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 第1章 第1章 重逢 “阿舟,我的阿舟。”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男人口中溢出,紧随而至的是强势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几乎要把人吞噬掉。 陈俞舟下意识轻嗯出声。 猫儿似的呻吟声,让男人体内的火烧得愈发旺盛,一把掐上他的腰肢,把人抵到了落地窗上。 外面是闪烁的灯光,妖娆的光影中,他们厮缠到一起。 陈俞舟有些受不住,一把回抓住他的手,哑声说:“阿白,我疼。” 傅钦白含住他耳垂,“哪里痛,告诉我。” 陈俞舟脖颈后仰,想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傅钦白轻笑一声,猛力抓了把他的侧腰,随后再次贴上,咬着他后颈,低语,“告诉你要乖些,为什么又偷跑出去?” “我、我没有偷跑,我是——”陈俞舟欲解释,刚一出声便被雷声打断。 傅钦白沉声问:“你只是什么?嗯?” 陈俞舟双手摁在玻璃窗上,汗渍顺着他额头流淌下来,滴落到他的胸前。 那些解释的话,最后变成了一道道破碎的声音。 “啊——”陈俞舟睁开眼,猛地坐起,大口喘息,墙上钟表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随后是报时声。 凌晨三点。 他做梦了。 再次梦到了和傅钦白纠缠的时候。 他抓了把头发,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去了浴室,用冷水冲的澡。 洗完澡,精神恢复些,他去吧台倒了杯酒,慢条斯理喝起来。 手机上有数条没有读的微信,是发小章雷给他发的。 【阿舟,你不说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你走这三年,我都想疯了,就盼着你早点回来呢。】 【下周有个校友会,你要不要参加?】 【就是大学同学,熟面孔,你要是能回来,一起参加就好了。】 【你不知道大家都有想你。】 章雷还和以前一样,絮叨起来没完。 陈俞舟没看完,退出了微信,思绪陷入到了回忆里。 那天是他生日,他想给傅钦白一个惊喜,悄悄去了他公司,只是没想到,最后惊喜变成了惊吓。 他听到了傅钦白和好友的对话,原话是这样的。 他朋友问:“不是,你真打算和陈俞舟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呀?你不会是忘了当初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吧?说好的报复呢?难不成你真喜欢上他了?” 后面是傅钦白的声音:“没喜欢。” “哼,没喜欢你让他在你身边十年,骗谁呢?” “你不说了是报复吗,我用十年报复他一生,值了。” “什么意思?”那人雀跃道,“你想做什么?” 傅钦白:“做让他痛不欲生的事。”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陈俞舟没听太清,他逃也似的离开,跑了一条又一条街。 往事像是放电影般浮现在脑海中。 傅钦白那人性子冷,但每次和他在一起都很热情,他会叫他宝贝,会抱着他使劲亲。 会做尽有趣的事。 他记得每一个纪念日,也总会给他制造各种惊喜。 陈俞舟就是在他这样“用心的攻势”下一点点沉沦的,到最后无法自拔。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报复,先对他好,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让他万劫不复。 陈俞舟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那种从心到身的恶心,让他险些崩溃。 他走到了海边,看着翻滚的海水,无意识朝前走去,那个瞬间,他的想法只有一个,死了吧,还是死了吧。 这样,谁都不能伤害他。 傅钦白也不行。 可惜,他没死成,被人拉了回来。 后面傅钦白找到了他,把他带回家里。 陈俞舟开始不吃不喝,也不言语,僵持了七天,他开口的第一句是:“傅钦白,分手吧。” 那天也是傅钦白最疯魔的一天,他扯烂了陈俞舟的衣服,不管不顾强行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陈俞舟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疼都感觉不到了,“分手。” 傅钦白自然不会同意,“做梦。” 自那天后,他们开始冷战。 陈俞舟继续绝食,不管是送来的饭菜还是医生开的药他都拒绝,坚持了七天,他昏倒了。 醒来后,人在医院,傅钦白守着他。 他还是那句,“分手。” 傅钦白用狠戾的眼神看他,“你真想好了?” 陈俞舟:“是。” 后来陈俞舟出院回家,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玻璃窗上都是水,傅钦白站在落地窗前,脸上神情淡漠。 就那样睨着陈俞舟,直到他开口。 “这个戒指还你。” “装了十年,真是辛苦你了。” 那是傅钦白送给陈俞舟的求婚戒指,收到戒指的那晚,陈俞舟做梦都是笑的。 傅钦白没接,而是问他:“想好了?真好分手?” 陈俞舟的心痛到了极致,但声音坚定,“是,分手。” “为什么?”傅钦白第一次发出疑问。 “还能为什么,不爱了不行吗?”陈俞舟强撑着身子说,“傅钦白,我腻了,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傅钦到底还是没忍住,一个拉扯,把陈俞舟摁在了沙发上,锁住他喉咙,居高临下注视着他。 “那个照片是怎么回事?” “你爱上那个人了?” 陈俞舟冷笑,“是,我爱上了。” 他以为自己会死,谁知没有。 窒息前,傅钦白松开了手,“陈俞舟,下次见面,我会让你死。” 他指着门说:“滚。” 外面雷声大作,枝叶摇摆,雨声也更大了。 陈俞舟行李箱都没拿,踉跄着走了出去,纤瘦的身影很快隐匿在雨幕中。 …… 手机铃声再次传来,陈俞舟回过神,放下高脚杯,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妈。” “阿舟,妈知道你还不想回来,可、可这次你真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你奶奶没了,阿舟,从小到大,你奶奶最喜欢你,她走了,你得送她一程。” 陈俞舟喉结慢滚,定定道:“好,我回去。” - 陈俞舟回国的事谁都没告诉,章雷也没讲,他想着参加完葬礼后就离开,谁知,再次出了变故。 陈父伤心过度,葬礼还没完便昏了过去,送医院后,说是中风,要住院,具体住多久未知。 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陈父处理,他这一病可以说什么都乱了。 陈俞舟不可能放着烂摊子自己去国外潇洒,思索再三决定留下。 陈母这才止住了眼泪,“阿舟,都是妈不好。” 陈俞舟轻拍陈母的肩膀,“是儿子不对,儿子不应该离开那么久,让你和爸担心了。你放心,儿子这次不走了。” 这个决定,与旁人来说很轻松,但对于陈俞舟来说,就是在他心上插了一刀。 他曾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北城,不见那个人。 短短三年,一切都变了。 他还是回来了。 