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渣父女,疯批太子爷宠我入魔》 第13章 有我在,别害怕 一件带着温暖的外套,轻轻地搭在了宋挽宁的身上。 她猛地抬头,鼻尖上还挂着一颗泪珠,就撞进了沈夜白深邃的眼眸中。 他原本在书房处理紧急文件,助理陈默踌躇着向他汇报了这件事,说看到了宋挽宁接了个电话,面色焦急从沈老夫人的茶室冲了出来,还说听到了宋挽宁的女儿棠棠对宋挽宁说着恶毒的诅咒。 沈夜白立刻中断了会议赶了过来,才看到了宋挽宁如今破碎的一面。 他心里涌起了对宋挽宁的一丝怜惜,而对着这陌生的情绪,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最后,沈夜白归究于他不习惯看到这样的宋挽宁。他一直看到的都是宋挽宁坚强的模样,所以她不该是这样脆弱无助的样子。 沈夜白没有出声安慰,而是静静地陪宋挽宁蹲在墙角,直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才吐出两个带有力量感的字。 “别怕!”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她,仿佛在透过虚空凝视着傅家的方向,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绝对自信: “有我在,别怕!” “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他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我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他不再多言,吩咐女佣扶着宋挽宁,将她带回房间休息,而他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那背影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凛冽气势。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宋挽宁一人,不知为何,听着沈夜白的安慰,她的心真的好像安定了许多,想着想着,哭累的宋挽宁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沈夜白离开房间后,直接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陈默,两件事。” “第一,立刻安排我们的人,24小时盯紧傅家,尤其是傅棠病房和苏晚意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任何风吹草动!” “第二,”他顿了顿,眼底寒芒乍现,“去查,查清楚苏晚意那个女人,除了傅承聿,背后还靠着哪座山!把她所有的底细,还有她这些年做过的所有龌龊事,给我挖地三尺,查得清清楚楚!动了我的人,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宋挽宁休息好后,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把自己关在了研究所里,寻找着关于血液病的思路。 她看着眼前再次失败的药剂,又再次深深叹口气,这些药材,始终没有达到她期待的效果,仿佛缺了一味主剂。 正当她要再次实验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在空档的实验室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傅承聿”的名字。 宋挽宁的心猛地一缩。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声音带着警惕:“什么事?” 电话那头,傅承聿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宋挽宁,是棠棠…棠棠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她出现了严重的耐药反应,新的治疗方案风险很大…她…她一直迷迷糊糊地喊妈妈…”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不是棠棠想要见你,我根本不会给你打这通电话!我已经问清楚了治疗方案,让棠棠在家里接受治疗,你若有心的话,就过来一趟!” 棠棠…耐药反应…昏迷…喊妈妈… 这几个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宋挽宁的心上!她根本来不及多想,飞快地答道:“我马上出发。” 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在宋挽宁的横冲直撞下,硬是缩短了一半。刚到达傅家别墅,就看到傅承聿亲自在门口等她。 傅承聿脸色憔悴,眼窝深陷,看起来确实像几天没睡好。 “棠棠呢?”宋挽宁一进门就急切地问,目光焦急地扫向楼上。 “在楼上休息,刚打了针,睡下了。”傅承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的疲惫感,“我把王医生请了回来,家庭医生也在书房,你是药剂师,应该比我更懂一些,我们一起去书房和医生们先谈谈方案,等棠棠醒了,你再过去陪她。” 宋挽宁不疑有他,毕竟以往她和傅承聿达成的共识,都一致觉得医院的病菌太多,棠棠一旦生病就问清治疗方案,让家庭医生按方案进行治疗。 宋挽宁跟着傅承聿快步走向书房。然而,当傅承聿推开书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宋挽宁脚步一顿,心头警铃大作! 她猛地回头看向傅承聿:“医生呢?棠棠她…” “棠棠没事。”傅承聿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的表情。他用力将宋挽宁推进书房,反手“咔哒”一声锁上了书房的门! “傅承聿!你想干什么?!”宋挽宁脸色骤变,她下意识地后退,背脊抵住了冰冷的书柜。 “我想干什么?”傅承聿一步步逼近,眼神灼热而偏执,死死地盯着宋挽宁,“宋挽宁,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攀上沈夜白那个高枝,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就可以把我和棠棠彻底抛在脑后了?” “我没有!”宋挽宁厉声反驳,“明明是你先和苏晚意有了龌咀,我和沈夜白什么都没有,你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没有?”傅承聿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讥讽,“若你跟沈夜白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出声维护你,公开说追求你?甚至为了你,不惜让出那么大的利益,还免费给棠棠用艾瑞卡! 你是不是觉得,傅家的主卧,被苏晚意占了,所以你才故意跟沈夜白演这么一出欲擒故纵的把戏,就是想让我求你回来?把主卧还给你?” 宋挽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把她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扭曲成了争夺一个主卧的可笑戏码?! “傅承聿!你简直疯了!”宋挽宁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子里只有这些龌龊念头吗?!我跟沈夜白…” “闭嘴!别提他的名字!”傅承聿突然暴怒地打断她,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你跟他什么关系?嗯?是不是早就睡过了?他碰过你了?是不是?!”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抓住宋挽宁的双肩,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放开我!”宋挽宁吃痛,拼命挣扎,瞅准时机抬脚狠狠踹向傅承聿的小腿! 傅承聿闷哼一声,手上力道稍松。 宋挽宁趁机挣脱,想冲向门口。 “还想跑?”傅承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把抓住宋挽宁的头发,将她狠狠拽了回来! 宋挽宁痛呼一声,被他粗暴地拖拽着,踉跄着走向书房角落一个隐蔽的暗门! “你不是觉得主卧被抢了吗?好!我给你!”傅承聿的声音带着一种疯狂,“我跟晚晚说好了!她大度地表示愿意把主卧让给你!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更不准再出去抛头露面,勾搭别的男人!除了好好照顾棠棠什么都不用你做!” 第14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傅承聿,你放开我!”宋挽宁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可这一举动激怒了他。 “宋挽宁,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好好教训教训你。” 傅承聿猛地拉开暗门,里面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陡峭楼梯! 宋挽宁离家的日子里,他居然做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傅承聿!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宋挽宁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惊恐地尖叫挣扎。 他居然想把她再次关到那昏暗的地下室,好让宋挽宁彻底成为他的附属品! “是你逼我的!”傅承聿彻底撕下了伪装,脸上是狰狞的怒意和扭曲的占有欲,“你拒绝我?无非是觉得攀上沈夜白就高人一等了!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他猛地将宋挽宁推进黑暗的地下室入口! 宋挽宁痛呼着滚下楼梯,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浑身剧痛! 地下室一如几天前阴冷潮湿,四处弥漫着灰尘和霉味,连一个带着光亮的窗户都没有。 傅承聿高大的身影堵在楼梯口,逆着光,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他一步步走下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宋挽宁”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忤逆我,以后乖乖留在傅家,做好我的傅太太,照顾好棠棠。否则…” 他走到宋挽宁面前,蹲下身,眼里带着疯狂,一只手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我就让你在这里,好好回忆一下,谁才是你的男人!沈夜白碰过的地方,我要一寸一寸…重新盖上我的印记!” 巨大的恶心感瞬间攫住了宋挽宁的心脏! 傅承聿他严肃的神情,仿佛在告诉宋挽宁,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你做梦!傅承聿!你这个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小人!”宋挽宁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屈辱和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棠棠是你的女儿!不是你要挟我的筹码!你根本不配做父亲!” “我不配?”傅承聿被彻底激怒,眼中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殆尽!“好!很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配不配!” 他低吼一声,猛地将宋挽宁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嘴唇粗暴地啃咬下来,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领! “滚开!畜生!放开我!”宋挽宁拼命挣扎,手脚并用,指甲狠狠抓向傅承聿那如同恶魔的脸! 傅承聿被刺痛激得更加狂暴,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宋挽宁脸上!“贱人!还敢反抗!在晚会上仗着有沈夜白的撑腰对,当众羞辱我,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笑话我被你戴绿帽,这些天又是怎么度过的吗?你又不是没被我睡过,没遇到沈夜白之前,不是你求着我睡你,不是你求着我赏你一个孩子吗?这时候装什么贞洁烈女!” 宋挽宁被打得头偏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嘴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 看着昏暗的环境,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男女力量的悬殊这么大,迟早她会抵抗不住。 可让她就这么屈服,她又怎么能甘心。 就在傅承聿的手即将扯开她最后防线,宋挽宁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同归于尽的决绝,准备一脚踹到傅承聿关键部位的刹那。 “轰”的一声猛地从地下室的入口处响起! 厚重的暗门被撞开,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刺眼的光线猛地涌入黑暗的地下室,也涌入宋挽宁那绝望的瞳孔中。 沈夜白的身影,站在了光亮之中! 他清楚地看到,此时宋挽宁衣衫凌乱、脸颊红肿带血,被傅承聿死死压在身下… 沈夜白周身散发恐怖的杀意,眼眸因愤怒变得猩红,愤怒地喊道。 “敢动我的人,找死!” 十几名训练有素的保镖在沈夜白的吩咐下,直接将这地下室砸了一个稀巴烂,剩下的两名,则拖着抖如糠筛的傅承聿,让他动弹不得。 “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沈夜白狠狠地在傅承聿身上踹了一脚。 “咔嚓”一声,骨裂声在空中清晰响起!傅承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飞出去,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嘴角溢出痛苦的呻吟! 沈夜白看都没看如同死狗般的傅承聿,大步跨到宋挽宁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宋挽宁紧紧包裹住! “对不起,我来晚了。”沈夜白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宋挽宁空洞的眼神,在接触到沈夜白关心的目光后,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巨大屈辱和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 “沈…夜白…”她嘶哑地叫出他的名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 “陈默!”他对着门口厉声吼道,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把他给我带回沈家的地下室。” 他要让沈聿珩清醒地承受伤害宋挽宁的惩罚! “是!顾总!”陈默带着几个气息彪悍的保镖迅速冲进来,如同拖死狗般正要将沈聿珩拖了出去。 宋挽宁却颤抖地伸出手:“算了…他…终究是棠棠的爸爸,就算闹上法庭,我和他没离婚,法庭也只会定义为家庭矛盾…” 她深知,这也是傅承聿敢这样做的原因。 宋挽宁吸了吸鼻子,哽咽的道:“而且棠棠如今正在生病,她抗拒我,也正是需要爸爸的时候。看在棠棠的面子上,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他。” 沈夜白冷着脸,看着怀里哭得几乎脱力的宋挽宁,终究是拗不过她。 虽然死罪可免,倒活罪难逃,他立马对陈默吩咐道:“在不伤及要害的情况下,给他一个教训。” 说完,沈夜白打横将宋挽宁抱起,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仿佛抱着易碎的珍宝。 “我们回家。”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发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宋挽宁在他怀里蜷缩着,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安全感。 而在他们身后,傅家别墅,如同被风暴肆虐过,一片狼藉,而傅承聿的哀嚎声也不断传来。 第15章 你不是我的妈妈 自从沈夜白将宋挽宁从傅家的地下室救出来,她已经三天没有出房门了。 宋挽宁将手机里,有关于傅承聿的上千张照片,都删了个一干二净。就算有他面孔的全家照,她也将他裁剪了出去。 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她的爱,根本不配做她的丈夫,做棠棠的父亲。 此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医院电话"四个字让宋挽宁浑身一颤。 傅承聿不是已经禁止医院跟她联系了吗? 而且,她也曾自己主动给王医生打电话。王医生虽然接了,但却在电话里委婉地表示,如果他再接宋挽宁的电话,就会被医院辞退。 可今天…王医生却一反常态,主动来电。 宋挽宁来不及思考太多,几乎是秒接通,声音嘶哑又急切:"喂,王医生吗?找我有什么事?是棠棠怎么了吗?" "宋小姐,棠棠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你不用太过于担心。"王医生的声音透着疲惫,"我今天找你是有别的事情。不知道你和棠棠的爸爸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一直哭闹着拒绝配合治疗,情绪非常激动。我问了她之后,她提出...她想和您通话。" 宋挽宁的心脏几乎停跳,没想到傅承聿被沈夜白教训受伤的事,这么快就传入了棠棠的耳朵里,一定和苏晚意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可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宋挽宁第一次有机会听到女儿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请...请让她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听筒传来棠棠带着哭腔的指责声:“宋挽宁!你这个坏女人!你为什么要伤害爸爸?” 女儿棠棠的直呼其名和一声声质问,如同尖刀,刺痛宋挽宁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爸爸现在躺在医院里,肋骨断了三根!都是因为你!"棠棠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带着孩童特有的残忍天真。 "晚意阿姨说得对,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不要你这样的妈妈!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棠棠...你听妈妈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爸爸先…“宋挽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颤抖得不成样子,她没有办法对棠棠描述傅承聿对她做过的事情,只能一味地否认道:"妈妈没有..." "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我妈妈!"棠棠尖叫着打断宋挽宁,声音带着残忍:"从今天起,我没有妈妈!我只有爸爸和晚意阿姨!你去死吧!" 电话被猛地挂断,除了“嘟嘟嘟”的声音,只留下一片死寂。 宋挽宁缓缓放下手机,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已经受够了! 她缓慢地站起身走向浴室。镜中的女人面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出血。 她盯着这个陌生的自己许久许久,突然拧开水龙头,将脸埋了进去,刺骨的寒意让她清醒。 宋挽宁再次抬头,镜中的女人眼神已经变了——痛苦仍在,却多了一丝决绝。 当沈夜白再次敲响房门时,宋挽宁立马打开了房门。 沈夜白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份烫金邀请函,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平静。 “你还好吗?”沈夜白关心的问道。 宋挽宁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接到棠棠的电话了。她说...她恨我,再也不要认我这个母亲。” 宋挽宁平静地复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她说我伤害了傅承聿,说苏晚意才是她的家人。" “童言无忌,别放在…” “不,我已经想通了,从今以后,我和棠棠…只剩下救治她的责任。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还有我现在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和傅承聿绑在一起,就很恶心。离婚的事,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我…."宋挽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沈夜白最开始就提出对付傅承聿这种人,就该用强硬的手段。 但宋挽宁却选择了拒绝,想用自己的办法。 如今看来,她错得离谱。 "如果你愿意,可以全权交给我,我这边立马安排律师处理你的离婚手续。"沈夜白接过话头,自然地道,仿佛宋挽宁提起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宋挽宁没有客气,但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所能,把沈夜白的寒毒治好。 “对了,你看看这个!” 沈夜白递出那份邀请函。 宋挽宁接过,翻开烫金的封面,是国际顶级血液病研究峰会的邀请函,地点在瑞士日内瓦,时间两周后。 而参加峰会的名单,皆是世界顶尖的血液病专家和医药研发团队。 “这是..." "全球最前沿的血液病研究和罕见药材渠道,我带你去。”沈夜白的声音沉稳有力,“棠棠始终是你的一块心病,如果不解决,你可能一生都会不安。我觉得或许你能从那里找到答案。 而且,参加这种峰会,对你在药剂师方面的造诣也有所帮助。而且我觉得,在参加峰会之前,你可以考虑去更新一下你的药剂证。” 宋挽宁的手指紧紧攥住邀请函,眼睛闪着亮光,心里涌出一阵感动。 虽然一开始她和沈夜白是由利益牵扯在一起,但相处下来,却令她格外的轻松。 宋挽宁低声道了一句谢。 见宋挽宁接受了他的好意,沈夜白才再次开口:"峰会在两周后。这期间,你需要准备棠棠的完整病例。至于其他的都由我来安排!" 宋挽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门关上的瞬间,宋挽宁深吸一口气,走向书桌,打开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她点开棠棠的医疗档案,开始整理。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为女儿一句"妈妈"就能付出一切的软弱女人。她是宋挽宁,是拥有绝佳天赋的天才药剂师,是沈夜白辞认可的合作伙伴。 至于母爱...就让它深埋心底吧,直到棠棠愿意重新接纳她的那一天。 第16章 她一个人的特等题! 宋挽宁采纳了沈夜白的建议,一门心思扑在了考取中级药剂师资格证上。 虽然沈夜白告诉她,即使没有这个证,他也能护住她。 可宋挽宁深知在这个体系森严的领域,一纸权威证书不仅是能力的证明,更是获得和峰会所有著名药剂师,获取珍稀药材渠道的通行证。 一周后,宋挽宁万事俱备,沈夜亲自送她进入京市城医药学会总部,然后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坐上了赞助商的位置。 “虽然我花钱买到了这个观赛的位置,但这里的评委几乎都是一些老古董,即使我花费再多精力,也不会买我的账。 为了不让你被贴上关系户的标签,所以从你进入候考大厅开始,我不会插一次手,所有的困难都只能靠你自己解决!当然,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宋挽宁轻轻点头,她明白沈夜白没有轻视的意思。 更何况,她不能总是依赖沈夜白,她还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让沈夜白这一切付出都物有所值! 可当宋挽拿着准考证走进宽敞明亮的候考大厅时,目光无意间扫过考官席,心脏猛地一沉。 端坐在主考官位置上的,赫然是不久前在沈家老宅,她曾用识药打败过的张院。 他面容严肃刻板,眼神锐利如鹰,此刻正翻看着考生资料,当看到“宋挽宁”这个名字时,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随即抬起眼,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她。 那目光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和…一丝厌恶。 宋挽宁瞬间明白了。在张院这样恪守传统,信奉“一步一个脚印”的老派专家眼中,她在沈家救治老爷子上展现的识药能力,恐怕早已被打上了“投机取巧”的标签。 尔后她这个“傅家弃妇”,挤掉了他的位置,摇身一变成了沈家的座上宾。 这次来考取高级认证,在他眼里,恐怕更是坐实了“攀附权贵”的印象。 果然,张院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对旁边的助理低声吩咐了几句。助理有些惊讶地看了宋挽宁一眼,点头应下。 第一堂考试是理论笔试,这对废寝忘食,常常复习到深夜的宋挽宁来说,并无难度。 她笔走龙蛇,没有丝毫卡壳,反倒提前交了卷。很快,现场公布成绩传来,除了被扣一分卷面分,宋挽宁依然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到了第二轮实践操作考核中。 这一场,考的是现场辨识与处理珍稀药材,宋挽宁毫不意外的是,张院的刁难开始了。 “宋挽宁。”张院的声音低沉,却颇具威严:“鉴于你过往在沈家展现出的识药能力,为了确保考核的公正性和对你真实水平的准确评估,你的考题需要适当增加难度,请问你是否有异议?” 宋挽宁摇头,张院想增加难度,他增加便是,她宋挽宁早已经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见宋挽宁没有被吓退,张院示意助手端上一个托盘,上面覆盖着深色的绒布。 他揭开绒布,里面是几株残缺不全的植物根茎,旁边还有几个密封的小瓷瓶。 “这是本次考核中难度最高的‘特等题’。要求:第一,辨识出这五种药材的真实种类、年份、主要产地及核心药效;第二,指出其保存不当导致的缺陷及对药效的具体影响;第三,从这五个瓷瓶中,选出唯一能中和其中一味药材剧毒副作用的‘引子’,并说明配伍原理。限时,三十分钟。” 张院刚说完,候考区传来一阵轻微的抽气声。 宋挽宁朝其他考生的区域看去,他们眼前的药材不仅品相完好,就连特征都相对明显。 而反观她面前的这堆东西,简直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残次品,辨识难度不知道高了多少个等级。更别提还要在五个未知液体中找出正确的解毒引子! 这分明是张院故意设下的难题,想让宋挽宁知难而退! 可宋挽宁,根本没有要撤退的痕迹,反而打开考试专用手套,准备辨药。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敌意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哟,这不是靠着‘好运气’和‘好手段’上位的宋小姐吗?怎么,张院的‘特等题’,是不是马上就要让你原形毕露了?” 宋挽宁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考生证的年轻女子站在她的左侧,正抱着手臂,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宋挽宁看清她准考证上的名字——张雅,顿时认出了这是沈夜白,今早和她特意提及的这次考证的劲敌,张院的得意门生。 她显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考核,特意“观摩”宋挽宁的“窘境”。 “这位考生,请注意考场纪律。”旁边有考官看在张院的面子上,轻柔地对张雅发出提醒。 张雅故作姿态地耸耸肩:“我只是关心一下同场竞技的‘前辈’嘛。毕竟,宋小姐在沈家一眼识药的本事,可是让我们这些按部就班学习的人大开眼界呢。怎么,今天这真本事,使不出来了?”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几个已完成考核的考生也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宋挽宁没有说话,她只是淡淡看了张雅一眼,随即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在自己的考题中。 她深知,光靠耍嘴皮子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得靠实力来说话! 第一株和第二株,宋挽宁很快都辨认出来,可进度,停在了第三株上。 这第三株药材,根茎焦黑,外表更是一个特征都没有,望这一点看来是没有用了。 宋挽宁只得轻轻的嗅了一下,可这东西散发的气息极其微弱,但其中的阴寒却还是让宋挽宁捕捉到了。 宋挽宁心中豁然开朗,而心中也悄然浮现出了这株药材的名字,正是【寒髓枯藤】 这株年份已超过百年!核心药效是强行激发骨髓潜能,但副作用是透支生命本源,寒气蚀骨!保存不当导致其核心寒毒外泄,表面炭化掩盖了活性,药性变得极其狂暴且不可控! 宋挽宁度过这个难关,后面两株药材更是堪称神速。 很快,她两目光定格在了那五个小瓷瓶上。只要她找出寒髓枯藤的引子,这第二关就算是过了! 宋挽宁不敢掉以轻心,迅速在这五个小瓷瓶中,通过嗅觉闻到了火属性的药粉气息。 按常理来说,中和寒性之毒,应该用阳性药物,可宋挽宁却意外地察觉出了一丝非同寻常! 第17章 过三关斩大将,勇夺第一 看来,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 宋挽宁毫不犹豫地指向那个散发着极寒气息的小瓷瓶:“引子,是这个!原理便是以寒导寒。至于配伍原理,在于同源相引,极寒归寂!” 宋挽宁的话音清晰而坚定,虽然答案只有三言两语,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她颠覆常规的药理认知! 整个考场瞬间安静下来,等待张院的宣判结果! 