与裴如海踏进店门，迎面而来的便是麻线与桐油的气息。 “你说啥？”须发花白的老掌柜从堆积如山的网兜后探出头，老脸上带着疑惑。 萧衍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便见老掌柜手中的梭子掉在了地上。 “客官莫不是说笑？小店最长的网不过十丈，百丈......便是把我这老骨头拆了编，也凑不出来！” 见老掌柜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裴如海正要开口，萧衍已按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盯着掌柜：“若现织，两日能成多少？” “两日？这一听便知客官您是外行人！”掌柜连连摇头，布满老茧的手在空中比划：“织网需得浸油、晾晒，工序繁琐，两日怕是连个网眼都编不齐......” 得到这样的答复，萧衍一颗心沉了下去。 若是渔网太小，那么只能增加下网的数量，凿冰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而且冬季的鱼多在深水区，恐怕会有些捉襟见肘。 正当萧衍思索时，店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倒是可用现成网片拼接，只是......坚韧会差一些。” “两日大概能编多长？“萧衍自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柜上，金灿灿的叶子映得老掌柜瞳孔骤缩。 “不敢期瞒着客官，找几个手脚麻利得熟手帮忙的话，两日应能拼接六七十丈。” “好，那按您说的拼接，便明日天黑前我来取网。”萧衍这才松开金叶子，转身向店外走去。 “好咧！您慢走！一定按时给您做好！”老店家连忙收起金叶子，喜笑颜开的送三人出了门。 待三人走远，那老掌柜立刻唤来伙计，耳语几句后便见那伙计匆匆跑出了门。 当萧衍三人又在南城闲逛一圈返回王府时，便见到萨摩与铁面，巨斧，独眼以及野狼帮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空旷的大殿前的已经横七竖八摆着好几种猎物。 小到松鼠兔子，大到狍子野猪。 野狼帮众人见到空手而归的三人，纷纷偷偷笑了起来。 “快看啊！他们好像出去了一日，什么猎物都没打到？” “先前听他说的好像很有把握一样，这咋就空手而归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巨斧挑了挑眉走上前来：“那个......寒王殿下，您这外出一日，就提着两条膀子回来了？” 听到巨斧这般发问，野狼帮众人又是一番窃笑。 “大胆……”裴如海刚要斥责，却被某人拦住。 萧衍唇角不可察的扬起，却又立刻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本就英俊的面容倒多了几分人见犹怜。 萨摩望着前日还嚣张跋扈的贵公子这般模样，不觉微微失了神。 “今日我们的猎物都在这里，你让人清点一下吧！”萨摩回过神不觉声音柔和了几分。 萧衍扫过地上的猎物，大小共有二三十只，除了一头野猪和袍子，并没有太大的。 “不用清点了，我相信你！” 萧衍露出真诚的一笑，在众人窃笑声中拍马向客院行去。 “红袖，回去后把那个拿斧子的人记下来，嘲笑本王一次！” 9，霍青 “殿下，你要的东西造出来了。” 当萧衍回到居住的院落，便见院中立着一个如同磨盘般，长着十字手臂的大绞盘。 亲舅舅武城满脸激动的迎了上来，还不忘招呼四个侍卫每人一个手臂推了几圈。 萧衍眸中一亮，立刻上前查看。 但见圆木制的绞盘高约一百五十公分，绞轮直径接近五十公分，四条臂膀长度达到二百公分，且绞轮和四条手臂均有铁器加固。 “嗯，做的很好！”萧衍亲自试着推了推，虽然有些生涩感，回头加些油脂应该便能解决。 “殿下，这东西到底有啥用啊？”浓眉大眼的侍卫好奇凑了上来。 萧衍看了他们一眼，扯了扯嘴角：“明晚你们就知道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众侍卫的好奇心更重了，却又不敢多问。 武城自然也好奇，不过他更关心接下来要做什么？ 然而萧衍的回答却让他疑惑中夹杂着惊诧，惊诧中多了些茫然。 “当然是好好休息！明日天黑前，你们的任务就是养好精神保存体力，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众侍卫面面相觑，他们今日可见到野狼帮打了不少猎物。 自家殿下如此懒散真的好吗？ “殿下，可是.......我们哪里没做好？”武城又压低几分声音，担心外甥再说反话。 萧衍摇头，自腰间取出五片金叶子递到武城面前。 “既然你们闲不住，明日便去这困龙城转转吧。但不要忘了，你们本王的人，出门在外不要畏畏缩缩。即便惹了事，也有本王给你担着。” 此话一出，二十四侍卫怔愣片刻，立刻欢呼起来。 武城面露忧色的接过了金叶子，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萧衍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道：“舅舅，人生不止尽忠职守，还有许多乐趣需得好好体会。” 说完，某人又交代明晚的一些安排，便轻笑着进了房中，只留下眉头紧锁武城。 难道经历过生死真的能让人大彻大悟？ 外甥的变化有些大，可却让他觉得更安心。 姐姐，你看到了吗？衍儿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一日的奔波让萧衍有些疲乏，将整个计划又推演了一次后，他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只是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哎，怪不得古代人爱生孩子。这长夜漫漫似乎除了造人，的确也没什么乐趣！ 这般想着，萧衍脑海不自觉出现某位童颜巨乳的混血大美妞，顿时赢下赌局的心更加迫切了。 ........ 当萧衍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裴如海伺候着洗漱，红袖准备好了吃食。 今日的院中格外安静，武城带着二十四侍卫早早出门享受生活去了。 萧衍用过饭食便又回了房间，闭目进入模拟对战的状态。 这个世界虽不是个人武力至上，但同样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萧衍看来，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自然不能错过学武的机会。 随着他闭目，整个意识慢慢沉寂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时，便已经站在辉煌大气的皇家演武场。 