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眼，被人指着鼻子骂渣男》
第79章 看着也不大呀？
方墨看向床上坐着的沈月柔，轻声开口，“你说。”
踌躇了一会儿，沈月柔才低着头小声道：“刚刚，刚刚淼淼和我在说你……”
“说我？”
方墨来了兴趣，“让我猜猜，她是不是说我是渣男，让你不要相信我？”
“嗯。”
沈月柔讷讷点头，“还有一些别的。”
她把云淼淼说的“方墨只是假装和她做朋友，实际上是馋她身子”那番话又大概重复了一遍。
当然，“馋她身子”这种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只是大概说明了意思。
方墨：“……”
这个云淼淼确实有点东西。
她说的那些，不能说和他的计划完全一样吧，也八九不离十了。
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那你是怎么想的？”方墨看向沈月柔，“你觉得我是她说的那种人吗？”
这件事的关键，还是要看沈月柔的态度。
“我，我不知道。”沈月柔将头扭向一边，视线飘忽。
“最后淼淼说先观察一下你，不能过早下结论。”
这番话说完，沈月柔起身快步出了病房，只留下方墨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先观察我一下……
方墨琢磨了下这句话，嘴角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
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沈月柔肯定是在云淼淼面前说了他的好话，最后云淼淼没办法，只好决定先观察他一段时间再说。
按照云淼淼的性格，方墨可不相信她会说出“观察他一段时间”这种话。
还有沈月柔故意单独和他说这些，分明是在背着云淼淼给他通风报信。
刚刚提醒云淼淼换衣服，也是想创造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
所以说，沈月柔其实还是向着他的，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知道这点的方墨，怎么能不高兴。
等云淼淼换好衣服，几人很快就出了医院。
来到外面，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沈月柔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有可能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医院。
“我们是直接回学校，还是吃了晚饭再回去？”
方墨看向沈月柔，自动忽略了云淼淼。 此时太阳刚下山，时间还早，吃完饭再回学校也不迟。
当然，这要看沈月柔的意思。
“先回学校吧。”
或许是刚打完点滴的缘故，沈月柔虽然感觉有些饿，但没什么胃口。
“行。”
方墨全听沈月柔的，云淼淼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现在沈月柔是病人，一切都以她为主。
“从这里到学校坐公交有些麻烦，月柔，我们打个车回去吧？”云淼淼搜了下回去的路线。
她和沈月柔平时出门都是坐公交地铁，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否则不会选择打车。
考虑到沈月柔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因此云淼淼才这么说。
“不用。”
沈月柔微微摇头，“我没事的，而且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坐公交回去吧。”
从这里坐公交回学校五块钱就够了，打车的话，要四十多，够她好几个小时兼职的工资了。
“哎呀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坐公交的话肯定没有座位，我还拿着行李箱，也不方便。”
云淼淼开始诉苦，“我都站了一天了，实在是没力气了。”
“今天本小姐大发善心，请你们坐车。”
“那我等下把钱……”
沈月柔刚想说把钱转给云淼淼，就见一直站在旁边的方墨突然朝一辆网约车招了招手。
“走吧，我叫的车到了。”
两女：“？？？”
“方墨，你什么时候打的车？”
云淼淼疑惑道：“还有，你打的车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从他们出来到现在，也才过去了两三分钟而已。
刚刚云淼淼看了下打车软件，由于是下班高峰期，最近的网约车到他们这边也要将近十分钟。
就算方墨一出医院就打了车，也不可能到的这么快。
云淼淼很好奇，方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
方墨没有卖关子，“我是他们的高级会员，所以打车速度更快，价格也更低。”
“还有这种东西！”云淼淼惊叹，她以前都不知道。
沈月柔看了方墨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来到车前，方墨提前帮沈月柔打开了车门，并且伸手扶住了车顶，防止她碰到头。
“谢，谢谢。”
上车时，沈月柔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了一句。
等沈月柔上车后，云淼淼瞥了方墨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没看出来，方墨同学那么会照顾人呀。”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方墨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微笑回应，“你没看出来的地方还多着呢。”
说着，他视线落在云淼淼身上的某处，自言自语道：“这看上去也不大呀，真不知道营养都进去哪了！”
“你……”
云淼淼气急，还想和方墨争辩，可他先一步坐进了副驾驶。
哼！
方墨，我们走着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瞅了瞅车里沈月柔的身前，更心塞了。
颜值比不过也就算了，就连身体硬件都跟不上……
老天不公呀！
等云淼淼上车，方墨系好安全带，和司机师傅说了自己的手机尾号后，网约车调头往杭城大学的方向驶去。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响起了云淼淼的声音，：“方墨，打车费多少，我转给你。”
她可不想欠渣男人情。
沈月柔也悄悄竖起了耳朵，等着方墨的回答。
不管是关系多好的朋友，在有关钱财的问题上，最好都把账算清楚。
这不是斤斤计较，而是确保你们的友谊能长久地走下去。
在医院门口时，云淼淼没有擅自打车，先询问沈月柔的意见，就是这个原因。
她知道，只要自己打车，沈月柔就肯定会把一半的钱转给她。
如果她不收，沈月柔就会不理她。
有时候云淼淼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像沈月柔这么“傻”的人。
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占人便宜。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想和她做一辈子的好闺蜜吧。
方墨抬手随意伸出两根手指，随意道：“一人给我两块就行。”
“方墨，你瞧不起谁呢。”
云淼淼呲牙，“就一个车费而已，我还出得起……快说，到底多少钱。”
沈月柔也不太相信。 打个网约车，怎么可能比坐公交还便宜。
方墨摊手，“都说了我是高级会员，打车很便宜，这次车费真的就是六块。”
怕两女不信，他还特意拿出手机在她们面前晃了一眼。
方墨手机屏幕上，的确是打车软件的界面，上面也确实显示车费只要六块。
这下云淼淼不说话了，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是去哪玩，有机会的话就拉上方墨。
反正方墨有会员，不用也是浪费。
沈月柔也看到了方墨的手机屏幕。
难道……是她想多了？
因为云淼淼没有方墨的好友，她就把钱转给了沈月柔，由沈月柔把两人的钱一起转给了方墨。
方墨没矫情，大大方方地收了钱。
等几人到了目的地，方墨付了钱，正要下车，司机却凑过来拉了他一把。
“兄弟，问你个事？”
方墨：“？？？”
第80章 “冤”大头
方墨停下动作，看向司机师傅，“你说。”
“就是你那个高级会员，是怎么弄的，真这么便宜？”
刚刚方墨给沈月柔她们看手机的时候，他也看到了。
六块钱的打车费，也太便宜了。
出于好奇，所以问了一嘴。
方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司机的问题，而是先看了看窗外。
见沈月柔她们在说话，没注意这边，他才小声道：“哪有什么高级会员，我胡扯的。”
“可你那个界面？”
方墨没解释，当即翻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司机师傅看了他提前就保存好的截图。
“……”
司机师傅一阵无语。
原来方墨前面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那两个女生。
关于“高级会员”的事，他确实撒了谎。
当云淼淼还在换衣服的时候，方墨就提前查看了从医院到杭城大学的路线。
发现公交车不仅需要坐很长一段路，还要来回倒车，他就直接叫了网约车。
等云淼淼换好衣服，几人从医院出来时，方墨叫的车差不多也到了。
这才是他叫车快的真正原因。
车都到面前了，沈月柔肯定就不会选择再坐公交。
如果当时沈月柔说要先吃饭，方墨会毫不犹豫地把叫车的订单取消，最多就是赔偿点费用。
至于他撒谎说自己有高级会员和提前保存截图，方墨是早有预谋的。
以他对沈月柔的了解，肯定会和他AA车费。
如果不收的话，后面肯定就很难再给她买东西了。
所以，方墨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他打车的车费很低。
这样只要收沈月柔几块钱就行，她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整个计划唯一的缺点，就是便宜了云淼淼。
解释完，方墨正要下车，司机又拦住了他。
“不是兄弟，我还是想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司机师傅指了指还在说话的两女，“她们之中，应该有一个是你喜欢的吧？”
方墨点头。
喜欢别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撒这个谎的目的是什么？”
司机师傅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除了让你喜欢的女生少付点车费外，对你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不知道是你偷偷付了全部车费。心里自然也不会感激你。”
“整件事情不管怎么看，就只是你当个冤大头。”
“小伙子，追女生可不带你这样的。”
司机师傅语重心长道：“对人家好可以，但你也要让对方知道你的付出，不然你的付出岂不是没了意义。”
方墨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追女生，要让她知道你的付出。
这样一来对方就会感动，才更有机会追到手。
道理方墨自然懂。
只不过……
他不想把这些东西用在追沈月柔身上。
他喜欢她，是发自内心的，是纯粹的喜欢。
因此。
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她着想，不计较任何得失的那种。
只要她能快乐开心，他一个大男人，受点委屈怎么了！
一个愿意为了自己而去卖血的女生，方墨对她好还要计算得失的话，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打开车门，下车前，方墨只给司机师傅留下了一句话。
“我喜欢她，所以只要能对她好，我怎么样无所谓。”
只要能对她好，我怎么样无所谓……
直到几人离开，司机师傅还在回想着方墨的话。
“方墨，你在车里干嘛呢？半天不下来？”云淼淼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
方墨提着东西，不着痕迹地跟在沈月柔侧后方。
“对了月柔，都到这了，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学校吧？”
这个点学校虽然也有饭菜，但是和外面比，味道就差了一些。
关于方墨对沈月柔的称呼，云淼淼都懒得说了，反正说了也没用。
“月柔，反正都出来了，我们就吃完再回去吧。”云淼淼附和方墨的话。
她不是在帮方墨，单纯只是不想吃学校饭菜而已。
沈月柔虽然还是不怎么有胃口，不过两人都表了态，她也没有反对。 见她点头，云淼淼立刻道：“好诶，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水煮鱼，听班上同学说味道特别好，卫生也可以，我们就去那家吧？”
“不行。”
沈月柔还没表态，方墨直接回绝了云淼淼的提议。
“凭什么？”云淼淼不服。“你说不行就不行？我今天还就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问过医生了，月柔现在身体还太虚弱，需要忌辛辣，多吃清淡些的食物，以调养为主。”
“……”
一番话下来，又把云淼淼干沉默了。
她怎么忘了，月柔还是个病人呢。
虽然方墨说得很有道理，可……
她就是觉得不爽。
“没关系的。”
沈月柔握了握云淼淼的手，“水煮鱼挺好的，我也有点想吃了。”
“不行。”
第一次，方墨在沈月柔面前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
他放缓了语气，“水煮鱼的话，可以等你身体养好了后再吃，现在还是听医生的嘱咐，吃些清淡的吧。”
“至于云淼淼，可以让她去吃那家水煮鱼，我们选一家附近的餐厅，等吃完了再会合。”
方墨看出了沈月柔在照顾云淼淼的情绪，他给出了个折中的办法。
“你想得美。”
云淼淼警惕地看了方墨一眼，一把抱住了沈月柔的手臂，“准备趁我不在的时候，用花言巧语哄骗我们家月柔，门都没有。”
“一顿水煮鱼而已，下次再吃也一样。”
方墨不着痕迹地看了抱着沈月柔手臂的云淼淼一眼，没多说什么。
简单商量过后，最后由方墨拍板，去了附近一家大型百货的顶层喝营养粥。
这种大型百货商场，下面几层是卖各种日用百货，最上层一般都是电玩城或者餐厅。
主打的就是逛累了可以玩，玩累了可以吃，能让你多花一分钱是一分钱。
进去百货商场后，方墨与云淼淼先把各自的东西寄存在了储物柜，然后直奔顶层的餐厅。
餐厅里还是有一些人的，零零散散地坐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逛累了，大部分都在坐着低头各自玩手机，周围并不会显得很吵。
方墨几人点完餐，就找了个没人的隔间坐了下来。
“你们先坐，我去拿纸巾。”
刚坐下，方墨便又站起了身。 这种餐厅，除了有个客人离开时负责收拾桌子的服务员外，其他东西都要客人自己去拿。
也不知道是为了节约成本还是怎么的。
方墨取来了纸巾，顺带拿来了三个人的杯子和白开水。
至于其他餐具，是和餐品一起上的。
他先将给沈月柔的杯子用热水烫了一遍，又倒好白开水放到她面前。
然后才弄自己的。
给自己倒好水后，方墨就放下了水壶。
云淼淼：“？？？”
她是空气吗？
第81章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好好好，搞区别对待是吧！
她有手有脚，自己弄。
云淼淼把自己的杯子烫好，倒满热水，直接将沈月柔面前的杯子换了过来。
“月柔，我看你杯子里有脏东西，可能没洗干净，你先用我的吧。”
说着，云淼淼就将方墨给沈月柔刚刚倒的那杯热水倒进了垃圾桶里，又重新倒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
“……”
沈月柔看向方墨，无奈一笑。
仿佛在说，淼淼她就这样，你别介意。
方墨会意，同样回以微笑，表示没关系。
很快，服务员就把他们要的健康粥和甜品点心之类的端了上来，以及三人的餐具。
他们点的粥不是那种每人一份的，而是盛在一个小瓷盆中，谁想喝的话，就用勺子往自己碗里盛。
粥刚一上桌，方墨就先沈月柔一步帮她盛了一碗。
“小心烫。”
“谢……嗯。”
沈月柔下意识要说谢谢，突然想到方墨叮嘱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方墨的……额，热情，让她脸颊略微发烫，只敢低头紧紧盯着面前的那碗粥。
突然想到刚刚倒水时云淼淼“闹脾气”的行为，沈月柔决定等下自己给她盛粥好了。
要不淼淼又要不开心了。
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沈月柔就见方墨也帮云淼淼盛了一碗。
“啧。”
云淼淼挑眉，“这次怎么想起我来了？”
方墨面无表情地答道：“买一送一。”
要不是看在他未来老婆的面子上，云淼淼能享受到这待遇。
呵，tui！
“方墨，你给我再说一遍？”云淼淼瞬间炸毛。
什么叫买一送一，搞得好像她稀罕他盛的粥一样。
呸，下头男！
“好了淼淼，我们先吃饭吧。”
沈月柔伸手帮云淼淼顺毛，“等下还要回学校呢。” 云淼淼也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她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单纯的想挤兑一下方墨。
结果……
好像还说不过他。
中间几人吃饭的时候，方墨的全部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沈月柔身上。
眼看她碗里要没粥了，立刻续上。
但凡沈月柔多看一眼桌上的某种点心，下一秒方墨就会用公筷夹到她碗里。
期间沈月柔不止一次提醒方墨不用管她，让他自己吃。
方墨也都会点头应下，可依旧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沈月柔身上。
一旁默默吃饭的云淼淼将一切全部看在了眼中。
该说不说，方墨在察言观色和照顾人这方面，确实有一套。
无论沈月柔想要什么，他都能抢先一步放到她面前。
单论照顾人这方面，方墨可以说是满分。
说心里话，被一个男生这样照顾在意着，别说是沈月柔了，就算是她，恐怕也会忍不住有别的想法。
只是……
云淼淼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看向方墨道：“方墨同学，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暖男人设，那么会照顾人。”
方墨吃饭的动作一顿，不明白云淼淼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这个人只是表面上看比较冷漠而已，所以学校里经常有一些关于我不好的传言。”
他尝试为自己洗白，“但实际上，真正的我，和那些人口中的‘我’不一样。”
灵魂都换了，怎么可能会一样。
有可能的话，方墨还是希望能改变他在云淼淼心中不好的形象。
怎么说她也是沈月柔的闺蜜，他不想让沈月柔夹在中间为难。
沈月柔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刚刚又被方墨一直投喂，现在她也吃饱了。
于是便放下了筷子，听两人说话。
“是吗？”
云淼淼问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真正的你到底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方墨同学，我想问一下，你这么会照顾人，之前应该没少和其他女生交往过吧？”
“还是说，方墨同学天赋异禀，在这方面无师自通？”
此话一出，沈月柔表面上看没什么反应，可她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看向方墨。
他真的和淼淼说的一样，谈过很多女生吗？
现在的这个方墨，除了他的名字外，她对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这样的性格，应该会很讨女孩子喜欢吧…… 云淼淼的问题，一下子真把方墨给问住了。
他会照顾人，和他有没有谈女朋友没半点关系。
前世，他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
为了生存，自然而然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后来随着他地位的慢慢提升，就不再需要讨好别人了。
而且方墨对沈月柔好，可不是在讨好她。
那是心中爱意的表达，这怎么能算讨好呢。
有关他前世的那些事，方墨是肯定不能说的。
犹豫了下，他决定随便打个哈哈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就在这时，方墨的视线无意间与沈月柔偷看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下一瞬，沈月柔红着脸看向了别处。
方墨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似乎沈月柔很在意这个问题。
顿了顿，他目光落在对面别过脸的女孩身上，认真道：“迄今为止，我还没谈过一个女朋友。”
“有关你说的会照顾别人这件事，并非什么天赋异禀，生下来就会，而是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会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满心满眼都是她，对于她的需求，自然也能先一步发现。”
扑通！
沈月柔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方墨那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喜欢她？
沈月柔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往方墨那边看了一眼，结果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
她又迅速别开视线，感觉脸颊更烫了。
这人怎么一直在看她呀！
“咳咳。”
云淼淼没想到方墨的回答居然这么直白，愣了一下后她确定道：“所以，你喜欢月柔？”
沈月柔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我只是做个比喻。”
方墨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像你心里有自己的父母，会下意识去想他们需要什么，为了让他们开心，你就会去那样做一样。”
“说白了，只要你心里有对方，就会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从而去关心她……这和谈过几个女朋友，有多少人生阅历无关，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行为。”
现在他还不知道沈月柔是怎么想的，保险起见，方墨没敢直接说喜欢她。
他说完，云淼淼没再继续追问，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方墨说的这些，云淼淼完全能理解。
在面对沈月柔时，她就是这样的做的。 每次有什么事，都会下意识地去照顾沈月柔的感受。
同样地，沈月柔也会时刻照顾她的感受。
因为两人心中都有彼此。
方墨的回答，云淼淼勉强可以接受。
虽然可以共情，但她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方墨。
这年头渣男太多了，说起甜言蜜语来一套一套的，谁敢轻易把真心交出去。
再加上方墨名声又不好，云淼淼就更不敢相信了。
在云淼淼内心各种揣测之时，方墨站起身道：“你们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
云淼淼立刻回神，“不会是你借着上洗手间的名头，准备偷偷把账给结了吧？然后以这个为由头，让月柔下次请你吃饭。”
方墨：“……”
第82章 方墨逃单
这个云淼淼，真是爱多管闲事。
“你想多了。”
方墨义正言辞道：“这种低级的把戏，我才不会用呢。”
“对了，我时间可能有点长，你们可以多坐一会。”
直到看着方墨的身影消失，云淼淼才收回视线。
小样儿，就方墨那点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月柔，你先坐一下。”
言罢，云淼淼起身跑去了收银台那边，把他们的账给结了。
刚刚方墨肯定是想偷偷过去结账，只不过被她冰雪聪明的云淼淼给戳穿了，不好意思，因此才借口真的去卫生间。
想着在洗手间里多待一会儿，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再偷偷过来把账给结了……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熟读各种言情剧的云淼淼酱。
她直接来个先下手为强，把账给结了，彻底断了方墨念想。
付完款，云淼淼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坐下。
“淼淼，你把账给结了？”沈月柔好奇询问。
刚刚云淼淼去收银台那边，沈月柔是看到了的。
“嗯。”
云淼淼没隐瞒，“这样下次他就没机会找你约饭了，以绝后患。”
“……”
“多少钱？我转给你。”沈月柔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个不急。”
云淼淼看向沈月柔，认真道：“月柔，你看到没有，方墨就是个大渣男，说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什么‘我喜欢你’张口就来，背地里还不知道骗过多少小姑娘呢，你可千万别上当。”
“可是，他说话的神态好真诚，我感觉像是真的。”沈月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哪里真诚了？我看他全程都在油腔滑调。”
云淼淼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浏览器里快速输入了几个关键词，把搜索结果给沈月柔看。
“诺，你自己看，这些都是男人在交往时对女生各种的保证，像什么我喜欢你，只对你一个人好，都是小儿科了，好多都是直接对天发誓的，有的连他们父母都不放过……”
“可结果呢，最后不还是离婚了。”
“世界上好男人不是没有，只是轮不到我们罢了。”
云淼淼找出了网上很火的各种案例给沈月柔看，让她一定不能轻易相信方墨。
她不是对方墨有意见，而是对所有男人都有意见。
除非上天赐给她一个高大帅气温柔体贴有钱专情，还有八块腹肌的男朋友。 沈月柔大致翻了翻云淼淼让她看得新闻，就没再看了。
她总觉得，方墨不是那样的人。
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就是，就是一种直觉吧。
而且，她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好了淼淼，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
沈月柔将手机还给云淼淼，“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对了，这几天学校不是在筹备新生晚会的事吗？你有报名吗？”
提起这个，云淼淼一下子就蔫了。
“我本来是准备报名的，但是我们之前的老师生病了，现在换另一个老师教我们，作业一下子翻了好几倍，根本就没时间报名参加节目……”
之后，云淼淼大诉苦水，说她们新来的老师怎么怎么样，沈月柔就在旁边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两句。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方墨是不是离开好久了？”
沈月柔再次看向洗手间的方向，有些担忧的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难不成还会掉进去……”
正准备调侃两句的云淼淼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猜测道：“方墨不会是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实际上跑单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
那简直是太好了！！
出来随便吃个饭都这么小气巴拉的，还用这么不光彩的理由逃单。
这种人，沈月柔总不会再有好感了吧。
“方墨他不是这样的人。”沈月柔下意识反驳一句。
“这可说不准。”
云淼淼一下子激动起来，“月柔，你不是有方墨的电话吗，给他打一个过去，看他怎么说。”
“这，不太好吧？”
沈月柔有些犹豫，“要不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等，从他离开到现在，都过去快二十分钟了，就算是便秘也该好了。”
在云淼淼的撺掇下，沈月柔最终拿出了手机，准备给方墨发个消息过去，问问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五分钟后……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方墨那边没有任何回应，沈月柔的一颗心也开始不安起来。
她记得很清楚，方墨离开时，是带着手机的。
“现在哪有人上厕所不带手机的，他肯定是心虚不敢回复你。”云淼淼笃定道。 “你看吧月柔，我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刚刚还对你花言巧语的各种讨好，现在呢？就为了一顿饭钱，人直接跑了。”
“这种人，还是尽早和他划清界限吧。”
沈月柔忽地站起了身，转身朝卫生间那边走去。
“哎？月柔你要去哪？”云淼淼也跟着站了起来。
“可能是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沈月柔还是不相信方墨会直接离开。
他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一边走，沈月柔还一边给方墨打电话，试图联系上他。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
“你看吧，好端端的，谁会把手机关机呀！”云淼淼已经彻底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沈月柔嘴唇紧抿，本就没多少血色的俏脸又白了几分。
她一言不发，径直往洗手间那边走去。
等到了洗手间后，沈月柔突然又停下来脚步。
她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
方墨是去的男厕所，她根本没办法进去。
餐厅的男女厕所是在两边的，共用中间的一个洗手池。
虽然两边厕所都没有门，不过却都挂着用于遮挡视线的半透明门帘，一直垂到地上的那种。
从洗手池这里往厕所里面看，基本什么都看不到。
沈月柔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人，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地往男厕所那边迈了一步。
跟在后面的云淼淼见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过去一把将人拉住。
“月柔，你疯啦，那里可是男厕所！”
“我……”
沈月柔一下子反应过来。
她用手捂住自己滚烫的小脸，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啊啊啊啊啊……
沈月柔，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就在这时，从厕所出来一位打扫卫生的大叔，见沈月柔两人站在男厕所这边，好奇开口：“你们这是……？”
沈月柔别过脸，这下更想死了。 云淼淼却是眼前一亮，问道：“大叔，我男朋友说来上厕所，结果都快半个小时了我也没见他回来，你能帮我喊一下他吗？”
“上厕所？”
清洁工大叔一愣，“你确定他来的是这一层的厕所？”
“嗯嗯，我确定，他刚刚就是来的这里。”
“那就奇怪了，我刚打扫完卫生，里面一个人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沈月柔身子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第83章 送东西
“月柔，你还好吧？”
从洗手间出来，沈月柔像是丢了魂一样，愣愣地往前走。
听到云淼淼的关心，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我，我没事。”
沈月柔艰难扯出一个笑容，：“我有点累了，我们先回……”
“你们怎么在这？”
两人身后，方墨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沈月柔身体猛地一顿，然后飞快转身，在看看清说话的人的确是方墨后，一下子又愣住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方墨，一脸的迷茫。
心理落差变化太大，让沈月柔根本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方墨，你干嘛去了？”
云淼淼目光审视地看向他，心中有一丢丢小失落。
从刚刚沈月柔的表现来看，要是方墨没回来，估计后面两人肯定没戏了。
“我？”
方墨指了指自己，“我去上厕所了呀。”
“你撒谎。”
“我们刚从洗手间那边过来，问过打扫卫生的大叔了，洗手间里根本没人。”
方墨愣了一下，没想到沈月柔两人居然会去找自己。
“刚刚我去的时候厕所人满了，所以我就去了下面。”
“那你干嘛不回月柔消息，手机还关机？”
“我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说着，方墨掏出自己的手机，当着两女的面按了几下开机键，手机没有一点反应。
会有这么巧的事？
云淼淼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方墨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
“月柔，你给我发消息了？”方墨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女孩。
此时沈月柔也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轻声解释道：“就是看你离开的时间有点久，发个消息问一下。”
方墨嘴角微勾，调侃道：“所以，你是在关心我？”
“没，没有……”
沈月柔下意识否认，只是声音磕磕巴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你想什么呢！”
云淼淼白了方墨一眼，“大白天的，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我们只是看看你是不是掉马桶里了，好找个挖耳勺救你。”
“这个倒是不会。”
方墨视线不经意往云淼淼某处看了一眼，“毕竟我不像有的人，从上到下跟个水泥板似的，躺在床上都分不出正反面。”
“方墨——”
“我和你拼了！！”
云淼淼瞬间破防。
“淼淼，你先冷静一下。”
沈月柔拽住云淼淼的胳膊，安慰道：“其实小一点也挺好的，买衣服便宜。”
云淼淼：“……”
她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沈月柔这一本正经安慰人的样子，方墨差点没绷住直接笑场。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很火的一句话。
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自己emmm了一会后，云淼淼很快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开始和沈月柔聊其他话题。
方墨在询问过两女都吃好后，他们就决定回学校了。
得知是云淼淼付了款，方墨表示等到宿舍手机开机后，再把钱转给她。
云淼淼没理他，继续和沈月柔聊天。
方墨也不在意，跟在两人身后来到了一楼。
“方墨，这是你的东西吗？”
在储物柜取各自的物品时，云淼淼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
她好像记得方墨来时提着的几个袋子没那么大吧。
里面虽然有东西，但给人的感觉都不怎么重，而且也没有装满。
现在那几个口袋不仅看上去又重又沉，且每一个都鼓鼓囊囊的。
“是呀。”
方墨平静道：“如果不是我的行李，我怎么能打开这个储物柜呢！”
好像……也对哦！
云淼淼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就不再关注了，可能真是她记错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云淼淼故意的，在回学校的一路上，她都在和沈月柔说话，方墨只能默默跟在她们身后，一句话都插不上。 等到了学校，方墨又和她们走了一段路。
因为男寝和女寝不在同一边，在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他不得不和她们分开了。
“那我就先走了。”
方墨挥手朝沈月柔告别，“回去多注意休息。”
“嗯，再见。”
沈月柔同样挥手告别。
方墨没再多言，提上自己的东西，转身朝男寝方向走去。
“人都没影了，还看？”
云淼淼伸手在沈月柔眼前晃了晃。
“我，我哪有。”
收回视线，沈月柔被说的脸颊有些红。
“咦。”
云淼淼嫌弃道：“你眼珠子都快飞……呜呜呜～”
不等云淼淼把话说完，沈月柔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回宿舍了。”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女生宿舍走去。
她们虽然是不同专业，但却住在同一栋宿舍楼，只是不同楼层而已。
来到楼梯口，两女互相挥手告别。
沈月柔正准备回自己宿舍，口袋里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提示有新消息。
方墨；【到宿舍了吗？】
沈月柔停下脚步，立刻打字回复；【马上。】
方墨；【云淼淼还和你在一起吗？】
沈月柔；【没有，她回自己宿舍了。】
方墨；【你先下楼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没有任何犹豫，沈月柔回复完“好”字后，就匆匆下了楼。
刚到楼下，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侧边的方墨。
“找我有什么事吗？”走到方墨面前，沈月柔低头小声问道。
“刚刚走的太急，忘记把这个给你了。”
方墨将这一路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沈月柔，“这是家里人给我带的一些零食，我吃不完，就想着分你一点。”
“本来还想着也给云淼淼分一分的，既然她回去了，那就算了。”
“谢，谢谢。” 沈月柔先是表示了拒绝，然后摆手，“这是你家里人给你带的东西，我，我不能要。”
“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些水果之类的，我一个人吃后面肯定会坏的，与其丢掉，还不如送人。”
沈月柔沉默了一下，还是摇头，“你可以把这些分给你的室友他们，毕竟你刚来到……还是和你的同学室友打好关系比较好。”
沈月柔及时收声，没有说出方墨的秘密。
啧。
方墨有些头疼，没想到特意避开了云淼淼，东西还是送不出去。
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第84章 好朋友
方墨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格外认真，“沈月柔，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沈月柔一惊，立刻紧张起来，急忙说道：“我，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了。”
“既然是好朋友，那我找你帮个小忙，你还推三阻四的……难道说，你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心里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我，我没有。”
沈月柔更紧张了，“我只是……只是……”
她努力想要解释，但因为太紧张，嘴巴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最后眼眶一红，险些直接哭出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方墨赶紧道：“既然不是，那你证明给我看，把这些东西收了。”
虽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这个时候沈月柔的CPU有些不够用了，她下意识伸手接过了方墨递来的东西。
搞定。
差点白忙活一场。
方墨嘴角微翘，“袋子里的东西你记得吃，赶紧回宿舍吧，我先走了。”
