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脱身后，程总夜夜为我守墓！》 第165章 不想和你交易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想和你交易 苏晚是喜欢程北枭的，只是她不知道这种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能确定的是，程北枭并不喜欢她。 他对她的好只是在织网，他等着她撞上网，不知不觉中成为他的猎物，死于茧内。 就像是“苏晚”。 幸运的是，合作者的踪迹被程北枭发现，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让她看清楚了这只是一场骗局。 她挣脱开了那张网，想要飞走，谁料网却朝着她飞来，想再次把她困住。 她和网之间有一条线，那就是对程北枭的感情。 到现在，她还没有断掉对他的喜欢。 但这不妨碍她离开，也不妨碍她对他出手。 程北枭不喜欢苏晚说他们没有感情，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不管是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们都有感情。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我们没有感情？那你到底在闹什么？” 苏晚脸色一白，她做的这些在程北枭看来是在闹？ 程北枭又说：“既然没有感情，为什么要介意我和黎曼是否有感情？你只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 他逼近苏晚，能看清她颤动的瞳仁。 她的慌张被他捕捉，情绪无所遁形。 “你不会告诉我，你有道德吧？” 质问的话像是一把砍刀，砍开了苏晚的心。 程北枭居高临下，嘲讽着她那岌岌可危的道德，逼迫她说喜欢。 迫切地想在这段感情里占据主导权。 可是喜欢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他没有参与进来的感情，他怎么可能得到主导权。 她想明白这点后，快速地稳住了心神。 “我有啊，在知道黎曼做的那些事情和你无条件帮她时，我发现我还挺有道德的，我想失而复得的它，不行吗？” 她右手食指抵着程北枭的肩膀，把他推远，冷声道：“你别离我那么近，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程北枭被没有任何关系刺激到，眼神变得狠戾。 “好，那我们来谈谈我们的关系。” 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看着苏晚：“和他们做交易得扒一层皮，不如你和我做，程氏集团的股权可比那些公司值钱多了。” “你只需要做我的情人，等我什么时候玩腻了，你就能离开。” 他挑眉问她：“怎么样？你做熟的工作。” 做熟两个字一语双关，像是一个巴掌落在苏晚的脸上。 她觉得羞辱。 剧烈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大脑和心脏，头疼加心疼双倍折磨。 她抬眸看他：“你疯了。” “我选择谁，用什么样的方式交易是我的事情。” 她揉了揉太阳穴，企图缓解疼痛，但效果微乎其微。 程北枭蹙眉，从床头柜里拿出止疼药递给苏晚。 她偶尔头疼，起初以为是肿瘤压迫，后面查出来是神经疼，休息不好或者压力大时就会发作。 卧室和底下药箱都备了药，方便她拿取。 他有点后悔，刚刚说了那么狠的话。 苏晚看见药盒一愣。 就是这样，偶尔的关心，注重细节让她误以为被爱。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陷入程北枭的感情陷阱，被网死死纠缠，难以挣脱。 她没有接过药盒，无声反抗和压制程北枭的关心和体贴诱使她生出的爱意。 她推开程北枭的手，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不想和你交易。” 程北枭把药盒扔回抽屉里。 他生气。 生气苏晚的抗拒。 更生气她为了抗拒不吃药。 神经疼有多疼他体会过，能感觉到血管里有个东西在顶着，拼尽全力地往外跳。 一阵一阵的撕扯感让人发疯。 他拖过椅子，在她面前坐下，逼着她直视自己。 “你以为你能拒绝吗？” 苏晚停下揉着太阳穴的手，冷声询问：“什么意思？” “黄琴琴现在是程氏的员工，我辞退她最多支付两个月的工资。” 他坐着，和苏晚平视，说出来的话却透露着高高在上。 “听说她为了结婚买了房子，这里寸土寸金，她为了以后孩子考虑买了学区房。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正好够还月供和生活。” “如果在这时，她失业了，你猜他们还会结婚吗？” 苏晚觉得会，赵正涛她见过很多次，是一个很可靠的人。 就算还贷和生活压力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也不会因此去责怪失业的黄琴琴，只会更加努力。 而黄琴琴也会因为体贴赵正涛把房子转出去。 他们俩都爱对方，都会为了对方着想。 那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而她和程北枭，只能称之为单恋。 她爱得不够纯粹，没有办法不求回报地为他付出。 她受到伤害就会回击。 最多算是喜欢，还够不上爱。 “他们会的，琴琴没有工作会再找，正涛会支持她。” 至于房贷方面，她来解决。 她还有几百万的存款，黄琴琴拿来做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的过渡足够了。 只是林徽的身份动不了这笔钱，得找个方法让这钱合法化。 “你如果因为个人原因辞退琴琴，那是你的损失，是程氏的损失，而不是她的损失。” 黄琴琴是个能力很高的人，那个看似已经无力回天的项目，在她不断努力下，已经活过来了。 这个项目证明黄琴琴的领导能力和沟通能力，是她明年申请升中层的一大助力。 在工作能力上，程北枭也认可黄琴琴：“她的确是很有天分。” “现在市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天分的人，他们比她年轻，比她有精力。” “开除她不算程氏的损失，也不算我的损失，是她的损失。” 苏晚承认，程氏的发展空间最大，平台最好。 对于黄琴琴来说，留下比出去更好。 她嘴硬道：“离开一个有着公私不分的上司的公司，真的是她损失吗？” “或许别的地方，能给她公平待遇，稳定的工作环境。” 程北枭笃定道：“没有别的地方。” “黄琴琴在程氏多年，几个大事件让她在这个行业出名，谁都知道她是程氏的员工。” 他甩出威胁：“只要我想，她在程氏集团涉足的所有行业，都找不到工作。” “她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抱负。” “会变成她不喜欢也不习惯的全职妈妈。” 程北枭的威胁直击苏晚的心脏。 第166章 懂得风月场所的暗示 第一百六十六章 懂得风月场所的暗示 苏晚不觉得全职妈妈有什么不好，她只是不想黄琴琴只有全职妈妈这个选择。 她知道程北枭有能力全行业封杀黄琴琴。 她与虎谋皮换股份，就是担心她离开后，黄琴琴遭遇这种事情，能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现在，程北枭把机会堵死了，逼着她妥协和低头。 她很愤怒：“程北枭，你把黄琴琴当什么？” “她跟了你那么多年，好几个让公司市值上涨的项目都是她跟的，你这样对她，良心上过得去吗？” 程北枭笑了。 那个笑容很复杂，掺杂着自嘲，又好像在笑话她：“在你眼里，我还有良心？” 苏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看似无害，实则尖锐的问题。 不管说有还是没有，她觉得程北枭都会难过。 很奇怪，她攻击黎曼，联合他人攻击程氏集团毫不手软。 如今面对这个问题，却生出了些心软。 她避开这个尖锐的问题，回以更加尖锐的问题。 “你就只会用威胁我的方式，把我困在身边吗？” 程北枭不是只会用这种方式，而是其他方式对苏晚来说不起作用。 他只能这样。 “有效就行。” 苏晚被这四个字气得头疼又上了一个程度。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迫切地冲出血管，想要撕 裂她。 她很难在情绪和头痛的双重夹击下冷静下来。 “程北枭你够了！你把我困在我身边又怎么样，我不会喜欢上你，你也无法在我身上实施对苏晚的伤害。” 她撒了谎，她已经喜欢上了程北枭。 这件事不能让程北枭知道。 “你能伤害到苏晚，是因为她喜欢你。” 对“苏晚”的了解越深，苏晚就越觉得程北枭根本困不住她。 她之所以和程北枭维持多年婚姻，是因为她愿意，而不是别无选择。 “她和你提出离婚时，已经不喜欢你了！” 程北枭抬眼看苏晚，那眼神很凉，让她想起了幼年期家里买不到冰箱时，会把西瓜放到水井里冰镇。 水井里的水夏天都是冰凉的。 程北枭此时的眼神就是那样，清澈冰凉。 苏晚能从他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她的脸色比他更冷。 没有她想象中的激动，而是如她看见的镜中的“苏晚”一样平静。 眼神也像，只是她还没有那么空洞的眼神。 她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爬上大脑，浑身都泛着寒意。 