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打不过我主人?没事,我来打![快穿》 第1章 第 1 章 我叫裴秋,我有一个特长。 我这人吧,特能睡觉,天黑闭眼天亮睁眼,只要没有外力干扰,就能一睡十二小时且不带做梦的那种。睡得多了,自然皮肤就好,发际线顽强,如今三十二的我看起来依旧青春英俊。 不过,熬夜头秃黑眼圈或有失眠困扰的你,并不用太过羡慕我,这么能睡的我就与夜生活无缘了,不是吗? 平时天一黒,我就进入瞌睡虫模式,靠着我的咖啡机强行续命,堪堪将睡眠时间控制在十小时以内,不过今儿个却是失眠了,我想大概率是因为今天表白被人拒绝了。 我失恋了,也失眠了,暗恋多年的我遭受了人生中尤其难以忍受的那一击,导致我难得憔悴地十二点才上床睡觉,从来无梦的我居然破天荒地做起梦来。 我梦到几只小爪子咕咚咕咚地踏着地板跑进来,从我脸上踩过去。MD,这重量,绝对是我家那只胖的要死的奶牛猫——喵二,明天一早起来,我俊秀的脸蛋上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猫爪形乌青! 紧接着,又一条白影从我上空掠过,冲着喵二的身影扑过去,咬着喵二的脖子压在地上。我感叹,还是我家白猫喵大身姿矫健,有个猫样。 这两货在我床脚猫叠猫,喵大小幅度乱动,喵二嗷嗷叫唤,我怀疑它两在干什么不正经的事,但我没有证据。而且它两都是公猫,能干啥?我纯洁地确定一定是我思想不纯洁了。 我虽然睡着,但不知为何能看到房内的情景,我感觉我应该是在做梦,因为我接下来看到喵二突然变大了。 黑夜里,它四肢伸展变长,身上绒毛褪去,头部渐渐长出乌黑柔顺的长发,最后变成一个男人模样。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户外落进来的路灯光,白白幽幽的虚笼在他高挑的侧身上。 我发现我那胖的跟个猪似得奶牛猫喵二化成人形后,身材居然还挺好,宽肩窄腰翘屁屁,肌肉流畅地贴在身上,没有多一丝赘肉,而下面那一双大长腿跟被美颜P过似得,长的没了人样,看的我又羡慕又嫉妒又痒痒。 此时他没穿衣服,就把我盖在身上的薄毯扯过去,围在自己腰际。房间里空调打的挺低的,这一扯,害我冻得一哆嗦,当下心里想骂它娘! 喵二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拿起我床头没喝完的咖啡,伸出一只长长的手指进去搅和,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深深一允,接着侧头呸了出来:“阿秋越过越回去了,这么难喝也能喝下去!” 阿秋——难道这就是我家猫对我这个铲屎官裴秋的爱称? “阿秋又不是第一天起没品味。”一个谦雅低柔的声音出现在房内,我家白猫喵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英朗的男人,踏着我的拖鞋,穿着我的底裤,我那中码的竖条纹底裤被他特大号的本钱撑的鼓鼓,气的我气血上涌,想流鼻血。 “阿秋今天睡的有些晚了。”坐在我床边的男人把咖啡杯递出去。 另外那个男人很自然地接过来:“是耽误了些时间。” 男人说着漫步走出房门,过一会儿我的咖啡机嗡嗡地响起来了。我家就一室一厅,通过敞开的房门就能看到带开放式厨房的客厅,我看着他把我刚买的,398软妹币一袋的玻利维亚庄园瑰夏咖啡豆拆了。我想吐血,大哥,能不能先喝桌上另外一袋,那袋才拆封没多久的啊! 不过一会儿,男人慢悠悠地端着两杯冒着热气儿的咖啡走进来,递了一杯给坐在我床上的男人,自己开始酌手上另一杯。 看他们两个一口一口抿着,品的回味无穷的模样,甘香馥郁的咖啡味飘进我鼻孔里,我嘴馋,肉疼,想哭,好香,我也想喝! 坐在我床上的男人很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挺着背,白皙清矍的脚趾尖微微翘着,凹下去的脊骨线一路流畅的滑进腰线下的浴袍里。