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店卖美食》
1. 穿越
“江似归,这个项目的方案今天晚上必须做出来。”
“江似归,你说说你,上班的业绩怎么这么差劲,你看看你旁边的同事,你能不能学学人家。”
“江似归,最后甲方还是决定要第一版平面图。”
……
江似归只记得熬夜做方案突然一阵心绞痛就昏死了过去,在她意识混沌的过程中公司领导的声音还三百六十度环绕在她的脑海中,江似归非常气愤,因为背负着房债怕被辞失业被长期pua的她终是忍不住大呼一声:“啊啊啊,为什么死都不放过我!”
江似归猛地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论是屋内人的穿着还是摆放着的物件都相当古风。
听到她的尖叫声,屋子里原本走动或是坐着的人都看向了她这边,她们议论纷纷,虽然自以为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听力绝佳的江似归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侧着头用袖子掩着嘴问旁边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她这是发什么疯?”
“难道她是想在今晚攀高枝想疯了?”,长相清秀的女子皱着眉头回道。
“不会吧,就她这个性格能行吗?”,另一边一位微胖的女子又说道。
……
江似归没想到一睁眼就被不明朝代的古人当面蛐蛐,一阵头疼,记忆也随之涌来,长相明艳的女子叫桃枝,长相清秀的女子叫竹秀,长相微胖的女子叫敬纯,这三个人看上去对她颇有微词。
【系统:叮,欢迎来到壹朝,我是感知恶意系统。】
江似归拍了拍头:她这是幻听了?
【系统:这三个人因为嫉妒原主江似归的才艺和美貌跟原主很不对付,不过人不坏,只是有点小聪明,没真的害过原主。】
她心里现在一万个问号,这是玩哪出?她想古风游戏的营销方案已经到这种走火入魔的程度了吗?这是做梦还是她已经被逼成神经病了?
江似归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梦没有醒,所以她是穿越了?甚至还绑定了个什么感知恶意系统,所以她现在是在这里干什么呢?她尝试用意识跟系统交流。
【系统:我只能感知恶意,其他的都要靠你自己,我先撤了。】
江似归:“……”
没想到系统竟是如此不靠谱,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继续观察着周围,既然大家都穿着古装,她应该也不例外,她看看自己果然也是如此,她现在穿着鹅黄色对襟襦裙坐在凳子上,并且这才发现手里还拿着一个长得很像琵琶的乐器。
刚好不远处有个铜镜,她走近一照,好家伙,自己也是返老还童了,镜子中的人虽然和自己长相相似,但是差不多年轻了十岁。
“思桂姐姐,你怎么了?”江似归将视线从自己身上再次移到屋内布景懵逼时就听到有人小声叫她,她转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子面露担忧地看着她,女子的面容被纱巾遮挡,但还是能看出她精致的眉眼。
看到江似归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那位女子眉眼间的愁色更重了,“思桂姐姐,你真的没事吗?我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
突然一阵头疼,原主的记忆也随之涌来,江似归根据记忆知道对面的女子叫明照岚,上个月她被父母卖来酒楼后遭到其他人欺负被打,是江似归心疼她,为她上药,从此明照岚就很依靠像大姐姐一样的江似归,两个人关系很好。
“我有什么不对劲?”江似归问道。
“昨天傍晚你突然就不见了,很晚的时候你又突然出现,但是你的表情很奇怪,我怎么叫你都不回应,然后今天也是,你什么都不吃,什么话都不说,一起来就一个人练琵琶,可是练琵琶练着练着就睡着了,然后又是怎么叫都叫不醒,嘴里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额……我应该没什么事吧。”江似归摸摸额头不确定地说。
“真的?”
江似归看到女子担忧的神色不似作假,系统也没有警告说她有什么恶意,应该不是坏人,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乱说:“其实我昨天晚上摔了一跤失忆了,我现在不知道这里是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会吧,我们今天晚上还要去给贵客演奏,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所以你能不能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在这名女子的描述中,江似归得知自己叫思桂,而这个女子叫明照岚,不过关于江似归是哪里来的人,明照岚说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江似归从不透露,两个人都是上个月到这个酒楼卖艺赚钱的琵琶妓。
而现在在练习琵琶就是因为今晚酒楼有一场很大的宴会,需要她们弹奏乐器,如果运气好的话,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赐还能多赚点钱。
江似归真是没想到穿越也要打工,并且她根本就不会弹琵琶,她现在还没弄清这个酒楼的结构要是直接跑很容易出问题。
于是她依旧用脑子摔坏的理由请求明照岚带她熟悉酒楼的内部结构,走了几圈后她心里大概清楚了所有出口位置,不过现在门口有很多小厮守着,白天直接走出去肯定会失败,只能看晚上贵客散场时小厮忙碌的时候能不能有机会溜出来了。
等到明照岚带着江似归从酒楼转完几圈回来后,江似归看到屋中所有姑娘们已经各自进入状态,三两成群练习自己手中的乐器,屋子正练得热火朝天,这让对乐理完全不通的江似归感到压力山大。
到现在为止,江似归恢复的记忆并不完全,并且其中不包括如何弹琵琶,为了晚上的时候显示自己很正常,江似归依旧用的是脑子摔坏的理由主动要求明照岚适当教她怎么弹琵琶。
在明照岚的教导下,她勉强学会了抱着琵琶的姿势和一点点指法,明照岚在教她的过程的表情既含深深的担忧又很一言难尽,江似归很抱歉,因为她真的完全不会啊,所以她更加下定决心,等今晚滥竽充数完她就趁着夜色偷偷跑路,这样再待下去肯定被所有人发现有问题。
认真练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外面很快就窥见了一丝夜色。
对于这些要参加表演的姑娘们来说,除了熟练掌握自己手里的乐器,妆容也很重要,并且为了表演达到最佳效果,很多姑娘们选择少食或者不吃东西,江似归吃了几颗桂花糖垫垫肚子。
江似归按自己的喜好刚刚化好眼妆和眉毛,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吆喝声:“姑娘们,赶紧着的,客人们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江似归应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装着很喜庆的中年女子在招呼着她们这群人,看上去是管事类的人物,管事妈妈一来,本来还在吵闹的屋内瞬间安静。
江似归的注意力也被管事妈妈吸引,她看到管事妈妈虽然能看出来上了年纪,但是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她现在即使是笑着的,但是说出来的话足以让江似归冒冷汗:“今天的客人重要着呢,你们务必表演好,不然等下谁犯错就抽谁的鞭子。”
【系统:这个管事妈妈对要搞砸事情的预备选手们恶意满满呐。】
江似归心想这不靠系统也能看出来吧,不过自己也确实要完蛋了,琵琶也太难了吧,没想到刚刚穿越就要挨鞭子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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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现代学的跆拳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等下一定要不遗余力地跑出去。
记忆是断断续续回来了点,可是技能没有啊,死手,根本不会弹。
看到这群姑娘们好像还是没有达到自己想象的“焦虑”标准,管事妈妈非常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所有姑娘们一圈,说句了:“都给我记住了”,摇着头走了。
就在此时,屋子里的姑娘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思桂姐姐,我们走吧”,明照岚同样已经准备好。
这个时候江似归才看到揭下面纱的明照岚,除了本来暴露在外面的精致眉眼,更加与众不同的是她的唇角花了一朵小小的兰花,整个人有点很有神秘感的美。
“哇。”颜控的江似归不自觉地惊叹起来,这明照岚只看眉眼就已经是美人,没想到整张脸更惊艳,只是江似归不知道她为什么平时要戴面纱。
看到自己所崇拜的江似归的反应,明照岚反而用手轻轻捂住那一朵兰花说道:“姐姐,你别笑话我了,我其实嘴角之前有个小疤,我一直很自卑,怕管事妈妈嫌我太丑,又要和我父母一样把我卖出去才想出这个办法画上的。”
“我不是笑话你,我是想说真的很美。”
“真的?”
“真的。”
“谢谢姐姐。”
“不对付”三人帮的桃枝最看不得两个女人互相奉承,她又忍不住开始“蛐蛐”:“哟,你们看她们两个又开始了。”
“就是。”竹秀接话。
敬纯也说道:“等会我们三个要不要去向管事妈妈告状?”
江似归:“……”
听到这几句话,江似归知道又是“不对付”三人帮在蛐蛐她们了,她有个疑问,她们三个人是想让人听到还是不想让人听到?不过现在要紧事是酒楼的表演,其他的等她跑路一切都是浮云。
江似归跟着明照岚,还好按照管事妈妈的安排她刚好可以站在明照岚后面,也是给了她一份安心,一群人前往酒楼的宴会大厅献艺。
一群身着彩衣,抱着各自乐器的乐妓娉娉婷婷来到宴会大厅,瞬间吸引了一大批客人的目光。
江似归只用余光都能感受到这里的每一寸都由真金白银堆出来,奈何没有文化,一切都只能用华丽来形容。
不愧是明照岚所说这是酒楼最高级的地方,一般客人不配使用,而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地方,真是亮瞎了她这个穷打工鬼的双眼。
江似归很自觉地低着头,不是为了掩藏锋芒,而是因为她实在太心虚了。
她略显僵硬地福身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姑娘们也各就各位,合奏开始。
一场合奏,大家各司其职,除了充数的江似归。
江似归全神贯注又小心翼翼地模仿着身边弹琵琶的姐妹们的姿势假弹着,她没想到她也有一天可以上演南郭先生的戏码,此时的她因为过于认真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来自台下的一道锐利目光。
曲终,表演结束,乐妓们各自抱着自己的乐器离开,江似归则假装肚子疼要去茅厕将琵琶交给明照岚。
江似归左拐右拐终于避着酒楼的管事从酒楼侧门溜出去后,她躲在酒楼不远处的某栋建筑墙角,她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要往某个方向去。
她看到管事走远正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转身却看到一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间。
江似归作为一个老实本分的打工人哪里看过这种阵仗,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还是这几个小时接收的信息太多,她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2. 梦境
江似归在昏迷中脑海中一直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一些属于原主的回忆也不断涌来。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啊。”一个小小的女孩笑着追着另一个小小的女孩,两个人长相非常相似。
“哎哟,你们两个慢点跑,别摔在地上了。”一位年轻的夫妇和旁边一堆仆从笑着看着两个追逐的孩子。
画面一转,只看到大概八九岁的江似归和江似云在江府门口哭得撕心裂肺:“爹,娘,你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然后家里的仆人都相继离去。
画面一转,看起来大概十岁的妹妹江似云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姐姐江似归则忙前忙后为妹妹准备汤药,妹妹声音无力地说:“姐姐,要是我的病实在好不了了,你就一个人好好活着……”。
画面又一转,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江似归一脸愁色地在穿梭在后院和厨房之间打水,为了省钱只在厨房点了一根小蜡烛,她靠着小蜡烛发出的微弱光芒艰难地忙碌着,看上去是在准备什么食材。
此时一张脸长得很像她,但是眼角却和她不同有一颗泪痣的柔弱女子缓缓地走过来,一边走过来一边用丝巾抚着额头,无力地说:“咳咳,姐姐,妹妹有个不情之请,姐姐能不能答应我?”,说完她还要准备下跪。
画面中的姐姐看到妹妹这个柔弱的样子就心疼得不行,连忙将妹妹扶起来说道:“似云,你的要求姐姐肯定会答应的,快快起来,地上寒凉。”
“姐姐,你答应我,一定不要怪我,也一定不要告诉爹娘我才起。”妹妹江似云眼含春水地望向姐姐。
“好好好,姐姐答应你。”
“其实,其实是妹妹喜欢上了那裴家郎君。”
“哪个裴家郎君?”
“就是之前姐姐你生病,我去寺庙求符那天遇见的大孝子裴郎裴子钰,他真诚地为家里病重母亲祈福的样子让我心生感动,当时我只当是一个美好的意外,可是没想到后面我在街上买书又遇见他了,我们就在书屋一起交流念书的心得,然后我就,我就爱慕上了学识渊博又孝顺的裴郎。”
“然后呢?”
“但是裴郎家里贫寒加上母亲重病没有钱财负担科考费用,我手里也没有很多银钱,以前母亲可是出钱给你学过琴棋书画的,可惜我身体不好学不好,姐姐,你就当是心疼我,能不能想办法赚点银钱给我可好?这是妹妹病弱一生的唯一的心愿,妹妹真的跪下来求你了。”
“好。”
然后画面闪过江似归生意经营不善,为了实现妹妹的愿望,只好找人伪造户籍去酒楼当琵琶妓的画面……
现代的江似归在昏迷中大致整理出了思绪,现在这个朝代叫壹国,原主不叫“思桂”而是叫江似归,也就是和她现代的名字一摸一样,江似归和妹妹江似云原本是当朝景阳侯府小姐,后来父亲犯事入狱,偌大的景阳侯府在一个晚上就被抄家,母亲坚信父亲是被冤枉的,拿出家里几乎所有银钱奔走托关系却还是没能救出父亲,最后父亲死在狱中,母亲也因为受不住打击生病去世,圣上体恤景阳侯曾经有功,免去了侯府两位小姐入奴籍,但是景阳侯府由于家财基本散尽也只好遣散所有家仆,这些年两姐妹靠着以前留存的一点点积蓄,加上替人抄书,接绣活赚点零钱艰难度日。
等到两个人长大到大概十岁的时候,妹妹江似云突生一场大病又耗尽了这些年赚的钱,身体也变得非常虚弱,所以身为姐姐的江似归决定想一些新的谋生方式,最后姐姐江似归决定开一家小成本的早餐铺看看能不能多赚点钱。
一开始江似归经营的早餐铺生意还算可以,回头客也很多,可是她的红火生意终是惹来了同行嫉妒,同行找来闹事的人在很巧合的时机污蔑早餐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姐姐江似归又很软弱不懂反抗,于是早餐铺生意渐渐萧条下去,甚至出现亏损。
姐姐江似归知道钱已经不够用,再加上她是个十足的“扶妹魔”,在妹妹江似云的有意引导下,凭着美貌和小时候基础扎实的乐技,顺利化名叫“思桂”来到一家酒楼当琵琶妓,赚的钱全部给妹妹江似云。
之后江似归的脑中又停止了那不断涌来的画面回忆,出现一片黑暗,直到画面又一转,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戴着黑色斗篷,看起来身形像个女子的人从江府宅子小门出来,江府现在就只有江似云一个人,这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无疑就是她。
江似云来到一偏僻处与等在那里的黑衣人接头,没想到原本柔弱无力的妹妹江似云现在却精神饱满站得笔直,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画卷递给黑衣人说道:“你去前面那间大酒楼,如果看到这个画像上的人就想办法毁了她,事情成功后自有重赏。”
“知道了。”黑衣人回道后就走了,江似云也悄悄回到了江府。
两个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密谋却没想到被偷偷外出抵卖客人打赏的绣品的江似归本人听到,江似归没想到原本善良乖巧的柔弱妹妹竟然要害她,从小全身心扑在妹妹身上的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酒楼,当晚精神开始崩溃不断做噩梦,直到外面天光一闪,然后现代的江似归穿过来。
好一个心机绿茶妹妹,姐姐这么疼她居然可以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简直天理难容,好啊,那就让正义感爆棚的江似归大人来收拾她!
现在的江似归再也不是那些背负着房债害怕被辞退的牛马打工人,而是钮祜禄江似归,这次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她愤怒地睁开眼就看到晕倒之前的那把剑还横在自己脖子上,自己嘴里咬着一块布,手也被绳子绑住了,她内心直呼真的是“前有剑和绑匪,后有绿茶妹妹要害她”!
系统呢?系统呢?这么强烈的恶意难道感受不到吗?
可惜的是江似归内心掀起狂风巨浪,系统却不知所踪。
看到江似归睁开眼,拿着剑的那双手的主人又将剑更近一步地抵在她的脖子前,同时另一只手将江似归嘴里的布拿出来。
江似归看向执剑的人长相非常俊美,如果在现代是可以直接出道的颜值,但是那个人现在脸上的表情却可以用狠戾来形容,现在氛围一点都不美好,因为她可能就要死了。
刚才还是志气满满的她现在不得不认怂地说道:“大侠,你这是为何?”,同时她的眼珠子也乱转四处观察,根据她看古装电视剧的经验看出来,这应该是一间简陋的柴房,桌上燃着几根蜡烛,不过不知道是酒楼里面的柴房还是外面的柴房,也不知道她现在是被酒楼里面的人抓走还是被陌生人绑架了,更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
“敢问大侠,我晕倒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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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
“大概一盏茶,快说,你到底是谁?”宋予锦问道。
最近军队情报遭到泄露,宋予锦受太子委托顺藤摸瓜调查得知细作可能潜伏在一家酒楼,靠着灌醉达官贵人获取情报。
他今天是第一次去这家酒楼调查,就看到行为异常,又鬼鬼祟祟跑出酒楼的江似归,可是没想到他才将剑抵在她的脖子就晕过去了,不知道是真的害怕还是演技过于好。
江似归没想到才这一会竟然做了如此内容丰富的梦,她看到对面那人的表情,感觉说不说真话都是死路一条,“我……我不知道,我之前摔倒了已经失忆了。”
“你觉得你这种鬼话会有人信吗?好啊,既然你不说,来人,把另一个提上来。”
听到宋予锦的指令,屋门被人打开,江似归看到同样被五花大绑的明照岚也被一个男人用剑抵着脖子押送进来,那个男人也将明照岚嘴里的布拿出来,明照岚本就已经因为被抓妆花了的嘴角显得更显得一片狼籍。
江似归已经自觉代入了姐姐的角色,只不过她心疼的对象不是自己的绿茶妹妹,而是明照岚,她喊道:“阿岚。”
“思桂姐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们快放开我。”明照岚看到江似归被绑着也强烈地挣扎起来。
“你们快放了她。”江似归非常激动地说。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提要求吗?来人啊,给我拿刑具过来。”
“不要,你放开我。”明照岚更加拼命地挣扎着。
江似归并不想连累其他人,她连忙说道:“等等等下,你别伤害她,我招,我招,我叫思桂。”
“我知道你叫思桂,你那户籍是伪造的我也知道,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我……我是江似归,曾经的景阳侯府江家的嫡长女。”江似归心想既然这个人都已经查到户籍造假了,早晚都会查到她的真实身份,不如早点坦白从宽,说不定还可以减刑。
“江似归?”宋予锦听到这个名字,好像想起来什么,表情有所变化。
“主子,那不是……”,提着明照岚的那名男子表情也有所变化,他看着宋予锦说道,不过他的话迅速被宋予锦用眼神制止。
“你看着她,我带她走一趟景阳侯府。”
“是。”
明照岚的嘴再次被塞进布条,而江似归就像被拎小鸡仔一样被宋予锦带回了景阳侯府,身旁还跟着宋予锦的另一位小弟。
等到侯府门口不远处,宋予锦命令小弟严加看管江似归后,走到前面敲了敲景阳侯府大门。
敲了一会,侯府里面的江似云才姗姗来迟开门,看到敲门的宋予锦,她的眼睛闪过一丝艳丽的光彩,她用那股柔弱的劲,双目含情地问道:“请问公子找谁?”
“我找江似归。”
听到宋予锦嘴里说出江似归的名字,江似云瞬间警铃大作地问道:“敢问公子找我家姐姐有何贵干?”
宋予锦看到开门女子的外貌和神情心中已然有数,看来江似归确实是这个侯府的嫡长女,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再次问道:“你姐姐江似归是在酒楼里面当琵琶妓?”
江似云没想到这宋予锦竟然还知道化名的江似归在酒楼的营生,她警惕地问道:“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3. 真相
宋予锦并不管江似云的问题,只是留下一句“你无需知道”就飞快地离开了。
江似归并不知道那边侯府门口发生了什么,她等了一会看到了折返的宋予锦。
宋予锦直觉通过江似归应该还能调查到酒楼的什么,就暂且放她观察一番,宋予锦用眼神给小弟下指令。
“今天算你好运,你可以回去了,不过你要是敢乱说话,就……”,江似归看到小弟做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怕死的她连连点头。
她本来想放下心来,又想到被自己连累的明照岚,她又鼓起勇气问:“大侠,我的那个姐妹你们会怎么办?”
“她只要是清白的话,主子自然会放了她。”
得到宋予锦的承诺,江似归也算稍微放心一点,等宋予锦和他的小弟完全离开,江似归瞬间无力地靠着墙上蹲下身来,她想起横在脖子上的剑还心有余悸,这古代也太危险了,动不动剑就到脖子上了。
她整理了一会心绪,凭着记忆从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小门走到侯府里面准备睡觉。
她心想反正酒楼的户籍是假的,明照岚也被有权势的宋予锦抓住,除了宋予锦外应该暂时也没有什么危险,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宋予锦突然放了她,但是既然跑路成功,那么接下来就是收拾这个绿茶妹妹了,所以她急需养精蓄锐。
江似归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后找遍全屋都没看到绿茶妹妹的身影。
她饿得不行,翻遍厨房都只有一个馒头,因为早餐店也倒闭一段时间了,所以家里面粉也没有,并且她也没找到一块铜板,该死的绿茶妹妹不知道家里的钱都被她弄到哪里去了。
现在就是又饿又闲,根据梦中的记忆,她决定去绿茶妹妹和什么裴郎相会的书屋看看能不能“捕捉”到她。
她两口吃完馒头出门,走在大街上,看到很多小贩都在吆喝着美食,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可惜身上是一个铜板都没有,真是可恶啊。
等到了书屋附近,江似归远远看到书屋规模好像还比较大,此时绿茶妹妹神色匆匆地从书屋出来,江似归准备去追,恰好一个推着车的小贩过来,等小贩走开后就看不到江似云的身影了。
既然已经不知道江似云去哪里了,反正江似归没亲眼看过古代的书屋,她走到了书屋里面。
一眼望去,书屋里面除了趴在桌上的掌柜就没有其他人。
掌柜两只手握着书,趴在桌子上,应该是在睡觉,江似归不禁想起了自己读高中的时候,真是做个眼保健操也能做个梦,没想到古人不要上晚自习到十一点,白天看书也会睡着。
江似归走到书架附近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封信,这封信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她仔细辨认上面的字体,上面写的内容大概就是前安国公和前景阳侯在多年前是军队里面的好友,两人约定将来等到自己的嫡长子和嫡长女到十五岁就成亲,如果两边性别或者年龄不合适,就顺延到孙辈,上面盖着两个老侯爷的私章。
先不论这封信是真是假,江似归直觉这封信极有可能是江似云刚才匆匆忙忙落下的。
江似归没想到江似云身上居然藏着这么一个秘密,假设这封信是真的,联想到之前记忆里江似云和黑衣人的对话,她大概明白了江似云的计划,就是世子的妻子只有一位,并且需要是嫡长女,但是如果嫡长女失去清白,那么就只能轮到嫡次女,也就是江似云嫁给世子了,好一个心思狠毒的绿茶妹妹!可能从忽悠原主去酒楼就是阴谋的开始,毕竟在酒楼当过乐妓在古代就容易被人戴有色眼镜。
“掌柜的,掌柜的,啊……掌柜的怎么没气了。”突然一个中年妇女从外面匆匆赶来喊着掌柜。
看到掌柜没有任何回应,那个中年妇女用手推了推掌柜,“啊……掌柜的怎么没气了,快点来人啊!”
在江似归还在思考这封信的时候,听到中年妇女的话,江似归下意识转头时就看到中年妇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是你吧,早上我看到掌柜的还好好的,现在书屋里只有你一个人,快说,掌柜的是不是你害的。”
“我没有。”,江似归简直是百口莫辩,她的力气已经很大了,没想到这个中年妇女的力气比她还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你还在狡辩,快来人啊。”中年妇女声音愈发大,引来了很多路人,路人一脸八卦的表情看着江似归议论纷纷。
此时,看上去像衙门里的人也进来了。
“大人,大人,我早上和掌柜的约好了中午来借书,等我来就发现掌柜的已经没气了,刚才店里只有她一个人,一定是她。”
“先抓起来,关进大牢。”看起来等级高一点的那个人指挥着下属。
【系统:我感受到了周围很多人的恶意。】
江似归想这不是显然易见吗?她心想真是倒了大霉,没想到才来这里第二天又遇到要死要活的事了,跟着这个绿茶妹妹真是没有一件好事,居然给她留一个这么大的坑,现在书屋门口围这么多人,逃是逃不了了。
江似归想起以前看过的古装电视剧的大牢环境都非常艰苦,冰冷的墙壁,剩饭剩菜,还有可怕的老鼠,她灵机一动在所有人面前展开那封信:“谁敢,安国公世子未婚妻在此,没有证据谁敢污蔑?”
安国公在壹国名声响亮,是开国大臣,连皇子都要礼让三分,听到这个名号,衙门的人还真被镇住了。
衙门那个等级高一些的人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江似归和她手里的信,用手势招来一个下属,在下属耳边吩咐了几句,下属就飞快出去了。
“那就先绑住手。”那个等级高的人再次吩咐其他下属,然后他上前看了看死去的掌柜。
他翻看了掌柜的眼睛和口腔,心中大概有了结论:“来人啊,先绑住她的手,再找个老妪来搜身。”
就这样,即使有这封信,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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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还是被绑住了双手,并且信也被夺走了,衙门的人也招来一个老妪搜身。
在被搜身的过程中,她已经麻木了,自己的人生真是从来没有这么精彩过。
老妪仔细地搜了半天衣服,又把江似归的十个手指甲看了看,向那个衙门长官说:“大人此女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我说了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早上来的人是我的双胞胎妹妹,我们长得不一样,她眼睛下有一颗泪痣。”
“那你说她去哪里了?”
“她……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书屋东边的方向?”
在江似归和衙门某个下属理论的时候,另一边也传来了动静,“宋世子,那个掌柜应该是被人下毒,这是那个女子拿出来的信,请您辨别真假。”
竟然是中毒,江似归知道凶手不是她,那么起码就是在她来之前已经被人下毒,还把掌柜伪装成一幅睡着的样子,看江似云这么惊慌的样子,难道和她有关?
听到那个衙门长官毕恭毕敬的说话声,江似归下意识回头就看到昨天那个貌美男子和昨天两个小弟也赶来了,原来他就是安国公世子吗?也就是她们两个爷辈定下的娃娃亲对象?
宋予锦拿过信看了看,对那个人说:“这确实是我爷爷的私印。”
“那世子这个案件怎么处理?”
“我亲自查,嫌疑人你们先看好。”
“是。”
“世子,我是被污蔑的,我和她说的那个人衣服都不一样,她今天穿的是绿裙,她往另一边走了。”江似归大声喊道。
宋予锦看了看她的神色不似作假,唤了声“南珩”,在他的口边吩咐了一句,那个叫南珩的就离开了。
宋予锦吩咐完又走近掌柜,首先看了看掌柜的眼睛和口腔,说道:“确实是中毒。”
然后他又看了看掌柜的脖子等其他皮肤漏在外面的地方,均没有发现被什么刺破的伤口,排除外物刺伤中毒的可能性。
江似归也看到了宋予锦检查掌柜的一系列行为,她注意到那本书,问道:“世子,会不会是那本书上有什么?”
宋予锦听到江似归的话,拿起书一看,确实看到有细碎的粉末粘在纸上,他吩咐另一个手下:“南路,拿根银针来,再去找个仵作。”
那个叫南路的人回了一句“是”,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递给宋予锦,就快速地出去了。
宋予锦拿银针接触那些粉末,银针果然变黑。
过了一会那个仵作过来了,仵作拿起一粒粉末在鼻子下闻了一下说道:“世子,这个毒不似我们这里的毒,反倒像大戎国那里的毒,闻一下没关系,但是凑近闻久了人就会神经麻痹,最后中毒而死。”
“如果要这个毒,哪里可以找到?”
“在希岳大庙里有个和尚也许知道。”
4. 异毒
“看好掌柜的尸身,封锁消息,我先走一趟希岳大庙”,宋予锦交代衙门长官。
“是,那,嫌疑犯呢?”,衙门长官看了眼江似归问道。
“既然她说能指出其他嫌犯,我就一路带着她去辨认,没找到一定给你们送回来,用世子的名义担保。”
衙门长官哪敢说不,连忙说道:“悉听世子吩咐。”
宋予锦又和手下南路说:“叫镜芜过来,她来了我们就出发。”
“是。”
没过多久,一位五官锋利,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过来了,她恭敬地对宋予锦说:“世子。”
“你看好她”,宋予锦指着江似归说。
“是”,接着绑着江似归双手的布带就被这个叫镜芜的女子接管。
然后宋予锦一行人连带江似归一路赶往希岳大庙,宋予锦和他几个小弟手下一人骑一匹马,镜芜带着江似归骑一匹马,江似归一路上都试图跟镜芜套近乎。
“姐姐,你长得真帅”,原谅她实际上已经二十多岁还叫人姐姐,不过现在她的年纪看上去还是小的,应该也没人骂她装嫰。
江似归现在十五岁的年纪,一张白净可爱的脸,眼尾还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镜芜觉得她像极了家中的小妹,不禁也对这个同龄的小妹妹放下了戒备,她问道:“什么叫帅?”