而在视线内，一位头戴冠冕，身披明黄龙袍的老年帝王正立在不远处，虽只是那般站着却也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手中握着四尺金光，似剑非剑。 萧衍意念一动，蒲牢剑便已经握在手中。 紧接着一声龙吟，朝向那老年帝王杀去。 但见那老年帝王不慌不忙，手中四尺金光应对从容。 “可恶！就不信你不出第二剑。”萧衍攻势变得更快，手中蒲牢颤鸣不止。 辉煌的演武场内，一老一少便那么对决着。 不知过了多久，武器的碰撞声戛然而止。 但见四尺金光贯穿了萧衍的胸口，他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 又失败了！ 天启神剑决的第二剑他始终没能逼出来！ 萧衍能感觉周身的气力在流失，意识慢慢沉寂下去。 整个金碧辉煌的演武场如破碎的镜面般龟裂…… “呼呼呼！” 房间内萧衍猛的睁开眼，却已经是满头大汗，这种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尽管各种死法都体验过，但每一次都让人难以忘却。 “殿下，可是又做噩梦了？”侯在身边的美人摸出丝帕，帮萧衍拭去额头的冷汗。 “什么时间了？”萧衍握住红袖的手，慢慢接过了丝帕擦拭起来。 “申时三刻。”红袖转身端来茶盏。 萧衍接过一饮而尽：“让裴如海准备一下，咱们该去取网了！” “这便去让裴公公准备。”红袖福身退下。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在野狼帮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驶出了王府。 日暮时分，裴如海驾驶着马车再次进入南城，在那家卖渔网的店铺前停下。 “殿下！”当萧衍挑开车帘时，裴如海轻唤了一声，示意他看向渔网店前，另一辆金丝楠木打造的马车。 萧衍唇角微翘，大概已经猜出马车的主人姓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领着红袖两人进了渔网店。 但见店铺内的渔网减少了许多，一位年轻公子正端坐在方桌后品着茶。 而老掌柜恭敬站在他身后，那气质与整个店铺显得格格不入。 年轻公子约莫二十多岁，玉冠束发，一身靛青绣竹的袍子，将那消瘦的面庞衬托出几分书生气。 只是那书生气并非迂腐之气，而是一种罕见的锐气。 见萧衍三人进来，那年轻公子不等老掌柜出声，便已然起身施礼。 “霍青见过四殿下。”年轻公子的声音不卑不亢，不大不小。 老掌柜面露惊诧，也忙跟着施礼。 “霍青？” 萧衍挑了挑眉，向年轻公子迈步走来。 围着他打量一圈后，这才伸出手将保持躬身的年轻公子扶起：“来这困龙城第一日便听了南城霍家的大名，不曾想今日便见到霍家的人了。” “殿下说笑了，区区薄名在您面前不值一提。”霍青伸出手，两人在方桌缓缓坐下。 “昨日竟不知殿下来了南城，实在是霍家的疏忽，霍青在这里向您赔罪。” 年轻公子提起茶壶亲自为萧衍斟了茶，继续说道： “听闻殿下需要百丈大网，昨日便将南城的织网熟手都召集了过来。虽然经历了些许波折，但幸不辱命！不多不少刚好织出一百丈！” 10，霍家的赠礼 “霍家有心了。”萧衍端起茶盏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了下去。 “不过本王倒是听说，霍家先祖曾因犯了大错，才被流放到此地，不知孰真孰假？” 霍青听后不由轻笑出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四殿下说笑了，朝堂之事何来对错之说？况且年深日久早就理不清了。” “是吗？”萧衍不置可否扯了扯嘴角，对眼前讲话滴水不漏的年轻公子多了几分戒备。 霍青端起茶抿了一口，却是没有回答萧衍的问题，而是对着老掌柜使了个眼色。 那老掌柜会意，立刻走到柜台后端出用红绸盖着的托盘恭敬放在萧衍面前。 “四殿下初来困龙城，霍家欢迎之至。家父特让准备了些薄礼，权当为殿下接风洗尘！”霍青说着话将红布揭开。 但见金灿灿的大元宝整齐排列，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 “四殿下日后若在困龙城遇到难处，大可吩咐霍青，定为殿下排忧解难。” 霍青话音刚落下，便见萧衍拿起一个金元宝，贪婪的笑了起来。 “霍家主太客气了，回头霍公子记得代本王向他问好！要说为难之事，眼下便有一件……” 说到此处，萧衍面露几分尴尬。 霍青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位四皇子会如此之快的开口。 “那霍青斗胆猜上一猜，殿下的难处可是东城那些占了城主府的流民？” 萧衍忙不迭点头，将腹中牢骚一股脑倒了出来：“哎呀！太对了！那些刁民实在让人头疼，好好一个王府被他们弄成了大杂院.....” 霍青听罢，唇角不可察的翘起：“殿下勿忧，霍家正好还有些能使唤的奴才，让他们随您回去，保证那些流民不敢再鸠占鹊巢。” “不......不是这个！！”萧衍赶紧摆手，这让霍青不由皱起了眉头。 “那些刁民占据王府的事，本王自会解决。只是.....只是那王府如今就一个空壳子，连套像样的家什都没有。哎！本王躺在那硬木床上，整整失眠了两个夜晚！” 萧衍叹息一声，看向眉头微皱的年轻公子：“南城如此繁华，想必定然有卖的，霍公子定然知晓哪家的质量可靠.......”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老掌柜眼角抽了抽，他想说隔壁不就有卖的吗？ 霍青微微一愣，没想到萧衍所谓的难处竟是这个？ 这不明摆着向霍家要东西吗？ 情报上说这位四皇子是个贪财又好色的废物，为何感觉不像？ “此等小事何须殿下挂心，明日霍青便让人给殿下送到府上，只是......那些流民见到......怕是会生歹心！”霍青面露几分忧虑。 萧衍轻笑，拎起桌上的茶壶，亲自给霍青倒了满满一杯茶。 “那便先谢过霍公子了！刁民之事本王已有应对之策，若是到时力有不逮，再烦扰霍家。” 话到此处，霍青心知多说无益。 又客套几句后，便让人将百丈大网装上了萧衍的马车。 待目送三人走远，他才叹息一声，呢喃道：“看来情报所言不实，这位四皇子并非废物，想要用的顺手得多下些功夫才行。” 在店铺门前站了许久，霍青自袖中取出一个金元宝丢给渔网店铺的老掌柜，这才登上金丝楠木的华丽马车。 “让人盯紧这位四殿下，我倒是好奇他能不能依靠捕鱼获胜？” …… “殿下，这霍家倒是挺不错的。” 萧衍乘坐的马车刚离开南城，红袖便忍不住夸赞了起来，看样子对霍家的印象还不错。 “傻红袖，对你笑的可不一定是好人，也可能是暗箭。”萧衍伸手刮了下美人的鼻子。 “您的意思是说霍家是别有用心？”红袖面露惊诧。 望着一脸疑惑的美人，萧衍无奈摇了摇头：“你可知这网为何是刚刚好一百丈？” “难道不是殿下要的百丈吗？”红袖更加迷惑。 “百丈只是个虚数，那霍青特意提及，其实是在向本王便向展示霍家在南城的控制力。”萧衍揽住美人的柔软腰肢往怀里拉了拉。 “那殿下提及他的祖先又是何意？” 