命运像是一个巨石，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苏晚在恐惧中挣扎，被程北枭一句话拉出恐惧。 “你错了，她最后也在说爱我。” 苏晚下意识想反驳，她不觉得经过那些糟心事后，“苏晚”还会爱程北枭。 可当两人对视，程北枭的眼神告诉她，他没有撒谎。 苏晚觉得感情很复杂，结果不可预料。 她有些疲倦，不想和程北枭争执。 如今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回击程北枭用黄琴琴威胁她，只能答应做他的情 妇。 “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影响到她的事业，我答应你的条件。” 先稳住程北枭，等待来日有机会再反击。 目前只能这样了。 在等待苏晚做出选择的这段时间，程北枭内心是忐忑的。 他担心她不答应。 就算保镖围满别墅，她也总有办法逃离。 就算煎包身体里有定位芯片，只要她想，她就能连人带猫彻底远离他。 他觉得自己不会再幸运到在半年后再遇见一个失忆的苏晚。 他只能用尽手段把她留在身边。 现在手段起效了，他仍旧不快。 他留不住她，可黄琴琴的前程，却能留住她。 她甚至会为了黄琴琴的前程，甘心做他的情 妇。 失忆后，明明是他先找到的她。 黄琴琴甚至都没有认出她，以为她就是林徽。 可是凭什么黄琴琴在她的心里那么重要？ 就因为那次舍命相救吗？ 程北枭毫无察觉，他在吃一个和苏晚毫无可能的人的醋。 他咽下心头的酸涩，提醒：“情人不是伴侣，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你确定吗？” 苏晚觉得奇怪，明明逼着她答应的是他，现在和她反复确认的也是他。 他是想让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你对我客气过吗？” 一个用威胁人逼迫人留下来的，谈什么客气。 程北枭笑了，皮笑肉不笑有些吓人。 他坐在椅子上，坐姿随意散漫，跷着腿，手搭在扶椅上，对苏晚抬手，动作很轻佻。 这个动作，苏晚在曾经的一个任务里看见过。 当时她要配合相关部门查封一家涉黄酒店，扮成小姐潜入酒店，在和同事碰头时，就看见同桌有人对着姑娘做了这个动作。 食指指尖指着姑娘的脚，往上滑，视线随着指尖动，从下往上把姑娘看了一遍，最后食指停在肩头，视线再下移。 这个动作被那个圈子里的人戏称为剥笋。 从笋的表面划一刀，刀身一侧一转，笋皮就落下，露出白嫩的竹笋，很贴切。 当时那姑娘就和竹笋一样，用不到一分钟就脱了个干净。 苏晚回想起那个画面，只觉得恶心。 倒不是觉得姑娘的肉体恶心，只是觉得那个动作很恶心。 如今，程北枭把这个动作用在了她的身上。 用行动告诉她，不客气是什么样的。 看来她是觉得用感情织网对她来说没用了，所以开始用侮辱的方式。 或者是在惩罚她三番四次违逆，联合其他公司围剿他。 不管是什么，她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就得承受选择带来的后果。 所以她起身，脱掉了最外层的藏蓝色针织毛衣，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一个个扣子。 她为了和女佣体形更加相似，她在衬衣里放置的垫肩，在她解开第三颗扣子时掉落，滚到程北枭的脚边。 垫肩掉落的小插曲缓和了羞辱，她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也多了点豁出去的勇气。 她利落地解开第四粒扣子。 扣子正好在内衣的边缘，真丝的衬衣垂坠感很强，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遮不住的春 色呈现在程北枭的眼前。 他没有因此而生出非分心思。 反而，他在生气。 她是怎么懂得风月场所的暗示？ 第167章 她是嫉妒黎曼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她是嫉妒黎曼的 苏晚没看见程北枭眼底的危险，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衬衫还剩最后一颗扣子没解开，维持着她最后一丝体面，或者说是欲盖弥彰。 铃声从苏晚脱下的那件藏蓝色针织衫里传来。 这回，他没有收走她的手机。 程北枭见是陌生来电，接起。 “苏晚姐，欧阳姐说发给你的信息不回。” 程北枭摁下扩音键，询问：“你叫她什么？” 杨若疑惑：“这不是苏晚姐的手机吗？” 话刚说完，通话就被程北枭粗暴地摁掉。 苏晚被他钳制住双手摁在床上，他腿压着她的，不给她半分动弹的机会。 “她叫你苏晚姐？” 程北枭的听力很好，记性也很好。 电话那头是杨若，按理说她是应该称呼苏晚为姐姐，更准确点应该是学姐。 可是苏晚从不承认她就是“苏晚”。 他温柔抚摸着苏晚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动作相反：“你口口声声否认你是苏晚，却让她这样称呼你！” 苏晚没想到程北枭会介意这个。 想想也是，程北枭一直把苏晚当成“苏晚”，她不想成为“苏晚”，极力否认。 现在突然允许杨若称呼她为苏晚，程北枭是应该生气。 这件事是她做得不对，她和程北枭解释：“让她叫我苏晚，不是我承认我就是苏晚，而是因为她心态不稳。” 她着急解释，忽略了杨若心态不稳这件事不能和程北枭说，毕竟他是站在她们对面的人。 面对程北枭带着怒气的质问，她没想那么多。 等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去了，没法收回，只能转移程北枭的注意。 “你以为我愿意让她称呼我为苏晚吗？谁让苏晚是唯一一个利用规则从黎曼身边逃离的人。” “虽然也没有完全逃离，但至少她没有被拍下那些照片。” “她只有这样称呼我，才会有安全感，才敢正面对上黎曼这个给她留下多年阴影的凶手。” 苏晚感觉到程北枭的力道变轻了，她趁机推开程北枭，坐起身。 身上的衬衫也因为她起身的动作滑下。 美人露肩本来是很暧昧的举动，可两个人都情绪上头，本该生成的暧昧气氛被剑拔弩张顶替。 气氛紧张起来。 苏晚扣好扣子：“我很好奇，如果是大学时期的程北枭，知道黎曼手里可能会有苏晚的照片会如何？” 依照学姐和黄琴琴对大学时期的程北枭的描述，她推断程北枭会找上黎曼，用尽手段拿到并销毁照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维护罪魁祸首。 程北枭不想和苏晚谈这些，事已至此，谈立场没有用，只有实实在在的补偿才有用。 他的不想谈在苏晚看来就是回避。 “为什么回避我的问题？是你发现大学时期的你敢于为苏晚对抗不公，而现在的你不会？” 苏晚咄咄逼人，她想从程北枭这里得到答案。 程北枭冷眼看向苏晚，询问：“我的回答很重要吗？” 他回避这个问题不只是因为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还是担心苏晚会拿他和大学时期的他做比较。 也怕她发现，大学时期他是个很好的人，怕她觉得现在的他比不上大学时期的他。 苏晚点头。 程北枭否认：“我的回答不重要，从苏晚背叛我开始，我已经不能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 这句话像是一团火，烧断了苏晚的理智。 “你哪里不懂爱人，只是不爱苏晚了而已。” 她阴阳怪气道：“不爱就不爱，何必把过错都推到苏晚身上。她都死了，还要给你薄情寡义背锅吗？她多冤啊。” 程北枭冷眼看着苏晚：“她冤？” 苏晚同样冷眼回望：“你口口声声不会爱人，黎曼那么大的丑闻，都影响到公司了，你不和她离婚。” “用自己的权力金钱帮她压热搜平事，这不是爱是什么？” 她在质问里混进了几句真心话。 “你说你不爱黎曼，和她只是表面夫妻，我是信了的。” 那天夜聊，他描述着他和黎曼的关系，眼神真挚，带着一点怕她不相信的小心翼翼，真得不能再真。 她表面不信，其实内心深处已经信了。 程北枭对黎曼的维护，让她的相信成为笑话。 程北枭见苏晚实在是在意他和黎曼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很开心。 这说明苏晚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那么淡漠。 他放柔声音解释：“我对她不是喜欢，我和黎曼的关系，在那天晚上我已经和你说明。” 苏晚点头：“你只是想偿还她的救命恩情，所以和她假结婚，对她千好万好。” “你会为了我提前结束这段婚姻。” 她从他的西装内袋里拿出手机。 手背隔着衬衫接触到他炙热的体温，她像是被烫了一下一般快速缩回手，输入密码解开了手机，点开黎曼的联系方式，递给程北枭。 在程北枭疑惑地注视下，她反问：“不是要为了我结束这段婚姻吗？” “你现在打电话给她说你们要离婚。” 她清楚地知道程北枭不会摁下拨打键。 也知道程北枭不会和黎曼离婚。 所以程北枭的沉默，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在心中数了一分钟，没有得到程北枭的回答，她就没有再执着于这个问题，而是提醒他。 “你哪里不懂爱人，只是不爱苏晚了而已。” 她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只提到“苏晚”，而不提自己，是觉得程北枭对她没有感情。 对她的好与坏都建立在他对“苏晚”的感情上，何必提她，像是自取其辱。 