他喝完我的咖啡,站起来去卫生间拿了根我妹丢下的绑发绳,将一头长长的黑发扎起来,在脖颈后绑了个马尾。 我这才正面看到这男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平时肥的肚帖地的奶油猫化成人形以后,居然会是个这么好看的帅哥,那狭长的桃花眼眼尾冷漠而疏离地翘着,下巴尖尖,皮肤白的像是要透出青色的血管来。 他那一双泛绯的薄唇一动,清冷的嗓音带着妖孽的口吻,挑衅般说:“宵穹,今晚上本座可不会输给你。” 哦哦,原来屋子里另外一个帅哥叫宵穹呀,好名字,人如其名,九霄云外穹顶之上,这男人一看就像个天外神仙那么脱俗端庄,符合喵大平时高冷一批的做派! 宵穹剑眉星目,五官端挺,两鬓各长着一缕白发,一头中长发向后干干净净地缕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真是太有男人味了,帅的我目眩。 这两大帅哥在我床边左右一站,我想起今天拒绝我表白的那个时长申,突然就不稀罕了。对比起来,那家伙也就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这第一第二都被我养着了,我还稀罕他? 呵呵,我当场不削地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一张纸巾飘落在我脸上,我好奇是哪位帅哥这么体贴,要拭去我晶莹的眼泪,让我知道了我必定以身相许!然后,一只大手隔着纸巾抓住我的面门,把熟睡的我提了起来。 宵穹说:“既然不想输给我,今晚上阿秋就让你带着吧,夜呙。” 然后我感觉自己被轻松丢到了另外这个叫夜呙的帅哥手里面,纸巾从我脸上滑落,我看到了镜子里夜呙手上的我——一把乌金柄长刀。 那一晚,我跟随夜帅哥披荆斩棘,踏着满目疮痍的尸山血海,在一群忍者模样的人中杀进杀出,威风凛凛。 “嘶拉!” 这个穿着白色和服的长发帅哥双手握着我的剑柄,长臂一挥,刀光一闪,对面的黑衣蒙面忍者衣衫破裂,胸口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片刻后鲜血如幕般喷涌而出,尸体向前倒下。 接着,夜呙双手又左右一舞,流利地砍掉了另外两个冲上来的忍者的手臂和大腿。 新鲜湿热的鲜血溅满他白色的衣袂,像一朵朵开在白色纸张上的艳红彼岸花,妖曳摄魄,美的惊魂。 夜呙用大拇指拭去粘在唇角的鲜血,露出白森森的笑容,纵身一跃,竖握着我,将我直直地从最后一个高大忍者的天灵盖插入。 这个忍者体格尤其伟岸,肌肉长的不输巨石强森,他倒下去时夜呙松开了我,我随着倾倒的庞大身躯,看到满眼的紫红天际和破败的断壁残垣。 夜呙走过来,一脚抵着死人脑袋,弯腰抽出我亮着寒光的剑身,带着糊我一身的黏腻脑浆,红的白的粘液顺着我的剑身涓涓流下。 MD,我快恶心坏了!我难以理解,难得做梦的我怎么偏偏会梦到一个这么重口味的世界! 宵穹一身藏青色和服,绑着黑色的腰带,穿着木屐,悠闲地踩着尸山尸海走过来,如履鲜花草丛间,信步闲庭。他从刚才就一直坐在不远处看着,像是在观赏一场优美的舞台剧一般。 这会儿曲终了,台上的人儿停下了舞步,他便上来献花了。 宵穹缕起夜呙耳边一丝碎发,他说:“夜,你是在勾引我吗?” 我不知道他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我只知道目之所及这环境,战火未熄血流成河,碎尸满地黑鸦悲鸣,空气中硝烟味未散,腐腥味又起,怎么看都跟“浪漫”两字无关。 夜呙看着宵穹,舔了舔嘴唇,笑的风尘魅惑,像个老练的青楼妓子。背后一团还在灼灼燃烧的火焰把他一头乌亮的黑发照的金光笼氲。 然后?然后这两个人就不要脸的亲起来了,很快,我被他两丢在一边,赛满一嘴狗粮。 