张院原本冷漠刻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缝! 他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宋挽宁和她指的那个瓷瓶,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正是当年他的师傅,在模拟考试中,给他出的难题。 而当时的他,却给出了顺应常理的答案,在明知道可能错的情况下,他还说指出了那个蕴含有阳性药粉的瓷瓶。 当时,师傅的眼神略带失望,劝他不要太墨守成规。 可他,早已没有颠覆常识的勇气! 索性这些年,靠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他不负众望,坐上了这医药学会副会长和主考官的位置。 却没有想到,师傅口中打破常理的天才,真的出现了! 他不相信,这一定是凑巧,张院脸色难看,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通过”二字。 一时间,考场里的所有考生都沸腾了。 “没想到新人里面居然卧虎藏龙!这可是难度特级的题啊,就这么被轻易破解了!” “天啊,居然是通过!怎么感觉这凭空冒出来的新人,比张院的关门弟子张雅还厉害啊?今年的第一名非这个宋挽宁莫属了吧!”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张雅脸上的讥讽彻底僵住,变成了震惊和难堪。 她看向台上的老师,已然失态。再看向宋挽宁那平静无波澜的脸,一股强烈的嫉妒和恐惧涌上心头——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懂? 宋挽宁听见张院宣判的结果,微微颔首,走向下一个考位。 经过张雅身边时,她脚步未停,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过这个跳梁小丑。 张雅看着宋挽宁挺直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宋挽宁居然敢让她在她最敬重的老师面前狠狠被打脸!一股强烈的恨意在她眼中燃烧。 “宋挽宁…你给我等着!”她咬牙切齿地低语,“药理应用…我看你怎么过老师那一关!你的好运气,到头了!” 张雅快步走向张院,显然是想在接下来的考核中,继续给宋挽宁“加料”。 可奇怪的是,张院却拒绝了她的提议,表示第三关,无论宋挽宁通不通过,她都拿到了中级药师证。 宋挽宁稍作休息,听见考铃响起,进入了药理应用与案例分析的考场。 张院依然端坐主位,目光停留在宋挽宁身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宋挽宁,请针对以下病例,设计一个安全有效的药剂方案。” 宋挽宁接过病历,迅速浏览,锁定了离魂症的主题,而难点在于:患者年迈体虚,无法承受药性强烈的猛药;而温和的药物又丝毫没有效果,仿佛是一个无解的题。 张院缓缓开口:“要求方案:第一阐述三种核心药材及配伍禁忌;第二,说明如何解决药力渗透问题;第三,评估方案风险及规避措施。限时四十分钟。” 这题目的难度,远超普通高级认证的范畴,几乎达到了专家会诊级别! 张院这已不是刁难,而是赤裸裸的“狙击”! 周围的考生都替宋挽宁捏了把汗。 张雅则难掩得意,仿佛已经看到宋挽宁当众出丑的样子! 看来师傅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嘴上拒绝了她的提议,实际上还是为难了宋挽宁! 宋挽宁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动笔,而是闭上眼,将心神完全沉入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考场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宋挽宁闭目凝思的安静。 张雅有些不耐烦,正想开口催促,却见宋挽宁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仿佛拨开了迷雾,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宋挽宁提笔,在答题纸上飞快书写,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方案核心为九转还阳草…” 宋挽宁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时间刚好用完,正要交卷。 张雅却迫不及待地凑过头来,扫了几眼,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方案…思路之奇诡,配伍之精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张雅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老师张院,他已经接过了答卷,露出了震惊。 最终,他缓缓放下答卷,郑重其事地宣布道:“综合理论、实践辨识、药理应用三环节成绩,本次中级药剂师认证考核第一名是——” 张院顿了顿,目光停留在神色平静的宋挽宁身上,“宋挽宁!” “哗——!”全场掌声雷动! 虽然宋挽宁所考的等级是中级药剂师,可她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即使称之为高级药剂师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不能跳级,且考完中级药剂师有三十天的休眠期,众人毫不犹豫地怀疑今天宋挽宁也会将高级药剂师证一块带走。 宋挽宁在掌声中从容起身,走上台。张院将象征着中级药剂师资格的证书递给她,两人的手在空中短暂接触。 “恭喜。”张院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一种认输后的疲惫“你的天赋很高。我希望你的能力,能用在济世救人上。” 宋挽宁接过证书,微微一笑,不卑不亢:“谢张院指教。济世救人,是药剂师的本分,我铭记于心。” 宋挽宁刚走出考堂,就被早已等候多时,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团团围住。 闪光灯此起彼伏,问题如潮水般涌来。 “宋小姐!恭喜您获得第一名!请问您有什么感想?” “宋小姐,听说您的考核题目难度远超他人,您是如何克服的?” “宋小姐,您作为沈氏集团的座上宾,这次考试是否得到了沈总的特殊支持?” 第18章 你这个婚内出轨的女人! 闪光灯此起彼伏,问题如潮水般袭来。 宋挽宁酝酿了几分钟,刚要出声回答,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吸气声。 尔后,原本拥挤成一个圆圈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让给了京市赫赫有名的太子爷沈夜白。 主要沈家一向对这种赛事不太感兴趣。可如今,不仅冠名成为赞助商,还亲自出现在了考场,简直让人惊掉了下巴! 宋挽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对面的男人。 沈夜白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气场强大如君王,在陈默等人的簇拥下,步履从容地走到宋挽宁身边,小声地道了一句“恭喜”。 沈夜白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低沉的开口:“面对各位的质疑,我想说几句话。宋小姐凭借她自身过硬的实力和天赋,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中级药剂师认证,这是她个人努力的结果。更何况,大家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张院吗?” 一听到沈夜白提起张院,众人情不自禁地点头。 谁都知道张院四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从没有出现一起贿赂事件,可谓是做到了真正的刚正不阿! 而沈夜白的回答,也彻底堵住了宋挽宁被沈家“特殊照顾”的猜测! 宋挽宁这个冠军,名副其实! 沈夜白侧头看向苏晚,眼神带着支持。 宋挽宁会意,深吸一口气,面对镜头,露出了自信而从容的微笑。她举起手中的中级药剂师证书,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全场: “感谢学会和评委的认可。这次认证,是对我专业能力的一次重要检验。作为一名药剂师,我深知证书只是起点,真正的价值在于运用所学,去攻克疑难杂症,去守护生命健康。”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我目前正致力于儿童血液病领域的研究,希望能为更多像棠棠一样的孩子,点燃生命的希望。未来,期待与各位业界同仁一起,为医药事业的发展贡献力量!” 她没有提考核的刁难,没有提张院师徒,只谈专业,谈理想,谈责任。 这份从容大气,赢得了现场不少专业人士的暗自点头。 沈夜白看着宋挽宁光芒四射的样子,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自豪。 他适时接过话头,公开表示对宋挽宁的支持:“众所皆知,宋小姐是我们沈家的恩人,是沈家的座上宾。 因此,为庆祝宋小姐在这次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我代表沈氏宣布旗下的所有医药实验室,将支持宋小姐所有研究。我们相信,真正的价值,源于实力与担当。”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这一幕被无数镜头捕捉下来,广大媒体实时播放着本次考试的头条。 【天才药剂师宋挽宁,认证考试力压群雄夺魁!】 【沈夜白亲临现场,力挺座上宾药研事业!】 【从傅家弃妇到医药新星,宋挽宁的华丽转身!】 风头正劲的时候,一道凄厉的控诉声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宋挽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看看傅承聿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 记者们听见声音,顿时回头。 只见傅承聿脸色惨白如纸,身穿病号服,额头上缠着纱布,整个人虚弱得几乎站不住。 而苏晚意则是一身素净的白裙,未施粉黛,眼眶红肿,看起来憔悴不堪,显然是精心准备过。 记者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调转镜头围了过去。 傅承聿适时的虚弱咳嗽几声,挣扎着抬起头,对着镜头,眼神充满了痛苦和失望:“宋挽宁…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他喘着粗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控诉: “棠棠…棠棠还在医院里,病得那么重,每天喊着妈妈…可你呢?你为了攀附沈夜白,弃我们父女于不顾。我…我只是想劝你,孩子需要妈妈…可你不仅婚内出轨,还…” 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苏晚意连忙心疼地拍着他的背,声泪俱下:“宋姐姐,我知道你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啊!阿聿他只是想给棠棠一个完整的家,他有什么错?他低声下气地去求你,换来的…换来的却是你叫人把他打成这样!肋骨都断了三根啊!宋姐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这番颠倒黑白的控诉,通过媒体实时转播瞬间传遍网络!不明真相的群众哗然一片,舆论风向瞬间逆转! “天啊!原来宋挽宁是这样的人?” “为了攀高枝连重病的女儿都不管了?” “不仅婚内出轨,还叫人把丈夫打成重伤?太恶毒了吧!” “沈夜白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一瞬间,先前的赞美此时都被质疑谴责和谩骂声取代。 宋挽宁正要出声辩解,沈夜白却率先从她身边站了出来,他一步一步逼近这两人,直到距离傅承聿三步远的地方才停下。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傅承聿那缠着纱布的头和虚弱的姿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傅总…”沈夜白冷笑道:“戏演得不错!断了几根肋骨,还能站得这么稳,精神头也这么足,看来我的人,下手还是太轻了。” 傅承聿被他看得心头一寒,强装的虚弱差点破功。苏晚意更是被他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缩了缩脖子。 这两人压根没想到沈夜白居然行事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就承认了是自己出的手。 “沈夜白!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傅承聿色厉内荏地喊道,“宋挽宁她为了你,连亲生女儿都不顾,还对我这个法律上的合法丈夫下如此毒手!你们这对…” “丈夫?”沈夜白冷笑着打断他,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微微侧头,对身后的陈默示意了一下。 陈默立刻上前一步,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本崭新的,深红色封皮的证件,恭敬的双手递给沈夜白。 沈夜白接过证件,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随意地翻开,将印有国徽和银色清晰字迹的内页,直接怼到了最近的一个摄像机镜头前! 第19章 再怎么说你也是小辈 特写镜头下,证件上的信息无比清晰,居然是一本持证人为宋挽宁的离婚证。 而登记日期正是昨天,宋挽宁向沈夜白寻求帮助后。 宋挽宁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夜白,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 而且,在没有经过傅承聿的同意下,他就已然办到了! 难怪,沈夜白被称为京圈太子爷,宋挽宁第一次感受到了沈夜白的实力! “看清楚了吗?”沈夜白对宋挽宁轻轻点头,示意这里的一切交给他来。 他看向轻蔑地看向傅承聿,如同看向一只蝼蚁,冷冷开口:“傅承聿先生,从法律意义上说,你和宋挽宁女士,已经毫无关系!‘丈夫’这个称呼,你也配?” “轰——!” 全场炸开了锅!记者们疯狂地按着快门,镜头死死锁定在那本鲜红的离婚证上! 反转!简直是惊天大反转! 傅承聿和苏晚意彻底傻眼了!二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傅承聿更是手指颤抖地指向沈夜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夜白居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替他办理了离婚手续! 更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场合,这么大张旗鼓地羞辱他! 苏晚意更是如遭雷击,脸上那伪装的悲戚彻底碎裂,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 毕竟,昨晚她和傅承聿两人一起商量这个搞臭宋挽宁的计划时,傅承聿明确让她看过软件上的婚姻那一栏的关系——已婚。 不过是过了一晚,宋挽宁竟连离婚证都拿到手了! 沈家的实力居然这么恐怖?她和傅承聿究竟踢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铁板? 可事已至此,她已经站上了傅承聿的这艘破船,和傅承聿息息相关,想退出也退出不了了! 沈夜白拿回离婚证,随意地交给陈默,仿佛那只是处理掉一件垃圾。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傅承聿,而是转过身面对所有镜头,一只手揽住宋挽宁的肩,将她拥在怀中,清晰而有力地开口:“借此机会,我沈夜白正式宣布下月十五,我沈夜白将与宋挽宁女士,在沈家庄园举行婚礼!届时,欢迎各位媒体朋友,前来观礼,喝一杯我们的喜酒!” 轰——!! 这个消息,比刚才的离婚证更加劲爆!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所有人脑中炸开! 宋挽宁到底是一个怎样神奇的女人?当众休夫的下一秒,就和沈夜白当众宣布婚讯,更是公开邀请媒体喝喜酒! 这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打脸! 宋挽宁听到沈夜白的宣布,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沈夜白合作,官宣结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更何况,估计这几天接二连三的麻烦,已经惹得这位太子爷很不高兴了,让她的身上打上沈家的标签,确实会减少不少麻烦! 她的手轻轻环住沈夜白的腰,语气温柔:“是的我们即将举行婚礼!” 顿时,闪光灯淹没了他们相拥的身影。 而傅承聿,在听到“婚礼”二字时,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竟是真的晕死过去。 苏晚意愤恨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废物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宋挽宁离开的方向,暗自在心里发誓。 宋挽宁,现在很得意吧,总有一天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宋挽宁和沈夜白结束完采访,径直回了沈家。 二人刚落座,准备商讨一番关于国际峰会的事情,管家王伯却敲响了房门。 “少爷,宋小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少爷,老夫人看到了您在考场说的话,特意吩咐我告知您,晚上的家宴请您带宋小姐一起参加!” 沈夜白刚要开口替宋挽宁拒绝,却被宋挽宁打断,“王伯,请你回复沈老夫人,就说我们一定准时到场!” 待王伯走远,宋挽宁才解释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更何况,这一天早晚要来,我总不能次次都逃避吧!” 沈夜白点头,他原本觉得有些太快,怕宋挽宁难以适应,但显然这适应能力,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愧是他看中的合作伙伴! 晚宴的时间在晚上六点半,餐桌上,除了云游在外,孤身一人的四叔,其他二房三房,均已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落座! 宋挽宁穿着简单却不失分寸的长裙缓缓而来,在沈夜白的带领下向各位沈家的旁支打着招呼。 她刚一坐下,沈三婶那尖酸刻薄的声音,顿时在餐桌上响起来。 “哟,宋小姐还真是有手段啊!刚刚离婚就能勾得我们家夜白官宣婚讯,简直让我们叹为观止!” 听到沈三婶的阴阳怪气,宋挽宁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假装听不懂地答道:“多谢三婶的夸奖!” 看到宋挽宁这不以为然的模样,在宋挽宁手上吃了亏的沈三婶顿时坐不住了,用胳膊肘怂恿着身旁的丈夫沈三叔替她做主。 沈三叔咳了两声,摆着长辈的架子对宋挽宁指责道:“宋小姐连做人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吗?身为小辈,长辈教训两句就该听着,不要以为嫁给了夜白就可以在沈家目无尊长。二哥二嫂,你们说是吧?” 沈三婶在桌底下对丈夫竖了个大拇指,若是只有他们三房对宋挽宁开炮,难免被认为以大欺小。 若是把二房也拉扯进来,那就变成了宋挽宁的不是! 二房被三房这么一点名,本觉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可对上沈三婶那威胁的眼光,想起今年投的钱还是找三房借的,夫妻俩只能嗫嚅地开口附和。 “是啊,宋小姐,你应该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三婶,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你作为一个文化人,应该是懂的…” 宋挽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她说话夹枪带棒不行,装傻充愣也不行呢? 她刚想看在沈夜白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身旁的男人却已不悦地站了起来。 第20章 毫不犹豫的偏爱 沈夜白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地扫过三叔沈明德和三婶的脸! 整个大厅随着沈夜白的举动,瞬间寂静了下来。 “三叔,三婶,看来你们对我沈夜白的婚事,很有意见?” 三叔沈明德和三婶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辩解:“夜白,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为了沈家…” “为了沈家?”沈夜白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三叔,去年你在澳城赌场欠下的那笔风流债,还有被三婶撞破的那个小明星…是谁派人帮你‘妥善处理’,让你免于身败名裂的?需要我提醒你,你当时是怎么痛哭流涕向我保证绝不再犯的吗?” 三叔沈明德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夜白的目光又转向刚刚虽未出声,但目光却是最鄙夷,一直缩着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二叔沈明礼:“二叔,去年你负责的城西药材厂,账面亏损多少?需要我让陈默把审计报告,当着奶奶和大家的面,再念一遍吗?整整八千万!这笔亏空,最后是谁给你填上的?” 沈明礼的脸“唰”的一下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夜白身体微微前倾,冰冷的目光扫过刚才所有面露不屑的旁支众人,声音陡然拔高,发出警告: “看在大家都姓沈,血脉相连的份上,你们那些破事烂账,我沈夜白可以不计较,可以替你们擦屁股!但是——”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身边的宋挽宁也拉了起来,掷地有声: “谁要是再敢对我的未婚妻宋挽宁,说一句不敬的话,露一个轻蔑的眼神,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若是让我发现,二叔以后亏的钱,就自己想办法填!三叔惹出来的风流债,就自己擦干净屁股!其他人,也一样! 我沈夜的钱和脸面,只护着我认可的人!我的未婚妻,轮不到你们任何人来置喙!” 整个沈家老宅的大厅,随着沈夜白的震怒,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沈老夫人捻动佛珠的手,终于是停了下来。她抬起眼,深深地看向沈夜白,最终复杂地落在了宋挽宁身上。 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夜白可能动情了,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沈夜白对沈老夫人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低下头,温和地对宋挽宁开口:“这里空气污浊,走。”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坐在餐桌上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沈家老宅渐渐被甩在身后,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车厢内一片静谧,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 宋挽宁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中百感交集。方才沈夜白在沈家的那番维护,如同最坚实的盾牌,替她挡下了所有的明枪暗箭。那些人,除了沈老夫人,应该是再也不敢来找她的麻烦。 宋挽宁转过头,看向身侧闭目养神的沈夜白,轻声开口,“刚才…谢谢你。” 沈夜白缓缓睁开眼,淡淡道:“谢什么?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护着你,是分内之事。”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但这份“分内之事”的分量,宋挽宁心知肚明。 她正欲再说些什么,沈夜白却再次开口,打断了她: “道谢的话,先留着。”他侧过头,目光看向远方,“现在,跟我去个地方。” 宋挽宁微微一怔:“去哪里?” 沈夜白没有回答,可前排的司机如同早被吩咐般,瞬间调转了车头,离沈夜白名下的市区别墅越来越远。 直到车子停在圣心儿童医院门前,宋挽宁这才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夜白。 难道…难道沈夜白找到了棠棠? 沈夜白迎上她震惊的目光,微微颔首,证实了她的猜测:“傅承聿受伤后自顾不暇,苏晚意又根本不想一个人管这个烂摊子。傅承聿没有办法,但又不想让你知道棠棠的下落,只能将棠棠化名放在了圣心的特护病房。” 没想到傅承聿居然这么自私,宁愿将棠棠一个人放在医院,也不肯告诉她。 “我们很快就要出发去日内瓦,去之前,见棠棠一面,对你的病例研究也更有帮助。” 沈夜白显然已经提前打过了招呼,带着宋挽宁畅通无阻地来到一间病房外。 隔着门上的观察窗,苏晚看到了棠棠的小小身影。 棠棠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体在宽大的病号服下显得更加瘦弱不堪。她睡得很不安稳,小小的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小小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蹙得紧紧的。 宋挽宁压下心底的难过,本来已经打定主意,除了替棠棠治病,其他一切都不再管。 可是看到一个小小的健康的人,被病痛折磨成这个样子,宋挽宁的心里涌起复杂的滋味,就让她在今晚,任性一次吧。 “棠棠她在发烧,刚输完液,但副作用反应很大,一直很难受。”沈夜白将门轻轻打开,示意宋挽宁进去:“就算以后只对棠棠留有责任,也要好好告个别,不是吗?” 宋挽宁感激的看了沈夜白一眼,这才扑在床边,温柔地摸着棠棠的额头,抚平棠棠紧蹙的眉头。 “棠棠…棠棠,妈妈来了…”宋挽宁温柔地开口。 或许是那熟悉的呼唤,棠棠紧闭的眼睫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她的眼神涣散,意识模糊,似乎认不出眼前的人,只是本能地发出有些痛苦的呻吟:“疼…好疼…妈妈…疼…” 这一声模糊的“妈妈…疼…”,彻底击碎了宋挽宁所有的坚强!她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妈妈在,棠棠不怕…妈妈哄你睡觉…”宋挽宁抹掉眼泪,俯下身在棠棠耳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哼唱起那首棠棠儿时最爱的摇篮曲——《小星星》。轻柔的旋律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流淌在寂静的病房里。 而棠棠那瘦弱的小手,带着滚烫的温度,紧紧地攥住了宋挽宁的指尖! 她的小脑袋微微偏了偏,无意识地蹭了蹭宋挽宁的手背,随后,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安稳,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傅承聿!不知道是过来看女儿棠棠,还是知道了宋挽宁的闯入,赶了过来! 宋挽宁的心猛地一紧。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女儿棠棠,知道现在不是和傅承聿起冲突的时候,更不想让棠棠醒来再受刺激。 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指从棠棠的小手中抽离出来,随后迅速站起身,拉住沈夜白的手,无声的说了一句走。 沈夜白反手握住宋挽宁微凉的手,带着她悄无声息地从病房的另一道门快速离开。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门后的瞬间,病房的门被傅承聿猛地推开! 他脸色阴沉,目光扫过沉睡的棠棠,又狐疑地看向微微晃动的另一扇门… 直到回到车里,宋挽宁的身体都还在微微发抖。 “谢谢你…沈夜白,今晚真的谢谢你了…”宋挽宁再次道谢,今晚的医院之旅,让她躁动的内心平静了许多,让她接下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峰会上。 沈夜白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几秒后,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目光,他佯装闭目养神,耳尖在黑暗中隐约泛着红。 第21章 在峰会一战成名 日内瓦湖畔,世界医药峰会的会场人声鼎沸,汇聚了全球顶尖的医学大脑和制药巨头。 宋挽宁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香槟色礼服,低调却不失优雅,挽着一身墨色高定西装的沈夜白的手臂步入主会场。 而无人注意的角落,有一个熟人的身影凭借一张伪造的记者证,混进了这场峰会。 会议进行到一半,终于进入了宋挽宁最关心的主题,一位来自北欧的资深专家分享了他们团队遇到的一个极其棘手的病例:一位患有罕见“晶化性血液凝固障碍”的儿童患者。 这种疾病导致患者的血液在某些条件下会异常凝结成微小晶体,堵塞血管,引发器官衰竭。传统抗凝药物效果不佳,且副作用巨大。专家团队尝试了多种方案,均告失败,患儿生命垂危。 病例介绍完毕,会场陷入一片凝重的沉默。这个病例的难度极高,涉及血液凝固机制的深层异常。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在会场后排响起: “宋挽宁女士!您作为国内新晋的最年轻有为的中级药剂师,不知对这个病例,有何高见?” 发言者正是苏晚意,她神色恶毒的看向成为焦点的宋挽宁。 在如此严肃的学术场合,宋挽宁若答不出来,立刻就能打上徒有虚名,学识作假的标签;倘若宋挽宁强行回答,如果容易出错也会被群嘲,在国内以后更是难以出头。 沈夜白眼神一冷,正要示意陈默处理,宋挽宁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宋挽宁站起身,从容不迫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缓缓开口:“专家你好,我是来自中国的中级药剂师宋挽宁,贵团队遇到的挑战,确实非常艰巨。” 宋挽宁先肯定了病例的难度和专业性,赢得了在场不少专家的暗自点头。接着,她话锋一转,提出自己的看法: “对于治疗方案,我目前没有成熟的方案可以立刻分享。” 