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夜,疯批医妃二嫁心机皇叔》 第77章 太后下旨赐婚 万分焦急之下,太后大声喊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哀家虽不是你亲生母亲,可你从小养在哀家身边。 如今你竟要当着哀家的面儿,竟要做出如此自残之举,你,你要将我们的母子情分置于何地!” 厉瑾玄眼睫不颤:“那女施主你想如何?” 太后:“至少,在你出家之前,你得留下一丝血脉,这样,等哀家百年以后,见了你父皇母妃,也算有个交代。” 厉瑾玄闻言,闭上双眼开始掐指捏算: “如果女施主一定要我开枝散叶,那便选江家的姑娘吧。” 太后疑惑:“江家,哪个江家?” 厉瑾玄唉声叹气:“放眼整个大苍,还有几个江家。” 太后:“你说的是镇国将军之女?可她之前不是,和辰儿。” 厉瑾玄眼尾紧绷:“怎么?不行?” 太后立刻咬牙答应:“行,只要你能冷静下来,你娶谁都行。” 厉瑾玄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我与她成亲,不过是为了全了我为人臣,为人子的责任与义务。 待她生下孩子,血脉得以延续,我还是要出家的。” 太后急忙道:“这怎么可以,人家好好一个姑娘,你这样做,不是把人家都给毁了吗!” 皇帝在太后身后小声提醒道:“母后,事不宜迟,您赶快下旨赐婚,不然一会儿等阿玄反悔,可就麻烦了。” 太后回头,看向若锦。 “传哀家口谕,江氏之女,惠心兰质,内外兼修,擢赐婚玄王,享一品诰命,于半年后完婚。” 厉瑾玄沉声道:“半年,足以发生很多变数。” 太后急忙改口:“那三个月!” 厉瑾玄叹了口气:“三个月就三个月吧,总要给内侍局一点时间准备。” 太后听此松了口气。 “那你看你要不要先从桌子上下来。” 厉瑾玄嗖的一下站到了地上,然后双手合十,向太后鞠了一躬。 然后推门离去。 太后一个趔趄,差点儿坐在地上。 皇帝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太后:“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样?” 英国公府,江映晚正染着蔻丹。 管家匆匆来报:“小小姐,太后宫里下了懿旨,老爷让您到前院一趟。” 江映晚皱眉:“太后?” 管家一脸喜色:“小小姐放心,是好事儿。” 江映晚不明所以地跟着管家来到前院。 “给姑姑请安。” 若锦姑姑忍不住开始对她上下打量。 见其明眸皓齿,仪态端正,微微点了点头。 “阁下就是江小姐吧,奴婢奉太后娘娘口谕,江小姐蕙质兰心,内外兼修,擢赐婚玄王。” 江映晚愣在当场。 英老国公轻轻咳嗽两声,江映晚回过神,急忙跪地谢恩。 “臣女江映晚,遵旨。” 若锦姑姑上前将人扶起:“婚期定在三个月以后,再过两个月,宫里会派教引嬷嬷前来府上传教,还请江小姐早做准备。” 江映晚颔首:“多谢姑姑指点。” “桃夭,好生送姑姑出去。” 若锦带人离开后,英老国公来到江映晚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 江映晚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英老国公惊叫一声:“你说什么?” 太后回到宫中,回想起玄王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依旧心有余悸。 直到若锦姑姑回来说,已宣旨完毕,她心里的巨石才算落了地。 太后自责道:“若锦,以前我们是不是把阿玄逼得太紧,所以他才…” “娘娘对玄王殿下够好了。”若锦安慰道。 太后闻言,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若锦:“其实玄王殿下和江家结亲,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太后不解:“此话怎讲?” 若锦:“江家手中,掌握着大苍近半数兵权。 玄王殿下,也是武将。 待玄王殿下和江家女儿成了亲,陛下就可以找准时机,收回兵权。” 太后眸光一亮。 “若是能收回江家手中的兵权,我儿便再不用受制于人。” 若锦点了点头。 太后担忧道:“可是江家驻守边城数十载,他们岂会愿意?” 若锦微微勾唇:“江家小姐大婚,江氏父子必然回京。 届时,就是陛下收回兵权的最好时机。” 太后认同地点了点头。 英国公府,江映晚直到回到房间,都感觉像做梦一样。 