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别自作多情了,我修炼真不是为你》 第9章 拉赞助 “卧槽,你特么谁呀?活腻歪了到你爷爷头上动土?” 纹身男们愣了好几秒才反应上来,赶紧呼啦呼啦去抽钢管。 丁坎也不着急,等他们抄完家伙,才随手拿过窗台上的花盆,抬手就扣为首的光头脑袋上了。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说谎的人,既然你说我在你头上动土了,那我就给你补一个,免得人家说你嘴巴不诚实,把你当成坏孩子。” 丁坎拍拍手,一脸悠闲,还顺便给光头调整了下造型。 光头不是没躲,可丁坎预判了他的预判,就跟他主动伸脑袋去接花盆一样,接完还伸着脑袋让丁坎摆弄,比套圈的海豹都乖巧。 “我X你妈,哥儿几个,揍丫的!” 光头甩掉头上的花盆,抡着钢管,就朝丁坎砸了过来。 可五六个壮汉而已,丁坎打不过宋昊,还打不过他们吗?正愁有气没处撒呢,他们可算是撞枪口了。 丁坎乒乒乓乓就给他们展示了一段人体打击乐,因为表演得太投入,还把好几个鼓皮子敲流汤了。 “我说,那个动土的,平常你们遇上这种事儿,都怎么处理啊?被人打了,是要报叔叔吗?要报就赶紧着,我正好也有事儿要跟叔叔聊。” 光头哪里敢报叔叔?那一沓一沓的文件都在墙角堆着呢,能有几张是可以让叔叔看的? 可光头还是拿起了手机,至于拨的什么号码,那就不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房间门再次被踹开,二十多个拎着报纸筒的汉子,簇拥着西装男走了进来。 西装男看看满地的狼藉,再看看悠哉悠哉的丁坎。 “小子,挺有种吗?” “多谢夸奖,不过,你说得对。” “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想打架呀,没看我一直在挑衅吗?我都嚣张成这样了,你们还跟我磨牙,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一个个拿刀动杖的,只会吓唬人是吧?” 丁坎拎起一个啤酒瓶子,啪就给摔地上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气氛烘托到这,西装男就算想和谈,也拉不下这个脸了,还是开打吧,反正他们来了二十多人呢,加上原本就在公司的,差不多有三十了。 三十号人,难道还能打不了一个? 能! 叮叮咣咣、乒乒乓乓、稀里哗啦、诶哟妈呀,丁坎很快又把他们削平了。 不得不说,还是打人的手感好啊,丁坎喜欢那种棍子抡在实处的感觉,比打诡解压多了,连惨叫都比诡叫悦耳。 真是,太美妙了。 该收拾的收拾完,丁坎又一把把西装男的贴身保镖扯到面前,“行了,现在咱们可以坐下谈了。” 西装男赶紧凑上来,问丁坎打算怎么谈,却被丁坎一巴掌抽到了墙上。 “我找你们老板谈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张嘴了?” “保镖”直接愣住,“你,你什么意思?” “装,接着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才是陈学融?告诉你,老子开挂的,谁都干过什么,我比你们自个儿都清楚!钱鑫鑫的借款怎么回事儿?说!” 陈学融被拆穿,倒也没怂,整了整衣服,居然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你有能耐,我承认。” “大家出来混的都是为求财,今儿我栽在你手上,破财我认了。你给个数,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接受。” “可拿钱鑫鑫出来说事儿,就没意思了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丁坎眼神一冷,陈学融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已经连人带椅子一起飞了出去,摔下来时,头破血流。 满地保镖刚要上前,丁坎一句:“谁敢!”还真就没人敢动了。 丁坎淡定踢了踢地上的陈学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吧?那你倒是说说,这钱是怎么欠的?” 陈学融依旧嘴硬,哼了一声,道:“怎么欠的?当然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钱还要高消费,借了钱还不上,利滚利滚出来的。” “我们利息确实高,可明码标价,他借的时候就知道。” “你要真为他打抱不平,就该去找他那没本事的爹妈,出了事儿除了哭就是数落孩子,一点有用的干不出来,钱鑫鑫死得有怨气,也是怨他们。” 丁坎再次被陈学融气笑,“明码标价是吗?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四个字的?” “钱鑫鑫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有了这笔借款吧?借款单上的信息是钱鑫鑫填的吗?签字是他签的吗?从你这里借出去的钱,到他手里了吗?” “谢华死了,你真当这事儿就没人知道了是吧?” “你先忽悠家境不好,又虚荣心强的谢华跟你借钱,等他还不上了,又暗示他偷同学的证件,骗同学的信息,把一批无辜的学生拉下水,你敢说这些你都没做过?” “你敢说这上千张借条,都是本人跟你借的?” 陈学融激灵一下,他是真不明白,自己隐藏得这么好,是怎么被人发现的。 “看什么看?难道我还冤枉你了不成?” “现在,谢华已经死了,吴老二也死了,还有肩膀上有螃蟹的那个,都死了,你觉得你的死期还远吗?” “不光是你,你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躲过。” 陈学融脑门上终于见汗了,可嘴却还是硬的,“你吓唬不了我的,学校已经找了风水堂,恶灵伤人,风水堂的先生不会放过他们的,你少拿这些神神鬼鬼的说事儿。” 丁坎看傻子似的看着陈学融,“那你知道,学校那帮孙子,给了风水堂多少钱吗?” “五万块诶!到先生手上只剩两万五,俩先生再分一分,一人也就一万来块。” “一万块钱,谁特么活够了,去找钱鑫鑫拼命?” “给你你去吗?” 这次陈学融彻底呆住了,“不可能!不可能!” 丁坎直接把委托单拍在陈学融脸上,“自己看!” 陈学融抓过委托单,越开心越惊,越看心越凉。 “我X他妈,这是打算把老子豁出去,他们躲干净,平常抽成也就罢了,老子拿来平事儿保命的五百万,他们也敢昧!” 丁坎看陈学融招呼残兵败将们抄家伙,就知道,这笔赞助拉得差不多了。打了个哈欠,活动活动身体,出门打车,这回该去找学校领导了。 第10章 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设 学校联系人是一个姓徐的副院长,丁坎直接去了他办公室,不但亮明了身份,还毫不掩饰自己黄阶九品的悲惨实力。不但这样,他甚至连文先生都没带,就这么一个人来了。 徐副院长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拿起手机刚要打电话,犹豫再三,却又狠狠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死马当活马医地问了一句: “这案子你有几成把握?我们学院可是死了三十一名学生,这么凶的案子你都敢接,想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徐副院长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却也没有忘记该有的真诚。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希望有奇迹出现的。 可惜,丁坎非但没有给他希望,还泼了他一盆冷水。 “没有,我非但没有任何过人之处,从加入风水堂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零五天,处理案子的经验更是没有。” “那你干什么来了?”徐副院长的火气再也压不住,“就你这样的,能解决我们学院的跳楼案吗?” “不能啊,可是有办法吗?”丁坎理直气壮地直视徐副院长,“我舍不得给任务处送礼,只能接这样的垃圾任务,你们舍不得给风水堂酬金,也只能用我这样的垃圾先生。” “这不是很正常吗?” “反正来都来了,大不了死在你们学校呗。” “都死了三十多个了,又不差我一个,大家都差不多年纪,说不定我跟鑫哥他们能玩儿到一块呢!” “你!”