“就是你很俊。”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我。”
“以前其他人都是怎么夸你的?”
“她们只说让我有个女子的样子,不要总是拿着剑打打杀杀,早点嫁人才是正道。”
“他们那群老迂腐,懂个什么,姐姐你这种才是难得的,至于嫁不嫁人,如果没有合适的就自己一个人过,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
“你和我见过的其他女子都不同。”
“那当然啊,因为我……我经常梦到一些很先进的思想啦”,其实我是从未来过来的!
在路上江似归发现镜芜虽然看上去有点“凶”,但其实她随便夸了两句就脸红,她成功和镜芜打好了关系,通过镜芜大致了解了希岳大庙曾经是当地有名的大庙,庙里有个德高望重的老和尚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四处游历,或许会知道这种毒的来源。
等到希岳大苗门口的时候,宋予锦带头叩响了大庙的门,很快就有小和尚来开门。
小和尚看了一眼这群面生的人,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不知突然到访有何贵干?”
“我找知道这种有毒的粉末的和尚”,宋予锦将装着毒粉末的纸包展开。
小和尚一看那个粉末,当即心中有数,侧身对所有人说:“那就请施主跟我过来吧。”
不愧是曾经风光的大庙,大庙内部结构还挺复杂,不过里面不像其他寺庙一样,有很多扫地或者打坐的和尚,江似归觉得这座大庙可能败落得只剩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一群人跟着小和尚左拐右拐终于来到知晓这个毒粉末的大师所在地。
“各位施主请稍后,我去请师傅。”
小和尚进到一间禅房,没过多久,一个胡须雪白的老和尚从禅房里出来。
老和尚摸摸自己的胡子缓缓地说道:“我听阿絮说你们手里有疑似‘千滴血‘的毒”。
“千滴血?我听人说这是来自大戎国的毒?”
“可否请施主让贫僧一看。”
“大师请看。”
老和尚接过纸包,用手指沾了一粒凑在鼻子前闻了一闻,说道:“确实如施主所言,确实是来自大戎国的毒,可是施主是如何得到这毒,在很多年前我去大戎国的时候这能制出这毒的人就已经命不久矣,流通在世间的应该所剩无几了。”
“最近有人被这千滴血所害已经中毒而死了,大师除了大戎国的制毒人,还有其他线索吗?”
“或许去黑市有人会知道,你去找一位叫‘玉藻’的商人,他那里有很多异国的东西。”
紧接着一行人又来到黑市,当地黑市是位于集安坊的一处集市,和往常的晚上会宵禁的集市不同,它半夜也能开张,据说里面不仅有稀奇珍宝,还有许多能人异士保护,官府每次前去围剿都能难有结果。
一行人进入黑市,江似归也是大开眼界,这里面不仅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玩意,还有颜色很特殊的动物,不知道是不是要掩藏真实身份,很多摊贩都戴着各色各样的面具。
宋予锦根据老和尚给的线索来到一个不起脸的小摊前,摊子上摆着一些用瓷制瓶瓶罐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摊主则戴着一个普通银色面具,正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请问,你是玉藻先生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号,玉藻抬起头来看向宋予锦和他身后的一行人,说道:“你要买什么?”
“我想打听千滴血。”
“千滴血?”
“正是。”
“谁让你来的?”
“希岳大庙的大师。”
“已经卖完了,前些天来了一个人花重金全部买走了。”
“那是谁买走的?”
“一个长得很高的男子,其余的不知道,不过,当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位女子”,玉藻看向江似归。
“我?不可能,我最近一直在酒楼,酒楼里面的人可以帮我作证”,她根本没来过这里,那就是江似云了?
“我知道了,多谢”,宋予锦放下一锭金子就带着一行人出去了。
“世子,找到我妹妹江似云了没有?”
“南珩找到了会传消息。”
那就是还没找到,江似归真是服了,这个绿茶妹妹居然给她留一堆坑,线索到了江似云这里又断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凶手是她,要是找不到江似云岂不是要平白无故被关大牢。
“世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那个叫南路的手下问道。
“咕”,就在这个时候江似归的肚子响了,今天一早上没吃饱到现在辗转几个地方,饿也是正常,她看到宋予锦并不好说话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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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给我买点吃的?”
宋予锦点点头对镜芜说道:“你带她去。”
“是。”
镜芜带她去了一个卖包子的摊子,闻到香喷喷的包子,江似归都要流口水了,她从未觉得包子这么好吃,她即使双手被绑着,还是觉得幸福极了。
【系统:我感知到了一股恶意,你的妹妹就在附近。】
江似归:“!”,她连忙通过大脑意识问系统,在哪儿呢?
【系统:在刚才那个黑市的摊贩那里。】
好一个滑不溜秋的绿茶妹妹,江似归当即快速吃完包子强烈要求镜芜带她回世子这里,她要去抓人了!
“世子,世子,我刚才看到江似云了,她从黑市的另一个人入口进去了,现在应该在里面,我们先去刚才玉藻先生的小摊前找她吧。”
宋予锦在和手下吩咐找细作的事就看到狂奔而来的江似归,她因为飞速跑来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发丝也变得凌乱,但是眼睛却发着异样的神采。
“那走吧。”
宋予锦很快就带着一行人回到刚才的摊位上,果然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玉藻前面。
【系统:是她。】
江似归立即眼神示意宋予锦和南路,宋予锦点头后,南路飞速将一把小刀抵在江似云的脖子上。
南路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不到几秒的时间就神不知鬼不觉到江似云后面,打了江似云一个措手不及,而玉藻好像是看多了这种事,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大侠为何要如此?”,江似云虽然看上去冷静,但是她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她的脖子也根本不敢动。
“千滴血是你和一个男人过来买的,那个男人呢?”,宋予锦走近来问。
“是你?”,江似云没想到自己正被那天惊艳了自己的美貌男子的手下用刀抵着,难道是她的行动早就暴露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还想骗我们”,听到江似云这个死不承认的样子,江似归走过来大声控诉,真不知原主怎么就瞎了眼,没发现妹妹居然是如此心思歹毒的人。
听到江似归的声音,江似云才将余光看向旁边,她看向江似云,脸色震惊地说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你以为栽赃陷害我后,我就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吗?然后替你死,你去当世子夫人?”
“你怎么知道,你……”,江似云这才发现身上的信物不见了,她害怕江似归在家里翻到,她每天随身携带,没想到刚才走得急,居然掉了,还被江似归看到了。
“快说,那个买毒的人去哪里了?不说我就用刀割了你的脸”,江似归即使自己的双手也被绑着,但是还是狐假虎威,装出凶狠的样子威胁江似云,因为她知道这个绿茶妹妹最爱惜的就是这张脸。
“我……我们平时都是在书屋见,现在书屋已经被封锁起来了,所以我们约好下一次在城郊的碧湖塔见。”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
5. 控诉
江似云看到这个阵势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好挑出有利于她的话说,她盯着江似归的脸,缓缓地开口。
【系统:恶意值蓄积中。】
江似归一脸黑线,还是不知道这个绿茶妹妹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我和裴公子第一次见面确实是在寺庙祈福那天,后面书屋再次遇到也是巧合。”
“我和裴公子都是爱书之人,所以有意无意间,后面我们又在书屋见过很多次面,我很仰慕裴公子的才华。”
“所以那你和这裴公子为何要来黑市买千滴血?”宋予锦问。
“因为……因为,我恨她。”
【系统:哇塞,恶意值爆表啊。】
江似云这会愤怒地连脖子上的刀都不怕了,用手直指着江似归:“我的姐姐江似归。”
“我待你如此之好,你为何要害我?”江似归都替原主憋屈,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因为从小我的身体就不好,小时候姐姐就身体强壮,哪里都可以去,什么都可以玩,我就问奶妈为什么。”
“奶妈说是因为姐姐夺走了我在母体中的养分导致我先天不足,因为我体弱多病,父亲母亲就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姐姐身上,姐姐琴棋书画样样都会。”
“这些我都还能忍受,直到有一天我在父亲曾经的书房发现一间密室,里面居然藏着和安国公约定的婚约,婚约对象是嫡长女,又是她,什么好处都是她的,等她十五岁就可以带着婚约上门成为世子夫人,这是多么大的荣华富贵。”
“裴公子从小因为照顾病重的母亲,加上天资聪颖,小时候跟着家乡附近的郎中学了一些医术,吃过几次裴公子给我调制的药后,我的身体真的慢慢地好转了。”
“我非常感激裴公子,一天裴公子一脸愁容地来到书屋,跟我说很想参加科举为大壹朝效力,但是家中有病重母亲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
“我急得不行,我的身体虽然好转,但是还是不能干很累的活,于是我就求我姐姐去酒楼当乐妓,因为这是我知道的最赚钱的法子,并且我知道她一旦当过乐妓,从名声上也不能嫁给世子了,说不定世子会退而求其次娶我,我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姐姐因为心疼我真的答应了。”
江似归听得云里雾里:“既然你和裴公子两情相悦,又何苦攀上世子的高枝?”
江似云听到江似归的问题,突然大笑起来:“姐姐啊,姐姐,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有权有势了什么没有,我已经受够了现在这种苦日子。”
“你说这一堆,到底和书屋掌柜的死有什么关系?”宋予锦已经有些不耐烦地问。
“那个书屋掌柜啊,他必须死,上次居然趁我不注意占我便宜。”
“我气愤不已,我和裴公子说书屋掌柜骚扰我,我在书上曾看过很多整蛊方法,但是我学不会,我就问裴公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无形中教训他。”
“裴公子就带我来这里买东西,今天早上就是我们约定好‘教训’掌柜的日子,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毒药,可是看到掌柜的死了,我慌张得不行的时候,裴公子却在笑,并且我觉得那个笑容有些可怕,他说没关系,我看到你的姐姐就在附近,嫁祸给她就好了,他约定我们下次在郊区碧湖塔见,然后他居然通过我曾经在书中看到的,应该是传说中的‘缩骨功’从书屋的小窗出去了。”
“我瞬间感到裴公子已经不像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温柔儒雅的样子,他真的很可怕,但是我也不得不听他的话,我可不想关大牢,既然裴公子说嫁祸,他就一定有方法。”
江似归突然想到那个死抓着她的手不放的中年妇女:“难道那个大声嚷嚷的人就是你们的帮凶?”
“谁知道呢,谁要你恰好撞上来?”
“可惜我急急忙忙从书屋出来,丢了信物,不然你早就关进大牢了,谁都不会帮你,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曾经的景阳侯嫡长女就要嫁给安国公世子了。”
“那你为何好不容易嫁祸给我,又跑到这里来?”
“我现在处境很危险,我想过来继续买点毒自保,却没想到你们也找过来了,江似归你真是个好命的人。”
“我都说完了,要杀要剐随便,毕竟我人生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听完江似云这一段堪称“控诉”的话,在场的人都若有所思,江似归问宋予锦:“世子,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既然她说的裴公子不杀她,还为她找帮手污蔑你,肯定是还有什么用处,你们说的下一次碧湖塔见面是在几天后?”宋予锦问江似云。
“哎呀,我想想,他说的是五天后,既然我都要死了,我也要多拉个垫背的,世子不如五天后由我亲自做诱饵,抓裴公子如何?”
宋予锦原意也是如此,没想到江似云既然出动提出要当诱饵,只是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花招,还是得有所防备,不过他还是说道:“好。”
“世子,那我呢,能给我松绑了吗?”江似归举起被布带绑住的双手问道。
宋予锦看着两个人两张及其相似的脸,品行却如此不同,姐姐心地善良一心为妹妹着想,妹妹却因为心生嫉妒屡次害姐姐,宋予锦这种家族和谐幸福的人不禁对江似归产生一种同情,他吩咐道:“镜芜,给她松绑,今天开始到五天后,你负责暗中看管江似云,让她这几天保持和平时一样的状态。”
“南路,把南珩那个没用的找回来,给他易容扮成江似归先去牢里蹲几天,事成有赏。”
“是”,南路和镜芜答道。
“大家都有安排,那我这几天去哪里?那个什么裴公子发现我要灭口怎么办?”江似归问道。
“等会我带你去宋家的一个庄子上,那里很安全,你的酒楼里的姐妹也在那里。”
“好。”
就这样,宋予锦雇了一辆马车送她去宋家庄子,南路和镜芜各司其职。
为了不让人发现江似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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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踪,宋予锦决定以回庄子寻物的借口回一趟庄子,他和江似归坐在一辆马车里,两个人相对而坐。
江似归坐在马车上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歇会了,动不动就成为杀人嫌疑犯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啊。
她手撑着下巴看着宋予锦,心想没想到自己母单solo二十多年,现在居然是个有未婚夫的人了,不过这个未婚夫的颜值还是很高的,放在现代也是可以直接出道的,身高也不错,她全程都以一种欣赏爱豆的目光盯着宋予锦,时不时还点点头,内心做着点评。
而这边的宋予锦却不是这种感觉,这个瘦小,眼睛红红像只小兔子的江似归居然不像外表一样柔柔弱弱,反正一直以一种很“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他说道:“你倒是大胆,盯个男人看个没停。”
“这有什么的,你不是我未婚夫吗?我还看不得了?”江似归笑得眼睛弯弯地说道。
以宋予锦这种古代人的思维,江似归的话绝对是“惊世骇俗”的,他从没见过这种人,他选择沉默。
“世子,到了。”
“好,那你……”,宋予锦吩咐车夫的话还没说完,江似归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
“很好,轻松落地。”江似归展开双臂兴奋地说道。
宋予锦今天真是开了眼,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下马车的人,他说道:“你……你就不能小心点,你这么矮也不怕摔到?”
“我哪里矮?我有164cm好吗?”江似归听不得别人说她矮。
“什么叫160cm?”
“哎呀,说了你也不知道啦,我走了,世子拜拜。”
宋予锦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拜拜,但是学着江似归还是说了句:“拜拜。”然后江似归就像风一样跑走了。
这此时的明照岚正在屋子里绣着平安符,一边绣一边担忧她的思桂姐姐的安危,“这么久没见了,不知道思桂姐姐好不好。”
“阿岚,阿岚。”
听到江似归的声音,明照岚从凳子上站起来,快速走到门口,她看到活蹦乱跳的江似归,忍不住红了眼睛,声音哽咽地说道:“思桂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看,这是我给你绣的平安符。”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现在看到明照岚却给江似归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一把抱住了明照岚,闭上眼睛安心地说:“阿岚,我回来了。”
后面这几天,当了这么多年牛马打工人的江似归也是体验了一把当大爷的感觉,庄子里好看的衣服,美味的食物,可爱的小狗鸡鸭应有尽有,怪不得这江似云想嫁给那个宋予锦呢,要是在宋家主宅,哪还得了。
但是只依靠男人的是靠不住的,她思考了几天,心中有个重大的决定,并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江似归这边过着安逸的日子,另一边的宋予锦也在计划着五天后的计划。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五天后,江似云在宋予锦的规划下乘坐马车前往郊区碧湖塔会见裴子钰。
6. 会见
五天后,江似云按照和裴子钰的约定来到郊区碧湖塔附近。
碧湖塔在崎州不算是很知名的塔,江似云之前也只是在书上看到,今天和裴子钰约在这里见面,也是江似云第一次来。
这里环境还是很不错,天蓝水绿的,游人也不是很多,若是平时的话,倒是可以慢悠悠地到处逛逛,只是现在的江似云完全没有赏景的心思。
江似云远远地就看到了裴子钰的书童阿铭在一棵树下等着,据裴子钰先前说,即使家中贫寒得揭不开锅,但是为了他能有精力顺利参加科考,他的家里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书童处理日常杂事。
不过江似云这几天被宋予锦关着的时候,才越想越不对劲,裴子钰再穷能穷得过她们家吗?她们家可是已经没落到看不到一点曾经是侯府的模样了,并且连一个帮忙的人都请不起,凡是都是亲力亲为,裴子钰家里有病重的母亲还有余钱请书童。
其实江似云越想就越发现不合理的细节越多,都怪她一时想摆脱贫穷的困境,认为裴子钰必是高中状元的可塑之才,才从一开始就中了他的圈套。
后面过了一段时间,她意外在父亲书房发现和安国公世子的婚约,当时她还在庆幸自己还没和裴子钰成亲,不至于毫无逆转的余地,然后就开始和裴子钰商量如何对付江似归,占据世子未婚妻的位置。
前几天她和裴子钰在书屋相会的时候,阿铭倒是没在,这倒是不知道是不是裴子钰的特意安排了。
现在想来,都是江似云自己一时心急过于求成,才一步接一步,导致今天的局面。
江似云之前趁着江似归不注意,将家里仅剩的一些稍微值钱的东西全部典当了,加上江似归在酒楼赚的钱,她也是存了一小笔钱,她本来想等着安国公一家从战场回来后,就带着信物和所有的积蓄去壹都成亲的,这些钱用作去壹都的车马费刚好足够。
只是现在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倒是便宜了江似归,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为了众人皆知的世子未婚妻,连疑似投毒这件事就能被保住,她只知道她之前所有的计划全部泡汤了,真是心中越想越恨。
在江似云一步一步走近阿铭所在的树下的时候,注意到江似云的到来,阿铭也像平时一样很礼貌地和她说话:“江小姐,你过来了。”
“是的,你们家公子呢?”
“我们家公子已经在碧湖塔下的小亭子里面等着,现在就由我带着江小姐过去,江小姐,请。”
“你带路吧。”
“阿铭,前几天我和你们家公子去书屋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你那天去哪里了?”
“那天我刚好病重得实在是起不来,公子体恤我,也没有勉强我。”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吧?”真就这么巧,刚好那天就病重,江似云才不信,肯定是被裴子钰派去做什么事了。
“全好了,劳烦江小姐挂念。”
“不用。”
江似云一路跟着阿铭来到碧湖塔下的小亭子,就看到穿着一身雪白的裴子钰,倒是好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她之前还真是小看他了,那天她可是见识过了他的“神功”。
江似云这个人自私惯了,即使是因为自己心里先有歪念,才会受不住裴子钰的蛊惑,一步步地导致今天的局面,但是在她心里已经完全认为就是裴子钰,才会把她害成现在这股田地。
江似云想起在出发前,那个叫镜芜的女子给她喂了特制秘药,如果她今天不按照宋予锦所说行事,按镜芜所说,那么今晚不说暴毙身亡,也必然全身疼痛难忍,那还不如死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宋予锦这里的人也是功夫了得,在这个情况下,他那里的人不可能不在暗处监视她,只是不知道藏身之处在哪里,以她的本事自然是察觉不到的,就是不知道裴子钰到时候要如何应对了。
江似云闭上眼睛,心一横,既然这样,不管能不能从裴子钰这里问出话来,她都必须也拉着裴子钰和她一起生不如死,她的拇指心用力地按了一下食指,这是她每次下定决心都要做的一个小动作。
如果两个人斗个你死我活,那自然是最好。
江似云在这几天一直想,裴子钰在那天离开书屋后,既然都想办法找到了一个人拖住江似归,未必没有看到后面江似归闹出的这么大的动静,但是他还是如期赴约,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在将江似云带路到小亭子下后,书童阿铭同样像往常一样自行退下。
“裴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听到江似云的话,裴子钰手里扇子一收,翩翩然地转身。
“裴公子,不知道几天前特意约我来此是有何要事?那天书屋里面死人了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江小姐不是还好好地在这里吗?那不就行了?”
“也是,噢,裴公子你的脸上有脏东西。”江似云说罢,就要上手去擦裴子钰脸上的“脏东西。”
“你也好久不见,计划失败的,准安国公世子之妻。”只是没等江似云触摸到裴子钰的脸,裴子钰手中的扇子就抵在了江似云的脖子上。
“你……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明知事败,还约我今天出来干什么?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平时衬托裴子钰文人风气的扇子,在这个时刻,瞬间变成一副让人感到有生命危险的凶器。
“当然是为了钓一条大鱼,我知道宋予锦就在你背后监视你,平时想要宋予锦出现在无人护卫的地方,可是很不容易的。”
“江小姐,你的手段还是太拙劣了,你指甲上的东西我也是略有耳闻的。”
“没想到裴公子果真是火眼金睛。”江似云在来之前就受镜芜的安排,在指甲上涂了一些让人可以瞬间晕倒的毒,只要指甲划破皮肤即可深入人体,没想到还没成功就被裴子钰发现了,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反正她已经尽力了,接下来裴子钰和宋予锦如何争斗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原来如此,那就看你们谁输谁赢了。”
宋予锦刚才和手下南珩一直潜伏在暗处,因为南珩有超乎常人的耳力,所以即使和裴子钰隔得有一定的距离,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江似归不仅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还事败反被裴子钰挟持,那就只能由他们亲自动手了。
宋予锦和手下南珩分别从两个方向包抄裴子钰,裴子钰看到“从天而降”的宋予锦和南珩,心中早有预料,只是令裴子钰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人的武功居然远在自己之上。
裴子钰吹了一声口哨,但是书童阿铭没有过来支援,那就是被宋予锦的人绑了吗?
在裴子钰分神应付宋予锦和南珩的时候,江似云也开始发力,用力将指甲狠狠地划向裴子钰的皮肤。
裴子钰虽然反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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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即使闪躲,还是被江似云的指甲擦出一丝血痕,意识到意识开始慢慢地发生微妙变化,他狠狠地将江似云推在地上。
“好痛。”江似云不仅是身体痛,指甲也断了,她心想这就是报应到了吗?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幅田地,她也不再挣扎了,除非她可以插翅而飞,不然横竖都是跑不掉,她倒在地上看着飞在天上的鸟,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另一边的裴子钰费劲全力反击,但是也难敌宋予锦和南珩的双重夹击,防御逐渐无力起来,身体里面的毒也在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他被生擒了。
“没想到宋世子的武功如此高强,在下佩服。”裴子钰因为激烈战斗和毒的扩散的影响,已经流了很多冷汗,呼吸也相当不平稳起来。
就在宋予锦准备卸裴子钰的下巴,预防他咬舌自尽的时候,裴子钰反而笑了:“哈哈哈。”
“来不及了,因为我在来之前已经服过毒了,加上江似云刚才给我下的毒,我现在身体里面已经有两种毒了,这个感觉真的妙啊。”
宋予锦身上常年备着各种解毒,醒神,缓解疼痛等药,他急忙给裴子钰喂了一颗,“你就这么容易就舍得死?”
“宋世子你的解药是没有用的。”
“按照我原来的计划,如果我事成的话,我的书童就会来给我解毒,现在我的书童既然没有来,那就是已经被你们抓住了,所以现在谁也救不了我了。”裴子钰说完这些话后,嘴角慢慢留下一丝污血。
宋予锦没想到自己的药居然没有用,那么裴子钰身上就不是寻常的毒了,“快将他的书童带上来。”
“公子。”另一边观察情况的南路将已经被卸下下巴,嘴里也塞着布巾的阿铭带了上来,镜芜则将江似云重新绑起来。
南路极擅长易容术和藏身术,刚才一行人都是通过他的技术藏在树上,即使是实力极佳也难发现,平时可以顺利藏匿在暗处观察敌人都是得益于他的技术。
之前本来计划由南路或者镜芜假扮江似云和裴子钰会面,面容确实可以做到完美复制,但是由于江似云和她们身高差距实在是太大,加上裴子钰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如果多聊几句就很容易暴露,这才作罢。
“快给他解毒,解药在你身上吧。”
阿铭和裴子钰对视一眼,阿铭点点头。
南路很快就从他的身上搜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喂给裴子钰。
“裴子钰,你和酒楼里面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那些信息到底是从谁这里传出来的?”
“阿铭,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裴子钰并没有回到宋予锦的问题,只是和阿铭说了这一句话。
阿铭再次点点头,宋予锦意识到阿铭即将可能有的动作,连忙叫住南路:“快拦住他。”
只是南路还没来得及,阿铭就趁着这个空隙狠狠地将头撞在地上,直接头破血流地昏了过去,认识到自己办事不力的南路量了一下阿铭的鼻息,“还没死。”
就在这时,裴子钰又从口中吐出一大口污血,然后没了气息。
“不好,我们都被骗了,这竟然不是解药。”
原来阿铭不仅没有去给裴子钰解毒,反而还趁这个机会耽误了宋予锦问话的最佳时机。
因为裴子钰已经死了,宋予锦受太子委托的调查细作的任务线索又再次中断……
7. 渊源
宋予锦不得不再次重新寻找新的线索,北方边境献城有安国公的军队驻守,应该还能太平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军情泄露的事情出在南方边境醴城,因为这件事情关于边境战事安危,所以调查清楚这件事,刻不容缓。
除了这件事之外,现在还有一件对于宋予锦来说特别棘手的事。
前几天江似归在书屋里面亮出老安国公爷和原景阳侯府老侯爷多年前约定的那一封信,信上面写着的内容,终究还是在江似归在书屋投毒案被抓住的那天,经过围观者口口相传,传到了安国公府中,现在安国公府中和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
之前书屋掌柜的案件由裴子钰作为毒杀凶手结案,至于裴子钰的书童阿铭,或许是良心发现,交待了裴子钰哪里还有剩余的钱财可以赔偿给掌柜的家人。
但是接下来无论怎么拷打,其他与这件事有关的线索,阿铭什么都不说,于是宋予锦只好暂时将他关到大牢里,并且派了几个人轮流贴身看守,防着他再次自杀。
然后宋予锦的手下南珩找到裴子钰平时的居所,当卖了所有稍微值钱的东西,将当卖的钱给了掌柜的家人。
掌柜的家人虽然伤心难过,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受这件事,毕竟掌柜对江似云做的事情也确有其事,掌柜的家人们好好地下葬掌柜的尸身后,书屋由掌柜的儿子接手。
最终江似归也被判无罪,从真正意义上重获自由。
宋予锦在处置好裴子钰的尸身,要镜芜再次关押好江似云后,书屋投毒案这件事情也算暂时告一段落。
宋予锦忙了几天后,本想直接去江似归这几天藏身的庄子,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但是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安国公府询问一下父亲和母亲关于和江似归婚约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宋予锦驾马回到江似归这几天藏身的庄子。
“世子爷回来了。”听到庄子管家的声音,正在和明照岚策划着自己未来计划的江似归,停下手下写字的动作,看向屋门口,果然,宋予锦很快就过来了。
明照岚很有眼力见,看到宋予锦过来,猜测到江似归与宋予锦应该有要事要谈,自觉地退下。
“姐姐,那我先去忙了,今天还没给黑黑喂食呢。”
黑黑是这个庄子里面的管事养着的一群家犬中的一只,因为这只小黑狗整个身体的毛发格外发亮,但是耳朵这里又是白色的,在这一群小黑狗之中毛色比较特殊,它又非常可爱又听话,所以这几天江似归和明照岚都在和这只小黑狗玩,还给它起了一个小名,名叫“黑黑”。
江似归这几天和明照岚聊了很多,但是关于江似云和裴子钰的事情,还有她是所谓的安国公世子未婚妻这两件事,她还是没有透露。
因为第一件事是关于一条人命的大事,虽然江似归很信任明照岚,但是为了不生出其他事端,还是不透露案件细节的好。
第二件事是因为虽然那封信帮了她的忙,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是她也没有想清楚适不适合由她说出来。
即使两家长辈在多年前约定好,这件事也看起来,不论从外人的角度,还是从江似归的角度,都好像是她捡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但是江似归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一个新时代讲究“自由”的进步女性,所以其实突然让她嫁人还是有点难以让人接受的,那天如果有别的方法,她一定不会用这封信的。
“宋世子,好久不见,这些天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裴子钰死了。”
“什么,裴子钰死了?”江似归没想到那么阴险的裴子钰居然就这么死了,她还以为他是个难以对付的硬茬呢,她一时震惊,害得笔都掉了,在纸上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那,世子要查的东西呢?”
宋予锦摇摇头。
能让堂堂安国公世子日夜不休地追查,江似归不用想都知道,关于裴子钰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背后藏匿的势力,一定是一件牵扯很大的事情,她作为局外人,自然没有立场再问下去,况且,只要不影响她的生命安全,其实她并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至于你的妹妹江似云,我已经将她再次关押起来,避免她又打什么主意害人,至于如何处置她,全凭你的安排。”
关于如何处置江似云,江似归也几天也想了很多。
在这个时代,虽然说女子处境艰难,想为自己的未来谋一个好丈夫,但是江似云的心思和手段实在是太过低劣又狠毒,怎么会想到让坏人去“毁掉”姐姐,然后再来顶替姐姐的位置呢,并且还打算着在黑市买毒来对付她。
江似归现在还活着,都是江似云这些行为现在恰好被阻拦,“未遂”而已,虽然她看上去好像还没有真正地害死一个人,但是已经超出常理的氛围了。
江似归其实也不是“圣母”,愿意包容对于不公正的一切。
但是如果要江似归借着宋予锦的手,直接就这样“处死”江似云的话,她感觉作为血缘和记忆上的姐妹,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在记忆中,她在这里名义上的母亲在临终前确实有好好交待她照顾好妹妹,父亲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
等江似云一死,泉下的父母亲知道“姐妹相残”的话,一定会不安。
并且江似归自从最近来到这个朝代后,晚上都在频繁做噩梦,现代和这个身体的回忆总是不断地交织着。
她害怕晚上做噩梦的时候,主角变成来索命的江似云,她认为以江似云这种沉淀许久,怨毒的性子,这个情况是很有可能的,江似归想想后面如果每天做噩梦都梦到她的话都头疼。
“我记得我外祖父一家在远在这里千里之外的龄州经营着一家学堂,不知道世子有没有办法将我妹妹送到龄州外祖父家,让她在那里安分地改过自新?”
