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药王谷传人,下山即无敌!》 第1章 师弟下山! 江北城,对于刚从药王谷那清净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山旮旯里出来的叶凡而言,无疑是个光怪陆离的全新世界。 汽车的轰鸣,街边小贩声嘶力竭的叫卖,还有那高耸入云、在阳光下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楼宇,无一不冲击着他略显稚嫩的感官。 他穿着师傅不知从哪个旮旯翻出来的粗布衣衫,洗得发白,肩上挎着一个同样陈旧的布包,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是那封皱巴巴的信,以及师傅硬塞给他的一叠“盘缠”——在这个时代几乎已经绝迹的整版大团结。 他捏着那张写着“江北城,惠民路,春风堂,李春风”的纸条,在路边研究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拦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位大哥,请问惠民路怎么走?”叶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山里”。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都市人特有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优越感,随手指了个方向:“喏,前面路口左拐,再走个两三百米,看到那个大菜市场,穿过去就是了。” “多谢大哥。”叶凡点点头,依言而行。 惠民路,听名字倒像是个好地方,可真到了地头,叶凡却有些傻眼。 这里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一条狭窄的巷子,两旁挤满了各种摊贩,空气中弥漫着鱼腥、烂菜叶和某种说不清的馊味。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在拥挤的人流和污水横流的地面上艰难穿行。 “春风堂……春风堂……”他一边念叨,一边四下搜寻。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他看到了一块几乎被油烟熏黑的木头招牌,上面用已经褪色的毛笔字歪歪扭扭地写着“春风堂”三个字,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中医问诊,兼售草药”。 招牌下是一间低矮破旧的铺面,门脸不大,木门半掩着,门框上贴着几张发黄的符纸,似乎是想驱邪避凶,却更添了几分萧索。 叶凡心头一沉。 这就是师傅口中那位“在外面混得还不错”的李春风师兄的医馆? 这模样,比山里采药人临时搭的窝棚好不了多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医馆内光线昏暗,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间不大,靠墙摆着几个药柜,但许多格子都是空的,或者只零星放着些干瘪的药材。 一张掉了漆的旧桌子充当诊台,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有些凌乱,面容憔悴,正低头对着一本发黄的医书唉声叹气。 “请问,这里是春风堂吗?我找李春风大夫。”叶凡轻声问道。 那中年男人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愁容的脸,眼神浑浊,带着几分麻木。 他打量了叶凡一眼,有气无力地应道:“我就是李春风。看病还是抓药?” 叶凡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眼前的李春风,与他想象中那个意气风发、在都市中站稳脚跟的师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了过去:“师兄,我是叶凡,师傅让我来找你。” “叶凡?”李春风接过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和药王谷特有的火漆印记时,手猛地一抖,脸上的麻木瞬间被惊愕取代。“你……你是……小师弟?”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急忙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脸上的表情愈发复杂,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真的是你,小师弟!”李春风猛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差点撞翻了桌上的砚台,“师傅他……他老人家还好吗?你怎么……怎么下山了?” 叶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师傅说我在山上待傻了,让我下山历练历练,就……就把我踹出来了。” “踹……踹出来了?”李春风嘴角抽了抽,这倒像是师傅的风格。 他苦笑一声,拉过一张破旧的板凳,“快,快坐。这里简陋,让你见笑了。” 叶凡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空荡荡的药柜上,轻声问:“师兄,你这里……生意不好吗?” 李春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重重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唉,一言难尽啊。我资质愚钝,学艺不精,这些年在江北也没混出个名堂。这春风堂,勉强糊口罢了。唉!” 他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叫骂。 “李春风!给老子滚出来!这个月的孝敬钱该交了吧!” 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黄毛,嘴里叼着烟,脖子上纹着一条狰狞的蝎子,身后两个跟班也是一脸凶相。 李春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强作镇定地迎上去,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豹哥,您来了。这个月……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实在是……手头紧。” 那黄毛“呸”的一声将烟头吐在地上,用脚碾了碾,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李春风的衣领,恶狠狠道:“宽限?上个月就他妈宽限你了!老子的兄弟们不要吃饭啊?你这破医馆开在老子的地盘上,不交保护费,还想不想干了?” “豹哥,豹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李春风连连作揖,声音带着哀求,“最近真没什么生意,您看……” “少他妈废话!”另一个尖嘴猴腮的混混一脚踹在旁边的药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几个空药瓶掉下来摔得粉碎。“要么给钱,要么砸店!选一个!” 李春风被吓得一个哆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求助似的看向那黄毛,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种屈辱,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每次都像扒掉一层皮,尊严被狠狠踩在脚下。 叶凡在旁边看着,眉头微微皱起。 他虽然不懂都市的规矩,但也看得出这几个人是在欺负老实人。 他能感受到李春风师兄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和绝望,以及强压在心底的愤怒。 “师兄,他们是什么人?”叶凡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黄毛等人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穿着土气的年轻人,之前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黄毛斜睨着叶凡,嗤笑一声:“哟,还有个帮手?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不想挨揍就滚远点!” 李春风生怕叶凡吃亏,连忙挡在叶凡身前,对黄毛哀求道:“豹哥,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刚从乡下来的,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钱我……我想办法,一定想办法……” “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卖血还是卖肾啊?”黄毛不耐烦地推开李春风,“老子今天就要拿到钱!拿不出来,哼哼,你这破医馆也别想开了!”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个混混狞笑着走向药柜,作势要打砸。 李春风急得满头大汗,扑上去想阻止,却被一个混混粗暴地推倒在地,额头磕在桌角,顿时见了红。 “师兄!”叶凡眼神一冷。他可以不在乎都市的规则,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师兄被人如此欺辱。 师傅虽然把他踹下山,但药王谷的香火情分还在。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叶凡胸中涌动,那是同情,是憋屈,更有一丝被压抑的怒火。 他缓缓站起身,原本略显懵懂的眼神,此刻变得锐利起来。 山里出来的孩子,或许不懂人情世故,但骨子里的那份恩怨分明,却比谁都清晰。 第2章 我李春风终于等到自己人了! 眼看那两个混混就要对本就破败的药柜下毒手,李春风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额角流下的血迷了眼,心中一片绝望。 这春风堂是他全部的心血,也是他身为药王谷外门弟子最后的颜面,若是被砸了,他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立足。 “住手。” 一道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力度的声音响起。 正要动手的两个混混动作一滞,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声音来源。 黄毛也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盯着叶凡:“小子,你他妈找死是不是?给你脸了?” 叶凡没有理会黄毛的叫嚣,他走到李春风身边,伸手将他扶起,看了一眼他额头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 那伤口不深,但流血不止,显然磕得不轻。 “师兄,你没事吧?” 李春风捂着额头,声音带着哭腔:“小师弟,你快走!别管我!他们人多,你斗不过他们的!” 他心中焦急万分,叶凡是师傅派下山的,万一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师傅交代? “哦?斗不过?”黄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嚣张地大笑起来,“小子,听见没?你师兄都让你滚了!现在跪下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再从老子裤裆底下钻过去,老子今天就当没见过你,怎么样?” 身后的两个混混也跟着起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叶凡眼神平静,古井无波,只是那平静之下,似乎酝酿着某种风暴。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掉李春风额角的血迹,动作轻柔,与他此刻面对凶徒的场景格格不入。 “你们,是自己滚,还是我让你们滚?”叶凡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操!给脸不要脸!”黄毛彻底被激怒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敢在他面前装逼? 他怒吼一声,挥拳就朝叶凡面门砸来,“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李春风吓得惊呼出声:“小师弟小心!” 他闭上眼睛,不忍看到叶凡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场面。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并没有发生。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伴随着黄毛一声短促的闷哼。 李春风急忙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叶凡依旧站在原地,身形甚至没有晃动一下。 而那气势汹汹的黄毛,却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僵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偏偏发不出声音。 叶凡的手指,不知何时,轻轻点在了黄毛的手腕内侧。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黄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 他感觉自己的整条手臂都麻了,一股钻心的酸痛从手腕处蔓延开来,让他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另外两个混混见老大吃亏,愣了一下,随即怪叫着一左一右扑向叶凡。 叶凡看也没看他们,身形微动,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两人之间一晃而过。 只听又是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闷哼,那两个混混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个捂着腰,一个捂着腿,龇牙咧嘴地弯下了腰,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李春风甚至没看清叶凡是如何出手的。 “滚。” 叶凡淡淡吐出一个字,收回了点在黄毛手腕上的手指。 黄毛如蒙大赦,只觉得手臂上的剧痛瞬间减轻了不少,但依旧酸麻无力。 他惊恐地看着叶凡,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小子是什么来路?轻轻点几下就能让人痛不欲生?这是什么妖法? “你……你等着!我们黑蝎帮不会放过你的!” 黄毛撂下一句狠话,也顾不上还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伴,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春风堂。 剩下的两个混混见老大都跑了,哪还敢停留,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狼狈不堪。 医馆内,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李春风粗重的喘息声。 他呆呆地看着叶凡,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做梦一般。 几个平日里凶神恶煞,让他束手无策的混混,竟然被这个看起来有些土气的小师弟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而且用的是……点穴? “点穴……截脉……”李春风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是狂喜,“这是……这是药王谷的‘分筋错骨手’和‘闭气截脉指’!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他猛地抓住叶凡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小师弟!你……你真的是师傅的亲传弟子?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药王谷弟子众多,但外门弟子所学有限,能接触到这等精妙点穴手法的,唯有内门核心,乃至谷主叶天阳的亲传! 他李春风当年只是个记名弟子,学了些皮毛就下山了,对这些高深功夫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叶凡被他抓得有些疼,但看到师兄激动得快要流泪的样子,心中也有些触动。 他点了点头:“嗯,师傅是这么说的。”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李春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此刻竟像个孩子一样,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我李春风……我李春风终于等到自己人了!呜呜……”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些年受的委屈、憋屈、无奈,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守着这个破医馆,庸庸碌碌,苟延残喘。 没想到,绝望之际,竟然盼来了药王谷真正的传人! 叶凡有些手足无措,他不太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拍了拍李春风的肩膀:“师兄,别哭了。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他这句话,带着山里人特有的质朴和真诚,却让李春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在冰天雪地里看到了一团篝火。 李春风抹了把脸,强行止住泪水,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一种如释重负、扬眉吐气的笑。 他拉着叶凡,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越看越是欢喜:“好!好!好!不愧是师傅看中的人!小师弟,你这一身本事,可比师兄我强太多了!” 他想起刚才叶凡那干净利落的身手,心中更是激动。 药王谷不仅医术通神,武道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小师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师兄,你先坐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叶凡扶着李春风坐下,从自己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粉,又从药柜里翻找出一些清水和干净的布条。 李春风看着叶凡熟练地为自己清洗伤口、上药、包扎,那药粉敷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疼痛感立刻减轻了不少。 他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才是药王谷的手法,这才是药王谷的灵药! “小师弟,你这次下山,师傅他……有没有什么交代?”李春风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他知道,谷主行事,向来有深意。 叶凡一边包扎,一边说道:“师傅说,药王谷的传人,不能只懂岐黄之术,不懂人情世故。让我下山,入红尘,炼凡心。什么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正懂了‘人’字怎么写,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红尘炼心……”李春风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小师弟,你放心。从今天起,师兄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只要你在江北一天,师兄我一定尽我所能,照顾好你!” 叶凡包扎完毕,抬头看着李春风,露齿一笑:“师兄言重了。以后我们师兄弟,互相照应就是。”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医馆,驱散了些许阴暗,也照亮了李春风那张重新焕发生机的脸。 他知道,春风堂的春天,或许真的要来了。 第3章 红尘炼心! 赶走了那几个不速之客,春风堂内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应该说是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生气。 李春风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一会儿拉着叶凡问长问短,关心师傅的近况,一会儿又感慨自己这些年的不易,说到动情处,仍是忍不住眼圈发红。 叶凡虽然话不多,但都一一耐心作答。 对于李春风的遭遇,他心中也颇为同情。 这位师兄,空有药王谷弟子的名头,却因资质和传承所限,一身医术只能算平平,在这繁华都市中,自然是举步维艰。 “小师弟,你刚下山,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后院有间空房,虽然简陋,但我收拾一下,你先将就住下。”李春风擦了擦眼角,脸上重新堆起了热情的笑容,忙前忙后地张罗起来。 春风堂的格局是前店后院,后院不大,除了一个小小的天井,便是两间住房。 一间李春风自住,另一间堆放着些杂物,常年无人居住,积了不少灰尘。 李春风找出扫帚、抹布,卖力地打扫起来。 叶凡本想帮忙,却被他一把按住:“小师弟,你是贵客,哪能让你动手!这点粗活,师兄来就行!” 看着李春风那略显佝偻却充满干劲的背影,叶凡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师兄,前后的态度转变也太大了。 不过,他能感受到李春风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尊敬,这让他对这个陌生的城市,以及这位落魄的师兄,多了几分亲近感。 不多时,房间便被打扫得焕然一新。 虽然陈设依旧简陋,一张板床,一张旧桌,一把椅子,但被褥都是李春风刚从箱底翻出来的干净货色,还带着樟脑丸的清香。 “委屈你了,小师弟。”李春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师兄客气了,有地方住就很好。”叶凡将自己的布包放在桌上,“我在山上住的木屋,比这还简单呢。” 安顿下来后,李春风又张罗着要做饭。 叶凡看他那破败的厨房,连像样的食材都没有,便从自己的布包里摸出几张“大团结”,递给李春风:“师兄,你去买些菜吧,我们晚上好好吃一顿。” 李春风看到那崭新的大团结,眼睛都直了:“小师弟,这……这钱……” 在这个手机支付横行的年代,这种整版的纸币,几乎成了收藏品。 叶凡挠挠头:“师傅给的盘缠,说是在山下能用。” 李春风哭笑不得,师傅他老人家怕是几十年没下过山了。 他连忙摆手:“这钱你收好,师兄这里还有点积蓄,买菜够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磨得发亮的旧钱包,里面只有几张零散的钞票和一堆硬币。 叶凡见状,直接将钱塞到他手里:“师兄,拿着吧。以后还要你多照顾呢。” 李春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中对这位小师弟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他拿着钱,兴冲冲地出门买菜去了,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傍晚时分,李春风提着大包小包回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手艺虽然一般,但用心去做,不一会儿,几样家常小菜便摆上了桌,还有一壶劣质的白酒。 “小师弟,条件简陋,将就一下。”李春风给叶凡满上一杯酒。 “师兄太客气了。”叶凡端起酒杯,他没喝过酒,浅尝一口,只觉得辛辣刺喉,忍不住皱了皱眉。 李春风哈哈一笑:“这酒便宜,上头快,哈哈!” 两人边吃边聊。 李春风问起药王谷的近况,叶凡也问起都市的生活。 李春风谈及今日之事,仍心有余悸:“小师弟,你今天露了那一手,怕是会有些麻烦。那黄毛是黑蝎帮的人,这黑蝎帮在咱们惠民路这一片势力不小,他们吃了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叶凡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敢再来,我不介意让他们躺得更久一些。” 他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李春风看着叶凡那张年轻却沉稳的脸,心中的担忧也消减了几分。 是啊,有这么一位身手不凡的小师弟在,自己还怕什么? “对了,小师弟,”李春风放下酒杯,神色郑重了些,“你那一身医术,想必也得了师傅真传吧?” 叶凡点点头:“师傅教的,都学了些皮毛。” 李春风闻言,眼睛一亮:“太好了!小师弟,不瞒你说,师兄我这春风堂,之所以这么落魄,除了那些地痞流氓的骚扰,主要还是因为我医术不精,治不好什么大病,留不住病人。街坊邻里有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会来照顾一下生意,但凡遇到点疑难杂症,都去那些大医院或者有名气的老中医那里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小师弟,你看,能不能……偶尔也在这里坐诊?有你这位药王谷高徒坐镇,咱们春风堂,说不定能起死回生啊!” 叶凡沉吟片刻。 他下山是为了红尘炼心,体验人生百态。 行医救人,本就是药王谷弟子的本分,也是接触三教九流,体悟世情的一个好途径。 “可以。”叶凡点头应下,“不过我对都市的病症不太了解,很多东西还要向师兄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李春风大喜过望,连连摆手,“以后春风堂就全靠小师弟你了!我给你打下手!” 就在师兄弟二人相谈甚欢,对未来充满憧憬之时,医馆的门突然被人“砰砰砰”地用力拍响。 “李大夫!李大夫在家吗?救命啊!”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还伴随着压抑的哭泣。 李春风和叶凡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扑了进来,她衣着朴素,面色蜡黄,头发散乱,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被子裹着的小女孩。 妇人一见到李春风,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李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她……她快不行了!”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双目紧闭,小脸惨白如纸,嘴唇发紫,呼吸微弱,额头上沁着冷汗,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时不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李春风不敢怠慢,连忙扶起妇人:“大嫂,你先别急,快把孩子抱进来,让我看看。” 妇人哽咽着将女儿抱到诊台前的椅子上。 李春风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额头,滚烫! 再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有些涣散。 他仔细询问了妇人孩子发病的过程和症状。 原来这妇人姓王,是附近菜市场的摊贩。 她女儿小名叫囡囡,三天前开始发高烧,起初以为是普通感冒,在家吃了些退烧药,但效果不佳,烧不但没退,反而越来越高,今天早上开始胡言乱语,还伴有抽搐。 王嫂慌了神,带着女儿去了几家小诊所,都说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惊厥,开了药也打了针,但囡囡的情况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眼看天色已晚,大医院挂号排队又怕耽误,情急之下,有人提醒她惠民路有家春风堂,虽然不起眼,但李大夫为人老实,或许能有办法,她这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了过来。 李春风听完叙述,又给囡囡仔细把了脉,眉头越皱越紧。 这脉象……沉细而数,弦而无力,绝非普通风寒感冒那么简单。 高烧不退,神昏谵语,四肢抽搐,这症状确实凶险。 “李大夫,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王嫂见李春风面色凝重,心中更加惶恐不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李春风沉吟半晌,面露难色:“王大嫂,令爱这病……来势凶猛,高热惊风,邪入心包,只怕……只怕我这里药物和手段都有限,怕是……” 他行医多年,知道这种急症重症,自己根本没有把握。 万一耽误了病情,他可担待不起。 王嫂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险些瘫倒在地,绝望地哭喊起来:“连你也治不了吗?那我的囡囡……我的囡囡可怎么办啊!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叶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插手,而是在观察囡囡的细微症状。 当他看到囡囡眉心隐隐发暗,嘴唇的紫色中透着一丝诡异的青黑,以及她抽搐时手指不自觉地蜷曲成一个奇特的形状时,眼神微微一凝。 “师兄,让我看看。”叶凡开口道。 李春风正手足无措,闻言精神一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对对对!王大嫂,你别急!这是我师弟,叶凡,他医术比我高明得多!让他给囡囡看看!” 王嫂止住哭声,泪眼婆娑地看向叶凡。 见他如此年轻,穿着也普通,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怀疑和绝望。 这么年轻的后生,能比行医多年的李大夫还厉害? 叶凡没有在意王嫂的目光,他走到囡囡面前,伸出两指,轻轻搭在囡囡细小的手腕上,闭目凝神。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又仔细查看了囡囡的舌苔、眼睑,以及她身上几处皮肤的颜色。 “小师弟,怎么样?”李春风紧张地问道。 叶凡眉头微蹙,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惊风。她体内,似乎有异种寒毒。” 第4章 异毒奇症,银针渡厄! “异种寒毒?” 李春风失声低呼,脸色瞬间凝重。 药王谷典籍浩如烟海,其中便有记载各类奇毒异蛊。 寻常风寒,内生火热,与这种外侵的“异种寒毒”截然不同,后者更为凶险诡秘,寻常医者莫说医治,便是辨认也难。 他心头一凛,看向叶凡的眼神已不仅仅是惊喜,更添了几分敬畏。 小师弟年纪轻轻,竟能一眼断定此等奇症! 王嫂本已心如死灰,听闻此言,又见李春风神情大变,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浮木,带着哭腔急道:“大夫,小神医!什么是寒毒?俺家囡囡到底怎么了?您……您有办法救她吗?” 她已经顾不得叶凡的年纪,李春风的态度让她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叶凡目光依旧停留在囡囡身上,语气平静无波:“此毒并非寻常风寒入体,乃是一种阴寒之气凝结而成的异种毒素,侵入经脉,逆行攻心。若再耽搁,心脉被彻底封死,便回天乏术了。”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李春风和王嫂听得心惊肉跳。 李春风额角渗汗,暗自庆幸小师弟在此,否则自己定会按普通惊厥高热来治,那后果不堪设想。 “小师弟,那……那该如何施救?”李春风急切问道,他知道,这种毒症,寻常汤药怕是难以奏效。 叶凡从自己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乌木盒子,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排长短不一、泛着幽幽寒光的银针。 这银针比李春风平日所用的要细长许多,针尾雕刻着细密的云纹,显然非是凡品。 “需以‘九转回阳针’先护住她心脉,再以‘透骨搜邪法’将寒毒逼出。”叶凡拈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指尖真气流转,银针微微震颤,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 王嫂看着那明晃晃的银针,又看看女儿惨白的小脸,心中又怕又急,却也知道此刻只能依靠眼前这个年轻人。 她咬着牙,连连点头:“小神医,俺……俺都听你的!求你一定要救救囡囡!” 叶凡不再多言,示意李春风将囡囡平放在诊床上,解开其上衣,露出瘦弱的胸膛。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专注凌厉,与方才的淡然判若两人。 “师兄,扶稳她。” 李春风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按住囡囡的肩膀,心中也是紧张万分。 这等针法,他只在古籍中见过描述,玄奥无比,对施针者的真气控制和认穴精准度要求极高,稍有差池,便可能伤及病人。 叶凡右手如电,第一针稳稳刺入囡囡胸前膻中穴。 银针入体寸许,他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捻动针尾,一股微弱的暖流自针尖透入。紧接着,神封、灵墟、步廊…… 一根根银针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误地刺入囡囡胸腹间的各大要穴。 不过片刻功夫,九枚银针便已布下,隐隐形成一个玄奥的阵势,将囡囡心脉牢牢护住。 李春风在一旁看得目眩神驰,他能感觉到,随着每一针的落下,囡囡那微弱的生命气息便稳定一分。 小师弟这手针法,简直神乎其技! “接下来,便是驱毒。”叶凡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九转回阳针”对他消耗不小。 他取过一根最长的五寸银针,对准囡囡背部大椎穴,凝神片刻,猛地刺下! “唔……” 囡囡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王嫂看得心都揪紧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叶凡不为所动,左手依旧捻动着大椎穴上的银针,右手却如疾风骤雨般,在囡囡背部、四肢的诸多穴位飞速点刺。 他每一次点刺,都伴随着囡囡身体的轻微颤动。李春风能清晰地看到囡囡皮肤之下,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青黑色气流,在银针的引导下,缓缓向着她四肢末端汇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馆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叶凡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银针捻动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叶凡猛地拔出大椎穴上的银针,沉声道:“取盆来!” 李春风早已准备好一个木盆,连忙递过去。 叶凡左手托住囡囡的左手,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在她手腕内关穴上一按一推! “噗!” 一声轻响,一缕带着腥臭的乌黑血液从囡囡指尖的少商穴激射而出,落入盆中,瞬间将清水染黑。 紧接着是右手,然后是双脚的涌泉穴。每一处逼出的都是这种令人作呕的黑血。 随着黑血的排出,囡囡脸上那骇人的青紫色渐渐消退,苍白的脸颊上开始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起来。 当最后一滴黑血滴落,叶凡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他收起银针,对王嫂道:“寒毒已基本逼出,但她元气大伤,还需静养调理。我开个方子,师兄你按方抓药,每日一副,三日后当无大碍。” 王嫂看着女儿渐渐红润的脸蛋,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激动得浑身颤抖。 她“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叶凡面前,泣不成声道:“小神医!您真是活菩萨!您救了俺家囡囡的命!俺……俺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 她一边说,一边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叶凡连忙将她扶起:“王大嫂不必如此,医者本分罢了。” 李春风也是一脸激动和钦佩,他扶着王嫂,感慨道:“王大嫂,你今天真是遇到贵人了!我这小师弟,可是真正的神医啊!” 他看向叶凡,眼神里充满了自豪。 春风堂,因为小师弟的到来,要不一样了! 叶凡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一个药方,递给李春风:“师兄,这方子以固本培元,辅以少量驱邪扶正之药,剂量务必精准。” 李春风接过药方,如获至宝,连连点头:“小师弟放心,我一定亲自炮制,不敢有丝毫差池!” 他看着药方上那些熟悉的药材,在叶凡的巧妙配伍下,却似乎生出了全新的神韵,心中对药王谷医术的博大精深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这时,囡囡悠悠转醒,她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当看到王嫂时,虚弱地叫了一声:“妈……” “囡囡!我的囡囡!你醒了!”王嫂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女儿,眼泪再也止不住。 看着母女情深的一幕,叶凡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种纯粹的喜悦和感激,是在药王谷的清修中难以体会的。 或许,这便是师傅所说的“红尘炼心”的一部分吧。 王嫂抱着女儿,千恩万谢之后,又有些犯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散的钞票,不好意思道:“小神医,李大夫,这是……这是诊金,俺知道不够,俺回去就凑,一定……” 李春风刚想说些什么,叶凡却摆了摆手:“王大嫂,囡囡身体初愈,不宜吹风,早些带她回去休息吧。至于诊金,看着给点药材成本便可,不必强求。” 他初来乍到,对金钱尚无太多概念,只觉得救人之后的心情颇为舒畅。 李春风闻言,心中对小师弟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这等医术,这等心胸,何愁春风堂不兴旺? 他连忙道:“是啊,王大嫂,小师弟都发话了,你先带孩子回去,药我稍后亲自给你送过去!” 王嫂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鞠躬道谢。 她抱着囡囡,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春风堂,口中念叨着要给两位大夫立长生牌位。 待王嫂走后,李春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握住叶凡的手:“小师弟!你真是……真是太厉害了!那‘九转回阳针’和‘透骨搜邪法’,我只在古籍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想不到今日竟能亲眼得见!师兄我……我真是开了眼界了!” 叶凡笑了笑:“不过是些基础针法罢了,师傅说我火候还差得远。” 李春风听得直咂舌,这等神乎其技的针法,在小师弟口中竟只是“基础”? 那药王谷真正的精髓医术,又该是何等惊世骇俗? 他简直不敢想象。 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小师弟,那囡囡所中之‘异种寒毒’,究竟是何来路?这江北城中,怎会有此等奇毒?” 叶凡眉头微蹙,沉吟道:“此毒并非天然生成,倒像是……某种阴寒之物长期浸染,或是接触了携带此种寒毒的毒虫、毒草所致。具体来源,还需细查。不过,此毒霸道,若非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中也有些疑惑,都市之中,按理说不应出现这般纯粹而猛烈的寒毒。 李春风听得心有余悸,连连点头。 他看着焕然一新的医馆(虽然只是心理上的焕然一新),又看看身边这位深藏不露的小师弟,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他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道:“小师弟,你放心!从今往后,这春风堂就是你的后盾!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师兄我便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弄来!” 叶凡看着李春风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心中一暖。 这位师兄虽然落魄,却是一片赤诚。 他点了点头:“多谢师兄。眼下倒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只是这春风堂的药材……似乎有些不齐,品相也差了些。若要应对些疑难杂症,怕是力有不逮。” 李春风闻言,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唉,不瞒小师弟,我这医馆生意清淡,好药材价格昂贵,实在……实在是有心无力。多数都是些常用的大路货,年份和炮制也马马虎虎。” 这是他的心病,身为医者,却无良药可用,如同战士没有趁手的兵器。 叶凡沉吟片刻:“无妨,药材之事,慢慢想办法。明日我去药材市场看看,或许能有所获。另外,师兄那黑蝎帮的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需多加提防。” 提到黑蝎帮,李春风刚升起的豪情顿时被浇熄了一半,脸上露出忧色:“是啊,那些地痞无赖,睚眦必报。今日被你教训,定然怀恨在心。小师弟你身手不凡,可他们人多势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他虽然佩服叶凡的武功,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黑蝎帮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难缠。 叶凡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无妨,他们若敢再来,便让他们知道,春风堂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他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 李春风看着叶凡,不知为何,心中的担忧竟奇异地消减了许多。 他用力点了点头:“好!师兄听你的!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夜色渐深,忙碌了一天的李春风早已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叶凡却毫无睡意,盘膝坐在板床上,运转师傅所传的“药王心经”调息。 白日里施展针法,对他消耗不小,此刻丹田内真气流转,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虽然驳杂稀薄)被吸入体内,滋养着经脉。 他能感觉到师傅在他下山前似乎在他体内设下了一道封印,限制了他大部分的实力。 师傅说,这是为了让他更好地体验红尘,不至于因力量过强而与凡俗世界格格不入。 只有当他的“红尘炼心”达到一定境界,或是领悟了某种“真意”,这封印才会逐渐松动,实力才能逐步恢复。 “红尘炼心……人字怎么写……”叶凡喃喃自语。 今日救治囡囡,看到王嫂那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心中确实有所触动。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不坏。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 这江北城,这凡俗世界,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复杂,也更有趣一些。 第5章 恶客再临,初显锋芒!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简陋的房间,叶凡早已吐纳完毕,神清气爽。 李春风也起了个大早,精神矍铄,与昨日的颓废判若两人。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小院里熬粥,准备着简单的早饭。 “小师弟,昨晚睡得可好?”李春风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一碟咸菜走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还可以。”叶凡接过粥碗,“师兄气色不错。” “哈哈,托小师弟的福!”李春风心情大好,“昨日王嫂回去后,定是把你的事迹宣扬出去了。我估摸着,今天咱们春风堂,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他眼中充满了期待。 叶凡不置可否,安静地喝着粥。 对他而言,热闹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在这红尘中有所感悟。 正吃着早饭,医馆的门板便被人“砰砰”敲响。 李春风眼睛一亮,连忙放下碗筷:“来了来了!肯定是慕名而来的病人!” 他兴冲冲地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不是什么病人,而是三个熟悉的身影——昨日那个黄毛,以及他那两个尖嘴猴腮的跟班。 不过,今日他们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身材魁梧,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露出虬结的肌肉,手臂上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蝎子,眼神凶悍,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 李春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强作镇定,往后退了半步,声音有些发颤:“你……你们又来做什么?” 那黄毛见到李春风,脸上露出狞笑,指着他骂道:“李春风,你他妈长本事了啊!敢让你那乡下来的穷亲戚打伤老子的人!今天蝎子哥亲自过来,我看你还怎么横!” 他说着,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壮汉。 这黑衣壮汉便是黄毛口中的“蝎子哥”,在黑蝎帮里也算是个小头目,据说下手狠辣,寻常三五个人近不得他身。 蝎子哥目光越过李春风,落在正从后院走出来的叶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就是这小子?” 叶凡将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碗,用手帕擦了擦嘴,这才慢悠悠地抬眼看向门口的几人,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几个跳梁小丑。 “是又如何?”叶凡淡淡开口。 “小子,口气不小!”蝎子哥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一股凶悍的气势扑面而来,“昨天是你打伤我兄弟的?” “是。”叶凡回答得干脆利落。 “有种!”蝎子哥狞笑道,“今天要么你跪下来,从我们胯下钻过去,再赔偿我们兄弟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五万块!要么,老子把你这破医馆给砸了,再打断你的手脚!” 李春风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挡在叶凡身前,哀求道:“蝎子哥,豹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孩子不懂事,我替他给各位赔罪!这钱……这钱我们一定想办法凑,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他知道蝎子哥的凶名,生怕叶凡吃亏。 “滚开!老东西!”黄毛一把推开李春风,李春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叶凡眼神一冷,扶住李春风,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昨天说过,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看来你们记性不太好。” “操!还敢嘴硬!”黄毛怒骂一声,仗着蝎子哥在场,胆气壮了不少,挥拳便向叶凡脸上打来。 叶凡身形微动,不退反进,后发先至。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黄毛的拳头便被叶凡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动弹不得。 “你……” 黄毛脸色大变,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一般。 蝎子哥眼神一凝,他看出来了,这小子是个练家子,而且手法诡异。 他低喝一声:“一起上!” 说着,一记凶狠的直拳便朝叶凡胸口攻去,拳风呼啸,带着一股劲力。 另外两个混混也怪叫着从两侧包抄上来。 李春风吓得魂飞魄散,惊呼道:“小师弟,小心!” 叶凡神色不变,夹着黄毛手腕的手指微微一错,“咔嚓”一声轻响,黄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脱臼了。 叶凡随手一甩,黄毛便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了出去,撞在门框上,痛得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蝎子哥的拳头已到近前。 叶凡左掌后发先至,看似轻飘飘地迎上,与蝎子哥的铁拳碰在一起。 “砰!” 一声闷响。 蝎子哥只觉得一股阴柔却又无比凝聚的力道从对方掌心传来,自己的拳力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一股反震之力沿着手臂涌上,让他气血翻腾,蹬蹬蹬连退三步,脸上露出一丝骇然。 这小子的力气好生古怪! 另外两个混混的攻击也已到了。 叶凡身形如鬼魅般一晃,避开两人的拳脚,同时双指疾点,分别点在两人肋下的软麻穴上。 “哎哟!” “啊!” 两人如同被针扎了一般,浑身一软,瘫倒在地,口吐白沫,身体不停地抽搐,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又想笑的表情,偏偏笑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这正是药王谷点穴截脉手法中的一招“笑里藏刀”,能让人在极度痛苦中产生难以抑制的笑意,滋味极是难受。 转眼之间,三个气势汹汹的恶客,一个晕死,两个在地上抽搐打滚,只剩下蝎子哥一人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眼中充满了忌惮。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这点子功夫,不像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自忖在这一带也算是一号人物,寻常三五个壮汉都近不了他的身,却没想到今天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馆里,栽在了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里。 叶凡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以后最好不要再来这里捣乱。否则,下场会比他们更惨。” 蝎子哥脸色铁青,他知道今天遇上硬茬子了。 这小子的身手,远在他之上。 硬拼下去,自己讨不了好。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还是选择了隐忍:“好!好!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着瞧!” 他恶狠狠地瞪了叶凡一眼,然后弯腰拖起晕死过去的黄毛,又喝令那两个还在地上抽搐的跟班:“废物!还不快滚!” 那两个混混强忍着身上的异样感觉,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争先恐后地逃出了春风堂,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蝎子哥拖着黄毛,也狼狈地离开了。 医馆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李春风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叶凡,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虽然知道小师弟身手不凡,但也没想到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 那蝎子哥在这一带可是凶名赫赫的打手啊,竟然在小师弟手下走不过三招? “咕咚。”李春风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小……小师弟,你……你这功夫,也太……” 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叶凡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说道:“师兄,我们该去药材市场了。” “啊?哦!对对对!去药材市场!”李春风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点头。 他看着叶凡那张年轻却沉稳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有小师弟在,什么黑蝎帮,什么地痞流氓,似乎都不足为惧了! 两人锁了医馆的门,向着江北城最大的药材批发市场走去。 一路上,李春风还是忍不住激动,不停地问东问西,叶凡也耐心地解答,只是对于药王谷内部的事情,他都轻描淡写地带过。 惠民路离药材市场不算远,步行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 这药材市场规模宏大,一排排店铺鳞次栉比,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混合的浓郁气味。 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片繁忙景象。 李春风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带着叶凡在各个摊位和店铺间穿梭。 他一边走,一边给叶凡介绍:“小师弟,你看,这家‘百草堂’是江北最大的药材商之一,药材齐全,品质也好,就是价格贵了些。那边那家‘济世堂’,老板是个老中医,自己也坐诊,他们家的药材都是老板亲自挑选炮制的,口碑不错……” 叶凡默默听着,目光锐利地扫过各个摊位上的药材。 他时而拿起一株药草闻闻,时而捏起一片药材看看色泽,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师兄,这里的药材……似乎多是人工种植,年份不足,药性也驳杂不纯。许多药材炮制手法粗糙,甚至还有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情况。”叶凡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这些药材,用来治疗些普通的小病小痛尚可,若要用来炮制药王谷的灵丹妙药,或是应对些奇难杂症,那就远远不够了。 李春风闻言,苦笑道:“小师弟你慧眼如炬啊!如今这世道,哪还有那么多纯野生的好药材?大部分都是大棚种植,用化肥催熟的,药性能好到哪里去?真正上了年份的珍稀药材,都被那些大药商垄断了,价格更是高得离谱,我们这种小医馆根本想都不敢想。” 叶凡沉默不语。 他知道李春风说的是实话。 天地灵气污浊,不仅影响修行,也影响了药材的生长。 药王谷内有专门的药田,以秘法培育,才能保证药材的品质。 这外界的药材,确实不堪入目。 “难道就没有一处能买到像样药材的地方吗?”叶凡问道。 李春风想了想,眼睛一亮:“小师弟,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些好东西。在市场最里边,有个‘鬼市’,专门交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其中也有些药贩子会拿出一些私藏的、来路不明的药材,有时候能淘到些年份足的野生药材,甚至是一些罕见的毒草、奇花。不过那里鱼龙混杂,真假难辨,价格也全凭一张嘴,风险很大。” “鬼市?”叶凡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带我去看看。” 李春风有些犹豫:“小师弟,那地方可不太平,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且……”他压低声音,“据说还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万一惹上麻烦……” 叶凡淡淡一笑:“师兄不必担心,我们只是去看看药材,不会惹事的。” 见叶凡坚持,李春风也不好再劝,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他往市场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人流也越发稀少,空气中的药材味也变得更加复杂,甚至夹杂着一些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相对偏僻的露天区域,搭建着许多简陋的摊位,摊主们大多神情冷漠,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摊位上摆放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有古旧的铜器、玉石,有不知名的兽骨、羽毛,当然,也有一些看起来干瘪枯黄,却散发着奇异气味的药材。 这里,便是李春风口中的“鬼市”了。 叶凡目光扫过,果然发现了一些在外面市场上看不到的药材。 虽然品相依旧参差不齐,但其中不乏一些年份较老,或者带着浓郁野生气息的。 他走到一个摆放着几株乌黑色植物的摊位前,那植物形如枯枝,却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 摊主是个面容枯槁的老者,眯着眼睛,爱答不理。 “老丈,这‘乌沉香’怎么卖?”叶凡开口问道。 这乌沉香是一种能够安神定魂,辅佐修炼的良药,但这几株,年份似乎都在五十年以上,颇为难得。 老者睁开浑浊的眼睛,瞥了叶凡一眼,伸出五根枯瘦的手指。 “五十块一株?”李春风试探着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道:“五百。” “五百?!”李春风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不去抢!”这价格,比外面市场贵了十倍不止! 叶凡却面色平静,又指着旁边一株巴掌大小,通体血红,形如灵芝的药材问道:“这‘血菩提’呢?”此物能补气活血,疗伤效果极佳,看这品相,至少也有百年火候了。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能认出这些偏门的药材。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小子有眼光。这个,三千。” 李春风听得直咋舌,这简直是漫天要价! 他刚想开口砍价,却被叶凡伸手拦住。 叶凡微微一笑:“老丈,你这两样东西虽然不错,但那乌沉香采摘手法不对,伤了根须,药性流失了三成。这血菩提倒是好东西,可惜保存不当,内里已经生了些许霉斑,若不及时处理,不出半月便会彻底废掉。这样吧,两样东西,一千块,你若肯卖,我现在就拿走。” 老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重新打量起叶凡。 这小子,年纪轻轻,眼力竟如此毒辣! 他说的分毫不差,这两样东西确实存在这些瑕疵,只是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被一眼看穿。 李春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看不出那些门道。 小师弟,真是神人啊! 老者沉默片刻,沙哑道:“一千太少。两千,不能再少了。” 叶凡摇了摇头:“一千二,这是最高价了。乌沉香药性受损,价值大打折扣。血菩提若非我出手,不出半月便是一文不值的废物。你若不卖,我便去别家看看。”他说着,作势欲走。 “等等!”老者咬了咬牙,显然也知道叶凡说的是实情。 这些东西砸在手里也是麻烦。 他心一横:“好!一千二就一千二!算你小子识货!” 叶凡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钱,付了账,将两样药材收入布包。 李春风在一旁看得佩服不已,这砍价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摊位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争吵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第6章 鬼市风波,初露峥嵘! 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卖旧书古籍的摊位前,围了几个人。 摊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清癯老者,此刻正满脸通红,与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壮汉争执着。 “老家伙!你这破书也敢卖五千?我看五百都不值!”那金链壮汉嗓门极大,唾沫横飞,“识相的赶紧给老子便宜点,不然砸了你的摊子!” 清癯老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壮汉道:“你……你这是强买强卖!这本《青囊杂记》乃是孤本残卷,识货的人自然知道它的价值!五千块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狗屁孤本!我看就是本地摊上十块钱三本的破烂货!”金链壮汉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帮腔道,伸手就要去抢那本泛黄的古籍。 “住手!”老者急忙护住书,却被那青年一把推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周围的人都只是看热闹,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显然,这金链壮汉一行人是这里的地头蛇,寻常人不敢招惹。 李春风见状,眉头微皱,有些不忍。 他本就是个心善之人,只是平日里胆小怕事。此刻见这老者被欺负,不由得低声道:“这些人也太霸道了!” 叶凡的目光却落在那本名为《青囊杂记》的古籍上。 那书虽然残破,纸张泛黄脆弱,但隐隐透着一股奇异的墨香和岁月沉淀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他从那书页间,感受到了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灵气波动! 这绝非凡品! “我们也过去看看。”叶凡对李春风说了一声,便迈步向那摊位走去。 李春风有些犹豫,他可不想惹麻烦,但见叶凡已经走了过去,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此时,那金链壮汉见老者不肯松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恶狠狠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最后问你一句,三百块,卖不卖?不卖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清癯老者气得嘴唇哆嗦,却依旧不肯妥协:“你们……你们这是明抢!便是砸了我的摊子,这书也不会贱卖给你们这等不识货的粗鄙之人!” “嘿!你个老不死的还敢嘴硬!”金链壮汉怒喝一声,扬手就要去扇老者的耳光。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出,稳稳地抓住了金链壮汉的手腕。 “这位朋友,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呢?”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金链壮汉一愣,转头看去,见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不由得勃然大怒:“小子,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活腻歪了?” 出手的自然是叶凡。 他抓着金链壮汉的手腕,看似没怎么用力,那壮汉却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疼得龇牙咧嘴,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 “放……放手!”