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诋毁前男友》 第1章 1)面基还须自身硬 我和十年前的我一样讨厌夏天。但前提是我现在还活着的话,因为死人是没有感知的。 我生活的城市气候极端,亚热带季风气候,之前我只在初中地理书上见识过它的威力。 夏天极热,冬天极冷,春秋天恍如没有,比我第一次开荤的时候还短。说来有点恶心,但我并非是故意要揭自己老底,实在是我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多回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让我弥留之际的脑细胞显得没有那么苦大仇深。 第一次开荤是我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前提是,他是个女孩。我绝对赤诚地抱着他是个女孩儿的心去见他的,甚至在钻入咖啡店超足马力的制冷空调气之前,我都在想要是能穿越回一分钟前我在楼下711买一盒超薄避孕套来见他是不是更好。 毕竟我觉得像我这样的社会吸血虫还是没有下一代更为妥帖,毕竟明天和意外你不知道哪个先来。 不过话说回来,可惜没有如果。这女孩是个带把的。我的忧虑竟得到了另一种解法。我承认这超出了我的意料范围。 大脑光速旋转,明明是坐在中央空调风口底下,我竟糊湿了后背衬衫一片,我特意打扮穿的白色,显年轻,于是此时也很是显眼。 “真特么丢人......” 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我想保持我应有的礼节。 但他显得尤其冷静。我更急了,嘴里没个把门的, “房你开好了?” 后来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我总是不免为这句话后悔,只恨我的淫邪之心越过了我的大脑,没有理智的人,被耍着玩也是活该。 但他还是不作声,只斜着眼睨了我一眼,声音淡到我体察不出任何情绪: “想喝什么自己点,我买单。” 我想他家境应该比我优越数倍,因为我只在有钱人脸上看见过这种神情,不紧不慢的,再怎么伪装也是无用,这是我活了快二十余年的穷人的生活智慧,天然的敏感。 于是我开始正大光明观察他,也不管他回望我的那或明或暗的神情,我的另一生活智慧告诉我,人活一世厚点脸皮反而活着更舒坦,虽然我还没能很好的驾驭它。 丝巾?这年头男性很少佩戴丝巾这种东西,他们更愿意在其他地方施展这些心机,因为很少有男性有这个审美能力能驾驭好带丝巾的穿搭。 于是我又忍不住了,不止一次我痛恨自己的大嘴巴,这副丑恶的习惯自我贬损的模样被我的自尊心狠狠揣在怀里不露声色,换出一副尽可能得体的谄媚声调:“穗......穗里......先生,您不热吗?” 他还是不作声,只让我去拿被店员制作好的咖啡,给我的。 可我明明没有点啊?一时之间只觉着莫名其妙。 “礼节而已,我早就帮你点好了,以及......” 我承认那一刻我是真的对他感兴趣了起来,这或许是一种我尚未体察到自己有的一种生理性质的本能?羞耻心、纯粹心、好奇心、胜负心,或许都有吧,让我的心无限于想要接近这个人的本质,就像猫看见鸟抑制不住想要扑越猎物,膝跳反射般的激进。 我的意识来到这具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躯壳已经有十年之久了。这十年里,再没出现这样一个让我在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使我全身颤栗到无以复加,理智与情绪决裂的边界,我几乎有了一个堪称诡异的想法,我这一辈子,或者说是此时此刻的我,就是为了见他这一面而生的。 “以及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喝两口,润润嗓子。”不轻不重的又来了这么一下,我承认他真的非常善于体察人心,很有可能他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是怎样的。 话音未落,“等下有得你忙。” 这话就显得很玩味了,说话说一半,净整点谜语叫人猜,符合我对高智有钱人的基本认知。 不过穗里向我提出要求的时候并没有公布他的性别,我一直以为他是女生。难道,他是同性恋吗? “我不是同性恋,只是这个人必须是你。” 奇了,这人好像真的有读心术似的,知道我在想什么。 “包括你的要求,和你□□?” 我还在试探,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我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我意识到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有任何的不对,都掩盖不了我只是个穷酸朴素坐吃山空穷**丝的事实。 必须是我?我有那么伟大吗? 就算我即将开始伟大,那这伟大的前摇也未免太长了。都说出名要趁早,掐指一算,我在这个世界里也快三十了。 原来是老当益壮吗?找上我的原因该不会仅是因着那句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吧?按照我原来世界的年龄判定,我可能确实有四十岁了,心理年龄。 说来实在不要脸,我还是个处男,这很不合常理吧!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对我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此人社交性别为女,也从未向我言明自己是男生,这个社会上的同性恋还是偏少,一个女生,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和一个素不相识的读者□□,没有丝毫警戒的吗?这也太不自爱了。 “你不用再瞎猜,总之你完成我嘱咐你的一切后,你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呵呵,我扭转身体坐姿,正朝着安坐一隅的穗里,在心里翻了一个宇宙无敌巨无霸般的史诗级大白眼。 如此斩钉截铁吗?只要完成你的任务,就可以脱离吗?十年了,这都是什么事啊。你是上帝吗?你很牛逼吗? “就这么简单?”语调上扬,我还在装无知,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让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就这么简单。”恍若无觉,但我总觉着他是真把我当弱智了。 “你不是在搞什么杀猪盘仙人跳吧?” 穗里又不吭声了,又摆出一副我最讨厌的有钱人的傲慢模样,斜眼瞥我,不悲不喜,搞得破防的人只有我一个似的。一句话都不用说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你这身家,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 我发誓他绝对做过我的背调,绝对!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还有什么待在这里的必要吗?” 站起来便要走。我修炼多年的社交语气已经无法再替我内心的怒火掩饰遮盖半分。 他点点头便起身示意我跟他走,像是同意我的话。 你等着吧,你个男同性恋,等到了床上我自然会好好地连本带利地往你身上讨回来。 随便写着玩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1)面基还须自身硬 第2章 2)装聋作哑失败了 我就不是个牙尖嘴利的人,面对这种被家族荫蔽滋养出来的少爷更是患上了后天性哑巴症,穗里虽然很少说话,但他基本上不说无用的话。 而我?我没什么资格说有用的话,因为我是个穷人,没人想听穷人比有钱人还爱说一些有用的话,所以有用的话并非是话本身气人而是说话的人很气人。 我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下电梯,比不说无用之话的少爷还要寡言少语。 “怎么?这会儿不冲了。”他难得有点情绪显露出来,有钱人面对穷人的时候连情绪都给得吝啬。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很有自知之明,眼睛撇到一边,装傻了事。我再生气,也不能和钱生气不是。穗里除了□□那一条奇葩之外,给出的其他诚意都足够我再浑浑噩噩十年了,只是个比喻而已,我并没有想要再留在这里的意思。 两个人,明明已经认识了十年,见面时惊涛骇浪但最终无话可说,真有意思。我开始对这段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感兴趣了。 穗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电梯下行直达停车场。