徐副院长气得嘴唇都哆嗦了,“你给我滚!滚!我用不着你去送死,也用不着你在这里说风凉话,滚!” 丁坎倒也不生气,无所谓的笑笑。 “没问题,我再说三句就走。” “第一,学院真的没钱请先生吗?还是有人根本就不想阻止跳楼事件,故意卡着钱不往下拨?” ”第二,他们跳楼,真的是因为欠贷款吗?那为什么放贷的好好活着,同为受害人的欠款者却接二连三的死?他们死后脑壳是都坏掉了吗,报仇都找不着正主?” “第三,他们跳楼前有没有什么异常?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他们的遗书去哪了?遗书上哪条信息才是凶手真正想掩盖的?” “徐教授,人命关天,你是要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因果的,你可千万别在不该装糊涂的时候,装糊涂啊!” 丁坎说完,扭头就走。 徐教授再也坚持不住,扑通跪倒,仰天痛哭,“苍天呐,苍天呐!” 丁坎听到了徐副院长的崩溃,却并没有回头,出了学校,立马打车回风水堂。 路上,丁坎不停地给罗富贵发信息,让他刷新任务处的收款页面。直到罗富贵在查了七遍后,告诉他,收到了徐副主任转过去的两千万。 “槽,你小子真特么能耐,这么多钱,你从哪搞来的?”看着电脑上的数字,罗富贵哈喇子都快流到键盘上了。 丁坎却只是一句:“你少管,反正答应你的那一成,不会少你的就是,我还有二十分钟到风水堂,赶紧着!” “得嘞,等着瞧好吧您!” 罗富贵眼睛都笑没了,两千万啊,就算只分一成,那也是两百万呢。 他跟丁坎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再加上钱的面子,罗富贵都不是打鸡血了,那简直就是打了凤凰血啊,关掉电脑屏幕,呲溜一声,就钻后边静室去里了。 “琼师姐,琼师姐,帮个忙,帮我在前边盯着点,我这肚子,诶呦!诶哟喂!”罗富贵戏精附体,抱着肚子就开始装。 静室里一个闭目打坐的美貌女子,正是琼天月。 不怪罗富贵腆着脸叫师姐,琼天月虽然只有二十四岁,可人家是玄阶一品,曾经跟唐天颖齐名的天之骄女。 而且,琼天月比唐天颖更刻苦,更聪慧,更漂亮,更有办案能力,任务单漂亮得晃瞎人眼,很多高难度任务都是独自完成。 可以说,除了家世,琼天月样样碾压唐天颖。 只是可惜,唐天颖还是先她一步跨进地阶,成了天师。 当时很多人都替琼天月不平,唐天颖就是靠家族资源而已,个人实力跟琼天月差的岂是一点半点? 还好琼天月淡泊名利,并不在乎天师头衔,平日里除了自己修行,就是到任务处点拨后进。 不是为了任务处每天那五百块钱的补贴,主要是看到师弟师妹们进步,她也高兴。 当然,任务处的管事们也都懂事,一般问题,他们就应付了,不会随便放人进静室去打扰琼师姐。 琼天月坐镇任务处,更像是换了个地方修行。 罗富贵来任务处虽然时间不长,可他那种人精,这点眼力肯定还是有的,比那些老油子还会来事儿,所以,琼师姐坐镇任务处的时候,都喜欢让罗富贵在外边盯着,她也好清静修炼。 可谁知,今儿刚入定,这个一向懂事儿的罗胖子,就不懂事儿起来了,大呼小叫地闯进静室。 琼天月明显不悦,可也只能管理表情,问罗富贵什么事? 罗富贵的表情可就精彩了,五官扭曲得一会儿一个样,但凡看上一眼,屏住呼吸都能觉出屁味儿弥漫。 “师,师姐,拜托您了,我这实在不行了,外头不能没人盯着,诶哟,诶呦喂,不行,不行,要拉裤兜了!” 琼天月是当场撕了罗富贵的心都有,可看罗富贵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抓着腰带,几次都想往下蹲,她是真怕这胖子脏了她的清修之地。 女人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她每天来值班都会自带坐垫、熏香,要是有人直接在这静室里脱裤子拉屎,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这里修炼? 虽说自己清心寡欲、视金钱如粪土,不在乎那五百块钱补贴,可不能看到师弟师妹们进步,岂不也是一种遗憾? “快去,快去!”琼天月赶紧摆手,打发罗富贵出去。 等罗富贵捂着屁股出了房间,琼天月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出静室,看了一眼任务处值班管事的椅子,最后还是选择站着。 刚才罗富贵就坐在那把椅子上,一想到罗富贵捂着屁股那个样子,她是真没法坐上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连她现在站的这个位置,也是罗富贵精心设计好了的。 罗胖子粗中有细,早就提前摸清楚了琼天月的习惯,并故意把周围弄得杂乱,这样,琼天月就只能看向勉强还算干净的电脑显示器。 显示器是熄屏状态,擦得干干净净,至少看着不碍眼。 “诶呦,忘了忘了忘了!” 琼天月才安静一会儿,罗胖子又捂着肚子冲了回来,一把抓过电脑旁的纸巾,又飞快地跑了出去。 纸巾碰到鼠标,电脑屏幕立马就亮了。 “案件代码******,委托人追加酬金20000000元,目前酬金总额20050000.28元。” 看到屏幕上那一长串的零,琼天月眼神瞬间就不对了,任务处居然还有这样的任务,这要是能分给自己…… 可自己怎么才能拿到这个任务?案件的任何信息都没有,代码也看不到,总不能直接跟人家说,要那个酬金两千万的吧? 尼玛,见钱眼开,自己天赋、人品双高的人设还要不要了? 可两千万呐,扣掉风水堂的,再文七武三,到手就是七百万啊。 七百万、人设…… 人设、七百万…… 天呐!我到底要保哪个? 我琼天月就值七百万吗?我琼天月不值七百万吗? 不行,不行,不行,我琼天月清净高洁,视金钱如粪土,岂能被这些铜臭所累? 为什么不行?难道我琼天月就必须穷?凭什么?就因为我姓琼吗?姓琼也不代表就一定是穷命啊! 我自小省吃俭用,辛苦修行,为的是什么?为了那个虚名吗? 狗屁,难道小时候吃苦,就是为了长大后吃更多的苦?凭什么?什么狗屁道理? 琼天月盯着电脑屏幕,天人交战,脑门冒汗。 正在此时,外边门哐当一声,一个年轻人进门时没注意门槛,直接扑到了她脚下。 第11章 师姐请上船 来人是谁?丁坎呗!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 罗富贵在厕所里已经给他发消息了,算计着琼天月已经看到收款信息,丁坎就一跤栽进来来。 “师姐,师姐,你救救师弟,救救那些可怜的学生吧!师弟刚入玄门,能力有限,实在担不了如此大任,实在救不了那些可怜的学生啊!师姐……” 丁坎连哭带嚎,演技虽然比不上罗富贵,可奈何长得好看,哭得还是非常有可信度的。 其实这样场景,丁坎要是能跪在地上求,那就更好了,可丁坎心疼自己的膝盖,也拉不下那个脸,为了让自己姿态尽可能的低,他只能踢门槛一脚,爬到师姐脚边了。 丁坎一边哭一边说,不但条理清晰、言简意赅,还细节充沛、催人泪下。 短短两分钟,就把校园贷如何坑害学生,学生如何连环坠楼,案件如何凶险,事情如何紧急,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全都说给了琼天月。 当然,丁坎叙述完事件,还不忘强调重点:“师姐,我知道这个任务酬金低,只有区区五万两毛八,可再不解决,三天后就又有三十多人死亡,再过七天,怕是要六十四人一起跳楼,求师姐看在这些无辜人命的份上,帮帮忙吧。” “师姐,天月师姐,我不想死,我也不想那些无辜的学生死,可奈何道行低危,有心无力,只能求师姐垂怜!” “师姐,救救那些无辜的学生吧!” 丁坎声泪俱下。 琼天月是修行之人,听闻如此惨案,自然也是义愤填膺,可这里是风水堂,恶劣案件每天都有,又岂止这一件令人发指? 她虽然同情学生,可毕竟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知道这天下的案子是管不完的,她只能做自己份内的事。 直到丁坎说出五万两毛八,琼天月才脑壳激灵一下。 五万两毛八,有零有整,这个数字怎么这么熟悉? 对了,刚才电脑上那笔收款,两千万追加到账之前,不正好就是五万零两毛八吗? 难道?琼天月只觉得两颊发烫。 她多年来清心寡欲,认真做事,勤奋修习,为堂里办了那么多大案、要案,却依旧生活得如此寒酸,连衣服都是穿了几年的,难道是上天都看不下去了,要特意给她一笔奖励? 天予不取,反受其害,既然是命里注定,自己又何苦固执拒绝? 琼天月立马就觉得钱鑫鑫更可怜了,明明自己没有借高利贷,被人盗用信息,还被逼跳楼,这是多大的冤屈?他现在行为已经不妥,自己又怎么能看他一错再错? 