第78章 女孩子要矜持点 江映晚趴在桌子上,消化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 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厉瑾玄穿婚服的模样—— 墨发红衣,玉冠高束,丰逸俊朗。 她控制不住地开始傻笑。 “咳咳…”英老国公站在门口轻咳两声。 江映晚起身,一脸娇羞:“外祖父。” 英老国公板着脸走了进来。 江映晚见他脸色不善,小心翼翼询问:“您怎么了?” 英老国公冷哼一声坐下:“太后赐婚,连道懿旨都未下,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江映晚明白英老国公这是觉得她受到了怠慢,立即轻声安慰道: “外祖父您别恼,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等我找机会问问便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英老国公虎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问问?你去问谁?你还能去质问太后不成?” 江映晚低头,羞红了一张脸,嗫嚅着:“自然是去问厉瑾玄。” 英老国公嘴角抽了抽,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不自然! 江映晚眼睛亮了亮:“外祖父,您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般差,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英老国公语重心长道:“小晚,你是个女孩子,你、你要矜持点儿啊!” 江映晚静静地看着他,撅了撅嘴,有些委屈。 英老国公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去。 “外祖父,您怎么刚来就要走?”江映晚开口挽留。 英老国公回过头,一脸慈爱说道:“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外祖父要抓紧时间,给你准备嫁妆。” 江映晚睫毛颤动一下,心头涌过一股暖流:“多谢外祖父。” 英老国公笑着摇摇头,感叹女大不中留。 玄王府,厉瑾玄坐在窗前品茶。 寒舟看着他披头散发的模样,好心提醒: “王爷,太后娘娘已经走了,您看,您要不要整理一下仪容?” 厉瑾玄轻抬眉梢,起身:“走,去库房。” 寒舟不解:“去库房做什么?” 厉瑾玄满面春风:“自然是准备聘礼!” 寒舟:“聘礼?那不有内侍局准备吗?” 厉瑾玄勾了勾唇:“内侍局准备的,不足以表明本王的心意!” 厉瑾玄足足在库房忙活了一下午。 寒舟气喘吁吁抱怨道:“王爷,您在这样下去,咱们王府都要被你搬空了。” 厉瑾玄回眸,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喜色: “本王记得,前些年西域进贡了一顶由宝石编织而成的云肩,皇兄说皇嫂不喜奢华,曾许诺说给以后的玄王妃留着,你派人去给皇兄递句话,内侍局准备的聘礼中,那件云肩必不可少。 还有珍珠床幔,红珊瑚屏风…” 寒舟张大了嘴巴,敢情他们家王爷不仅想搬空自己的库房,还想搬空国库啊! 这就有些过分了! 见寒舟迟迟未动,厉瑾玄微微拧眉:“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寒舟小心提醒:“王爷,您小心点,您身上还有伤。” 厉瑾玄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人逢喜事精神爽,本王觉得,本王现在的状态,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狼。” 寒舟深感无语,突然,他眼尖地发现厉瑾玄胸前的一块衣襟颜色有些深。 “王爷,您伤口好像裂开了…” 厉瑾玄扶额,顿时摆出一副虚弱状。 “哎呦,本王怎么头晕目眩…” 寒舟偷偷地翻了个白眼:“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请江小姐过来。” 寒舟的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家王爷这么会演呢! 江映晚匆匆赶到时,厉瑾玄侧身躺在窗边的小榻上。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因为着急而面色潮红的女孩,嘴角漾起一抹弧度。 