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怀里的香香老婆竟是死对头》 第1章 替嫁,命运齿轮替换的开始 雍邦建立国朝,国号盛法,二代皇帝,乙卯三年间…… 乐(yue四声)安城 丞相府 府中小厮们正在为“少爷”的亲事忙的不可开交。 “那边灯笼再牵高点,诶对对,……诶诶诶,歪了歪了…” 上个月,镇守边关的冀无寐冀大将军回京。 此次出征平定蛮夷,立下赫赫功绩,皇帝龙颜大悦,下令犒赏三军,加封贤平王之称,赏黄金千两,良田三百亩,并且还要给冀无寐说谈一桩亲事。 说来也怪,这冀无寐回京之后,无数宦官朝臣一个个都退避三舍,生怕皇帝会将自己的女儿拉去许亲。 莫是冀无寐长得青面獠牙? 说起面貌,就连皇帝都鲜少见到,他终日以一副尖锐刻薄的兽牙面具示人,性子也总是寡淡,让人琢磨不透,倒真……不太好说。 可论起功绩地位,朝中无人更胜,明明是一个攀附皇帝的好机会,大家却都闭口不提。 这最主要的啊,还是这冀无寐不太“正常”。 城内城外大大小小的姑娘,无论外貌学识品行多好,他都不会去多看一眼,传闻说他性冷淡,但真相只有一个。 冀无寐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 嬷嬷来到后院,敲响了台莲房的门,“公子,时辰到了,老爷让我来问问你收拾好了没?一会儿姑爷的花轿就要到了。” 常昶早已换好喜服,端坐在梳妆台前,应了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门外的嬷嬷殷勤的哎了一声,随后一路暗骂着离开,“小贱蹄子,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一个捡回来的贱奴,竟然这么大架子,知道我来了,还关着门说话,到底是没有教养的东西,哼。” 室内常昶不曾听见那些编排他的腌臜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日,皇帝叫太监来传旨…… 张允张丞相携家眷在大院接旨。 公公拿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张卿府中有一子,容貌端丽,秉性纯良,且尚未婚配,故,朕有意为其与护国大将军贤平冀王赐婚,结秦晋之好,下月初六行大婚之礼,通昭天下,钦此!” 张允闻言大惊,忙不迭道:“公公,这,这怎么可以呢?小儿不过舞象十六,尚且年幼,何况,何况王爷与小儿皆为男子,怎可……” 两个……男人?赐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儿子? 张允没好再往下说,皇帝一向清明,怎会下达如此荒谬绝伦的旨意? 太监将圣旨递给张允,“丞相还是接旨吧!” “公公……”很快,张允想到一个法子,他将手上的扳指取下,递给太监,“劳烦公公,替老夫跟皇上说说好话,小儿他………” 太监看出他的用意,不等张允把话说完,便推手回绝。 “丞相,君无戏言,不是咱家不帮你,实在是此事乃冀王爷亲提,皇上也已同意,这要咱家,如何去帮劝?” “……冀王爷亲提?”张允呢喃着,如何也想不通,“怎么会……他从未见过犬子,怎会……” 太监拍了拍张允的手,“丞相还是尽早做婚宴准备吧!晚些,贤平王府就要派人来下聘了。” “下聘?” 太监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离开。 “公公……”张允欲再说些什么,可太监却未曾留步,径直走出了相府。 张允忙叫了几位家眷追上,“公公,李公公留步……” 太监一行人停下,“张丞相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咱家吗?” 张允勉强扯出一副笑容,“不敢不敢,李公公舟车劳顿,这些……”他将腰间一袋鼓鼓囊囊的银子取下,塞到太监手里,“是公公辛苦应得的,难为您大老远跑这一趟,还望公公莫要嫌弃。” 这回太监没再拒绝,笑着收下,“张丞相有心了。” 张允战术性笑着,“哪里哪里,送公公。” 太监点了点头,对这个识时务的丞相倒算是满意。 …… 府外的鞭炮声响起,这才回过神来。 常昶整理好情绪,起身去开门,迎面碰上正要敲门的女婢。 女婢端着盛着红纱盖头的方盘,见了他,只是简单作了个礼。 “公子,老爷夫人在府外等候多时,姑爷的马车也已经到了。” 常昶嗯了一声,“走吧!” “等等。”女婢叫住他,将手中的红盖头递到他面前,“公子,您的喜服是依女子形式所制,依礼,当红纱遮面,这盖头,自然也是不可少的……” 看着眼前的红盖头,心里好不是滋味儿……… “……盖吧。”常昶淡淡道。 “是。”得到允许,女婢上前一步,踮起脚给常昶盖上红纱。 随后,女婢扶着他向府外走去。 外边好不热闹,唢呐和锣鼓震天响,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基本占满了整个街道。 张允和夫人张何氏站在门口和冀无寐打着照面,常昶被女婢牵扶了出来。 