金链壮汉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年轻人,手劲竟然这么大。 叶凡松开手,金链壮汉连忙后退两步,甩着发麻的手腕,怨毒地盯着叶凡:“小子,你找死!” 他给旁边的几个同伙使了个眼色,那几人立刻面露凶光,向叶凡围了上来。 清癯老者见状,连忙拉了拉叶凡的衣袖,焦急道:“年轻人,你快走!不要管我!他们人多,你斗不过他们的!”他心中感激叶凡出手相助,却也不想连累他。 叶凡对老者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然后转向那金链壮汉,淡淡道:“这本书,我要了。五千块,我出。”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那金链壮汉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小子,你他妈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五千块买这本破书?你脑子被门夹了吧!”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也跟着哄笑起来。 清癯老者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叶凡,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真的愿意出五千块买下这本书。 叶凡没有理会众人的嘲笑,从怀里摸出那叠师傅给的“大团结”,抽出几张,又添了些李春风之前给他的零钱,凑足了数目,递给老者:“老先生,这是书款,请您点一点。” 老者看着叶凡手中那崭新的纸币,以及他真诚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钱,声音有些颤抖:“年轻人,你……你当真要买?” “自然当真。”叶凡点头道,“我对这本书很感兴趣。” 金链壮汉见叶凡不像是在开玩笑,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狐疑。 难道这本破书真是什么宝贝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这小子凭什么敢跟他作对,还愿意出五千块? “慢着!”金链壮汉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叶凡和老者中间,对老者喝道:“老家伙,这本书老子也要了!我出六千!” 他想着先把书弄到手再说,大不了转手再高价卖给这小子。 清癯老者闻言,气得脸色发青:“你……你方才还说它一文不值,现在又来抢?简直无耻至极!” 金链壮汉蛮横道:“少废话!老子现在就觉得它值六千了!卖不卖?” 叶凡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这本书我已经付了钱,理应归我。” “付了钱又怎么样?老子现在就要!”金链壮汉仗着人多,根本不把叶凡放在眼里,“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哦?你想怎么不客气?”叶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哼!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金链壮汉大手一挥,他身后的三个同伙立刻狞笑着扑向叶凡。 李春风吓得脸都白了,刚想喊“小师弟小心”,却见叶凡身形一晃,如同清风拂柳般,轻易地避开了三人的围攻。 紧接着,只听“砰砰砰”三声闷响,伴随着三声惨叫,那三个混混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哎哟打滚,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众人甚至没看清叶凡是如何出手的。 金链壮汉和他身边那个尖嘴猴腮的青年都看傻了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叶凡拍了拍手,走到金链壮汉面前,眼神平静地看着他:“现在,你还要这本书吗?” 金链壮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双腿有些发软。 他看着地上那三个还在呻吟的同伴,又看看叶凡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恐惧。他咽了口唾沫,强笑道:“不……不要了!是小子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高人!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煞星。 “滚吧。”叶凡淡淡吐出两个字。 金链壮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扶起那尖嘴猴腮的青年,也顾不上去管地上那三个同伴,仓皇逃离了鬼市。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和议论声。 他们看向叶凡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没想到在这藏龙卧虎的鬼市,竟然还有这等少年英雄。 清癯老者也是一脸感激地看着叶凡,将那本《青囊杂记》郑重地递给他:“年轻人,多谢你出手相助!这本书,你当之无愧!这钱……我不能全收,你救了我,还帮我解了围,理应……” 叶凡摆了摆手,接过古籍,笑道:“老先生不必客气,这本书我很喜欢,五千块物有所值。倒是老先生您,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地方摆摊为好,免得再遇到麻烦。” 老者叹了口气,苦笑道:“唉,我也是没办法,家里急等着用钱……多谢你提醒,以后定当小心。” 他又向叶凡深深鞠了一躬,这才收拾摊位,蹒跚离去。 李春风此时才回过神来,走到叶凡身边,一脸钦佩地竖起大拇指:“小师弟,你真是……真是太厉害了!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啊!” 他现在对叶凡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 叶凡微微一笑,将《青囊杂记》收入布包。 他能感觉到,这本书中蕴含的灵气虽然微弱,却极为纯粹,绝非凡俗之物。或许,这便是师傅所说的“机缘”吧。 “师兄,我们再逛逛,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合用的药材。”叶凡说道。 “好好好!”李春风连连点头,兴致勃勃地跟在叶凡身后。 经过刚才的事情,他现在底气足了不少,走路都带风。 两人又在鬼市转了一圈,叶凡凭借着精准的眼力和药王谷的传承知识,又以低廉的价格淘到了几株外面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其中甚至还有一株带着微弱毒性,却能以毒攻毒治疗某种顽疾的“七星海棠”。 李春风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只觉得跟着小师弟出来一趟,比他自己逛十年鬼市学到的东西还多。 满载而归,回到春风堂时,已是午后。 李春风迫不及待地将叶凡淘来的药材一一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存放在药柜里那些空置已久的格子里。 看着原本空荡荡的药柜渐渐充实起来,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希望。 春风堂,似乎真的要迎来春天了。 叶凡则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将那本《青囊杂记》取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的书页,一股古朴的墨香扑面而来。 书中的字迹是蝇头小楷,隽秀有力,记载着许多早已失传的古方、奇症,以及一些炼丹、制蛊的秘法,虽然多是残篇断简,却也让叶凡看得津津有味,时而点头,时而沉思。 他能感觉到,这本书的作者,定然是一位医道大能,其见识之广博,手法之奇诡,甚至比药王谷的某些长老还要精深。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发现书页的夹层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挑开夹层,里面赫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用朱砂绘制着一幅奇异的图案,像是一株植物,又像是一条盘踞的龙蛇,散发着一股微弱却纯正的灵气。 图案旁边,还有几行细密的蝇头小字。 叶凡凝神细看,只见那小字写道:“天地灵根,枯木逢春,九叶九转,可净凡尘……” “天地灵根?!” 叶凡心头剧震,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不正是师傅临行前嘱咐他,若有机缘,务必寻找的能够净化污浊灵气,重振修行界的无上至宝吗? 他万万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天地灵根的线索,竟然就藏在这本不起眼的古籍之中! 他仔细研究着羊皮纸上的图案和文字,心中激动不已。 这图案,似乎是一幅地图,指向某个未知的地方。 而那几行小字,则像是某种偈语, 暗示着寻找天地灵根的关键。 “九叶九转……”叶凡喃喃自语,将这几个字牢牢记在心中。 看来,这次下山,果然是来对了! 他不仅开始了“红尘炼心”,还意外得到了天地灵根的线索。 就在叶凡沉浸在喜悦和思索中时,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及一个女子焦急的呼喊:“李大夫!李大夫在家吗?快开门啊!出人命了!” 叶凡眉头一挑,收起羊皮纸,起身向外走去。 新的麻烦,或者说,新的“历练”,又来了。 第7章 人命关天,药王传人显神威! 医馆的门被猛地拍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冲了进来,面色惨白,带着哭腔,几乎是滚爬到李春风和叶凡面前。 “李大夫!叶神医!救命啊!我家老张……我家老张他……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浑身是血,眼看就不行了!”妇人语无伦次,双手死死抓着李春风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李春风一听“脚手架上摔下来”,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重伤!他急忙道:“嫂子别慌,快,人在哪里?带我们去!” “就在……就在前面街口的工地!呜呜呜……血……好多血……”妇人已经六神无主。 叶凡二话不说,提起自己的布包,对李春风道:“师兄,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三人急匆匆赶到工地,只见一个临时搭建的工棚外,围了不少工友,个个面带焦急。 地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正是妇人的丈夫老张。 他脸色青灰,嘴唇发紫,身上穿着的粗布工装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尤其是腹部和头部,鲜血还在不断渗出,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像是工地临时医务室的医生,正手忙脚乱地给老张按压胸口,但收效甚微。他看到李春风,如蒙大赦:“李大夫,你可来了!这……这伤太重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但怕是……怕是等不及了!” 李春风上前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老张头部的伤口深可见骨,腹部更是塌陷了一块,这明显是内脏破裂大出血的征兆! 以他的医术,根本是束手无策。 他急得满头大汗,求助似的看向叶凡。 叶凡早已蹲下身子,手指在老张颈动脉处一探,又迅速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眉头紧锁。 “还有救吗?叶神医?”老张的妻子扑上来,抓住叶凡的衣角,眼中带着最后的希冀。 叶凡沉声道:“内腑破裂,颅内出血,失血过多,情况很危急。必须立刻止血,护住心脉,否则不出十分钟,神仙难救。” 那工地的医生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兄弟,说得轻巧。这种伤势,没有手术条件,怎么止血?颅内出血更是麻烦,我们这里连最基本的急救设备都没有……” 他言下之意,这人基本没救了。 周围的工友们也发出一阵叹息,有几个心软的已经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叶凡没有理会他,从布包里迅速取出那个乌木针盒,打开,拈出一根最粗最长的银针。 他对李春风道:“师兄,帮我把他上衣解开,头部垫高,让他保持平躺。” 李春风虽然心中也没底,但对叶凡有种盲目的信任,连忙照做。 “小兄弟,你这是……要用针灸?”那工地医生见状,皱起了眉头,“这种外伤大出血,针灸能有什么用?怕不是胡闹吧!”他也是好心,怕耽误了最后的时间。 老张的妻子也有些犹豫,但看着叶凡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丈夫越来越微弱的气息,一咬牙:“叶神医,我相信你!求你救救我家老张!” 叶凡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他手中长针如闪电般刺入老张腹部的“气海穴”,捻转提插,一股肉眼难见的真气顺着银针渡入。 紧接着,关元、中脘、天枢……数枚银针以特定的顺序和角度刺下,封锁了腹部主要出血点。 随后,他转到老张头部,银针在百会、太阳、印堂等穴位游走。每一次落针,都精准无比,快如闪电。 那工地医生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不懂中医针灸的深奥,但也看得出叶凡这手针法绝非寻常。 尤其是叶凡落针时的沉稳和自信,根本不像一个年轻人。 不过片刻功夫,老张腹部和头部伤口渗血的速度明显减缓,他那几乎快要消失的脉搏,也奇迹般地变得有力了一些。 “血……血好像止住了不少!”一个眼尖的工友惊喜地叫道。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叶凡额角也见了汗,这种以外力强行续命的针法,对他真气消耗极大。 他取出昨日在鬼市淘来的那株百年“血菩提”,直接掰下一小块,塞进老张口中,又以真气助其化开药力。 “这……这是什么?”工地医生看着那血红色的“灵芝”,有些发愣。 “救命的药。”叶凡淡淡道,又取出一小包药粉,是他在药王谷时自己配置的“生肌续骨散”,小心地敷在老张头部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叶凡才松了口气,对李春风说:“师兄,开个方子,固本培元,活血化瘀,清除淤血。用我们昨天买的乌沉香做药引,配合血菩提的剩余部分,每日一剂,先吊住他的命。等他情况稳定些,我再用针法为他排除颅内淤血,修复受损内脏。” 李春风连忙点头,拿出纸笔,叶凡口述,他奋笔疾书。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那工地医生此时对叶凡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道:“救护车来了!小神医,您看……” 叶凡道:“送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也好,但切记,不可轻易手术,尤其是开颅。他现在的情况经不起大折腾。一切等他生命体征平稳后再说。这是我的药方,你们可以给医院的医生看看,如果他们不信,就让他们先按我的法子稳住病情。” 救护车很快赶到,几个医护人员跳下车,看到现场的情况也是一惊。 当他们得知是叶凡用几根银针和一些草药暂时稳住了伤者的伤势时,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带队的是个经验丰富的主任医师,他检查了一下老张的伤势,又看了看叶凡的针法和药方,眉头紧锁,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手下小心地将老张抬上担架。 老张的妻子对叶凡千恩万谢,几乎要跪下来,被叶凡扶住。 “嫂子,先送大哥去医院,后续治疗我会跟进。这是春风堂的地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找我。”叶凡说道。 目送救护车远去,工地上的人们看向叶凡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小神医!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老张今天这条命就交代了!”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激动地握着叶凡的手。 “是啊,是啊!这小神医真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啊!” “以后我们哥几个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可就都指望您了!” 工地医生也走过来,一脸惭愧又钦佩地对叶凡鞠了一躬:“小神医,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您这手医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叶凡只是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不必客气。病人要紧。” 李春风在一旁与有荣焉,挺着胸脯,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这个小师弟“叶神医”的名号,怕是要在惠民路这一片彻底打响了! 回到春风堂,李春风兀自兴奋不已:“小师弟,你可真是……真是神了!那种伤势你都能救回来!师兄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他手舞足蹈,比自己治好了病人还高兴。 叶凡却显得很平静,他坐在桌边,倒了杯水慢慢喝着,像是在回味刚才救人的过程。 每一次施救,对他而言都是一次对医术和“人心”的感悟。 “师兄,那黑蝎帮的人,怕是不会就此罢休。”叶凡突然说道。 李春风脸上的笑容一僵,兴奋劲顿时消了大半,愁容又爬了上来:“是啊,蝎子哥在帮里也算个小头目,他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会找回场子。这黑蝎帮帮主黑蝎子,据说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手底下养着不少亡命徒,在江北这一带势力不小,连官面上的人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他越说越是担心:“小师弟,你虽然身手好,可他们人多,万一他们……” 叶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真敢把事情做绝,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杀气,让李春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弟,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良无害。 药王谷的传人,又岂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果然,还没等李春风的担忧持续多久,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 傍晚时分,春风堂刚准备关门,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医馆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手持钢管、砍刀的黑衣大汉凶神恶煞地涌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蝎子哥。 不过,今天蝎子哥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唐装,面色阴鸷,鹰钩鼻,眼神如毒蛇般的中年人。 这人手里把玩着两颗铁胆,不怒自威,显然地位比蝎子哥更高。 “李春风!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给老子滚出来!”蝎子哥指着医馆内,嚣张地吼道。 他脸上还带着昨日叶凡留下的淤青,眼神怨毒。 李春风吓得脸都白了,躲在叶凡身后,瑟瑟发抖。 叶凡缓缓从后院走出来,神色平静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目光在那唐装中年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原来是昨天手下败将,今天又找了些帮手来送死?”叶凡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唐装中年人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年轻人,好大的口气!打了我黑蝎帮的人,还敢如此猖狂?你可知死字怎么写?” 蝎子哥在一旁狐假虎威道:“小子,这位是我们的堂主,胡爷!胡爷可是内家高手,你今天死定了!”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内家高手?在我看来,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找死!”那胡爷被叶凡轻蔑的语气激怒,爆喝一声,身形一动,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叶凡,右拳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叶凡面门。 他这一拳,势大力沉,显然是练过硬功的。 李春风吓得惊呼出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碰撞声并没有响起。 只见叶凡身形微侧,轻易避开胡爷的拳风,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如灵蛇出洞,快如闪电般点向胡爷的腋下“期门穴”。 胡爷只觉腋下一麻,右臂顿时酸软无力,拳头上的力道瞬间消散。 他心中大惊,急忙变招,左手化掌为爪,抓向叶凡的肩膀。 叶凡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左掌看似轻飘飘地迎上,与胡爷的手爪碰在一起。 “咔嚓!” 一声骨裂脆响。 “啊!” 胡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手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被叶凡一掌震断了! 豆大的汗珠从胡爷额头滚落,他踉跄后退,看着自己废掉的左手,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自诩为黑蝎帮第一打手,横行江北多年,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周围那些黑蝎帮的打手见状,也都吓傻了。 他们最能打的胡爷,竟然一个照面就被废了? “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砍死他!”蝎子哥色厉内荏地尖叫道,自己却悄悄往后缩。 那些打手们虽然心中发怵,但帮规森严,也不敢不从,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家伙,一窝蜂地冲向叶凡。 叶凡眼神一冷,身形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 他不出拳,也不出脚,只是双指翻飞,在那些打手身上或点或戳。 只听一阵阵“哎哟”、“啊”的惨叫声响起,那些气势汹汹的打手,一个个如同中了邪一般,有的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有的狂笑不止,涕泪横流;有的则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过眨眼功夫,十几个打手便都东倒西歪地躺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整个医馆内,只剩下叶凡、李春风,以及那个断了手腕,面如死灰的胡爷,还有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尿裤子的蝎子哥。 叶凡一步步走向胡爷,眼神冰冷:“现在,你还觉得我狂妄吗?” 胡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顾不上断腕的剧痛,磕头如捣蒜:“爷!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瞎了狗眼!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他现在是真的怕了,这年轻人的手段,简直是神鬼莫测! 蝎子哥也跟着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叶凡冷哼一声:“滚回去告诉你们帮主黑蝎子,春风堂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若敢再来,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腕,而是脖子了。” “是是是!我一定带到!一定带到!”胡爷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地上的手下,和蝎子哥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春风堂。 李春风看着满地狼藉和哀嚎的打手,又看看云淡风轻的叶凡,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对“厉害”这个词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 这哪里是医馆,这简直是龙潭虎穴啊! 第8章 神医声名鹊起,疑难杂症纷沓来! 黑蝎帮的人狼狈逃窜之后,李春风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看着叶凡,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崇拜和一丝……畏惧。 这位小师弟,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无害,一旦动起手来,那股狠辣和煞气,简直判若两人。 “小……小师弟,这些……这些人怎么办?”李春风指着地上那些还在哼哼唧唧的黑蝎帮打手,有些手足无措。 叶凡淡淡道:“让他们自己爬回去。或者等他们同伙来抬。死不了。” 他点穴自有分寸,这些人只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吃点苦头罢了。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个黑蝎帮的小喽啰壮着胆子探头探脑,见叶凡和李春风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意思,才手忙脚乱地将地上那些“残兵败将”一个个拖走,如同拖死狗一般。 春风堂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和药味混合的奇特气息。 李春风又是兴奋又是后怕,他关好医馆的门,搓着手对叶凡道:“小师弟,你今天可真是……太解气了!我看那黑蝎帮以后还敢不敢来我们春风堂捣乱!” 叶凡却摇了摇头:“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个黑蝎帮能在江北立足,背后必然有些势力。我们今天虽然震慑了他们,但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日后行事,还需多加小心。” 李春风闻言,刚有些飘飘然的心情又沉静下来,点了点头:“小师弟说的是。不过,有你在,师兄我心里踏实多了!”他嘿嘿一笑,开始动手收拾医馆内的狼藉。 接下来的几天,春风堂出奇地平静,黑蝎帮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彻底销声匿迹了一般。 而叶凡“叶神医”的名号,却因为救治工地摔伤的老张,以及教训黑蝎帮的事迹,在惠民路乃至周边几条街迅速传扬开来。 一时间,春风堂门庭若市。 “叶神医,我这老寒腿好几年了,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您给瞧瞧?”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满怀希望地问道。 “叶神医,俺家娃儿天天晚上哭闹,是不是中邪了呀?”一个抱着婴儿的农村妇女焦急地询问。 “叶神医,我最近总是失眠多梦,头晕眼花,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啊?”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忧心忡忡。 病人络绎不绝,从最初的街坊邻里,到后来慕名而来的远客,甚至还有一些衣着光鲜,开着豪车来看病的富人。 李春风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抓药,一会儿熬药,一会儿还要维持秩序,但他却乐在其中,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春风堂何曾有过这等门庭若市的盛况?这一切,都是小师弟带来的啊! 叶凡则始终保持着那份淡然和平静。无论病人是贫是富,是老是少,他都一视同仁,认真诊治。 他的诊断手法看似简单,往往只是切脉、看舌苔、问几句话,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病根。 他的治疗手段更是神乎其技,几根银针下去,或是几味看似普通的草药,便能让许多疑难杂症手到病除。 比如那位老寒腿的大爷,叶凡用火针配合药酒按摩,三次之后便扔掉了拐杖,行走如常。 那个夜啼的婴儿,叶凡诊断是脾胃虚寒,开了几贴温中止啼的汤药,当晚孩子便安然入睡。 那位失眠的女子,叶凡指出她是思虑过度,肝气郁结,用针灸疏肝解郁,辅以安神茶饮,几日后便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甚至还有一位被大医院诊断为肝癌晚期,断言活不过三个月的富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到了春风堂。 叶凡仔细诊断后,断定其并非不治之症,而是一种罕见的“肝蛊”,以自身精血培育的特制药丸配合“金针刺穴法”,竟然奇迹般地控制住了病情,让那富商的各项指标都开始好转。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叶神医”的名声越来越响,几乎被传为神人。 春风堂的药柜也渐渐充实起来。叶凡用赚来的诊金,托李春风采买了不少珍稀药材。他还利用空闲时间,在后院开辟了一小块药圃,种下了一些从鬼市淘来的药草种子,甚至还尝试用药王谷的秘法催生。 李春风对叶凡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发现自己这个小师弟不仅医术通神,武功高强,就连辨识药材、炮制丹药、种植药草的本事,都远超自己这个行医半辈子的人。 他现在是心甘情愿地给叶凡打下手,每天忙忙碌碌,却觉得生活充满了奔头。 这日,叶凡刚送走一位病人,正准备稍作休息,李春风却神色古怪地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小师弟,外面来了个……嗯……有点特别的病人。” “哦?怎么特别?”叶凡有些好奇。 李春风苦笑道:“是个大胖子,得有一米七高,体重我估摸着至少三百斤往上。他倒不是来看病的,是来……减肥的。” “减肥?”叶凡挑了挑眉,这倒是个新鲜事。 药王谷的医术博大精深,调理身体自然不在话下,但这专门的“减肥”需求,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是啊,”李春风叹了口气,“那胖子叫钱多多,是咱们江北城有名的富二代,家里开着好几家连锁超市。据说他从小就胖,为了减肥,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节食、运动、吃减肥药,甚至还去国外做了抽脂手术,结果不但没瘦下来,反而越减越肥,身体也搞垮了。这次是听说了你的名声,特地找上门来的。” “让他进来吧。”叶凡对此也产生了一丝兴趣。 片刻之后,一个“球”从外面滚了进来。 只见这钱多多果然名不虚传,圆滚滚的身体几乎把春风堂的门框都给撑满了。 他脸上堆满了肥肉,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走路都带着喘,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也是一脸的无奈。 “叶……叶神医?”钱多多好不容易挤进医馆,一屁股坐在李春风特地为他加固过的椅子上,椅子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手帕擦了擦汗,声音因为肥胖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是我。”叶凡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臃肿的身体和略显暗沉的面色上扫过。 钱多多见叶凡如此年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叶神医,我这身肉……您……您有办法吗?只要能让我瘦下来,钱不是问题!”他说着,拍了拍自己那如同孕妇般的肚子,肥肉荡起一阵波浪。 李春风在旁边听得暗暗咋舌,这钱多多为了减肥,怕是没少花冤枉钱。 叶凡伸出手:“伸手,我看看。” 钱多多连忙将自己那胖乎乎的手腕递过去。 叶凡两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闭目凝神。 片刻后,叶凡睁开眼,淡淡道:“你这不是普通的肥胖,而是痰湿壅盛,兼有气虚血瘀。平日里是否觉得胸闷气短,头重如裹,食欲不振却易饿,大便溏泄不成形,下肢时常浮肿?” 钱多多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如同看神仙一般看着叶凡:“神!太神了!叶神医,您说的……一点不差!我就是这些毛病!看了好多名医,都说我是营养过剩,让我少吃多动,可我根本控制不住啊!” 叶凡点了点头:“你这情况,单靠节食运动是治标不治本。你体内脾胃运化失常,水湿不得输布,积聚成痰,阻滞气机,才会越来越胖。而且你胡乱服用减肥药,损伤了脾胃功能,更是雪上加霜。” 钱多多一脸苦相:“那……那还有救吗?” “可以治。”叶凡说道,“不过,过程可能会有些辛苦。” “只要能瘦下来,再辛苦我都能忍!”钱多多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哦不,是求瘦欲。 他实在受够了这身肥肉带来的困扰和嘲笑了。 叶凡微微一笑:“好。我给你开个方子,配合针灸治疗。每日早晚,需在我这里进行一个时辰的‘导引术’修炼,辅助排湿燃脂。饮食方面,我会给你列个食谱,必须严格遵守。如此一个月,当可见效。” “导引术?那是什么?”钱多多有些茫然。 “一种古老的健身体术,可以疏通经络,调和气血,增强脏腑功能。”叶凡解释道。这导引术本是药王谷弟子修身养性的基础法门,用来减肥倒是大材小用了,不过对钱多多这种虚不受补的体质,倒也合适。 钱多多一听能瘦,也不管什么是导引术了,连连点头:“好好好!我都听您的!叶神医,只要您能治好我,诊金您随便开!” 叶凡摇了摇头:“诊金按规矩收。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别说一个,十个都行!”钱多多拍着胸脯(虽然拍到的是肥肉)。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治疗期间,你必须住在春风堂后院,由我师兄监督你的饮食和作息。另外,你那两个保镖,可以回去了,这里不需要他们。” 钱多多一愣,住在这种破旧的医馆?还要被人监督?他可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啊!不过转念一想,叶神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为了瘦,忍了! “没问题!叶神医,我都听您的安排!”钱多多咬牙答应。 于是乎,江北城有名的富二代钱多多,便成了春风堂后院的一名“特殊住客”。 李春风看着叶凡开出的药方和食谱,又看着叶凡一板一眼地教钱多多练习那套看似简单却处处透着玄机的导引术,心中对小师弟的敬佩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这小师弟,不仅医术高明,连调教人的手段都这么……特别。 只是,李春风隐隐觉得,小师弟让钱多多住进来,似乎不仅仅是为了方便治疗那么简单。 春风堂因为叶凡的存在,名声日隆,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这日,医馆外突然停下了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 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却隐隐带着一股上位者气息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神情肃穆,如同保镖的随从。 “请问,叶神医在吗?”中年男人走进医馆,目光在简陋的陈设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正在给病人诊脉的叶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李春风见来人派头不小,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前:“这位先生,您是……?”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递上一张名片:“鄙人周明轩,江北市卫生署的。听说惠民路出了位年轻有为的神医,特来拜访一下。” 卫生署的人? 李春风心中一突,难道是来找麻烦的?他有些紧张地看向叶凡。 叶凡依旧神色平静,他示意病人稍等,起身对周明轩点了点头:“周署长客气了。不知有何指教?” 周明轩的目光在叶凡身上仔细打量,越看越是心惊。 眼前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却沉稳得不像话,那双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淡然出尘的气质,绝非普通人所能拥有。 “指教不敢当。”周明轩笑道,“主要是听闻叶神医医术高超,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为民解忧,我们卫生署理应表彰。另外,也想和叶神医探讨一下关于中医发展的一些问题。” 他话说得客气,但叶凡却能感觉到,这位周署长的来意,恐怕不止于此。 果然,寒暄几句后,周明轩话锋一转:“叶神医,恕我直言,您这春风堂虽然医术高明,但行医资质方面……似乎还有些欠缺。不知叶神医师从何处?可有国家认证的行医资格证书?” 这话一出,空气顿时有些凝滞。李春风额头都冒汗了,这可是戳到痛处了! 叶凡虽然医术逆天,但确实没有世俗的行医执照。药王谷的传承,又岂是外界这些条条框框所能束缚的? 这周署长,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第9章 官方介入暗流涌,妙手仁心破迷局! 周明轩看似随意的问话,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李春风心中激起千层浪。 他紧张地看向叶凡,手心里全是汗。 行医资格证,这可是个大问题! 若是被官方抓住把柄,春风堂怕是开不下去了。 叶凡却依旧神色自若,他看了周明轩一眼,淡淡道:“我自幼随家师学医,家师隐于山野,不为世人所知。至于行医资格,药王谷的规矩,向来是以疗效说话,而非一纸文书。” “药王谷?”周明轩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个名字,他似乎在某些古籍或传闻中隐约听过,那是一个传说中早已消失的神秘医道门派,据说其医术通神,远超世俗认知。难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是那传说中药王谷的传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周明轩沉吟片刻,语气缓和了几分:“叶神医,我理解山门规矩。但如今是法治社会,行医必须要有合法资质,这也是对病人负责。您医术高超,我们自然敬佩,但若是没有行医执照,一旦出了医疗纠纷,恐怕会很麻烦。”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以叶神医的本事,考取一个行医资格证想必是易如反掌。我们卫生署也可以提供一些便利。不知叶神医意下如何?”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指出了问题,又给出了台阶。 李春风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生怕叶凡年轻气盛,跟官方顶撞起来。他连忙打圆场:“周署长说的是,说的是。我这小师弟刚下山不久,对世俗规矩不太了解,我们一定尽快补办相关手续,一定!” 叶凡看了李春风一眼,没有反驳。他虽然不在乎那一纸文书,但也明白,想要在都市中立足,有些规则还是需要遵守的。 而且,他隐约感觉到,这位周署长对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反而像是在……试探? “多谢周署长提醒,我会考虑的。”叶凡平静地说道。 周明轩见叶凡态度不卑不亢,心中更是高看了几分。 他笑了笑:“叶神医能理解就好。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私事想请叶神医帮忙。” “哦?周署长请讲。” 周明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愁容:“是关于我女儿。小女今年刚满十八,却患上一种怪病,浑身皮肤会不定时出现大片红疹,瘙痒难耐,严重时甚至会呼吸困难,休克过去。我们访遍了中西名医,也去过京城、沪上最好的医院,做了各种检查,都查不出病因,只能靠激素和抗过敏药暂时缓解,但治标不治本,反而副作用越来越大。听闻叶神医能治愈肝癌晚期和各种奇难杂症,所以……特来求医,还望叶神医能出手相救。”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清秀可人,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和忧郁。 李春风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连卫生署署长的千金都得了这种怪病,可见其棘手程度。 叶凡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又询问了周明轩关于他女儿发病的时间、症状、饮食习惯等细节。 片刻后,叶凡沉吟道:“令千金这病,确实有些古怪。若方便的话,我想亲自为她诊治一番。” 周明轩大喜过望:“太好了!叶神医若是肯出手,那真是感激不尽!不知叶神医何时有空?我派车来接您。” “明日上午吧。”叶凡说道,“我今日还有些病人。” “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明行激动地站起身,与叶凡约定好时间地点,又客气了几句,便带着随从告辞离去。 待周明轩走后,李春风才长长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师弟,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周署长是来找茬的呢!” 叶凡微微一笑:“他或许有敲打之意,但也确实是为女儿的病而来。行医资格证的事情,师兄你看着安排一下吧,免得日后麻烦。” 李春风连连点头:“放心吧小师弟,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托人打听打听,看怎么能最快办下来。”他心中也明白,有了官方的认可,春风堂才能走得更远。 “对了小师弟,”李春风突然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那钱多多住在我们这里,这两天倒是老实了不少,每天按时吃药,认真练你教的导引术,饭量也控制住了。不过,我总觉得他那两个保镖还在附近晃悠,似乎不太放心。” 叶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无妨,随他们去。钱多多这身肥肉,可不仅仅是痰湿那么简单,他体内还积聚了不少药物毒素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若不彻底清除,即便暂时瘦下来,也会很快反弹,甚至危及性命。让他住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我随时观察他的情况,以及……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李春风听得一头雾水。 叶凡没有多解释,只是让他多留意钱多多的动静。 第二日上午,周明轩果然派了专车来接叶凡。 来到周家别墅,叶凡见到了周明轩的女儿周芷若。 女孩确实如照片上那般清秀,但面色更加苍白,精神萎靡,手臂和脖颈处露出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一些未消退的红疹印记。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叶凡心中已有了判断。 “周小姐这病,并非普通的皮肤过敏,也非自身免疫系统问题。”叶凡对一脸紧张的周明轩夫妇说道。 “那……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周夫人焦急地问道。 叶凡目光微凝,沉声道:“若我没看错,周小姐是中了‘情花蛊’。” “情花蛊?!”周明轩夫妇闻言,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们虽然身居高位,但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苗疆蛊术的诡异传闻,只是没想到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女儿身上! “这……这怎么可能?!”周明轩声音都有些颤抖,“芷若她平时都待在家里和学校,很少接触外人,怎么会中这种东西?” 叶凡淡淡道:“蛊虫之术,千变万化,防不胜防。此蛊发作时,皮肤如桃花般红艳,瘙痒钻心,后期则会侵入心脉,令人神志不清,最终油尽灯枯。周小姐目前尚在初期,还有救治的余地。” 周明轩夫妇听得心惊胆战,连忙恳求道:“叶神医,求您一定要救救小女!只要能治好她,我们周家定当重谢!” 叶凡点了点头:“驱蛊不难,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另外,我还需要知道,这蛊是何人所下。此蛊通常是女子为情所困,或是被人暗害才会使用。周小姐最近可有与人结怨,或是……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 周芷若闻言,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苦,低着头,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明轩夫妇对视一眼,也是满脸困惑。 叶凡见状,也不追问,只是道:“无妨,我先为周小姐施针,稳住蛊虫,缓解她的痛苦。至于下蛊之人,等蛊虫被逼出,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说着,他取出银针,开始为周芷若施针。 随着银针的刺入,周芷若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身上的瘙痒感也明显减轻。 半个时辰后,叶凡收针,周芷若已经沉沉睡去,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叶神医,小女她……”周明轩紧张地问道。 “蛊虫暂时被压制住了,但要彻底根除,还需要七日时间,每日施针一次,并配合特制的解蛊汤药。”叶凡说道,随即开出一个药方,上面除了几味固本培元的药材外,还有几味极为罕见的毒草和虫蚁。 周明轩看着药方上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药名,心中虽然有些打鼓,但想到叶凡的神奇医术,还是选择相信。他立刻吩咐下人去全城搜罗这些药材。 接下来的几日,叶凡每日都会去周家为周芷若施针,并指导她服用解蛊汤。 周芷若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身上的红疹彻底消退,精神也越来越好,对叶凡更是充满了感激和崇拜。 在此期间,周明轩也动用自己的关系,为叶凡的行医资格证一路开了绿灯。 他隐约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或许是在为江北,乃至整个中医界,留下一个真正的瑰宝。 第七日,是驱蛊的最后一天。 叶凡在周芷若的闺房内布下一个简单的法阵,点燃特制的药香。 他让周芷若盘膝坐于阵中,自己则手持银针,神情肃穆。 随着叶凡口中念念有词,以及银针在他指尖的奇异律动,周芷若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突然,她张口发出一声尖叫,一只通体血红,形如桃花的怪异小虫,竟然从她口中缓缓爬出! 那小虫一离开周芷若的身体,便想振翅逃走,却被叶凡眼疾手快地用一个玉瓶收了进去。 “噗!”周芷若喷出一口乌黑的淤血,随即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着,但眼神却变得清明无比。 “蛊虫已除。”叶凡将玉瓶递给周明轩,“此乃情花蛊母,周署长可由此物查探下蛊之人。” 周明轩接过玉瓶,看着里面那只狰狞的蛊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定要将这暗害女儿的凶手揪出来,碎尸万段! 解决了周芷若的蛊毒,叶凡也顺利拿到了卫生署特批的行医资格证书。 春风堂,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而就在叶凡从周家返回春风堂的路上,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似乎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暗中窥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有些人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是黑蝎帮的报复?还是……钱多多那边,要“引蛇出洞”了? 江北城的风,似乎要起了。 第10章 暗流涌动钱多多! 叶凡从周家返回春风堂时,已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街边的梧桐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带着几分萧瑟。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并未因他解决了周芷若的蛊毒而消散,反而更加清晰了些。 他不动声色,步履依旧从容。春风堂的木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李春风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以及一个略显夸张的喘息声。 “对,就是这样!气沉丹田,双腿微屈,想象自己是一棵扎根大地的老松!”李春风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似乎在指导什么。 “呼……呼……师……师父,我……我感觉自己快成一滩烂泥了……”钱多多那含糊不清,如同风箱般的声音紧随其后。 叶凡推门而入,便看到滑稽的一幕。 偌大的春风堂院内,钱多多那庞大的身躯正努力摆出一个叶凡教他的“导引术”起手式——“松鹤延年”。 只是他那身肥肉,让这个本该飘逸的姿势显得格外笨拙和喜感。 他浑身是汗,T恤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一圈又一圈的“游泳圈”,脸上的肥肉随着呼吸颤抖,小眼睛努力睁大,望向李春风,充满了“生无可恋”。 李春风则背着手,绕着钱多多打转,时不时指点一二,俨然一副严师的模样。 见到叶凡回来,他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小师弟,你回来啦!周家小姐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叶凡淡淡一笑,目光转向钱多多,“钱少,看来这几日练得颇为刻苦。” 钱多多一见叶凡,如同见到了救星,差点哭出来:“叶神医,您可回来了!您这导引术……也太折磨人了!我感觉我这几百年积攒的肥肉都在跟我作对!”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汗,动作一大,身上的肉又是一阵抖动。 “良药苦口,修行亦然。”叶凡道,“你体内的痰湿和毒素积聚已久,非下猛药和苦功不能清除。 这才几日,你没发现自己呼吸顺畅了些,身上也没那么沉重了吗?” 钱多多闻言一怔,仔细感受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大:“哎?叶神医,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前两天我上个茅房都喘得厉害,今天好像……轻松了不少!” 他惊喜地原地蹦跶了两下,结果差点因为重心不稳摔倒,惹得李春风一阵手忙脚乱地去扶。 “哈哈哈,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在指导!”李春风扶稳钱多多,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小师弟的法子,那可是神仙手段!” 叶凡不置可否,他能感觉到钱多多体内淤积的浊气确实在导引术和药膳的作用下开始松动,但那潜藏更深的“东西”,依旧盘踞在他体内,如同跗骨之蛆。 “继续坚持。”叶凡对钱多多说罢,便径直走向后院自己的房间。 李春风看着叶凡的背影,又看了看还在呼哧呼哧喘气的钱多多,压低声音道:“钱少,加把劲!小师弟说了,你这身肉,一个月就能看到大效果!到时候,什么江北美男子,都得靠边站!” 钱多多闻言,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咬了咬牙:“好!为了我的八块腹肌……不,六块也行!我拼了!” 叶凡回到房间,并未立即休息。他坐在窗边,看似在品茶,实则精神力早已弥漫开来,细细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那几道窥视的目光,如同苍蝇般令人不快,始终在春风堂附近徘徊。 对方很有耐心,也很有经验,只是远远缀着,并不靠近。 若非叶凡的感知远超常人,恐怕也难以察觉。 “看来,不是黑蝎帮那些不成气候的混混。”叶凡心中暗忖,“是冲着钱多多来的,还是……冲着我?” 他更倾向于前者。 钱多多那一身诡异的肥胖,以及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阴晦气息,绝非偶然。 夜色渐深,春风堂内逐渐安静下来。 李春风早已歇下,钱多多也在自己那张特意加固过的大床上发出了震天的呼噜声。 叶凡双目微闭,似在假寐。 忽然,他耳朵微动。 几道极其轻微的衣袂破空声,从春风堂的后墙方向传来。 来人身手不弱,刻意收敛了气息,但依旧瞒不过叶凡的感知。 一共三人。 他们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目标明确,直扑钱多多所在的客房。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影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内。 钱多多的房间外,三个黑影如同壁虎般贴在墙根,其中一人取出一个细长的竹管,似乎想往窗户缝隙里吹入什么东西。 另外两人则手持短刃,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那人刚要将竹管凑近窗户时,一道淡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三更半夜,几位这是在给钱少送安神香吗?” 三人闻声大骇,猛地转身,只见叶凡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月光下,他清俊的脸庞带着一丝戏谑的冷意。 “什么人?!”为首的黑影低喝一声,手中短刃毫不犹豫地刺向叶凡的咽喉,招式狠辣,显然是惯于杀伐之辈。 另外两人也同时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攻向叶凡。 他们配合默契,出手迅捷,寻常武者在他们这联手一击之下,恐怕早已饮恨。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叶凡。 叶凡身形微动,如同风中杨柳,轻易避开了三人的攻击。 他的手指在电光火石间弹出,分别点在了三人手腕的“阳溪穴”上。 “啊!” “呃!” 三声短促的痛呼几乎同时响起,三人手中的短刃和竹管齐齐坠落在地,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酸麻,瞬间失去了力气。 他们惊骇地看着叶凡,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三人都是组织里好手,联手之下,便是寻常内劲高手也能周旋一二,却没想到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叶凡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让三人遍体生寒。 为首那人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们口中得到任何东西!” “是吗?”叶凡嘴角微扬,“药王谷的手段,可不止有救人。” 他话音未落,手指再次点出,快如闪电,分别点在了三人胸前的几处大穴。 那三人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 他们感觉一股阴寒的气息窜入体内,如同万千蚂蚁在啃噬他们的五脏六腑,奇痒难耐,偏偏又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这是‘万蚁噬心’的手法,滋味如何?”叶凡淡淡道,“我有一百零八种方法让人生不如死,你们想不想一一尝试?” 三人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和恐惧。 他们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年轻人,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魔鬼! “我……我说……”其中一个心理防线较弱的黑衣人,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折磨,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叶凡手指微动,解开了他身上的部分禁制。 那人如同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叶凡的眼神充满了畏惧:“是……是钱家大房的钱坤……他让我们来给钱多多下‘痴肥蛊’,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钱坤?痴肥蛊?”叶凡眉头微挑。 这钱坤,他听李春风提起过,是钱多多的堂兄,一直觊觎钱家家产。 看来,这豪门之内,果然是龌龊不断。 “那‘痴肥蛊’是何物?有何特性?”叶凡继续问道。 “是……是一种南疆秘传的蛊虫,无色无味,一旦中蛊,初期会食欲大增,体重飙升,后期则会神志不清,痴痴呆呆,最终……被活活胖死……”那人颤抖着说道,“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求叶神医饶命啊!” 叶凡眼神一冷。 好狠毒的手段! 这钱坤,为了家产,竟对自己堂弟下此毒手。 钱多多之前那身肥胖,恐怕早已中了这“痴肥蛊”的子蛊,只是程度较轻,或是被人用其他方法压制过,才没有立刻病发。 “你们组织,叫什么名字?据点在哪?”叶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那人还想隐瞒,但一接触到叶凡那冰冷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颤,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我们……我们是‘影堂’的人,是钱坤花大价钱雇佣的杀手组织……据点……据点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区……” 叶凡点了点头,又看向另外两人:“你们呢?” 那两人早已被“万蚁噬心”折磨得精神崩溃,哪里还敢隐瞒,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与第一个人的供述大同小异。 问清楚了所有细节,叶凡手指再次点出,三人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晕了过去。 “师兄,出来吧。”叶凡对着不远处的黑暗角落说道。 李春风和钱多多哆哆嗦嗦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方才的动静,早已惊醒了他们。 李春风是担心叶凡,而钱多多则是被吓醒的。 他们躲在暗处,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李春风还好些,毕竟见识过叶凡的手段。 而钱多多,此刻早已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一身肥肉,竟然是自己堂哥下的蛊! 更没想到,叶神医不仅医术通神,这……这审讯的手段,也如此……惊世骇俗! “叶……叶神医……”钱多多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堂哥他……他竟然……” “人心险恶,豪门尤甚。”叶凡淡淡道,“你现在该庆幸,遇到的是我。” 钱多多“噗通”一声跪倒在叶凡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叶神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变成傻子,更不想被胖死啊!呜呜呜……” 他这一哭,身上的肥肉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叶凡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大腿的“巨婴”,对李春风道:“师兄,先把他扶起来。这三人,你找个麻袋装了,明日一早,送去周署长那里,就说是昨晚抓到的毛贼,附上他们的口供。” 李春风连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去办!” 他看着地上那三个不省人事的黑衣人,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幸亏有小师弟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打发了李春风,叶凡才看向依旧在抹眼泪的钱多多:“你体内的痴肥蛊,子蛊早已潜伏多时,只是未被完全催发。如今他们想下母蛊引动,反而给了我彻底清除的机会。明日开始,针灸和药方都要调整,过程会更痛苦,你可受得住?” “受得住!受得住!”钱多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只要能活命,再苦再痛我都能忍!叶神医,以后您就是我亲哥!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叶凡不置可否,只是道:“先起来吧。你那堂哥钱坤,以及那个什么‘影堂’,我会一并处理。你安心养病便是。” 钱多多这才千恩万谢地爬了起来,看向叶凡的眼神,除了感激,更多了无比的敬畏和依赖。 夜,重新恢复了平静。但春风堂内,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暗流涌动。 叶凡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轮残月,眼神深邃。 这江北城,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几分。 “痴肥蛊……影堂……钱坤……”他喃喃自语,“看来,这红尘历练,才刚刚开始。” 而他更感兴趣的是,这“痴肥蛊”背后,是否还牵扯着更深层次的蛊术传承?与周芷若所中的“情花蛊”,又有何关联? 这个世界,似乎比他认知中,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11章 雷霆手段除蛊根!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春风堂时,李春风已经将三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毛贼”连同叶凡整理好的口供,悄悄送到了周明轩的办公地。 周明轩收到这份“大礼”时,着实吃了一惊。 待他看完口供,得知是钱家大房的钱坤雇佣杀手组织“影堂”对自己堂弟下蛊,且叶凡一夜之间便雷霆手段制服凶徒,问出原委后,更是对叶凡的评价再次拔高。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周明轩放下口供,眼中精光闪烁,“不仅医术通神,这份心智和手段,也远超常人。江北能出这样一位奇人,不知是福是祸。” 他沉吟片刻,立刻吩咐下去,一方面秘密调查“影堂”和钱坤,另一方面,也对春风堂的安全问题给予了“适当的关照”。 春风堂内,叶凡已经开始为钱多多进行新一轮的治疗。 “今日驱蛊,过程会比以往痛苦数倍,你要有心理准备。”叶凡面色平静,手中却多了一套与往日不同的银针,这些针通体泛着幽幽的蓝光,针尖锋锐,似乎带着一股奇异的寒气。 钱多多早已被昨晚的事情吓破了胆,对叶凡的话奉若神明,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着牙道:“叶神医,您尽管施为!我……我挺得住!” 他此刻只求能活命,什么痛苦都顾不上了。 叶凡不再多言,示意钱多多褪去上衣,露出那肥硕如山的后背。