得知陈俞舟回来,最高兴的莫过章雷了,当天便组了局,他还振振有词道:“这个经商啊,人脉是最重要的,你看你离开北城三年了,和大家断交也三年了,既然回来,就得重拾关系,这样,今晚咱们好好喝一场。” 陈俞舟不喜应酬,但他也明白,如今的状况,不能推,淡声应下,“你来安排。” 章雷挑眉,“包我身上。” 组局说白了就是应酬就是喝酒,陈俞舟酒量一般,喝了两杯,头便晕起来,他说了声抱歉,起身去了洗手间。 章雷探着头,问:“要不要陪你?” 陈俞舟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不用。” 踉跄着走进去,又踉跄着走出来,没太注意路,和前方的人撞到了一起。 一声“小心”紧随而至。 那道声音好似魔咒一样,敲开了陈俞舟尘封的记忆,他缓慢地抬起头,沁着潮红的眼眸里泛起光。 他每次喝醉了酒都是这副样子,眼神蛊惑勾缠。 情浓时,傅钦白曾咬着他唇,说:“不许让别人看你这副样子。” 那个时候他不理解,还挑衅,问:“为什么?” 傅钦白咬着他耳朵,说:“太欠操。” 后来他便故意喝醉,让傅钦白上他,还问他,“喜不喜欢?” 他们在一起时,他挺能闹的。 都说欲罢不能的是傅钦白,其实他也不逞多让。 傅钦白那方面技术很好,他每次都飘飘欲仙。 想到这里,胸口再次酸胀起来,他压下不适,推了眼前人一下,“抱歉,刚没看到。” 声冷的语气让男人眯起眼,话语也刻薄了很多。 陈俞舟听到他说:“你搭讪的方式还是没变,就爱投怀送抱这一口。” 当初他和傅钦白相识也是这样,有人撞了他一下,他跌进了傅钦白怀里,然后开启了他们的纠缠。 陈俞舟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勾唇浅笑,“你也没变,还是这么爱乱抱人。” “傅总。” 傅钦白是傅氏集团总裁,也是北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 他要是不高兴,北城的人都得慌一慌。 “三年不见,还挺伶牙俐齿了。”傅钦白黑眸里一丝光亮也没有,和那年分手时一样。 看人的样子,狠戾凉薄。 陈俞舟没忘记傅钦白玩弄他十年的事,说话也没好气,“不能跟傅总比,论做戏还是傅总更胜一筹。” 气压太低,路过的人都自动规避。 陈俞舟不想和傅钦白过多纠缠,“我还有事,麻烦让让。” 都是别人给傅钦白让路,几时轮到他给别人让了,尤其这个人还是剜他心的人,他更不可能让。 一把扣住陈俞舟的手,狠狠把他抵在墙上。 “没记错的话,我好像说过,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北城,不然,我会弄死你!” 这话傅钦白确实说过。 那晚,陈俞舟执意分手,傅钦白最后说的就是:“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见一次,弄死你一次。” 他手劲还是那么大,□□的时候就喜欢箍紧他,现在依然是。 陈俞舟用力挣了挣,没挣开,不知是被他闹得还是什么,眼底的红晕更重了,眼角也泛起一抹红,就像是被谁狠狠欺负了似的。 “什么时候北城成你傅家的了?” “我回不回来,为什么要你允许?” 分手不体面就是这样,即便过去三年,再次见面,依然剑拔弩张。 “北城是不是我的,你试试就知道。” 傅钦白攫住陈俞舟下颌,“自己回来的?你那个小男朋友呢?” 关于小男朋友这事,其实是陈俞舟刻意安排的,那是他反击傅钦白的手段。 傅钦白玩弄了他十年,即便是分手,他也要恶心恶心他,故找人扮演男朋友,把亲密照发给了傅钦白。 他知道,傅钦白这人洁癖很重,感情上也是如此。 只要看到照片,即便再不愿意也会分手。 他说过的,他只要干净的,不干净的不要。 那陈俞舟就把自己弄不干净。 让傅钦白尝尝背叛的滋味。 效果很好,傅钦白到现在还记着。 “不用你管。”陈俞舟被掐着下颌,说话也不利索了,声音有些散,“傅钦白,你再乱来,我会报警。” 傅钦白不是被吓唬长大的,他没松手,挑衅说:“报呀。” 章雷出现的很及时,陈俞舟拿出手机打电话时他跑了过来,一把夺过,又从傅钦白手中救了陈俞舟,赔笑脸说:“都是朋友,何必闹成这样,是吧?” 陈俞舟皮肤白皙,被傅钦白这么一掐,脸颊上都是指痕印记,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们不是朋友。”他说。 傅钦白本来就有火,听后火气更大了,只说了一句,“陈俞舟,下次见到你,我会弄死你。” 话落,他先离开。 陈俞舟什么感觉没人知道,但章雷怕死了,“不是,祖宗,你怎么回来第一天就跟他杠上了。” “你不知道,他哥前段时间刚升任政府要员,他们傅家现在可是风生水起,蚊子见了都得绕路走。” “你怎么还敢去招惹呀。” 陈俞舟也不想惹,若是可以,最好一辈子不见。 他捏捏眉心,“屋里那几位你陪着吧,我先回。” 章雷见他脸色实在不好,点头,“行,我陪,你先回。” 随后叮嘱,“你和傅钦白那点事别想了啊,过去就当他过去了,那是个豹子,咱惹不起。” 陈俞舟:“没想。” 章雷:“那就行。” 陈俞舟没想怎么样,可有人不放过他。 餐厅发疯不够,还把他堵在了路上。 “陈先生,我们傅总有请。” 陈俞舟理都没理。 下一秒,车门打开,有人走了下来。 傅钦白一句多余的话也没用,直接把陈俞舟扛在了肩上。 不过,没带走。 因为陈俞舟说了一句话。 “傅钦白,你自己说的,分手后就是陌生人。” “怎么?你要打自己的脸么?” 追爱火葬场,开篇重逢。 三万字短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重逢 第2章 第2章 挣扎 最后傅钦白没把人弄走。 陈俞舟离开前,红着眸子说:“希望咱们以后不要再见。” 傅钦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个猛力,把他摁在了车门上,“既然不愿意见,那你回来做什么?” 陈俞舟也不想回来的,但家里需要他,他没解释,冷声说:“这是我的家,我回来关你什么事。” “陈俞舟,你该死。”不记得这是傅钦白第几次说他该死了,陈俞舟已经麻木了,扯动唇角露出嘲讽的笑,“是,我是该死,你杀我呀。” 曾经他们在一起时都是浓情蜜意,他喜欢窝在傅钦白怀里亲他,不是亲下巴,就是亲喉咙。 傅钦白宠他,一向由着他乱来。 从相爱到相杀,似乎眨眼间,又似乎很遥远。 三年,真的是物是人非。 傅钦白死死捏住他下颌,“陈俞舟,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陈俞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告诉自己,那个人再也不是昔日那个说爱他如命的傅钦白了。 忍不住嘲讽笑笑,错了,他从来没有真心爱过他,一切不过是为了报仇。 以前那些,也只是他假装,而已。 可他也太会装了,让他信以为真。 - 陈俞舟回到家后陈父陈母已经睡了,佣人迎上来,问他要不要喝醒酒汤? 他摇摇头,踉跄着上了楼,澡都没洗,趴在床上闭上了眼。 和之前每晚一样,恶梦再次出现。 他在黑雾里奔跑,后方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浓重的喘息声,片刻后,有人开始呼唤他的名字。 “阿舟,阿舟,我的阿舟……” 梦境再变,轻唤声换成了狠戾声,“陈俞舟,你该死,该死!” 陈俞舟睁开眼,入目的是他熟悉的四周,这里是他的卧室,他现在很安全。 手机微信提示音传来,是章雷。 【阿舟,怎么样?没事吧?】 【我已经把张总他们都送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就是想问你,还好吗?】 