金鞍黑马上,一位姿态威严的男人昂然端坐,他穿着喜服,面具不曾摘下,瞧不清他面具下的神情,等候期间,冀无寐未曾下过马,见到“新娘”,也不过是淡淡的一瞥。 张允上前几步,和常昶低声嘱咐了几句,“去到府上,一定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夫家,明白吗?” 这模样,像是特意说给冀无寐看的。 常昶点了点头,随后由“娘家”的几位家眷扶上了花轿。 冀无寐偏过头去,对张允及其家人作了个抱拳礼,“丞相大人,告辞。” 张允几人微微颔首,目送迎亲队伍的离去。 -- 渐渐天空拉下帷幕。 相府内 张允和家人坐在大厅饭后茶谈。 张思衡坐在母亲身边,撒着娇,道:“多亏父亲机智,来了这场狸猫换太子,不然啊,我就真得跟那个什么怪胎王爷去了,真是,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张允拍了拍张思衡的手,“放心,有爹爹和娘在,绝对不会让你置于险境的。” 张思衡开心的像个孩子,“我就知道爹爹娘亲最好啦!” 母亲张何氏也在此时补话,“你可是娘亲心尖儿上的宝贝,咱们老张家唯一的香火,不管什么事,爹爹娘亲都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你。”说话间,她手上做着给儿子整理着衣襟的动作。 张思衡却有些不安,“可是爹爹,万一让皇上发现,去到王府的不是我,到时候,我们一家……” 这个问题自然早就考虑过。 “放心,皇上和冀无寐都没有见过你,接下来的日子,你只要安心的待在宅院尽量少出门,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万一呢?本身那个常昶就来路不明,万一他突然不配合,去告发我们,那……” 张允淡定不迫,嘴角轻勾,“这件事,为父早就做了准备。” “是什么?” 眼神多了几分歹毒,“爹爹托人从西域给带回了蛊毒,早已下在了他身上,每隔一段时日,他就得服下花抑丹压制体内的毒气,我只给了他部分短暂的药剂,若他告发了我们,彼时断了解药,他就得日日受那万蚁钻心,万针刺骨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思衡一脸钦佩,“爹爹不愧是爹爹,真够老谋深算的!” “臭小子。” -- [橘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替嫁,命运齿轮替换的开始 第2章 本王是见不得人的新郎官 贤平王府 偏院 常昶肃身端坐于榻前,盖头早已被扔到一边。 偌大的房间就他一人,连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不知是将军府的有意怠慢,还是真不知晓礼节。 同是武将出身的常昶,心思就比那王爷细腻的多。 孤寂的时候,最适合放空内心。 房间的烛火在照亮房间的同时,好像也把那日场景照亮……… 相府里 皇帝前脚派人宣读完旨,后脚常昶就被叫到一个单独的房间。 他不卑不亢的行了礼,“丞相,您找我?” 张允负手背对他,闻声转过,阴鸷的笑容扬在脸上,有着极强的目的性。 “坐吧!” 察觉到气氛不对,他道:“丞相有何所托?” 张允笑意加深,却还维持着表面客气。 “家常话而已,坐吧!” 看着情形,常昶只好见机行事,就近坐在了旁边的茶水桌前。 张允上前几步,坐在他对面,提起茶盏给常昶倒了杯茶。 氛围越来越诡异,但谁都没有拆话。 常昶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没有发言。 张允直接道破他的警惕,“怎么,不敢喝?” “丞相万金之躯,在下只是府中一介奴才,怎敢劳烦丞相为我倒茶。” 张允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沉默片刻后,端起茶抿了一口。 “今天这里,没有主仆之分,这些日子,老夫观察着你许久,看你是块好料,有意收你做义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卑贱之人承蒙丞相不弃收留,已是万分感激,安敢妄想和丞相再攀谈其它关系。” 张允本就是探探他的底,常昶倒没让他失望,倒是有自知之明。 “无妨,不急。茶要凉了,先把茶喝了吧!回去慢慢想。” 常昶深知退无可退,硬着头皮一口闷下。 见他喝了茶,张允很是满意,“其实老夫找你来,到底还是有一事相求。” 常昶动作顿了下,早已明白,“是为了少爷的事吧!” 张允看了他一眼,“你既猜到,就应该知道老夫的意思。” 常昶纤长的两蹙睫毛轻颤着。 不给他太多的考虑时间,张允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他面前。 “你最好明白,你没有退路。” 果不其然,毒下在了杯子里,知道了结果,总算是比在过程中等待结果要安心的多。 常昶看着那小药瓶,淡淡开口,“这是多久的解药?” “看你身体承受能力如何了,应付个三五次不成问题。”