听到宋挽宁的话,苏晚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就知道这宋挽宁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之前能取得第一名,一定少不了沈夜白在背后的帮忙。 就在苏晚意要出声嘲讽她时,宋挽宁却接着开口:“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可以作为一块砖,但若说得不好,还请各位专家多多包容。” 宋挽宁的话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毕竟这起病例按照传统思路,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我相信各位专家都知道,传统思路集中在‘抗凝’。但面对异常结晶的案例,我们是否可以放弃强行阻凝,而是引导和稳定凝固形态,避免形成堵塞血管的微小晶体?我认为或许可以寻找或设计一种稳定因子。” 这个观点一出,会场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台上的北欧专家更是眼睛一亮。 苏晚意环视了一下四周,见会场内不少血液病专家赞同宋挽宁的观点频频点头,更是嫉妒的面容扭曲。她想要宋挽宁当众“出丑”的算盘彻底落空。 苏晚意刚想转身溜去休息室和同伙汇合,就在这时,会场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名穿着峰会安保制服的人,押着一个神色慌张,穿着侍者服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脸色铁青的陈默。 “沈总,宋小姐!”陈默快步走到二人身边,刻意大声道“刚刚我们在宋小姐的房间进行安全检查时,发现此人形迹可疑,随身物品中藏有迷药粉末。经初步审讯,他供认是受人指使,目标则是宋小姐!” 此言一出,全场立刻震惊了! 居然有人胆敢在如此高规格的国际峰会上投毒,而且目标还是刚刚展现出卓越才华的宋挽宁! 安保负责人立刻上前,神情严峻地接过话头:“感谢沈总。此人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封锁相关区域进行彻底排查。” 陈默摇了摇头,安保负责人以为被拒绝,刚要表示自己的决心,却听见陈默开口:“他已经开口承认了,唆使他做这件事的人就在现场,她就是…” 陈默的目光锐利地扫向会场后排,精准地锁定了已经偷溜在门口的苏晚意。 “拦住她。就是她!” 安保人员按照陈默手指的方向,将苏晚意拦了下来。 “嫌疑人指认,是这位苏晚意女士,通过中间人,向他提供了迷药和作案指令!并承诺事成之后给予重金!” 所有的镜头瞬间对准了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苏晚意! “不!不是我!他污蔑我!”苏晚意尖声否认,试图为自己辩解。 可不待她继续狡辩,陈默已经将一台平板电脑连接到会场大屏幕。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苏晚意和这名嫌疑人在后台交易,并递给了他一包不知名药粉。 而这药粉,与从嫌疑人身上搜刮出来的犯罪物品简直一模一样。已经铁证如山! 沈夜白转向安保负责人和在场维持秩序的瑞士警方代表:“证据确凿,请贵方依法处理!沈氏集团将全力配合调查,追究到底!” 瑞士警方代表神情严肃,立刻示意警员上前:“苏晚意女士,你涉嫌策划实施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罪、故意伤害未遂,请跟我们走一趟!” 在全场震惊鄙夷的目光中,苏晚意尖叫着被两名高大的警员一左一右架住,强行拖离会场! 会场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既是对宋挽宁展现卓越专业素养的赞赏,也是对沈夜白用雷霆手段保护未婚妻的敬佩! 宋挽宁向沈夜白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如今危机解除,污名洗刷。她在峰会上一战成名! 沈夜白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放心,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其他一切有我!” 他抬起头,对着全世界再次宣告:“宋挽宁女士的专业能力和人格,经得起任何考验!任何试图用卑劣手段伤害她的人,都会获得和苏晚意一样的下场!” 话音刚落,一连串的脚步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第22章 宋挽宁你这个庸医 “你好,宋,冒昧打扰了…” 是先前的北欧专家卡尔森教授,特意来找到宋挽宁,邀请她去峰会休息区的咖啡角展开热烈的交流。 宋挽宁也不藏拙,全然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全部告知了卡尔森。 “宋…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天才,你的思路太具有启发性了。”卡尔森眼中闪烁着遇到知己的光芒,全然没有顶级专家的架子。 “‘你提出的“晶核引导剂’的概念,为我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方向!我们团队准备按你说的那样,紧急设计一个模拟实验,希望能尽快验证其可行性!” 宋挽宁谦逊地微笑着:“卡尔森教授过誉了。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而贵团队的行动才是关键。” 两人正就一些具体的分子进行深入探讨时,一阵喧哗打破了这融洽的学术氛围! 一个面容悲戚的中年妇女,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骨瘦如柴的男子,闯过了门禁,直接冲到了宋挽宁和卡尔森教授的面前! 中年妇女指着宋挽宁,声音凄厉:“宋挽宁,你这个庸医,杀人凶手!大家看看呐,我儿子在这女人手上看病,被害成什么样子了,连路都走不了了…你这个骗子!还我儿子命来!” 她一边哭喊,一边试图扑向宋挽宁,被眼疾手快的峰会安保人员拦住。 轮椅上的年轻男子配合的剧烈咳嗽起来,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旁边的记者立刻将镜头对准了宋挽宁和这对“苦主”,闪光灯疯狂闪烁。 “宋挽宁女士!请问您对这位患者的指控有何回应?” “您是否在行医过程中存在重大失误,导致患者病情恶化?” “您‘天才药剂师’的名号是否名不副实?” 尖锐的问题如潮水般袭来,就连刚刚还带着笑意的卡尔森教授,也皱紧了眉头疑惑地看向宋挽宁。 宋挽宁冷笑了一声,不知道这是谁找来的医托,她国内尚且都只出诊了一个病人——沈老爷子,更别说国外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特意安排这一切的人,就是钻了这国外,大家对宋挽宁都不熟悉的空子,就想借此机会,彻底搞臭宋挽宁的名声。 至于这人,答案不言而喻,除了傅承聿还有谁? 他一定是报复自己借用了沈夜白的势力,将他收拾了一顿,此刻正怀恨在心。若是在峰会上,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沈夜白再对宋挽宁弃如敝履,宋挽宁就得灰溜溜地滚回傅家,当真是打着一手如意算盘! 可宋挽宁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她敏锐地捕捉到这对母子的异常,虽然轮椅上的男人装扮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可他的眼中生机勃勃的光彩。 而那中年妇女看似悲痛欲绝,眼神深处却藏着贪婪。 宋挽宁站起身,在安保人员的保护下,靠近这对母子,语气温和地开口:“这位先生,能告诉我,您具体是在何时何地,接受我的诊治的吗?当时您的主诉症状是什么?我给您开的药方,您还保留着吗?” 年轻男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我…我是八年前在云城…一个小诊所…时间太久了…药方…药方丢了…” 看起来的确做了一番准备,知道宋挽宁的生长的乡下是云城,可惜仍旧漏洞百出! 只因为那时候的宋挽宁,根本还没参加资格证的考试! 宋挽宁心中冷笑,面上依旧平静:“哦?云城的小诊所?可我在云城的时候,根本没有资格证,所以从没有出诊过。正好,我包里有我的初级药剂师证书,大家可以看看!” 宋挽宁向卡尔森教授和周围的记者亮出自己的证件,上面确实和男子口中说的时间有所出入。 宋挽宁见众人理智有所回归,打铁趁热地道:“如果这位先生能提供准确的就诊时间和地点,或者那份‘丢失’的药方,我愿意立刻配合调查,并承担一切责任。” 那妇女急了,尖声道:“谁不知道你现在就要嫁给沈夜白!你的病历还不是你想改就改!我儿子就是吃了你的药才这样的!大家别信她!” 宋挽宁不再理会她,而是伸出三指,搭在他的腕脉。 “别碰我儿子!”妇女尖叫想要冲过来阻拦,可安保严防死守,让她没有可趁之机。 几分钟后,宋挽宁收回手,沉着冷静道:“各位,我刚刚替这先生诊脉,脉象显示他的虚弱和器官衰竭表象,更像是长期服用某种激素药品造成的。如果大家不信,可以上前来查证!” “胡说!你血口喷人!”妇女和年轻男子脸色瞬间惨白,想要开口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而站在宋挽宁身旁的卡尔森教授毫不犹豫地第一个站出来,搭上了男子的脉,随后附和道:“我以人格担保,确实如同宋小姐所说。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由峰会负责人安排现场的医疗组进行检查,还宋小姐一个清白!” “不!我们不检查!你们都是一伙的!”妇女慌了神,推着轮椅就想跑,被安保人员牢牢拦住。 年轻男子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在医疗组人员靠近时,终于崩溃哭喊:“别查我!我说!我说!是有人给了我们钱…让我们来闹的…说只要搞臭宋小姐的名声…就再给我们一大笔钱…那药…那药也是他们给我的…让我天天吃…” 此刻,真相大白!舆论霎时间调转,记者们纷纷拍着宋挽宁和这对母子的留影,明天关于峰会的头条,怎么都会有宋挽宁的一席之地了! 卡尔森教授对宋挽宁竖起大拇指,激动地道:“宋!你不仅是一位天才的思考者,更是一位拥有非凡洞察力和勇气的医者!我想邀请你,加入今晚的实验,因为我听说你有一位白血病的女儿,希望能为你带来帮助!” 宋挽宁惊喜的瞪大眼睛,连忙点头应允。她如今心里充满了信心,感觉女儿棠棠的病很快就要好起来! 沈夜白勾起唇角,透过人群看向闪闪发光的宋挽宁,看来这用五个亿砸来的入场券,倒是物超所值! 第23章 沈夜白你有救了! 峰会圆满结束。宋挽宁如同在咖啡角约定的那样,来到了北欧专家卡尔森的实验室。 “宋,你来了。正好实验才刚刚开始。”卡尔森带着宋挽宁,简单参观了一下实验室,把精力放在了实验之中。 而宋挽宁,一边做着笔记,一边和卡尔森探讨着实验微小的细节。 终于,在大家的努力下,卡尔森肯定了宋挽宁提议的可行性。 就在宋挽宁要转身离开之时,卡尔森却叫住了她。 “宋,你带了你女儿的病例吗?”卡尔森语气还带着实验的激动。 宋挽宁一怔,随即点点头,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棠棠的病例。 “我女儿棠棠,第一次生病是…” 听到宋挽宁描述完,卡尔森教授便给出了建议,表明棠棠很适合用他们最新科研的免疫力药。但他严谨地表示,为了保险起见,最好等宋挽宁回国,将棠棠带到北欧,让他面诊后再做治疗规划。 听到棠棠有救,宋挽宁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放松。 离开日内瓦的前一天,沈夜白没有安排任何商务活动。而是开着车,载着宋挽宁驶离了繁华的都市,朝着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区进发。 “看看,风景如何?”车一停,沈夜白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宋挽宁参加峰会的间隙,他便亲自做了这份攻略。 宋挽宁向窗外看去。此时阳光明媚,空气清洌,远处是连绵的雪山,近处是绿草如茵的牧场和点缀其间的古朴木屋,宛如童话世界。 她扬起笑容,对沈夜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很漂亮!” 在宋挽宁的脑海中,一直认为日内瓦作为瑞士的第二大城市,又是国际外交的中心,一定很庄严肃穆! 却没想到日内瓦,居然还有这么像仙境一样的地方! 宋挽宁正欣赏美景,放松自己的心情,沈夜白却带着两辆山地自行车朝她走了过来,递给宋挽宁粉色的那辆:“骑过吗?” 宋挽宁摇摇头,看着蜿蜒向上的山路,有些犹豫。 没想到外表严肃的京圈太子爷,居然有这么小众的爱好,这倒是有些出乎宋挽宁的意料。 “要试试吗?我教你?原本我喜欢骑摩托车,享受刺激和快感。自从…自从父母出事后,我不想再看到爷爷奶奶,白发人再送黑发人。所以每当我有压力或是不开心时,就找一个空旷的地方骑骑自行车,让风带走这些负面情绪!” 沈夜白的声音带着遗憾和故作的轻松,却让宋挽宁的心头涌上一丝心疼。 她从未听沈夜白说起过去,本以为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不会有烦恼,却没想到,他的过去,也会有常人不知道的伤痛。 也是,沈夜白褪去京圈太子爷这层身份,也只是一个掌控不了生死的普通人! 宋挽宁在心里暗下决心,决定在和沈夜白合作的三年的时间里,好好当好他的“另一半”。 宋挽宁回神,见沈夜白骑着自行车越来越远,也学着沈夜白的模样,笨拙地掌握平衡和变速。 她学得很快,不一会就追上了沈夜白。 两人沿着清澈的溪流,骑行在开满野花的山间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面,带着青草和雪山的清新气息。 宋挽宁感受着自由的风和运动带来的畅快,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她学着沈夜白对着山谷尖叫,释放自己的坏情绪,把一切的烦恼都抛在脑后。 骑到终点的刹那,正好是用餐的时间。宋挽宁这才发觉沈夜白早已包场了这里的露天餐厅,吩咐人备好了当地特色的奶酪火锅和香醇的热红酒,两人品着美酒,赏着美景! 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仅细心,还更浪漫有情趣,就是未来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拿下这么优秀的男人! 宋挽宁心里这么想,脚步却跟着用完餐的沈夜白徒步走向更高处的冰川遗迹。 “沈夜白,你快来,这里有一块冰层好漂亮,闪着幽蓝的光。” 宋挽宁招着手,却没注意到脚下一滑,就要摔下冰层的瞬间,沈夜白大步冲过来将宋挽宁揽在怀中。 “小心!” 听到沈夜白细心的嘱咐,宋挽宁脸有些发烫,低头的瞬间,却在一处死角看到了一抹金光。 宋挽宁心中一动,慢慢地靠近,又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的薄雪和苔藓。 只见石缝深处,紧贴着万年不化的寒冰,生长着一株不过巴掌大小的植物! 它通体呈赤金色,九片叶子即使在如此极寒的环境中,也依旧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宋挽宁伸手,握住枝干的瞬间,心中瞬间涌出了【九叶赤阳草】五个大字。 宋挽宁记得,《药草大全》中曾记载的能中和至阴寒毒的神药!它只生长在至阳至净之地,且需与万年寒冰相伴。 “沈夜白!快来看!”宋挽宁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和颤抖! 沈夜白闻声赶来,顺着宋挽宁的手指看去,也被这株小草的生机所震撼。 “沈夜白,你有救了!”宋挽宁再次激动地搂住沈夜白的脖子,开心地跳了起来,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等这阵激动劲过后,宋挽宁才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徒手挖着土,将它连根完整地取了出来。 随后捧着这株小草,如同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递到沈夜白面前。 “沈夜白,我发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沈夜白看着宋挽宁眼中闪烁的泪光和,再看看她手中那株神奇的小草,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不是去碰那株草,而是轻轻擦去宋挽宁眼角激动的泪水。 “看来,带你出来放松,是个正确的决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宋挽宁附和地打趣道:“是啊,还得是沈总给力,安排的路线随手都能捡到绝世草药!” 阳光洒在雪山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也笼罩在相视而笑的两人身上。 第24章 宋挽宁她失踪了 日内瓦机场,人头攒动。宋挽宁和沈夜白办理完登机手续,正准备前往贵宾休息室。 广播却突然响起:“尊敬的各位乘客,你们好,航班因机械故障,将延迟起飞,具体时间将另行通知,请各位乘客耐心等待。” “航班延误了,刚好我去下洗手间。”宋挽宁开口,告知了沈夜白一声,这才朝门外走去。 宋挽宁刚走到洗手间的门前,却发现门前亮了一个洗手间出现故障的标识。 她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有些水逆! 宋挽宁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一个戴着口罩的保洁阿姨叫住,声音低沉地开口:“女士,你是来上洗手间的吧?你运气真好,故障刚处理完了。” 说完这句,她当着宋挽宁的面收起了故障的标识。 宋挽宁不疑有他,还在感叹自己没有水逆到底。 刚关上隔间的门,她却敏锐地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宋挽宁立刻警惕起来,手迅速打开锁,可隔间的门被外面用其他东西卡住! 同时,一块浸透了强烈麻醉剂的毛巾,从隔间上方的空隙狠狠捂了下来! 宋挽宁眼前一黑,意识模糊前,她只看到了一个戴着口罩,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正是刚刚的保洁大妈。 当沈夜白久等不见宋挽宁出来,察觉不对,强行进入洗手间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找!立刻封锁机场!调监控!”沈夜白吩咐道。 很快,监控画面显示:失去意识的宋挽宁,被伪装成清洁工的一个男人塞进了一个面包车里,而那男人不经意间撸袖子的动作,露出了一个狼头的文身。 居然胆敢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 沈夜白捏紧拳头,眼中猩红一片! 他立刻动用钞能力,瞬间集结了一大帮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动用一切力量追查那辆面包车,同时联系了瑞士警方高层施压。 线索很快指向了日内瓦当地一个不大不小的黑帮——“灰狼帮”。 沈夜白没有任何犹豫,他带着陈默和一大帮人,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接杀到了“灰狼帮”位于码头区的一个地下据点! “轰”的一声,据点厚重的大门被暴力破开! 沈夜白拿着一根电棍走到最前面,他的动作快、准、狠,带着滔天的怒意,所过之处试图阻拦的帮派分子纷纷倒地呻吟。 而陈默等人紧随其后,拳脚相加,骨裂声不绝于耳。整个据点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和惨叫! 沈夜白一脚踹开里间办公室的门,里面坐着的是灰狼帮的小头目,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此刻正惊恐地对着电话吼叫。 他看到如同凶神般的沈夜白,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人呢?”沈夜白一步踏前,电棍抵在了光头的额头上! 光头感受着眼前男人散发的戾气,顿时汗如雨下。 他丝毫不怀疑,若不马上回答这个男人,自己的头会立马开出血花。 “在…在城东废弃的冷冻厂!B区!是…有人让我们干的!他们给了钱!我们只是提供地方!” 光头吓得魂飞魄散,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沈…沈先生!饶命!我们不知道是您的人!我们立刻派人带您去!全力配合!” “最好如此。”沈夜白语气带着威胁:“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灰狼帮,从日内瓦彻底消失!” 沈夜白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灰狼帮的人哪敢怠慢,立刻点齐人手,心惊胆战地开车在前面带路。心里暗骂道,究竟是哪个小子接的这桩生意,差点给帮派带来灭顶之灾! …… 阴暗潮湿的废弃冷冻厂B区,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 宋挽宁和卡尔森教授被反绑着手脚,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傅承聿扯下套在她头上的黑布,在她眼前挥舞着几张偷拍的照片——正是宋挽宁在峰会咖啡角与卡尔森教授热烈讨论时,角度刁钻抓拍的几张“亲密照” “贱人!水性杨花!”傅承聿双目赤红,一巴掌甩在宋挽宁的脸上。 “晚晚只是想帮我出一口恶气,教训教训你,你却心狠手辣地将她送进警局,我漂洋过海来保释她,还是让她在监狱里吃了几天苦头。” 傅承聿不解气,又扇了宋挽宁一巴掌,“前脚离开我,在国内勾搭上沈夜白,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勾搭外国佬,在峰会上聊得那么开心!还‘天才药剂师’?我呸!我看你就是靠睡上去的!” “傅承聿!你无耻!”宋挽宁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开口怒斥,“我和卡尔森教授是纯粹的学术交流!收起你肮脏的心思!” “学术交流?骗鬼呢!阿聿,我在现场看得很清楚,宋姐姐和这个卡尔森有说有笑,晚上宋姐姐还独自一人,去了卡尔森的实验室。”苏晚意在一旁添油加醋,刻意在“独自一人”加了重音,她脸上带着淤青,眼神更加怨毒,显然在监狱里被教训了一番。 “宋姐姐,你还装什么清高?你当初不就是靠爬沈夜白的床上位的吗?现在又勾搭上外国专家,真是好本事啊!是不是觉得外国佬更能满足你?” “你闭嘴!”听见苏晚意这荤素不忌的污蔑,宋挽宁气得更加浑身发抖,“傅承聿,不论你信不信,我去卡尔森教授的实验室,是为了请教棠棠的病情,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 听到宋挽宁提起女儿棠棠,本就被苏晚意的话,刺激的情绪失控的傅承聿,眼里的神色变得更加疯狂。 他猛地看向昏迷刚醒,一脸茫然的卡尔森教授,眼中凶光毕露:“你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用讨论病情这种烂借口碰我的女人!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就先拿你开刀!” 他抄起地上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狰狞地朝着卡尔森教授走去! 第25章 母女断绝关系协议 “住手!”宋挽宁目眦欲裂! 虽然不知道傅承聿用什么手段,将卡尔森教授一并绑了过来。可如果卡尔森教授在今天出了事,那女儿棠棠,也就失了一线生机! 千钧一发之际,宋挽宁挣开了手上的绳索,转身挡在了卡尔森教授的身前。 “砰——!!!” 沉重的铁管带着傅承聿所有的怨毒和力量,狠狠砸在了宋挽宁的后背。 “啊——!!!”宋挽宁发出一声惨叫,一股剧痛瞬间袭来。 宋挽宁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宋!”卡尔森教授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只能绝望地发出嘶喊。 “好好好!宋挽宁!你这个贱人,你还说你跟他没有私情!你为了这个老不死的连命都不要了?!” 傅承聿看到宋挽宁竟然用自己的命去护着卡尔森,那决绝的姿态彻底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爱得这么死去活来是吧?喜欢帮这老东西挡是吧?奸夫淫妇!我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傅承聿彻底疯了,他狂吼着,高高举起沾着鲜血的铁管,朝着地上两个叠在一起的身影,再次狠狠砸下! 苏晚意也被沈聿珩的疯狂吓住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警察?!警察来了!”苏晚意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瞬间煞白,惊恐地尖叫,“阿聿!快走!警察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傅承聿砸下的动作猛地一滞,血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和难以置信。 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快?!他还没发泄完怒火! “阿聿!走啊!”苏晚意扑上去,用尽全力抓住傅承聿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被抓住我们就完了!” “算你们走运!”傅承聿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反手抓住苏晚意。 他不甘地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的宋挽宁和卡尔森,这才带着自己犯罪的铁管,仓皇地冲向冷冻厂深处一个隐蔽的出口,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 警笛声在冷冻厂大门外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破门声! 当沈夜白冲进冷冻厂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他心脏骤停的景象: 宋挽宁面无血色地倒在卡尔森教授身上,后背一片可怕的暗红血迹,已是奄奄一息。而卡尔森教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遍体鳞伤,眼里满是惊恐。 “宋挽宁…你醒醒…”沈夜白小心翼翼将宋挽宁抱入怀中,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他那颗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才重新开始跳动,随即被滔天的杀意和心痛淹没! 灰狼帮小头目看着宋挽宁的惨状和沈夜白那杀人的眼神,吓得双腿发软。他强撑着指挥手下配合搜索,很快确认行凶的这对男女已经从后门水道仓皇逃窜,暂时失去了踪迹,显然是有备而来! 完了,他眼前一黑,迅速向沈夜白表着忠心,保证灰狼帮会协助警方,将行凶者尽快找到,并把这次笔交易的始作俑者交出来,任凭沈夜白处置! 瑞士警方也迅速控制了现场,开始勘察和追捕。 沈夜白摆摆手,示意陈默在现场对接处理,而他抱着宋挽宁,将她送去了医院。 …… 刺鼻的消毒水味,宋挽宁睁开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随即是浑身上下的剧痛。 她扭头,对上沈夜白那布满血丝和盛满心疼的双眼,虚弱地开口:“是…傅承聿…和苏晚意。” 想起傅承聿那灭绝人性的疯狂,宋挽宁心中还有一阵后怕! 察觉到宋挽宁颤抖的身躯,沈夜白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了。放心,他跑不了。我要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生不如死!” 沈夜白刚要下令,宋挽宁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沈夜白本想挂断,可宋挽宁怕是棠棠那里出了什么问题,还是示意他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果然传来女儿棠棠虚弱但焦急的哭声: “你不要抓走爸爸好不好?棠棠求你了,棠棠不想没有爸爸…呜呜呜…” 女儿棠棠哭得撕心裂肺,尽管知道这里面有傅承聿的手段。可宋挽宁想到她小小的身体,不仅承受着病痛,还要担心父母相残,她的心瞬间软了,痛得无法呼吸。 她可以恨傅承聿入骨,可以让他万劫不复,但她无法忽视女儿那卑微的乞求。 沈夜白也听到了电话内容,看着宋挽宁苍白的脸和眼中痛苦的挣扎,他眼神复杂。 宋挽宁深吸一口气,忍着背部的剧痛,对着电话保持着平静:“可是棠棠…是爸爸先伤害了…妈妈呀…” 棠棠呼吸一紧,情绪顿时激动了起来:“你胡说,爸爸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是你一直欺负爸爸和晚意阿姨,爸爸说的对,你就是一个冷血又铁石心肠的女人,你根本不爱我和爸爸,根本没打算要我!” 宋挽宁听见女儿的指责,瞬间心如刀割。 她声音哽咽的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不抓走你的爸爸…既然你说我不要你,还是个坏女人,那就如你所愿…回国后,我们就签署…签署母女关系断绝的协议…” 挂断电话,她疲惫地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沈夜白沉默片刻,擦去她的眼泪,声音里满是退步和包容:“好,不把他‘送进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必须十倍偿还!” 安慰好宋挽宁,看到她沉沉的入睡,沈夜白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对守在门口的陈默道:“撤掉国外的布置。傅承聿和苏晚意这两人已经逃回了国内。 你去派人蹲守这两人,务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打宋挽宁哪里,就给我十倍打回来!我要他后半辈子都记得,动我沈夜白的女人,是什么下场!记住,别打脸,给他留口气‘活着’见棠棠!” 第26章 她的身世之谜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宋挽宁趴在病床上,后背的伤经过精密手术和顶级药物治疗,疼痛已有所缓解,但每一次呼吸仍牵扯着痛楚。 沈夜白坐在床边,轻柔地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自责地开口:“抱歉,都是我的疏忽,才让伤害你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宋挽宁轻轻摇头,满怀歉意的道:“跟你无关,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给你带来了麻烦。” 她已经从陈默口中得知,沈夜白为了找到自己,付出了多少。 因为在异国他乡,沈家的实力暂时还没有这么大。可沈夜白从未想过放弃,而是花费大量的金钱,请了一群亡命之徒,去闯日内瓦当地小有名气的灰狼帮。 他又救了自己一次,宋挽宁在心中暗叹,自己已经越来越还不清了。 面对宋挽宁的感谢,沈夜白隐隐有些不悦。