陈俞舟手搭在额头上,缓了好久,才回复:【我到家了,没事。】 雷子:【傅钦白没难为你吧?】 阿舟:【没。】 雷子:【你说怎么就那么寸,他也正好去了餐厅。】 阿舟:【或许不是凑巧,是他特意去的。】 雷子:【什么意思?他知道你回国了?】 阿舟:【他那人,什么事能瞒过他。】 这话说的也对,傅钦白是谁,北城最尊贵的存在,跺跺脚都能让北城颤三颤。 但凡他想,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雷子:【那你以为要小心点了,能避就避。】 陈俞舟也没想和傅钦白怎么样。 【嗯,我会的。】 雷子:【不早了,明天还有其他合作方要见,早点睡吧。】 阿舟:【好。】 陈俞舟去洗了澡,回来后一直没睡意,他干脆不睡了,穿好睡衣去了书房,拿出文件夹,一点一点看起来。 公司的事他知道的少,要想快点熟悉只能多用功。 凌晨两点才停下笔,这次睡着依然是恶梦连连。 傅钦白一直在欺负他,几乎要把他撕碎,他求饶,也不管用。 他锁着他喉咙道: “陈俞舟,真想跟你同归于尽。” - 次日,陈俞舟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咖啡厅,没多久,助理接到了电话,大意是对方有事来不了,合作的事要改天再谈了。 陈俞舟没往深处想,让助理再约见面的时间。 电话刚结束没多久,又有一通电话进来,也是合作方,也是近期没办法见面,合作要延后。 陈俞舟不傻,当即听出了什么,拿过电话亲自和对方谈,口径还是一样,没时间,合作的事要延后。 问延后多久,又说不出个时间。 陈俞舟再次追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人说:“陈总,您应该没看傅氏集团发出的公告,您最好看一下。” 通话结束,陈俞舟登录了微博,看到傅氏集团在一起小时前发出的公告。 [停止和陈氏集团的任何合作,另,但凡和陈氏有生意往来的,傅氏集团改不合作。] 微博一发,整个商业圈都为之动容,这还是傅氏集团第一次公然拒绝一个公司。 可想而知,引起了多大的反响,无论是正在合作中的还是原本有意要合作的,都打了退堂鼓。 陈俞舟自十点后,一直忙到了晚上。 就是不停的接电话,接电话,有的公司甚至愿意赔付违约金也要和陈氏集团接触合作关系。 公司的处境一下子变得更艰难了。 各大股东也纷纷坐不住,声讨陈俞舟,质问他是不是得罪了傅钦白。 陈俞舟接手公司才几天,便面临了前多未有的困境。 陈父为此病情加重,再次昏迷住进了医院。 章雷爷看到了公告的事,骂骂咧咧,“傅钦白就是针对你,他也太狗了。” 陈俞舟知道傅钦白是故意针对他,但他没想妥协,定定道:“我不会认输的。” “可资金没了,项目还怎么进行?”章雷说,“我手里钱不多,但可以暂时帮你度过难关。” 陈俞舟:“谢了,但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把你家给牵扯进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别忘了我们是朋友。”章雷说。 正是因为是朋友,陈俞舟才不能那么做,“我已经联系上了银行主管,会找他们谈谈,这事你先别管了。” 把人拖入深坑的是陈俞舟是不会做的。 “你呀,还是这么犟。”章雷说,“钱我会给你留着,你需要随时告诉我。” 陈俞舟:“谢谢。” …… 陈俞舟最近总是早出晚归,见了一个又一个银行负责人,结果都不太如意。 大家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拒绝的理由都出奇的一致,经过考量,暂时没办法合作。 就连之前那些一直合作的银行,也都发来了催款通知,让他们在期限内还清款项。 落井下石的事时常都会发生,可聚在一起,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助理小王说:“这种大规模要接触合作的事以前没发生过,看来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使绊子的人是谁,陈俞舟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 除了傅钦白不会有别人。 人是不禁念叨的,第二天,陈俞舟接待了傅钦白助理的电话,“傅总约您见面,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陈俞舟拒绝了,“麻烦告诉下傅总,我最近都没空。” “先生。”助理压低声音说,“傅总是真的在意您,您只要和傅总说几句软话,资金会立马到账,公司的困难也会迎刃而解。” 陈俞舟轻笑,“是他让你这样跟我讲的?” 助理:“不是,是我不希望您和傅总再有什么误会。” “我对他最大的误会,就是以为他爱我。”陈俞舟要是能回到以前,他最不想做的就是遇到傅钦白,“告诉他,我不会认输。” “嘟嘟嘟……”听筒里传来嘟嘟声。 助理刘骋看了眼一旁的傅钦白,喉结慢滚,“傅总。” 刚刚通电话是开着免提的,所以陈俞舟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傅钦白耳中,他捏着雪茄的手指轻颤了下。 眉宇间的气息冷凝到让人心悸,皮笑肉不笑道:“联系银行的周总,我要见他。” 刘骋:“傅总真要对先生赶尽杀绝吗?” “不是他说的,死都不会认输。”傅钦白道,“那我就让他死。” …… 傅钦白约的不是一家银行主管,是把北城几大银行的主管都约了,言谈间没提工作的事,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傅钦白约他们就是因为贷款的事。 几人统一口径,只跟傅氏集团合作,其他公司不考虑。 傅钦白笑笑,“我们傅氏集团今后定会尽心尽力为北城做贡献。” 众人:“敬傅总。” 结束时,一众人喝的东倒西歪。 在傅钦白的授意下,刘骋早早安排好了车,他们前脚走,傅钦白后脚离开。 他已经好久没参加过这种应酬了,一般这种事都是副总出面,解了领带,对司机说道:“去老宅。” 每次去老宅心情都会不好,这次依然是。 傅母看到他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你来做什么?” 傅钦白:“我来看看您。” “我不需要你看。”傅母旧事重提,“要不是你,你弟弟怎么会死,我每次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他,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傅钦白从来没解释过,这是第一次,他说:“阿沅不是我害死的,他是车祸。” “那天要不是你跟我吵架,他根本不会追出去,他不追出去,就不会发生车祸,说到底也是因为你。”傅母咄咄逼人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们为什么要吵架?”傅钦白说,“是你挑起的,你执意要我出国。” “我不要听。”傅母打断,指着傅钦白道,“阿沅就是因为你才死的,你怎么不去死。” 她每次都会这样讲,傅钦白从最初的痛到现在已经麻木,“你不是说我命硬吗?命硬的人怎么会死,我不会死。” “啪”,傅母给了他一巴掌。 “滚!”她说,“以后再也不要来。” ……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章雷为了哄陈俞舟开心约上他去外面吃饭,吃完又唱的歌,快到小区门口时,陈俞舟说什么也不坐车,非要走着回去。 