还有那些跟着跳楼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都是风华正茂,怎么能就这样终结? 这种事情,她琼天月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管? “罗管事!罗管事!” 琼天月大声呼喊罗富贵,罗富贵提着裤子就从厕所跑出来了。 “师姐什么吩咐?” 琼天月一看罗富贵,立马柳眉倒竖,开始训斥:“罗管事,你们任务处是怎么办事的?三十多条人命的大案子,你们却因为委托人给的价格低,就只委派给一个刚入门的武先生。” “你们眼里就只有钱吗?三十多条人命啊!我们修道是为了什么?进风水堂是为了什么?难道委托人出不起钱,我们就任由恶灵杀人,任由新人送死吗?” “你们就是这么伏魔卫道,这么驱邪救人的吗?” “这个任务我接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我安排进这个任务,我必须得去救那些学生,谁来都拦不住。” 琼天月昂首挺胸,大义凛然。罗富贵不敢怠慢,只能一边道歉,一边操作电脑。 调出任务处的任务记录,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校园坠楼案。 6月1日承接,6月1日晚提交总库,任务酬金50000元,随案件转入总库。 6月4日转回任务处,转交人宋昊,转入金额50000.28元(含四日利息) 案件负责人:文先生暂无,武先生丁坎。 后面还有一个酬金追加标记,意思是委托人又增加了费用,只是还没有更新到表格里。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难怪会出现五万两毛八这样有零有整的数额,原来是人家宋昊师兄讲究,一分钱不占堂里便宜,连两毛八的利息都给转过来了。 还有那个费用追加标记,那不是一个标记,那可是两千万啊! “快,马上把我的名字填上去,文先生这里不是还空着吗?填我的名字,这个案子,我接了,我和丁坎一起去处理。”琼天月说话已经控制不住的急促了。 罗富贵立马开始操作,输入自己的工号密码后,还不忘再提醒一遍,“琼师姐,您真的想好了?这案子可是又凶又没钱,虽然有追加,可第一次只出了五万,就算追加,也追加不了多少,顶多一两万。” “要不您稍等我两分钟,我给您同步一下,万一金额太少……” “不用!”琼天月恨不得一脚把罗富贵踹开,自己去操作电脑。 这死胖子怎么就这么事儿多?那哪里是一两万,那明明是两千万啊,到自己手里,足足七百万呢,这特么的值班值到头发白了牙掉了,也挣不出来啊。 她可不能让罗富贵在这个时候,把数据同步上。 金额不同步,自己就是在正义感的驱使下,主动承担任务,可那两千万要是明明白白写在账上,自己成什么人了? 她必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这个案子,必须! “让你写你就写,你眼里就真的只有钱吗?三十多条人命啊!” 琼天月急得脸都红了,她真不是装的,她是真着急,多磨蹭一分钟,就多一分风险,万一这任务被别人抢了呢。 这钱可是老天给她琼天月的,她绝对不能让老天爷的心意,落在别人手里。 罗富贵终于不再废话,噼里啪啦把琼天月的名字填进系统,回车,确认,大功告成! 校园坠楼案,负责人:文先生琼天月,武先生丁坎。 三人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都松了下来。 罗富贵得意地朝丁坎挑挑眉毛,丁坎狡黠地嘴角一勾。 “案子资料呢,拿来我路上看吧。” 琼天月一刻不想在任务处多留,生怕数据突然同步出来。 可她毕竟是个靠谱的风水师,路上一直在看资料,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第12章 师姐也害羞 琼天月是玄阶,外出可以申请到车子,不用打车。 丁坎知道她在思考事情,就没有打扰,专心开车。 直到琼天月有看完资料,丁坎才谨慎地问了一句,“师姐,这卷宗是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琼天月点头,“嗯,这资料缺东西,应该是有人要故意隐瞒一些事情。” “他们说学生跳楼是因为还不上贷款,可资料上却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这一点。” “资料里只是提到他们都欠贷款,既没有介绍这些死者的其他情况,也没有提其它学生是否也有欠债。” “他们这样下结论,明显是武断了。如果不是隐瞒了细节,就是故意带节奏,想要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校园贷上。”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咱们还是得自己调查,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些学生的死,没那么简单。” 可能是因为丁坎给自己带来了财运,琼天月对丁坎格外的有耐心,讲解得十分仔细。 丁坎也是对琼天月肃然起敬,难怪她草根出身,在几户没有资源的情况下,依旧能在这样年纪就到达玄阶一品。 自己需要开挂才能了解到的信息,人家看几眼资料就分析出来了。单说这份聪慧,就不知道要甩唐天颖多少条街。 看来风水堂里的普通弟子更敬重琼天月,真的是有原因的。 两人一路讨论案情,很快到了学校。 “丁师弟,考你一下,你猜,徐副院长现在在做什么?” “硬猜啊?这我哪能猜得到?难道师姐你知道?” 琼天月一笑,“我猜,徐副院长正在跟人吵架,而且,还吵得很凶。” “当真?”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丁坎立马和琼天月一起上楼,琼天月捏了止息符,二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徐副主任的办公室门口。 果然,里面除了砸东西,就是骂人。 “徐辉,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谁让你私自拨款的?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学院的钱是你能随便动的吗?你知道这些钱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这是要拨入罕见病基金,是要留着给学生治病的,你把钱挪用了,有学生出现罕见病怎么办?你知道那些不能报销的罕见病,治疗要花多少钱?你知道多少家庭会因为你的这个错误,家破人亡?” 徐副院长冷笑,“你也知道是罕见病,从基金成立到现在,有几个学生得过那样的病?这些钱都干什么花了?特么全世界得那个造孽的罕见病的,也就你儿子独一份。” “你打着学院的旗号,弄了那么个漂亮名声,拼命压榨研究生,让他们没日没夜的做实验,可他们的辛苦所得,全特么用来给你家那个早就该死的病秧子续命了。” “你说这钱是用来救人的,是吧?那我转给风水堂,就不是在救人了?” “你所谓的罕见病不一定有人得,可钱鑫鑫的事儿不解决,那是真有人跳楼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出钱,所以我找了陈学融,可你却把陈学融的五百万也扣下了。” “肖院长,现在你那个罕见病基金里钱还不少呢吧?你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又没断药,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这么怕我把钱转出去,不会是他们跳楼,对你有什么好处吧?” “肖院长,我真有点怀疑你的动机啊!” “又快到跳楼日了,你是不是又要找一批学生谈话了?这次你打算找多少人?还是要到你那个密室里谈吗?” “你特么放屁!造谣!”肖院长直接破防,恼羞成怒,拎起一把椅子,就朝徐副院长砸了过去。 丁坎刚要踹门,琼天月手指一弹,里面的椅子就撞到了墙上,徐副院长一根头发都没伤到。 关键是肖院长还以为是自己没扔准,一点没怀疑门外有人。 “我去,这么厉害!能掐会算,还能隔空制敌,师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丁坎大睁双眼,表情夸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立马就把琼天月给逗笑了。 