说完，不给沈月柔反应的机会，方墨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等沈月柔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不仅手里，她脚边还放着两个袋子，也是方墨留下的。
在原地站了一会后，沈月柔小心翼翼地将地上方墨给她的袋子抱进怀里，快步上了楼。
回到宿舍，沈月柔将那几个袋子又轻轻地放在床上，生怕弄坏了里面的东西。
好似她拿的并非普通的零食，而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打开袋子，最上面的是一些葡萄和香蕉之类的。
这些水果容易坏，沈月柔将它们单独拿了出来，准备尽快吃掉。
然后，袋子里面的其他东西，直接把沈月柔看傻眼了。
方墨刚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就收到了沈月柔的消息。
她先发了张图片过来，紧跟着是一条文字消息。
沈月柔：【这红糖也是你家里人给你带的？】
方墨；【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沈月柔；【红枣呢？】
方墨；【也是。】
沈月柔；【那这个桂圆，阿胶，莲子粥，也都是你家里人给你带的？】
方墨：“……”
他被问的有点心虚，不过还是打字回复道：“应该……是吧，那些都是我家里人给我装的，我也不知道都有啥。”
消息发出去，沈月柔那边就又发了张图片过来。 沈月柔；【所以这个乌鸡白凤丸也是给你吃的？】
“……”
这下方墨彻底沉默了。
他没想到店员会把这种东西放进袋子里。
其实袋子里的那些东西，除了红糖和红枣外，别的还有啥方墨是真的不知道。
当时在他们在餐厅，方墨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偷偷跑去了下面百货区，准备给沈月柔买点补气血的东西。
奈何他一个大男生，只知道红糖和红枣，而且他还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眼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方墨干脆拜托商场的工作人员帮他拿一些有这方面功效的东西。
因为时间紧急，方墨压根也没看工作人员究竟拿了什么，他直接付完款全部塞进了来时候带的袋子里。
当时他正忙着装东西，就没发现沈月柔给他发的消息。
后面等发现的时候，方墨正准备回消息过去，沈月柔刚好打电话过来。
当时方墨还在收银台附近，如果接电话，沈月柔那边肯定能听到嘈杂的声音，他偷偷买东西的计划也就暴露了。
于是方墨干脆关机，假装手机没电。
之后就急匆匆地上了楼，正好遇见从厕所那边回来的沈月柔他们。
方墨在云淼淼面前尝试重启手机时，只是做了个假动作，实则就没有按开机键。
接着几人回学校，有云淼淼在，方墨猜测他东西大概率送不出去。
于是他先假装回宿舍，再偷偷跟在她们身后。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就给沈月柔发消息让她下来，后面就借着“好朋友”的名义，把东西给她。
本来整个计划天衣无缝，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袋子里的那些东西……
就，有点离谱了！
那什么乌鸡白凤丸，一听就不是给男生吃的好吧。
想了想，方墨勉强找了个理由，【应该是我父母给我妹妹准备的，结果我拿错了，所以就这样了。】
又过了好几分钟，方墨都要退出两人的聊天框了，沈月柔的新发来了消息。
沈月柔；【那你下次拿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先检查下对不对。】
看到这条消息，方墨终于放下了心。
沈月柔这是相信了他的话。
他就说嘛，只要自己略微出手，还不是轻松拿捏。
这边方墨还没来得及高兴，沈月柔下条消息直接问起了她的医药费，说要转钱给他。
思索片刻，方墨象征性的报了个三百的价格。
如果这个钱他不要的话，以沈月柔的性格，很可能认为他在施舍她。 她已经够自卑的了。
他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不顾她的心里想法。
一旦这样做了，那么在以后两人的相处中，沈月柔和他始终都会处在不对等的位置。
这不是方墨想看到的。
很多人在帮助别人的同时，总会不自觉居高临下的看待对方，如同神明一样的施舍。
这样表面上看是在帮助对方，实则是在对方本就脆弱的自尊上，狠狠划下一道伤口，可能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方墨又找了一大堆理由。
像什么你只是因为贫血晕倒，医生给你打的水是葡萄糖，很便宜的……你住院没超过一天，所以没要住院费……
总之理由找了好多，核心思想就一个，你这次住院没花多少钱。
这边方墨还没有把编辑好的借口发出去，就收到了一条来自沈月柔的转账信息。
刚好三百元。
方墨打字的手一顿，没料到他借口……呸，理由还没发过去，沈月柔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
这样也好，省得他良心上过意不去。
虽然出发点是为沈月柔好，可总是用所谓“善意的谎言”，方墨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可如果不这样做，就沈月柔那要强的性格，是肯定不会接受他的好意的。
权衡了下利弊，方墨决定出卖自己的良心。
他将编辑好的理由全部删除，爽快地收了沈月柔发来地转账。
然后方墨又问了下云淼淼结账花了多少钱，准备AA。
沈月柔说不用他出钱，云淼淼今天请客。
嗯？
云淼淼会这么好心？！
方墨只是疑惑了一下，就没有太在意，又和沈月柔聊了一会儿天后，才起身去做自己的事。
沈月柔坐在自己床上，看着面前那张“xxx购物中心”的小票，陷入了沉思。
第85章 父亲的关心
袋子里的这些东西，除了最上面的那些水果，其他的都是用来补气血的。
起初方墨说的那些话，沈月柔虽然觉得离谱，可还是愿意去相信的。
直到她看到了袋子里的那张购物小票，沈月柔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那些肯定是方墨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偷偷给她买的。
意识到方墨在骗她后，沈月柔第一感觉不是难过，反而是……感动。
没错，就是感动。
方墨又是偷偷买东西，又是找借口送给她，还要编一大堆理由，目的只有一个。
对她好的同时，还不能让她有心理负担。
这样全心全意地为她着想的人，沈月柔怎么可能因为他善意的谎言，而责怪他呢。
相反，她不仅不会怪他，内心还会十分地感动。
沈月柔能感觉的出来，方墨真的有在想尽办法对她好。
因此，后面她发现真相后，没有选择戳穿他，而是假装相信了方墨的话，陪着他一起演了下去。
有些事情，自己明白，默默记在心里，找机会回报对方就可以了。
说出来反而不太好。
还有关于她医药费的事，沈月柔同样心知肚明。
三百？
她又不是没生过病，现在的医院，就算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进去一趟再出来，没有个千八百的也不行。
更何况她还是被救护车拉去医院的。
就算在他们老家那边，叫一辆救护车都要将近三百块钱，何况这里可是一线城市杭城。
三百，恐怕连叫救护车的钱都不够吧。
虽然心里什么都清楚，最后沈月柔依旧选择了装傻。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告诉方墨，我知道你在说谎，医药费那些根本不止三百块钱，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什么都不知道……
快说，我住院到底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然后呢？
与其两人最后撕破脸，让方墨觉得难堪，还不如假装不知道，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等有时间了慢慢还。
沈月柔点开自己的便签，新建了一个文档，将方墨给她买的那些东西全部写了进去，并且都一一标注了价格。
然后，她又在网上查了下资料，大概推测出了自己在医院的花销，也记录了上去。
这些钱，都是方墨为了她花的。
虽然她在方墨面前可以假装不知道，但这些钱，她都会一笔一笔记下来，找机会还给他。
就在沈月柔编辑便签内容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备注显示是“父亲”。
沈月柔愣了一下，她都忘了自己多久没和他联系了。
犹豫片刻，沈月柔点击接通，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
一个很是威严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月柔？”
沈月柔张了张嘴，那一声爸，她怎么都喊不出口。
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回应。
沈全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听说你住院了，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沈月柔淡淡回应，“就有点贫血晕倒了而已。”
“看吧，我就说没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妩媚的女声。
沈月柔一下子就判断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她的后妈竹凤凰兰。
在沈月柔五岁的时候，她亲生母亲因病去世。
也是同一年，父亲沈全担心她没人照顾，娶了竹凤兰为妻，她有了个后妈。
沈月柔没说话，继续听着竹凤兰和沈全的对话。
“你呀，就是平时太惯着月柔了，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毕业到了社会上可怎么办？”
“凤兰，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嘛，你说的对，月柔确实性子有些软，应该自己多在外面历练历练才是……”
“月柔。”
沈全终于想起了还在和沈月柔通电话，“你也长大了，以后我和你妈不可能陪你一辈子，趁现在还没毕业，你要自己学会独立，还有你那性子，也要改改了，听到没有？”
宿舍里没有开灯，坐在床边的沈月柔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默默听完了沈全的“关心”，沈月柔“嗯”了一声后，便不再开口。
真是可笑，接到沈全电话的时候，她心中居然还会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呀。
后面竹凤兰接过了沈全的手机，对着她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沈月柔实在觉得烦，就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她都能想象的到，竹凤兰肯定会指着手机对沈全说，“你看看月柔，一言不发就挂我电话，我对她再好，也终究只是后妈……”
然后沈全就会一顿关心，说她还是孩子，不懂事什么的……
真是好一副合家欢乐的场景！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沈月柔回到床前，用方墨给她买的红糖冲了杯红糖水。
等温度差不多后，她仰头喝了一小口。
真的很甜。
甜到都暂时压下了她心底深处的那份苦涩……
男生宿舍。
吴一凡回到寝室，见到方墨后，立刻激动起来。
“墨哥，你真是我亲哥。”
吴一凡冲到方墨面前，想给他个拥抱。
方墨眉头一跳，身体迅速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
“停，我对你不感兴趣。”
吴一凡：“……”
无语过后，吴一凡再次向方墨表示了感谢。
“墨哥，你给我的那两本书，简直是神了……只是看了一小部分，我就隐约能构建自己的知识体系了，等全部读完，我都不敢想自己能达到什么程度。”
学习一门知识，最重要的就是在脑子里构成这门知识的体系，这样学习起来则可以事半功倍。
而他给吴一凡的书，就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方墨摆手，“我也没出什么力，那书又不是我写的，而且你能构成知识体系，是你自己勤奋好学，那些知识本就是在你脑子里，没有形成链接罢了。”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吴一凡不赞同道：“就好比你打井，哪怕你挖了九十九米，还差一米出水，照样也是失败。”
“你给我的书，就像那最后一米，没有你，我前面的劳动都等于白干。”
方墨暗自点头，从目前来看，他没有看错人，吴一凡值得深交。
很多人在面对吴一凡这种情况时，可不会像他那样想。
他们会想自己能成功是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至于别人在最后关头的帮助，只是巧合而已。
没有他们的帮助，自己迟早也能成功。
殊不知大多数情况下，许多人成功只差临门一脚。
但就是这一脚，可能你终其一生也踏不出去。
“都是兄弟，说这些岂不见外了。”方墨拍了拍吴一凡的肩膀。
恰在此时，宿舍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李阳王凯两人说笑着走了进来。
看到方墨也在后，李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六千块钱，他来了！！！
第86章 要债
“方墨，你这是从家里回来了？”李阳明知故问。
“墨哥，走，我们出去吃饭，我请客。”
吴一凡瞥了两人一眼，拉着方墨就要走。
和李阳他们这样的人，吴一凡是不想有一点牵扯，也不想方墨和他们有牵扯。
方墨也懒得搭理李阳两人，不过他已经吃过晚饭了，就拒绝了吴一凡的提议。
“一凡，你去吧，我回学校的时候吃过饭了。”
“那正好。”
李阳笑道：“吴一凡你先去吃饭，我们和方墨有话要说。”
吴一凡警惕地看向他们，“你们要干嘛？”
“这没你的事，识相的赶紧走。”
一想到马上便可以找方墨要钱，王凯心情就激动的不行。
所以对吴一凡这个碍他们事的人，自然没有好脾气。
“你让我走我就走，这寝室难道是你家的。”
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吴一凡决定留下来和方墨一起面对，“今天我还就不走了，倒要看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你别不识抬举。”李阳声音冷了下来。
他们坑方墨钱的事不算光彩，能少让一个人知道还是少让一个人知道的好。
“我就……”
“一凡，既然是来找我的，你就先回避一下吧。”
方墨出声打断了吴一凡的话。
“墨哥，他们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会吃亏的。”
“放心。”
方墨自信道：“这里是学校，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吴一凡想了一下，觉得方墨说得有道理。
在叮嘱完方墨有事给他打电话后，就出了宿舍。
宿舍门关上，李阳脸上立刻恢复了笑容，“方墨，还钱吧！”
还钱？
方墨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想到了怎么回事。
当初他在坑许梦丽的时候，顺带着把李阳他们俩也坑了一把。
本来想着用双倍还钱的借口，只坑他们一千的。
结果李阳他们贪心，硬是给了他三千，这会儿是来要账了。
方墨明知故问道：“还什么钱？”
此言一出，李阳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提醒道：“周五的时候，你向我和王凯一共借了三千块钱，说周一要双倍还我们的，你该不会不认账吧？”
“就是。”
王凯接话，“我们可是有写欠条的。”
方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什么欠条，我怎么不记得，你拿出来看看。”
李阳心中冷笑，当即拿出了那张欠条。
白纸黑字，由不得方墨不承认。
“你先看清楚欠条上的内容再说话。”方墨面不改色。
欠条上的内容？
李阳王凯两人对视一眼，不明白方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看了眼欠条。
【借款人李阳，今向被借款人方墨借款三千元，并保证以后双倍还款……】
借款人李阳，被借款人方墨……
被借款人……
“老李，这借条好像有点不对劲。”
王凯察觉出了不对，“被借款人的意思，是不是他被借钱了，而借款人，就是借钱的那个人。”
“按照借条上写的，好像我们要还方墨……”
“闭嘴。”
李阳呵了一声，打断了王凯后面的话。
王凯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当然也看出来了。
李阳心中懊恼不已，当时他只想着双倍还款的事，怎么就没仔细看借条的内容呢，居然让方墨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方墨，你什么意思？”
李阳将借条攥成一团，眼神不善地盯着方墨，“这钱，你是不打算还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呀。”
方墨摊手，“既然有欠条，我们就按欠条上说的执行，有什么问题吗？”
李阳：“……”
王凯：“……”
如果按欠条上写的，那他们岂不是还要倒给方墨六千块钱，这不开玩笑吗！
经过短暂愤怒后，李阳很快冷静了下来。
就目前来看，那六千块，他们是很难要回来了。
可他们还借了方墨三千，这是他们的本金，这个必须要让方墨还回来。
“方墨，借钱的事我们都心知肚明，说多了也没意思，既然你不想给双倍的钱，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和王凯大度，就这么算了。”
“只是我们借你的那三千块钱，你总该还给我们吧！”
闻言，方墨站直了身子，决定好好和他们说道说道。
“既然你们大度，那之前我们出去活动吃饭那会，你俩忽悠我买单的钱，是不是也要算算清楚？”
方墨掏出了手机，“幸好现在都是线上支付，我手机里都有记录，也别说我占你们便宜，我们就按人头AA，不过分吧！”
“……”
听到方墨说要和她们算以前的账，李阳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具体的不清楚，但粗略估算他们这两年里坑方墨的钱，绝对不止三千。
真要算清楚的话，不仅那三千块钱拿不到，他们还要倒贴。
绝对不能翻以前的旧账
“方墨，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借钱的事，不要扯开话题。”王凯率先发难。
“就是。”
李阳紧接着开口，“况且之前那些消费都是你自愿买单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想请客，能怪得了谁。”
只要他们咬死了不承认，方墨就拿他们没办法。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方墨懒得和她们纠缠，“以前的事，大家都别提了。”
“我不找你们要钱，你也别找我要，我们两清。”
本来方墨也没打算能把那些钱要回来，原主的那些破账，他也懒得翻。
“不行。”
“凭什么。”
李阳两人不依不饶。
“之前买单是你自愿的，和我们没关系，那三千块钱是你借我们的，必须要还。”
“你说是我借的就是我借的？借条呢？”
方墨反问，“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说是我借的，就凭你们两张嘴吗？我还说你们欠我五百万呢，快点还钱。”
李阳他们被方墨这一顿胡搅蛮缠的发言气得不轻。
明明被坑钱的是他们，结果搞的他们一点理都不占。
“方墨，我就问你一句，那三千块钱，你到底还不还？”
王凯完全失去了耐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双手握拳，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一副随时准备打人的架势。
方墨丝毫不慌，眼睛微眯道：“你们想动手？”
李阳冷笑，“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既然说不通，那就先控制住方墨，逼他转账不就行了。
李阳王凯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围向方墨。
第87章 方墨借钱的证据
“你们确定真的要动手？”
方墨摆出了攻击姿态，警惕地看着二人。
“这里可是学校，事情闹大的话，有可能要被开除学籍的。”
李阳不屑一笑，“我们只是要回自己的钱而已，怎么能算打架呢。”
“就算事情真闹大了，我和王凯一口咬定是你先动的手，你觉得导员是会相信你，还是更相信我们俩？”
方墨不语，心中又把原主骂了个狗血喷头。
由于原主之前的那些迷之操作，导致他如今在导员面前没一点信任度。
就像李阳说的，他们真要是发生冲突闹到导员那里，他说的话导员多半不会信。
有刻板印象在那里，谁会相信一个经常翘课撒谎学生的话。
方墨有些后悔把吴一凡支开了。
如果有他为自己作证的话，导员多半就不会听李阳两人的一面之词了。
在导员心中，吴一凡可是学习成绩好，积极上进的优秀学生。
他的话，比李阳他们有分量多了。
好学生在老师这里永远都是有特权的，这点走到哪里都一样。
“方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还不还钱？”李阳最后警告一句。
“没有。”
方墨果断拒绝。
事已至此，只能先把对面两人先放倒再说。
后面真闹到了导员那里，他就找夏羽珊帮忙，估计导员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
当初挨了方墨一巴掌，王凯早看他不爽很久了，刚好今天新仇旧账一起算。
他上前一步，右手握拳高高举起，准备一击将方墨放倒。
“住手。”
正在这时，宿舍门被人用力推开，一道爆呵声在几人耳边响起，“王凯，你要干什么？”
听到动静的王凯身形一顿，回头看清来人后，脸色巨变，立刻收回了打人的那只手。
“导，导员……”王凯声音颤抖着道，脸上一副见了鬼的惊恐表情。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导员怎么突然会来他们宿舍。
虽然刚刚他拳头没落在方墨身上，不过导员肯定看到了。
看清来人后，方墨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大大松了一口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是有自信拿下李阳两人，不过能不打架的话，还是尽量不动手的好。
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吴一凡跟在导员后面走了进来。
他朝方墨偷偷比了个手势，表示是他把导员找来的。
原来如此。
方墨了然，他就说吧，导员怎么可能没事往学生宿舍跑，还正好撞见李阳他们动手。
原来是吴一凡出去摇人了，这下就解释的通了。
王凯也看到了吴一凡，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目光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刚巧这一幕被他们导员看到，他脸色又沉了沉，“王凯，你刚才想干嘛？”
“学校有明文规定，严禁学生打架斗殴，你不知道吗？”
“我没有。”王凯为自己辩解。
“没有！”
导员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压迫感十足，“那你告诉我，刚刚在干什么？”
“我……”
王凯被问得哑口无言。
刚刚他的确是准备动手的。
“导员，这事也不能完全怪王凯。”
李阳急忙帮好兄弟说话，“是方墨，他借我们钱不还，王凯一时气不过，所以才准备动手教训他的。”
“有这种事？”
导员将视线落在方墨身上，“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在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找他们借钱。”方墨一口否认。
“以前他们两个总是骗我出去消费，还让我买单……当时我太单纯，不懂事，就信了他们的话，还做了不少错事。”
方墨说着，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眼眶立刻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
“现在我想明白了，准备洗心革面，做个好学生，结果他们不愿意，还要强迫我和他们一起犯错，后面，后面甚至用武力威胁我……”
方墨这一番声情并茂地讲述，把在场的几人集体说沉默了。
李阳和王凯是无语。
分明是方墨借钱不还，怎么说得他成了受害者一样。
吴一凡则是内疚和后悔。
如果当初他再坚持一下，劝方墨不要和李阳他们走的太近，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如今方墨还不计前嫌，这么照顾他……
他真是，我哭死……
方墨：“？？？”
他就演个戏而已，吴一凡看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不会真有什么奇怪癖好吧！
至于导员听完方墨的话后，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遥想当初方墨大一的时候，还是个腼腆内向的小男生，成绩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只可惜后来……
哎，是他这个导员的错，对方墨的关心太少了，让他走了这么多弯路。
“李阳，王凯，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导员看向两人，对他们的印象瞬间差到了极点。
“不是导员，你别听方墨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李阳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都是方墨，是他借我们钱不还，我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你说方墨借你钱，有什么证据吗？”
导员看向李阳。
“有，我有。”
李阳没多想，直接把手里的欠条递了过去，“导员你看。”
接过欠条，导员看了一眼，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阳，“这欠条上的内容，你自己看过吗？”
“导员，这欠条就是方墨借我们钱的证据。”
李阳急忙解释，“当时我没注意，被他用文字游戏给钻了空子。”
此言一出，导员看李阳的眼神更奇怪了。
借三千，还六千，百分之二百的利率，这比外面的黑心高利贷可狠多了。
“李阳，你是觉得忽悠我很好玩吗？”导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我，我真没说谎。”
李阳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事情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可这真的就是事实。
“当时方墨急着用钱，他就是和我们这样说的……”
“够了。”
导员打断李阳的话，“在宿舍打架斗殴，被我抓到后还拒不承认，试图狡辩，你和王凯每人一万字检讨，写好后交到我办公室，后面若再犯，直接记大过处分。”
“导员，我有证据证明方墨借了我们钱。”王凯突然插话道。
嗯？
第88章 云淼淼发现的秘密
王凯话音刚落，房间里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你有证据？”导员皱眉询问。
“我有。”
王凯语气笃定，“当初方墨在借我们钱的时候，我有录音，那个可以证明方墨确实借了我们钱。”
“方墨，他说的是真的吗？”
见王凯一脸的自信，导员心中不免打起鼓来。
“口说无凭。”
方墨挑了下眉，“有本事让他拿出来。”
“拿就拿。”
王凯也不废话，当即掏出手机，寻找起了那段录音。
李阳也想起了录音的事情，顿时就放下了心。
还好他当时多了一手准备，不然今天这事真就说不清楚了。
可李阳没得意多久，就发现了不对劲。
王凯在那里捣鼓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段录音。
而且，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额头甚至都出了一层薄汗。
李阳眉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王，怎么回事，录音呢？”
他凑近了王凯，小声询问。
“找，找不到了。”王凯咽了口唾沫回答。
“找不到了？”
李阳脸黑如锅底，“怎么会找不到了？”
“我也不知道。”
王凯声音有些打颤，“可能，可能是我当时忘记保存了。”
你＊＊＊＊＊＊
李阳人都麻了。
他怎么能摊上这么个猪队友。
当时给方墨的钱是现金，没有任何收款记录，借条也是方墨的套路，现在唯一能证明他们说的是实话的录音也没了。
这让他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这一刻，李阳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他感觉自己要炸了。
还是物理意义上和精神意义上双层面的爆炸。
明明自己知道被人陷害，却又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这种事，真的会把人逼疯的。
方墨面色不变，心里却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没错，那段录音其实是他动的手脚。
在王凯不注意的时候，他偷偷黑进对方手机里把录音给删除了。
导员见李阳两人在那里嘀咕了半天也没拿出证据，刚消了一点的火气又上来了。
他们是真拿他当傻子玩是吧。
“李阳，王凯，每人检讨再加一万字，并且要在明天下午五点之前放到我办公室，否则，你们就等着被处分吧。”
“导员，我们……”
“再多说一句，每人检讨多加一万字。”
听到这话，就算李阳两人心中再不甘，也只能悻悻闭嘴。
两万字检讨，都能要了他们老命。
再多，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训斥完两人，导员又看向方墨，神情缓和了些许，“方墨，以前是我对你的了解不够，如今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很值得表扬……”
“后面再遇到什么事，直接找我说，身为你的导员，我要对你的身心健康负责。”
“谢谢导员。”
经过这事，没想到他在导员那里的印象一下子变好了，算是意外收获吧。
又表扬了方墨几句，并且敲打李阳两人一番后，导员才离开。
“方墨，真没看出来，你藏得挺深呐！”
等导员离开，李阳立刻本性暴露，阴恻恻地看向方墨。
“这件事没完，我们走着瞧。”
有导员的话在，他们现在根本不能拿方墨怎么样。
撂下两句狠话后，两人臭着一张脸离开了宿舍。
这下寝室里只剩下方墨和吴一凡两人。
方墨看向吴一凡，“好小子，我以为你真的走了呢，没想到是去喊导员去了。”
“嘿嘿。”
吴一凡挠头笑道：“刚刚我见情况不对，担心你吃亏，就去把导员喊了过来。”
“你帮我，以后李阳他俩肯定会记恨上你的。”方墨提醒。
“没事。”
吴一凡一点也不在意，“反正我都是在学校，他们再看我不爽，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方墨点头，吴一凡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总之你自己小心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放心……”
另一边，李阳两人出了宿舍，一边走一边小声交谈。
“当初借钱的时候，我就感觉有问题，后面我还说方墨可能会赖账，当时你还不信，现在被我说中了吧。”
王凯小声嘟囔。
本来李阳就窝了一肚子火，又听到王凯的小声嘀咕，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他当即对着王凯吼道：“你那么聪明，当初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出来，现在知道马后炮了，有什么用，啊！”
“还有那个录音，要不是你忘记保存，我们能这样吗？”
王凯撇嘴。
要不是你没看借条，我们会这样！
出了事，就知道怪我。
心里这样想，王凯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老李，你先消消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凯陪笑道：“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骂我也没用，这口气，难道我们就这么咽下去吗？”
“咽个屁，这口气要是不出，死了我都没办法闭眼。”
“方墨是吧，我们走着瞧。”
“我对付不了你，但有人能收拾你。”
……
同一时间，女生宿舍。
沈月柔把方墨给她的东西收拾好，调整好了心情，拿出手机给云淼淼转了一笔钱过去。
云淼淼；【？】
【你给我转钱干嘛？】
沈月柔；【这是下午我们吃饭AA的钱。】
云淼淼；【那也不对呀，怎么是两个人份的？】
沈月柔；【还有一份是方墨的。】
过了一会儿，云淼淼才发来消息，“方墨把钱转给你了？”
沈月柔、【差不多吧。】
方墨帮她付钱了付了医药费，她帮方墨付吃饭的钱，很合理吧。
云淼淼；【什么叫差不多？方墨不会又在骗你给他花钱吧？】
看到这条消息后，沈月柔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没忍住，打字回复；【淼淼，其实方墨人真的不坏的，你只是对他的刻板印象不好。】
消息发出去后，沈月柔又把方墨给她买的东西拍了照片发给了云淼淼，还有一些他们的聊天记录截图，也一并发了过去。
沈月柔；【你看，这些都是方墨偷偷给我买的，就是我们在商场吃饭的时候，还有那个医药费，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找我要了一点……后面我去问他，他也是各种否认……方墨他对我真的没有坏心思。】
等了一会儿，云淼淼那边都没有回消息过来，沈月柔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消息过去。
沈月柔；【淼淼，你和方墨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算我求你，不要再针对方墨了好不好？】
发完消息，沈月柔紧张地盯着屏幕，等待着云淼淼的回复。
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最好的闺蜜，她真心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
至少不要一见面就掐起来。
看着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出现了好几次，云淼淼那边才回了一句。
【月柔，本来这件事我不打算说的，现在看来，我必须要告诉你了。】
沈月柔：“？？？”
第89章 请吃饭
就在沈月柔疑惑云淼淼到底要和她说什么事时，对方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全部看完消息后，沈月柔坐在那里愣了许久。
她就说打车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原来那也是方墨计划的一部分。
下午云淼淼回到宿舍后，越想对方墨的那个打车高级会员越好奇。
因为她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参加各种漫展，挤公交地铁就很不方便。
如果有方墨那种高级会员的话，那她以后去漫展就可以直接叫车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云淼淼开始在网上搜索各种关于打车高级会员的知识。
结果却令她大吃一惊。
不管是在小绿书还是b站，亦或者度娘贴吧，都没有关于打车高级会员的说法。
云淼淼不信邪，最后直接给打车软件的客服打去了电话，询问他们有关高级会员的事情。
结果可想而知，得到的答复也是说他们压根就没有“高级会员”这个东西。
这下云淼淼彻底疑惑了。
如果没有高级会员，那方墨打车那么便宜要怎么解释。
不死心的云淼淼又去网上搜索，这下终于让她发现了端倪。
她看到有个学生炫耀晒出了一张截图，是用了各种优惠券后，从医院打车到他们杭城大学只花了六块钱。
而这张截图，云淼淼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最后终于想了起来。
这截图，和方墨在车上让他们看他的手机界面，完全一样。
所以说，方墨在撒谎，他根本没有什么“高级会员”，而是故意在网上找了个截图，骗她们说打车价格很低。
有了这个猜测后，云淼淼很快就发现了更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他们平时打车的时候，都是司机在送他们到目的地后，才可以支付订单。
方墨给她们看的手机界面，分明订单是已经支付完成的。
而那个时候，他们还在路上，方墨根本不可能支付订单。
发现方墨是在撒谎后，云淼淼又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结果显而易见。
方墨不想让沈月柔挤公交，又不想让她打车多花钱，所以才用了“高级会员”这个谎言。
即便感觉很荒诞，但云淼淼只想到了这一种解释。
如果真是这样，那方墨在沈月柔身上花的心思，也太重了。
对她好，却又不想让她知道，只是默默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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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那个“笨蛋”好闺蜜沈月柔外，云淼淼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第二个。
犹豫再三，云淼淼决定先不告诉沈月柔这件事，想着多观察方墨一段时间再说。
万一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但当得知方墨为沈月柔做了那么多事以后，云淼淼动摇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方墨似乎是真心对沈月柔好，还不求回报的那种。
如果真是这样，撮合方墨和沈月柔在一起，对沈月柔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毕竟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最终，云淼淼把有关打车的真相告诉了沈月柔。
良久。
沈月柔平复下心中的情绪，才打字回复道：【淼淼，谢谢你。】
云淼淼既然把这件事告诉她，就代表对方已经放下了对方墨的成见。
云淼淼；【别，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即便再讨厌方墨，云淼淼也不得不承认，在照顾沈月柔这方面，方墨做的确实比她好。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想要做她家月柔的男朋友，后续还要看方墨表现。
……
翌日一早，周一。
方墨上午没课，他照例早起去操场跑步。
运动完后，他便回宿舍准备去冲凉。
刚到宿舍楼下，方墨心有所感，下意识往侧边看了一眼，正好与一双澄澈的眸子对在了一起。
下一秒，眸子的主人小脸微红，不好意思你别开了视线。
方墨轻笑，快步来到女孩身前，柔声道：“怎么在这？”
沈月柔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细若蚊吟道：“在，在等你。”
“等我？”
“嗯。”
女孩双手食指相对，在身前戳了又戳，“昨天，昨天你不是送我吃的了嘛，我就想着今天请你吃饭，不知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现在吗？”方墨追问。
“嗯嗯。”沈月柔轻轻点了点头，视线始终不敢看向方墨。
方墨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想了下道：“现在可能没时间。”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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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自己做了一早上的思想工作，才鼓起勇气才过来的，没想到……
虽然心中失落，但沈月柔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笑着道：“那你先忙吧，下次有时间……”
“如果你愿意等我几分钟的话，我就有时间了？”
“啊？！”
方墨的话让沈月柔有些懵。
她下意识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
看着面前女孩这副懵懂的憨憨模样，方墨一个没忍住，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捏她脸颊。