我百无聊赖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团火终于烧完,飘起黑烟,火星子还在一堆炭黑物体中明明灭灭,夜呙终于是想起我来了,把我从一具分不出部位的尸块中抽出来,毫不在意地用宽大的白色衣袖为我擦拭剑身上干涸的血液。 他低着眼问:“东西找到了吗?” 宵穹颠着手上一块立方体的水晶,最后一下丢了个抛物线,落入夜呙手里。夜呙把水晶举起来看着:“本座又输了么。” 宵穹轻轻一笑,他这翩然恭谦模样,笑的让人在这血海中都能如沐春风,他说:“嗯,按规矩来。” 夜呙作势不怎么真心地叹了口气,把我拎起来对着我说:“阿秋啊阿秋,你可真没用,带上你还是输。” 我:“……”我能骂这个随手甩锅的厚脸皮吗?这跟考试不及格怪笔不好用有什么区别?! 宵穹提了提夜呙松散的衣领:“今日见到那个人了吗?” 夜呙摇摇头:“今天没有。” “要多留意,他很特别。”宵穹道。 “你觉得他是……” “不敢确定,许是这片时空的主人。” 第2章 第 2 章 昨儿个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个乱七八糟记不清内容的梦,我今天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我站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个顶着黑眼圈、胡子拉碴的男人,内心焦虑,待会儿让时长申看到了会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他一夜难眠?告白被拒已经够没面子了,我不太想让他觉得我还为他伤心憔悴 。 喵二扭着肥硕的屁股走进来,贴在我腿上,尾巴软绵绵地抽打我的小腿肚子,这货每日懒的跟猪一样不能动,唯有吃饭最积极,我照例去厨房给他开了罐头,倒在猫盆里。 它吃的香,看起来着实可爱,我伸手摸摸它脑门,它百忙之余抽空回头咬了我一口,又继续埋头吃它的。 “......” 我揉着手背上两个牙印,想起古人说猫觉得自己才是人类的主人,果然诚不我欺也。 此时喵大还躺在沙发上小憩,一条白色长尾耷拉在坐垫上,一副高贵慵懒模样,我又开了个罐头,恭恭敬敬地送到它面前的茶几上,习惯性地上演一出每日主仆小剧场。 喂完猫,我又回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用心捯饬一翻,保证显出比平日更多三分的精致模样,这才斜跨上公文包,出门去上班。 我在一家正经大律所上班,大型律所一般分工明确,每个人都像一颗螺丝钉,牢牢钉在自己的岗位上,我主要负责一些文书处理,天天坐办公室,还算轻松。我踏着点走进所里,拐了个角凑巧撞上时长申。 他的胸膛刚好撞进我的胸膛,我整个人一僵硬,微微低眼看他。 他明明不如我高,23岁的人长的像个18岁模样,但那自下而上的冰冷眼神霸气十足,像一把寒冷的尖刀,锋芒毕露,总是能戳的我鸟痒腿软,恨不得跪到他膝间去。 嗯,我承认我还挺变态的,不变态也不能在25岁的时候对着一个16岁的小鬼一见钟情,连续YY人家7、8年,终于让我YY到他瓜熟蒂落,迫不及待地告白,风风火火地被拒。 昨晚上我还痛苦地通知我那忙活了多年的五指姑娘们,你们还得继续保疆卫国。 时长申个子不算太高,肯定也不算矮,比长手长脚鹤立鸡群的我差了一点。他往后退了两步,看我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变态,睨着眼睛上下审视我。 唉,我真想求求他,别大庭广众地把我看的撑帐篷! 我强行挺起就要软下去的腿,侧靠在墙壁上让出路,笑的一副风度坦然模样:“放心,你都拒绝我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话说出来我TM自己都不信!不过我还是尽量表现的正人君子人畜无害模样。 时长申看了我一会儿,那密长的睫毛半盖住深幽的瞳孔,他突然一笑,嘴角带着点极有魅力的讥讽弧度,他说:“我不怕多一条舔狗。” 