江映晚回头,眼神幽怨地看着寒舟:“你不是和我说,你家王爷伤势加重,眼看着就不行了吗!” 厉瑾玄向寒舟投去一抹赞赏的眼光,幽幽道:“本王交代你的事办完了吗?” 寒舟摇头。 厉瑾玄:“那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寒舟心领神会,抱拳颔首:“属下告退。” 离开前,他还不忘帮他们把门给关上。 江映晚鼓着腮走到榻前:“你为什么要骗我!” 厉瑾玄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理直气壮地轻哼两声: “伤口是真的裂开了,本王是真的很疼。” 江映晚秀眉轻處。 厉瑾玄拍了拍小榻,眼眸温和:“你快帮我检查检查。” 江映晚顺势坐到他旁边,解开他衣襟。 伤口确实裂开了。 江映晚拿起桌上的止血散,赌气一般重重洒在伤口上。 男人面色如常,含情脉脉地捧起他的脸颊,声音清洌: “阿晚这是想谋杀亲夫啊!” 二人近在咫尺,江映晚出于本能地想拉开距离,却被男人死死控制住。 察觉到男人那富有侵略的目光,江映晚紧张道: “伤口还在流血,你稍微克制一点。” 厉瑾玄:“本王为了在太后面前演戏,才不小心牵动了你伤口,你竟还如此对本王,本王伤口痛,心更痛,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点长。 江映晚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遂而在他削薄的唇瓣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这下总行了吧~” 厉瑾玄挑了挑眉:“不够!” 然后,不等江映晚反应过来,他便转守为攻! 这个吻,来得霸道又猛烈! 江映晚险些招架不住。 半炷香以后,男人恋恋不舍地放过了险些窒息的女孩儿。 江映晚大口喘气,双眸氤氲着水雾。 厉瑾玄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伤口。 江映晚顶着那张微微红肿的嘴唇给他包扎。 历经刚才那一番“教训”,这次江映晚倒是没敢再使坏。 包扎完毕以后,厉瑾玄长臂一挥,轻而易举将她揽入怀中。 “婚期定得如此匆忙,着实有些委屈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补偿你。” 江映晚靠在男人胸前,清晰地听见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她能感受得到,这颗心,是在为她而跳! 直到太阳下山,江映晚才起身回府。 在这期间,厉瑾玄将自己如何做戏蒙骗太后的事儿仔仔细细给江映晚讲了一遍。 江映晚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还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江映晚鬼鬼祟祟地走进国公府,便被她身后的英老国公吓了一跳。 江映晚长舒一口气:“外祖父,您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英老国公正色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吧,这么晚才回来,究竟去哪儿了?” 江映晚垂眸不语。 英老国公将眼神投向江映晚身后的秋月。 秋月见此,也是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 英老国公气愤地甩了甩袖子:“一个个的,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江映晚看着他的背影,愧疚地伸伸手。 管家在这时上前:“小小姐,灶上给您留了饭菜。” “国公爷之所以这样不是为了阻挠您,而是担心你们年轻人没轻没重,你再被人看轻了去,国公爷一心,都是为了您好。” 江映晚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里毕竟是古代,最重男女大防。 江映晚软声道:“管家爷爷,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管家欣慰地点了点头,颔首道:“小小姐一口一个爷爷叫着,未免太折煞老奴了。” 江映晚笑道:“应该的。” 第79章 豪华无比的聘礼 夜空如洗,一轮明月高悬,宛如悬挂于深蓝色天幕之上的明珠。 