好在最后方墨及时反应了过来。
在碰到女孩脸颊的一瞬间，把捏改成了蹭。
只是用指腹轻轻刮了一下。
“我刚跑完步，现在要去洗澡，所以你想请我吃饭的话，要多等几分钟。”
脸颊上传来一阵温热，沈月柔先是愣了一下，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后，她又迅速低下头，露在外面的耳廓肉眼可见地红了个通透。
“我，我在这里等你。”女孩用几乎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道。
方墨也觉得脸有些发烫，便没再逗她，快步上了楼。
五分钟后……
沈月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清爽的方墨愣了一下。
男生洗澡都这么快的吗？
她还以为要等好久的。
“走吧。”方墨招呼一声。
两人并肩而行，一起朝食堂走去。
现在时间还早，校园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学生。
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些许的凉意，微微吹乱了女孩耳侧的碎发。
方墨偏头看向身边的沈月柔，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似乎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想来也不过如此。
此刻的方墨，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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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区别对待
“我们……”
方墨和沈月柔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便都移开了目光。
“咳咳。”
方墨沉声道：“你先说吧。”
“我们去哪里吃饭？”
杭城大学共有三个食堂，既然是沈月柔请客，她自然要问方墨的意见。
“就去二食堂吧。”方墨略微思索后回答。
之前沈月柔就在一食堂帮忙，那里的饭菜她肯定早就吃腻了。
三食堂的菜品比较精致，也最贵，但口味其实也就那样。
考虑口感和性价比的话，还是数二食堂。
“好。”
沈月柔今天就是特意请客感谢方墨的，自然不会拒绝。
“对了。”
方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在一食堂的兼职怎么样了？”
当时沈月柔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主动选择了疏远他，后续方墨也就没再关注。
提起这个，沈月柔不禁莞尔。
“现在还有好多人抢着要做那个兼职呢，根本就轮不到我。”
方墨也跟着笑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居然能掀起这么大风波。
不过让沈月柔以后都不用再早起去兼职了，无形之中也算帮了她。
等方墨再次抬头时，他们已经到了二食堂门口。
他愣了一下。
从他们宿舍到二食堂有好几百米的距离，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真是奇怪。
两人走进食堂，空气中各种早餐的香味立刻扑面而来。
这个点食堂里吃饭的学生还不是很多，零散地分坐在四周，无精打采地吃着各自面前的早餐。
不用问，这些人肯定要上早八。
“我们吃什么？”
沈月柔询问着方墨的意见，同时她的视线快速在每个窗口上都浏览了一遍。
由于兼职的缘故，她可以在一食堂免费吃早餐。
记住本站: 尽管现在她读大二，也是第一次来二食堂。
方墨也快速把所有打饭窗口都看了一遍。
几乎每个窗口前都没什么人，可以不用担心排队的问题。
快速翻找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方墨指着靠左边的一个窗口道：“就这家吧。”
他们家的茶叶蛋做得很不错，原主经常给许梦丽带。
而且其他早点做的也不错，算是二食堂评价很高的窗口了。
平时如果再来晚一点的话，就要排很久的队。
沈月柔没意见，于是两人就去了方墨说的那个窗口排队。
“呦，小伙子，又来给……”
两人刚站到窗口前，打饭的阿姨一眼就认出来了方墨。
因为许梦丽很喜欢这家的茶叶蛋和蒸饺，原主为了讨好她，经常会过来帮他打包。
一来二去地，就和窗口的阿姨认识了。
偶尔不忙的时候，阿姨都会主动和原主搭话。
刚刚看到方墨过来，也是下意识开口。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跟在方墨后面的沈月柔。
顿时，阿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小伙子，这就是你一直帮带早餐的对象吧？看这情况，是成功了！”
“咳咳咳。”
方墨面色一僵，急忙假装咳嗽，还不停地给阿姨使眼色，示意她别说了。
阿姨秒懂，回了方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方墨：“？？？”
正当他还在琢磨那眼神什么意思时，只听阿姨对着沈月柔道：“同学，想吃点什么？”
沈月柔没有看方墨。
她知道阿姨说的是以前的方墨，不是现在的。
可是……
心里还是会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有点不舒服。
“阿姨，麻烦给我来一个茶叶蛋，一个素包子，和一杯豆浆，谢谢。”
“好嘞。”
打饭阿姨应了一声，盛饭的同时，嘴里还不忘碎碎念。
“当初我们家那口子追我的时候，只是给我带了几个月的早餐……我就同意了。”
记住本站: “这小伙子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了，帮喜欢的人买早餐，一买就是几年。”
方墨：“……”
他终于知道阿姨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话里话外能听得出阿姨都在帮他说话，只是你认错人了呀！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选这个窗口了。
“那什么阿姨……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呀！”
方墨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强行转移话题。
“天气？”
阿姨看了眼天花板，除了头顶的吊灯，什么都看不到。
好在这个时候沈月柔要的早餐已经打好。
她端过餐盘，什么也没说，拿出自己的校园卡直接付了款。
转身离开前，把校园卡交给了方墨，“我先去找位置。”
等沈月柔离开后，打饭阿姨朝方墨笑道：“阿姨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后面的要看你自己了。”
方墨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
明白阿姨也是好心，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方墨快速说了想要的早餐，打好后又用自己的校园卡付完钱，然后便端着餐盘去了沈月柔那边。
坐下后，方墨本想要说点什么，但见沈月柔只是埋头吃饭，他也就没开口，低头默默吃起了饭。
两人之间的气氛和来食堂前相比，一下子变得沉闷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沈月柔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低声道：“他，每天都会帮她带早餐吗？”
方墨吃饭的动作一顿，心中叹了口气。
怕什么来什么。
沈月柔对原主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
而别人呢，什么都没做，原主却巴巴地凑上去跪舔。
虽说中间有沈月柔报答原主的因素在，可被这么区别对待，换谁恐怕心里都不会舒服吧。
“其实……还好吧。”
方墨斟酌着措辞，“他也不是每天都带。”
对于这个答案，沈月柔没说什么，她继续问道：“在他心中，我是怎么样的？”
哪怕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沈月柔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
在原主心中，她除了是个“移动提款机”外，就没有别的任何价值了吗？
“他……”
记住本站: 方墨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害怕告诉沈月柔真相后，她会受不了。
借口他又暂时没想好。
“算了。”
沈月柔突然自嘲般笑了一下，“反正他人已经走了，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快吃饭吧。”
没有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见她这副强颜欢笑的模样，方墨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
难受至极。
就在他想说些什么安慰下沈月柔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女声。
听得方墨眉头紧皱。
“方墨，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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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自食恶果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女声，听得方墨下意识皱了皱眉。
哪怕不回头，根据原主的记忆，他也能判断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许梦丽！”
方墨转头看向对方，语气淡漠，“喊我有什么事。”
许梦丽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方墨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回过神来后，她脸上的愤怒之色更甚。
许梦丽大踏步走到方墨身前，指着沈月柔质问道：“她是谁？”
因为之前都是原主给她带早餐，许梦丽就没怎么来过餐厅。
上次由于她拒绝了原主的表白，之后方墨替代了原主，就没人给许梦丽带早餐了。
本来只是一顿早餐而已，吃不吃无所谓。
可原主把许梦丽的胃给惯坏了，如果不吃早餐的话，许梦丽一个上午都会心慌。
她今天早上有一门公开课，许梦丽没办法，只好自己来食堂吃早餐。
但刚到食堂，她就见方墨在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坐在一起吃饭。
刚开始她还以为那个男生只是和方墨长得比较像，不是真正的方墨。
可走近一些后，她看清了那个男生的脸，正是方墨。
于是许梦丽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方墨喜欢的人是她，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生一起吃饭。
在许梦丽的潜意识里，方墨喜欢她，就应该无条件地对她好。
哪怕她没有同意方墨的表白，方墨也不能在喜欢她的同时，还去勾搭别的女生。
方墨明明是她的舔狗，只能围着她转，不可以去找别人。
就好像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玩具，她想起来的时候就摸一摸，平时则可以放在角落里不用管他。
但是，就算是她不喜欢的玩具，别人也不能碰。
因此，在见到方墨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吃饭，许梦丽气就不打一处来。
啪——！
方墨伸手狠狠拍了许梦丽指着沈月柔的手一下，冷声开口，“难道没人告诉我你，用手指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吗？”
许梦丽短暂错愕了两秒，直到手背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她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方墨，你敢打我？”
许梦丽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墨，“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生打我？”
“方墨，你有病吧！”
听到许梦丽说沈月柔，方墨身侧双手下意识握成拳。
记住本站: 刚刚因为早餐的事见沈月柔心情低落，方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现在这个许梦丽又莫名其妙地跑到他面前呲哇乱叫，方墨的心情顿时更差了。
原主惯着她，方墨可不会。
他板起脸，冷声质问，“许梦丽，我到底要干嘛，和你有关系吗？”
“还有，你说话放尊重点，在我眼里，她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倍。”
方墨和许梦丽说话都没有刻意压着声音，再加上现在食堂里比较安静，这边的争论，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没一会工夫，他们周围就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许梦丽见状，立刻收起了咄咄逼人的神情，转而委屈道：“方墨，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上周还向我表白了的，可你现在又和别的女生一起吃饭，你……”
没说几句，许梦丽就伸手掩面，小声地啜泣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开始谴责起方墨的“渣男”行为。
“这男生怎么这样，真下头。”
“就是，脚踏两只船，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
“刚刚我可听到了，明明是自己犯错在先，却还对哭的那个女生大呼小叫的，真过分。”
刚开始围观的人只是谴责方墨，觉得他是个大渣男。
慢慢地，他们的矛头就指向了沈月柔。
“还有一直低着头的那个女生，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勾引人家男朋友！”
“我看也是，你看她始终都低着头，肯定是心虚……”
“没错，这种水性杨花的……”
嘭——！
“够了！！！”
方墨拍案而起，阴沉着脸大喝一声，四周议论的那些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刚开始那些人说他，方墨压根没在意。
一群路人甲而已，无所谓。
可他们指责沈月柔，方墨就忍不了了。
“你们知道实情吗？就对着别人指指点点？”
“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们亲眼看到了吗？”
或许是方墨气势太盛，又或许是嗓门够大。
反正他这一席话说完，怼的周围那些人都低下了头。
方墨再次看向已经被吓得愣在原地的许梦丽，寒声质问道：“你说我上周找你表白了，然后呢？你不是拒绝我了，这点怎么不说！”
“你都拒绝我了，我想做什么，想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记住本站: “许梦丽，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
“我……”
方墨每质问一句，许梦丽脸色就苍白一分。
直至最后，彻底没了血色。
她本以为方墨看到她落泪后，又碍于周围人的压力，会像以前一样来哄她的。
然后她再故意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等着方墨“割地赔款”。
但是现在……
方墨居然吼她。
现实和想象差距太大，导致许梦丽一时都忘记了装哭。
而周围的人见她脸上没有一点眼泪后，哪里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梦丽仗着自己是女生，因此故意用哭泣和捏造事实博取众人同情。
一时间，那些之前还在指责方墨和沈月柔的人，又将自己的矛头对准了许梦丽。
连带着之前方墨质问他们的那份怒火也撒在了她身上。
什么心机婊，jian人之类的词更层出不穷，怎么难听就怎么来。
许梦丽成了众矢之的，她也没脸再留下来，连早餐都没买，就捂着脸灰溜溜地跑了。
临走前，还不忘怨毒地看了方墨和沈月柔一眼。
今天他们害得她丢了这么大的人，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许梦丽离开后，围观的那些学生也各自散开，回了自己的座位。
方墨重新坐下，看向沈月柔，关心道：“没事吧？”
或许真被吓到了。沈月柔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经过刚刚那么一闹，方墨和沈月柔这桌无形之中成了餐厅的焦点。
周围那些人的目光，时不时都会落在他们身上，别说沈月柔了，就连方墨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于是两人快速吃完了早餐，起身出了食堂。
来到外面，方墨能明显感觉出沈月柔状态有些不对。
他刚想开口安慰两句，沈月柔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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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要不要以身相许？
“方墨，我是不是很没用？”
沈月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方墨一愣，“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说这种话？”
沈月柔低垂着脑袋，讷讷地道：“刚刚在餐厅的时候，面对那种情况，我……我都不敢出声替你说话。”
当时，方墨被人指责的时候，沈月柔是想出声替他辩解的。
可面对那么多人的注视，她一下子紧张的不行，大脑也一片空白，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此，整个过程她才会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有什么关系。”
方墨不在意道：“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真要说起来的话，还是我连累了你。”
“我知道你在人多的场合会紧张，不敢说话，没事，有我在……”
“方墨，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沈月柔突然打断方墨的话，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方墨微顿，随即轻笑，“怎么还哭上了，这有什么，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感动到落泪吧？”
“如果真感觉过意不去的话，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
“才，才不要。”
沈月柔微红着脸偏过视线，快速眨了眨眼睛。
“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经过刚刚的事，她一下子就想通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还想那些做什么。
无论原主要对谁好，都是他的自由。
她只是报答当年他对她的帮助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
而且，虽然原主对她不好，可上天已经悄悄补偿过她了。
想到这里，沈月柔用余光偷偷瞄了方墨一眼，在他发现之前，又快速避开了视线。
如果说之前受的所有苦难，是换来和现在的方墨相遇的话，沈月柔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调整好情绪后，沈月柔小声道：“我今天上午有早课，现在就要去教室抢位置。”
大二不比大三，沈月柔的课还是很多的。
“正好，我上午没一个人也没事，能不能去旁听？”
方墨倒不是对沈月柔的课感兴趣，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和她分开。
只要能在她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方墨心情也会莫名地好。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那门课比较无聊，没什么意思。”
记住本站: 沈月柔当然也想方墨一起去，可她又怕浪费方墨时间，让他感觉在坐牢，就特意提醒了一下。
其实沈月柔个人觉得还好，只是和她一起上课的云淼淼说很无聊，而且其他同学也有说无聊的，她就不那么自信了。
“那有什么，我又不是去听课的。”方墨一点都不介意。
沈月柔点了点头，率先往教学区那边走去，方墨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现在距离八点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沈月柔没有太着急赶路。
两人就还和之前一样，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大部分都是方墨在找话题。
什么天南海北的，他都能扯上一两句。
沈月柔虽然不会找话题，但无论方墨和她说什么，她都有很认真地在听。
有时候遇到不太理解的地方时，她也会小声询问方墨。
虽然两人聊得东西一点营养都没有，不过他们都觉得很开心。
有时候你和别人聊天，对方一副爱搭不理地样子，说对这个话题没兴趣。
或许她不是对话题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地对你这个人不感兴趣。
和想与你聊天的人在一起，就算只是垃圾话，双方都会很开心。
后面说着说着，方墨就想起了那个八音盒的事情。
当时他本来准备到校后直接给沈月柔的，但后面她住院，又忙着偷偷给她买东西，方墨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个八音盒现在还在他书包里。
“月柔，小时候你是不是有一个八音盒？”方墨问道。
沈月柔脚步顿了一下，转头惊喜地看向方墨，“那个八音盒在你那里？”
“对，就在我宿舍。”
“昨天回家的时候，在我房间的书桌上发现的，应该是你的吧？”
方墨把那个八音盒的形状大致描述了一遍。
沈月柔越听眼睛越亮。
那个八音盒是小时候她母亲送给她的礼物，后来她交给了原主……
它不仅仅只是个八音盒，对沈月柔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当初沈月柔在认出原主后，有想过找他把八音盒要回来。
只是后面她发现原主根本没有认出她，猜想他可能早就把她给忘了。
而那个八音盒，恐怕也被原主给丢了。
因此，沈月柔就放弃了找原主要的念头。
没想到他竟然一直都留着。
记住本站: “你如果要的话，等会我去宿舍给你拿。”方墨说道。
“那就……”
沈月柔正要答应，倏地又想到什么，她又犹豫了。
“还是先放在你那里吧，等过些时候再给我。”
过些时候？？！
方墨不解。
从刚刚沈月柔的反应来看，那个八音盒对她应该很重要才对，为何她不拿回去？
尽管心中疑惑，不过方墨只是点头应下，没有多问什么。
如果沈月柔想说，不用问她也会说。
既然她没说。就代表还不想让她知道。
现在问了，沈月柔或许会说，但这并非她的本意，方墨不想强迫她。
见方墨没多问什么，沈月柔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对她的照顾，体现在了各个方面。
并非她有意隐瞒方墨，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说。
等她把事情全部处理好，会毫无隐瞒地全部告诉他。
两人一路来到沈月柔上课的教室。
此时教室里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不过空座位还有很多。
沈月柔看了眼前排的教室，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直接带着方墨去了后面，找了个连着的座位坐下。
两人坐好后，沈月柔把上课要用的书本和其他工具一一从背着的包里拿出来，摆在桌面上，又把包放在了旁边没人的空位上，帮云淼淼占位置。
“你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方墨看了眼沈月柔面前的书本。
“你怎么知道？”沈月柔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边和方墨聊天。
“看你这上课的架势，成绩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早八的大学生能爬过来教室上课已经很极限了，谁家好人还带书呀。
“还好吧。”沈月柔谦虚了一下，心中有点小窃喜。
从小到大，她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
刚开始被别人夸的时候，她很开心。
后来次数多了，沈月柔就没什么感觉了。
不过听方墨这么说。她又有了当初第一次被人夸成绩好的感觉。
内心止不住地开心。
果不其然，在沈月柔翻开书本的时候，方墨扫了一眼，见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笔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高中的课本呢。
记住本站: 后面等沈月柔看书后，方墨就没打扰她学习，拿出手机调成静音开始码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淼淼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月柔，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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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金色传说
云淼淼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方墨的写作思路。
他转头不解地看向她，下意识问了一句，“坐这怎么了？”
听到方墨说话，云淼淼这才注意到他。
短暂错愕后，她面“面容不善”地看向沈月柔。
“月柔，你坐这里，不会是因为他吧？”
“我……”
沈月柔被说中了心事，有点不好意思。
“淼淼，我们坐这里，你上课就可以摸鱼了。”
云淼淼：“……”
今天这堂课是门选修课，当初沈月柔报了这门课，云淼淼为了能省点事，就跟着选了。
沈月柔身为大学霸，笔记重点做的都很详细。
因此，就算云淼淼上课开小差，等临近测试时用沈月柔的笔记临时抱佛脚，应付考试也绰绰有余。
这个计划堪称完美，只是让云淼淼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人在选座位方面产生了分歧。
大教室座位，大家都是随便坐，先到先得。
不过大部分早到的学生都会选择坐后面。
既能远离老师，上课也可以开小差。
云淼淼上课要“源神启动”，当然也想坐后面。
不过沈月柔的想法恰恰和她相反。
身为好学生的沈月柔，觉得坐后面视野不好，而且后面都是开小差的学生，学习氛围也不好。
于是每次沈月柔一大早来到教室，明明后面还有很多位置，她偏偏选择前面几排坐。
等云淼淼踩着点到教室时，后面虽然还有位置，不过都是要和陌生人坐在一起。
她不愿意，就只能硬着头皮和沈月柔一起坐在老师眼皮子底下……
云淼淼不止一次和沈月柔讨论过这个话题，让她稍微往后面几排坐一点。
可沈月柔有自己的坚持，每次上课还是坐前面，还试图拉着她一起学习……
学习是不可能学的。
不过云淼淼最终也没能说服沈月柔，整整一个学期，她都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心惊胆战地度过的。
你还别说，坐在前排玩手机，老刺激了，有种在高压线上跳舞的感觉。
建议大家都去试试。
“现在知道为我着想了？以前咋没见你这么好心？”云淼淼似笑非笑。
还说什么她可以摸鱼了，分明就是想坐后面和方墨说悄悄话。
记住本站: 重色轻友还不承认。
呵，tui！
沈月柔低着头，羞赧得不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云淼淼。
她确实是因为方墨才选择坐后面的。
坐前面的话，沈月柔害怕方墨会被老师发现。
“这话说的，替你着想还不好。”方墨接过了话茬。
他在旁边看了半天，也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眼见沈月柔被“欺负”，立刻站出来帮她说话。
“我和月柔说话，有你什么事？”云淼淼回怼。
“怎么没关系，我是月柔的嘴替，我说的就代表她说的。”
“切，你说是就是，你以为你谁呀？”
云淼淼不屑，伸手戳了戳低着头的沈月柔，示意她表个态。
“……”
嗯？
云淼淼以为是她力道太轻了，沈月柔没感觉到，就又用力戳了戳她。
“月柔，你倒是说句话呀！”
“……”
云淼淼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逐渐由错愕变得难以置信。
不说话，岂不就代表默认。
“你，你，你……”
她指着沈月柔，做出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
云淼淼正准备谴责沈月柔几句，这个时候上课铃突然响起，授课老师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只好先坐下上课。
沈月柔暗自松了口气，终于抬起了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讲台，尽力忽视一旁云淼淼投过来的幽怨目光。
见她这样，方墨嘴角扬了一下，偷偷伸手在下面戳了她一下。
沈月柔身体又是一僵，坐姿都更端正了一些。
她还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没动，视线却看向了方墨那边，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方墨嘴角笑意越发明显，用口型和她说了句“谢谢”。
沈月柔脸颊一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人怎么这样呀，刚刚她都帮他了，他居然还取笑她。
真是蔫儿坏。
记住本站: 眼看讲台上的老师已经准备开始讲课了，方墨也就收回了那只作怪的手，没再打扰沈月柔学习。
至于云淼淼，好不容易有个坐在后面的机会，在老师正式开始讲课后，她当即拿出手机去完成自己的每日打卡任务了。
给沈月柔他们上课的是位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有些稀疏的老教授。
他正在讲古代一些朝代的风俗人情以及传统习惯之类的内容。
从老教授滔滔不绝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他的学识很渊博。
只可惜，他讲课过于刻板，底下的学生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
方墨环视一周，教室里将近一百多号人，除了沈月柔，他就没见几个认真听课的。
就连他也只是听了一会儿，就开始有些犯困了。
还真是爱学习呀！
方墨感叹一句，随即他把注意力收了回来，开始专心写起了小说。
记好老师交代的重点后，沈月柔抬起头，视线下意识往方墨那边看了一眼。
她有在试图认真听课，可注意力多多少少都会有一部分落在方墨身上，根本控制不了。
明明是想看前面的，但每次余光都会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看一下，又不敢表现得太刻意。
见方墨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低着头看手机，手指还不停地打着字，似乎是在和其他人聊天。
沈月柔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顿时没了一点上课的心思。
方墨到底在和谁聊天，那么专注？
她表面上还板板正正地坐着假装认真听课，但视线开始不由自主地往方墨手机屏幕上看。
发现看不到后，她又将身子不动声色地往方墨那边挪了挪。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为了看到方墨的手机屏幕，不知不觉间，沈月柔的身子已经往方墨那边偏了大半。
就在她马上要成功时，旁边的云淼淼突然叫了一声，吓得她急忙坐正了身子。
“啊——！”
“是金色传说，月柔，是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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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坑方墨
云淼淼喊到一半，突然察觉出了不对劲，急忙收声，并且迅速趴在了桌子上。
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教室里所有人，包括讲台上的老教授在内，都齐齐看向了她。
完蛋了！
这是云淼淼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她尴尬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本来她只是在做游戏日常任务，突然看到自己的原石够来一次十连抽。
没有多想，云淼淼当即进了游戏奖池。
她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还有三十多次才能吃到保底，就没怎么在意了，直接点击了十连抽。
知道自己是个非洲人，每次抽奖只能啃保底，云淼淼这次也没抱什么希望。
可惊喜总是在猝不及防间落在你的头上。
谁能想到她这次居然一发入魂，直接抽出了心心念念的凌华。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云淼淼都忘了她还在课堂上，当场叫了起来，迫不及待地与沈月柔分享这份快乐。
不过她只喊两声，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
情急之下，只好趴在桌子上装死。
只可惜为时已晚。
“刚刚说话的同学，请起立。”
讲台上的老教授停止了讲课，语气还算温和。
云淼淼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老师，对不起。”她知道自己扰乱了课堂纪律，自觉道歉。
“没事没事。”
老教授脸色如常，似乎真的不在意刚刚的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现在还在上课，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听课。”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云淼淼再次致歉。
“嗯，既然都起来了，那就回答个问题再坐下吧。”
说着，老教授指了指多媒体屏幕，“针对我国各类食材做法的多样性，你有什么看法？”
“啊？”
云淼淼一愣，她能有什么看法，站着看算吗？
“不用想太多，这只是个知识扩展题，考试也不会考试，说出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行。”老教授循循善诱道。
他早就看出了教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有心想要活跃下氛围，只是他平时全部精力都在课题的研究上，完全不懂这些。
即便知道下面学生没几个认真听课的，他也在努力把课讲好，能教一个是一个。
希望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不要被埋没了。
刚刚云淼淼虽然打断了他的讲课进程，但也无形中活跃了课堂气氛，老教授这才没有生气，想着让她随便回答个问题。
云淼淼认真想了一下，然后直言道：“我觉得那些美食都很好吃。”
“噗，哈哈哈哈。”
她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憋笑声，就连方墨都没忍住乐了一下。
这个云淼淼，还真是畅所欲言呀。
讲台上的老教授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心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不过好在活跃气氛的效果是达到了。
正当他想让云淼淼坐下，准备继续讲课时，只听云淼淼接着道：“老师，我觉得这个问题让另一个人回答会更合适。”
方墨脸上的笑容一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云淼淼就伸手指向了他。
“老师，他叫方墨，从小就喜欢研究历史，这次也是慕名而来听你课的，您不妨给他个机会展示一下。”
老教授闻言看向方墨，目露欣赏，“不错，方墨同学这股学习的精神很值得表扬，既然如此，那你就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方墨：“……”
6。
早知道应该等下课再笑的。
他瞪了暗自得意的云淼淼一眼，缓缓站起了身。
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这人谁呀？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这么眼生，应该是没事过来旁听的。”
“这还不明显吗，肯定是被他那个女生朋友给坑了一把。”
“不过也没事，老教授除了对必须来上课这点要求比较严外，其他的都很好说话，回答不上来也没关系，就是丢下人而已。”
坐在旁边的沈月柔抿了抿唇，有心想帮方墨，可她刚刚注意力全在方墨手机上，根本没听课。
让她解答这道题的话，也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就在沈月柔刚有了点思路，准备写在纸上告诉方墨时，他自己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老师，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以下几点看法。”
“首先，这体现了我国久远的文化传承，我国历史悠久，不同地区的食物做法承载着当地的文化传统和历史记忆……”
“其次，各个地区不同的食物做法，也代表我国地域辽阔，自然环境差异大……”
方墨的声音温和，淡定自若，侃侃而谈，脸上不见丝毫的紧张与怯场。
这一幕，看得他身旁的沈月柔一时都晃了眼，心脏也不自觉间漏跳了一拍。
方墨身上那种镇定自若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她。
等沈月柔回过神来时，方墨已经发言完毕。
“老师，这就是我的看法。”
讲台上，老教授满意点头，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
台下的学生也回过了神，跟着鼓起掌来。
云淼淼偏头看了方墨一眼，面上尽是不屑，但还是跟着拍了两下手。
这个方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坐在方墨旁边的沈月柔，鼓掌也是最用心的一个。
同时她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方墨答对题，比她自己做对还高兴。
掌声停下，老教授欣赏地看着方墨道：“你的回答很全面，也很具体，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如果这题出在试卷上的话，你的这个答案可以得满分。”
此言一出，台下的其他学生都诧异地看着方墨，有些吃惊。
要知道老教授虽然脾气温和，但对他们的学习要求很是苛刻。
当初好像有个姓沈的学生，考试得了九十五分，是他们这门课程的第一，老教师也只说了句还可以。
别的，就没再多言了。
没想到今天方墨只是回答了一道题，竟让老教授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着实让人有些震惊。
他们的震惊还没结束，老教授又接着道：“方墨同学，你的回答很标准，几乎与标准答案无异，但我之前也说了，这题我想知道你自己的看法。”
？？？
众人不解，什么叫自己的看法？
方墨也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
……
诸位读者大大，小说二十万字了，可以改名了，大家有没有好的名字，请在本段评论，我真想不出来(ー_ー)!!