章雷拦不住,只能陪着他一起疯。 “诶,下雨呢,快到伞下面来。” “陈俞舟,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幼稚呀,你干嘛一直往水里跑。” “鞋,鞋子湿了。” 章雷举着伞跟在他后面,一边追一边念叨,“不是,你衣服都湿透了,快到伞下来呀。” 陈俞舟伸开双臂仰头去迎接雨,唇角很轻地勾了下,“你不觉得下雨很好吗?” “好什么好?”章雷可没他那么多诗情画意,“又潮又黏,到处脏兮兮,我最不喜欢下雨了。” “我喜欢雨。”陈俞舟眼尾红红,“淋雨能让我清醒。” “你都淋半个小时了,也没看你清醒。”章雷诶了一声,“那是水洼,别在那里踩。” 陈俞舟不听,哪里有水洼专踩那里,深一脚浅一脚,身上昂贵的西装裤都脏了。 章雷没办法,只能把伞扔掉去追他。 陈俞舟在前面跑,章雷在后面追。 前面是笑声,后面是骂声。 这幕落在旁人眼中,生生营造出一种难言的暧昧感,让偷窥的那人忍不住绷紧了下颌。 司机朝后看了眼,“傅总,要走吗?” 傅钦白没说话,而是直勾勾锁着雨中奔跑的两个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陈俞舟也好,章雷也好,已经死一万次了。 半晌后,司机再次发声,“傅总,咱们去哪?” 傅钦白还是没说话,他眼神依旧落在陈俞舟身上,之前,他每次在雨里奔跑时都是他在一旁护着。 打伞不行,那就用衣服挡。 陈俞舟每每总是用那种痴迷的眼神看他,还说,跟他在一起很幸福。 有次他大叫,“傅钦白,我爱你,爱死你了。” 引来街上行人驻足。 可陈俞舟像是没看到,不断喊不断喊,他在用行动告诉他,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都是他的。 傅钦白胸口一剜一剜的疼,这种感觉多久了? 似乎“分手”后总是这样,看过医生也不管用。 司机没再敢说什么,就那样静静等着。 傅钦白把车窗玻璃又降了些,这样能更好的窥视到全貌。 陈俞舟跑累了,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椅子上,含笑章雷:“好玩吗?” 章雷都累死了,弯着腰,慢慢坐下,“哥们,别在折腾了,再折腾我都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太阳有什么好看的,看星星多好。” “这下雨天也没星星可看呀。” 陈俞舟仰高头,唇角渐渐放下,“是呀,没星星。” 其实他的世界早就没星星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一阵风袭来,他呀了声,“我的眼。” 章雷问:“怎么了?” “好像有虫子飞进来了。”陈俞舟用力揉。 “你别动,我看看。”章雷倾着身子凑过去。 远远望去,他们就像是在接吻。 傅钦白所有的理智在这个瞬间瓦解,他可以忍受其他的,但绝对不能忍受陈俞舟跟被人亲热。 那样他会死。 “砰”一声,车门重重关上。 傅钦白连伞都没打,气势汹汹朝前走去,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他像是凶猛的狮子一样,随意把对方打倒在地。 陈俞舟没意识到不对劲,“不是那,是这。” 章雷偏着头,“诶,你别乱动,你手起开,看着没事呀,你等等我在——” 话还没说完,被人一把拉起,随后挨了一拳。 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章雷哎呀出声。 陈俞舟听到声音用力睁开眼,下一秒,抱住盛怒中的傅钦白,“你干嘛打人?快停下。” “起开。”傅钦白继续打。 “傅钦白,你疯了。”陈俞舟死死抱住他,“停下,快停下,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傅钦白疯了,什么都听不进去,手没停,还在乱挥舞。 陈俞舟用自己的身体去挡,扭头说:“阿雷,快跑。” 章雷被揍的头晕眼花,撑着地站起,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问了句“你可以吗?”得到陈俞舟“没事”的回答后,转身跑了。 幸亏他跑的够快,傅钦白没追上。 陈俞舟死命拖着傅钦白,直到章雷上了车,他才松手,跌坐在地上。 胸口那里传来刺痛般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傅钦白顶的那下造成的。 他揉了揉,痛意没缓解,垂着头,没说话。 傅钦白被嫉妒折磨疯了,章雷走了,他只能把怒火发在陈俞舟身上,什么也没说,强行把他拉起,生拖硬拽塞进了车里。 让司机下车,他开。 “傅总,您……”司机一句话还没说完,车子眨眼消失在眼前。 …… 这是陈俞舟坐的最快的车,几乎要把他开吐,好几次他开口阻止,“傅钦白你慢下来,快慢下来。” “开这么快,会出事。” “快慢下来。” “为什么要慢?”傅钦白说,“你不是说想死吗,正好我陪你一起。” “谁说想死了?”陈俞舟死死抓着门把手,脸色惨白道,“你能别发疯了吗?” “发疯?”傅钦白冷笑,“对,我就是发疯。” 他用力踩着油门,转头看向陈俞舟,“我早就不想活了,拉你一起,正好。” 陈俞舟:“……” 走投无路的人是他,公司要破产的也是他,他都没怎么样,傅钦白在这说什么要死要活的。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陈俞舟质问,“玩我十年还不够,还要继续说吗?傅钦白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那十年他全心全意看他,把他当做命,是他辜负他在先,他有什么资格这样。 “玩你?”傅钦白眼睛红红的,好像溢出血一样,“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然呢?”陈俞舟睨着他,“还要自欺欺人骗自己吗,说你爱我,一直都很爱我?” “我本来就——” “看车。”陈俞舟大喊道。 傅钦白一个急转弯,擦着前面的车子驶过去。 陈俞舟整个人贴着了车门上,“快停下,停下。” 傅钦白像是没听到,依然开得很快。 陈俞舟闭了下眼,随后又掀起,“你要是不停,我就在这里跳下去。” 他作势去推车门。 刺耳的刹车上传来。 疾驰的车子划出长长的刹车痕迹,片刻后停下。 陈俞舟撞到了前挡风玻璃,随后又弹了回来,咚一声,他右耳撞在了车窗玻璃上。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傅钦白晃着他肩膀问:“怎么样?还好吗?说话。” 除了嗡鸣声,他再也听不到其他。 “啪啪啪”,停下不久的雨再次下起来。 陈俞舟等嗡鸣声消退后,解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他就是死也不想再跟傅钦白在一起。 脚踝处传来刺痛感,他走路一跛一跛的,可即便这样,步子依然没停。 傅钦白追了上来,把他抱怀里,“你去哪?” 陈俞舟挣扎,“你放开我,放开。” “不放!”傅钦白下巴抵着他头顶,“死我也不放。” 陈俞舟憋了三年,不甘怨恨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他用尽全力从傅钦白怀里退出,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紧着是第二巴掌,第三巴掌…… 不记得打了多少巴掌,没力气后才停下。 掌心里有血,是傅钦白唇角溢出的。 