听到红袖这么问，萧衍挑起她白皙的下巴：“当然是告诉他，本王对霍家不信任。” 听到这样的解释，红袖才恍然：“所以.....所以他才给您送了千两黄金。” 萧衍笑而不语，虽然不清楚霍家示好的用意，但绝不简单。 “要不要亲个小嘴？”他凑近美人耳畔吹了一口热气。 红袖脸颊顿时泛起红晕，却是自某人怀中挣脱了出来。 她每次都被萧衍挑逗的难受，可又不能真的破了身。 毕竟她的殿下身边，如今只有她一个高手。 只不过自从斩杀冰原狼王后，她越发觉得自家殿下变了，好像变得更有魅力了。 见红袖挣脱，萧衍也没有勉强，挑开车帘看了眼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裴如海，直接去黑水河！” 老太监应声，调转马头向着困龙城外驶去。 与此同时， 野狼帮三支狩猎队在狩猎一日后，也返回了王府。 尽管有打不少猎物，可也有几个人负伤。 童颜巨乳的萨摩打量着堆起的猎物，不自觉扬起了唇瓣。 独眼见状，来到萨摩身边笑道：“老大，下面的人回报，那啥寒州王又去了城南，好像买了渔网，看样子是打算捕鱼。” 没等萨摩说话，巨斧却是大笑了起来：“捕鱼？那河面冻的都快能当城墙了，他能捕鱼才怪。” 铁面沉吟片刻，看向萨摩：“他们那群人还运出去了个奇怪的大家伙，会不会有啥咱们不知道的猫腻？” “能有啥猫腻？就算他能捕到鱼，这可都已经过去两日了，放开让他捕，也不可能超过咱们？除非他和鱼有亲戚！” 听着手下的话，萨摩也没太过在意。 这个时节的确可以捕鱼，但通常都是费力不讨好，要不然他们这些人还用饿肚子吗？ “如果那寒洲王输了，你们......你们觉得可不可以让他们留下来？” 萨摩没头没脑这么一问，让铁面三人一愣。 “除去那位寒洲王，他的那些侍卫可都是不错的战力，而且他的那个美人还是个七品的高手！如果他们可以加入，咱们也算如虎添翼。” 11，下网 残阳如血，点燃了冰封的黑水河面。 当等候多时的武城和二十四侍卫将百丈渔网从车上拖下来时，脸上的表情皆是格外精彩。 “殿下，您说的应对之法就是捕鱼？这能行吗？” “是啊！这河面都能驾马车，那下面鱼不冻死也闷死了啊？” 听着侍卫们你一言我一语，萧衍真的想说没文化太可怕，但还是耐心的做了解释。 “等回头咱们在这困龙城安定住，你们都给本王读书认字去！这河面即便冰冻，可下方的河水流依旧是流动的，鱼儿会由浅水区向深水区游动，所以它们不会冻死也不会闷死。” 听到萧衍的解释，几个侍卫尴尬的红了脸。 “行了，你们几个负责固定绞轮，你们几个负责在渔网里放置诱饵。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凿进网口，一队负责凿出网口。”萧衍看了眼天色，给众侍卫分配了任务。 “是！” 众侍卫侍卫各司其职，拿着长枪按照萧衍标记开始凿冰。 锵！锵！锵！ 晶莹的冰花随着枪头每一次的起落四处飞溅。 没一会儿，长方形的进网口初具雏形，可距离凿穿仍相差甚远。 另一边，绞盘的固定相对要快上许多，几个侍卫将绞盘的四个支撑嵌进冰面浇水等待冰冻。 诱饵的安置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当残阳褪尽时，黑水河河面亮起了火把。 在众侍卫的努力下，进出网口均已凿开。 绞盘的四条手臂上已经套好了马匹，只待一声令下。 百丈大网铺在冰面，几个侍卫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萧衍站在冰面望着忙碌的众人，说心中没有一点波澜绝对是假的。 虽然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但究竟能打上来多少鱼，他心中却是没底。 至少按照他的观察，这黑水河并没大肆捕捞的痕迹，冰层下深水区应该有极其丰富的鱼类资源。 按照时间来算，他可以下网三次，没有什么意外取胜应该不是难事。 沉思间，时间在准备中快速流失。 “殿下，可以下牵引了！”不知过了多久亲舅舅武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萧衍看了眼已经黑透的天色：“开始吧！” 随着一声令下，牵引绳索由进网口穿入，在众侍卫不断调整方向后，终于由出网口钻出，缠绕固定在绞盘上。 侍卫们立刻将牵引麻绳的另一头与百丈大网相连，完成了下网前最后的工作。 萧衍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在老太监的陪同下，又将所有的环节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什么披露以后，这才缓缓抬起手臂，朗声喊道：“下网！” 伴随着他的声音，绞盘在四匹马的拉动下旋转起来，牵引绳慢慢绷紧，不时发出“咯吱”闷响。 而那冰面上的渔网像条苏醒的巨蟒，缓缓滑入进网口。 众侍卫望着慢慢没入河水的大网，眼中不由多了期待之色。 萧衍站在冰面，目不转睛盯着下方游动的巨网。 当渔网全部没入冰层下时，他好似已经看到鱼群四散而逃的场景。 “殿下，已经过了子时，您回车上歇会儿吧。”红袖裹着棉披风，悄无声息的出现。 萧衍抬头，但见天穹之上明月如盘，繁星似梦，一副人间胜景。 “裴如海，告诉大伙在岸边扎营休息，明日一早收网！” “是！” ......... 翌日，晨光照在斗拱飞檐的陈旧殿宇。 “一夜未归？” 大殿内，卷发及腰，童颜巨乳的萨摩拧着秀眉，看向站在下方的巨斧。 “老大，那狗屁寒洲王肯定是怕输了丢人，提前跑路了。” “跑了？”萨摩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心中多少还有些不敢相信。 看他也不像胆小怕事的人，为何会跑了？ “老大，大消息！” 恰在此时，独眼壮汉急匆匆的自殿外跑了进来。 “啥消息让你慌成这样？”巨斧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萨摩俏脸微变：“难道是南城或北城的人来了？” 独眼摇头，解释道：“老大，咱们东城不少流民都去黑水河了。听说是去看那个寒州王用八马匹马捕鱼。” “八匹马捕鱼？”巨斧不由瞪大了眼睛。 独眼却是尴尬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急着回来狩猎，就没多问。” “还没听过马能捕鱼！”萨摩紧紧了腰间的铁鞭，向大殿外迈步走去：“今日先不急着狩猎了，你们去叫上大家伙，咱们倒要瞧瞧他耍什么把戏？” 黑水河离东城不过五六里路，当萨摩带着野狼帮众人赶到时，已经看到岸边围了流民。 “大冬天，搞这么大阵仗下河捕鱼，还真是够新鲜的。” “嗨，有钱人的想法，咱们哪里能理解？那位可是皇亲国戚，听说是在和野狼帮做赌。” “要我说，那野狼帮就是胆子肥。连霍家和拓跋家都不敢占据f城主府，他们就给占了！等着看吧，后面绝对有好戏。” “哎哎，别说了……正主来了……” 众流民回去看去，但见萨摩身后跟着野狼帮的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只是当他们看到河面上的忙碌的侍卫时，不由变了脸色。 