张允眯着眼上下扫视着他,“既知陷阱,为何不避?” 常昶从容的轻笑,“并非知而不避,而是无处可避。” “哦?”张允挑了一眼。 “这茶我说不喝,想来外面早已是家丁重重,我未必能安然出去。若这茶我喝了,也是给了丞相保障,这个节骨眼儿上,您需要我,自然不可能磨上杀驴。” “嗯?” “您也说了,我无路可退。既然如此,我何不选择利己利人,丞相,我说的可对?” 分析的头头是道,张允愈发欣赏他。 “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 “不过是丞相抬举罢了。” 张允凝视他的目光稍有缓和,“你放心,这事儿你好好干,老夫是不会亏待你的。” …… 常昶起身走到窗外,望着窗外的满月,月色如水,莫名生出一种悲伤的感触。 主院是澹(tan二声)华院,冀无寐的居所。 这里和主院隔着好大一段路,院内冷清,眼看就要戌时了,迟迟不见冀无寐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风吹的有些冷了,常昶重新坐回榻前,目光落在案前,思绪万千。 莫名又想起了那日的一幕…… 张思衡知道自己被皇上许婚给了一个断袖王爷,在府内又吵又闹的。 “爹爹,你可一定要帮我,我绝对不要嫁……呸,绝对不去那什么狗屁将军府,我不要跟一个有这种特殊癖好的人待在一处!” 张何氏抱着儿子掩面哭泣,“是啊老爷,你可要想想办法啊!我们可就小衡这一个儿子啊………” 张允也为这事犯愁,蓦地想起一个人来。 “有了,不如这样,小衡身边不是有个书伴吗?他比咱儿子大不了多少,干脆就来一招偷梁换柱,让他替小衡嫁去王府。” 张何氏抽噎着说:“可是,这是欺君啊……这样能行吗?”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试试的话,咱们就真得只能失去小衡了。” “老爷……” 这一切谈话,殊不知皆被门外的常昶听了去。 ……… 回忆飘转,落幕现实。 常昶只觉得自己满目疮痍,再无归期…… 曾经的他,又何尝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如今,只能被迫成为别人用来谈判,交易的工具,生死都无权自己干涉。 眼下,最主要的是沉得住气,他肩上有着太多责任,家国仇恨,旧朝复辟,他需要用这一生来筹谋。 吱-- 殿门被人推开,常昶忙捡起盖头胡乱盖好,端坐床前。 冀无寐不疾不徐地,迈着方步朝榻前走来。 常昶感觉有一层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罩住,面前那人,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盖头下,他的目光只能落在那人红色的长靴上。 冀无寐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轻蔑,“你还真是沉得住气,这个时候盖头都没揭下,就这么期待为夫来替你揭吗?” 堂堂八尺男儿,竟要在这受着这种屈辱… 常昶一把扯掉盖头,想看看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孤世傲主,到底是长了几个眼睛,几个鼻子! 他抬眼一看,眼前的男人正含着凌厉的眼神审望着他,面具和阴影的遮挡下,使人无法辨出他的情绪。 常昶站了起来,适才瞧得这男人竟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来,近约九尺的模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且无法磨灭的强势。 冀无寐没有后退,两人相隔差不多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 他负手身后,立身如松,高大挺拔的身躯无不透露着泠洌之气,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常昶,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常昶绕过他去到桌边倒了两盏酒,端起一杯道:“今日是王爷大喜之日,这杯酒我敬您,喝完早点休息。” 冀无寐侧过身来,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酒盏上,之后直接对上常昶的视线。 “今日,不只是王爷的大喜,更是我们的大喜。”他一边说一边朝常昶走去,举起桌上的酒,“你敬我,理应排在下一杯。” “我不懂王爷的意思………” 冀无寐走到常昶身边,端起倒好的酒,唇角微勾。 “这第一杯,自然得是我们的交杯酒。” 常昶:“………” “嗯?”冀无寐语气轻挑,眼里透露着一丝胁迫。 摸不清他的底细,常昶只好暂作出一副下位者的姿态,主动挽上冀无寐的胳膊,语气平缓,尽量不让自己去直视对方的目光。 “上穷碧落,筹光交错,新人共饮合卺酒,此后江湖道远,同去同归,白首相依。” 