这话听起来是骂人,钻进我耳朵里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什么意思?意思我有缝可钻? 这尼玛......时长申果然是个勾人的妖精! 我与时长申相识在一个高考补习班上,那时候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补习班当老师。补习班挺高级的,一对一教学,时长申是我的学生,每每同处一间狭小密闭的空间,都让我感觉是在诱我行凶,让我在犯罪的边缘疯狂摩擦。 时长申从小就高冷,我还记得16岁的他不削地按住我在他案上书书写写的手,冷冰冰地对我道:“不用教,你去一边坐着。” 我不能理解的看他:“你妈付了钱的,是嫌我教的不好吗?” 时长申抱着手臂向后面的椅背一靠,闭上眼睛:“这里安静,适合休息。” 他一副经历过沧海桑田的老成模样,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靠着,怎么也看不出16岁的小鬼味道。我坐在旁边,看着他稚嫩却沉稳的脸入了迷,从来没有恋爱过的我第一次有了心跳的感觉。 我就这么白拿了时长申他母亲两年的补课费,高考结束后我比他白花了钱的亲娘还难受,因为补习结束了,因为两年过去时长申长的更有味道了。 时长申考砸了,因为偏科,语文历史几乎考个鸭蛋,幸好不是我教的那几科。时长申他妈在我们补习班老师面前唉声叹气,说每一科都几乎满分,就两门鸭蛋,复读也没啥意义,准备送时长申出国。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靠在一旁墙上玩手机的时长申,小子飘了我一眼,像看个陌生人似得又把目光挪开。冷冰冰的让我一眼万年——我应该是个抖M,没跑了。 后来听说他出国了,我就转行做律师去了,我真后悔没留他一张照片,让我晚上打枪能有个方向。 不过,缘分这事儿吧,说不好。这不,五年后,我居然在所里的实习名单中看到了时长申这个名字。 这个时候的时长申已经23岁了,比我最后看到他时成熟了很多,虽然还是显小,但是很有味,勾的我心旷神怡,神情恍惚,走路间一下撞在放着水杯的桌子上,湿了裤子。 主任正在办公室的另一头教育一群新进的实习生,我这一下在他身后闹出不小的动静,主任回头皱着眉头看我,一脸“你在搞什么鬼”的表情。我的注意力却全都丢给了那堆实习生里的时长申。 他笑了,嘲笑的那种笑,轻蔑地对我勾起一个嘴角,勾的我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我还傻乎乎地举手跟他打了个招呼:“Hi!” 一包纸巾打在我脸上,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还看呢,管管你尿湿的裤子吧!” **跟我同道中人,他必定是知道我这时候是色迷心窍,白虫上脑。我一边擦着裤子,他一边看着那堆实习生。 “是哪个?”他问。 我说:“那么明显,最好看那个呗。” **细细一看时长申,疑惑地挑着眉毛:“你不是0吗,那个小朋友漂漂亮亮的压得住你吗?” 我不在意**对我的误判,我说:“只要对象是他,为爱当0当1有区别吗?” **呵呵一笑:“说的好像你被他睡过似得。” 我擦完裤子,继续远远看着时长申,毫不要脸地说:“梦里人家睡我七八年,差不多可以算睡过了吧。” **小声哈哈笑起来,我跟他一起,在办公室的另一端,两人笑的一脸Y荡。 . 下班回到家,天也快黑了,我又开始犯困。为了节约我不多的清醒时间,我一般都是带快餐回来吃。我打开咖啡机,去拿咖啡豆时发现我那398一袋的咖啡豆已经开了。 我一点也不奇怪,天一黒我就犯迷糊,喝了咖啡也就勉强不让自己睡太早,能多出两个小时追点美剧看点小说打个飞机,顺便收拾一下家务什么的。 我进门时喵二挺着个弥勒佛似得粉色肚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知道来迎接我一下,这会儿还在看。