地下空间里空空荡荡,一辆车都没有,真是奇了,再是工作日也不能这么空旷不是? 很反常啊。我低头思考。跟着穗里迈进了一辆保姆车里。他腿很长,身着一披驼色长风衣,下穿紧身牛仔裤,包裹得很熨帖,我看不懂牌子都知道质量很好的样子。 他坐在车座上往我脑门正中心敲了一下示意我上车,眼神倒是很正常,没有疑惑和审视的意思,反倒是我不太好意思了,盯着人腿看忘乎所以了。 不过我是个钢铁直男,好看的腿不分性别嘛,看看咋了,我又没上手,我这叫欣赏,欣赏美的事物又不犯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穗里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是因为羞耻心还是因为愤恨,我全然当作没听见的样子。 “可以,我看你还能哑巴到什么时候。” 不对,他这是急了吗?我波澜不惊只知装死的内心突然因为这句话泛起了巨大的涟漪。 车一路驶向本市最高的xx大厦,穗里安坐在我左边闭眼安眠。我坐在抵我十个固定资产的车里望向窗外看风景,并非全无不配得感只是被钱拖着走的感觉实在新鲜,车载香薰熏得我头脑发昏,想开窗户被司机低声拒绝了。 “俞先生您好,外面雨太大了,您开窗的话雨会溅进来,少爷嘱咐过,不喜欢那种粘腻的感觉。” 这下终于是被我给找到共同话题了。 我讨厌夏天就是因为讨厌本市夏天的气候,粘腻潮湿,叫人喘不过气来,我有鼻炎。一到换季更是折磨,脆弱到任何香薰蜡烛都要退避三舍,终究是没这个福气,我还挺想知道这豪车配备的香水是不是也能抵我一个月饭钱吃。 不过我闻得出来穗里是不喷香水的,浑身上下只有洗衣织物的皂角清香味。我转身盯着穗里看,坦白说,穗里的长相不完全在我这个直男的审美点上,他的长相应该比较受女生欢迎,一脸小白脸样,病病殃殃的,像一朵没有生气的花,感觉连我掰手腕都能赢得了他的那种。没有生气的花,没有香味也很正常,倒挺符合他的形象的。 我呢?我喜欢荷尔蒙强烈的男子气概的长相,最好一米八以上,一身腱子肉什么的,多帅啊,可能人缺什么就想什么吧,总是会美化自己没有但看起来还不错的东西(主要是因为我长得像弱鸡**丝,择偶权低下)。 “你是近视吗?”这人惯会冷不丁给人来一下的,好在我反射弧长,一般人轻易吓不倒我。 “先生何出此言?”我不近视。 这下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明明闭着眼,搞了半天是在假寐骗我吗?还是说他脑门上也长眼睛了?他不是人? 我的想象力虽然不丰富,但比较跳脱。 “你,盯着我看,从上车的时候起,我就发现了。”他的语调很沉,古井无波恍若AI电子音,但胜在本身音色清朗好听,再低沉我也不觉着他说话声音难听。 一个人,一个有钱人,此处特指穗里,人再怎么讨厌,也总归有讨喜的地方。 “我没看你什么。”我帮他补足了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这下我是真的要为自己辩驳两句了,我只是在观察他,像观察一个突然天降于地球上且从来不曾存在过的新兴事物一样观察,观察他的习性,观察他的外观,观察他的状态,掌握的信息越多,我大脑越是兴奋,我内心越是安宁。 天杀的,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好吧,不要再剥夺我仅剩的爱好了。我在内心暗暗嚎哭着穗里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的动机。我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内立马从内而外说服了我的大脑至我的躯干应对我的失礼。的确,趁人睡觉偷看别人本来就是不太道德的行为,很容易被曲解为流氓。 但奇葩的是,我本来就和穗里共乘在一辆送往我俩去开房的巨型保姆车上啊?! 这是名正言顺的性生活,算不得流氓行径。 十年了,我的生活,我在这个社会生活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我从未有哪一刻有现在这样在穗里面前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慌张,我长得是一副二十岁的模样,实际年龄有三十岁,心理年龄都快四十了,放在封建社会我都能当爷爷了,正是子孙满堂的年纪,但是我的子孙在这个世界里竟一次都未能成功与他们的父亲会上一面。 此时此刻我竟然正准备去做我人生中第一场爱,去完成我可能上辈子都没能完成的身体上的成人礼,这合适吗?这太可笑了。我反驳不出来任何言语,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一切,所以我慌张也是应该的。 更甚者我把这个责任推给了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它根本不给我这个做错事情的机会。委实是无聊至极! “别装了,你是什么人,我早就知道了,看就看呗,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猜我自己长得很让你喜欢不过我更希望的是你在床上看到我这张脸的时候,你的下半身也能像你的审美能力欣赏我的美貌时一样喜欢我。” 这人脑子瓦特了吗?我的大脑随着我在理解这句话的时候差点萎缩了。 我们自见面以来,此人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竟然是向我铁幕演说他的美貌。我后悔早下判词了,你们高智有钱人的谦逊在哪里,他的脸皮又放在哪里? 真有读心术吧他,我的人生格言也被他剽窃去安作己用了。 人活一世厚点脸皮反而活着更舒坦。 我都还没驾驭好这句话,你怎么可以先我N步驾轻就熟了呢? 我的社交礼仪荡然无存,先手已经按耐不住抚上了穗里的腿,动机很纯洁、想法很正义、手法很正宗(?演的)。 “你把我的话先说走了,那我说什么?” 我面对着穗里,眼神凛然直射着他懒洋洋不愿睁开的眼皮,义正词严的我那一刻雄伟得好似教科书上的伟人雕塑,还是刚打赢胜仗的那种。 “哟,终于不哑巴了,小智。” 穗里终于悠悠转醒,眼神里没有丝毫困倦神情,像一汪湖泊清透直达眼底,甚至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阴阳怪气的我自己。 不至于愤怒,但看起来实在是风度全无的姿态。 我草,激将法。 “我等你很久了。” 于是我又要驳倒我自己了,此人确实是很对我胃口,毕竟我已经十年没有遇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自言自语中,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2)装聋作哑失败了 第3章 3)穗里我去你大爷的 穗里看起来经验特别丰富,至少比我丰富,动手很快,我没有佩戴任何类似于皮带一般的赘余装饰物,因为我觉得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又装逼又无用,我们实用主义者很是不青睐。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解开了我的裤子,明明做着挺大胆的动作,但神情却淡定得跟海王似的,很丝滑,仿佛这一套动作已在别人身上锻炼过千百遍,我一时之间被他超强的行动力所威慑,脑子没能转过来弯。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一瓶润滑液往我身上抹了。 他的手很软、干燥的同时被液体沾湿尽所以整体触感很冰,抚过我皮肉的地方无一不使我下意识精神紧绷、冷寒,宛如一条剧毒游蛇,所经之处,毒沁十里。 这是个佛面兽心的。 我沉浸在意淫穗里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游弋到我的下半身周围了。 轰隆一下,我感觉我的脑子被子弹射了个对穿,这太刺激了,我三十岁的□□四十岁的灵魂都没有任何一刻,如此刻般得到了一种宛如人生赢家的快感,刺激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开始幻听,幻听在数十层高的超星级酒店大厦外面有烟花燃起笼罩了整座城市,磅礴似金雨。我开始幻视,穗里伏在我的身下,很自主地安静着,头发很多又很顺,看得出来保养得很好,很讲卫生,哦对了,他的头型弧度很可爱,头顶也圆润饱满,再到发旋,像什么来着,哦对,陀螺,对,就是这个。 旋转,永无止境地旋转,如胡旋舞般地旋转,如盗梦空间里那个陀螺般地旋转。 终于,我开始感到困倦,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也不管此时此刻的表情在穗里看来又多不得体,生理性的本能是人类无法抗拒的,我终于懂得,我充分理解,我视若无睹,我乐见其成,最后我坦然沉沦。 