辰王府,落雪院,林暮雪跪在地上给厉彦辰揉着膝。 林暮雪柔声道:“今日是十五,按例,殿下应该去陪王妃姐姐的。” 厉彦辰诧异地看了眼林暮雪。这可是她这么多年头一次把他往外推。 以前江映晚还在王府时,她可是恨不得将自己拴在厉彦辰的腰带上。 厉彦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林暮雪继续道:“妾身身子重了,伺候不了殿下,殿下冷落王妃姐姐有些日子了,也是时候该去瞧瞧了,不然皇祖母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妾身觉得,惠夫人小产那件事,王妃姐姐或许也是无心的。” 厉彦辰收回手,淡漠道:“难为你如此善解人意,你放心,待本王事成,一定不会亏待你和咱们的孩子。” 林暮雪眼含泪水地点了点头:“妾身自然是相信殿下的…” 厉彦辰就着月色来到牡丹园。 汝阳见到他微感诧异,随后福福身:“殿下。” 厉彦辰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像是完成任务般,发泄一次又一次。 汝阳望着头顶晃动的床幔,索性直接闭上了眼。 次日,天蒙蒙亮。 厉瑾玄整装待发,玉冠束发,骑着高头大马,找来全上京最好的媒人,带着人亲自去英国公府——下聘! 聘礼足足一百零八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文画古玩,应有尽有。 用来运聘礼的马车,更是从街头,拍到了巷尾。 太阳冉冉升起,街头百姓们议论纷纷:“谁家娶妻弄这么发阵仗。” “你没看箱子上印着玄王府的印记吗?” “玄王?玄王娶了哪家小姐?” “听说是英老国公府家的小小姐,听说她前些日子刚和陛下的三皇子和离,转头又攀上了玄王这棵大树,果然了,命好的人嫁得一次比一次好!” 厉瑾玄下马,让寒舟去叩门。 管家一大早便被敲锣打鼓声吵醒,打开门看到这么大阵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嚯!” 厉瑾玄谦逊一笑:“本王特来下聘,劳烦阁下代为通传。” 管家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男子,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猪?” 厉瑾玄脸色僵住。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管家连连道歉。 厉瑾玄笑容僵硬:“无妨,劳烦阁下代为通传。” 管家慌张向府内跑去。 片刻后,英老国公亲临府门。 厉瑾玄抬手,身后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英老国公先是抱了抱拳,然后眯起眼,目光不善地盯着厉瑾玄看了好一会儿: “不知玄王殿下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厉瑾玄笑着颔首:“本王娶妻,三媒六礼,三书六聘,自然一样也不能少。” 英老国公冷哼一声:“下聘的事,内侍局自有人主持,何至于玄王殿下亲自出马?” 厉瑾玄态度谦卑恭顺:“本王今日前来,是为了向您,表明自己的决心以及真心。” 看着厉瑾玄那坚定无比的眼神,英老国公心头莫名一颤。 抛开其他不论,厉瑾玄,的确算得上是人中龙凤。 与他的孙女儿也像是一对儿佳偶。 可他只要一想到他还没疼够的孙女就要落到这小子手上,他心中便无端多了几分莫名的敌意。 厉瑾玄试探着问:“外祖父,您能不能让本王先把聘礼抬进去?” 英老国公嘴角抽了抽。 这就叫上外祖父了?这小子的脸皮比起他那个莽夫女婿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英老国公也不愿意在府门遭人围观,便黑着脸侧身让出了一条道路。 厉瑾玄昂首挺胸地走上台阶,对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可英老国公看着他,却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味儿… 紧接着,寒舟便开始招呼人往里抬聘礼。 英老国公这个主人,反倒被挤到了门口石狮子的后面。 那场面,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待聘礼全部入门,英老国公的院子几近被堆满。 江映晚闻声而来,便看见自家外祖父像了受气包儿似的站在那儿。 