第95章 抱大腿
方墨反复琢磨着老教授的那句话，思考着该怎样回答。
刚刚的答案，看似标准，面面俱到，实则正如老教授所说，很刻板，没太多的实际价值。
说白了就是用来应对考试的。
方墨能这么快给出答案，是他脑子里有一套考试应对这种题目的模板。
先从体现了什么，再反映了什么，然后满足了什么，促进了什么，最后展现了什么……
和政治历史相关的题目，这一套东西答出来，不说吃满分，也八九不离十。
这是方墨前世上学时自己总结的经验，所以哪怕是被突然点名回答问题，他也显得很镇定。
可目前看来，老教授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
其实方墨完全可以摆烂。
有前面的回答在，他直接说不知道也无所谓。
毕竟学生嘛，只要考试时能拿满分不就行了，没必要思考答案以外的东西。
不过当注意到身旁沈月柔看向他时隐隐带着期待的眼神时，方墨决定认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
短暂思考后，方墨就这个问题，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师，我觉得很悲哀。”
老教授神色微动，“怎么说？”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都看向了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墨继续道：“我国各地的食材做法虽然很多，可纵观历史，会发现很多食材，本该都是要丢掉的。”
“例如毛豆腐，折耳根，河豚……”
“这些东西，有的已经过期发霉，有的本身就很难吃，还有的甚至有毒，但我们的先辈们，硬是找到了处理这些食材的方法，最后还做成了美食。”
“我们的先辈为何要这样做？大家有没有想过？”
这个问题，让教室内的同学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们只知道哪里有什么样的美食，具体怎么来的，还真没人想过这个问题。
方墨将视线落在身边正看着自己的女孩身上，笑着道：“要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人们才不得不尝试去吃那些既难吃，又可能有毒的食物呢？”
“只有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人们才会去冒险尝试。”沈月柔下意识答道。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又迅速低下了头。
“没错。”
方墨收回视线，“只有在没有食物，马上就要饿死的情况下，人们才会去尝试去吃那些看起来不能吃的东西，因为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就像榴莲，长成那样，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假设大家是第一次见到它，且不知道它能不能吃的情况下，有人敢吃吗？”
“试想一下，第一个吃榴莲的人，到底要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吃下第一口。”
“因此我说，我们现在之所以比外国多那么多的美食，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悲哀。”
言罢，他朝讲台上的老教授点了点头，就坐了下去。
教室里陷入一片安静，众人都在思考方墨刚刚的话。
讲台上，老教授看向方墨的眼神中，是前所未有地欣赏。
他教了这么多年学，这个问题也曾问过许多人，但能说出我国多样性的食材处理方法与古代百姓饥荒息息相关的，方墨是第一人。
毫无疑问，方墨的见解完全正确。
倒不是说这个问题有多难，只是一般人想不到这一层罢了。
“方墨同……”
叮铃铃！
老教授正想好好夸赞方墨几句，下课铃声却打断了他的话。
他没有拖堂的习惯，于是走到方墨面前道：“这是我的名片，你虽然没选我的课，但以后在文学或者历史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历史感兴趣的学生，老教授实在不想错过。
方墨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终于知道了老教授的名字。
杨振华。
振兴中华，好名字。
他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收好，认真道：“杨教授，谢谢您对我的看重，以后晚辈真有问题找您，您可别嫌我烦。”
能在全国排名前五的大学教书，而且还是这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
抛开他们的教师身份，每一个都不会太简单。
不说别的，就单单他们这么多年教的学生，不管后面地位混的有多高，哪一个见了杨教授他们不得喊一句老师。
看上去是简单的师生关系，实际上可都是人脉。
总而言之，和这样的人搞好关系，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哈哈。”
杨振华爽朗一笑，“我就怕你不来。”
他见方墨举止得体，对他的态度也是尊重有加，心中对方墨的印象又上了一个台阶。
是个可造之材。
等杨振华离开后，教室里的同学才开始活跃起来。
云淼淼朝方墨竖起个大拇指，“没看出来，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方墨微笑不语，只是淡淡看了云淼淼一眼。
那笑容，那眼神，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在云淼淼眼里和死神凝视没什么区别。
刚刚可是她坑的方墨，虽然最后没坑到就是了。
不过以方墨有仇必报的性格，云淼淼觉得这件事肯定没那么轻易翻篇。
从之前方墨撒谎打车还有偷偷给沈月柔买东西这两件事上看，方墨可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
论玩心眼子，云淼淼觉得自己肯定不是方墨的对手。
就在她想着说两句好话，让方墨消气时，突然又有了新的主意。
“月柔，方墨他要报复我，你不能坐视不管。”云淼淼决定抱大腿。
只要沈月柔说话，方墨绝对听。
“啊？”
沈月柔看了眼方墨，摇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
方墨继续微笑，“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少在月柔面前说我坏话。”
“你看你看，他那个死亡微笑，绝对在心里盘算怎么报复我呢。”
云淼淼抱着沈月柔的胳膊撒娇，“月柔，你说说他，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只是给他开个玩笑，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坑人一时爽，坑完火葬场。
沈月柔无奈，再次看向方墨，欲言又止。
两个都是她的好朋友，她真的很难抉择。
第96章 他，太耀眼了
沈月柔看看方墨，又看看云淼淼。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真的很难抉择。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把你吓成这样，瞧你那点出息。”
方墨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放心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原本方墨的确打算给云淼淼一点教训的，不过见沈月柔为难，他便没再坚持。
“真的？”云淼淼怀疑地看着方墨，不相信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
“不然呢。”
方墨不着痕迹地看了沈月柔一眼，“你都搬救兵了，我还能怎么办？”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是看在沈月柔的面子上才放过你的。
虽然方墨的动作是做给云淼淼看得，可注意力始终都在方墨上的沈月柔也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她微微抿唇，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让人很开心。
云淼淼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别管看在谁的面子上，反正只要方墨不找她麻烦就行。
和沈月柔说了声谢谢后，她就去找新出来的凌华老婆玩去了。
见云淼淼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面，沈月柔想了想，最终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准备问问方墨刚刚在和谁聊天。
她没有打听方墨隐私的想法，就，只是好奇而已。
可沈月柔话还没问出口，就有个人先一步走到方墨面前和他搭起了话。
“同学，你叫方墨是吗？”
说话的是个女生，之前上课时坐在离方墨他们不远的位置。
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个头不高，身前垂着两条麻花辫，走的是偏可爱风的路线。
沈月柔看了那个女生一眼，默默把想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低头假装看书。
对方客气过来搭话，方墨也礼貌回应。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小了一些。
“刚刚看你回答问题条理好清晰，感觉你好厉害。”
当时方墨回答问题时，不仅是沈月柔，教室里其他一些女生也看晃了眼。
方墨身高本就出众，因为和沈月柔在一起的缘故，他出门前特意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
胡子刮了，头发也做了，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一直有坚持跑步，整个人的精气神看起来也很足。
而且他又是穿越过来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灵魂。
尽管方墨有在刻意隐藏，但他身上依旧会时不时露出中年成熟男人那种沉稳的气质。
这种气质，恰恰是很吸引女生的。
这不刚一下课，就有女生过来搭讪了。
经过上课时的那段小插曲，方墨这边本就是被人关注的重点。
现在又有个女生主动过去和他说话，关注的人就更多了。
搭话的女生也注意到了这点，变得更害羞了，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完了后面的话。
“那个，方墨同学，能不能加个飞信，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多多交流。”
说完，女孩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将加好友的二维码展示给了方墨。
旁边全程听到他们对话的沈月柔手指下意识收紧，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就算沈月柔再笨，也看出了对方是故意的。
以学习为借口，想加方墨好友，然后进一步拉近关系。
方墨他……应该能看出来吧？
这么明显的目的，方墨当然能看出来。
顿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大家都是学生，努力学习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沈月柔身体一僵，心情有些失落。
反观要飞信的那个女生，则是一脸色的喜色。
不过她还来得及高兴，方墨后面的话就传了过来。
“这是杨教授的名片，你拍张照片吧，学习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他。”
话没有明说，但方墨拒绝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对方不惹到他，方墨都会顾及对方的体面。
女生听出了方墨的话外之音，神情有些失落。
她快速拍了张方墨手机背面杨振华名片的照片，说了声打扰了后，就转身快速离开了。
沈月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但就在这时，又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开始和方墨搭讪。
相比上一个女生，这位女生显得更成熟一些，脸上也画着精致的淡妆，走的是御姐风。
和之前一样，这位女生同样先和方墨客套了一下，之后就准备加他飞信。
或许是觉得自己比上一个女生更高更大更漂亮，这位女生虽然有些羞涩，不过脸上却满是自信。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沈月柔没那么紧张了，只是竖起耳朵听着。
不出她所料，方墨同样礼貌拒绝了她。
“没看出来，你桃花运这么旺。”
云淼淼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冷不丁来了一句。
“别瞎说。”
方墨否认道：“我对她们一点想法都没有。”
每次方墨知道对方的意图，都会第一时间把话说清楚。
他可不想被沈月柔误会。
云淼淼只是调侃一句，就继续玩自己的游戏了。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月柔视线在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教室里还有好几个女生在朝他们这边看。
确切地说，是在看方墨。
或许是之前两个女生没有成功的缘故，后面倒是没有女生再主动和方墨搭讪了。
方墨他，真的好受欢迎啊。
无论是气质，外貌，语言谈吐，与人相处等方面，都比之前那个方墨强了太多。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颗蒙了尘的珍珠，正在慢慢洗去身上的污垢，逐渐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这样的他，注定会被更多人看到。
沈月柔又想到了自己。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任何优点。
不爱说话，到人多的地方会紧张，受了委屈也不敢说出来，只知道偷偷抹眼泪，就连她的家庭……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优点，应该就是学习了。
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并非什么过目不忘的神童。
每次考试取得的优异成绩，都是她用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换来的。
即使是她最大的长处，在方墨面前，好像也不值得一提。
他，实在太耀眼了。
第97章 写黄色小说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方墨的话在沈月柔耳边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啊，没……没想什么。”
压下心中的失落感，沈月柔神色还算正常。
她想起之前要问方墨的问题，于是开口道：“刚刚上课时见你一直在用手机打字，是不是有事要忙呀？”
“没有，我在写小说。”
“写小说？”
“对，不久前刚签了约，想着上课没事，就顺便码字了。”
解释完，方墨将自己的手机解锁，正好显示的是码字界面，他就把手机递到了沈月柔面前。
“我看看我看看。”
边玩游戏边听他们说话的云淼淼一下子来了兴致。
她游戏也不玩了，伸着脖子就往方墨手机这边凑。
“你写的该不会是那种小黄文吧？”
方墨：“……”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喜欢看那种小说？”
“当然……不是。”
云淼淼话说到一半，及时反应了过来。
“那种小说，我才不看呢，辣眼睛。”
沈月柔认真看了几段，发现看不懂后，就没再关注了。
她平时也看书，但从没看过这些网络小说。
云淼淼倒是对方墨写的小说有很大兴趣，见沈月柔不在意，她伸手就想拿过方墨的手机仔细看看。
啪——
方墨一把拍掉云淼淼伸过来的手，嫌弃道：“有你什么事，看你的小黄文去。”
“切，小气鬼。”
甩了甩被拍疼的手，云淼淼很是不屑，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方墨说的话，怒道：
“你才看小黄文，你不光看，你还写。”
“从心理学角度讲，当一个人突然生气，就说明她被说中了的心事。”方墨云淡风轻地来了这么一句。
“谁，谁生气了，你别胡说。”
云淼淼语气一滞，也不提看方墨小说的事了，继续低下头玩起来自己的游戏。
方墨哼笑一声，虽然心里清楚云淼淼是在嘴硬，不过也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
他正准备把手机息屏装回自己的口袋，飞信却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周涵；【方墨，你现在有时间吗？】
方墨：【没有。】
周涵；【……】
就在方墨以为对话到此结束时，周涵那边又来了新消息。
周涵；【我看过你课表了，你今天上午没课。】
方墨挑眉；【你怎么有我课表？】
两人的共同好友，方墨只想到了吴一凡。
可吴一凡也不知道他的课表，周涵是从哪里知道的。
周涵；【这都不重要，我在上次我们见面的那个咖啡厅，有事找你。】
方墨依旧没动，【关于游戏制作方面的问题，你找吴一凡就行，他应该能处理。】
周涵；【不是，是有其他事，直接关乎到我工作室的生死。】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方墨决定去看看。
和沈月柔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后，方墨就出了教室。
目送方墨离开后，沈月柔又低头认真看起了书。
云淼淼做完日常任务，退出游戏朝沈月柔那边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懵了。
“月柔，这些课不还没学到吗？你怎么现在就在看了？”
如果只是稍微预习一下后面的知识，云淼淼还能理解。
可沈月柔看得是课本很靠后的位置，需要好久老师才能讲到这里。
并且沈月柔也不只是随便翻翻，她有在很认真地做笔记。
“反正后面也会学到，我想先预习一下。”沈月柔头也不抬地回道。
云淼淼：“……”
她实在不理解，都已经大学了，怎么还会有人这么爱学习。
大学，不就是用来玩的嘛！
“月柔，你这么努力，会让我有种自己是废物的错觉。”
努力吗？
沈月柔握着圆珠笔的手不自觉收紧。
不，她还不够努力。
她只有加倍地努力，才能赶上他的脚步。
……
方墨刚到咖啡馆，一进门就看见了等他的周涵，以及他身边的夏羽珊。
他大概知道周涵怎么弄到他课表的了。
有夏羽珊这个学生会会长在，查个学生的课表而已，对她来说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说说吧，这么大动干戈地找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方墨在两人对面坐下，神色认真了几分。
怕他拒绝，特意先让夏羽珊去调查完他再联系。
这么大费周章地，要说的事应该不简单。
周涵也不磨叽，当即道：“是这样，学校最近在筹备新生典礼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方墨点头。
上周他在班群里看到过消息，后面还去了现场帮忙。
“就是这次活动，学校想让我……准确的说，是想让我们工作室做个节目随机系统。”
上次他和夏羽珊被孙部长喊去开会，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节目随机系统？”方墨对这个并不陌生。
说白了，就是把当天所有要表演的节目名称输入进一个系统里，然后通过屏幕随机滚动的方式，决定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
方墨不解，“只是搞个迎新晚会而已，没必要弄这么复杂吧？”
他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也有迎新晚会。
当时都是提前把要表演的节目排列好，之后由主持人依次播报。
夏羽珊接过了话茬，“往年的迎新晚会确实不会这样，不过今年的有些特殊。”
“孙主任他们无意间透露过，今年的迎新晚会会有杭城的领导过来观看。”
“为了给他们更好的观感，学校才临时决定晚会节目用随机抽签的方式，并且还让本校的学生负责开发这个程序。”
方墨懂了。
怪不得今年的新生晚会这么早就在准备了，原来是这样。
学校这是准备玩点新花样，想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而学校最重要的是教书育人。
等领导们注意到那个节目随机系统后，学校那些人在不经意间说出这个系统是他们学生自己研发的。
这样一来，无形中就展现了本校学生的水平。
周涵身为计算机系的学生，又在创业阶段，学校自然把这个出风头的机会给了他。
万一周涵真被领导看上了，随便夸上两句，他后面的创业之路也会好走许多。
至于学校，周涵可是这的学生。
他创业成功了，学校也会跟着沾光。
怪不得周涵在信息里说这事关乎到他工作室的未来，某种意义上也能这么说。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方墨看向周涵问道：“所以，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第98章 方墨在骗她？
“所以，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方墨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
“我想让你帮我做这个节目随机系统。”周涵直言。
他不是做不出这个系统，只是做这个系统的话，需要大量时间。
如今他的游戏正面临即将上市的关键阶段，周涵根本没时间花在这上面。
吴一凡也是一样，他目前要负责的事情有很多，同样腾不出时间来搭建这个系统。
至于他团队的其他人，技术都还不太成熟。
交给他们的话，周涵不放心。
听说这次过来的领导地位还不低，如果这个系统真的被领导看上并夸赞几句，后续他们做游戏宣传的时候，也能用这个当下噱头。
反正游戏和系统都是他们工作室搞出来的，领导夸系统不错，等于变相地夸他们的游戏不错。
所以周涵还是很看重这个系统开发的。
思来想去，除了方墨，他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方墨的技术绝对信得过，他做的话周涵可以完全放心。
并且，方墨现在也算他们团队的人，就算后面被人发现，不好说什么。
当然，他也不会白让方墨出力。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按照市场价一点五倍的报酬支付给你。”
周涵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报价，“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的话，还可以再商量。”
方墨面露古怪之色，“你们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有那么贪财吗？”
周涵两人：“……”
其实找方墨之前，他们有提前商量过这件事。
想着要不要以朋友的名义，让方墨帮忙做这件事。
毕竟就算去外面专门请人临时搭建这个系统的话，也需要不少钱。
不过最后两人还是放弃了。
原因无他，方墨给他们的感觉太过捉摸不透。
和他打交道，他们都有种和那些比他们大十几岁的老狐狸打交道的错觉。
最后他们决定还是用钱解决。
方墨也反思了一下自己。
好像之前和他们见面时，他确实表现的有些太贪财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
当时他刚穿越过来，全身上下穷得叮当响，不想办法弄点钱的话，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所以……
好吧，他承认，有上一世从底层爬上来的经历，他对钱还是有欲望的。
不过不多，够用就行。
但这次他并不打算要周涵的钱。
原因很简单，他现在的小说已经签约，很快就能拿到稿费。
周涵的这点钱，他还看不上。
再者对他来说只是做个节目随机系统而已，举手之劳的事，随手就帮了。
也能让周涵他们欠个人情。
“大家都是朋友，谈钱就见外了，不就是做个系统嘛，好说。”方墨一口答应了下来。
“真的？”周涵有些不敢相信。
他知道方墨计算机能力很强，似乎也对他的工作室不太感冒，所以之前才让吴一凡去和他套近乎。
这次帮忙，周涵也早就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没想到方墨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这有什么，既然当初说了有问题可以找我，我就不会食言。”
接下这个任务后，方墨又和周涵确认了一些细节参数方面的东西，就起身先离开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周涵询问旁边的夏羽珊。
“目前来看，方墨还是愿意和我们做朋友的。”
夏羽珊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还是那句话，方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把他拉进你的工作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涵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道：“我尽力吧。”
“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创业归创业，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夏羽珊语气里满是关心。
其实周涵只要点头，答应她的帮助，他完全不用那么辛苦。
只是夏羽珊清楚，周涵绝对不会那样做。
他创业，不单单是想要赚钱，还想向一个人证明自己。
告别周涵他们后，方墨看了眼时间。
离吃午饭还要等一会儿，沈月柔那边也在上课，他决定先回宿舍。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方墨，你早上是什么意思？”
许梦丽挡在方墨面前，沉着脸质问道。
早上她从食堂被气走后，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方墨了。
不过稍微冷静下来后，许梦丽想到了方墨给她买手机的事，还有她的那五千块钱。
如果现在和方墨闹掰的话，那她“给”出去的五千块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再者，方墨那么喜欢她，都准备偷偷给她买手机了，怎么可能当众让她出丑。
许梦丽觉得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最终，她强压着怒气过来质问方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对方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方墨淡淡扫了眼许梦丽，漠然开口，“没什么意思。”
面对这样的方墨，许梦丽恍惚了一下。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方墨吗？感觉好陌生。
“早晨在餐厅的时候，你那样做，让我很难堪。”
“然后呢？”
许梦丽：“……”
“方墨，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这样？”
方墨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什么？”
前后话题转变得太快，许梦丽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就说过，以后都不喜欢你了，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就当对方是陌生人。”
“面对陌生人，我为什么要顾及她的感受？”
“你在撒谎。”
许梦丽根本不信，“你明明说过还喜欢我的，甚至还要给我买手机的。”
“方墨，别装了，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方墨退后一步，与许梦丽拉开距离。
“可别乱说，什么给你买手机，我从来没答应过这种事。”
方墨心知肚明许梦丽为什么会误会，说起来还是他造成的，不过嘴上肯定不能承认。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和她把话说清楚，省得后面两人再纠缠不清。
“你……”
许梦丽还想说些什么，可当看到方墨脸上认真的神情时，她猛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难道，方墨之前是在骗她？
第99章 我是在考验你
许梦丽大脑短暂停滞了一瞬，她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方墨之前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肯定是她多想了。
他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
许梦丽在心里找着各种理由，试图说服自己。
倒不是她有多喜欢方墨，只是她的五千块钱还在方墨手里。
要是现在和他划清界限，她的钱可就要不回来了。
当初她为了给自己留个好名声，可是以“还”的名义把钱给了方墨，并且表示两人以后互不相欠。
现在闹掰，她的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就算真的一拍两散，她也要把钱先要回来才行。
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许梦丽尽量好声好气地道：“方墨，你怎么忘了，那天在教室走廊，我无意间听到你在打电话，说要给我借钱买手机的。”
“有吗？我不记得了。”方墨装傻充愣。
“你……”
许梦丽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之中隐约带上了些怒气。
“你怎么忘了呢，当时青青也在，她也听到了。”
“你和顾青青是闺蜜，她当然向着你说话了，反正我不记得有这件事。”
“你不会是得了什么妄想症了吧？总是想着别人给你买东西？”
“这样的想法可是不对的，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
“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你用手段得到了，最后也留不住，别整天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方墨夹枪带棒地一阵输出，气得许梦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算是看出来了，方墨分明是故意的，在故意奚落她。
还有先前她偷听到的他的那通电话，估计也是方墨故意让她听到的。
许梦丽彻底认清了现状，她也懒得和方墨多费口舌，直截了当道：
“买手机的事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算了，但是先前我转给你的五千块钱，总该还给我吧。”
“还不了。”方墨毫不客气地拒绝。
这下许梦丽终于忍不了了。
“方墨，你别太过分，朋友一场，我不要把事情闹的太难看，把钱还我，之后我们两就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
“没错。”
许梦丽点头，以为方墨同意了她的提议。
“那我之前花在你身上的钱又怎么算？”
方墨逼问，“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说过，这钱是用来抵扣当初我在你身上那些花销的，既然你现在要把钱要回去，那之前我为你花的那些钱，你是不是也该还给我。”
“只有这样，我们才算扯平。”
许梦丽脸色瞬间难看下来，“方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了这点小钱，和我斤斤计较，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为什么觉得丢人？！”
方墨反问，语气带了几分嘲讽，“小钱？”
“既然是小钱，你又在这和我纠缠什么？”
“还有，别拿男女性别说事，我代表不了男人，你也代表不了女人，我们就事论事。”
“无论钱多钱少，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觉得要回自己的钱，没什么可丢人的。”
“凭什么我父母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工作，好不容易攒点钱给我，全部都要砸在你身上，你多大的脸呀？”
“我……你……”
许梦丽被说的哑口无言，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
她确实不占理。
但她很快就找到了别的理由，“那些钱是你自愿花的，东西也是你自己要给我买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纠缠了我这么久，我这段时间浪费的时间和精力，又该怎么算？”
方墨寸步不让，“你是没有手还是没有嘴，我给你买东西，你就一定要收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个男生给一个女生买东西，请她吃饭看电影，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
“你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打算，可以直接拒绝。”
“一直吊着别人，还经常给对方暗示自己喜欢的东西，存了什么心思你自己最清楚。”
“我前前后后给你买的东西，加起来也有两万多块钱了吧，这些你怎么不说？”
“我拿着这笔钱去洗脚，人家哪个对我不是笑脸相迎？”
“你呢？我追你的这几年里，你连手都没让我牵过，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说我浪费你的青春，那我这些年花在你四身上的精力又怎么算？”
许梦丽涨红了脸，还是嘴硬道：“那些都是我对你的考验，现在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这种人。”
不要脸的方墨见多了，但像许梦丽这么不要脸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方墨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国的公主呢，找个男朋友一考验就是三年，而且还好几个同时考验？要不要再给你搞个比武招亲呀？”
许梦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浑身被气得止不住地颤抖。
方墨的话，将她的遮羞布一层层扯下，龌龊的心思暴露无遗。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之前方墨在她面前说句话都磕磕巴巴的，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方墨，许梦丽干脆放弃了和他讲道理。
“方墨，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许梦丽试图道德绑架方墨，但他完全不吃这一套。
“彼此彼此，你拿我当大冤种的时候，也没有手下留情。”
“五千块钱，我们扯平，你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
“……”
说说不过，道理讲不通，还一直被方墨明嘲暗讽，许梦丽肺都快气炸了。
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是被羞辱的份，许梦丽怨毒地瞪了一眼方墨，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事情解决后，方墨也没有停留，继续往宿舍方向走。
就在两人都离开后，一个雕像后面，走出来了两个人。
“没看出来呀，方墨这小子嘴可真毒呀，为了钱，面对许梦丽也丝毫不留情面。”李阳啧啧称奇。
“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追上去？”王凯视线不怀好意地看着方墨离开的方向。
两人在宿舍和方墨闹掰后，心中怨气颇深，就准备找机会报复他。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先完成两万字检讨。
经过一夜奋战，他们终于写了个开头。
于是两人决定先下楼放松一下，好巧不巧碰见方墨和许梦丽在对峙，便躲在一边偷看。
直到方墨他们离开。
“真是瞌睡了有人给我们送枕头，我想到了报复方墨的方法了。”
李阳摸着自己的上巴，望向许梦丽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
第100章 规律
杭城市中心，某高档写字楼内。
杜承钱坐在自己工位上，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呼吸粗重，面色潮红。
“太厉害了，简直太厉害了。”杜承钱兴奋地小声自语着。
他右手不断滑动鼠标，直到屏幕上进度条到底，杜承钱才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
“可惜呀，还是太少了。”
关闭编辑后台，杜承钱喃喃自语。
而他刚刚那么激动，正是在看方墨最新发过来的小说内容。
“好一句没有废物的武魂，只有废物的魂师，真TM有水平。”
虽然刚做编辑不久，但杜承钱从高中时就迷恋上了看小说。
七八年时间里，市面上火的不火的小说，他都看了一个遍。
可谓是阅女……呸，阅小说无数。
小说看得多了，杜承钱就发现一个问题。
有些小说明明写的很一般，内容甚至跟粑粑一样，可却在小说平台的推荐榜上。
而那些真正好的小说，好多都反响平平，在推荐榜上根本看不到。
杜承钱严重怀疑负责审稿的编辑眼睛都有问题，好坏分不清。
后来，杜承钱的心态慢慢发生了转变。
每当发现一部很好的小说，却不被平台推荐，只有寥寥几人观看，最后作者只能无奈切书后，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小时候发现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却找不到人分享，只能看着它慢慢消失，特别的遗憾。
于是乎，在杜承钱毕业后，毅然决然选择了当一名编辑。
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世人都看到那些好的小说。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等杜承钱真正上班之后，他人都傻了。
投稿的那些作者，他们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吗？
《重生后，我成了女主的屁》《刚睁眼，老丈人睡在我旁边》《特朗普是我的第九百九十九个情人》……
这些还是好点的，有些作者写的东西，杜承钱只是看了一眼，就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
他严重怀疑那些作者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写出这些东西的。
杜承钱终于认清了一件事。
作为一个编辑，想要在海量的投稿中找到一部好的小说，比吃十斤拾还难。
他瞬间能理解推荐榜上那些辣眼睛的书是怎么来的了，都是编辑从一堆拾里挑出好的拾才放上去的。
就在杜承钱备受煎熬，有想放弃这个工作的念头时，他终于在一堆拾中发现了一个金子。
没错，金子就是那本叫《斗气大罗》的新书。
以杜承钱这么多年看网文的经验，只是读了前几千字，他就立刻判断出了这是本好书。
于是杜承钱迫不及待地和这本书的作者取得了联系。
经过简单交流后，杜承钱推翻了他之前的看法。
《斗气大陆》根本就不是好书，而是神书。
是的，就是神书。
他虽然刚做编辑不久，但有着这么多年看网文的经验，是不是好书他还是能分辨的。
只要平台给推荐，杜承钱敢肯定，这书百分百要爆。
而他，就是发现金子的那个人。
正因如此，杜承钱上来就给方墨开出了自己的底线。