最后迎来了一阵锣鼓喧天般地冲顶,我已经无法抑制住我的喉头审判通过了什么形态的畸叫了,我只知道要叫,不仅要叫,还须得叫得很大声,很响亮,像新生儿刚从母体子宫里被剥开,呼吸到他在这个地球上呼吸到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时肺部从压缩态到自由态时的轰鸣声一样高声嘹亮。 我心想,盘古开天辟地,或许他那时的心情,同我现在,也不过如此。 因为新的生命就此诞生了,我也一样。 理智回笼,我只看得穗里那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明镜一般的目光定定地回望我。我看他是什么,他就折回给我什么。 他或许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三分钟里我的思绪是经历了怎样的百转千回,我只知道,穗里他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救世主,记住,是唯一,是必须。 我正式宣布我在之前对穗里所产生的任何坏印象都是我的主观臆断,没有任何实际论据,也没有任何理论支持,只有我的偏见,只剩我的偏见。 烟消云散,不留痕迹。 不对,其实还是有的。 不对,是大大的有。 因为穗里开始朝我的身后探去了,直到摸到一个我经过大脑思考后不愿意承认答案的地方,停下了。 穗里呀,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大到我的头上来了。 你觉得合适吗? 我可是个直男。 我的判词一语成谶,佛面兽心,什么是真正的佛面兽心。 和颜悦色地讨好我,然后冷不丁在我身后想搞个大的。 穗里你竟然想日我? 我,我欸,我可是直男。 “怎么,你有意见吗?”穗里从哪学的aftercare,这算是一种精神补偿吗,不,我并不需要,我们之间只是手活的关系,没必要这么深刻,以至于上升到情感交流的级别。 对,你想日我,没这么容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一直秉承着只和喜欢的人上床的原则,难道就要在今时今日被打破了吗?可我甚至没有认真喜欢过任何一个人类生物,所以没有跟女生上过床,连手甚至都没有,但是此时此刻我居然要被一个男性生物掠夺我的贞洁了吗? “我有啊。”我心里百转千回,也不想在床上落得下风,下意识反驳穗里。 可是穗里没有给我继续思考的机会,他开始朝我里面伸手指了。 这实在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我下意识想要从穗里的身下逃脱,但是此人看着病怏怏结果力气却惊人的大。反倒显得我才是那个名副其实的弱鸡。 不显山不露水,我特么真是被仙人跳当杀猪盘使了。 一根。 “不行,这已经是极限了,很痛,真的很痛。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不行。”他回绝地不留情面。 特么的,这真是个畜生啊。说好的aftercare呢,完全不顾及我的意愿。 两根。 “穗里我去你大爷的!”我是真的不曾有过这样的屈辱,虽然答应完成任务是我自愿的,但我不是自愿当被上的那个啊! “你放心喊吧,我没有大爷。” 铁石心肠,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根本不听劝。 我都要被他的手指日死了,他还在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深入呢。比我上班还认真。 我草,不对,这还不如上班呢。上班虽然也要被上司精神攻击但是这种水平的击溃还是太超过了。 三根。 “......疼”我已经叫不出来了,我不爽,一点都不。 “再忍忍,宝贝,马上就好。”他说话声音轻柔,又不假思索,不知情的人听到他这样说话或许真会以为我俩是一对琴瑟和鸣鹣鲽情深马上就要达成生命大和谐的恋人呢。 不对。我被自己过度活跃的大脑皮层激怒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被恶心到了,我很愤懑,气得是自己,又很羞耻,气得是穗里。 “你特么叫谁宝贝呢,我们俩有关系吗你就跟我叫叫叫,叫你大爷的,畜生啊,我告诉你穗里,你这就是强迫,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就是,铁板钉钉的,强......!”我是真被气晕了吧,都快要被手指日死了还在这慷慨陈词呢。 "好了,小智,别叫了,留点体力吧。" 穗里不紧不慢地把手指撤回,又拿纸巾细细擦过,指缝也不放过,随后饶是安抚般在我头顶上轻轻掠过,他在安慰我。但是我已经处理不了这么多的情绪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很愤怒。 令我更崩溃的是在撤出我身体的时候我竟隐秘地感受一丝快感,过电般一闪倏忽过,很微弱,但是我天生对感知这块很是敏感,我知道,我的身体,居然是有一点喜欢被这样对待的。 我很想不诚实一回,但是我演技特别差,别说骗别人了,我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好恶心,我的身体算是背叛了我一回吗? “宝......”他望着我逐渐变得嫌恶的眼神声带紧急撤回了这个词汇。 “小智,你帮我解,可以吗?” “不可以。”我沉浸在左右脑互搏的痛苦中压根懒得抬眼看他。 “为什么?”他声音不自觉因为情绪而拉长,嗡嗡的,有点黏糊,显得特别委屈。 他很少有过情绪上的外露,我对他的这一面还是挺新奇的,不就是解个裤子吗,这也要我帮忙吗?你自己没手吗? “不为什么,我懒得动。”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再为此话题多停留了。 “知道了。”此人又恢复起他的标准语调不悲不喜起来,很难不认为他在向我生闷气。 我草,闹麻了,你在不满什么。明明是你对我动手想要日我的结果居然要我给你解裤子吗?我没抡裤子把你打晕都算你运气好,碰上我这个弱鸡。 “那我自己脱。”我不想理他,起身想去卫生间上个厕所,我没好表现出来,被手指日得我想上厕所,还好我还是三十岁的□□不是四十的,我的膀胱还很强大,我很满意,在这方面没给我丢脸,不像...... “我草......” 没站稳,也不知道是腿软还是屁股软,起来的那一瞬我没意料到那股不适感,一个没使上力摔倒了,趴在地上,模样很丑,而且我暂且还因为疼痛动不了分毫,就跟腿麻了似的,身体反应很强烈。 “我草?”穗里当着我面把裤子解了。 影影绰绰一个很大的虚影朝我慢慢靠近。 “小智,你是想要在地板上......?”他好像很意外我现在的姿态。 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穗里话没说完我已经意识到这句话完整的背后,是有多□□色情了。 “我草,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已经顾不上什么生气不生气的了,实在是因为这样摔在地上我屁股很疼。 “你先扶我起来。” “好的小智,我来了。” 我是个直男,我好绝望,我要被日了。 被一个男人。 一杆进洞,刀刀精准,于是我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求通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3)穗里我去你大爷的 第4章 4)好奇心害死了谁 事毕,晃神恍若已创世纪。我实在难以接受此人的脑回路。 穗里今天不给我个令我信服的理由,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再怎么软磨硬泡软硬兼施我都得从他身上讨回来一次! 须得我在上那种。 “好了,现在做也做完了能告诉我你的理由和原因吗?”我已经懒得再和这个表里不一的贵胄公子打太极了,我算是彻彻底底领教到了他的厉害。 和穗里博弈的时候不能太过圆滑,必要时抓到他的软肋后得一击即中,因为他只会比你更擅长于此道,最后像个摸不住的泥鳅从人手里溜走了。 白白被人耍一通,草,明明是我被草了在理智上竟还不能过多指责他,因为确实是在这块玩不过他,我是非常识时务的人。 而且话说回来,怎么没人和我说**作者会是男的而且真的是gay呢?!还是做1的,1不是gay中稀缺物资吗?就被我个直男给看对眼儿碰上了? 瞎猫遇上死耗子!还偏是个机灵得不行的! 穗里一脸餍足模样,看得出来在我身上讨得很开心呐,不紧不慢地卸下束缚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里。 见他淡定模样我又怒了,心里憋着一把火呢。 “小智,你还是那么长于好奇心,这点我相信再过多少年也不会变。” “你什么意思,你很了解我吗?” 现在是两把火。 “对啊,我就是。” 好了,三把火。 放屁。这算是哪门子的很了解,白日做梦。 