冀无寐嘴角无声的挽起一个弧度,面具之下,只能看到半张脸,但瞧着眼眸,已是比方才多了几许温柔。 “你倒是挺会说话。”冀无寐端起酒喝下。 常昶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双手递去。 “方才误了规矩,现下自罚一杯,向王爷赔罪。” 冀无寐笑意浅淡的看着他。 常昶看着冀无寐的神情,仿佛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做法,于是将把那杯酒重新倒了回去。 冀无寐不解的看着。 常昶拿起酒壶,礼笑着,“方才怠慢王爷,我自罚一盅,向王爷赔罪,不周之处,望王爷担待。”话语一落,常昶没有丝毫犹豫,整盅酒送下肚。 拎壶冲的动作是那么干脆,从容不迫的性子,倒是勾起了冀无寐几分兴趣。 常昶将酒盏倒置,证明杯尽酒空。 冀无寐这回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拍了拍手,道:“好。” “王爷,夜已深了,我送您回房休息。” 冀无寐坏笑着调侃,“不洞房吗?” 常昶神情恍惚了一下,霎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冀无寐握起他的手,慢慢贴近,常昶被他逼的不得不后退步伐。 他将手抽出,目光躲闪, “夜深了……” 冀无寐有意逗他,“夜深人静不是才合时宜?还是说……你喜欢白天?” 常昶努力保持镇静,“王爷万金之躯,这小小的偏院,怕是会服侍不周……” 冀无寐轻抚上他的发丝,语气柔和了几分。 “时间紧凑,没能收拾出太多空房,今夜,只能委屈你在这院里凑合一晚,明日,我让下人去我隔壁收拾一间,到时候你再搬过去。” 婚期又不是当日定下当日结的,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 他连好一点的谎都不稀的去编,又何谈对这场亲事的重视呢…… “谢将军厚爱。” 冀无寐步步逼近,“那今晚?” 常昶再一次后退,知道赶不走人也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强行扭转对方的意愿,“大婚事务繁忙,想来王爷这几日也没好好休息过,我给王爷按摩放松,晚点就歇下吧。” 冀无寐晦涩不明的眼眸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好。” 常昶挪了挪脚步,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冀无寐走过去,宽衣上了床。 …… 第3章 哟吼,爱妃好大的威风啊! 日上三竿,常昶才辗转醒来,眉眼舒开的时候,榻前只剩下空落,不知冀无寐何时离去。 砂窗外已经大亮,他掀开被褥慢慢坐起,睡意渐渐散去,看着桌上歪七扭八的酒盏,昨晚不堪入目的片段在脑子里频频闪过。 常昶睫毛微颤,有些反感那孟浪的画面,他几乎是鄙夷再去回首。 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起身推开窗户看去。 院中围了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不知在吵些什么。 “我先看!” “我先来的我先看……” “放屁你先来,我先来………” “我先来!!” 常昶:“………………” 这些人是谁?在嚷些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院子?被吵的头疼,他关上了窗,准备换衣。 回身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叠摆放整齐的衣裳。 是冀无寐准备的,心里舒坦了点,总算不是那么没良心。 常昶拿起看了看,品味还算可以,三下五除二的穿戴整齐,不大不小正合适。 门外的喋喋不休依旧,常昶实在受不了了,走去开了门。 阳光照着他的背,身影撒在大院,他面带怒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将军府何时成了戏班子,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嚷嚷,是想下去为今天领个好彩头吗?” 女人们喧哗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目光统一的在常昶身上聚拢。 首当其冲的是个穿着蓝衣服的女人,骆月娥。她审视了常昶须臾,道:“我当是什么稀罕人儿,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嘛!”胡幼蝶跟着附和,“姐妹们看看他那打扮,素的……哪有我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哎,什么叫你婀娜多姿,明明是我更胜一筹。”胡幼蝶抢着话。 “放屁,明明是我………” 常昶:“…………” 她们在干什么!! 