程北枭想反驳，她的食指抵住他的唇，阻止他说话。 “你的爱都流向黎曼，所以你会为了她奋不顾身，宁愿几个亿打水漂也舍不得她沾上一点负面舆论。” 苏晚以前不懂得什么是爱，自从她养了煎包之后，才理解那句爱是常觉亏欠，是舍不得它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程北枭对黎曼也是一样，不惜代价帮她硬抗舆论风波，不舍得受伤害。 爱与不爱很明显。 苏晚觉得心又酸又涨，像是要被撑破，流出一地酸水。 她不否认，此时她是嫉妒黎曼的。 第168章 要孩子的时机不对 第一百六十八章 要孩子的时机不对 程北枭拉下她的手，攥紧。 “关于黎曼的事情，我们已经聊过了。” 他觉得那一夜他已经和苏晚说得清清楚楚了。 她此时揪着他和黎曼结婚的事情说，在他看来是在找茬，为了离开他。 对此，他不能忍受。 他翻身把苏晚压在身下，利落地解开她刚重新扣起来的扣子。 “与其有这个闲心，还不如生个孩子。” 叶慧的话让他觉得，他和苏晚的感情可以慢一点。 就像大学时期，他把战线拉长一些，他们的感情或许能稳固一些。 当得知在他们长谈交心的后一天，苏晚和中介签了合同，租下一个房子时，他还是决定要个孩子。 他觉得有了孩子，苏晚才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程北枭有段时间没有提起要孩子了。 他那么喜欢黎曼，为什么执着于和她要个孩子？ 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孩子该如何长大，如何生活？ 他一点都没想过吗？ 直到有一次和黄琴琴聊天，聊起她和姚瑞分手后不久，他的未婚妻，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找上门。 以正房的身份和她谈条件。 “我们是商业联姻，可以各玩各的，家里还是希望我们能有个后代，将来继承家业。” “生孩子会变丑，我不喜欢。” “要不你和他生个孩子，交给我养，我保证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孩子的。” 权力和财富浇灌出的鲜花，有着孩童一般天真的残忍。 她无心的话语告诉了黄琴琴一个道理，他们那个圈子很多人都不把圈子之外的人当成 人。 苏晚觉得，程北枭不可能不考虑孩子的处境。 他执着于让她生孩子，或许是黎曼不能给他生个孩子，所以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给黎曼一个支撑。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程北枭想和她要个孩子的真正原因。 她觉得很难过，眼底泛着水光。 程北枭的手顿住，他叹了口气，把解开的扣子扣了回去。 苏晚眨了眨眼，遮挡住眼睛的泪水少了大半。 “就算你想找个人生孩子，我也不是最优选。” 她不想和程北枭聊她的猜测，她害怕他真是这样想的，更害怕他这样想但不承认，用谎话蒙骗她。 她颤声说：“我基因不行，孩子长肿瘤的概率很大。” 想到复发的肿瘤，她强撑着的笑容彻底消失。 “你要是想要个孩子，换个更健康的人吧。” 程北枭听出来了，苏晚是觉得他是迫切地想要孩子，才接近她的。 因果反了。 他是不想她离开，才想要个孩子。 “你觉得我接近你就是为了要个孩子？” 苏晚抬起头，仰着脸看着他。 她用眼神回答了他的问题，她就是这样想的。 程北枭气笑了：“要真是这样，在得知你长肿瘤后，我就会踹了你，而不是帮你治病。” 他在否认苏晚的猜想，说出来的话很刺耳。 他没有办法在苏晚胡乱臆测他之后还心平气和和她说话，他因她的臆测气得呼吸重了几分。 两人的视线撞上。 程北枭看着她红着眼眶，说她愚蠢的话被他抛到天边。 他舍不得骂，又消不了气，来回踱步后摔门而去。 剧烈的关门声让她的心颤了颤。 她拿过纸巾擦干净眼角的泪水，拿过被程北枭随意扔到床上的手机，给欧阳记者打了个电话。 确认一切都在她们的预料之内时，苏晚吸了吸鼻子，对她说：“按照计划来吧。” 欧阳记者从接起电话那一刻起，就听出了不对。 当时要聊正事，她就没多问。 现在正事聊完了，她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在记者这个行业待了那么久，她习惯性留意细节。 她能从苏晚为数不多提到程北枭的话里分析出他们的感情，苏晚貌似是单恋。 她不觉得苏晚会因为喜欢程北枭而手下留情。 只是担心苏晚会因此难受，她关心道：“要是觉得这样对他太残忍……” “我没有对他太残忍，他如果不管，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苏晚打断欧阳记者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觉得有点难受。” 她给过程北枭很多机会了，就在刚刚，她还在给程北枭机会。 只要他现在不管，让黎曼得到应得的惩罚，那就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他不在意这些机会，她也没办法。 “需要我陪你喝酒吗？” 好友的关心让苏晚寒冷的心暖了暖：“不用了，你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 “等做好了，我们再喝也不迟，那个时候就算庆功宴了。” 她希望到时候她还能喝酒。 如果肿瘤真像术前那样生长迅速，那她就不能碰酒，只能准备治疗了。 “好。” 挂断电话后，卧室门被敲响。 程北枭通常是不敲门的，会敲门的不是管家就是佣人们。 “进。” 门被推开，煎包挤着门缝走进来，边走边叫。 一跃上了主卧的床，翻开肚皮给苏晚揉。 苏晚摸了摸它：“对不起啊！” 她咨询了宠物医生，定位芯片的植入和宠物芯片的植入是从后颈，那块地方神经比较少，植入不会疼。 但她还是觉得对不起煎包。 是因为她，它才被植入定位芯片的。 将来取出芯片，它会很疼。 煎包不懂苏晚为什么道歉，它只清楚苏晚心情不好，一个劲地粘着苏晚。 跟随煎包进来的还有管家。 程北枭和苏晚的争吵被拦在了门内，管家和佣人们听不见。 剧烈的拍门声，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管家担心苏晚，拿了厨房炖好的汤，借着送汤的名义查看苏晚的状态。 苏晚除了有些伤感之外，没什么异样。 他放下汤，苏晚强撑着笑容和他道谢。 管家眼看着他们的感情起起落落，于心不忍，对苏晚说：“那天您想和先生谈谈，先生还没回来，就因为身体不适晕倒。” “先生吓坏了，送你去医院时闯了好几个红灯，叫了很多个专家来会诊。” “您的检查都是他陪着去做的。” 苏晚想起醒来看见的人是程北枭，也想起黄琴琴说的程北枭兴师动众地叫来多位专家会诊。 “先生很担心您的身体。” 第169章 为她撑腰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为她撑腰 苏晚不相信管家的话，也不否认。 她平静地喝完了汤，洗了碗后拿着一杯热牛奶，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巡逻的保镖。 程北枭生气离开，还不忘记把和她身形差不多的女佣换掉。 他是想将她彻底困在这里。 困住她也解决不了当下的危机。 煎包在她脚边坐下，苏晚跟着它坐下，摸了摸它的头。 它对巡逻的保镖很好奇，眼睛随着保镖的移动转动。 苏晚温柔抚摸着它的头，她还以为程北枭会用煎包或者黄琴琴的前途威胁她，让她放过黎曼。 他没有这样做，是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吗？ 很快，她就知道这个更好的办法是什么。 杨若是在三日后联系她的，那时她正坐在后院红枫树下，晒着太阳看书。 煎包蜷缩在她腿上，正在睡觉。 “程先生找到了我们，说会给我和受害学生相对应的补偿。” “也会帮我们推进对校园霸凌相对应的解决方式。” 欧阳记者拿过手机，对苏晚说：“他不是在画饼，他带着方案来的，我初步预测，可行。” 她顿了顿：“他只有一个条件，让黎曼从加害者变成被胁迫的受害者。” 黎曼是受害者，好熟悉的说法。 苏晚冷笑。 杨若听出苏晚的不满，她看了一眼欧阳记者，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答应，比起要求黎曼受罚，我更在意现在的孩子是否能减少遇见这种事情。” “更在意他们是否有遇见霸凌后维 权的渠道。” 苏晚理解黎曼，自己淋过雨不想现在的孩子也淋雨。 她也没说不同意，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 还不如就接受这个结果，至少现在的孩子能减少遇见校园霸凌。 她只是不满，黎曼再次用钱权逃过了她该承受的惩罚。 枫叶落下，惊扰了池中的鲤鱼。 鲤鱼快速游走，躲进了残败的荷叶。 疗养院地处郊外，占地面积很大，风景秀丽，医护尽心。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能住进来的也不差钱。 说这里是疗养院不贴切，应该说这里是有医疗服务的酒店。 这里常年住着富豪养的金丝雀，有精神疾病的政商，厌食的私生子或者原配不喜的小三等等。 来这里的不一定都有病。 就像黎曼，她就没有病。 “我听秘书说，你去见了杨若和记者。” 黎曼捡起把鱼吓跑的枫叶，眼眸一动。 “我还听说，在拜师宴之前，林小姐经常和杨若见面？是不是她……” 程北枭神色泛冷，黎曼就说不下去了。 “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来处理就好，你只需要按照我们说好，配合离婚。” 这是程北枭帮黎曼解决这件事的条件。 如果可以，黎曼不想答应这个条件。 程北枭不管她想不想，默认她会答应。 “我会按照约定好的去做的。” 她轻声解释：“杨若的事情……” 程北枭打断她：“都不重要，你只要离婚就好。” 在舆论快速发酵的这几天里，黎曼多次想跟程北枭解释杨若的事情。 程北枭都没听。 他不听不是因为相信她，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在意的只有什么时候离婚。 心底的恨慢慢增加，最后溢出心脏，流向身体各处。 她眨了眨眼，掩盖眼底恨意。 一个主意在恨意下生成，她对程北枭说：“我会配合离婚的，不过你可以暂时不公开我们离婚了吗？” 程北枭眯了眯眼睛，询问：“理由？” “之前林徽弹琴给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你突然离婚，大家可能会往是不是她介入了我们的婚姻去猜想。” 黎曼温柔劝说：“圈子里的人无所谓，有你护着，她不会有事。” “怕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网友，万一把她看成小三，对她进行攻击就不好了。” “为了避免无端的猜想，还是迟一段时间再公布我们离婚的事情。” 她见程北枭没有反对，又说：“你们也减少点一起出现的次数。” 黎曼说得在理，程北枭没有理由拒绝。 他瞥了一眼腕表，对黎曼说：“你该复建了。” “你还记得。” 黎曼手脚恢复是不错，要想恢复到从前那样，得长时间复健。 她知道，程北枭提醒她要复健，不是对她的关心，而是他着急离开。 果然，他把她送到复健师面前，就离开了。 他匆匆离开，一定是去见林徽。 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吧，林徽。 苏晚晒太阳睡着了，窝在椅子里。 程北枭走到她面前，她也没有醒。 他轻手轻脚地给苏晚盖上毛毯。 煎包被挡住了阳光，醒了。 它从毛毯里钻出来，打了个哈欠，对程北枭伸出了前爪，爪子勾住了他昂贵的衬衣，把他往苏晚面前拉。 程北枭顺势坐在了苏晚的身边。 看着她沉睡的样子，想起了在山庄时。 她陪着煎包在院子里玩，也是坐着坐着就睡了。 那时他们的感情才要开始重建，现在是重建的感情再次倒塌。 苏晚醒来时，程北枭已经不在了。 她扯下毯子走进屋中，想询问管家是谁给她盖的毯子。 经过客厅听见主持人询问：“程先生您的意思是，您的太太也是受害者，她如果不做这样的事情，就会这样对待对吗？” “对。” 苏晚停下脚步，看着电视里，两个人很亲密地贴着站着。 程北枭还搂住了黎曼的腰，似乎是在暗示给她撑腰。 苏晚看着那只手，嘲讽一笑。 “为了避免校园霸凌残害学生的身心，我会成立慈善基金会。” “慈善资金会将会给受害学生提供法律援助，心理辅导。” 他看向台下：“我希望杨若女士能加入慈善基金会，她是校园霸凌的受害方，更懂得受害学生的心理，也更懂得该怎么样提供帮助。” 镜头转向坐在台下的杨若。 杨若面对镜头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多谢程先生的信任，我会参与其中。” 黎曼对着镜头说道：“就算我是被迫的，给她们造成的伤害已成，我只能尽全力弥补。” “我会给因我而受难的同学们提供经济补偿，希望补偿能化解她们曾经遭遇的伤害。” 第170章 婚礼准备工作很繁琐 第一百七十章 婚礼准备工作很繁琐 苏晚对着跳上沙发的煎包说：“话术很神奇。” “黎曼原本就该给那些被她霸凌的同学赔偿，可她三言两语之间，把本该给的赔偿说成了积极承担赔偿。” “她成了有担当的受害者。” 她挠了挠煎包的下巴：“令人恶心，对不对？” 煎包喵了一声做回应。 被苏晚骂恶心的人在助理和保镖的护送下，回到了休息室。 她看向杨若的眼神很温和，像是春日里的风。 杨若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黎曼上次这样温和看着她的同时，指使她的两个跟班上来扒她的衣服。 想起这个，杨若不由得握紧了衣领，害怕衣服会再被扒开。 这个动作也让黎曼想起了相关回忆。 她笑了。 杨若还是一样的胆小。 拜师宴上，她的勇敢可能是基于苏晚的排练。 “以前你应该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话，现在都能对着记者对答如流，成长了。” 杨若警惕地看着黎曼，她不仅笑容温柔，语气也温柔。 她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程北枭。 是做给他看的吗？ 如果是这样，她不想配合黎曼做人设。 她转身就想走，却被黎曼拦住脚步：“林徽养了一只猫，她说在你们店里购买的猫粮，猫喜欢吃。” “可以带我买一些吗？” 杨若拒绝。 黎曼挽住她的手：“你都能带林徽去买，为什么不能带我去？” 在肌肤相触的瞬间，杨若心神一震。 她止不住地颤抖，恶心感笼罩着她。 她强忍住想吐的冲动，退后一步避开黎曼的接触，冷声说：“不是我带苏……” 在她快要念出苏晚名字时，她突然意识到了黎曼的目的。 她是想让程北枭认为这场对黎曼的指控，是苏晚因为嫉妒做的。 这样就能弱化黎曼的罪行，把苏晚变成加害者。 脑子不灵光的人，会把过错都怪在苏晚身上。 还好，她没有上当。 “苏？” 黎曼继续引 诱：“你该不会是在叫她苏晚吧？” “她和你说她是苏晚吗？” 程北枭似乎很在意她的答案，看向她的目光变得专注。 “她没有和我这样说过，是我觉得她像是苏晚。” 杨若在心里叫了很多声苏晚，好像每叫一声，她就会多一分的勇气。 “你高中三年，折磨的人十几个，她唯一一个让你不敢对她进行肉体折磨的。” 黎曼眼神暗含着警告：“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杨若鼓起勇气询问程北枭：“程先生也是我们学校的吧？听说你是苏晚学姐的初恋，还听说黎曼给你做了很多年的情人，在你和苏晚学姐结婚之后。” 她把黎曼的问题换了内容还给她：“那黎曼做情人是因为想在这方面赢过苏晚学姐吗？” 黎曼很生气，还是得挤出笑容，对杨若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直白一点告诉你，不管是以前的苏晚学姐，还是现在的林徽姐姐，你都不如她们。” 杨若握紧裤缝，对程北枭说：“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你不仅眼睛有问题，精神也有问题。” 她怒气上头什么都敢说，说完就被自己直白表达吓了一跳。 不仅是她，黎曼也很吃惊。 印象中杨若是个很胆小的人，怎么敢这样公然和程北枭叫板。 她去看程北枭的反应，他面色如常，没有因为杨若骂了他一顿而生气，也没有解释，直接离开了。 黎曼追上去，走到转角时，她冷冷地看了杨若一眼。 杨若连忙打电话给苏晚。 苏晚接起电话，就询问她黎曼有没有为难她。 杨若感觉到自己被关心了，她把刚刚发生的完完整整告诉苏晚：“我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苏晚”已经去世了，就算程北枭再生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是苏晚还活着。 拉踩加上骂程北枭，杨若都不敢想苏晚会因为她受到什么样的牵连。 苏晚安慰杨若：“没关系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最近这几天，程北枭像是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争执，对她和她刚做完手术后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再分房睡。 他似乎执着于再编织一张网，让她一头撞上去。 同样的套路已经不能再抓住她了。 “我看过新闻了，你表现得很不错，希望你加入基金会，能让钱去往该去的地方。” “会的。” 苏晚挂断电话，抬眼看向电视屏幕里，程北枭揽着黎曼腰的画面。 黄琴琴打来的电话，把她从伤感的沼泽拖出来。 “出来一起吃饭？我发现了一家你一定会喜欢的餐厅。” 苏晚笑着答应。 或许是程北枭觉得让黄琴琴前途尽毁的威胁能留住她，院子里的保镖越来越少。 程北枭也不再限制她的出行。 只限制她单独带着煎包出门。 可能是害怕她带着煎包去做定位芯片取出手术吧。 苏晚应约，前往餐厅。 保镖依旧开车跟着她，根据她专业判断，这一批的保镖很好甩开。 黄琴琴约她吃粤菜，一道道清淡又富含蛋白质的菜品端上桌。 都是苏晚能吃的。 “你看新闻了吗？” 黄琴琴看了，看完就想和程北枭吵一架。 可对方刚听她起了个话头，就挂断了电话。 她有火发不出来，又担心苏晚，就约苏晚吃饭。 苏晚知道她是担心，可她不想和黄琴琴多聊这件事，就装傻道：“新闻？什么新闻？” “没什么！” 黄琴琴庆幸，苏晚没看见新闻。 苏晚转移话题，询问黄琴琴：“结婚的日子选好了吗？” 两人一起买了房子，两家父母就想着就算再简陋，也得办个婚礼。 “别说了，要知道结婚这样繁琐，我就不答应爸妈要结婚了。” 黄琴琴吐槽：“我们得拿着生辰八字去算结婚日期，算完了得去定场地，选花选布置，选菜品和喜酒，选伴手礼……” 她说了一堆结婚要准备的东西。 苏晚笑了：“除了请帖之外，其余交给婚庆公司，他们都能给你办好。” 她看出来了，黄琴琴嘴上抱怨麻烦，心里很高兴。 “那样总觉得是应付，我们都不想应付。” 黄琴琴笑得甜蜜：“好在是两个人分担这些事情，我也不算太累。” “需要我帮忙吗？” 