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拈起一枚蓝汪汪的银针,真气到处,银针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疾!” 叶凡轻喝一声,银针如流星般刺入钱多多背部的“命门穴”。 “唔!” 钱多多身体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冰寒刺骨的凉气从针刺处瞬间涌入体内,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一般。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这只是开始。 叶凡神情专注,手指翻飞,一枚枚蓝色的银针接连不断地刺入钱多多周身的各大要穴——大椎、脾俞、胃俞、肾俞……每一针下去,钱多多的身体都会剧烈地颤抖一下,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之色。 李春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能感觉到叶凡这次施针,与以往截然不同,带着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那些蓝色的银针,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啊——!” 当最后一枚银针刺入钱多多腹部的“中脘穴”时,钱多多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无数根钢针搅动一般,剧痛难当,偏偏身体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着,无法动弹分毫。 “守住心神,引导气血,随我针意而动!”叶凡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钱多多耳边炸响。 钱多多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但听到叶凡的声音,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努力按照叶凡的指示去做。 叶凡双目微闭,双手虚按在钱多多背后的银针上,体内的药王真气源源不断地渡入。 那些蓝色的银针,在他真气的催动下,开始以一种特定的频率微微震颤起来。 “嗤嗤嗤……” 奇异的声音从钱多多体内传出,他那肥硕的身体表面,竟然开始渗出一层层油腻腥臭的黑色汗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是……蛊毒被逼出来了?”李春风捂着鼻子,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叶凡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驱蛊之中。 这“痴肥蛊”比他想象的还要顽固,子蛊早已与钱多多的血肉经脉纠缠不清,若非他以药王谷秘传的“玄冰针法”配合自身精纯真气,想要将其彻底剥离,还真有些棘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钱多多身上的黑色汗液越渗越多,几乎将他身下的床单都染透了。 他的惨叫声也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 约莫一个时辰后,叶凡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 “起!” 他双手猛地一提,插在钱多多身上的数十枚蓝色银针齐齐飞出,带出一串串乌黑的血珠。 “噗——!” 钱多多张口喷出一大口黑褐色的污血,那污血腥臭无比,落在地上,竟然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喷出这口污血后,钱多多如同虚脱了一般,软软地瘫倒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前所未有的轻松。 叶凡收起银针,额角也见了汗。 这番施为,对他消耗亦是不小。 “师兄,打盆热水来,帮他擦拭干净。再熬一剂我昨晚开的‘清浊固元汤’给他服下。”叶凡吩咐道。 李春风连忙应声去办。 待钱多多清洗完毕,换上干净衣物,喝下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后,整个人虽然依旧虚弱,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他看着叶凡,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叶……叶神医,我……我感觉……好多了!”钱多多声音沙哑地说道,“那……那该死的蛊虫,是不是已经……” “痴肥蛊的子蛊已除,母蛊未下,你已无大碍。”叶凡点了点头,“不过,你体内多年积聚的痰湿和毒素,以及蛊毒对身体造成的损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慢慢调理。接下来一个月,依旧要严格按照我的药方和食谱行事,导引术也不能落下。” “是!是!叶神医您放心!我一定照办!”钱多多忙不迭地保证,他现在对叶凡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逆。他甚至觉得,叶凡让他吃的那些“苦”,都是甜的。 解决了钱多多的蛊毒,叶凡并没有就此罢手。 那个“影堂”和幕后主使钱坤,他可没打算轻易放过。 当晚,叶凡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离开了春风堂。 …… 城西,废弃工厂区。 这里曾经是江北城的工业重地,如今却早已荒废,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夜晚更是显得阴森恐怖,鲜有人迹。 “影堂”的据点,便隐藏在其中一座废弃的纺织厂内。 叶凡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工厂。 厂区内戒备森严,明哨暗哨不下数十人,但在叶凡那远超常人的感知和鬼魅般的身法面前,这些布置形同虚设。 他轻易地避开了所有巡逻,来到了工厂最深处的一栋办公楼前。 这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喧哗之声。 叶凡如壁虎般贴墙而上,来到二楼一扇窗户前,窗帘留着一丝缝隙。 他凝神望去,只见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办公室,装修得颇为奢华,与周围的破败格格不入。 办公室内,一个面容阴鸷,鹰钩鼻,正是昨日被叶凡废了一只手的“胡爷”,正恭敬地站在一个背对着窗户,坐在宽大老板椅上的人面前汇报着什么。 “堂主,蝎子那几个废物,昨晚失手了……被一个叫叶凡的小子给废了,还被送去了条子那里……”胡爷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毒和不甘。 老板椅缓缓转了过来,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带着一丝病态疯狂的年轻人的脸。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考究的西装,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此人,正是钱多多的堂兄,钱坤! “叶凡?春风堂?”钱坤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玉扳指,声音冰冷,“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郎中,也敢坏我的好事?胡爷,看来你们影堂的办事效率,不怎么样啊。” 胡爷额头渗出冷汗,连忙道:“少主息怒!那小子……那小子邪门得很!身手诡异,还会些旁门左道的手段!蝎子他们……” “废物就是废物,不用找借口。”钱坤冷哼一声,打断了胡爷的话,“我花大价钱养着你们影堂,不是让你们给我丢人现眼的。钱多多那个死胖子,必须尽快处理掉!否则,爷爷的遗产,休想落到我头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狰狞:“那个叶凡,既然他多管闲事,那就一并解决。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让他们从江北城彻底消失!” “是!少主放心!”胡爷连忙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定让那小子和死胖子死无葬身之地!” 窗外的叶凡,听到这里,眼中寒芒一闪。 看来,这钱坤是铁了心要置钱多多于死地了。 而这个“影堂”,也确实是个藏污纳垢,草菅人命的所在。 既然如此,那便一并清除了吧。 叶凡不再犹豫,身影一晃,直接从窗户跃入办公室内。 “什么人?!” 办公室内的胡爷和钱坤同时大惊失色。 钱坤反应极快,猛地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指向突然出现的叶凡,厉声喝道:“别动!再动老子一枪崩了你!” 胡爷也顾不上断腕的剧痛,抄起旁边一个金属烟灰缸,便要砸向叶凡。 叶凡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屈指一弹,两道微不可查的劲风分别射向钱坤持枪的手腕和胡爷的膝盖。 “啊!” “噗通!” 钱坤只觉得手腕一麻,手枪脱手飞出。 胡爷则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烟灰缸也滚落一旁。 “是你!叶凡!” 钱坤看清来人,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眼中钉的野郎中,竟然敢单枪匹马闯到影堂的总部来! “钱少,胡堂主,别来无恙啊。”叶凡踱步走到办公桌前,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自顾自地啃了一口,仿佛这里是他家一般。 “你……你想干什么?!”钱坤色厉内荏地喝道,“这里可是影堂的地盘!你敢乱来,信不信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哦?是吗?”叶凡挑了挑眉,目光扫过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外面那些虾兵蟹将,你觉得能拦得住我?” 钱坤心中一突,他知道,既然叶凡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外面的守卫恐怕…… “叶神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胡爷此刻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他可是亲身体验过叶凡的恐怖手段,连忙挤出笑容,“都是误会!误会!我们影堂与您无冤无仇,何必……” “无冤无仇?”叶凡冷笑一声,“派人去春风堂下蛊,还想杀人灭口,这也叫无冤无仇?” 他目光转向钱坤,眼神冰冷:“钱坤,你为了家产,对自己堂弟下此毒手,良心何在?” 钱坤被叶凡看得心中发毛,但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强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多多那个废物,死有余辜!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叶凡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不再废话,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钱坤面前,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钱坤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变得呆滞无神。 叶凡施展的,正是药王谷一门控制心神的秘术,虽然不能完全操控他人,但让其吐露真言,却非难事。 “说吧,你为什么要害钱多多?影堂为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一一说出来。”叶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蛊惑力。 在秘术的影响下,钱坤如同木偶一般,开始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他如何嫉妒钱多多受爷爷宠爱,到如何处心积虑想要夺取家产,再到如何勾结影堂,暗中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甚至还牵扯出几桩陈年旧案…… 一旁的胡爷听得心惊胆战,面如死灰。 他知道,影堂这次,怕是真的要完了。 待钱坤说完,叶凡解开了秘术。 钱坤恢复清醒,想起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顿时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这些,够不够让你们万劫不复?”叶凡看着两人,淡淡道。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周明轩的私人号码。 “周署长,影堂的老巢,我帮你找到了。地址是城西废弃纺织厂,主犯钱坤、胡勇等人也都在这里。另外,我还拿到了一份他们犯罪的完整口供,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电话那头的周明轩,接到这个电话时,正在为如何搜集影堂和钱坤的罪证而头疼。 听到叶凡这番话,他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这个叶凡,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以一人之力,端掉了一个盘踞江北多年的杀手组织?! “叶神医……你……你没事吧?”周明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很好。”叶凡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周署长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挂断电话,叶凡看了一眼如同死狗般的钱坤和胡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作恶者,终有恶报。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烂摊子,以及一个即将被彻底清洗的罪恶之地。 今夜,江北城注定无眠。 第12章 名动江城种善因! 叶凡雷霆手段端掉影堂,并将主犯钱坤及其罪证一并“送”到周明轩手中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江北城上层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周明轩连夜调动警力,将影堂的老巢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叶凡提供的“口供”指引下,抓捕行动异常顺利,影堂核心成员无一漏网。同时,警方还在影堂据点内搜出了大量武器、毒品以及各种犯罪证据,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钱家大房的钱坤,也因涉嫌多起买凶杀人、非法侵占等罪名被当场逮捕。 钱家老爷子得知此事,气得当场中风,钱家也因此陷入一片混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者说,真正的“幕后英雄”叶凡,却早已回到了春风堂,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该给病人看病看病,该指导钱多多练功练功。 只是,春风堂的名气,却因此事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 “听说了吗?城西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影堂,被一个神秘高人给端了!” “何止啊!钱家那个败家子钱坤,也被抓了!真是大快人心!” “据说出手的是春风堂的叶神医!就是那个治好了无数疑难杂症,还能让死胖子钱多多瘦下来的神医!” “我的天!叶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还懂武功?这是现实版的武林高手行侠仗义啊!” 一时间,各种关于叶凡的传说在江北城大街小巷流传开来。有说他是隐世门派的传人,有说他是游戏人间的神仙,更有甚者,将他描绘成了三头六臂的降魔天神。 春风堂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 前来求医问药的病人比以往多了数倍不止,其中不乏一些从外地慕名而来的。 更有许多江北城的富商巨贾、名流权贵,也纷纷带着厚礼前来拜访,想要结交这位深不可测的“叶神医”。 李春风忙得是脚不沾地,连钱多多都被抓了壮丁,帮忙维持秩序,登记病人信息。 他虽然累得够呛,但脸上的笑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春风堂,在他手中,从未有过如此辉煌的时刻! “小师弟,你现在可是咱们江北城的大名人了!”李春风一边擦着汗,一边眉开眼笑地对叶凡说道,“以前那些看不起咱们春风堂的人,现在见了咱们,都得客客气气的!” 叶凡对此却显得颇为淡然,名利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更在意的,是在这红尘历练中,对医道和人心的感悟。 “师兄,病人虽多,但不可滥竽充数。医者仁心,当尽力而为,但也要量力而行。”叶凡提醒道。他不想因为名声大噪,而让春风堂失了本心。 “小师弟放心,师兄我省得!”李春风正色道,“咱们春风堂,只救该救之人,只治能治之病!绝不坑蒙拐骗,败坏你的名声!” 叶凡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位师兄的淳朴和善良,又多了几分认可。 钱多多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和“惊吓”,不仅体内的痴肥蛊彻底清除,体重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虽然离“江北美男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至少已经从一个“球”,变成了一个稍微有些臃肿的“人”形。 更重要的是,他的精气神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眼神也变得清亮有神。 经历了生死劫难,又亲眼见识了叶凡的通天手段,钱多多对叶凡早已是死心塌地的崇拜。 他不仅将叶凡视为救命恩人,更将其当成了人生导师。 “叶哥!以后您就是我亲哥!”钱多多拍着胸脯(现在能拍到肋骨了),一脸真诚地说道,“您有什么吩咐,小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们钱家在江北也有些产业和人脉,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叶凡看着他这副模样,淡淡一笑:“你先把自己身体调理好再说。至于帮忙,日后或许真有需要你的时候。” 他知道,钱多多这番话并非客套。 经此一事,两人之间也算结下了一段善缘。 随着影堂覆灭,钱坤入狱,江北城的治安都好了不少。 周明轩也因此事在市里大大露了脸,对叶凡更是感激不已,时不时会派人送些珍稀药材或是古籍过来,以示谢意。 叶凡也乐得清静,除了每日坐诊,便是潜心研究那本从鬼市淘来的《青囊杂记》以及那张记录着“天地灵根”线索的羊皮纸。 《青囊杂记》中记载的许多古方奇术,让他受益匪浅,对医道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 而那羊皮纸上的图案和偈语,却始终困扰着他。 “九叶九转,可净凡尘”,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那图案所指的方位,又在何处? 他隐隐感觉到,这“天地灵根”对他,对药王谷,乃至对这个灵气污浊的时代,都至关重要。 这日,叶凡正在后院药圃照料那些他亲手种下的药草,李春风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师弟!不好了!出……出大事了!”李春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叶凡眉头微皱:“师兄,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是……是惠民路小学!好多孩子……好多孩子突然上吐下泻,高烧不退,还有些……有些孩子身上起了红疹子,跟……跟周署长家小姐当初的症状有点像!”李春风焦急地说道,“现在整个小学都乱套了!卫生署的人也去了,但好像……好像控制不住!” 惠民路小学,就在春风堂附近,平日里那些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叶凡也见过不少。 “集体性爆发?症状类似蛊毒?”叶凡眼神一凝,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走!去看看!”他当机立断,放下手中的药锄,提起自己的针盒和药包,便和李春风一起向惠民路小学赶去。 此时的惠民路小学,早已被一层愁云惨雾笼罩。 校园内外挤满了焦急的家长,孩子们的哭闹声、家长的呼喊声、救护车的鸣笛声混杂在一起,一片混乱。 学校的操场上,临时搭建起了几个医疗点,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忙碌地穿梭其间。 但患病的孩子实在太多,他们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周明轩也在现场,指挥着救援工作,他看到叶凡和李春风赶来,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迎了上来。 “叶神医!您可来了!”周明轩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情况很不好!已经有上百个孩子出现了症状,而且还在不断增加!我们初步怀疑是某种急性传染病,但……但有些孩子的症状,又像是……像是中了毒!” 叶凡没有多言,直接走到一个病情较重的孩子面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那孩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身上布满了细密的红疹,神志也有些不清。 叶凡伸手在他手腕上一搭,眉头瞬间紧锁。 “这不是普通的传染病,也不是食物中毒。”叶凡沉声道,“这些孩子,是中了‘瘴疠之毒’,而且……这毒中,似乎还夹杂着某些人为的‘东西’!” “瘴疠之毒?人为的东西?”周明轩闻言大惊,“叶神医,此话怎讲?” “瘴疠之毒,多发于山林湿热之地,由秽浊之气侵入人体所致。但此地并非瘴疠高发区,而且如此大规模、迅猛地爆发,绝非自然形成。”叶凡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散播了这种毒气,并且在毒气中,还混合了某种……能够放大毒性,甚至带有蛊惑心智作用的‘引子’!”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真是人为投毒,那这简直是丧心病狂,骇人听闻! “叶神医,那……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些孩子……”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带着哭腔问道,她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先救人。”叶凡当机立断,“师兄,钱多多!” “在!叶哥!”一直跟在后面的钱多多连忙应道。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此刻也知道情况紧急。 “你们马上去春风堂,将我药柜里所有备用的‘百草解毒丹’和‘清心普济散’都拿过来!有多少拿多少!快!”叶凡语速极快地吩咐道。 “是!”李春风和钱多多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向春风堂飞奔而去。 叶凡则从自己的药包中取出一包特制的药粉,对周明轩道:“周署长,立刻准备大量的干净清水,将此药粉化开,让所有出现症状和未出现症状的孩子,以及接触过他们的人,都用此药水清洗口鼻和皮肤!另外,疏散周围无关人群,封锁现场,防止毒气进一步扩散!” “好!我马上去办!”周明轩立刻行动起来。 叶凡则取出银针,开始为那些病情危重的孩子施针。 他神情专注,落针如雨,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在孩子们的关键穴位上,以自身真气为他们护住心脉,逼出体内毒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很快,李春风和钱多多气喘吁吁地抬着几个大药箱跑了回来。 “叶神医!药……药来了!” 叶凡接过药丹,立刻指导医护人员和家长们给孩子们服下。 “百草解毒丹”能解百毒,“清心普济散”则能安神定志,清除瘴疠邪气。 这两种丹药,都是药王谷的秘传良方,对付这种瘴疠之毒,效果显著。 果然,服下丹药,并用叶凡特制的药水清洗过后,许多孩子的症状开始明显缓解。 那些高烧不退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上吐下泻的,也慢慢止住了;身上起红疹的,疹子也开始消退。 看到孩子们的情况好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向叶凡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敬佩。 然而,叶凡的眉头却依旧紧锁。 他能感觉到,这“瘴疠之毒”背后,那股人为的“引子”,非常诡异,似乎还带着一丝……熟悉的邪恶气息。 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意外。 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对这些无辜的孩子下手?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北城,这看似平静的都市之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 叶凡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13章 瘴疠源头,神秘女子! 惠民路小学的这场突发“瘴疠之毒”,在叶凡的雷霆救治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控制住了。 孩子们服下“百草解毒丹”和“清心普济散”,又用叶凡特制的药水清洗过后,高烧渐退,红疹消散,上吐下泻的症状也大为缓解。 家长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对叶凡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时间,“叶神医”三个字,在惠民路乃至整个江北城,几乎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的代名词。 周明轩亲自坐镇指挥,后续的消毒和安抚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他看着操场上那些逐渐恢复活力的孩子们,再看看在一旁默默收拾针具,额角微微见汗的叶凡,心中感慨万千。 “叶神医,这次多亏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周明轩走到叶凡身边,语气中带着后怕和由衷的敬佩,“我已经上报市里,这次的事件,性质极其恶劣!初步调查,学校食堂的食材和饮用水都没有问题,这‘瘴疠之毒’来得蹊跷,正如你所说,极有可能是人为!” 叶凡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周署长,那股‘引子’的气息虽然淡薄,但我能感觉到,它不仅仅是放大毒性那么简单,似乎还带有一种……扰乱神智,甚至控制情绪的邪异力量。若非及时压制,孩子们恐怕不仅仅是身体受创那么简单。” 周明轩听得心头一凛:“控制情绪?叶神医,你的意思是……” “这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试验’,或者说……‘演练’。”叶凡的声音有些发冷,“对方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制造恐慌。” 周明轩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如叶凡所说,那这背后隐藏的势力,其心可诛,其图谋之大,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叶神医,此事非同小可,我会立刻成立专案组,全力追查!你若有什么发现,还请不吝赐教!” “我会留意的。”叶凡应道。 他隐隐觉得,这江北城,怕是要不太平了。 那股邪恶气息,与之前周芷若所中的“情花蛊”,以及钱多多体内的“痴肥蛊”,似乎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但又有所不同,更加阴毒,也更加……难以捉摸。 接下来的几天,春风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经历了影堂覆灭和小学投毒事件后,叶凡的名声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医术高超”,更是被蒙上了一层“行侠仗义”、“神通广大”的传奇色彩。 前来求医的病人络绎不绝,送锦旗的,送感谢信的,甚至还有人想拜师学艺的,让李春风和钱多多忙得团团转。 “叶哥,您现在可是咱们江北的守护神了!”钱多多一边费力地维持着排队秩序,一边满脸崇拜地对坐在诊台后的叶凡喊道。 他如今对叶凡是彻底的五体投地,以前是怕,现在是又敬又怕,还带着点小小的狂热。 李春风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他活了大半辈子,春风堂何曾有过这等光景? “小师弟,你放心,我都按你说的,那些只想来凑热闹攀关系的,我都给挡回去了。咱们春风堂,只医病,不医心!” 叶凡微微颔首,对李春风的安排还算满意。 他虽然不喜张扬,但也明白,盛名之下,麻烦也会随之而来。 这日午后,春风堂的病人刚散去一些,李春风和钱多多正瘫在椅子上喘气,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几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春风堂门口,车门打开,下来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的保镖,迅速在周围警戒起来。 紧接着,从中间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上,缓步走下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这妇人约莫五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极好,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香奈儿套装,珠光宝气,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灼和忧愁。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但神色同样凝重的中年男人。 “请问,叶神医可是在此?”那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对刚刚起身,一脸警惕的李春风客气地问道。 李春风见这阵仗,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又是哪路大神? 他连忙道:“在,在的。不知几位是……”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中年男人递上一张烫金名片,“鄙人姓林,是苏氏集团的法律顾问。这位是我们的董事长夫人,专程为大小姐的病而来,听闻江北叶神医医术通神,特来求医。” “京城苏氏集团?”李春风和钱多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苏氏集团,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商业巨擘,涉及地产、金融、科技等多个领域,资产数千亿,真正的顶级豪门! 钱多多咽了口唾沫,心想自家那点产业,在苏氏集团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叶凡此时也从内堂走了出来,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的几人,最后落在那位董事长夫人身上。 “叶神医!”苏夫人见到叶凡如此年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便被焦急所取代。 她快步上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叶神医,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她……她快不行了!” 说着,苏夫人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夫人请讲。”叶凡语气淡然,示意她坐下说话。 林顾问在一旁补充道:“叶神医,我家大小姐名叫苏清影,今年二十二岁。半年前,大小姐突然开始无故消瘦,食欲不振,精神萎靡。起初以为是学业压力大,并未在意。但后来,她的皮肤开始出现一种……一种诡异的灰败之色,如同失去了所有生机一般,而且畏寒怕冷,即便是盛夏酷暑,也要身着厚衣。我们遍访了国内外名医,做了各种检查,都查不出任何病因。所有医疗手段都用尽了,她……她的情况却越来越差,如今已经卧床不起,气息奄奄……” 林顾问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和几张照片递给叶凡。 照片上的女孩,容颜绝美,眉眼如画,只是那张本该充满青春活力的脸庞,此刻却被一层浓重的灰败所笼罩,双目紧闭,嘴唇干裂,仿佛一朵即将枯萎的鲜花,看得人心头发紧。 叶凡接过资料,仔细翻阅,又看了看照片。 他注意到,照片中女孩的手腕和颈部皮肤,呈现出一种很不正常的暗灰色,仿佛蒙上了一层死气。 “带我去看看病人。”叶凡看完资料,平静地说道。 苏夫人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道:“好好好!叶神医,我女儿就在车上,我们特意将车内改装成了临时病房,就怕她经不起折腾。” 众人来到那辆劳斯莱斯旁,车门打开,一股浓郁的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车厢内,果然经过精心改装,放置着一张小型的医疗床,各种监护仪器闪烁着微光。床上躺着的,正是苏清影。 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虚弱,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盖着厚厚的毛毯,却依旧能感觉到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那张曾经倾国倾城的脸,此刻灰败得如同风干的树皮,只有那长长的睫毛,偶尔还会微微颤动一下,证明她还活着。 叶凡走到床边,伸出两指,轻轻搭在苏清影露在毛毯外,瘦骨嶙峋的手腕上。 触手冰凉,脉象细弱如丝,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更让叶凡心头一凝的是,他从苏清影的脉搏中,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极其阴寒、死寂的力量,正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 这股力量,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蛊毒都要诡异,它不像是活物,更像是一种……诅咒,或者说,是一种源于天地间的至阴至寒之煞! “这是……‘九幽寒煞’?”叶凡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青囊杂记》中曾有记载,九幽寒煞,乃天地间至阴至寒的一种煞气,通常只存在于极阴之地,或是某些特殊的古战场、墓穴深处。 凡人若是沾染上分毫,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生机断绝,化为枯骨。 苏清影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大小姐,怎么会中这种东西? “叶神医,您……您看出什么了?”苏夫人见叶凡面色有异,紧张地问道。 叶凡收回手,沉吟片刻,道:“令嫒所中,并非寻常疾病,而是一种名为‘九幽寒煞’的阴煞之气。此煞气歹毒异常,不断蚕食她的生机,若再拖延下去,不出三日,恐怕……回天乏术。” “九幽寒煞?!”苏夫人和林顾问闻言,皆是脸色大变。 他们虽然不懂医道,但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神医,那……那可有救?”苏夫人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最后一丝希冀。 “难。” 叶凡吐出一个字,让苏夫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不过,”叶凡话锋一转,“也并非全无希望。只是,驱除此煞,需要用到一些特殊的手段和药材,而且过程会非常凶险,稍有不慎,病人便可能……魂飞魄散。” 苏夫人一听还有希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什么凶险不凶险了,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叶凡面前:“叶神医!求您一定要救救清影!只要您能救她,我们苏家愿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林顾问也连忙跟着恳求:“叶神医,苏家上下,感激不尽!” 叶凡扶起苏夫人,淡淡道:“救人是我本分。不过,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且不受打扰的环境。另外,我需要几味药材,你们尽快备齐。” 说着,他提笔写下一个药方,递给林顾问。 林顾问接过药方一看,只见上面写的几味药材,诸如“千年阳炎石”、“九叶龙葵草”、“地心火莲子”……皆是闻所未闻,听名字就感觉不是凡品。 “这些药材……”林顾问面露难色。 “这些药材,寻常药店自然没有。你们苏家家大业大,人脉广博,想办法去找吧。越快越好。”叶凡道,“至于治疗地点,春风堂后院尚有几间空房,虽然简陋,但还算清静。” “好好好!一切都听叶神医安排!”苏夫人连连点头,立刻吩咐林顾问:“老林,你马上调动集团所有资源,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些药材!” “是,夫人!”林顾问不敢怠慢,立刻拿出电话开始联系。 于是,继钱多多之后,春风堂后院,又迎来了一位更加“重量级”的特殊住客——京城苏家大小姐,苏清影。 李春风和钱多多看着那些保镖将各种精密的仪器和苏清影本人小心翼翼地抬进后院,又看着苏夫人和林顾问忙前忙后,指挥若定,不由得暗暗咋舌。 “乖乖,这排场,比上次周署长来还大啊!”钱多多小声对李春风嘀咕,“叶哥真是越来越牛了,连京城第一豪门都找上门来了!” 李春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对叶凡的敬佩,早已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知道,春风堂,因为叶凡的存在,正在一步步走向传奇。 而叶凡,此刻正站在苏清影的临时病房外,望着天边逐渐西沉的夕阳,眼神深邃。 “九幽寒煞……”他喃喃自语,“这东西,不该出现在凡俗世界。 苏清影,你究竟是无意中沾染,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隐隐感觉到,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第14章 阳石为引,金针锁魂! 苏清影被安置在春风堂后院一间收拾得最为洁净的厢房内。 苏夫人寸步不离地守在女儿身边,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林顾问则动用了苏氏集团在全国乃至全球的庞大情报网和商业渠道,疯狂搜寻叶凡药方上那几味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的药材。 苏家的能量确实惊人,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大部分药材便已空运至江北,送到了春风堂。 唯独那“千年阳炎石”,遍寻无果。 “叶神医,这‘千年阳炎石’,我们几乎找遍了所有已知的矿脉和私人收藏家,都没有找到。只打听到,此物似乎只在一些极阳的火山绝地,或是某些古老的传承门派中才有可能存在,但那些地方……”林顾问擦了擦额头的汗,面带愧色地向叶凡汇报。 叶凡眉头微蹙。 千年阳炎石,乃是至阳之物,是驱除九幽寒煞最关键的一味“药引”。 若无此物,后续的治疗便无法进行。 “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有。”叶凡沉吟片刻,说道。 “哦?叶神医请讲!”林顾问和苏夫人精神一振。 “江北城外,往西三百里,有一座‘炎龙山’。山顶常年被赤色云雾笼罩,寻常人难以靠近。据药王谷典籍记载,炎龙山深处,曾有火山爆发,地底蕴藏着极阳之气,或许能找到阳炎石。”叶凡缓缓道。 “炎龙山?”林顾问立刻让人去查。 很快,资料便传了回来:“叶神医,炎龙山地势险峻,气候恶劣,近年来更是被列为禁区,据说山中常有野兽出没,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曾有探险队进去后失踪。” 苏夫人听得心惊肉跳:“那……那可怎么办?” “我去取。”叶凡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去后山采一味普通的草药。 “叶神医,万万不可!”苏夫人和林顾问同时阻止,“太危险了!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无妨。”叶凡摆了摆手,“时间不多,令嫒等不了。你们在此守候,我去去便回。” 说罢,也不等苏夫人他们再劝,叶凡交代了李春风几句,便独自一人,悄然离开了春风堂,直奔炎龙山而去。 钱多多看着叶凡飘然而去的背影,激动得浑身肥肉乱颤:“叶哥太帅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大侠啊!不行,我得赶紧把叶哥的英雄事迹记下来,以后给我儿子孙子讲!” 李春风则忧心忡忡:“小师弟此去,吉凶难料啊!” 他知道,叶凡虽然医武双绝,但那炎龙山既然被列为禁区,必然有其凶险之处。 叶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苏夫人和林顾问虽然焦急万分,但也只能选择相信叶凡。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特立独行之人,明明年纪轻轻,却有着远超常人的沉稳和自信,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 炎龙山,正如其名,山体呈现出一种暗红色,远远望去,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 越是靠近,空气便越是燥热。 叶凡脚程极快,不过半日功夫,便已深入炎龙山腹地。 这里果然人迹罕至,古木参天,怪石嶙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硫磺气息。 他按照药王谷典籍中的记载,以及自身对天地元气的感应,一路向着阳气最为浓郁的方向寻去。 途中,也遇到过几只不开眼的猛兽,但在叶凡那股无形的威压之下,皆是夹着尾巴仓惶逃窜。 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山谷深处,叶凡找到了一座干涸的火山口。 火山口内,热浪滚滚,岩壁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赤红色,隐隐有红光流转。 “应该就是这里了。”叶凡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纵身跃下火山口,在那些滚烫的岩石间仔细搜寻。 片刻之后,他目光一凝,停在一块半人高的赤色岩石前。 这块岩石的中心,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通体赤红,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的晶石,散发着灼热的阳气。 “千年阳炎石!” 叶凡心中一喜,伸手便要去取。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火山口深处传来,紧接着,一股狂暴炽热的气息席卷而出。 只见一条通体覆盖着赤红色鳞甲,头生独角,形似蛟龙,却又肋生双翼的怪蛇,从地底裂缝中猛地窜出,灯笼般大小的凶目死死地盯着叶凡,以及那块阳炎石。 “赤翼炎蟒?” 叶凡眉头一挑。这畜生,竟是守护阳炎石的异兽。 看其气息,至少有百年修为,实力不容小觑。 那赤翼炎蟒显然将叶凡视作了入侵者,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一道碗口粗的赤色火焰便朝着叶凡喷射而来。 叶凡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并指如剑,一道凌厉的指风点出,直接将那道火焰从中劈开。 “孽畜,此物与我有缘,借你一用。”叶凡淡淡道。 赤翼炎蟒似乎听懂了叶凡的话,但眼中凶光更盛,双翼一振,庞大的身躯如同一道红色闪电,带着呼啸的劲风,猛地扑向叶凡,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 “敬酒不吃吃罚酒。”叶凡眼神一冷,不再留手。 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避开赤翼炎蟒的扑击,同时欺身而上,一掌拍向炎蟒的七寸之处。 “嘭!” 一声闷响。 赤翼炎蟒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岩壁上,激起一片碎石。 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坚硬鳞甲,在叶凡那一掌之下,竟然出现了裂痕,一股阴柔的劲力透体而入,让它浑身酸软,提不起丝毫力气。 叶凡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了药王谷的独门卸力震劲法门,专克这类皮糙肉厚的凶兽。 赤翼炎蟒看向叶凡的眼神,终于带上了一丝恐惧。 它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惹不起的煞星。 叶凡不再理会那条半死不活的炎蟒,走到那块阳炎石前,小心翼翼地将其从岩石中剥离出来。 阳炎石入手,一股灼热精纯的阳气便涌入掌心,暖洋洋的,极为舒服。 “好东西。”叶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此物,苏清影的病,便有了七成把握。 他将阳炎石收入怀中,看了一眼那条趴在地上,用一种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赤翼炎蟒,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弹入它的口中。 “此丹可助你疗伤,顺便净化你体内的火毒,日后好生修炼,或有化蛟之望。这阳炎石,算我借你的,日后若有机缘,再还你一份人情。” 说罢,叶凡不再停留,纵身一跃,离开了火山口。 赤翼炎蟒吞下那枚丹药,只觉一股清凉的药力在体内化开,伤势迅速好转,连带着体内那股困扰它多年的火毒,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它望着叶凡离去的方向,巨大的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叶凡带着阳炎石返回春风堂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苏夫人和林顾问见他平安归来,并且带回了那块神奇的“石头”,皆是喜极而泣。 “叶神医,您……您真是神人啊!”苏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 叶凡没有多言,只是道:“准备一下,我要开始为苏小姐驱煞了。” 一切准备就绪。 叶凡让所有无关人等退到院外,只留下李春风在旁协助。 他将那块千年阳炎石置于苏清影的丹田部位,阳炎石散发出的灼热阳气,缓缓渗入苏清影体内,与那股九幽寒煞形成对峙。 苏清影原本灰败的脸上,因为阳炎石的缘故,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师兄,护住她的心脉!”叶凡沉声喝道。 李春风不敢怠慢,连忙取出银针,刺入苏清影心口几处大穴,渡入自身微薄的真气。 叶凡则深吸一口气,取出一套特制的金针。 这套金针比寻常银针要长,通体金光闪闪,乃是药王谷秘传,专用于施展某些凶险霸道的针法。 “九幽寒煞,盘踞魂魄,今日我便以‘金针锁魂,阳石为引’,将你从她体内彻底剥离!” 叶凡眼神一凝,手中金针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尽数刺入苏清影周身一百零八处要穴! 每一针下去,苏清影的身体都会猛地抽搐一下,那股盘踞在她体内的九幽寒煞,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开始疯狂地反噬。 苏清影的皮肤表面,时而浮现出骇人的青黑色,时而又因为阳炎石的灼烧而变得赤红,冷热交替,阴阳相冲,其痛苦可想而知。 “清影!” 院外的苏夫人听到女儿撕心裂肺的惨叫,心如刀割,几次想要冲进去,都被林顾问和保镖死死拦住。 “夫人,您要相信叶神医!”林顾问劝道,但他自己的手心也全是冷汗。 叶凡神情专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体内的药王真气源源不断地通过金针渡入苏清影体内,引导着阳炎石的至阳之气,与那九幽寒煞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这,是一场意志与力量的搏杀,更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第15章 煞气驱尽,疑云又生! 厢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苏清影身上的金针在叶凡真气的催动下,微微震颤,发出一阵阵细密的嗡鸣。 她体内的九幽寒煞与千年阳炎石的至阳之气激烈对抗,使得她时而如坠冰窟,遍体青黑,时而又如置身熔炉,肌肤赤红。 两种极致的力量在她体内冲撞,带来的痛苦非语言所能形容。 若非叶凡以金针锁住了她的三魂七魄,又以自身精纯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恐怕她早已魂飞魄散。 李春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能感觉到从苏清影体内散发出的那股阴寒煞气,只是靠近便让他如芒在背,难以想象叶凡此刻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院外等候的苏夫人等人来说,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叶凡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他眼神依旧专注,双手稳定地操控着金针,引导着阳炎石的药力,如同最精准的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一步步蚕食着九幽寒煞的阵地。 “噗!” 突然,苏清影张口喷出一大口乌黑腥臭的血液,那血液落在地上,竟发出一阵“滋滋”的腐蚀声,冒起阵阵白烟。 紧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灰黑色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从苏清影的头顶百会穴和周身毛孔中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在空中盘旋片刻,便消散无踪。 随着这股灰黑雾气的离体,苏清影原本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渐渐舒缓开来。 她皮肤上那骇人的青黑与赤红也逐渐褪去,虽然依旧苍白,却多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叶凡见状,眼中精光一闪,双手猛地向上一提! “起!” 插在苏清影身上的一百零八枚金针,齐齐飞出,被他稳稳接在手中。 那块置于苏清影丹田处的千年阳炎石,此刻也光芒黯淡了不少,显然消耗了大量的阳气。 “呼——” 叶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这番施为,对他来说,消耗亦是巨大。 “小……小师弟,怎么样了?”李春风紧张地问道。 叶凡擦了擦额头的汗,微微一笑:“九幽寒煞,已尽数驱除。令嫒,无碍了。” 话音刚落,院外等候的苏夫人再也忍不住,推开房门便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女儿虽然虚弱,但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时,喜极而泣,直接跪倒在叶凡面前:“叶神医!大恩大德,苏家永世不忘!” 林顾问和那些保镖也纷纷涌了进来,看到苏清影转危为安,皆是松了一口气,看向叶凡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夫人,快快请起。”叶凡扶起苏夫人,“苏小姐体内的煞气虽然清除了,但身体亏空已久,还需好生调养一段时日,方能彻底康复。” 说着,他又开了一个滋补气血,固本培元的方子,交给苏夫人。 “多谢叶神医!多谢叶神医!”苏夫人千恩万谢,立刻让林顾问去安排后续的调理事宜。 苏清影在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悠悠转醒。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母亲和林叔担忧的面庞,以及窗外明媚的阳光时,还有些恍惚,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 “妈……林叔……我……我还活着?”苏清影声音沙哑地问道,她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但那种跗骨之蛆般的阴冷和死寂感,却消失了。 “活着!活着!我的儿,你当然活着!”苏夫人握着女儿的手,泪如雨下,“是叶神医救了你!是叶神医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苏清影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他穿着朴素的青色布衫,面容清俊,眼神深邃,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你……就是叶神医?”苏清影有些难以置信。 她想象中的神医,至少也该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叶凡点了点头:“感觉如何?” “除了有些虚弱,前所未有的好。”苏清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眼中露出了久违的光彩,“谢谢你,叶神医。” 这一声“谢谢”,发自肺腑。 只有亲身经历过那种绝望和痛苦,才能体会到重获新生的喜悦。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影便在春风堂安心静养。 叶凡每日为她施针调理,配合药膳滋补,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苏夫人和林顾问对叶凡更是敬若神明,不仅送来了天文数字般的诊金(叶凡只按春风堂规矩收了合理的费用,其余的让他们捐给慈善机构),还调来了苏氏集团最顶级的安保团队,将春风堂内外守护得水泄不通,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钱多多也乐得清闲,不用再费力维持秩序,每天跟在叶凡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叶哥”,端茶送水,捶背捏肩,俨然成了叶凡的头号小迷弟。 李春风则每日乐呵呵地打理着药圃,炮制着药材,春风堂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的腰杆也挺得越来越直。 这天,叶凡正在为苏清影检查恢复情况,苏清影突然问道:“叶神医,我中的那个……九幽寒煞,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会沾染上那种可怕的东西?” 这也是叶凡一直以来的疑惑。 他沉吟道:“九幽寒煞,乃天地至阴之气,通常只存在于极阴之地。苏小姐,你仔细回想一下,在病发前半年内,可曾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可疑的物品?” 苏清影蹙眉思索了许久,摇了摇头:“我平日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学校和家里,很少去别的地方。至于可疑的物品……也没有什么印象。” 她顿了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对了,大概在病发前三个月左右,我过生日,收到过许多礼物。其中有一件……是一块看起来很古朴的玉佩,墨色的,入手冰凉。我很喜欢,便一直贴身佩戴着。会不会……是那块玉佩的问题?” “玉佩?”叶凡心中一动,“那玉佩现在何处?” “当时病重,母亲怕我再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将我所有的饰品都收起来了。”苏清影道,“应该还在我京城的房间里。” 叶凡点了点头:“若方便的话,可否让人将那玉佩取来我看看?” “当然可以!”苏夫人一直留意着这边的谈话,闻言立刻道:“我马上派人回京城取!” 叶凡隐隐觉得,那块墨色玉佩,或许就是苏清影中煞的关键。 九幽寒煞,虽然是天地生成的煞气,但若无特定的媒介,或是人为的引导,寻常人很难沾染。 如果那玉佩本身就是一件蕴含寒煞的古物,或者……是被人动了手脚,那事情就复杂了。 几日后,那块墨色玉佩被专机从京城送到了春风堂。 玉佩入手,一股阴寒之气便透体而来。 叶凡仔细观察,发现这玉佩质地非凡,乃是极品墨玉,上面雕刻着一些古老而诡异的纹路,似鸟非鸟,似兽非兽,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 “果然是它。”叶凡眼神微凝。 这玉佩本身就是一件阴煞之物,而且……似乎还被人用特殊的手法祭炼过,放大了其中的煞气。 “叶神医,这玉佩……真的有问题?”苏夫人紧张地问道。 “这玉佩,名为‘玄冥玉’,乃是用极阴之地孕育的墨玉雕琢而成,本身便带有强烈的阴寒煞气。长期佩戴,活人也会被侵蚀生机。”叶凡解释道,“更重要的是,这玉佩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人为布置的‘聚煞阵’的痕迹。” “聚煞阵?人为布置?”苏清影脸色一白,“叶神医,您的意思是……有人想害我?” 叶凡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对方手段极为隐秘高明,若非我药王谷对此道略有涉猎,寻常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苏夫人听得又惊又怒:“岂有此理!究竟是谁如此歹毒,竟想用这种阴邪的手段害我女儿!”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老林!马上去查!查清楚这块玉佩的来历!是谁送的!” 林顾问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立刻去安排调查。 叶凡看着那块玄冥玉,心中疑云更甚。 从周芷若的“情花蛊”,到钱多多的“痴肥蛊”,再到惠民路小学的“瘴疠之毒”,以及如今苏清影的“九幽寒煞”和这块“玄冥玉”……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孤立,却又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江北城,乃至更广阔的世界,似乎隐藏着一个精通各种诡异邪术的神秘组织或势力。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叶凡感觉到,自己下山后的红尘历练,似乎正一步步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而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旁观者,更像是一个……破局者。 “看来,这江北城,要好好下一盘棋了。”叶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凌厉的寒芒。 他倒要看看,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第16章 玉佩暗藏杀机! 苏家在京城的能量确实非同小可,林顾问亲自督办,关于那块“玄冥玉”的来历调查,几乎是以小时为单位在推进。 不过两日,林顾问便面色凝重地带着一份厚厚的资料,再次来到了春风堂后院苏清影的临时病房。 彼时,苏清影正小口喝着叶凡特地为她调制的药膳粥,气色比之前又好了几分,苍白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红晕,眸子里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苏夫人坐在一旁,慈爱地看着女儿,心中对叶凡的感激又添了几分。 “夫人,叶神医。”林顾问进来后,先是恭敬地打了招呼,然后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关于那块玉佩的来源,已经查清楚了。” 苏夫人接过资料,只是翻看了几页,脸色便骤然变得铁青,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是……是他?他怎么敢!” 叶凡目光扫过苏夫人手中的资料,上面一个名字和照片赫然在列——周启航,京城周氏集团的二公子,也是苏清影众多追求者中,颇为殷勤的一位。 “周启航?”苏清影也看到了那个名字,秀眉微蹙,脸上露出讶异与不解,“他……他为什么要害我?我们两家虽然在生意上有些竞争,但远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且,他平时给我的印象,也还算温文尔雅……” “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夫人怒声道,“这小子,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竟敢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我绝饶不了他!” 林顾问在一旁补充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块‘玄冥玉’,是周启航在一个私人拍卖会上以高价拍得。拍卖行的记录显示,玉佩的上一任主人身份神秘,只留下一个海外的匿名账户。我们的人正在追查这条线索,但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哼,不管上一任主人是谁,这玉佩是他周启航送到清影手上的,他难辞其咎!”苏夫人余怒未消。 叶凡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拿起那块被暂时封存在一个特制檀木盒中的“玄冥玉”,指尖轻轻拂过玉佩表面那些诡异的纹路。 这玉佩上的“聚煞阵”手法相当古老,而且布置得极为巧妙,若非他有药王谷传承,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门道,换做其他人,即便是风水玄学大师,也未必能发现其中的凶险。 周启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有能力拍下这玉佩不奇怪,但要说他懂得布置如此精妙的“聚煞阵”,叶凡是不信的。 更大的可能,是周启航被人当了枪使,或者,他背后另有高人指点。 “苏夫人,苏小姐,”叶凡放下玉佩,缓缓开口,“此事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周启航或许是直接的送礼人,但他未必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苏清影冰雪聪明,闻言立刻明白了叶凡的意思:“叶神医,您的意思是,周启航可能也是被人利用了?” 叶凡微微颔首:“这‘玄冥玉’本身就是一件罕见的阴煞之物,再加上上面被人为刻画了‘聚煞阵’,其歹毒程度远非一般人所能想象。若周启航真有如此心机和手段,他之前在苏小姐面前,恐怕也不会表现得那般……平庸。” 苏夫人冷静下来,细细一想,也觉得叶凡所言有理。周启航那小子,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要说他能策划如此阴险毒辣的计谋,确实有些牵强。 “那……那依叶神医看,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苏夫人看向叶凡,语气中带着询问和依赖。 如今在她心中,叶凡不仅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更是能拨开迷雾的智者。 “直接去找周启航对质,未必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叶凡沉吟道,“对方既然能利用周启航送出这块玉佩,必然有所准备。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真正懂得布置‘聚煞阵’,并企图用‘九幽寒煞’害苏小姐的人,或者说……是那个组织。” “组织?”苏夫人和苏清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骇然。 如果这背后是一个组织在操控,那事情的复杂程度和危险性,将远超她们的想象。 