龄州,宋予锦自然是听说过的。
关于安国公一家与原景阳侯府一家的渊源,宋予锦昨天晚上回府的时候,也已经简单地听父亲和母亲说明了。
除了渊源,安国公府和原景阳侯府的婚约,宋予锦的父母现在也知情的,但是不是因为江似云找出来的这封信,而是在前几年在老国公爷去世之前。
老安国公爷和原景阳侯府老侯爷都是开国功臣,因为老安国公爷替当年的皇上挡下一箭,所以当时建国后封的爵位较高。
原本两家人都是住在大壹朝的首都壹都的,后面因为皇上调任,所以原景阳侯府一家搬到了离壹都有一定距离的崎州。
在外人看来,原景阳侯府老侯爷调任到崎州像是被“发配”,和爵位等级比他高的安国公老国公爷已经是“形同陌路”,但是实际上两家人的战友感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两家人约定等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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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结成娃娃亲,只是没想到双方最后都没有适龄的儿女,然后只好顺延到孙辈。
因为年少时打仗,身体终是受了损伤,这些年过去,原景阳侯侯爷因病过世后,老安国公国公爷也因为突然恶疾过世,在去世之前将信物交给了宋予锦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安国公。
在老安国公国公爷去世后不久,边境又突发事端,变得动荡起来,所以安国公这些年携带着妻子和一对儿女一直待在边境守家卫国。
而当年景阳侯府在被抄家的时候,等远在战场的安国公一家收到消息的时候,景阳侯府已经是家破人亡,不过以这个年代的车里马力,即使是安国公知道,一来一回求情,其实也是鞭长莫及,毕竟皇上下定决心的事就很难改变。
但是即使是物是人非,安国公一家还是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
至于为什么安国公这些年都没有透露出来,是因为刀剑无眼,万一宋予锦在战场上不慎遭遇牺牲,也白白让原景阳侯府嫡长女担上克夫的名声,还直接成为寡妇。
如果宋予锦真的在战场上遭遇不测,等安国公府一家人从战场回来,也会给将原景阳侯府两位嫡女一个交待,安国公会将她们收为养女。
如果宋予锦能够从那场战事中活下来,那么等原景阳侯府嫡长女及笄后,就是安国公夫妇带着宋予锦上门提亲的时候,即使原景阳侯府已经没落,安国公府的礼数一样不会少。
现在安国公一家人已经从战场回来,为了更好地照顾战友后代,回程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崎州,所以对最近发生的事也是已经有所耳闻。
只是安国公夫妇不知道几年过去,事情变化这么快,原景阳侯女嫡长女因为生存困难,先是转变原闺阁大小姐的身份,抛头露面经营早餐店,再早餐店倒闭,然后为了谋生和养活妹妹,还去酒楼弹琵琶,最近差点被冤枉投毒杀人。
而原景阳侯府嫡次女江似云,则是导致嫡长女江似归发生这么多惊现的经历的罪魁祸首之一。
也是因为江似云闹出的一系列事情,导致婚约提前暴露在大众面前。
其实在安国公府一家人离开这里去战场之前,也是安排了一位管事前往崎州,并且嘱咐管事如果江家姐妹生活困难的话,一定要给予帮助,只是现在看来,管事不仅没有起到任何帮助,反而带着钱财,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很多事情的巧合结合起来,就造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话说回来,江似归现在所说的龄州,宋予锦昨夜也听父亲和母亲提起过,确实是江似归的母亲夏氏一族在当地经营着一家学堂。
送江似云去龄州,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可以。”
“那多谢世子了。”
关于江似云和裴子钰的事情说完之后,江似归和宋予锦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想起对方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就突然尴尬起来,一时相对无言。
“我还有话要说。”
“我还有话要说。”一阵尴尬后,两个人又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一句话,江似归反而笑了。
江似归今天和宋予锦第一次在酒楼遇见那天不同,素净的脸上没有一丝妆容,虽然书屋投毒案那天,她也是如此,但是今天却有一种很淡雅宁静的感觉。
浅浅一笑,让人一眼就沁凉般舒心,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8. 谈判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宋予锦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下意识就想回避这个笑容,他看了一眼书房的环境,嗯,这里好像少了点什么,要是书架上多些书应该更加配她……他到底在想什么,然后他又下意识拿着桌上的茶杯把玩。
“世子……这……”,江似归看着宋予锦这一套动作,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
“没什么,世子,还是你先说吧。”
江似归本来想说忘记给宋予锦倒水了,这是她的茶杯,如果他想喝茶的话,她马上就出去找新茶杯给他倒,但是她现在看到宋予锦这个样子又想笑了,果然是古代人也是一样的,在尴尬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很忙,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宋予锦为什么要突然装得很忙的样子。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好,我今天过来,除了刚才的事,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我们两个人的婚约,不如……”
“世子,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江似归想,如果宋予锦要的是这件事的话,因为这件事对于她来说至关重要,所以那她还是要先发制人,这样对于她来说,更有安全感。
“那你先说。”
江似归心想,先发制人,成功!
“那天我拿出信来的时候,世子也看到了很多人都看见了吧?”江似归双手环抱,神情有些严肃地说。
“嗯。”宋予锦也有些头疼这个情况,都过了几天了,大街小巷和安国公府还是议论纷纷。
“那么世子,按道理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你也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办吧?”
和宋予锦设想中的一样,江似归果然要用这封信作为信物来嫁给他,不过既然是两个老侯爷在多年前的约定,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宋予锦在几年前就有所耳闻,这传说中的未婚妻,是原景阳侯府的嫡长女,双胞胎姐妹中的姐姐,只是没想到刚到崎州不久,就在酒楼遇到了,第一次见她时,他就觉得她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但是除了她行为和说话方式怪异外,他说又不上来其他的地方。
至于江似归这个人本身,宋予锦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和相处,他认为她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两个人有结成夫妻的缘分,但又没有什么感情,他就当作一个妹妹好好照顾便是。
“你是还有什么要求?”
“我确实还有要求,就是不知道世子你能不能接受?”
“什么要求,你先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知道世子你可能……嗯,不愿意娶妻,毕竟是两个老侯爷在多年前的约定,也过了这么久,我们两个又不相熟,如果我答应你不成亲的话,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我保证之后一定还你。”
宋予锦:“?”,江似归说出来的话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说这么多原来是为了借钱?她果然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江似归看到宋予锦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她开始有些拿不清楚他的想法了,难道是她的要求很难达到吗?安国公府借她一点钱应该也不是很难吧?她又不是不会还钱,不至于这么难以为情吧。
“世子不行吗?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少借一点也是可以的,我真的可以保证一定会还你的。”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本来就没有感情,至于那天围观的这些人,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就对外宣称我……宣称我得了不能成亲的重病,这样的话,理由也算体面,世人也没有理由指责你,我这段时间会戴着面纱低调行事,等过一段时间,大家自然就会忘记了,反正不久后你们也会回壹都,不是吗?”江似归一连串说了一大堆,也不给宋予锦打断她的机会。
“那你现在为何要向我借钱?”
宋予锦居然问自己为什么要向他借钱,如果一个正常人有钱的话,还会费劲口舌地向其他人需要借钱吗?当然是因为一个人已经生活不下去了啊。
“我之前在酒楼弹琵琶实在是因为生活窘迫,并且我逃跑还得罪了酒楼管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东窗事发,我想继续经营原来的早餐店,但是你知道我们侯府的情况,我实在是囊中羞涩……”,之前赚的钱全被江似云卷走了,家里一个铜板都拿出不来。
“对了,世子这些年,我一直想问你,酒楼这里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那天就已经出大事了?”毕竟一天之内,江似归和明照岚两个琵琶妓都逃跑失踪了。
宋予锦想起这件事,前几天他在酒楼“潜伏”着看表演,一眼就看到走姿到弹琵琶的姿势,样样都奇怪的江似归,后面等表演结束,果然她开始有所行动,宋予锦当即决定将她拦下,只是没想到她会是原景阳侯府的嫡长女,还是他这些年有所耳闻的未婚妻。
至于明照岚则是她发现自己的“思桂姐姐”不见后,也在酒楼到处寻找的时候,被宋予锦的手下南路同样发现行为诡异抓来的,据南路透露,此女长相有异族特征。
后面宋予锦也派人去酒楼打听过,酒楼在两个人失踪没多久也开始到处找人。
为了避免酒楼再生事端,影响查案,也为了不暴露查案的身份,宋予锦委托了一个相熟的同样是权贵之子的好友,买断了江似归和明照岚留在酒楼的身契。
酒楼管事看到飞来横财,本就是人精的她们,自然笑着接受后热情送客,所以她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是自由身,酒楼就算来找麻烦,也无理无据了。
“酒楼的事情,你们无需担心,我们已经全部处理好,这里是你们的身契。”
“哇,多谢世子帮忙。”
“钱我会借给你,至于你说的婚约的事,我回府跟我父亲和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好,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府了?总是住在外面,感觉不是很好。”虽然原景阳侯府也是外面。
“既然这样的话,我等会会派人来接你。”
几天后,江似归如约得到宋予锦的赞助。
同时,要被送到龄州的江似云也准备启程了。
听说裴子钰前几天那一推,江似云的手和腿都受了重挫,至今还不能下床灵活地走动,所以上马车的时候都是被人抬上去的。
江似归作为她血缘和记忆中的姐姐,其实除了来到这里一开始有些愤怒之外,其实还是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
关于远在龄州的外祖父,其实江似归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出以前小时候在景阳侯府还没有没落之前,某一年曾去过外祖父家里避暑,在模糊的记忆中外祖父是个很慈祥的老人,但是对于处世规则又很严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似归希望善良又严格的外祖父能够好好地教育她的品行。
看着载着江似云的马车渐行渐远,江似归转身回到侯府中,从此,大家各自安好吧。
等江似云走后不久,江似归也振作精神,立马开始张罗早餐店的事宜。
虽然说江似归的记忆没有完全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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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但是她在现代也是看视频学过一些制作包子,糕点的方法的,在这里除了蒸煮用具不同,制作过程应该大同小异,通过巧手将面粉变成各种各样形状的美食。
不仅如此,江似归在现代还是相当有经验的“吃货”,她在庄子的那几天想了很多在这里的生存方式。
如果早餐店的生意还不错的话,后面可以扩大规模,卖一些多样化的产品,将早餐店“进化”为“早餐+糕点店”。
既然早餐店的产品生产制作问题不大,那么下一步就是早餐店地址租赁和员工招聘问题了。
虽然现在江似归向宋予锦借的资金还算充足,但是毕竟她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关于如何经营一家店基本都要从头到来,还是不能一开始就过于大胆激进,不然可能不仅不能赚钱还钱,还可能亏损。
江似归根据脑海中模糊的记忆,之前的早餐店开在自己家原景阳侯府不远处的街边中段处。
按照她在现代的经验和了解,一般店面租赁价格在街边拐角处会比较贵,但是相对应而言,客流量也较大。
到时候待她实地考察后,再做定夺。
至于员工的招聘问题,暂时先放在一边,因为店铺刚开始经营的时候,生意规模肯定不能一下子就很大。
明照岚听到她说要开店,很欣喜地说要帮忙,但是她也不会让明照岚白忙,工资一定会很到位,所以现在早餐店的工作就由她和她雇佣的明照岚两个人来完成。
如果到时候早餐店生意好的话,再扩招员工,至于招聘哪些员工,她在庄子待着的那几天也想好了。
江似归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深知社会的职场对于女性的歧视,更不用管充满着各种封建认知的古代了。
江似归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给一些可怜的女孩子提供庇身之所,平时在闲暇之余也可以教她们读书写字,同时让她们可以知道通过自己的劳动,也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味地依附男性。
到时候店面规模万一真的经营起来了,除了招几个保护店面安全的男子外,其余的都要是女性。
人在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几天又很快地过去了。
在这几天,江似归也在明照岚的陪同下,做了很多功课,对这里的钱以及相对应的金额购买力,心里也有一定了解了,她最后还是决定忍痛租下街拐角的店面。
就在江似归选好铺面位置,交好订金后,店面来了一个穿着打扮简单又不失规矩的女子,根据江似归看这么多年古装电视剧的经验,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江老板。”
“你是?”
“我是安国公府派来的,不知道江老板有没有时间和我们家夫人会见,我们家夫人正在外面的马车上,如果没有时间的话,我们就改天再来拜访。”
安国公府夫人,那不就是宋予锦的母亲?
“速速有请安国公府夫人。”
江似归稍等了片刻,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走来。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国公夫人,宋予锦的母亲林氏林舟瑛了,按照这个年代的结婚生子的年纪,再算算宋予锦的年龄,这位林夫人应该是三十多岁,跟这里其他同龄人相比,她显得还是比较年轻,有钱人果然都是这样。
只是江似归不知道她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宋予锦没有说清楚,她今天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9. 送礼
江似归想到以前看到的电视剧里面的情节,霸道少爷男主角的母亲将贫穷的女主角约到一个地方,然后一脸不屑地对女主角说:“庶民,给你X百万,离开我儿子”,如果女主角顽强抵抗,男主角的母亲可能还会泼女主角一身水……
江似归想了想,又摇摇头,这不至于吧,她不都说了只借钱不成亲吗?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江似归肯定是毫不畏惧的,问题是现在是古代,她一个人无权又无势,而这里又到处都是藏龙卧虎的“天龙人”,一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人被砍头,她可还不想死。
江似归看了看桌子上的水壶和茶杯,她选择等下不动声色地移到自己这边来。
“林夫人好。”江似归不知道喊什么好,在短时间的纠结中,还是决定喊一句中规中矩的应该就好。
“似归。”
嗯?一开口就这么亲近的吗?怎么和江似归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似归,真是好多年不曾相见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你不记得了吗?”
林舟瑛依稀还记得,在江似归和江似云的小时候,她第一次见到她们两姐妹的时候,她们两个人还走路都走不太稳,但是又逞强着不用仆从扶的情景。
这么多年过去了,前几天她才送走江似云,现在又看到江似归,两个人都出落成高挑又貌美的姑娘,她相信在泉下的原景阳侯夫妇看到了一定也很骄傲。
可是这些年作为长姐的江似归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妹妹江似云不仅不体恤,甚至还心肠歹毒想要谋害亲姐姐,本来按照大壹朝的律法江似云买毒这件事是要蹲大牢的,但是亲姐姐舍不得妹妹受苦,终究是没有下狠手,只是将她送到外祖父家改过自新……
联想起江似归的经历,林舟瑛就忍不住想落泪。
江似归:“?”,这古代人也喜欢用这句话吗?
“林夫人,我没关系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你说哪里好了?你看你的脸都瘦成什么样了,都怪我们不好,这些年远在边境,都没照顾好你们,你妹妹她……”
“妹妹她,我相信外祖父一定会好好教导她,还要多谢世子的帮忙。”
“这些都是我们能尽的一点微薄之力罢了,似归你放心,我给似云安排了很多,她在途中一定不会受苦的。”
“多谢林夫人。”
“似归,我能抱抱你吗?”
“好。”
“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江似归被林舟瑛抱着的时候,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因为江似归从小就没见过父母,靠着社会上各种好心人的资助才念完大学找到工作,所以她从小到大基本上很少被人这么抱过。
这么多年那么多难熬的日子,被班上同学嘲笑没有父母,考试失利的挫败感,找工作和工作的不如意,每天害怕被辞退的惶惶恐恐等,江似归都一个人坚强地走过来了,但是她有时候也希望有人对她说“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棒了”,“偶尔的失利也没关系”,“这么多年,你辛苦了”,现在真的听到了,她都有点想哭了。
“不辛苦。”江似归认为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不然两个人都要抱着哭个没停了,她从林舟瑛的怀抱中出来。
“对了,林夫人,今天不知您特意到访是有何事?”
“似归,不许再这么生疏了,你叫我林姨就行,今天我是为你和予锦的婚事来的,听说你不愿意成亲?”
嗯?江似归今天的疑问有点多,她确实是不愿意成亲,难道宋予锦就愿意成亲吗?这话怎么听起来,就像只是她单方面的不情愿呢?
“林夫…..林姨,我知道世子他愿意娶我只是因为两位老侯爷曾经的约定,但是这其实都不是我们两个人想要的,所以我愿意放弃婚约,世子他也能娶自己喜欢的人,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至于外面的人如何议论的话,我也想好了理由,您府上就对外宣称我有不能成亲的重病,但是会在我剩下的日子好好照顾我,这样也算是尽了你们的义务,我这段时间做生意也会戴着面纱低调行事,时间久了,大家自然忘记了,反正安国公府只是暂时来到崎州,最后也会回到壹都去。”
林舟瑛想起前几天宋予锦过来找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倒是看起来不是厌恶这件婚事的样子,说起不成亲理由的时候全是“江似归说想要”,“江似归觉得这样好”,完全不说自己“讨厌这场婚事”,”不想和她成亲”这种话,所以她认为自家儿子对江似归是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的,她也很喜欢江似归,在她心里,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简单地结束。
但是现在江似归都摆出来这么多理由了,林舟瑛好像也不好意思勉强,于是她决定采取“权宜之术”。
既然江似归暂时不想成亲,那就让宋予锦多等等她,等她万一“回心转意”的一天,如果江似归真的找到了很好的夫君的话,安国公府也会送来丰厚的嫁妆,祝她幸福。
“那好,既然似归你不愿意成亲的话,我们就先不急,你年纪还小,这也是很正常的,我看你才没多久就将这家店打理得这么好,你真的很了不起,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记得来我们安国公府,我们永远等着你。”
“好,谢谢林姨。”
江似归在那天和林舟瑛交谈过后,她和宋予锦的婚事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她想后面要是还有什么突发情况再随机应变吧。
很快又是几天过去了,江似归的早餐店也开业了。
一家普普通通的早餐店,江似归倒是没有像那些现代的大店铺搞什么“剪彩”等庆典仪式,就是在开业当天做了一些小活动,比如说“买三个,送一个”,“积分积累,一定积分可以兑换特制口味早点”,“邀请新客送绿豆粥”等。
只是没想到在开业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过来了。
“江似归。”
当时是中午,早餐店忙完早上这一阵后,这会江似归倒是闲下来了,明照岚刚才衣服不小心脏了,先回去换衣服了,所以现在只有江似归一个人坐在店里。
江似归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准备计算早上的积分,现在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脸识别,二维码,也没有电脑,一切都得用手算。
江似归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是不是很适应用这里的笔,还是现代的中性笔比较方便,早知道以前多练练书法课了,真是现在写得又慢又丑。
然后江似归正算得投入的时候,宋予锦突然叫她一声,就把她吓了一跳。
“嗯?世子你怎么过来了?”
“我母亲要我过来送礼,祝你开业和生意顺利。”说完,宋予锦将一个锦盒递给她,同时招呼南珩和南路抬着几盆“发财树”进来。
宋予锦其实一早就过来了,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忙,看到她忙得周转不开的样子,他也不好上前打扰,于是在附近的茶摊坐了一上午。
“这怎么好呢?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收下吧,这是我母亲的一份心意。”
“帮我转达一下,多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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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
“嗯。”
“世子有什么想吃的吗?可以随便拿。”
“不……”,宋予锦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盒子里面摆着一个特别不一样的圆糕,他决定改变主意。
这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圆糕,但是上面的图案却很不同,好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抱着月亮?
看着这只小兔子,宋予锦想起了眼尾经常红红的江似归,它很像她。
“那我拿这个,可以吗?”
江似归看向宋予锦手指着的方向,是她为了接下来的中秋节特制的小圆糕,也是这几天展示给顾客看的积分兑换的特质口味早点,前几天她为了做出模具还费了好大的劲呢。
“好。”
宋予锦拿过这个小圆糕尝了一口,味道如同卖相一样不错。
“怎么样,世子觉得好吃吗?”
“嗯。”
“世子如果喜欢的话,我改天多做一些送到你们府上去,这些天受你们的帮助太多了,真是感激不尽。”
“不必。”
江似归想不论是什么时代,都有这么客气的人,对方也许不需要道谢,但是受到帮助的人,如果不道谢是会容易良心不安的,所以她只是笑着说了一句:“知道了。”
这些天,江似归都按照她和宋予锦约定的,戴着面纱低调行事。
恰好此时微风拂过,薄纱轻摇,荡漾的眼波若隐若现,又是这样的笑容,宋予锦受不了了,他最后吃完小圆糕“落荒而逃”。
当天晚上,江似归收拾好早餐店全部的事情后,带着宋予锦白天送来的锦盒,和明照岚一起回到家里。
江似归打开锦盒,她发现这个锦盒居然有两层,她看到第一层是安国公本人亲自写的祝贺生意兴隆的诗。
然后江似归打开第二层,她拿起第二层放的东西一看,有点意思。
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江似归白天卖早餐,晚上则是在纸上画后面准备卖的糕点的图案和花样,忙得不亦乐乎。
“姐姐,要不要吃一点夜宵,这么晚还在写字,真是辛苦了。”
是夜,江似归正在屋子里面点着蜡烛算账,而明照岚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和一碗汤过来,她看到江似归算数算得眉头紧锁,有些担心她累到,于是这么说道。
除了担心江似归累到,其实明照岚还有一件不可说的事,就是她虽然认识几个字,但是她基本上也不知道江似归每天在写什么东西,因为全是一些看不懂的弯弯绕绕的东西,有时候江似归还越写越起劲,所以她经常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现在也是如此,她还是要想办法去找个神医来给她的姐姐看看。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谢谢照岚。”不过江似归是不太在意这些细节的,所以两个人每天除了工作外也是各想各的。
“姐姐,不用和我说谢谢的,我能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全是倚靠姐姐。”明照岚的感激之心也是真的。
江似归看着纸上温暖的数字,也希望日子一天天越过越好吧。
又是一天,江似归和明照岚闭店后,在明照岚的提议下去逛了逛大壹都的夜市,在宵禁之前,这里还是有点繁荣的,江似归和明照岚买了很多好吃的回去。
可是在准备回去之前,江似归被人撞了一下之后,就突然和明照岚走散了。
她急得不行,最后找着找着不知道怎么的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突然,有什么抓住了她的脚。
10. 炒面
好恐怖,江似归又不是在鬼屋里,会有游乐场提前安排好的“鬼”来制造恐怖氛围,她可是在一个没有鬼屋的时代,怎么还会有人在晚上抓她的脚呢?难道以前的奇幻志怪古装电视剧都是真的?不行,她要相信科学,只是有时候恐惧是会战胜理智的。
江似归短暂纠结一番后,决定求助,只是很巧的是,她看到周围竟然荒凉到一个人都没有,所以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帮她,她因此也不敢大喊大叫,她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看一眼到底是什么。
嗯?怎么好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怎么好像更恐怖了呢?
“救……救……我。”江似归听到女子发出的沙哑的求救声,更加害怕了,因为按照她看电视剧的经验,只要等她蹲下身去看,地上的人就会直接扑到她的脸上来,她现在非常想两眼一闭,当作她什么都不知道。
“姐姐,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这位是……?”,就在这时,明照岚终于找了过来。
“照岚,你快点过来救救我。”
江似归虽然是不怕鬼的,但是毕竟这里是古代,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好像也很合理,毕竟古装电视剧很多都是这么演的。
不过还好明照岚对于这些一点都不害怕,很快就赶过来救援她。
最后江似归靠着大胆的明照岚,终于看清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的正体和掩藏在头发下的面貌,原来只是有些虚弱的正常人,不是那些玄幻之物,果然自己又想多了。
自从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朝代来,又发生这么多事后,江似归就觉得自己精神总有一天会崩溃,差点又把自己吓死了,反正她被迫穿越过来,还多次都有生命危险,谁顾过她的死活?这难道是看多了电视剧对她的惩罚?
女子看了几眼江似归和明照岚后手就脱力垂下,并且不论两个人怎么喊都不回应了。
因为快到宵禁的时间了,医馆也已经关门,一时半会也请不到郎中,江似归和明照岚最后只好一起扶着女子回了家。
江似归和明照岚带着女子回家后,已经是累到不行,两个人只稍微休息一下,就来张罗煮东西,她们给这个女子喂了一点水和粥后,女子皱了皱眉,最后继续昏睡了下去。
江似归摸了一下女子的额头,没有发烧等其他症状,应该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除此之外,有一只脚的脚踝有些肿,可能是扭伤了,江似归帮她敷了一会后,又擦了跌打油,这个程度应该睡一觉就能好。
按道理,不论是在什么年代,都是不能随便带一个陌生人回家的,但是她实在是看起来太过虚弱可怜,如果扔在路上不管,今天晚上可能就会冻死。
况且系统也没有警告说有恶意,但是江似归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长期故障了才没有出现,既然搞不清楚就不管了算了,反正她想“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这个女子依旧没有醒过来,但是江似归和明照岚还得继续开店。
反正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们将一些简单的吃食放在女子睡着的床头后就出门开店了。
江似归的早餐店,除了常规的包子、馒头、粥、馄炖等,还有她擅长的小糕点外,还卖她特制的汤面和炒面。
江似归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天天早起开店的这一天,毕竟自己在现代不仅没有启动资金,也没有承担生意失利风险的能力。
现在江似归之所以选择开一家卖吃食的店,首先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家里开食品店的同学,她们每天都能从家里带来各种不同的食物来学校,她小时候就萌生了开一家食品店的愿望,如果自己开的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只是现实总是残酷的,江似归毕业后面临的不仅是天天单休的工作,还有微薄的工资,比起开店的梦想,好像还是“衣食住行”对她来说,更加实际,她好不容易攒钱加上贷款买了一套超迷你的二手公寓,结果还没有享受好久就因为工作猝死穿到了这里,怎么不说人生是很抓马的呢。
话说回来,江似归之所以选择这个行业,除了小时候的梦想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对于其他行业实在是不熟悉,当然她在新媒体公司就职的时候虽然也不是从事这个行业,她们公司承接各类策划、设计、剪辑、引流、推广等业务,其中她主要负责剪辑,策划和简单设计,策划和简单设计在这里还有点用,至于剪辑在这里是完全没有用的技能,所以她选择了自己感兴趣,并且相信自己能够做好的食品行业。
最后是关于店面规模的问题,江似归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开酒楼这些,毕竟规模太大,就算是在现代有过经营经验的老板,也不敢打包票说随便一开就能保证不亏本。
然后江似归在之前也考虑过开一家小餐馆,后面还是害怕经营不善,容易亏损,最后还是决定开成本较低,面向受众较广的早餐兼糕点店。
既然江似归已经因为意外穿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架空朝代,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不如做一做自己想做的事,看最近的经营状况,她认为还清向宋予锦借的钱指日可待。
“老板,我要一碗汤面,我兄弟要一碗炒面。”
才刚开门,江似归的店就来了两位客人,是两位中年男子,看上去是刚从家里出门白天做短工的。
“好嘞,客人们你们先坐在座位上,马上就给你们上面。”
如果是经常在外面吃饭的人就知道,除了那些连锁品牌的食品口味会保持一致外,其他的餐馆,即使一直是同一家餐馆,只要是请的厨师不同,做出来的菜的味道也会不同。
江似归观察了一阵这里的人的口味,才最终决定面汤的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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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因为这里的人大部分还是喜辣,和她在现代的家乡差不多,所以她做的汤面味道也偏向辣。
汤面的汤底很简单,江似归主要根据自己在现代的经验来做,只要食材到位,其实难吃不到哪里去。
首先起锅烧油加盐,然后放入新鲜的肉末煮一会,加上姜去腥增香,翻炒均匀后,再加入清水,基本的汤底就做好了,客人可以选择几种不同的面煮入汤中。
至于口味的话,如果到时候客人有特别需要,还可以自行添加茱萸油、葱花、醋等。
然后炒面,也是江似归自己一直以来很喜欢的一种食物,她经常在加班回来后就给自己炒一碗,然后再一边吃一边看着她最爱的视频博主的吐槽视频,只要能够短暂忽略加班带来的痛苦,别提那个瞬间有多幸福。
关于做炒面的过程,江似归依旧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来,整体来说简单又方便。
首先还是起锅烧油加盐,然后放入葱和蒜末炒香,再放入蔬菜叶煮熟,最后加入她秘制的酱汁和过过两遍冷水的面翻炒,面汁翻炒间,发出细微的“嗞嗞声”,香味扩散到最佳状态时,一碗炒面就大功告成。
“这是两位客人的汤面和炒面,请慢慢享用。”
“刚才就闻到香味了,看上去真不错。”
“是啊,是啊,在这里就属你们家味道最特别。”
“多谢夸奖。”
江似归送完两碗面离开的时候,又听到那两个客人说诸如“价钱很实惠”、“味道好”、“下次再来”的话,她非常满意地去洗锅准备迎接下一单生意,被夸厨艺又能做生意赚钱的感觉真是不错,以前可是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日子。
江似归其实这段时间一直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毕竟这里没有手机可以刷,她失去了曾经丰富多彩的线上娱乐生活,这里也没有便捷的生活环境,洗澡什么的都很不方便,每天都要自己挑水又烧水。
但是江似归在经历了一段不适应这里烦恼的日子后,也发现了在古代也有在古代的好,没有烦人的领导不分时间和场合出新任务要改方案,在这里的白天虽然同样需要工作,但是晚上只要自己想,就能真正得到精神和身体上的放松,和烦人的领导和工作软件说再见。
今天如同往常一样朴实无华,在江似归做面的时候,明照岚就负责卖馒头那些早就在蒸着的食物,两个人分工明确地做着自己的事,这样的早晨既热闹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可算抓住你了,你这个乞丐。”
看吧,看吧,人果然是不能太过沉浸于美好之中,江似归忙完这轮,才刚刚沉浸了一会现状的平静和幻想了一会生意火爆的光辉未来,耳边就开始闹起来了,她又想两眼一闭了。
江似归回过神来一看,是对面卖蔬菜的老板将一个衣着和脸都脏兮兮的小乞丐抓住了。
11. 实情
这个卖蔬菜的老板姓张,平时大家都称她为张大婶,江似归做生意的这段时间,也算跟张大婶混了个脸熟。
至于这个被张大婶抓住的小乞丐她最近也经常见到,一般她看到她的时候,她都和其他年纪大一点的乞丐一起到处转悠乞讨,她前两天看她是个小孩子,实在是太过可怜,所以还送了几个馒头和一杯水,怎么今天不但不学好,反而偷起蔬菜来了呢?