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想着她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刚要出口安慰宋挽宁不要多想,病房门就被轻轻敲响。 陈默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灰狼帮的那个小头目光头,他换了一身勉强算得上得体的西装,身后跟着两个手下,浑身依旧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光头手里拎着一个昂贵的果篮和一束鲜花,姿态放得极低。 “沈先生,沈太太…”光头的声音带着敬畏,“听说沈太太醒了,我们…我们特地来表示慰问。这次的事情,都是我们灰狼帮被猪油蒙了心,给沈太太和沈先生添了天大的麻烦!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若不是宋挽宁不想大动干戈,花费太多的金钱和精力,他早就想办法将这灰狼帮铲除殆尽。 沈夜白眼神冰冷,并未起身。 宋挽宁轻声开口打着圆场:“你把东西放下吧。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光头连忙放下东西点头道谢,在沈夜白冰冷的目光下,紧张地搓着手。 可他身后的一个手下,却将眼神不自觉地瞟向病床上,因疼痛眉头微微蹙起的宋挽宁。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下意识地用手肘碰了碰光头,压低声音道:“老大…老大!你看…你看沈太太…她…她皱眉的样子…” 光头被手下提醒,也再次仔细看向苏晚,顿时瞪大了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张发黄的照片,那上面是一个六七岁的华裔小女孩,正微微蹙起眉头,而宋挽宁活脱脱是她的长大版! 光头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狂跳! 他猛地看向顾砚辞,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沈…沈先生!恕…恕我冒昧!这位沈太太…她…她是不是姓宋?来自华国云城?” 沈夜白注意到光头话里的异样,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让光头继续开口。 保罗咽了口唾沫,额角渗出冷汗,急忙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沈先生,是这样的。几年前…嗯…大概是七八年前吧!我们帮派,更确切地说,是我当时跟的老大,曾经秘密接洽过一个神秘的寻人委托!那赏金简直阔绰的吓人!你是不知道他们预付的定金就足够买下半个灰狼帮!” 他顿了顿,似乎努力在回忆:“他们要我们竭尽全力,秘密寻找一个丢失的六七岁的华裔小女孩!那孩子当时大概只有六七岁! 当时,我们几乎把日内瓦及周边翻了个底朝天,也问遍了所有蛇头和人贩子网络,但…一无所获。 后来委托方久久得不到消息,他们的家族的重心好像转到了苏黎世,这个委托也就不了了之。” 光头的目光再次敬畏地投向宋挽宁:“沈太太…她此刻的神态…和照片上那个小女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敢用性命担保!” 轰——! 光头的话如同惊雷在宋挽宁脑中炸响!她猛地转过头看向他,心一阵狂跳。 先是沈老夫人的身世质问,然后光头这里又出现了照片之谜,在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宋挽宁正要继续开口询问枝末细节,可光头却像知道她要问什么,抢先开口:“沈太太,这已经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我向您保证,我绝对是知无不言。等下我回去,立马就派人将那张照片找出来后给您送过来。 至于委托方的联系方式,他们好像并不想透露自己真正的身份,而是专门派了一个乔装打扮过的律师来对接。 到后来,这份委托失效过,这名律师就消失了。不过,若是沈太太你需要的话,我回去后也尽量找找,看有没有当时的监控存档,但可能性不大。” 光头谄媚地笑了一下,接着开口发出请求:“沈太太,我们再次向您真诚的道歉,还请您在沈先生面前替我们美言两句,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灰狼帮一马!” 他已经打听过了,这沈夜白是国内京市的太子爷,尽管势力在日内瓦稍稍逊色,但财富能力仍是顶尖。 这种级别的财阀,光靠钱码人,就能让他们灰狼帮消失。这也是他们遇鬼说鬼话,遇人说人话,向沈夜白和宋挽宁低头的原因。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卡尔森教授走了进来,他脸上还有些擦伤,但精神已经恢复。 他看到光头等灰狼帮的人,眉头皱了皱。但看到宋挽宁,立刻露出关切的神色。 “宋!你感觉怎么样?后背还疼得厉害吗?”卡尔森教授快步走到床边,关心地问道,想起绑架的事情,想起丧心病狂的绑匪,他心中还一阵后怕。 “教授…我还好,让您担心了。”宋挽宁压下心中的疑惑,看向卡尔森教授,眼中充满了歉意,“这次…都是我连累了您,让您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不!宋!千万别这么说!”卡尔森教授立刻摇头,神情无比郑重,他想起冷冻厂里宋挽宁那不顾自身安危挡在他身前的背影,眼眶依然有些发红,“是我要感谢你!是你救了我的命!用你自己的生命!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挽宁:“宋,我听说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你女儿棠棠的病情刻不容缓,我打算暂时放下其他所有行程,亲自去你的家乡替棠棠面诊。” “教授…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宋挽宁的声音带着哽咽,等了却这块心病,她就能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在沈夜白的寒毒上。 第27章 苏晚意还是慕容晚意? 宋挽宁看向沈夜白,眼中带着急切的恳求和信任:“沈夜白!卡尔森教授回国面诊棠棠的事,只能拜托你了。” 沈夜白点头,为了让宋挽宁安心,他直接当着她的面吩咐道:“陈默,立刻安排专机,全程护送卡尔森教授安全抵达京市,尽快面诊棠棠。” “是!沈总!”陈默领命,立刻退出病房着手安排。 卡尔森教授闻言点头:“我这就去准备,随时可以出发!宋,你好好养伤,等你办完事,我们在京市见!” 见卡尔森教授离开病房,光头带着属下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一时之间病房内只剩下宋挽宁和沈夜白两个人。 宋挽宁“咳”了一声,刚准备打破这尴尬,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 一个不速之客,嚣张地闯入了宋挽宁的病房。 苏晚意衣着光鲜亮丽,身后跟着四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哟,还没挪窝呢?”苏晚意轻蔑地扫过病房,最终定格在病床上的宋挽宁身上,红唇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宋挽宁,你这打不死的小强命格,还真是让人佩服。不过,看到始作俑者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感觉如何?” 沈夜白冷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原本灰溜溜跑回国内的苏晚意,又再次出现在病房内。 但苏晚意送上门来,即使换了一层皮,他也要为宋挽宁讨回公道。 对上沈夜白冰冷的眼光,苏晚意下意识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可她想起如今的身份,强撑着自己站直了身子,放着狠话。 “沈…沈夜白,别以为我现在还会怕你…,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你以为这还是你能颐指气使的地方?” 苏晚意的声音刻意放大,可认真听来,还有一丝颤抖。 可对上宋挽宁,一股恨意涌上心头,让苏晚意更自信了几分。 她停在宋挽宁病床前,微微俯身,故意用戴着硕大钻戒的手指指了指她的病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现在可是瑞士苏黎世顶级豪门,慕容家族的二小姐。你住的这所疗养中心,都是我们的产业!” 她直起身,得意扬扬道:“而你?一个卑贱的弃女,一个靠着爬男人床才能苟延残喘的下等人!你有什么资格,躺在这里碍我的眼?” 苏晚意转头,对身后的保镖头子怒喝道:“赶紧吩咐院长将他们赶出去!” 沈夜白刚欲动作,将这些不知好歹的人教训一番,却被宋挽宁扯住衣角,她轻轻摇摇头,示意沈夜白别轻举妄动,至少要先搞清楚,苏晚意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不然,若是连累了沈夜白在异国他乡出了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苏晚意见状,还以为宋挽宁怕了,语气更是高高在上:“给你们三十分钟,马上滚出去。或者宋挽宁,你跪下了求我,我就考虑一下你继续疗养的事情…对了,还有沈夜白…” 苏晚意的目光扫过沈夜白,带着一丝警告,“沈夜白,希望你管好自己的女人。不然,到时候得罪我们慕容家,对国际商业造成负面影响,你可就是整个沈家的罪人了!” 沈夜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苏晚意,你在找死。” “找死?”苏晚意非但不怕,反而像是被点燃了某种扭曲的兴奋,她夸张地拍着胸口,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得意,“哎哟,沈总好大的威风啊!我好怕怕哦!” 她瞬间变脸,眼神阴鸷地盯着顾砚辞:“沈夜白!你看清楚!这里是瑞士日内瓦!不是你的地盘京市!慕容氏家族碾死你们沈家在欧洲的产业,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识相的,就立刻、马上带着丧家之犬,滚出我的视线!滚出这间病房!滚出这座属于慕容家的医院!” 苏晚意指着门口,声音尖厉:“否则,我不介意让保镖帮帮你们!到时候,宋挽宁再出什么事,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苏晚意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保镖配合地上前半步,眼神不善地盯着沈夜白和宋挽宁,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宋挽宁在沈夜白再次爆发前,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她忍着背部的隐痛,缓慢而坚定地掀开被子,双脚踩在地毯上,站直了身体,缓缓道:“好,我们走。” 宋挽宁声音异常平稳,仿佛苏晚意刚才那番歇斯底里的表演,只是一场拙劣的闹剧,而苏晚意则是这场闹剧的小丑。 “苏晚意,靠攀附得来的富贵和虚张声势的威风,就像这身借来的皮囊,终究不是自己的。你今日的所作所为,除了让你显得更加可笑,毫无意义。” 宋挽宁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苏晚意身上那价值连城的珠宝和皮草,淡淡地补充道:“这身行头不错,可惜,穿在你身上,也盖不住骨子里的穷酸气。这病房,我们住够了。” 她转向沈夜白,语气柔和却坚定:“沈夜白,我们走。换个清静的地方,这里太吵,空气太脏。” “你…!”苏晚意气的浑身发抖,精致的面容瞬间扭曲,指着宋挽宁,却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沈夜白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杀意,小心地扶住宋挽宁,声音低沉道:“苏晚意今日之辱,我沈夜白,铭记于心。来日,必当百倍奉还。我们走。” 看到宋挽宁在沈夜白的搀扶下,背脊挺直地走出病房,无视她带来的保镖和威胁,苏晚意气得几乎咬碎银牙! 她预想中宋挽宁应该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可宋挽宁不仅走了,还走得这么潇洒。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憋屈得发狂! “滚!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只要你们在瑞士一天,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苏晚意失控地尖叫,胸膛剧烈起伏,昂贵的旗袍和皮草都掩盖不住她此刻的狼狈和狰狞。 即使她只是快死的慕容老头子找回来的真正千金的替代品,即使她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但那又怎样,起码她能把宋挽宁狠狠踩在脚底下! 苏晚意恶毒地盯着宋挽宁消失的背影,脑海里闪过恶毒的念头! 第28章 慕容家设下了龙门擂 离开疗养院后,沈夜白并未带宋挽宁再去别的医院,而是按照宋挽宁的喜好,包下了一个庭院,并请来了专业的医生和护士。 而宋挽宁在沈夜白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背部的疼痛大为缓解。 可她仍然紧皱着眉头。虽然棠棠的病情有卡尔森教授回国坐镇,让她稍感宽慰,可她的身世和沈夜白身上的寒毒,却依然是她心头上的两根刺。 “是找到照片了吗?”宋挽宁期待地问道。 光头激动地点头,为了找到这张不起眼的照片,他让帮里的手下将整个灰狼帮的据点,里里外外寻找了三天,这才在一个垃圾桶底部的反面,找到了这张粘在上面的老照片。 光头将照片递给宋挽宁后,却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搓着手舔着唇紧张地站在门口。 宋挽宁敏锐察觉到他眼神中的忐忑,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说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们的帮忙?你放心,我已经和沈夜白说过了,不会再找你们灰狼帮的麻烦!” 她把门敞开,示意光头进来说话。 光头关好门,快步走到宋挽宁面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不是因为这事,沈太太。是因为我今天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宋挽宁轻笑一声,开口:“说吧,到底是什么好事?” 光头斟酌了一番措辞,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呃…是慕容家的事…慕容家内部发布了最高级别的绝密任务,通过所有能想到的地下和隐秘渠道,不惜一切代价,寻找能为老家主慕容擎天‘续命’的神医! 他顿了顿,眼中放出光,虽然宋挽宁从未透露过她的身份,可他还是在最近的医学杂志上看到了宋挽宁参加了日内瓦最近举办的峰会。 他压低声音,更加激动地开口:“听说酬金不仅是天价,就连附带报酬也让人心动不已。我特地打听了一下,里面有一株叫什么“七窍玲珑心”的药材,我猜对你们这种搞医学的人来说,应该诱惑很大。 而且,慕容家的人说了,若是不要这个药材,也可以提出一个他们办得到的要求。如果沈太太你不感兴趣的话,就可以让他们帮你查一查身世! 你是不知道,现在整个瑞士的地下世界都疯了!都在找门路想把自己认识的‘大师’塞进去!” “七窍玲珑心…”听到这株药材的名字,宋挽宁的心脏猛地一跳,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能治疗沈夜白寒毒的主药材之一,居然就藏在慕容家! 光头拍着宋挽宁的马屁继续开口:“沈太太!只要您出手,那药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想到苏晚意如今的身份,她眉头紧紧蹙起,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挣扎和厌恶。 如果她帮助慕容家老家主续命,不等于是在帮助苏晚意巩固地位,助长她的嚣张气焰吗? 宋挽宁一想到苏晚意可能因为她的“功劳”而更加得意忘形,甚至利用家族的资源继续对付她和棠棠,宋挽宁就感到一阵抗拒。 “光头,”宋挽宁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和犹豫,“那是苏晚意的家族…我刚被她赶出来,现在却要去帮她的祖父续命?这…” 光头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他明白了苏晚的顾虑。他挠了挠他那光溜溜的脑袋,脸上露出为难和尴尬的神色:“沈太太…我…我明白您的顾虑。苏晚意那女人确实该死!但是…但是…”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啊,我怕错过了很难再遇上…” 光头的话像针一样刺在宋挽宁心上。 是啊,错过了这次机会,沈夜白的寒毒怎么办?难道要让他一辈子忍受那非人的痛苦? 想起沈夜白每次寒毒发作的痛苦样子,宋挽宁就一阵心疼。 时间仿佛凝固。光头紧张地看着宋挽宁变幻不定的脸色,大气不敢出。 他们灰狼帮因为苏晚意和傅承聿这桩吃力不讨好的生意,害得警方出马,牵连了许多帮派的整改,将当地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得罪了一个遍。 若是能搭上慕容家的这艘大船,再卖宋挽宁一个人情,他们灰狼帮又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打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汇报给宋挽宁听的原因。 终于,宋挽宁深吸一口气,眼中挣扎的神色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取代。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好吧,光头,我愿意去试一下。身世的事情我自己再想办法,但‘七窍玲珑心’我治好后,必须拿到。” “好,太好了!沈太太,我这就去办!”光头如蒙大赦,立刻就要转身。 “等等!”宋挽宁叫住他,眼神沉静,“慕容家发布任务,寻求的是‘奇人异士’,各方势力必然趋之若鹜。我应该很难治直接接触到核心吧?” 光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尴尬又窘迫地低下头:“沈…沈太太您慧眼…是…是的。慕容家发布任务,门槛极高。他们为了筛选掉那些滥竽充数的江湖骗子,设下了…设下了‘龙门擂’!” “龙门擂?”宋挽宁挑眉,果然如同自己所想。 当初她给沈老爷子治病,阵仗都这么大。慕容家这种顶级豪门,又怎么会轻易让人蒙混过关 “是这样的,沈太太。”光头连忙解释,“他们慕容家租下了地下世界著名的‘暗夜角斗场’。打擂的时间是三天后。所有自荐或被推荐的‘能人异士’,都必须通过这个擂台的三重考验,证明自己的实力!只有最终站在擂台上的人,才有资格被慕容家的核心人物接见,获得为老家主诊治的机会!” 光头苦着脸,遗憾地道:“我们灰狼帮…现在名声扫地,被打压得厉害,根本不够格直接保送…所以沈太太,要想获得治疗慕容老爷子的机会…恐怕…恐怕得您亲自去打这个擂了…” 第29章 最后一关“针锋相对”! 三天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整个日内瓦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只有一个地方,地下世界“暗夜角斗场”,这里人声鼎沸,看台上坐满了形形色色看热闹的人。 而擂台之下的选手集结地,更是排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能人异士。而其中,就有伪装打扮,穿着一袭改良唐装,戴着轻薄面纱,化名素问的宋挽宁, 她抬头看去,面前的擂台呈圆形,由特殊合金打造,防止比试伤及观众。 “铛…铛…铛…” 三道钟声响起,一位蓄着长白胡须,自称忠伯的东方中年男人站上擂台中央,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介绍今晚的比赛行程。 宋挽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今晚的龙门擂分三场。 第一场是辩证识药,在屏幕上显示各类药物,选手只有三秒反应时间,随后在一分钟内答出药材名称、药性及病症核心所在。 宋挽宁点点头,这一关考的是最基础的,但同时也考的是最深厚的医道学识底蕴。如果有骗子装神弄鬼,会在这一关被全部刷下去。 台上的忠伯看众人都理解得差不多了,又开口介绍着第二轮:“各位,第二轮我们比赛的内容是悬丝诊脉,选手不能接触病人,只能通过一根丝线把脉。” 听到这第二场难度加深的比赛,有许多人都蹙起了眉头。宋挽宁暗自思索着自己有几成把握。 若是单一病种或者三种以内的混合病种,她尚能把出。 可若是太过复杂的病症,宋挽宁自己也要掂量几分了。 这时,擂台上又传来了说话声,正是忠伯在介绍,最后一场比赛的内容。 “至于最后一场,则被称之为针锋相对,也就是说通过前两轮脱颖而出的最后几名选手,进行实战对抗。规则很简单:互相下“毒”,并在限定时间内,解掉对方下的毒,同时保证自己不被毒倒。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人,就是本次的最终胜者。” 宋挽宁听完,也是心头一紧,这最后一关考验的是应变能力、解毒手段和对药理药性的深刻理解,也是最凶险异常的一关。 看来,光是拿到进入慕容家的敲门砖,就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许多想要碰一碰运气的人,当即就表明自己要退出比赛。 顿时,参赛的人在比赛还没开始前,就已经少了一大半。 第一关,对于宋挽宁来说,简直是大材小用,她不仅答题速度奇快,而且答案也是精准无比。 第二关悬丝诊脉,宋挽宁原本会以为遇上难题,可没想到运气好,只抽到了一种病症的病人,她很快轻松诊断出了“心衰”。 宋挽宁的速度之快,引来看台上众人的惊呼。她对上沈夜白的眼光,给了一个放心的信号。这两轮以绝对的优势轻松晋级最终轮,给了宋挽宁莫大的信心。 终于,在第二轮时间到达尾声时,巨大的合金擂台上,只剩下包括宋挽宁在内的最后三位选手。 顿时,最终此比赛三选一的局面,让紧张的气氛到达了高潮。 擂台上方的贵宾包厢内,落地玻璃后。原本在台上充当主持人的老管家忠伯,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成绩出色的宋挽宁身上。 他浑浊的眼中精光闪烁,紧紧盯着台下那位气质清冷的“素问”大师。 而忠伯的身边,一个穿着华丽旗袍却满脸不耐烦的艳丽身影,正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苏晚意!她看着台上那个蒙面女人,眼中充满了不屑和一种被抢了风头的嫉恨。 “哼,装神弄鬼!忠伯,我看这女人也不过如此,前面两关说不定是走了狗屎运!”苏晚意撇着嘴,语气刻薄。 忠伯没有理会她,只是沉声对身边侍从吩咐:“最后一关结束后,把那个穿唐装衣服的‘素问’用的毒和解药,都给我留一份样本。”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绝不简单。而擂台之上,属于宋挽宁能不能见到慕容老爷子,能有机会拿到“七窍玲珑心”,以及沈夜白寒毒能否根治的关键一战,即将打响! 宋挽宁的眼神,透过面纱,冰冷地扫过擂台上另外两个对手。 巨大的室内格斗场被临时改造成了药师的生死擂台。宋挽宁打量着面前一左一右的两人。 根据宋挽宁先前的观战,左边的那位是来自东南亚,擅长生物毒素的阮雄,而右边的那位则是精通化学合成剧毒的“药剂师”汉斯博士。 正当宋挽宁猜测他们二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招数时。 一位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慕容家医疗顾问工作牌的中年人,上前郑重地递给每人一个密封的低温盒。 宋挽宁疑惑地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朵冰晶剔透,散发着清洌寒气的雪白莲花——天山雪莲。 她顿时瞪大了双眼,没想到慕容家居然这么大手笔。 “为保诸位大师的安全…”医疗顾问朗声道,“所以特地给三位分发这株特制的天山雪莲。它能最大程度保护心脉和主要脏器功能12小时,确保性命无虞。但毒发时的痛苦、神经损伤、甚至部分器官功能暂时性丧失,皆有可能发生。服用后,生死擂上,各凭本事!这是生死状,请大家签好字。” 阮雄和汉斯博士毫不犹豫地签下生死状,抓起雪莲吞服,一股清凉感蔓延。 宋挽宁紧跟其后,写字画押后依言服下,雪莲的药力护住了核心,但她清楚,接下来的痛苦是实打实的,她必须靠自己的毅力坚持下去。 医疗顾问见三人都已服下,这才开始宣布具体规则:“接下来,请三位大师听我说。你们将轮流选择一种由慕容家提供的的剧毒制剂,下给指定对手。 对手需在五分钟内,利用操作台上提供的有限基础解毒药剂和自身携带的药物进行解毒。 若解不了,则承受毒发之苦,直至无法站立或主动认输。坚持到最后者胜。” 宋挽宁点头,将手伸进抽签篮里,打开纸条,大大的“二”映入她的眼帘。 第30章 装神弄鬼的素问大师 宋挽宁瞥向余下的两人,发现阮雄运气最好抽到了第一。而汉斯则苦着一张脸因为他抽到了最后,丧失了优先攻击权。 阮雄阴鸷的目光扫过宋挽宁和汉斯,一咬牙,抛开属于男人的风度,选择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宋挽宁。 “中国有句古话,叫女士优先,我就不客气了。” 他桀桀地笑了一声,随后从身后背包拿出一支装着墨绿色液体的注射器,“听说你自称为素问大师。我也曾对中国博大精深的医学有所研究,让我来看看你是否像书里描述的一样厉害!” 他动作极快,手腕一抖,注射器如同毒蛇般射向宋挽宁的手臂,墨绿色的毒液瞬间渗入! 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和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 宋挽宁闷哼一声,感觉手臂的肌肉仿佛在被无数蚂蚁啃噬。 她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随后三步并一步地冲向操作台,抓起抗神经毒素血清和高浓度维C就对着毒源处扎下,毒素被中和后,宋挽宁的意识渐渐恢复了过来。 只是缓解了毒素,还不够,疼痛还在蔓延! 宋挽宁迅速又给自己补了一针镇痛剂,这才给自己争取到了用银针封锁穴位的时间。 虽然手臂到最后依旧剧痛麻木,无法用力,但总算在四分多钟时勉强控制住了毒素的进一步恶化。 宋挽宁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但终于是过了这第一轮! 她稍作休息,目光扫过那两人,在心里推算道,阮雄擅长生物毒素,体质可能有抗性。汉斯博士更依赖科技,自身防御可能较弱。 宋挽宁思虑片刻,最终用了慕容家提供的装着无色透明液体的安瓿瓶。 “还请多多指教指教。”宋挽宁将液体混在清水中,依序递给汉斯博士,示意他进行口服。 汉斯博士推了推眼镜,一咬牙,一口气喝了下去。刚喝进去的一分钟,他连发热的感觉都没有。 博士刚要出声嘲讽宋挽宁选了一个没用的毒,可他脸色陡然一变,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和窒息感猛地袭来,随之而来的是心跳变得沉重,呼吸变得困难?心跳也变得异常沉重缓慢! “难道是…是河豚毒素衍生物?”汉斯博士惊恐地嘶吼,声音因为呼吸困难而断断续续! 他立刻扑向操作台,翻找特效解毒剂——抗河豚毒素血清,可慕容家提供的解毒剂里根本没有这种极其昂贵的血清! 汉斯博士手忙脚乱地试图用其他药物缓解呼吸抑制,但效果甚微!他的脸色由红转紫,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在四分半钟时,因严重缺氧瘫倒在地,被判定淘汰! 最终,场上只剩下宋挽宁和阮雄进行终极对决。 阮雄并没有一丝怜香惜玉,反而眼中闪烁着残忍和必胜的光芒。 一声冷笑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支血红色的注射器,威胁道:“如果你现在退出,就不用受死,不知来自中国的素问大师,你意下如何。” 宋挽宁没有回答,反而是主动拿过他手里的红色注射器,扎进了自己的右肩,表明了她的决心。 这场比赛,她势在必得! 毒素刚入体,宋挽宁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毒素比先前的药效霸道十倍还不止。 这一次,更是直接激发了宋挽宁体内的天山雪莲的药力。 阮雄已阴笑着双手交叉抱在胸口,仿佛已看到宋挽宁毒发倒地的惨状! 宋挽宁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她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她踉跄着扑向操作台,动作因为麻痹而变得笨拙迟缓。 “阿挽!认输!我们走!” 预备区,沈夜白看到宋挽宁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 他宁愿不要那“七窍玲珑心”,也不要她再受这种折磨! 宋挽宁也听到了,但她猛地摇头,眼神涣散却带着一股近乎偏执的坚定! 宋挽宁用还能动的左手,颤抖着抓起一把手术刀,此时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分钟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宋挽宁必输无疑,且要丢掉性命的同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她猛地用手术刀在右肩自己快速划开一个十字切口,黑紫色的毒血瞬间涌出! 濒临死亡的感觉稍稍缓解后,她左手迅速抓起大剂量的肝素钠和肾上腺素,毫不犹豫地注入自己颈静脉。 “噗——!” 宋挽宁猛地喷出一口黑血!看台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已经发出了惋惜声。 就在他们起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奇迹却发生了! 原本沉重欲停的心脏,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开始重新鲜活起来。 阮雄的毒,竟然被宋挽宁强行遏制住了!她扶着操作台,剧烈地喘息着,虽然狼狈不堪,右肩还在流血,但她站住了!没有倒下! 时间,定格在4分55秒! 宋挽宁抬头,满嘴带血,龇牙一笑。 阮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可以想象得到,宋挽宁会怎么对付他! 败局已定,他飞快举起双手,说道:“我认输!我认输!你赢了!” 裁判也愣住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宣布:“鉴于阮雄主动认输,那么最后的胜利者,则是来自中国的‘素问’大师!!” 全场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掌声!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中国人强大的实力!” “放血?强心剂?肾上腺素?这…这简直是拼命!” “太狠了!对自己都这么狠!不得不说,东方人就是牛!” 贵宾包厢内,忠伯猛地站起,眼中充满了震撼和钦佩:“好!好一个以命相搏!好一个‘素问’大师!快!快请大师上来救治!” 