虽然我和穗里在因特网上做了十年清淡如水的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关系,但是我并没有看过他任何著作,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任何可以称之为关系的关系,我认为的关系不仅仅只是言语上的交锋,更须得是情感上的共鸣。 而这些,我和穗里之间,可以说是一样也没有,即使他回关了我。 很特殊,我几乎是他为数不多回关的读者。 在他的关注列表里除了平台官方账号和一些出版社的账号之外,只有不到五个读者他关注了,一个是他的御用编辑,其余三个都是穗里书粉里很有名气的原始粉丝且都非常有钱,算是富婆金主贵人一类的人物。 追本溯源,经我观察,除了我之外的账号,他们的动态无一不充满了信息细节,很容易分析出来他们的用户画像。 还剩最后一个,就是我。 我的账号是另一个极端,基本上没有任何值得推敲的地方,雪白一片,比我的工资条还要苍白,都能在里头闲庭信步堆雪人了。 因为我对自己的信息非常敏感。我对此的态度非常简单,就是要么洒脱到底,要么务必滴水不漏,其实本质是同一个意思,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因为这是我与生俱来的长处。 至少在这个世界,我,之所以为我,俞晗智的本质,没有丝毫改变,这是我比较欣慰的一点。 中间几年穗里新书大火,人气也水涨船高的时候还有极爱慕穗里的粉丝曾想要高价买下我这个和穗里互关的账号。 刚开始我的的确确动过售卖的心思,但最终未能践行,一是因为我觉得所经之处必定会留下痕迹,现在留下了痕迹,我却要把它放走,这是什么道理? 二是毕竟还没有穷到那个地步,或许当张股票兼养老保险也不错?忧患意识很重要。 之所以是因为我们之间谁都没有主动,他不主动,很好理解,因为他是个有名气的作者,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关注他的读者而已,茫茫人海,但偏只取了这个世界的我一瓢饮? 我不主动,完全是因为我觉得一切自有缘法,不是不见,只是时候未到。 于是僵持至今,不上不下的,一直到十年后的昨天,穗里敲开了我的读者私信。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比较正式的交流。 坦白说,在我十年前意识来到这副躯壳、降临于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并不清楚我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关注一个**作者。 我自认为是一个非常典型大男子主义的男性,用现在的新潮词汇来说,我是一个典型的顺直男,没有接触过任何有关于这方面的亚文化知识和熏陶,甚至我都没有遇见过这类性向的人类样本,更谈不上了解,也绝没有与非女□□往过的幻想,一点都没有。 我很好奇这个世界的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奇心,对的,穗里好像真的比我想象得还要了解我自己。 因为好奇心,所以我没有取关他,也没有删掉这个我从来不曾使用过的软件,而是留下来观察他,一观察就是十年。 也并不是一味盯着他,他只是这个世界古怪之处的一个很明显的细节而已。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超乎常理,但是某些方面,我非常信奉那句话,一如我的直觉:存在即合理。 在这十年途中,我不曾阅读任何他的作品,只是非常关注他的作者动态,穗里不是一个高产的作者,但是看得出他应该是这个网站上最赚钱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头部作者之一。 总而言之,穗里在互联网上,应该能勉勉强强算作是一个名人,一个公众人物。 所以当这个,十年前这个世界里的我关注的**作者提出想要掏出重金让我满足他的要求的时候,我的疑惑大于了那份丰厚报酬的喜悦。 按理说,怎么会有人...... “小智,别恍惚了,回来,我有话跟你说。”穗里伸出手往我眼前张了张打了个响指。 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容易走神了。 今年在岗的时候我就因为走神被上司抓到好几次被扣了不少工资,结果就是工资条落在我手上的时候比我此时的大脑还要一片空白般寂静。 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我不认为我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试图归因后觉得可能是因为穗里解了我多年的隐疾而一时大脑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很不想承认这点,但不得替自己辩白两句,我真的不是先天性养胃。因为一个生理养胃的男性是做不到如我这般头脑清楚的自信的,这真不是自夸,不然我也不能没上本科就找到如今这份铁饭碗工作的。 “你说,我听着呢。”我含糊着。 我情感上不愿意再在这个时候过多接受穗里,但是理智上又不得不听从,这让我觉得自己被拿捏了,很久违地难受了一下。 他伸手向我递来一个信封, “我答应你的,都在里面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小智。”穗里笑得很轻松,很释然。 “我该知道什么?你说说看。” 我本能感觉到不对思绪但是又停止不住先想要拆开信封的手。 “你现在不知道不要紧,以后总会知道的。”轻飘飘一句话没有下文。 就在这个时候,穿戴整齐的穗里,手持一把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工具,三下两下打开了超星级酒店环江夜景总统套房的大落地窗,堪称轻车熟路,毫无眷恋地一跃而下,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任何一眼。 轻飘飘一句话。 穗里脖颈上的丝巾应着风声簌簌下落,一如他现在是轻飘飘一个人。 什么意思。 这人是当我面跳楼了吗? 刚刚是和我上床的那个人吗? 跳楼了?当我的面?为什么?他这么不想活吗? 草了我让他有那么想死吗?那为什么之前不说呢? 反射弧长如我也真真切切接受了我亲眼所见的一切。 我几乎腿软到难以站立的程度,拖着一身繁复地躯体爬行到窗边附近,脚底板打滑累到几乎使不上力,浑身是汗,或是说汗几乎没停过。 运动的时候是热得出汗,现在是恐惧到浑身冷汗,我甚至不敢往下看,不敢想象这个高度下的人体自由落体后地面上会是怎样一副惨状,血肉横飞可能也不过如此,这么美的一副躯体,乌黑柔顺的长发,半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床上温存,穗里的aftercare确实高超,我不仅收回了我的诋毁,甚至我还情不自禁地吻了他被丝巾包裹住秘密的脖颈。 一点都不自爱的穗里丝巾底下藏着的骨与皮白皙、脆弱、曾经被旧红痕遍布缠绕,如今尘埃落定,也留着一环带有色差的疤。 没有人比这个世界的我更理解这印记背后的含义。 情之所至,却尸骨无存? 结果你告诉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哪门子悲剧故事。我不接受。 我的眼睛已经控制不住聚焦了,眼泪失禁,我浑身上下都是液体肆意横流,巨大的情绪冲击几乎让我晕死过去,我已经不敢往前爬了。再往前一点可能就要看到让我彻底精神崩溃的东西,那我可能真的要脱水力竭而死。 信封,对,信封。 我强撑着余力,像一块仅剩百分之一容量的电池在手机关机之前打开了那个信封,然后看到了令我震惊到无语的东西。 里面有三个东西,一个是穗里的身份证,一个是穗里的房产证,另一个是穗里的,可以称之为遗嘱的文书,内容大抵就是把名下所有的资产都无偿赠予了我。 内容很简短但是指示很直接,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一句可以称得上人情味的话。 符合他一派的行事作风。精准、直接、冷酷无情。 “我去你大爷的,你想干啥啊,你先是不由分说地上来强迫了我当0夺走了我的贞洁完了无缘无故自己跳楼死了把所有东西留给了我,你神经病吗?我们很熟吗,草,这合理吗,穗里你特么还是个人吗。” 看到这些东西我再也忍不住了。 在此之前我没有想到我会为陌生人哭。 这是一种我没有办法言明的极尽痛苦。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了。 如果说之前的□□对我这个处男来说还算是愉悦的多感官 情感体验得益于穗里本人技术卓绝 善于洞察人心。 他知道我不是很愿意做0,所以把我服务得很周到。除了初期的一些准备工作之外我没有体会到任何类似我现在状态的那种痛苦。 我现在的痛苦,是精神上的痛苦,生理上我的头开始无法控制的,不由我自己意愿为转移地开始天旋地转。 我的胃也开始隐隐作痛,都说胃是情绪器官,一点都没错。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胃疼过了。 