她眉毛弯起,脸上带着俏皮的小得意,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不得不说,丁坎是真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琼天月天赋过人,成就斐然,身边自然不缺崇拜和夸赞,她也早就对这些无感了。 可不知为什么,今天被这个刚认识几小时的师弟夸奖几句,心里竟然全是波澜。 上次这么开心,好像还是升阶的时候吧,自己这是怎么了? 琼天月不免多想,可有些事就怕多想,想的一多,琼天月竟然还脸红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羞涩,赶紧避开丁坎目光。 丁坎就完全不一样了,大大方方欣赏着眼前美景,看琼天月脸红,还又多看了几眼。 好看,真好看,简直太好看了。 对,就是比唐天颖好看。 两人各有心思,却也没忽略里面的动静,又听一阵,发现后续的都是谩骂和扭打,已经到了纯情绪输出阶段,不再有什么有用信息,琼天月就让丁坎敲门了。 徐副院长呼啦一声拉开门,看到是丁坎,直接就开骂了,“他么的,怎么又是你?我转的钱你们是没收到是吧?” “你们风水堂的先生是全飞升了,一个像样的都没留下还是怎么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水平,还特娘得学人家带个女助手,你自己活够了,非得拉个陪葬的是吧?” “滚!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给我滚!” 徐副院长背对着肖院长,一边轰苍蝇似的挥手,一边表情丰富地使劲儿挤着眼睛。 丁坎当然明白徐副院长的意思,这件事,从中作梗的就是肖院长,如果让肖院长知道,风水堂来了厉害先生,他肯定会再从中破坏。 徐副院长这么做,只是为了降低肖院长的戒备。 丁坎赶紧拉了琼天月一把,想示意她,先别表明身份,结果琼天月却一把揽住了丁坎的胳膊,然后,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亲昵地靠在了丁坎身上。 第13章 耍大牌 “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凭什么看不起我丁坎哥哥?”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难道非得像你们一样,七老八十,头发也白了,牙也松了,才能算是好先生吗?” “迂腐,守旧,简直莫名其妙。” “你们觉得我们摆不平钱鑫鑫是吧,今晚我们就把那群恶灵抓住,看你们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 “狗眼看人低,纯粹就是妒忌我家丁坎哥哥比你们颜值高,就怕被我们证明又帅又能干,到时候你们又老又丑又没本事,一无是处的本质就连快遮羞布都没有了。” 琼天月紧紧搂着丁坎的胳膊,大有谁敢再讲一句丁坎不是,她就直接上去拼命的架势,简直把少女的天真无知演绎得淋漓尽致,活脱脱就是个维护颜值偶像的脑残粉。 就这样的花架子先生和脑残助手,钱鑫鑫要是也能被他们抓住,那得点背到什么程度? 肖院长脸上紧张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立马迎上前,热情地握住了丁坎的手。 “误会,误会,两位都是风水堂的青年才俊,屈尊前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哪敢怠慢?两位快快这边请。” 肖院长热情地拉着丁坎的手,就往接待室里请。 徐副院长也要跟着,却被肖院长以言语失当、得罪贵客为由,阻止进入。 徐副院长坚持不肯离开,肖院长眼神一冷,呼啦啦进来几个学生,竟强行把徐副院长推搡了出去。 琼天月这才大马金刀地拉着丁坎坐在了主位上,“你这老头,还算稍微懂点礼数。要不是看你面子,你们学校这烂事儿,我们才不会管,由着你们学校的人死光算了。” 肖院长赶紧赔笑,“两位满意就好,满意就好,不知道两位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法,都有什么需要我们准备的,我这就去安排。” 琼天月玉手托腮,纤眉一挑,“你,就这样问我有什么交代?” “这?”肖院长这次是真懵了,自己都恭敬成这样了,这俩孙子还没作够吗?这耍大牌是要耍到什么程度? 算了,看在他们马上要死的份上,忍了。 “要不,女先生,您明示我一下?”肖院长微微弯腰,态度不止恭敬,简直都可以说是谦卑了。 琼天月这才哼了一声,“我要交代做法事的禁忌和注意事项,你就这么瞪眼听着,你记得住吗?真当自己脑子那么好使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哦,是,是,我记录,我记录。” 肖院长赶紧招呼了一个学生进来做记录,琼天月也没客气,什么样的香,什么样的纸,什么样的法坛,什么年代的香炉,几岁的黑狗,几斤的公鸡,要的那叫一个全。 还要求把钱鑫鑫跳楼那个位置,方圆十米之内,全部清空,包括楼上,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有人。 肖院长一一答应,并亲自带人去办,还交代外面的学生,两位先生都是世外高人,在接待室休息,不能有任何人打扰,高人但凡有什么需要,都要第一时间跟他汇报。 外面的学生齐声答应,感觉比职业保镖还要训练有素,看得丁坎直皱眉头。 琼天月倒是一脸无所谓,看着接待室的门缓缓关上,嘴角还勾起了一丝笑容,装作欣赏接待室的摆设,来回来去溜达着,东瞧瞧,西看看,偶尔还批评一句品位不高。 可丁坎却知道,她这么做暗藏深意,应该是在检查接待室里有没有特殊布置,脚下步伐看似随意,其实每一步的大小方位都有讲究。 丁坎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子了,这姑娘不但聪慧美貌,道法精绝,应变迅速,居然连演技都这么优秀,丁坎是实在想不出来,她身上还有什么缺点。 后来,丁坎还问过琼天月,是怎么把任性和无知演得那么到位的。 琼天月说,“简单,你要是经常带着唐天惠去刷经验,你能演的比我更好。模仿秀而已,没什么难度。” 好吧,丁坎明白了,琼天月这么穷,不是因为好名,而是一直被唐家当成工具人用,带完唐大小姐,还得接着带唐二小姐,偶尔独立接个任务,也是又穷又难,酬金都不够修法器的,还得靠值班费补贴。 琼天月要是再不好个名,那日子才真叫没法过。人家不是沽名钓誉,只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琼天月虽然没说自己委屈,可丁坎替她委屈,这么好的师姐,却被唐家人这么欺负,这还有天理吗?这叫丁坎怎么看得下去? 不行,不能让师姐一直陪唐天慧刷经验,那帮没良心的,看把师姐压榨成什么样了。 天月师姐应该陪着自己刷经验才对,自己一定把师姐照顾得好好的,让她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出行有豪车,杀妖有宝剑,日子过得舒舒坦坦。 再不能苦逼地到任务处去值班了,这是他丁坎作为一个男人,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来的正义感哥责任感,绝对没有任何私心杂念。 也绝对不是为了自己升级,更不是因为师姐好看。 嗯,不是。 鉴于天气原因,暂时就不对天发誓了,老天爷那么忙,还是少给人家添点麻烦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交代得有点早了,还是先说眼下。 琼天月检查接待室的时候,丁坎也没闲着,几次尝试开挂,可眼前都跟遮了黑布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应该是被人下了禁制。 既然这个排查不了,那就排查点别的吧,丁坎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发现隐藏摄像头竟然有二十几个之多,他是真怀疑间接待室平常都用来干什么,安这么多摄像头,看犯人也用不着啊。 “对了,丁坎哥哥,上次你教我的那个手诀,是怎么捏来着?这样,是吗?” 琼天月突然凑近丁坎,弯曲手指,捏了一个简单的安魂诀,可手指过度扭曲,而且左低右高,明显不对。 丁坎刚一皱眉,琼天月立马就撅起了嘴,“怎么?又不对啊?那你再教。” 说着,琼天月一把抓住丁坎的手,就开始摆弄丁坎的手指,“这样是吗?还不对吗?