她话音刚落，黄琴琴手机就提示有陌生短信。 苏晚不小心看见几个字眼。 怄气，不合适，一穷二白。 第171章 和情人的婚礼 第一百七十一章 和情人的婚礼 苏晚只想到一个人能对黄琴琴说出这种话：“是姚瑞？” 黄琴琴在看见信息的那一刻就把手机翻转。 她不想苏晚在这种时候，还为她担心。 她没想到苏晚的眼神那么好，一瞬间就捕捉到了关键词，并猜出那是姚瑞发的。 “什么姚瑞，垃圾短信而已！” 苏晚伸手去拿她的手机，黄琴琴快速收起手机。 她笑问：“不是垃圾短信吗？我不能看吗？你收手机那么快做什么？” 黄琴琴这才发觉陷入了苏晚的陷阱。 她撇撇嘴：“有时候我觉得在你面前，我毫无隐私可言。” 她把手机递给苏晚：“老生常谈了，无非是觉得自己比正涛优秀，嫁给正涛不如给他做小三。” “我真想问问他，吃了什么能养出那么厚的脸皮。” 苏晚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还给了黄琴琴，赞同道：“脸皮是很厚。” “不仅他脸皮厚，他老婆也脸皮厚。” 黄琴琴对姚瑞的吐槽，就像大水闸，一旦开启，关掉就变得很艰难。 “她说我影响了姚瑞的事业，他自己来找我的，关我什么事！我还不想他来呢！” 苏晚失笑。 黄琴琴见她笑了，心情好了很多：“他们夫妻好像长了同样一个脑子，说什么只要让他回归事业，就让我做小三。” “说得好像在他们婚姻里插一脚是多么荣幸的事情一样。两神经！” “我忙婚礼事情都忙不过来，他们还来添乱。” 黄琴琴凑近苏晚：“我结婚时，你来当伴娘。” 伴娘啊！ 苏晚没想过，黄琴琴会邀请自己当伴娘：“没关系吗？毕竟我的脸。” 黄琴琴和“苏晚”是多年好友，社交圈差不多。 “苏晚”已经过世，她顶着和“苏晚”一样的脸去当伴娘，或许别人会觉得黄琴琴疯了。 黄琴琴在一瞬间很心疼苏晚，和她说：“怎么会有关系，你这张脸多好看啊！” “就这样定了，等试婚纱时我叫你过来试伴娘裙。” 苏晚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搜索了伴娘应该做什么。 还没细看就关掉了，她担心等黄琴琴举办婚礼时，她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 在那之前，她得先把程北枭这个隐患解决了。 她不能让任何人影响黄琴琴的幸福生活。 她无视跟着的车辆，开车回到家。 管家出来迎接她：“先生在下厨，太太要去看看吗？” 苏晚了厨房一眼，对管家摇摇头，回到主卧。 这几天都是程北枭下厨，因为她不肯进厨房，也不怎么吃饭。 他就学点滋补的炖汤做给她喝。 如果不是有了一次撞网的教训，她或许会以为他把她放在心尖上。 程北枭装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继续织网的样子让苏晚觉得憋闷。 她很想撕下他伪装的面具，告诉他，她清楚地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不会再上当了。 又觉得这样做不妥。 就在反复纠结中忍受了程北枭好几天。 晚饭是她喜欢的煎牛排。 让她想起了那天，他给她开了个小灶也要和叶慧仔细核对，生怕开个小灶会给我的健康带来影响。 他小心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他怎么那么会演戏？ 想到那日种种细节，她没心情吃了，放下刀叉。 “是我做的饭不合胃口？” 在做饭这方面，程北枭积极询问积极改正。 “你做的饭还可以，只是我和琴琴聚会吃太饱了，吃不下了。” 程北枭色也放下刀叉，拿过一旁的红酒，对着苏晚举杯。 用动作询问她要喝一杯吗？ 苏晚拒绝，她打算起身离开，程北枭又问：“今天玩得开心吗？和黄琴琴。” 从下午保镖传回来的照片来看，她很开心。 他觉得红酒发酵过头了，有些发酸。 苏晚敷衍了一句：“开心。” 她再次想走，程北枭再次用话语拦住了她：“你们聊了什么，让你那么开心。” 程北枭的询问让苏晚意外。 以往他都不问这样的问题。 “聊了一些关于结婚的琐事，很细碎，说出来你也不会感兴趣。” 程北枭又喝了一口红酒，示意苏晚：“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苏晚就挑重点说了。 程北枭的确不感兴趣，他听得漫不经心。 “找个靠谱的婚介公司就能解决这件事。” 确实，现在有很多婚礼定制。 只要出得起价钱，想要什么婚礼都有。 可黄琴琴和赵正涛出不起这个钱。 “之前给她的离职补偿呢？” 程北枭对黄琴琴的经济情况了解，靠的是公司里的闲话和苏晚的闲聊。 用黄琴琴威胁苏晚后，他闲来无事算了一笔账。 除掉那笔补偿款，黄琴琴的日子的确得过得紧巴巴的。 “她说拿去投资了。” 黄琴琴不是拿去投资，在得知苏晚肿瘤复发率高到吓人时，她就打算把这钱留着，给苏晚治病。 万一到时候程北枭不给苏晚治病了，这笔钱至少能挽救苏晚的生命。 本来就是苏晚争取来的钱，用在她身上，理所应当。 程北枭抚摸着高脚杯：“你说的投资，不会是现在购买程氏股票，等它高涨？” 苏晚觉得应该不会，黄琴琴不玩股票，手里的股票是程氏给员工的福利。 “应该是存定期吧。” 她对黄琴琴的财产安排不了解，她相信黄琴琴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作为以后的生育资金？” 现在养一个小孩子挺费钱的。 程北枭把杯底的红酒喝完：“她不是还有苏晚给的遗产吗？一百万。”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苏晚的。 苏晚平静回视：“那个钱用来租墓园了，不是你亲自掘墓的吗？” 程北枭呼吸一滞，他觉得自己做了一桩错事。 他又倒了一杯酒，转移话题转得很生硬：“你要是羡慕即将结婚，我也可以给你筹备一场婚礼。” 他看向苏晚的眼里含着期待。 而她只觉得他有病：“好啊，那就办好了。” “婚礼请帖怎么写呢？要怎么说服宾客来参加你和一个情人的婚礼呢？” 她语气满是嘲讽：“黎曼坐哪里呢？主桌？” “既然这样，不如把苏晚的牌位请来，前妻现任一起参加你和情人的婚礼，多热闹啊！” 第172章 上位者低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上位者低头 苏晚气疯了，还不忘提醒程北枭：“你要是真那样做了，黎曼可能不会来参加婚礼，而是邀请你前往法庭，她会告你重婚。” 程北枭听着苏晚阴阳怪气一顿，不仅不生气，还有点愉悦。 她这样更像是一个活人。 “我要和黎曼离婚，就是最近的事情。” 他抬眼很专注看着苏晚：“我们离婚，你再嫁给我，就不算重婚了吧？” 苏晚不否认，在这一刻她心动了一下。 只是一下，很快就被理智按回去了。 她觉得程北枭不可能和黎曼离婚，要离婚，在黎曼面对校园霸凌风波时就该离了。 现在事情都已经平了，他提出要离婚，让人无法相信。 “我没有那么好骗，你刚刚说的是我们离婚，在你心里，你和黎曼还是我们。” 程北枭是希望苏晚能好好听一听她说话，但是不是这种听法。 他不想苏晚逐帧分析他的每一句话：“习惯用语，不能说明什么，你别找茬。” 苏晚笑了，笑容温和，不达眼底。 “好，我不找茬。” 她直言：“你不用给我画饼，我现在已经对你们离不离婚不感兴趣，就算你和黎曼离婚，我也不会嫁给你。” “我要结婚，也是和喜欢的人。” 这句话不用说，甚至她都不用拒绝程北枭，到时候再逃离就好。 现在拒绝，不仅给了程北枭可以用各种方法让她答应的时间，也会激怒她。 她在面对程北枭时，大多时候是感性占上风，情绪不受控。 只有事后回忆，才知道很多话当时不能说。 “你喜欢情人上位，黎曼是这样，也想我是这样？” 她笑着问：“这回你是想离婚无缝衔接结婚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黎曼这个所谓的真爱很可怜，重走了“苏晚”的路。 她不想重蹈覆辙。 她也不觉得程北枭娶她是爱她。 这次的事情让她清楚地认识到，程北枭对她的感情，是对“苏晚”感情的投影。 他把她当成“苏晚”。 对“苏晚”的仇恨让她来承受，对“苏晚”的感情也会强加在她身上。 这让她很难受。 她想程北枭正视她，不要用看“苏晚”的眼神看着她。 就算程北枭不爱她，那也可以。 程北枭不懂苏晚内心的纠结，他被苏晚直接迅速地拒绝激怒。 他轻点高脚杯，杯身震动发出响声。 程北枭询问身那苏晚：“你拒绝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是心里有了别人？” “别人？” 能被程北枭称之为“别人”的，就只有陆远了。 她担心陆远会受上次偷猫风波连累，这段时间都没有找他了。 程北枭拿出几张照片，放在苏晚的面前。 从他举起手里的照片的动作，苏晚猜测她是想把这个照片丢到她的身上。 不懂为何，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苏晚看向照片，是她和一个男人依偎在一起的照片。 那个男人是酒店负责宴会厅这部分的经理。 那天她和黄琴琴去吃饭，吃完黄琴琴突然提出要看一下宴会厅，为了以后结婚请酒桌准备。 中途黄琴琴接到一个工作电话，出去了。 就留下苏晚和经理商议。 经理给她看了往年结婚布置现场。 两人要看同一台电脑，自然要凑到一起，距离就拉近了。 仅此而已。 苏晚没有直接解释，她觉得程北枭很可笑，他绯闻那么多，却希望他身边的女人为他守身如玉。 程北枭见苏晚不说话，点了点照片询问：“真是你的新欢？” 他的眼神很危险，他看着苏晚，期待着她否定的答案。 苏晚给了她否定的答案，是用嘲讽的话说的。 “谁拍的照片？可以转行去做狗仔了，每天蹲一蹲明星或者政商大佬的花边新闻，拍类似的照片，一个月赚得盆满钵满。” 