因为我在这个世界里,发现了这个世界在我身上产生的一个巨大的bug。 没有意外。 对,我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 同时也没有任何机会和刺激。 什么叫意外,意料之外。 我能预想到的合理范围内的事情基本上都会发生,而范围之外的东西也绝不会逾越过去。 如果天气预报这一周都会下雨,那么也不会有哪一天是会突然放晴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有形的人、事、物,无形的道德、逻辑、万千事物运行的自然规律包括情感、情绪都非常合理。 所有的一切都合理才是最大的不合理。 没有人会做出任何超脱“理”范围之外的事情,每个人都像工具人般生活。 我草,这太荒谬了!有人能想象得出来吗! 突然有一天你意识不仅穿越了还穿越了到了一个全是死人,哦不,活死人的星球上生活,只有你一个活人,只有你一个活着在思考的人!甚至这个世界你的躯壳和你原来认知得一毛一样! 以至于你逐渐开始会混淆你和你之间的区别,你会开始疑惑你自己。 我还是我吗? 俞晗智,你还是俞晗智吗? 没有人问你,也没有人问我。 这个世界对你的到来甚至也没有产生任何的质疑,没人指引你来到这个世界应该做什么,长久不言地沉默使你感到发狂却无计可施,于是你只好假装视若无睹般就在这里安静地生活了下去。 这能忍吗!能忍的人真是孙子!反正我忍不了!我要反抗! 于是我做了包括但不限于自砂等一系列你能想象得出来可以独立解决生命的办法,不下数次但最终都失败了。 我说我自己弱鸡,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开始前的一两年,我太执迷于想要一个人结束这一切了。 即使康复了多年,却依旧亏空了底子导致我的身体素质极差,随着而来的是头脑也逐渐不太清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时我的大男子主义之心汹汹燃起,个人英雄主义遮蔽了我的头脑。 于是我迫不及待,然后一次一次,最终铩羽而归。 直到来这里的第三个年头,我坐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一个人跨年看春晚的时候,我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名人的脸,再看看我几乎没有任何血色的□□,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好话来。 于是我开始刷起穗里的作者动态,他发了一张他自己养的植物,如今已经冒出嫩芽,遂截图一张谨以此庆祝各位读者新春快乐。 这植物我认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还是认出来了。穗里之前养过不少植物,但无一例外都被他养死了。不知道他是不认真还是单纯运气差,总之大半年下来只有这一株幸存。 在一场巨大的庞然的漫无边际的虚无感里,一个真实的生命像地上的人拉着风筝不教它飘走般暗暗牵绊住了我。 我是那风筝吗?我要任由自己飘走吗? 不,我不要。 我讨厌失控的感觉。 我想要活着。 我想要体面地生活下去,而不仅是在做活着这个动作而已。 会一边更新一边修改前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4)好奇心害死了谁 第5章 5)You jump i 被创了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仍是不敢伸头往那开了口的大落地窗下倾斜些许,我的心理状态岌岌可危如劣质玻璃珠般易碎,得到了穗里巨型财产的我还想再多活一阵子。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穗里要做出这样一个极端的选择,但我选择理解,而且我总是觉得他临走前和我说的那些语焉不详的话是另有深意。 作为一个曾经有过极端想法的人来说,我理解他可能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但是作为一个目击者来说,我收到了巨大的心理创伤,类似于一种场景重现般的应激,联系到穗里脖颈上的旧痕,我在想或许他或许也和我一样,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迟迟不能离去,如今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这么解释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触发条件之一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我也是受害者啊。 为什么要我见证呢。 而且据我的经历来看,这十年间我没有遇见任何一个同类,但偏偏就是这桩蹊跷过后就出现了? 如果穗里来找我是为了摆脱这一切的话,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呢。 我在这个世界里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一个小人物而已,有什么值得注意到的呢? 不对,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线之前的我就已经和穗里产生联系了,那个互相关注。 那之前的我,与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联系吗? 我一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收拾完一切之后我拿着穗里留给我的信封合上了房门乘电梯下楼退房。 而楼道里没有任何人影出没,也没有任何声响。 “怪瘆人的。”我不自觉小声嘀咕道。 刚经历了不寻常的我对待这些事情格外敏感。 电梯一路下行,直达大堂的时候才罕见遇见了今天我为数不多见到的几个活人之一。 我认出来了,那是穗里的司机师傅。 “俞先生您好,是我家少爷要我来接你的。”他一脸公式化微笑,状似和蔼,我也摸不准我此时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他知道他家主子已经跳楼死了吗? 一个正常人从高楼坠亡应该都无可能有生还的可能的吧,就算有,可能性也高达99%。 “呃,师傅怎么称呼?”我一脸尬笑,实在不知道此时该哭该笑作何表情,哭要几分哭,毕竟人确实是当我面走的,笑,呵呵,拿到人家主子这一笔巨额财产还不知道怎么分配呢,就遇见人家受主子之托来接自个儿了,我想不笑也难,就当是个地狱笑话吧。 我不知道作何应对只得步履尽量维持稳健地边走边说,往大堂服务台方位处去。不让他察觉到我的步履蹒跚。 “我自个儿没有姓氏,主家留我一个口饭吃我就和主家姓,您就叫我老李吧,嗨,其实叫我什么都一样的。” 哦原来穗里姓李,也能理解。 这老李还挺健谈,是个可以利用观察的对象。 和他家少爷那一脸不显山不露水只知道装逼还一脸无辜样实则大海王的坏胚子强多了。 腹诽穗里这件事,我向来很难腻。 老李随着我晃晃悠悠到酒店前台处销房。 我规矩报上房号:“您好,xxxx退房,麻烦处理一下。” “xxxx?您是?”前台小姐问我。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她为什么要问我是谁?退房难道不是只需要递上房卡就可以离开的吗? “哦是这样的,这个房呢是我们酒店的VIP总统套房长租房,还没到期,您不用退房。” 我从前台处取回了房卡,我回头看,老李在我身后五米处站着等我。 我靠,有钱人已经嚣张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对,长租房,特么的敢情这个房是穗里固定约p房咯? 个死渣男,死了都不安生的东西。 气得我怒极,我可是直男,还是处男,你个死gay好意思么你。 我心里暗暗唾了一口穗里。 “哦对了,您是俞晗智先生吧。”前台又突然出声诡异地报出了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下意识感到不对但还是应了声。 “是这样的,这个房的房主先生在昨天入住之前特意嘱咐我们他这个房间的另一个入住人在来前台的时候,务必叫您办完您要做完他要求的事才给离开。” “什么事?” “非得现在做吗?” “是的。”一直不出声的老李从背后突袭而来。 我去,这还是一伙的。 这么看的话穗里在此处的权限不仅仅是VIP用户这么简单吧。 我没得选择,跟着前台往VIP会客厅一路缓步前行而去,老李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生怕我会跑了似的。 “俞先生,请。” 他俩把我送进室内后,并没有跟着我进来,而是止步在门口等候。 