苏晚意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她死死盯着擂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不知为何总觉得莫名的熟悉,直到和她脑海里宋挽宁的身影相重合! “慢着!”苏晚意指向宋挽宁,声音陡然拔高:“忠伯,这个女人从头到尾戴着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而且她刚才那些做法,哪里像正经医生?分明是亡命徒!我怀疑她根本就不是来治病的,是别有用心!说不定…说不定就是我们的仇家派来的!我要求她立刻摘下面纱,验明正身!否则,休想去见爷爷!” 听着苏晚意的话,台下的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纷纷附和起来。 “我看苏小姐说得言之有理,戴一个面纱装神弄鬼的,说不定是心里有鬼!” 声音最大的是刚刚落败的阮雄,想着如果宋挽宁被取消比赛资格的话,那么他则能以第二名顶替上去! 听见这些议论声,忠伯只得开口问道:“‘素问’大师,您的医术和意志,令人钦佩。但如今,事关老家主安危和慕容家的声誉。还请您…摘下面纱,坦诚相见。若身份清白,我以自己性命起誓,必定给你补偿,绝不让你白白受辱。”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宋挽宁只得轻叹着气,轻轻捏住了面纱的一角。 第31章 果然是你这个贱人! 面纱滑落。一张苍白沾染着血污、却依旧难掩清冷的面容,暴露在了灯下。 “宋挽宁,果然是你!”苏晚意的猛地从贵宾席上站起来,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果然是你这个贱人装神弄鬼,心怀叵测!”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到破音,充满了恶毒的指控:“忠伯,你看清楚了吧?就是这个我前几天赶出医院的女人!她一定是怀恨在心,所以伪装成神医的样子来报复我,报复爷爷,报复慕容家!”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没想到慕容家的人和台上的女人还有这么一段渊源,看来,这戏还有的看了! 擂台上,宋挽宁身体晃了晃,正欲开口反驳,却发现她此时已经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而沈夜白在预备区,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若不是怕宋挽宁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他早已冲上去将那个满嘴喷粪的女人撕碎!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忠伯身上。这位慕容家的老管家,才是最终拍板的人! 忠伯没有立刻回应苏晚意,而是转向身边的医疗顾问,沉声问道:“刚才‘素问’…宋小姐在擂台上的解毒手法,依你看,如何?” 医疗顾问立刻躬身,语气带着专业性的肯定:“回忠伯,都是正常手段,没有违反规则!” 苏晚意还想开口栽赃陷害,忠伯却冷冷开口打断:“够了!你的担忧,老仆理解。但宋小姐是凭实力通过了慕容家设下的考验。这是事实。”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眼下,老家主命悬一线,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而宋小姐,也是目前唯一有希望为老家主搏得一线生机的人!至于你口中的恩怨,待老家主病情稳定后,自有公断!来人!” 他一声令下,几名训练有素的慕容保镖立刻上前,将宋挽宁护在中央。 “立刻护送宋小姐去医疗室,进行紧急止血和伤口处理。务必确保她的状态!” “通知古堡医疗中心,最高级别准备,待宋小姐伤势稳定,立刻护送至老家主病榻前,和医疗组配合。” “忠伯!你…你老糊涂了!”苏晚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指着忠伯,气得浑身发抖,“你居然相信这个贱人?你要引狼入室?你会害死爷爷的!我不允许!我以慕容家小姐的身份命令你,不准带她进去!” “苏小姐,”忠伯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老家主病危期间,一切医疗相关事宜,由老夫全权负责。这是老家主清醒时的授权。您的‘命令’,恕老仆无法遵从。请您…自重。” “你…!”苏晚意被忠伯这毫不留情面的话噎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她才回慕容家,根本没有根基,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挽宁被带回慕容家。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滔天恨意瞬间淹没了她! “好,好你个忠仆!好你个宋挽宁!”苏晚意怨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剜过宋挽宁和忠伯,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们给我等着!” 她猛地一跺脚,怒气冲冲地冲出了贵宾包厢,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 忠伯亲自来到医疗室,等待宋挽宁处理完伤口,这才开口解释道:“刚刚的事情抱歉了。宋小姐,事急从权,老家主情况危急,我们这就出发去‘慕容古堡’。” 宋挽宁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她的目的很明确——拿到“七窍玲珑心”,救治沈夜白。 所以救治慕容老家主,她会全力以赴! 几辆低调奢华的防弹轿车,在夜色中驶离角斗场,朝着日内瓦湖深处那座守卫森严的私人岛屿——慕容古堡疾驰而去。 等到了目的地,车辆通过数道严密的盘查,确保没有隐藏的危险因素,这驶入古堡内部。 宋挽宁在心中瞠目结舌,没想到在管家忠伯的带领下,搜查都这么严格!她不禁对这个顶级世家升起了些许的好奇心。 宋挽宁和身旁伪装成她助理的沈夜白交换了一个眼神,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他们正式走进了慕容家的核心,接下来要更加小心! 就在他们一行人即将抵达主医疗区入口时,一个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挡住了去路。 “忠伯,这就是你千辛万苦找来的‘神医’?”中年男人目光如同毒蛇,在宋挽宁苍白虚弱的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呵,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吧?就凭她,能救老爷子?” 他是慕容家的三爷,慕容峥,是苏晚意血缘上的叔叔,也是家族内部对老家主之位虎视眈眈,最不希望老家主醒来的派系之一。 忠伯微微皱眉,不卑不亢道:“三爷,宋小姐是‘龙门擂’的胜者,实力毋庸置疑。老家主情况危急,请让路。” 慕容峥却像是没听见,他向前一步,微微俯身,凑近宋挽宁,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小姑娘,我不管你是真有本事,还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给你一句忠告:慕容家的水,深得很。有些病,能治;有些命,该绝。强求,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阴冷地扫过宋挽宁受伤的肩膀,“看你这样子,血光之灾还没受够?现在转身离开,还来得及。否则…哼,下次,掉的恐怕就不只是几滴血那么简单了。” 宋挽宁抬起眼帘,平静地迎上慕容峥阴鸷的目光,从容不迫地开口:“谢谢提醒。” 慕容峥冷哼一声,直起身,对忠伯皮笑肉不笑道:“忠伯,人我可是提醒过了。既然你执意要带她进去…那就请便吧。希望…她真能创造‘奇迹’。” 他冷冷看了宋挽宁一眼,如同在看一个死人,随后转身消失在长廊另一端。 忠伯的脸色更加凝重,低声道:“宋小姐,不必理会。请随我来。” 没想到慕容家的其他人消息传得这么快,她几乎是才到达慕容家,就已经有人光明正大地来威胁她。 看来这慕容家果真是龙潭虎穴! 但为了“七窍玲珑心”,为了沈夜白,她现在已没有退路可言。 宋挽宁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迈步走进了那扇漩涡的大门! 第32章 慕容老爷子能治 慕容古堡医疗室,心电监护发出滴滴的声音。宋挽宁看向床上那只剩微弱气息的老者——慕容家的老家主慕容擎天。 他脸色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青白,生命体征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忠伯屏息凝神,紧张地站在一旁,而慕容家其他听到有神医到来的宗亲,也赶了过来,目光复杂地聚焦在刚刚进来的宋挽宁身上。 终于,宋挽宁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慕容老爷子枯瘦如柴的手腕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落针可闻,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宋挽宁平稳的呼吸声。她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微展,脸色凝重。 足足过了近二十分钟,宋挽宁才缓缓收回手。 “宋小姐,老家主他…”忠伯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期盼。 慕容老爷子比起沈老爷子的病情来说,在宋挽宁看来,其实还简单了几分。 但慕容老爷子的难点在于,他的体质比沈老爷子差了许多。这导致他的身体承受力可能比沈老爷子更差,对宋挽宁调药来说,更是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宋挽宁抬眸,斟酌了一番,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两个字:“能治。”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难道这女人真有两把刷子?” “真的能治??那么多医生搞不定的事,她居然说能治?” 几位慕容家成员忍不住发出惊呼,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忠伯更是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宋…宋小姐,您…您说的是真的?” “但很难。”宋挽宁接着补充道,“老爷子生机枯竭,本源被一股极阴寒的邪毒侵蚀已久,深入骨髓脏腑。非猛药不可为,且过程凶险异常,稍有差池,便是回天乏术。” 她顿了顿,清晰地阐述自己的方案: “我需要三天时间准备。第一,今晚,我先以金针秘法,护住老爷子心脉和残存的一缕生机,为他争取时间。此法只能保他三日无虞。” “第二,我需要亲自去慕容家的药材库,挑选几味关键药材。老爷子所需之药,年份、品相、药性火候要求都极为苛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必须我亲自挑选,旁人无法代劳。” “第三,待药材备齐,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配制秘药,再行施救。” “好!好!一切按宋小姐你说的办!”忠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药材库您随时可以去,需要什么尽管拿。任何要求,慕容家必定全力满足!” 其他几位成员面面相觑,虽然仍有疑虑,但看到忠伯如此信任,老家主又命悬一线,此刻也只能默许。 宋挽宁见众人没有意见,这才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套金针。 她的手法快、准、稳,金针落下,精准地刺入慕容老家主心口和几处要穴。 当最后一根金针落下时,仪器上那原本微弱到几乎成直线的心电图,竟然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有效!真的有效!”忠伯激动得老泪纵横。其他成员脸上也露出了震撼和复杂的神色。 “今晚无碍了。明早,还请忠伯吩咐好人带我去药材库。” 宋挽宁虚弱地说完,立马和沈夜白回了房。今晚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必须好好休息一番。 沾到床的瞬间,在沈夜白的守护下,宋挽宁沉沉地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宋挽宁睁开眼,惊醒了正靠在床边休息的沈夜白。 她有些愧疚地开口:“对不起,昨天我太累了。” 忘记了给沈夜白安排睡觉的地方,害沈夜白靠在床边守了她一晚。 沈夜白摇头,安慰道:“小事,别放在心上。昨天幸好我守着你…” 他对着宋挽宁指了指地上残留的香灰。 宋挽宁瞳孔放大,快步走过去,用指尖捻了一下,凑到鼻下。 “断魂香?要么是晚意干的,要么是一直想把我们赶走的慕三爷干的!” 宋挽宁皱着眉开口,在慕容家,暂时公开结怨的,只有这二人。 沈夜白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昨天他察觉到有人要对宋挽宁下药。可当他打开门时,门外早已经没了下药之人的身影。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沈夜白打开门,是慕容家的管家忠伯。 “实在抱歉宋小姐,这么早打扰您。今天我有要事要处理,所以实在没法亲自陪同您去取药。” 忠伯恭敬地开口,将姿态放得极低,指了指身后那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仆。 “宋小姐,这是阿福,在古堡做了十几年,对药材库很熟悉。由他带您过去,您看如何?” 宋挽宁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阿福,点了点头:“您安排的,自然没有问题,有劳了。” 阿福躬身:“宋小姐请随我来。” 宋挽宁和沈夜白二人,跟在阿福的身后。然而,走着走着,宋挽宁敏锐地察觉到路线似乎有些不对。 宋挽宁记得昨天自己多嘴问过忠伯药材库的位置,隔他们的客房极近,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 可阿福带着他们,左弯右绕,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古老,守卫却越来越少,气氛也越发肃穆压抑,都快走了二十分钟。 “阿福,药材库是往这边走吗?”宋挽宁停下脚步,皱眉问道。 阿福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转身,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宋小姐,没错的。这边是近路,穿过前面那片小树林就到了,能省不少时间呢。” 沈夜白眼神一冷,上前一步:“我们时间充裕,走大路。” “是是是,听您的。”阿福连连点头,却依旧引着他们往树林深处走。 此时树林幽深,古木参天,遮蔽了大部分阳光。 可刚走进去没多远,阿福突然指着前方一座格外古朴庄严的黑檀木建筑,说道:“宋小姐,您看,前面就是药材库了!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说完,不等宋挽宁和沈夜白回应,他竟一溜烟地钻进了旁边的树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33章 必须严惩擅闯祖祠者 “站住!”沈夜白厉喝一声,但阿福听见这声音却跑得更快了,一瞬间就跑得没影了。 宋挽宁和沈夜白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两人一齐抬头看向那门上黑底金字的牌匾,这哪里是什么药材库,分明是慕容家的祖祠。 沈夜白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没想到苏晚意才回慕容家不久,就能买通在慕容家干了十几年的佣人。看来我原来真是小看她了!” 宋挽宁摇头,皱着道:“不一定是苏晚意。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没这个实力。但难保为了报复我们,她自愿坐上了慕容三爷的船。如今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宋挽宁的话音刚落,数道身影从周围的树影和祠堂的角落闪出。为首的那个,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对着宋挽宁和沈夜白二人喝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擅闯祖祠禁地?来人,给我将这两人拿下。” “等等!”宋挽宁挺直脊背,目光平静地迎上黑煞:“我是奉忠伯之命,由仆人阿福带领,前往药材库挑选药材为老家主治病。是阿福将我引至此地,并非我擅闯。” “阿福?”黑煞冷笑一声,环视四周,“人呢?证据呢?谁看见了?我只看见你二人鬼鬼祟祟出现在祖祠门前!分明是图谋不轨。休要狡辩!” 沈夜白一听黑煞说话的语气,顿时明白了这人明显和苏晚意和慕容三爷是一伙的。他向前一步,将宋挽宁护在身后。 “且慢!”宋挽宁眼见护卫们就要冲上来,声音陡然拔高,辩解道:“黑煞队长,你说我擅闯,证据何在?祖祠重地,难道连一个引路的仆人都没有记录?难道就凭你一面之词,就能定我的罪?别忘了,我现在是老家主唯一的希望!忠伯亲自请来的客人!” 她目光如电,扫过那些护卫:“你们都是慕容家的好儿郎,守护祖祠,职责所在。但你们更要守护的,是慕容家现任家主的性命! 老家主此刻命悬一线,急需我手中的药材救命。若因你们的阻拦,耽误了救治,导致家主殒命,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会原谅你们吗?” 宋挽宁巧舌如簧,字字诛心。她巧妙地避开了“擅闯”的指控,将焦点引向了老家主的性命和护卫们的职责,更是搬出了慕容家的列祖列宗!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让黑煞的脸色微微一变。 没想到宋挽宁居然如此伶牙俐齿,直接把老家主的性命和祖宗摆了出来。 若是耽误了大事,他一个小小的护卫队长,确实担不起这背后的责任。可若是完不成慕容三爷交代的任务,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你…你强词夺理!分明是你自己走错了路!”黑煞咬着牙,强硬的开口,想试图定下宋挽宁和沈夜白二人的罪。 “走错路?”宋挽宁冷笑一声,指着祖祠大门紧闭的门环,“黑煞队长,若是我图谋不轨,我们早就推门而入了,还会傻乎乎站在这里,等着你们来抓吗?” 她向前一步,气势逼人:“分明是有人故意引我来此,意图栽赃陷害,阻挠我为老家主治病!其心可诛!黑煞队长,你身为护卫队长,不去追查那消失的引路仆人阿福,不去查明是谁在背后捣鬼,反而在这里为难老家主的救命恩人,是何居心?莫非…你也是同谋?” “你…你血口喷人!”黑煞被宋挽宁一连串的反问和指控逼得汗如雨下。 周围的护卫也面面相觑,被宋挽宁的气势震慑住了。 是啊,她要是真图谋不轨,干嘛傻站在门口等抓?那仆人阿福确实可疑地消失了… 就在僵持之际,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祖祠重地,何故喧哗!” 只见忠伯带着几名亲随,脸色铁青地快步走来。他显然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 黑煞看到忠伯,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忠伯!”宋挽宁立刻抓住机会,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忠伯听完,立刻意识到是那些想要阻扰老家主治病的人捣的鬼,就连他今天事务繁忙,可能都是这些人的手笔,目的就是引开他,对宋挽宁和沈夜白二人下手。 想到这,忠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好一个擅闯祖祠!阿福人呢?立刻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又看向宋挽宁和沈夜白,眼神复杂,充满歉意地道:“宋小姐二人受惊了。是我用人不当,险些酿成大祸。此事,慕容家必定给你一个交代!药材库在这边,我亲自带你们过去。” 三人刚准备离开,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站住!不准走!”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苏晚意,她和慕容峥走在最前面,带着七八位宗亲长老赶了过来。 眼见宋挽宁要逃出生天,她立马冲过来指着宋挽宁,对着宗亲长老们哭诉道:“各位叔公伯父,你们看看!就是这个贱人宋挽宁,她擅闯我慕容家供奉列祖列宗的禁地祖祠,亵渎先祖英灵,罪无可赦! 忠伯不仅不处置她,还包庇纵容!这置我慕容家的族规于何地?置先祖的尊严于何地?” 慕容峥也阴沉着脸,附和着道:“诸位长老,祖祠乃我慕容氏根基所在,神圣不可侵犯! 此女身份不明,心怀叵测,先是伪装神医,如今又擅闯禁地,其行径令人发指! 若不严惩,何以正族规?何以告慰先祖?忠伯执意维护,恐有…徇私之嫌!” 宗亲长老们看向剑拔弩张的黑煞一群人,又看向大门紧闭的祖祠,目光一转面色沉重的忠伯,最终落在了宋挽宁和沈夜白这二人的身上。 为首的大长老率先开口:“忠伯,苏小姐和三爷所言,是否属实?此女当真擅入祖祠范围?祖祠重地,规矩你是知道的!无论她是谁,有何理由,擅闯者,必须严惩!” 第34章 我下了毒 忠伯心中焦急万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苏晚意和慕容峥联手做的局,要阻挠宋挽宁救治慕容老爷子。 可他身为慕容家的管家,虽跟在老爷子身上四十多年。可也不能轻易置喙提出怀疑。 他只能连忙开口解释:“大长老,诸位宗亲,请听我一言,此事另有隐情。宋小姐二人是受奸人故意误导至此,她发现是祖祠后,并未踏入半步。老仆已派人追查阿福。当务之急是救治老家主,还请各位长老宗亲网开一面!” “救治爷爷?”苏晚意尖声打断,“她一个被赶出去的贱人,能有什么真本事?我看她就是故意接近祖祠,想窥探我慕容家的秘密。 忠伯,你被这女人骗了。诸位长老,祖祠威严不容亵渎,请立刻执行族规。将这女人和她身边的男人,一起拿下!废去她的四肢,逐出慕容家!” 宗亲长老们交头接耳,显然苏晚意的话让他们上了心。 瞬间,大长老看向宋挽宁的眼神变得冰冷,当即开口给宋挽宁定罪:“宋小姐,你有何话说?擅闯祖祠,证据确凿按族规…” 眼看情势急转直下,忠伯心急如焚。沈夜白更是做好血战突围的准备。 可宋挽宁只是轻飘飘地推开了,站在她面前的沈夜白和忠伯二人,目光扫过咄咄逼人的苏晚意,最后落在那些面色不善的宗亲长老脸上。 她没有辩解祖祠之事,反而缓缓开口: “大长老,您现在是否感觉头晕目眩?” 宋挽宁目光转向另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宗亲:“这位宗亲,您是否感觉现在口干舌燥,腰膝酸软无力?” 宋挽宁的目光扫描仪,现场扫描每一个人的身体。 “这位夫人,您现在是否又感觉胸闷心悸,有气无力?” “还有这位老先生,您现在是否感觉右胁下胀痛,嘴里发苦?” …… 宋挽宁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每一位被点名的宗亲心中炸响。 “你…你怎么…”大长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其他被点到的宗亲,脸上也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这简直是…妖术! 宋挽宁冷冷一笑,缓缓开口:“诸位宗亲贵体金安,身系慕容家福祉。只可惜…为了自保,我不得已给大家下了点毒。” 她顿了顿,看着众人骤然变得惊恐的脸色,冷冷开口: “此毒无色无味,无形无质,却已悄然渗透诸位口鼻,发作起来轻则头痛欲裂,经脉剧痛;重则肾水枯竭,五内俱焚;更有甚者,心脉骤停,猝死当场!” 宋挽宁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每一位面无人色的宗亲:“今日,若我宋挽宁在此地少了一根头发,或被迫离开慕容家半步…诸位体内这毒,便会即刻发作!后果如何,诸位自行掂量!” 轰!宋挽宁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在场所有宗亲的心上。什么祖祠规矩在性命面前,统统被抛在脑后。 “你…你居然敢下毒?”苏晚意尖叫起来,脸色煞白。 “妖女,妖言惑众。”慕容峥也厉声呵斥,但眼神深处也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解药毁掉。”宋挽宁从背包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作势要砸碎。 “等等,宋小姐,手下留情,是我们错怪你了。”那位被点出腰膝酸软无力的宗亲第一个扛不住了,他额头冷汗涔涔,急忙喊道,“误会,都是误会!” “对对对,宋小姐你息怒,可千万别砸。”那名老夫人捂着胸口,感觉那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大长老,老家主的性命要紧啊!宋小姐是唯一的希望!”其他几位宗亲也纷纷倒戈,急切地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脸色变幻不定,他确实感觉到自己此时头晕目眩。 他对上宋挽宁那平静的双眼,想到老家主垂危的现状… 最终,大长老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宋小姐…是老朽等糊涂,受人蒙蔽,还请宋小姐高抬贵手,救治老家主。 待老家主康复,宋小姐所需之‘七窍玲珑心’,慕容家必定双手奉上!至于宋小姐方才所下之毒…还请宋小姐慈悲,赐下解药!” 宋挽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收回了手:“解药?好说。待我成功救治慕容老家主,心情舒畅,自然会将解药,一并奉上。保证药到毒除,不留后患。” “多谢宋小姐,多谢宋小姐!”宗亲长老们如蒙大赦,纷纷躬身行礼,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倨傲和问罪姿态。 苏晚意和慕容峥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苏晚意更是没想到,一向清高的宋挽宁,居然会当众下毒,以此来要挟各位宗亲长老! “你们…你们…”苏晚意指着那些宗亲,气得说不出话。 慕容峥眼神阴鸷地盯着宋挽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宋小姐真是好手段,我们…走着瞧!” 他知道,今天彻底栽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他一把拉住几乎要失控的苏晚意,强行将她拖走,背影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忠伯看着这一幕,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对宋挽宁的敬畏更深了一层。他连忙上前:“宋小姐,让您受惊了。药材库请随我来。” 宋挽宁微微颔首,在沈夜白的陪伴下,从容地跟随着忠伯,朝着真正的药材库走去。 宋挽宁知道,这一局,她靠着医术,辨别每个人的隐疾,再安上一个下毒的幌子,她赌赢了。 可苏晚意和慕容峥这两个心狠手辣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好在,宋挽宁已经成功了踏出了这一步,为自己赢得了暂时喘息的时间。 短时间内,这些长老和宗亲,碍于她下的“毒”,不会来找她的麻烦了! “宋小姐,这里就是药材库了。您进去随意挑选,我在门外候着!” 忠伯打开药材库的门,一股浓郁的药香顿时钻进宋挽宁的鼻腔。 第35章 九死一生 宋挽宁对忠伯点了点头,带着沈夜白推门而入。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药柜上的标签,慕容老家主所需的几味关键药材,都是极其罕见且对年份、品相要求苛刻的奇珍。 她朝挂有珍稀药材牌子的那边走去,很快找到了老爷子治病所需的三百年份的‘赤血灵芝’,五百年份以上的‘寒玉髓’、以及‘七叶凤凰草’。 宋挽宁将药材递给忠伯保管,征得忠伯同意后,这才走向旁边一个标注着“寒性辅药”的区域。 沈夜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个巨大的药材库虽然看似安全,但经历了祖祠事件,想起苏晚意和慕容峥的恶毒眼神,他不得不防。 宋挽宁停在一个半开的药柜前,她微微俯身,凑近一个抽屉,想嗅一嗅里面寒水石的气味是否纯正。 “嘶。”的一声,只见一条通体碧绿,筷子粗细,有着三角头和红眼睛的小蛇,快如闪电地朝着宋挽宁裸露的后颈咬去! “宋挽宁,小心!”沈夜白的瞳孔骤然收缩,来不及思考,他伸手一挡,毒蛇的尖牙,狠狠地咬在了沈夜白的右臂。 “沈夜白!”宋挽宁猛地回头,看到沈夜白手臂上,迅速泛黑发紫的牙印,以及正要逃窜的碧绿小蛇,她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宋挽宁眼睛红红,她迅速伸手她动作快得惊人,精准无比地掐住了碧磷蛇的七寸!同时,右手已经从随身的针囊中抽出了三根最长的金针! 噗…噗…噗… 三根金针,如同闪电般刺入碧磷蛇的七寸,心脏和头部。那蛇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瞬间毙命! “沈夜白,你别动!”宋挽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她立刻抓住沈夜白被咬的右臂,用最快的速度,用一根银针在伤口上方寸许处狠狠扎下,暂时封锁住主要经脉,延缓毒素扩散! 尽管宋挽宁的动作飞快,但沈夜白的脸色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忠伯!”宋挽宁猛地抬头,朝门口大声喊道: “沈夜白被毒蛇咬了,立刻将他送去急救室,并通知顶级医疗团队分成两组。 一组用血液净化仪给他全身换血,另一组抓紧时间给他注射大剂量抗蛇毒血清和强效抗凝血剂,维持住沈夜白的血压和呼吸!快!他撑不了多久!” 忠伯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对着通讯器吼道:“最高急救!最高急救!有人被碧磷蛇咬伤,立刻准备换血。快!” 他招呼外面的守卫,“来人!抬沈先生!快!” 几名护卫立刻冲进来,小心翼翼地抬起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沈夜白,朝着急救室狂奔而去! 宋挽宁看着沈夜白被抬走的背影,心如刀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沈夜白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宋挽宁低头看向手中那条已经死透的碧磷蛇,有了一个大胆的思路。 她迅速从身后的背包,拿出一个真空无菌采血管和一支细小的注射器。 “宋小姐,您…”忠伯看着宋挽宁的动作,有些不解。 “碧磷蛇毒太过特殊,市面上的抗毒血清效果有限,且不一定来得及调配最精准的。” 宋挽宁的声音冰冷而快速,她麻利地用注射器刺入蛇的毒腺部位,小心翼翼地抽取着里面粘稠的毒液,解释道:“要救他,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利用这条蛇本身,现场提取新鲜血清!” “忠伯,给我安排一个无菌室!