那这样呢……” 丁坎立马反应上来,琼天月这是在教他手诀,刚才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着急。 可动作还没教完,外边的门突然就开了,一个头发全白了的干瘦老头颤颤巍巍走进房间,二话不说,对着两人,跪下就磕。 第14章 磕头借寿 “我X,你个老登,怎么特么这么恶毒?” 丁坎不等老头膝盖着地,单手一搭琼天月的腰,抱着师姐就翻到了沙发另一边。 老头儿并不放弃,挪了挪膝盖,仍旧对着丁坎和琼天月的方向,纳头还要再拜。 眼看着房间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很多摆设还都是镜面的,根本就没多少地方可躲,丁坎呸了一口,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啪就摔在了老头儿面前,玻璃渣子溅得满地都是,随即骂道: “特么哪来的老畜牲?无缘无故,老的给小的磕头,你这是要借寿,还是要下咒,欺负我不懂是吧?” “你特么也不想想,老子是干什么的,能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你个老XX,臭不要脸的,老棺材瓤子,该死不死……” 丁坎火力全开,一点面子不留,不但口吐芬芳,越骂越脏,还不停朝老头儿吐口水。 自己骂不过瘾,还让琼天月跟他一起骂,直到外面的学生冲进来,把他们拉开,丁坎兀自胸膛起伏,骂骂咧咧。 不怪丁坎脾气暴躁,实在是这老头儿真的浑蛋。 本来丁坎还不知道,肖院长把那些学生叫到接待室后,做了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是老头子要借寿。 不用说,那些学生都被老头儿磕过头了。 学生的遗书会被毁掉,也是因为钱鑫鑫提到了院长老父亲给他下跪磕头,求他放过肖院长,放过学校,不要报警,不要把校园贷的事儿闹大,不要毁了他儿子的前途。 可怜钱鑫鑫到死都不知道,老头儿这一跪意味着什么,在遗书里还在可怜天下父母心,还在说肖院长这个人渣不配有这么好的父亲。 现实,真的是好残酷!钱鑫鑫已经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人心,可惜,人心却还是比他揣测的更加卑劣。 说起这个借寿法子,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正常是用在自己儿孙身上的,一边磕头,一边朝儿子喊爹,朝孙子喊爷爷,能把自己的霉运疾病转到儿孙身上,把儿孙的寿数转给自己。 肖院长当然不能豁出自己,于是,就打起了学生的主意。 老话说的,师徒如父子,虽然不是亲孙子,可有了这层关系绑架,老头儿也算顺理成章当上长辈了。再加上房间里有特殊布置,那些无辜的学生,就这样被磕跳楼了。 琼天月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临时想教丁坎用手诀防借寿,可惜丁坎还没来得及学完,老头就冲进来了。 没办法,只能用土办法破咒,在磕头老人面前摔罐儿了。 本来应该摔陶罐的,算是提前摔盆把老的送走。 可这地儿是用来借寿的,人家肯定不会放陶罐,丁坎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烟灰缸给摔了,然后破口大骂。 烟灰缸虽然是玻璃的,可经常撵烟灰,凑合算是个火盆,而且,丁坎摔的力气足够大,老头儿身边都是玻璃渣子,要是非得磕头,那就只能在玻璃渣子上,磕得头破血流。 这种惜命如金,恨不得寿与天齐的老家伙,八成是舍不得自己这副皮囊的。 局面暂时控制住,肖院长也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进门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寿没借成,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让你们好好照看接待室,你们就是这么照看的吗?” 肖院长直接进入暴怒模式,对着几个学生就是一通输出,丁坎却不屑地切了一声。 “肖院长,有意思吗?你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弄个老头来磕头借寿,是怕我们今晚死不了是吧?” “这老疯子你哪弄来的?门口守着那么多人,他进来都没人敢拦,这老家伙不会是你爹吧?” “看不上我俩,你就直接说,我这就给风水堂打电话,让他们换更厉害的风水师来。” “我知道我这个黄阶没说服力,你表面客气,内心其实看不起,我这就让堂里给你们换地阶,你赶紧把这老东西拉出去,别让他在这咒我了。” “我年纪轻轻的,可不想让他磕死。” 肖院长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却还是强压怒气。老头儿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要眼不瞎,就知道那是他爹,可丁坎就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肖院长恨得都想把丁坎直接剁碎了喂狗,却又不得不留着。 肖院长早就听说,风水堂里有个风流成性的二代小丫头,靠着长辈给的几件护身法器,整天在外院捧小哥哥,但凡去了身材样貌都好的清俊师弟,必定狠狠来上几口。 而面前这俩,男的菜得一批,女助手却是离谱玄阶,女的还经常对男的上下其手,除了那以好色闻名的唐天慧,肖院长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之前肖院长还纳闷,两千万的生意,风水堂怎么会派这么俩垃圾,可来的要是唐天惠,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凭人家的身份地位,利用特权给自己搞个油水多的任务,还不容易?就算遇上硬茬了,也可以随时摇人,反正后边有玄阶大师姐保驾护航,她怕什么? 肖院长看着这俩人,简直嘴都要笑歪了,来这么俩货占茅坑,不是老天助他是什么?只要不让唐天慧摇人,那自己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算不能伤这女娃性命,弄她两件法宝也行吧?有了那些好东西加固法坛,何愁自己长生大业不成? “诶呀呀,误会!两位想哪里去了?”肖院长满脸堆笑,“说出来让你们笑话,我虽然是个教授,可我爹却没念过书,连字都不认识,脑子里还是老辈思想,觉得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便要磕头感谢。” “既然两位觉得不妥,那不拜就是,不拜就是,两位千万不要误会,钱鑫鑫的事儿,还得多多仰仗两位。” 说着,肖院长就向学生示意,让他们赶紧把老头扶出去。 可老头儿却像完全没有听到肖院长的话,眼睛依旧死死盯着丁坎。 “这个好,吃这个,这个好,一个管三年,一个顶七个……” 老头儿嘴里喃喃念叨着,推开学生,扑过来就又要给丁坎跪下去。 丁坎并不意外,甚至,嘴角还有一丝丝勾起,然后,腰上用力,跃起就是一个空翻,在老头膝盖着地的同时,他已经稳稳落在老头背后。 随着老头俯身叩头,一个含混的“爹”字,从老头儿喉咙里咳了出来,而老头儿面前站着的,却正是脸色苍白的肖院长。 第15章 死人手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你是要害死我吗?”肖院长也顾不上装了,赶紧也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他爹不要这样。 可这间屋子是千挑万选的风水,精心布置的格局,专门用来借寿的,肖院长又是老头儿的亲儿子,现在给他爹跪回去,想也没什么卵用。 肖院长反应上来,也不磕了,从地上爬起就奔了古董架子,搬开暗格,想拎里面提前准备的罐子,可伸手下去,暗格却是空的。 “爹,你?”肖院长脸都紫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老头,“你早就打算过这一天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还不知足,居然想把我也吞了,为什么?” 老头儿嘴角一咧,露出苍白的牙床,也不说话,就只是笑。