她先和厉瑾玄眼神交流一番,便神情关切地来到英老国公身侧: “外祖父,您这是怎么了?” 英老国公嘟囔道:“就是下聘,也不是成亲,一大清早在我家门口吹吹打打,吵得我头疼。” 厉瑾玄闻言,对着英老国公抱拳鞠躬: “是本王考虑不周,请、外祖父见谅!” 江映晚挑了挑眉。 外祖父?这便叫上了? 英老国公板着脸:“你们还没成亲,你不许我我外祖父。” 厉瑾玄正色道:“赐婚懿旨已下,我们成婚,是迟早的事儿,外祖父!” 厉瑾玄特意将最后三个字声音加重。 英老国公气的咬牙。 江映晚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以前常听人说,岳丈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如今到她这儿,却变成了外祖父看外孙女婿,相看两相厌! 第80章 太后想要江家兵权 江映晚灵机一动,站在两人中间,左手挽着英老国公,右手悄悄牵着厉瑾玄。 “管家爷爷,我饿了,吩咐厨房传膳吧。” 管家难为情地看了一眼送亲队伍。 “小小姐,厨房没准备这么多人的口粮。” 厉瑾玄轻轻开口:“管家只需要为本王增添一副碗筷即可,这些人本王自会安排他们的去处。” 管家看了眼英老国公,见其不悦地板着脸,又求救般地看了看江映晚。 江映晚微微点头,管家立即下去安排。 随后厉瑾玄走到寒舟跟前,吩咐道:“你带大家去茶楼用些早点,回去找福叔从账房支账。” 寒舟听后立刻带着其余人退下。 英老国公却喊了一声:“等等!” 众人闻言顿时停住了脚步。 英老国公走到张媒婆面前,丢给她一袋银锭,张媒婆顿时喜笑颜开。 张媒婆:“谢谢国公爷嘞。” 英老国公经过厉瑾玄身边时冷哼一声,率先回了玉露堂。 江映晚拉着厉瑾玄紧随其后。 所有膳食豆上来以后,新的一轮硝烟上演。 厉瑾玄拿起公筷,给江映晚夹了一只水晶虾饺。 英老国公见状,毫不示弱,拿起汤勺给江映晚盛了一碗银耳百合汤。 厉瑾玄再次给江映晚夹了一块淋汁凤爪,英老国公又给江映晚夹了一块儿栗粉膏… 几个轮回下来,江映晚的碟里碗里依旧杯子里豆被堆得满满当当。 厉瑾玄和英老国公几乎同时开口:“你快吃!” 桃夭站在江映晚身后笑出了声:“老爷,王爷,小姐若真把这些都吃干净,非积食不可。” 经桃夭这么一说,两人才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幼稚。 英老国公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儿。 江映晚见状及时将为他盛了一碗燕窝梨羹。 “梨子眼下正合时令,不仅味道香甜,还能清热止咳,这燕窝梨羹更是有解暑降寒的奇效,外祖父您快尝尝。” 英老国公接过江映晚递来的梨羹,得意地朝厉瑾玄挑了挑眉,江映晚见状,立刻将自己手边那碗银耳百合汤推到了厉瑾玄面前: “你身上有伤,饮食一定要注意清淡,府上厨房做银耳可是一绝,你快趁热尝尝。” 厉瑾玄捧着碗,浅尝一口,便急切地夸赞道: “口感细腻,味道鲜美,银耳的味道夹杂着百合清香,贵府厨子的手艺怕是连皇宫里的御厨都自愧不如。” 江映晚闻言,弯起漂亮的眼眸。 英老国公冷嗤一声:“马屁精!” 英老国公:“你凭什么喝我给小晚儿盛的汤?” 厉瑾玄挑衅地端起玛瑙镶金葵口碗,又喝了一口。 “这银耳羹不仅味道清甜,里面更夹杂着外祖父那浓浓的舐犊之情,本王甚是喜欢。” 江映晚在旁看着厉瑾玄脸上那夸张的表情,略有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这么久了,她头一次发觉这个男人如此油嘴滑舌。 英老国公脸色涨红:“喜欢吃你就多吃点儿,少说些话。 怎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你是没学过吗!” 江映晚觉得英老国公的话说得有些重了,皱着眉向他摇了摇头。 厉瑾玄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句:“好的,外祖父!” 嗓门儿之大,差点吓得英老国公将筷子扔到地上。 厉瑾玄:“您怎么了外祖父。” 英老国公飞快地扒拉着碗中膳食,吃完以后撂下碗筷: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英老国公撂下一句话逃似地离开现场。 厉瑾玄起身,冲他的背影大喊:“您慢走啊外祖父!” 英老国公落荒而逃,厉瑾玄大获全胜。 江映晚见他得意的模样轻轻一笑:“你这样难道不算虐待老人?” 厉瑾玄挑眉:“分明是他自己面子薄,关我何干?” 厉瑾玄不解:“不过话说回来,本王仪表端正,相貌堂堂,为何还不能入他老人家的眼?” 