我觉得我家猫成精了,我不在家时,他们会把遥控板叼出来踩,踩来踩去就把电视开了。 此时电视里放着抗日神剧,喵二似乎在犯困,眯着个眼睛,直直盯着屏幕,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名堂。喵大从猫爬架上跳下来,优雅地经过我面前,似乎是注意到我了,回头用一双异色瞳孔撇了我一眼,“喵”一声短叫,大概算是跟我打了个招呼,又摇着尾巴进房间去了。 我觉得我这个铲屎官大概连官位都没有,就是个工具人,喂饭的、铲屎的、理毛的、按摩的——这种称呼大概才适合我。 吃了晚饭收拾了一下,我洗了澡,端了杯咖啡回房,拿出平板躺在床上开始刷美剧刷电影,发现一部叫做《雾霭》的惊悚类电影,看评分还不错,作为一个惊悚片在豆瓣能有7.9的高分实数不易。 影片讲述一座小镇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诡异大雾湮没,雾中似乎有杀人的怪物出没,进入浓雾的人皆一去不复返,有一群幸存者被困在本地一座大型超市里暂且苟活,他们不敢踏出门外,恐惧、惊慌、挣扎、悲伤、绝望……人们的精神濒临崩溃,只能惶惶等待命运降临的故事。 其实故事设定挺有意思的,有一些bug和缺憾,不过瑕不掩瑜,总体来说看的过瘾,就可惜我这困劲呀,又起来了,没等看到结局又睡过去了。 我又开始做梦,我梦到客厅里的奶牛猫喵二在说话,它一嘴懒散口吻:“阿秋应该更勤快点,多买些冻干肉片,总让本座吃罐头,他自己怎么不吃!” 我满头黑线问号。喵二,说话要有良心,你那一天的罐头够我买四斤大米好吗?! 喵大坐在猫爬架顶上,甩着尾巴,舔了舔它那像山竹肉似得白色爪子,然后跳下来:”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 过了片刻,两个帅哥走进我房间,宵穹不知道哪里拿来的狗链子,往抱着枕头睡成一个虾米形状我的脖子上一套,手一提把我拎了起来,丢进夜呙怀里。 夜呙抱着我,我看着墙角的穿衣镜,今晚上我是只满脸忧愁相的巴哥犬。 第3章 第 3 章 “阿秋,去捡回来!” 山顶的空地上,身边这个长发帅哥潇洒地把一块飞盘丢的远远,等着我去捡。我自顾自吐着舌头,结实的屁敦黏在地上,懒得理他。毕竟我骨子里是人,不是八哥犬! 飞盘孤零零落在地上,夜呙低头看我,他见我不动,摸着下巴打量我。我打定了主意,他不动我不动,我自稳如泰山不倒,坚决不露狗样。然后我看着夜呙从兜里掏出一根王中王香肠对着我摇了摇。 唉,我这操蛋的狗鼻子哟,我做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王中王它那么香? 向本能认输的我,认命地迈开四短的小腿,向着飞盘跑过去,叼回来,还恭顺地让夜呙摸了摸我的狗头,换来半根满是香精的淀粉肠。 我现在是条小型犬,胃口不大,小半条香肠被我啃的津津有味。不远处宵穹信步走来,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灰色西装裤,整个人高挑挺拔,像个年轻有为的公司老总模样。 夜呙就穿的比较随意了,黑T恤牛仔裤黑球鞋,那头长发依旧在脖颈后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他问宵穹:“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了吗?” 宵穹摇摇头:“很普通的一个小镇,唯一要说就是湖面上雾气大的诡异。” 宵穹这么一说,我囤囵吞枣把香肠咽下去,跟着夜呙走到悬崖边上看山脚下那片湖。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山顶上太阳高照,湖面上却依旧雾霭浓浓,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山与湖的一边是一座不大的小镇,人口估计小几万人,完全是依靠沿湖的特大型工厂建立起来的生活区。 