但见冰封的河面中央，巨大的十字绞盘手臂套着八匹高头大马，手腕粗的麻绳缠绕其上，另一头延伸到了冰层下。 手持长枪的侍卫正奋力凿着昨晚再次冰冻的出网口，冰花四溅。 而那身穿明黄锦袍，外罩白狐裘披风的贵公子，正负手立在不远处，身后跟着红色罗裙的美人以及微微躬着身子的老太监。 “寒州王殿下，您这搞这么大阵仗，是打算把这黑水河的鱼都抓出来吗？”萨摩带着铁面，巨斧以及独眼踏着冰面在萧衍身边站定。 萧衍侧头看了她一眼，眉头轻动：“能不能抓出黑水河的鱼不知道，但似乎吸引来了一条美人鱼！” “美人鱼？”萨摩面露疑惑与铁面三人下意识朝向脚下的冰层看去。 萧衍扯了扯嘴角，摇头笑道：“不用找了，那还是一条不请自来的美人鱼。” 听到这里，萨摩这才恍然大悟，面色微红的白了某人一眼。 “逞口舌之快有何用？真以为河里的鱼是你家亲戚吗？” 12，你说这网有多大？ “那可真不巧，这下面的鱼都姓萧。”萧衍抬手指了指脚下的河面， 萨摩四人这才发现冰面下隐约有黑影浮动，像是鱼在游动。 “昨夜下网时，本王可是下了不少饵料。这黑水河鱼想必早就饿坏了。” “我看下方也不过几条鱼而已，你凭他们就想取胜，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吧？？”萨摩收回视线，望向自信满满的某人。 “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萧衍向前迈出一步，解释道“那些只是漏网之鱼。” “你......说谁头发长......”萨摩顿时脸色涨红。 只是不等她说完，武城已经跑了过来：“殿下，出网口已经凿开了！” 萧衍点头，又瞥了一眼童颜巨乳的混血美人，朗声喊道：“收网！” 随着他一声令下，八匹高头大马在马鞭的驱动下，缓缓迈开步子，如长蛇般趴在冰面的麻绳也随之逐渐被拉紧。 “这是下了多大的网？需要八匹马来拉？” “哼，多大网咱不知道，但这种捕鱼的方式倒是头一次见。” “我可听说要是野狼帮输了赌约，那女帮主就得给人做侍女，想想都激动啊！” 听着周围人的讨论，萨摩白皙的拳头不由紧握。 铁面走到她身边低声开口：“老大，要不我们还是去狩猎吧？看这架势还真有些不放心。” 没等萨摩说话，巨斧不屑冷哼一声：“有啥不放心的，依我看不过雷声大雨点小！等他们这网拉上来，咱们再去也不迟。” 萨摩望着冰面下四窜的黑影，缓缓点头：“不急于一时。” 咯吱咯吱！ 随着麻绳越拉越紧，绞盘开始受力，八匹马的脚步也明显沉重了起来。 所有人都紧盯着出网口，想瞧瞧到底能捕上来多少鱼？ 没等多久，麻绳编制的渔网裹挟着淤泥终于冒头，众人都不由伸长了脖子，胆大些的下了冰面观看。 一丈！ 二丈！ 三丈！ 五丈！ 只是随着渔网被拖出，众人的眉头都越皱越紧。 “这咋回事？全是淤泥，一条鱼都没？” “的确有些不对劲，这都拉出来几丈了，按理说也该见货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萨摩唇瓣不可察的翘了起来。 “喂！那啥寒州王，你这捕鱼的技术不行啊？连条鱼毛都没见！”巨斧壮汉更是直接开启了嘲讽模式。 萧衍却是没有理会，目光古井无波的盯着出网口。 七丈！ 八丈！ 十丈！ 当渔网出到近十丈人是毫无收获时，除了萧衍面色不改外，其他人则要紧张的多。 其中老太监裴如海面色并无太多变化，只是一双眼也是紧盯出网口。 红袖秀眉紧蹙，眸光在萧衍与出网口之间来回打量。 武城距离出网口最近，可以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可是当网越出越多都没见到一条鱼时，他的整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二十四侍卫各司其职，想起昨晚的夜间凿冰的辛苦，再看看除了淤泥和水草什么都没有的渔网，不由连连叹息。 “看来这次咱们要白忙活了，大冬天捕鱼还是太不靠谱了。” “哎！难啊！要是输了赌局，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怕是都没有。” “要我说，当初就应该让红袖姑娘直接挟持那个女人，逼那些流民搬离王府。” 侍卫们的窃窃私语其他人自然听不到，但并不影响野狼帮众人幸灾乐祸。 什么娇生惯养的皇子哪里会捕鱼？什么绣花枕头，小白脸的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萨摩四下打量了一下越聚越多的流民，心中也是轻叹一声。 这个世界本就是成王败寇，便如她当初狼狈逃离北蛮那般。 也只是在落难时，才知道那些人是真心的。 而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位皇子即将面对的便是人生的低谷。 不过那样也好，等他走投无路时再抛出橄榄枝，反而事半功倍。 “哎！快看！有鱼了！有鱼了！！” 不知谁的呼喊打断了萨摩的思绪，她下意识向出网口看去，只见渔网已经拉出了十多丈，乌黑的网兜里有什么正在翻动。 是鱼！ 几条约莫三四五斤的鱼，正扑腾着尾巴，不情不愿的被拖了上来！ “老大，真是鱼！还不小呢！”独眼面色有些紧张起来。 “慌啥？这网都出这么长了，才这么几条鱼！”巨斧则不屑瞪了他一眼。 萨摩却是慢慢握紧了拳头，看向八匹马拉的绞盘：“如果他的渔网很大呢？” 三人闻言一愣，铁面也看向了绞盘，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如果只是普通网，哪里需要八匹马来拉？ 相较于野狼帮众人的紧张，萧衍这边则慢慢舒展了笑容。 “殿下，真的捕到鱼了！”红袖眸中泛光，高兴的像个孩子。 武城和二十四侍卫都咧开了嘴：“拉！加快拉网的速度！” 负责赶马侍卫高兴的应了一声，又朝马屁股上狠狠来了两下。 绞盘转动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见到手下人兴奋的模样，萧衍却是暗自摇了摇头。 这才哪到哪？ 按照百分之五十的漏网率来算，真正见真章大约要等到网被拉出一半，但他实在不忍心打击武城他们刚燃起的情绪。 果不其然，在陆陆续续出现几条鱼后，又开始空网了。 看热闹的流民们自然没什么，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是二十四侍卫的士气越在迅速下滑，反倒是野狼般沉寂的情绪再次被点燃。 “果然是金银窝出来的绣花枕头，这网都出了二十多丈了吧？这点鱼拿啥和咱们狩的猎物比？” “咱们今天可是还没上山呢，要照他们这点鱼，怕是咱们今日也不用去了。” “哎，可惜了！要是捕鱼这方法能行，咱们以后也能吃饱点。” 野狼帮众人议论不止，却没有一人注意到自己老大萨摩和三个首领越来越紧绷的神色。 他们不懂捕鱼，但却明白鱼都是往后面逃的，真正的大鱼一定在最后面。 “喂！你......你到底用了多大的网？”萨摩忍不住看向面色平静如水的贵公子。 萧衍挑了挑眉头，缓步来到萨摩身边，附在她耳边轻轻吐出四个字。 “百丈大网！” 13，摸鱼了 “百丈......百丈大网？” 萨摩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眸子，如果真的有百丈，那横过来几乎能将整个黑水河拦腰截断！ 不对，凭他初来困龙城根本不可能弄到这么大的网。 除非......有人帮他！ 嘎吱嘎吱！ 沾满淤泥的渔网随着绞盘的转动不断被拉出，铺在冰面如同一条黑龙。 三十丈！ 三十三丈！ 三十七丈！ 网中挣扎的黑影越来越多，围观流民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这网到底有长啊？这都三四十丈了咋还没出完？” “多长不知道，可这似乎鱼越来越多了。” 当拉出的渔网达到五十丈时，所有的声音逐渐的消失，都被那越来越密集的鱼给吸引了。 而拉动胶盘的八匹马都俯低了马头，逐渐变得吃力。 而每绞盘转动一圈，野狼帮众人的心好似也随着那渔网般一点点收紧。 当渔网超过五十丈后，空气都好似被凝结了一般。 渔网剧烈震颤着，每多拉出一丈，其内鱼的数量都在肉眼可见的增多。 当渔网拉到七十丈时，整个内部如同炸开的银色浪花，无数鱼儿翻着白肚皮，鱼尾相互拍打发出密集的脆响，宛如骤雨突至。 “这...这是把黑水河掏空了？”巨斧三人早已呆若木鸡。 “这怎么可能？”萨摩死死盯着渔网中翻涌的鱼群，整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仅仅是眼前被拉出的鱼已经有千条不止，她实在无法想象当网全部拉出时能有多少条鱼？ “输了吗？”想起要做某人的侍女，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本王说过，这河里的鱼都姓萧。”温热的呼吸再次扫过耳畔，萨摩下意识娇躯一颤，萧衍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止这些鱼姓萧，你和这座困龙城将来也都一样！” 听到这样的话，萨摩瞳孔微缩。到了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这位举止轻佻的天启皇子。 “四殿下真的做到了，他没有骗我们！” “是啊！没想真的抓了这么多鱼！说实话……我还一直觉得他又在胡搞呢。” 二十四侍卫全身的热血都被点燃了，那惊喜的模样如同一个个孩童。 同时，萧衍在他们心中的背影，变得更加高大伟岸。 武城望着鱼儿越来越多的出网口，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他突然觉得裴如海说得对，应该相信这位外甥一次。 红袖热泪盈眶的捂着嘴，看向笑容满面贵公子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唯有老太监裴如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老天爷啊！这得抓了多少条鱼？要是能分给咱们，大家都能吃饱肚子。” 本就激动的流民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许多人眼中纷纷燃起贪婪的光芒。 但又看看手持刀枪的二十四侍卫，却没有一个人敢做那出头鸟。 绞盘还在“嘎吱嘎吱”的转着，八匹马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吃力。 而网中鱼儿的数量仍在增加，看得不少流民口水直流。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震耳欲聋的“啪啪”声响起，百丈渔网终于完全浮出水面。 渔网尾部的鱼群被鼓鼓囊囊的拖了出来，一眼扫过至少有千条。 望着河面上长长的渔网，以及那数不清多少的鲜活鱼儿，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多！ 太多了！ 在这个食物匮乏的冬季，那银色的浪潮比金银都更具吸引力。 当野狼帮众人还沉浸在失败中压抑时，当二十四侍卫还身处胜利的喜悦中时…… 流民中有一道身影冲向了河面，他衣衫褴褛，跌跌撞撞，眼中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他用力撕扯着网眼，想要将里面一条银色的肥美大鲤鱼拉出来。 这样的一幕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有惊诧，有恍然，还有疯狂。 “你干什么？”距离那位流民最近的侍卫大怒，正要上前阻止。 可当他刚要有所动作，便见到越来越的流民在向百丈大网奔来。 他们要抢鱼！ 所有人都瞬间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快阻止他们！”武城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指挥二十四侍卫阻拦想要抢鱼的流民。 可流民太多了，拦住这一个，另一个就从身边跑了过去。 萧衍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流民，面色陡然一沉，瞥向身边同样惊诧混血美人。 “想让你养的那些人吃饱，就来帮本王！” 说完，他没等萨摩回应，便自裴如海背上取下剑匣迈步走向流民之中。 锵！ 随着剑匣如鳄鱼般张开嘴，淡青的蒲牢剑已然出鞘。 萧衍身影如鬼魅般掠过人群，剑尖直指那个率先撕扯渔网的流民。 “住手！”冰冷的喝声响起，长剑精准地刺入流民身侧的冰面，霎时冰屑四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人被强大的剑气震得摔倒在地，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位眼神凛冽的贵公子。 萧衍环视四周，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谁若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本王剑下无情！” 见到这一幕奔来蜂蛹的人群瞬间一滞。 “大家别怕！他不敢杀……”饥饿的流民中，一个头发蓬乱，面色白净的人喊了起来。 只是不等他说完，便见一道寒光已然划过，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在冰面开出一朵血色花。 砰！ 黑乎乎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眼珠还在转动。 太快了！ 快到那些流民都还没有过来！ “啊！杀……杀杀人了！”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震慑住，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一人敢上前。 