陈俞舟第一次没心疼,打完后,抬高下巴,说:“傅钦白,我恨你!” 在傅钦白眼里,恨总比不恨强,这样至少说明他心里还有他。 “好,恨吧,使劲恨。” 他扛起他,再次把他塞进了车里。 车速慢了很多,二十分钟后停在了郊外的别墅。 这个地方,陈俞舟熟悉,以前就被关过,他看到后,下意识要逃。 晚了一步,傅钦白扛起他推门走了进去。 陈设和之前一样,床单还是他喜欢的那种。 陈俞舟重重跌落在床上,他翻身要起,被傅钦白摁住,“你不是恨我吗?好,我给你恨。” 陈俞舟走这三年,傅钦白一直都住在这里,每晚抱着他留下的睡衣入睡。 哪怕是梦里,也都是在他和纠缠。 他对他的渴望,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他要他,发疯一样要他。 陈俞舟挣扎,“我们分手了,你不能——” “我能不能,你自己知道。”傅钦白咬上他后颈,“陈俞舟,你知道疯子什么样吗?” “你知道疯子每天会做什么吗?” “你知道,对于疯子来说得不到就得毁掉是什么意思吗?” 他齿尖锐利,咬上的那刹便再也放不开了。 陈俞舟还在挣扎,“我听不懂你的话,也不想听,你放我离开。” “离开?”傅钦白轻笑,“我还在深渊里,你凭什么离开?” 他再次咬上,磨砺,“那个人是怎么对你的?他也会这样咬你吗?” “他技术比我好吗?” “比我更会爱你吗?” “你在他身下也会失声尖叫吗?” “也会叫他老公?也会说爱他?” 直到现在,傅钦白依然认为陈俞舟爱着别人。 不过没关系,心里有人,那把心挖出来,好了。 至于身体,染上他的气息就可以了。 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三次,四次…… 总能去掉。 哪怕是去不掉,他也不会放手。 “陈俞舟,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疯魔攻VS娇软受。 爱而不得,发疯文学。 谢谢老婆们的营养液,笔芯笔芯。 这本完结后开现言火葬场《失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2章 挣扎 第3章 第3章 痛 第3章 陈俞舟谁的都不是,他是自己的。 “傅钦白,我们分手了。”他气喘吁吁道,“你敢动我,我不会饶了你。” “好呀,别饶我。”傅钦白真是嫉妒疯了,恨不得撕碎了陈俞舟,然后把自己也撕碎。 他一个翻身,把陈俞舟调转过来,两人面对面,所有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箍紧陈俞舟的手举高过头顶,逼近,“我要你,死也要。” 陈俞舟用腿去踢他,“我不。” “你不许我碰你,却让其他人碰你。”傅钦白手指力道加重,几乎要捏碎陈俞舟,“你就那么爱他是吗?” “对,我爱他。”陈俞舟故意说道,“我爱死他了,我要为他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做梦。”傅钦白单手扯了陈俞舟的衬衣,“老子让你守身如玉,见鬼的守身如玉。” 他疯了般撕扯,眨眼间陈俞舟衣不蔽体。 傅钦白看着这具冷白的躯体,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曾经,他的每一处都是属于他的,也只有他能碰触,如今他却成了那个碰不得人。 不甘失落难捱愤怒齐齐涌上来,他顶开陈俞舟的腿,“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傅钦白太狠了,陈俞舟招架不住叫出声。 “傅钦白,你放开我,放开。” 傅钦白咬上他的唇,把他的声音悉数吞没,连带着呻吟声也吞了进去。 外面的雨更大了,落在玻璃床上砸出啪啪的响动,可同屋里的声音相比,又小了很多。 屋内的声音才叫人心悸。 陈俞舟到底没忍住,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溢了出来,夹杂着骂人声。 他很少骂人,脏话都很少讲,熟悉他的人都说他是贵公子,可这样一个贵公子生生被傅钦白逼迫的理智都没了。 “傅钦白你这个王八蛋。” “你弄痛我了。” “起开,快起开。” “老子不许你碰,你滚开。” “你除了会强,你还会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在意我,其实你最在意的还是你自己。” “……你要是再乱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陈俞舟到最后声音都发不出了,太疼,真的是太疼了。 傅钦白也没好到哪去,肩膀上,后背,胸前,手臂,除了咬痕就是抓痕。 陈俞舟有多痛,他便有多痛,甚至更痛。 “疼吗?好,咱们一起疼。”傅钦白厮磨着他侧颈,“一起痛死吧。” 天黑到天明直到第二天傍晚,陈俞舟才清醒过来。 全身无一完好,到处都是血渍,有的结痂了,有的还在淌着血。 淌着血的那个是刚弄出来的痕迹,结痂的那些是昨晚弄的。 陈俞舟看了眼四周,傅钦白没在,他双手撑着从床上坐起,凉意袭来,低头去看,身上除了内裤外,什么都没有。 地上也没有。 傅钦白为了防止他离开竟然把他的衣服都藏了起来。 人在盛怒下总会做些出格的事,陈俞舟扯下床单裹自己身上,踉跄着去开门。 门没锁住,轻轻一推,打开。 他光着脚走了出去。 从三楼到二楼再到一楼,他走的小心翼翼。 快到一楼客厅时,听到了交谈声,“傅总,还是我来做吧。” “不,我做。”是傅钦白的声音。 “您对陈先生真好。”佣人说。 “他是我的爱人,我对他好很应该。”傅钦白。 爱人? 陈俞舟轻哼一声,现在承认是爱人了,之前他可不是怎么说的。 他和朋友说,他们是仇人,他之所以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报仇。 虽然陈俞舟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些仇恨是什么,但看他装了十年,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都无所谓,他已经用十年青春还清了。 他接不接受他不管,反正在他这里,是还清的。 陈俞舟猫着腰继续走,边走边祈祷不会被发现,老天爷这次依然没站在他这边,还是被发现了。 傅钦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去哪?” 陈俞舟停下,转身看他,“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傅钦白上前,“你以后就住这里。” “这里不是。”陈俞舟冷声道,“我要回自己的家。” “你说过,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傅钦白把他桎梏在怀里,“你忘了?” “那是之前,我也说过,我们分手了。”陈俞舟睨着他,“傅钦白,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傅钦白锁住他喉咙,“那你昨晚在我身下叫算什么?你说要我,算什么?” 不是他讲的那样,是他强迫他说的,要是他不说,他会一直折腾他。 陈俞舟不想死在傅钦白的床上,只能妥协。 “你别歪曲事实。” “歪曲事实?怎么?你还想再来吗?” 陈俞舟当然不想,抖着腿,说:“不行。” 抿抿唇,示弱:“疼。” 傅钦白也就是想吓唬他,没想真怎么样,打横抱起,慢步朝楼上走,“不想疼的话你就乖些,留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不行,我留在这里公司怎么办。”