叶凡没有明说自己对那个神秘组织的猜测,只是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查清楚。苏夫人,你们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苏小姐的身体,其他的事情,暂时不必过多忧虑。” 苏夫人点了点头,她知道叶凡这么说,必然是有他的考量。 “一切都拜托叶神医了。” 待苏夫人和林顾问离开后,苏清影看着叶凡,轻声道:“叶神医,谢谢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还为我费心这么多。” 她此刻看叶凡的目光,除了感激,更多了几分异样的情愫。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身上却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人带来希望和依靠。 叶凡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你安心养病便是。” 他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从周启航这条线索,挖出更深层的东西。 不多时,钱多多屁颠屁颠地跑进了春风堂后院。 “叶哥!叶哥!您找我?”钱多多如今对叶凡是言听计从,只要叶凡一句话,他保准随叫随到。 “嗯,”叶凡将一张纸条递给钱多多,“帮我查查这个人,越详细越好。记住,要暗中进行,不要惊动任何人。” 纸条上写的,正是“周启航”三个字,以及他的一些基本信息。 钱多多接过纸条,拍着胸脯保证:“叶哥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们钱家在京城那边虽然比不上苏家,但打听个把人的底细,还是有点门路的!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叶凡点了点头。 钱家在江北是地头蛇,人脉关系错综复杂,让他们去查一些明面上不好直接调查的事情,反而更方便。 打发了钱多多,叶凡又将目光投向了那块“玄冥玉”。 此玉煞气极重,寻常人佩戴,百日之内必出问题。 苏清影能撑半年,一来是她本身气运不弱,二来恐怕也是那布阵之人有意控制,不想让她死得太快,而是要慢慢折磨,吸取她的生气。 这手法,与之前那些蛊毒,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透着一股邪门的狠戾。 叶凡指尖凝聚一缕精纯的药王真气,小心翼翼地探入“玄冥玉”内部。 他想看看,这玉佩之中,是否还残留着布阵之人的气息。 真气如丝,在玉佩繁复的纹路间游走。 突然,叶凡神色微动。 他在玉佩最核心的“聚煞阵”阵眼处,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但却异常阴冷诡异的能量波动。 这股能量,与苏清影体内残留的“九幽寒煞”同源,但似乎更加凝练,也更加……具有攻击性。 “果然有猫腻。” 叶凡尝试着用自己的真气去触碰那缕能量,想要进一步探查。 就在此时,那缕能量仿佛受到了惊扰,猛地一颤,随即化作一道细若游丝的黑色气箭,竟穿透了叶凡的真气防御,闪电般朝着他的眉心射来! 这一下变故突生,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若是换了旁人,哪怕是内劲高手,面对这诡异的偷袭,也定然会手忙脚乱,甚至中招。 但叶凡是谁? 他冷哼一声,眉心处金光一闪,一股磅礴的魂力瞬间涌出,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嗤!” 那黑色气箭撞在魂力屏障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异响,便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弭于无形。 “神魂攻击?有点意思。”叶凡唇边泛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块“玄冥玉”不仅是害人的凶器,竟然还被人留下了一道神魂印记,一旦有人试图强行破解玉佩的秘密,便会触发这道印记的反击。 对方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明几分。 不过,这也更加激起了叶凡的兴趣。 他倒要看看,这藏在幕后的老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处戒备森严,装修奢华的地下密室中。 一个身着黑色唐装,面容枯槁,双眼闪烁着幽绿光芒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一座白骨祭坛前。 祭坛上,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器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臭气息。 突然,那老者身体猛地一震,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他豁然睁开双眼,那对幽绿的眸子中充满了震惊与暴怒。 “是谁?!竟敢破了老夫在玄冥玉上留下的‘噬魂刺’!”老者声音沙哑,如同夜枭啼哭,令人不寒而栗。 “九幽寒煞已解,如今连噬魂刺也被破……江北城,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老者眼中凶光闪烁,掐指一算,脸色却越发阴沉。 “天机混淆,竟算不出此人来历……有趣,真是有趣……” 他舔了舔嘴角的黑血,发出一阵桀桀怪笑:“不管你是谁,敢坏老夫的好事,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魂飞魄散!” 密室中,阴风阵阵,杀机凛然。 而春风堂内,叶凡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次试探,已经惊动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此刻正凝神静气,将自己的一缕神念,小心翼翼地依附在那道被他击溃的“噬魂刺”消散前残留的最后一丝气息上,试图逆向追踪其来源。 这是一种极其精妙的神魂秘术,对施术者的魂力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可能反噬自身。 但叶凡艺高人胆大,他隐隐感觉到这或许是揪出幕后黑手的一个重要契机。 他的神念如同一叶扁舟,在无形的能量乱流中穿梭,追寻着那缕气息的源头,渐渐飘向了遥远而未知的方向…… 江北城的夜,依旧如水。 但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牵扯更广,更加凶险的暗战,已然拉开了序幕。 第17章 线索初显,纨绔入局! 叶凡的神念如同一缕无形的丝线,在虚空中急速穿行,追溯着那道“噬魂刺”残留的诡异气息。 这是一种极为耗费心神的秘术,即便是他,也必须全神贯注。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那缕气息的源头,隐约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波动。 叶凡的神念“看”到了一片被浓郁黑雾笼罩的空间,阴森、晦暗,充满了死亡与腐朽的味道。 黑雾深处,仿佛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正隔着无尽虚空与他对视。 “哼!” 一声冰冷的轻哼,如同实质的音波,在叶凡的识海中炸响。 那双眼睛的主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叶凡的窥探,并发起了反击。 叶凡的神念微微一震,却并未退缩,反而透出一股更加锐利的锋芒,将那音波冲击搅碎。 他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但那片黑雾却骤然翻涌,隔绝了他的探查。 紧接着,一股庞杂而混乱的诅咒之力,顺着神念连接反噬而来。 “雕虫小技。”叶凡心念一动,药王真气流转,神念表层泛起一层淡金色光晕,瞬间将那诅咒之力消弭于无形。 同时,他果断切断了神念的追踪。 虽然未能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但叶凡已经大致判断出,对方的巢穴,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而且,那人修炼的,也是一种极为阴邪歹毒的魂道秘术。 “京城……看来,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叶凡收回神念,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隐秘的地下密室中。 盘坐在白骨祭坛前的黑袍老者,猛地喷出一口逆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那双幽绿的眸子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噗!好强的神魂之力!竟能反过来伤到老夫!”老者捂着胸口,声音嘶哑,“此人……此人究竟是谁?江北城何时出了这等精通魂术的高手?” 他留在玄冥玉上的“噬魂刺”,不仅被破,对方竟还能逆向追踪到他的位置,甚至在他的神魂反击下全身而退,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行,此人必须尽快铲除!否则,必成我圣门心腹大患!”老者眼中杀机暴涌,他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枚漆黑的骨哨,凑到嘴边,吹出一阵无声的音波。 片刻之后,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密室门口,单膝跪地:“主人,有何吩咐?” “派人去江北,给我查!查一个年轻人,医术高明,尤其擅长解蛊毒、驱煞气,并且……神魂修为极高!”老者声音阴冷,“苏家那个丫头,就是被他救的。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是!” 黑影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去。 密室中,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老者粗重的喘息和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味。 …… 春风堂后院。 苏清影这几日恢复得很快,脸色渐渐红润,精神也好了许多。 她常常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静静地看着叶凡打理药圃,或者为病人诊治。 她发现,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神医”,身上总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认真专注时,带着一丝出尘的仙气;偶尔与李春风、钱多多说笑时,又带着几分邻家男孩般的亲切。 “叶神医,”苏清影轻声开口,打破了院中的宁静,“我听母亲说,我中的那种寒煞,与一块玉佩有关?” 叶凡放下手中的药锄,点了点头:“那块‘玄冥玉’,确实是媒介。我已经让人去查送你玉佩的人了。” 苏清影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周启航……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凡淡淡一笑:“有些人,你永远无法用常理去揣度。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正说着,钱多多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满头大汗,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光。 “叶哥!叶哥!查到了!查到了!”钱多多跑到叶凡面前,献宝似的递上一叠资料,“您让我查的那个周启航,底细我都给您摸清了!” “哦?说说看。”叶凡接过资料,示意钱多多坐下慢慢说。 钱多多灌了一大口茶,抹了把嘴,眉飞色舞地说道:“叶哥,您是不知道,这周启航在京城纨绔圈里,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散财童子’、‘接盘侠’、‘冤大头’的代名词啊!” “噗——”一旁正在喝水的李春风直接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苏清影也忍俊不禁,掩嘴轻笑。 叶凡挑了挑眉,示意钱多多继续。 “嘿嘿,”钱多多得意地说道,“根据我那些狐朋狗……咳咳,商业伙伴提供的可靠消息,这周启航,脑子不太灵光,耳根子特别软,还好大喜功,特别喜欢在美女面前充大款。他爹周老虎虽然在京城也算个人物,但生意做得不咋地,全靠祖上那点底子撑着。这周启航呢,追苏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送的礼物能堆满一间屋子,苏小姐您都没正眼瞧过他几回。” 苏清影闻言,俏脸微红,略带一丝尴尬。 “关键是,”钱多多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小子还好赌,在京城几个地下赌场欠了不少钱。最近好像又迷上了一个什么……什么来着,哦,一个自称‘活神仙’的江湖术士,整天神神叨叨的,花了不少钱在那上面。” “江湖术士?”叶凡眼神微动。 “对!据说那术士能帮人改运,还能提供各种‘奇珍异宝’,专门坑他们这种有钱又没脑子的凯子。”钱多多撇了撇嘴,“我怀疑,那块破玉佩,八成就是那江湖术士忽悠他买下来,再让他送给苏小姐您的!” “具体说说那个江湖术士。”叶凡追问道。 钱多多挠了挠头:“这个……具体信息不多,只知道那术士行踪诡秘,道号好像叫什么……‘玄阴散人’,在京城一些特定的圈子里有点名气,但从不轻易露面。周启航也是通过好几层关系才搭上线的。” “玄阴散人……”叶凡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那块“玄冥玉”上的“聚煞阵”,以及之前的“噬魂刺”,多半就出自此人之手了。 “叶哥,您看,这周启航会不会就是被那什么玄阴散人给利用了,当了个替罪羊?”钱多多分析道,觉得自己简直是当代福尔摩斯。 叶凡赞许地点了点头:“分析得有道理。辛苦你了,多多。” “嘿嘿,为叶哥办事,应该的!”钱多多被夸得心花怒放,感觉自己这几天的辛苦都没白费。 苏清影听完这一切,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周启航真是被人利用,那他也算是个受害者。 但一想到自己差点因此丧命,她又无法完全释怀。 “叶神医,那我们现在……”苏清影看向叶凡,等待他的决定。 叶凡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线索指向了这个‘玄阴散人’,那我们就去会会他。不过,在那之前,或许可以先从周启航身上,再‘榨’出点有用的东西。” 他看向钱多多:“多多,你再帮我个忙。想办法,让周启航‘主动’来江北一趟。” 钱多多眼睛一亮:“叶哥,您的意思是……给他下个套?” 叶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不是喜欢‘奇珍异宝’,喜欢在美女面前充大款吗?那就投其所好。” 李春风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到叶凡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小师弟心里,肯定又有了什么妙计。 苏清影看着叶凡,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信任。 仿佛只要有他在,再大的风浪,也能化险为夷。 江北城,一场针对京城纨绔的“钓鱼”计划,在春风堂悄然展开。 而远在京城的周启航,此刻还沉浸在追求苏清影的幻想和被“玄阴散人”忽悠的迷梦之中,丝毫不知自己即将成为棋盘上一颗重要的棋子。 第18章 雷霆手段,敲山震虎! 周启航最近很得意。 自从得了“玄阴散人”指点,送了那块据说是能增进姻缘、带来好运的“玄冥宝玉”给苏清影后,他总感觉自己时来运转。 虽然苏清影那边还没什么明确的回应,但他坚信,在宝玉神力的加持下,抱得美人归是迟早的事。 更让他兴奋的是,前几天,一个自称江北古玩收藏家的“朋友”,通过他在赌场认识的熟人联系上他,说手里有一件“稀世奇珍”,据说是能让人“心想事成”的宝贝,想低价转让给他。 周启航一听“稀世奇珍”、“心想事成”,眼睛都直了。 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让苏清影对他死心塌地,这宝贝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虽然对方开价不菲,但周启航如今对这些“玄学”之物深信不疑,再加上那个“朋友”旁敲侧击地暗示,苏清影最近似乎心情不错,好像对他印象有所改观,更是让他心痒难耐。 “江北美男子”钱多多亲自出马,扮演的就是那个“江北古玩收藏家”的远房表弟。他添油加醋地把那件所谓的“宝贝”吹得天花乱坠,又若有若无地透露出“卖家”急用钱,而且这宝贝对“有缘人”有特殊感应,尤其是对“痴情种子”效果拔群。 周启航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当即拍板,表示要亲自来江北“看货”,顺便“考察”一下江北的风土人情,说不定还能“偶遇”一下正在江北散心的苏清影。 于是乎,在钱多多的“精心安排”下,周启航屁颠屁颠地带着两个保镖,坐上了飞往江北的航班。 他满脑子都是得到宝贝后,苏清影对他投怀送抱的美好画面。 飞机一落地,钱多多便亲自开着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叶凡让他低调点,他理解的低调就是不开他那辆限量版布加迪),热情洋溢地接上了周启航。 “周少!久仰大名!您能屈尊来我们这小地方,真是蓬荜生辉啊!”钱多多一张胖脸笑成了弥勒佛,语气那叫一个谄媚。 周启航被捧得飘飘然,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好说好说,钱老弟太客气了。那宝贝……带来了吗?” “周少您放心,我表哥说了,宝贝只给有缘人看。他已经在‘清风茶楼’备好了雅间,就等您大驾光临了。”钱多多神秘一笑。 清风茶楼,正是春风堂附近一家颇有格调的茶馆,也是叶凡选定的“钓鱼”地点。 周启航被钱多多引着,一路来到了茶楼最顶层的一间名为“听雨轩”的雅间。 推开门,便见一个穿着朴素青衫,面容清俊的年轻人,正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周少,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我表哥的朋友,叶先生。那件宝贝,就在叶先生手里。”钱多多介绍道。 周启航上下打量了叶凡一番,见他年纪轻轻,穿着普通,眼中闪过一丝轻视。 不过想到宝贝,他还是客气地拱了拱手:“叶先生,幸会。” 叶凡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着周启航:“周少,请坐。” 待周启航坐下,叶凡也不废话,从旁边一个古朴的木盒中,取出一物,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一枚通体血红,形状不规则的石头,表面隐隐有流光闪烁,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周启航的目光瞬间被那块血色石头吸引住了。 他虽然不懂行,但也能感觉到这石头非同凡响。 “叶先生,这……这就是那件‘心想事成’的宝贝?”周启航呼吸有些急促。 叶凡微微一笑:“此物名为‘血愿石’,乃天地奇物,能感应人心愿力,助人达成所愿。不过,它只对心诚之人有效。” “心诚!我当然心诚!”周启航连忙道,“我对清影的心,日月可鉴!” “哦?”叶凡挑了挑眉,“那周少可知,苏小姐前段时间,曾身中奇煞,险些香消玉殒?” 周启航闻言一愣,随即脸色微变:“这……我略有耳闻。不过,清影吉人天相,想必已经无碍了。” 他心中却是一突,难道苏清影出事,跟自己送的玉佩有关? 不应该啊,玄阴散人明明说那是宝玉…… “周少送给苏小姐的那块‘玄冥玉’,确实是件‘好东西’。”叶凡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只可惜,那上面的‘聚煞阵’,手法粗糙了些,差点要了苏小姐的命。” “什么玄冥玉?什么聚煞阵?”周启航脸色大变,额头开始冒汗,“叶先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送给清影的,明明是能带来好运的宝玉!” “是吗?”叶凡拿起桌上的“血愿石”,轻轻摩挲着,“周少,你可知,这‘血愿石’还有一个特性。若持有人心中有鬼,或者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它便会反噬其主,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启航看着叶凡手中那块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石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浑身汗毛倒竖。 他强作镇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行的端做得正,不怕什么反噬!” “既然如此,”叶凡将“血愿石”推到周启航面前,“周少不妨拿起此石,默念心中所愿。若你真如自己所说那般坦荡,此石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若不然……” 叶凡没有再说下去,但那眼神中的冷意,却让周启航如坠冰窟。 周启航看着那块“血愿石”,如同看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伸出去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心中清楚,自己送给苏清影的玉佩,确实是玄阴散人给的,那散人还神神秘秘地嘱咐过他一些注意事项。 他当时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为了讨好苏清影,也没多想。 现在被叶凡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怎么?周少不敢?”叶凡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旁的钱多多也适时地“唉”了一声:“看来,周少对苏小姐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周启航被两人一激,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一咬牙,伸手便去拿那块“血愿石”。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血愿石”的刹那,异变突生! 雅间的窗户“哗啦”一声被人从外面撞碎,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了进来,手中寒光闪烁,直取周启航的咽喉和叶凡的后心! “保护周少!”周启航带来的两个保镖反应也算迅速,立刻上前阻拦。 但那两个黑影身手诡异至极,招式狠辣,保镖们一个照面便被击退,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小心!”钱多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挡在叶凡身前,却被叶凡轻轻一拉,拽到了一旁。 叶凡依旧稳坐如山,仿佛根本没看到那两把刺向自己的利刃。 他只是屈指一弹,两道微不可查的劲风,后发先至,分别打在两个黑影的手腕之上。 “叮当!” “叮当!” 两声脆响。 黑影手中的短刃脱手飞出,深深插入了墙壁之中。 两人只觉得手腕一麻,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看向叶凡的眼神中充满了惊骇。 “玄阴散人派你们来的?”叶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淡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两个黑影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同时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囊! “想死?没那么容易。”叶凡冷哼一声,身影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已出现在两个黑影面前,双手如电,在他们身上连点数下。 两个黑影身体猛地一僵,嘴巴张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黑气也迅速褪去。 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仅动弹不得,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启航早已吓得瘫软在椅子上,面无人色,裤裆处隐隐传来一阵骚臭。 钱多多也是一脸后怕,但看到叶凡如此干净利落地制服了两个凶悍的杀手,心中的崇拜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 叶凡踱步回到座位,看着如同烂泥般的周启航,淡淡道:“周少,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和那位‘玄阴散人’的故事了。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周启航魂都快吓飞了,哪里还敢有半句隐瞒。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如何认识玄阴散人,如何被他蛊惑,如何得到那块“玄冥玉”,以及玄阴散人嘱咐他的一些细节,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出来。 原来,那玄阴散人告诉周启航,苏清影命格奇特,寻常的追求方式难以打动,必须用这块“玄冥宝玉”才能引动她的“真情”,还说这玉佩需要苏清影贴身佩戴,每日吸收她的“灵气”,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叶凡听完,眼中寒芒一闪。 这玄阴散人,果然是冲着苏清影的生机和魂魄去的! 其心可诛! “叶……叶先生,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不知道那玉佩会害了清影啊!我也是被那老神棍给骗了!”周启航哭丧着脸,就差给叶凡跪下了。 叶凡不置可否,目光转向那两个被他制住的黑衣杀手:“你们呢?是主动开口,还是想尝尝药王谷的搜魂手段?” 两个杀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药王谷的名头,他们这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自然有所耳闻。 那可是比阎王殿还要可怕的存在。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杀手,嘴唇蠕动了几下,艰难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主人让我们……在周启航暴露后……将他灭口……顺便……解决掉您……” “你们的主人,玄阴散人,现在何处?”叶凡追问。 “主人……行踪不定……我们也不知道……” 叶凡眉头微皱,看来这两个只是小角色。 不过,能从周启航口中套出玄阴散人的存在,已经算是不小的收获。 “叶哥,这两个家伙怎么处理?”钱多多凑过来问道。 叶凡看了一眼那两个面如死灰的杀手,以及吓得快尿裤子的周启航,淡淡道:“把他们三个,一起‘送’给周署长。我想,周署长会对他们很感兴趣的。” 敲山震虎。 他倒要看看,那个藏头露尾的玄阴散人,在知道自己派出的杀手和周启航都落网后,还敢不敢在江北继续兴风作浪。 这一夜,江北城西的警署灯火通明。 周明轩接到叶凡的“匿名”电话,带人火速赶到清风茶楼,将“涉嫌故意伤人、买凶杀人未遂”的周启航以及两名身份不明的杀手一并带走。 消息传回京城,周家和苏家同时震动。 周老虎气得差点当场掀了桌子,立刻派人来江北打探情况。 而苏家,在得知女儿险些被害的真相后,更是怒不可遏,一场针对玄阴散人的暗中调查,也在京城悄然展开。 叶凡这一手,不仅揪出了周启航这个“帮凶”,更将矛头直指幕后的“玄阴散人”,也算是给了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一个明确的警告。 春风堂内,叶凡把玩着那块所谓的“血愿石”——其实只是他用药王谷秘法炼制的一块蕴含特殊能量的普通石头,专门用来诈唬周启航的。 “看来,这江北城,是越来越热闹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却愈发深邃。 第19章 风波再起,药王令牌! 周启航和两名杀手被捕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江北和京城都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京城周家乱成一团,周老虎一边派人来江北试图“捞人”,一边暗中调查儿子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 苏家则在苏夫人的主导下,动用了庞大的关系网,开始全力追查“玄阴散人”的下落,誓要为苏清影讨回公道。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叶凡,却依旧在春风堂内优哉游哉地看病、制药,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钱多多经过此事,对叶凡的崇拜更是达到了顶峰,整日“叶哥”长“叶哥”短,鞍前马后,不亦乐乎。 李春风则是忧心忡忡,总觉得小师弟这次惹上的麻烦不小,天天念叨着让他凡事小心。 苏清影的身体在叶凡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基本痊愈。 她亲眼见证了叶凡如何运筹帷幄,谈笑间便将一个京城纨绔和两个凶悍杀手玩弄于股掌之上,心中对叶凡的情愫也愈发复杂。 这个男人,不仅医术通神,心智手段更是深不可测,让她既敬佩又好奇,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这日,叶凡正在后院药圃中照看一株他新近培育的“七星海棠”,此花七日一变色,药用价值极高,只是培植不易。 苏清影款款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 “叶神医,歇会儿吧,喝碗糖水润润喉。”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叶凡接过瓷碗,点了点头:“有心了。” 两人并肩坐在石凳上,一时无话。 微风拂过,药圃中传来阵阵清香。 “叶神医,”苏清影率先打破沉默,“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 “举手之劳。”叶凡打断了她,“你体内的寒煞虽然清除了,但那玄阴散人一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苏清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听林叔说,那玄阴散人极为狡猾,苏家动用了很多人手,暂时还没找到他的踪迹。” 叶凡目光微凝:“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最擅长的便是躲藏。不过,他既然敢在江北伸手,想必不会就此罢休。” 他隐隐感觉到,玄阴散人背后,恐怕还牵扯着更大的势力,与之前遇到的“情花蛊”、“痴肥蛊”乃至惠民路小学的“瘴疠之毒”,都脱不了干系。 正说着,钱多多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叶哥!不好了!出……出事了!”钱多多上气不接下气。 “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叶凡眉头微皱。 钱多多喘匀了气,急道:“刚才周署长那边传来消息,说……说昨天夜里,京城周家派来江北打探消息的几个人,在一个废弃的码头,全……全都死了!” “死了?”叶凡和苏清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死状极惨!”钱多多心有余悸地说道,“据说是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法虐杀的,现场还留下了一个用血写成的‘死’字,旁边……旁边还扔了一块黑色的令牌!” “黑色令牌?”叶凡心中一动。 “对!令牌上好像刻着一个扭曲的鬼脸图案,周署长说,那玩意儿邪性得很,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钱多多补充道。 叶凡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鬼脸令牌……他似乎在药王谷的某些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那通常是某些邪道魔门的信物,代表着杀戮和警告。 “看来,是有人在杀鸡儆猴,警告京城周家不要再插手此事。同时,也是在向我们示威。”叶凡冷笑一声。 苏清影俏脸微白:“他们……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江北如此猖狂!” “越是猖狂,说明他们越是心虚。”叶凡站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周明轩此刻正在市局的临时指挥中心,焦头烂额。 几条人命,而且死状如此恐怖,还牵扯到京城周家,这案子已经惊动了市里高层,限期破案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看到叶凡和苏清影(苏家大小姐的身份,周明轩自然是知道的)以及钱多多一同前来,周明轩如同看到了救星。 “叶神医!您可来了!”周明轩连忙迎了上去,将他们带到一间独立的会议室。 桌上放着几张现场照片,以及一个用证物袋装着的黑色令牌。 叶凡拿起那块令牌,入手冰凉,材质非金非木,上面雕刻的鬼脸图案栩栩如生,透着一股阴森邪异的气息。 “果然是‘幽冥令’。”叶凡沉声道。 “幽冥令?”周明轩和苏清影都是一愣。 “幽冥令,是‘幽冥殿’的信物。”叶凡解释道,“幽冥殿,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杀手组织,行事诡秘,手段残忍,专门接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他们的杀手,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精通各种暗杀和刑讯逼供的法门。” “幽冥殿……”周明轩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从叶凡的描述中,也能感受到这个组织的恐怖。 “看来,那玄阴散人,与这幽冥殿,脱不了干系。”叶凡将幽冥令放下,“周家的人,应该是被幽冥殿的杀手灭口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所有想追查玄阴散人的人。” 苏清影闻言,心中更添几分担忧。 如果玄阴散人背后是这样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那叶凡岂不是很危险? “叶神医,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周明轩急切地问道。这个幽冥殿听起来就不是普通警察能对付的。 叶凡沉吟片刻:“幽冥殿行事,向来有自己的规矩。他们既然留下了幽冥令,就说明这件事,他们接下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或者……苏小姐。”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不行!我马上增派人手,保护叶神医和苏小姐!”周明轩当机立断。 叶凡摆了摆手:“寻常警力,对付幽冥殿的杀手,恐怕作用不大,反而会徒增伤亡。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倒要看看,这幽冥殿,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苏清影看着叶凡平静却充满自信的侧脸,心中的担忧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安心所取代。 她知道,这个男人,从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就在此时,叶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叶凡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沙哑声音:“叶凡,叶神医,久仰大名。玄阴散人的事情,到此为止。否则,春风堂上下,鸡犬不留。” 赤裸裸的威胁!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幽冥殿的人?” “聪明人。”对方说道,“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若我们看不到你的诚意,幽冥令所指,血流成河。” 说罢,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岂有此理!太嚣张了!”周明轩气得一拍桌子。 钱多多也是义愤填膺:“叶哥!弄死他们!这帮混蛋,竟敢威胁您!” 叶凡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将手机放在桌上,目光扫过众人:“看来,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着急。” 他沉思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通体碧绿,温润如玉的令牌。 令牌正面,用古篆雕刻着“药王”二字,背面则是一株栩栩如生的九叶仙草图案,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奇异的威压。 “这是……”周明轩和钱多多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块令牌,只觉得此物不凡。 苏清影却美眸一亮,她曾在苏家的一些古籍中,看到过关于此物的记载。 “药王令!”苏清影轻呼出声,眼中充满了震惊,“传说中,药王谷谷主信物,见此令如见谷主亲临,可号令天下杏林,莫敢不从!” 李春风若在此,定会惊得跳起来。 这药王令,乃是药王谷最高权力的象征,一直由谷主叶天阳保管。 叶凡下山的时候,叶天阳将令牌给了他,不过他从未使用过此令。 叶凡点了点头:“幽冥殿虽然势大,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们想玩,我便陪他们好好玩玩。” 他拿起药王令,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周署长,帮我个忙。将‘药王令现世,药王谷传人叶凡,将于三日后在江北杏林大会,清理门户,缉拿邪道妖人玄阴散人及其同党’的消息,散布出去。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让整个江湖都知道。” 周明轩虽然不完全明白叶凡的用意,但看到那块散发着无形威严的药王令,以及叶凡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办!” 钱多多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叶哥!您……您这是要……要召集武林大会啊!”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上演各种武侠大片的情节了。 苏清影看着手持药王令,气势陡然变得凌厉逼人的叶凡,芳心巨震。 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江北城,乃至整个江湖掀起。 而叶凡,这位来自药王谷的年轻神医,将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站在风暴的中心! 第20章 杏林风云,群雄汇聚!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从江北城西警署飞速传遍了整个江北,乃至周边数个省市。 “听说了吗?药王谷传人现世了!” “什么?药王谷?就是那个传说中能起死回生,一根金针定生死的药王谷?” “可不是嘛!据说这位药王谷的传人名叫叶凡,年纪轻轻,却医术通神,连京城苏家大小姐的‘九幽寒煞’都被他给驱了!” “嘶——九幽寒煞?那可是绝症中的绝症啊!这叶凡,真有这么神?” “千真万确!现在人家手持‘药王令’,要在三日后于江北春风堂召开杏林大会,清理门户,缉拿一个叫‘玄阴散人’的邪道妖人!” “药王令都出来了?乖乖,这可是几十年没在江湖上出现过的东西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时间,整个华夏杏林界,乃至一些隐秘的古武门派,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动了。 药王谷,那是一个传说。虽然近几十年来销声匿迹,但其在杏林界的地位,如同泰山北斗。 药王令一出,便是谷主亲临,号令所至,莫敢不从。 江北城,这座平日里还算平静的二线城市,瞬间成了风暴的中心。 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到了那间小小的“春风堂”。 春风堂内,李春风这两天嘴巴就没合拢过,又激动又紧张。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见到传说中的“药王令”,而且还是从小师弟手中出现。 “小师弟,这……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点?”李春风搓着手,看着后院里里外外忙碌的钱多多和他调来的一帮人,又是搬桌椅,又是拉警戒线,活像要办什么国家级会议。 叶凡正在悠然地给一株新移栽的“紫玉参”浇水,闻言笑道:“不大不大,对付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就得把动静闹大点,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钱多多此刻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腰间别着个对讲机,正唾沫横飞地指挥着手下:“哎哎哎,那个牌子,‘杏林大会,闲人免进’,挂正一点!还有,贵宾席的茶水,必须是今年新采的明前龙井,叶哥吩咐的,怠慢了贵客,我扒了你们的皮!” 他现在对叶凡的崇拜,已经上升到了盲目的地步。 叶哥要开武林大会? 那必须办得风风光光,气气派派!什么安保、后勤、宣传,他钱多多全包了! 他甚至还自掏腰包,请了江北电视台的朋友,准备对这次“盛会”进行“独家报道”,当然,是在叶凡默许之后。 苏清影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略显滑稽却又透着一股认真劲儿的场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叶凡身上,那个在药圃中从容淡定的身影,此刻在她眼中,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 她知道,三天后的杏林大会,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叶凡这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她心中既有担忧,也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京城。 苏家,苏夫人得知叶凡要召开杏林大会,清理门户,当即表示全力支持。 她立刻调动苏家在医药领域的人脉,暗中声援叶凡,同时也加派了顶尖的安保力量,秘密潜入江北,随时准备策应。 在她看来,叶凡不仅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更是苏家未来的重要盟友。 而周家,则是愁云惨淡。 周老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宝贝儿子周启航从江北警署“保释”出来,但“买凶杀人未遂”的罪名还悬在头上。 如今又出了“幽冥令”和手下被虐杀的事情,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儿子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而且是能砸穿地球的那种铁板。 “药王谷……幽冥殿……”周老虎坐在书房,脸色铁青。 这两个名字,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京城豪门忌惮三分。 他现在只求那个叫叶凡的年轻人,别把怒火烧到整个周家头上。 至于玄阴散人,他已经暗中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个坑了自己儿子的老神棍给揪出来,交给叶凡处置,希望能平息对方的怒火。 江北本地的杏林界,更是炸开了锅。 一些成名已久的老中医,最初听到消息时,大多是嗤之鼻。 “药王谷传人?哼,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会吹牛了!” “就是,药王谷都消失多少年了,随便冒出个小子就敢自称传人?” “还清理门户?他有那个资格吗?老夫行医五十年,还没听说过江北有什么需要他来清理的‘邪道妖人’!” 然而,当“药王令”的照片通过某些渠道流传出来,以及苏家大小姐被治愈的铁证摆在面前时,这些质疑声渐渐小了下去。 江北中医药协会会长,年过七旬的孙百草,盯着那张模糊的药王令照片看了半晌,最终长叹一声:“此令……确有几分神韵。若真是药王令现世,我等杏林同道,理应前往一观,辨明真伪,也看看这位年轻的传人,究竟有何等惊天纬地之才。” 于是,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江北名医,也纷纷表示会出席三日后的杏林大会。 他们倒要亲眼看看,这个搅动了整个江湖的年轻人,究竟是龙是蛇。 与此同时,阴暗的角落里,某些不为人知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 “药王令?嘿,药王谷那帮老顽固,终于舍得把这玩意儿亮出来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某个地下赌场深处的密室中响起。 “老大,这叶凡点名道姓要缉拿玄阴散人,玄阴那老小子可是跟咱们‘幽冥殿’有过几笔生意往来,咱们要不要……” “不急。”被称为“老大”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他把玩着手中的骰子,“幽冥殿有幽冥殿的规矩。那小子既然下了战书,咱们就看看他有多少斤两。玄阴那老东西,死不足惜,但药王谷的面子,咱们也不能不给。不过,他要是真以为凭一块令牌就能在江北一手遮天,那也太小看我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了。” “吩咐下去,让江北的兄弟们‘关注’一下这位叶神医。别主动招惹,但如果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而真正的“玄阴散人”,此刻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京城,一处更为隐秘的地下祭坛前,那个身着黑色唐装的枯槁老者,也就是当初被叶凡神念反噬之人,正对着一块闪烁着幽光的玉璧,恭敬地汇报着什么。 “主人,江北那个叶凡,祭出了药王令,声称要清理门户,缉拿属下。” 玉璧上,缓缓浮现出一团模糊的人影,声音雌雄莫辨,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药王令……叶天阳那个老东西,倒是找了个不错的传人。他这是想借你的手,试探我的深浅吗?” “主人明鉴!属下……属下也是被逼无奈,才泄露了行踪。”枯槁老者战战兢兢。 “无妨。”玉璧中的人影淡淡道,“药王谷沉寂太久,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你暂且避避风头,江北那边,幽冥殿的人会替你‘招待’好他的。我倒要看看,这个叶凡,比起当年的叶天阳,又能强到哪里去。” “遵命!”枯槁老者如蒙大赦,身影渐渐融入了黑暗。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杏林大会召开的前一夜,整个江北城都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春风堂后院灯火通明,钱多多带着他的人做着最后的检查和布置。 李春风则坐立不安,一会儿去看看药材准备得如何,一会儿又去叮嘱负责接待的伙计们注意事项。 苏清影站在厢房的窗前,望着院中那个依旧在灯下翻阅着一本古旧医书的年轻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明日之后,叶凡这个名字,将会彻底响彻整个华夏。 叶凡放下手中的医书,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月色如水,却暗藏杀机。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玄阴散人,幽冥殿,还有藏在更深处的老鼠们……都来吧,我等着你们。” 他手中的那枚碧绿温润的药王令,在月光下,似乎也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却足以令万邪辟易的凛然正气。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无眠。 而叶凡,则合上医书,关了灯,安然入睡。 养足精神,才能更好地唱一出大戏。 第21章 大会扬威,令牌震慑! 第二天,清晨。 江北城的天气格外晴朗,万里无云。 但对于春风堂而言,气氛却凝重如乌云压顶。 一大早,春风堂门外百米长的街道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各路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占据了有利地形。 更多的是闻讯而来看热闹的普通市民,以及一些从外地赶来的杏林同道和江湖人士。 钱多多调集了近百名保安,在警方的协助下,勉强维持着秩序。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定制西装,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上面写着“总指挥”三个大字,拿着个大喇叭来回奔走,满头大汗,却乐此不疲。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请大家遵守秩序,不要拥挤!杏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天,我们将共同见证药王谷传人叶凡叶神医,如何为我华夏杏林清理门户,匡扶正义!”钱多多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引来一阵阵骚动。 春风堂后院,早已布置成一个临时的会场。正中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高台,高台后方悬挂着一幅巨大的“药王谷”山水图,气势恢宏。 台下,摆放着数百张座椅,此刻已是座无虚席。 能进入后院的,都是在杏林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某些特殊势力的代表。 江北中医药协会会长孙百草,带着几位协会的理事,坐在前排。 他目光如炬,打量着会场,心中依旧存着几分疑虑。 一些来自其他省市的名医宿儒,也抱着同样的心态。 药王谷的名头太大,他们既敬畏,又怕是有人借此招摇撞骗。 苏清影和苏夫人则坐在特设的贵宾席上,苏夫人神色平静,她对叶凡有着绝对的信心。 苏清影则略带紧张地望着高台的方向,心中默默为叶凡祈祷。 上午九时整,一声清脆的锣响。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叶凡身着一袭青色长衫,缓步走上了高台。 他神情淡然,目光平和,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场可能充满凶险的江湖盛会,而只是寻常的一次出诊。 李春风跟在他身后,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 “诸位杏林同道,江湖前辈,今日齐聚我春风堂,叶凡不胜荣幸。”叶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药王谷传人”身上。 “今日召集诸位,只为一事。”叶凡目光扫过全场,“清理门户,缉拿邪道妖人玄阴散人!” 话音刚落,台下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叶先生,你说你是药王谷传人,可有凭证?玄阴散人又是何许人也?你说他是邪道妖人,可有证据?”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来自邻省,素以医术高明但性情乖张著称的老中医,名叫王德海。 他一向自视甚高,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传人”最为反感。 叶凡微微一笑,并不着恼,只是对李春风点了点头。 李春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猛地揭开了托盘上的红布! 嗡—— 一枚通体碧绿,温润如玉的令牌,静静地躺在托盘之中。 令牌上,“药王”二字古朴苍劲,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正气。 “药王令!”孙百草会长失声惊呼,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苍老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真的是药王令!” “天呐!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见到此等神物!”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所有识货的人,都被这枚传说中的令牌给震慑住了。 那股源自令牌本身的奇异气场,让在场所有人心头都为之一凛。 王德海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药王令那股无形的威压之下,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叶凡伸手拿起药王令,高高举起:“此令在此,可为凭证?” 孙百草率先躬身行礼:“江北孙百草,拜见药王令!恭迎药王谷传人!” “拜见药王令!”台下,凡是出身杏林,或是对药王谷心存敬意之人,纷纷起身行礼,声势浩大。 叶凡虚扶一下:“诸位前辈无需多礼。今日之事,关乎杏林清誉,也关乎万千生民福祉。那玄阴散人,以邪术害人,炼制阴煞之物,荼毒苍生。前不久,京城苏家大小姐苏清影,便是身中其‘九幽寒煞’,险些丧命,幸得我出手,才挽回性命。” 他目光转向苏清影:“苏小姐,可否请你上台,为诸位前辈说明一二?” 苏清影大大方方地走上台,将自己中煞的经过,以及叶凡如何施救的过程,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她言辞恳切,神态自然,配合着苏家在京城的赫赫声威,可信度极高。 “若非叶神医,小女子早已是一抔黄土。玄阴散人此等歹毒行径,天地不容!”苏清影说完,对着叶凡深深一揖。 台下众人听得心惊肉跳,尤其是那些懂行的人,更是知道“九幽寒煞”的厉害。 能解此煞,这位年轻的叶神医,医术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只见十几个面色不善,身形彪悍的黑衣大汉,簇拥着一个身穿锦袍,面色阴鸷,鹰钩鼻,三角眼的中年人,强行挤开人群,大摇大摆地朝着高台走来。 “谁是叶凡?给老子滚出来!”那锦袍中年人一开口,便嚣张至极。 钱多多见状,立刻带着保安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对方几个黑衣人三拳两脚便打翻在地。 “幽冥殿的人?”叶凡眼神一冷,他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与昨日电话中那人相似的阴冷气息。 “小子,有点眼力。”锦袍中年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我们殿主说了,玄阴散人的事,到此为止。你若识相,乖乖交出药王令,自断双臂,我们可以饶你一条狗命。否则,今日这春风堂,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好大的口气!”叶凡不怒反笑,“幽冥殿,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找死!”锦袍中年人脸色一沉,大手一挥,“给我上!废了他!” 十几个黑衣大汉怒吼一声,如同饿狼般扑向高台。 这些人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内家好手,出手狠辣,直取叶凡周身要害。 台下众人一片惊呼,苏清影更是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叶凡却依旧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只是当先一人拳头即将及体之时,他才猛地抬手,屈指一弹! 咻! 一道微不可查的指风破空而出,正中那黑衣大汉的手腕。 “啊!” 那大汉惨叫一声,手腕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中一般,瞬间红肿起来,整条手臂都麻了,踉跄着后退。 紧接着,叶凡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在十几个黑衣大汉之间穿梭。 “砰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闷响过后,那十几个气势汹汹的黑衣大汉,竟在短短数息之间,全部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哀嚎不止,再也爬不起来。 每个人身上,都至少中了一处奇异的劲力,或酸麻,或剧痛,或冰寒,或灼热,让他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叶凡这雷霆万钧的手段给惊呆了! 那可是幽冥殿的杀手啊!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亡命徒!竟然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这……这哪里是什么神医,分明就是一个武道宗师啊! 锦袍中年人也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身手竟然如此恐怖!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锦袍中年人声音有些颤抖。 “替天行道之人。”叶凡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来到锦袍中年人面前,“现在,告诉我,玄阴散人在哪里?或者,你们幽冥殿的殿主,又在哪里?” 他的语气平淡,但锦袍中年人却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顶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我……我不知道!”锦袍中年人色厉内荏地叫道,“小子,你敢动我,幽冥殿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叶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掐住了锦袍中年人的脖子,将他单手提了起来。 “呃……呃……”锦袍中年人双脚离地,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再问一遍,玄阴散人,在哪里?”叶凡眼中寒光一闪。 就在此时,一道阴冷沙哑,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声音,从春风堂外遥遥传来: “叶凡小儿,放开我的人!你的对手,是老夫!” 话音未落,一股浓郁的黑雾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整个春风堂笼罩! 黑雾中,隐约可见一道枯瘦的身影,手持一根白骨幡,正一步步朝着高台走来。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黑雾便浓郁一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臭气息,也愈发强烈。 “玄阴散人!”叶凡目光一凝,终于来了! 第22章 幽殿暗流,京城风雨! 黑雾弥漫,阴风阵阵。 那手持白骨幡的枯瘦身影,正是玄阴散人! 他一出现,整个春风堂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不安的邪异气息。 台下众人,尤其是那些普通医师和江湖人士,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更有甚者,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钱多多虽然也怕得腿肚子转筋,但还是强撑着挡在苏清影和苏夫人身前,颤声道:“叶……叶哥,小……小心!” 孙百草等几位老中医,虽然也心惊胆战,但毕竟见多识广,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只是脸色都凝重到了极点。 他们知道,今日之事,已经超出了寻常杏林纷争的范畴,这是一场正邪之间的生死较量。 叶凡随手将那被掐得半死的锦袍中年人扔在地上,如同丢垃圾一般。 他目光如电,直视着缓步走来的玄阴散人,冷声道:“玄阴散人,你终于肯从你的老鼠洞里爬出来了。” 玄阴散人桀桀怪笑,声音沙哑刺耳:“叶凡小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老夫本想让你多活几日,既然你急着送死,老夫今日便成全你!用你的精血魂魄,来祭炼我的‘百鬼夜行幡’,威力定能更上一层楼!” 他手中那白骨幡上,无数狰狞的鬼脸若隐若现,发出凄厉的尖啸,仿佛随时都会扑出来择人而噬。 “妖言惑众,邪魔外道!”叶凡厉喝一声,声如洪钟,竟隐隐盖过了那鬼哭狼嚎之音,“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孽障!” 话音未落,叶凡脚下一点,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不退反进,主动朝着玄阴散人攻去! 他并指如剑,一道凝练至极的淡金色指风,带着破邪诛魔的凛然正气,直刺玄阴散人的眉心! “雕虫小技!” 玄阴散人怪叫一声,手中白骨幡猛地一挥! 呼—— 一股腥臭的黑风凭空卷起,无数道冤魂厉鬼的虚影从幡中扑出,张牙舞爪地迎向叶凡的指风。 嗤嗤嗤! 金色指风与那些鬼影相撞,竟发出如同滚油入水般的爆鸣声。 那些看似凶恶的鬼影,在接触到金色指风的刹那,便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化为青烟。 但鬼影数量实在太多,前赴后继,层层叠叠,竟也消耗了指风大半的威力。 “有点门道。”玄阴散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这“百鬼夜行幡”乃是以九十九个枉死之人的生魂祭炼而成,阴毒无比,寻常武道高手沾之即死,触之即伤,没想到竟被叶凡一道指风破去如此之多。 叶凡一击不成,毫不停留,手捏法诀,口中低喝:“药王真火,焚尽污秽!” 呼! 一团鸡蛋大小,却散发着恐怖高温的金色火焰,突兀地出现在他掌心! 这正是药王谷秘传的“药王真火”,专克天下阴邪之物! “去!” 叶凡屈指一弹,那团金色火焰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绕过层层鬼影,直扑玄阴散人的本体! 玄阴散人脸色剧变! 他从那团金色火焰中,感受到了一股令他神魂悸动的毁灭气息! “该死!这是什么火焰?!”他不敢怠慢,急忙将白骨幡横于胸前,同时从怀中掏出一面黑漆漆的骨盾,挡在身前。 轰! 金色火焰撞在骨盾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面不知由何种兽骨制成的坚硬骨盾,在药王真火的灼烧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变形,冒起阵阵黑烟,散发出焦臭的气味。 玄阴散人只觉得一股难以抵挡的灼热巨力从骨盾上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 他连人带盾,被这一击轰得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手中的白骨幡,也被火焰余波燎到,幡面上那几个最大的鬼头,竟发出凄厉的惨叫,变得黯淡无光。 “好……好霸道的火焰!”玄阴散人眼中充满了惊骇与贪婪。 如果能得到这种火焰的修炼法门…… 叶凡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得势不饶人,欺身而上,双掌翻飞,一道道蕴含着药王真气的掌影,如同狂风暴雨般攻向玄阴散人。 他每一掌拍出,都带着一股堂皇正大的沛然之力,打得玄阴散人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玄阴散人空有一身邪术,但在叶凡这等医武双修,真气精纯克制一切阴邪的对手面前,竟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那些引以为傲的毒蛊、煞气,在叶凡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 “噗!” 又接了叶凡一记重掌,玄阴散人再也支撑不住,张口喷出一大口黑血,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不可能……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怎么会败在你这黄口小儿手中!”玄阴散人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疯狂。 他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白骨幡上! “百鬼噬魂!同归于尽吧!” 白骨幡上的所有鬼脸,在吸收了他的精血之后,仿佛都活了过来,一个个变得狰狞无比,血光暴涨,化作一道道血色流光,铺天盖地朝着叶凡席卷而去! 