她拿过照片拍在卓沿上：“程总比我更懂这些花边新闻多假，毕竟你有那么多。” 程北枭听见苏晚否认，心情还不错；“你很在意那些花边新闻？” 最近他的花边新闻比起以前不算多，就只有和大提琴手那一次。 苏晚反问回去：“我在意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太太，也想做你的太太。” 程北枭不喜欢苏晚这句话，她不加思索就否认了他们的未来。 “把这句话收回去！” 苏晚和程北枭较劲：“我说的是实话！你爱和谁结婚都行，只要不是和我。” “你在和我较劲？” 程北枭气笑了，但还是给苏晚递了个台阶：“你对今晚的菜不满意，还是我做了什么惹到你了？” “别拿这种事情和我较劲。” 他语气温和，像是一个长辈在劝晚辈，不像是金主对小情人。 类似的对话有很多次。 苏晚发现了，程北枭想真心对待人时，一般人都会生出被他偏爱着的错觉。 她也是一般人，她也有过错觉。 如今再看，大概明白了会产生错觉的原因。 在金主和情人这个不对等的关系里，上位者低头让步会给人很大的冲击，导致头脑不清醒，忘记他们身份不对等。 等想起这件事时，也就到了他们关系要结束的时候。 苏晚幸运一点，她是察觉到自己被伤害了，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要分开。 而不是爱到极致，被上位者抛下。 “你觉得我在和你较劲，我觉得你在和我开玩笑。” 苏晚冷眼看着程北枭：“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如果你非要结婚，那就换一个人吧！” “苏晚！” 程北枭无法在苏晚三番四次拒绝后还能冷静和她讲道理，他叫了她的名字，企图让她停下。 可是他忘记了，她失去了记忆，并不觉得自己是苏晚。 苏晚笑容苦涩，她就知道程北枭把她当成“苏晚”。 那脱口而出的名字如同一双手，把她本就残缺不堪的心扯个稀碎。 她的心在滴血，呼吸都带着痛意。 “我不是苏晚！” 就在俩人为此要爆发激烈争吵时，管家打断俩人：“黎小姐的母亲来了，您要见吗？” 程北枭拧眉：“与她有关的都不许进别墅。” 他沉着脸，和管家说完，含着怒火的目光落在苏晚的身上。 苏晚不想和他吵架，就对管家说：“让她进来吧，或许有急事。” 第173章 是误会还是真的只有她知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是误会还是真的只有她知道 苏晚觉得黎母来和程北枭聊一聊，能避免两人再次发生激烈的冲突。 她指了指二楼：“我上去，你们聊。” 程北枭握住苏晚的手，拉着她走向客厅。 是握住手，而不是手腕这种可以解释的动作。 黎母跟在管家身后，看见两人手牵着手的动作，瞪了苏晚一眼。 正在拼命挣脱程北枭握手动作的苏晚，被这一眼看得心火冒。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紧握双手的是程北枭。 黎母不瞪程北枭，瞪她干什么？ 欺软怕硬啊？ 她生出些许幼稚，黎母瞪她，她就不挣扎了，任由程北枭紧握着她的手。 “急着找我，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苏晚的错觉，她觉得程北枭对黎母冷淡了些。 黎母也察觉到了这份冷淡，不敢和以前一样对程北枭大倒苦水，简洁说明了来意。 “曼曼想不开，站在天台上很久了，你能去看一看她，帮我劝劝她。” 提起女儿，黎母满是哀求。 “我就这一个女儿，求求你了。” 她像是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枯黄，里面夹杂着几根白发，随着她哀求的动作浮现。 苏晚不喜欢黎家母女，她们会碰瓷，颠倒是非，很麻烦。 但这一刻，她因母女情而动容。 她劝了程北枭一句：“去看看吧，毕竟是你的妻子。” 话音刚落，黎母瞪了苏晚一眼。 苏晚看着她收放自如的情绪，猜想，难道黎曼自杀是假的？ 不管是真还是假的，她觉得程北枭都应该去看看。 程北枭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到她有点疼。 “你倒是大方，替我答应上了。” 苏晚想抽回手，被程北枭捏得死死的。 她对上对方含着怒气的眼睛，搞不懂，她劝他去见黎曼，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苏晚最后一面你没见到，你也想见不到黎曼的最后一面吗？” 她不怕是假的，就怕是真的。 管家和苏晚说，程北枭赶到火葬场看到“苏晚”的骨灰后，大闹了一场。 她想，程北枭不是想大闹火葬场，而是不愿意相信苏晚已经死了。 就算后面他做了掘坟这样离谱事情，她觉得在程北枭发现苏晚死的那一刻，应该是后悔没见她最后一面。 她不想他也见不到黎曼最后一面。 程北枭动容。 苏晚再次想抽回自己的手。 程北枭没放，他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你劝人那么厉害，不如跟我一起去劝黎曼。” 苏晚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 黎曼是否轻生未知，轻生的理由也未知。 万一黎曼轻生的理由是她呢？ 那她跟着程北枭过去，黎曼见到她轻生念头更加强了怎么办？ 她想拒绝，程北枭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横抱着她带着她去了地下车库。 管家拿过帽子外衣跟上两人。 经过黎母时，还贴心问了一句：“您是想自己打车去医院，还是我叫车是送您去医院？” 黎母本想和程北枭坐一辆车，在路上和程北枭说明黎曼这段时间的状态很不好，希望他能多抽出时间陪黎曼。 这些话只适合和程北枭单独说，当着苏晚的面，黎母说不出来的。 她打听过了，这段时间程北枭上下班准时准点，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别墅。 他都没来看黎曼一眼，都是在陪那个小狐狸精。 要是小狐狸精知道黎曼为情所困，小狐狸精不知道得意成什么样。 被黎母说成小狐狸精的苏晚，此时正穿上管家递过来的外套，戴上帽子。 她都穿戴整齐了，还是不想去看黎曼。 “你自己去不行吗？非要带着我一起去，万一你刺激到了黎曼，怎么办？” 程北枭倾身帮苏晚系上安全带，凑近时能听见苏晚心跳加速，他勾了勾嘴角，半开玩笑道。 “那就不用离婚了。” 的确不用离婚，那是丧偶。 他清楚知道，黎曼不是轻易会轻生的人。 这次用轻生为借口，不过是想让他去看看她。 他之所以带上苏晚，就是想让黎曼告诉苏晚，他们要离婚了。 苏晚不信他的话，也该信黎曼的。 两人比黎母更快到病房门前。 黎曼看见程北枭时，眼睛亮了一下，在看见他身后跟着的苏晚时，她的双眸黯淡下去。 苏晚提议：“你陪黎曼聊一聊，我出去透透气。” 苏晚刚要走，就被程北枭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双臂紧扣着苏晚的，她挣脱不得，只能由着程北枭抱着。 黎曼紧盯着程北枭怀里的苏晚。 苏晚觉得莫名其妙，拉着她入怀的是程北枭。 黎曼在她挣扎时不想着来帮她一下，在一旁冷眼旁观，现在见她挣扎不开，被程北枭强行抱着，有点生气。 生气就生气，干嘛瞪她呢？ 和她妈一样欺软怕硬吗？ 黎曼在程北枭看向她时收敛了表情，对他勉强一笑。 “你别听我妈胡说，我只是去阳台上透透气，拍一拍日落，没想过跳下去。” 程北枭仍旧握着苏晚的手，苏晚依旧表面镇定，实则很想把程北枭甩开。 “去阳台上透气可以，你去的是天台。” 程北枭在路上听说了跳楼事件的原委。 黎曼请跟着她的保镖吃夜宵，她趁机上了顶楼。 保镖发现黎曼不见立刻通知找人。 最后人是在天台上找到的。 黎曼越过了一米二的护栏，踩在一个砖头大小的落脚点，遥遥看着日落。 吹风不需要翻过护栏，就能感觉到楼顶的风有多喧嚣。 程北枭由此判定，黎曼想轻生。 但他没有因此停留，简单和黎曼的母亲聊了两句就想带苏晚离开。 “等等。” 黎曼喊住了他，询问：“你那么着急想和我离婚，是因为她吗？” 她看向苏晚：“她又要以什么身份嫁给你呢？” 这个，程北枭没有想过。 他只是想和苏晚结婚，或者说是复婚。 至于身份，她喜欢就行。 苏晚对黎曼道：“你是因为这件事烦躁到上天台的吗？” 黎曼想说话，苏晚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那希望我带来的消息会让你减少烦躁。” “我不会和程北枭结婚。” 第174章 性格不同的老板娘 第一百七十四章 性格不同的老板娘 “不管是以苏晚的身份，还是林徽的身份，或者别的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和他结婚。” 苏晚说的话无异于向平静的水面扔了块大石头。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黎曼不相信苏晚的话，她不清楚苏晚为什么会在程北枭面前说这种话，这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新把戏吗？ 她扭头去看程北枭。 程北枭看苏晚的眼神很复杂，她从复杂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伤感。 她攥紧了被子，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还是难免在话语里透露出自己的攻击性。 “不管什么身份，和他结婚结果都一样。” 苏晚听出了她的意思，都会离婚。 