四六分成。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编辑，权力有限。
每年只有三次机会申请，杜承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第一次给了方墨。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等平复好情绪后，杜承钱起身离开工位，直奔总编办公室而去。
“高总编，我……”
由于太过激动，杜承钱没顾得上敲门就闯进了总编办公室。
当看清里面的情况后，他想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办公室里，挺着啤酒肚的高总编坐在沙发上，正一脸荡漾地将手伸进坐在他腿上女秘书的衣服里，来回摸索……
听到开门的动静，两人下意识看向门口，正好与杜承钱震惊的视线对在一起。
“……”
“抱歉总编，打扰了。”杜承钱迅速关门退了出去。
两分钟后，等杜承钱再次进去办公室时，里面的两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除了女秘书衣服有些褶皱，脸色微微潮红外，其他看不出任何异样。
杜承钱低着头，眼睛紧盯着地板，“总编，我选中一本书，准备签四六分成，书籍信息发您邮箱了，还麻烦您通过一下。”
“我知道了。”
高总编淡淡扫了杜承钱一眼，神色如常，“还有什么事吗？”
“额，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下个月的推荐位，留出一个给这本书。”杜承钱试探着开口。
总编的权利可比他这个小小的编辑大多了，说让哪本书上推荐位，就是一句话的事。
正常来说，刚签约的书，都会先给一些流量，市场反馈好的话，再给更多的流量。
经过几轮之后，如果反响始终不错，才会把这书放上首页推荐位，重点推荐。
不过如果一本书非常优秀，能入总编的眼，则可以省略流量测试这个步骤，直接上首页推荐位。
“总编，这本小说真的很优秀，只要给它上推荐位，我保证，一定能爆的。”
谈起方墨的小说，杜承钱一下子把刚刚的尴尬抛到脑后，激动地介绍起来。
听他说完，高总编才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小杜呀，你的诉求我知道了，等有时间的话，我会看看你说的那本书。”
“至于推荐位，我需要考虑考虑，不过如果那本书真像你说的那样优秀，想必就算是进行流量测试，最终也能脱颖而出。”
杜承钱想了想，觉得高总编说得也有道理。
是金子，丢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等杜承钱离开后，高总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一旁看向他的女秘书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逝，很快又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坐在了高总编怀里。
“高总，你不会真的要把推荐位给那个姓杜的小子吧，唐编辑那边，可是送了不少东西了。”
高总编熟练把手从女秘书衣服下摆伸进去，冷哼一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真以为我这的推荐位是那么好拿的？”
他打开自己的邮箱，找到杜承钱给他发的小说资料，看都不看就点击了删除。
“既然姓杜的那小子这么看中这本小说，我就好好‘关照’它一下，等什么时候他懂‘规矩’了再说。”
第101章 每一次犹豫，都可能是一辈子的错过
她今天下午没课，就来这边做做兼职。
叮铃——
门口的风铃响起，有客人来了。
沈月柔放下手里的工具，快步走向了收银台。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要喝点什么？”
她熟练地说出了早已重复无数遍的话语。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站在了收银台前。
？？？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要喝点什么？”
沈月柔又重复了一遍，对方依旧没有出声。
她疑惑抬头，然后就与方墨温柔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沈月柔一愣，脸颊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又迅速垂下了脑袋。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早晨的时候，方墨有问过她下午兼职的地方。
当时沈月柔没多想，就随口回答了，没想到他居然找过来了。
方墨轻笑，“不欢迎我？”
“没。”
沈月柔急忙解释，“我只是，只是有点意外。”
“你可别多想。”
方墨举了举手里的电脑包，“我下午有点东西要在电脑上处理，宿舍太吵了，就想着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
女孩眼角弯了弯，没有戳穿他漏洞百出的谎言。
谁家大聪明去奶茶店找安静的地方呀。
“怎么了月柔？”
两人说话的时候，另一个身着工作服，年龄稍大的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询问地看向沈月柔。
这家奶茶店分前厅后厨两部分，刚刚瞳瑶在后厨处理食材。
她也听到了有客人来的声音，但一直没有点单，担心出什么事，就出来看看情况。
“瞳瑶姐，他是我的朋友，叫方墨，不是客人。”
“她是瞳瑶，这家店的负责人。”
沈月柔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
方墨和瞳瑶都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瞳瑶视线落在方墨身上，好奇地打量了下他。
沈月柔在这家奶茶店兼职有一段时间了，她的性格瞳瑶也有所了解。
是个非常内向的小姑娘。
好像除了一个叫什么淼淼的朋友外，从没听她说过有其他朋友，而且还是个这么帅的男生。
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不过瞳瑶没有多问，而是看向沈月柔道：“现在也没有客人，既然你朋友来找你了，我先帮你看一会，你们聊会天吧。”
“不用不用，我没关系的。”
沈月柔摆手拒绝，工作就是工作，她的责任心还是很强的。
“没关系。”
方墨知道沈月柔的性格，也出声道：“把我当成普通顾客就行。”
他看了看面前的菜单，“麻烦给我来一杯柠檬水，你们俩喝什么？我请客”
“不了，谢谢。”瞳瑶礼貌拒绝。
沈月柔也表示不需要。
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们的回答，方墨没接话，而是拿出手机快速在上面操作了起来。
就在两女疑惑之时，店里的广播响起了有新订单的提示音。
方墨对着两人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已经下单了，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随便选的，不喜欢的话，可以再换。”
现在的许多店铺都支持线上点单，这家奶茶店也是其中之一。
不等瞳瑶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方墨抢先道：“就一杯奶茶而已，没必要跟我太客气。”
“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以后月柔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麻烦你就多包容一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瞳瑶自然也不好拒绝。
“既然这样，那就谢谢方墨同学了。”
言罢，瞳瑶就去后厨做奶茶去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方墨的男生请她喝奶茶是假，想让她帮忙照顾下沈月柔是真。
不得不说，还怪有心的。
沈月柔看了眼方墨小票上的付款金额，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怎么，心疼我买这么贵的饮料？”方墨眼尖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
沈月柔的勤俭节约，方墨是见识过的。
为了显得有诚意，除了他自己那杯五块钱的柠檬水，方墨给沈月柔和瞳瑶点的都是店里比较贵的奶茶。
是他请瞳瑶多照顾照顾沈月柔，方墨总不能显得太寒酸。
沈月柔摇头，“我不喜欢喝这个奶茶，等下我们换换吧？”
她确实心疼。
一是心疼方墨又给她花钱
二嘛，她更心疼方墨自己宁愿喝柠檬水，也要给她买那么贵的奶茶。
“不换。”方墨坚定拒绝。
她哪能猜不到沈月柔心里怎么想的，于是故意道：“反正是给你买的，不喜欢的话，你丢掉算了，我就喜欢喝柠檬水。”
说完，他也不看沈月柔的反应，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给自己点柠檬水，并非是方墨不愿意花钱。
他这个对太甜的东西不是很喜欢，柠檬水酸酸甜甜的，还加了冰，夏天喝刚刚好。
坐下后，方墨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
有一点方墨没说谎，今天他真的有工作要处理。
周涵的那个节目随机系统，他要尽快做出来才行。
电脑开机，方墨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很快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编程上面。
不远处，沈月柔打扫着收银台。
她目光时不时飘过去，落在认真工作的方墨身上，又像害怕被发现似的，很快就收了回来。
可没多久，还是会忍不住看过去。
认真工作的方墨，和平时相比少了份随和，多了份严肃，却更加的吸引人。
“看上人家了？”
瞳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她的话让沈月柔立刻回神。
“没，没有。”沈月柔迅速低下头，红着脸否认。
瞳瑶将做好的几杯奶茶放在桌子上，轻笑着道：“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沈月柔没说话，只是脸颊更添了几分红晕。
“我感觉他对你应该也有意思，真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瞳瑶姐……”
沈月柔低低喊了一声，脑袋都快埋进胸口里了。
虽然说话声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到，可大白天的谈论这种话题，沈月柔还是羞赧得不行。
瞳瑶知道沈月柔脸皮薄，不过她还是语重心长地说完了后面的话。
“如果遇到一个合得来又喜欢的人，一定不要因为什么矜持羞耻而止步不前，你每一次的犹豫，都可能是一辈子的错过。”
第102章 普通朋友
一辈子错过吗？
沈月柔脑海中反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的双手下意识握成拳。
只是想想，沈月柔就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算起来的话，她和现在的方墨认识也才一个多星期左右。
才一个星期呀，悄无声息间，他在她心里的分量都这么重了。
喜欢这种东西，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有时候，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感情好得跟铁哥们一样。
有的可能认识还不到一天，彼此之间就产生了情愫。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见沈月柔低头沉思，瞳瑶知道她把话听进去了。
“总之你记住一句话，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就行了。”
说这话时，她眼底闪过复杂之色。
瞳瑶拿起桌上一杯奶茶，笑着道：“替我谢谢方墨同学的奶茶。”然后就转身回了后厨。
沈月柔在原地站了许久，盯着桌上她和方墨的奶茶怔怔出神。
还是外面车辆的鸣笛声，拉回了她的意识。
她转头看向方墨那边，此刻他正拄着下巴沉思，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快速想了一下今天的安排，确定自己奶茶店兼职完后没有其他安排，沈月柔拿着方墨的柠檬水走了过去。
“你的柠檬水。”
她将插好吸管的柠檬水放在方墨旁边，轻声提醒了一句。
“嗯。”
方墨身体后仰，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味道虽然和前世一样，但感觉这边的更好喝一点。
“瞳瑶姐让我替她谢谢你，请她喝奶茶。”
“那你呢？”方墨视线落在女孩身上。
由于两人是一站一坐，他的视线很自然就落在了女孩穿着牛仔裤的双腿上。
笔直修长，并拢时没有一点缝隙。
沈月柔心里装着事情，完全没注意方墨的视线在看哪。
她顺着他的话道：“我也谢谢你呀，请我喝这么贵的奶茶。”
“就只是口头感谢吗？”方墨笑着追问。
“我，我晚上没什么事，要不……要不……”
沈月柔语气磕磕巴巴的。
到了后面，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方墨就更不用说了。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先去工作了。”
撂下这句话，沈月柔转身快步去了收银台那边，背影显得有几分狼狈。
主动约男生吃饭，对沈月柔这个思想保守的人来说，还是让她难以启齿。
方墨：“？？？”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跑了？
他又喝了口桌上沈月柔送来的柠檬水，开始继续对着电脑敲代码。
两人的互动，全部落在了瞳瑶眼中，她也大概猜测出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两人心里都有彼此。
不过一个内向腼腆，不善于表达。
至于另一个，只能说沉稳有余，但经验不足。
瞳瑶几乎可以确定，方墨应该是第一次谈恋爱。
或者说，是第一次遇到喜欢的女生。
他只知道一味地对对方好，根本不会推进感情。
喜欢一个人，对她好是没错，可不能只对她好，也要适时拉近关系。
尤其是男生。
在一段感情中，女生大多都比较矜持，往往主导感情的是男生。
如果两个人都不主动的话，相处时总会感觉有一层窗户纸隔着。
虽然对彼此都有意思，可想要在一起的话，也要过很久才行。
而这期间，往往会发生很多变数。
这也是为何有那么多彼此相爱的人，最终却没能走到一起。
喝了口手里的奶茶，瞳瑶幽幽一叹。
看在你请客的份上，姐姐就帮你一把吧……
叮铃——
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又有人进了奶茶店。
方墨没在意，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沈月柔也站到了收银台。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喝点什么？”
她在确保对方能听见的情况下，尽量压低了声音，以免打扰到方墨。
来人是个比方墨大不了几岁的青年。
从进门后，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沈月柔身上，脸上还挂着痞痞的笑容。
“同学，你应该是杭城大学的学生吧？”青年不答反问。
沈月柔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她在学校的存在感很低，哪怕是在自己班里，都没几个人认识她。
透过长长的刘海，沈月柔快速看了眼青年，发现对这个人没一点印象。
“你是……？”
青年笑道：“我已经毕业了，你不认识我很正常，不过有好几次在学校里都注意到了你。”
“这样呀。”
沈月柔没多想，礼貌应了一声。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此时奶茶店里很安静，方墨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
他表面上还在看着屏幕，可眼睛余光早就瞄向了收银台那边。
“相见即是有缘，不如加个联系方式，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说着，青年就掏出了手机。
“谢，谢谢学长。”
沈月柔抿了抿唇，鼓起勇气拒绝道：“我上班不带手机的，所以还是……”
“没关系。”
青年打断她道：“现在又没有客人，你去拿吧。”
“……”
这人怎么这样啊，她都拒绝一次了，干嘛还要坚持。
她一时找不到其他拒绝的借口，可又不想加对方飞信，干脆选择了沉默。
沈月柔本以为自己沉默，对方该明白她的意思。
可青年还像没事人一样，举着手机等待沈月柔的回复。
“……”
这下沈月柔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视线下意识看向了方墨坐的位置，而方墨也正好起身走过来。
方墨观察两人有一会了，他心中十分的不爽。
沈月柔拒绝的态度都那么明显了，青年却还在咄咄逼人。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方墨语气还算平静，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青年挑眉，“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是我朋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不要打扰她工作。”
“朋友？”
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方墨，笑道：“那正好，我想加下你朋友的联系方式，你帮我说一下。”
“抱歉，她不方便。”
方墨毫不留情地拒绝。
“你只是她的‘普通朋友’，凭什么替她做主？”
青年故意在“普通朋友”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
方墨被噎了一下。
第103章 主动出击
青年的话，把方墨噎住了。
特别是那句“普通朋友”，听得方墨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呀。
他和沈月柔，目前还只是普通朋友。
最多就是关系好一点而已，别的就没什么了。
现在有人向她要联系方式，以朋友的身份，他好像不能替她做主吧？！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或许是方墨到来让沈月柔又有了勇气，又或许是见方墨为难，这次沈月柔吐字清晰地说出了拒绝的话。
闻言，青年也不恼，平静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机。
“听到没，人家有喜欢的人了。”
他朝方墨扬了扬下巴，奶茶也没点，很是嘚瑟地转身走了。
“……”
不是，这人有病吧，被拒绝了还那么嘚瑟。
方墨回到自己的座位，心情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他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他和沈月柔，仅仅只是普通朋友。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很不喜欢。
不行，我们的关系不能在这样了。
至少，至少要更进一步才行。
现在沈月柔那么内向，别人都没见过她真正的容貌，就有人找她要联系方式。
等以后她越来越优秀，众人发现她的绝世容颜后……
方墨都不敢想那些人会有多疯狂。
这一刻，方墨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看来要做点什么才行了。
只是……
他该怎么做？
方墨没有一点头绪。
让他写一串代码，方墨可以眼都不眨地给你敲出来。
你让他去追女生，除了对人家好，方墨表示别的他真不会。
没办法，两世为人，方墨还是个小处男，感情经历就是个白纸。
他真不知道要怎样和女生拉近关系。
不过这些对方墨来说都不是事儿。
他不会，可以求助广大网友呀。
于是方墨退出编程界面，打开了度娘。
［如何快速和女生拉近关系？］
输入完内容，点击确定，界面很快刷新。
［喜欢一个女生，想和她快速拉近关系，只需一招……］
方墨看这个排在第一位，心想肯定靠谱，于是就点了进去。
［直接找她借一千块钱，然后找她表白，如果对方答应你，那你就得到了一个女朋友和一千块钱，如果对方不答应，你得到了一千块钱。］
方墨：“……”
这招虽然损了点，不过也算是个方法，就是不适合他。
别说一千块钱，就算他找沈月柔借一万，只要她有，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借给他。
而且应该还是不用还那种。
有她卖血给他买手机的事情在先，方墨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他滑动鼠标，继续看下面的回答。
［喜欢一个女生，就把她带到没人的角落，然后强吻，她要是不反抗，你们顺利成为男女朋友，她要是反抗，那是对方比较害羞，你要更霸道地去吻她，直到她不反抗为止，你们就顺利成了男女朋友。］
“……”
方墨觉得他肯定是疯了，度娘一个感冒都能给你说成绝症的平台，他居然在这上面找答案。
就在方墨准备退出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感觉还不错的回答。
［想要和你喜欢的女生快速确立关系，首先你要先确定对方是不是也喜欢你……］
沈月柔喜欢他吗？
这个方墨不确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沈月柔不讨厌他的接近，对他多多少少应该有一点好感。
思索间，方墨已经点开了那个回答。
［想要快速和女生拉近关系，如果能确定女生也喜欢你，那么就可以用我接下来的方法，最少也要确定女生对你有好感，否则不建议使用……］
［和女生在一起相处还不错的话，就可以尝试约她出去，吃饭或者游乐园电影院都可以，然后过马路时，假装不经意地牵她的手，如果女生不拒绝，就可以一直牵着，再慢慢尝试进行其他的身体接触……］
方墨越看眼睛越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看完整篇回答后，方墨低头略微沉思。
这篇帖子的核心内容，就是制造不经意和女生接触的机会，试探女生的反应。
如果女生默许，则可以更亲密一点。
到后面，感觉差不多了，就可以向女生表白。
该牵的都牵了，该摸的也都摸了，女生大概率不会拒绝。
最后答主也说明了要这样做的原因。
刚开始谈恋爱，尤其是第一次谈恋爱的男生，大多也都比较害羞。
再没有得到女生确切答复的情况下，不敢进行下一步。
可女生脸皮薄，都比较矜持，她们总不能说你来牵我的手这种话啊！
女生不表态，男生就不敢有过于亲密的动作，便形成了恶性循环。
两人对对方都有意思，可又迟迟没有进展，正是这个原因。
方墨非常赞同这个观点。
他就是很在意沈月柔的想法，怕做出一些过于亲密的动作会吓到她。
上次在宿舍门口，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捏沈月柔的脸颊，手都伸了出去，最后又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因此才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以沈月柔内向的性格，想等她表态，要猴年马月呀。
想通这点，方墨决定主动出击，尽快和沈月柔确立关系。
“月柔，你几点兼职结束？”方墨问道。
他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去做。
“啊？”
还想着该如何开口的沈月柔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道：“五点。”
后面会有其他人过来接她的班。
“正好，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让沈月柔一时都忘了回答。
“不方便吗？”方墨追问。
“没，没有。”
沈月柔赶紧答应下来，“我有时间。”
得到了想学的答复后，方墨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他看了眼时间，离五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本想再敲一会代码，可他脑子里全是等会两人吃饭的场景，完全写不下去。
后面，他干脆在网上做起了攻略，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如坐针毡到了五点，等沈月柔下班，方墨终于松了口气，收起电脑和她一起离开。
两人刚走，就有人进了这家奶茶店，正是之前找沈月柔要联系方式的那个青年。
看到瞳瑶，青年喊了一声，“姐。”
第104章 间接接吻
方墨两人出了奶茶店，一起走在街上。
为了后面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他和沈月柔是并肩而行的，并且他还刻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即便如此，方墨也没找到和沈月柔“意外”牵手的机会。
此刻她正双手捧着方墨给她买的那杯奶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你晚饭想吃什么？”
眼看没有机会，方墨索性和沈月柔聊起了天。
“我都可以的。”
沈月柔回答，她的视线还落在手里的那杯奶茶上。
方墨见状，没忍住好奇开口，“一杯奶茶而已，有这么好喝吗？”
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喜欢奶茶。
“真的很好喝呀。”
说话的同时，沈月柔又不舍地抿了一小口奶茶，含在口中慢慢回味。
而她眼睛也微微眯了一下，好似是在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这一幕，看得方墨不禁摇头。
只是一杯奶茶而已，就把她高兴成这样。
还真是容易满足呀。
不过方墨也对那杯奶茶产生了好奇。
真的有这么好喝？
这时方墨又想起了那篇回答的内容，他暗骂自己一声愚蠢。
要制造和沈月柔的亲密互动，不一定非要牵手才行，间接接吻也是可以的。
方墨的心情突然紧张了起来，喉咙也有些发干。
他视线无意识地在周围来回扫视着，状似无意地道：“我不信，除非让我尝一尝。”
说完，他的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手心甚至渗出了些许汗水。
沈月柔会不会觉得我没有礼貌？
他万一拒绝我了该怎么办？
而听到方墨话的沈月柔，喝奶茶的动作明显一顿，内心十分纠结。
奶茶她肯定是想给方墨喝的。
只是吸管只有一根，她已经用过了。
如果给方墨喝的话，两人岂不是要用……
沈月柔脸颊微红，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她和方墨是好朋友呀。
好朋友之间，吃对方的东西，应该很正常吧？
这样想着，她身体快脑子一步把奶茶双手捧着举到了方墨面前，弱弱开口道：“不，不信的话，你就…就自己尝尝看好了。”
方墨心中大喜，迅速低头就着沈月柔的手喝了一口奶茶。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奶茶很甜。
但甜味之中又夹杂着奶香和茶香，还有不知名果肉的味道。
方墨咂吧了下嘴。
感觉……好像还可以。
等沈月柔反应过来时，方墨也喝完了奶茶，她这才红着脸收回手，视线盯着地面。
鬼使神差地，沈月柔问了一句，“怎…怎么样？”
方墨砸吧了下嘴，笑着道：“刚刚喝得有些急，没尝出来。”
沈月柔：“……”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后面沈月柔虽然害羞，可想着方墨都喝过一次了，再喝一次也没什么，便把奶茶又送到了方墨嘴边。
慢慢地，一杯奶茶，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中就见了底。
这期间，方墨一直都有留意沈月柔的神情变化。
发现她只是害羞，而且也没有嫌弃他喝过的奶茶后，方墨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那篇回答有说过，当一个女生只接受你买的东西，而拒绝和你有任何肢体或稍微亲密点的接触时，对方很大可能是传说中的捞女。
真正的爱情，是双向奔赴的，一定会有回应的。
有了奶茶这件事做铺垫，方墨的胆子逐渐大了一点，也放开了一些。
在又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方墨说了句“小心车”，便顺势牵起了沈月柔的手。
沈月柔只是身体微微一僵，很快就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马路上车流的嘈杂声，将女孩剧烈的心跳声很好地掩盖了过去。
过完马路，两人似乎都忘了他们还牵在一起的手。
一个一本正经地左右乱看，寻找着吃饭的地方。
另一个始终低着头，时不时将视线落在两个牵在一起的手上，然后又红着脸飞快移开目光。
又走出一段路后，方墨紧张激动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些，他也注意到了许多刚刚被他忽略的细节。
就比如……嗯，原来女生的手，居然是这么软的。
之前他也有握过沈月柔的手，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想拉着她离开，根本没有别的心思。
现在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感官被无限放大，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
沈月柔的手不仅软，而且还很滑。
像是握着一块上好的温玉，让人爱不释手。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古人诚不欺我。
就是不知道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咳咳，想远了。
“我们去吃火锅吧。”方墨看着路旁的一家火锅店说道。
他下午在网上看过攻略，这家火锅店的评价还不错。
而且他对这里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一时没太想起来。
沈月柔还低着头看地面，闻言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于是方墨就牵着她往火锅店那边走。
越是靠近，方墨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强烈。
直到他们来到店门口，被人叫住。
“小伙子……？”
一位穿着火锅店工作服的大姐喊了他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方墨几乎瞬间认出了这人。
正是他刚穿越过来找沈月柔时，给他指路的那位阿姨。
而这家火锅店，是她和沈月柔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只是招牌换了，方墨一下子没认出来。
“大姐，那天谢谢你给我指路。”方墨诚心道谢。
要不是这位大姐给他暗示，方墨都不一定能找到在后院搬啤酒的沈月柔。
“我就说看着眼熟，原来真是你呀。”
大姐笑着回道，随即注意到方墨身后的沈月柔，还有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她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听着两人的对话，沈月柔有些懵。
她也认出了这家火锅店，连带着那晚的事在记忆中闪过。
不过沈月柔没有说什么，就乖乖地站在方墨身边。
“你们是来吃饭的吧，正好现在刚好有空位，我给你们打五折。”
大姐让开位置，示意两人进去。
方墨想到了那位肥头大耳的黑心老板，犹豫着拒绝道：“大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还是算了吧，我们换一家。”
“别呀。”
大姐拦住两人，“上次那事我还要多谢你呢，今天一定要留下。”
？？
大姐的话，听得方墨和沈月柔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第105章 小仓鼠
见方墨一脸不解的模样，大姐解释道：“之前那个老板被人举报了，涉嫌吃回扣，使用变质食材……没多久就有公司的人过来突击检查，直接把人给开了，然后让我当了新的店长，还把店铺重新装修了一遍……”
说到这，大姐眼含深意地看了方墨一眼，“这件事，就发生在你们那件事之后。”
单凭这一点，大姐还没怎么怀疑是方墨做的。
后来她无意间得知了这家店被举报的确切时间，发现正是那晚方墨带着沈月柔从后院离开不久后，她就几乎可以确定了。
沈月柔偷偷看了一眼方墨，心中划过一阵暖流。
没想到他们离开后，方墨还做了这么多事。
“咳咳。”
方墨面色有些不自然，“那还真是挺巧的哈。”
“是挺巧的。”大姐笑着附和，“所以你们也不用有什么顾忌，放心吃就行。”
说完，她又特意补了一句，“放心，现在我们店里的食材都是新鲜的，绝对符合国家标准。”
方墨晃了晃牵着沈月柔的手，轻声询问，“你觉得呢？”
“就这家吧。”
这是他和方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方墨顺了沈月柔的意思，两人在老板娘的带领下，一起进了火锅店。
接过菜单，方墨询问着看向沈月柔，“你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我都可以。”
“那就选个微辣的锅底吧。”
选好锅底后，方墨又在菜单上勾选了几样他平时涮火锅爱吃的菜，之后又把菜单推到了沈月柔那边。
“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接过菜单，沈月柔在上面仔细看了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方墨把两人的杯子用开水烫了烫。
等他做完，沈月柔也看完了菜单。
她微微摇头：“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方墨微愣。
刚刚见她看菜单那么认真，还以为在纠结呢。
搞半天居然一个都没点。
“行吧，后面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再加。”
不久，他们要的锅底和菜品都一一送了过来，老板娘还特意又多送了他们几盘菜。
方墨本想拒绝，不过老板娘坚持，再加上她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呼，方墨无奈只能作罢。
“那个举报，真的是你吗？”
等待锅底烧开的过程中，沈月柔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
方墨没隐瞒，点头大方承认。
“当时我想着他既然能做出昧着良心坑你这种事，想必人品肯定不行，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写了封举报信，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你好厉害。”沈月柔由衷夸赞道。
别说写举报信了，她连在哪举报都不知道。
“我也这么觉得。”
面对沈月柔的夸奖，方墨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唔，不知羞。”
女孩弯了弯眸子，笑着调侃一句。
在方墨面前，她越来越放得开了。
沈月柔这一笑，方墨眼睛顿时直了，魂都差点被勾走。
感受到方墨的视线，沈月柔立刻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两腮微红。
以前，也有人这样直勾勾盯着她看。
那些人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样，在她身上游走，让沈月柔感到非常恶心。
方墨虽然也盯着她看，但沈月柔并没有那种厌恶的感觉。
他的眼神很清澈，看她就和看其他美丽的事物一样，没有欲望，只有欣赏。
锅里的汤底烧开，两人开始吃饭。
兴许是真的饿了，又或许是太久没吃火锅。
牛肉，毛肚，虾滑，鱼丸……方墨吃的不亦乐乎。
可吃着吃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沈月柔吃的大部分都是青菜，很少夹荤菜，只是偶尔吃那么一两口。
如果说一样两样荤菜不喜欢吃，方墨还可以理解。
可总不能都不喜欢吃吧。
于是方墨涮了一片毛肚放到了沈月柔碗里。
有两人之前一起喝奶茶的经历，方墨也懒得再用公筷，他全程用的都是自己的筷子。
沈月柔自然注意到了这点。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毛肚，她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夹起来送入了口中。
可能是汤底有些辣的缘故，沈月柔脸上的红晕久久未曾散去。
看着对面女孩小嘴一鼓一鼓地，像个小仓鼠一样吃着他投喂的东西，方墨内心生出了几分成就感。
于是他又把一个熟了的虾滑夹到了沈月柔碗里，看着吃了下去。
方墨内心再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后面的时间里，方墨也不吃了，一个劲的往沈月柔碗里加菜，直到把她碗里堆成一座小山。
等小山稍微下去一点后，方墨又立刻给补上。
沈月柔看了看对面的方墨，又看了看自己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轻轻撇嘴。
不过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化身成了无情的“干饭机器”，吭哧吭哧地把食物全吃了。
吃到最后，几乎有一半的食物都到了沈月柔的肚子里。
眼看点的菜见了底，方墨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望向沈月柔问道：“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点些其他的。”
听到这话的沈月柔用力摇头，同时慌忙摆着手。
她快速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顾不得喘气道：“不，不要……”
“嗝……”
话还没说完，沈月柔就打了个饱嗝。
她又赶紧伸手捂住嘴，将头转向一边。
见她这样，方墨不禁乐了一下。
看来是真吃饱了。
他起身去结账，又和老板娘客套几句后，方墨就和沈月柔一起离开了。
“嗝……”
“嗝……”
“嗝……”
……
刚出火锅店，方墨就察觉了不对劲，沈月柔一直在打嗝。
虽然每次她都极力想控制，可这东西又哪能是控制得了的。
方墨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不会是吃撑了吧？”
沈月柔转头，想摆出一个“生气”的表情。
但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摆，最后只是鼓了鼓腮，又把头偏向了一边，以示抗议。
她吃没吃多他心里没数呀！！
一直往她碗里加菜，不吃多才有鬼呢。
方墨尴尬地挠挠头，“我看你一直在低头吃饭，就以为你没吃饱呢，所以……”
他当时只顾着投喂了，完全忘了沈月柔的饭量。
除了前面他吃了点外，后面大部分他都投喂给了沈月柔。
不过方墨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第106章 正式的名分
方墨两人走在街上，他眉头微皱，“你吃饱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他给沈月柔夹菜时，见她一直在闷头干饭，就以为她还没吃饱，所以才不停地给她加菜。
虽然看着沈月柔吃饭是很享受，不过方墨知道她吃饱了的情况下，是肯定不会再让她吃的。
“我看你一直给我夹菜，就……嗝，就以为你吃饱了。”沈月柔如实回答。
刚开始方墨给她夹菜，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来着。
慢慢地，她就习惯了。
本来沈月柔以为方墨给她夹一些就会停下来，谁知后面他一口都没吃，全部堆到了她碗里。
于是沈月柔就认为方墨吃饱了。
抱着不浪费的原则，沈月柔只好拼命地吃。
方墨：“……”
他是吃饱了没错，但再吃一些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抱歉，我当时没注意那么多。”
方墨觉得主要责任在他，主动道了歉。
“没……嗝……”
沈月柔还在打嗝，说句话都要被打断好几次，她干脆揉着肚子不说了。
“很难受吗？要不我去买点药吧？”
说着，方墨开始留意起附近有没有什么药店之类的地方。
“不用，走一走就好了。”