陈俞舟抓上他衣领,“就算我们陈家做错了事,可员工没错,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公司的事我帮你。”傅钦白注视着他,“条件是,你哪里都不许去。” “你帮我?什么意思?” “我可以立刻注资,金额多少你说了算,但你之后不许离开,只能留在我身边。” “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也可以,那陈氏会破产,员工会失业,至于你?依然还会留在我身边。” “威胁我好玩吗?”陈俞舟红着眼眸问。 “好玩。”傅钦白把他抵楼梯扶手上,攫住他下颌,咬他的喉结,“我就喜欢看你哭。” 陈俞舟一把扯上傅钦白的短发,下颌紧绷,“傅钦白,你要该死。” 傅钦白唇角淡挑,“那不正好,路上都不孤单了。” 陈俞舟没能离开,傅钦白再次把他关进了房间里,依然不给他衣服穿。 起初陈俞舟会闹,渐渐的,他平复下来,思索着离开的方法。 手机被没收,联系不上外人,找章雷帮忙是没希望了。 佣人都是傅钦白的人,向他们求助希望也不大。 那只能是自己想办法逃走。 房间里除了这道锁外,到处都是监控,真要离开,大门都没走出便会被发现。 陈俞舟趁用餐之际偷偷打量,看哪里是死角,还真被他给找到了,洗手间那里就是。 正好洗手间里有窗户,打开就能逃走。 不过他的位置在三楼,跳下去的话会骨折,陈俞舟想逃命,而不是没命,他放弃了立即离开的念头,继续寻找合适的机会。 还真等到了。 海外项目出了问题,需要傅钦白亲自去解决,走前他回了一趟别墅,和陈俞舟厮缠了好久。 咬着他后颈威胁,“你乖乖的,哪里都不要去。” 陈俞舟累得动弹不得,一句话也讲不出。 傅钦白也不是非要他说什么,见他眼睛红红的,又凑了过来,这次折腾的比方才还凶。 陈俞舟哭了好久。 傅钦白给他上了药后才离开,难得见他眉宇间笼着歉意,“是我闹的太狠了,下次我会注意。” 陈俞舟给了他一脚,说了声,“滚。” 傅钦白滚了。 陈俞舟确定他离开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从衣柜暗格里找出他藏好的衣服,穿上,悄悄进了洗手间。 佣人以为他在休息没敢打扰。 陈俞舟把床单绑起,一点点扔了下去,固定好后,自己拽着床单一点点下滑。 这是他做过最大胆的事,心一直狂跳不停,好在结果是好的,他如愿逃了出来。 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出租车,他抬手示意对方停下。 随即上了车。 看着渐行渐远的别墅,陈俞舟提着的心才算放下,“司机师傅,能借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司机:“好。” 陈俞舟的第一通电话是打给章雷的,章雷接到后情绪非常激动,“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急,阿姨都去报警了……” “见面后再说,”陈俞舟说,“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面。” 章雷:“行,半个小时后见。” 第二通电话是打给陈母的,接通后,陈母哭个不停,“阿舟,是你吗?” 陈俞舟:“是我。” “你还好吧?” “我没事。” “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章雷见过面后就回,妈,你不用担心。” “呜呜呜。”陈母激动的都哭了,“好,我在家里等你。” 车费是章雷付的,随后两人去了旁边的火锅店,章雷迫不及待,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俞舟猛灌了一口水,“我被傅钦白关起来了。” “操,我就知道是他。”章雷说,“我去傅家找了你好几次,可傅钦白就说不知道,我也不能硬闯。” “我知道。”陈俞舟说,“他那样的人,你斗不过。” “不是,他关你干嘛?”章雷问。 “要我跟他在一起。”陈俞舟又喝了半杯水。 “你答应了?” “没有。” “他不会现在还爱着你吧?” “应该不是。”当年分手的原因陈俞舟没和章雷讲,现在也没讲的必要,“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那他怎么放你出来了?” “我自己逃出来的。”陈俞舟说,“我暂时不能回家,你给我找个住处。” “没问题。”章雷说,“我名下房产多,随便你住哪里都可以。” “就住离公司近的吧。”陈俞舟还是放不下公司,“方便工作。” 章雷点头,“行。” 他也灌了一杯水,“你说傅钦白这么折腾,到底是喜欢你还是恨你?” “恨吧。”陈俞舟喉结慢滚,“恨不得让我死。” …… 傅钦白是当天夜里赶回来的,佣人吓得哆哆嗦嗦,“先生是从洗手间窗户逃跑的,当时我们几个在修剪花草没看到。” “先生还留了信给您。” 傅钦白接过,打开,映入眼帘的只有一行字。 【哪怕是死,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傅钦白沉着脸走了出去。 他去找陈俞舟了,去了陈家,陈家没有,去了公司,公司里也没有。 刘骋说:“先生应该和章家那位在一起。” 傅钦白:“去章家。” 章雷不在,只有章家老爷子,因为是长辈,傅钦白没敢折腾,问候了几句后便离开。 刘骋:“还找吗?” 傅钦白:“找。” 傅钦白从天黑找到了天明,依然无所获。 彼时陈俞舟正在市中心的某高档小区办公,大平层,环境不错,佣人敲门进来,提醒他早餐准备好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好,我这就去吃。” 他说话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眼神也是,清澈透明,给人一种端庄儒雅感。 章雷还在睡,佣人问:“要叫醒章总吗?” 陈俞舟说:“他昨晚睡得晚,不用了。” 章雷还在翻天覆地睡着时,陈俞舟出门去了公司。 他买了新手机,手机号也是新的,给助理打去电话,让他通知高层,半个小时后开会。 随后又给陈母打去电话,安抚了几句后结束通话。 这天上午他非常忙,开了三场会,见了某个银行的负责人,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同意和他合作。 这是意外之喜,来前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助理说,只要资金到位,度假村项目便可以继续推进。 忙碌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好消息,陈俞舟提着的心微微缓和了些。 人刚进办公室,内线进来,说有人找。 陈俞舟:“谁?” 秘书:“傅氏集团总裁,傅钦白。” 陈俞舟早就料到傅钦白会找上门,也没太过惊讶,“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敲门声传来,秘书带着傅钦白走了进来。 陈俞舟抬眸,示意秘书先出去,并叮嘱,不要打扰。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安静,傅钦白没开口,陈俞舟也没开口,他低头翻阅文件。 傅钦白走上前,手摁在文件夹上,居高临下,说:“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等我。” 