有一个听自己说话的吗?!! 这番言论让常昶本不开朗的心情愈发烦躁,清俊的五官蜷上了几分阴郁,这些个人吃饱撑的不消化吗?跑来同她一个男人比这些? 什么风情万种,花枝招展,什么跟什么都? 常昶并非气恼她们对自己评头论足,只是这些人大清早的无故过来喧嚣,扰了他的宁静,摆明了是自己要往枪口上撞。 他是个男人!! 这些话,放在任何一个血性方刚的男儿身上,那都是侮辱。 “你们是哪个院的丫鬟,如此没有规矩,主子面前放肆的都敢你呀我啊的,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胡幼蝶叉着腰蹦出来,不知死活的挑衅着,“你敢!……切,还主子,你要真是主子,就不会被王爷冷落来这偏院住,这里,连普通的客房都不如!就你这样的,还想教训我们?” 奉灿灿见风使舵,“幼蝶姐说的没错!”墙头草跟风吆喝,目无尊卑的指着常昶鼻子骂,“还有你,说我们是丫鬟?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都是王爷的侍妾!王爷非常宠我们,你的权力,还未必有我们的大呢,你凭什么教训我们?” 区区一个侍妾,说话的语气威武的跟正妻似的,常昶毫不留情驳回过去,“就凭我同冀无寐平起平坐的身份!”常昶懒得再同她们废话,“来人呐!” 院外三个家丁上前,“王妃。” 常昶直接了当的说:“这三个人,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是!” 侍妾们这慌了起来,却依旧有人大言不惭。 胡幼蝶不要命的威胁,“你不能打我们的,你打了我们,王爷……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冀无寐如何对他,他可一力承担,用不着外人操心。 常昶轻哼一声,注视着胡幼蝶的眼睛重新下达了一遍指令,冷不丁道:“旁边两人六十大板,你,再加三十。”随即拂袖离去。 胡幼蝶这才显得眼前的人不是个善茬,欺负错人了,追悔莫及的喊着不要,可为时已晚。 “不………” “不要啊!不要,不要………” 家丁将几人拖了下去。 -- 晌午,消息传到了冀无寐耳里。 常昶正在殿内用膳,院外进来一个人,不出所料的是冀无寐。 常昶起身行了个礼,“王爷怎么有闲过来?” 冀无寐走进屋内,看着桌上为数不多的两盘菜。 “你就吃这么寒酸?” “铺张浪费不可取之,能吃饱就行,节俭些总归是好的。” 冀无寐常年塞外征战,当然知道粮食一分一毫来之不易,但他好歹是个王孙贵胄,无论如何,面子上总得过得去。 不然传出去,说贤平王府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多难听。 冀无寐进入房间,在茶水桌前落坐。 “新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吃完饭就可以直接住过去了。” “有劳王爷了。” 冀无寐倒了杯茶,正要饮入时发问:“本王听说,今儿个早,你教训了几个侍妾?” 常昶从容不迫,“目无尊卑,不把王爷和府规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我不认为我的做法失格。” “然后呢?你就罚了她们?” 常昶侧过身,眉眼间情绪敛淡,“如果王爷喜欢这种内帏不修的格调,特地来兴师问罪的话,我别无怨言,任凭王爷处置。” 冀无寐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本王何时说过要怪罪于你?” 常昶看着他,反问,“难道不是吗?” 冀无寐无奈的摇摇头,“瞧你说的,坐下吧,不用那么激动。” 常昶坐了回去,冀无寐自个儿又倒了杯水喝,“你做的很好,这几年,本王不常在府内,无人管顾这些礼仪琐事,不料她们竟然已经这般胆大妄为,如今你帮本王管了去,本王应该谢谢你才对。” 常昶静默的听他说着。 冀无寐乐呵呵的打趣,“如此一来,倒是杀鸡儆猴了,新婚次日,贤平王妃怒罚贱妾,想来,定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以后府里的人于你也会有所顾忌,不敢随意欺负了去。” “你别说那几个字……”常昶听着浑身难受。 “哪几个?” “…………” “难道是……贤平王妃?” “……别说了!”常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冀无寐唇边溢出笑,“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叫你?” 常昶诧异的对上他的目光,冀无寐竟然连聘书都没看过? “常昶。” “哪两个字?” “常年永日昶,常昶。” 冀无寐噢了一声,“那名是?” “常旭,常字依旧,旭日东升。” “张常昶,张常旭。”冀无寐若有所思的念了一遍,“好名字,寓意也不错,你爹娘还挺用心的啊!” 常昶:“………” 这话正中他心坎儿。 冀无寐起身,道:“如此,便不打扰你用膳了,晚些时间记得过去,有东西要搬的话,直接喊下人就好。” “好,恕不远送将军了,慢走。” 