江似归还捕捉到了张大婶话语中的“可算”?这小孩难道是“惯犯”?
虽然江似归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在古代生活条件艰苦的情况下更是如此,这里物质很是匮乏,但是她自己也是借钱讨生活,自然不可能天天大发慈悲将所有穷人接济到家,偶尔接济一些馒头和水,已经是她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人总是爱凑热闹的,更何况是早起买菜做工的这一群体,一瞬间张大婶的菜摊的周围就围满了人。
“你今天又趁我不注意,拿了我菜篮里面的蕹菜对不对?我就奇怪了,每天的菜我都是数过大概数,然后从家里担着出来的,但是这几天全部卖完回家算账就总感觉对账不上,原来是你偷走了,昨天你是不是还偷拿了我的钱?”
刚才这小乞丐一把摔在了自己的菜摊上,还不停地捂住自己的口袋,张大婶一看就觉得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什么不正常。
“我……我没有。”小乞丐被张大婶抓住后瞬间满头大汗,又因为本来就有些结巴,现在更是紧张得话都说不清。
“那让我看看你的口袋。”
“不……不要。”
张大婶是一个力气很大的女人,小乞丐的反抗显得非常无力,很快张大婶就从小乞丐有些破烂的口袋中找出来一小把蕹菜和几个铜板,“好啊你,还不承认,大家伙就看着啊,平时这些乞丐就鬼鬼祟祟地在我们摊子附近徘徊,不知道她们想要干什么,今天终于让我抓了个正着。”
“我不是……我没有。”
“还敢狡辩。”
“嫂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吃炒面的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并喊道,另一个和他一起吃汤面的男人也过来了。
“柱子,满子,你们还不去上工,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江似归想,原来她们都是熟人,在古代,世界也挺小的。
“我们这就去,才刚刚吃完早饭呢,嫂子这里如果需要帮忙,我们就帮忙,没有的话,我们马上就走了,大哥说那家老爷开始催了。”这两个叫柱子和满子的人都在张大婶的丈夫的手下做工,现在吃完早饭就要去搬木材给人家建房了。
“倒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被个小贼偷了东西,既然大家伙都在这里,那都来看看。”
“真是从小就不学好,果然是个没爹娘养的,把这个小乞丐交代到官府那里就知道厉害了。”此时另一个店的老板这样说道,她的店之前常有乞丐过来乞讨,影响了她的生意,所以她苦乞丐久矣。
“像这种偷东西的小孩就应该被打死,省得以后成了祸害。”
“以后我们都要小心店里的东西别被这些人给偷走了。”
……
一时整条大街因为这件事,大家都瞬间开始议论纷纷。
【系统:大家都对这个小孩恶意满满。】
江似归觉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如果真是一个偷商家东西的小孩,大人会生气,积蓄恶意,然后偷东西的小孩被责骂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在现代的时候,江似归也看过一些报道,就是一些小孩甚至是大人,趁着店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将商品藏在口袋里面偷走,有的还是“一个团队”共同参与,还有的嚣张偷窃者在走之前还对着摄像头笑。
虽然说大人对小孩有很大的恶意好像有时候“略失平等”,但是如果事实确实如此的话,其实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种行为如果纵容,就可能产生一次、两次、三次,然后越来越多。
毕竟古语有言:“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注1],其实很有道理,小时候在便利店偷东西,长大后就在图书馆或者其他地方偷拿别人零食,充电器,纸巾,外卖,最后还拿别人更加贵重的东西的人,真是多了去了。
只是江似归看了一眼那个还在结巴着为自己辩解的小结巴乞丐,眼神又好像真的不是偷了东西的样子,和她以前见过的偷偷拿别人东西的人完全不一样。
之前江似归在现代把一个偷拿她外卖的人抓了个正形,那个人一开始还死不承认,结果后面围观的人多起来后,这个人还被现场爆出来是个惯犯。
当时那个人即使是个惯犯,并且一开始还是坚持说她没有偷,但是同时被很多人锤的时候,她的眼神还是会飘闪,现在这个小孩看上去只是单纯地很焦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一场误会?
如果不是误会而是事实的话,有时候继续犯错和改过自新只在大人是否教育的一念之间,江似归还是决定帮帮这个孩子。
“张大婶,先松开她,让他好好说说。”
“哎哟,不是我说啊,江姑娘,这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不知道肉疼。”
“反正人你也抓住了,多说几句话也跑不了,一把蕹菜是吧,如果真是她偷的,我替她付了,你先松开她。”
听到江似归的承诺,张大婶也算有一个台阶下,然后她就稍微松开了那个小乞丐,“行吧,行吧,江姑娘你实在是菩萨心肠,我们也拦不住,那就让他说吧。”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张大婶的心情江似归也理解,她用干净的布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小乞丐感到她的手触碰的时候,下意识低头避开,她也注意到了她的拘谨,只是柔声地问道:“你说,没关系的,什么都有我担着呢。”
就在这时,江似归注意到她的头发下好像有已经开始结痂的血痕,“你的额头是怎么了?”
“没……没事,我……我没有偷东西。”小乞丐看到江似归发现了额头上的伤痕,头压得更低避开,并将暂时没有被束缚的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既然你没有偷东西的话,那你身上为什么刚好经过张大婶的菜摊的时候,然后身上有一把蕹菜呢?”
“是我……是我求于公子给我的。”
“于公子?”,江似归根据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于公子应该是这条街米铺家的儿子,家里很是富裕。
“你为什么会找于公子要一把蕹菜?”,江似归问完这个问题都觉得有些奇怪,找米铺的儿子求一把蕹菜,为什么不是求米呢。
“我……我想煮给病重的祖母吃,因为祖母最近卧病在床,总是鼻血不止,我没钱买药,我刚好看到于公子家的家奴打算将他觉得不好的菜叶扔掉,我就求于公子给我,你们可以去问于公子,我真的没有撒谎。”
原来这个小乞丐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祖母,看来是因为家里太过贫困才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乞讨,现在她也是为了祖母才口袋里揣着蕹菜,江似归确实听说过蕹菜和糖一起捣碎后,煮沸后服用可以止鼻血。
那么问题又来了,现在张大婶和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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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各有说法,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靠近我的菜摊?”
“我只是因为头晕……不小心摔倒了。”
“真的就这么巧?那你身上的钱哪里来的?”
“我向于公子借的,到时候要帮于公子做事。”
小乞丐说的话确实可以从于公子这里取证,于公子没有必要为这种小事撒谎,如果和于公子对证后小乞丐说的话属实的话,那么剩下的疑问就是张大婶最近莫名消失的一些蔬菜和钱的去向。
“张大婶,蔬菜暂且放在一边,等下我们去向于公子求证便是,除了这个,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不是在街上的人,而是在其他的地方,平时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可以接触你的钱?”
张大婶刚才也是一时气上心头,现在听完小乞丐这一番话听起来也有点道理,然后又想了想自己的钱,回道江似归:“如果不是在街上被人拿了,不就只有我们家男人。”
张大婶越想越不对劲,最近她丈夫好像确实有些神神秘秘的,早出晚归经常不见人影。
就在这时,刚才还在看热闹的柱子和满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偷偷转身离开。
“柱子,你说。”
“嫂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越这样越有鬼,张大婶依旧是很迅速地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柱子和满子两人,“你们两个干什么去?”
那个叫柱子的男人被张大婶抓住的时候,瞬间开始满头大汗,明显是心虚的样子,他支支吾吾地只是说:“我……我们要赶着去做工了。”
“刚才你们两个都不走,现在突然走什么?”
“因为快到点了。”
张大婶看出两个人心里有鬼的样子,继续逼问道:“你们说是不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满子你说。”
“我……我也不知道。”
“好啊,你们两个都不说的话,你们以后都别叫我大嫂,也不要求我们找做工的差事了,你们别忘了,你们的大哥也是倚靠着我亲哥的人脉。”
听到张大嫂说的话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生计,那个叫柱子的男人才闭着眼睛心一横,说道:“大哥……大哥他最近赌钱赌输了,所以才……我也是不小心听到大哥说漏嘴才知道的。”
“好啊,我白天累死累活做生意,结果这个死男人却在外面赌钱,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他。”
原来事情是这样,今天小乞丐刚好从于公子这里讨要来了一点蕹菜和铜钱,然后头晕摔在了张大婶的菜摊上。
然后再因为这条街的老板们都苦乞丐们久矣,刚好张大婶最近丢了钱,所以先入为主觉得小乞丐扑在菜摊上偷东西,结果真相是因为张大婶的丈夫在赌坊欠了钱,所以才最近偷偷地在张大婶的钱包里拿钱。
“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张大婶你也向他道歉吧。”
“对啊,对啊。”刚才还在支持张大婶的吃瓜群众这下又调转立场了。
张大婶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那,不好意思冤枉你了,既然你需要蕹菜的话,我再送你一把。”这下,张大婶彻底松开小乞丐。
“没……关系,我先回家看祖母了。”小乞丐说完就要走。
“等等,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似归从店里拿了几个馒头和肉包子,然后交代好明照岚看好店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小乞丐后,一路带着她去一个地方,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12. 月饼
“我叫……阿青。”
“原来你叫阿青,阿青,之前没听说你家里还有病重的祖母。”
“因为我……没本事,从小我就和祖母相依为命,住在一间很旧的屋子里,虽然我们没钱,但是我从不觉得生活辛苦,但是自从祖母病重后,家里越来越穷,我去做工都嫌我年纪小,没钱给祖母买吃食和药,我只能上街来乞讨,并且我害怕因为她们都讨厌我们乞讨,然后去……去欺负我祖母。”阿青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明显很低落,江似归也明白作为小孩子无能为力的时候有多痛苦。
“不过你是好人,谢谢你。”阿青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有着很真诚的感激。
“不用谢。”
“我们……要去哪里?”
“医馆。”
“医馆?我……不去。”听到要去医馆,阿青瞬间变得焦虑起来,她可没有钱去医馆看病,说完她又要转身走。
“没关系,我来付钱。”江似归来都来了,可不允许阿青就这么走了,她最看不得这么小的女孩子吃苦了。
“我……没钱。”
“没事,如果你实在是过意不过去,你就当先欠我的,给我写一张欠条,等你长大再做工还给我。”
江似归带着阿青找了郎中,简单地治疗了一下她的额头,郎中看过后,额头倒是没有大碍,只要涂药就会慢慢转好。
阿青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郎中说她频繁摔倒是因为营养不良。
这么小的孩子就营养不良,以后肯定会影响身体健康,可怜这个孩子也是一片孝心,除了她有祖母要照顾这点外,这里也没有福利院等收留孩子的地方,有点难办。
“对了阿青,你答应于公子做什么事?”
“我答应于公子帮他抄书。”
“你认得字?”
“以前祖母身体好的时候教过我一点,只是后面她就生病了……”
既然阿青认识字,那就好办一些了,江似归知道很多有钱人家都会养一些识字的人当作书童,在陪同公子小姐们的学习的同时,帮助照顾她们的生活起居,她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有钱人家,能不能介绍阿青谋个差事。
“阿青,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带着郎中回家看一个人,这里你拿着去给祖母买一些她喜欢的吃食。”
江似归从口袋中拿出一些铜板尽数塞到阿青手里,但是阿青拼命地摇着头推辞,“不……不用,真的不用。”
“没关系,我说了以后你能做工了还给我就行,就一起写在刚才说好的那张欠条里好吧?我走了。”江似归稍微蹲下身,笑得两眼弯弯地摸了一下阿青的头。
“谢谢你……你真的……真的是一个大好人。”
“不用谢。”
江似归看着阿青走远后,然后又请着郎中回了一趟家看看昨天救的那个女子,只是女子还在床上未转醒。
“怎么样,她没事吧?”
郎中稍微把脉后,回道:“这位姑娘只是惊吓过度,多休息便是,至于脚踝处的扭伤,擦点药多敷几日便可下地走动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如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今天实在是多谢您特意跑一趟。”
“不碍事。”
江似归给郎中诊金,再为女子敷上药后,就继续赶回店里帮忙了。
今天中午和下午都和平时没两样,早上发生的事如同小小插曲一样在人们的生活淡去,市场依旧如此热闹。
等江似归和明照岚整理好店再回家的时候,刚好昨天被她们救回来的那个女子正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但是看上去有点艰难,可能是昨天有些肿的脚踝还有点疼。
“你醒了。”
“咳咳……这是……在哪里?”
“这是我家,我叫江似归,是街拐角早餐店的老板,她叫明照岚。”
“我知道你们的,因为我以前在白天的时候见过你们,多谢江小姐和明小姐昨天救了我。”
“不用谢,既然你醒了,那就来喝一碗粥吧。”
那个女子小心翼翼地端着江似归递来的粥,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只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切都要从我来到崎州说起。”
江似归听了女子说了很多,总结下来就是这个女子的名字叫做桃夏,因为家境贫寒,所以从洺城过来到崎州谋生,之前一直在崎州当地官员柳家当丫鬟。
今天之所以这么狼狈地逃出来,就是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了柳家公子貌似与一个口音奇怪的外族人有不正常的来往,并且她还听到他们说什么“军队,粮草”之类的话,她心里直觉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当时桃夏站在门外打扫的时候,越听心里越慌张得不行,然后里面的人突然问了一句:“是谁在外面?”,更是把她吓得不轻。
桃夏本以为自己听到这些话就要这么被人灭口,还好,那个时候府里的小小姐恰好去敲了门,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所以那会应该是暂时没发现桃夏在门外。
桃夏看到小小姐已经进去了,赶快偷偷地跑远,因为害怕被人杀人灭口,这些天一点都不敢声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日常工作。
直到今天趁着外出采买的机会,桃夏才偷偷地带着所有的积蓄逃跑,因为害怕负担过重,所以只带了值钱又轻的财物,但是还没逃从崎州境内出去,就被柳家的人发现了。
不知道是柳家的人发现了她知道那天在府中聊的秘密,还是只是单纯地抓一个逃跑的奴婢,才过来抓她,但是桃夏完全不敢赌第二种情况,她一路逃窜,逃着逃着来到了刚才繁华的街道。
好在今天晚上街道上人多,她才浑水摸鱼躲在偏僻的地方,等到傍晚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
之前跟府中小小姐出门的时候,桃夏就见过江似归,她看到江似归既然会给乞丐送馒头和水,肯定是一个好人,所以直到当她看到迷路过来的江似归过来的时候,才拼尽全力走到她面前求救,现在也是相信她才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
江似归听到桃夏说“军队,粮草”这两个词,还说柳家公子是兵部侍郎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不正常了,兵部侍郎在江似归看来是一个比较大的官了,竟然与疑似外族人勾结涉及军队的问题,不敢想象如果放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江似归不由得联想到宋予锦,会不会有可能和他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呢?但是不管有没有关系,她认识的最有权有势的人也只有他了,军队的问题可不是小事,万一不是的,长个心眼也是好的,事情真的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现在看来,必须速速走一趟安国公府了。
因为最近这十几天都是早餐店新开业期间,生意也出乎意料地好,所以江似归都没办法抽出白天的时间去拜访安国公府,连之前说好了要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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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送糕点也是一拖再拖。
现在算算时间,距离中秋节也没有好久了,亏她之前还夸下海口,她还是分身乏术啊。
江似归除了白天没有时间外,她还有一个考量的问题,就是因为在这个时代不比得现代,可以在晚上随意出行到任意几点,加上晚上光线不行,交通也不方便,如果晚上去的话,一来一回,就得耽误很多时间。
江似归开的店说是早餐店,因为还尝试着贩卖一些糕点看看有什么效果,所以其实除了早晨外,基本上还是要营业到下午,然后在宵禁之前就必须关店再回家。
如果是中午去的话,一来一回也很耽误时间,江似归思来想去,既然决定要去的话,那就要至少在下午的时候要出门。
在江似归准备去安国公府之前的一天,她提前和明照岚说好第二天下午有要事出去一趟,要她也多多留意有什么异常,明照岚自然说好。
然后桃夏的话,江似归也嘱托她好好待在她家里修养,绝对不要出门。
第二天早上,江似归比平时还提前好多早起,除了做好平时日常贩卖的早点外,还打算准备一些中秋糕点。
就在江似归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明照岚也过来了。
“姐姐,我来帮忙了。”
“阿岚,我不是要你多睡一会吗?”
“姐姐你每天起这么早,我怕你累坏了,今天下午你不是还要外出吗,所以馒头包子粥这些就由我来做吧,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应该和姐姐做出来的口味差不多。”
既然明照岚如此坚持,江似归也不好推辞了,“那就多谢阿岚了。”
关于月饼,其实江似归在现代的时候做的次数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自己做着玩,肯定是比不上流水线上做出来的标准,不过相对而言,她认为也更有“可塑性”,可以多多加入自己的巧思。
首先将鸡蛋、糖等混合搅拌后加入面粉,然后双手用力揉搓面团,之后将所要准备的馅料填入其中,再将面粉和馅料的组合重新塑形到一定状态,放在她特制的模具中盖上最后的形状,蒸熟,即是月饼的模样了。
江似归全部准备好后,再放在特意买的好看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当天下午,前往在崎州的安国公府。
事实证明,江似归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看着天色估摸着都已经快到三四点了。
江似归叩响安国公府的大门后,很快就有仆从过来开门。
开门的人是一个年纪看上去不是很大的男子,应该和江似归现在这副身体年纪差不多,这个男子还看起来有点困的样子,果然,在什么年代,下午都让打工人疲累不堪,她其实现在也挺困的。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仆从看着江似归的样子,很是觉得陌生,并且她还戴着面纱。
“我叫江似归。”
男子听到“江似归”这个名字,瞬间精神起来,连忙说:“原来是江小姐,江小姐请先跟我进来吧。”
“多谢。”
由仆从指引,江似归踏进大门,然后走到内院的花园里,“劳烦江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给夫人。”
“多谢。”
“江小姐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在江似归等待的时候,她随便瞟了几眼周围的环境,就能看出来安国公府果然是历史悠久的大富大贵之家。
“姐姐,你是谁?”
13. 拜访
江似归听到有人叫她才回过神来,一看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大概十岁的小女孩,长得很是漂亮可爱。
江似归在不久前听说宋予锦有一个妹妹,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就是她了,她记得听谁说叫“宋予沅”来着。
江似归在经营早餐店的时候,其实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八卦,因为在吃东西的时候,不论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人们闲聊畅谈的好时刻。
现代有各种吐槽学习、婚恋、工作、领导等的,自然古代也有,比如说“你知道吗?住在城东的王嫂最近二嫁了,排场特别大,真是好福气”,“我们隔壁村的教书先生最近又和妻子吵架了,每天我们都能听到两个人吵到半夜,真是吵死人”,“我这里有一件大事,你们还不知道吧?什么?李家那小子最近入赘了”……
除了一些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上的琐碎事,在这里有钱人的八卦同样也和现代一样,是大家津津乐道的,其他的权贵她都不认识,也想不起来,所以江似归基本上听到和记住的就只有关于安国公府的事情。
除了还有人细细碎碎地讨论江似归和宋予锦在书屋曝光的婚约之外,更多的是谈论安国公宋家的深厚背景和“家庭情况”。
原来在原安国公老国公爷帮助先帝打下江山之前,宋家就已经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本就富裕的宋家在受到皇上重用后的优待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江似归看到连在崎州的家都这么气派,果然名不虚传。
至于安国公一家的“家庭情况”远比其他大户人家简单,因为安国公夫妇感情很好,很是相爱,所以安国公府中不像其他大户人家有很多侍妾和庶子庶女,这么多年,家中的儿女也只有宋予锦和妹妹宋予沅两个人,一家四口很是幸福。
江似归看过宋予沅后,发现果然这个传闻也不错,兄妹两个人都被养育得很好。
“我是……我是你哥哥的好友。”江似归想了想她和宋予锦的关系,她虽然是他传闻中的未婚妻,宋予沅也可能知道,但是因为她已经说清楚了两个人不成亲,所以现在就折中一下,说她是宋予锦的好友算了。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是因为我不是壹都人啊,然后之前这些年你们在边境的献城,所以我们没见过很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那姐姐是崎州人?”
“对。”
“姐姐今天是过来找我哥哥的吗?”
“嗯……都找。”江似归除了找宋予锦谈桃夏说的那件事,还要给林夫人送中秋糕点。
“对了,这是我做的糕点,宋小姐要不要尝尝?”江似归说完,就打开手里另一个小一点的礼盒,这是她特意想着送给宋予锦的妹妹做的,里面全是小动物外形的糕点。
“哇,谢谢姐姐。”宋予沅是第一次看这个样子的糕点,她感到非常新奇。
“江小姐,有请。”就在这时,刚才去禀告林夫人的仆从也回来了,他旁边还站着上次陪着林夫人来找江似归的丫鬟。
“小姐,要我带着你去花园里面荡秋千吗?”丫鬟问道。
“不要,我要跟着姐姐走。”
“那我们就一起去吧。”江似归点头向丫鬟示意,这种大户人家的丫鬟自然是最懂得察言观色的,很快就自觉地退下了。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宋予沅现在已经对江似归很有好感,她牵上了她的手。
“我叫江似归,江是江水的江,似是相似的似,归是归来的归。”
“姐姐的名字真好听,那姐姐知道我的名字吗?”
其实江似归知道,但是她却故意说:“姐姐不知道呢,你告诉我吧。”
“我叫宋予沅,宋和予你肯定知道是哪两个字,因为我和哥哥名字的前两个字是一样的,沅就是沅江的沅。”
“予沅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哦。”
”那是自然。”宋予沅一直就很满意自己的名字,介绍给江似归听的时候就更自豪了。
“母亲,我带着江似归姐姐过来了。”
由宋予沅牵着,江似归来到林夫人所在的地方,她看到林舟瑛此时正在缝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平安符。
“林姨。”
林舟瑛看到江似归过来,又看到她这么快就跟自己的女儿关系变得这么好,很是高兴地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迎接江似归:“似归,我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最近是不是做生意又累到了,感觉你又变瘦了。”
“没有,没有,对了林姨,非常感谢上次早餐店开业之时林姨送我的礼物,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中秋糕点,提前祝林姨中秋佳节事事圆满。”
林舟瑛接过江似归的礼盒后,又牵着江似归原本拿着礼盒这只的手,将她带到坐的地方:“你说你这孩子未免太懂礼数了,我们都是一点点小心意,何须你如此大费周章亲自准备糕点?”
“林姨,这都是我们做小辈的应该的,我还不好意思等林姨破费呢。”
“那就多谢似归的心意了,只要似归你有时间的话,我可巴不得你天天来呢。”
江似归和林舟瑛聊了一会后,宋予沅还是觉得无聊,最后忍不住出去玩了。
“这孩子果然还是贪玩,平时要她念书也是一下子都坐不住。”林舟瑛看着宋予沅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笑着对江似归笑着说。
“这个年纪爱玩是正常的,林姨不用太过担心了。”
“你说,要是我们家沅沅有似归你这么懂事就好了,她的玩伴们也是这样,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她才能静下心来念书了,之前带着她在边境那会,倒是年纪还小,只是现在……看来要送她去女学里面好好学学了,我们虽然是可以暂时保她一世无忧,但是人世无常,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还是希望她有多一点安身立命的本事。”林舟瑛说的话完全是肺腑之言,当年的原景阳侯府可以说倒就倒,虽然安国公府现在看起来权势滔天,但是一切还不是看圣上的心意,她们家阿沅身上多些本事总归是有备无患的。
江似归之前就有所耳闻,大壹朝是有女学这种教育机构存在的,不过才刚推出没有好久,主要还是服务于富贵人家的女儿们。
这是当今圣上的“教育改革”之一,还在试行阶段,进入女学念书的女学生们如果能够顺利完成所有学业,然后从女学毕业的话,就可以和男子一同参加科考做官。
如果宋予沅要去女学的话,肯定需要陪同照顾她的人,她不知道能不能让阿青去帮忙照顾宋予沅呢。
只是江似归又觉得不太好,因为毕竟阿青是个和宋家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又是常在街上晃荡的“乞丐”,不知道宋家会不会嫌她多管闲事,又介意她的身份。
说起阿青,今天江似归和明照岚一大早来到店门口准备开店的时候就遇到她了,看上去她还等很久了。
据阿青所说,她的祖母昨天晚上吃过煮的药已经好多了,她今天主要就是来感谢江似归,以及问一下能不能在她的店里干活抵一点欠她的钱的。
江似归本来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没必要这样,但是阿青实在是很坚持,大有她不让她干活,今天就誓不罢休的阵势,并且她又怕客人看到她晃来晃去会影响江似归的生意,最后自主决定去后厨洗碗,江似归没办法,只好偷偷地减少了很多工作量。
江似归看着阿青蹲在地上洗碗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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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身影,说实话,如果按照现代的年龄,连现在身体是十几岁的江似归和明照岚都应该在学校里面念书,更何况才六七岁的阿青。
只是这个朝代,上学也算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基本上还是富贵子弟才能享受的。
阿青无疑是个勤劳又孝顺的好孩子,加上又识字,如果是个男子,即使是贫寒,只要足够优秀,还是有机会参加科考,可是现在的阿青,除了拼命工作攒钱养活自己和祖母或者是赌一把嫁人,好像没有其他改变生活的方法了。
但是如果阿青能陪着宋予沅去女学的话,或许能够改变她的人生。
江似归纠结一下还是决定问一下,学费的话她来想办法,她还是看不得这么小的孩子识字有知识,在有机会改变自己人生的情况下,但是还是只能最后沦为普通人,或者是草草地嫁人。
江似归现在终于更加懂得了那些一辈子在山区等贫困地区里面的人民教师的想法,她们不仅坚守岗位,还助力一代又一代学生的成长,看着孩子们走出大山,看到孩子们拥抱人生新希望,相信是无比有成就感的吧。
世界上过得苦的人这么多,江似归想她虽然不能教书育人,但是她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帮一个是一个,就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江似归一开始害怕林舟瑛会觉得自己今天上门就是来“道德绑架”的,只是没想到林舟瑛很爽快地答应了,她自然感激不尽地跟林舟瑛道谢。
“似归,无需道谢,你刚好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沅沅的玩伴们都不太爱念书,我正发愁,刚才有个愿意念书的孩子跟着沅沅,我相信沅沅也会受到影响,慢慢地沉下心来念书。”
“多谢林姨。”
在意外之中解决了一件大事之后,江似归也开始说明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林姨,世子今天是不在府中吗?我今天过来,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什么?”,江似归明明是一脸严肃地问林舟瑛,但是她看到林舟瑛的表情却很微妙。
根据江似归纵观二十多年电视剧的经验,林舟瑛的表情很像是误会了什么,这里的长辈也这么喜欢“磕cp”?天地可鉴,她和宋予锦可是千真万确的纯洁探案关系。
“林姨,你别误会,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对世子说。”
“哦,我都懂,我都懂。”林舟瑛一边说还一边扇着扇子,笑得更加微妙了。
江似归:“……”
林舟瑛心想,她就说吧,两个小年轻果然是互相放不下,那天她正在准备派人送送给江似归的早餐店开业礼的时候,宋予锦就说他亲自来送,她就知道他果然不对劲,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没想到现在江似归也是如此,两个人都互相想着对方,那可真是太好了。
“予锦他现在不在府里,似归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由我转达就行。”
江似归不知道林夫人是否知道宋予锦正在调查的事情,还是觉得不要擅自说出来得好,况且,她身上还带着一个系统的事也根本就说不清。
“林姨,这件事是和之前书屋投毒案有关,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既然世子不在府里,那我改天再来吧。”江似归模糊了一下具体情况,确实和之前的案件有一点关系,也不算对林舟瑛撒谎。
“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不管予锦回不回来,似归你今天都务必留在府中用晚膳。”
江似归知道林舟瑛很热情,等下再推脱也不太好,于是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劳烦林姨了。”
就这样,因为安国公和宋予锦都外出有事,于是江似归今天在安国公府是和林舟瑛,宋予沅一起共同晚膳。
14. 蜜瓜冰沙
安国公府不愧是安国公府,晚膳的食物种类也是相当地丰富,一看就是各种厨艺高超的厨子共同努力烹饪出来的,各种做法的鸡鸭鱼鹅,来自本地或是西域的瓜果,酥酥脆脆的杏仁糕等等,江似归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句,有钱真好!