沈月柔虽然还在打嗝，不过她已经缓过来了不少，至少没有刚在店里时一动好似食物就要嗓子眼里冒出来的感觉了。
“那好吧。”
方墨没坚持，不过嘱咐道：“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要忍着，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沈月柔又不说话了，不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你不用顾及那么多，吃饱了可以直接和我说的。”
两人又走路走了一会儿，方墨开口说道，他在试图慢慢引导沈月柔敢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和刚开始的沉闷相比，沈月柔现在在他面前已经好很多了。
不过方墨还是觉得不够，他希望沈月柔能不压制自己的情绪，有什么就说什么。
无论是开心的，难过的，有什么烦恼，或者是想做什么事，都可以和他畅所欲言。
在他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做回真正的自己。
“知，知道了。”沈月柔小声回了一句。
当时她的确吃饱了，不过面对方墨夹过来的食物，她又不舍得拒绝。
最后就全部吃下去了。
走着走着，沈月柔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方墨他，没有牵她的手。
沈月柔偷偷看了身旁的方墨一眼，发现他只是安静地走着，微微抿了一下唇。
想到瞳瑶的话，沈月柔身体开始下意识地往方墨那边靠。
怕被对方发现，她的动作很隐蔽，会隔一段路靠近一点。
直到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走路时衣服都会时不时碰到一起。
可方墨似乎没一点察觉，还在安静地走着。
他在思考如何一点点地改变沈月柔你的性格，还有，后面的打算。
两人已经有了暧昧的接触，而且沈月柔也没有拒绝。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按理来说，方墨应该更大胆一点，做出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慢慢试探沈月柔的底线。
但方墨不想那样做。
今天的牵手，互相喝奶茶，他大概确定了她的心意。
已经足够了。
后面更亲密的行为，是成为情侣后才做的。
现在不合适。
并非方墨观念传统，或者假装正人君子。
两人这么不清不楚的，就搞这种暧昧，对沈月柔来说不公平。
他要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
正想着这些，方墨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让他回过了神。
方墨低头，发现是沈月柔走路时摆动的手臂“无意间”与他碰在了一起。
他又看了沈月柔一眼，发现她正偏头在看别的地方，似乎没注意到这些。
想了想，方墨缓缓伸手握住了沈月柔的小手，同时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掌心的温度通过那双大手传递过来，沈月柔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后面，两人聊着天，一路回到了学校。
在到校门口的时候，沈月柔主动从方墨手里抽回了手。
大街上还好，没人认识她，但在学校里，虽然概率很低，沈月柔还是怕牵手被认识的人看到，有些放不开。
方墨明白她的想法，也没有强求，又一路送她到了女生宿舍那边。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沈月柔看了眼“男生止步”的牌子，柔声开口。
男女生宿舍在两个方向，只有刚进学校时顺路。
后面沈月柔让方墨先回自己宿舍，她可以自己回去。
不过方墨没同意，坚持送她到宿舍楼门口。
虽然方墨不送她也没关系，但真到了这里，沈月柔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欢喜。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女生，其他同龄女生有的小心思，她同样也有。
谁还不希望被人宠着呢。
方墨没有急着离开，转而说道：“你感觉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
“嗯，已经好多了。”
在回学校之前，方墨陪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她的饱腹感也消去了大半。
“那就好。”
方墨帮女孩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回去早点休息。”
虽然天色有些暗，但这里毕竟是女生宿舍，时不时也会有人从他们旁边经过。
沈月柔感觉每个经过的人都在看他们。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她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依旧站在原地，等着方墨后面的话。
在帮女孩整理好头发后，方墨并没有收回手，而是手臂一伸，顺势伸到了她身后。
余光注意到方墨的这个动作，沈月柔整颗心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瞬间她脑海里就冒出了偶像剧里男女主分别时候的画面。
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嗯？
想象中的身体接触没有传来，沈月柔疑惑地睁开了双眸。
而方墨正和她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还拿着一片树叶。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你身上的。”方墨晃了晃手里的树叶。
沈月柔：“……”
第107章 这奶茶什么玩意儿？
两人分开后，方墨刚到宿舍，就收到了沈月柔发来的消息。
【你到宿舍了吗？】
方墨；【刚到。】
聊天框上面出现了好几次“对方正在输入中”，最后沈月柔只回了一个“嗯”字。
隔着屏幕，他都想到小姑娘皱在一起的小脸。
方墨乐了一下，又编辑了条消息过去。
【我给你的东西记得吃，都是补气血的。】
今天见面的时候，方墨有留意观察过沈月柔的气色。
比在医院好了一些，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血这东西，虽然身体能造，但也需要时间，所以后面沈月柔还要多注意调理。
对面很快回复；【有在吃。】
似是想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沈月柔紧接着又发了一张冲红糖水泡红枣的照片。
而在照片的边缘位置，还拍到了一小截白嫩的东西。
方墨的视线第一时间被那个东西吸引了过去。
这可不能怪他，实在是太白了，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方墨双击图片放大，想仔细看看那白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过可能由于沈月柔手机像素的问题，照片不是很清楚。
但看那东西是在桌子下面，而且旁边还露出了一点椅子的把手。
难道是传说中的玉……
就在方墨脑海中跳出一个词时，沈月柔那边把这张照片给撤回了。
然后又重新发了一张过来。
方墨很快点开看了一下。
照片中间和之前一样，还是那个泡茶的保温杯，只是刚刚那一截白色的地方，已经变成空地板了。
方墨：“……”
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女生宿舍内，沈月柔双手捧着自己的手机，脸颊微红。
两人在楼下分开后，她先到了宿舍。
因为其他室友不在，沈月柔就没舍得开空调，只换了短袖和短裤。
说是短裤，可长度也到她的膝盖处。
之后她又给自己冲了一杯红糖水。
估摸着方墨应该到男生宿舍了，沈月柔于是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后面两人就聊了起来。
当方墨问到她有没有吃那些东西时，沈月柔就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只是她当时是侧坐着的，又没有太注意，一不留神把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给拍了进去。
沈月柔发现后，赶紧点击了撤回，又重新拍了一张发过去。
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没看到吧？！
沈月柔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方墨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他不会觉得她不检点吧？
她真不是故意的……
就在沈月柔想着怎么解释一下时，方墨的新消息发了过来。
【嗯，记得每天喝，还有，我刚刚没看手机，你撤回了什么？】
沈月柔；【没什么，发错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心中不知为何又有点小小的失落。
他没看到……
同样失落的，还有方墨。
哎，就差一点，他应该先点保存的。
不过月柔的手机像素太差了，有机会要给她换一个好点的才行，那样拍出来的腿……咳，拍出来的照片才好看。
刚好这两天原主预定的水果手机该到货了，正好给沈月柔用
方墨想着这些，他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本以为还是沈月柔发的消息，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周涵的。
【那个程序框架做完了吧？】
方墨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答应周涵帮他做节目随机系统的事。
原本说好的是今天搭好框架让他先看下的，不过方墨今天从下午都在陪沈月柔，直接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方墨；【着什么急，离新生晚会还要一几天嘛。】
周涵；【不是我急，是学校急，孙主任都催我好几次了，而且马上就要彩排预演了，在那之前，我们的系统必须先做好并且进行测试……】
后面周涵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既然应下了这件事，方墨自然不会让周涵为难，他立刻打字回复；
【放心，肯定在规定时间内给你完成，并且通过测试。】
打发走周涵后，方墨坐在了桌前，准备继续白天没完成的代码。
刚敲了没一会儿，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传来动静，吴一凡给他发了条消息。
【墨哥，我正准备回学校，你吃饭没有，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方墨正要拒绝，突然又觉得有些口渴，于是便让吴一凡给他带杯奶茶。
点名要喝下午与沈月柔喝的同款。
刚好吴一凡就在那家奶茶店附近，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约莫十几分钟后，吴一凡提着方墨要的奶茶进了宿舍。
“墨哥，你要的奶茶。”吴一凡把奶茶放到方墨桌上。
“感谢。”
方墨转钱给他，但吴一凡坚持不收，还说那样就是不把他当朋友。
最后方墨坚持让他收了钱，不然就和他绝交，吴一凡无奈只能同意。
取出奶茶，方墨先拿在手里晃了晃，之后才插上吸管，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
“噗。”
“这什么玩意啊？”
奶茶刚喝进嘴里，方墨就一口喷了出来。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险些撒到了电脑上。
“你让我给你买的奶茶呀？”吴一凡一脸莫名。
“不可能，我要的奶茶肯定不是这个，你这个太甜了，而且味道也不对。”方墨语气很是笃定。
下午还喝过，他能不知道吗！
“绝对不会出错。”
吴一凡一脸坚定，“我就是按照你的要求点的，而且奶茶店都是同一家。”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方墨又试着尝了一口，还是甜的齁嗓子。
吴一凡这小子肯定在撒谎，他下午喝的奶茶就不是这个味。
就在两人据理力争，各持己见时，宿舍房门再次被推开，李阳王凯两人走了进来。
在见到方墨后，两人同时拉下了脸。
领教过方墨的厉害后，李阳倒是没有主动挑衅，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要不了多久，方墨就该名声尽毁了，想想都让人兴奋。
从两人进门后，宿舍里的气氛就变得古怪了起来，方墨和吴一凡也没有再拌嘴。
方墨没搭理他们，将奶茶放到一边，继续敲自己的代码，吴一凡也拿着东西去洗漱。
四个人的宿舍，两波人泾渭分明。
第108章 许梦丽的报复
翌日一早。
在定的闹钟响之前，方墨睁开了眼睛。
关掉即将响的闹钟后，方墨没有第一时间起床，而是先给沈月柔发了个“早安”过去。
他想着可能晚点才会收到沈月柔的回答，结果消息发出的下一秒，那边就回了过来。
【早。】
方墨；【不用去兼职，也不知道多睡睡懒觉？】
沈月柔；【习惯了，睡不着。】
方墨；【睡不着也在床上多躺一会儿，要学会享受生活。】
沈月柔没有回答，主动问起了方墨的事。
【你起这么早，是还要去操场跑步吗？】
上次她来男生宿舍找方墨，有看到他去晨跑。
方墨回复了一个点头的可爱表情包过去。
后面他就起了床，洗漱完便去了操场。
刚到操场，就看到入口旁一个女生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除了沈月柔，没有别人。
方墨快步走过去，笑着道：“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吗？怎么在这？”
沈月柔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睡，睡不着，就想着出来背背单词。”
一阵微风袭来，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女孩的秀发随风飘扬。
吹动着两人的衣角，也轻轻拂过两人的心尖。
又聊了几句，方墨就进了操场，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沈月柔则坐在操场边的观众席上，拿出单词书小声读了起来。
偶尔她抬头，就能看到少年在操场上矫健的身姿。
看着看着，她竟不知不觉失了神，直到方墨的视线看过来，沈月柔才不好意思地急忙低下头。
女孩捂了捂自己怦怦跳的胸口，努力平复下紊乱的呼吸。
一个早上的时间，平时她都能记几十个单词的，但今天一个都没记住。
方墨锻炼完，他先回宿舍冲凉换了身衣服，后面又与沈月柔一起去食堂吃饭。
他们去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有一些学生了。
顾及到沈月柔害羞的性格，方墨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
吃过早饭，两人不得不分开了。
今天早上他们都有课，而且方墨的还是专业课，不能旷。
先送沈月柔到了她上课的教学楼楼下，两人道别后，方墨才去了自己上课的教室。
刚进教室，就有一道怨毒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顺着视线望过去，方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许梦丽。
他只是淡淡看了对方一眼，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开始码字。
许梦丽盯了方墨好一会儿，发现她完全被无视后，心中的恨意又盛了几分。
“梦丽，你没事吧？”顾青青关心了一句。
“没事。”许梦丽语气淡淡。
犹豫了下，顾青青开口劝道：“梦丽，那五千块钱的事，还是算了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天许梦丽找方墨摊牌后，回来就把事情告诉了她。
在顾青青看来，方墨固然有错，可说到底，还是她们算计方墨在先，对方顶多报复回来。
当时顾青青就劝许梦丽把这件事接过去，与方墨的恩怨，一笔勾销。
而她也不是只嘴上说说而已。
以前“欺骗”方墨，她也有参与，所以顾青青拿出了两千五给许梦丽作为赔偿。
至于被方墨骗的那些钱，就算买个教训。
不过许梦丽并不这么想。
她一定要出这口气。
“顾青青，你是向着哪边的？”许梦丽脸色不善地看着她。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顾青青立刻表态，“不过我们做的那些事你也知道，要是败露了……”
“行了。”
许梦丽不耐烦打断她，“那些都是方墨自愿的，和我什么关系，以后我不想再听你说这种话。”
眼看许梦丽到了发怒的边缘，顾青青只好闭嘴。
自从上次许梦丽拒绝方墨后，他整个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起初顾青青还以为是她的错觉，但经过这件事后，她再也不敢轻视方墨了。
还有一点就是，她觉得女生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去和别人做交易，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毕竟每个女生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在自己最好的年华，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该劝的她都已经劝了，后面许梦丽要怎么选，和她没有关系了。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上讲台，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方墨和平时一样，简单听了一会儿，确定老师讲的知识他都掌握后，就低头继续码起了字。
周涵那边他连夜赶了进度，现在倒是不用急。
话说他的小说已经签约几天了，也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虽然没看，但方墨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一是有来自杜编辑的肯定，还有就是他前世的经验。
方墨相信，爆火只是时间问题。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
方墨正专注码字，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动了动酸痛的手腕，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令他意外的是，联系他的人居然是夏羽珊。
【方墨，你得罪人了？】
？？？
方墨：【怎么说？】
后面夏羽珊没回消息，直接给他甩了几张截图过来。
截图上是他们杭城大学论坛的一篇帖子，方墨大致扫了几眼，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第一张截图是张照片。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女生似是在哭泣，另一只手还抓着男生的手臂。
而男生脸上尽是不耐之色，挥手用力甩开了女生。
照片虽然拍的不是很清晰，不过方墨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是他和许梦丽。
从照片的内容看，应该是许梦丽在学校拦住质问他的时候。
后面几张截图，是帖子的文字部分。
大致内容是图片上的男生追了女生多年，后面女生终于被打动，愿意和男生在一起，结果男生在追到女生后，没过几天，突然翻脸不认识，主动甩了女生，女生苦苦挽留，男生不屑一顾，还说只是和女生玩玩而已，追到后感觉也就那样……
看完全部内容，方墨都给气笑了。
驴唇不对马嘴的事，竟然被说得跟真的一样。
如果方墨不是当事人，估计他都信了。
这事他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许梦丽干的。
怪不得早上看他的眼神透着古怪，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第109章 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
方墨的脸色阴沉下来，眉心微蹙。
毫无疑问，这件事肯定和许梦丽有关。
他承认自己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骗了许梦丽的钱。
可说到底，如果不是许梦丽爱慕虚荣，抱着占他便宜的心思，她也不会中计。
而且她当初对原主的所作所为，又该怎么算。
他现在就是原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假如许梦丽当初是真的和原主谈恋爱，他给她花钱也就算了。
但事实上，她就是冲着原主的钱去的。
那些钱是他母亲和沈月柔辛辛苦苦赚的，就这么随意被她挥霍，方墨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本来想着从许梦丽那里坑点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既然对方不愿意善罢甘休，那他也不会惯着她。
方墨退出聊天软件，登上了学校论坛，输入关键词，想看看原帖。
结果却是没有相关帖子。
？？？
重新切回聊天界面，方墨给夏羽珊发消息。
【帖子不是学校论坛的吗？怎么我没看到？】
夏羽珊；【是学校论坛的，不过我帮你压了下来。】
学校论坛是学生会的人负责维护的，而夏羽珊身为会长，当然有这个权利。
有关追那个女生这件事，方墨之前有和她解释过。
说什么是为了做研究。
这种一看就是骗人的鬼话，夏羽珊自然不会相信。
后面她特意查了一下，发现“方墨”真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舔狗。
最后夏羽珊也没搞明白方墨那样做的原因，但她也没多想。
今天早上她看到这个帖子，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方墨。
因为之前在调查方墨的时候，顺便也了解了下许梦丽的为人，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捞女。
夏羽珊当即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陷害方墨，于是第一时间把这篇帖子给删除了。
【我查了一下，发帖人的账号是刚注册的，权限限制，再多的就查不到了。】
夏羽珊将调查的结果也告诉了方墨。
方墨；【感谢，这件事我知道了，后面我自己处理就行。】
夏羽珊；【应该的，后面再遇到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结束对话，方墨侧头看了眼许梦丽那边，眼神冷了几分。
尽管夏羽珊把帖子给删了，但这件事没完。
一切都等他下课后拿到电脑再说。
教室另一边。
许梦丽在发出帖子后，就时刻关注着论坛的评论。
那天被方墨当众羞辱后，她很生气，想着后面一定要让方墨好看。
只是她还没走多远，李阳和王凯就找到了她。
知道他们是方墨的室友，许梦丽没打算理会，转身就要继续离开。
但他们却叫住了她，说有方法让方墨身败名裂。
起初许梦丽不信，质问他们为什么帮她。
李阳说方墨同样骗了他们的钱，并且还给她看了方墨写的那张欠条，许梦丽这才相信了他们。
后面李阳把偷拍的照片给了许梦丽，还撺掇她在论坛上发帖抹黑方墨。
当时许梦丽正在气头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她一定要让方墨付出代价。
回到宿舍后，许梦丽和顾青青讲了方墨的所作所为。
本以为她会帮着出主意，结果顾青青胳膊肘往外拐，居然让她把这件事接过去。
知道顾青青靠不住后，许梦丽决定自己干。
她先给自己注册了一个论坛小号，然后把照片还有文案都发了上去。
许梦丽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败坏方墨的名声，她就算出气了。
她忍受不了被自己养着的“鱼”，有一天会反咬自己一口。
必须要找回这个面子。
帖子发出去后，很快就有学生在下面评论。
都是指责方墨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话。
许梦丽看着很高兴，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也顺了一些。
不过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发现那篇帖子以“影响学校风气”为由，被管理员给强行删除了，连带着她的小号也被限制了。
一周内不能再次发帖。
许梦丽握着手机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这一刻，她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
她就不信这口气出不了。
学校论坛不让发？
好，那她就在其他平台上发，这下学校总管不了了吧。
将被删帖的通知截图保存，许梦丽又去斗音注册了一个新的小号，把之前发在学校论坛的内容又发了一遍。
为了尽可能让网友们相信，她还特意把那张帖子被强行删除的记录也放了上去，还配文说堂堂杭城大学竟包庇学生。
或许是她起的名字够有噱头。又或许是新号，平台有流量扶持。
总之许梦丽这条作品一发出去，很快就成了小爆款。
尤其是杭城大学本校的学生，在不到半个小时内就有好多人刷到了这条作品，并在作品下评论。
【这男生怎么这样，不是明摆着玩弄别人感情吗？】
【就是，追了人家女生几年，让人家喜欢上了他，玩了几天就把人给甩了，这和去外面找小姐有什么区别。】
【楼上的，视频里可没说两人睡了，你不要妄自揣测。】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嘛，你们男生就是这样，追到手了玩两天觉得没意思了，换下一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真是再好的分数也过滤不了人渣，就一个作品而已，而且本人也没有出来说明，你就都知道了。】
【就是，张口闭口就是你们男生，怎么滴，你是被多少个男生给扎过？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男生了。】
【楼上的1】
【真不知道你们男生脑子里除了那些垃圾东西外，还剩什么东西……】
起初评论区还在讨论许梦丽的这件事，可随着一些人发表自己的逆天见解，事情就演变成了男女之间的对峙。
由于作品里说的都是对许梦丽有利的话，加上一些和方墨同专业的人认出了照片里两人的身份，并且证明方墨之前的确疯狂追求过许梦丽很长一段时间，可最近却突然不追了，两人甚至还划清了界限……
这些言论一出，变相坐实了事情的真实性。
部分比较极端的女生一下子来了精神，对着方墨和男生们开始疯狂输出。
没几分钟的时间，作品下就有了上千条评论。
虽然后面楼有点歪，不过看着越来越高的热度，许梦丽脸上闪过得意之色。
反正她和方墨的身份已经被人给“扒”出来了，热度越高，事情就传播的越快。
而方墨的形象，也毁的越彻底。
就算后面方墨出来解释，恐怕也没人会相信他。
互联网的记忆，是很短的。
别人在看到他时，只会想起他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
第110章 我相信你
翻着评论区那些内容，方墨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目前大家比较认同的一个言论是，他追到许梦丽后，和她发生了“超友谊”关系，后面觉得没意思又把人给甩了。
要是放在以前，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视频，方墨压根都不会搭理，等时间一久，人们自然也就忘了。
但现在不行。
他正和沈月柔在暧昧期，如果让她看到了这条视频，该怎么想他？
方墨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沈月柔又不知道。
在一段感情中，最怕的就是这种对对方的误解。
只是随便看了几眼，方墨就关闭了手机，没在评论区做任何解释。
这种网上的栽赃陷害，解释是没有用的，别人根本不信。
有时候就算你拿出事实，也有人跳出来说那是P图。
所以方墨决定从根源上解决。
他当即起身，没管许梦丽得意的眼神，大踏步出了教室。
后面他还有一节课，不过方墨压根没打算上，直接以生病为由找辅导员请了假。
因为之前“假借条”那件事，辅导员对他印象有了很大改观，很爽快就批准了。
方墨脚步未停，直奔宿舍楼而去。
同时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让沈月柔看到。
即便后面他可以解释，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让她知道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
等他把事情处理完，自然会主动和她坦白。
自己偶然知道和被别人告知，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方墨沉着脸来到楼下，脑子里各种念头纷飞，心情也开始有些烦躁。
只是人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正准备从教学楼离开，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
正是沈月柔。
方墨心中一紧，下意识反应居然是赶紧离开。
他想把事情解决完再向她解释。
不过他还没有迈开腿，对方就抬头看向了他这边。
心中无奈，方墨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虚的道：“你，你怎么来了？”
尽管他知道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可在面对沈月柔时，还是有些心虚。
毕竟当初原主追求许梦丽是真的。
自己喜欢的男生曾经追求过另一个女生，换谁恐怕心里都会不舒服吧。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具身体到底有没有和许梦丽发生“超友谊”关系，他没办法证明。
仅凭一张嘴，人家为什么要相信你？
沈月柔神态自然，语气也不是方墨想象的质问，反而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
“我过来看看你。”
事已至此，方墨知道隐瞒也没什么用了。
他直言道：“那个视频，你看到了！”
沈月柔今天和他一样，都有两节课。
正常来说，她这个时间应该在教室上课，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而让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除了那个视频，方墨想不到还有其他东西。
沈月柔没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
“其实那个视频是……”
方墨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月柔突然抱了一下，顿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也有片刻的空白。
？？？
沈月柔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抱了一下，沈月柔就松开了方墨。
哪怕已经羞的脸颊通红，她还是强忍着低头的冲动看着他，认真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仅仅四个字，却像是一颗子弹，瞬间击碎了方墨的伪装，抵达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在所有人都怀疑他的时候，有个女孩，没有听他的任何解释，选择坚定不移地相信他。
“那次在餐厅的时候，我遇到麻烦，你也是毫不动摇地站在了我这边。”
沈月柔直视着方墨的眼睛，语气无比坚定，“这次，换我来帮助你吧。”
说完，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呢喃，“不过我比较没有，除了过来安慰下你，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谁说的。”
方墨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前脸上的烦躁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宠溺的微笑。
“你能来，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方墨看向身前的女孩，“你第二节课怎么办？”
“我，我偷偷跑出来的……”女孩低头小声解释。
方墨心中一暖。
沈月柔对学习的认真他是见识过的，如今居然为了他选择旷课，这让他怎能不感动。
尽管方墨想留下来陪着这个“傻姑娘”，可斗音那件事，他必须要去处理。
哪怕沈月柔不在意，他现在也要顾及自己的名声。
方墨可不想以后和沈月柔在一起后，背地里有人指指点点。
沈月柔似乎看出了方墨的心思，她柔声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没事的。”
“好。”
方墨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眼中浸满了温柔，“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就去找你。”
言罢，他不再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宿舍。
刚到宿舍，方墨手还没摸到电脑，周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接电话的同时，也打开了电脑。
“有事赶紧说，我现在很忙。”方墨开门见山。
对面的顿了一下，才试探着开口，“那个系统的事，你先放一放吧。”
“嗯？”
方墨挑眉，“昨天不是还很急吗？”
“现在特殊情况嘛，你先处理自己的事，至于系统，我来做。”周涵主动把活揽了下来。
不用问，他肯定也知道了斗音上那件事。
“你游戏不是要上线了吗？有时间做？”方墨疑惑。
“那有什么，大不了推迟几天就是了。”
说这话时，周涵一副不在意的语气，似乎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虽然方墨对周涵了解不多，不过这款游戏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真正的朋友，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方墨身体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万一因为这件事，让你的游戏一蹶不振，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周涵那边“啧”了一声，“真到了那时候，我吃不上饭，就去投奔你。”
他语气又认真了起来，“你先把事情处理好，我这边就不用管了。”
能听得出，周涵没在开玩笑。
沉默了一会儿，方墨对着话筒说了句，“谢谢。”
语气前所未有地真诚。
第111章 真正的友谊
方墨笑了一下，“没错，朋友之间，确实不用那么客气。”
“你继续忙你的游戏就行，那个系统，我这两天就能完成。”方墨拒绝了周涵的提议。
不等对面开口，他又接着道：“这点小事，我很快就能处理好，费不了多少时间。”
“真的？”
周涵不确定问了一句，“你别逞强。”
“放心，忙不过来的话，肯定会找你的。”
或许是听出了方墨不像开玩笑，周涵就没再坚持，只说后面有需要随时可以找他。
挂断电话后，方墨又舒服地靠在了椅子上，心中最后的那点怒气，彻底被冲淡了。
因为许梦丽这件事，不仅让他和沈月柔的感情有了进一步发展，还认清了身边一位真正的朋友。
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放过许梦丽。
哪怕心中有了猜测，方墨还是通过“特殊”手段，查看了下发布视频账号的注册人。
好在现在都是实名制，他轻易就确定了许梦丽。
之后，方墨又把原主之前和许梦丽的部分聊天记录，以及他给许梦丽买东西的付款记录截了图，一并作为证据保存了下来。
这些东西，足以证明许梦丽是个捞女。
一切做好后，方墨陷入了沉思。
将这些东西发布到网上，的确能洗掉他渣男的标签。
但也仅此而已。
对许梦丽几乎不构成任何影响，她也不会受到处罚。
那么以后许梦丽很可能依旧会找他麻烦。
虽然他不怕，可总被人惦记着，总归不好。
要想个办法才行。
这种事报警肯定没什么用。
许梦丽的行为不构成犯罪，先不说帽子叔叔会不会来，即便来了，最多也只是口头教育许梦丽几句。
对她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没多大作用。
报警不行的话……
方墨余光注意到他帮周涵做编程的小窗，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对呀，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会帮忙的。
方墨不再犹豫，抱着自己的电脑跑出了宿舍楼，直奔教学区而去。
一间敞亮的办公室内，一位两鬓泛白，戴着老花镜的儒雅中年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一份文件。
他姓诸，是杭城大学的校长。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诸校长随手翻了页文件，中气十足道：“请进。”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诸校长抬头，看清来人后，略显诧异。
“这位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墨虽然没穿校服，不过他太过年轻，诸校长自然将人归为了杭城大学的学生。
“校长您好，我叫方墨。”
介绍自己的同时，方墨微微弯腰，表示对诸校长的尊敬。
对方没开口，心中却暗自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校长，您先看看这个。”
方墨拿出手机，找到许梦丽发的那个视频，递到了诸校长面前。
看了几眼，又翻了翻视频的评论区，诸校长眉心微蹙。
他将手机递还给方墨，语气平缓，“给我看这个，是想让我替你做主？”
诸校长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的男生是方墨本人。
方墨没说话，又把自己的电脑放到了诸校长面前。
屏幕上，显示的是他在宿舍整理的资料，揭露了许梦丽是个捞女的事实。
看完后，诸校长满头雾水，“既然你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来找我做什么？”
方墨直言，“我想请学校出手，让许梦丽给我道歉，澄清那条视频，并且保证以后都不再找我麻烦。”
诸校长思索片刻，摇头道：“抱歉，这件事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就草率下决定。”
“况且，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学校会按照规章制度对许梦丽同学进行处罚，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思来。”
“我希望你能明白。”
诸校长的拒绝，方墨不意外。
在他眼中，他们都是杭城大学的学生。
许梦丽固然有错，也要按照规定办事，不可能一边倒的偏袒一方。
一般来说，学校会先将事情调查清楚，然后在中间进行调解，尽量做到让双方都能接受。
后续或许会让许梦丽写保证书，不过约束力肯定不会很强。
那样远远达不到方墨的要求。
但既然来此，方墨自然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平静地看着诸校长，不卑不亢道：“校长，如果学校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我只能将这些证据发到网上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现在多媒体如此发达，相信事情很快就会传播开来，到时候影响的可是我们学校的声誉。”
“而且，新生晚会在即，这个时候出这种事，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笑话。”