不送? 冀无寐感觉有被轻视到,却也没多说什么。 院外的身影愈来愈远,常昶惊觉想起了一件事,忙跑到床头翻看。 枕头下边放着一块樱桃大小的玉佩,玉佩通体晶透,是羊脂琉璃玉中的极品所雕,上囗处用细银绳镶穿。 昨晚喝了太多酒,忘了枕头下放有东西这茬,幸好玉佩无恙,否则,他可真想找块砖头拍死自己了。 这块玉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是他至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第4章 张家少爷 澹华院--主殿 这是冀无寐的院子,靠近房屋南边有一塘莲池,里面有他养的几条红鲤,得闲时会坐在这里喂喂。 东边有一棵柿子树,恰逢眼下当季,柿子开的正旺。 院落里有着他太多秘密,他素不喜外人打搅,殿院没有女婢,只有打扫时会进来几个奴才,干完活都是匆匆离去,平日里除了冀无寐的两位贴身侍卫,无人敢靠近。 府内合该有四个侍妾的,只是上回一个新进府的不懂规矩,夜里偷溜进澹华院自荐枕席,没成想触了冀无寐的大忌,当场被挖目剜舌,杖打一百后扔去喂了他的爱宠。 冀无寐的面具中,同样也藏着许多他不可告人的东西,一般只有在练剑或就寝的时候,才会摘下。 风和日暄。 冀无寐金冠束着发,两根白色发带随风飘扬,穿着一身轻悠的白色窄袖蟒袍,袖口处用皮冠白绦扣紧,肩头扬逸着几根浅金衣带。 脚虚浮微步,细细武着每一技招式,长剑从空中划过,风声追着冀无寐出剑的速度,在空中炸开虚影,剑所过之处,都留下了一道绝情冰冷的气息。 这时,一头身长近丈的白纹老虎朝冀无寐走来,它低声嘶吼着,一双润泽的血腥红目令人发指。 冀无寐与那虎四目相对,他紧握着剑柄,左脚迈开一步,做好应对准备。 那猛虎前身沉了沉,长啸一声朝他扑来。 -- 另一边 相府 张思衡被关在家里两三天了,作为一个整日不着调的纨绔子弟,这让他如何待的住? 张思衡在廊前兜着圈子,不耐烦道:“哎呀,你能不能别老在门口盯着我啊,烦不烦啊?我这饭也吃了,书也看了,我就想出去透透气怎么了嘛?” 大福知道少爷的倔强,却更知道老爷的脾性,任凭他百般刁难,也不敢同意。 “少爷,老爷说了,外头风声还没过,您不能出去抛头露脸的,万一被认识的人给瞧了去,那就完蛋了。” 张思衡好赖听不进,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态度,“哎呀,我穿的朴素些,带个斗笠不就好了。” 大福也很无奈,“不行的少爷,你之前经常出入的那些场所他们都认识你,样貌和身份被记得更是清楚,万一有人通信到了皇上那儿,别说少爷您,那是整个相府都要受牵的。” 张思衡虽不是什么坏丕子,却是个头脑简单,不学无术的缺心眼,从小到大被惯坏了,做事不考虑后果,想一出是一出。 “那你说怎么办?爹爹说让我这两年都少走动,难道你要在这看我两年啊?” “少爷……” “再说了,爹他是说让我少走动,又没说让我不走动,你这么守着我干嘛?小心少爷我治你的罪!” “不是,少爷………” “何况你啊!张思衡接连打断,自顾自的,“哎不是我说,你跟着我这么多年,爹娘给我的那些书我也送你不少啊!你怎么看了那么多书还这么笨啊?一点都不会变通,换做其他人,最少都能考个秀才了。别的少爷我不说,光你这理解能力,少爷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福不服气,据理力争,“哪有啊少爷,你自己也一样好不好?”他不太自信的说着,“明明是少爷你自己不老实,看不进去书,才把那些烂摊子丢给我,又没人教我,我哪能看的懂啊!” 被戳穿面子,张思衡脸上有些挂不住,反手拧起大福的耳朵。 “嘿,说你一句还顶上十句了,你还说是不是,还说是不是?”他手上力道加重。 大福吃痛,想拉却不敢拉开张思衡的手,只能委屈的喊着。 “我错了少爷,少爷少爷,疼……疼疼………” 张思衡这才松开手。 大福委屈巴巴的摸着被拧红的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思衡,欲哭无泪。 看着大福的样子,他有些懊悔,“……痛不痛?” “痛,少爷………” 张思衡回到房间拿了一瓶药出来给他,“呐,少爷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你少气我,我不就不拧你耳朵了。” 大福接过药小声嘀咕,“这话你说好几年了,不还是照样拧吗?” 张思衡环着手道:“嘿,你还说,要不要少爷我给你两边拧对称一点?”说着又要动手。 大福忙捂着耳朵,“错了错了,不敢了不敢了少爷。” 张思衡拍拍手,像说着这还差不多。 贤平王府 过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冀无寐和大白虎打的有来有回,随着白虎最后一次进攻,冀无寐后下腰身,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剑光,这场比试才算结束。 