这是玄阴散人压箱底的搏命手段,一旦施展,非死即伤! 台下众人见状,无不骇然失色。苏清影更是惊呼出声:“叶神医小心!” 叶凡眼神一凛,面对这同归于尽的疯狂反扑,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他冷哼一声,双手猛地合十,一股比之前更加磅礴浩瀚的药王真气,自他体内狂涌而出! “药王神针,镇压诸邪!” 咻咻咻咻! 一百零八枚金光闪闪的特制金针,突兀地从他袖中飞出,如同形成了一道金色的龙卷,盘旋在他周身! 每一枚金针上,都铭刻着细密的符文,散发着破邪诛魔的强大气息! 这正是叶凡在药王谷苦修多年的“药王镇魂针法”,不仅能救人,更能杀人! “去!” 叶凡并指一点! 一百零八枚金针,瞬间化作一百零八道金色流光,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迎向了那漫天血影! 轰隆隆! 金光与血影在半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整个春风堂后院,仿佛都因为这剧烈的能量冲击而震颤起来! 狂暴的气浪向四周席卷而去,吹得人睁不开眼。 待到光芒散尽,烟尘落下。 众人骇然发现,那漫天血影,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玄阴散人,则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浑身插满了金针,每一根金针都深深刺入他的要穴,封锁了他全身的经脉和邪气。 他双目圆睁,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嘴巴张了张,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那杆引以为傲的“百鬼夜行幡”,也断成了数截,散落在地,灵气全无,彻底成了一堆废骨。 叶凡缓缓收回真气,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这一战,他虽然胜了,但也消耗巨大。 玄阴散人毕竟是积年老魔,搏命一击非同小可。 “结束了。” 叶凡走到玄阴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全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彻底震撼了。 药王谷传人,叶凡,以一人之力,碾压幽冥殿杀手,更是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斗法中,正面击溃了成名已久的邪道妖人玄阴散人! 这份实力,这份手段,当真是惊世骇俗! “噗通!”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台下众人,竟有不少人对着叶凡跪拜了下去。 “叶神医威武!” “药王谷万岁!” 钱多多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抱紧了叶凡这条大腿! 苏清影看着那个站在场中,身形依旧挺拔的年轻人,美眸中异彩连连,芳心怦然。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一道极其隐晦,却又致命的乌光,毫无征兆地从人群的某个角落射出,目标直指叶凡的后心! 这道乌光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时机把握之精准,简直妙到毫巅! 显然,是有人趁着叶凡大战之后,心神略有松懈的瞬间,发动了蓄谋已久的致命偷袭! “小心!”苏清影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花容失色,脱口惊呼! 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道乌光,已经逼近叶凡后心不足三寸! 千钧一发之际! 叶凡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反手一掌猛地拍出! “嘭!” 一声闷响! 那道乌光竟被他一掌拍得倒飞而回,速度比来时更快!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传来一声闷哼。一个穿着普通,戴着鸭舌帽,一直低着头的男子,胸口处炸开一团血花,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然后缓缓倒了下去。 他手中,还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黑色短弩。 “幽冥殿的漏网之鱼?还是……另有其人?”叶凡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扫过人群。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心头发寒,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把所有幽冥殿的人,和这个装神弄鬼的玄阴散人,都给我绑了,交给周署长处理。”叶凡对钱多多吩咐道。 “是!叶哥!”钱多多连忙招呼手下上前。 一场杏林大会,最终以这种惊心动魄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叶凡之名,以及药王谷的威名,经过今日一战,必将以更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华夏,乃至更广阔的世界。 而春风堂,这座小小的医馆,也因为叶凡的存在,注定将不再平凡。 叶凡看着被押走的玄阴散人和那些幽冥殿的杀手,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 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过是刚刚开始。 幽冥殿,以及那个隐藏在玄阴散人背后,更为神秘强大的“主人”,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京城,那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师父叶天阳隐身药王谷,或许也与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师父,您究竟给我留下了一个怎样的烂摊子啊……”叶凡揉了揉眉心,苦笑一声。 红尘历练,果然不简单。 不过,他叶凡,何惧之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盘棋,他会好好地陪他们下下去!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用一种带着担忧、敬佩和几分羞涩的复杂目光看着自己的苏清影,心中微微一动。 或许,这红尘之中,除了打打杀杀,也还有些值得守护的美好。 他微微一笑,朝着苏清影走了过去。 风波,似乎暂时平息。 但更大的暗流,已在悄然涌动。 京城,那座繁华与权谋交织的都市,一场更大的风雨,正在酝酿。 第23章 名动江北,龙组登门! 杏林大会一役,叶凡之名,如同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江北,并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整个华夏辐射。 春风堂,这座原本在江北城中只能算是小有名气的医馆,此刻俨然成了整个城市的焦点。 清晨,天刚蒙蒙亮,春风堂门外已经人山人海。 与昨日的剑拔弩张不同,今日的场面,更像是一场大型追星现场。 男女老少,里三层外三层,将春风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神医!叶神医在哪儿?求叶神医给我看看病吧!” “听说叶神医是药王谷传人,是不是有长生不老药啊?一颗!我就要一颗!” “我儿子被诊断为不治之症,求叶神医救救他!” “叶神医!我要给你生猴子!”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在人群中声嘶力竭地喊着,引来一阵哄笑和白眼。 春风堂后院,与外面的喧嚣相比,则是一片狼藉后的宁静。 昨夜大战的痕迹尚未完全清理干净,断裂的桌椅,破碎的瓦片,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焦糊味,都在诉说着昨日的惊心动魄。 钱多多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正指挥着一帮手下清理现场。 他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眉宇间的兴奋和得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都小心点!那些可是叶哥用过的金针,一根都不能少!回头我要裱起来,当传家宝!”钱多多叉着腰,唾沫横飞,“还有那块玄阴散人坐过的地砖,给我撬下来,回头拍卖!底价一百万!” 李春风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没好气道:“多多,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小师弟还在休息呢!” 他到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昨晚发生的一切,简直比他这辈子看过的所有武侠片加起来还要刺激。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师弟,竟然是这么一尊大神! 叶凡其实早就醒了。 昨夜一战,消耗虽大,但药王谷心法玄妙,一夜吐纳,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他此刻正坐在石桌旁,慢条斯理地喝着苏清影亲手熬的莲子粥。 苏清影俏生生地立在一旁,看着叶凡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敬佩,有感激,有好奇,还有一丝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如同春雨般滋润心田的悸动。 昨日叶凡那宛如天神下凡般的身影,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叶神医,外面……外面好多人。”苏清影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她怕那些疯狂的人群会打扰到叶凡。 叶凡放下粥碗,淡然一笑:“无妨,一群闻腥而来的苍蝇罢了,过几天热度散了就好。” 他看向钱多多,“多多,门口那些人,先让春风堂的伙计们应付一下,就说我今日乏了,不见客。实在有急症的,让李师兄看着处理。” “好嘞!叶哥您就擎好吧!”钱多多一听叶凡吩咐,顿时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跑去前堂安排。 “小师弟,你……你真的不出去露个面?”李春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我瞧着那些人,不见到你,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叶凡摇了摇头:“师兄,我们是医者,不是戏子。春风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他们凑热闹的戏台。” 李春风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小师弟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这份定力,这份心性,绝非常人所能及。 就在此时,周明轩的电话打了过来。 “叶神医,大恩不言谢啊!”电话那头,周明轩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感激,“玄阴散人和那些幽冥殿的杀手,我们已经连夜审讯了。那玄阴散人嘴硬得很,不过幽冥殿那几个家伙倒是招了不少东西。这可是一条大鱼啊!我们顺藤摸瓜,已经端掉了他们在江北的好几个秘密据点!” “周署长客气了,职责所在而已。”叶凡淡淡道。 “对了,叶神医,”周明轩话锋一转,“我们从玄阴散人身上搜出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瓶瓶罐罐,符箓骨头的,我们也不认识,怕是什么邪门的玩意儿。您看,要不要给您送过去,让您帮忙鉴定一下?” 叶凡心中一动。 玄阴散人能修炼到那般境界,身上定然有不少好东西,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关于他背后那个“主人”的线索。 “也好,有劳周署长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周明轩便亲自带着几名警员,押送着一个封存严密的箱子来到了春风堂后院。 “叶神医,这些就是从玄阴散人身上及其秘密据点搜出来的东西,您过目。”周明轩将箱子打开,里面果然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器物,有散发着阴寒气息的玉佩,有刻满诡异符文的骨片,还有几本泛黄的线装古籍,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药材和矿石。 叶凡的目光在那些物品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漆黑,上面用不知名血液绘制着复杂纹路的铁牌上。 这铁牌入手冰凉,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这是……‘幽冥追魂令’?”叶凡眉头微蹙。 他在药王谷的典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这是幽冥殿高层用来追杀叛徒或者重要目标的信物,比昨日出现的“幽冥令”等级更高,也更邪门。 看来,玄阴散人在幽冥殿的地位,或者说与幽冥殿的合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入。 就在叶凡仔细研究那块铁牌的时候,一名春风堂的伙计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叶……叶神医,李……李堂主,外面……外面又来了一拨人,说是……说是从京城来的,有要事求见叶神医!” “京城来的?”李春风一愣,“难道是苏家或者周家的人?” 叶凡放下铁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隐隐感觉到,这次来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之后,三道身影出现在后院门口。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女士西装,短发齐耳,面容冷艳,眼神锐利如鹰,行走间自有一股英姿飒爽的气度。 她身后跟着两名神情肃穆,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是顶尖高手。 这三人一出现,整个后院的气氛便陡然一凝。 周明轩带来的那几名警员,在这三人强大的气场面前,竟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几分压力。 “请问,哪位是叶凡,叶神医?”那领头的女子开口,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凡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就是。不知几位从京城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女子目光在叶凡身上打量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她显然没想到,搅动了整个江北,甚至惊动了京城诸多势力的药王谷传人,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个青年。 “叶神医,你好。我叫龙婉儿,来自华夏特殊事件处理局,代号‘龙组’。”女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深红色的证件,递了过去。 证件封面上,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色龙纹盘旋飞舞,下方是“龙组”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打开证件,里面是龙婉儿的照片和一串复杂的编号,以及一行醒目的文字:“持此证件者,代表国家执行特殊任务,各级部门及个人,务必全力配合!” 龙组! 饶是叶凡心性沉稳,在看到这两个字时,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缩。 他当然听说过龙组的鼎鼎大名。这是华夏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官方组织,专门处理各种寻常手段无法解决的超自然事件和古武界的纷争,权力极大,直接对最高层负责。 没想到,自己这次闹出的动静,竟然连龙组都惊动了。 李春风和钱多多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周明轩也是一脸震惊。 龙组的名头,他们这些体制内的人,自然是如雷贯耳,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啊! “原来是龙组的同志,失敬。”叶凡将证件还给龙婉儿,语气依旧平淡,“不知龙组长找我,有何指教?” 龙婉儿收回证件,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凡:“叶神医,我们这次来,是代表国家,正式邀请你加入龙组。或者,与龙组进行深度合作。” 邀请叶凡加入龙组,或者进行深度合作! 此言一出,整个后院,鸦雀无声! 第24章 龙组邀约,京城暗涌! 龙婉儿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加入龙组,或者与龙组深度合作? 李春风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我的乖乖,小师弟这是要一步登天,直接吃上皇粮,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那种? 钱多多则是两眼放光,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叶哥牛逼!连国家最神秘的组织都亲自上门邀请! 以后谁还敢惹叶哥?不,谁还敢惹我钱多多?我可是叶哥的头号小弟! 周明轩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他身为市局的负责人,深知龙组这两个字的分量。 能被龙组看中并主动邀请,这叶神医的能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苏清影也是美眸闪烁,她出身京城世家,对龙组的了解比旁人更多几分。 龙组招揽成员,向来是宁缺毋滥,眼光极高。 叶凡能得到龙组的青睐,足见其价值。 叶凡本人,反倒是场中最平静的一个。 他只是挑了挑眉,看着龙婉儿:“龙组长,这个邀请,未免有些突然吧?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医,何德何能,敢劳龙组大驾?” 龙婉儿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这个叶凡,年纪轻轻,定力却着实不凡。 面对龙组的橄历枝,竟然还能如此淡定从容,这份心性,就足以让人高看一眼。 “叶神医过谦了。”龙婉儿正色道,“您在杏林大会上的表现,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以一人之力,挫败幽冥殿杀手,生擒邪道妖人玄阴散人,这份实力,足以证明一切。更何况,您还是药王谷的传人,手持药王令,单凭这一点,就值得我们龙组重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实不相瞒,玄阴散人及其背后的势力,我们龙组也已经盯了很久。此人行事诡秘,手段歹毒,在各地制造了不少惨案,只是苦于一直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这次叶神医出手,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叶凡闻言,心中了然。 看来龙组的消息渠道确实灵通,自己这边刚解决玄阴散人,他们后脚就跟了上来。 “龙组长客气了,我与玄阴散人,本就有私怨,清理门户,亦是我分内之事。”叶凡话锋一转,“只是,加入龙组,或者与龙组合作,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受人约束的人。 药王谷虽然规矩森严,但师父叶天阳向来放任他自由发展。 加入龙组,意味着要受到组织的纪律和规章束缚,这并非他所愿。 龙婉儿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微微一笑:“叶神医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如果叶神医愿意加入龙组,我们可以给予您少将级别的待遇,以及相应的权力和资源。您可以自由调动龙组在全国范围内的情报网络和行动小组,查阅龙组S级以下的绝密档案。而且,龙组内部,也有许多来自各大隐世门派的奇人异士,以及丰富的修炼资源和古籍秘典,相信对叶神医的修行,也会有所裨益。” 少将级别! S级以下档案查阅权! 这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李春风和钱多多听得眼睛都直了。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然而,叶凡却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淡淡问道:“如果只是合作呢?” 龙婉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如果叶神医选择与龙组合作,我们可以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您无需受到龙组内部规章的约束,依旧可以保持自由身。龙组会为您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包括情报、资源、以及必要时的人手协助。作为回报,我们希望在遇到一些棘手的,涉及到医道、蛊毒、或者某些特殊领域的事件时,能够得到叶神医的援手。”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凡:“当然,无论叶神医选择哪种方式,我们龙组都希望能与您建立良好的关系。毕竟,像玄阴散人这样的邪修,以及他背后那个更加神秘的‘主人’,对整个社会的安定,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龙婉儿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龙组的诚意,也点出了潜在的共同敌人,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叶凡。 叶凡沉吟片刻。 加入龙组,享受特权,但也意味着失去自由,这是他不愿意的。 但如果只是合作,保留自由身,又能借助龙组的庞大资源,调查师父当年隐世的真相,以及对付那个神秘的“主人”,这倒是一个可以考虑的选择。 尤其是,龙组的情报网络和绝密档案,对他而言,诱惑力极大。 当年师父叶天阳选择隐居药王谷,叶凡一直怀疑与某些隐秘势力有关。 药王谷虽然底蕴深厚,但在世俗界的情报收集方面,却远不如龙组这样的国家机器。 “龙组长,关于玄阴散人背后那个‘主人’,你们有多少了解?”叶凡忽然问道。 龙婉儿神色一肃:“此人极为神秘,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也很有限。只知道他势力庞大,渗透极深,似乎在图谋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玄阴散人,以及幽冥殿,都可能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而已。我们怀疑,此人甚至与一些境外势力有所勾结。” 叶凡点了点头,这与他的猜测基本一致。 “如果我选择合作,龙组能为我提供什么级别的权限和支持?” 龙婉儿眼中精光一闪:“如果您愿意与龙组进行深度合作,我们可以给予您‘特聘顾问’的身份,享受与龙组成员同等级别的保密协议和豁免权。在合作项目上,您可以调阅与项目相关的A级情报,并获得龙组一个行动小队的全力配合。此外,您每年可以向龙组提出三个在不违反原则前提下的‘合理请求’,龙组会尽力满足。” 特聘顾问,A级情报查阅权,行动小队配合,外加三个“合理请求”。 这个条件,已经相当有诚意了。 叶凡看着龙婉儿,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龙组长,你们龙组,是不是特别缺医生?尤其是会解蛊毒、驱邪煞、还能打架的那种?” 龙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一愣,随即也莞尔一笑,冷艳的面容如同冰山解冻,多了一丝柔和:“叶神医慧眼如炬。我们龙组虽然高手如云,但在医道,尤其是古中医和祝由术这些特殊领域,确实是短板。遇到类似事件,往往束手无策,或者需要付出巨大代价。这也是我们为何如此看重叶神医的原因。” “好。”叶凡收起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合作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 “叶神医请讲。” “第一,我不会受到龙组任何规章制度的约束,我只在我认为必要的时候出手。” “第二,龙组不得干涉我的私人事务,包括春风堂的运营。” “第三,我要知道关于我师父叶天阳的全部相关情报,哪怕是S级,甚至是绝密级的,你们也必须提供。” 前两个条件,龙婉儿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可以。这本就在合作的范畴之内。” 但听到第三个条件,龙婉儿的眉头却蹙了起来:“叶天阳……药王谷谷主,号称‘医仙’的叶天阳?” “正是家师。”叶凡坦然承认。 龙婉儿脸色微变,沉吟道:“叶天阳前辈的事情,当年在古武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们龙组也曾介入调查,但此事牵扯极深,被列为最高机密。如果您只是合作者,按照规定,是无权查阅S级以上档案的。” 叶凡目光一凝:“这么说,是没得谈了?” 气氛,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龙婉儿看着叶凡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也是暗自叫苦。 这个叶凡,果然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叶天阳的卷宗,那可是龙组最核心的机密之一,涉及到太多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东西。 “叶神医,”龙婉儿斟酌着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无法当场答复。但我可以向上面请示。不过,作为交换,我希望叶神医能先帮我们一个小忙。算是……展现一下合作的诚意,也让我们更容易向上面争取。” “哦?什么忙?”叶凡挑了挑眉。 龙婉儿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用牛皮纸袋密封的文件,递给叶凡:“这是我们最近在京城截获的一份密报,与一个代号为‘血兰花’的秘密组织有关。这个组织行事诡秘,手段残忍,似乎在进行某种非法人体实验。我们怀疑,他们与玄阴散人背后那个‘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这份密报是用一种极其古老晦涩的密码写成的,我们动用了所有密码专家,都未能破解。我们知道药王谷传承悠久,博闻强识,或许叶神医能有办法。” 叶凡接过文件袋,入手微沉。 他能感觉到,龙婉儿此刻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审视。 这既是一次求助,也是一次考验。 如果他能破解这份密报,不仅能展现出自身的价值,也能为自己争取到查阅师父档案的筹码。 “好,我试试。”叶凡没有多言,直接撕开了文件袋的封口。 里面是一张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纸张,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符号,如同鬼画符一般,毫无规律可循。 苏清影和钱多多等人也凑过来看热闹,但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晕眼花,如同看天书一般。 叶凡却看得极为专注,他的手指在那张纸上轻轻拂过,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他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计算机,无数药王谷典籍中记载的古代文字、符箓、阵法知识,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进行着比对和分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后院里静得落针可闻。 龙婉儿和她带来的两名龙组成员,也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叶凡。 这份密报关系重大,如果叶凡真的能破解,那对龙组而言,无疑是一大突破。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叶凡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有点意思。这不是密码,而是一种上古时期的‘巫祝文’,结合了星象、八卦和人体经络的运行规律。寻常人自然看不懂。” 他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在白纸上飞快地书写起来。 一个个扭曲的巫祝文符号,在他的笔下,渐渐被翻译成通俗易懂的现代汉字。 “血兰花开,九星连珠……祭品已备,恭迎神主……京郊,燕归山,子时……” 当叶凡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时,龙婉儿迫不及待地拿过那张翻译稿,只看了一眼,脸色便骤然大变! “不好!他们今晚就要行动!” 第25章 京郊风云,血兰秘辛! 龙婉儿看着叶凡翻译出来的内容,冷艳的脸庞上布满了寒霜。 “血兰花开,九星连珠……祭品已备,恭迎神主……京郊,燕归山,子时……” 简短的几句话,却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信息。 “血兰花组织,我们一直在追查,没想到他们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而且图谋如此之大!”龙婉儿身后的一个黑衣男子,声音低沉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是龙组的副队长,名叫陈锋,以稳重老练著称。 “九星连珠,那不是今晚就会出现的天文异象吗?”另一个略显年轻的队员,代号“猎鹰”,失声惊呼。 龙婉儿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密报上的巫祝文,又看了一眼叶凡的翻译稿,沉声道:“叶神医,你确定这翻译没有问题?” 此事关系重大,她必须慎之又慎。 叶凡淡然道:“我以药王谷的名誉担保。” 龙婉儿点了点头,她相信叶凡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而且,叶凡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解这种上古巫祝文,其学识之渊博,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燕归山……那是京城西郊一处废弃的皇家园林,地势偏僻,人迹罕至,倒确实是个进行秘密活动的好地方。”龙婉儿迅速在脑海中调出燕归山的资料,“祭品……神主……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叶凡接口道,“他们所谓的‘祭品’,恐怕就是那些被他们掳掠用于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人。而‘神主’,多半就是玄阴散人背后那个神秘的‘主人’。九星连珠,在某些上古邪术中,是阴气最盛,最适合进行某些特殊仪式的时刻。他们选择在今晚子时动手,恐怕是要借助天时地利,进行某种大规模的邪恶献祭仪式。” 听到“邪恶献祭”,在场众人无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钱多多气得破口大骂,“叶哥,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春风也是一脸义愤填膺:“伤天害理,天理不容!” 苏清影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虽然不懂什么邪术献祭,但也能从众人的神色中,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龙组长,现在离今晚子时,已经不足十个小时了。”叶凡看着龙婉儿,“你们打算怎么做?” 龙婉儿当机立断:“立刻上报总部,调集京城附近所有可动用的龙组力量,封锁燕归山,阻止他们的仪式,解救人质,务必将血兰花组织和那个所谓的‘神主’一网打尽!” 她看向叶凡,眼神中带着一丝恳切:“叶神医,此事十万火急,而且涉及到邪术和未知的危险。我恳请您能与我们一同前往。有您在,我们成功的把握会大很多。事成之后,关于叶天阳前辈的情报,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向上面争取!” 叶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苏清影。 苏清影被他看得俏脸微红,随即明白了什么,柔声道:“叶神医,你尽管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知道,叶凡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毕竟之前玄阴散人的目标就是她。 苏夫人也适时开口:“叶小友,国家大事为重。清影这里,有苏家在,不会有事的。” 她也希望叶凡能与龙组建立良好关系,这对苏家,对叶凡,都有好处。 叶凡点了点头,这才对龙婉儿说道:“好,我跟你们去一趟京城。” 他本来就打算去京城,会会那个幕后黑手。 如今有龙组同行,倒是省了不少麻烦。而且,这个“血兰花”组织,既然与那个“主人”有关,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找到关于师父的更多线索。 事不宜迟,龙婉儿立刻通过加密通讯器联系了龙组总部。 片刻之后,一架隶属于军方的直升机,便直接降落在了江北城郊的一处秘密据点。 叶凡与龙婉儿、陈锋、猎鹰一同登上了直升机。 钱多多和李春风本想跟着去凑热闹,被叶凡严词拒绝。 这次行动非同小可,带着他们两个,只会是累赘。 苏清影和苏夫人则一直将叶凡送到据点外,看着直升机消失在天际,苏清影美眸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愫。 …… 京城,燕归山。 夜幕低垂,月黑风高。 燕归山深处,一座废弃多年的古老祭坛,此刻却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祭坛周围,每隔数米便站着一名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的血兰花组织成员。 他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神情冷酷,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祭坛中央,用鲜血绘制着一个巨大而诡异的符文法阵。 法阵的九个方位,分别捆绑着九名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祭品”。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显然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药物控制。 法阵前方,一个身披血色斗篷,脸上戴着狰狞恶鬼面具的神秘人,正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 他便是血兰花组织在京城的负责人,代号“血蝠法王”。 “法王大人,吉时将至。”一名手下恭敬地禀报道。 血蝠法王缓缓睁开双眼,那对隐藏在面具后的眸子,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很好。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祭坛半步。今晚,我们定要让神主大人满意!” “是!” 就在此时,祭坛外围的密林中,数十道矫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行靠近。 他们身着特制作战服,配备着精良的武器,正是龙组的精英行动小队。 叶凡和龙婉儿等人,则隐藏在一处视野极佳的制高点,俯瞰着整个祭坛。 “好浓的血煞之气。”叶凡眉头微皱,“看来他们已经残害了不少生命。” 龙婉儿举着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祭坛的布防,冷声道:“血兰花组织,果然名不虚传,这防御滴水不漏。硬闯的话,恐怕会造成不小伤亡,而且很可能会惊动他们,导致人质遇害。” 陈锋在一旁补充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血兰花组织的核心成员,都经过了某种程度的基因改造和药物强化,实力远超常人,非常棘手。” 猎鹰则指着祭坛中央那个戴着恶鬼面具的血蝠法王,低声道:“那个应该就是他们的头目了。看他身上的能量波动,至少也是玄级后期,甚至可能是地级初期的实力。” 古武界的实力划分,通常为黄、玄、地、天四个大境界,每个境界又分初、中、后、巅峰四个小层次。 龙组成员,大部分都在玄级以上。而龙婉儿本人,更是地级初期的顶尖高手。 “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献祭那么简单。”叶凡目光深邃地看着祭坛中央那个用鲜血绘制的法阵,“那个法阵,似乎是一种上古的‘聚魂转生阵’。他们想借助九星连珠的阴煞之力,以及那些祭品的生魂,为某个强大的灵魂,重塑肉身,或者进行某种邪恶的夺舍。” “聚魂转生阵?夺舍?”龙婉儿闻言,脸色一变。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的严重性,还要超出她的预料。 “那个所谓的‘神主’,难道已经陨落,只剩下残魂?” 叶凡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或者,他现在的肉身,已经无法承载他那过于强大的灵魂,需要一具新的,更完美的躯壳。”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都必须阻止他们!”龙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陈锋,猎鹰,你们带领第一、第二小队,从东西两侧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尽量制造混乱,但不要恋战。我和叶神医,以及第三小队,趁机从后方潜入,直捣黄龙,解救人质,破坏仪式!” “是!”陈锋和猎鹰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燕归山东西两侧,几乎同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敌袭!敌袭!”祭坛周围的血兰花成员顿时一阵大乱。 血蝠法王猛地站起身,怒喝道:“慌什么!区区几个跳梁小丑,也敢来我血兰花的地盘撒野!给我杀!一个不留!” 大部分血兰花成员,立刻被吸引到了东西两侧的战场。 趁此机会,叶凡和龙婉儿带领着十余名龙组精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祭坛后方的一处隐秘小道潜入了进去。 他们的目标,是祭坛中央那九名即将被献祭的人质。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祭坛之时,异变突生! 一道血红色的光幕,如同倒扣的巨碗,骤然从天而降,将整个祭坛笼罩了起来! “不好!是血煞结界!我们中计了!”龙婉儿脸色大变。 原来,东西两侧的佯攻,虽然吸引了大部分守卫,但也触发了血兰花组织预设的防御机制。 这血煞结界,不仅防御力惊人,而且还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和迷幻效果。 “桀桀桀……欢迎来到我的狩猎场!”血蝠法王那沙哑刺耳的笑声,从结界内传来,“龙组的小崽子们,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药王谷传人,既然来了,就都别想走了!乖乖成为神主大人降临的养料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血煞结界内,涌现出无数道狰狞的血色触手,如同毒蛇般朝着叶凡等人缠绕而来! 同时,一股浓郁的血腥迷雾,开始在结界内弥漫,让人头晕目眩,神志不清。 “稳住心神!不要被迷雾迷惑!”叶凡沉声低喝,同时从怀中掏出数枚散发着清香的药丸,分给众人,“这是清心丹,可以抵御迷雾的侵蚀!” 龙组成员们服下清心丹,果然感觉神台一清,不再受到迷雾影响。 他们迅速组成战斗队形,手中的特制武器,不断射出破邪的能量弹,抵挡着那些血色触手的攻击。 但血色触手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 更麻烦的是,那血煞结界,还在不断地吸收着他们的真气和体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龙婉儿一剑劈断数根血色触手,焦急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破开这个结界!” 叶凡目光冷静地扫视着整个血煞结界,他的神念如同潮水般涌出,仔细探查着结界的薄弱点和能量运转规律。 片刻之后,他眼神一亮:“找到了!结界的阵眼,在祭坛正下方!只要破坏阵眼,结界自破!” “祭坛下方?”龙婉儿一愣,“可我们怎么过去?血蝠法王就在祭坛上!”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龙组长,你和你的队员,负责拖住那些血色触手和可能出现的敌人。我去会会那个血蝠法王,顺便……把他的老巢给端了!” 话音未落,叶凡脚下一点,身形如同炮弹般冲天而起,竟无视那些密密麻麻的血色触手,直扑祭坛上方的血蝠法王! “狂妄的小子!找死!”血蝠法王见叶凡竟敢主动攻向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双手结印,一道更加粗壮的血色巨蟒,从他脚下的法阵中呼啸而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叶凡吞噬而去! 第26章 破阵诛邪,京城震动! 血色巨蟒携着滔天凶威,直扑叶凡! 那血盆大口中散发出的腥臭之气,足以令寻常武者肝胆俱裂。 叶凡身在半空,面对这惊天一击,神色却无半分波动。 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多眨一下,只是右手并指如剑,对着那血色巨蟒的七寸之处,凌空一点!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指风,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撕裂了浓郁的血雾,精准无比地刺中了血色巨蟒的要害。 那看似坚不可摧,凶悍绝伦的血色巨蟒,在接触到金色指风的刹那,竟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爆裂,化作漫天血雨,消散无踪。 “什么?!” 祭坛之上,血蝠法王面具下的双眼猛然圆睁,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这以自身精血和数十名血兰花成员生命力催发出的“血狱狂蟒”,威力足以瞬间秒杀寻常地级初期高手,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一指破去?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 叶凡的身形却未有丝毫停顿,破去血蟒之后,他脚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竟如履平地般再次拔高数尺,身形化作一道青色闪电,直扑血蝠法王。 “休得猖狂!”血蝠法王又惊又怒,双手急速变换法印,口中咒语声越发急促。 轰隆隆! 整个血煞结界剧烈震颤起来,地面之上,无数道血红色的尖刺拔地而起,如同丛林般刺向叶凡的落脚点。 同时,结界顶端,也凝聚出数十道血色雷霆,带着毁灭性的气息,朝着叶凡当头劈落! 天罗地网,绝杀之局! “叶神医!” 龙婉儿等人见状,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虽然奋力抵挡着那些无穷无尽的血色触手,但也被这结界内的恐怖异变惊得手忙脚乱。 然而,叶凡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在我面前玩弄阵法,你还嫩了点!” 他身在半空,不闪不避,双手却在胸前结出一个古朴而玄奥的法印。 “药王谷秘传,八门锁金·破!” 嗡—— 一股无形的奇异波动,以叶凡为中心,骤然向四周扩散开来!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即将攻到叶凡身前的血色地刺和血色雷霆,在接触到这股奇异波动的刹那,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齐齐凝滞在了半空! 紧接着 咔嚓、咔嚓! 无论是地刺还是雷霆,都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化为最精纯的血煞能量,消散于无形! “噗——” 血蝠法王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踉跄后退,面具下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布下的血煞结界,与他心神相连。叶凡这一手“八门锁金·破”,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直接攻击了结界的能量运转节点,瞬间破去了他引以为傲的杀招,并反噬其身! “你……你怎么可能懂得如此高深的阵法破解之术?!” 血蝠法王声音嘶哑,充满了惊恐与不甘。 这“血煞炼魂大阵”乃是“神主”大人亲传的秘法,他钻研数十年,自以为固若金汤,没想到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轻易看破,并且用一种他闻所未闻的手段强行破解! 叶凡飘然落在祭坛之上,衣袂翻飞,宛如谪仙临尘。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告诉我,你们那个所谓的‘神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躲在哪里?” “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关于神主大人的信息!”血蝠法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神主大人的荣光,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窥探!今日,我便是身死道消,也要拉你们一起陪葬!” 他猛地一咬牙,全身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原本枯瘦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道血红色的诡异纹路,一股狂暴而邪恶的气息,从他体内疯狂涌出! “不好!他要自爆!”龙婉儿脸色剧变,急声提醒。 一名地级初期强者的自爆,其威力足以将方圆数百米夷为平地! 更何况,血蝠法王修炼的还是这种阴邪诡异的功法,自爆的威力只会更加恐怖! “想自爆?问过我了吗?”叶凡眼神一冷,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已经鬼魅般出现在血蝠法王的身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尖闪烁着点点金芒,快如闪电般点在了血蝠法王后颈的“风府穴”之上! “呃……” 血蝠法王那急速膨胀的身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一滞。 他眼中疯狂的神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劲力,从叶凡的指尖涌入体内,瞬间封锁了他全身的经脉和真气,让他连自爆的最后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血蝠法王声音干涩,充满了无力感。 “没什么,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修为而已。” 叶凡淡淡道,随手一挥,几枚特制的银针便刺入了血蝠法王周身几处大穴,彻底禁锢了他的行动。 做完这一切,叶凡不再理会如同死狗般的血蝠法王,目光转向祭坛下方。 “龙组长,结界的阵眼就在这祭坛之下三尺深处,由一块‘血魂晶’作为核心。只要毁掉它,这结界自破。” 龙婉儿等人闻言,精神大振。 她们刚才也被血蝠法王那同归于尽的架势吓得不轻,没想到转眼间就被叶凡轻松制服。 “明白!” 龙婉儿当机立断,指挥着几名擅长爆破的龙组成员,立刻开始准备。 而叶凡,则走到了那九名被捆绑在法阵之中的“祭品”面前。 他逐一检查了这些人的情况,发现他们虽然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精神萎靡,但生命体征尚算平稳,只是体内都被注入了一种能够麻痹神经,激发潜能的诡异药物。 “小道尔。”叶凡取出金针,手法快如闪电,在每人身上几处穴位刺下。 随着金针的刺入,那些“祭品”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神中,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 “轰隆!” 就在此时,祭坛下方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整个血煞结界猛地一晃,那原本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色光幕,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荡起了剧烈的涟漪,颜色也开始迅速变淡。 “成功了!”一名龙组成员兴奋地喊道。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笼罩着整个祭坛的血煞结界,如同破碎的玻璃般,轰然瓦解,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久违的夜风吹拂而过,带来了林间的清新空气,也吹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太好了!结界破了!” “我们得救了!” 龙组成员们爆发出阵阵欢呼,那些刚刚恢复些许神智的“祭品”们,更是喜极而泣。 龙婉儿快步走到叶凡身边,看着他平静如水的侧脸,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从破解巫祝文密报,到随队突袭,再到刚才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般制服血蝠法王,以及指点破阵,叶凡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智慧和沉稳,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个人,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叶神医,这次多亏了你。”龙婉儿由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佩。 叶凡摆了摆手,目光望向燕归山外,京城的方向,眼神深邃:“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血兰花组织被端,那个所谓的‘神主’,恐怕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了。真正的麻烦,或许才刚刚开始。” …… 燕归山深处的激战,虽然龙组已经尽力封锁消息,但如此大的动静,又发生在京城脚下,还是不可避免地惊动了一些特殊的存在。 京城,某处戒备森严的四合院内。 一位身着中山装,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者,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龙组在燕归山采取行动,目标是血兰花组织的一个秘密据点……初步判断,血兰花在京城的势力,基本被肃清……行动中,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年轻人,疑似药王谷传人,其实力深不可测,在行动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老者放下手中的紫砂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不语。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药王谷……叶天阳的传人吗?有点意思。密切关注此人。另外,通知下去,让各方都收敛一点,京城这潭水,最近不太平,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 “是!” 同一时间,京城苏家。 苏老太爷,这位曾经在军政两界都叱咤风云的老人,也收到了相关的消息。 “药王谷传人……叶凡……清影丫头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苏老太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这小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简单啊。” 他身旁,苏清影的父亲苏明远沉声道:“父亲,此人实力如此强横,又与龙组扯上了关系,对我们苏家而言,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啊。” 苏老太爷摆了摆手,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清影丫头与他有救命之恩,这本身就是一份善缘。静观其变吧。或许,他会成为我们苏家未来破局的关键棋子也说不定。” 而此刻,远在江北的钱多多,正拿着手机,唾沫横飞地跟李春风吹嘘着。 “李哥,我跟你说,叶哥这次去京城,那肯定是龙入大海,虎啸山林!什么血兰花,什么这个那个法王,在叶哥面前,那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整个京城都得知道叶哥的威名!” 李春风听得嘴角直抽抽,虽然他也知道叶凡很厉害,但钱多多这吹得也太离谱了。 “行了,行了,多多,消停会儿吧。小师弟出门在外,咱们别给他添乱就行。” 话虽如此,李春风的心中也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小师弟真的能在京城那等藏龙卧虎之地,也闯出一片天吗? 这一夜,京城因为燕归山的一场风波,注定有许多人无眠。 而始作俑者叶凡,在确认所有“祭品”都得到妥善安置,血蝠法王也被龙组带走之后,便在龙婉儿的安排下,暂时住进了龙组位于京郊的一处秘密据点。 他盘膝而坐,默默运转药王谷心法,恢复着消耗的真气。 今夜一战,虽然看似轻松,实则也消耗不小。 尤其是最后破解那“血煞炼魂大阵”,更是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不过,收获也是巨大的。 他从血蝠法王的记忆中,虽然未能直接得到关于“神主”的太多核心信息,但也隐约捕捉到了一些关于“神主”功法特性和某些习惯的蛛丝马迹。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距离师父失踪的真相,似乎又近了一步。 “师父,您究竟在哪里……”叶凡睁开双眼,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轻声呢喃。 月色如水,京城的夜,才刚刚开始。 第27章 余波未平,暗流再起!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时,叶凡已经结束了一夜的吐纳,神采奕奕。 燕归山一役的消耗,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药王谷心法的玄妙,可见一斑。 简单的洗漱过后,龙婉儿便带着早餐,出现在了他的门前。 今天的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穿上了一套淡蓝色的运动服,少了几分平日的冷艳与肃杀,多了几分邻家女孩般的清爽。只是那双锐利的眸子,依旧不减分毫。 “叶神医,早。”龙婉儿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这是我们据点的特供早餐,尝尝合不合胃口。” 食盒内,是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还有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叶凡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龙组的伙食,倒是比他想象的要好上不少。 “昨晚的事情,多谢了。”龙婉儿在他对面坐下,语气诚恳。 叶凡咽下一口粥,摆了摆手:“份内之事。玄阴散人是我的目标,血兰花与他背后的‘神主’有关,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龙婉儿点了点头,她知道叶凡不是那种居功自傲的人。 “血蝠法王已经被我们连夜突审了,”龙婉儿说道,“这家伙嘴硬得很,用了不少手段,才撬开他的嘴。不过,得到的核心情报依旧有限。他似乎对那个‘神主’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恐惧,很多事情,他自己也只是奉命行事,知之不详。” “意料之中。”叶凡并不意外,“那种级别的存在,又岂会轻易将自己的底细透露给一个棋子。” “不过,”龙婉儿话锋一转,“我们从血蝠法王的秘密据点,以及燕归山祭坛的残留物中,还是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其中有一份残缺的星图,和一些关于上古祭祀仪式的记载,似乎都指向了某种特殊的能量节点和时间窗口。我们怀疑,那个‘神主’可能在谋划着一场更大规模的行动。” 叶凡眉头微挑:“哦?可有具体线索?” 龙婉儿摇了摇头:“目前还在分析。这些东西都太过古老和晦涩,需要时间。不过,我已经将此事列为最高优先级,调集了龙组最顶尖的专家进行研究。” 她顿了顿,看着叶凡,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叶神医,你在古文字和阵法方面的造诣,远超我等。若是方便,可否也帮忙参详一二?或许能有意外的发现。” 叶凡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等你们整理好资料,拿给我看看。” 他现在与龙组是合作关系,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换取龙组的情报和资源,对他而言也是有利的。 “太好了!”龙婉儿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关于叶天阳前辈失踪的卷宗,我已经向上面递交了申请。初步的反馈还算乐观,只是……此事牵扯甚广,级别太高,审批流程会比较复杂,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我明白。”叶凡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S级以上的档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到的。 “另外,”龙婉儿继续说道,“昨晚解救的九名人质,经过我们的初步治疗和安抚,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其中有几位,似乎在被囚禁期间,听到或看到了一些关于血兰花组织内部的片段信息。我们正在对他们进行详细的问询,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叶凡放下筷子,想了想,说道:“那些人体内被注入的药物,虽然我已经用金针驱除了大部分,但药力诡异,可能会对他们的神经系统造成一些潜在的损伤。如果方便,我想亲自去看看他们,做一次更全面的检查和调理。” 他的医者仁心,让他无法对这些无辜的受害者坐视不理。 同时,他也希望能从这些人的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那个“神主”和血兰花组织的信息。 龙婉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叶神医高义,我代那些受害者感谢您。我这就去安排。” 一个小时后,叶凡在龙婉儿的陪同下,来到了据点内的一处临时医疗区。 九名获救的人质,此刻都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比昨晚好了许多,但眉宇间依旧残留着惊恐和疲惫。 叶凡逐一为他们诊脉,仔细询问了他们被囚禁期间的遭遇和身体感受。 他的态度温和而专业,手法轻柔而精准,让这些饱受惊吓的人们,渐渐放下了戒备,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大部分人提供的信息都比较零碎,但其中一位名叫林雪瑶的年轻女记者,引起了叶凡的注意。 林雪瑶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长相清秀,气质干练。 她是因为调查一起连环失踪案,无意中触碰到了血兰花组织的线索,才被掳走的。 “叶神医,我记得……在我被他们抓住之前,曾潜入过他们一个废弃的联络点。在那里,我好像看到过一张奇怪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很多红点,遍布全国各地,甚至……还有一些在海外。”林雪瑶努力回忆着,声音还有些虚弱,“而且,我还听到他们提起过一个词……‘唤醒’……好像在说要唤醒什么沉睡的东西……” “地图?红点?唤醒?”叶凡眼神一凝。 这些信息,看似不起眼,却可能隐藏着血兰花组织,乃至那个“神主”的真正图谋! “林小姐,你还记得那张地图的具体样子吗?或者那些红点的大致分布?”叶凡追问道。 林雪瑶蹙眉苦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时间太久,而且当时很紧张,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偷偷用微型相机拍了几张照片,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如果能回去,我应该能找到。” “照片!” 叶凡和龙婉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这可是一个重大突破! “林小姐,你放心养伤,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们会派人护送你回去取照片。”龙婉儿当即表态。 就在此时,龙婉儿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她接通之后,听了几句,脸色便微微一变。 挂断通讯,她对叶凡说道:“叶神医,京城那边,出了一点小状况。昨晚燕归山的事情,虽然我们尽力压制,但还是走漏了一些风声。现在,京城不少势力都在暗中打探您的消息。” 叶凡对此并不意外:“意料之中。毕竟,药王谷传人的名头,还是有些分量的。” 龙婉儿苦笑一声:“何止是有些分量。现在,恐怕有不少人,都想见识一下您的‘庐山真面目’。刚才接到消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派人递了帖子,指名道姓,想请您过府一叙。” “秦家?”叶凡对京城的这些豪门世家,了解不多。 “是的,秦家。”龙婉儿解释道,“秦家在京城根基深厚,以医药和古董生意起家,家族中也有不少古武高手。现任家主秦啸天,为人精明强干,手腕不凡。只是……秦家行事,素来亦正亦邪,风评比较复杂。” 她顿了顿,看着叶凡:“秦家这次突然邀请您,意图不明。我担心,他们可能是想试探您的深浅,甚至……另有所图。”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鸿门宴吗?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他从来不是怕事的人。 既然人家已经下了帖子,他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他怕了? 更何况,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京城这些所谓的顶尖势力,究竟有几斤几两。 “叶神医,秦家在京城势力不小,您若是去,务必小心。”龙婉儿提醒道,“如果您不想去,我也可以帮您回绝。” 叶凡摆了摆手:“不必了。替我回复秦家,就说我明日午时,准时赴约。” 他倒要看看,这秦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龙婉儿见叶凡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劝,只是心中暗暗决定,明日务必安排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不测。 送走龙婉儿,叶凡回到自己的房间,脑海中却在思索着林雪瑶提到的那张地图和“唤醒”二字。 直觉告诉他,这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 而秦家的邀请,是巧合,还是……也与此事有关? 京城这潭水,果然是越来越浑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这是师父叶天阳留给他为数不多的信物之一。 