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肖院长疯了一样,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丁坎跟琼天月使了个眼色,两人也趁乱溜出了房间,没去追肖院长,而是去了坠楼地。 之前琼天月给肖院长提的那些条件,肖院长都已经完成了,坠楼地已经清空,该准备的东西,也都摆放到位。 丁坎问琼天月什么时候开始操作? 琼天月说要等晚上。 丁坎又问,现场这些东西,需不需要看着? 琼天月说不需要,反正这些都是要着玩的,也知道肖院长肯定提前动了手脚,所以,她根本就没打算使用。 “那太好了,咱们先出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这?”琼天月顿时一脸尴尬,“还是留在学校比较好吧?” 市区里的饭店都不便宜,丁坎又是师弟,作为资深师姐,不好让师弟请客,可要让她出钱的话…… 那七百万还没到手,万一到时候…… 丁坎笑笑,却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徐院长,干什么呢?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你请我吃顿饭,我要是吃高兴了,你那些无礼行为,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 丁坎语气嚣张,高高在上。 对面空白了几秒,才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您是风水堂的丁先生吧,我是徐副院长的助手,徐副院长刚才还说,怠慢两位,实在过意不去,要找个机会,当面给两位赔罪呢。” “这顿饭,徐副院长百分之百是要请的,只是不巧,一会儿有个会,必须得徐副院长去,实在没办法换别人。” “要不,吃饭的事情我来安排,顺便再给两位详细介绍一下案情?案件的资料都是我整理的,我敢保证,徐副院长知道的,我都知道,徐副院长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丁坎当然明白,这是徐副院长已经被他们控制起来了,连手机都被没收了,这个所谓的助手,请他们吃饭也是为了监视。 可丁坎还是大方一笑,说谁安排不重要,饭桌上才能见诚意。 对方立马表示没问题,这就开车去接两位大师,接待规格绝对保证。 挂断电话,丁坎才抱歉地对琼天月笑了笑,“自作主张,借花献佛,让师姐见笑了。这次先让他们掏钱,下次我再单独请师姐。” 琼天月赶紧摆手说:“没事。” 能不花钱就搞定晚饭,琼天月已经很高兴了,至于丁坎说,还要单独请她吃饭什么的,琼天月根本就没听见。 直到车子开进流光宴府,进入贵宾包厢,琼天月才反应上来,丁坎说的吃饭,和自己想的吃饭,不是一回事儿。 这种奢华地方,琼天月倒也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之前,要么站在包厢门口,要么站在饭桌旁边,主角都是唐天慧。 现在,她坐在豪华的主位,吃着精致的菜肴,听着舒缓的音乐,看着落地窗外,整个城市的夜景…… 不得不由衷地感叹,这种感觉,真好。就是那个陪着一起来的助手有点吵。 于是,丁坎直接把那小子灌趴下了。 一顿饭吃了足足三个小时,直到天色黑透,丁坎才把助手拍醒,让他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人。 回到学校,二人直奔跳楼地,也不装了,把肖院长准备的材料全部扔到百米开外, 琼天月也不画符,也不插香,单手掐诀,几句咒语过后,空旷的楼下,立马变得人影憧憧。 说是人影,却又不可凝视,但凡盯着哪个仔细看,都会消失虚幻。 然后,琼天月随便勾勾手指,那些鬼魂就排着队,一个一个过去让琼天月问话了。 从头到尾,秩序井然,比小学生都乖。 而且,琼天月全程自己来,丁坎真的是只管欣赏和震惊就行了,不到半小时,琼天月就把案子搞得明明白白。 这轻松,这随意,丁坎都看傻眼了。说好的这些诡都很凶呢?这是冤魂吗?这是厉诡吗?是他们一直在学校闹腾吗? 丁坎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跟天月师姐好好学习道法,他就是认定这个人了,哪怕烈正阳来了,他也不换。 “师弟,咱们还得去找一趟那个老头,这些学生的寿元被他借走,虽然身死,却无法正常进入轮回,必须把寿元拿回来。否则他们一直游荡,不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周围的活人,都没有好处。” 丁坎刚要说,自己知道那老头藏在哪里,已经有鬼魂前头带路了。 好吧,既然他们也知道,自己就不用多事了,要不还得想办法解释信息来源。 阴风惨惨,鬼哭阵阵,一队阴魂飘飘忽忽,就奔了后面的实验楼。 琼天月缓步在后面跟着,丁坎则是负责驱散旁边围观的人群。 这帮大学生也是,什么都好奇,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还是有很多在旁边围观,有些自己看热闹不够,居然还举着手机,要直播捉鬼。 丁坎多次提醒他们,活人离阴魂太近,会降低运势,损伤身体,可她们就跟听不见一样,完全不做理会,就跟今天不看这个热闹,明天就会死一样。 后来,丁坎也就懒得管他们了,各人有各人的因果,自己已经尽到提醒义务,他们还不离开,那就跟自己无关了,只管帮鬼魂开路,别让他们阻碍队伍前行就是。 反正这样的直播,平台也不会给多少流量,应该不会影响太多人。 “让一让,让一让,谢谢!” “让一让,谢谢!” 丁坎一边道歉,一边分开前方的人群。 他作为一个男人都知道,在推开女生的时候,一定避开特殊部位,可偏就有不矜持的女生,趁着混乱,使劲儿往他身上摸。 丁坎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夏天的,手爪子冰凉,跟死人手似的。 我去,不对,这么凉,不是像死人手,这特么就是死人手。 第16章 好尴尬 丁坎手上掐诀,立马朝死人手拍去。可落手却发现,那地方非但不凉,还柔软弹手,砰砰直跳。 这地方是……我去! 丁坎知道中计,赶紧抽手,手腕却已经被人牢牢抓住。 随即,一声尖锐的“非礼”划破夜空,挤在身边的几个同学迅速退开,只剩丁坎和那个身材傲人的女生在中间,被万众瞩目。 女生领口本来就有点低,属于那种只能在晚上偷偷穿,万不敢白天在校园里招摇的衣裳。 丁坎的手,更是毫不客气地从人家领口插了进去,按住胸膛。 “你,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别想离开这里!”女生眼泪汪汪,双手死死掐着丁坎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丁坎这次是真尴尬了,这众目睽睽的,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故意的,人多拥挤,手难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希望女生能够体谅。 就算不体谅,也请暂时记账,等他们把该办的事儿办完了,把钱鑫鑫他们送走了,再慢慢掰扯。 女生当然不肯体谅,还死拉着不让丁坎离开现场。说现场这么多女生,但凡自己放手,不知道还有多少女生遭殃。再说了,现在证人都在,丁坎不好抵赖,要是等大家都走了,谁知道丁坎会怎么耍无赖? 周围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有的说让赔钱,有的却直接喊娶了她。 随着“娶她”的声浪越来越大,女生一张脸居然还红了。 局面说变就变,不知何时,那女生看丁坎的眼神居然也暧昧了起来,甚至,还故意地挺了挺胸膛,跟撒娇的小猫似的。 “娶了她!娶了她!娶了她……” 一群人嗷嗷喊着,也不知道谁准备得那么齐全,还放了个爱心型小礼花。 两颗心在空中慢慢扩散相容,刚刚还鬼气森森的场地,突然就浪漫起来了,那些直播的更是嗷嗷直喊,说只要礼物刷得足够多,保证让他们俩亲上。 短短两分钟,氛围就被烘托到了顶点。连丁坎都觉得,耳根有点发烫。 女生更是两颊红透,羞涩地看了丁坎一眼,低头,嘴唇居然朝丁坎手背凑了过去。 围观的又是一阵起哄,说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让丁坎也给力点。 丁坎却一直在努力,想要把手抽回来,只是女生不但抓得死死的,身体还微微扭动,竟然想要往丁坎怀里钻。 琼天月终于看不下去了,几步过去,扯着女人的头发,就把她从丁坎身上撕下来了,然后,一巴掌抽了过去。 “妖孽,还不现形!” 