武城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招呼二十四侍卫站在了萧衍身后。 恰在这时，萨摩也带着野狼帮的人赶了过来。 她看看萧衍，又看看被他一剑斩杀的流民，当即转头对着野狼帮众下令：“去守住渔网，谁敢靠近！杀！” 铁面，独眼，巨斧眼中划过一抹惊诧，但还是纷纷抽出武器，带人加入到阻拦流民的队伍中。 “本王明白你们腹中饥饿，但如此抢夺，只会让更多人受伤！”萧衍扯了扯嘴角，冰冷的目光扫过茫然又恐惧的流民。 “明日，本王会于城主府开仓放鱼！但今日，谁敢抢夺，那便休怪本王剑下无情！” 14，愿赌服输？ “你……你当真会分给俺们？” 流民们面面相觑，眼中的贪婪与恐惧交织。 武城见状，跟着出声安抚众流民：“大家放心！我们王爷向来言出必行！” 尽管这样说，但那些流民依旧是双目紧盯着渔网。 可再看看面色阴沉的萧衍，以及手持武器的侍卫和野狼帮的人，最终渐渐散去。 “你真打算分鱼给他们？”待乱民走的差不多，萨摩忍不住开口。 萧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来到被他杀死的那名流民身边慢慢蹲下，摸索了起来。 “与其让他们被人利用，不如收归己用，这黑水河的鱼单凭你我可守不住。” 听到这话，萨摩与武城也都走了过来，这才发现被杀那人皮肤白嫩哪里像什么流民。 摸索一阵没什么发现，萧衍的目光扫过野狼帮众人，最终停在萨摩身上：“你们怎么说？是打算愿赌服输还是……言而无信？” 此话一出，整个河面立刻安静下来。 红袖眸光变冷，七品高手的气势展露无遗。 武城与二十四侍卫也都紧握刀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野狼帮众人同样握紧武器，目光紧盯萨摩，只等她做出决定。 萨摩眉头紧锁，手掌因紧握着铁鞭而泛白。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毁约，恐怕下一刻就会被那红裙的女子杀死。 可如果不毁约，她非但要成为眼前男子的侍女，野狼帮那些老弱妇孺都要搬出王府。 不知过了多久，萨摩才声若蚊蝇的开口：“我……我可以做你的……的侍女，但能不能让老人和孩子留在王府？” “不能！”萧衍毫不犹豫的拒绝：“城主府本就是当今天启国君给本王的府邸，陪你们赌上这一局已算仁至义尽。” “可哪些人离开王府根本活不下去。”萨摩咬着唇瓣，眸中划过一抹失望。 她没想到天启皇室竟都是这般的冷血。 “你不必这般模样，本王可没说让他们立刻搬走。”萧衍扯了扯嘴角：“除了你以外，他们去留随意。如果留下那便不再是野狼帮的人，而且王府只是让他们暂住，日后会给他们安排合适的住处。” 萧衍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不趁这次机会将话说明白，让那些流民以野狼帮的身份稀里糊涂的住在王府，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隐患。 听到要解散野狼帮，萨摩脸色变得苍白。 尽管只是名义上的解散，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创建，可这般已经是最好结果。 至少她认为，眼前的这位寒州王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 两人达成协议后，萨摩将决定宣布给了野狼帮众人。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溃散，只剩下一声声的叹息。 “愿意留下的兄弟站到本王身后来，从今往后便是王府的侍卫。其他本王不敢保证，但只要本王有口吃的绝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萧衍扫过野狼帮众人，朗声喊道：“当然，不愿意留下的现在便可以离去，绝不阻拦！” 此话一出，野狼帮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面露挣扎之色。 “你们本就是天启的子民，选择天启的皇子并没有错，不需要有什么负担。”萨摩迈步第一个站在萧衍身边。 铁面三位原野狼帮首领相视一眼后，巨斧踏出一步，粗声粗气开口：“那啥寒州王，先说清楚了！我们三个都不是天启人，跟着你是因为我们老大。” 说罢，三人拎着武器也站了过来。 “没想到也有给皇子当侍卫的一天！跟了！” “反正大家都还在一起，不过换个名字！” 随着萨摩四人站队，野狼帮众人也都纷纷作出选择。 其中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下，还有小部分人转身离去。 “哎，他们有的是被天启朝廷流放的，途中看着妻儿死去。要么是流放那些人后代。”萨摩的声音适时在萧衍的耳边响起。 “是吗？”萧衍目光变得复杂，他多少能体会这些人的感受。 朝堂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 “他们会去哪里？”萧衍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 萨摩微怔：“大概会去西城吧！那里很多都是他们这样的人。” 听罢，萧衍不由想起萨摩之前介绍困龙城的顺口溜，呢喃道：“西城观止？” 然而，萨摩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面带忧色的看向冰面上已经逐渐被冰冻的鱼儿。 “还是先把鱼运回去吧！恐怕这边捕到如此多鱼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困龙城，其他三城绝不会坐视不理。” 虽然萨摩没有详细说，但萧衍猜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恐怕这黑水河将会成为新的角逐之地，必须尽快整合东城的势力才行。 一念及此，萧衍不再多想，下令众人开始运鱼回王府。 萨摩又让人去将王府内所有的车都腾出来，全部用来运鱼。 当所有的鱼都被运回王府后，那些没去黑水河的老弱妇孺望着堆积如山的“冰棍鱼”，一个个呆若木鸡。 “这些都是那位寒州王抓来的？简直匪夷所思！” “那......那能让咱们吃吗？” 听着众人议论，萨摩将赌约以及解散野狼帮的事一并宣布。 那些原野狼帮青壮的家人，他们全都选择留下。 剩下那些本就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自然也不会离开。 萧衍将处理鱼的事甩给武城和裴如海后，便带着红袖随萨摩去看了正殿和寝殿。 “喂！我的东西已经让人搬了出去，今晚你就可以住进寝殿了。”萨摩神色复杂的看向高大恢宏的宫殿。 “搬出去？”萧衍扬起唇角，伸手再次揽住那紧致且富有弹性的腰肢，凑近她耳边低语：“难道你不知做本王的侍女，是……需要侍寝的吗？” 