工厂长年排放废水废气,湖面上的雾积累已久,浓的遮天蔽日。据说这雾请环保局的来测过,没什么有毒的物质,于是镇上的人便习惯它的存在了,反正对他们的生活没有多大影响。 此时一阵风过来,把湖面上的雾气带走一些,送进我鼻子里,我连打好几个喷嚏,这雾气腥臭腥臭的,像是死了一湖的鱼在里面。我受不了这味儿,掉头颠着屁股冲进车里,汪汪叫了几声催促夜呙赶紧来开车。 过了一会儿这两人才慢吞吞地走过来,他两仿佛是闻不到我闻到的那臭味,这会儿我都已经翘着屁股埋头捂着鼻子了,他两还能有说有笑,我真是佩服。 回去的时候夜呙开的车,一辆破旧的奇瑞小□□,承载着两位高贵如王子一般的帅哥,在不怎么平整的山路上,开出了三蹦子的颠簸狂放,发动机喘着粗气有惊无险地把我们仨送下山。 小镇上有一座独树一帜的商业中心,十二层楼高,在一片五层老式住宅间显得尤其时髦高大。这商业中心三楼以下是商场,三楼以上是镇上唯一的正规酒店,今晚上我们就住这上面。 我们的小奇瑞刚到酒店门口,就听见救护车“呜儿哇呜儿哇”地开过来,很快地开进商业中心对面的医院。夜呙锁了车门走过来,跟着宵穹站在马路边边看对面,有路人搁着旁边闲话。 “连续几周有人淹死在那湖里了,今天这又是一个。” “死了还叫啥救护车啊?” “你不懂,总得安慰一下家属,假装抢救一下。” “啧啧,你说那医生也是胆子大吼。连续死这么几个,怕不都是冤死鬼。“ “是啊,据说满身都是洞,跟被几头豪猪拱过似得,邪门的很。” “你说是不是闹妖怪啊......” 两人说着说着走远了,夜呙已经站在我两旁边。一滴雨水落在我的狗头上,也落了一滴在夜呙的手背上,他说:“下雨了。” 这个城市污染挺严重的,太阳透过沉重的雾霾落到头顶上,像是连日光都带了重量,懒洋洋的晒的人浑身提不起劲,一到了晚上光化学污染更加明显,天空吸收着城市的夜光,整片整片的泛红。 刚才在山顶上还好些,这会儿下了山,整个城市看起来就像笼罩在一片薄雾里面,两百米开外就像打了一层薄薄的马赛克似得,看不真切。道路上也没什么绿化,一眼望去看不到一颗小草,一辆摩托车过去了,也不知道烧的什么油,屁股里突突突地冒黑气。 这小镇空气极差,住在这里天天得洗头,不然一头灰,多待两天抠出来的鼻屎都带着怪味,别好奇我怎么知道。 宵穹看了看天:“这雨来的不对劲。” 闻言,我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鼻头,润了下鼻孔,然后抽了抽鼻子。雨水里带着淡淡的腥臭味,搞的我甩着脑袋连打几个喷嚏。 一个小时前在山上天空还晴朗,这会儿就已经乌云密布了,这云来的的确神速,不一会儿雨就哗啦啦地下起来了。我跟着宵穹和夜呙进了商场大门旁边的酒店,前台小姐姐礼貌地跟我们打了招呼,然后我们就一路电梯上了十楼,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时,雨滴正噼噼啪啪拍在玻璃大窗上,房间里还没开灯,光线不怎么好,宵穹和夜呙一进房间就抱在柔软的双人大床上准备喂我狗粮。我呵呵,谢了他两大方,自己跑到浴室里,用我的狗鼻子拱开浴缸水龙头,准备泡个澡。 浴缸大,我个子小,水满后我可以在里面狗爬式、仰泳式、漂浮式游个畅快,尽量无视外头传来的呻吟声。我玩的得劲了出来,抖干身上的水,天也晚了。我走出卫生间,看到窗户外面隐隐约约地在打干雷,床上两个人光着屁股睡成一团,我无视他们,跳到沙发上,两条前腿放在窗台上看外面。 外面雨已经停了,天也黑了,路灯已经亮起,住宅区灯火初明,整片天空泛着光化学污染形成的紫红色霓光,其实还挺好看。 越过不大的市区可以看到镇外的湖泊,我看到湖面上的雾气俨然比白天更浓了,遮天蔽日地盖住半边紫红的天空,简直像是沙尘暴一般有了实质,里面隐约雷光闪动,印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影子,浓厚的雾气滚滚翻动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它正慢吞吞地向着小镇靠近。 