我要立刻处理这些,制备高浓度抗蛇毒血清。还有要麻烦您给我准备这些药材。 宋挽宁报出一串药名,都是能增强免疫,辅助排毒,保护脏器的珍品。 她匆匆走到门边,突然像想起什么一番,回头说道:“还有,请忠伯你派人封锁药材库,彻查这条蛇的来源。把任何接触过这个区域的人,全部控制起来。我要知道,是谁这么想要我的命!” 忠伯看着宋挽宁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超乎常人的冷静,心中震撼更甚。 他愧疚地开口:“好,宋小姐,这些我都会按照您的吩咐办好。您放心,沈先生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这里,我一定会找出罪魁祸首,给您和沈先生一个交代!” 忠伯迅速安排人手,将宋挽宁护送到附近一个临时清理出来的无菌操作间,并将她所需的药材和实验器具火速送达。 厚重的门在宋挽宁身后关上。宋挽宁想到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沈夜白,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下一刻,她猛地咬紧下唇,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沈夜白,再坚持一下,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宋挽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进入状态。沈夜白已经九死一生,她绝不允许自己在关键时刻出一丝的差错! 宋挽宁戴上无菌手套,拿起仪器,开始争分夺秒地处理毒液,分离血清,并进行必要的灭活和浓缩。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流逝,被送到急救室的沈夜白全身的血液被置换了一轮又一轮,可脸色依旧灰白,不仅血氧浓度越来越低,就连血压值也飞快地往下掉。 忠伯在宋挽宁的无菌室外,听着护卫的消息汇报,焦急地踱步。他虽然不学医,却也知道,医者在实验时,是不能被打扰的。 忠伯心急如焚,只能祈求上天,不要这么早收走沈夜白的性命。他看得出来,宋小姐很在乎她的这个助理。如果沈夜白出了什么事,她怒火波及,拒绝救治慕容老爷子也是可能的。 这时,急救室那边再次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那边的医生表明,最多还有十分钟,沈夜白就撑不住了。 忠伯看向紧闭的实验室大门,眼下沈夜白的情况已岌岌可危,再等不了了。 他靠近门口,“铛铛铛”地敲响了门。 第36章 他命悬一线 忠伯刚要冒着风险敲门,无菌室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大汗淋漓的宋挽宁露出疲惫的双眼,虽然过程极其艰难,但她还是做到了! 宋挽宁喘了口气,刚要把血清注射器递给忠伯,让他赶紧送去急救室。 忠伯却率先焦急地开口了。 “宋小姐,你总算出来了。要不然我也要敲门了。沈先生…沈先生情况危急,生命体征正在急剧下降,换血…换血效果不佳!医生…医生说恐怕…撑不住了。” 宋挽宁听到这话,来不及收拾现场的一片狼藉,叮嘱了忠伯不要让任何人动无菌室的东西,以免中毒后,她抓起桌上那支装着救命血清的注射器,如同一道旋风般冲了出去,朝着急救室的方向狂奔! 刚推开急救室的大门,心电监护仪正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心电图屏幕上,代表沈夜白心跳的波形已经微弱得几乎成了一条直线,血压监测的数字断崖式下跌! 医生们面色凝重,正在进行最后的强心复苏,但效果甚微,见到宋挽宁的到来,顿时眼里迸发出希望。 众人显然是收到了忠伯的告诫,明白沈夜白的生死和慕容老爷子是否能被救治挂钩。 可任凭他们使出了无数手段,都未能解决这厉害的蛇毒。 “宋小姐,我们…” “让开。”宋挽宁打断医生的话,冲到病床前。 她看到沈夜白越来越苍白的脸,深知自己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宋挽宁一咬牙,死马当做活马医一般,拿起自己配制的浓缩血清注射器,扎入沈夜白的颈静脉,缓缓推了进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心电监测仪器上。 而宋挽宁则紧握着沈夜白冰凉的手,心中疯狂地祈祷。 一秒…两秒…三秒… 突然! 那几乎成直线的心电图,猛地起伏了一下。而原本已低到仪器都量不出的血压,也开始缓慢向上。而沈夜白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不再透着死气。 “心跳恢复了,出现波形了。” “血压在上升,到达基础值了。” “天啊,有效,宋小姐注射的血清有效果了。” 医生们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忠伯看着这一幕,激动得老泪纵横,双手合十:“老天保佑,沈先生有救了!” 慕容老爷子,也有救了! 宋挽宁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懈下来。 顿时,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宋挽宁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被旁边的医生及时扶住。 她靠在床边,看着沈夜白逐渐平稳的生命体征,滚烫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夜白…欢迎回来…”她哽咽着再次检查了一番沈夜白的身体状况,直到确认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反复,她才离开病房。 忠伯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脸色凝重而愧疚。 “宋小姐,我…有负所托。”忠伯深深一揖,“关于药材库毒蛇一事,已经查明。” 忠伯引着宋挽宁来到一间僻静的会客室,里面跪着两个人,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 忠伯缓缓开口道:“宋小姐,阿福已经找到。而药材库毒蛇一事,则和药材库管理员阿年有关。” “阿福已经承认了。是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故意将您引去祖祠。此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至于给他钱的人…他只知道是个蒙着脸的男人,声音也刻意改变了声线,无从查起。” 忠伯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阿年:“至于毒蛇,是在存放寒性辅药的药柜缝隙里发现的。阿年负责那片区域的日常清洁和防虫。 他说昨天下午,三爷慕容峥的心腹黑煞曾以‘检查防潮’为名,单独进入过那片区域,停留了大约十分钟,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知。我也派人问询过了,证明他所言非虚。” “那黑煞的人呢?”宋挽宁愤怒地问道,沈夜白差点失去性命,如今却拿两个背锅的下人来搪塞她,她如何咽得下心里这口气。 忠伯脸上闪过一丝愤懑和无奈:“宋小姐,实在是抱歉。黑煞…失踪了。事发后不久,就找不到人了。三爷…慕容峥那边,矢口否认,说黑煞请假回乡探亲了,对此事毫不知情。他甚至反咬一口,说阿年是受您指使,故意陷害他!” “呵。”宋挽宁冷笑一声,眼中寒光凛冽。 这结果,虽然她早有预料,可当真的听见时,她还是顿感失望。 宋挽宁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阿福只是贪财的糊涂虫,阿年更是无辜被牵连。真正的黑手,依旧隐藏在幕后,逍遥法外。 “宋小姐,您看…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一定全力配合,这两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忠伯试探着问,眼神中带着请示。 宋挽宁沉默片刻,目光扫过阿福和阿年,最终落在忠伯脸上:“忠伯,这两人都是你们慕容家的人,你自行处理便好。此二人,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小惩大戒吧!” 阿福和阿年闻言,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宋小姐饶我们两一命,谢谢宋小姐!” 眼见这二人被拖了下去,宋挽宁这才冷冷的开口:“忠伯,我原本一个外人,本无权过问你们慕容家的事。可这次,他们害我和沈夜白险些丧命,此仇不报,我宋挽宁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沈夜白?” 忠伯心头一凛,连忙躬身道:“宋小姐息怒。此事,我已记录在案,人证物证俱在,只待…只待一生刚正的老家主清醒过来,我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于他,请他老人家为您,为沈先生,主持公道!” 宋挽宁见忠伯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是顺坡而下。 忠伯只是一个管家,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已是尽力。与其为难忠伯,不如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好。”宋挽宁深深地看了忠伯一眼,点头道:我再信你一回。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你抓紧时间带我去给他配药吧!” 第37章 慕容老爷子有救了 宋挽宁进入忠伯安排的配药房内,并没有立马配药。而是洗净双手,神情肃穆地点燃了一炉上好的檀香。 随着袅袅青烟升起,宋挽宁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起来。 慕容老爷子的病情复杂,配药过程极其复杂。而药材的有限,也不容许宋挽宁出更多的差错。 一炉香燃尽,她的心绪终于沉稳了下来,这才开始处理起药材。 宋挽宁用特制的玉刀,小心翼翼地刮下赤血灵芝最精华的孢子粉,置于玉钵中,随后根据每株药材的特性萃取出它们的精华,而当最后一种辅助药材的药液滴入其中之时,一股蕴含着浓郁生机的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终于配好了!”宋挽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向玉钵中逐渐成型的药膏,眼中充满了希望。 她打开房门,对上忠伯充满希冀的双眼,点了点头:“还阳膏配好了,走吧!” 再次回到医疗室,宋挽宁已换上了一身无菌服,现场的无关人员都已被驱逐至屋外。 “宋小姐,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就绪了。”忠伯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紧张。 宋挽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慕容擎天灰败的脸上,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 “第一步,通脉引气。” 宋挽宁双手快如闪电,金针化作道道金芒,精准无比地刺入慕容擎天周身数十处要穴。 而随着她最后一针落下,慕容擎天体内那几乎停滞的血液,被强行引导流动。 “第二步,药入膏肓。” 宋挽宁接过还阳膏,小心翼翼地撬开慕容擎天的牙关,将药膏倒入了喉中。 “唔…”原本昏迷中的慕容擎天,受到还阳膏的刺激,喉咙里竟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枯瘦的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 而仪器上的生命体征,也开始出现了心跳加速,血压飙升的变化! 忠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可他根本不敢出声,生怕影响了宋挽宁的治疗。 “医疗组准备。”宋挽宁见状,脸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若是这一碗还阳膏下去,慕容老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真的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但现在,出现了反应,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药力终于完全浸入了慕容老爷子的身体,在他的体内四处游走。 慕容老爷子的身体时而滚烫,时而冰冷,皮肤下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淡淡的黑色污垢不断渗出。 而宋挽宁只是有条不紊地在关键时刻对医疗团队下着命令。 “注射强效舒缓剂…” “降低呼吸机压力…” “准备冰敷头部…” 宋挽宁紧紧盯着慕容老爷子的脸色,不断调整着金针的位置,刺激不同的穴位,让药膏发出最大的效果。 终于,两个小时后,慕容老家主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呼吸变得平稳悠长,脸上的死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虽然依旧苍白憔悴,却透出了一丝属于活人的生气。 宋挽宁见最难的一关已经闯了过去,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可这一口气泄下,宋挽宁的身体顿时晃了晃。 为了沈夜白,又为了慕容老爷子接连二三的专注力的操作,已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 宋挽宁强撑着没有倒下,而是虚弱的对忠伯和医疗团队说道:“最凶险的关头…已经过了。就目前来说,老爷子生机已复,本源稳固,活个三五年不是问题。 接下来,还请忠伯守在这里,待老爷子生命体征彻底稳定下来,按我之前开的方子,按时喂服温补汤药即可。” 宋挽宁的话音刚落,病床上慕容擎天那紧闭了不知多久的眼皮,突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察觉到了的忠伯瞬间老泪纵横,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地开口:“宋小姐…你看见了吗…老爷子的眼皮刚刚动了一下。宋小姐,您真是个神医,慕容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他正要双膝跪地感谢宋挽宁。若不是宋挽宁不计前嫌,将一切恩怨抛诸在脑后,慕容老爷子又怎么会赢得这一线生机。 宋挽宁赶紧伸出手搀扶住忠伯。她深知,在慕容家遭受的一切伤害,都与眼前的忠伯,病榻上的慕容老爷子无关,她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更何况,她还没有自私到会为了一己私欲,抛弃自己从医的初心。 而一直守在外屋的慕容家的宗亲长老,听到忠伯激动的声音,顿时冲了进来,看到心电监护仪上逐渐起伏的生命线顿时目瞪口呆。 没想到,慕容老爷子的重疾,居然被宋挽宁这么一个年轻女娃娃,妙手回春了? 顿时,所有人看向宋挽宁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再无半分之前的猜疑。 大长老更是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宋神医,先前多有得罪了。您对慕容家的这份恩情,慕容家没齿难忘!” 宋挽宁疲惫地摆了摆手,她现在只想守着沈夜白好好地休息一下。 忠伯立刻会意,郑重吩咐下人护送宋挽宁去急救室。 “宋小姐放心,‘七窍玲珑心’已按约定备好,随时可以交给您。至于那些宵小之辈…” 忠伯眼中寒光一闪,压低了声音道:“只待老家主能开口说话,我必定第一时间将您所受的冤屈和暗害,如实禀告!该清算的,一个也跑不了!” 宋挽宁点了点头,说实话,她现在也不知道慕容老爷子后续的情况如。 虽然人醒了,但他患病多年,身体又极度虚弱,能否恢复清醒的神智开口说话,还是未知数。 但忠伯的承诺,至少保证了苏晚意和慕容峥短期内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对她下手。 不如,趁此机会,拿到“七窍玲珑心”后,再利用慕容家寻找剩下的药材,治好沈夜白的寒毒。 想起沈夜白,宋挽宁的心头涌上浓浓的担忧。她打定主意,等沈夜白的身体彻底康复,便向沈夜白提出分离。 宋挽宁,实在不想再拖累他了! 第38章 傅承聿你怎么在这里 宋挽宁朝急救室飞快的走去,也不知道沈夜白的情况怎么样了?会不会完全脱离了危险? 她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先看一眼沈夜白的情况再休息。 宋挽宁推开房门,快步走到沈夜白的病床前,看到他没有血色的脸,连忙抬头看向心电监护,心里一阵心疼与后怕。但她看到生命体征平稳时,这才稍微放心。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拉住了。 宋挽宁惊喜地回头,看到沈夜白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清明。 见她进来,沈夜白唇角微扬:“听说你把慕容老爷子救活了?” 宋挽宁松了一口气,见沈夜白还有心思关心她的事情。这才靠着床边坐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告诉他目前的情况:"嗯,总算没白费功夫。" 沈夜白看到宋挽宁眼里的红血丝,低声道:"这次换你救我了。还有,辛苦你了。" 宋挽宁摇头,哽咽开口:"什么我救你…才不是,是你救了我!若不是你伸手帮我挡了毒蛇,说不定我早就一命呜呼了!更何况,只要能治好你的寒毒…" 说着说着,宋挽宁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她再也掩饰不了看到沈夜白醒来后,心中的激动,哭着扑进沈夜白的怀里。 “沈夜白…你吓死我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谁让你伸手去挡的,那可是剧毒无比的蛇。再说你要死了我怎么办!” 沈夜白闷哼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回抱住了宋挽宁。 “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再说了,你被咬了才是真完了,我又不会医术,到时候,只能殉情了…” 听到沈夜白说出殉情的字眼,宋挽宁的脸“唰”一下红了,她佯装害羞地用手敲了一下沈夜白的肩膀,刚想问沈夜白是什么意思。 “咚…咚…咚”地传来敲门声,打破了这室内泛起的涟漪。 “宋小姐,老爷子醒了,忠伯吩咐我叫您过去。” 宋挽宁神色一紧,从沈夜白的怀里挣脱出来,凝重开口:“我去看一下什么情况。” 治疗室门口,忠伯已经候在那里,看见宋挽宁沉重的脸色,意识到她误会了,连忙一边将她迎进门一边解释道。 “宋小姐,估计是佣人会错了意。是这样的,老爷子醒了,精神稍好,想见见宋小姐,当面致谢。只不过…苏小姐假借探望的名义也待在里面,还请宋小姐海涵,不要搭理她。” 最后一句,忠伯刻意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带着恳求,毕竟慕容老爷子刚醒,情绪不能太激动,身体也还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宋挽宁理解地点头,表示自己会以病人的情绪为主。只要苏晚意不来主动找她的麻烦,她自然是会主动忽略她的存在。 忠伯松了一口气,这才引着宋挽宁踏入了慕容老家主慕容擎天静养的内室。 房间内药香弥漫,慕容擎天半靠在特制的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锐利和深沉。 一进屋,宋挽宁就和站在慕容擎天软榻旁的苏晚意对上了眼。她嘴角一抹嘲讽转瞬即逝,脸上带着委屈和悲愤,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但让宋挽宁意想不到的是,傅承聿居然也站在苏晚意的旁边。 他脸上带着刻意装出的憔悴和沉痛,眼神躲闪,不敢与宋挽宁对视。 “爷爷,您看,就是这个女人!”苏晚意指着宋挽宁,开始了她的表演,“她根本就是个蛇蝎心肠,道德败坏的骗子,您千万别被她蒙蔽了!” 慕容擎天眉头微蹙,似乎对苏晚意的吵闹有些不满,但并未立刻阻止,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宋挽宁。 苏晚意却误以为是得到了默许,更加添油加醋地控诉道:“爷爷,您知道她是谁吗?她叫宋挽宁,是国内京市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她之前嫁给了这位傅承聿先生…” 苏晚意指了指身边的傅承聿,言之凿凿地说道:“而且他俩还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她呢?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故意婚内出轨,攀上了京市沈家的高枝。 她不仅抛夫弃女,更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不闻不问,任由孩子重病在身也不管不顾,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我们慕容家的座上宾?阿聿你说是不是?” 傅承聿适时地抬起头,面带痛苦地开口:“老爷子,苏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宋挽宁她…她嫌贫爱富,为了荣华富贵,狠心抛弃了我们父女。 我们的女儿棠棠…才五岁,就因为白血病躺在医院里等死,她这个当妈的却在这里攀附权贵,招摇撞骗!她这种人品,怎么可能真心救您?她一定是别有用心啊!” 他说得声泪俱下,将一个被“狠心妻子”抛弃的“可怜丈夫”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苏晚意紧接着补充道:“爷爷,您想想,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性命都不顾的女人,她的心能有多狠毒?她连最基本的为母之道都丧失了,还有什么道德底线可言? 我猜,她接近慕容家,接近您,肯定是为了谋夺我们慕容家的财产和地位! 还有她之前那些所谓的‘医术’,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或者障眼法?让这种品德败坏、心术不正的人当您的救命恩人,传出去我们慕容家的脸面往哪搁?列祖列宗都会蒙羞啊!” 这一番颠倒黑白,恶毒至极的指控,如同污水般泼向宋挽宁。可慕容擎天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向宋挽宁的目光带上了一些审视。 忠伯在一旁急得不行,想开口辩解,却被慕容擎天抬手制止了。房间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挽宁身上,等着她的反应。 宋挽宁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慕容薇和沈聿珩一唱一和的表演,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 直到他们说完,她才缓缓抬起眼帘,开口,“说完了?既然说完了,该轮到我说了吧?” 第39章 你们这对狗男女 “苏晚意小姐,”宋挽宁开口,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说我抛夫弃女,嫌贫爱富,攀附高枝?很好。” 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然后,将手机屏幕对准了慕容擎天和忠伯的方向。 屏幕上,赫然是几张在豪华酒店的高清照片。而照片的主角正是苏晚意和傅承聿。 照片里,两人衣衫不整,姿态亲密,苏晚意甚至主动搂着傅承聿的脖子,对着镜头露出挑衅而得意的笑容! “这些照片,想必苏小姐应该有印象吧?毕竟是苏小姐在我和傅承聿婚姻存续期间,主动发给我欣赏的。” 宋挽宁又翻到短信那一栏,亮给所有人看:“让我们再欣赏一下苏小姐的文采。这短信里说,宋挽宁,看看你的好老公多卖力啊,你老公说你在床上一副死鱼的样子,比不过我一根手指头。” 轰—— 苏晚意顿时面色难堪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宋挽宁居然还保留着这些内容。 她浑身剧烈颤抖,指着宋挽宁,尖叫道:“假的,这是P的!是合成的!宋挽宁你陷害我!” 傅承聿更是阴沉着脸,皱着眉看向苏晚意。这女人,居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私底下给宋挽宁发这些示威的短信! 宋挽宁根本不理会她的尖叫,手指再次滑动,调出了另一份聊天记录亮给众人,愤怒地开口。 “你说我对重病的女儿不闻不问?那这是什么?我为了给她搏一条生路,去参加国际峰会,又用救命之恩换来了卡尔森教授给她出诊的机会。而这些,就是我和卡尔森教授交流病情的证据。” 一条条,一页页,密密麻麻,饱含着一个母亲为拯救女儿性命付出的所有努力,希望女儿恢复健康的决心! “我的女儿棠棠,即使她在苏晚意你的恶意引导下,对我口出恶言,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但我仍会履行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想到女儿棠棠,宋挽宁一阵心痛,声音也变得微微颤抖,眼中含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而你们,苏晚意,傅承聿。一个为了私欲勾引有妇之夫,在我婚姻期间就迫不及待爬上他的床!一个为了利益甘当走狗,在这里颠倒黑白,污蔑一个拼尽全力救女儿的母亲!你们这对狗男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论道德?” 铁证如山,字字泣血。慕容擎天和忠伯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再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求医记录,浑浊的老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怒意! 他没想到费尽心思找回来的替代品私生孙女,竟是如此的不知羞耻! “够了!”慕容擎天猛地一拍软榻扶手,“滚…给我滚出去。苏晚意…从今天起…就关在小佛堂,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半步! 至于这个狼心狗肺的…腌臜东西…”他厌恶至极地扫了傅承聿一眼,“给我…打出去,扔出慕容家,永不准踏入!” “爷爷,不要啊!我是被冤枉的,是这个贱人陷害我!”苏晚意偷鸡不成蚀把米,哭喊着扑过来想为自己求情,却被忠伯冷着脸拦下。 护卫们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这对哭嚎挣扎的男女拖了出去,哭喊叫骂声渐行渐远。 房间内终于恢复了平静。慕容擎天看向宋挽宁,眼神复杂,充满了愧疚。 “宋…宋小姐…”他的声音嘶哑而疲惫,“老朽…教孙无方…让你…受委屈了。” 宋挽宁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微微躬身:“老爷子言重了。是非曲直,自有公断。宋挽宁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慕容擎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被更深的愧疚取代,“忠伯,接下来你来说,将宋小姐在慕容家受的委屈都告诉我。” 他看向忠伯。忠伯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家主,我不敢有丝毫隐瞒。宋小姐自踏入慕容家,便屡遭陷害。 先是祖祠被设局污蔑,幸得宋小姐机智化解;后是药材库被有心之人放毒蛇暗杀,凶险万分,若非沈先生舍身相救,宋小姐恐已遭不测! 而沈先生也因此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全赖宋小姐妙手回春,才得以生还!” 忠伯的声音带着悲愤,将宋挽宁和沈夜白在慕容家经历的生死危机,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遍,包括慕容峥心腹黑煞的嫌疑和失踪。 慕容擎天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握着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当听到沈夜白为救宋挽宁差点丧命时,他浑浊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动容。 “好…好一个慕容峥!”慕容擎天听完,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蕴含着滔天的风暴,“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构陷我的救命恩人,手段如此狠毒卑劣…是我…是我慕容擎天瞎了眼!”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忠伯连忙端上参茶。慕容擎天喝了一口,顺了顺气,眼神变得决绝:“忠伯,吩咐下去。慕容峥,即日起,剥夺其在家族内一切职务与权限,名下产业交由族中长老会暂管。而他本人禁足房内,无我手令,不得擅离。待我康复,再行严惩!” “另外,动用慕容家一切力量,追查黑煞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揪出所有参与者,严惩不贷。给宋小姐一个交代!” “是。家主!”忠伯肃然领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老家主终于出手了,虽然惩罚留有余地,但至少能给宋挽宁和沈夜白一个交代了。 慕容擎天处理完这些,目光再次转向宋挽宁,温和而郑重地开口:“宋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慕容家亏欠你良多,更是…亏欠了沈先生一条命。” 他顿了顿,对忠伯示意。忠伯立刻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上前。 托盘上放着两样东西,一样正是报酬中提到过的药材,另一样则是一块古朴温润的龙凤玉佩。 “这…?”宋挽宁看到玉佩,疑惑地问道。 慕容擎天连忙解释道:“宋小姐,此乃我慕容家的龙凤佩,持此玉佩者,如我亲临。凭此玉佩,可调动慕容家在全球所有钱庄及一切资源,额度不限。 钱财俗物,不足以酬谢宋小姐救命之恩于万一,权当是我慕容家的一点心意,以及…对宋小姐和沈先生所遭受不公的补偿。” 调动全球钱庄,额度不限!这份谢礼,足见慕容擎天的诚意和弥补之心。 忠伯恭敬地将托盘呈到宋挽宁面前,宋挽宁双手接过盛着药材的玉盒,心中百感交集。 有了它,沈夜白的寒毒终于有救了! 宋挽宁郑重开口道谢:“多谢老爷子。此物对我至关重要,宋挽宁感激不尽。” 至于那块象征着滔天财富和权力的龙凤玉佩,宋挽宁只是看了一眼,并未立刻接过。 她抬起眼眸,看向慕容擎天,眼里带着一丝期许:“老爷子厚赐,宋挽宁心领。但钱财于我,并非首要。宋挽宁…还有一事相求。” 第40章 身世之谜 慕容擎天微微颔首:“宋小姐但说无妨。