玉佩入手温润,上面雕刻着一些他至今未能完全参透的符文。 “师父,您突然失踪,是否也与这些所谓的‘神主’,或者更深层次的秘密有关?”叶凡轻声自语。 窗外,阳光明媚,但叶凡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暗流,正在京城的地下悄然涌动,随时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而他,已经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这漩涡的中心。 不过,他叶凡,又何曾怕过挑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倒要看看,这京城的风云,究竟能变幻到何种地步! 就在叶凡思忖之际,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叶凡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是苏清影。 “喂,清影。” “叶凡……你,你现在在京城吗?还……还好吗?”电话那头,苏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关切。 第28章 京城风云,初露锋芒! “我没事,挺好的。”叶凡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听在苏清影耳中,如同春风拂过,让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 “那就好……我听爷爷说,你……你昨天晚上……”苏清影的声音有些迟疑,显然,燕归山的事情,苏家也已经知晓。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也猜到必然是凶险万分。 “一点小场面而已,都解决了。”叶凡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电话那头的苏清影,似乎能想象出叶凡此刻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既是钦佩,又有些嗔怪他总是把危险说得如此轻松。 “你呀……”苏清影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总之,你在京城,万事小心。京城不比江北,这里水深得很,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很多人……都带着面具。” “我知道。”叶凡应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苏清影告诉叶凡,她这两日也会来京城,处理一些家族事务,到时候再联系。 挂断电话,叶凡脸上的柔和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苏清影的提醒,与龙婉儿的告诫不谋而合。 这京城,确实是一座巨大的迷宫,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他叶凡,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翌日,午时。 秦家府邸。 作为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府邸自然是气派非凡。 坐落在京城二环内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段,占地极广,是一座典型的三进式古典园林庭院,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与深厚的底蕴。 叶凡在龙婉儿派来的一名龙组成员的陪同下,准时抵达了秦府门前。 那名龙组成员本想陪同叶凡一同进入,却被秦府管家客气地拦在了门外。 “这位先生,我家老爷吩咐了,今日只见叶神医一人。还请您在此稍候。”管家虽然语气客气,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叶凡对那名龙组成员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便独自跟着管家走进了秦府。 穿过几道回廊,绕过一片精致的竹林,叶凡被带到了一处名为“听雨轩”的雅致厅堂。 厅堂内,早已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唐装,年约五旬,面容儒雅,双目却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秦家现任家主,秦啸天。 秦啸天身旁,还坐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西装,相貌英俊,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之气,看向叶凡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与不屑。 “叶神医大驾光临,秦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秦啸天见叶凡进来,立刻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仿佛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秦家主客气了。”叶凡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来来来,叶神医,请上座。”秦啸天热情地将叶凡引至客位。 那名年轻男子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叶凡一眼,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地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杯中的茶叶。 “这位是犬子,秦风。”秦啸天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似乎也对儿子的无礼有些不满。 “秦少。”叶凡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未将对方的无礼放在心上。 这种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他见得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秦啸天始终言笑晏晏,与叶凡天南海北地闲聊着,从江北的风土人情,到京城的奇闻异事,绝口不提邀请叶凡前来的真正目的。 叶凡也乐得与他虚与委蛇,一边品尝着秦府的美酒佳肴,一边暗中观察着秦啸天父子。 他发现,这秦啸天虽然看似热情好客,实则眼神深邃,城府极深,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显然是个精于算计的老狐狸。 而那个秦风,则显得有些沉不住气,时不时地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叶凡,似乎急于想找点茬。 终于,在又一杯酒下肚之后,秦啸天放下酒杯,看似随意地问道:“叶神医,听闻您医术通神,连苏家大小姐的‘九幽寒煞’都能轻易化解。不知……可有此事?” 叶凡知道,正题来了。 “略懂一些岐黄之术罢了,算不上通神。”叶凡淡淡道。 “叶神医过谦了。”秦啸天哈哈一笑,“实不相瞒,秦某今日冒昧请叶神医前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秦家主但说无妨。” 秦啸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忧色:“唉,说来惭愧。我秦家虽然也涉足医药行业,家中亦有几位薄有虚名的供奉医师,但最近却遇到了一桩怪病,令我等束手无策,寝食难安啊。” “哦?是何怪病?”叶凡饶有兴致地问道。 秦啸天看了一眼身旁的秦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声道:“便是犬子秦风。他……他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每逢月圆之夜,便会浑身燥热难当,如同烈火焚身,经脉刺痛,性情狂躁,甚至……甚至会六亲不认,胡乱伤人。我们遍请名医,用了各种法子,都无法根治,只能暂时压制。” “哦?” 叶凡目光转向秦风,仔细打量了他几眼。 此刻的秦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叶凡却从他眉宇间,以及周身隐隐散发出的气息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是一种……暴戾而阴寒的气息,与他体内原本的阳刚之气格格不入,仿佛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在他体内互相冲突,纠缠不休。 “秦少,可否让我为你诊脉?”叶凡开口道。 秦风闻言,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怎么?听我父亲说了几句,就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了?我这病,连京城御医馆的几位国手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从江北来的毛头小子,能看出什么门道?”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叶凡的轻视和不信任。 秦啸天脸色一沉,呵斥道:“秦风!不得无礼!叶神医是贵客,也是为父请来为你治病的!” 秦风却梗着脖子,冷哼一声:“治病?我看是想借机攀附我们秦家吧?我秦家的门槛,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迈进来的!” “你……” 秦啸天被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秦风,半天说不出话来。 叶凡却依旧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看着秦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秦少,你确定不让我看看?据我观察,你体内的那股邪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最多再过三个时辰,恐怕你又要‘发作’了。到时候,滋味如何,想必秦少比我更清楚。” 秦风闻言,脸色猛地一变! 叶凡说得没错! 他体内的那股邪火,最近确实是越来越难以控制,发作的间隔也越来越短。 按照以往的经验,今天傍晚,确实是他下一次发作的时间! 此事,除了他和父亲,以及少数几位核心医师,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这个叶凡,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难道他真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秦风虽然心中震惊,但嘴上依旧强硬。 叶凡却不再理他,只是对秦啸天说道:“秦家主,令郎的病,确实有些棘手。不过,也并非完全无解。只是……”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吊足了秦啸天的胃口。 秦啸天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叶神医但说无妨!只要能治好风儿的病,无论什么条件,我秦家都一定满足!” 叶凡微微一笑:“只是,令郎似乎并不相信在下的医术。既然如此,强求也无益。秦家主,这顿饭,叶某吃得很满意。告辞了。” 说罢,叶凡竟真的起身,作势欲走。 “哎,叶神医,叶神医请留步!”秦啸天顿时急了,连忙起身拦住叶凡。 他好不容易才请到这位传说中的药王谷传人,怎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风儿!还不快向叶神医道歉!”秦啸天转头对着秦风怒喝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虽然依旧不服气,但想到叶凡刚才那精准的判断,以及父亲那焦急的神情,他也不敢再继续犟下去。 万一这小子真有什么办法,自己错过了,岂不是要继续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对着叶凡敷衍地拱了拱手:“叶……叶神医,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叶凡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秦少,这可不像道歉的样子啊。” 秦风气得差点当场发作,但感受到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邪火,以及父亲那警告的眼神,他只能强压下怒火,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叶神医,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只要您能治好我的病,您就是我秦风的再生父母!”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语气总算是诚恳了一些。 秦啸天也连忙在一旁打圆场:“是啊是啊,叶神医,小儿年轻气盛,不懂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还请叶神医出手相救,秦家上下,感激不尽!” 叶凡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淡淡道:“看在秦家主一片爱子心切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再看看吧。” 他伸出手,对秦风说道:“伸手。” 秦风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爽,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腕。 叶凡三指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双目微闭,仔细感应着他体内的气息变化。 片刻之后,叶凡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秦少这病,并非普通的内火旺盛,也不是什么走火入魔。”叶凡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秦少应该是在半年前,无意中接触到或者服用过某种蕴含着‘火煞’之气的奇物吧?” 此言一出,秦啸天和秦风父子二人,脸色同时剧变! “叶……叶神医,您……您怎么知道?!”秦啸天失声惊呼,看向叶凡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 秦风更是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年前,他确实曾在外出游历时,于一处深山古洞中,误食了一枚通体赤红,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奇异果实。 当时只觉得浑身舒泰,功力大增,并未在意。 没想到,从那以后,便落下了这个怪病! 此事,他们父子二人从未向外人提及,便是之前请来的那些名医,也只是诊断为普通的内火失调或者修炼岔气。 这个叶凡,仅仅通过诊脉,竟然就能一语道破病根的来历! 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难道,他真的是传说中的神医?! “那奇物,名为‘炎阳果’,乃是天地间至阳至刚的灵物,蕴含着精纯的火煞之力。寻常人若是服用,确实能短时间内功力大增。但此物药性霸道无比,若无特殊功法引导,或者相应品阶的寒性灵药中和,火煞之力便会郁结于体内,日积月累,便会形成如今这种状况。”叶凡侃侃而谈,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每逢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与你体内的火煞之力形成冲突,两相激化,自然会让你痛不欲生,性情狂躁。” 秦啸天和秦风听得冷汗涔涔,看向叶凡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审视和怀疑,变成了深深的震惊与敬畏! “叶神医!您……您真是神了!”秦啸天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那……那风儿这病,可有救?” 叶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救,自然是有救的。只是,需要几味比较罕见的药材,以及……一些特殊的施针手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秦啸天父子,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不过,我为什么要救他呢?” 秦啸天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是啊,人家凭什么要救你? 之前秦风那般无礼,叶凡没有当场拂袖而去,已经算是给足了秦家面子。 “叶神医,”秦啸天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只要您肯出手救治犬子,条件任您开!无论是金钱、药材、古董、还是我秦家力所能及的任何帮助,秦某绝无二话!” 他知道,这或许是治好儿子怪病的唯一机会了。 叶凡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道:“我对金钱古董,兴趣不大。不过,我倒是对一些古籍秘闻,比较感兴趣。尤其是……关于一些隐秘组织,或者某些特殊人物的消息。” 秦啸天眼神一闪,心中了然。 看来,这位叶神医,也是有备而来啊。 “叶神医想知道什么,但说无妨。我秦家在京城经营百年,消息渠道,还算灵通。” 叶凡微微一笑:“好。我要知道,关于一个代号为‘神主’的神秘人,以及一个名为‘血兰花’的组织,所有相关的详细情报。另外,我师父,药王谷谷主叶天阳,突然失踪,此事……秦家主可知晓一二?” “神主?血兰花?叶天阳?!” 秦啸天听到这三个名字,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与骇然! 第29章 炎阳化煞! 秦啸天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抽搐。 “神主”、“血兰花”、“叶天阳”! 这三个名字,每一个都像是九天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血兰花组织的凶名,在京城顶层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那是禁忌,是触之即死的存在。 而“神主”,更是那个禁忌中的禁忌,是连他们这些世家家主,都只敢在最私密的场合,用代号提及的恐怖阴影。 至于叶天阳……那更是十几年前,搅动了整个华夏古武界风云的传奇人物! 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竟然一开口,就将这三个最敏感的名字串联在了一起! 他究竟是谁? 他到底想干什么? 秦啸天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但此刻,他的后背,却已是冷汗涔涔。 他看着叶凡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眸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掌控的寒意。 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要可怕一万倍! 旁边的秦风,虽然不完全明白这三个名字的全部含金量,但也从父亲那骇然失色的表情中,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那点小觑和挑衅,是何等的可笑和无知。 这哪里是什么过江龙,这分明是一头潜渊的神龙,一不小心,就能将他秦家搅得天翻地覆! “叶……叶神医……”秦啸天咽了口唾沫,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干涩,“您……您问的这些,都……都是禁忌啊……” 叶凡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未抬一下:“秦家主,我今天来,是为令郎看病的。至于这些问题,只是顺口一问。你若是不想说,也无妨。告辞。” 说着,他再次作势起身。 这一招,比刚才那次,威力大了十倍不止! “别别别!叶神医留步!”秦啸天这次是真慌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按住了叶凡的肩膀,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叶神医,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我……我需要一点时间,组织一下语言!” 开什么玩笑! 儿子的命捏在人家手里,家族的把柄似乎也被人家抓住了。 现在放他走,那不是等于把秦家往火坑里推吗? 叶凡这才重新坐下,目光扫过秦风,淡淡道:“令郎体内的火煞,可等不了太久。再拖下去,就算我出手,也只能保住他的命,一身修为,怕是要废了。” 秦风闻言,吓得一个哆嗦,看向叶凡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哀求:“叶神医!求您救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态度还算诚恳。”叶凡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秦啸天,不再废话,“我的耐心有限。先治病,还是先聊天,秦家主选一个。” “先治病!先治病!”秦啸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他现在只求能先稳住这位大神。 叶凡不再多言,对秦风道:“脱掉上衣,盘膝坐好,五心向天。” 秦风不敢有丝毫怠慢,三下五除二便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只是他皮肤之下,隐隐有红光流动,仿佛有岩浆在血管里奔腾。 叶凡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摊开之后,九枚长短不一,色泽古朴的金针,静静地躺在黑色的绒布上,散发着淡淡的毫光。 “此针法,名为‘九转还魂’。我施针之时,你体内火煞会被激发,痛苦难当,但你必须守住心神,否则神仙难救。”叶凡叮嘱道。 “我……我明白!”秦风咬着牙,重重点头。 叶凡不再多言,捏起一枚三寸金针,眼中精光一闪,手腕一抖,金针便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秦风胸口的“膻中穴”。 嗡! 金针入体,微微颤动,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鸣。 秦风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他感觉一股比以往发作时还要狂暴百倍的热流,从膻中穴轰然炸开,瞬间席卷了全身!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守住心神!”叶凡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在秦风耳边炸响。 秦风一个激灵,死死咬住牙关,强忍着那焚心蚀骨的剧痛,运转心法,勉力支撑。 叶凡神色不变,双手快如幻影,一枚枚金针不断飞出,依次刺入秦风周身九处大穴。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精准而优雅,仿佛不是在治病,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艺术创作。 当第九枚金针落下,九针连成一个玄奥的图案,将秦风笼罩其中。 秦风整个人,已经被蒸腾的热气所包裹,皮肤赤红如血,仿佛下一秒就要自燃起来。 秦啸天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又不敢打扰。 “就是现在!”叶凡眼中精光暴涨,猛地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点在了秦风的眉心之上! “炎阳果的火煞,虽是至阳至刚,却也蕴含着一丝天地本源的生机。寻常人只知其害,不知其用。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以煞攻煞,破而后立’!” 一股温润而磅礴的真气,从叶凡的指尖,缓缓注入秦风体内。 这股真气,与秦风体内那狂暴的火煞截然不同。 它平和,中正,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 它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将军,进入混乱的战场之后,并没有选择与狂暴的火煞硬碰硬,而是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开始梳理、引导、收编那些散乱的“溃兵”。 秦风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从眉心涌入,瞬间浇熄了焚烧他神智的烈焰。 紧接着,那股温润的真气,开始引导着他体内那股几乎要将他撑爆的火煞之力,按照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玄奥路线,开始运转起来。 原本是催命的毒药,此刻,却仿佛变成了大补的灵丹! 那些狂暴的火煞之力,在他的经脉中,被不断地淬炼、提纯、压缩……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猛地睁开双眼,张口喷出一股灼热的黑色气流! 那气流落在地上,竟将坚硬的金丝楠木地板,烫出了一个焦黑的印记! 而他本人,皮肤表面的赤红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 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练和强大! “我……我的修为……竟然……竟然突破了?!”秦风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而温顺的力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不仅怪病痊愈,修为更是因祸得福,直接从玄级中期,一举突破到了玄级后期的境界! “叶神医!您……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秦风激动得无以复加,翻身下地,对着叶凡就要纳头便拜。 “行了。”叶凡淡淡一挥手,一股柔和的劲力便将他托住,“举手之劳而已。” 秦啸天此刻,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脱胎换骨的儿子,又看了看云淡风轻的叶凡,心中的敬畏,已经达到了顶点! 这哪里是医术,这简直是仙术! 是点石成金的神迹! 第30章 弹指破蛊,京城扬威! “叶神医大恩大德,我秦家没齿难忘!”秦啸天对着叶凡,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次,是发自肺腑,心悦诚服。 叶凡坦然受了他这一礼,重新坐下,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慢悠悠地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 秦啸天连忙点头,示意左右退下,整个厅堂只剩下他们三人。 他亲自为叶凡续上热茶,这才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地开口。 “叶神医,您问的这三个名字,每一个都牵扯着天大的因果。”秦啸天斟酌着词句,“关于‘神主’,我们这些世家,也知之甚少。我们只知道,这是一个代号,一个称号,而非一个具体的人名。此人神秘至极,势力渗透之深,远超想象。我们甚至怀疑,京城,乃至整个华夏的一些顶尖势力中,都有他的人。” “血兰花组织,只是他摆在明面上的,无数只手套中的一只。用完,随时可以丢弃。除了血兰花,据说还有‘黑莲’、‘鬼面’等数个类似的组织,都在为他服务。” 叶凡眼神微动,这与他从血蝠法王那里得到的信息,基本吻合。 “那……我师父呢?”叶凡的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 秦啸天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叶天阳前辈……二十年前,他突然隐居药王谷,是当年古武界最大的谜案。当年,无数势力都曾参与调查,包括龙组。但最后,都无疾而终。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某个不可言说的存在之后,戛然而止。” 他顿了顿,看着叶凡,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秦家一位隐退多年的老祖,曾与叶天阳前辈有过几分交情。他曾私下透露,叶天阳前辈的突然隐居,并非被逼迫,而是……他主动去追查某件事,或者是为了去见某个人。而他追查的,或者要去见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位……‘神主’!” 轰! 叶凡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劈过! 师父是主动去找“神主”的? 这个消息,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猜测! 他一直以为,师父急着让自己离开药王谷,意外失踪,是遭了暗算,可如果秦啸天说的是真的,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师父为什么要去找“神主”?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叶神医,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秦啸天叹了口气,“‘神主’的层次,已经超出了我们秦家所能触及的范围。再深入的情报,恐怕只有龙组的核心档案库里,才有可能找到。” 叶凡沉默了。 秦啸天提供的这条线索,虽然简短,却为他指明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看来,想要找到师父,解开当年的谜团,那个“神主”,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关键。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秦风!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小爷就找不到你!”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进来。 秦风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是魏子轩那混蛋!” 秦啸天也是眉头一皱:“魏家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穿着打扮比秦风还要骚包几分的年轻男子,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瘦小,面色阴沉,双眼如同毒蛇般闪烁着寒光的老者。 那年轻人,正是京城另一大家族,魏家的嫡长孙,魏子轩。 他一进来,目光便落在秦风身上,脸上充满了讥讽的笑容。 “哟,秦大少,听说你最近又犯病了?怎么,这次没把自己给烧死?真是命大啊。”魏子轩阴阳怪气地说道。 “魏子轩!你嘴巴放干净点!”秦风怒喝道。 他刚得叶神医救治,心情正好,哪容得这死对头来触霉头。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魏子轩嗤笑一声,目光一转,落在了叶凡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神中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饰,“这位就是你请来的神医?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毛长齐了没有?秦风,你是不是病急乱投医,找了个乡下来的骗子给自己看病啊?哈哈哈!” 他身后的那名阴沉老者,也发出一阵沙哑难听的笑声,目光在叶凡身上扫过,带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玩味。 秦啸天脸色一沉。 秦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却见叶凡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叶凡只是静静地看着魏子轩,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厅堂: “乡下来的骗子,治好了秦少的病。不知城里来的贵客,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急着上门来求医问药?” 叶凡的话,轻飘飘的,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魏子轩的脸上。 厅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魏子轩脸上的讥笑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乡下骗子”,嘴巴竟然这么毒,一开口就戳他的肺管子。 “你……你说谁有病?!”魏子轩勃然大怒,指着叶凡的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魏少,跟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动气。”魏子轩身后那位阴沉老者,沙哑地开口了。 他向前一步,那双毒蛇般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叶凡身上,一股阴冷诡异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位是墨大师,来自南疆,乃是当世有数的蛊道高人。”魏子轩见自己的靠山出面,立刻又恢复了嚣张气焰,得意洋洋地介绍道,“小子,墨大师说你是将死之人,那你今天,就活不过日落!” 秦啸天脸色微变,他听说过魏家重金从南疆请来了一位供奉,手段极其诡异狠辣,没想到就是此人。 他不由得有些担心地看向叶凡。 秦风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他虽然刚刚突破,但面对这位传说中的蛊道高人,依旧感到一阵心悸。 他下意识地挡在叶凡身前:“魏子轩,这是我秦家的地盘,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秦风,你还不知道吧?”魏子轩冷笑道,“你那怪病,让你错过了前几日的京城青年才俊交流会。会上,小爷我大放异彩,被誉为‘京城四少’之首!你秦家,已经没落了!今天我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个昔日的天才,如今变成了什么样。顺便,也让你这不长眼的‘神医’,知道知道,什么人是他惹不起的!” 叶凡闻言,差点笑出声来。 京城四少?还之首?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中二的称号。 他拉开护在身前的秦风,好笑地看着那个墨大师:“老先生,玩蛊的?我倒是也略懂一些。不过,我劝你一句,蛊虫这东西,阴邪歹毒,有伤天和。玩得多了,容易折寿。你看你,印堂发黑,死气缠身,我看,你才是那个活不过今天日落的人。” “竖子狂妄!”墨大师被叶凡一语道破自身状况,顿时又惊又怒。 他修炼蛊术,常年与毒虫为伴,自身早已被蛊毒侵蚀,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心病! “既然你急着找死,老夫便成全你!”墨大师眼中凶光大盛,枯瘦的手指在袖中微微一弹。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无形波纹,瞬间破空而出,悄无声息地射向叶凡的眉心! 这是他的本命蛊,“无影针”。 此蛊无形无色,专破护体真气,一旦入体,便会瞬间钻入大脑,吞噬脑髓,让人死得不明不白,是他的看家绝技,不知多少成名高手,都惨死在这一招之下。 魏子轩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叶凡七窍流血,倒地身亡的惨状。 秦啸天和秦风也是心头一紧,他们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一股极致的危险,正扑向叶凡! 然而,叶凡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就在那“无影针”即将刺中他眉心的前一刹那,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用杯盖轻轻一拨。 叮! 一声清脆悦耳的轻响。 那道无形的波纹,竟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硬生生地弹开。 叶凡顺势将茶杯一扣,稳稳地盖在了桌面上。 整个过程,写意流畅,仿佛他真的只是在喝茶,顺手赶走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什么?!”墨大师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无影针,竟然被挡住了? 而且还是用这种……如此轻描淡写,近乎羞辱的方式?! “你……你怎么可能看得到我的无影针?!”他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叶凡放下茶杯,用杯盖在杯口轻轻刮了刮,淡淡道:“一只小飞虫而已,有什么看不到的?倒是你这蛊,养得不怎么样,速度太慢,力道也太弱。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噗——” 墨大师如遭雷击,气急攻心之下,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这不仅仅是羞辱,更是对他数十年苦修的彻底否定! “啊啊啊!小子,我要你死!!”墨大师彻底疯狂了,他猛地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干瘪的胸膛。 只见他胸口处,纹着一个血红色的蜈蚣图案,那蜈蚣仿佛是活物一般,正在他皮下游走! 他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那蜈蚣纹身之上。 “以我之血,饲我之魂!噬魂血蜈,现!” 嗡! 那血色蜈蚣纹身,竟猛地从他皮肤上挣脱出来,迎风便长! 只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条长达半米,通体血红,长着无数利足,口器狰狞无比的巨型蜈蚣! 一股浓郁的血腥和怨毒之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厅堂! 那血色蜈蚣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化作一道血色闪电,朝着叶凡疾射而去!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了“嗤嗤”的腐蚀声。 “不好!是噬魂血蜈!”秦啸天骇然失色。这可是南疆传说中的三大邪蛊之一,凶名赫赫! 魏子轩也是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他虽然知道墨大师厉害,却也没想到他能召唤出如此恐怖的怪物! 秦风更是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就要运功抵挡。 “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凡终于站了起来。 他看着那扑面而来的血色蜈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甚至没有结印,也没有动用什么复杂的招式,只是轻轻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之上,一簇小小的,如同豆苗般的金色火焰,悄然升腾而起。 这火焰,并不炽热,反而带着一股温润的,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奇异气息。 正是药王谷不传之秘——药王真火! 此火,非天地之火,乃是以医道本源之气,融合自身精气神,淬炼而成的灵火。 看似微弱,实则却是天下一切阴邪毒物的克星! “去。” 叶凡屈指一弹。 那豆苗大小的金色火苗,便慢悠悠地,仿佛没有重量一般,飘向了那气势汹汹的血色蜈蚣。 这场景,看起来无比诡异。 一边是凶威滔天,能腐蚀万物的邪蛊。 一边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小火苗。 两者,完全不成比例。 然而,当那噬魂血蜈,接触到那金色火苗的刹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吱——!!!” 那不可一世的血色蜈蚣,仿佛遇到了世间最可怕的天敌,发出了凄厉到极点的惨叫! 那金色的火焰,就如同滚油遇到了雪花,瞬间便在它身上蔓延开来! 任凭它如何挣扎,如何翻滚,都无法熄灭那看似微弱的火焰! 在秦啸天、秦风、魏子轩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条令人毛骨悚然的噬魂血蜈,就在半空中,被那小小的金色火焰,从头到尾,寸寸烧成了飞灰! 连一丝一毫的残渣,都没有留下! 整个厅堂,死一般的寂静。 “噗通!” 墨大师双眼圆睁,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脸上还保持着那副疯狂而狰狞的表情,但眼中的生机,却已彻底断绝。 本命蛊被毁,他这个主人,也当场神魂俱灭! 魏子轩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双腿抖得如同筛糠,裤裆处,一片湿热的痕迹,迅速蔓延开来。 他……他竟然被活活吓尿了! 叶凡收回手指,那簇金色的火焰,也随之消失无踪。 他重新坐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端起桌上那个倒扣的茶杯,拿了起来。 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细如绣花针的小虫,正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显然早已被刚才的药王真火气息,震碎了生机。 叶凡手指轻轻一捻,那只“无影针”,便化作了齑粉。 他转头看向已经吓傻了的魏子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魏大少,现在,你觉得我是不是骗子了?” 魏子轩一个激灵,魂都快吓飞了!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京城四少”的脸面,“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叶凡疯狂磕头,声泪俱下。 “叶神医!叶爷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我就是个屁!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秦啸天和秦风父子,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面面相觑,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弹指破邪蛊,谈笑灭强敌! 这位叶神医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秦风此刻看向叶凡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畏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他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这条大腿,他抱定了! 叶凡懒得理会这个软骨头,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具墨大师的尸体上,眉头微微皱起。 他走上前,在那尸体上探查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秦家主。”叶凡开口。 “哎!叶神医,您吩咐!”秦啸天连忙应道。 “我有点好奇,秦少当初,是在什么地方,误食那‘炎阳果’的?”叶凡问道。 秦风闻言一愣,连忙回答:“是在城西郊外,一处名为‘落凤坡’的荒山古洞里。当时我觉得那地方有些古怪,天地灵气似乎比别处浓郁一些,就进去探查了一番,没想到就发现了那果子。” “落凤坡……古洞……”叶凡眼神一凝,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墨大师,“这位墨大师,是魏家的人。而魏家,似乎与秦家一向不和。他今日前来,真的是为了给魏子轩撑腰那么简单吗?” 秦啸天是何等人物,瞬间便明白了叶凡话中的深意,脸色骤然一变:“叶神医,您的意思是……风儿误食炎阳果,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墨大师,体内除了蛊毒,还有一股非常隐晦的能量残留,虽然微弱,但那气息……与我昨天在燕归山遇到的那些人,同出一源。” 他没有说出“神主”和“血兰花”,但秦啸天已经完全听懂了! “是他们!”秦啸天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原来,那只黑手,早就伸向了他们秦家! 先是引诱秦风误食炎阳果,使其身中奇毒,实力大损,性情大变。 然后再让魏家带着蛊师上门挑衅,若是叶凡今日不在,秦家必然颜面扫地,甚至可能与魏家爆发全面冲突。 好一招一石二鸟,驱虎吞狼! 这个“神主”,好深沉的算计,好狠毒的手段! “看来,京城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浑。”叶凡收回目光,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魏子轩,淡淡道:“带上你的人,滚。回去告诉魏家主,落凤坡的事,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不介意,让京城四大家族,变成三大家族。” 第31章 暗流涌动,风雨欲来! 叶凡的话,如同凛冽的寒风,刮过厅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让京城四大家族,变成三大家族! 这是何等狂妄,何等霸气的话语! 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秦啸天只会当成一个笑话。 但从眼前这位弹指间便灭杀蛊道高人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跪在地上的魏子轩,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带着下人,拖着墨大师的尸体,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秦府。 他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这个杀神一不高兴,连他也一起捻成飞灰。 “叶神医,今日之事,多亏了您,否则我秦家……”秦啸天心有余悸地感叹道,对叶凡的称呼,也从“您”变成了更加尊敬的“您老”。 “秦家主不必客气。”叶凡摆了摆手,“我与那‘神主’,本就是敌人。他的谋划,我自然要破坏。”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落凤坡这个地方,我倒是要亲自去看看了。” 直觉告诉他,那个地方,绝不仅仅是有一枚“炎阳果”那么简单。 能被“神主”的人特意布下棋子,必然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叶神医,我陪您去!”秦风立刻自告奋勇。 他现在对叶凡是彻底的五体投地,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在身边,当个拎包小弟。 叶凡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 秦风虽然实力一般,但毕竟是地头蛇,对京城周边的情况,比自己熟悉。 …… 当叶凡和秦风离开秦府时,秦府发生的一切,已经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在京城顶层的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魏家大少魏子轩,带着南疆蛊道高人墨大师,气势汹汹地上门挑衅,结果墨大师当场暴毙,魏子轩被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那个从江北来的,苏家大小姐带回来的神秘年轻人——药王谷传人,叶凡! 一时间,“叶凡”这个名字,在京城各大势力的情报文件中,被提到了最高级别。 “弹指灭杀玄级巅峰的蛊道高人?这实力,至少也是地级中期,甚至更高!” “此子不仅医术通神,武道实力也如此恐怖,药王谷这一代,竟出了这么一个妖孽!” “魏家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应对?” “静观其变。这个叶凡,锋芒太露,又与‘神主’扯上了关系,怕是活不长久。” 京城,苏家。 苏老太爷听着手下的汇报,浑浊的老眼中,精光闪烁。 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良久,才缓缓开口:“传我的话下去,我苏家上下,任何人不得与叶凡为敌。清影丫头那边,让她多与叶凡走动走动。这份善缘,我们要结下,而且要结得牢!” “父亲,此子行事如此高调,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们苏家与他走得太近,是否会……”苏明远在一旁,有些担忧地说道。 “高调?”苏老太爷冷笑一声,“你以为他想高调吗?是那些不开眼的东西,自己撞到他的刀口上去了!你还没看明白吗?这不是猛龙过江,这是一尊真神,下山巡游来了!我们苏家,要做的不是评判他,而是……选择站在哪一边!” 另一边,龙组的秘密据点内。 龙婉儿看着手中关于秦府冲突的详细报告,那张冷艳的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肯消停。”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苦笑了一声。 她本以为,叶凡只是医术高超,智计过人。 却没想到,他的正面战斗力,也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药王真火……连她都只是在龙组的绝密档案中,看到过关于这种传说中灵火的寥寥数语记载。 “队长,我们刚刚截获了魏家的紧急通讯。”一旁的猎鹰汇报道,“魏家家主魏洪林,在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似乎已经启动了家族的最高应急预案,并且……联系了‘那个人’。” “那个人?”龙婉儿眼神一凝。 “是的,代号‘鬼手’。是京城地下世界,最顶尖的杀手之一,地级后期强者,以一手诡异莫测的暗杀术闻名,从未失手过。”陈锋在一旁补充道,神色凝重。 龙婉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地级后期! 这已经是在京城明面上,能够请得动的最顶尖战力了!魏家这是要下死手了! “立刻对‘鬼手’进行全方位监控!另外,派一个行动小队,在落凤坡附近待命,随时准备支援叶神医!”龙婉儿当机立断,“我倒要看看,是魏家的杀手快,还是我龙组的子弹快!” 她心中清楚,叶凡现在是龙组重要的合作伙伴,绝不能在京城出事。 更何况,叶凡正在调查的事情,与“神主”息息相关,这同样是龙组的核心任务。 于公于私,她都必须保下叶凡。 …… 对于京城因为自己而掀起的暗流,叶凡并不在意。 此刻,他正和秦风一起,坐在一辆低调的越野车上,朝着城西的落凤坡驶去。 “叶神医,前面就是落凤坡了。”秦风指着远处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说道,“这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因为风水不好,传说以前是古战场,阴气很重。” 叶凡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 他能感觉到,越是靠近落凤坡,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阴煞之气,就越是浓郁。 但在这阴煞之气中,又夹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阳刚燥热之气。 阴阳交汇,煞气丛生。 这确实不是什么善地。 但对于某些特殊的阵法或者仪式来说,却可能是绝佳的宝地。 车子在山脚下停稳,两人下车,徒步向山中走去。 秦风在前面带路,凭借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他发现“炎阳果”的山洞。 洞口很隐蔽,被一丛荆棘和藤蔓所遮挡。若非仔细寻找,极难发现。 “叶神医,就是这里。”秦风拨开藤蔓。 叶凡站在洞口,没有立刻进去。 他闭上眼睛,神念如水银泻地般,向着山洞深处蔓延而去。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眉头微蹙。 “有意思。这山洞,被人用阵法改造过。”叶凡淡淡道。 “阵法?”秦风一愣,“我上次来,没感觉到啊?” “那是因为布阵之人,手法相当高明。他布下的,是一个‘聚煞转阳阵’。将整座落凤坡的阴煞之气,汇聚于此,再通过地脉中的一丝火煞,转化为至阳之力,用以催熟那枚‘炎阳果’。”叶凡解释道,“这阵法,既是培育灵果的温床,也是一个天然的陷阱。” 秦风听得冷汗直流,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当初能活着走出这里,是何等的侥幸。 “走吧,进去看看。”叶凡迈步走进了山洞。 山洞内部,潮湿而阴暗。但走了约莫百米之后,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数十平米大小的石室。 石室中央,有一个干涸的水潭,潭边,一株已经枯萎的植物,歪倒在那里,正是那“炎阳果”的母株。 整个石室的石壁上,都刻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文,正是那“聚煞转阳阵”的阵纹。 叶凡的目光,在石室中仔细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嗯?”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石室角落,一处不起眼的石缝之中。 那里,似乎有一点微弱的,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他走了过去,伸出手指,在那石缝中轻轻一敲。 咔嚓! 石壁裂开,露出了一个暗格。 暗格之中,静静地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 令牌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金属制成,入手冰凉,上面用朱砂绘制着一朵盛开的,妖异的兰花。 正是“血兰花”的标志! 而在令牌的背面,还刻着一个古朴的,充满了杀伐之气的篆字—— “杀!” “这是……”秦风也凑了过来,看着这块诡异的令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血兰杀手令。”叶凡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看来,这里不仅是培育灵果的据点,还是血兰花组织,用来发布暗杀任务的联络点之一。” 就在他拿起那块令牌,准备仔细研究之时,他的神色,突然一动! “有人来了。” 他的神念,捕捉到数道强大的气息,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山洞靠近! 其中一道气息,阴冷、诡秘,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毒蛇,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地级后期! “秦风,躲起来!”叶凡沉声喝道,同时将那块令牌收入怀中。 秦风脸色大变,也感觉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气,连忙躲到了一块巨石之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叶凡则是不闪不避,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石室中央,目光平静地看着洞口的方向。 他知道,正主,来了。 嗖!嗖!嗖! 几乎是在瞬间,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洞口闪入,将叶凡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他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死寂和冰冷。 他,正是魏家请来的顶尖杀手——鬼手! “药王谷,叶凡?”鬼手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金属在摩擦。 “是我。”叶凡淡淡道。 “很好。”鬼手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有人花三亿,买你的命。今天,你的命,是我的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一道快到极致的黑色刀光,如同地狱中斩出的夺命之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叶凡的脖颈之后! 快!太快了! 快到连空气,都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 躲在巨石后的秦风,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根本无法捕捉到鬼手的动作! 这一刀,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然而,就在那森然的刀锋,即将触碰到叶凡皮肤的刹那。 叶凡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向后随意一夹。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山洞! 那足以斩断钢铁,快如闪电的夺命一刀,竟然……竟然被他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 第32章 弹指之间,神话破灭! 叮! 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山洞中,突兀得像是惊雷。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躲在巨石后的秦风,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他甚至忘记了呼吸,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什么? 那是京城地下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鬼手”的夺命一刀! 是连地级后期高手都闻之色变的“无声之刃”! 可现在,这柄象征着死亡和恐惧的黑刀,就被那两根看似普通,甚至有些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 刀锋距离叶凡的脖颈,不足半寸。 刀身上蕴含的恐怖劲力,甚至没能吹动他的一根头发。 鬼手那隐藏在黑袍下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半空中。他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人类该有的情绪——骇然,以及一种颠覆了他整个杀手生涯的、彻底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他的刀,灌注了他毕生的精气神,融合了最顶尖的隐匿刺杀之术。 刀出,即是终结。 这是他出道以来,从未被打破的铁律。 他尝试着抽回自己的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柄黑刀却仿佛被焊死在了叶凡的指间,纹丝不动。 “你的刀,很快。” 叶凡终于开口,平静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侧着脸,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僵硬的鬼手。 “可惜,杀气太重,匠气太足,少了三分灵动,多了七分死板。”叶凡的语气,不像是在面对一个顶尖杀手,更像是一个宗师在指点一个不成器的弟子,“真正的杀人之道,是人与刀合一,意在刀先。而你,只是刀的奴隶。” 羞辱! 这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羞辱! 鬼手怒吼一声,左手化爪,带着一股阴森的劲风,闪电般抓向叶凡的太阳穴。 这是他的后招,一旦刺杀不成,便以诡异的“幽冥鬼爪”补上致命一击。 然而,他快,叶凡的动作却像是未卜先知。 只见叶凡夹着刀刃的两根手指,轻轻一错,一扭。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那柄由天外陨铁打造,削铁如泥的黑刀,竟从中断成了两截! 鬼手心神巨震,与黑刀的心神联系被强行切断,让他气血一阵翻涌。 而他那致命的鬼爪,也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慢了半分。 就是这半分的迟滞,已经决定了生死。 叶凡反手一挥,那半截断刃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比鬼手出刀时更快、更诡异的流光,后发先至。 噗! 血光一闪。 鬼手抓向叶凡太阳穴的左手手腕,被那截断刃齐根斩断!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终于从鬼手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抱着断腕,踉跄后退,鲜血狂喷。 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此刻已经被无尽的恐惧所填满。 他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干脆,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甚至看不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这不是人! 这是魔鬼! “轮到你们了。” 叶凡随手丢掉断刃,目光终于转向了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黑衣杀手。 那几个杀手一个激灵,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恐惧压倒了理智,嘶吼着从不同的方向扑向叶凡。 叶凡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是抬起脚,对着地面轻轻一跺。 嗡—— 一股无形的波纹,以他的脚下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那几个前冲的杀手,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身体猛地一顿,随即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齐齐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山洞的石壁上,口喷鲜血,瞬间便没了声息。 一跺脚,秒杀数名玄级杀手! 躲在后面的秦风,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然后又重塑。 他以前觉得,他父亲秦啸天那样的人物,已经是人中龙凤。 后来觉得,叶凡治好他的病,那是神乎其技。 可直到今天,亲眼目睹了这神魔般的一幕,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抱上的这条大腿,到底有多粗…… 不,这已经不是大腿了,这是通天的擎天玉柱啊! 整个山洞,再次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鬼手抱着断腕,粗重地喘息着,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叶凡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 “谁让你来的?” 鬼手死死地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作为顶级杀手,他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我……什么都不会说!” “是吗?”叶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在鬼手看来,比魔鬼还要可怕,“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而且每一种,都会让你觉得,死亡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他伸出手指,在鬼手断腕的伤口上方,凌空画了几个玄奥的符文。 一股奇异的力量渗透进去。 鬼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青黑色。 