两个人脸上都挂着我很熟悉的社交式牛马微笑,本来我还觉着挺诡异的,看到这两株揠苗助长起来的太阳花一下就消气了。 竟生出一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微妙共情感。 虽然我马上就要成为富三代了。 VIP厅室里比我想象得空旷许多,像是被人专门处理过似的,不甚繁华,我没进过这种级别的地方,在公司级别不高,堪堪只是个文员这种地方只轮的上我的上司,轮不着我。 但我还以为这桌上会有什么小蛋糕小茶点蹭蹭吃呢,结果是一样也没有,不像什么会客室,倒像刑讯房。 桌上只孤零零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显示内容很简单,竟是穗里的平台作者后台页面。 仔细一看,还是我和穗里的私信页面,停留在最新回复。 穗里(驻站金牌作者):你好,我有个交易想和你交流,感兴趣吗。 用户986475081:? 穗里(驻站金牌作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现在,是一直。 用户986475081: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穗里(驻站金牌作者):你听得懂的,我不和蠢人交易。 用户986475081:。。。。。。 穗里(驻站金牌作者):刺激,我会给你刺激。全方面的刺激,生理、心理、金钱,我知道你的困难,而且你一直无法挣脱这个困难,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解决它。你知道这个机会在你我这里有多珍贵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可能都不会有人给你这个机会。 我不知道该作何回复,只觉得这是个玩笑而已,但是又隐隐觉得不对,没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其背后的意义。 长久的停滞之后。 穗里(驻站金牌作者):当然,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或许你觉得就这样下去也不错,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在xx时间等你。过时不候。 穗里(驻站金牌作者):和我交易,你不会吃亏的。 用户986475081: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穗里(驻站金牌作者):或许,你见到我就会知道了? 用户986475081:。。。。。。 于是我将信将疑地来了,我们约好在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生理,如果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场旖旎算数的话,那确实是。 心理,如果跳楼算心理刺激的话,那还真是大方,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 金钱,好吧,我承认一个富二代兼金牌作者的资产对我来说已经算是丰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么看,和穗里交易确实是不吃亏,挺讲诚信的富二代,在我认识的富二代里可以排前列水平了。 关掉私信页面,我突然一下子怅惘起来,两眼放空大脑开始极速运转起来头脑风暴,从结果上来看,我的确是稳赚不赔,只是我不明白,这个好事怎么就落到我头上来了。 根据我的又一生活智慧,运气是守恒的,我不知道我受了这个运气之后剩下的寿岁里我要倒多少次多大的霉运才能勉强擦平这一切。 叮的一声。突然穗里的作者后台涌现出无数的私信,纷涌而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扫了一眼, “我草,这人sb吧,哪有人自己给自己发好定时讣告的?” 死了都要装x,有人能来管管这个小哥哥吗? 讣告写得很简短清晰,口吻是以穗里的胞妹穗真写的,简单交代了穗里的一些身前身后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穗真写的,如果是的话,那这两兄妹还真是冷酷到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亲兄妹冷静到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一边腹诽又一边心疼起来,很难想象此人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编辑好这段文字并在挥洒了他精力与爱的平台上定时好发表出来的。光是联想起那个画面我都觉得痛苦不堪。 曾经极痛苦的时候我差点做过这样的事,虽然现在看着能做出这样事情的我也是傻得可怜,但真当人已经不在的时候,除了惋惜叹气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按照讣告上的暗示我帮穗里注销掉了他的作者后台,信息的轰鸣声骤然止歇,室内安静似赛博灵堂,我只觉着耳目闭塞随时随地都要情绪崩盘,不愿意在此处独处多逗留,慢慢合上电脑后走出了厅室。 “再见了,穗里,你是个好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但是我会一直记得你,如果有下辈子的话。。。。。。” 算了,这辈子已经过得很糟糕了,得过且过吧,连离开这个狗x养的地方都做不到,还提什么快乐啊幸福啊这些悬浮的,我不想轻言许诺我做不到的事情。 再见,穗里。 我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了。 也是,这种事情,做做样子就好了。走了就走了吧,难不成我还真想做少爷了不是。 我把信封装进公文包最内层里,收拾好复杂的心情,状似轻松地踏出了酒店大门。 处理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阴风飒飒,外面既无星星也无月亮,干净得吓人,天空空洞到黑漆漆一片。 早知道在这里再睡一晚了,但是我又不敢一个人待在那,尤其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老李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回家了吧。 回家,是的,每个人都要回家。 那我呢,我能回哪个家。我连家是什么,以前的家在哪,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掏出仅剩5%电量的手机慢慢往公交车站缓步走去,时间太晚,公交车已经停运了,我准备打车回员工宿舍。 不知道穗里的事情,有没有人报警处理。 打完我收起手机眼神往远处无着落地望去。 应该有的吧。 收敛遗体,安心下葬,我会去墓前看你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穗里,甚至还幻视到了他脖颈上缠绕着的丝巾。 我狠狠闭上眼睛想要摆脱这不存在的虚影。 这个结怎么就解不掉了呢? 滴滴!滴滴! 我下意识睁开眼睛,视线范围之内慢慢由转向光明。 远方一辆未知型号的汽车朝着我按了两下喇叭示意,我想可能是我打的车到了。 原来我竟然又走了这么久的神吗? 我向司机招手明示。 车反而没有停,不仅没有停,反而越开越快越开越快,直到我看见我的躯体凌空飞起又重重落下在地面上滚了几十米,血液糊湿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我的喉咙是不是已经被撞断了以至于自言自语都不能。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死了,抱着一身残躯和一丝侥幸心理模糊在生与死的边际里游走。 有人吗?有人能来救救我吗。 老李,是老李撞了我,我认得那车。为什么? 原来我不想死,更不想这么痛苦地死。 体力耗尽,我缓缓收回了视线,天空黑沉得寂静,我的内心从未有哪一刻如此刻般被迫偃旗息鼓的平静,像是命运束缚住无法挣脱。 无法抵抗、无法逃避、也无法安宁,最后我闭上了眼睛。 认命或不认命也已经不重要。 可惜没有如果,我一天好日子都没享受到呢。 转念一想,可能这就是骤富的报应吧,但如果死了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我不知道我下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会不会已经是下辈子,不管下辈子我投胎投得怎么样,但是至少这辈子,我没有输。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6章 6)重返二十岁 上 完了, 彻底完了。 