这场面看起来太壮观了,我兴奋地叫唤起来。嗷嗷嗷一通吠叫后,叫醒了床上那两个光屁股。 宵穹围了浴巾走下床来,眯着眼睛看远处诡异的迷雾:“看样子,差不多就是明天了。” 夜呙翻了个身,把被子往身上一裹继续睡:“那明天再说。” 天亮了,我耳朵一竖,精神抖擞地醒来。外面静的诡异,我跑到床头看了看宵穹的手机,显示7点50分,我又跳上窗户看整座城市。外面雾很大,白茫茫一片,整个城市湮没在迷雾中,只能看到一点点高低错落的楼房轮廓,街上安安静静地似乎没了人气,完全听不到车流声。 我正努力瞪着我看起来哀愁的圆眼,想仔细看出点什么明堂,只听“嗙!”一声巨响,接着警报声响起,像是有东西撞上了车。 宵穹听到了声音,起来穿衣服,自己穿完了拉了拉睡的死沉的夜呙:“准备准备,要开始了。” 夜呙像是被榨干了精力,满脸憔悴的坐起身,我看到他那半边红肿的□□,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总之又对着他多吠了两声,纾解心中不畅。 不过一会儿他两收拾妥当,我跟着宵穹和夜呙出了房门往电梯走。然而电梯停了,按钮上只显示一条横杠,我们只能从旁边的应急通道走下去。 走到七楼时跑出来一个青年男人,慌慌张张地,抓着宵穹的手臂问:“你们看到雾里的东西了吗?” 夜呙不动声色地掀开男人抓着宵穹的手:“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男人一副被吓得失魂模样,没注意到夜呙的不悦,惊恐地瞪着眼睛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站在窗户前看雾,里面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好像有很多触手,张牙舞爪的,还没看清楚就不见了......" 宵穹和夜呙互相看了一眼,宵穹拍拍男人的肩膀:“你是做梦了,回去继续睡吧。” 男人看着宵穹逐渐加深的眼眸,一双惊恐的眼睛慢慢变得呆滞,片刻后他乖顺地点点头:“嗯,我想你说得对,我应该是做梦了,我回去了。” 男人说完,转身又折回走廊内,慢吞吞往自己房间走去。 没想到宵巨帅居然还会催眠,果然是人帅才艺多,我佩服地摇起尾巴,狗腿地跟紧他,继续跟着他两往楼下走。很快来到酒店大堂,但是大堂门却是锁着,前台也没有服务员。 我抽了抽鼻子,闻到空气里一丝血腥味,于是顺着味道小碎步奔过去,看到玻璃门上有一只蝙蝠被一根黑长的针状物体钉死在玻璃门上,那钢化玻璃被十来厘米长的黑针戳出了蛛网状裂痕,可见这针状物体当时射入时劲道之强。 我冲着那死蝙蝠汪汪叫了几声,夜呙闻声走过来,看着蝙蝠上的长针摸着下巴,提出疑问:“难道就是雾里那东西干的?” 宵穹站在一边,不置可否。 大堂里安安静静地,显然是没有人了,门是从里面被锁上的,说明锁门的人应该还在楼里。那人如果往上跑,没有意义,上面几层楼除了客房什么都没有,可能性比较大的应该是下了负一楼停车库——那里可以通往外面也可以通往商场。 宵穹看了夜呙一眼,夜呙立马明白过来,两人转头又进了消防通道,往负一楼走。 我刚要跟上去,回头的一瞬间眼角瞥见迷雾里有个人影,我停下脚步回头仔细看,人影已经不见了。 这个情况就超出我用汪汪几声狗叫能表达的范围了,无法,我只能把这所见放在心里,暂时跟着那两个人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走到楼下,停车场灯光还算充足亮堂,里面挺空旷的,商场地下入口的门已经打开,这会儿除了商场酒店员工和住酒店顾客的几十辆车,停车场大部分空空荡荡。我们走了几步,渐渐就听到争吵声。 有个女人在喊:“你没看出来这雾很邪门吗?