特别是那脆口的蜜瓜,搭配上牛乳香浓郁的冰沙,正是扫尽了下午沉闷的热气,让人吃完就神清气爽。
除了这些美食,江似归还有一点也是突然才晃过神来,要不是今天在这里做客,她都已经不记得是多久没和长辈一起吃饭了,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
来这个朝代后,江似归平时一般都是和明照岚两个人一起安静地吃饭,毕竟古人有言“食不言,寝不语”,今天在这里也是如此,毕竟安国公府这种大户人家,关于餐桌礼仪也执行得相当严格。
但是现在在安国公府和在与明照岚吃饭的时候,有一点相似的就是,林舟瑛和明照岚一样总是不停地给她夹菜,甚至小妹妹都一直把瓜果盘移到她这里来,尽管她已经觉得自己夹菜很多,吃得很饱了,大家实在是都对她太好了,生怕她饿着。
江似归在这里这段时间也是好好地体会了一把有人关心的感觉,尽管她们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她其实很感激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她现在觉得很幸福。
晚膳结束后,林舟瑛提出要派马车送她回去,江似归想着晚上一个人确实不安全,就欣然答应了。
在走之前,林舟瑛和宋予沅都依依不舍地跟她打招呼。
“似归,下次常来,林姨心里挂念着你。”
“姐姐,我也是。”
“多谢你们,我一定会的。”
然后马车慢慢地驶离安国公府。
走着走着,在回去的路上,江似归又觉得马车里面有些闷热,于是打开马车的帘子打算透透气,明明自己又不是在劳动的人,真是身体越来越虚了,加强锻炼还是很有必要啊。
好巧不巧,江似归才掀帘透气不久,就刚好看到骑马飞快经过的宋予锦和南珩,她连忙喊道:“世子,世子。”
但是宋予锦因为驾马速度过快好像没听见,于是江似归叫马车往回走,同时也喊着南珩的名字。
“世子,世子,南珩,南珩。”
这次宋予锦终于听到江似归的声音,然后他和南珩勒马停下,他一回头远远地就看到江似归提着裙子,然后从一辆有些眼熟的马车蹦蹦跳跳下来,再一路小跑过来。
宋予锦仔细一看马车夫,终于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来是自己家的马车。
这辆马车和之前宋予锦送江似归去庄子那辆不同,是他母亲特意装饰过的,据说里面坐着会舒服一些,平时都是他母亲和妹妹出行在用,加上他平时都是自己骑马,很少坐马车,所以才一开始没有认出来,问题是她怎么会坐在自己家的马车上?
“世子,我叫了你好久,我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江似归因为着急,一路小跑过来,心跳也非常快,真是自从大学毕业后好久没有这么剧烈运动了,太累了。
“你这是?”宋予锦总觉得江似归今天脸上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
“啊?哦,我没事。”听到宋予锦有些疑惑的语气,江似归以为是因为自己凌乱的头发太过不雅,她赶紧扶了扶,即使来这里一段时间了,江似归梳这里各种发髻的手法还是不是很娴熟,所以这样一跑过来,本就不太结实的头发就变得有些松松垮垮了,现在又出了汗,所以可以说是整个人“蓬头垢面”了。
宋予锦看到江似归慌里慌张地整理自己的头发,那有些慌乱的神情,倒觉得她有些像这里的女子了。
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里,宋予锦其实觉得江似归很“复杂”,有时候他觉得她过于“老成”,不论是处理自己妹妹的事的异常冷静,还是经商时的雷厉风行,都不太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子。
但是更多的时候宋予锦都觉得江似归仿佛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论是走路的方式,还是说话的用词,都是前所未见,但是她的户籍确实一直都在崎州。
“我不是说的这个。”
江似归看向宋予锦此时目光的方向,恍然大悟般赶紧解释道:“哦,原来世子说的是这个,我今天去给林姨送中秋糕点,然后林姨留我吃晚膳,还要送我回去,我实在是推脱不了,所以才……真是冒昧打扰了。”
江似归想起自己明明是来送中秋糕点的,还反而拜托了林舟瑛安排阿青的事,又要麻烦林舟瑛派马车送自己回去,自己今天确实挺“过分”的,哪有做客人的,这么麻烦主人家的,她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宋予锦刚刚才从之前江似归当琵琶妓的酒楼回来,上次他第一次去酒楼的时候,因为他看到行动格外怪异的江似归,以为她就是细作,所以失误将她抓住,然后后面又发生了书屋投毒案,江似云,裴子钰的一系列事,线索就这么中断到了如今。
这些天宋予锦又重返酒楼调查了一些人,刚好昨天又是酒楼的宴会,这次,宋予锦终于发现酒楼里面,其中一个名叫念柳的花魁很不对劲。
念柳的长相有一点像边境那边的人,是宋予锦觉得她可疑的第一个点,但是崎州这边也有正常往来贸易的边境人,也可以说是巧合。
但是真正让宋予锦感到可疑的是另一个点,别人在崎州待久了可能不知道,但是常年生活在边境,和各种外族人打过交道的宋予锦,看到念柳上台前安抚自己冷静的小动作,就觉得这个“仪式”般的动作很像边境那边的连族人。
因为宋予锦第一次去酒楼的时候,刚好这个花魁称病没有出现,所以上次并没有注意到她。
宋予锦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好久以前曾和几位迁徙到北方的连族人做过生意,之前镜芜用在江似云身上的秘药也是从她们这里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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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连族有很多个小部落,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善良的人,但是也有个别的比较激进的好战分子,最近这一年引起动荡和战乱的就是河西这边的连族部落。
“我其实也有重要的话要说。”
“那世子你先说。”
“你之前当琵琶妓的酒楼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念柳的花魁?”
听到宋予锦说出“念柳”这个名字,江似归头脑中一嗡,记忆也随之涌来。
是的,江似归不止是原身的技能,连记忆都是恢复得断断续续,不过一旦有人提醒,还是可以回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在江似归的记忆中,念柳是她之前当琵琶妓营生的酒楼的当家花魁,她的长相虽然是有攻击性的那种貌美,但是实际上为人却与世无争,没有管事妈妈或者客人要求的话,她通常就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抚琴。
至于其他的江似归也想不起来了,因为原身也是只顾着自保的性格,除了有必要交流之外,几乎很少与念柳近距离相处和交谈,她不知道宋予锦突然问念柳干什么。
“我虽然见过她,但是不太熟。”
宋予锦听到江似归的回答,心里了然,据说她没去酒楼多久,并且念柳这段时间出现也比较少,所以对她来说不了解也是正常的,“知道了,那你要说的是什么?”
“刚才就说了我来送中秋节的糕点,非常感谢这段时间安国公府对我的帮助,但是我害怕到时候店里面忙起来我可能没时间过来,所以我是提前来送中秋节的糕点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世子,你认不认识一位姓柳的兵部侍郎?”
根据宋予锦的了解,姓柳的兵部侍郎,那就是一个名叫柳展书的人了,他也见过几次,如同传闻般确实为人谦虚好学,办案也是认真负责,等等,柳展书和念柳,这个“柳”怎么会如此巧合,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你问他干什么?”
“世子,这就是我今天过来找你的最大原因,我好像被人告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然后江似归就把自己从桃夏这里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予锦,宋予锦当即决定带着江似归去一趟柳府,如果柳府探索无果的话,那就再走一趟酒楼。
“那宵禁怎么办?”
“你放心,我自会亲自送你回去。”既然在崎州可以说是“权力滔天”的安国公世子都这么说了,那么江似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不让人注意到安国公世子带着一个女子,影响江似归的名声,即使她今天戴着面纱,宋予锦还是决定两个人乘坐马车前往柳府,马车由宋予锦的手下之一南珩驾驶。
当两个人即将来到柳府门口的时候,江似归才刚打开马车的帘子往外面看一眼,时久未曾响起过的系统就突然出现了,江似归还以为过去的一切都是她做过的一场梦呢。
【系统:前方感知到恶意。】
15. 翻墙
江似归仔细一瞧,看到一个穿着严密的黑衣人从柳府侧门出来,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按道理对她们有恶意的人就是那个兵部侍郎柳展书了。
在江似归尝试着在头脑中和系统对话的时候,坐在马车对面的宋予锦也注意到了柳府门口的黑衣人,大半夜穿成这样,必有蹊跷。
“世子,我们要不要跟着他?”
“好,南珩,叫南路继续盯着柳府。”
“是,主子。”
“没看到南路啊?他们怎么交流?”
“他们两兄弟有特殊的通信方式。”
“哦,原来是这样。”
三个人继续同乘一辆马车跟着黑衣人,结果他的目的地还真的是酒楼,他进了酒楼。
“我们两个走,你留在车上,南珩我们走。”
“是,公子。”
江似归知道自己没有武功,又害怕看到酒楼里面的“熟人”,所以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这样,宋予锦,南珩两个人就像普通的贵客一般走进酒楼,江似归则偷偷掀开帘子,通过帘子的一条小缝隙看外面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从江似归上次来这里的第一天偷偷地逃出来的那个侧门里出来一个女子,江似归仔细一看,那个人,是念柳?她是出来和黑衣人相会的吗?可是刚才黑衣人明明进到酒楼里面去了。
那么刚才进去调查情况的宋予锦和南珩呢?
江似归决定戴着面纱去看看念柳到底要干什么,她学过跆拳道,对付念柳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江似归从马车上下来,一路跟着念柳来到一个僻静的窄巷,不好,里面居然还有一个黑衣人。
【系统:前方感知到恶意。】
这个黑衣人究竟和刚才进酒楼的黑衣人是同一个人,还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另外的黑衣人?
江似归试图在头脑中询问系统,系统又在装死,但是她好像发现了有什么不同,她的听力变好了,因为隔这么远,她居然能听到黑衣人和念柳说的“悄悄话”,并且她们明明说的语言她完全没听过,却在头脑中自动翻译了,这难道是系统的作用吗?
“阿念,你身体怎么样?”
“咳咳,咳咳,我的身体就那样吧,不过我没关系的,柳哥哥。”
“那么阿念,最近打听到了什么新消息吗?”
“咳咳,咳咳,最近酒楼里的人非说我得了肺痨,因为这个原因我已经很少见到那些权贵了,直到昨天我才被允许出来,没有打听到消息,实在是对不住柳哥哥。”
“没关系的阿念,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只要我们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回到家乡永远在一起了,到时候我一定娶你。”
“多谢柳哥哥,念妹妹一定会等你的。”
两个人说完就抱在了一起,江似归则在思考,根据宋予锦所说,这柳展书不是崎州本地人吗?回哪里的家乡娶他的念妹妹?
“不好,阿念快躲开。”
霎那间,宋予锦和南珩突然分别出现在窄巷的两头,夹击着黑衣人。
因为宋予锦和南珩的武功远强于黑衣人,黑衣人和念柳分别被抓住,念柳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装的,直接晕了过去。
江似归怎么觉得这种剧情有些相似呢?不过她当时是真的被吓晕了。
“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那里面怎么样了?”江似归看到“从天而降”的宋予锦和南珩过来并压制住了两个人,终于敢出来了,她指着酒楼所在的方向问。
“你还真是大胆,手无缚鸡之力就敢一个人跟过来。”
刚才宋予锦和南珩到酒楼的时候,也很快就抓住了那个进到酒楼里面的黑衣人。
宋予锦当时揭开面纱一看,酒楼里的黑衣人是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好像还是个哑巴,自然不是柳展书,之后宋予锦准备暂时将他押到马车里面,回去再好好地调查的时候,就发现刚刚还在马车里面的江似归不见了。
于是宋予锦和南珩安置好那个哑巴黑衣人之后,又兵分两路去找江似归,最后同时一路追寻到这里,然后就又看到另一个黑衣人和花魁念柳,以及趴在墙上听着墙角,戴着面纱的江似归,也不知道她隔这么远能不能听得到。
不过江似归也真是大胆,都说了好好在马车上等着,她非不听,还跑到了这里来。
现在这个窄巷里面的黑衣人虽然武功比不过他们两个,但是生擒一个江似归简直是轻而易举,即使隔了这么一段距离,只要黑衣人发现的话,她也根本逃不掉,她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哎呀,哎呀,我不也是事出有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好吧,你说没有生气就没有吧。”江似归明明就感受到宋予锦生气了。
宋予锦压制着黑衣人,仔细一看这个黑衣人和他之前见过的柳展书眉眼很相似,看来应该就是他了。
黑衣人的面纱很快就被揭下,宋予锦揭下面纱后也反应迅速地卸了黑衣人的下巴,防着他自杀。
但是宋予锦仔细一看,这个黑衣人虽然眉眼相似,但是看一整张脸也不是柳展书,同时出现两个黑衣人,原来竟也不是调虎离山之计?难道全是巧合?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只是双眼紧闭,什么都不说,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模样。
【系统:恶意值正在不断上升。】
江似归好像也大致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只是一个派来“演戏”的小兵小卒何至于对宋予锦这么深的恶意,她结合刚才偷听到的对话,最后想了想又想,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世子,我有个猜测,你说会不会一开始你认识的柳展书就不是柳展书?”
听到江似归提出的猜测,常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是常年习武的宋予锦却一下就注意到黑衣人的呼吸突然有一瞬间的错乱,看来她可能说中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江似归总不能说因为自己脑子里面有个系统,然后稍微得到一点提示后突然有一个这样的猜测吧,说出去谁信啊?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相信,但是现在没办法,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危着想,她有必要做出一点努力,于是她又开始结合根据听到的话编一编了。
“世子,我刚才听到这个黑衣人和念柳说什么事情成功后和念柳一起回老家成亲,可是你今天跟我说过的柳展书明明就是这里的本地人,回哪里的老家成亲?”
“然后我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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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件事,就是之前你不是说你的手下精通易容术吗?会不会真正的柳展书早就被某个谁替代了,然后通过柳展书的职权,以及在酒楼里面通过念柳灌醉达官贵人,双重获取边境军事情报?”
“那我们再去柳府一趟,如果他真是平时伪装成柳展书的人,那么柳府现在应该就没有柳展书这个人。”
“主子,那她呢?”
“你去和南路会合,都先押回去,然后酒楼那边,你拿着我的令牌跟管事说,暂时不要泄露消息。”
“是。”
“你要回去,还是一起去?”
江似归本来以为,因为刚才这件事生气的宋予锦会叫她直接回去,没想到又问她去不去,那她这么有社会使命感的人,自然要说:“我要去。”
“那我们走。”
江似归跟着宋予锦,又一路雷厉风行地来到柳府。
“世子我们是直接敲门,还是翻墙进去?我感觉直接进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宋予锦也跟江似归的想法差不多,如果贸然敲门进去的话,很可能制造机会给“柳展书”逃跑,不如趁着这边的黑衣人被压制,消息还没泄露出去,来一个“出其不意”,看看夜访柳府会不会有什么惊喜。
只是宋予锦没想到“翻墙”这种话是由她一个堂堂闺阁大小姐说出来,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宋予锦倒要看看江似归还要说什么样的话。
“那我们就翻墙进去吧,我还没翻过这里的墙呢。”
“那你没翻过这里的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能说出这种话,就应该不是生手吧?”宋予锦看到江似归甚至还有些兴奋的样子,简直是不可思议。
江似归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如果要翻墙就是一大早偷偷溜出去玩,然后玩到天昏地暗才回来,依稀记得那段刺激的日子呢。
江似归到这里来后还没翻过墙,所以确实没有翻过古代的墙啊,但是居然被宋予锦抓住了语言上的漏洞,哼,翻墙生手?怎么可能,她都生手,谁还敢说自己是熟手,没关系,她向来是一个反应迅速的人,她现在已经进化到,不需要思索很久就可以随便给自己编理由。
江似归指着墙说:“就按你刚才的话说,我确实怎么说也是堂堂闺阁大小姐,虽然女子露面少,很多人没见过原景阳侯府嫡长女的正脸,但是我确实是没翻过崎州这里的墙,毕竟我曾经也有大小姐的包袱,至于翻墙吗?我也的确有经验,因为我小时候在龄州外祖父家翻过啊,那里认识我的人就更少了,这不是可以随意翻?”
“那世子你了解的话,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不然等下你还要等我。”
宋予锦点点头。
江似归简单热身一下后,就开始翻墙,就当她的手快够到墙的最上端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黑猫,把她吓了一跳,然后她就这样水灵灵地往下掉了,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过于得意了。
明明坠落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但是江似归还是视死如归地头脑风暴了一下,如果摔坏的话,明天到底能不能起来做生意。
只是几秒过去了,江似归还是没有感到那股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了某人的怀抱,她睁开眼睛一看,宋予锦接住了她!
16. 密室
江似归的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了,不论是在哪个朝代,她都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抱过啊,她的脸很快就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刚才夸下海口又翻车的羞耻。
“世子抱歉。”江似归马上如同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样,从宋予锦双臂上弹下来。
“咳……无妨,还是我先上去吧,等下拉你一把。”宋予锦刚才看到江似归从墙上掉了下来,没有多想就接住了她,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终于发现了她今天哪里不同,她的眼角今天不像平时那样红红的了,并且颜色和样子都有点怪怪的。
“你的眼睛……”
“啊,这是我今天好玩来着。”
话说起来,眼尾的花样还是今天上午没什么事的时候,江似归向明照岚学的,之前她就觉得明照岚嘴角画的兰花好看,于是就要她教她画,于是她今天的眼尾下面有一朵超迷你的兰花,在安国公府一下午都没人发现,没想到现在被宋予锦发现了。
但是宋予锦突然这么一提,江似归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是因为跑步出汗妆早就花了,然后丑到吓人了吧,她虽然没有什么“偶像包袱”,但是也不是愿意在外人面前这样晃的,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干笑着说:“画得不好,让世子见笑了。”
“无妨,我们上去吧。”
“嗯。”
“那等下就劳烦世子了。”
“嗯。”
宋予锦在翻墙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着,还在用袖子擦脸的江似归,嘴角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而此时另一头的江似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意外摔进了宋予锦的怀抱,不仅心脏跳得飞快,还觉得两个人现在的气氛怪怪的,她摇摇头,她想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才会这样吧,也不知道眼尾擦干净了吗,现在身上也没有带镜子。
宋予锦很顺利地就翻上去了,然后后面江似归上来的时候,也很轻松地将她带了过去。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柳府的大部分房间都已经熄灯入睡,因为不熟悉府中布局,加上不知道“柳展书”是否在府中,所以宋予锦和江似归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
宋予锦按照自己这么多年,对于绝大多数官员应有的府邸房间布局的经验,和江似归一起来到他认为是书房的地方,他从袖中拿出火折子点燃,还分给了江似归一个,然后两个人在书房四处查看是否有线索。
宋予锦先是简单地看了看书架和书桌上有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通敌”证据,不过一般的人都知道要藏起秘密,所以简单看了一圈后,自然是没有。
宋予锦有自己的经验,江似归当然也有自己的经验,她的经验是哪里来的呢?当然是她广泛欣赏过的古装电视剧了,按道理,在坏人的书房里面都有一间密室,里面就藏着坏人的所有秘密,至于如何打开密室呢,一般开关都在书架或者与墙面相同色系的墙角隐蔽的地方。
江似归在墙上摸了又摸,好像没有。
那么,江似归来摸书架,好像也没有。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我在找密室。”
宋予锦:“……”,宋予锦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夸她一句上道,这是曾经的闺阁大小姐应该知道的东西吗?
就在这个时候,江似归终于在另一边的书架上摸到了某些不平坦的地方,上面还有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小孔,她想了想,从桌上拿起一支笔放进这个小孔里面。
然后,密室的门居然真的开了,原来看古装电视剧真的还有点用。
江似归,宋予锦:“……”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进入在柳府的密室,里面确实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一张人皮面具,还有一些写着外族语言的书信,看来还真的如同江似归所猜测的这般。
既然这样,宋予锦就先带着这些证据去和南路南珩会合。
“你们是连族人?”
“无可奉告。”
“那好,南路,将阿铭带上来。”
江似归不得不说,逼供一个人的方式最常见的方式,就是用犯人亲近的人了,“柳展书”果然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你们真是阴险。”
“我们阴险,那些边境地区的百姓也很无辜。”
被关在大牢,许久未见的阿铭因为抗拒进食,如今已经变得瘦骨嶙峋,看到“柳展书”也已经被抓住,眼睛瞬间睁大,但是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南珩,镜芜那边怎么样了?”
“镜芜通过用特别改制的幻药,念柳已经全部招了,她说她叫越念柳,是和三个青梅竹马一起被派到崎州的……”
听到南珩的话,“柳展书”和阿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既然这样的话,念柳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南珩,你去找把锋利的刀解决了她。”
“是,主子。”
“等等,我听说安国公府曾经在高人这里得到可以抹除记忆的药,如果我说清楚我们的计划,能不能把这个药给念柳,放她一条生路?”
宋予锦刚才本来就是“诈”一下“柳展书”和阿铭,因为镜芜的幻药虽然可以催眠人,但是念柳实在是意志很坚定,所以其实已经问不出其他的话了,但是他没想到这一“诈”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看来几个人的感情确实很深。
“你们倒是消息灵通,连我安国公府曾经得到过神药都知道,成交。”
经过“柳展书”和阿铭的简单叙述,江似归终于知道酒楼泄露军情的具体流程,原来竟然是几个人有所蓄谋的合作,她理了一下头脑中的所有线索,终于想清楚后,用现代的语言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如下。
连族主要派了四个人过来崎州刺探军情,除了“柳展书”,“念聊”之外,还有之前已经中毒身亡的“裴子钰”,被关在大牢里面的“阿铭”。
四个人都是在南方边境土生土长的连族人,因为四个人所在的部落一直都有侵占大壹的野心,于是将这四个人派来,试图刺探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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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柳展书”原名叫做“兰柳迪”,裴子钰原名叫做“兰子钰”,阿铭原名叫做“兰铭”,念柳原名叫做“越念柳”,四个人是青梅竹马,其中兰柳迪和越念柳互生情愫,以前就约定好了要成亲。
“柳展书”看中了真正的柳展书的身份,先杀掉真正的柳展书,再用易容术取而代之,他的任务就是利用自己的职权和柳展书本来的信息网,获取他能获取的情报,有时候也会利用职权之便敛财,到时候用作连族的作战经费。
“念柳”因为长相异常貌美,则是很轻易地就深入崎州最大的酒楼当花魁,通过灌醉目标中的达官贵人打听消息,如果获取到了有用的信息,就用连族特别的通信方式联系“柳展书”传达消息。
因为连族特定的传达信息的方式,以及有专门饲养的老鹰送信,所以即使崎州和南方边境相隔甚远,信息还是可以顺利送达。
“裴子钰”和“阿铭”平时主要负责在崎州的大街小巷散播“皇上昏庸,江山需要易主”等之类谣言,扰乱民心。
后面“裴子钰”某天意外认识江似云,并在不久后知晓江似云的身份,于是刻意诱导江似云,将江似归也进入酒楼营生,试图通过控制江似归,也让她成为第二个可以获取信息的人,只是还没成功,江似归就穿越过来,并且还被宋予锦“截胡”了,当然穿越之事,只有江似归一个人知道。
不过“裴子钰”认识江似云和江似归这两个人本来就是意外,自然对计划整体没有什么影响。
四个人来到崎州的这段时间,在各自的领域“各司其职”,因为连族早有蓄谋的一战,并且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所以导致壹朝在前不久与连族的交战中战败。
现在事情全部查清后,宋予锦终于完成了太子的委托,在这一阶段的任务他也算是完成了,但是他还需要走一趟壹都给太子陈述细节。
并且连族既然能在崎州这么肆意妄为,那么说明壹都肯定也会地方会有他们的势力,这也是宋予锦需要去调查的事情。
兰柳迪和兰铭已经被重新关进大牢,到时候会押至交至太子处置。
至于越念柳,因为镜芜已经从她身上挖出所有能够挖出的信息,所以最后宋予锦履行了给兰柳迪和兰铭的承诺,先从酒楼这里取回她的身契,然后给她吃了消除记忆的神药,并且打算将她安排在一个信得过的富贵人家的庄子里面做活,这辈子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生活和生命无忧。
柳家这里,柳家老夫人知道自己家的儿子已经不幸遭贼人所害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后面醒来一直吵着要向皇上讨个说法,但是其他柳家人很有长远之见,知道大计不应该打草惊蛇,答应宋予锦一定会保守秘密。
宋予锦这几天都在进行这件事的后续处理,与此同时,他的妹妹宋予沅入学女学的事项也在按部就班地准备中。
既然林舟瑛下定决心要送宋予沅去女学,自然操办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宋予沅女学开学的那天。
17. 糖渍果干
按照约定,江似归前两天也将阿青送往安国公府和宋予沅相互熟悉,到时候宋予沅上学的时候,除了带上从小陪在身边的丫鬟茜儿,另一个照顾她的人就是阿青。
因为今天是女学开学当天,所以从来没有见识过古代学校的江似归也决定停业几小时来开开眼界。
江似归以前虽然在现代参观过其他书院的旧址,但是还是比不过来到这个朝代可以切身体验,说不定哪天又突然穿回去了,这可得珍惜机会,只可惜桃夏腿还没好,所以她只带着明照岚过来凑热闹,然后顺便看看阿青过得怎么样。
“姐姐,这里环境真不错。”
“是啊。”
女学地址坐落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正好位于崎州和壹都的交界处,因此生源也大多数来自于这两地官员的女儿。
女学名字也很简单明了,灵感来源于成语“钟灵毓秀”,就叫“灵秀书院”。
灵秀书院因其地势,气温也很是适宜,江似归放眼望去,之后用做教学的屋子看上去也修建得很不错,看来圣上对于女学的建设非常用心。
“真羡慕她们,什么都是全新的呢。”
“姐姐,原来你也想来这里念书吗?”明照岚听到江似归这么说,有些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没什么,我就随便说说。”
念书?还是不要了吧,江似归在现代已经念得够多了,还是不要在古代再来一遍了,现在每天做生意可有意思多了。
江似归现在突然发出感慨只是想起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只要她一毕业,学校就开始装修,她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这样完美避开所有新建的设施。
“似归姐姐。”江似归听到声音一回头,就看到宋予沅飞扑到自己怀里,后面跟着提着她生活所需物品的茜儿和阿青,还有宋予锦和林舟瑛,她们也才刚刚到。
“似归你也来了。”
“林姨好。”
看到宋予锦的时候,江似归又莫名想起来几天前的事情,但是她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他点头示意,她觉得过几天应该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吧。
除了宋予沅有家人来送,其他的大小姐们的阵仗都差不多。
看来古代和现代差不多,一人第一次上学都是全家出动前来相送。
灵秀书院采取住宿制,十天一休,两个学生住一间宿舍,每个学生最多可以带两个陪同照顾的人,看这个行李的规模,宋予沅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予沅,你来了。”
“嗯。”
“江老板。”
江似归看到阿青已经换上了和茜儿一样的衣服,可能是因为最近解决了很多生活上的困难,所以看起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阿青,不用这么客气,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姐姐,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多谢江……姐姐。”
“那就好,你放心在这里念书,你祖母那边我会多关注的。”
“江姐姐之恩,阿青没齿难忘。”
“对了,这是我今天特意带过来送给你们的入学礼物。”江似归说完就从自己装着东西的布袋里面拿出几袋东西,除了一些可以长期储存的饼之外,还有可以用于日常解馋或者爽口的果干。
果干是江似归前几天晒制而成,每一颗果子都是她精心挑选,保证颗颗饱满,经过几天充足的日晒和她的简单处理后,不仅保留了酸甜可口的口感,还便于储存。
然后一行人进入到灵秀书院内部,江似归看到一部分人聚集在一间屋子前,她想,这间屋子大概就是和现代的学校一样,是新生报道的地方。
“好了,好了,大家都先过来,我们有重要的话要说。”江似归一行人还没到多久,伴随着拍手的声音,两位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的夫人出现在屋子门口。
一位穿着很是雍容华贵,另一位虽然穿着没有那么讲究,但是也是非常有气质的人,江似归想,就凭这两位的气度,肯定是哪家权贵的夫人,她们这群送行的人,很自觉地走到偏一些的地方去,毕竟上学的主角也不是她们。
“是她。”林舟瑛看着那边说道。
还没等江似归问林舟瑛这是谁的时候,她就听到那头有人在小声地议论,最近自己的听力真是越来越好了。
“居然是丞相夫人。”
“她会不会很严格啊,我突然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这里我就不信有人念书比你还多。”
……
原来大家都认识这位夫人,也对,只要是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谁不是非富即贵,看过一些大人物很是正常,除了家道中落加失忆的江似归。
既然连丞相夫人都请过来亲自教书,皇上那可真是相当重视这个灵秀书院啊。
“各位好,我是负责你们在灵秀书院学习的老师,大家不用介意我的身份,统一称我为赵夫人即可,这位是辅助我管事的王夫人,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过来找我们,接下来由我们来讲一下在灵秀书院学习的注意事项……”
一群学生听完赵夫人讲述的灵秀书院的注意事项和王夫人讲的院训后,也得知了明天才是正式上课的时间,今天的日程主要是各自整理自己的行李,认识同宿舍舍友和熟悉书院环境。
等赵夫人和王夫人讲完事情离开后,宋予沅也一路小跑过来。
“阿娘,那个赵夫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是啊,在你小时候我们在壹都的时候,我们曾去过她家里做客呢,
“原来如此,可是她看起来好严格啊。”
“哈哈哈,没关系,只要你用功学习,有什么好怕的,话说起来,自我们去献城,这么多年了,也是和她好久不见呢。”
接下来就是江似归一行人陪同宋予沅去宿舍放行李。
宋予沅的宿舍位于一层楼的中间位置,不论是距离上课的地方还是采光都还不错,她觉得还挺满意。
宋予沅的室友是京兆尹家的千金,名叫刘敏之,当一行人送行李过去的时候,她正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自己带来的书,对待丫鬟也是轻声细语的,看到宋予沅一行人过来,她很礼貌地跟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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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招呼,看上去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等宋予沅一行人放完行李后,就是大家可以随意参观灵秀书院内部的时间了。
灵秀书院内部栽种了大量的植物,其中以竹子为主,还有很多江似归说不出名字的花,很是艳丽地绽放在书院的各个角落,整体空气非常清新,环境安静,很适合念书。
闲逛了灵秀书院不久后,江似归和宋予锦一行人也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林舟瑛提出要找赵夫人叙叙旧。
江似归和宋予锦虽然不是要去叙旧,但是要回去的话,也是要走同一条路,宋予沅则是舍不得家人,也要一路跟着,于是还是几个人同行。
就在江似归一行人回到刚才像是“新生报道”的那间屋子前,她们看到刚才聚集在这里的女学生们都散得一干二净,只是此时恰好从另外一个房间传来一声惊叫:“不好了,死人了。”江似归根据回忆,这声音好像是刚才站在丞相夫人身边的管事王夫人。
“我去看看。”宋予锦没想到今天正逢书院开学第一天就发生了命案,在这里能处理这件事的人暂时也只有他了,他当即决定前往发出声音的地方。
“哥哥,别走。”宋予沅好像有些害怕,她拉住了宋予锦的袖口。
“沅沅乖。”林舟瑛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命案事发突然,但是她还是马上就冷静下来,并且安抚宋予沅。
“母亲让仆从先去报官,妹妹如果害怕的话,就和母亲还有护卫待在一起,不用担心我,至于……”,宋予锦看了一眼江似归
“世子,我也要去看看。”江似归同样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是有人蓄意杀害的话,说不定她身上的劳什子系统还是稍微起一点作用。
宋予锦这些天已经对江似归有些了解,她远比一般女子更有好奇心和胆识,他想起之前追查柳展书的那个时候她的所作所为,他想他现在要是不允许她去的话,她也会自己想办法偷偷跟过去,还不如一开始就待在他的身边,他于是并没有说什么阻拦的话,“好,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赵夫人,王夫人,怎么了?”等宋予锦走到管事王夫人这里,就看到赵夫人也在这里,只是面露难色,而另一旁的王夫人则有些像撑不住一样,现在吓得简直可以说是“魂飞魄散”,完全没有刚才的端庄,直到看到宋予锦来了,两个人才稍微有点反应。
“世子,是……是之前修缮书院的一个木匠倒在了库房里,他好像死了。”
“我已经叫我母亲报官,两位夫人不必过于紧张,容我先去看看,其他的学生们暂时要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劳烦世子,明白的。”
宋予锦走进库房一看,只见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倒在地上的阴凉处,还搭着二郎腿,如果换做平时的话,这个姿势很像木匠中午躺在地上打盹休息的模样。
但是如果是外面的人要进去拿柜子上的东西,从那个角度再回头一看,就能看到一根发簪刺在男人胸口上,血也从男人胸口渗透而下,已经铺满他的身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8. 簪子
“赵夫人,王夫人,世子,小人来迟了,让我来说明一下。”此时,另一个刚才没有见过的男人走过来。
“这位是?”