冀无寐将剑插回鞘中,喘着粗气朝台阶走去,他坐在台阶上,眉梢舒展朝虎招手。 “来。” 大白虎听话的走过去,冀无寐摸着它的脑袋,温柔笑意。 “真乖,进步了很多。” 大白虎听的懂他的话,夹着嗓子哼唧。 这大白虎是冀无寐的爱宠,一次外出山上捡的。 那时候,这白虎只有他巴掌那么大,眼睛都还没睁开,或许是被族群丢弃的。 冀无寐带回来悉心照料,它日益长大,小白虎成了大白虎,也成了陪他练武的伙伴,算着日子,应有五年之久。 冀无寐抬眼看了看天色,未时了,不知道常昶在干嘛? 他温声对大白虎说着,“雪睨,你先自己玩着,本王出去一会儿。” 老虎嘶嘶吼叫着,好似不情愿主人的离开。 冀无寐对人总是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矜贵态度,唯独对这头虎不一样,冀无寐给它的优待和人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所有的耐心和温存,都超负荷的给了大白虎,也许在冀无寐的心里,早就没把它当异类来看,尔后除常昶外,雪睨也是唯一能和冀无寐并住的。 冀无寐抱着雪睨,轻轻拍着它的后背,“乖乖的,很快就回来陪你。” 雪睨委屈了几声,知道不能强留,嗅了嗅主人的手,失落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右侍殿。 第5章 大馋小子吃亏了吧!哈哈哈 冀无寐来到偏院,进去后左右不见人影。 “常旭,常昶。”院里空无一人。“奇怪,人呢? 冀无寐离开房间,准备去其它地方,却正巧碰见他从院外回来。 “常旭。”冀无寐喊了一声。 常昶抬眼一看,殿前站台上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冀无寐抱着手倚靠在门框前,清冷的目光落在常昶身上,即使穿着一身淡雅的白衣,也难掩他那醒目的锋芒。 “王爷?” 冀无寐走下来,“你去哪儿了?” 常昶怀里抱着一块用黑布包裹的长板,“去后院工匠那边带了块牌匾回来。” “带那个做什么?” 常昶边说边朝台阶上走去,“府内上下,独独我现居的这个院子没有名字,索性就想着自己拟一个挂上。” 冀无寐冷哼一声,语气却是平淡,“你胆子倒是大,可曾经过本王许可?” 常昶放下牌匾,站在门槛外俯视着台阶下的冀无寐。 “府内,将军是万人之上,而我同将军是平般之人,倘若连这种小事的决定权都没有,传出去,只会被说府上新主没主见,那置王爷的脸面何地?” 冀无寐眼神危险的打量着他,不知想些什么,转而展颜笑道:“此话在理。” 常昶在殿前上自顾自的忙碌着。 “只是本王早在自己的院子给你腾出了一间,又何必在乎这个院子的题名与否,莫是对本王的安排有所不满?所以迟迟不愿搬去?”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试探,一半面容藏于面具之下,晦涩难辨的眸中,恍惚间,面具貌似呈现出了他的神情。 常昶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停下手中的活计,不咸不淡的解释:“王爷莫要误会,我这人有个从一始终的毛病,一旦开始一件事,就必须把它做完,将军既言,这个院子的题名与否并不重要,如此,反正我都是要搬离的,那在我搬离这里之前,拟个名字也无伤大雅不是?” 冀无寐笑了笑,不再试图去控制他的抉择,“那题名一事可有眉目?” 常昶不假思索,“安雅堂,打我来这起,这里就没什么丫鬟仆人,每日清净的很,倒是个修身养性的佳地。” 他的话不阴不阳,冀无寐听出了其中的含意,常昶这是在责怪自己礼数不周。 “我常年喜静,府内丫鬟不多,要是你不嫌麻烦,奴仆薄可以交由给你,府内大小事务由你差遣。” 区区几句客套话,常昶并没放在心上。 “我既同将军一院,将军喜静我又何能自讨没趣?一般事务他们会的我也可以,用不上太多人,以前如何,现在也照旧,不必大动干戈去改动什么。” 他这一系列话,让冀无寐心中警值拉满,传言张相府中一子,吃喝嫖赌样样不少,文艺琴棋样样不会,只是一个酒囊饭袋。 可如今面前这个,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做事井井有序,说话头头是道。 绝不会是一个窝囊草包会有的作态! 到底是传闻虚假,还是另有隐情? “既如此,便随你。” -- 相府 问澜室 门口摆了张小桌子,大福正奋力往嘴里刨饭,桌上地上弄的到处都是饭粒,为了守住他家少爷,大福可谓是恪尽职守,丝毫不敢懈怠。 张思衡从屋内往外看了看,咳嗽了两声。 大福听见,立马停下手中动作,随便用袖子糊了糊嘴。 张思衡拿出一个鸡腿递到大福面前。 “想吃吗?” 大福见了,两眼放光。 “想,少爷。” 张思衡别有用意的笑着,“这样,大福,少爷我跟你做个交易好不好?” “好好好,少爷你尽管说,只要是我大福能做到的,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为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个鸡腿就把你收买了。” 