这里是陈俞舟的地盘,傅钦白就是再疯也可不能怎么样,陈俞舟慢抬头,和他视线撞上,“听不懂傅总说什么。” 傅钦白:“乖乖在家等我不好吗?我说过,公司的事我帮你解决?” “解决?”陈俞舟问,“怎么解决?吞并?傅总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陈氏集团是从根里烂的,并购没有什么不好。”傅钦白说,“我是在帮你保全财产。” “保全?不需要。”陈俞舟轻嗤,“我自己的公司就是烂了,我也要。” “阿舟,你又不听话了。” “别叫我阿舟,你不配。” “我不配?那谁配?”傅钦白倾着身子凑近,额头几乎要抵上陈俞舟的额头,“这么不乖,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扒光了衣服打一顿?” “还是压在床上狠狠罚一顿?” “起开。”陈俞舟推开他,“傅钦白,你要是来说这些的请你离开。” “不喜欢?”傅钦白皮笑肉不笑道,“你在我身下时可不是这么冷漠,你一直在叫,也在哭,你不知道你的哭声多好听。” “你变态。”陈俞舟作势要站起,又被傅钦白摁住肩膀压了下去。 他轻笑,“我变态?是,我就是变态。” “但是阿舟,我这个变态会缠你一辈子,直到死。” 他真的疯了,陈俞舟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我们分手了,以后不要再见。” “办不到。”傅钦白扣住他后颈,鼻尖抵上他的鼻尖,“吃过肉以后要我吃素,不可能。”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想保全公司,你今晚就搬去我那里,不然——”傅钦白顿住,又说,“不然,明天北城将没有陈氏集团的存在。” “你敢?!” “我敢不敢,你不知道吗?”傅钦白指尖贴着他侧颈游走,“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大好,没那么多耐性,要是今天晚上你还没有搬过去,明天陈氏集团的员工是集体失业,而且其他公司也永不录用。” “阿舟,你要试吗?” …… 傅钦白走后,陈俞舟保持着呆愣的样子坐了好久,直到章雷推门进来,“我怎么听说傅钦白来公司了,他要做什么?跟你说什么了?” 陈俞舟回过神,“他要我今晚搬去他的住处。” “不行,你不能去。”章雷说,“他就是疯子,你要去了指不定怎么被折磨呢。” “我不去的话公司就会遭殃。”陈俞舟抿抿唇,“员工就得失业。” “我就不信傅钦白还能只手遮天了不成。”章雷愤愤道,“就是不去。” “你知道的,他能。”陈俞舟说,“以傅钦白的财力人力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别说是吞并陈氏了,就是把陈氏赶出北城都可以。” 章雷:“……” 章雷:“那你真要去?” 陈俞舟:“不知道,我想想。” 陈俞舟从公司出来后先是去了趟墓园,他和老太太说了很多。 “奶奶,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连个公司都管理不好,还让公司因为我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我很差劲对不对?” “公司是您跟爷爷的心血,我真的不想毁掉,我希望它好好的。” “其实用我一个人的幸福换公司所有人的幸福很值得。” “只要把公司保住,爸妈,还有其他人都会高兴。” “奶奶,你总说我聪明,那这次我就聪明一次,让大家都好。” 他又回了老宅,陈母迎上来,“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陈俞舟:“要出差,我收拾下行李。” “去哪?去多久?” “法国,不确定去多久,忙完就回来。” “你自己还是?” “这次我自己,公司还需要大家,我自己也可以。” “阿舟,对不起。”陈母一脸歉意,“都怪妈妈没本事,给你这么重的担子。” “不关您的事。”陈俞舟轻轻抱住陈母,“是我应该做的。” “等你爸身体康复后还是他管公司,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 “嗯,好。” 陈俞舟又叮咛了些,忍着心酸,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车上,他给傅钦白打去电话,“要我搬去你那里也可以,下午把法务找过来,我们签合约。” 公事公办最稳妥,这次陈俞舟要先出击,满足了他的条件,他才会答应,不然免谈。 “好。”傅钦白道。 “我也会让公司法务列出条款,继时面谈,觉得可以再说后面的。”陈俞舟说。 傅钦白:“你想怎么写都可以,我没意见。” 陈俞舟:“傅总别把话说满了,万一我要你的命呢。” “要命的话,也给你。”傅钦白声音放柔,“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傅钦白少装出一副情深不厚的样子。”陈俞舟嗤笑,“恶心。” “嘟嘟嘟。”话落,他挂了电话。 - 傅钦白的办事效率很快,下午两点,律师团队上门,谈判还算顺利,陈俞舟前脚签下字,后脚资金入账。 他没和傅钦白一起离开,“我忙完会自己过去,不劳傅总费心了。” 傅钦白舌尖顶了顶牙槽,“那我在家里等你。” 这一等,等到了深夜也没把人等回来。 傅钦白耐不住,给陈俞舟打去电话,提示音正在通话中,再打,提示音还是一样。 他给刘骋打去电话,“查陈俞舟在哪?查到后立刻告诉我。” 几分钟后,刘骋电话进来,“在云海。” 傅钦白:“哪?” 刘骋:“市中心的那条酒吧街,有家新开的酒吧叫云海,先生在那。” …… 傅钦白鲜少去这种嘈杂的地方,进门后险些被光晃了眼,找到经理,说明来意后,经理点头哈腰,“傅总,您跟我来。” 七拐八拐,他被带到了一处包房前,包房门关的不是很严,还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阿舟,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等等,你这么晚还没回去,傅钦白不会生气吧?” “生气?最好气死他。” “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舍得呀?” “为什么舍不得。”陈俞舟轻笑,“他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咱们玩的不一样的。” “玩什么?” “喝交杯酒有没有试过?” 陈俞舟眯着眼,说:“交杯酒?” “对呀。”男人笑笑,“贼过瘾了。” 陈俞舟:“行,喝酒杯酒。” 章雷在一旁劝,“孙皓你别乱出主意,喝什么交杯酒,不许喝。” “章雷你这就没劲了啊,又不是跟你喝。”孙皓说,“陈俞舟,咱俩喝。” 陈俞舟已经喝的站不稳了,“好,咱俩喝,喝交杯酒。” 傅钦白听到这拳头都赢了,一把推开门,随后大步跨入。 包间里的人顿时静了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 陈俞舟手里的酒杯被夺了,下一秒,他被人扛在了肩上。 “谁?谁扛我?放我下来。”陈俞舟挣扎。 傅钦白给了他屁股一巴掌,“安生点。” 陈俞舟用力看才认出是谁,“傅钦白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这个狗男人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他没办法打他,最后不知道咬上了哪里。 傅钦白吃痛,眉梢蹙了下,随后消失在电梯间。 