方墨的话，让诸校长呼吸一滞。
如果事情真的闹大，对学校有一定影响是肯定的。
不过杭城大学的招牌在那里，倒也无伤大雅。
全国排名前五的大学，其分量可想而知，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名声尽毁。
让诸校长在意的是，迎新晚会。
准确来说，是迎新晚会上要来的领导。
杭城市市长。
表面上那位是来观看迎新晚会，实际上是借着这个由头过来视察工作。
这件事一旦落到那位耳朵里，可就不好说了。
这位市长刚调任过来不久，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一个不留神，学校今年的经费很可能要减半。
见诸校长没回答，脸色还阴晴不定的，方墨心中把握又多了几分。
具体来的哪位领导他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弯弯绕他也不清楚。
不过凭学校对迎新晚会的重视程度，他猜测来的那位肯定不简单。
在这种节骨眼上，对于影响学校名誉的事，身为校长，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事实证明，方墨的猜测没有错。
权衡完利弊后，诸校长终于表了态，“方墨是吧，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杭城大学，就是对我们的信任，现在你受了委屈，学校自然会为你做主。”
“发视频的那个学生你应该认识吧？哪个专业哪个班级的？导员是谁？正好我现在有时间，把当事人都喊过来，一次性将事情解决了。”
第112章 和我没关系
方墨将诸校长问的问题全部回答后，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等着了。
对于他态度的突然转变，方墨没什么可说的。
身为杭城大学的校长，当然要为学校考虑。
假设他把搜集的证据发到网上，事情传来，学校领导注意到后，也会动用关系将这件事压下来。
这无关对错，只是各自立场不同罢了。
不多时，方墨的导员就战战兢兢地出现在了校长室。
和他一同过来的，还有许梦丽。
当看到方墨后，许梦丽的瞳孔瞬间缩了一下。
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为了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方墨竟然直接找到了诸校长。
此刻她终于有些后悔没听顾青青的话。
事情一旦闹大，不利的反而是她。
震惊过后，许梦丽很快冷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她只能一口咬定视频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反正她发视频的账号是小号，没人知道。
只要打死不承认，学校也拿她没办法。
等出去后，她第一时间把视频删掉，彻底销毁证据。
至于说照片上的女生是她，她也可以假装不知道，一口咬定是有人偷拍的。
许梦丽这边还在筹划着，只可惜她低估了诸校长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许梦丽同学，视频是你发到网上的吧？”
刚刚进门的时候，诸校长已经给他们看了那个视频。
导员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不敢说话。
自己带的学生出了这种事，还被校长知道了，他感觉自己的导员生涯也干到头了。
相较于导员，许梦丽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还算镇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校长，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语气还算平静。
诸校长淡淡扫了她一眼，也不多言，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诸校长开口道：“何老师，查一下学校论坛后台，今天被学生会删除的那个帖子的发帖人是谁？”
闻言，许梦丽立刻变了脸色。
她怎么忘了，早晨还在学校论坛发过帖来着。
杭城大学的论坛，只有本校的学生或者老师才有账号登陆，而且还都是实名制的。
哪怕她发帖时创建的是个小号，但学校后台仍旧可以查得到。
似是印证许梦丽的想法，对面被称作何老师的人很快有了回复。
为了让办公室内几人都能听清，诸校长特意开了免提。
“校长，已经查过了，被删帖的那个账号是今天刚创建的，后台显示她叫许梦丽，是设计系大三的学生，需要把她的个人信息发到您邮箱吗？”
“不用，这件事我知道了。”
诸校长挂断电话，看向脸色苍白的许梦丽，“还需要我给你找其他证据吗？”
许梦丽低头不语，眼底尽是不甘和愤恨。
她不明白，只是一件微不起眼的小事，为何杭城大学的校长会亲自处理。
难道方墨和诸校长有什么亲戚？
“许梦丽，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快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导员在一旁急忙刷下存在感。
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方墨只静静地看着，不发表任何态度。
许梦丽双手握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看诸校长和导员的态度，如果她将事情坦白，免不了要受重罚。
说不定休学甚至劝退都有可能。
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许梦丽伸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抽咽着道：“导员，校长，那个视频的确是我发的，可我也是被人挑拨的，当时我和方墨刚吵完架，在气头上，就……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
方墨挑眉，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机。
诸校长也有些意外，他随即道：“既然这样，你把那个人喊过来，当面说清楚。”
“这件事情对学校和方墨同学都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必须严肃处理。”
许梦丽心中一紧，暗道一声侥幸。
十分钟后……
李阳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他看到方墨后先是一愣，不过当发现许梦丽和导员也在，并且脸色都很难看后，心下便有了计较。
“诸校长，导员好。”李阳神色如常地打招呼。
“嗯。”
这次不等诸校长开口，导员当即问道：“李阳，这个事和你有关系吗？”
他用许梦丽的手机播放了那段视频给李阳看。
在许梦丽承认视频是她发布的后，为了尽可能降低影响，已经第一时间让她把视频设置成了“仅自己可见”，所以目前只有许梦丽斗音的后台能看那个视频。
看完视频后，李阳面上适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视频谁发的？不是明摆着在诬陷方墨同学吗？”
“李阳！”
听他这么说，许梦丽顿时急了，“你少装无辜，你敢说那照片不是你拍的？视频不是你撺掇我发的？”
“许同学，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阳面露不悦，“校长和导员都看着呢，没有证据的事，你可别乱说。”
“谁说我没证据。”李阳的话提醒了许梦丽。
她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几下，然后打开了企鹅的一个好友聊天框。
“导员，这是李阳的企鹅，他就是在这上面把照片发给我的。”
方墨瞅了一眼，聊天界面上确实显示是对方给许梦丽发的图片。
他看了眼神态依旧没什么变化的李阳，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个企鹅账号而已，你说是我就是我？”李阳不屑。
“你什么意思？”
李阳微微一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也打开了自己企鹅，并将登录的企鹅号展示给众人看。
“导员，这才是我的企鹅号，而且我根本就没有许同学的好友。”
现在大多数人沟通都用飞信，企鹅用的人确实不多了。
导员核实了一下，发现李阳没有说谎，他的确没有许梦丽好友。
“不可能。”
许梦丽立刻道：“他肯定不止这一个企鹅号，绝对还有别的。”
“只要去查一下，肯定能查出来的。”
看了半天戏的方墨暗自摇头，同情地看了许梦丽一眼。
没机会了。
第113章 方墨，我们还回到以前吧
听完许梦丽的话，在征得李阳同意的情况下，导员翻看了他的企鹅登陆记录。
结果是并没有找到给许梦丽发照片的那个企鹅账号。
许梦丽不信，又亲自检查了一遍，同样什么都没找到。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甚至不顾李阳在场，还查看了他的相册，仍是一无所获。
李阳心中冷笑，对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高兴。
有了上次被方墨坑的教训后，李阳行事上小心谨慎了许多。
照片的确是他发给许梦丽的，话也是他撺掇的。
只不过他用的企鹅号是很久以前注册的，当时管得还不是特别严，企鹅号不需要实名认证。
在给许梦丽发完照片后，李阳就把有关那个企鹅号和照片的所有信息全部删除了。
防的就是事情败露后，引火上身。
因此他根本就不怕被查。
当初之所以让许梦丽发那条视频，李阳就是担心后面事情闹大，会连累到他。
现在的方墨，太邪乎了。
死道友不死平道，他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导员，校长，我真没说谎，那照片……”
“好了。”
许梦丽还想辩解，诸校长略显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无论李阳同学有没有参与这件事，那条视频是你发的没错吧？”
“我……”
许梦丽哑口无言。
就算她把李阳揪出来，也改变不了她发视频的事实，最多也就是让李阳和她一起受罚而已。
“不管李阳同学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不是你心里有想诬陷诋毁方墨同学的念头，都不会发这条视频。”
“即便没有这条视频，你也会想其他办法，不是吗？”
“……”
诸校长的话一针见血，许梦丽完全反驳不了。
当时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见她沉默，诸校长继续道：“事已至此，多的我也不想追究。”
他语气又严肃了几分，“许梦丽同学，你让方墨同学和学校的名誉受了损是不争的事实。”
“看在你以前的表现还不错，也没有违反什么校规的份上，你在斗音和学校论坛上澄清一下这件事，还方墨同学一个清白，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他麻烦，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诸校长视线落在许梦丽身上，不怒自威。
听到这话的方墨眼观鼻鼻观心，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从心中有了决断开始，诸校长就一直在布局。
他先是给许梦丽事情很严重的错觉，暗示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会很严重，让许梦丽有个心理落差。
之后又说出方墨提的要求，前后有了一个很明显的对比。
毕竟道歉写保证书和休学记大过之类的处分比起来，算是相当轻了。
这样一来，许梦丽会感觉自己占了便宜，内心对诸校长提出的条件也不会有太大的抵触。
不愧能做上杭城大学的校长，在为人处事，拿捏人性这方面确实有一套。
怪不得他们导员见到诸校长会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这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呀。
就在方墨想着这些的时候，许梦丽也表了态。
“诸校长，我没意见。”
当听到诸校长对她的处罚时，许梦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就这？
只是澄清一下那个视频，写个保证书而已？
搞那么大阵仗。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开除呢。
李阳心中也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件事总算没有牵扯到他身上。
他视线下意识看向方墨，正好与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对在一起。
李阳心中一突，迅速别过了脸。
这件事让他对方墨产生了些许畏惧。
暗下决定，以后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尽量不要招惹方墨为好。
后面许梦丽当着众人的面，在学校论坛和那个斗音账号上都更新了一个视频。
这次是她本人出镜，先是表达了对方墨的歉意，又言简意赅说明了之前的视频是她一时赌气，她和方墨之间没有发生任何“超友谊”关系，最后又鞠躬向广大网友道了个歉才结束。
她也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找方墨麻烦，如有违背，甘愿接受学校一切处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方墨和导员与诸校长道完别，就转身出了校长室。
后面许梦丽和李阳也跟着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诸校长这才收回落在方墨身上的视线，看向他们的导员道：“这个叫方墨的学生，你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办公室外。
知道自己肯定不受两人待见，李阳很识趣，先一步就跑没影了。
方墨也想离开，身后的许梦丽却出声叫住了他。
“方墨……”
脚步顿了一下，方墨没有回头，淡淡道：“还有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就在方墨以为许梦丽不会再开口，准备离开时，身后才传来她的声音。
“方墨，对不起，也……也谢谢你。”
这句“对不起”，她是发自内心的。
经历了这件事，特别是在看到李阳“丑恶”的嘴脸后，许梦丽明白了很多东西。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在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时，会毫不犹豫地翻脸不认人。
相较于这些人的冷漠无情，当初的方墨，可谓是满心满眼都是她。
她终于明白了顾青青的那番话。
一个女孩的青春就那几年，能在自己最好的年华，找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比什么都强。
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如果是当初她没有那么物质，接受方墨的告白，恐怕现在该被方墨给宠上天了吧。
那句“对不起”，她是真心实意地。
而“谢谢”，她谢谢方墨当初能全心全意地喜欢她。
许梦丽的这些想法，方墨自然不知道。
她固然有错，可原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方墨没有真正想对付许梦丽。
只是警告她以后别找他麻烦就行。
虽然他目前只是个学生，可别忘了，他也是一名顶尖的电脑黑客。
真要对付一个人，有的是方法和手段。
不到万不得已，方墨并不想那么做。
上一世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这一世，他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干干净净的方墨。
“不用。”
方墨平静开口，“只要你以后不再找我麻烦就行。”
言罢，方墨抬步就要离开。
许梦丽见状一急，也顾不得许多，赶忙出声，“方墨，我们还回到以前吧？好不好？”
第114章 绝对的信任
“方墨，我们还回到以前吧？好不好？”
许梦丽近乎哀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不过方墨完全无动于衷。
“抱歉，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撂下这句话，他不再停留，快步离开了这里。
回到从前？
他看上去像那么剑的人吗……？
望着方墨决绝离开的背影，许梦丽眼眸黯淡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打起了精神。
没关系，当初方墨那么喜欢她，她却那样对他，他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许梦丽不信方墨说放下就放下。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真的感觉方墨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既然是她伤了方墨的心，那她就把他重新追回来。
下午。
方墨手机收到一条驿站的消息，说他到了一个快递。
是原主买的水果手机。
原本就打算出门的方墨于是先去了趟驿站，取完手机后才去了奶茶店。
下午他和沈月柔都没课，她来奶茶店兼职，方墨也就过来了，
隔着门口的玻璃，方墨见沈月柔一个人站在收银台那里，半低着头。
虽然她平时也经常低着头，但方墨就是能看出她现在有心事。
叮铃——
门口挂着的风铃响起，沈月柔立刻看了过去。
见来人方墨后，她快步迎了过去。
“怎么样，处理好了吗？”女孩关切的声音在方墨耳边响起。
她看了论坛上许梦丽发的视频，猜测方墨应该把事情处理好了。
但没有得到他确切的答复，沈月柔始终都不放心。
方墨心中一暖，柔声道：“放心，都解决好了。”
见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方墨既心疼又有些无奈。
“你不放心，干嘛不给我发消息？”
中午他从校长室离开后，本来准备直接去找沈月柔的，结果他们导员不知道抽什么风，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起初方墨以为还是关于许梦丽的事，没多想就去了。
然而导员莫名其妙就开始给他灌鸡汤，说他有想法，懂进退什么的。
虽然不理解，但方墨也耐着性子听完了。
后面周涵和夏羽珊也找过他，聊着聊着就扯到了节目随机系统上面去了……
一来二去的，方墨就忘了联系沈月柔。
女孩低下头小声解释，“我怕打扰到你。”
其实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给方墨发消息，但又怕打扰到他，最后都放弃了。
方墨心中叹了口气，既感动又自责。
是他做的还不够好，让沈月柔对他的信心还不够。
表面上看起来两人相处得很融洽，但一遇到事情，她就变得小心翼翼。
当然，这也与沈月柔的性格有关。
他伸手握住女孩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捏了捏，没多说什么。
他会用行动让她慢慢相信自己。
突然被牵手，让沈月柔脸颊迅速爬上两朵红霞。
她视线快速在周围看了一圈，发现店里客人没人注意他们后，悄悄松了口气。
之后才很小声的道：“我…我还在工作呢。”
尽管害羞，但沈月柔也没有把手从方墨手里抽出来。
望着女孩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方墨真想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她这样，简直就是在蛊惑人犯罪。
心里这样想，但方墨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又捏了捏女孩软乎乎的小手，这才把人放开。
“好了，你先工作吧。”
放开沈月柔后，方墨就近找了个空位坐下，拿出电脑准备对迎新晚会那个系统做些修改。
系统他不久前已经完成了，只是有些地方还需要进行些微调。
沈月柔没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走到他旁边小声道：“你要不要喝奶茶？我请客哦。”
不等方墨开口，她又补充一句，“我亲手做的。”
于是方墨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得尝尝。”
“想喝什么口味的？”女孩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方墨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上次和沈月柔同喝的那杯奶茶，于是道：“就我们上次喝的那个吧。”
沈月柔闻言一下子也想到了两人上次一起喝奶茶的事，她脸颊微微泛红，只是简单“嗯”了一声，就快速跑开了。
很快，收银台那里就换成了瞳瑶站着。
方墨和她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瞳瑶看了方墨一眼，又瞧了瞧后厨乐颠颠做奶茶店沈月柔，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看来她的良苦用心总算没有白费。
想着想着，瞳瑶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无声叹了口气。
不多时，沈月柔把做好的奶茶放到方墨面前，贴心地给他插好了吸管。
方墨拿起来喝了一口，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用力点了点头。
“好喝。”
简单两个字，就让沈月柔笑弯了眉眼。
“那我先去忙啦，喝完了我再给你做。”
沈月柔转身离开，脚步都带着几分雀跃。
方墨没忍住又喝了一口，一脸的满足。
他拿出手机，对着奶茶拍了张照片，然后给吴一凡发了过去。
吴一凡：【？？？】
方墨；【看到没，这才是我上次要你买的奶茶，味道完全不一样。】
吴一凡将方墨发的照片放大，又回忆了下当初他买的那杯奶茶，怎么想都感觉没啥区别。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奶茶长得都差不多，可能真是他上次不小心买错了吧。
吴一凡；【墨哥，这奶茶真有这么好喝？】
方墨；【那必须的。】
吴一凡；【行，下次我也去试试。】
结束与吴一凡的聊天，方墨正准备收回手机，才想起来他怀里还揣着一部给沈月柔的新手机。
看了正在工作的沈月柔一眼，方墨当即放弃了直接送给她的打算。
她肯定不会收的。
没办法直接送，方墨便决定来个先斩后奏。
他起身走到收银台，神态自若道：“月柔，我用一下你的手机，我的……”
“好。”
“……”
方墨准备的借口还没说，沈月柔问都没问就应了下来，搞的他都愣了一下。
这可是手机呀，她这么相信他的？！
第115章 一切都会好的
他就这么轻易拿到沈月柔的手机了？
现在每个人几乎都离不开手机，钱款个人信息那些都在里面，好多还有自己的小秘密。
因此在对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看对方手机，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但沈月柔什么都没问，直接大大方方地交给了他。
而且还告诉了他手机密码和支付密码。
其信任程度，可想而知。
方墨神情复杂地回到自己座位，看着面前沈月柔的手机，温润的暖流直达胸口。
虽然沈月柔信任他，但方墨也不是什么偷窥狂，没有借机乱翻她手机。
又看了眼沈月柔那边，见她在忙，于是方墨干脆利落地把电话卡换到了新手机里。
怕沈月柔新手机用着不舒服，方墨还特意去设置里面调整了下。
尽管个别地方还是和旧手机有区别，但大体上是一样的。
后面方墨又把旧手机的数据全部迁移到了新手机上。
沈月柔的手机软件很少。
除了手机自带的软件外，只有飞信便签和一些辅助学习类软件，再有一个拼夕夕。
别的就没了。
哦对了，软件列表最后面有个斗音，应该是为了关注他视频那件事刚下的。
除了这个，没一个用于娱乐的软件。
这一切看的方墨心里有些堵。
沈月柔这个年纪的女生，正是无忧无虑，花枝招展的时候。
每天想的都应该是今天穿什么衣服出门，什么化妆品又出了新品，哪个明星和哪个明星又传出了丑闻……
只有临近考试时，才会稍微苦难一下。
但沈月柔和他们截然不同。
她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兼职，没有任何自己的娱乐活动。
她就像一个被设定好指令的程序，什么时候去做什么事，日复一日，没有自己的思想。
这让方墨不禁又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他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鲜活的外表下，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灵魂……
而这段时间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她脸上才会时不时出现一些笑容。
还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深呼口气，方墨暂时压下心中难受的情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简单试了两下新手机，确定数据都转移过来后，这才准备收起来。
就在方墨正要退出息屏时，手指不小心点到了备忘录。
现在备忘录里面的内容，和沈月柔之前手机便签里的内容是一样的。
方墨本想立刻退出的，但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手指下意识停了动作。
一晃眼的工夫，他已经看完了屏幕上的内容。
方墨的喜好1——吃火锅时喜欢微辣锅底，喜欢牛肉，毛肚，豆皮……
方墨的喜好2——喜欢喝柠檬水，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但喜欢芋泥的奶茶……
看到这里，方墨视线下意识落在手边的奶茶上，正是芋泥口味的。
他脑海中也不自觉浮现出了两人昨天一起吃火锅的画面。
怪不得她在那里看了半天菜单，结果一道菜都没点，原来是在记他的喜好。
方墨内心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了一下。
沈月柔对他的爱从不会说出来，但生活中每件小事都能体现出来。
退出备忘录，方墨将手机放在旁边，又美滋滋地喝了口奶茶，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写编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方墨把编程改完，一抬头，就对上了女孩那双澄澈的双眸。
下一瞬，女孩面色微红地别过视线。
他工作的太过投入，连沈月柔什么时候坐在对面的都不知道。
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现在的时间，方墨愣了一下。
“你都下班快半个小时了，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在忙，不想打扰你。”沈月柔小声解释。
只是一个小编程而已，其实方墨早就应该完成的，不过他中途开了会差，去想了别的事情。
方墨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两人一起离开奶茶店，准备去吃饭。
“我的手机你用完了吗？”沈月柔想起了自己的手机还在方墨那里。
她没问方墨用她手机做什么，反正她手机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沈月柔突然想起了她手机里的便签，那里面有她偷偷记录的方墨的喜好。
下午方墨问她要手机时，她根本没多想，直接就给他了。
……他不会看到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月柔脸颊都开始烧了起来。
现在天色有些暗，方墨没注意到身旁女孩的异样，闻言当即把放在口袋里的新手机掏出来递给了她。
“你的手机。”
此时沈月柔的注意力还在便签上面，接过手机的第一时间没发现什么问题。
她偷偷看了眼方墨的神色，见他一切正常，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按照方墨的性格，他看到肯定会调侃她的。
既然什么都没说，应该是没看到才对，
女孩这样安慰着自己，输入密码解开了手机锁。
下一秒，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好像不是她的手机。
由于屏幕壁纸和解锁密码都一样，沈月柔又不确定地将手机翻面看了一下。
终于肯定这不是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是刚上大学时从一位学姐手里买的，虽然有使用过的痕迹，不过功能方面没什么问题。
但现在手上的这部手机一看就是新的，甚至……还有些眼熟？
沈月柔猛地顿住脚步。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当初准备送给方墨的水果十八，要将近一万多块钱。
“这不是我的手机？”女孩惊呼一声。
方墨嘴角抽动了下，这小姑娘的反射弧好像有点长啊。
他柔声解释道：“嗯，这个手机是之前预售时在网上预定的，没办法退，我又用不到，就想着先给你用。”
方墨没有说直接把手机给沈月柔，他清楚她肯定不会要的。
“我不用。”
沈月柔立刻拒绝，“我以前的手机还可以用，不用换。”
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新手机，像拿着个烫手山芋。
一万多块钱的手机，万一摔坏了，她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反正都已经换过了，就将就着用吧。”方墨随口道。
“方墨……”
沈月柔用力喊了一声方墨的名字，声音里夹杂着说不出的情绪。
第116章 突然表白
“方墨……”
沈月柔又喊了一声，眼眶隐隐泛红，后面的话却始终没有说下去。
对上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方墨心一下子就慌了。
“月柔，你别哭呀，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方墨急忙出声安慰。
沈月柔依旧不说话，嘴唇紧抿，眼含泪光的看着他。
方墨人都麻了。
他想不明白，只是给沈月柔换个手机而已，为何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既然你……”
“我不是那样的人！”
就在方木准备妥协时，沈月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
愣怔片刻，方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月柔话里的意思。
她居然以为他把她当成和许梦丽一样捞女了。
想明白这点后，方墨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突然送对方这么贵重的礼物，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他伸手想去牵沈月柔的时候，对方明显往后缩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缩了一下而已，最后还是任由方墨牵着了。
“想什么呢。”
方墨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女孩的手掌，“我只是觉得当初你要给我买水果手机，现在我正好有，而且也用不到，就想着先给你用，没一点别的意思。”
沈月柔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真的，我可以发誓。”
说着方墨就举起了手，“我发誓，但凡刚刚有说一句假话，就让我……”
“不要。”
沈月柔一急，立刻伸手捂住了方墨的嘴。
“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你不要乱发誓。”
以前沈月柔也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只是自从见到现在的方墨后，她就相信了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这句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到底有没有神明，她都不希望方墨说那些话。
嘴唇被一片温软盖住，鼻尖充斥着女孩身上淡淡的体香，方墨有片刻的愣神。
他鬼迷心窍地伸出舌头，在女孩温热的手掌上轻轻碰了碰。
沈月柔一惊，触电般地迅速收回手，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爆红，就连耳垂都没有幸免。
他他他……他怎么能……
女孩又羞又恼，只觉得刚刚被方墨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烫无比。
方墨大脑终于上线，迅速别过视线掩饰自己的心虚。
两人就这样站了一会儿，还是方墨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我们先去吃饭吧。”
沈月柔没说话，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气氛依旧显得有些尴尬。
“手机还给你。”沈月柔又把手机递还给方墨。
“为什么？”
方墨不解。
已经把误会说开了，为何沈月柔还是不肯收。
“这手机太贵重了，我不能用。”
“反正买都买了，不用也是丢着，况且，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方墨故技重施，继续用以前的借口。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难道你没把我当朋友？”
“……”
沈月柔知道自己说不过方墨，便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收别人一万多块钱的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她又把手机往方墨那边递了递，不过方墨还是没有伸手接。
“当初你要给我买手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想过。”方墨搬出了以前的事情。
“那时我要向你道歉，买礼物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也是。”
方墨一脸郑重道：“感谢你白天的时候过来安慰我，这是我给你买的谢礼。”
“可是我白天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你能过来，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所以这个手机你必须收下。”
“……”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
沈月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她脑子一时又转不过弯儿来。
“反正就是不能要。”她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不要的理由吧？”
沈月柔想不出理由，于是反问道：“那你非要给我的理由呢？”
“因为你上次拍的……咳咳咳……”
方墨差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幸好及时反应了过来。
“拍的什么？”沈月柔追问。
“没什么。”
方墨眼神闪躲，不敢与沈月柔对视。
见他这样，沈月柔一下来了底气。
“不对，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不告诉我的话，你就把手机收回去。”
她其实对方墨的秘密不感兴趣，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让他把手机收回去而已。
方墨闻言下意识找了个借口道：“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
“……”
此言一出，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同时愣在原地。
下午的时候方墨看到沈月柔手机里便签的内容后，心中颇有感触，于是便想如何向沈月柔表白，忽悠……咳，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因此他才耽误了编程完成的进度。
刚开始他想的是送戒指，但觉得时间太早，现在送了以后结婚送什么？
后面又想着买个礼物，可又不知道买什么……
纠结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后面方墨就先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刚刚沈月柔质问他时，方墨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问题，便下意识说出了口。
两人对视数秒后，沈月柔率先反应了过来，几乎把头埋进了胸口里。
她脸颊如蒸笼里的龙虾一样迅速变得爆红，耳垂和脖颈都通红一片，像是要被蒸熟了一样。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沈月柔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想到自己刚说的话，方墨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明知道沈月柔不是个物质的女生，他却还用手机做表白的礼物，这不是纯纯往枪口上撞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墨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我不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不是，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也不对……”
方墨感觉自己的嘴和脑子脱节了，想要表达的东西怎么都说不出来。
“噗嗤。”
见他这副着急忙慌解释的模样，沈月柔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内心的尴尬也缓解了一些。
“好啦，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完这句话，女孩没管愣在原地的方墨，转身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也没再提把手机还给他的事。
？？？
沈月柔这是……同意了？
没有拒绝，应该就是同意吧？
方墨心中打鼓，有些不太确定。
第117章 多出去走走
方墨哼着不知名小曲儿，唇角微扬地推开了宿舍门。
房间里只有吴一凡一个人闷头敲代码。
方墨走过去，明知故问道：“一凡，在干嘛呢？”
吴一凡头也不抬，“正在跑代码。”
“啧。”
方墨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你也别光顾着敲代码，年纪轻轻的，还是要多出去走走，没准就遇到了自己的爱情了呢。”
吴一凡视线还在盯着电脑屏幕，“得了吧，就我这样的，有谁会喜欢。”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方墨语重心长道：“爱情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你看我，莫名其妙就脱单了。”
？？？
吴一凡视线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落到了方墨身上，惊讶道：“墨哥，你脱单了？”
方墨面露震惊，“我今晚刚表白成功，你怎么就知道了？”
吴一凡：“……”
有时候真想报警的。
他一条单身狗在宿舍待着好好的，莫名其妙被人走过来踹了一脚，找谁说理去。
见方墨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吴一凡欲言又止。
“怎么了？”方墨挑眉。
“墨哥，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吴一凡面露纠结。
“当你问这话的时候，已经和说出来没啥区别了。”