“我是负责灵秀书院修缮事项的马总管,刚才我正在其他地方处理明日以及之后讲学要用的书籍,所以来迟了,没想到就在这一会,竟然在库房发生这样的事,惊扰了各位真是小人的不是,还望各位大人不要怪罪小人,至于这个人是之前在这里修东西的木匠之一,叫田刚。”
“无妨,马总管忙着灵秀书院的事,自然是本就辛苦。”
“不敢当,不敢当,多谢各位的体谅。”
“田刚这个人平时有没有与人结怨?”
“这倒是没有,反而他还因为平时最勤奋,所以大家都认识他。”
“今天田刚其他的同僚都还在书院里吗?”
“没有,书院都修建完了,大家都去找新的活干了。”
“那为什么田刚会在这里?”
“他早上和我说是有工具忘记拿了。”
“除了同僚外,那他可有娶妻或平时有与什么亲戚来往?”
“他没有娶妻,亲戚……也好像没见过,说起来他也真是个苦命人,成天忙着赚钱,却没想到都没来得及花,人就……哎。”
一般一个人被杀害,想找出凶手,除了死因外,另一个可以切入的角度就是被害者的生平以及人际关系,宋予锦这么一问,好像田刚的身边没有任何人有杀害田刚的理由,可是他的尸体现在倒在这里,却恰巧印证了还有什么是被忽视的。
在宋予锦问话的时候,江似归就蹲在一旁仔细看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姓名叫田刚,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疤,忽略掉那道疤,整张脸其实也可以说是清秀,只是因为长年劳作,皮肤有些黑遮掩住了部分五官特征,是一个勤劳,没有娶妻,甚少与人来往,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与任何人有矛盾的木匠,却被女子用的簪子刺死在了在参与修建的书院的库房之中,并且恰好是书院开学的第一天。
江似归看到那个倒在地上的田刚只有胸口的位置出血,其余容易威胁生命的地方,比如说脖子,手腕等位置看不出什么明显伤痕,看上去就是被那个发簪刺中心脏,一击致命,然后失血过多身亡的。
这个簪子江似归也仔细看了,确实如宋予锦所言比较特别,星辰环月的样式,看上去是匠人精心雕琢出来的,并且上面的珠宝看上去也不便宜,应该不是普通女子能够负担得起的首饰。
按照江似归以前看电视剧的经验,如果是在没有看到凶器的情况下,首先可以根据伤口的形状,大概判断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凶器,然后再根据凶器的形状去寻找凶器,最后找到凶器以及主人,确实基本嫌疑人。
按照这个逻辑,犯人想要掩人耳目的话,一般凶器不会放在原地,而是会被凶手藏匿在其他地方或者直接销毁,但是现在凶器刚刚好地位于田刚的胸口位置,会不会太巧了,不让人知道凶器具体是什么不更好吗?
鉴于田刚的职业是木匠,如果不是这个簪子插在他的胸口,而是只留下伤口,说是凶器是雕刻木刀其实也说得过去,然后大家又可以多一些怀疑对象,比如说田刚的木匠同僚。
或者还有一个可能是,先用的其他凶器刺死田刚,再用女子的簪子作伪装,不过现在看这个伤口的样子,没有明显的外翻,应该没有经历过反复穿插,凶器大差不离就是这个簪子。
不过这些都只是江似归在头脑中的推测,并没有说出来给大家听。
江似归蹲下身子看着这个伤口的模样,若有所思,“世子你怎么看?”
“乍一看就是这个簪子一击致命,并且这个簪子的款式看起来还不是普通人能够买得起的,只要在崎州或者壹都的各大首饰店依次询问,应该就能找出簪子的主人是谁。”
“那么现在只要找到簪子的主人,就能确认凶手了,只是真有这么简单?好像就是在特意引导我们一般。”
如果凶手真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有些富贵的女子,要用自己的簪子杀害一个,可以说是和自己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木匠,理由是什么?为情所伤?怎么想都有些不太靠谱。
“平时在这里做工的人都是男人,只有今天才有很多女学生们到来,那么凶手为什么还要特意挑在今天,给人怀疑自己性别的机会呢?”
“所以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一个男人,只是为了嫁祸给某一个人才特意用的簪子?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性别。”
两个人对视之间,就知道想到一处去了,居然还有点默契。
“不管怎么样,首先还是先找出簪子的主人是谁,既然凶手可能是和田刚素不相识的人,那么其实今天到来的女学生们都有嫌疑,先依次询问一遍吧。”
“是,世子。”马总管听到宋予锦的指令,很快就去办事。
在刚才发现木匠尸身后,在宋予锦到来之前,赵夫人和王夫人即使是自己也被吓到,但是也当机立断不让任何学生靠近,当然也包括陪同她们一起过来的人,不仅是为了维持案发现场不被干扰,更是怕这些平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们惊慌失措地大吵大闹,等下让真正的凶手提前做好准备逃走。
还好来到这里上学的女学生数量也不算多,正好三十人,赵夫人和王夫人现在已经组织所有女学生们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等待,如果凶手不是某一个学生的话,应该都不知道库房里面具体的情况,所以此时想要询问簪子的情况也比较方便。
“你们有谁今天掉了什么东西?”赵夫人这么问道。
“我们有掉什么东西吗?小双。”
“没有吧,小姐。”
“我们呢?”
……
马总管简单询问一圈后,各家的大小姐都在和各自的丫鬟翻找着自己的行李,但是如同想象般,并没有人说自己掉了什么东西,就算有,这个人心里有鬼的话,现在也不会承认,所以暂时无法确定簪子的主人是不是学院里面的女学生。
宋予锦此时在案发现场的隔壁屋子里,听着门口的动静,和自己心里原来预想的情况差不太多,那就只能从另一个方向入手了。
宋予锦打算在调查情况的同时,再画几张簪子的草图交给南路南珩镜芜三个人,等下要三个人分别前往崎州和壹都的首饰店也探探情况,这个簪子的样式很特别,再加上以三个人平时的办事效率,应该不需要多久就能找出簪子曾经的购买者是谁。
宋予锦这些年都在边境练武,其实已经有许久没有画图了,倒是有些生疏起来,一开始画得比较慢。
“世子不如交给我来吧。”看着宋予锦画图,江似归一看就觉得不太行,画得还不如她呢,看他这个样子,等他画完犯人都要跑了。
“那行。”
在等待江似归画图的这一段时间,宋予锦也没有闲着,拜托赵夫人请来了之前一起和田刚一起做工的人,他们也都是说田刚人缘好,想不到有人会这么残忍地杀害他。
江似归画画很快,很快就将一张草图画好了,在宋予锦和赵夫人交流回来的时候举起来给他看:“看,画得好吧。”
“嗯,确实不错,比起你弹琵琶的技艺,你画图确实娴熟很多。”
真是哪壶不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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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壶,这是又在嘲笑她当时弹琵琶的僵硬吗?
在古代世家女子一般都会琴棋书画,即使江似归家道中落,在小时候也是学过的,所以她本来就应该会画,只是现在穿越过来的她好像除了“画”之外,其他的都完全没有恢复,但是她哪里能说实话,只能笑着打哈哈:“那回是我状态不好,恰好被你看到了而已。”
“真的?”
“停,现在不是我们闲聊的时候。”江似归只是一味地转移话题,宋予锦也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凶手,于是也没有继续调侃她。
而另一边,为了不让女学生们为突然聚集在一起的这件事起疑,赵夫人和王夫人也临时组织了一场诗词比赛。
规则很简单,就是由两位夫人出题,然后大家根据题目作诗作词,然后再粘贴好纸条,藏好纸上的姓名,最后由在场前来送亲的夫人们“投票”,选出前三甲,至于奖励就是各种珍贵的文房四宝。
比赛题目一出,场下很快就热闹起来,各个学生马上就就着仆从们搬来的桌凳和笔墨,开始坐着挥笔创作。
其实这些世家的大小姐们家中什么珍奇宝贝没有见过,之所以如此雄心满满,是因为如果可以在灵秀书院第一场试验中拔得头筹,就好像为之后的学习生活打好了基础。
她们比起赢得所谓珍贵的文房四宝,更关乎的是未来在这个书院的面子,甚至有人是怀着为“家族荣誉”争光的想法在“战斗”。
这一边比赛进行得热火朝天,赵夫人和王夫人出完题目后就重新回到宋予锦和江似归所在的房间,比赛由马主管以及其他几位老师继续监考。
也就在这时,前去搜寻信息的三人之一的南路已经回来了,他小声得对宋予锦说:“世子,找到了,这个簪子出自于壹都的摘星阁,工匠当时只做了这一支,据掌柜的所说,当时是由李员外的小女儿购得。”
“那不是她就在现场?”江似归因为最近很关心灵秀书院的事,也是稍微“调查”了一下书院会有哪些学生来念书,这下听到“李员外”后一下就想起来,然后问道。
“你怎么听到的?”宋予锦突然很警觉地看向她,他早就觉得她有些奇怪,上次偷听“柳展书”和“念柳”说话的时候就是如此,在他过来包抄的时候,明明听到那两个人沟通用的方言,后面他也经过拷问,知道他们平时沟通都是用的方言,可是她上次居然能够听懂。
不仅如此,她明明回回都隔得这么远,却很把很多按道理听不见的东西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我……我听力好。”江似归忘了这一茬了,按道理凭她这种毫无武功的人,是听不到他们如此小声的对话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她可是自带系统的人,她也什么都不能说,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快接话好了。
江似归这件事都暂且放在一边,宋予锦还是暂时想不清楚李员外的小女儿和一个木匠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请赵夫人将她带过来。”
“是,世子。”
李员外的小女儿名叫李瑄瑄,因为不知道李瑄瑄到底知不知情,所以宋予锦也是打算先给簪子的草图给她看。
在李瑄瑄过来之前,宋予锦也找到王夫人打听一下李瑄瑄刚才的行踪,他得知李瑄瑄刚才一直待在附近没有走动,在和家人聊天,至于宿舍的行李就是由丫鬟收拾的,这么一听的话,她好像没有时间去杀害田刚。
李瑄瑄刚才正在热火朝天地写诗,突然被赵夫人叫到这个房间来,还看到一屋子都是大人物,虽然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还是有些紧张地问道:“赵夫人,王夫人,宋世子,不知道各位叫我过来是做什么?”
19. 苦情
江似归一看就发现了李瑄瑄好像有些紧张,不过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突然看到这么多长辈会紧张也是有些正常的,比起宋予锦来问,也许她来效果会好一点,她和宋予锦对视一下后,宋予锦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于是她拿出她画好的草图轻声地问道:“李小姐,这个你可有印象?”
李瑄瑄一看这张草图上的簪子,就有印象:“这……这个簪子我确实买过。”
“那现在这个簪子在哪里?”
“我想想,我好像没带过来,应该在府中吧。”
按照摘星阁的掌柜所说这个簪子只有一个,如果就是这个簪子刺死了田刚,李瑄瑄也没有撒谎的话,那么簪子在李瑄瑄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从府中被人拿出来,再在今天成为凶器。
“那么李小姐,你现在可否差人从府中取来这个簪子?”
“好,我这就叫我的仆从去府中取。”
李府离这里不算很远,仆从骑马回去,没过一会就回来了,只是府中已经找不到那个簪子了。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之前放在床头的匣子里了,等等,难道是姐姐拿了?”
“你的姐姐?”
“对,我的姐姐今天陪我一起过来的,我去问问她。”
然后李瑄瑄的姐姐被王夫人带进来,她看到一屋子的人同样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民女李子瑄,不知道各位大人唤民女过来做什么?”
“李小姐,可认识这图上的簪子?”
李子瑄一看到纸上的图,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惊慌,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我确实认识,这是我妹妹之前在摘星阁购得,我们家人都见过。”
“那现在这个簪子在哪里?”
李子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里的人想要知道簪子的下落,她只是依旧回道:“我不知道。”
“怎么会?姐姐我记得没带过来,但是刚才为什么派仆从回家找也找不到?我还以为是姐姐替我捎上了。”
“什么?你回去找那个簪子干什么?”
“因为这些大人们想知道簪子在哪里……”,其实李瑄瑄也不知道大人们问簪子做什么,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敢问各位大人为何要刨根问底?这簪子是我们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它在哪里并不关各位大人的事。”
“李小姐可知,这个簪子现在是凶器,并刺死了一个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李子瑄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很崩溃地捂住了嘴。
“看李小姐的这个反应,不像是刚才说的不知情,还请李小姐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不然也只能将李小姐抓入大牢处置了。”
“还请各位大人告诉我,那个被刺死的人是谁?”
“是一个姓田的木匠。”事到如今,看到李子瑄的反应,屋子里的众人心里也已经有数,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了,抓她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怎会如此……”,李子瑄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并且支撑不住自己倒在了地上。
“姐姐,你怎么了?”,李瑄瑄看到平时向来端庄的姐姐居然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赶紧去扶。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事情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我和隔壁家的田家长子是青梅竹马,本来我们就要谈婚论嫁,只是他家里突然出了事,父亲就匆匆忙忙地将我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江似归听完这一段故事,简单用现代化的话术复述一遍就是,田刚原名是田霖,曾经是李府大小姐李子瑄儿时的青梅竹马,也是李员外同僚田家的长子。
李子瑄和田霖以前互相暗生情愫,两边家里知道两个人的情意,也都同意两个人的婚事,本来就要成亲了,只是后来田霖的父亲惹怒了当时的某一位皇子,最后祸及了整个田家,田家虽然不至于死罪,但是还是日渐家道中落。
从那天起,李员外便不允许两个人再来往,并且宁愿顶着落井下石的恶名,很快地又给李子瑄定下了新的婚约,所以两个人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分开。
两个人分开后,田霖以及田家人就从此消失在了李家人的视线中,不知所踪,直到今天李子瑄的妹妹李瑄瑄来灵秀书院念书,李子瑄和自己的丈夫欧阳亦来送妹妹,却没想到居然在离库房不远处的大树荫下意外遇到了以前的初恋情人,明明他低着头在做着手里的木活,脸也看不分明,但是她直觉就是他。
“时隔多年,我没想到今天来送我妹妹念书能够再次遇见他……”,李子瑄继续说着自己的回忆,她没想到刚才才见过的故人,现在就已经天人两隔。
李子瑄以前就知道田霖会些木工活,因为小时候他就经常雕刻一些小玩意哄她开心,那些小玩意她至今都珍藏在屋子的暗格里,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一次遇见他时,他竟然真的成了一个木匠。
当时欧阳亦刚好在和另一个来送女儿的官员说话,她于是一个人走到树下,只是想近距离地看看他就好,反正欧阳亦那个时候并没有精力注意她。
李子瑄一步一步走到树下,但是一开始根本不敢认,倒是田霖意识到她的到来,手里的木活略有一丝停顿,但是还是没有抬头:“李小姐,好久不见。”
李子瑄想,看来田霖一开始就看到她了,如果她不过来的话,是不是他就也会当作没有看见呢,但是一切都不能怪他,毕竟先毁约的是李家。
当时李子瑄近距离看到田霖时,他在雕刻的东西正是小时候雕刻过无数次的小木人偶,看着那个小木人偶,她只觉得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阿霖,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行,就能活。”这时,田霖才抬起头来看她。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看到田霖脸上触目惊心的疤痕,李子瑄惊叫道。
“没事,只是之前不小心被人划了一下。”
“怎么可能没事,我……我能不能仔细看看?”李子瑄想都不用想,以前最在意自己长相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会有多么绝望,但是田霖为了不让曾经的心上人看到自己如今变成什么模样,又再次低下头,于是他的脸比一开始看到的时候还藏得低。
“阿霖,为什么……”
“子瑄,你在那里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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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在这时,欧阳亦的突然一声叫喊,让本来沉浸在刺痛中的李子瑄反应过来。
“我……我掉了东西,过来这边找一找。”
“那需要我过来帮你找吗?”
“没事,我已经在树下找到了,就在这个草堆里,我马上就过来。”
“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
李子瑄趁着还在背对着欧阳亦的间隙,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并且佯装出翻找草地,并且从草地中拿起某样东西的样子。
“那是你丈夫?”田霖依旧是没有抬头。
“是。”
“他对你好吗?”田霖知道他家里出事后,李员外就赶紧把李子瑄嫁出去了,两个人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不仅知道这会是不合适见面的旧人的不合适对话,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做什么,于是将目光更加专注于手中的木活,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这样一句话。
李子瑄其实心里一直放不下田霖,却又没有办法被家里逼着成亲,本来没有任何感情的人,莫名其妙成亲,感情能有多好,加上男人又总是花心的,除了家里的,还喜欢着外面的,只是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家都是如此,煎熬着麻木着就过完了一生罢了,但是她可能是想彻底断绝着什么念想,又可能是想让他不要担心自己,最后还是说:“挺好的,他对我挺好的。”
“说谎。”
“我没有。”
两个人在这个撕破真相的瞬间沉默,田霖一直知道李子瑄在说谎的时候,右嘴角会下撇,刚才依旧是如此,即使是田霖没有抬头,只是通过余光的视角都是看得如此明显,但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承接这段对话。
“子瑄,还没好吗?”
“好了。”
“阿霖,这是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希望你今后不要过得太苦。”李子瑄最后擦了一次眼泪,并且借着背对欧阳亦的姿势,尽量小幅度地在身上翻找着什么。
李子瑄知道田霖一定会拒绝,但是她不想他拒绝,于是只是一股脑将身上带着的珠钗等强塞到他手里,其中就有妹妹李瑄瑄出门前忘记带,但是她看到了,帮妹妹捎上的“星辰环月”簪子。
“我知道我有很多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好不容易再见却又说不了几句话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我的丫鬟敏儿每逢十五会出门采买,你在我们以前经常喝茶的地方找她就行,只要你需要什么,我会尽可能满足你,今天就先这样了,祝你……祝你今后顺遂……”,她说完后就快速地跑开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或许不经意的一次见面,竟成永别。
“我刚才只是害怕他生活过得太辛苦,才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送给了他,我对不起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用簪子刺死他……”,李子瑄说完所有的话,已经是泣不成声。
李子瑄在这里说的这段故事,确实是真情实感,听起来确实是没有杀害曾经的青梅竹马的理由,但是凶手如果真的不是她的话,那么杀害田刚(霖)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
“欧阳亦。”屋子中的众人大都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个名字。
20. 糖炒栗子
真是一人接一人,现在线索又落在了李子瑄的丈夫欧阳亦身上,江似归都有些头晕了,宋予锦吩咐道:“将欧阳亦带过来。”
等了好一会后,出去找欧阳亦的人回来,本以为不会很难找,毕竟他的妻子还没离开,但是仆从只是摇摇头:“世子,找不到。”
“他怎么会不见了,刚才说好了一起回去的。”
“他一定是心里有鬼。”李子瑄说道,并且抠着自己的手心。
在场的人倒是没想到李子瑄居然如此愤怒。
“那世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派人去欧阳亦当值的地方找找,注意不要惊动外面的学生,然后李瑄瑄先回去,李子瑄跟我们一起去欧阳府,田刚的尸身就劳烦赵夫人和王夫人看好。”
“好。”
众人各司其职,而江似归,宋予锦,李子瑄三个人前往欧阳府,但是当她们到达欧阳府的时候,府中也没有欧阳亦的身影。
“李小姐怎么办?还可以去哪里找他?”江似归想,除了欧阳亦的家或者是他当值的地方,还真不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呢。
“去青楼,如果他不在家当值或者府中的话,那就只能在那里了,我们走吧。”
听李子瑄这个可以说是果断的语气,看来是对欧阳亦常年流连于这种场合习以为常,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也很淡定,完全没有妻子对于丈夫流连于这种场合的愤怒,反而异常平静,和刚才听到田霖的消息时的情绪很不一样。
江似归从没真正和父母一起生活过,她才知道原来互相不相爱的两个人强行在一起,原来就是这般模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果然来源于生活,这样的情况,即使有孩子也是互相埋怨,孩子也会不幸福,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算不算幸运。
马车前进着,江似归和李子瑄坐在一边,宋予锦坐在另一边,三个人都很沉默,什么都没说。
江似归无聊得不行,如果是在现代,在通行的时候,还可以玩玩手机消遣,现在除了睡觉就只能聊天了,只是这尴尬的气氛,真是聊不起来呢。
江似归只好发呆,当她看到宋予锦的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联想到李子瑄和欧阳亦的情况吧,莫名想到了原身和宋予锦的婚约,本来按照婚约的话,两个人也是要毫无感情基础成亲的。
江似归想了想,假设两个人真的成亲后,她们应该是不会吵架,相处会很和平,但是如果她知道宋予锦去青楼的话,她好像不能做到完全心平气和,还会有些生气,凭什么他一个人这么潇洒,倒不是说她也想去潇洒,只是他这样把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江似归想着想着,越想越远,已经陷入如果宋予锦去青楼,她要怎么“捶爆”他的场景了,只是,不过一会她终于反应过来了,震惊,她到底在想什么,真是荒唐,难道她的心里很“在意”他吗?对于和他成亲这件事,她好像没有之前这么抵触了,她大抵是疯了,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不过江似归一向是个“理论大师”,她最后又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也许是不甘宋予锦堕落的愤怒吧。
可恶啊,这里也没有手机,想独自搜索一些关于感情变化的问题都做不到。
就这样,按照现代的说法,大概是过了一个小时吧,三个人各怀心思地到达了青楼,今天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隐约看到三个人影的到来,本来刚好闲着正在发呆的青楼的小厮,如同条件反射般笑意盈盈地上前迎客,只是看到李子瑄的那一刻,江似归还是看到了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欧阳夫人,您……来了。”
嗯?搞半天李子瑄还跟青楼的小厮混熟了?
这里的人之所以对李子瑄这么熟悉,只是因为欧阳亦经常酒后闹事,然后她经常过来收拾烂摊子而已,不过她早就麻木了,只是问道:“他现在在这里吗?”
酒楼小厮可是谁也不敢得罪,忙说:“在是在,不过……”,他也难以描述啊。
“知道了,你只管通报,一切都有我担着。”李子瑄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然后过了一会,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个衣冠不太齐整,还浑身上下散发着酒气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他睁开有些迷离的眼睛一看,“子瑄,是你找我?你怎么过来了。”
李子瑄看到欧阳亦的脸,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平时她已经是忍了又忍,从来都是端着个贤良淑德的样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今天他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杀害了她很重要的人,多日的愤怒终是抵挡不住了。
“你敢打我?”欧阳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打他,在家里或是即使是训练场上,谁不是捧着他。
【系统:他对你们几个恶意挺大的。】
江似归也发现了,但是她知道在此时如此紧张的情况,不应该这样,还是在心里暗暗接下一句“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吗?”,她对不起大家。
欧阳亦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堂堂武官居然被妻子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扇了一巴掌,以后他还要怎么出去做人,所以现在他也很想同样扇回一巴掌,但是看到宋予锦这种人物在这里,不知道他们同时出现在这里是要做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忍一忍。
“子瑄,我不和你在外面吵,我们先回去。”欧阳亦说完就要来拉李子瑄的手,但是被李子瑄很快地避开。
“不了,我来也没有其他的事,只是想问一句你在我陪妹妹交友那会,你干什么去了?”
“我……不就觉得外面热,一个人先回来了。”
“你不是说过会等我吗?”
“你就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江似归听着这段对话,她心想,还真是古代和现代男人说的话都差不多呢。
“这些都无妨了,我现在过来就是想问,你可知道我妹妹的簪子去哪里了?”