大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其实也不用那么夸张,少爷我啊,只是想你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啊?” 张思衡打量着周围,确定只有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附耳过去,“你假装睡着,让少爷我出去溜达几圈,很快就回来。” “啊………”大福变得很是为难,“少爷你就别折磨我了,你看,我这为了监督你,弄得作息饭食都不规律了,快黄昏了才吃上午饭。我要放你出去,老爷知道的话,指定还得赏我二十板子,到时候,吃十个鸡腿都不一定补得回来。” 张思衡握着大福的手撒娇,“哎呀我的好大福,你放心,你家少爷机灵着呢,不会被人认了去,再说了,真让爹爹发现,少爷我给你求情不就好了。” 大福早先吃过这亏了,摇头如鼓。 “哎哟……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脾气,真到那时候,你恐怕自身都难保,还给我求情,不干不干。” 利诱不成,直接威逼,“嗯?你干不干?” “不干不干,少爷说什么都不干。” 张思衡见他铁了心,甩开他的手,“鸡腿你还要不要啦?” 大福虽然很馋,但代价太大,还是拒绝了。 “不………不要啦!” “你!亏我还特地把我午饭的鸡腿给你留着,真够没良心的。” 大福心头一热,愧疚顿起,殊不知他正渐渐落入他家少爷的圈套。 “不是的少爷,我………” 张思衡假好人般的挥了挥手,“哎呀算了算了,看你每天守我守的那么累,这个鸡腿我留都留了,我现在也吃不下,还是给你吧!” 大福受宠若惊,不太敢接手,“少爷……” “哎呀,没有条件啦!”他一把将鸡腿塞到了大福手里。 大福瞬间感动到不行,握着鸡腿,抱住张思衡哭了起来。 “呜呜呜………少爷我就知道你还是善解人意的。” 张思衡被他抱的有些无奈,颇为嫌弃的推他,“哎呀行了行了,别把你身上的饭粒儿弄我身上了,我才换的衣服。” 大福松开张思衡,破涕为笑,他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听和去思考他家少爷说漏嘴的后半句话。 他吸了吸鼻子,对着鸡腿大口啃了起来。 张思衡看他吃的很香,环着手问道:“好吃吗?” 大福嘴里塞的满满的,说话嘟囔不清,“好吃………少爷,鸡腿太香了。” 张思衡心中欣喜,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那………吃人嘴软,少爷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大福停下咀嚼动作,欲哭无泪的看着他,“啊………少爷你怎么能这样………” “哎呀,我真的就随便出去走走……” 大福拉住张思衡的手,义正言辞道:“不行,少爷!” 张思衡眯起眼睛看他,神态透露着还由得了你的模样,“哦?你确定?” “当然!” 他抬起手开始倒计时:“五…四…三…” 大福不明所以,忙丢下鸡腿,将张思衡抓的更紧,生怕下一秒少爷就给他来个瞬移。 “少爷你干嘛?” “二…………一………” “少爷?” 话音刚落,大福就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绞痛。 “啊……少爷………” 张思衡得意的拍拍手,“怎么样,软的你不吃,少爷我就只能用些手段了。” “少爷………”大福捂着肚子,疼的抵在门框前,蹲也不是站也不是,“少爷,枉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不要怕。”张思衡弯下腰看他,笑的贱兮兮的,“就一包强力泻药而已。” “少爷你,啊………不行少爷,我快憋不住了。”话音未落,一串连环屁响起,一股猛烈的臭气扑面袭来。 张思衡被屁臭的立马弹了起来,他捂着鼻子后退几步。 “我靠,你快去茅房啊!” “不行少爷,你要跑了………” 大福疯狂的夹着腿,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说话之余,又是接二连三的臭屁,味道在周边散开,直冲天灵盖。 张思衡捏着鼻子,一脸鄙夷踹打着他。 “你大爷的,你快去啊,敢拉我门口,我先赏你二十板子!” “少爷………”大福一手捂肚子一手捂腚,突然,他后背一凉,感觉有东西开始已经不受控制的涌出了些许。 张思衡嗅了嗅,察觉味道不对,猛踢了他一脚。 “我靠,你真敢啊,你赶紧滚啊!信不信我立马赏你五十大板!!” “我………少爷…………”大福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僵持不住,弓腰夹腚一路小跑去了茅房。 张思衡嫌弃的挥了挥空气,看他走远,坏笑着溜之大吉。 “好机会,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