江映晚喝了口冰镇杨梅汁,语气平淡:“若是你精心培育的白菜被猪给拱了,你看那头猪能顺眼吗?” 厉瑾玄:“白菜?猪?你的意思是本王是猪?” 江映晚耸耸肩,俏皮地眨了眨眼。 送走厉瑾玄以后,江映晚准备回去睡了回笼觉。 有一句话英老国公说得倒是不错,他们确实是被敲锣打鼓声吵醒的。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 她抻个懒腰,晃晃悠悠地坐起身: “什么时辰了,桃夭?” 桃夭:“小姐,已经午时三刻了,小姐您要用午膳吗?” 江映晚急忙摇了摇头:“吃饱了睡睡醒了吃,那我岂不是真成猪了,我想出去走走。” 桃夭:“那正好,锦绣坊的秦老板刚派人送来拜帖,说锦绣坊上了许多新款,请小姐出府一叙。” 江映晚打了个哈欠:“那正好,给我梳妆吧。” 半个时辰后,江映晚带着秋月秋云还有桃夭一起出府。 主仆几人走在街上,认出江映晚的人纷纷向她投来艳羡的眼光。 厉瑾玄下聘阵势之大,足以惊动整个上京。 而此时的厉瑾玄,正在太后的慈安宫接受“训话”… 太后满面愠色,厉瑾玄一脸平静地站在下方。 “你为了娶那个江家的女儿,竟不惜装疯卖傻哄骗哀家?瑾玄,你怎么敢?” 厉瑾玄抱拳颔首:“欺骗太后是儿臣的错,请太后降罪。 不过太后口谕以下,上至天听,下至百姓都已知晓儿臣与阿晚的婚事,您就算想反悔,怕也是来不及了。” 太后眉心一跳:“莫非,皇帝一早就知道此事来龙去脉?” 厉瑾玄垂眸一笑。 太后震惊道:“他竟由着你胡闹?” 直到此时,太后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似乎上了两兄弟的当,于是气愤道:“若锦,把皇帝请来,哀家有话要问他!” 厉瑾玄得意地挑挑眉,挨训这件事,他可不会一个人受着。 一刻钟后,皇帝厉瑾承和厉瑾玄站在一起,蔫头耷脑。 太后足足骂了他们两人半个时辰,直到感觉喉咙干燥,才停了下来。 太后接过若锦递来的菊花茶抿了一口: “要想哀家认下她这个儿媳不是不行?” “待她嫁入玄王府以后,江家,必须交出手中的兵权!” 皇帝瞬间怔住。 “江家驻守边城数十载,且北凌最近又虎视眈眈,收回江家的兵权,莫不是将边城送入虎口!”皇帝愤然道。 太后漫不经心道:“你急什么,哀家几时说过要置边城不管不顾了?” 太后清咳两声,绷直了身体:“江家,驻守边城多年,的确功不可没。 可若在放任下去,难免功高震主。 哀家的意思是,保留他一品将军头衔,借着玄儿和江家那丫头大婚,诏他归京,颐养天年。 至于边城那边,再派一个人过去执掌三军,抵御外邦!” 皇帝和厉瑾玄闻言,面面相觑。 皇帝漠然开口:“不知母后想派谁过去接受近二十万的江家军?” “你的舅舅,城阳侯!”太后忙不迭地说道。 皇帝发出一声冷笑:“先不论舅舅对军事一窍不通,单说他在上京养尊处优大半辈子,岂会吃得了风餐露宿,日日练兵的辛劳?” 太后不悦地處了處眉头:“哪有你这般贬低自己亲舅舅的? 承儿,哀家这都是为了你好?” 皇帝脸色沉了又沉,厉瑾玄开口说道: “太后,江将军镇守边城半生,对北凌最为熟悉,他的确是驻守的最佳人选。” 太后冷着脸。 “哀家的意思很明确。” “要想江映晚再次嫁入皇家,江家,必须付出点什么? 否则,免谈!” 皇帝沉声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您明明知道舅舅并非那块料。 您如此这般,这是置边城百姓安危不顾,置厉家江山不顾!” 太后勃然大怒:“哀家一心为你巩固皇权,你就如此看待哀家?” 皇帝后退两步,抱拳颔首:“和阿玄一起做戏诓骗母后,是我们不对。 不过前朝之事,还请母后莫要插手!” 太后手掌狠狠拍了一下椅子把手。 皇帝又道:“历朝历代的规矩都是后宫不得干政,还请母后谨记于心,莫再做出不敬先人之举。” 太后浑身一震,呼吸都屏住了。 须臾间大声笑道:“你少年登基,你舅舅将你一路扶持至今,如今你羽翼丰满,却翻脸不认人了,好,好得很啊!” 皇帝隐忍地握紧双拳,忍无可忍发出一声冷笑。 “听母后这话的意思,朕能坐稳这个皇位,都是舅舅的功劳了?” 太后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不错。” 皇帝幽幽道:“母后是不是忘了,阿玄为了尽快平息战乱,年仅十二岁便上了战场。 也是舅舅提议,为了服众,让阿玄从最低等的士兵做起。 这十年来,阿玄受的伤数不胜数。 如今,他不过是想娶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妻,朕作为兄长,有何理由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