还开门,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啥?”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振振有词道:”天灾**多的去了,起个雾就不开张了,你我一年到头吃西北风去?“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爱开你一个人开去,我们就是打工的,赚不了几个钱还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们不去!” 接着有几个声音叽叽喳喳符合:“就是...不去不去..." 中年男人见快控制不住场面,杀出狠招:“今天正常上班的工资一人加100!” 宵穹和夜呙走到一群人旁边时,大家还没闹出个结果。前一天遇到的那个前台小妹正缩在那个领班模样的女人背后,战战兢兢地苟着。 眼见有几个人为一百块心动了,领班模样的女人不甘心,扯了一把背后的前台小妹:“你,你跟经理说啊,你看到了什么了?” 前台小妹还是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她一惊,腿都软了三分:“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有怪物..."她说着说着就要哭。 经理看着她叹了口气,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门口有个死蝙蝠你也怕,这种恶作剧的事情就应该是报警,扯什么怪物!” 女孩一听直接就哇哇哭起来了,她大概也有几分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是不是错觉,哭的鼻涕眼泪都往外流。 一只漂亮修长的手从人群中伸出来,揉了揉她脑袋,夜呙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人群中央,温柔地低头看着女孩:“别紧张,你好好想想,你看到了什么。” 女孩抬头,看到一个帅的像明星的这么个人物,哭都哭不正经了,意思意思地继续啜泣两声,愣愣地点头:“嗯...嗯..." 老板奇怪地看突如其来的男人:“你是谁?我们这开员工会呢,无关人员请不要插嘴.....” 夜呙没理他,老板撞了个冰板。前台小姐总算缓过点劲来,细声细气地开口:“我本来昨天上了个整班,今天一早就等着同事跟我来交接班,等来等去的都没等到,那时候天亮了,但是雾还很浓,我看同事可能暂时来不了了,就想着先去买点早饭吃。我一出门,眼前暗了一下,我看见白雾里面....." 前台女孩说着皱起眉头,一脸疑惑且惊悚的模样,似乎是难以相信自己当时看到了什么。 领班催她:“白雾里面怎么了?” 前台女孩顿了顿,说:“我看到白雾里面有个庞然大物,在向我们这里靠近。然后一根黑色长针突然射了过来,我刚巧脚软了下,那黑针就射中了蝙蝠,戳在玻璃门上。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地爬回大厅,把门从里面锁了,然后跑到停车库里。我怕楼上的客人出门有危险,就把电梯给暂停了。” 前台小妹说完,一副惊魂未定模样。 经理看起来挺烦躁的,走来走去几步,停下来,斥责般对着女孩说:“你听听,你自己说出来的都是什么鬼话?我看你是连续值了一天一夜的班,累出幻觉来了吧!” 前台小妹委屈地摇摇头,但是又觉得经理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便哽住了声音。 一群人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停车库入口处响起一阵哔哔叭叭的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