他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有亿万只蚂蚁,正在啃噬他的骨髓,撕咬他的灵魂。 那种痛苦,无法用语言形容。 “啊……啊啊……”他想惨叫,却发现自己的声带仿佛被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 “现在,想说了吗?”叶凡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 “我……我说……是魏家……魏家家主魏洪林……”鬼手的心理防线,在短短几秒钟内便彻底崩溃。 “就只有他?”叶凡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还有一个中间人……”鬼手在剧痛中,艰难地说道,“钱……不是魏家直接给的……是通过一个……海外账户……打过来的……那个账户……我查过……和……和血兰花……有……有关……” 果然! 叶凡眼中精光一闪。 魏家,只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那个“神主”! 他利用魏家和秦家的矛盾,借魏家的手来试探自己,甚至想除掉自己。 好一环扣一环的毒计! “那个中间人是谁?怎么联系?” “不……不知道……一直……是单线联系……我……我只知道……他下次发布任务的地点……在……在盘龙山……黑市……” 盘龙山黑市? 叶凡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看着已经痛得快要昏死过去的鬼手,屈指一弹,一道劲气封住了他的穴道,暂时止住了那非人的痛苦。 “留你一命,回去给魏洪林带句话。”叶凡的声音冰冷刺骨,“三亿,买不来我的命。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用他的命,来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说完,叶凡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那块暗格,将那枚“血兰杀手令”仔细收好。 直到这时,秦风才敢从巨石后面走出来。 他看着叶凡,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对着叶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是敬畏,是感激,更是彻底的臣服。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刚走出山洞,还没走多远,就看到数道矫健的身影,正从山下疾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英姿飒爽的龙婉儿。 龙婉儿带着龙组的精英小队,风驰电掣地赶到,当她看到叶凡和秦风安然无恙,而山洞方向传来浓郁的血腥味时,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叶神医,你没事吧?”她快步上前,目光在叶凡身上扫过,确认他没有受伤。 “我能有什么事。”叶凡耸了耸肩,指了指山洞的方向,“里面有几具尸体,还有一个活口,是魏家请来的杀手。你们龙组,应该很乐意接收吧?” 龙婉儿派人进去查看,很快,一名队员出来汇报,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队长……里面……是‘鬼手’!他……他手被斩断了!还有魏家派去的几个杀手,全都死了!” 听到这个汇报,龙婉儿和她身后的龙组成员,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鬼手! 那可是让龙组都头疼不已的顶级杀手! 多少次围剿,都被他成功逃脱! 现在,竟然被叶凡一个人,轻描淡写地给废了? 龙婉儿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出来郊游了一趟的年轻人,心中再次被巨大的震撼所填满。 这家伙的实力,到底是什么境界? 地级巅峰?还是……传说中的天级? 她不敢再想下去。 “秦少,你怎么也在这里?”龙婉儿的目光转向秦风。 秦风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镇定,连忙将落凤坡和炎阳果的事情,以及叶凡的推测,简单地说了一遍。 龙婉儿越听,脸色越是凝重。 “好一个‘神主’!好一招连环计!”她咬了咬银牙,“他这是想把整个京城的水,都搅浑!” “浑水,才好摸鱼。”叶凡淡淡一笑,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眼神深邃,“不过,究竟是谁摸谁,那可就说不准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对秦风说道:“送我回市区吧。我有点饿了,想吃碗面。” 秦风一愣,随即用力点头:“好嘞!叶神医!我知道一家面馆,开了上百年,那味道,绝了!” 看着叶凡和秦风转身离去的背影,龙婉儿有些哭笑不得。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刺杀,废了京城第一杀手,揭开了一场天大的阴谋。结果,他现在只想去吃碗面? 这心,到底是有多大? “队长,鬼手怎么处理?”一名队员请示道。 龙婉儿回过神来,眼中恢复了往日的凌厉:“全部带走!封锁现场,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另外,立刻向上面汇报,京城……要变天了!” 第33章 一碗面钱,魏家登门! 京城,魏家府邸。 书房内,名贵的紫檀木书桌被人一掌拍得粉碎。 魏家家主魏洪林,这位在商场和古武界都以沉稳狠辣著称的枭雄,此刻面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惊怒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地上,跪着狼狈逃回来的魏子轩,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落凤坡发生的一切。 而在他旁边,被紧急包扎了断腕的鬼手,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失败的耻辱,和叶凡那神魔般的手段,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心志。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魏洪林怒不可遏,指着鬼手骂道,“三亿!我花了整整三亿!请你这个京城第一杀手,你就给我带回来这么个结果?!” 鬼手嘴唇动了动,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第一杀手? 在那个年轻人面前,他连个笑话都算不上。 “爹!爹!您要救我啊!”魏子轩抱着魏洪林的大腿,哭嚎道,“那个叶凡说了,他要用您的命,来给这件事画上句号!他就是个疯子,是个魔鬼啊!” 魏洪林一脚将他踹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 弹指灭杀蛊道高人,一跺脚震死数名玄级杀手,两根手指夹断鬼手的刀……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远远超出了他对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认知。 药王谷传人? 这哪里是传人,这分明是药王谷的老怪物出山了! 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叶凡最后那句传话。 “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这不是威胁,这是审判。 “爹,我们……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再请人?”魏子轩颤声问道。 “请人?你还想请谁?!”魏洪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连鬼手都败得这么惨,京城之内,还有谁能是他对手?难道要我把魏家的底牌全都掀出来,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吗?!” 魏子轩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魏洪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硬拼,是下下之策。 这个叶凡,实力深不可测,背后还站着龙组和苏家,甚至连秦家现在都成了他的拥趸。 与他为敌,魏家就算能赢,也必然是惨胜,甚至可能直接被踢出四大家族的行列。 逃跑?更不可能。 他魏家百年的基业都在京城,跑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么,剩下的路,只有一条了。 魏洪林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挣扎,但最终,还是被理智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备车!备上一份厚礼!我们……去秦家!” “什么?去秦家?”魏子轩愣住了,“爹,我们去秦家干什么?难道是找秦啸天那个老狐狸求情?” “不是求情。”魏洪林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登门,赔罪!” …… 与此同时,京城一条不起眼的老胡同里。 一家名为“老马家”的面馆,正飘散出诱人的香气。 叶凡和秦风就坐在靠窗的一张方桌上,一人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炸酱面。 面是手擀面,筋道爽滑。酱是小碗干炸,肉丁肥瘦相间,酱香浓郁。 配上黄瓜丝、心里美萝卜丝、豆芽菜等七八样菜码,拌匀了那么一吃,简直是人间美味。 “呼噜……呼噜……” 秦风此刻哪还有半点世家大少的模样,埋着头,吃得不亦乐乎,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叶凡吃得斯文一些,但速度也不慢。 一碗面下肚,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感觉之前消耗的心神,都补回来了不少。 “老板,结账!”秦风掏出钱包,豪气地喊道。 “来咯!两位,一共三十六块。”一个系着围裙,满脸和气的中年老板走了过来。 秦风正要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叶凡却先一步从口袋里摸出了五十块钱递了过去。 “不用找了。” 老板乐呵呵地接过钱:“好嘞,谢谢老板,慢走啊!” 走出面馆,秦风有些不解:“叶神医,这……怎么能让您付钱呢?” “一码归一码。”叶凡拍了拍肚子,心情不错,“你带我来吃面,我请客,很公平。” 秦风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他爹秦啸天要是知道他敢让叶神医付一碗面钱,估计得打断他的腿。 就在这时,秦风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之后,听了几句,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 有震惊,有愕然,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叶神医……我……我爹说……魏家家主魏洪林,带着魏子轩,备着重礼,现在正在我们家门口……说是要……要登门赔罪!” “哦?动作还挺快。” 叶凡对此并不意外。 魏洪林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 “那我……我们现在回去?”秦风问道。 “不急。”叶凡摆了摆手,“让他等着。让他知道,不是所有的错,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轻易揭过的。” 秦风心中一凛,对叶凡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位叶神医,不仅实力恐怖,这御人的手腕,也是帝王级别的。 让魏家家主在秦家门口干等着,这传出去,比当众打他十个耳光,还要让他丢脸。 两人在胡同里又溜达了半个多小时,叶凡还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老大爷下棋,这才不紧不慢地坐上秦风的车,返回秦家。 当他们的车抵达秦府门前时,果然看到魏洪林和魏子轩,正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笔直地站在大门口。 魏洪林还好,尚能保持镇定。 而魏子轩,则是一脸的屈辱和不甘,但一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叶凡,顿时吓得一个哆嗦,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秦府的管家和下人们,都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魏家家主,竟在秦家门口,罚站了半个多小时! 这消息,恐怕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上流社会。 “叶神医!” 魏洪林看到叶凡,连忙快步上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叶凡深深一躬。 “犬子无知,冲撞了神医,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特来向您登门谢罪!” 说着,他一脚踹在魏子轩的膝盖窝。 “噗通”一声,魏子轩直挺挺地跪在了叶凡面前。 “逆子!还不快给叶神医磕头赔罪!”魏洪林怒喝道。 魏子轩浑身颤抖,咬着牙,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叶凡,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叶神医……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叶凡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仿佛他只是一块碍事的石头。 魏洪林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这事,还没完。 他连忙跟了进去,一路跟着叶凡和秦风,来到了之前的“听雨轩”。 秦啸天早已等候在此,他看着跟在后面,一脸屈辱和尴尬的魏洪林,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魏家何等嚣张跋扈,处处与秦家作对。 可如今,就因为一个年轻人,魏家的家主,却要如此低声下气地登门谢罪。 “叶神医,您回来了。”秦啸天起身相迎。 叶凡点了点头,在主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端起秦风刚刚泡好的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他不说话,秦啸天和魏洪林也都不敢先开口。 整个厅堂,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良久,叶凡才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魏洪林身上。 “魏家主,我记得,我让人给你带的话,是让你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魏洪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双手奉上。 “叶神医,这是我魏家的一点心意,里面是我魏家珍藏了三百年的‘九叶雪参’,还有一张不记名的黑金卡,里面有十个亿,密码是六个八。我知道,这些俗物,入不了您的法眼,只求能稍稍平息您的怒火。” 叶凡没有去接那个盒子。 “你觉得,我的命,就值这点东西?” 魏洪林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连忙道:“当然不是!叶神医的命,是无价之宝!是我有眼无珠,鬼迷心窍,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做下了这等错事!” “小人?”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哪个小人?” 魏洪林心中一横,知道今天不出点血,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他咬牙道:“是一个自称‘先生’的神秘人!是他找到了我,说秦家请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仅羞辱了秦风,还意图染指秦家的产业,并说您与苏家关系匪浅,对我魏家未来的发展是巨大的威胁。是他怂恿我,并为我联系了鬼手,说要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他很聪明地将责任,全部推到了那个所谓的“先生”身上。 “哦?那这位‘先生’,现在何处?”叶凡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魏洪林一脸苦涩,“他一直都是单线联系我,行踪诡秘,我只知道,他似乎和……和血兰花组织,有些关联。” 叶凡心中冷笑,这魏洪林,倒是会避重就轻。 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了魏洪林的命。 杀了他,只会让京城的局势更加混乱,反而可能影响他调查师父的线索。 敲打,震慑,以及……榨取价值,才是他的目的。 “魏家主,你的命,我可以暂时留着。”叶凡淡淡开口。 魏洪林闻言,如蒙大赦,差点就要跪下。 “但是……”叶凡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第一,落凤坡之事,你魏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个所谓的‘先生’给我揪出来。找不到他,我就找你。” “第二,我听说京城有一个盘龙山黑市,似乎很有名?” 魏洪林连忙点头:“是是是!盘龙山黑市,是华夏北方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每半个月开市一次。下一次,就在三天后。” “很好。”叶凡点了点头,“我要一张最高等级的通行证。另外,我听说,这次黑市的压轴拍品,似乎有点意思。” 魏洪林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叶凡的意思,连忙道:“叶神医明鉴!这次的压轴拍品,是一份残缺的上古丹方,据说……据说与十几年前隐世的药王谷谷主,叶天阳前辈有关!” 此言一出,叶凡的双眸之中,瞬间爆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 第34章 盘龙黑市,丹方之争! 与师父有关的丹方! 叶凡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泛起了真正的波澜。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依旧被秦啸天和魏洪林这两个老狐狸敏锐地捕捉到了。 两人心中都是一凛,看来,这位叶神医最大的软肋,果然是他那位失踪的师父。 “消息可靠吗?”叶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千真万确!”魏洪林为了活命,此刻是知无不言,“这消息,是从黑市的组织方‘通宝阁’内部传出来的。据说那份丹方,是从一处上古修士的洞府中发掘出来的,上面有药王谷特有的印记。通宝阁的鉴宝大师初步鉴定,其炼丹手法和笔迹,与叶天阳前辈的风格,有七八分相似。” 叶凡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盘龙山黑市,通宝阁,上古丹方…… 这会不会是“神主”布下的另一个局?用一份与师父有关的丹方作为诱饵,引自己入瓮? 很有可能。 但,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去闯一闯。 任何与师父有关的线索,他都绝不能放过。 “通行证和丹方的资料,明天日落之前,送到我这里。”叶凡看着魏洪林,语气不容置疑。 “是是是!一定办到!”魏洪林连连点头,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还有第三件事。”叶凡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魏子轩身上。 魏子轩浑身一抖,如坠冰窟。 “我不喜欢他。”叶凡淡淡道,“从今天起,我不想在京城,再看到他这张脸。” 魏洪林脸色一白,他明白叶凡的意思。 这不`是要魏子轩的命,但却比杀了他,还要让魏家难受。 这意味着,他这个唯一的嫡长子,魏家未来的继承人,被彻底废了。 必须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来。 这对一个顶尖豪门来说,是何等巨大的打击和耻辱。 “怎么,魏家主有意见?”叶凡的眼神,微微一冷。 “没……没有!绝无意见!”魏洪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回去之后,立刻就将这个逆子,送去海外,终生不得踏入华夏半步!” “很好。”叶凡站起身,“事情就这么定了。魏家主,你可以滚了。” “滚”这个字,让魏洪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反驳,对着叶凡和秦啸天,狼狈地拱了拱手,拖着失魂落魄的魏子轩,仓皇离去。 看着魏家父子落魄的背影,秦风只觉得心中一阵快意。 “叶神医,您这招,可比杀了他还狠啊!”秦风嘿嘿笑道。 “杀人,是最低级的手段。”叶凡淡淡道,“让他活着,让魏家顶着这份耻辱,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秦啸天看着叶凡,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杀人诛心。 这位年轻人的心智和手段,简直老辣得可怕。 秦家与他结交,绝对是百年来,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 第二天,苏清影的电话打了过来。 “叶凡,我到京城了,在爷爷这边。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不易察脱的温柔。 “好,把地址发我。” 半小时后,叶凡出现在了苏家那座戒备森严的四合院门口。 苏清影亲自出来接他。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少了几分商场女强人的干练,多了几分江南水乡的温婉。 见到叶凡,她那清冷的眸子里,便漾起了浅浅的笑意,如同冰山雪莲,悄然绽放。 “你瘦了。”苏清影看着叶凡,轻声说道。 “有吗?可能是最近吃得不太好。”叶凡笑了笑。 “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汤。” 两人并肩走在庭院的回廊下,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气氛,宁静而美好。 “京城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苏清影的脚步慢了下来,“你……太冒险了。” “有些事,躲不掉。” “我知道。”苏清影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告诉你,苏家,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她从手腕上,取下一串由十八颗温润的白色珠子串成的手串,不由分说地戴在了叶凡的手腕上。 “这是‘静心菩提’,是我爷爷特意去空明寺求来的,能凝神静气,抵御心魔。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鱼龙混杂,人心叵测,戴着它,或许能有点用。” 叶凡看着手腕上的菩提串,珠子上传来淡淡的檀香和一丝属于她的体温。 他心中一暖,点了点头:“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苏清影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煞是好看。 …… 三天后,夜幕降临。 盘龙山,位于京城西郊,山势蜿蜒,状如巨龙盘踞,因而得名。 平日里,这里人迹罕至。 但今夜,通往山顶的公路上,却时不时有各式各样的豪车,悄无声息地驶过。 盘龙山黑市,开市了。 叶凡和秦风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凭借着魏洪林送来的那张黑金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山顶的一处巨大溶洞前。 溶洞入口,灯火通明,两排身着黑衣,气息彪悍的护卫,如同雕塑般分列两旁,审视着每一个进入的客人。 “叶神医,这里就是通宝阁的地盘了。”秦风在一旁小声介绍道,“通宝阁的背景,神秘得很,没人知道他们的阁主是谁。只知道他们财力雄厚,能量通天,黑白两道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据说,京城四大家族,都惹不起他们。” 叶凡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溶洞。 洞内,别有洞天。 经过现代化的改造,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地下交易大厅。 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法器、古董、功法秘籍,被摆在一个个摊位上,琳琅满目。 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遮掩了真实身份。 “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内场的拍卖会上。”秦风轻车熟路地带着叶凡,穿过大厅,来到一处需要再次验证身份的入口。 亮出黑金通行证后,两人被一名侍者,恭敬地引入了一间位于二楼的豪华包厢。 从包厢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拍卖会场。 此刻,会场内已经坐了不少人,气氛热烈。 叶凡的目光在会场内随意扫过,突然,他的眼神微微一凝,落在斜对面的一个包厢里。 那个包厢里,坐着一个身穿锦衣,面容俊美,但气质却阴柔邪异的年轻人。 他正端着一杯红酒,怀里搂着两个妖艳女子,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气息渊渟岳峙,双目开合间精光四射的灰袍老者。 地级巅峰! “那是什么人?”叶凡问道。 秦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微一变:“他……他是赵家的赵无极!京城四大家族里,赵家行事最为张扬霸道。这个赵无极,是赵家老太爷最宠爱的小孙子,天赋极高,为人却乖张狠戾,是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 “他身后的那个老者,是赵家的供奉之首,‘毒手药王’孙百草。一手毒功,一手医术,都出神入化,非常难缠。” 叶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拍卖会正式开始。 前面的拍品,虽然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叶凡却兴趣缺缺,闭目养神。 直到主持人用一种激昂的声音宣布:“接下来,就是我们本次拍卖会的压轴之宝——疑似药王谷上代谷主叶天阳前辈,亲手所书的《七宝淬魂丹》残方!” 轰! 整个会场,瞬间沸腾! 叶凡也猛地睁开了双眼,目光如电,射向了被侍女端上来的那个玉盒。 玉盒中,是一块残缺的兽皮,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那熟悉的笔迹,那独有的药王谷印记,让叶凡的呼吸,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是师父的笔迹!错不了! “起拍价,五亿!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万!” “六亿!” 主持人话音刚落,赵无极便懒洋洋地举起了牌子,仿佛六亿在他眼里,跟六块钱没什么区别。 会场内,一片寂静。 赵家的霸道,可见一斑。 “十亿。”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叶凡所在的包厢传出。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了过来。 赵无极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朝叶凡的包厢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森然的寒意:“有点意思。十五亿。” “二十亿。”叶凡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秦风在一旁,手心都出汗了。 这已经不是在拍卖,这是在烧钱啊! “二十五亿!”赵无极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怒意。 “五十亿。” 叶凡直接将价格,翻了一倍。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个疯狂的报价给镇住了。 疯了! 绝对是疯了! 为了一张残缺的丹方,花五十亿?! 赵无极“砰”的一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脸色铁青。 五十亿,已经超出了他能动用的极限。 “阁下究竟是谁?可敢报上名来?我赵无极,倒想看看,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他站起身,声音冰冷地喝道。 叶凡没有理他,只是对秦风道:“如果他再加价,你就继续跟。钱,我来出。” 秦风用力点头,心中豪气顿生。 主持人连问三声,见无人再加价,终于一锤定音! “五十亿!成交!恭喜这位贵宾!” 赵无极死死地盯着叶凡的包厢,眼中杀机毕露,对他身后的孙百草,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很快,侍者便将那份丹方,恭敬地送到了叶凡的包厢。 秦风爽快地付了款,虽然肉痛,但更多的是兴奋。 叶凡拿起那块兽皮,指尖传来的熟悉触感,让他心中一阵激荡。 他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文字,确认无误后,正准备将其收起。 突然,他的神念,在兽皮的夹层中,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被特殊手法隐藏起来的能量波动。 他不动声色,指尖真气微吐,渗透进去。 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丹方,竟然是假的! 不,准确地说,丹方本身是真的,笔迹也是真的。 但这,是师父用特殊手法,拓印下来的! 而真正的秘密,隐藏在这拓印的丹方背后! 那是一幅地图! 一幅用药王谷独门秘法,才能显现出来的,星辰方位图! 图的终点,指向了一个地方,旁边还有两个用血写成的小字—— “昆仑!” 第35章 昆仑之秘,杀机降临! 包厢内,气氛静谧得有些诡异。 秦风呆呆地看着那张兽皮,又看了看自己手机银行APP上刚刚划走的,那一长串零,只觉得心脏还在抽搐。 五十亿。 就为了这么一块巴掌大的破皮? 虽然他知道叶神医深不可测,但这花钱的方式,也太超凡脱俗了。 换做是他爹,估计都得心疼得三天吃不下饭。 “叶神医,这……这玩意儿,真值五十亿?”秦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陪神医,是在陪神仙,一掷千金这个词,在叶凡面前都显得太过寒酸。 叶凡没有回答,他的指尖在兽皮上轻轻拂过,眼底深处,那丝因激动而泛起的波澜早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丹方是师父的手笔,拓印的手法也是药王谷的不传之秘。 但隐藏在丹方之下的那幅星辰方位图,和那两个用鲜血写下的“昆仑”二字,却像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上。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明晃晃摆在眼前的陷阱。 对方算准了,任何与师父叶天阳有关的东西,自己都绝不会放过。 所以他们抛出了这个无法拒绝的诱饵。 这背后,必然是那位“神主”的手笔。 他想引自己去昆仑。 昆仑,那个自古以来便充满了神话与传说的万山之祖。 师父,为何会将线索指向那里? 他和“神主”之间,又与昆仑有什么样的牵扯? 无数的谜团,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心头。 “走吧。” 叶凡将兽皮小心地收入怀中,仿佛那不是价值五十亿的丹方,而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私人物品。 “好嘞!” 秦风立刻回过神来,跟在叶凡身后,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刚才花了五十亿的不是他,可那份豪气,却仿佛也沾染到了他身上,让他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 两人走出包厢,顺着回廊向外走去。 拍卖会已经散场,但仍有不少戴着面具的客人在交易大厅的摊位前流连,整个溶洞内依旧人声鼎沸。 然而,当叶凡和秦风走到通往出口的必经之路上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向两旁退开,空出了一条通道。 通道的尽头,赵无极正抱臂而立,他已经摘下了面具,那张俊美却邪异的脸上,挂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冷笑。 在他身后,那位被称为“毒手药王”的灰袍老者孙百草,闭目而立,仿佛一尊雕塑。 但从他身上若有若无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麻烦来了。 秦风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挡在了叶凡身前,色厉内荏地喝道:“赵无极,你想干什么?这里是通宝阁的地盘,你敢乱来?” “通宝阁?”赵无极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秦风,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赵家做事,需要看谁的面子?” 他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越过秦风,直接落在了叶凡身上,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与杀意。 “朋友,五十亿买一张破兽皮,手笔不小。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我看上的东西,就必须是我的。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东西交出来,再跪下给我磕三个头,今天这事,就算了了。” 他身后的孙百草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眸子如同两条蛰伏的毒蛇,锁定了叶凡。 周围的宾客们,一个个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赵家的这位混世魔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霸道。 看来,今晚这黑市,要见血了。 秦风气得脸色涨红,正要发作,却被叶凡一只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你不是他的对手。” 叶凡的声音很平淡,他从秦风身后走了出来,平静地与赵无极对视。 “赵家?”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没听说过。不过,我这人也有个毛病,谁想抢我的东西,我一般都会打断他的手。看在你年纪轻轻,脑子好像不太好使的份上,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带着你的人滚,我就当没见过你。”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狂! 太狂了! 赵无极是什么人? 京城四大家族赵家的心头肉,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赵无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转为一片狰狞的戾气。“好!很好!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孙老,给我废了他!留一口气就行,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是,少爷。” 孙百草沙哑地应了一声,向前踏出一步。 轰! 一股庞大的气势从他干瘦的身体里轰然爆发!地级巅峰的威压如同山洪海啸般,向着叶凡席卷而去! 离得近的一些宾客只觉得胸口一闷,呼吸困难,纷纷骇然后退。 秦风更是感觉自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几乎要站立不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然而,处于威压中心的叶凡却依旧云淡风轻,仿佛那足以压垮山岳的气势,只是拂面的清风。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看赵无极,而是落在了孙百草的身上,好笑地摇了摇头。 “毒手药王?真是笑话。”叶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以七种寒毒炼体,强行突破瓶颈,导致体内阴阳失衡,经脉多处淤塞。每日午时三刻,必受寒火攻心之痛。看似地级巅峰,实则外强中干,一身实力,能发挥出七成就顶天了。若再不回头,不出三年,必将毒火焚身,化为一滩脓血而死。” “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医毒之术,也敢称‘药王’?谁给你的勇气?” 叶凡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孙百草的心口! 孙百草那张古井无波的老脸,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震惊、骇然、不可思议! 他体内有暗伤,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除了他自己,绝无第二个人知晓!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将他的状况,分毫不差地说了出来! 甚至连他每日发作的时间,都一清二楚! 这……这怎么可能?! 这哪里是武者,这分明是医道通神的圣手! “你……你到底是谁?!”孙百草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和惊恐。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叶凡收回目光,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他转头看向已经愣住的赵无极,“现在,你还要废了我吗?” 赵无极也懵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孙百草。 可现在,孙百草竟然被对方三言两语,就吓得心神失守? “孙老!你怕什么!给我上!杀了他!出了事我赵家担着!”赵无极色厉内荏地吼道。 孙百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叶凡那双深邃平静的眸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上? 他不敢!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只要自己一动手,今天死在这里的,绝对是自己! “噗——” 就在他心神激荡,气血翻涌之际,他猛地感觉胸口一甜,一口乌黑的毒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 这口血一喷出,他只觉得浑身一轻,那常年折磨他的寒火攻心之痛,竟然……竟然减轻了三分! 他骇然地看向叶凡。 刚才……刚才对方那几句话,看似在呵斥,实则却暗含了一股奇特的音波,震动了他的气血,竟然帮他逼出了一口淤积多年的毒血! 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手段?! 以言为针,以音为药!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医术的理解范畴! “多……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孙百草对着叶凡,竟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这一刻,他再无半点敌意,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敬畏和恐惧。 前辈? 不杀之恩? 整个场面,彻底失控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完全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 赵无极更是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请来的地级巅峰供奉,京城闻名的毒手药王,竟然对着敌人,喊起了“前辈”? “我说了,让你滚。”叶凡看都懒得再看他们,拉着还在发呆的秦风,转身就走。 这一次,再无人敢阻拦。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敬畏。 直到叶凡和秦风的身影,消失在溶洞的出口。 赵无极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看着孙百草,气急败坏地吼道:“孙百草!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疯了吗?!” 孙百草缓缓直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赵无极,沙哑地说道:“赵少爷,老夫这条命,是你赵家给的。但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奉劝你一句,那个人,你惹不起,赵家,也惹不起。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竟不再理会赵无极,转身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蹒跚离去,背影说不出的萧索和……解脱。 只留下赵无极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感受着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嘲弄目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 “啊——!” 他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眼中充满了怨毒的杀机。 “我不管你是谁!我赵无-极,一定要你死!” 第36章 龙组夜谈,风波再起! 夜色如墨。 离开盘龙山的越野车内,气氛依旧有些沉闷。 秦风开着车,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一眼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叶凡,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息。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先是五十亿拍下一张兽皮,接着三言两语便让地级巅峰的“毒手药王”吐血拜服,吓得京城混世魔王赵无极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是何等的神威?何等的霸气? 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他爹秦啸天,会对叶凡尊敬到那种地步了。 这哪里是抱上了一条大腿,这分明是抱上了一根神仙用的定海神针! “叶神医,”秦风终于还是没忍住,打破了沉默,“那个……孙百草,就那么被您放走了?他可是赵家的人,万一……” “他不敢。”叶凡眼都没睁,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秦风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叶凡那一手神鬼莫测的医术,对孙百草这种常年玩毒,身体早已千疮百孔的毒师来说,既是审判者,也是唯一的救世主。 叶凡让他生,他就能生。 叶凡让他死,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这种绝对的掌控面前,别说赵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孙百草也知道该怎么选。 想通了这一点,秦风对叶凡的敬佩,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这已经不仅仅是武力上的碾压了,更是从心理和命脉上,将敌人拿捏得死死的。 车辆一路疾驰,很快便返回了秦家庄园。 然而,车刚一停稳,秦家的管家便一脸凝重地迎了上来。 “少爷,叶神医,龙组的龙队长来了,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龙婉儿? 叶凡眉毛一挑,她来干什么? 走进灯火通明的听雨轩,果然看到龙婉儿换了一身干练的黑色作战服,正端坐在那里喝茶。 她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清冷,但那双锐利的凤眸中,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复杂神色。 秦啸天也在一旁作陪,见到叶凡进来,连忙起身。 “叶神医,您回来了。” “龙队长,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叶凡没理会秦啸天,直接走到主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龙婉儿放下茶杯,目光直视着叶凡:“盘龙山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心里却远非如此。 当她收到手下从黑市传回来的实时报告时,她和整个龙组的指挥中心,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们预想过叶凡可能会和赵无极起冲突,甚至都做好了随时介入的准备。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冲突的结束方式,会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龙婉儿忍不住问道,“孙百草的实力,我们龙组评估过,即便是我亲自出手,在不动用热武器的情况下,也顶多是五五开。你竟然能让他……” “我只是跟他聊了聊养生方面的话题。”叶凡抿了口茶,随口说道,“他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决定弃暗投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秦风在一旁听得眼角直抽抽。 养生? 您管那叫养生?差点没把人家的心肝脾肺肾都给聊出来! 龙婉儿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发现跟叶凡交流,自己总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家伙,永远不按常理出牌。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转入正题:“那份丹方,我们分析过了,是一个陷阱。” “我知道。”叶凡的回答,依旧平静。 “你知道?”龙婉儿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你知道还花五十亿去拍?你知不知道,昆仑现在是什么地方?” “愿闻其详。” “昆仑,自古以来就是华夏的龙脉所在,灵气充沛,但也因此,空间节点极不稳定,存在着多处与‘那边’相连的秘境入口。”龙婉儿压低了声音,“十几年前,为了防止‘那边’的东西过来,也为了保护世俗界的安稳,由龙组牵头,联合各大隐世宗门,共同在昆仑设下了‘镇龙大阵’,将其彻底封锁。” “那里,现在是华夏最高级别的禁区。没有特殊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哪怕是地级巅峰,擅闯者,格杀勿论!” 秦啸天和秦风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些秘闻,即便是他们这种顶尖世家,也只是略有耳闻,远不及龙婉儿说的这么详细。 “‘神主’把线索指向那里,目的很明显。”龙婉儿的眼神锐利如刀,“他就是要逼你闯入禁区,届时,你将面对的,不仅仅是他的埋伏,还有整个华夏古武界的守护力量!他想借刀杀人!” “好算计。”叶凡点了点头,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放弃。”龙婉儿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把丹方交给我们龙组,由我们来主导调查。我们保证,一旦有任何关于叶天阳前辈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不能去冒险!” “不可能。”叶凡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你!”龙婉儿有些急了,“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对我们有多重要?” “那是你们的事。”叶凡放下茶杯,站起身,“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师父的线索,我必须亲自去查。” 看着叶凡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龙婉儿只觉得一阵头疼。 这家伙,就是一头犟驴! “好吧,”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牌递给叶凡,“这是龙组的最高权限通行令,见此令如见组长亲临。如果你非要去,带上它。至少,在面对我们自己人的时候,不会引起误会。另外,我们会派一个精英小队在外围接应你。” 叶凡看了那块令牌一眼,倒是没有拒绝,随手收了起来。 “多谢。”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是叶凡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叶凡随手接通,按下了免提。 “喂,是叶凡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焦急的女声,是苏清影的秘书。 “是我。” “叶先生,不好了!苏总出事了!”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就在刚才,我们集团旗下的所有上市公司,同时遭到了毁灭性的做空打击!对方的资金量大得吓人,我们的股价在半小时内就蒸发了上百亿!好几个关键项目,因为资金链断裂,已经停摆了!” “同时,我们公司的所有负面新闻,在一瞬间被引爆,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我们的黑料!这是有人要往死里整我们啊!” 苏清影,出事了? 叶凡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是赵家干的。”一旁的龙婉儿,脸色冰冷地开口,“我们刚收到情报,赵家联合了京城另外几家与他们交好的势力,调动了近五千亿的资金,在金融市场上,对苏家的青城集团,发动了全面绞杀。这是……报复。” 报复他,却从苏清影下手。 好一个赵无极!好一个赵家! 他们不敢直接对他动手,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攻击他身边的人! “叶先生……苏总她……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我怕她会想不开……”秘书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知道了。” 叶凡挂断了电话,眼中那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终于掀起了滔天的怒意。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整个听雨轩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秦啸天和秦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龙婉儿也是心头一凛,她第一次,在叶凡身上感受到了如此纯粹而恐怖的杀意。 “赵家……” 叶凡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 “他们,成功惹怒我了。” 他拿出手机,没有打给任何人,只是不紧不慢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字。 “砸。”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已经有些呆住的龙婉儿和秦啸天,说道:“帮我准备一架去江北的直升机,现在,立刻,马上。” 龙婉儿一愣:“你要回江北?” “不。”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去接我的女人,顺便……看一场烟花。” 第37章 弹指之间,股市风云! 燕京,青城集团总部大厦。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此刻已经成了风暴的中心。 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一如往常。但办公室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清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她还穿着白天的职业套裙,妆容精致,但那双往日里清亮动人的眸子里,却布满了血丝和一片掩饰不住的疲惫。 桌面上,几台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如同断崖般,呈现出令人绝望的绿色。 短短一个小时,她苦心经营了数年的商业帝国,便已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五百亿。 那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企业都感到窒息的恐怖数字。 赵家,这是要将她,将苏家,彻底从华夏的商业版图上抹去! 她不是没有挣扎过。 在危机爆发的第一时间,她就动用了所有的备用资金,试图稳定股价。 但她的反抗,在那如同滔天巨浪般的资金洪流面前,就像是小孩子扔进大海的一颗石子,连一朵浪花都没有溅起。 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不怕失败,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因为叶凡,而让整个苏家,无数员工的心血,毁于一旦。 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他带到京城。 或许,自己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我说过,谁也不要来烦我!”苏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 门外,却没有回应。 片刻之后,门被直接推开了。 苏清影蹙眉抬头,正要发火,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叶凡。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门口,风尘仆仆,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清影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是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所有的委屈和无助,都决堤而出。 “我再不来,我的女人就要被人欺负死了。”叶凡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他的手,很暖。 暖得让苏清影的心,都化了。 “你怎么这么傻?这是赵家冲着你来的,你为什么要来?你应该离我远远的!”苏清影抓着他的手,带着哭腔说道。 “傻瓜。”叶凡笑了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女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瞬间抚平了苏清影心中所有的惶恐和不安。 “可是……公司……” “区区一个赵家而已。”叶凡的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拉着苏清影,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指着外面璀璨的夜景。 “看着。” 苏清影不解地看着他。 而就在这时,京城,赵家府邸。 赵家家主,赵天龙,一个年过五十,气息沉稳如山的男人,正端坐在书房内。他的面前,站着一脸怨毒的赵无极。 “父亲!那个叶凡,简直欺人太甚!今晚,我一定要让苏家彻底破产,让他知道,得罪我们赵家的下场!”赵无-极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天龙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在他看来,动用雷霆手段,打垮苏家的青城集团,既是为儿子出气,也是敲山震虎,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叶凡,展示赵家的实力。 商场,也是战场。 在这里,他赵家,就是王! 然而,他杯中的茶还没喝到嘴里,书房的门就被人猛地撞开了。 “家主!不好了!”赵家的首席财务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赵天龙眉头一皱,不悦地呵斥道。 “比……比天塌下来还严重!”财务官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我们用来做空青城集团的账户,遭到了狙击!一股……一股神秘的,无法估量的庞大资金,突然入场了!” “什么?!”赵天龙霍然起身。 “对方……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财务官的声音快要哭了,“他们不是在拉升青城集团的股价,而是在……在无差别地,攻击我们赵氏集团,以及所有盟友公司的股票!他们……他们是在用钱,砸盘!” “不可能!”赵无极吼道,“我们调动了五千亿!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敢跟我们硬碰硬?!” “不是硬碰硬……是碾压!”财务官指着自己带来的平板电脑,手指哆嗦得几乎点不准屏幕,“您看!就在五分钟前,我们赵氏集团的股价,直接被砸到了跌停!我们投入的所有资金,全部被套牢!我们的盟友……也全都一样!对方……对方投入的资金,根本无法估算!至少……至少是我们的十倍以上!” 十倍! 那就是……五千亿?! 赵天龙和赵无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哪里来的神仙,能在一夜之间,调动五千亿的现金流?! “查!给我查!这笔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赵天龙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查……查不到……”财务官面如死灰,“所有的资金,都来自上百个海外的匿名账户,完全无法追踪。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就在刚刚,港岛李家、东瀛三井、华尔街的摩根家族……全球排名前十的超级财阀,几乎在同一时间,宣布与我们赵家,断绝一切商业往来!我们……我们被整个世界,孤立了!” “噗——” 赵天龙再也支撑不住,一口心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向后倒去。 完了。 赵家,完了。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而同一时间,青城集团的顶楼。 苏清影呆呆地看着自己电脑屏幕上,那些原本已经跌入深渊的股票,此刻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角度,疯狂飙升! 而另一边,代表着赵氏集团和其盟友的股票,则是一片触目惊心的,代表跌停的黑色。 整个华夏的金融市场,在短短十分钟内,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这一切,都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发了一条短信。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苏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梦呓般的颤抖。 叶凡笑了笑,收回了指着窗外的手,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没什么。只是让一些欠了人情的朋友,帮了点小忙。” 京城某处神秘的四合院内。 一个穿着唐装,正在打太极的老者,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个小祖宗,还是这么不讲道理。一句话,就让老头子我把棺材本都砸进去了。” 另一边,远在万里之外的欧洲古堡。 一个金发碧眼,如同神祇般的男人,挂断了电话,对着面前一众瑟瑟发抖的金融巨鳄,优雅地举起了酒杯。 “Gentlemen, the king has given his order. It''s time to play.” …… 叶凡没有解释,他只是看着怀中已经彻底呆滞的女人,柔声说道:“你看,烟花,是不是很漂亮?” 苏清影抬起头,看着叶凡那张带着浅笑的脸。 窗外的万家灯火,仿佛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爱上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不是神仙,但他,能创造神迹。 “饿不饿?”叶凡问道。 苏清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走,我带你去吃面。我知道一家面馆,味道,绝了。” 叶凡拉着她的手,走出了这间刚刚经历了金融核爆的办公室,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一地跌碎的眼镜。 门外,那群已经吓傻了的公司高管和秘书,看着并肩离去的两人,就像是看到了神明下凡,一个个都忘了呼吸,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而叶凡的手机,也在这时,轻轻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来自那个被他称作“老朋友”的号码。 “小祖宗,事儿办完了。不过,那帮孙子查到,赵家背后,好像有‘神主’的影子。他们这次,似乎是在测试一件东西。昆仑那边,你自己多加小心。” 叶凡看着短信,眼中的笑意,渐渐变冷。 测试? 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38章 一碗面的风波与赵家的末路! 那家“老马家”面馆,还是那张靠窗的方桌。 只是这一次,坐在秦风位置上的,是苏清影。 热气腾腾的炸酱面端了上来,酱香扑鼻。 苏清影看着面前这碗朴实无华的面,又看了看身边这个刚刚搅动了全球金融风云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她还身处地狱,感受着大厦将倾的绝望。 而现在,她却坐在这里,闻着诱人的面香,身边是那个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的男人。 这种感觉,不真实得像一场梦。 “发什么呆,再不拌面就坨了。”叶凡将一小碟腊八蒜推到她面前,自己则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菜码和炸酱拌得匀匀实实。 “呼噜……” 他毫不客气地吸溜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苏清影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心中所有的阴霾和不安,仿佛都在这碗面的人间烟火气中,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拿起筷子,学着叶凡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面条筋道,酱香浓郁,黄瓜丝清爽,豆芽菜脆嫩……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她却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 就在这时,面馆的门帘被猛地一挑,几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剃着板寸头,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青年,他一眼就看到了安静坐在窗边的苏清影。 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和清冷高贵的气质,让板寸青年眼睛都直了。 “哟,这胡同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神仙姐姐?”板寸青年吹了声口哨,径直朝着叶凡这一桌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跟着嘿嘿坏笑。 “美女,一个人吃面多没意思,跟哥几个喝点儿?”板寸青年一屁股挤在旁边的空位上,身子刻意往苏清影那边凑,一股劣质香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苏清影眉头微蹙,往叶凡身边挪了挪,没有说话。 叶凡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继续埋头吃面,只是夹起一瓣腊八蒜,咬得“嘎嘣”脆。 “嘿,跟你说话呢,听见没?”一个黄毛小弟见苏清影不搭理,伸手就想去拍她的肩膀。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苏清影,就被一只快如闪电的筷子,“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地钉在了手背上。 “嗷——!” 黄毛小弟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根普通的竹筷子,竟像是钢钉一样,穿透了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死死地钉在了桌面上,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个面馆都安静了下来。 板寸青年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他惊骇地看着叶凡,那个从头到尾都埋头吃面的家伙,此刻终于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平静,淡漠,像是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神明,在俯瞰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叶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寒意。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大哥是……”板寸青年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不想知道。”叶凡打断了他,又夹起一根面条,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我数到三,带着你的人,从我面前消失。否则,这根筷子,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你的喉咙里。” “一。” 板寸青年看着那根还沾着血迹的筷子,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扼住了,一股冰冷的恐惧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二。” 叶凡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走!我们走!”板寸青年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拉起还在惨叫的黄毛小弟,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面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一场风波,就这么消弭于无形。 面馆老板和几个食客,看着叶凡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苏清影看着叶凡,美眸中异彩连连。 这个男人,在金融战场上,可以一言定乾坤,让庞大的赵家灰飞烟灭;在这市井小馆里,也能用一根筷子,护她周全。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他在,就有一种满满的安全感。 “吃饱了?”叶凡将碗里最后一口面汤喝完,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苏清影点了点头,俏脸微红。 “老板,结账。”叶凡掏出钱包。 “不不不,叶先生,这顿我请!我请!”面馆老板连忙摆手,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那几个小混混是怎么落荒而逃的,哪里还敢收钱。 叶凡笑了笑,也没坚持,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压在碗底:“面钱是面钱,惊吓费是惊吓费。你开门做生意不容易。” 说完,他拉着苏清影的手,在一众敬佩的目光中,走出了面馆。 两人刚上车,秦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叶神医!出大事了!赵家完了!彻底完了!” “怎么说?”叶凡发动了车子。 “就在刚才,赵家家主赵天龙,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死了!赵家的股价,不,现在已经没有赵家的股票了,直接被强制退市清算!他们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所有跟他们合作的银行和财团,全部宣布跟他们划清界限!京城四大家族,一夜之间,就少了一家!” 秦风的声音都在抖:“还有更劲爆的!赵无极那小子疯了,他爹一死,他拿着枪就冲出了家门,嘴里喊着要跟您同归于尽!现在京城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各路人马都在找他!” 叶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找不到我。” 他开着车,并没有回秦家,而是径直朝着苏清影的青城集团大厦驶去。 “我们不回去吗?”苏清影有些担心。 “不用。”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果然,当他们的车开到青城集团大厦楼下的广场时,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双眼血红的身影,正像疯狗一样,在大门口咆哮。 正是赵无极。 他的手里,赫然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周围的保安和路人,都吓得远远躲开,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叶凡!你这个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你毁了我赵家!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啊!” 赵无极状若疯魔,对着青城集团的大厦疯狂地叫嚣着。 他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怨毒和疯狂,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叶凡将车停在不远处,并没有立刻下去。 他看着疯狂的赵无极,眉头微微皱起。 他能感觉到赵无极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除了疯狂和怨恨之外,还有一股……暴虐而阴冷的力量,在他体内乱窜。 这股力量,和之前在盘龙山,孙百草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但更加狂暴,更加没有理智。 是那个“神主”的手段? 就在这时,赵无极似乎也看到了叶凡的车,他血红的眼睛猛地亮起,像是找到了目标的野兽,嘶吼着就冲了过来。 “叶凡!我找到你了!去死吧!” 他举起手枪,对准了驾驶位的方向。 苏清影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要扑过去挡在叶凡身前。 叶凡却按住了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砰!” 枪声响起。 然而,预想中玻璃破碎,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那颗足以洞穿钢板的子弹,在距离车窗还有半米的地方,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凝固在了半空中,然后“叮”的一声,无力地掉落在地。 赵无极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都僵住了。 周围的路人也都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 叶凡推开车门,缓缓走了下去。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赵无极,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赵无极的心脏上。 “枪,不是你这么玩的。”叶凡走到他面前,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从他僵硬的手中,将那把手枪夹了过来。 “咔嚓,咔嚓。”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把由特种合金打造的手枪,在叶凡的两根手指间,就像是脆弱的饼干一样,被轻松地捏成了麻花,然后化为一堆废铁,散落在地。 “你……你……”赵无极吓得浑身发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 这位不可一世的京城混世魔王,竟然……被活活吓尿了。 “本来,你和你赵家,只是尘埃。我吹口气,也就散了。”叶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我的人。” 他伸出脚,轻轻地踩在了赵无极的丹田位置。 “啊——!” 赵无极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座火山轰然爆发,一股灼热而狂暴的力量,瞬间将他所有的经脉都撕裂、焚毁! 他浑身抽搐,口中喷出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那股盘踞在他体内的阴冷力量,被叶凡这一脚,彻底引爆,反噬其主。 “神主……救我……”赵无极在剧痛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随后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他不是被叶凡杀死的,而是被自己体内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活活撑爆的。 叶凡收回脚,眉头紧锁。 在赵无极气绝身亡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但又无比邪异的能量印记,从赵无极的眉心消散。 测试? 老朋友短信里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 看来,神主不仅是在测试自己的反应,更是在测试他这种能够快速催生力量,但又极不稳定的邪恶手段。 赵家,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只用来实验的小白鼠。 而他赵无极,更是一枚用完即弃的棋子,可悲,又可笑。 直到这时,远处才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龙婉儿带着龙组的人,姗姗来迟。 她看着地上的残局,和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赵无极,再看看一脸平静的叶凡,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她就知道,每次跟这家伙扯上关系,事情就绝对不会按常理发展。 “现场,我们会处理。”龙婉儿走到叶凡身边,压低了声音,“我们的人在他身上,检测到了一种新型的生物催化剂残留,和之前在境外‘血兰花’组织据点发现的样本,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果然是他们。 叶凡心中了然。 “神主,血兰花……看来,他们已经合流了。” “恐怕,比合流更麻烦。”龙婉儿的脸色无比凝重,“我们怀疑,‘神主’,可能就是‘血兰花’背后,那个从未露面,代号‘园丁’的真正首脑。” “园丁?” “是的。”龙婉儿点头,“一个喜欢把人当成花草一样,随意修剪、改造的疯子。” 叶凡眼中寒光一闪。 园丁?神主? 不管你是谁,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师父身上。 昆仑,我非去不可了! 他转身回到车上,苏清影立刻递上了一张湿巾。 “你没事吧?”她看着叶凡,眼中的担忧,多过害怕。 “我能有什么事。”叶凡笑了笑,接过湿巾擦了擦手,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看了一眼窗外,被龙组清场的广场和远处那栋属于苏清影的商业大厦,淡淡道:“明天,派人去收购赵家剩下的烂摊子吧。就当是,他们赔你的精神损失费了。” 第39章 昆仑行前,京城暗流! 赵家的覆灭,像一场十二级的地震,在京城上流社会,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夜之间,一个传承百年,根深蒂固的顶尖豪门,就这么说倒就倒了,而且倒得如此彻底,如此干净,连一丝挣扎的浪花都没有翻起。 这件事带来的震撼,远比当初叶凡废掉魏子轩,逼得魏洪林登门谢罪,要来得猛烈百倍。 如果说,魏家的事,只是让众人看到了叶凡的个人武力,那么赵家的事,则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他背后那深不可测,足以撼动世界格局的恐怖能量。 一时间,整个京城,所有还对叶凡抱有敌意和轻视的势力,都噤若寒蝉。 无数家族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第一条家规,就是“无论何时何地,绝不可招惹叶凡,及其身边之人”。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青城集团,则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第二天一早,苏清影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发现公司门口,已经被各式各样的豪车和前来拜访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那些昨天还在隔岸观火,甚至暗中落井下石的合作伙伴、竞争对手,此刻全都换上了一副最谦卑、最热情的笑脸,手里捧着厚礼,只求能见苏总一面,表达一下自己的“敬意”。 苏清影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看着雪片般飞来的合作协议,和一份份几乎是白送的资产转让合同,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她苏清影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只用了一个晚上,就为她扫平了所有的障碍,将她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苏总,秦家的秦啸天老先生,还有魏家的魏洪林家主,都亲自过来了,正在楼下会客室等着。”秘书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汇报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苏清影的崇拜。 如今的青城集团,它已经成了整个京城,都无人敢小觑的庞然大物。 而苏清影,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王,也成了无数人仰望的存在。 “让他们等着吧。”苏清影揉了揉眉心,淡淡地说道。 她现在,没心情去应付那些人。 她的心,都系在了那个即将远行的男人身上。 …… 秦家,听雨轩。 叶凡正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打着一套拳。 他的动作很慢,一招一式,都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了一体,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一种玄奥的道韵。 秦风和秦啸天,就站在不远处,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看不懂叶凡的拳法,但他们能感觉到,随着叶凡的每一次吐纳,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清新、灵动了起来。就连旁边几株快要枯萎的盆栽,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哪里是练拳,这分明是在演化天地,吐纳生机! 一套拳打完,叶凡收功而立,浑身舒泰。 “叶神医,龙队长来了。”秦风连忙上前,递上毛巾。 龙婉儿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英姿飒爽,只是看向叶凡的眼神,比昨天更加复杂。 “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她将一个特制的战术背包递给叶凡。 “这里面是昆仑禁区的详细地图,包括‘镇龙大阵’的几个关键节点和能量潮汐的规律。还有特制的卫星电话,高能量压缩食物,以及一些龙组的特制装备。” 龙婉儿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查到,‘神主’的人,很可能已经通过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渠道,提前潜入了昆仑。而且,这次去昆仑的,不止你一个。” “哦?”叶凡挑了挑眉。 “赵家倒台,空出了太多的利益。京城不少隐藏的古武势力,都想去昆仑碰碰运气,寻找突破的机缘。还有一些,是冲着‘神主’和那份丹方去的。”龙婉儿的表情很严肃,“比如,唐门。” “唐门?” “对。西南唐门,以暗器和毒术闻名天下。他们行事诡异,亦正亦邪。据我们的情报,唐门这次派出了他们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唐绝。此人年纪轻轻,心狠手辣,实力已达地级后期,一手暗器出神入化,非常难缠。他们的目标,似乎也是那份丹方。” 叶凡点了点头,没太在意。 什么唐门唐绝,在他眼里,跟之前那个赵无极,没什么区别。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专机已经备好,随时可以起飞。不过,在走之前,有个人想见你。”龙婉儿说道。 “谁?” “孙百草。” 半小时后,在龙组位于京城的一处秘密基地里,叶凡见到了孙百草。 这位曾经的“毒手药王”,此刻穿着一身囚服,头发花白,整个人看上去,比在盘龙山时,还要苍老憔悴。 但他看到叶凡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迸发出了无比激动的光芒。 “噗通”一声,他竟是不顾看守的阻拦,直接跪在了叶凡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前辈!求前辈救我一命!” 叶凡看着他,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我知道‘神主’的一个秘密!”孙百草抬起头,急切地说道,“赵无极身上的力量,并非凭空而来,而是‘神主’通过一种名为‘神血’的东西,强行灌注的!” “神血?”叶凡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变化。 “对!”孙百草连忙道,“那是一种极其霸道的生物药剂,能短时间内激发人体的所有潜能,让人实力暴涨。但副作用也极大,会侵蚀人的心智,让人变得狂暴嗜血,而且,一旦被引爆,就会像赵无极那样,自焚而亡!” “我曾有幸见过一次‘神血’,那东西……那东西里面,蕴含着一丝……一丝极其高贵,仿佛来自上古神魔的血脉气息!我怀疑,‘神主’他……他可能得到了某个上古存在的传承,甚至……是血液!” 上古神魔的血液? 叶凡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了师父留下的那些典籍中,曾提到过,在遥远的上古时代,天地间确实存在着一些血脉强大的生灵,他们被称为神魔,拥有移山填海,摘星拿月的恐怖力量。 难道,这个“神主”,与那些存在有关? “那个‘神主’,为什么要让你看到这些?”叶凡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孙百草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他……他想让我为他改良‘神血’!他嫌现在的‘神血’副作用太大,成功率太低。他抓了我的家人,逼我为他效力。我……我不敢不从啊!” “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孙百草痛苦地摇头,“他一直都是通过一个叫‘信使’的人联系我。那个信使,神出鬼没,实力深不可测,我只知道,他下次和我接头的地点,就在昆仑山的死亡谷!” 死亡谷,又称“地狱之门”,是昆仑山脉中一处磁场极其异常的区域,常年雷电交加,进去的人和牲畜,都有去无回。 看来,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昆仑。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前辈了。”孙百草一脸期盼地看着叶凡,“我体内的寒毒……” 叶凡屈指一弹,一道温和的真气,没入孙百草体内。 孙百草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游遍四肢百骸,那折磨了他几十年的寒火攻心之痛,竟是如冰雪般消融,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轻松,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叶凡,又是“砰砰砰”三个响头。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多谢前辈!” 叶凡没有再理他,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机场,专机已经准备就绪。 来送行的,只有苏清影和秦风。 夜风微凉,吹动着苏清影的长发。她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踏上未知旅途的男人,眼圈微红。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为一句。 “我等你回来。” “好。”叶凡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苏清影的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叶凡没有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登上了飞机的舷梯。 直到飞机关上舱门,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苏清影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却已经绽放出了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那是幸福的泪水。 飞机刺破夜空,朝着遥远的西部飞去。 叶凡坐在窗边,看着下方越来越渺小的京城灯火,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而凌厉。 昆仑。 神主。 师父。 所有的谜团,都将在那里,揭开答案。 他缓缓闭上眼,将那张隐藏着星辰方位图的兽皮,取了出来。 神念沉入其中,那幅神秘的地图,在他脑海中缓缓展开,指引着一个他必须抵达的终点。 而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地踏入陷阱。 而是主动出击,去狩猎那个,自以为是猎人的“神主”。 第40章 初入禁区,龙吟之谷! 昆仑,万山之祖。 当专机降落在位于昆仑山脉外围的一处秘密军事基地时,天还蒙蒙亮。 叶凡走下舷梯,一股夹杂着雪山气息的凛冽寒风,扑面而来。 空气稀薄,却蕴含着一种都市中绝不存在的纯净灵气。 放眼望去,远处是连绵起伏,如同巨龙脊梁般的雪山,在晨曦的微光下,泛着神圣而威严的银色光芒。 这里的天,比任何地方都要蓝,都要高远。 “叶先生,欢迎来到‘龙巢’基地。”一个穿着迷彩作战服,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的中年军官,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气息沉稳如山,太阳穴高高鼓起,赫然是一位玄级巅峰的武道高手。 “我是本次行动的地面总指挥,代号‘苍狼’。” “辛苦了。”叶凡点了点头。 “龙队长已经交代过,我们将为您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苍狼的表情很严肃,“您面前的,就是昆仑禁区的入口,被我们称作‘镇龙关’。穿过这道关,就是‘镇龙大阵’的笼罩范围。大阵会压制所有外来者的实力,并产生各种幻象,极其危险。” 他指着不远处,一道仿佛被巨斧劈开的巨大峡谷。 峡谷上空,云雾缭绕,隐隐有电光闪烁,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气息。 “另外,我们已经派遣了‘雪豹’小队,携带最高精度的探测设备,在大阵外围待命,随时为您提供情报支援和必要的接应。”苍狼补充道。 叶凡的目光,越过苍狼,望向那道深不见底的峡谷,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磅礴浩瀚的力量,如同一个巨大的能量罩,将整个昆仑山脉的核心区域,都笼罩了起来。 这股力量,古老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法则之力。 这就是“镇龙大阵”吗?果然非同凡响。 “不用了。”叶凡淡淡道,“让他们在外围等着就行,不要进来。里面的事,我自己处理。” “可是……”苍狼还想说什么。 叶凡却已经迈开脚步,朝着那道“镇龙关”走去。 他的身影,在巨大的峡谷和连绵的雪山映衬下,显得有些渺小,但那份从容与淡定,却让在场的所有龙组成员,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 当叶凡的脚,踏入峡谷范围的瞬间。 嗡——! 一股沉重如山岳般的威压,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仿佛整个天地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空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光影,耳边传来鬼哭狼嚎般的魔音,试图侵扰他的心神。 如果是普通的地级武者,在这股威压下,恐怕连站稳都困难,心神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幻境。 然而,叶凡却只是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他的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那足以压垮山岳的威压,在接触到金色光晕的瞬间,便如春雪遇阳般,悄然消融。 那些狰狞的幻象和魔音,更是连靠近他身体三尺之内都做不到。 叶凡闲庭信步般,走进了云雾缭绕的峡谷深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龙巢”基地指挥中心。 苍狼和一众技术人员,呆呆地看着大屏幕上,代表着叶凡生命信号的那个绿色光点,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大阵最外围的能量紊乱区,进入了核心地带。 “他……他就这么走进去了?”一个技术员,结结巴巴地说道。 “威压读数,刚才瞬间飙升到了峰值!足以让一辆主战坦克变成铁饼!可……可他的心率和生理数据,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幻象能量场,对他完全无效!我的天,他还是人吗?” 苍狼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震撼。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龙婉儿队长,会对这个年轻人,抱有如此之高的期望了。 “全员听令!”苍狼拿起通讯器,沉声下令,“开启最高级别监控,锁定叶先生的方位!雪豹小队,向死亡谷方向外围,秘密潜入,保持无线电静默!” …… 昆仑山脉深处。 叶凡行走在古老的山林间。 这里的植被,与外界截然不同,许多树木都高大得不像话,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的灵气,也愈发浓郁。 他按照脑海中星辰方位图的指引,一路向西。 大约行进了半日,前方出现了一片寸草不生的山谷。 谷内黑雾弥漫,怪石嶙峋,天空中乌云密布,时不时有一道道粗大的闪电,如同银蛇般劈下,将整个山谷照得惨白。 死亡谷。 到了。 叶凡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进了山谷。 刚一踏入,一股狂暴的雷电之力,便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他撕成碎片。 叶凡冷哼一声,周身金光大盛,形成一个球形的护罩,将所有的雷电之力,都隔绝在外。 这些外界武者谈之色变的死亡雷电,对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他一边走,一边放出神念,仔细探查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他就在山谷中心的一处巨石下,发现了一个被巧妙掩盖起来的山洞。 洞口,有两名身穿黑衣,戴着血色兰花面具的守卫,气息都在玄级后期。 叶凡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 那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叶凡屈指一弹,两道劲气洞穿了他们的后心,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解决掉守卫,叶凡走进了山洞。 山洞内部,是一个被改造过的地下基地,各种精密的仪器正在运转,发出“滴滴”的声响。 基地大厅中央,一个同样戴着血兰花面具,但气息却远比外面守卫强大,已经达到地级后期的男人,正盯着一块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死亡谷的实时监控画面。 当叶凡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时,那个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他来了!目标出现!” 他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整个基地,顿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所有人注意!‘神血’战士出动!启动‘猎神’计划!记住,主上要活的!” 随着他的命令,基地深处,传来一阵阵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嘶吼声。 十几个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暴虐气息的改造人,从一个个特制的培养仓中冲了出来。 他们的实力,竟然都堪比玄级巅峰! 而在那个地级后期的“信使”身边,还站着四个气息更加恐怖的存在。 他们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非人的变化,有的长出了利爪,有的皮肤上覆盖着鳞片。 这四人,赫然都是地级初期的“神血”战士! “你就是叶凡?”那个被称为“信使”的男人,转过身,看着走进大厅的叶凡,声音沙哑地笑道,“我们等候多时了。不得不说,你比我们想象中,来得更快一些。” “神主呢?”叶凡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大厅里的众人,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主上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信使冷笑一声,“叶凡,你师父叶天阳,当年不是很狂吗?自诩天下第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结果呢?还不是像条狗一样,被我们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你说什么?!”叶凡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一股恐怖的杀气,轰然爆发! 整个地下基地,温度骤降,墙壁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白霜。 信使被这股杀气一冲,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但还是强撑着说道:“怎么?生气了?可惜啊,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送你去见他。动手!把他拿下!” 一声令下,那十几个玄级巅峰的“神血”战士,嘶吼着朝叶凡扑了过来。 而那四个地级初期的改造人,则从四个方向,封死了叶凡所有的退路。 一场围猎,就此展开。 “一群靠着药物催生出来的怪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叶凡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没有动,只是轻轻跺了一下脚。 嗡——! 一股无形的音波,以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砰!砰!砰!” 那十几个冲在最前面的玄级巅峰改造人,身体就像是被充了气的气球,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半空中,接二连三地爆成了一团团血雾! 一跺脚,秒杀十几名玄级巅峰! 这神魔般的手段,让信使和那四个地级改造人,全都脸色大变。 “不可能!他的实力,为什么没有被‘镇龙大阵’压制?!”信使失声惊呼。 “因为,这座大阵,有一部分,本就是我药王谷的先辈所布置。”叶凡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一个长着利爪的地级改造人面前。 “太慢了。” 叶凡伸出手,在那改造人惊恐的目光中,后发先至,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咙,轻轻一捏。 “咔嚓!” 颈骨碎裂的声音,清脆得让人头皮发麻。 叶凡随手将尸体扔开,如同幻影般,在剩下三个地级改造人之间穿梭。 “砰!砰!砰!” 又是三声闷响,那三个在外界足以横行一方的地级高手,在叶凡面前,却像是三岁的孩童,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一击毙。 从头到尾,不过短短几秒钟。 整个大厅,除了叶凡和那个已经吓傻了的信使,再无一个活口。 “现在,可以告诉我,神主在哪了吗?”叶凡一步步走向信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死亡的鼓点上。 “你……你别过来!”信使惊恐地后退,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注射器,里面装着一管散发着妖异红光的“神血”。 “这是主上赐予的,最高浓度的‘神血’!你再过来,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叶凡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 “你好像,对我师父,有很大的意见?”叶凡的声音,冰冷刺骨。 “嗬……嗬……”信使双脚乱蹬,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情报中明明只有地级巅峰实力的叶凡,会恐怖到这种地步! 他甚至怀疑,就算是传说中的天级强者,也不过如此! “搜魂。” 叶凡懒得再跟他废话,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天灵盖上,庞大的神念,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无数的记忆碎片,在叶凡眼前闪过。 血腥的改造实验、血兰花组织的内部结构、神主那模糊不清的身影……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一处被冰雪覆盖的,宏伟而古老的青铜巨门前。 巨门之上,刻着两个苍劲古朴的大字。 “昆仑!” 第41章 昆仑铜门,唐门初现! “搜魂”结束的瞬间,信使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气,化作一滩干瘪的烂肉,无声地瘫倒在地。 他眼中的恐惧,永远地凝固了下来。 叶凡松开手,眉头紧锁,站在原地消化着脑海中那庞杂而混乱的信息。 神主。 这个代号背后,似乎并非某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到超乎想象的组织,或者说……是一个意志的统称。 他们的触手,遍布全球,血兰花组织,不过是他们在世俗界的一个代言人。 而“神血”,则是他们最重要的研究项目。 正如孙百草所说,他们得到了一滴疑似“上古神魔”的血液,并以此为蓝本,试图复制出神魔的力量,制造出无敌的战士。 但这项技术,存在着致命的缺陷。 神魔之血的能量太过霸道,凡人的躯体根本无法承受,成功率极低,且成品心智不全,极易失控。 所以,他们需要顶尖的医道宗师,特别是精通炼药和人体经脉的专家,来为他们改良“神血”。 他的师父,药王谷谷主叶天阳,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目标。 从信使的记忆碎片中,叶凡看到了师父被围攻的零星画面。 那是在一片冰川之上,师父一人一剑,面对着数不清的黑衣人,其中不乏天级强者的身影。 师父很强,强到信使的记忆都因为恐惧而变得模糊,但敌人太多了,而且手段诡异,层出不穷。 最终的画面,定格在了那扇通天彻地的青铜巨门前。 师父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 而那扇门,信使的记忆里称之为——“昆仑之门”。 是师父被逼入了门内,还是他主动进入? 叶凡更倾向于后者。 以师父的性格,若非自愿,天底下没人能逼他做任何事。 门后,到底是什么? “测试……测试……”叶凡喃喃自语。 赵家的覆灭,赵无极的暴走,甚至这次死亡谷的埋伏,都只是“神主”对自己的测试。 他们在测试自己的实力,测试自己的行事风格,测试自己对“镇龙大阵”的反应。 对方,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棋手,而自己,则是刚刚踏入棋盘的棋子。 “棋子?”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就先把你们的棋盘,给掀了。” 他环顾四周这个充满了血腥和罪恶的地下基地,眼中再无一丝温度。 他走到基地的主控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点,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停止。 “轰!” 一股磅礴的真元从他掌心涌出,直接灌入了基地的能源核心。 整个地下基地,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墙壁上裂开一道道巨大的缝隙,无数仪器瞬间爆炸,火光四溅。 叶凡的身影,如同一缕青烟,从即将崩塌的山洞中飘然而出。 在他身后,死亡谷的中心,发出了一声沉闷到极点的巨响。 整座山谷都为之震动,地面塌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滚滚的浓烟和尘埃,混合着狂暴的雷电之力,冲天而起,形成了一朵黑色的蘑菇云。 “神主”在昆仑的这处据点,连同所有的秘密和罪证,被他一掌,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做完这一切,叶凡仿佛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信使记忆中,“昆仑之门”所在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昆仑禁区,远比外界想象的要大。 这里自成一片天地,有着独特的生态系统。 古木参天,藤蔓如龙,空气中灵气的浓度,几乎是外界的百倍。 若是普通武者在此修炼,一日可抵外界一月。 但与机遇并存的,是无处不在的危险。 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往往含有剧毒。 看似温顺的动物,随时可能化身择人而噬的凶兽。 叶凡行走在山林间,却如履平地。 那些在别的武者眼中致命的毒草,在他眼里,不过是炼制丹药的辅料。 那些足以让地级高手头疼的凶兽,在感受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后,便会立刻夹着尾巴,远远地逃开。 他就像是这片古老山脉真正的主人,万物皆为他让路。 行至一处悬崖边,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前路受阻,而是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丝极品药材的幽香。 他侧耳倾听,悬崖下方,传来了兵器碰撞和野兽嘶吼的声音。 叶凡走到悬崖边,向下望去。 只见悬崖下方的一片空地上,七八个身穿黑色劲装,背着一个奇特木匣的武者,正在围攻一头通体雪白,头生独角的巨狼。 那巨狼体型如牛,动作快如闪电,口中能喷吐出冰锥,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这赫然是一头实力堪比地级初期的异兽。 而那七八个武者,配合默契,身法诡异。他们手中没有常规的刀剑,而是不断地从身后的木匣中,射出各种各样的暗器。 飞镖、铁胆、透骨钉、甚至还有带着丝线的细小飞爪,铺天盖地,组成了一张致命的大网。 “唐门的人?”叶凡眉毛一挑。 他认出了那种独特的暗器手法和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药味。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傲气和狠厉。 他的实力最高,已经达到了地级后期,手中的一把飞刀,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刁钻狠辣,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那头雪狼造成伤害。 此人,应该就是龙婉儿口中的唐门天才,唐绝。 在唐绝身边,还有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她手持一把特制的短弩,不断游走在战场的边缘,寻找着机会。她的眼神,比唐绝要冷静许多。 战况十分激烈。 唐门虽然人多,但那头雪狼皮糙肉厚,悍不畏死,一时间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唐绝师兄!这畜生快不行了!它的内丹,可是大补之物啊!”一个唐门弟子兴奋地喊道。 “闭嘴!专心点!”唐绝冷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布‘天罗地网’!别让它跑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头雪狼身上时,叶凡的目光却被雪狼身后,一处石缝中生长着的一株植物给吸引了。 那是一朵巴掌大小的雪莲,却奇异地呈现出七种不同的颜色,层层叠叠,流光溢彩,周围的空气,都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芬芳馥郁。 “七彩玲珑心?”叶凡的眼睛,亮了。 这可是传说中,能够洗涤神魂,稳固道心的无上宝药。 即便是对他,也有着不小的作用。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相比之下,那头地级异兽的内丹,简直就是垃圾。 下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雪狼身上,已经插满了各式各样的暗器,鲜血染红了它雪白的皮毛,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就是现在!”唐绝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如陀螺般旋转,数十把柳叶飞刀,如同暴雨梨花,封死了雪狼所有的退路。 “嗷呜——!” 雪狼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终于体力不支,被数把飞刀射中要害,轰然倒地。 “成功了!”唐门众人发出一阵欢呼。 唐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正要上前去取内丹,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从他们头顶的悬崖上传了下来。 “喂,打完了吗?” 唐门众人一惊,猛地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悬崖边上,竟然站着一个穿着一身休闲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年轻人。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发现? 唐绝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自诩感知敏锐,可对方就这么站在那里,他竟然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仿佛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是何等恐怖的敛息之术! “阁下是谁?在此偷窥我唐门行事,是何用意?”唐绝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声问道。 “偷窥?”叶凡笑了笑,指了指那头死去的雪狼身后,“我对你们不感兴趣,我只是对那株草,比较感兴趣。你们打完了,那东西,我可以拿走了吧?” 唐门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了那株七彩斑斓的奇异雪莲,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们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雪狼身上,根本没发现这等异宝。 “阁下好眼力。”唐绝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过,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此地的东西,乃是我唐门斩杀凶兽所得,理应归我唐门所有。” “哦?”叶凡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抢?” “不是抢。”唐绝傲然道,“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阁下若是现在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我唐门的暗器,可不长眼睛。”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在他看来,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又有唐门这块金字招牌,对方一个来历不明的散修,只要不是傻子,就该知道怎么选。 然而,叶凡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摇了摇头。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从数十米高的悬崖上,纵身一跃。 “找死!”唐门众人见状,都以为他要摔成肉泥。 可下一秒,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叶凡的身体,在空中,像是没有重量的羽毛,轻飘飘地,踩着几块凸起的岩石,闲庭信步般,落在了地面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扬起。 这份举重若轻的轻功,让唐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高手! 绝对是顶尖高手! 叶凡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那株“七彩玲珑心”。 “站住!”唐绝厉喝一声,手腕一抖,三枚淬了剧毒的“追魂钉”,呈品字形,悄无声息地射向叶凡的后心。 这一手,快、准、狠!而且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那个叫唐灵的少女,脸色一变,似乎想出声提醒,但已经来不及了。 “叮!叮!叮!” 三声清脆的声响,那三枚足以洞穿钢板的追魂钉,在距离叶凡后背还有一寸的地方,就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弹飞了出去。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唐绝那张傲然的脸,第一次,浮现出了骇然和……恐惧。 罡气外放?不,不对!就算是天级强者的护体罡气,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写意! 叶凡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头也没回,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向后一夹。 一枚被弹回的追魂钉,被他稳稳地夹在了指间。 他将钉子放到鼻尖闻了闻,嫌弃地皱了皱眉。 “七步蛇的毒涎,混合了黑寡妇的蛛丝,又加了点断肠草的汁液……手法粗糙,配比混乱,杂质太多。” 叶凡摇了摇头,屈指一弹。 “咻——!” 那枚追魂钉,以比来时快了十倍的速度,化作一道乌光,倒飞而回。 “噗!” 一声闷响,追魂钉不偏不倚,射入了刚才那个叫嚣着“内丹是大补之物”的唐门弟子的膝盖。 “啊——!”那名弟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条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了黑紫色,随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叶凡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懒洋洋的,“不过,我帮你把他体内的杂质,提纯了一下。这下,毒性应该够了。” 唐绝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这哪里是武者,这分明是一个玩毒的祖宗! 只用鼻子闻了一下,就将他唐门秘制的毒药成分,分析得一清二楚!还能反手将毒素提纯! 这是何等恐怖的医毒造诣?! “你……你到底是谁?!”唐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 “我?”叶凡已经走到了“七彩玲珑心”的旁边,小心翼翼地将其连带着根部的土壤,一起挖了出来,然后放进一个特制的玉盒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拍了拍手,转过身,看着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唐门众人,咧嘴一笑。 “一个路过的,采药人。” 第42章 一念生一念死,不速之客! 采药人? 听到这三个字,唐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管刚才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叫采药?你家采药是用别人的命来提纯毒药的吗?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唐门的弟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看着那个倒在地上,浑身发紫,眼看就要不活的同伴,再看看那个一脸云淡风轻的年轻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不仅武功深不可测,那手医毒之术,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他们唐门引以为傲的毒术和暗器,简直就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唐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他自幼便是唐门百年不遇的天才,年纪轻轻便已是地级后期,一手“暴雨梨花”的暗器手法,更是青出于蓝。 这次进入昆仑,他是抱着极大的野心来的,既是为了那份传说中的丹方,也是为了寻找机缘,一举突破到天级。 可今天,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都被眼前这个“采药人”,给砸得粉碎。 对方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就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自以为是的猛虎,遇到了一条俯瞰苍生的神龙,连龇牙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师兄……”那个叫唐灵的少女,悄悄拉了拉唐绝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凝重和……哀求。 她看得比谁都清楚,再僵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真正的杀意,否则,刚才那一枚“追魂钉”,就不是射在师弟的膝盖上,而是眉心了。 唐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屈辱,对着叶凡,艰难地抱了抱拳。 “前辈……技艺高超,我等……心服口服。这株灵药,理应归前辈所有。只是……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救我师弟一命。我唐门……必有重谢。” 他说出“前辈”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哦?现在不跟我讲先来后到了?”叶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唐绝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杵到地上去。 “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恕罪。” “态度还算诚恳。”叶凡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那个中毒的唐门弟子身上。 他之所以出手教训一下,而不是直接下杀手,一是因为这些人罪不至死,二是他还想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些关于昆仑禁区内部的情报。 “死不了。”叶凡淡淡道,“这毒虽然被我提纯过,但毕竟还是你们唐门的东西。你们的解药,应该还有点用。不过,药力不够,顶多保住他的命,这条腿,怕是废了,以后还得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听到这话,唐门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对于一个唐门弟子来说,废了一条腿,比杀了他还难受。 唐灵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对着叶凡深深一鞠躬。 “还请前辈发发慈悲,救人救到底。只要您能治好我师弟,我唐灵,愿为前辈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少女的倔强和真诚。 叶凡打量了她一眼,这个少女倒是比她那个师兄,要看得通透。 “做牛做马就不用了。”叶凡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把这个给他喂下去,半小时内,毒就解了。” 唐灵连忙接住瓷瓶,打开一闻,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传来,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不再犹豫,立刻跑过去,将丹药给那个快要昏迷的师弟喂了下去。 果然,丹药入口即化,那名弟子身上骇人的黑紫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缓褪去。 “多……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唐绝看到这一幕,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对着叶凡,真心实意地再次行了一礼。 这一次,他是真的服了。 对方一念之间,可定他师弟的生死。 这种对医毒之术的掌控力,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行了,别在这儿前辈前辈的了,听着别扭。”叶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问你们,你们唐门这次进来,所为何事?也是为了那个‘神主’和丹方?” 唐绝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对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回前辈,我们的目标,确实是那份丹方。据门中长辈推测,那份丹方,可能与传说中的‘升仙丹’有关。至于‘神主’……我们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个极其神秘和危险的存在。” “那你们知不知道,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叶凡又问。 “青铜门?”唐绝和唐灵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我们从未听说过。”唐绝摇了摇头,“这昆仑禁区,我们唐门也只是在外围活动,核心区域,根本不敢深入。传说那里有大恐怖,即便是天级强者,进去了也未必能活着出来。”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叶凡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太在意。 反正他有星辰方位图指引,找到那扇门,只是时间问题。 “前辈,这昆仑禁区,最近很不寻常。”唐灵忽然开口道,“我们进来这几天,发现了很多其他势力的踪迹。除了我们,还有苗疆的五仙教,北方的长白山萨满,甚至……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大家的目的,似乎都一样。” “哦?”叶凡来了点兴趣,“看来还挺热闹。” “何止是热闹,简直是龙蛇混杂。”唐绝心有余悸地说道,“就在昨天,我们还看到五仙教的人,跟一队神秘的黑衣人发生了冲突。那些黑衣人,实力极其强大,悍不畏死,手段诡异,五仙教的人,在他们手上吃了大亏。” 神秘的黑衣人? 叶凡心中一动,应该就是“神主”的人了。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在禁区内,清扫其他的竞争者了。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 “什么人?!”唐绝脸色一变,立刻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唐门其他人,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弩箭和暗器,如临大敌。 叶凡却是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又有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密林中,走出了十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金发碧眼,相貌英俊得有些妖异的西方男子。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挂着一丝贵族般优雅而虚伪的笑容,仿佛不是在危机四伏的昆仑山脉,而是在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 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身材魁梧,气息彪悍的壮汉,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而在他们中间,还簇拥着一个穿着唐装,留着山羊胡,一脸谄媚笑容的华夏老者。 “呵呵,唐门的各位,别来无恙啊。”那山羊胡老者,一看到唐绝,便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魏索!你这个叛徒!”唐绝在看到那老者的瞬间,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眼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你竟然投靠了外国人,还把他们带进了昆仑禁区!你对得起你魏家的列祖列宗吗?” “叛徒?”被称为魏索的老者,不屑地笑了笑,“唐少主,话可不能这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在凯撒先生身边,可比守着你们那套老掉牙的规矩,有前途多了。” 他指了指身边的金发男子,一脸的谄-媚。 那个叫凯撒的西方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唐门众人,目光在唐灵娇俏的脸蛋上,多停留了两秒,眼中闪过一丝淫邪。 “原来,这就是东方传说中,神秘的唐门。看上去,也不过如此嘛。”凯撒抿了一口红酒,用一种生硬的中文,傲慢地说道,“把你们得到的东西,都交出来。然后,这位美丽的小姐,陪我喝一杯。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个全尸。” 他的话,嚣张到了极点,完全没有把唐门众人放在眼里。 唐绝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狂妄!就凭你们这些番邦蛮夷,也敢在我唐门面前撒野?!” “番邦蛮夷?”凯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们这些生活在笼子里的东方人,还不知道,世界已经变了。” 他打了个响指。 他身后的一名壮汉,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轰!” 一股远超地级巅峰的,狂暴而野蛮的气势,从那壮汉身上轰然爆发!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膨胀,肌肉虬结,皮肤上浮现出青黑色的血管,双眼变得一片血红。 一股属于天级强者的威压,如同山洪海啸般,向着唐门众人席卷而去! 唐门众人,除了唐绝还能勉强站立,其他人纷纷被这股气势压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更有甚者,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天……天级强者?!”唐绝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西方世界,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年轻的天级强者?而且,看样子,还只是一个护卫! “现在,你们的答案呢?”凯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脸的戏谑,仿佛在欣赏一群待宰的羔羊。 唐绝和唐灵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 今天,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时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吵死了。” 叶凡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那头死去的雪狼身上,翘着二郎腿,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大白天的,学什么不好,学狗叫。还让不让人,好好欣赏药材了?” 他晃了晃手中那个装着“七彩玲珑心”的玉盒,仿佛那才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凯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个天级壮汉,也停下了动作,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叶凡。 魏索更是像见了鬼一样,指着叶凡,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什么人?!” 叶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一个路过的采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