被熟悉的雷达闹铃声吵醒于早晨七点的员工宿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算是和这个b世界彻底过不去了。 来不及上吊以表对重开的哀思了,因为我得赶着去上班打卡了。 按我的记忆这时候的我应该是刚以实习生身份进入公司。 说好听点是实习生,说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说好听点是个公司,说难听点就是个厂子。 不过我进厂这事确实可以说道说道。 我在这个世界里应该是没有考上大学的,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后来的十年里爹妈都没有露过半张脸,命运让他们在我面前呈现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姿态以考验我的抗摔打能力,毕竟哪个大男主不要死一回全家呢? 我抗不抗摔打不知道,只知道活着就是胜利这朴素六个字。 反正我自寻短见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过我是如此的命不该绝,放到架空男频文里都能勉强算是个天选大男主龙傲天传人了,但很可惜的是,和穗里搞过基的我穿越到的应该是女频,别说是什么三宫六院左拥右抱了,没这个命,反倒还要被男的草,最后钱也没拿到就急吼吼地被命运推着让我买瓶冰红茶再来一瓶了。 我也曾想过命运对我的试探到底还能到什么地步,不过这个答案我注定无法在重开之前的那个波折十年里窥探到了。 能安静地生活下来已经是恩赐。 我来这里的时候童年的记忆几乎没有,之前的俞晗智读了个职高毕业,后来进学校与公司之间合作包分配进了个厂子搞生产流水线文员,没有直接做长工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至少我能熟练运用wps全家桶可以帮忙做做报表什么的,也算是为数不多的本钱吧。 没有学历不可怕,没有一技之长才可怕。 如果我当时有预感即将要开启一个地狱开局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跨界转行去当占卜师了。 开始就是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也跟环境有关吧,一个大小伙子,风华正茂的,正是爱惹是生非的年纪,太容易愤愤不平了,和一群大爷大妈待在一起工作,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也没有朋友,想来俞晗智之前应该是挺孤僻一人。 没有任何刺激,也没有任何机会,工作难度近乎于0,工资也低,人一闲就爱想点有的没的的,我不认为我是纯矫情,但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容易中二过头最后容易把自己给作死的,我不否认。 于是我想方设法地想要离开这个毫无前途可言的地方时,甚至想到了要不要雇人假装成附近的□□小混混来一出英雄救厂的大戏。 故事大概是我“见义勇为”“挺身护厂”不慎负伤但幸好没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英勇事迹”正好被摄像头拍下,正好被我的老板追责时看见,于是光明正大地提携我升官发财,而我提出想要去总部实习,与有荣焉的老板大悦,非常赏识我的人品和我的工作态度于是顺手推舟做了个人情,然后我顺利行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在职场上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最后成为一方霸总(有夸张)。 妥妥的富一代!太有含金量了。 可惜这个故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混混们根本惹不起,张口闭口就要我三万块。特么把我给卖了当球踢都没有三万,闹麻了说是。不答应还要揍我,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 那就硬上呗,还能咋地。不服就是干。想我一腔热血真是用错了地方,弱智无比,念及到这里,感觉有些许对不起自己的名字。 想那个时候还觉得穿越的人都有金手指大男主光环呢,两眼一闭一睁不动脑子就上去跟混混们干起来了,最后就是被群众举报聚众斗殴,警察出警,我和混混们各打五十大板扭送进局子里蹲了一周。 我出来后被小混混们盯梢了几天,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拖进小暗巷里毫不客气地揍了一顿。 “拜托,不仅是你们进去了几天,我也进去了好吗,不是我报的警而且我也没占便宜啊,讲点道理行不行?” “谁要和你讲道理了,你坑我们,揍你一顿还是轻的!” “兄弟们,上!” 多野蛮的一群人,跟没开化似的,但是好像妄想走捷径和他们做交易的我也品德高尚不到哪里去,只得强撑着。 拳头、巴掌、脚印无一不像蓄着针尖的雷阵雨一样死命往我皮肉上戳,我的肉身受着苦,我的心灵流着脓。明明是夏天,黢黑的巷子里阴风沉沉,吹得我心都凉了半截。 没做好准备根本干不过他们。 具体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没人有理由记得这种人格受辱的事情,或许大脑防御机制帮了我一把,教我忘记被拳脚相加的痛苦,以至于我现在甚至还能有谈笑风生地掏出来当经历告诫自己的勇气。 还好我那时候是二十岁左右的身体素质,而不是三十。要是现在的我,怎么说都得使出吃奶的劲跑路。谁要跟你们个人英雄主义大爆棚以一敌多硬碰硬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那时候好像是夏天。 作为一名正儿八经的穷x我甚至是有点喜欢夏天的,看似违拗了我的本性,其实不为别的,一无是处的夏天,只因为夏天的衣服便宜,一件T恤一件大裤衩在农贸市场裁缝店五十块钱都不要,和奶奶们打好关系甚至有时候还能在裁缝店蹭点碎料回去当个帕子什么的用用,连毛巾都省了。 而且不仅可以因为布料的原因借口自己其实只能买便宜货而且很舒服凉快,生理和心理都因为这五十块钱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这是多么难得幸福的事情。 于是我对夏天的得意变成了我对夏天的痛恶。 原来买不起冬装在冬天独自萧瑟苦寒的我,也不配在夏天穿着五十块钱的夏装拥有这份本该理所当然站在太阳光下挥洒汗泪的幸福。 最后我还是离职了,虽然不是以太体面的理由。 我在冬天被打进了医院,从此在医院的日子都像在过冬天,惨白一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一位好心人资助了我的医药费。这是我唯二有勇气走出冬天的理由。 还有一个就是我的主治医生看我实在太惨介绍了他的朋友在我出院的时候给我推了个活。 然后这份工作我一直做到临死前一天,在一个小旅游社里当文员。 我没有选择当导游,我的身体素质我还是心里有数,所以相较于升职机会和工资,我的职位都不及他们,但至少给了我些许想要开启新生活的决心。 这个时候我应该还没有遇见他们,我现在还在泥沼里挣扎。 但这一次,我不要再重蹈覆辙了,哪怕只有我自己。 本卷回忆居多,穗里还要过几章才能出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6)重返二十岁 上 第7章 7)重返二十岁 中 不重蹈覆辙的第一步是罢工。 遥想咱们无产阶级起义第一步也是举行工人大罢工,没想到时隔N个世纪我居然能身体力行地碰瓷到其中千分之一的微末精神思想。 感想就是太特么爽了!爽爆了! 上辈子就是太爱做牛马了才这样容易地被命运这样坑害。 不重蹈覆辙的第二步是打开穗里所入驻的小说平台。 既然上辈子重开的转折点在穗里身上,那么我相信就算是时间提早了十年,但我也至少能在穗里身上寻找到一些破局的蛛丝马迹。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毕竟像穗里这样自我的人,竟会做出这样忘我还乐呵呵赴死的行为,这背后的逻辑一定是有一个极端的变量出现。 所以他为什么找我又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留给我呢。 而且那个老李应该也不是个善茬,看那唯唯诺诺的模样也是很难单从面相上甄别出他居然会是个杀人凶手。他冲我来又是为了什么?单纯看我不惯替他少东家不值激愤杀人呢还是单纯为了我身上的钱而来呢。 穗里一向行事谨慎,老李只是个司机知道这么多核心阴谋,穗里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后面的水比我想象得要深多了。 我无心淌这趟淌浑水但是为了能活下去再不得已也得试试不是? 我打定主意给自己加油打气。 