只要慕容家能做到,绝不推辞。” 宋挽宁深吸一口气,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已经泛黄磨损的旧照片。 慕容擎天瞬间认出了那张照片,出自于自己之手。 宋挽宁没有发觉慕容擎天的异样,将照片轻轻放在慕容擎天面前的矮几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爷子,您…能帮我打探一下这个照片上的小女孩的亲人吗?我怀疑自己跟这张照片的小女孩有关系,但我不敢确定。” 慕容擎天细细地看了一眼照片,又再次看了看宋挽宁清秀的脸庞,当这两人的侧脸在空中重叠。 慕容擎天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身体剧烈地一震,他枯瘦的手颤抖着伸向照片,却又停在半空,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开口:“难道你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宁儿?” 忠伯猛地抬头,看向宋挽宁,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种恍然的狂喜,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尖厉: “好像真的有点像。家主,细看眉眼甚至还能看出,一个是缩小版,一个是长大版。” 忠伯石破天惊的呼喊,如同惊雷在内室炸响! 宋挽宁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感觉这世界也太梦幻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茫然瞬间席卷了宋挽宁。如果她真的是慕容家的人?那个被寻找的华裔小女孩?那她的父母是谁?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流落到宋家? “老爷,老爷您冷静!”忠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扶住因为受到惊喜的刺激,而摇摇欲坠的慕容擎天。 忠伯按照宋挽宁先前的交代迅速为他按摩穴位,喂下几滴安神药液。 慕容擎天靠在忠伯怀里,大口喘着气,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宋挽宁,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有愧疚,有狂喜,有小心翼翼,仿佛在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像…太像了…”慕容擎天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宋挽宁的脸颊,却又不敢,最终无力地垂下,“眼睛…眉毛…还有那倔强的神气…和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宋挽宁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血缘的牵绊是如此奇妙,即使分离二十多年,那份天然的亲近感和慕容擎天眼中毫不作伪的狂喜与愧疚,都让她无法再怀疑。 然而,理智告诉她,这关系到她的身世,关系到慕容家庞大的血脉继承,容不得半点含糊。 “老爷子,”宋挽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忠伯所言,还有您的反应,都指向一个可能。但此事关系重大,仅凭一张旧照片和几分相似,恐难以服众,也…难以彻底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她抬起眼眸,目光坚定:“我请求,与您进行一次亲子鉴定。用最科学、最无可辩驳的方式,确认我们的血缘关系。” 这是对慕容家负责,更是对她自己身世成谜的一个交代! 慕容擎天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流露出更加深刻的赞许和心疼。 这个孩子,在巨大的冲击面前,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判断,这份心性,远胜于他那些不成器的子孙! “好…好孩子…”慕容擎天连连点头,声音带着哽咽,“依你…都依你!忠伯!” “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用最快的速度将我和宋小姐进行亲子鉴定!我要…立刻知道结果!” “是,家主!”忠伯立刻领命,迅速安排下去。 很快,慕容家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在严格的无菌环境下,分别采集了慕容擎天和宋挽宁的血样,而最快也需要六个小时出结果。 这六个小时,对慕容擎天和苏晚而言,都无比漫长。 慕容擎天被安置回床上休息,但他根本无法入睡,枯瘦的手紧紧握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口,充满了期盼和忐忑。 宋挽宁则被忠伯安排在离主医疗室不远的一间雅致客房内休息。 她坐在窗边,心绪翻涌,这一趟国外之旅,她原本只是想参加日内瓦的峰会,为女儿棠棠争取一线生机,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来了慕容家。 原本宋挽宁只想拿到药材给沈夜白治疗寒毒,却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身世,又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就在宋挽宁心乱如麻之际,客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谁?”宋挽宁警惕地回头。 一个穿着女佣衣服,低着头的女人闪身进来,迅速关上门。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宋挽宁无比熟悉,此刻却充满怨毒和疯狂的脸,正是苏晚意,她居然从小佛堂偷跑了出来。 “宋挽宁,你这个贱人!” 苏晚意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朝宋挽宁逼近。 “都是你,我好不容易攀上慕容家,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你搅和得一团糟。如今还因为你,我被关禁闭!你这个扫把星,我要杀了你!” 她尖叫着,握着匕首疯狂地扑向宋挽宁,动作又快又狠,显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 但宋挽宁早有防备,在苏晚意扑来的瞬间,身体向侧面一滑,同时抄起手边的一个沉重的黄铜花瓶架,狠狠砸向苏晚意握着匕首的手腕! “哐当!”一声,匕首从苏晚意手上脱手飞出! 她发出一声惨叫,撞在躲闪不及的宋挽宁身上,两人一起滚倒在地! 苏晚意状若疯魔,失去匕首就用指甲抓,用牙齿咬! 她死死揪住宋挽宁的头发,尖厉的指甲在她脖子上划出道道血痕!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宋挽宁被她压在身下,头发被扯得生疼,脖子上火辣辣的。 她奋力挣扎,只能用膝盖顶开苏晚意,用尽全力将她掀翻! “苏晚意,你疯了!”宋挽宁喘息着,将苏晚意死死按在地上。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苏晚意歇斯底里地咒骂,“宋挽宁,你就该和你那个病秧子女儿一样,早点死!” 她的辱骂恶毒至极,字字句句都像淬毒的刀子,狠狠扎在宋挽宁的心上。 宋挽宁冷着脸,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轰然爆发。 她猛地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苏晚意的脸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房间。 第41章 板上钉钉的事实 苏晚意被打得头一偏,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嘴角渗出血丝。 她被打懵了,难以置信地瞪着宋挽宁:“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慕容家的千金小姐,是你这种贫民窟的人八辈子都攀附不上的上等人!” 宋挽宁冷笑一声,又甩了苏晚意一个清脆的巴掌。 “打你又如何?苏晚意,你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污我清白,你真当我宋挽宁是泥捏的,可以任你欺凌?” 苏晚意捂着红肿的脸。痛得惨叫出声。 “今天,我就替慕容家,清理门户!”宋挽宁眼中杀机毕露,她多的是手段,能让苏晚意在床上躺一辈子,让她生不如死。 突然,房门被猛地撞开! 忠伯带着几名护卫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动静。 苏晚意脸颊红肿,嘴角带血,显然是占了下风。 但宋挽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头发凌乱,脖子上有道道血痕。 庆幸的是,没有闹出人命! 苏晚意看到忠伯,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哭嚎起来:“忠伯,救我!这个贱人要杀我,她疯了!快把她抓起来,给我乱棍打死!” 见苏晚意还在试图用身份压人,宋挽宁冷冷地扫了忠伯一眼,不悦地开口:“忠伯,你来得正好。苏晚意擅离禁地,持械行凶,意图谋杀,证据确凿。按慕容家的族规,该如何处置?” 忠伯深吸一口气,命令医疗人员先给宋挽宁看伤口。只因为他手中,已拿到了宋挽宁和慕容擎天的基因检测结果! 苏晚意见忠伯偏袒宋挽宁,正要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忠伯却向前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双手将那份报告高高举起:“宋小姐,您和家主的基因亲权鉴定报告结果已出!”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挣扎的苏晚意,最后落在宋挽宁身上:“经国际权威机构认证,支持慕容擎天先生与宋挽宁女士存在生物学祖孙关系!” 轰——!! 忠伯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苏晚意的头顶!她所有的叫嚣和恶毒咒骂,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苏晚意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宋挽宁接过报告,仔细地看了一眼,这才确定自己的身世,如同她想的那样,她的身份,比苏晚意更加正式和尊贵。 身份,在这一刻,彻底反转! 苏晚意猛地抬起头,孤注一掷地指着忠伯手中的报告,声音尖锐地道:“宋挽宁,你一定是买通了医生,伪造了报告!你想鸠占鹊巢,你休想得逞!” 她挣扎着爬起来,对着闻讯赶来的几位宗亲长老嘶喊道:“诸位长老,你们不能信,这报告肯定是假的,是这个贱人为了夺取慕容家的家产设下的圈套! 她和她那个野种女儿一样,都是短命鬼。她根本不配做慕容家的大小姐。我要求在全族长老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新采集标本。由长老会亲自监督,现场检测。我要拆穿她的谎言!”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碍于体内的毒素不敢开口。 只有大长老沉吟片刻,看向正缓缓赶来的慕容擎天开口:“家主,您看…苏小姐提出的请求,虽有过激,但血脉之事,关乎家族根本,确实…需慎之又慎。” 慕容擎天脸色阴沉,正要发怒。 宋挽宁却上前一步,率先开口:“好。我可以答应在全族长老面前,重新采集标本,现场检测。但是如果再次检测结果一致,证明我是慕容家嫡长血脉。 那么,苏晚意,我要你当着所有慕容家宗亲长老的面,跪下向我和沈夜白道歉。为你污蔑我‘攀附’,害他险些丧命磕头认错。并自扇耳光,说‘我错了,我罪该万死’。你可敢应?” 苏晚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让她给宋挽宁磕头道歉,还要自扇耳光说这种话,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你休想!”苏晚意尖叫。 宋挽宁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敢,那就算了。” 苏晚意被激得理智全无,不甘地开口:“有什么不敢的!你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就按你说的,如果结果还是证明你是真的,我苏晚意认栽,给你和沈夜白下跪磕头认错,自扇耳光! 但如果是假的,宋挽宁,你不仅要立刻滚回国内,并且要自断双手,从此不能再行医!” “一言为定!”宋挽宁毫不犹豫地应下。 慕容擎天看着宋挽宁那沉稳自信的气度,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 他沉声道:“忠伯,立即安排下去。召集所有在古堡的宗亲长老,即刻进行二次检测,全程录像,由长老会共同监督!” “是!”忠伯肃然领命,他深知,这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不过是苏晚意在垂死挣扎罢了。 很快,慕容家祖祠议事厅内,灯火通明。慕容家长老齐聚一堂。 慕容家首席医疗顾问李博士带着两名助手,神情严肃地站在操作台旁。 他先是分别用一次性无菌采血针,在慕容擎天和宋挽宁的手指上取了两滴血,滴入特制的基因保存液中。 然后将两份样本放入快速检测仪中,开始进行DNA提取,扩增和分型分析。 仪器屏幕上的数据飞快滚动,苏晚意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一步,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号干扰器,对准了李博士的方向,按下了按钮! 这是慕容峥刚刚派人来送给她的底牌——一个能远程干扰特定频率精密仪器的装置! 只要在关键时刻干扰一下,让结果出现一点点异常,她就能翻盘! 然而,就在苏晚意按下按钮的瞬间,李博士的助手似乎无意识地移动了一下身体,恰好挡在了仪器和苏晚意之间。 李博士本人则微微侧头,看向苏晚意手上藏匿起的干扰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苏晚意心头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心急如焚,可众目睽睽之下,她无处可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议事厅内落针可闻,只有仪器运转的低微嗡鸣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屏幕上。 终于! “滴——”的一声长鸣,检测结束! 李博士神情肃穆地拿起打印出来的报告单。他先是自己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深吸一口气,面向所有长老,将报告单高高举起,声音洪亮而清晰地宣布: “二次亲权鉴定结果已出!样本采集由大长老全程监督,过程公正透明,无任何异常!”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脸色惨白的苏晚意,一字一句地开口:“检测结果同前。” “不可能!!”苏晚意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不可能,你撒谎,你在撒谎,是不是宋挽宁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她在仪器上面动了手脚!你个老东西!” 她彻底失去了理智,指着李博士疯狂咒骂。 李博士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而露出一丝悲悯。他看向苏晚意,严肃开口:“苏小姐,我在慕容家五十年,一生清白,从不作假。倒是你…” 第42章 苏晚意的道歉 他话锋一转,看向苏晚意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就在刚才检测进行到最关键的分型分析阶段,你试图用微型信号发射器,远程干扰这台精密检测仪的运行频率,企图制造错误结果,混淆视听。苏晚意小姐其心可诛,其行卑劣!” 李博士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一名助手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拿着一个微型的信号探测仪,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刚才被捕捉到的异常干扰信号波形图! 同时,另一名女助手迅速走到苏晚意面前,从她衣袖中找到那个还没来得及销毁的微型信号发射器。 “铁证如山,苏小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长老看向苏晚意的目光,瞬间从之前的疑虑变成了极致的厌恶和鄙夷! 大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晚意:“你自己血脉不正,就想破坏宋小姐的血脉验证。慕容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晚意看着那被当场搜出的发射器,听着李博士的指控和长老们的怒斥,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她知道,她完了!彻底完了! 宋挽宁缓缓站起身,走到苏晚意面前,冷冷开口:“苏晚意,该你履行赌约了。” 苏晚意身体剧烈一颤,眼中满是屈辱,大声挣扎喊道:“宋挽宁你这个贱人,你想让我给你跪下道歉。简直是做梦。” 可宋挽宁这次并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如今苏晚意远在异国他乡,又没有棠棠这个保命牌挡在前面,宋挽宁自是不用给她留面子,当即派两个保镖强硬着将她按着跪在了地上。 “既然你不肯自己履行赌约,那我只好帮你了。等下保镖下起手来,可就不知道轻重了。” 苏晚意一听,立马低下头,声音颤抖地开口:“我扇,我自己扇!” 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屈辱的泪水混合着绝望滚滚而下。 片刻后,苏晚意才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抽在自己红肿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祖祠中格外刺耳。 “宋…宋挽宁…我错了…我不该污蔑你。沈先生…我不该害你中毒…我…我罪该万死…”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只有苏晚意那带着哭腔的认错声和清脆的耳光声在回荡。 所有长老都沉默地看着,无人怜悯。慕容擎天闭着眼,脸上满是痛心和疲惫。 沈夜白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跪在面前,狼狈不堪的苏晚意,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对于这种人的道歉,他只觉得污了耳朵。 而宋挽宁看着苏晚意自取其辱的丑态,心中并无快意。她走到沈夜白身边,正要带他回去休息,却被下人的话打断了脚步。 “家主,总部传来消息,说三爷上次对于数据窃取的挽救,拯救了欧洲的根基。” 周围顿时传来长老的争论声。 “虽然说黑煞是三爷的人,如今人失踪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三爷指使的,就这么处理了三爷,未免也太直白了些!” “就是。更何况,如今三爷还有这么一大件功劳摆在前面,功过相抵,就算治一个管教不严之罪,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慕容擎天眼神复杂地看向宋挽宁,沉默良久。 宋挽宁察觉到这位老人的为难,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松口说道:“既然如此,还请老爷…爷爷从轻处理三伯吧。” 最终,慕容擎天疲惫地挥了挥手:“放他出来。除了边缘产业由他继续打理外,核心区,祖祠,主堡,不得踏入半步。忠伯,你亲自看着他。” …… 三日后,宋挽宁认亲仪式在慕容古堡举行。欧洲政商名流,隐秘世家的代表,纷纷参与其中。 慕容擎天身着深紫唐装,精神矍铄,亲自挽着宋挽宁的手臂。 她一袭月白色云锦旗袍,低调而华贵,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间的清冷疏离更添一份难以亵渎的尊贵。 慕容擎天严肃的开口:“我慕容擎天,向诸位亲朋宣告,我慕容家嫡长房血脉,明珠蒙尘二十三载,终得归家!” 他转向宋挽宁,眼中是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自豪,“此乃我嫡长子慕容宸与儿媳叶清漪之独女,慕容家真正的大小姐——慕容宁!”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突兀响起:“如此盛事,可喜可贺!宁儿侄女能平安归来,真是列祖列宗保佑,大哥大嫂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慕容峥端着酒杯,脸上堆满看似真诚的关切笑容,缓步穿过人群,走到主宾席前。 他目光扫过宋挽宁,语气带着刻意的唏嘘,“只是…当年大哥大嫂在瑞士那场意外,实在太过突然,许多细节至今想来仍是迷雾重重。宁儿流落在外多年,想必也吃了不少苦,不知侄女如今可曾查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好告慰兄嫂在天之灵啊?” 他话音不高,却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 瞬间,原本热烈的气氛凝滞了几分。宾客们交换着微妙的眼神,怀疑的种子悄然播下——这位回归的大小姐,是否真的身世清白?那场夺去她父母生命的“意外”,是否另有隐情? 宋挽宁眼神一寒,正欲开口,一道金属断裂声却从头顶传来。 只见那悬挂于大厅正中央的巨型吊灯,不知怎么松动了,正朝着下方主宾席的慕容擎天和宋挽宁砸来。 顿时尖叫声四起,人们四处逃窜。 宋挽宁身形一转,将慕容擎天推到忠伯的怀里,又猛地抄起手边沉重的鎏金烛台,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吊灯另一侧的次要连接点砸去。 “砰!!!” 一声沉闷却震撼人心的巨响! 烛台精准地砸中了目标,瞬间改变了吊灯下坠的轨迹! 沉重的吊灯擦着宋挽宁飘起的发丝,轰然砸落在主宾席侧前方数米开外的空地上。地板被砸出深坑,狼藉一片,烟尘四起。 第43章 父亲母亲的遗物 就在众人还陷入劫后余生的后怕时,宋挽宁已冲进了那堆水晶废墟,双手在里面翻找。 很快,宋挽宁直起身,手中拿着两样东西,一段被外力刻意腐蚀造成断裂的金属链环,以及一小块黑胶状残留物! 她回到慕容擎天的身边,确定爷爷没有事后,这才阴沉着脸,站在台上开口:“诸位请看,我手上两个证据,能证明这绝非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谋杀!目标正是我和爷爷!” 她猛地转头,对已被忠伯带人控制住的安保负责人发出质问:“说!仪式开始前,谁曾以‘检查电路’或‘节日灯光调试’为名,单独靠近过这盏吊灯?” 安保负责人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手指颤巍巍地抬起,绝望地指向慕容峥身后一个正试图缩入人群阴影中的精瘦随从——黑煞的心腹,阿昆! “是…是他!慕容峥先生带来的阿昆!他说…三爷关心会场布置,让他来最后检查灯光效果…” 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全!矛头直指慕容峥! “你…!”慕容峥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张口辩解:“此人一直跟着黑煞,侄女害的黑煞如今生死不明,跟我有什么关系。” 慕容擎天怒不可遏:“彻查此事,将阿昆拿下。慕容峥,若不是你指使的。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忠伯一声令下,护卫如狼似虎扑向面如死灰的阿昆。 慕容峥在众人无声的唾弃中,如同斗败的公鸡,再不复出场时的“风光”。 宋挽宁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旗袍下摆沾染了尘埃,鬓发微乱,脸颊被飞溅的碎片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然而,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宾客,最后落在爷爷身上,再次开口:“仪式,继续。” 原本计划好的隆重仪式,在这意外下,简单举行。很快,便来到进祖祠这一流程。 沉重的黑檀木大门被打开,檀香在巨大的青铜香炉中静静燃烧,青烟袅袅,更添庄重与压抑,一股沉淀了数百年的香火气息扑面而来。 宋挽宁抬头看去,慕容家历代先祖的牌位,黑底金字,在祖祠尽头层层叠叠,无声地诉说着血脉的绵长与威严。 慕容擎天身着素服,在忠伯的搀扶下,带领宋挽宁来到父母的灵位前。 “宁儿,这是你父亲母亲。” 宋挽宁追寻着慕容擎天的目光看去,两张镶嵌在牌位上的黑白照片,男子清俊儒雅,女子温婉娴静,眉眼间依稀能看到宋挽宁的影子。 “宸儿…清漪…”慕容擎天老泪纵横。他颤抖地用手指抚摸着冰冷的牌位,泣不成声:“爸…爸今天把你们的女儿…找回来了…你们的宁儿…回家了…”。 宋挽宁缓缓上前,点燃三炷清香,双膝跪下,额头深深触地。 “父亲…母亲…” 她抬起头,望着照片上陌生又无比亲近的容颜,哽咽道:“女儿…慕容宁,回来了。二十三年…女儿不孝,未能承欢膝下,未能唤一声爹娘…” 她低声诉说着,像是要将这二十多年的空白填满:“女儿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你们抛下我…但我知道,你们一定爱着我…我会好好活下去,也一定会…查清当年的真相,让你们安息。” 祭拜完毕,忠伯捧着一个边角已被摩挲得光滑的紫檀木匣,恭敬地放到宋挽宁面前。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褪色的旧照片,全都是关于宋挽宁父母年轻时的幸福合照,里面甚至有一张三人的合照,慕容宸和叶清漪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容灿烂。 照片底下,还有一枚刻着父亲名字的黄铜怀表,和一个刻着母亲名字的戒指。 宋挽宁一件件抚过,指尖传来岁月的凉意和血脉的温度。 她拿起那枚怀表,轻轻摩挲着表盖内的刻字。当她的手指触到匣子最底层时,指尖感到一丝异样的凸起。 宋挽宁小心地掀开那层薄薄的衬布,一个泛黄,边角磨损的旧信封露了出来。信封没有署名,封口完好。 她拆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被撕掉了一半的旧船票。残留的部分,目的地一栏清晰地印着繁体的“沪”字! 出发日期,赫然是距离她父母车祸身亡,仅仅三天! 船票下,还有一张折叠的信纸,上面是母亲的字迹“意已决,归故土,盼安,勿念”。 为什么母亲和父亲要回国?他们经历了什么?越来越多的谜团涌上她的心头,可宋挽宁找不到方向。 认亲仪式结束,宋挽宁刚走下祠堂前的石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树影后传来:“小侄女,祭拜完父母了?可曾感受到他们的…在天之灵?想必是…忧思难忘吧?” 慕容峥如同幽灵般踱步而出,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显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宋挽宁脚步一顿,豁然转身,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慕容峥阴鸷的目光,右手缓缓抬起,将那张写着母亲绝笔的纸条一角,以及那半张印着“沪”字的船票碎片,捏在指间,举到两人视线之间。 “有劳三叔挂心。只是不知,我母亲当年为何要和父亲登上去往沪上的船?她又在躲避什么?而那场紧随其后的意外…是否也太过巧合了些?三叔,当年你在瑞士,可知晓其中…曲折?” 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缠绕上脖颈: “宁儿侄女,好奇心太重,有时候…是会死人的。” 他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纸片,阴冷开口:“再说了,陈年旧事,早已盖棺定论,是意外!你父亲母亲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 我奉劝你一句,既已认祖归宗,就安安分分享受你慕容家大小姐的尊荣。那过去的事,像这地上的落叶…” 慕容峥用脚尖碾了碾一片枯叶,再次开口:“扫干净了,就让它烂在土里。非要掘地三尺,挖出些不干净的东西…哼,除了给自己惹一身腥,给你在乎的人…招来灭顶之灾,还能有什么好处?血光之灾,从来不是玩笑。” 第44章 行得正坐的端 宋挽宁在认亲仪式结束后,便向慕容老爷子辞别,踏上了回国的归程。 虽然在慕容家,她过得无拘无束,可卡尔森教授发来消息,说棠棠的病情反反复复,来到了关键的时刻。 更何况,京市已隐隐约约传来了治疗沈夜白最后一株药材——七彩花的消息。 宋挽宁坐在头等舱宽大的座椅里,看着瑞士的云层在舷窗外飞速后退,仍然感觉自己被亲人找回是一场梦。 “在想什么?”沈夜白低声问道,眼里全然是对宋挽宁的关切。 宋挽宁侧过头,看着沈夜白逐渐恢复红润的脸,轻声道:“想棠棠,想…京市。” 京市,那里有她半生的挣扎,有她刻骨的伤痛。她突然记起和沈夜白的第一次见面,也记起和沈夜白结婚的合作,婚期好像就在后天。 下飞机后,沈家老宅派来的车队早已等候多时,宋挽宁和沈夜白上车,径直回到了沈家老宅。 正厅里,灯火通明。大致恢复的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共同坐在了主位。而下首依次坐着二房和三房等人。 宋挽宁只扫了一眼这阵仗,便明白了这是一场鸿门宴。 “夜白回来了,”沈老夫人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目光落在宋挽宁身上,不咸不淡的开口:“宋小姐也一路辛苦了。听说你女儿棠棠病情控制得不错,卡尔森教授果然医术高明。” 沈老爷子怕宋挽宁感觉到了冷落,赶紧开口道:“什么宋小姐,分明是我孙媳妇。是吧,挽宁。” 沈夜白微微颔首,将宋挽宁的手紧握着,沉稳地开口:“爷爷奶奶,后天就是我和挽宁的婚期。今天舟车劳顿,也累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几位宗亲交换了下眼神。一位须发皆白,掌管族谱的叔公轻咳一声,缓缓开口:“慢着,夜白。你的婚事,自然是沈家头等大事。只是…宋小姐的情况,毕竟特殊。 她前有傅家婚史,还生下一女…这婚礼的规格、礼数,是否…需要斟酌一二?以免落人口实,伤了沈家的体面?” 话语虽委婉,但“斟酌”二字背后的潜台词,无非是质疑宋挽宁的“资格”和可能带来的“非议”。 和宋挽宁历来不对付的沈三婶赶紧接口,语气带着揶揄:“是啊,夜白。听说宋小姐在日内瓦为了她女儿棠棠的病,颇费周章,还结识了卡尔森教授那样的国际名流。