这一日，东城流民聚集在街头巷尾，看着一车又一车的鱼被运回城主府，言语间再也离不开那位善于捕鱼的寒州王。 “那寒州王说的分鱼可是真的？” “不能有假？可是我亲耳听到的。” 当萧衍的承诺如风一般传开后，有些人甚至早早便等在城主府门外，期待着这位皇室贵胄明日兑现分鱼的诺言。 只是他们还没等到分鱼，却见到盖着红绸，如长龙般的马车队伍由远及近的驶来。 而骑着雪白宝马走在最前面的年轻公子不是别人。 正是南城大公子霍青！ 15，人到礼到 而在王府大殿内，萧衍正就侍寝的问题与童颜巨乳的某女展开深入探讨。 “我……我怎么不知道做侍女还要侍寝？”萨摩面色涨红的自某人咸猪手下逃脱，后退两步握紧腰间的铁鞭。 “都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了。”萧衍扯动嘴角，缓步走向大殿正中的太师椅坐下。 但见整个大殿摆着几张粗木椅子，空旷的让人心酸。那感觉就像去了博物馆，结果一件展品没有，只有空空如也的展示架。 收回思绪，萧衍再次将目光转向那混血美人：“通房丫头听过没？除了洗衣烧饭外，晚上还要给主人暖被窝，必要的时候还要做……” 没等他说完，萨摩立刻摇头打断：“不可能！可以烧饭洗衣，侍寝绝对不可能！” 见萨摩如此坚决，萧衍摇头叹息一声：“那就太可惜了，外面那些老人家和娃娃们都等着吃上一顿美味的鱼肉大餐呢，结果就因为你……化作了梦幻泡影……哎！” 萧衍看向一旁偷偷憋笑的某红裙女子，轻咳两声说道：“红袖啊，去和武统领说一声，今晚不吃鱼了。” “是！”红袖福了福身子，转身便向殿外走去。 “等一下！可……可可不可以只暖被窝，不……不做其他的事？”萨摩结结巴巴开口，从脸到脖颈都通红一片，一双水亮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忐忑。 然而，她话音刚落下，某人立刻打了一个响指：“成交！” 他很清楚调教是件细活，需要循序渐进。 “啊？”见萧衍如此爽快答应，萨摩顿觉上了狗当。 可不等她多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不好了！南城霍家来人了！” 铁面，巨斧和独眼三人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这么快？来了多少人？”萨摩也顾不得再管侍寝的事。 “听守门的兄弟说，来了长长的一个车队。” “没错！带队的是霍家大公子霍青，车上还都盖着红绸，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听到霍青的名字，萨摩俏脸不由沉了下去。 萧衍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心中暗出一口气。 终于来了！ “殿下，其他三城觊觎东城已久，但因相互牵制才一直没有动手，这南城霍家恐怕来者不善。”萨摩俏脸忧虑的看了过来。 萧衍却是摇了摇头：“他未必是来找麻烦的。” 从昨日在渔网店铺短暂接触来看，霍青并不是那种鲁莽冲动之人，反而更像老谋深算的商人。 既然三城相互制衡，这种人绝不可能贸然出手。 “不是来找麻烦？那他们来干啥？”巨斧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大概是来送礼的。”萧衍扯了扯嘴角，吩咐红袖去准备茶水。 “哈？送礼？”萨摩与巨斧三人不约而同瞪大了眼。 萧衍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吩咐巨斧三人待会直接带霍青进来。 “那我……我要做些什么？”萨摩见其他人都去做事了，忍不住开口询问。 萧衍坏坏一笑：“当然是做侍女该做的事！” …… “这不是霍家的大公子吗？他咋来了？” “还用问吗？肯定是为了鱼来的呗！” 围在城主府外的东城流民纷纷让出道路，目不转睛盯着缓缓驶来的车队。 铁面，巨斧，独眼三人守在门口，有些紧张的看向停在王府门前的年轻公子。 南城霍家掌握困龙城超过小半数的资源，也是唯一与寒州其他地区有商业来往的地方。 而这位霍大公子，便是霍家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 喔！ 随着一声马匹嘶鸣，带着几分书生气的年轻公子慢慢抬起手，那些盖着红绸的马车有序的在他身后停成一排，足足十八辆。 同时，百多名身穿棕色“霍”字短打的伙计也跟着整齐列队。 众流民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纷纷议论着再次退后。 而那书生气的年轻公子不疾不徐下了马，微微拱手：“烦请通报一声，南城霍家来……访！” 霍青扫了眼门口巨斧三人，一时摸不准这城主府如今谁说了算，只得如此说辞。 哎，这天启四皇子虽有些本事！但那位占了城主府的异邦女子，非但自身实力不俗，更是深得东城人心。 只怕是赢了赌约，那异邦女子也未必会认，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正是如此，才能凸显霍家的作用。 霍青正这般想着，而王府的大门却是打开了。 铁面抱拳还礼，朗声说道：“寒州王早有吩咐，霍公子可直接去大殿见他。” 霍青闻言微微一怔，他没记错的话这三人应是那位异邦女子的部下，为何如今好似换了主人？ 难道那位皇子已经掌控了城主府？ 尽管心中惊诧，但霍青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半分，只带着一名护卫便踏进王府。 刚过仪门便嗅到一股浓郁的鱼腥味。 但见空旷的大殿广场上，一条条银色的鱼堆积如山。 一位身披金色甲胄的将军和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太监正指挥流民们挑拣装车。 “公子，他们竟然抓到这么多鱼？”霍青身后的护卫面露惊诧，哪怕是捕捞季节也没见过一次抓了这么多鱼。 霍青同样有被惊到，毕竟他听到消息只是一个数字，可如今看到的却是实物。 “呵！这才有意思。”他轻笑出声，心中不由又对这位被流放的四皇子高看几分。 顺着向上的石阶，霍青与护卫很快便来到了大殿门前。 但见气势恢宏，飞檐斗拱的宫殿建筑多少有些陈旧，悬挂的牌匾也已经看不清写的什么？ 大殿里更是除了几张简陋的木椅再无其他。 唯一值得注目，便是那披着白狐裘懒散坐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的贵气公子。 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似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而在他的左右，分别立着两名姿容秀丽，身段妖娆的女子。 一位红的如火，一位白的似雪。 霍青眼中的惊诧一闪而逝，下意识稍整仪容，这才带着护卫迈入大殿，一揖到底。 “霍青拜见四殿下！” 16，谈笔大生意 “霍公子不必拘礼！”