等他们走了后,包厢里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不知道谁卧槽了一声。 “那是傅钦白吗?看着挺帅呀。” “还挺MAN。” “阿舟回去后不会挨打吧?我看傅钦白挺凶的。” “……” - 陈俞舟回去后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不重要,傅钦白要是敢打他,他也会打回去。 打不过,就咬。 谁都别想好受。 傅钦白没打人,主要是没机会,陈俞舟进了那个门后,狂吐不止,好不容易吐完停下,刚抱到床上,再次吐起来。 还哭着说不在这里,不在这里。 傅钦白没办法,只能把他带去了另一个住处。 大平层,挨着海边很近,窗户开着的话能听到海水声。 不知道陈俞舟是装的还是什么,澡也洗了,睡衣也换了,闹着要去海边玩水,不去就哭。 傅钦白被他闹的没办法,只能答应,两人换了衣服,一起去了海边。 陈俞舟光着脚踩在沙滩上,边跑边说:“啊,大海,我来了。” 傅钦白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陈俞舟已经跑进了水里,腰下几乎看不到,陈俞舟还在朝前走着。 傅钦白追过去,“陈俞舟停下,停下。” 陈俞舟没回头,也没停,一个浪头袭来,他人不见了。 傅钦白疯了一样游过去,“陈俞舟,你在哪?说话。” 陈俞舟被浪头打翻,喝了几口水后又站了起来,此时只露出头,他停住,回头看了眼,隔着老远的距离和傅钦白对视上。 风把他的声音吹散。 他说:“傅钦白,你不是要我死吗,我死给你看。” 他是真想死的,可惜没死成。 傅钦白抱住了他,死命把他拖回岸边,还给他进行了心肺复苏。 陈俞舟醒来的时候人在家里,医生在一旁看护,见他睁开眼,说:“傅总,他醒了。” 傅钦白说:“你们都走。” 其他人出了卧室。 傅钦白把门关上,折回来,一把抓住陈俞舟的衣服,强行把他拉起,“你很想死是不是?好,我让你死。” 若说之前的他还能克制,此时的他完全没有。 他知道很痛。 但他就是要陈俞舟痛。 他要他记住,下次若是他再敢寻死,他受到的痛会更多。 陈俞舟痛死了,但是他一声都没吭,眼底连潮雾都没有,手摁在墙上,拼命承受着。 这次的“惩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久。 久到他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昏了过去。 他听到了傅钦白急呼的声音。 他说:“医生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陈俞舟还听到了医生的声音。 先是轻咳声,然后是说教声。 “他刚从鬼门关回来,你不应该这样折腾。” “你看,都破了。” “伤在这里,不好养,他得一周下不来床。” “傅总,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 “爱人之间,要懂得怜惜。” “别废话,快治。”傅钦白说。 “我治好可以。”医生说,“怕的是你又乱来。” 傅钦白:“我不会再乱来,快治。” 陈俞舟听到这里,彻底昏睡过去。 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他被海水淹没了,呼吸都没了,浪头袭来,他又回了过来,最后飘到了岸上。 有人救了他,但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那人的气息很熟悉。 后来他认出,那个人就是傅钦白。 他还是那么凶,不管不顾要他。 一次一次。 他知道求饶没用,干脆什么都没讲,任他折腾。 疼,非常疼。 要疼死了。 他想喊救命,可喊不出。 梦境再变,是傅钦白锁着他喉咙质问:“为什么要寻死?我对你不好吗?” 陈俞舟:“不好。” 为了报复才跟他在一起,怎么能说好。 …… 梦境最后,陈俞舟逃了,他不知道要逃去哪里,一刻不停地奔跑着。 可无论怎么跑,都会被傅钦白找到。 他说:“阿舟,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 陈俞舟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 身上某处凉凉的,似乎有人在碰触。 他睁开眼,眼角余光看到傅钦白跪在他身后做着什么,他蹭一下坐起,“你干嘛?” 傅钦白摁住他,让他躺下,“没干嘛,给你上药。” 陈俞舟:“我不需要。” “你想再疼?”傅钦白问。 陈俞舟抿抿唇,没说话。 “躺好,趴着。”傅钦白拍了下他后腰。 陈俞舟也不喜欢疼,那种感觉太要命了,挣扎片刻,他趴在了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你慢点。” 傅钦白:“嗯。” 上药的过程其实挺揪心的,碰一下都疼得要命,好几次陈俞舟都不想上了,“等、等下。” 傅钦白:“那么疼?” “要不你试试。”陈俞舟怼人。 “我试不了。”傅钦白贴上陈俞舟耳畔,“你知道的,我不能在下面。” 陈俞舟:“……” 陈俞舟推了他一把,“还抹不抹?” 傅钦白:“嗯,抹。” 十五分钟后,才结束。 陈俞舟出了一身汗,傅钦白也是,额头上都是汗珠。 他们没再提那晚海边的事,也没提陈俞舟寻死的事。 都装作失忆。 傅钦白也不去公司办公里,也文件都带回家里,一边守着陈俞舟一边看。 陈俞舟:“工作就去书房,烦。” 他醒来后脾气见长,说话也很不客气,“你要是不去,我去。” 他身上还有伤,根本不能动,傅钦白拦住,“你躺着,我去。” 傅钦白走了,陈俞舟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问了些关于项目的事,知道进展顺利后,长吁一口气,“行,那你忙。” 他又给陈母打电话报了平安。 最后给章雷打的,章雷问:“你咋样?” 陈俞舟:“还活着。” 章雷:“傅钦白欺负你了没?” 他看了眼□□的自己,又想了想泛着痛意的某处,说没欺负,不可能。但挺难启齿的,轻咳一声:“没有。” “真没有。” “嗯。”陈俞舟说,“我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吗?” 章雷:“暂时没,不过你别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他抿抿唇,“你怎么突然问你家和傅家有没有旧怨了?难道你是听说了什么?” “就是想问问。”陈俞舟说,“要是实在打听不出就算了。” “这事干嘛不直接问你爸妈?后者直接问傅钦白也行呀。” “问过,都不讲。” 陈俞舟问了,谁都不告诉他,他只能自己查。 “那行,我给你查,保证查出来。”章雷还是担心,“要是傅钦白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带你离开。” 陈俞舟:“好。” “离开?去哪?”冷不丁门口传来声音。 是傅钦白。 陈俞舟挂了电话,把手机放枕头下,没回答问题,先质问:“干嘛偷听别人讲话?” “你们讲的那么大声,只要不耳聋都能听到。”傅钦白睨着他,“你要离开?” “你让我离开我?” “你说呢?” 陈俞舟:“放心,有合约在我不会离开。” “最好是这样。”傅钦白轻抚他脖颈,“别挑战我的耐性,你承受不起。” 啦啦啦,我想要营养液,呜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3章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