琼天月下手极狠,一巴掌下去,不但把女人抽得颈骨弯折,脸皮都被抽掉了半张,红惨惨的血肉露在外面,眼珠子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在下边挂着,还来回来去晃荡。 人群里惊呼声声,尖叫阵阵,琼天月却全都不做理会,抬手又是一巴掌。 女人颈骨被彻底打断,抽动几下,全身都扭曲了起来,最后居然蛇脱皮一样,从脸皮的破口,把整个身体都挤了出来。 “你不是唐天慧,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生脱皮后,露出一身半腐烂的血肉,满身恶臭,还不断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脓血和粘液,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学生们这才知道害怕,尖叫着纷纷后退,有些退得慢的,被挤倒在地,踩得吱哇乱叫。 丁坎跟琼天月交流了下眼神,就过去指挥学生们离场了。 很快,琼天月身边便只剩了身后的冤魂,和对面的恶灵。 “我说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挡我的路,原来是你这个瞎子。怎么,有人跟你说,唐天惠来了,让你出来杀人夺宝是吗?还是,你嫉妒唐天惠艳遇比你多,专门出来抢她的男人?” “醒醒吧,那姓肖的不过是利用你,利用完了,就把你推到我这里来送死。” “你不用挑拨!”恶灵喉咙里发出铁锈摩擦般的声音,“肖郎见过我的真容,已被我的美貌折服,我们真心相爱,是要一同长生,做神仙眷侣的,他不可能骗我,你也无需离间。” 琼天月摇摇头,懒得再废话。 丁坎指挥撤离回来,却直接笑出了声,“神仙眷侣?我去,开玩笑呐?姓肖的自私成那样,能爱上你?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闭嘴!”恶灵突然暴怒,一团血雾从口中喷出,带着风声就撞向丁坎胸口。 丁坎赶紧闪避,变换了七八个身法,又拍出了五张符纸,才堪堪把这招化解下来。摸摸自己还算完整,然后就真的闭嘴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有口臭你牛逼,惹不起我躲着你! 可丁坎闭嘴了,血衣恶灵却不肯作罢,黑洞洞的眼眶怒视着丁坎,“你没见过真正的美人,当然觉得不可能。” “就是因为这份美貌,我前世跟公子相爱,却遭妒妇针对,挖眼剥皮。” “好在这一世,遇上肖郎。” 丁坎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搭理。 上辈子都剥皮了,这辈子还恋爱脑,这娘们儿也是没谁了。 可能是被丁坎的态度激怒,恶灵胸膛剧烈起伏,周身气息鼓荡,身上居然开始零星出现一些皮肤。 看得出来,她是想幻化出自己之前美貌的样子,让丁坎开开眼,可奈何法力不够,刚刚出来一小点皮肤,就立马被脓血和粘液融化,折腾半天,连半张脸都没弄成。 琼天月懒得看她出丑,摇摇头,教给丁坎一套咒语,就带着冤魂们去实验楼了。 师姐把绞杀恶灵的功德让给自己,丁坎当然不敢怠慢,立马掐诀念咒,开始战斗。 恶灵不甘,浓痰攻击,血雾攻击,魔音攻击,施展一遍全不顶用,干脆把自己心肝脾肺肾都甩出来了,可还是没能占到上风。 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恶灵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讲述自己的委屈,什么天生丽质出身卑贱,什么少爷垂青太太不容,怎么姐妹相残落井下石。 然后就是独自在深山里数野花的那些年,再然后,唐天惠出现,无缘无故就要打杀她。 她反抗,奈何唐天惠法宝众多,她只能转而斗智,骗光了唐天惠的家底,然后反杀,眼看成功,却又来了琼天月。 她负伤而逃,被善良的肖院长搭救。接着就是她跟肖院长的爱情,和她神仙眷侣的憧憬。 为了肖院长的长生大业,她顾不得自己养伤,一直在积极地为肖院长谋划…… 故事很长,丁坎也不知道她最后讲完了没有,反正是咒散了。 师姐那边已经没影,丁坎赶紧拔腿跑向实验楼。 第17章 楼顶 没了那些碍事的围观学生,丁坎动作迅速,很快就到达了实验楼顶层,师姐和冤魂们果然都在这里。 只是他们都拥挤在楼道里,并没有冲上楼顶。 “师姐,是遇到什么阻碍了吗?” “嗯。”琼天月点头,示意丁坎看通往楼顶的那段楼梯。 楼梯的台阶一共十三层,每一层上都站满身强体壮的男学生,个个膀大腰圆、肌肉扎实。 肖院长则是躲在最上面一层,背靠着那扇唯一能通向楼顶的门,脸上除了有恃无恐,就是对琼天月和丁坎的嘲讽。 丁坎倒是乐了,“哟呵,身材都不赖呀,老肖,这些小帅哥你是跟体育系借的吗?看着都练过呀!” “不过,这么点货色就想迷惑我师姐,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我师姐的道心了?” “师姐,这帮玩意儿里头,没有你看上的吧?要是没有,我可就动手了。” 丁坎卷了卷袖子,就准备干架,琼天月却赶紧拉住了他。 “师弟,不可!” “不可?为什么?” 你不会真看上哪个了吧?有我这个颜值标杆在,你不至于审美这么不在线吧? 当然,这话丁坎只能在心里想想,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 看丁坎可能误会,琼天月赶紧解释,“师弟你难道忘了,玄门弟子最忌用术法对付普通人,我刚才已经探查过了,他们只是体格强健,并没有玄门根基。” “咱们作为正统玄修,一旦对他们出手,不但损功德,还要背因果,一下伤害这么多普通人,代价会非常大,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劝说为主。” 丁坎点头说知道,又问琼天月,是不是已经尝试过劝说了? 琼天月承认,“确实,我刚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已经费尽了口舌,可他们实在是被洗脑太深,根本就点不醒。” 丁坎笑笑,“猜到了。看他们那木头似的眼神,就知道已经听不懂人话。” 丁坎又扭头看向后面那队冤魂,“要不直接让他们上得了,虽说稍微有点违反点规则,可控制着他们别伤人不就行了吗?简单上个身,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琼天月却依旧摇头:“不行,我试过了,姓肖的身上有东西,是那个恋爱脑恶灵从唐天惠身上拿去的,对阴魂有极强的禁制作用。” “他们不要说上前了,就是停留在这里,都是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否则两方也不至于僵持在这里。” “这样啊!”丁坎挑眉看向肖院长,还略带欣赏地点了点头,“没看出来,你安排得挺周全嘛,还能随时变招的。我还以为你轻敌了,没怎么准备呢,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啊。” “你不会一直都是在耍我们吧?那个剥皮诡,是不是已经对你没用了,所以,你才送过去让我们杀的?” “还有这些冤魂?但凡我们接手了,就得给送走,实在送不走,也得带走,反正不能再放生,你肯定是能得清净了,是吧?” “再加上,我之前帮你教训了陈学融,我怎么感觉,你一直都在拿我们当枪使啊?” “我们不会是被你算计了吧?” 肖院长哼了一声,“现在明白了,晚了!” “真以为会几招道法就能拿捏我?被人当枪使了,还在自鸣得意。不自量力,简直可笑!” 丁坎被一通奚落,倒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嬉皮笑脸,“没事,没事,笑吧,我这人一向随和,从不介意给人添乐子。” “只是,现在气氛这么僵,是不是有点不够热烈?要不,我给你们武一段,助助兴?” “放心,一帮学生而已,我不用道法也能打过他们,不但能打他们,还能顺便打你。” “我们玄修只禁止对普通人用术法攻击,但不限制拳打脚踢,揍几个人还是可以滴。” 说干就干,丁坎脸一沉,抬腿就扫倒一片,然后拎垃圾袋似的拎起两个,抬手就扔台阶底下去了,接着上前一步,又给踹下去仨。 明明是训练有素的健壮青年,到丁坎手里,却都成了棉花包,三下五除二,就被搬运到了楼梯下面。 最可气的是,这些学生明明哪都不疼,哪都没伤,可就是全身发软,没办法再爬到楼梯上面去阻止丁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丁坎扯住肖院长的衣领,噼里啪啦一顿大嘴巴。 