慵懒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霍青这才慢慢直起身，但见上方贵公子的白狐裘一尘不染，衬得那抹绯色唇线格外鲜明。 萨摩不知何时换了套月白罗裙，腰间铁鞭未卸，显然还没适应侍女的身份。 “寒舍简陋，霍公子请便。“萧衍瞥了眼下方的粗木椅，声音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霍青颔首坐下：“四殿下今日的捕鱼神技可是让人开了眼，想必用不太久，整个困龙城都会传的人尽皆知。” “不过雕虫小技罢了！”萧衍说着话对萨摩使了个眼色，后者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始上茶。 见到这一幕，霍青心中暗惊，不曾想到东城实力不俗的异邦女子竟真做了侍女。 看来这四皇子还有什么霍家不知的底牌。 萧衍端起茶盏轻吹浮沫，琥珀色的茶汤里映着他微弯的眼角：“倒是霍公子来得正好，本王这大殿空得能跑马了。” 霍青闻言心中一凛，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礼单，放在萨摩端着的托盘上：“霍家答应为四殿下筹办的一应家什均已齐全，还请殿下过目。” 萧衍展开礼单扫了眼，不由轻笑出声：“哈哈哈，霍家办事果然神速。” 但见帖子里写着卧龙榻、紫檀立柜、鎏金香炉……等等多种名贵家具。 而立在一旁的萨摩盯着礼单，一双眸子瞪的溜圆，万万没想到霍家竟送来如此多的家具。 不对，刚才霍青说是霍家答应送来的。 难道……这家伙一早就知道他会赢？ 等等！ 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会赢，所以才引诱我答应文斗？ 该不会都是他算计好的吧？ 殿外忽然掠过一阵风，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萨摩越想心中越惊，对眼前的男子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四殿下，实不相瞒……”霍青放下茶盏，语气忽然郑重：“今日除了送来一应家什，还想与殿下谈笔大生意。” “喔？”萧衍微微抬眼。 霍青起身，在大殿走了几步：“今日四殿下在黑水河捕到如此多鱼，想必城北那群野蛮人以及城西的那群坑夫都已经得知，相信用不了太久这黑水河就要热闹起来了。到时殿下若是还想像今日这般捕鱼，怕是就难了！” 萧衍闻言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北城和西城都什么情况？霍公子的大生意与他们可有关系？” 听到询问，霍青这才慢慢解释起来：“四殿下有所不知，这北城多为北蛮异族的遗留民和混种，行事凶残，不知礼数。其中拓跋家控制黑山大片山林不准他人狩猎。对咱们天启民尤为厌恶。” 听到这里，萧衍不由微微拧眉，看向身边的童颜巨乳的美人。 萨摩微微点头，表示霍青没有撒谎，即便铁面三人上山狩猎也不敢踏入拓跋家的地盘。 萧衍暗自惊讶，没想到这困龙城如今竟然还有北蛮遗留民。 “西城那些人相对鱼龙混杂，天启民与蛮族混迹在一起，为了那黑水洞里的铁矿争斗不休，可若是外人想要染指，他们又会异常团结。 至于原因？便是因为一个叫谢观止的人，这人曾在弱冠之年带着那群坑夫，一夜之间将西城势力最强的朱家二千多口全部坑杀，手段之毒辣骇人听闻。” “谢观止？”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萧衍总觉得莫名的耳熟，可是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若是其他季节还好，可如今时值寒冬，正是困龙城最难熬的时候，即便南城也只是靠着往日积累稍微好过些。北城有大片山林日子也算过得去。 唯独这西城靠着铁矿与我霍家和拓跋家换些食物勉强度日，如今得知殿下在黑水河的举动，怕是眼红的很。” 霍青说道此处停下，重新回到座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铁矿吗？ 萧衍沉吟片刻看向下方年轻公子：“那不知霍公子的大生意打算如何做？” 霍青先拱手，再伸出三根手指：“黑水河的鱼霍家要三成。作为交换，霍家牵制住北城那群野蛮人不参与黑水河之争。” “哈哈哈哈！！！” 霍青话音刚落，坐在首位的萧衍不由大笑出声。 这让店内几人都不由一愣，不明白他为何发笑？ 萧衍手指摩挲着茶盏，笑了许久才停止，脸色也冷了下来：“三成的鱼换霍家牵制北城，那本王还不如直接让出黑水河让你们去争去抢好了。” 霍青见状面露沉思，半晌再次开口：“不知四殿下打算如何？” 闻言，萧衍望向殿外堆积如小山的鱼，淡淡说道：“牵制北城的基础上，霍家还要派人参与守卫黑水河，并让本王借用你们的商路向外售鱼。” 听罢，霍青站起身，朝萧衍深深一揖，“那便依四殿下所言，霍家愿共守黑水河，商路亦可让殿下借用。” “好！霍大公子果然够爽快！” 萧衍大笑走下台阶，拉着霍青的手又是一番人情世故。 直到所有的家具在众流民惊诧的目光中都搬进王府，才亲自将送他送走。 “这才能叫王府嘛！”萧衍抚摸着黄花梨的茶几以及座椅，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 “看来霍家真的需要咱们的鱼，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你的要求！”萨摩望着焕然一新的大殿，眸中神色复杂。 她莫名觉得跟着眼前看似轻佻，实则狡猾的皇子，或许可以等到那一日的到来！ 萧衍扭头看了眼身姿傲人的美人，勾起了唇角：“你以为他想要的是鱼吗？” 萨摩拧眉：“不是鱼吗？” 萧衍盯着某女傲人的胸脯，摩挲着下巴：“看来今后不能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倒是该说胸大无脑！” “你......你说谁胸大？”萨摩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紧握铁鞭，气的直跺脚。 “行了，说回正事！”萧衍叹息一声，收起轻佻模样，拉住两女在黄花梨的软榻坐下。 “那霍青想要的并非鱼，而是本王。” “啊？”两女闻言同时瞪圆了眼睛。 红袖捂着嘴，呢喃道：“没.....没想到他.....他竟然还有龙阳之好？” 萧衍一阵无语，突然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得到美貌的同时一定会失去些什么？ “喂！你该不会也......有龙阳......？”萨摩立刻从软榻站了起来。 萧衍双眼眯起，坏笑道：“嘿嘿，等你今晚侍过寝不就知道了？” “你......” 萨摩又羞又怒，但也忽然意识到，或许从萧衍那张百丈大网撒进黑水河的那一刻起，困龙城这滩平静已久的水，开始变得混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