于是,不重蹈覆辙的第三步,就是主动联系穗里。机会得把握在自己手中。 用户986475081:在否? 我没想着能很快得到回复,于是先悠哉游哉逛去刷牙洗漱。 我揭开窗帘望向天空,晨起的阳光都明媚起来了。 时值五月,春夏之交,正是一年中为数不多可以享受气温的季节。阳光透过窗户扑满了我的脸颊,不仅不刺眼还挺温和,跟小狗似的还要舔上我几口让我感受到它纯粹的雀跃之心。我沉寂了多年在苦海里挣扎的内心竟也有了窜出嫩苗的契机。 我总感觉在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一些微妙的改变,只是还没成熟被我瞧见。 “不上班的感觉真好。” 等我完成这一切回到电脑前准备看看穗里有没有回复我的时候结果发现,穗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清晨写作的习惯,起得很早,几乎在我消息发过去的没几分钟就回复了我。 穗里(驻站作者):? 十年前,穗里的作者身份才刚刚起步没有多久,还没有论得上金牌二字。 我没想到年轻时候的穗里这么勤快。 用户986475081:你认识我吗? 几分钟内都没有收到穗里的回复,我想大概那个时候或许大概应该也许他对我还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呃,但是这说不通啊,我也想不明白,干脆抛弃掉虚以委蛇故作款曲那一套,直球出击! 十年后的穗里除了冷傲一点、毒蛇一点,貌似也没什么显而易见的缺点。他都给我钱了他能是什么坏人。 用户986475081: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关注我,我认识你吗?或者说你是认识我吗? 穗里(驻站作者):我认识你。 太好了,我心里舒缓了一口气,还是很顺利的,十年前的穗里看起来并没有年轻富二代的小气。 接着打字, 用户986475081:是这样的,我最近脑部受了伤,醒来之后呢忘了很多事,医生和家里人都叫我可以多多接触一些之前接触过的人事物,或许能想起来些许,你愿意帮助我讲一些,呃,我们俩之前的事情吗?比如说,是怎么认识的? 用户986475081: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了,涉及你**的地方你可以简略地和我概述一下,不用很详细。 我自问我这套措辞下来,80%以上的人群都不会拒绝我的拜托,但是穗里不一样,这类人娇气惯了,说不定你越是低三下四,他们就越是想要捉弄你玩乐。 总之就是不好对付。 我在旅行社对付过很多中年贵妇,她们身上的富贵病和这群少爷们放在一起可以完美诠释一句俗谚, 有其母必有其子。 正当我走神之际。 穗里(驻站作者):小智,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你还是那么长于好奇心。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穗里这家伙字里行间的得意语气。 我一下怔住了,大脑飞速旋转,这句话我好像从哪里听到过,很熟悉的身份语气。 特么的,这不是他和我上床之后我质询他时他和我说的话吗? 我草了,这是什么超级无敌史诗级狗血大事件。 穗里原来你也和我一样重开穿越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键盘抡得飞起,迫不及待想要在对方口中窥探到我想听到的答案。 用户986475081:穗里,是你吗? 穗里(驻站作者):是我啊。 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大字贴在电脑屏幕上,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穗里他会想要第一时间跟我说些什么呢。 总之如果是我的话,第一句话绝对是,再怎么想不开也别跳楼啊。我是被飞速行驶的车辆撞死的,那种高强冲击力的钻心蚀骨的内伤疼痛我已不愿再回想,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跟把我装麻袋里找十个人能把我揍成糨糊粑粑一样,好在我晕过去后就重开了不用承受后续连锁反应可能带来的生理病痛,那时候就不只是身体上的疼了,内心都要受到极大的嗟磨。我目测跳楼,怎么也比被车撞死还要痛苦万分吧。 穗里(驻站作者):我不是穗里,我还能是谁呢。 我臆想半天与穗里久别重逢(?)的话术结果对方在跟我装傻。是不是如果不是他已经关注了我就要装作我俩其实根本不认识。 好呀,好呀,我就当是被鬼草了罢! 这一通没头没尾又装神秘兮兮的对话下来,我就是再热情于重生一回也被穗里这坨冰块溶灭了。 索性合上电脑出去溜溜弯吧。 好不容易重来一回,我不想再执着一些有的没的了,猜得我命都没了。 换了拖鞋,穿上我五十块钱买的精品夏装,海岛风情椰树牌椰汁印花大裤衩和仿大牌logo纯棉黑T恤仰天大笑出门去! 春光拂面,我从未如此深切感受到我的敏锐知觉带给我的感官美好,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我年轻二字是如何书写。 什么叫做没有经受过摧残的健康躯体,这就是。我伸伸懒腰,径直往小区公园的休闲锻炼处走去。 上辈子自从从医院逃出来勉强过上正常生活之后,我的房间里是不会有大面镜子这种东西存在的,一是很现实的理由没钱,二是其实之前我也不喜欢照镜子,但在这之后则是厌恶。 镜子太诚实了,在它面前我就像一个演技下等的小偷,当着主人公的面偷走了他的健康、美貌和精气神,甚至被抓个现行我也不愿承认,而越是如此越显得我人品低劣。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直到我在年会上因为着装问题被大老板介绍给我相亲的女性朋友阴阳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些年我一直对自己很差。 所以我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阴阳。 “对不起女士,是我的问题,我配不上你。” 说不上是因为懒得解释以至于麻木还是因为已经认清现实,我承认地相当坦诚,对方像是惊讶于此,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 人生的阵痛期可能就是这样,像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就算有了什么意外,那在这个世界也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的人事物,我向来只当作我人生的红绿灯。 红灯停,绿灯行,这是已经焊死的规定。 滴滴,手机轻叫一声。 真是破坏气氛,但我还是处于某种很古怪的心情接了。 是我第一份实习工作的上司给我打电话来了。 阔别多年又听到老熟人说话的声音让我整个人全身上下都为之战栗了起来,那一刻我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是真的回来了。 “都几点了,还不来?俞晗智我告诉你,不想上班就滚!明天再不来你后面都不用来了。” 有没有人告诉我这位老哥哥,压着嗓子大喊大叫是真的难听。 也是真的煞风景。 “徐叔,我生病了忘记和你请假了。对不起我明天一定来。” 我照常掏出我的虚与委蛇社交糊弄打太极**。 “你,怎么了?”对面中年男性的怒气好像稍微减轻了一点。 “我被,我被车撞了!就,就刚刚早上,出门准备上班的时候。” 我急中生智,反正我是真的被车撞了,又不是假的,只不过不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罢了! “我草?你小子,没事吧。还活着吗?你别是讹我呢吧。” 他半信半疑,我乘胜追击。 “活着呢,不然我怎么给你回电话,你说是吧徐叔。”我不急不慢地打着哈哈。 “那,那你好好休息,再躺几天吧!”他好像真的信了,也像是懒得再和我废话了,主动挂断了手机电话。 “被车撞了?在哪呢?给我看看,要去医院吗?小智。” 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调子由远及近般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很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人的声带信息。 “我草,穗里,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的那个人突然远在天边,又突然近在眼前。 真是见鬼了! 对的,对的,还有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7)重返二十岁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