她很意外黎曼会在程北枭面前表现自己的攻击性，她那么会演。 不过也是，丈夫带了别的女人来看病，自己还要和别的女人证明，他们在走离婚程序，想想都很刺激。 她也很赞同黎曼的话，如果程北枭喜欢情人上位的话，和谁结婚都会离婚的。 除非他在这段婚姻里死去，才能改变离婚的结局，变成丧偶。 这明显故意挑拨并带着怨气的话，却得到了苏晚的赞同，黎曼对此很意外。 她看向程北枭。 对方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笑了。 苏晚再这样下去，不用她的挑拨，他们就会分开。 她可太期盼那天了。 程北枭带苏晚来，只是为了让她确认他和黎曼离婚不是假的。 而不是让她赞同黎曼那些胡说八道的话。 在她们进行完一场关于苏晚嫁不嫁给他的荒唐讨论后，程北枭直接带走了苏晚。 两人上了车，苏晚扯着安全带询问程北枭：“你要怎么样处理黎曼？” “处理？” 她抬眼看他，他眉心紧蹙，似乎很不悦。 她懒得去猜他是否是因为她说要处理黎曼而不悦。 “你和苏晚离婚时分给她少量的财产，并且在离婚不久就娶了新欢。” “苏晚死了，黎曼也即将要死，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处理她？” 程北枭脸色阴沉着吓人：“你要对她做什么？” 苏晚心像是被挠了一下，有点疼。 他下意识会觉得她会伤害黎曼。 “我能对她做什么呢？” 车里的气氛骤降，她觉得有点冷，调高了车内温度。 “她不是要自杀吗？” 她劝程北枭：“你要是不想看她自杀，就给她安排点保镖看着她。” 虽说按照黎曼的脾性不会自杀，苏晚担心万一黎曼演过头真的死了。 那就是死了的白月光。 程北枭或许会满世界寻找一个和黎曼相像的人，那个人或许会走和她一样的路。 苏晚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笑着对程北枭说：“你别离婚了，你的言语告诉我，你还爱她。” 程北枭脸色更加难看：“你说那么多话，重点就最后一句吗？” 他觉得苏晚并不在意黎曼离婚后的生活。 甚至，她都不想他们离婚。 她不想让他负责，只想着逃离。 这让他有点难受。 车在离开医院后，车速往上飙升。 程北枭的车技不错，加塞技术了得。 被加塞的车还没来得及按下喇叭对他表示不满，就已经看不见他的车尾灯。 在这期间，苏晚安静地窝在车椅上把玩着手机。 程北枭看了一眼，她在买保险。 他降下车速，开车规矩了些。 余光瞥见苏晚在和黄琴琴要身份证号，黄琴琴发了身份证号才问她拿去干什么？ 蠢货！身份信息都能给苏晚。 “你买保险受益人填的是黄琴琴？” 苏晚理直气壮点头：“煎包是一只猫，要是我出事，它又不能领赔偿金。” “我当然给能领的人，然后让她帮忙照顾煎包。” 黄琴琴是一个困难时都不动好友留给她的遗产的人，要是她真的出事，煎包和遗产交给她，猫和财产都能妥善解决。 程北枭脸色不善，她就没想过他也能帮她照顾猫吗？ “所以煎包是你的遗产，你准备再次把遗产都交给黄琴琴？” 他对“苏晚”给黄琴琴遗产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是缺这点钱，而是视频里她表现得那么爱他，结果遗产分配100%给了黄琴琴。 就按她把遗产给了黄琴琴，没关系。 但她只把自己买的东西都交给黄琴琴处理。 而他给她买的东西，都不在遗产清单上。 她从未把那些东西当成自己的东西，明明那些东西加起来是遗产的几十倍。 她到死也不想要他给的东西。 “再次？” 苏晚想起来，“苏晚”的遗产里写明她的财产交给黄琴琴继承。 他又把她当成“苏晚”了。 苏晚觉得烦躁。 她想解释，想告诉程北枭，她不是“苏晚”。 又觉得说了没用，他根本不听。 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你提醒我了，我要找律师起草一份遗嘱，把财产交给琴琴继承。” 程北枭脸色更加难看，他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那你最好写她单独继承，免得你的遗产成为他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谢谢你的关心。” 苏晚只谢谢，没答应。 她说完就没再搭理程北枭，继续和黄琴琴聊天。 回到别墅，苏晚直接上楼洗漱，出来时看见李子乐站在卧室的门口。 她以为李子乐是来找程北枭的，就告诉她：“程北枭没在卧室。” 李子乐指了指书房：“程总在书房处理公务，我是来等您的。” “想和我聊聊？” 苏晚不想和李子乐聊，她把她当成情敌对待，做出的一些事令她厌烦。 “改天好吗？我今天想早睡。” 她说完就下楼，想去厨房热一杯牛奶。 李子乐紧随其后，一副非要谈谈的模样。 能做到总裁秘书的人，不会不懂得察言观色。 她都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拒绝，李子乐还要跟上来，那就说明想谈的事情很重要。 苏晚拿杯子时问了她一句：“要喝牛奶吗？今晚气温会下降，喝点暖的对身体好。” “或者我给你泡茶？” 李子乐对苏晚很感兴趣。 她长得跟那位一模一样的脸，行事作风却完全不同。 那位沉默寡言，客气有理，只要不犯大错，“苏晚”都不会计较。 面对她的无数次挑衅，“苏晚”也没有任何回应。 而面前这位，睚眦必报，利用能利用的对一切不满进行反击。 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只在意自己开不开心。 校园霸凌事件是她一手主导，众人都猜测程北枭要怎么处理她。 程北枭没处理她。 她反倒在最低点购置了股票，按照现在市价估计，她已经赚了小几万。 要不是找不到任何她和券商接触的证据，李子乐都要怀疑她是有意做空股票，从中牟利。 第175章 离婚的原因 第一百七十五章 离婚的原因 发生了这种事情，苏晚还是能淡定住在别墅里，甚至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热情地询问她要喝什么？ 李子乐佩服她心脏强大。 “水就好。” 苏晚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把牛奶放进微波炉转了一圈，示意她去客厅聊。 煎包睡得早，正躺在真皮沙发上四仰八叉的。 李子乐经过它时，碰到了它伸出沙发的猫爪。 它掀开眼皮看了李子乐一眼，爬起来弓身伸了个懒腰，就跳到苏晚的脚边，卷成一团又睡着了。 李子乐记得，程北枭有段时间带它去公司上班。 煎包长得很可爱，大只又毛多，很招人喜欢。 大家摸它时，它都会蹭蹭或者躺下来露肚皮。 只有李子乐和黎曼要摸它时，它会快速躲开，跳到程北枭的腿上，甩着尾巴耳朵往后飞，满脸不悦。 讨厌得很明显。 黎曼还因此阴阳过：“这猫是有灵性的，知道她主人不太喜欢我，它也不喜欢我，很乖。” 煎包好像听懂了，对她哈气！ 程北枭挠挠它的下巴安抚它的同时，警告黎曼：“你别招惹它，脾气大着呢，和它主人一样。” 李子乐从那刻才真正明白，苏晚对程北枭来说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的宠物也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像是生嚼了一颗柠檬，口腔里满是酸涩。 苏晚见李子乐呆愣愣看着煎包，就问：“怎么了？” 李子乐回神，对苏晚抱歉一笑：“只是觉得作为一只猫来说，它有点大了。” 苏晚垂眼看着卷成一团还是很大只的煎包，笑了笑：“我觉得它有点缅因血统，不过有没有都无所谓，我不在意这些。” 提起宠物，苏晚的气质柔和无害，像是冬日里的火光，光是见到就觉得身上温暖起来。 李子乐下意识朝着苏晚靠近了些。 等她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苏晚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是有什么机密，需要靠近我才能谈吗？” 苏晚又不是程氏集团员工，能和李子乐谈什么机密。 这一句话是委婉地提醒李子乐，要保持距离。 李子乐觉得苏晚和煎包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比如她会委婉，而不是直接把情绪摆在脸上。 但仅限于不惹恼她的情况下。 “程总和太太要离婚，您知道吗？” 苏晚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是怎么了，接连有人来告诉她，程北枭要和黎曼离婚了。 “如果你只是为了告知我这件事，那我知道了。” 她不想和李子乐深聊这件事，没有意义，李子乐参与不进来。 苏晚也不想参与这场离婚闹剧。 “看来您知道，那我就直说了。” 李子乐拿出离婚协议，放到苏晚面前翻开。指着上面财产分割条款说：“程总打算把20%的股权给程太太。” 15%这个数字看着不多，带入程氏集团的财报看，这个数字就很大了。 按照去年财报算，3%股份每年分红就够全款买下黄琴琴现在贷款买的小三居。 不算增值，一年全款五套房子的钱，程北枭真大方。 “我觉得程总可以给现金或者不动产作为补偿，分割股份，会影响程总一部分决策。” 李子乐诚恳说道：“我希望您能劝劝程总，希望他把分割出去的那一部分定为股份之外的财产。” 李子乐的考虑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程北枭如果把这15%的股份交给黎曼，那他就会失去拥有三分之二股权的优势，陷入被动。 意味着，未来某一天，他可能会被黎曼拿着15%股份拿捏。 李子乐不想看见这一幕，所以她找上了苏晚。 