肖院长都被打懵了,“你,你……”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呢。” 说话间,丁坎已经把肖院长脖子上的护身符给薅下来了。 那是个半透明的血色人偶,初看以为是布的,拿在手里却发现是玉石,也不知道怎么加工的,身体里面隐约还有血液流动。 只是,这东西雕刻虽然精细,身上的各种零件却十分不协调,就跟把几十个娃娃撕碎后,又随便拼了一个似的,躯干上全都是缝合线,还是拆了很多遍,又缝了很多遍的那种,非常恶心,一看就不是正经东西。 唐天惠也算出身名门,她老爹还是玄门协会的副会长,真不知道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家里长辈也不管一管的吗? 丁坎摇摇头,手腕一甩,直接把人偶摔了个粉碎。 冤魂们失去禁制,潮水般涌了上来,丁坎顺势一脚,就踢开了大门。 “齐活!” 局势反转就是这么快,刚刚肖院长还趾高气扬、胜券在握,转眼就瘫软在地,门牙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丁坎这个简单粗暴的破局方式,不但肖院长没想到,连琼天月都没想到。 以前办案子,琼天月就没少遇上普通人挡路,有的确实是不明真相,有的却纯粹就是为虎作伥。 因为这些普通人,琼天月可是没少花心思,费口舌,有时候,甚至九成的精力都得用在应付这些普通人上。 以后办案要是能带着丁坎,一文一武,一个能打死人,一个能打死人,岂不省事? 正好这个师弟品阶低,也正需要自己这样一个有经验的前辈指导。 …… 念头在脑子里闪过,琼天月没来得及多想,赶紧也跟着上了楼顶。 丁坎笑笑,又给了肖院长几脚,拎着他的后脖领子,也提溜上去了。 月上中天,银色光华照耀…… 第18章 肖院长的疯狂许愿 实验楼的整个楼顶已经被布置成灵堂,满地蜡烛,跳动的火苗绘成惊悚的图案,正中一口大红棺材,里面还不时传出沙哑的呻吟。 棺材旁边几个面目狰狞的纸扎,手朝棺材里伸着,似乎是要抓取什么出来。 冤魂们冲到棺材旁边,便被纸人阻住,无法继续靠近。 棺材前方的桌子上,一根上青下白的长香冒出袅袅青烟,已经烧掉了三分之一。 肖院长死死盯着那根长香,情绪崩溃得十分夸张,“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为什么?就差一点我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切?为什么?” 丁坎抬腿就是一脚,“再特么吵,从楼顶给你踹下去。” 肖院长闭嘴了。 丁坎这才问琼天月,“师姐,他摆得这么花哨,是要干嘛?活埋老头吗?” 琼天月说:“差不多吧,不过,活埋之前,他肯定是要把存放在老头儿身上的寿元抽到自己体内的。”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个肖院长自私至极,他花这么多心思,布这么大一个局,杀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给父亲和儿子延寿?” “他为的只能是他自己,父亲也好,儿子也好,都是他长寿的工具。只等时机成熟,就把寿元转移到自己身上。” “现在虽然还不到最佳时刻,可是咱们来搅局了,老头也觉醒了,所以他只能提前启动法阵。” “看见桌子上那根香了没有,等上面青色的部分烧完,寿元就开始往他身上转了。三十多条人命,差不多能让他延寿十年吧。” 丁坎点头,他猜得差不多也是这样,赶紧问琼天月,怎么做才能破了这浑蛋的邪法? “简单,你去把老头儿从棺材里弄出来,我来烧他的阵旗。小心点,那老头虽然还能喘气,但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当心别被他给咬到。” “领命!”丁坎答应一声,把肖院长捆好,几步过去,踹翻棺材,就把老头儿拎出来了。 老头儿倒也没有琼天月说得那么可怕,至少还保持着人类的模样。 而且老头儿很有礼貌,混浊的老眼珠子一打量,发现是他最尊敬的丁坎爷爷,膝盖一软,立马就要下跪。 丁坎赶紧一脚踢翻,踩在地上。 老头儿挣扎不起来,急得喉咙里头一阵咯咯,指指丁坎,又指指自己的嘴,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丁坎却只是冷笑。 “有什么话,你等下去了,再跟阎王爷说吧,我没兴趣听。” 搞定自己这边,丁坎就等着琼天月烧旗。 不过师姐那边好像不太顺利,眼看着香都快烧到白色部分了,旗子还是没有动静。 随着楼顶起风,蜡烛被吹得明明灭灭,香也烧得更快了。 冤魂们明显焦躁了起来,开始毫无意义地四处飘动,肖院长嘴角也闪过一丝狞笑,似乎是又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盘膝打坐的琼天月,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 一个转移寿元的邪阵而已,怎么会这么难搞?难道是压阵的法器有问题? 丁坎立马想到了唐天惠,剥皮女诡曾经掠夺过唐天惠的法器,那种富有的世家大小姐,身上不可能只带一个见不得人的缝合怪娃娃,八成是还有别的好东西落在姓肖的手里了。 眼看肖院长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冤魂们躁动得也越来越厉害,有些甚至还恩将仇报地开始攻击起了琼天月。 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必须得做点什么。 丁坎松开脚,一把就把老头儿从地上薅起来了。 “老家伙,你儿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想不想也挣扎一下?你那么喜欢磕头,要不要临死前再磕几个?” 说完,丁坎就扯着老头儿,拎到了肖院长旁边。 “现在给你个机会,自己挑,你要是愿意给他磕,就给他磕,要是愿意给我磕,就给我磕。这场生死局,让你做主,怎么样?” 丁坎丢开老头儿,抱着胳膊在旁边站定,还一脸笑呵呵的。 丁坎没开玩笑,他是真是把局面的掌控权交给老头儿了。 这场对抗貌似是琼天月和法阵之间的拉扯,可实际上,双方已经把能用的筹码都押上了,包括各自的气运。 丁坎和肖院长看似不在阵中,其实也在阵中。 现在双方势均力敌,旗鼓相当,香既灭不了,也烧不下去,整个局面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而老头,就在平衡中间最微妙的那个点上,他不论往哪边踩一脚,都能把对方踩进深渊。 “爹,你赶紧给那小子磕头吧,你不是给他看过相,说他不一般,一个顶七个吗?” “爹,你磕死他,磕死他咱们一家人一起长命百岁。” 老头儿偏着头,看看肖院长,又看看自己千疮百孔、老朽不堪的身体,没动地方。 肖院长立马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道:“爹,您觉得这副身体不好是吧?爹您别担心,我有返老还童的办法,只要我活着,就能让你回到二十岁。” “要是您不喜欢自己的身体,我帮您夺舍别人也行。” “就这小子怎么样?爹你把他磕死。磕死他,我立马做法,让你进他的身体。” “爹,你想想,有了他的身体后,你就是年轻帅小伙了,不止好看,那些功能也能恢复。” “您再看到漂亮女学生,不只能动手,还能直接干您想干的。” “爹,您想想,您都多少年没干那事儿了?您想想,您想想啊!” 老头儿依旧偏着头,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还翻动眼皮,打量了一下丁坎。 丁坎就抱着胳膊,笑呵呵地看着他,一点不慌的样子,并不劝他给肖院长磕头。 肖院长看老头儿眼珠转动,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立马就开启了许愿模式。 “爹,你喜欢音乐系那对姐妹是吧,还有前院那母女俩,我都给你弄来,把她们关在一个只有你能进去的地方,让你尽情的享受,让她们全心全意的伺候你。” “还有,爹,你喜欢喝人奶,一直想用人奶洗澡是吧?我给你安排,直接喝的那种,最干净,最纯粹的人奶。” …… 肖院长滔滔不绝,各种龌龊,各种不堪,丁坎简直都快听不下去了。 肖院长说得投入,只想让老头赶紧磕死丁坎,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气运马上就要降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