“你妹妹的簪子我哪里知道去哪里了,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别在外面胡说八道了,我们赶紧回去。”
看着欧阳亦这一副急着想要离开的样子,李子瑄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若是平时,他不仅只会怪她多管闲事,他还有自己还要待在这里再玩一会,催她一个人赶紧回去,最后再一个人醉醺醺地回家,今天果真是反常。
李子瑄一开始不是没有过期待,只是失望久了,便不再挣扎。
欧阳亦又看了一眼宋予锦和江似归,“不知道世子和旁边的女子,还有内人一起过来是有何贵干?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和内人就先回府了。”欧阳亦在官场多年,也很有眼力见地没问宋予锦他旁边戴着面纱的江似归的身份,只是稍带提了一嘴,免得只说宋予锦和李子瑄影响不好。
“无事,只是欧阳夫人回府的马车坏了,我们刚好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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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程而已,两位回府便是。”
“原来是如此,多谢世子,走吧,子瑄。”这次欧阳亦不管李子瑄是否是在挣扎,只是强硬地扯着她的手便要往前走。
“嗯,举手之劳而已。”
李子瑄跟着欧阳亦上马车之前,最后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宋予锦和江似归稍微点头向她示意,她也同样点头回应。
“世子,看来还是真的要用那个方法了吗?其实我也是随便一说,可能不一定会有效。”等李子瑄和欧阳亦走远后,江似归才开口说道。
“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真是欧阳亦或是其他人动的手,只能用这个方法暂且试一试了。”
“那我们先等李子瑄做好准备,然后我们随后再去欧阳府吧。”
“就先这样吧,刚才收到镜芜传来的消息,灵秀书院那里将田刚被刺死的消息瞒住了,官府也是偷偷地过来处理的尸身,暂时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不过如果确定的话,官府晚上也会派人过来协助。”
“那就好,话说今天还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呢,今天晚上还有事要做,我们必须振作精神,所以现在我们去吃一点东西如何?我瞧着街对面的糖炒栗子倒是不错。”
一颗颗饱满,油光锃亮的栗子在锅中被翻炒着,明明中间隔着一条路,香气却如同带着钩子般,让人忍不住马上掏出钱包买上一包,然后剥出一颗来品尝。
无敌的香气加上老板的大声吆喝,在糖炒栗子出锅的那刻,瞬间吸引了很多人前去凑热闹。
江似归以前怕吃胖,即使是经常被香味吸引,但是最后还是忍痛决定不买来吃,可是自从最近穿越过来,经历这么多生死攸关的时刻,发现还是自己开心最重要,在这里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胖不胖的滚一边去。
宋予锦瞧着江似归虽然是说着建议,实际上是已经“走不动道”了,他忍不住调侃:“你明明自己就是开店卖食物的,怎么还会这样?”,他认为他的用词算是比较含蓄。
“世子你懂什么?喜欢美食有错吗?我们开店卖食物的,偶尔也要去尝尝别人家的手艺学学经验不是吗?并且要是我样样食物都会做的话,那这些店不是通通都要倒闭?”
“哈哈哈,你说得对。”宋予锦想,江似归还挺自信的。
“哼,你等着我买过来吧,这个香味绝对会好吃。”江似归说完就跑到路对面买,宋予锦也只好一路跟过去。
江似归付过钱后,拿起一颗糖炒栗子就忍不住剥开,“哇,好烫”,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烫得她差点都要脱手了。
“没事吧。”宋予锦下意识就想拿过江似归的手指看看有没有烫伤,只是在触碰到她的手的最后一刻,还是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于是又赶紧收回手,转而“夺走”一般她手里这包糖炒栗子中拿出几颗,假装一开始就是来拿栗子的。
“还是我来吧。”
“啊?”
江似归其实刚才也以为宋予锦要来看她的手,呼吸居然也是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不过后面看到他一套紧急调转的动作,她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宋予锦也将几颗栗子剥好递给她,“给你。”
“谢谢。”
江似归吃着宋予锦剥好的栗子走在去欧阳府的路上,她想,他好像还很……关心她?
21. 破解
“欧阳亦,你害得我好惨啊……”
“我的心脏好疼啊……”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是夜,秋风瑟瑟地吹着,诡异又凄厉的声音响彻在欧阳府,这声音似男又似女,在这黑夜显得格外突兀又恐怖。
“不是我……不是我……你找错人了”,欧阳亦噩梦不断,耳边也不停地充斥着仿佛是田刚的冤叫声,一睁眼却只是一片黑暗,但是当他睁眼,那声音还是没有消散,竟不是做梦吗?
“子瑄,子瑄。”欧阳亦一起身发现晕乎乎的,浑身也没有力气,他连忙用余力试图叫醒睡在旁边的妻子,只是不管是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然后他一摸,李子瑄不在。
“子瑄,你在哪里?”
欧阳亦依旧是得不到任何回应,那个凄厉的男声还在持续着,他没办法,只好用尽最大的力气走到去外面一探究竟,不然这样下去的话,想睡也睡不着。
只是当欧阳亦点燃烛火,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却迎面碰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男人,从男人没被头发遮住的部分面容中,他分明看见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欧阳亦,你害得我好惨啊,我来找你了。”说完,那个披散着头发的男人一把将欧阳亦手中的烛火吹灭,并扔在地上后,作势就要来掐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欧阳亦这辈子也算是明里暗里,杀过不少看不顺眼的人,只是第一次遇到上门寻仇的鬼,被吓了个不轻。
“住手,我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可是我的心脏这里一直在流血,你摸摸。”那个男人不管欧阳亦的挣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欧阳亦瞬间摸出一手黏腻。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的话,我怎么能在晚上找上你家呢?冤有头债有主,欧阳大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这个木匠?”男人现在放开了欧阳亦的手,但是却又将血涂在了他的脸上。
欧阳亦闻到这股血腥味,几欲呕吐:“我……我……我,我不是故意杀你的,谁要你和我的妻子不清不楚的,你如果不挣扎,乖乖跪下认错的话,我也许会饶你一命。”
“欧阳大人,你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承认杀了我?”
“你不就是一个庶民,我有什么杀不得的?”欧阳亦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还开始反击,试图去掐那个男人的脖子,即使还是有些使不上力气,也就是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这个男人明明有体温,分明是活人,但是今天那个木匠确实是他看着断气的,不好,中计了!
“抓起来,欧阳亦刚才已经承认杀人,按照大壹朝律法理应将他打入大牢。”
“是。”
这就是江似归今天下午和宋予锦,李子瑄商量的计划,晚上李子瑄先给欧阳亦偷偷灌点让身体无力的药,让他不能过分反抗,再由擅长易容术的南路假装成田刚吓人。
只是南路说什么也不愿意“表演”那一段凄惨的哭诉,所以最后是由江似归来“演绎”的,她的声音条件不错,以前经常为了奖金参加学校的配音比赛,弄出一个诡异的声线吓吓欧阳亦绰绰有余。
就这样几个人同时出力半夜过来欧阳府惨叫试探,心里有鬼的欧阳亦虽然开始顽强抵抗了一会,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欧阳亦被打入大牢后,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也将自己如何杀人的经过招了。
在今天白天的时候,李子瑄跑回到欧阳亦身边后,又正好刚好妹妹与新同学社交,她害怕妹妹不熟悉,于是帮着妹妹交际,也没有管欧阳亦去哪里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田霖刚好想起库房里面有一个工具忘记拿了回到库房,而李子瑄的丈夫也在田霖回到库房后,出现在库房门口,恰好看到了田霖弯下身来捡东西时,不慎掉下来的簪子。
李子瑄的丈夫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并不爱他,也知道妻子以前有一个差点成亲的对象,本来以他的家世是娶不到李子瑄的,只是因为当时李员外急着跟女儿定一门亲事,才能轮到他。
欧阳亦虽然自己在外面有很多莺莺燕燕,但是像他这种人,是绝对不允许妻子有任何的背叛的,刚才他就远远地注意到了妻子的不对劲,然后一路注意着这个木匠的行踪,直到看到这个掉在地上的几个簪子,他更加确信了。
“你是什么人?”
田霖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但是只是非常淡定地捡起簪子,说道:“我不是什么人,只是这里一个修东西的木匠而已。”
“那你为什么拿着我妻子的簪子?甚至还有我妻子妹妹的?”
“无可奉告。”
欧阳亦是武夫出身,一下就将田霖制服,因为田霖一直拼死护着这些簪子,最后欧阳亦一怒之下抢了其中一支,将田霖刺死。
欧阳亦刺死田霖后,一开始是有些慌乱的,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毕竟他是官,他是庶民,最多赔钱就能解决,并且这会这附近都没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他刚才做的事。
欧阳亦当时想,如果官府实在要抓人的话,簪子的主人也是他妻子和她妹妹,自己的妻子和岳父再不济也会保他,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从晚上喝的那碗汤开始就已经在她们的计划之中……
灵秀书院这一场事故,最后以欧阳亦被抓捕进大牢,秋后问斩结案,因为是私人行为,所以不祸及家人,而他的妻子李子瑄则以为亲人祈福之名,前往郊区的寺庙静修,与这件事有关的大家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很快几天过去了,也快到宋予锦离开崎州返回壹都,向太子述职的时间了。
在宋予锦离开崎州之前,不受控制地又来到了江似归的店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不论是走神还是梦中,总是频繁出现她的身影,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宋予锦远远地看着江似归忙碌的身影,心中也对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一个年纪尚不足十五岁的女子,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准确在遍地都是生人的地方,找到谁是具体和案件有关的人,还能说出这么多巧妙的猜测,他心中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定。
“江似归。”
“嗯?”,江似归真是好久没听到有人叫她的完整大名了。
因为江似归之前和明照岚说她的名字后,明照岚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情况后,还是继续叫她姐姐,包括最近在早餐店帮忙的桃夏也是叫她江老板得多,所以现在直接叫她完整大名的人好像就只有宋予锦了。
江似归正在艰难地尝试用算盘算账,笑死,学了这么久,还是不太会,她还是老实用手数,然后再用现代的算术算算利润率什么的,来看看最近经营的情况怎么样吧。
“世子叫我干什么?”,江似归其实实际年龄是比宋予锦大的,但是在这里她反而年龄应该要比宋予锦小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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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不能直呼其名,加上这里是古代,本身就有封建的权贵和平民的尊卑差别,不过没事,她都能慢慢适应。
宋予锦发现他每次到她的店里来,她都拿着笔在算账,看上去她对于钱,好像特别感兴趣,他好像在她眼中,还没有钱这么有存在感,他有点心烦。
“我这里有个赚钱机会,你感兴趣吗?”
“什么?”看到江似归眼睛一亮,宋予锦心想他还真是猜中了。
“你来当我的市井线人,如何?”
“什么市井线人?”
“嗯……因为最近崎州这里挺动荡不安的,经过几件事后,我发现你好像特别有探案的才能,为了崎州的社会安定,我特意聘请你当市井线人,事成之后你借我的钱就不用还了,如果没有事成也没有任何损失。”
“还有这种好事?世子你不会是哐我的吧。”
“我拿自己的信誉发誓,绝无虚假。”
“好,成交。”
“对了世子,上次店里开业你送过来的锦盒里面第二层的礼物是你送的吧?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直忘了问你。”
宋予锦不知道江似归喜欢什么,就准备了她看起来应该会喜欢的东西,但是突然被她这么一问,他也莫名尴尬起来,“是,不行吗?”
“行啊,我很喜欢。”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没想到世子你是第一个这么了解我的人。”江似归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她本来是想表达出“你是少爷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这种“管家文学”的类似效果。
只是江似归却发现宋予锦的耳朵却偷偷地红了,不是吧,宋予锦他居然吃这招?
江似归从二十四岁穿越到十四岁,现在宋予锦是十七岁,看上去他比她大三岁,实际上她的年龄是比他大七岁的。
之前江似归就听说安国公府家教严格,加上有和原景阳侯府嫡长女的婚约,所以这些年宋予锦在边境的时候,身边除了一个执行任务的镜芜,他就没和其他陌生女子说过三句话以上,上次给她剥栗子那次也是,好像很不好意思,果然,还真是纯情的男孩子啊。
江似归在现代的时候因为生活艰难,一直都没有时间谈恋爱,加上从小到大学习和工作的地方都是女生多,所以最近是她人生头一回和男生相处这么多时间。
虽然江似归自己也是纯小白,但不耽误她是“理论大师”,她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年下”吗?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似归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宋予锦若有所思,表情又似调侃又似真心,不知道为什么,宋予锦的心却再次开始狂跳起来,“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既然说完了,我走了。”
“嗯,世子,一路顺利。”
“我真的走了,两个月后再见。”
“那我就祝你平安归来。”
江似归看着宋予锦离开的背影,她又想起了之前看到锦盒第二层里面的礼物竟然是一盒招财元宝的时候,她当时觉得无语又合理的情景,她笑了笑,起身到店里面继续忙活。
就这样,江似归成为了宋予锦的“市井线人”,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真正地承担起自己的“职责”。
宋予锦也在交待好镜芜暗中保护江似归之后,带着所有的证据,和南路南珩返回壹都向太子述职。
22. 盲盒糕点
自从江似归上次答应当宋予锦的“市井线人”后,倒是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不像电视剧里面一样,主角到哪里哪里就发生事故,不过也是好事,毕竟平平淡淡才是最幸福的,在这个大壹朝的日子越和平,安稳做生意赚钱才更有保障。
一天晚上,江似归和明照岚做完生意回家就看到了正在挑水打扫屋子卫生的桃夏,桃夏自从上次被江似归和明照岚从外面救回来后,这段时间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郎中上次说还是不能过于劳累。
“桃夏,你怎么从床上起来了,还在这里挑水擦地?”
“两位姐姐回来了,我受你们这么大的恩惠,实在是没有办法报答你们,我会的东西不多,也只能帮你们打扫屋子里了,只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才好。”桃夏看到江似归和明照岚回来,有些惊喜地说道。
“我们怎么会嫌弃呢,我们都担心你的身体,你才康复没多久,好好多休息才是呢。”
“我没事的,我从小到大做惯了这些粗活,两位姐姐平时白天在外面营生实在是辛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三个人又是“相互推拉”了好一会,桃夏才舍得停下手里的活,之后三个人坐在院子里面的大树下吃着糕点,吹着秋日的凉风,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有些惬意地聊着天。
“桃夏,你今后是回老家,还是有其他什么打算?”江似归问道。
“我……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明照岚问道。
“因为我回家的话,我父亲和我哥哥一定觉得我没有出息,不仅没有赚到银子回家,还从原来的地方逃出来了,他们肯定会……肯定会把我随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然后拿着聘礼给我即将成年的弟弟娶媳妇,我不想这样。”
其实桃夏现在的说法都是她美化后了的,真实的情况更糟糕。
桃夏的母亲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虽然家中没有什么恶毒的继母,但是从小就不受宠的她,即使是母亲在世也护不住她。
而因为桃夏的父亲和兄弟都好吃懒做,所以她家中一直都很贫困,然后有一天村头的一个糟老头子看中了年轻又稍有姿色的她,父亲和哥哥就打了把她嫁出去的主意,打算捞一笔。
只是当时相聊甚欢,还喝着酒的三个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才从菜地摘菜回来的桃夏听到了全程。
桃夏当即立断,在父亲和哥哥还没有开始来得及关住她的时候,偷偷地带着可以抵押路费的东西和户籍证明,悄悄地离开了家。
当初桃夏就是为了摆脱嫁给糟老头子的宿命,才来到崎州给大户人家做丫鬟,所以她现在就算死也不会再回去了,因为她现在只要回去就逃不了了,她想起村头那糟老头子看着她时,那猥琐的笑容,就觉得恶心,睡不着觉。
“什么?”江似归想到现代的时候,其实好多这是这样,用姐姐和妹妹的彩礼给哥哥和弟弟娶媳妇,这种做法真是经久不衰,只是现代的时候有的人家做的“冠冕堂皇”一些罢了。
桃夏看到江似归的表情,以为她是害怕她继续赖在这里很愤怒,于是赶紧解释:“姐姐们别担心,我这两天就会离开,另寻一户人家做工,一定会把欠你们的医药费还清,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我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就抵押放在你们这里,我绝对不会跑路的。”
桃夏说完,就从脖子上解下来一根挂着一块小玉的绳编项链递给江似归。
“桃夏,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个项链你留着就行,至于医药费的话,你就来我们店里帮忙抵押吧。”
江似归说完就帮桃夏重新戴上了项链。
“这……这是真的吗?”
“哎呀,我可是对来店里帮忙的人很严格哦,不知道我们的桃夏能不能撑住呢?”江似归装出一脸沉重的样子,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能能能,严格些都是应该的,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店里帮忙?”桃夏想着自己最近欠江似归和明照岚的人情实在太过,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只想快点发挥出自己的价值,减轻自己心理上的负担。
“那你再休息个五天,我们就带你去店里适应适应吧。”
“嗯,多谢姐姐。”
五天后,江似归和明照岚带着桃夏去店里帮忙。
桃夏其实很聪明,店里的大部分事情只要稍微一教就会,上手很也快。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的小店经营模式开始了!
最近江似归的早餐兼小型糕点店生意越来越好,她认为也差不多开始采取其他的营销策略了。
这些营销策略,当然也不是江似归首创的,而是江似归从现代借鉴的,那就是“盲盒糕点”。
既然是“盲盒糕点”,那么针对的客户群就和单纯的早餐店的不同。
早餐店主要针对的客户群是生活水平普通的老百姓,而江似归江似归要卖的盲盒所要针对的客户群,就是手里有更多余钱的那些群体,比如说那些富贵人家喜欢猎奇,喜欢“集邮”的公子哥和小姐。
既然要吸引这部分群体过来购买,那么盲盒的盒子必须要精美,不过还好江似归是学过一些设计的,这些都可以由她亲自设计,再交给专门的地方制作盒子出来。
至于“盲盒糕点”里面要卖什么样子的糕点呢,江似归想着先出一个”十二生肖系列“试试水,后面可以再出什么“四季花系列”,“星宿系列”,“月相系列”等等。
虽然设想很多,但是江似归也不敢一下就搞很大的规模,她决定先在店面分出一小部分地方摆设出来,试试看有什么效果,数量不多不小,如果能做出“饥饿营销”的效果自然是更好的。
江似归做事雷厉风行,既然想好了,那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实施。
江似归先是忙活了一阵时间设计好了盲盒盒子外形和盲盒糕点模具,然后在店门口贴上提前画好的示意图,最后以这样的形式简单宣传几天后,正式开始售卖。
在正式售卖的第一天,因为这里的人还是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加上江似归的定价比普通糕点高,所以一开始“盲盒糕点”卖得不是很好。
江似归看着这些盲盒还有些焦虑,因为这里不比得现代有冰柜,虽然现在的天气不是很炎热,但是如果长时间没有卖出去的话,也会变质,还好今天没有做很多,实在不行的话,就由她和明照岚,桃夏三个人在晚上一起含泪吃完吧。
“姐姐。”
江似归正在焦虑的时候,来了一群意想不到的客人,看上去是宋予锦的妹妹宋予沅带着一群小姐妹来了,一看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阿沅过来了。”
“是,我带着我的姐妹们来支持姐姐的生意了,她们都是我在灵秀书院的同窗。”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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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欢迎光临我的店。”
“姐姐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多做生意的花样的?你画图真好看。”其中一个长相明艳的小姑娘笑得两眼弯弯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日夜想个没停呢。”虽然江似归还是主要从现代借鉴的盲盒形式,但是关于糕点样式的图样,绝对是她熬夜想破头画出来的原创。
“哈哈哈,姐姐你说话真有趣。”
“既然这样的话,多谢你们的夸奖,大家想吃什么随便拿,既然是阿沅的好姐妹们都来了,还给大家额外赠送一份特制糕点。”
“多谢姐姐了,那我们一起来挑选吧。”
“好。”
“这些盒子真好看。”
“我也觉得,别的地方可从来没有见过呢,你要买哪个?”
“我要这个红色的吧。”
“我也想要这个。”
“那我们一起买吧,”
“行啊。”
……
后面盲盒经过这群大小姐们的“采购”,江似归第一天的生意意外地大获成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天她们的助力起到了宣传效果,后面有些公子哥也闻风赶来购买盲盒,很多人都说要买来用作送给人当礼物。
这段时间,江似归利用现代学习到的制作糕点技巧和营销技巧,终于找到了在这个朝代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利用信息差来得到更大的竞争力,江似归最近也是头一回体验到了有点钱的感觉了,她相信只要自己继续努力下去,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因为最近江似归不仅要开店还要研发新产品,还是有些忙不过来,所以她还加快速度将一部分技能教给了明照岚和桃夏。
江似归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教这么快,毕竟很多观点都很现代,怕两个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不过还好两个人很聪明,只要稍加教一下,就学会了大部分制作糕点的方法和简单的算术方法。
不仅如此,两个人还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学会运用各种便捷公式,好学的她们有时候还会专门追着江似归学习新知识,所以江似归又顺当体验了一把当老师的感觉。
有付出就有收获,江似归教会两个人一些知识后,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用来研发新的糕点样式。
因为“十二生肖系列”的盲盒大获成功,所以江似归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就是扩充盲盒的种类。
至于“糕点盲盒”新出的系列的实体模样是如何,江似归也已经想好了。
首先是“四季花”系列,就是如它们的系列名字一般,按照代表四季的花的特征,将糕点做成“桃花,莲花,桂花,梅花”的形状,口味则用买来的,保存很好的干花瓣来制作。
然后是“星宿系列”,是江似归目前打造设计的规模最大的盲盒系列,按照东西南北方位分为二十八星宿,一个方位有七个星宿,图案不同,但是相同星宿口味相同,所以说是二十八星宿,有二十八个不同的图案,实际上只有四个口味,分别是酸梅味,甜枣味,苦瓜味,辣子鸡味。
因为这个“星宿系列”款式特别多,所以是一款能够长期保存的,类似现代饼干的食物。
最后是“月相系列”,同样是八种不同形式的月亮图案,共有八种口味,分别为干葡萄味、蛋黄味、黑芝麻味等,好吧,江似归承认,这个系列其实就相当于换了个皮的月饼,这是她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中秋节特意准备的。
23. 自助餐厅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大壹朝这里的中秋节习俗和江似归在现代过的差别不是很大,主要就是祭月,吃月团,赏月等,月团就相当于现代的月饼。
因为江似归之前做的中秋预热很是有效,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面,定价平民的小兔子图案的月团卖出去很多,在这个时代,如果有价格平民又新奇的东西,大家也是会赶一赶“时髦”的。
除了月团,“月相盲盒”也在达官贵人群体这里卖得不错,最近江似归做梦里面都是数钱和算账,每天都心情不错。
江似归在这里除了帮过她大忙的安国公府一家人,和现在的好姐妹明照岚,桃夏,就没有需要团聚庆祝的家人了,所以比起庆祝节日,还是赚钱更有意思。
江似归在中秋节当天再次拜访过一次安国公府后,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最近江似归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她正想着要不要要多开拓一些业务的时候,新的选择就到了她的眼前,刚好隔壁胭脂铺老板娘老家有急事,要将店铺转卖出去,她纠结了几天,最后还是将隔壁胭脂铺也盘了下来。
因为胭脂铺本身装修就还不错,所以不需要过多的改动,这家店铺在江似归的指导下,经过一段短时间的整改后,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开业了。
既然门面已经扩张了,那么在开业之前,也要招聘更多的员工。
江似归按照自己之前的初心,全部招聘的都是一些生活困难的女子,希望给她们提供安身立命的一个工作,让她们困难的生活有些改善,她们大都善良又能干,对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充满热情。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伙齐心协力将原来展示胭脂的柜台撤去,再摆上一套套崭新的桌椅,胭脂铺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一家早餐铺,但是又不是和隔壁一样的普通早餐店,而是一家自助餐厅,江似归将它的名字取为“满庭味”。
既然这家自助餐厅都有名字了,那么隔壁原来的早餐店好像没有个正式的名字也不行,之前的名字有些“草率”,就叫什么“一家早餐店”。
但是江似归想现在不能继续这样了,还是整整齐齐的比较美观,最后江似归也给早餐店取了一个新名字,名叫“早上见”,虽然她不知道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草率。
话说回来,自助餐厅这种形式,江似归以前也曾经在记载着历史的书上看到过,不过崎州暂时还没有很正式的大规模的店,所以她还是有一定竞争优势的,她既然是从现代过来的,相应的具体经营管理方式会有些不同。
在江似归的自助餐厅里和现代的规则一样,只要一次性付清“自助券”的钱就可以无限畅享,而之前她在史书上看到的,或是在崎州有自助餐厅雏形的店则是先吃再付钱。
然后江似归这家自助餐厅主要针对的客户群体是手里相对而言余钱比较多的群体,而史书上记载的则是针对生活比较困难的群体。
不过最大区别于史书上记载的其实都不是这些,而是江似归自助餐厅提供的餐食除了有和隔壁的早餐店同样的常规的早餐和糕点之外,这里还提供很多她从现代学来的菜品,并且从早经营到晚,经营时间远超过其他提供餐食的店。
关于主食要出什么菜,江似归也是在店面装修的这一段时间思考了很久。
因为江似归在现代吃过的一些菜品,有很多本来就是源自于古代,比如说凉面,所以她一开始会担心有些菜式的味道会没有新意。
但是江似归后面经过几次试验,又和明照岚和桃夏商量后,还是想清楚了一件事,就是不仅这里距离现代已经隔了这么多朝代不说,而且其实每个厨师做出来的菜的味道都不一样,所以最后她想清楚了,即使是古代就有的菜品,味道肯定也不是一模一样。
在正式开业之前,江似归也像现代的餐饮店一样进行了三天“试营业”,这三天只要在隔壁普通版早餐店“早上见”随便消费任意金额,就可以在自助餐厅免费试吃一次。
当然每个人都有唯一的一个编号,加上桃夏记忆力特别好,能记住绝大多数过来的顾客,所以基本上不会出现一天一个人来几次的情况,而在这三天里面,一个人最多可以免费试吃两次。
虽然这几天试营业期间江似归的营业额整体是亏损的,但是她也通过这几天的经验,了解到了她用现代手法改良的菜品,到底在当地老百姓心里是什么样的评价。
为了让大家真诚地提出有用的建议,江似归也是推出了只要认真提建议,就多送一杯绿豆粥的活动,如果是在现代就相当于餐饮店常有的拍照、收藏、评价、打卡活动。
大家只要说几句话就能多得一杯绿豆粥,自然乐得参与,江似归也在这几天收到了很多比较有用的评价和建议。
然后三天试营业结束的那个晚上,江似归再根据大多数人的评价和建议,对菜品的做法和味道进行适当地改良。
距离三天试营业后又过了两天,自助餐厅正式开业了,相比起试营业这几天,正式开业的时候涌来的客人更多,不仅生意火爆异常,还在大街小巷引起热议。
尤其其中几道江似归从现代学过来的菜,以独特新奇的口味吸引来了特别多的新客。
还有很多之前没有参加过试吃活动的人,都因为形式新奇,决定来尝尝鲜。
江似归看着自己的两家店说没有成就感都是假的,她在那几天又辛苦又快乐,但是人总是会偶尔经历波折,因为只要做过生意,或者在其他领域火过的人都知道,人红就会是非多。
又是一天,江似归照常开店营业,她才开门的时候,突然好几个人涌了过来。
“哎哟,江老板啊,你们店里的肉包子是不是食材不新鲜,昨天我买了之后,吃了闹了一晚上肚子。”一个脸上长着痣的女人首先说道。
“哎呀哎呀,我也是。”此时,另外一个瘦小一点的男子说道。
“对了,江老板,你们家的糕点是不是最近开始缺斤少两了,怎么越来越小了呢。”另一个戴着银耳环的女人说道。
【系统:这三个人都对你有恶意。】
如果是江似归的店里的产品确实有问题的话,顾客就应该只是有理有据地控诉,而不是蜂窝而至地对她恶意满满,那么,是她们故意在一清早过来坏她的名声的吗?
“什么?江老板居然做这样的事。”
“她们家居然这么没有良心吗?我以后不要再来买了。”
“话说我昨天晚上也有点不舒服。”
……
江似归心里直呼碰鬼了,这三个人的“恶评”才说完,反馈马上就来了,不马上反击的话,对今天以及后面的营业都会产生影响。
江似归当机立断分别应对这三个人说的话,“首先,如果我们家的食物如果真的做得不好的话,我作为老板向你们真诚地道歉。”
“那么先来看看这位客人的说法,你说我们食材不新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每天早上我都是亲自早起去菜市场买菜,我每天还把盖好商家印章的收据保存好了,你们不相信的话,等下我就可以展示在大家面前,现在这位客人你也是随时去找商家对证。”
“好,接下来回答另一个问题,这位客人你觉得不舒服,除了质疑我们家食材不新鲜,是否也可能对花生之类的坚果或者蛋黄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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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一直有跟每个客人说明,也将注意事项贴在了店门口,如果身体过敏就尽量不要买这个口味的糕点,如果这位客人实在是认为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我们家的糕点,并且还不是过敏原因的话,我这就去请一个大家认证的名医过来给这位客人问诊,如果名医也认同这位客人的说法的话,我以十倍价格赔偿。”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我们家卖的东西缺斤少两的问题,我们都是纯手工做的,确实可能稍微有一点重量的差别,但是像你说的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不仅我店门口有一个公平秤,并且街头的另一边也有,为什么一开始买完的时候不去称,反而现在有人起哄说我们家的问题,就突然跳出来说我们家的东西缺斤少两呢,为了证明我们家店的清白,我现在就带着店里里面的所有糕点去街头另一边的公平秤称一下,因为你们都是突然过来找我麻烦的,所以我也没有时间来得及掉包,如果重量都在合理的误差范围内,这位客人你是不是就无话可说了。”
“以上是我对于你们三位客人问题的解答,既然你们都说我们家的东西有问题,请问你们今天是否带来了剩余没吃完的糕点或者包子?我们现在就来当着大家伙的面对证。”
“这……我昨天吃着不舒服就扔了。”脸上长着痣的女人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我也是,我吃着不舒服就拿着喂鸡了。”那个瘦小的男人也说道。
“昨天的糕点虽然小了点,但是我昨天还是吃完了”,那个戴着银耳环的女人说道。
江似归都有些不理解她们了,既然想要碰瓷怎么还不带着所谓的“证据”来呢,按照她以前看过的古装电视剧,如果要陷害一个卖食品的老板,就一定会带着背地里偷偷掺着不好的东西,“加工”过的食物来找麻烦,这三个人到底是哪个大聪明安排过来的?