她觉得苏晚不一样，她劝程北枭或许会听。 但苏晚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程北枭众多情人中得到的最少的一个。 “我没有立场去劝他。” 苏晚垂眼看着分割财产的那部分，程北枭除了给了股份，还把黎曼现在住的房子给她，还给她分了不少财产。 当初“苏晚”和程北枭离婚，别说股份了，就连别墅都是她去世后转到她名下。 转到她名下也不属于她，她已经死了，程北枭拿出死亡证明就能让转让无效。 如果当时“苏晚”能多分到一点钱，或许她就会积极治疗，而不是那么年轻就去世了。 想到这些，她有些难过。 李子乐也知道，让情人去劝程北枭不要给黎曼那么多股份，风险很大。 她也做好了苏晚没有当即答应的准备。 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反正程北枭和黎曼还没有签离婚协议。 一切还来得及。 她提起另外一件事。 “程总已经查到了当初那笔资金的来源，正如苏小姐说的那样，那笔资金是她换来的。” 李子乐还是抑制不住酸涩，说了不该说的话。 “如果您继续留在程总身边，可能会得到本该给苏小姐的补偿。” 苏晚不可思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前几天。” 李子乐往回找补了一下，让自己的话显得不那么刻意：“我想，程总会娶您的。” “请您好好考虑一下股权的事情，那会影响你们婚后财产。” 苏晚不在意婚后财产，只在意程北枭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是在校园霸凌事件解决之后？ 李子乐觉得她关注的点很奇怪，但还是如实告诉她。 “是知道这件事之后。” 所以程北枭想和黎曼离婚，是因为得知了真相，想补偿“苏晚”，所以打算娶她这个替身。 难怪校园霸凌的影响那么大，程北枭都没想着要和黎曼离婚。 事情解决了，却想离婚了。 事后补偿不是不行，只要当事人接受弥补就行。 问题是，苏晚不是当事人，她也不想代替“苏晚”接受程北枭的弥补。 程北枭明明可以有很多种弥补“苏晚”的方式。 比如给她修建坟墓，用她的名义做慈善，好好对待她生前在意的人。 但他却选择了对她这个和“苏晚”没见过面的人弥补。 她觉得这个弥补很虚伪。 她不能接受，对他很失望。 第176章 商量着处理婚前财产 第一百七十六章 商量着处理婚前财产 李子乐走后，苏晚窝在沙发里和黄琴琴聊天，询问程北枭失去一部分股权程氏集团会不会走向灭亡。 以及灭亡之后，黄琴琴该怎么办？ 黄琴琴的回复很乐观。 【在灭亡之前，我就会跳槽。】 【我在程氏集团学到了很多，它也从我身上赚了很多钱。】 【我才不要和资本家一起共担风险，他们分钱时又不分我。】 苏晚觉得黄琴琴说得很有道理。 不到中层的员工，留不留下对于那种时候的公司来说，影响不大。 【怎么？程氏集团要倒闭了？】 苏晚把李子乐对她说的话转告给黄琴琴。 黄琴琴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你听她胡说，分股份的确是会对程北枭的权利有影响。” “他如果想把股份收回来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你不是见识过他的厉害吗？威逼利诱。” 对啊！ 她正是因为程北枭的威逼利诱留在他的身边的。 苏晚觉得，她也是白担心。 担心不是担心程北枭被分权，而是担心程氏集团出问题，会对黄琴琴产生影响。 “这样臆测他人不好，李子乐是不是想让你去和程北枭聊这件事，让程北枭觉得你针对黎曼，从而生出嫌隙？” 苏晚抬眼看向书房，透过窗户看见忙碌的程北枭。 “我们之间的嫌隙都快和大海那样大了，不用生了。” 她收回目光：“如果这样能让程北枭厌恶我，赶我走，那我倒是想去试试。” 黄琴琴觉得可以一试：“一会儿你要是被赶出来，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我努力争取！” 两人说笑几句，苏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你最近有空吗？我想去看看苏晚。” 看“苏晚”的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 “苏晚”死前没有得到的清白，死后得到了。 不管她听不听得到，苏晚得去告知她一声。 提起“苏晚”，气氛沉重起来。 黄琴琴语气变轻：“正好，我也得去告诉她，我已经订婚了，快结婚了。” “找个周末，我们一起去看她。” 挂断电话后，苏晚拿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进了书房。 程北枭见她放下茶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突然给我泡茶？” 这种关心的举动，只有在校园霸凌事件还没发酵之前做过。 在那件事后，别说给他泡茶，有时候他说话，她都装作听不见，不予理会。 “看你工作辛苦。” 苏晚拉开椅子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原来是想和他聊一聊，才给他泡茶。 他示意苏晚说，拿过杯子喝了一口。 蜂蜜放得不够多，柚子茶不好，发苦。 他只喝了一口就不再碰了。 苏晚把李子乐对她说的关于股份的话一字不差转告给程北枭。 “我没做过大公司的管理层，不知道是否会像李子乐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她都求到我面前了，我就帮她转述一下。” “至于如何决定，你自己想。” 程北枭能从苏晚的转述中，听出苏晚并不在意财产的走向。 之所以和他说这些，不过是因为出于礼节。 正如她说的，她不想和他结婚，所以对他的财产不关心。 程北枭又喝了一口蜂蜜柚子茶，或许是因为泡发了，更加苦涩。 他蹙眉，询问苏晚：“你是希望我给股份还是不给呢？” 苏晚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像是在询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会结婚，我处置婚前财产，应该询问你的意见。” 程氏集团的股份的确属于程北枭的婚前财产，他如果不愿意分，黎曼打官司是要不到的。 苏晚不想和程北枭讨论他的婚前财产怎么处置。 也不想和程北枭讨论他离婚要给妻子分割多少财产。 那样显得太亲密，也太不道德了。 “你的财产你自己处理。” 苏晚起身：“我不会和你结婚，这样的话你和你的下一任去说吧！” 她走出书房，合上门的动作很轻。 和她翻腾的内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北枭没说几句话，却句句都激起了她的情绪。 情绪在她的内心拉扯，凝成两个小人。 一个劝她：“万一你是那个让浪子回头的人呢？” 另外一个冷声反驳：“他那么多个情人，都没能让他回头，她凭什么让他回头呢？” “她长得像苏晚！” “你也知道她长得像苏晚，那他的感情是给苏晚还是给她呢？” 苏晚惊醒，理智那方胜利。 她能从程北枭的行动中感觉到偏爱，所以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但理智提醒她，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偏爱不是给她的。 是给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苏晚”的。 她只是个替身，等将来程北枭觉得她不像“苏晚”了，她就会被丢弃。 她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死死拽着理智，不让自己沦陷。 苏晚走后，程北枭无心继续工作。 他看着门缝里，苏晚的影子被灯拉长。 他知道她站在门前，他想同她说会话，又担心多说多错。 直到苏晚离开，他才会收回视线，逼迫自己专注工作。 工作比预计的时间早结束。 走进卧室时，苏晚已经睡着了。 之前，苏晚都会叮嘱管家，不管多晚都要给他房间留一盏灯。 现在睡在一起了，苏晚灯都不留了。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回到床上时，苏晚偏头看他。 她想和他聊一聊关于匿名投资的事情。 看了时间，将近一点钟。 明天还约了黄琴琴上山去看苏晚，得早点睡，还是等回来再聊吧！ 她扯着被子就想转身。 握住被子的手被程北枭握住。 他捏了捏她的手，顺着往上握住了她的手臂，一扯。 苏晚连人带被子滚入了他的怀里。 他带着些许期待的问题落下：“那么晚没睡，你是在等我？” 苏晚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无果。 困意袭来，她含糊说道：“没有，我只是在等困意。” 程北枭见她不挣扎了，就想和她说会话，说点什么都行。 但见苏晚眼皮都睁不开了，就放弃了，轻拍她后背，算是哄她睡觉。 熟悉的拍背感觉推着苏晚进入梦乡。 她梦见了叶慧和她说的，程北枭和“苏晚”的大学生活。 那些能引起她触动的一举一动变成画面，刺激着她。 聚会时的偷看，玩游戏被分到一组的窃喜，朋友故意制造的独处，和他们一起躲过雨的屋檐。 “苏晚”和程北枭表白那一刻，苏晚忍住了想冲上前阻止的冲动。 她想，就算是后来被婚姻折磨得遍体鳞伤的“苏晚”。 也不会后悔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