只是这人言可畏啊,外面有些风言风语传得甚是不堪,说什么的都有…我们沈家百年清誉,娶媳嫁女,最重门风清白…” 她的话音未落,沈二爷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旁边一个放杂物的紫檀木托盘里,拿起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恭敬地呈给沈老夫人:“这是今早收到的一封信,没有署名,只说是给沈家的‘贺礼’。看着…有些蹊跷。” 沈老夫人皱了皱眉,接过信封,随手拆开。里面没有信纸,只有几张照片滑落出来,散落在她面前的紫檀木茶几上。 而这些照片,被所有的宗亲一览无遗,其中最令人惊讶的有三张。 一张是瑞士峰会咖啡角,宋挽宁微微倾身靠近卡尔森教授,专注地听着什么,从拍摄角度看,两人距离显得异常暧昧。 而另一张是卡尔森教授递给她一份文件,手指在照片上看起来和宋挽宁的手有所交叠。 还有一张是宋挽宁在酒店走廊,与卡尔森教授一起走向房间的背影! 每张照片的背后,都有一行打印的字,上面的内容清一色的都是“沈家未来主母的‘国际交流’实录!为救病女,还是另有隐情?豪门秘辛,敬请品鉴!” 宋挽宁一看这刁钻的照片角度,顿时明白了是苏晚意的手笔。可在沈家看来,这明明白白是宋挽宁的桃色新闻。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从照片转移到宋挽宁身上,之前那些关于她“攀附”“不清白”的流言,仿佛在这一刻被这些“铁证”坐实! 沈老夫人拿起一张照片,仔细看了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看向宋挽宁的目光充满了严厉的质疑和深深的失望:“宋小姐,这些照片…你作何解释?我沈家虽非食古不化,但也绝容不得门楣蒙羞!” 几位宗亲长辈更是交头接耳,看向慕容灵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污点,议论纷纷。 “哼,我就说!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头,哪有那么容易请来卡尔森教授回国替自己女儿治病,原来背后是用了交易的手段!” “这照片…啧啧,简直不堪入目,有辱门风!” “夜白啊,你可要擦亮眼睛,别被美色迷昏了头!” “这婚礼…我看还是暂缓吧!先把这些污糟事弄清楚!” 没想到苏晚意和傅承聿居然这么贼心不死,一个在慕容家再无翻身可能,一个被灰溜溜赶回国内,居然还试图用这种最下作的方式,损害宋挽宁的名声,让她在踏进沈家大门的门槛前,就背负上洗不清的污名! 宋挽宁冷下脸来,沈家这些人居然问也不问,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已将她定罪。 沈夜白脸色更是在照片滑落的瞬间就已经变得铁青,他上前一步,就要将那些照片撕碎! 宋挽宁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她挺直了背脊,目光冷冷扫过那些照片,最后落在沈老夫人和那些神色各异的宗亲脸上。 她淡淡开口:“几张角度刁钻、恶意构陷的照片,一段匿名捏造的污言秽语,就能让沈家的宗亲长辈,对我这个即将过门的孙媳妇,连最基本的信任和求证都没有,就直接定罪了吗?” 她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开口:“卡尔森教授,是国际医学界的泰斗。那些所谓的‘亲密’,不过是一个母亲为救女儿竭尽全力争取机会时的专注!一个医者对患者家属的关怀!却被某些阴沟里的老鼠,用如此龌龊的心思去揣测,去构陷!”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我宋挽宁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这污水,泼不到我身上!” 沈老夫人被宋挽宁的气势所慑,一时语塞。宗亲们也被她掷地有声的话语震住,议论声小了下去。 “好一个问心无愧。”沈三婶阴阳怪气地开口:“空口白牙谁不会说?证据呢?你怎么证明你和那外国老头是清白的?这些照片难道是假的?” 宋挽宁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证明?我何须向你们证明?有些人,有些事,自有公断。至于这些跳梁小丑的伎俩…” 她顿了顿,开口道:“婚礼上,自会有人替我做主。” 第45章 京市再无宋挽宁 那晚不欢而散,宋挽宁本说算了,可沈夜白却坚持要给她办一个名正言顺的婚礼。甚至为宋挽宁包下了京市最顶级的七星级“皇家”酒店。 巨大的水晶灯下,觥筹交错,到处是喧嚣。 然而,在这份表面的喜庆之下,却涌动着无数道看好戏的目光。 婚礼进行曲庄严奏响。入口处,灯光聚焦,宋挽宁身着由意大利顶级大师手工缝制的钻石婚纱,挽着沈夜白的手臂,缓缓步入礼堂。 仪式庄重而温馨。当司仪宣布新人交换戒指时,礼堂大门处,却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两列身着黑色劲装保镖鱼贯而入,迅速在红毯两侧列队。 所有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住了,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是新娘要被抢亲,还是新郎要被抢亲?” “听说这新娘是傅家不要的前儿媳,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仇人找上门来,闹事了吧?” 这些讨论声刚落,身着唐装的慕容擎天在忠伯的搀扶下,缓步踏入礼堂! 慕容擎天的出现,瞬间让整个喧闹的礼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妈,这是…是谁?” “这气势…我的天…” “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 沈老夫人原本阴沉的脸,顿时变得惊疑起来。虽然她不在商界很多年,可慕容擎天的大名,和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面孔,她还是知道几分。但今天,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慕容擎天无视了所有惊愕的目光,他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宋挽宁的身上,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慈和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走向主礼台,直到走到宋挽宁的面前,才停下脚步。 忠伯立刻上前一步,面向所有宾客,声音洪亮如钟: “慕容氏家主,慕容擎天先生,亲临沈夜白先生和慕容宁小姐大婚盛典。贺新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慕容宁?她不是叫宋挽宁么?怎么会姓慕容呢?” “慕容氏?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顶级豪门,比沈家豪了不知道多少的慕容家吧?” “天啊,原来宋挽宁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今天真是开眼了,还以为她真的是一个弃妇呢!这下谁敢说是她高攀啊?” 整个礼堂瞬间炸开了锅!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沈家众人如同被雷劈中,呆若木鸡! 慕容擎天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缓缓开口:“宁儿是我慕容擎天嫡亲的孙女,慕容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她品性高洁,才华横溢,是我慕容家的骄傲!那些关于她品行不端、攀附权贵的污言秽语,不过是某些阴沟里的蛆虫,因嫉妒而喷吐的毒液,其心可诛!” 他今天特地从瑞士飞过来给宋挽宁撑腰,无疑是知道了前天晚上,宋挽宁在沈家受到的欺负。 慕容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是一个连陪嫁都没有的人呢? 他要在这场婚礼上,向世界宣布,宋挽宁身后是慕容家在撑腰,谁也不能再给宋挽宁脸色看,就算是沈夜白的亲人,也不行。 慕容擎天他转向忠伯,微微颔首,宣告忠伯 忠伯立马上前,展开一卷金丝楠木为轴,明黄云锦为底的巨大礼单,朗声宣读,声音响彻整个礼堂: “慕容氏家主慕容擎天,为贺嫡孙女慕容宁小姐大婚,特备嫁妆如下——” “一、瑞士阿尔卑斯山脉‘云顶’城堡一座,及附属庄园、酒庄、滑雪场!” “二、日内瓦湖私人岛屿‘翡翠岛’所有权!” “三、慕容家族‘通宝钱庄’全球通用黑金至尊卡,额度无上限!” “四、古董字画、珠宝珍玩共计一百零八箱!” “五、现金——” 忠伯的声音在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沈家众人瞪大的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然后才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 “美金现钞,十亿!已由瑞士银行押运车队,运送至酒店地下金库,随时可查验!” 轰——! 整个礼堂彻底沸腾了!惊呼声和酒杯落地的碎裂声交织在一起! 十亿美金现钞?这已经不是嫁妆,这是足以撼动一个小国经济的恐怖财富。 而那座城堡,那座岛屿,那无上限的黑金卡和那一百零八箱珍宝…任何一样都足以让京市所有豪门仰望! 而那十亿美金现钞,更是如同一个无形的、沉重无比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等着看宋挽宁“拿不出陪嫁”笑话的人脸上。 而先前还嘲笑宋挽宁拿不出陪嫁来的沈家众人,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之前所有的嘲讽都化作了最响亮的耳光,抽得他们脸颊生疼! 沈家这才明白,哪里是宋挽宁高攀沈夜白,高攀沈家,分明是宋挽宁是沈家的财神爷,福星。 宋挽宁自己听着慕容擎天带来的陪嫁,都震惊住了。 她眼眶湿润地看向慕容擎天,哽咽的开口:“爷爷…” 慕容擎天将宋挽宁搂进怀中,安慰道:“这些本来就是你的,我不过是接着你办婚礼的名义还给你罢了。乖,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妆容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慕容擎天替宋挽宁擦掉眼泪,郑重其事地将宋挽宁的手放在沈夜白的手中,威严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温和:“夜白,你为宁儿挡蛇时,我就看出了你是一个可靠之人。如今,我就将宁儿交给你了。望你珍之重之,护她一生周全。” 沈夜白恭敬而郑重地躬身:“请老爷子放心,夜白此生,绝不负挽宁!” 慕容擎天满意地点点头,最后看向自己的孙女,眼中是无限的慈爱与欣慰。 宋挽宁眼中带泪,与沈夜白十指紧扣。 主持人也接着宣布:“请新人互相交换戒指。” 在所有的祝福下,宋挽宁和沈夜白两人互相许诺下那相伴一生的誓言,完成了这场注定载入京市史册的盛世婚礼。 从此,京市再无宋挽宁,唯有慕容家光芒万丈的大小姐——慕容宁! 第46章 不同寻常的新婚之夜 婚礼结束,现场的宾客由沈老夫人招待。 宋挽宁和沈夜白率先回到房内休息。为了缓解两人共处一室的尴尬,她决定去上个洗手间,平复一下心情。 可宋挽宁从里面一出来,就察觉到了房间内气温格外的低。她皱着眉看向沈夜白,他闭着眼靠在床头,那张原本布满血色的脸上,只剩苍白。而他每次呼出的气体,都隐约能看见丝丝缕缕的寒气。 糟了!一定是上次在日内瓦替她挡蛇毒。沈夜白身体的免疫机能下降,压制不住寒毒,提前爆发了! 宋挽宁冲上前,拍打着沈夜白的肩膀:“沈夜白?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可无论宋挽宁怎么叫他,除了他身体越来越冷的温度,都没有丝毫反应。 她猛地抽回手,跌撞着扑向梳妆台。那里,一个特制的恒温小冰箱静静立着,里面有一支深褐色的注射器,是上次沈夜白寒毒发作,她煮剩的压制寒毒的缓解之药。 宋挽宁跪坐在床头,一手托住沈夜白冰冷的下颌,试图撬开他紧咬的牙关。 但沈夜白闭得太死了。宋挽宁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角度再次尝试。 可注射器触碰到沈夜白唇瓣的瞬间,沈夜白突然冷到发抖,宋挽宁猝不及防,手中的注射器脱手飞出,摔在地上,深褐色的药液漏了一地。 宋挽宁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命令自己不能慌,而是在药柜里再次翻找那些药材,再次配置了出来。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烧开的水壶,耳朵却竖着,听着沈夜白微弱的呼吸声。 终于,烧开的“嘀嘀”声传来,宋挽宁将药液倒入碗中,再次回到床边。 可无论她怎么做,常规的喂药方式根本喂不进去。 宋挽宁紧锁着眉头,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她的目光落在沈夜白那毫无血色的薄唇上,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可宋挽宁想到沈夜白数次对她出手相救。宋挽宁一咬牙,刻意忽视掉那羞耻感,含了一口温热的药液,苦涩的味道瞬间沿着舌根一路烧灼到喉咙,刺激得她胃里一顿翻涌。 宋挽宁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猛地低头,覆在了沈夜白冰冷的唇上。 那一刻,宋挽宁只感觉自己仿佛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正当她以为没有效果时,宋挽宁的后颈却突然被沈夜白冰冷的大手狠狠扣住。 原本只是渡药的双唇,骤然被沈夜白反客为主地撬开,侵占! 宋挽宁睁大了眼睛,刚要抽离,沈夜白却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寒毒的冰冷,铺天盖地地将宋挽宁淹没。 沈夜白像失去理智的猛兽,在她脖间啃噬,吮吸,不知不觉解开了宋挽宁的睡袍。 宋挽宁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却又被他沉重的身体死死压回床榻。 “沈夜白…你醒醒…是我……”宋挽宁有些惊慌,双手用力推拒着。她对上沈夜白猩红的眼,试图找回他的理智。 可沈夜白却附在她的耳边,发出一声痛苦的低语:“好冷…” 宋挽宁一怔,这犹豫给了沈夜白入侵的机会。她闭上眼,回忆起这一路来和沈夜白的冷暖,慢慢伸出手回抱了他,随后和沈夜白在海洋里浮沉。 不知过了多久,那狂风骤雨般的肆虐终于渐渐平息。 沈夜白对宋挽宁沉重的压迫感消失了,她身上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激起一阵细微的寒战。 宋挽宁睁开眼,是沈夜白近在咫尺的侧脸。甚至在睡梦间,他的手臂也以一副占有的姿态沉沉地揽在宋挽宁的腰间。 她凝神听着他的呼吸,已经逐渐变得平稳,那笼罩他全身寒气,好像也在慢慢消失了。 难道,药…起作用了? 宋挽宁胸口的石头落地,疲惫涌了上来,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震动声持续不断地钻进宋挽宁的耳膜,她的意识瞬间回笼。 宋挽宁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将手机捞了上来。 闪烁的来电显示,让她的心一惊,是沈夜白的助理陈默,负责替沈夜白寻找最后一株药材“七彩花”。 难道是陈默有了消息?还是说,最后一株药材已经到手了?宋挽宁飞快地划开接听,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生怕泄露出一丝声响惊扰了身边沉睡的沈夜白。 “陈默?” 宋挽宁声音压得极低,沙哑得厉害。 陈默急促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夫人,“七彩花”出现了。” 宋挽宁心脏狂跳,急切地出口问道:“在哪里?”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是傅家旗下的金鼎拍卖行,就在今天上午十点,而且是压轴拍品!而且…我刚得到内部消息,名单泄露了…盯上它的人现在越来越多。” 宋挽宁已经顾不得这是傅家的拍卖行,她只知道,沈夜白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了,她必须要尽快花费一切代价,将这株药材拿到手。 她出口急切地道:“我马上到!” 宋挽宁猛地掐断电话,飞快地洗漱,选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盖脖间的红痕。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此时所有翻腾的情绪,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 沈夜白此时还在沉睡,宋挽宁无声地说了一句“等我”,这才朝拍卖行赶去。 可刚行至路程的一半,陈默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夫人,刚刚接到了消息,我们的人被卡在进场安检了!名单泄露后,金鼎临时加了三道身份核验,对方要么是在拖延时间,要么是得知我们是沈家的人,故意不让我们进去。” 宋挽宁想起傅承聿那个小人的脸,他的确做得出来这种卑鄙的事。 她冷静地下着吩咐:“陈默,你先假装撤回车里。花钱去请个靠谱的人混进去了再说。” 随后,宋挽宁挂断了电话,在十分钟后赶到了目的地。 早已等候多时,且乔装打扮后的陈默脸色凝重地迎了过来,向宋挽宁汇报道:“里面拍卖已经开始了,我们的人刚刚花钱顶替了陈家的名额,勉强挤进后排!” 第47章 七彩花的陷阱 宋挽宁点头,朝拍卖行里面快步走去。 陈默小跑着跟在侧后方,语速飞快地低声汇报:“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妙。场内至少有三股势力目标明确,除了最大的医托,还有几个背景很深的匿名买家…” 陈默后面的话被拍卖场内骤然爆发的落槌声打断! “恭喜168号贵宾!《塞纳河晨雾》以三千七百万成交!” 宋挽宁走进拍卖行,一股混合着香水,雪茄,陈年纸张以及金钱欲望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微微皱眉,朝台上看去。此时拍卖师正神情激动着地展示着拍品——一套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首饰。 “夫人,这边!” 陈默引着宋挽宁,快速穿过外围通道,来到最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神情紧绷的沈家保镖立刻起身让出位置。 宋挽宁刚坐下,目光瞬间扫向了拍卖台侧后方,那个被重点展示的药材——七彩花。 它形态宛如莲花,但通体却呈现出七彩的颜色。这就是缺的那最后一昧药材。它就那样近在咫尺。 宋挽宁死死盯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克制住想要冲上台去的冲动。 拍卖师洪亮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接下来,是诸位期待已久的压轴珍品,来自极阳之地的传说——七彩花!此物百年难觅其一,其药用价值堪称无价!起拍价——”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一亿!”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瞬间跳出令人咋舌的起拍数字。 场内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随即无数道狂热和志在必得的视线,都聚焦在那个小小的花朵身上。 “一亿一千万!”前排传来女人的举牌声。 “一亿三千万!”右侧包厢里,医托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直接加价。 “一亿五千万!”后排角落,一个戴着硕大墨镜,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声音沙哑地跟上。 价格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一路狂飙。七彩花的争夺,俨然成了一场顶级财力的绞杀战。 “两亿八千万!第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拔高。 “三亿!”前排的女人脸色阴沉地再次加价。 “三亿五千万!”医托毫不犹豫地跟上。 场内一片哗然。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大部分人的心理预期和财力极限。只剩下这两方在激烈角逐,每一次加价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三亿五千万!第一次!”拍卖师高高举起了木槌。 “三亿五千万!第二次!” 就在木槌即将落下的瞬间—— “五亿。” 一个硬朗的男声从二楼正中央那个视野最佳的钻石级VIP包厢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那个包厢! 包厢巨大的落地单向玻璃后面,缓缓站起一个修长的身影。一对男女相拥,脸上带着恶意,直直地看向…宋挽宁所在的角落! 正是傅承聿和苏晚意二人!苏晚意居然从慕容家逃回了国内? 宋挽宁压下心底的荒谬,正要举牌加价,可台上的拍卖师却像接到消息一般,三锤化为一锤宣布交易完毕。 宋挽宁还有什么不明白,傅承聿和苏晚意一定是暗地里打听到宋挽宁正在寻找七彩花的消息,特意布置了这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她。 宋挽宁僵在座位上,看着拍卖行的经理亲自端着七彩花,在数名安保的簇拥下,毕恭毕敬地走向二楼的1号包厢。 傅承聿接过盒子,只是随意地打开看了一眼。 然后,他隔着巨大的玻璃,薄唇开合,对宋挽宁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 宋挽宁看得清清楚楚。 他说:“宋挽宁,求我。” 宋挽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走”字,然而,刚走出两步,一个穿着拍卖行制服的主管拦住了去路。 “沈夫人,请留步。”主管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1号包厢的傅先生想请您移步贵宾室一叙,说刚刚拍下的七彩花您可能感兴趣。” 傅承聿和苏晚意想做什么?是想对宋挽宁炫耀?还是竭尽所能地羞辱她? 可为了这株好不容易有线索的七彩花,宋挽宁还是停下了脚步,跟着主管进了包厢。 苏晚意看到宋挽宁进来,顿时红唇勾起讽刺的弧度。 “宋挽宁啊宋挽宁,听说你找这株药材找得紧,你成了慕容家的大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求我?” 宋挽宁无视苏晚意的冷嘲热讽,目光落在冷着脸的傅承聿身上。 “傅总,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 傅承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宋挽宁,我说了,要你求我。” 宋挽宁无视他话里的恶意,再次开口:“我出十倍。你五亿拍下,我出五十亿,现金,即刻到账。” 五十亿! 这个天文数字砸出来,苏晚意都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挽宁。 五十亿现金,宋挽宁居然只是为了一株药材,这女人简直疯了! 可傅承聿根本不要钱,他当着宋挽宁的面,缓慢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开口:“不卖。尤其是你宋挽宁需要的东西!就算我把它毁掉,都比让它落到你手里…划算。” 一股绝望瞬间涌上宋挽宁的心头,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缓缓扫过傅承聿和苏晚意那两张写满恶毒快意的脸最后,定格在七彩花上。 七彩花,治疗沈夜白寒毒最后的一株药材。 可宋挽宁现在求不来,也买不到。所有的路,仿佛都被堵死了。 她缓缓抬头,开口:“你要我怎么求你?” 傅承聿弯腰哈哈大笑,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他得意的开口:“宋挽宁啊宋挽宁,这次可是你主动开口的。首先你跪下给我和晚晚道歉,其次嘛…” 他走上前,正要触碰宋挽宁清冷的脸,却被宋挽宁一巴掌打掉。 傅承聿也不生气,病态地开口:“你主动来傅家,伺候我和晚晚一个月。等我们满意了,说不定我就考虑把这株七彩花,给你。” 第48章 “七彩花”不要了 宋挽宁嘲讽一笑,开口:“你简直痴人说梦。你若是不给我,我就抢。” 傅承聿脸上的玩味瞬间凝固,他猛地挺直身体,愤怒开口:“宋挽宁,你敢?” 陈默和两名沈家保镖瞬间绷紧了身体,紧盯着对面的几人。空气里弥漫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宋挽宁无视众人的反应,就要玉石俱焚的瞬间。贵宾室的木门被人猛地撞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寒意席卷而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转头。 宋挽宁看向门口,眼里带着错愕。 沈夜白伫立在门口,显然极其匆忙,里衣还穿着昨夜那件睡袍,领口微敞,隐约可见暧昧红痕。 “你怎么来了?”宋挽宁惊讶开口,沈夜白的寒毒刚压制下去,他此刻应该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才对! 傅承聿看清来人,眼中瞬间爆发出更加恶毒的兴奋。 他几乎是拍着手站了起来,夸张地笑道:“哟,沈总,看你这脸色难看的,怎么像快死一样?” 傅承聿觉得自己反正已经和沈夜白撕破了脸皮,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也不想再容忍下去了。 苏晚意更是如同打了鸡血,尖声附和:“这不是沈少爷吗?你来得正好,快管管你家疯婆子,买不到的东西,就打算抢,真是脸都不要了!” 沈夜白对这两人的嘲讽置若罔闻,而是一步步地朝宋挽宁走来,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跟我走。” 宋挽宁下意识地挣扎,目光急切地投向矮几上的“七彩花”。 “我说,跟、我、走!”他猛地打断宋挽宁,声音陡然拔高,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剧烈的疼痛让宋挽宁忍不住闷哼一声。 沈夜白看也不看那个价值五亿,承载着他唯一生机的七彩花,仿佛那只是一块碍眼的石头。 “沈夜白,你放开她!”傅承聿似乎被沈夜白这完全无视他的态度激怒了,上前一步,试图阻拦,脸上带着被冒犯的阴沉。 “滚开!”沈夜白猛地侧头,冷冷盯着傅承聿。那一眼蕴含的暴戾和杀意,竟让心狠手辣的傅承聿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沈夜白不再理会任何人,拽着宋挽宁的手腕,转身就向外走! 宋挽宁被他拽得踉跄几步,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夜白,那是救你命的东西!你放开我!”宋挽宁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想甩开他的手。 她心急如焚,心里不仅有对沈夜白不顾自身安危的愤怒,还有被他此刻暴怒所伤的委屈。 沈夜白脚步猛地一顿,猝然转身,将宋挽宁拉近。他盯着宋挽宁的眼睛,低哑着开口:“救我的命?宋挽宁,看着你为了让我活命,去向傅承聿摇尾乞怜?看着我为了活命,让你在这里受尽羞辱,甚至…去抢?去拼命?” 他的目光扫过宋挽宁,那里面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决绝开口:“我沈夜白的命,没那么值钱!就算不治这该死的寒毒,我也不要,不要看到你为了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不要了!” 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宋挽宁的心上。宋挽宁力气软了下去,几乎是半拖半抱地被沈夜白带出了房间, 留下身后傅承聿阴晴不定的脸,苏晚意气急败坏的尖叫,以及“七彩花”。 …… 黑色的轿车在回程的路上疾驰,车厢内却弥漫着比寒冬还刺骨的冷意。 沈夜白靠在后座,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苍白的脸上,冷汗一直顺着他的鼻尖滑落。这一趟赶来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宋挽宁僵硬地坐在他旁边,身体紧绷得像一块石头,心中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接受她去拼一把? 车子驶入沈家别墅的地下停车场。引擎熄灭,司机和陈默识趣地迅速下车离开。 沉默充满了车厢,令人窒息。 许久,沈夜白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丝…沉痛的自责。 沈夜白缓缓对着宋挽宁开口:“对不起。” 宋挽宁微微一震,没有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才艰难地继续道:“我…想起来了。昨晚。” 宋挽宁的身体瞬间僵硬,昨夜那些混乱,失控与羞耻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她的脸颊瞬间变得发烫。 “寒毒发作时,我的意识不太清醒。只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寒冷…我尝到了药的味道…”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转向宋挽宁,那里面除了愧疚,还有一种复杂的情愫。 “…还有你温热的气息,像寒毒里唯一的火。” 沈夜白的声音更低沉:“我控制不住…只想抓住那点暖意。但是没想到,我伤到你了!” 他的目光落在宋挽宁的脖颈,那里被高领遮掩着,但依稀能想象出昨夜留下的痕迹。 沈夜白甚至能想象得出,昨夜他失去意识后,对待宋挽宁是如何的粗鲁,宋挽宁忍受了什么。可她今天一早,不是追问他,要他负责,而是为了他体内的寒毒,去拍卖行奔波,去受羞辱! 沈夜白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不推开我?或者…叫人来?” 宋挽宁垂下眼帘,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声音干涩地开口:“我…推不开。而且…叫人来,你会死。” 车厢内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沈夜白随后严肃的开口:“宋挽宁,事到如今,我想问问你,你对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宋挽宁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她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宋挽宁止不住地回想那些她和他并肩作战的瞬间。那些被她刻意忽略和压抑的,在相处中悄然滋长的情愫,在昨夜混乱的纠缠后,好像再也无法隐藏。 终于,宋挽宁听到自己清晰而平静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