江似归稍微想想,其实就明白差不多是怎么回事,想通过这种方式毁她两家店声誉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同行。
以前江似归在现代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社交平台推荐号,天天都有几个相同ip的号在她的评论区留下“差评”,要其他人“狠狠避雷”她推荐的东西,现在看来,她在这里的对家的做法简直是如出一辙。
“三位客人,如果是我的话,吃了买来的食物有问题的话一定会留着证据,你们为什么还会扔掉呢?你们这样怎么好让我赔偿你们的损失呢,你们是不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听到江似归这一段有理有据的问答,还有完全不怕有人查出问题的模样,那三个找麻烦的人瞬间哑口无言。
又是那个脸上长着痣的女人先说道:“哎,我们不就是心里有点怀疑嘛,江老板你还真是口齿伶俐,话说江老板和另外两位姑娘怎么天天戴着一个面纱,是有哪里见不得人吗?”
“是啊,是啊。”那个戴着银耳环的女人附和着。
“这是我们的自由,无可奉告。”
“算了,我们以后不买就是,走吧,走吧。”那个瘦小的男人说完,这三个人相继离开。
离开之前还说一句:“最近真是倒霉,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她们家的东西。”
等那三个闹事的人离开后,刚才在这里围观的“吃瓜群众”也是神色各异。
有的看完热闹就跟着那三个人一起走了,有的面生的客人半信半疑地买了一个糖包子,打算“试试水”,只有一部分回头客没有受影响,继续像平时一样购买。
江似归看着大家的眼神,看来这三个人闹的这一出还是暂时有些影响了本来可以得到的生意。
“照岚,桃夏,你们两个看着店子,我偷偷地跟过去看看。”
24. 探索
“姐姐,你一个人去不会有事吧?”明照岚问道。
“没事,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上,谁敢对我做什么。”
“那好,如果姐姐觉得事情不对劲的话,一定要及时回来。”桃夏也说道。
“知道的,我会自己看着办,随即应对,你们不用担心我。”
江似归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就是糕点店的老板,也是豁出去了,她走进店最里面的杂物间”,不仅将面纱,还将头上所有发饰都取下,还将穿在外面的衣服一脱。
因为江似归之前一直嫌弃这里的衣服穿着过程复杂,所以除了最外面这一层衣服,平时里面都是“混搭”,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这样一看,江似归就马上在外人看来,变成了另一个人,为了不被人发现她的行动,她全部准备好后没有选择从正门出,而是从一个小门出去。
江似归最近已经非常熟悉这附近的路,加上她借着系统感受到的恶意,可以远远地一直跟着那三个人,然后左拐右拐看到她们进到了一家成衣店。
当江似归走进这家成衣店的时候,掌柜的很快就走过来,看到江似归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这种样貌肤色气质的一定是谁家的小姐,看来大生意来了,“今日姑娘真是来得巧,咱们家店里最近刚好入了很多新衣裳,什么样的款式和颜色都有,不知道这位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江似归明明看到刚才那三个人走到这家店里来,只是现在看到这家店里面完全没有看到那三个人的踪影,到底去哪里了,她完全想不到这家成衣店的老板跟她有什么仇,系统也提示着恶意还没有消失,难道这家店暗藏玄机?
江似归想了想,既然那三个人能够凭空消失,那么这家成衣店肯定有什么“暗道”,但是在哪里,她暂时还不知道。
不管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江似归还是有必要调查清楚,因为这三个来闹事的人绝对是有备而来,如果不解决的话,下次再会卷土重来,耽误她两家店的生意。
江似归之所以笃定有人故意给她的两家店泼脏水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是江似归对于这两家店花的心血比谁都多,从食材选购到购买,再到后续储存,全都尽心尽力,从源头上基本上不可能出问题,除非是从菜市场运输过来的过程中就已经变质了,如果能够给出证据的话,她自然心甘情愿地赔偿。
其次,这三个所谓“消费者”能够相约在一天,同时地找她麻烦,本身就有些奇怪,加上她们最后说一堆又拿不出证据的样子,基本上是找麻烦造谣无疑了,她们的行为跟现代的时候那些空口鉴X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条街上有许多家卖食品的店,又因为江似归的两家店卖的食物,种类和成分过于复杂,所以江似归不知道自己的两家店到底是找来了哪家红眼病,要这么给她泼脏水。
“掌柜的,我觉得这件天蓝色的外衣好看,我能试试吗?”
“可以的,姑娘随便试。”
江似归拿着这件天蓝色的外衣就往里间走,但是她趁着这段时间,还是没有发现关于这家店和那消失的三个人的任何玄机。
“这位姑娘,你还没好吗?要不我来帮你看看?”看到江似归过了很久还没有出来的成衣店老板在外面问道。
江似归看到在这里也没有继续耗下去的必要了,想了又想决定又采取一个用旧的方法,她拿着压根没有换过的衣服冲出去,装作很急的样子对老板娘说:“老板,我……有点不舒服,请问哪里有……老板放心,银子我先放在你这里,等会一定回来买单。”
老板娘一看她的样子就明白是什么回事,满意地接过江似归手里的银子,指着一个方向,“在那头,左拐就是。”
“好嘞,多谢老板娘。”江似归说完就沿着老板娘指着的方向过去了。
江似归在后院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玄机在哪里,原来这家成衣店的后院对面,就是另一间店的后院,她们刚才走成衣店这里进可能就是为了抄近路。
江似归根据另一间店的后院挂在墙上的玉米,腊肉等,她推测出应该是家卖食品的店,此时当她靠近一点点,她甚至还听到了那三个人正在和另一个没听过声音的女人聊天。
但是江似归很感到奇怪,因为按道理这个距离正常人是听不到的这么远的人说话的。
其实自从江似归上次偷听“柳展书”和“念柳”两个人私聊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她现在的听力远远超于正常人的范围,难道这是系统在她身上起的作用?可是当她问系统的时候,系统只会装聋作哑。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们……”,是那个戴银耳环的女人的声音。
“看你们这个样子,失败了是吧?”
“秦老板,实在是对不住,想不到那个小丫头片子这么伶牙俐齿。”那个脸上长着痣的女人这么说道。
“那我们之前谈好的事情免谈。”
“别啊,秦老板,我们还会继续想办法的。”是那个瘦小的男人说的话。
“秦老板,也不全是失败了……”,那个脸上长着痣的女人犹犹豫豫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
可恶啊,江似归到这里都听不清了,这系统也真是的,也太不靠谱了。
江似归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听清楚,看来得亲自绕过去看看了。
等江似归重返成衣店,拿下那身打包好的天蓝色的外衣,然后绕到刚才那家几个人说悄悄话的食品店的时候,她看到了这是一家主要卖粥的粥铺。
老板娘看到江似归过来,热情地把她招呼进来,“这位姑娘,要喝些什么粥,我们今天有白米粥、绿豆粥、莲子粥,你看要哪样?”
听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声音,江似归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面慈心善的老板娘,居然暗中派人给她泼脏水。
江似归同时快速地看了店里一圈,那三个人又不见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那三个人又不在,这个时代也没有摄像头,她说破天都没用,今天看来解决不了问题了
“姑娘,姑娘。”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就先不吃了。”
“诶,姑娘,姑娘……”
江似归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那三个人说的“也不全是失败”是什么,只是还没等她想清楚,却看到店门口一片狼藉,这一天天的到底是要干什么?
“姐姐。”明照岚和桃夏本来正在蹲在地上收拾着残局,注意到江似归回来了,面露难色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突然来了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撞倒了我们店前的摊子,然后又一溜烟地跑了,完全追不上。”
江似归:“?”,岂有此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这就是刚才那三个人留给她的后招吗?趁着她不在,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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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来阳的。
但是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的年代,人跑了就是跑了,江似归居然只能忍受哑巴亏,看来招聘几个小厮当“保安”势在必行了。
江似归和其他人一起收拾好残局后,依旧是像平时一样如此雷厉风行,立马大笔一挥就把招聘“保安”的启事贴在了店门口。
江似归写的招聘启事将招聘条件写得很清楚,做“保安”的小厮在她的店里,待遇和休息日会高于市场价格,实际待遇可以面议细谈。
江似归觉得在这个没有互联网传播信息的时代,将招聘启事贴在墙上,这就是最常用的方式了,如果过了几天都招不到的话,就只能问问这里的牙人手里有没有合适的人了。
江似归认为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后,走进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要帮忙。
在中午结束午饭黄金时间的时候,江似归又像平时一样坐在一张桌上画着图。
虽然江似归有在现代学习到的经营经验,看似比这里的原住民头脑中的信息更多,但是人也是会不断学习和进步的,最近居然有其他的餐饮店开始效仿她的做法,并且还带走了她一部分客人。
这种情况在现代其实也是无法避免的,并且因为互联网的发展,效仿的速度更快,比如说一家奶茶店研发出了新品,并且大受欢迎的话,那么这家奶茶店的竞争对手也会很快就研发出类似新品,这个后研发出来的新品,可能除了名字不同,连口味都很相似,但是依旧可以用来抢占市场份额。
所以江似归必须想出更多结合这里实际情况,又新奇的点子来最大限度地盘活两家店的生意,“你无我有,你有我优”这句话,在这里同样适合,她作为图案花样的设计者加上老板,其实也是压力山大。
就在江似归想得头秃的时候,时隔多天都没有出现的系统也在此时响起了。
【系统:前方感应到恶意,注意那个络腮胡的男人。】
什么?那个络腮胡的男人不就是上午那个趁她不在的时候,闹事的男人?
就在系统才提示完没多久,江似归停下手中的笔看向店门口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在店门前的一张桌子就突然被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撞倒了,桌子上面还有为下午即将到来的客人准备好的热茶。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一会,个别还在店里用餐的客人发出类似的惊呼。
“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有人撞到了,大家放心继续用餐。”江似归和一众店员连忙安抚客人们。
江似归安抚完客人后,再次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简直是两眼一黑,既然能够感到恶意,系统你敢不敢再晚一点?现在说了到底有什么用?
因为店员们都在忙着招呼其他客人,所以现在只有在画图的江似归有时间,她起身去收拾,还没等她开始索赔,那个男子却很快就跑走了,然后就如同他突然出现的那个时候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街角。
江似归:“……”,还有没有王法了,今天居然梅开二度了,她又这么直接地被人毁了一壶热茶,还让客人受惊了。
今天上午江似归才贴出来的招聘启事,这会还没招到人倒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她没想到下午这个坏事的人又来了,都怪她这段时间太忙了,之前都疏忽了这件事。
此时,在街角的两个人目睹了这一切。
“公子,这家店有点意思。”
25. 麻辣鱼片
即使又是这样了,但是两眼一黑的江似归还是得继续收拾残局,还好这次桌子上没有其他有油的汤汤水水,只是一壶热茶,她将水壶捡起来洗干净后,又再次上满,恢复原状。
江似归在这种情况下,又开始痛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然手机招聘也快一点啊,不过她以前找工作的时候也经常被hr刷kpi,又偶尔想回到零几年,人们都很真诚招聘的时候,但是她绝对不是这种无良招聘,她是真心诚意招人的。
难啊,真是在不同的朝代,不同的招聘方式都有它的弊端。
江似归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店里看看客人们现在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此时,刚才目睹全程的两个人也在慢慢地靠近江似归的两家店。
“公子,这家店有点意思。”
“确实,走,我们去看看。”
“不过公子,刚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先不管他,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这家店到底在卖什么东西。”
“是,公子。”
“这位老板,这些摆在桌子上的东西是?”
明照岚在刚才那个络腮胡男人第二次过来撞到店门口的桌子的时候,刚好在江似归的第一家店里为其他客人打包,所以她只听到吵闹声,但是没有亲眼目睹“梅开几度”的过程,直到现在才出来。
有整洁强迫症的明照岚,眼力一向很强,所以一眼就发现了有一只桌腿有一点污垢,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她于是拿起抹布准备擦拭,在她蹲着还没完全擦拭干净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明照岚抬头一看,问她话的是一位气度不凡的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长相很是貌美,他旁边还有一个人,穿着则朴素很多,看上去应该是他的仆从。
“公子这些是我们店里推出的糕点盲盒,不过我不是老板,我只是帮忙做事的,老板是穿着浅紫色衣裳的那位,她姓江。”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糕点,盲盒?这是什么意思?”
“对,就是糕点盲盒,公子你没有听错,既然公子你不知道的话,是不是因为最近才到这里来?”
“嗯,是。”
“其实我们家的糕点盲盒已经卖了一阵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盲盒的意思就是一个里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盒子,而我们家的糕点盲盒就是在开盒子之前看不到每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口味的糕点,也不知道里面附赠的小礼品是什么,而且每套糕点为一个系列,系列不同,糕点盲盒的总数也不同,我们打造这个糕点盲盒的初心就是让客人吃糕点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明照岚其实以前也从来没有听过“盲盒”这种东西,但是江似归一开始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就有预感肯定能够成功,当制作出来并且销售糕点盲盒后,果然如此,至于说给客人们听的话术也是江似归教她的。
她的似归姐姐的想法总是让她感到新奇又震惊,她是她见过的最棒最优秀的女子,她越来越佩服她了。
“原来如此,还真有趣,一个系列是多少盒?”
“看公子你选什么系列,有四季花系列,星宿系列,月相系列等,分别是四盒,二十八盒,八盒等。”
“还真是讲究,那就来个星宿系列吧,阿祁,来付账。”
“是,公子。”
“好的,我这就为公子装好。”
“姐姐。”
“好的。”明照岚转身进到店里面准备打包事宜的时候,同时用眼神向身后的江似归示意,于是江似归也美滋滋地走过来结账。
这会桃夏也准备出去,给某家突然想吃麻辣鱼片的大小姐“送外卖”了。
新鲜的鱼片加入食盐和料酒,腌制些许时间,再用清水洗去腥味,挤干水分添入食盐、茱萸、鸡蛋充分抓匀放入沸腾的锅中煮后再捞出,放置在一旁的小碗中。
紧接着大蒜爆炒茱萸,配上各种调味料,汤汁渐渐泛出诱人的香味,最后将刚才处理好的鱼片放入味道饱满的汤汁中翻匀,一道麻辣鱼片的菜就大功告成了。
“姐姐们,我先走了。”
“好,一路小心。”
“知道的。”
是的,江似归之前想了想,既然她的两家店都已经开始借鉴现代的经营方式了,也不差“送外卖”这种方式了。
因为喜欢吃这种精致糕点的人大部分都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们,而且刚好这些大小姐们不喜欢出门,所以发展这种配送方式在江似归的店势在必行。
只是在这个朝代毕竟交通不方便,没有电动车,只能全靠人力或者骑马,所以“配送范围”不会很远,但是如果这些贵公子小姐愿意花大价钱的话,也不是不行,人是一种懂得变通的动物。
江似归为此也是特意养了一匹马在店后院,然后配送的几个店员也是由桃夏培养。
桃夏胆子很大,之前江似归刚刚提出这个送外卖的设想的时候,她就主动提出要学骑马,江似归自然应允。
外出自然是会比在店里辛苦,相对应的工资也会更高,大家不仅都欣然接受,甚至还激烈地“竞争”起来,现在有好几个店员都学会了骑马。
一开始江似归的“外卖团队”虽然是以配送糕点为主要业务的,但是现在比起糕点,好像那些香香辣辣的菜品更受欢迎,其中尤其是这道麻辣鱼片最为畅销,大概是这些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吃惯了府中厨子的口味也想多多尝鲜。
好了,话说回来,场景又回到现在。
明照岚负责包装,江似归则负责收钱,今天居然有人一开口就是买星宿系列,还真让两个人都惊喜,毕竟这个系列整整二十八盒呢,是店里的“镇店之宝”呢。
并且因为怕卖不出去,江似归每天都只做一套,除非有人提前一天就付了定金预定,如果实在是没卖完就由店里的大家一人分一盒解决,绝不卖变质的产品。
可是江似归没想到今天的任务居然提前完成了,她可是好久没做过这种大生意了。
今天搞破坏的人一波又一波,结果意外又给自己带来了一单这么大的生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不管了,江似归接接接。
在明照岚打包的时候,江似归也在跟这个贵客卖力地介绍自家店的积分制度,她希望这个貌美又有钱的公子经常来关顾她的小店就好了,她的脑海中已经听到金钱蹦蹦跳跳的声音了。
“公子,这是你的星宿盲盒。”
“阿祁,拿好盲盒,我们走。”
那个叫阿祁的仆从拿起所有的盲盒时,江似归以为他的表情会在一瞬间出现裂痕,毕竟二十八盒还是有点重的,但是他好像并不觉得,反而很轻松地就全部拿起来了,她不得不夸一句:“壮士,真是好力气。”
阿祁听到江似归的夸奖,脸瞬间一红,“江老板,实在是不敢当。”
江似归看着阿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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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她想,如果这个壮士能够来到江似归的店子里面当护卫就更好了。
“不好了,这个得了失心疯的男人又来了!”
随着江似归对角的一家首饰店老板娘的叫喊声,江似归看到今天撞翻自己家糕点的那个男人又来了,梅开三度?
刚才那个男人跌跌撞撞地逃跑,除了江似归家的糕点,也撞倒了其他几家店的商品,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另外几家店即使是有护卫,也没来得及抓住这个刻意损坏商品的男人索赔,看来他本事还不一般吗?所以即使自己今天店里有护卫,难道也难逃一劫?
不过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因为多次撞击,手上都出现了一些伤痕,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江似归现在暂时管不了这么多,她已经怕了,她赶紧把在外面摆着的糕点收到里面去,毕竟在这里的糕点这种东西比不得现代那些有塑料包装的食物,一旦损坏变形,就摆脱不了没人买的下场。
这条大街上开铺子的大部分都是女子,虽然大家合起来人的数量看起去是压倒性的,但是要先打过这个得失心疯的男人,再抓着他,最好在官府的见证下索赔,看他这个阵势,想要毫发无伤的话,还是有点难度的。
每个地方,不要命的人都很多。
不管怎么样,如果那个男人再来的话,江似归和其他店员也只能先拿着扫把临时防御一下了。
“阿祁,真是没想到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那就再帮帮她们吧。”
“是,公子。”
这个名叫阿祁的仆从,将装着盲盒的布袋放在地上后,就去对付那个男人,没有两下,就将那个男人制服了,并且还押到了江似归等一众老板的面前。
“给我放手。”
“放手?这得看各位老板同不同意了。”
“多谢大侠相救。”一众老板都感叹阿祁的绝世高强武功,竟然一下子就将刚才如此难缠的男人制服了。
江似归现在更想将这个阿祁招为护卫了,只是看他的本事,怕是自己请不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连不断疯疯癫癫地撞倒大家的店铺。”今天最大的受害者江似归有些生气地问道。
“因为……”,这个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从嘴中留下一口污血倒在了地上。
江似归:“……”,这难道就是这个时代的碰瓷方式?这一套流程下来,简直可以说就是莫名其妙,今天一天的经历,比做梦还要抓马。
“来人啊,不好了,这里有人倒在地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叫郎中过来。”
“这难道是死人了?可是刚才他还好好的。”
……
一时间,这个男人引起的骚乱引起了众人围观与讨论。
“大家稍安勿躁,在郎中来之前,我可以先看看。”
温曲洛用手抬起那个络腮胡男人的脸看了看,注意到了他眉心的奇特印记后,心中当即有了大概的结论。
“阿祁,你怎么看?”
“公子,这是不是很像南方边境连族的一种蛊毒?”
什么?江似归震惊,竟然又是与南方边境的连族有关,上次不是已经处理好了越念柳一行人吗?这又是从何而来的蛊毒,看来这个连族为了深入大壹朝的势力真是耗尽心思,并且这个从外地来的公子为什么一下就能分辨出,身边还有如此武功高强的手下,一切都是谜。
“敢问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26. 闹剧
温曲洛家里是壹都著名的医学世家,并且由于他从小就是医学天赋极高的天才,所以他现在本应该继承家中的医馆或者进宫成为一名太医,继续将祖传医术发扬光大。
只是他实在是不想困于医馆这一方小天地,觉得未免太不自由,不想过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于是带着同时精通武艺的学医徒弟擅自偷偷地离开了家。
刚才温曲洛只是看到这里的“盲盒糕点”特别有意思才前来购买,只是现在没想到也意外掺与了这件事,现在当然是不敢告诉别人他的真实姓名和家住何处,等下过于高调,被壹都家中的父母亲知道自己在这里就不好了。
“我只是一个四处游历的医者,所以略有见识罢了,仅此而已,姑娘们放心,我绝对不是坏人。”
江似归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络腮胡的男人到底和另一家粥店早上派来闹事的那三个人有关系,还是单纯是连族激进好战部落的残余势力派来的了。
“那么公子,这个男人还有救吗?”
“且让我试试,阿祁拿几根银针过来。”
“是,公子。”
温曲洛从阿祁手里接过银针,分别扎在那个络腮胡男人的眉心和头部几处地方,没过一会,那个男人就迷迷糊糊地转醒了,只是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
“我这是……在哪里?”
江似归看他这个样子,她想他这是真的不清醒,还是装傻,不管怎么样,既然可能和连族有关,那么就不能轻易放他回去,这件事情很特殊,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个。
“这位大哥,你既然撞了大家的店子,那么就不能这么轻易糊弄过去。”江似归率先开口说道。
“对啊,对啊。”刚才其他的受害者店铺老板也这样附和着。
“江小姐,属下来迟了。”就在这时,江似归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镜芜。
“镜芜,你怎么在这里?”
“我受世子所托,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镜芜一直将今天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按照世子所吩咐的,不是很紧急的情况,就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江似归可以自己解决是最好,直到看到事情竟然可能关乎于连族,她才觉得非常有必要出来。
“啊?”,江似归怎么完全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还被人暗中保护着。
“那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你能联系世子吗?”
“刚才是谁报官?”正好刚才有人报官,现在官府也赶过来了。
“没关系,江小姐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吧,我认识那里的人。”
“好。”
等镜芜跟官府的人说好,然后带着那个络腮胡的男人离开后,江似归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行医的公子身上,他绝对不简单,只是也不能强迫他说出来,不过系统没有警告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今天多谢公子帮忙,如果不是公子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制服那个男人,阿岚去店里再拿一盒糕点送给他吧。”
“知道了,姐姐。”
“公子,这是我们最近新推出的糕点,大家都说味道还不错,请一定要收下。”
“无妨,我还是这句话,举手之劳罢了。”
“公子收下吧,不然我家姐姐会良心不安的,她最害怕欠人家的人情了。”
几个人一阵客套后,温曲洛最后还是推脱着收下了明照岚递过来的糕点,“那多谢两位姑娘,不过姑娘你的脸……”
明照岚平时也像江似归一样随时戴着面纱,只是没想到被风吹起的时候,还是露出来了一些,这是她从小到大最自卑的地方,她连忙如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捂住自己的脸,“这是我小时候就有的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让公子见笑了。”
看到明照岚装作不在意,实则是黯然神伤的神情,温曲洛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了伤害人家姑娘的话,都怪自己平时说话太直接了些,毕竟谁都不想自己脸上有疤,更何况是女子,他连忙找补:“没有的事,还怪我不小心唐突了姑娘,我这里有一盒祛疤痕的药膏,不如赠予给姑娘吧,即使不能完全祛除,也是一定可以淡化的。”
“这怎么好意思?”
“我本是四处游历的旅人,既然可以帮助姑娘,自然是缘分,阿祁先拿祛疤药膏给这位姑娘,再提好所有星宿盲盒走。”
“是,公子。”
“姑娘,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这个公子和他的仆从的本事,明照岚下意识就觉得这个祛疤药膏可能真的会有神效,“多谢公子,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是女子不太方便登门道谢,但是改日必将派人给公子送一份厚礼。”
“姑娘无需心理负担过重,只是鄙人举手之劳而已,阿祁,我们走吧。”
看着温曲洛和阿祁离开的背影,明照岚捏紧了手里的祛疤药膏。
“阿岚,在看什么呢?”
“没有看什么,姐姐我们进去吧。”
后面几天,江似归从镜芜那里听到那个络腮胡男人的事,不管用什么手段,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官府只能继续用其他理由“温和”地关着他,然后等着懂连族事件具体内情的宋予锦回来。
因为这几天发生了太多闹事的情况,所以江似归雇佣几个小厮来当护卫的事还是得落实,前几天她招不到还在发愁,还好最后在首饰店老板的介绍下也算顺利地找到了两个身强体壮,做事也勤快的小伙子,从此对于别人的恶意捣乱,也不算毫无办法。
与此同时,江似归也解决好了那天有关店里食材闹剧的那三个人的事。
在江似归的略加试探“手段”下,最后那三个人和粥铺老板都招了,承认是因为自己嫉妒江似归的生意,而一时鬼迷心窍,为了下次不再发生这类事件,江似归还要粥铺老板当着大家伙的面写保证书,不然就告到官府去。
那天络腮胡男人来闹事那会,其实粥铺老板也偷偷地躲在角落围观,看到江似归熟悉的人确实跟官府相交匪浅后,她就知道自己惹错人了,她平时在自己地盘兴风兴雨惯了,但是碰到官府这种硬茬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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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所以也不得不听江似归的话,在她的店门口写保证书。
江似归倒是不知道粥铺老板这弯弯绕绕的心思,还以为是自己的“装神弄鬼”计划又再次奏效,不过不管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就好,这样粥铺老板闹一出,其他对家如果有坏心思,应该也知道要收敛收敛。
除了粥铺老板道歉以及写保证书事件,后面江似归还侧面地提了提络腮胡男人的事,但是看几个人的反应,应该是不知情,那就暂且当她们无关吧,如果到时候查出来有关的话,跑得了和尚跑不庙,粥铺老板还能随随便便丢下这家店不管吗?
这几场闹剧基本上解决后,又是几天过去了,这日,是早餐店和自助餐厅共同的休息日。
江似归雇佣了几批人上班,虽然两家店看上去一周只放一天假,实际上每个人还能轮着放一天,所以一个员工也能一周放两天,但是身为老板的江似归除了统一放假的那天,还是必须时时刻刻去盯着,毕竟生意好起来之后,眼红的人也有很多。
前几天有关江似归店里的食材有问题这个谣言,已经在她强有力的证据下不攻自破,所以对家又转换了造谣手法,这回传的是江似归“抄袭”隔壁街糕点店创意的谣言。
真是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造别人谣的手段都差不多呢,不过关于这个,江似归也早有准备,如果是在现代,倒是可以在公开的社交平台上发帖子,证明首发时间,但是现在是在古代,这个方法自然是说空话一般。
江似归早就知道只要做这一行,就会有这么一天,毕竟不管是从以前看过的书和影视作品,还是现实生活实际体验,眼红别人的人都特别多,所以她早就在卖第一件装在盒子里面的糕点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今天果然是派上用场了。
在江似归的店中,只要是装在盒子里面的糕点,都是她亲手设计的心血,她绝对不允许有人质疑她关于糕点样式的原创性,她提前就在每次卖出去的盒子的最底层,放了一张隐蔽的纸条,写明了“首发时间”,只是一般人都不知道。
对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出,哪里知道还有盒底藏纸条的这种做法,于是又在一系列证据之下,抄袭的谣言又再次破灭。
江似归解决好这个问题后,不得不说,不论是在哪个年代总是有来惹人烦的事精,要不是她早就有准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毕竟食品行业是很讲求“信誉”这两个字的。
话说回来,前面说了,今天是早餐店和自助餐厅共同的休息日。
江似归身为老板也好不容易放一天假,睡到大中午还没醒,梦里连连闪过很多场景,她虽然是睡了很久,身体还是很累。
闻到外面的饭菜香的时候,江似归本来想起来,后面还是被劳累给折服,好不容易放一天假,还是宠自己一次,试着睡到下午吧,这可是在现代都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呢。
就在江似归即将进入新的梦境的那一刻,她直到突然听到明照岚叫她的声音,“姐姐,快点起来,安国公府夫人来了。”
江似归就这样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