默了默，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之后吴一凡才开口，“墨哥，我觉得你和许梦丽不太合适。”
“她这个人吧，总之不适合做女朋友……”
“停。”
方墨做了个打断的手势，“谁说我表白的人是她了。”
“不是许梦丽？”吴一凡有些吃惊。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敲代码，根本不知道学校论坛上许梦丽发视频的事。
因为之前方墨一直围着许梦丽打转，当他说有女朋友时，吴一凡下意识就认为是她。
“那是谁？我们班上的吗？我认识不？”吴一凡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
“不是。”
方墨故作高深道：“不是我们专业的，你不认识。”
“那有照片吗？我看看漂不漂亮。”
额……
方墨一噎。
说来惭愧，沈月柔都是她女朋友了，他却连她的照片都没有。
以前原主自然不可能有沈月柔的照片，他也不是个喜欢拍照的人。
两人虽然一直在暧昧期，但根本没拍过照。
想到沈月柔的那绝美的容颜，方墨不禁心里有些火热。
沈月柔拍照肯定特别上镜，都不用修图就能直接发朋友圈的那种。
见吴一凡还在好奇地盯着自己，方墨干咳一声道：“照片有什么好看的，等有机会我带你见真人。”
“别光说我了，倒是你，什么时候也找一个？”方墨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吴一凡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找女朋友，哪有这么容易。”
方墨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话倒是没错，想找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美丽大方，乖巧懂事，还人美心善的女朋友，确实不容易。”
“我也是今天才表白成功的。”
吴一凡：“……”
他算是看出来了，方墨根本不关心他能不能找到女朋友，只是单纯的在他面前得瑟而已。
朝方墨竖了个中指，吴一凡不再理他，继续苦逼地敲起了代码。
看着屏幕上让人头大的一串串代码，他发出了一句灵魂感叹。
人和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同样都是人，两个胳膊三条腿，为啥有的就能和女生搂搂抱抱，而他只能整天在群里好的收到。
苍天不公呀！
瞧着吴一凡脸上露出了便秘的表情，方墨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起身走去了洗手间。
洗漱时，他脑海中不自觉又想起了不久前的画面。
当方墨嘴瓢说出让沈月柔做他女朋友后，她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闷头自顾自地往前走。
哪怕方墨是个钢铁直男，可对方没有明确表示拒绝，而且也没再说把手机还给他，这明显是默认了。
意识到这点后，方墨脑海中像是有烟花炸开，高兴的忘乎所以。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双臂一伸就揽住了还在闷头往前走的沈月柔，将人抱进怀里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后面还是沈月柔一再坚持，方墨才把人放下。
倒不是沈月柔不愿意被方墨抱着，只是当时在外面，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沈月柔实在是害羞得不行……
直到现在，方木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稀里糊涂地，沈月柔就成了他女朋友。
尽管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比较亲密了，可终究也只是朋友。
朋友和女朋友，一字之差，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方墨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沈月柔是他女朋友。
回宿舍的路上，他看街边的垃圾桶都无比亲切。
洗漱完，方墨没有理会怨气冲天的吴一凡，直接躺回了自己床上。
他拿出手机，点开与沈月柔的聊天框，笑着编辑了条消息过去。
【洗漱完了吗？】
刚刚两人吃完饭后，在外面腻歪了好一会儿，赶在女寝门禁之前，方墨把她送回了宿舍。
他回宿舍的一路上，也在一直和沈月柔聊天。
后面还是沈月柔要去洗漱，方墨才放下手机。
至于调戏吴一凡，只是顺带的。
沈月柔；【嗯。】
方墨；【新手机用得怎么样？】
聊天框上显示了几次“对方正在输入中”，沈月柔的消息才发过来。
【很好。】
新手机真的很好，打开各种app也很流畅，不像之前那部旧手机一样卡顿。
除了操作有些不习惯外，其他没什么问题。
方墨；【那就好……】
后面两人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很多时候都是方墨在问问题，沈月柔不知道说什么，都会回复“嗯，啊，哦”之类的。
虽然每次沈月柔回复的内容都很短，不过她都是秒回，每一句话都有回应，完全不会给人敷衍的感觉。
聊到后面，还是方墨看时间都过了凌晨，才主动结束话题。
两人互道晚安后，便都放下手机睡觉。
方墨躺在床上，想着下午发生的事，嘴脸还是忍不住上扬。
确切的说，从沈月柔答应做他女朋友那刻起，他嘴脸就没有下来过。
直到凌晨两点多，方墨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而今夜，失眠的注定不止他一个人。
第118章 画大饼
方墨被周涵拉过来进行系统测试。
学校礼堂有专门表演节目的舞台，而在舞台后面，是一块超大的显示屏。
等表演那天，方墨编程的系统会对接到这个屏幕上，通过随机方式，确定下一个表演的节目。
当然，所有要表演的节目都是提前确定好的，只是通过方墨的这个系统，随机抽取。
今天周涵把方墨喊过来，就是先对系统进行试运行，先看看效果怎么样。
将屏幕与电脑进行连接，方墨设置好参数，就运行起了他编辑好的系统。
大屏幕白光一闪，接着就出现了杭城大学俯视的三维立体图，紧跟着旁边出现了一段文字，是有关杭城大学的基本介绍。
再之后，便到了随机选择节目的环节。
屏幕上先是快速出现了所有节目的名字，然后这些名字化成一个个流光，全部钻进了杭城大学的立体模型内。
只一个开扬，就看的周涵很是满意。
如果换做的话，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只是在转扬和特效方面，达不到方墨这样的流畅丝滑。
周涵没说话，继续盯着变化的屏幕。
镜头拉远，这时一只小鸟从天边飞来，在杭城大学的上空盘旋几圈，最后落在了一栋教学楼的窗前。
教室内，一群身穿杭城大学校服的学生们正襟危坐，认真地听着讲台上老教授的讲述。
老教授抬起手，在黑板上写下“歌曲，追梦赤子心”……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怎么样？”
方墨看向周涵，“这个效果行不？”
按照周涵的想法，后面每次表演结束后，小鸟都会飞向空中，盘旋一圈后，再随机找一处学校的地点落下。
然后先展现学校这处的扬景，跟着曝出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这样一来，既展示了杭城大学，又没影响节目的播报。
而且这样播报节目又很新颖，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完全达到了校领导们的要求。
“完美。”
周涵止不住点头，“简直太完美了。”
“这个效果，和传统的播报节目相比，绝对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借着这个热度，我们再顺势推出游戏，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人下载玩的。”
“只要有人玩，我就有把握留住他们，再慢慢做大做强。”
周涵双手握拳，一脸的自信。
啪啪啪——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一阵掌声。
“吆吆吆，堂堂周家大少爷，就这么点出息？”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
方墨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着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人正朝他们走来。
来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学生会的学生，隐隐将西装男围在了中间。
“张彬。”
周涵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脸色慢慢阴沉下来。
对方现在是学生会的副会长，等夏羽珊退下来后，下一任学生会会长很可能就是张彬。
“是我。”
张彬走到不远处站定，“没想到周大少爷日理万机的，居然还能记得我这种小人物。”
方墨淡淡看了来人一眼，神色微敛。
这个叫张彬的明显来者不善。
听着对方的冷嘲热讽，周涵笑了。
“我确实忙，不过对我弟弟身边的狗，还是有些印象的。”
“你……”
“哎，我可没说你，不要对号入座。”周涵笑着补充。
张彬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有些人只会逞口舌之利，做哥哥的，却比不过自己亲弟弟，还差点被扫地出门，混成这样，也是独一份了。”
“你给我再说一遍。”周涵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张彬，一副随时动手的架势。
“别冲动。”
方墨伸手按住了周涵的肩膀，“他在故意激怒你。”
周涵深吸口气，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握，勉强保持住了冷静。
这一举动，让张彬成功注意到了方墨。
他上下打量着方墨，眼神轻蔑，“小子，我劝你眼睛最好擦亮点，有时候选择可是比努力更重要的。”
“多谢提醒。”方墨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虽然不清楚张彬和周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仅从两人的行为处事态度上看，方墨更倾向于周涵。
至于张彬，锋芒过盛，有种狗仗人势的感觉。
见方墨语气还算平静，张彬眼神闪了闪道：“正好学生会这边还有几个位置空缺，要不要考虑一下。”
言外之意，离开周涵，过来跟我混。
“张彬，你别太过分。”周涵顿时急了。
方墨这样的技术人才，如果被张彬挖走，后果不堪设想。
且不说方墨对他的帮助，单是方墨现在撂挑子不干，他都要忙得焦头烂额。
“你现在只不过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有什么权利做这些事。”
见周涵这么大反应，张彬又认真打量了下方墨。
本来以为方墨只是个提包拿水的小人物，那话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想恶心一下周涵。
现在来看，他在周涵团队里的地位应该不低，不然不可能让周涵有这么大反应。
“你叫方墨是吧。”
张彬态度认真了几分，“只要你愿意离开周涵的团队，加入我们学生会，等我后面成了会长，提拔你做副会长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方墨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能吃到别人画的饼。
见方墨没开口，周涵以为他被说动了，急忙开口，“方墨，你别听他的，张彬就是个小人。”
“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副会长，能不能当上会长还不一定。”
“哪怕后面真的当上了会长，他也没权利选择让谁当副会长，你别被他给骗了。”
方墨颔首，周涵说的这些，他自然清楚。
“抱歉，我现在没有跳槽的打算。”
方墨还算礼貌地拒绝了对方，但这在张彬眼里，就是不给他面子。
“方墨，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张彬语气冷了下来，“在杭城大学，得罪了学生会，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第119章 不择手段
虽说学生会在杭城大学只是个辅助管理学生的部门，可他们手中也握着一些权力。
真要是想针对某个学生，还是很容易的。
面对张彬的威胁，方墨脸色未变，“我的回答已经很清楚了，没必要再重复。”
只是一个学生会副会长而已，他还不放在心上。
在一众小弟面前被人当扬拒绝，张彬脸上有些挂不住，“很好，方墨是吧，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丢下一句扬面话，张彬多看了方墨一眼，带着几个跟班扬长而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对着身后其中一人道：“去查一下这个叫方墨的人，哪个学院哪个班级的……”
等对方走远，周涵面带歉意地看向方墨，“抱歉，我连累你了。”
“你和这个张彬是怎么回事？”
方墨没在意，随口问了一句。
顿了顿，周涵才道：“这里人多，我们出去说。”
等方墨把电脑那些收拾好，两人一同出了礼堂。
在学校里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周涵便低着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方墨也不急，就静静地等着他。
其实方墨不是个八卦的人，对周涵和张彬之间发生的事也没太在意。
但刚刚既然已经和张彬结下了梁子，他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
可以看不起你的对手，但绝对不能轻敌。
“方墨，要不你还是退出吧。”
周涵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后面的编程，我会完成的。”
“之前你做的那些，我也会付给你报酬。”
“理由？”方墨询问。
“张彬这个人小肚鸡肠，我和他有过节，你帮我，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周涵颓然解释。
哪怕方墨现在退出对他影响很大，周涵还是说了实话。
“一个张彬而已，至于让你怕成这样？”方墨有些不理解。
在礼堂，周涵言辞犀利，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张彬留，现在倒是怕了。
“我不是怕张彬，是他身后的人……”
话说到一半，周涵猛地顿住，又无声叹了口气。
见他欲言又止，方墨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他身后的人是谁？”
“还有，刚刚张彬为何叫你周大少爷？他和你弟弟又是什么关系？”
通过之前两人的对话，方墨心中大概有了点猜测。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周涵才开口，“你知道周家吧！”
方墨心中了然。
杭城周家，与夏羽珊的夏家在杭城都是最顶尖的家族。
“不瞒你说，我就是杭城周家的人，确切地说，是杭城周家的大少爷……”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周涵将自己以前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
他原本是杭城周家的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名叫周明轩。
两人小时候关系很是和睦，相处的也不错。
后来到了一定年龄，他们父亲就开始传授他们职扬上的一些事，还让他们提前进入公司实习。
当时他们父亲说的很清楚，未来周家公司只能有一个继承人。
谁更优秀，他就会选谁。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对此，他和周明轩都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他们开始用心学习管理公司。
两人互相较劲，都想在成绩上压对方一头。
可同为周家的孩子，他们自小受到的教育也一样，又都不是脑子愚笨的人。
两人几乎是齐头并进，一时间谁也赢不过谁。
两人的这种良性竞争，正是他们父亲所希望看到的。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直到有一次，他们父亲给了他们一个项目，让他们去做，并且说谁先完成，就指定谁成为下一任的接班人。
两人都不敢怠慢，拼尽全力。
他们的团队也是日夜加班，披星戴月。
终于在周涵废寝忘食，忙了近半个月后，总算拿出了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
他有信心，这次的方案，绝对可以压周明轩一头。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去谈项目的前一天，他办公室因电路问题突然起火，导致所有资料全部被烧毁。
结果不言而喻，最后那个项目被周明轩轻而易举拿下。
虽说心有不甘，可约定是之前就做好的。
而且在商人眼中，运气也是成功的一部分。
因此最后周明轩顺理成章的被选为了周家下一任接班人。
事情尘埃落定，周涵郁闷了几天，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其实他对周家继承人这个位置并不是很感冒，之所以要和周明轩争，有其他的目的。
不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周涵得知了办公室那扬大火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并且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周明轩。
周涵当时非常气愤。
他和周明轩是手足兄弟，他的亲弟弟，居然背地里使阴招算计他。
周涵去质问周明轩，出乎意料地对方直接就认了，还信誓旦旦地说商人要想成功，必须不择手段。
那一刻，周涵才真正认识了他这个弟弟。
周涵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的公司落入这样的人手中，便去他父亲面前说明了情况。
可周明轩早有准备，找到的所有证据都证明之前的火灾是扬意外。
周明轩趁机反咬一口，说周涵诬陷他。
证据面前，周涵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就连一向看重他的父亲也不相信他。
亲弟弟的背叛，父亲怀疑的目光，让周涵彻底失去了理智，当扬和他父亲争辩了起来。
起初他父亲还好言安慰，但周涵根本听不进去，最后他父亲没了耐心，两人就吵了起来。
最终周涵赌气想要离家出走，他父亲就威胁说只要周涵敢踏出家门，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坐在位置上的周涵抬头看着远处，视线却没有焦距，“当时我也是倔，真就走了。”
怪不得。
方墨暗自喃喃，张彬会说周涵是被周家扫地出门的，原来是这样。
“这件事后，我和周家基本上就断了联系。”
周涵还在继续说着，“原本我想通过创业证明，没有周家，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可周明轩根本不放过我，暗地里处处针对我，我们的关系也彻底闹掰……”
“而张彬，就是周明轩的跟班。”
“他的确对你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但周明轩这人心思深沉，你跟着我混，以后肯定会被他对付的。”
第120章 听不懂人话
事实的确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两人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方墨沉吟着开口，“既然知道周明轩要对付你，那你还拉人创业，就不怕周明轩也对付他们？”
“不会的。”
周涵苦笑，“我刚开始创业时，找的都是社会上有一定经验的人，不过有周明轩从中作梗，我找的那些人害怕报复，都主动选择了离开。”
“我能理解他们的苦衷，也不怪他们。”
“后来我就用自己学生的身份，在学校里拉了一批人，重新开始创业。”
“或许是有学校的保护，也可能是他根本看不上我这样的小打小闹，这次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所以我们就这样磕磕绊绊地把工作室搞了起来。”
“但是你不一样。”
周涵神色认真了起来，“你在计算机方面的技术，注定你能走很远。”
“和我扯上关系的话，将来到了社会上，周明轩说不定会封杀你。”
“为了你的前途，还是和我划清界限的好。”
听完周涵的讲述，方墨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像周家这样的大家族，在杭城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身为未来继承人的周明轩，只要稍微表现出不喜欢谁，恐怕都没有哪家公司敢录用他。
这种豪门继承人之间的争斗，旁人参与进去完全就是炮灰角色。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淌这趟浑水。
不过。
高风险也意味着高回报。
先不说周涵创业的事，从他之前讲的话中，方墨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疑点。
周明轩背地里算计周涵，他们的父亲，身为周家的实际掌权人，真的会一点都不知道？
假设他知道，那把周涵赶出家门，无异于在包庇周明轩。
可通过周涵的讲述，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周涵的父亲对他是很上心的。
实习那段期间，经常去周涵房间传授他心得。
从这点来看，周涵父亲应该是希望周涵成为周家继承人的。
希望周涵成为继承人，但又故意包庇周明轩，将周涵赶出家门，很明显这前后矛盾。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涵父亲这样做，肯定另有隐情。
说不定现在的一切，都是周涵父亲做的局……
退一步说，哪怕方墨猜错了，周涵就是被周家抛弃的弃子。
和他交好，方墨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他是靠小说赚钱的，又不去找工作，周明轩完全拿他没办法。
即便想封杀他，他也可以去别的城市发展。
离开了杭城，周家什么都不是。
再者，从周涵两次提出程序要自己做这点来看，他人品确实没得说。
这样的朋友，方墨又怎么可能在对方危难之时离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方墨语气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不过我这个人吧，脾气有些倔，别人不想让我做的事，我偏偏想试试。”
“还有那个张彬，反正都已经得罪了，就算我现在和你划清界线，估计他也不会放过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周涵还想再劝，方墨直接打断了他，“有什么好可是的。”
他站起身，轻描淡写道：“想封杀我，没那么容易。”
如果真那么容易被人拿捏，他前世那么多年算是白混了。
明明是很嚣张的话，可听在周涵耳中，却觉得很自然。
仿佛就应该是这样。
……
下午。
方墨和沈月柔都没课，两人提前约好一起出去。
本来约定的时间是一点，但方墨有些等不及，便提前到了女生宿舍那边等着。
怕沈月柔着急，他没给对方发消息。
两世为人，第一次交到女朋友，方墨真就恨不得整天都和沈月柔黏在一起。
乍一听起来感觉他好像还没出息的样子，不过这就是方墨此刻真正的想法。
经历过上一世的孤独，这一世，他无比珍惜身边人。
和沈月柔约定的时间还要等一会儿，方墨也没干站着，准备先到旁边树荫下的凉椅上坐着等。
“方墨……”
他刚转身，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入他耳中。
方墨下意识转身，便与许梦丽的视线对上了。
许梦丽面带微笑，眼含欣喜地走到方墨面前，自然与他打起了招呼。
“方墨，好巧呀，没想到刚出来就遇见了你。”
她语气熟络，好像前两天诋毁方墨的事不是她做的一样。
方墨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接话，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他冷漠的态度就差写在脸上了，可许梦丽好像感觉不到一样，还在说着。
“方墨，下午我没什么事，我们去逛街吧？”
“没空。”方墨冷声拒绝。
“你站在女生宿舍门口，难道不是在等我吗？”许梦丽说出了心里话。
下午她觉得宿舍有些闷，就打开窗户准备通通风。
刚走到窗边，余光就注意到了楼下站着的方墨。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许梦丽心中一喜。
方墨一个男生站在女生宿舍门口，肯定是在等人。
而班里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女生，除了自己，许梦丽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肯定是方墨也想和自己复合，但又拉不下面子开口，所以一直在女生宿舍楼下徘徊，想制造偶遇。
她就说嘛，方墨喜欢了她这么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许梦丽心中窃喜，不过这次她也没再矜持，精心打扮一番后，就去了楼下。
知道方墨不好意思，许梦丽没戳穿他，只说两人是偶遇。
她顺势邀请方墨去逛街，但方墨依旧拒绝。
这下给许梦丽整不会了。
台阶都已经放到方墨脚边了，他居然不下？
于是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难道不是特意在等她？”
“……”
方墨额头划过一阵黑线，怀疑许梦丽是不是失忆了。
昨天刚和她说两人划清界限，今天就忘了？
“你想多了，我在等其他人。”方墨耐着性子解释。
怕等下沈月柔出来误会，他又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和许梦丽拉开了点距离。
这一幕，看在许梦丽眼里就是方墨在嘴硬，他还在赌气。
“好了，我知道错了。”
许梦丽撒着娇开口，“不要闹脾气了，除了我，你还能等谁？”
“……”
这人不光脑子有病，耳朵也不好使，怎么听不懂人话。
就在方墨懒得和她废话，准备直接走开时，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楼道里的沈月柔。
……
第121章 我是他女朋友
害怕对方误会，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解释，“月柔，你别误会，我是来这等你的，碰巧遇见了许梦丽而已。”
沈月柔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小脑袋。
她来的时候，听到了许梦丽的话，也看到了方墨和对方刻意保持了距离，以及方墨脸上淡漠疏离的神情。
她没有误会方墨和许梦丽之间有什么。
只是看着别的女生接近方墨，她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不过再听到方墨焦急解释的话语后，沈月柔心中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的。”沈月柔小声回应。
闻言，方墨提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沈月柔性格内向，很多事都憋在心里，不愿意和他说。
他真怕她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个人独自生闷气，最后选择默默离开。
这可不是他瞎担心。
哪次小龙女离开，不是误会杨过和别的异性有暧昧。
但凡小龙女过去质问杨过，电视剧都拍不了那么多集。
被无视的许梦丽看着方墨和另一个女生温声细语地说着话，她心里的火气顿时冒了出来，张口就想质问方墨对方是谁。
话到嘴边，她猛地反应过来，两人现在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她根本没有立扬质问他。
方墨怎么能这样，明明她都已经低头了，他还故意在她面前和别的女生走那么近，不是在故意气她吗？
等等……
许梦丽神情一滞。
方墨这样做，是在故意气她？
一定是这样。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她刚下楼，那个女生也跟了下来。
肯定是方墨和对方提前说好了的，在她面前演戏，让她吃醋，对他产生危机感。
虽然套路很烂，但许梦丽不得不承认，方墨成功了。
她刚刚确实很生气。
“方墨，这位是？”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许梦丽面上努力保持着微笑，依旧用着好朋友的语气和他说话。
她只是淡淡看了沈月柔一眼，觉得有些熟悉，也没太放在心上。
上次方墨和沈月柔在餐厅吃饭，许梦丽不分青红皂白过去指责方墨，她只注意到了方墨对面坐了个女生，完全没注意对方的长相。
察觉到许梦丽的靠近，方墨拉着沈月柔往旁边挪了挪，像是要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之后他才开口，“我在这里，就是等她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不可能。”许梦丽下意识否认。
方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喜欢别的女生，肯定在骗她。
她注意力终于落在了沈月柔身上。
见沈月柔全程只是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许梦丽顿时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被方墨一再挑衅，她也有点失去了耐心。
况且他的把戏已经被看穿了，就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同学，我和我男……我和方墨同学有话要说，还麻烦你回避一下。”
“…………”
这下不仅是方墨，沈月柔都觉得有些无语了。
方墨都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她怎么就是听不明白。
身为方墨的正牌女朋友，沈月柔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她正要开口，但对上许梦丽咄咄逼人的视线后，一下子又紧张地不行。
感觉就像是她是小三，而许梦丽才是方墨的正牌女朋友。
就在沈月柔为自己的怯懦感到自责懊恼时，她的小手忽然落进了一只大手里。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沈月柔抬眸看向方墨，与他鼓励的视线对在一起。
两人握紧的手，像是纽带一般，让沈月柔从方墨身上汲取到了源源不断的勇气。
定了定怦怦直跳的心脏，沈月柔终于鼓起勇气与许梦丽对视，“强势”地道：“抱，抱歉，方墨他现在不方便。”
方墨：“……”
别人都来和你抢男朋友了，你还抱歉。
不过能如此坚决地说出这种拒绝的话，对沈月柔而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听到此话的许梦丽微愣。
她见沈月柔憋了半天，还以为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呢。
结果就这？
沈月柔的底气不足，更加助长了许梦丽的嚣张气焰。
“不方便？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替他做主？”
“我……我是……”
沈月柔嘴唇张张合合，小脸羞的通红，却怎么也说不出“女朋友”三个字。
就连方墨向她表白时，她都没敢正面回答，何况现在还有外人在扬。
“你是什么？”许梦丽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方墨眉头微蹙，正要开口帮沈月柔解围，下一秒，只听女孩响亮又有些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是方墨女朋友，请你自重。”
说完这句话，沈月柔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靠在方墨身上，腿肚子直发抖。
方墨怔怔地看向沈月柔。
天知道，她喊出这句话，要鼓起多大得勇气。
看似沈月柔是气势十足，可被方墨握着的手，正在止不住颤抖，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方墨目光越发柔和，眼中满是宠溺。
他的“傻”姑娘，真的有听进去他的话，在一点点努力变好。
许梦丽也是被沈月柔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一股恼意涌上心头。
一个连说话都不利索的黄毛丫头，居然敢吼她？
她脸色难看下来，毫不客气地道：“你算什么……”
“够了。”
不等许梦丽把话说完，方墨厉声打断了她。
他的“傻”姑娘已经做的够好了，后面的事，他来处理。
“许梦丽，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两个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来缠着我。”
“还有，她不是‘什么人’。”
方墨举起了和沈月柔握在一起的手，对着许梦丽冷冷道：“她叫沈月柔，是我的女朋友，你听明白没有？”
“如果以后你再纠缠我，别怪我不讲情面，将事情捅到诸校长那边去……刚签的保证书，你不会忘记了吧？”
言罢，方墨没看许梦丽什么反应，牵着沈月柔的手径直离开。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许梦丽面色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愤怒。
最后，她又将视线落在沈月柔身上，目露寒光。
方墨这样，肯定是因为她。
不要脸的女人，只会装可怜趁虚而入……
第122章 喊男朋友
路上，他见沈月柔始终低着头，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主动开口道：
“那个许梦丽，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方墨以为沈月柔在想刚刚的事情。
沈月柔微微摇头，声音有些闷闷地道：“我知道。”
“那是你身体不舒服？要不我们今天先不去了？”
本来方墨和沈月柔约好今天出校逛逛的，算是两人成为男女朋友后第一次约会。
知道自己的情绪让方墨担心了，沈月柔扬起脑袋，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没有，我没事。”
方墨皱眉。
沈月柔努力伪装的模样，看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人的女朋友，哪个不是稍微有点小情绪，就都摆在脸上，更甚者直接对着男生发泄，生怕对方看不到一样。
让男生去哄她。
而到了沈月柔这里，则完全不会。
有事憋在心里，受了委屈自己扛着，懂事的让人心疼。
倒不是说方墨喜欢遇到一点事情就大吵大闹的女生。
有时候，女生有点小脾气，撒撒娇，偶尔凶一下，也是很可爱的。
那样看上去才更像真正的情侣。
想了想，方墨嗓音柔和地问道：“月柔，你知道为什么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不是立刻结婚，而是要先从男女朋友做起吗？”
啊？
话题跳转的太快，沈月柔大脑一时没跟上方墨的节奏。
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因为要先培养感情，慢慢熟悉对方？”
“对了一半。”
方墨继续引导，“相互熟悉是一部分，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这段期间里，两个人可以敞开心扉，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大胆暴露在对方面前，慢慢磨合。”
“即便是做工精细的齿轮，中间也会留有缝隙，同样的，世界上也没有两个完全契合的人。”
“每个最终能走到一起的情侣，都是互相包容，互相体谅，慢慢磨合，最终才变得完美契合。”
沈月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觉方墨说得很有道理。
见沈月柔认同自己，方墨做出最后总结。
“所以呀，我们现在就是相互磨合的时候，有什么想说的话，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只有说出来，我们才能更加了解，体谅，包容对方，感情也才能长久维持下去，对不对？”
“嗯嗯嗯。”沈月柔忙不迭点头。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
沈月柔脸色一僵，抿抿嘴唇又不说话了。
方墨也不急，就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给她思考的空间。
他不想逼沈月柔，如果她实在不想说，他也不会勉强。
空气中静谧了好一会儿，期间沈月柔不止一次偷偷看向方墨，然后又快速收回视线，似在纠结。
方墨虽然注意到了，但他全当没看见。
好在沈月柔最后想通了，主动开了口。
“方墨，我还是感觉自己很没用。”
她委屈地道：“明明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可面对别人纠缠你时，我却连和对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我真的，好没用！”
说最后一句话时，女孩的肩膀都耷拉了下来，像霜打的茄子。
她真的不想这样，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遇到事情就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沈月柔真的很厌恶现在的自己。
方墨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
事到临头，想要作出改变，可又因为性格原因，临阵退缩。
好不容易鼓起很大勇气迈出了那一步，也发现自己做的一塌糊涂。
他没有说什么“你很优秀，已经很棒了……”之类的空话。
知道说了也没用。
他又问了沈月柔一个新的问题。
“月柔，你觉得天才是什么？”
“天才……？”
不明白方墨为何突然要问这个，但沈月柔还是认真地给出了答案。
“能完成普通人不能完成的事，应该就算天才吧。”
“对，这是天才。”
方墨接着道：“可每个人的起点不一样，运动员打破了世界纪录，可以称之为天才，不过一个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能表现出接近运动员的水平，同样可以称为是天才。”
方墨转头看向沈月柔，神情认真，“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性格也不同，不能用对别人的要求，来要求自己。”
“在那种情况下，你能坚定不移地喊出我是你男朋友，就已经足够了。”
“你的进步，我一直都有看到！”
从一个说话只会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到现在敢和别人对峙，沈月柔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
方墨的话，听得沈月柔心里暖融融的，也让她心结一下子打开了。
他不会直接给她灌输什么大家都懂的大道理，而是一点点引导她，让她自己想明白。
女孩脸上再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情不自禁开口，“方墨，谢谢你。”
和他在一起，她真的可以放下所有的顾虑。
见她这样，方墨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他凑近沈月柔耳边，小声道：“你打算怎么谢我？”
沈月柔思考片刻，“我请你吃饭？”
现在离饭点还早，不过他们今天肯定要在外面玩很久，大概率也会在外面吃饭。
一想到这是和方墨第一次约会，沈月柔小心脏就开始怦怦直跳，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方墨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换一个。”
沈月柔不明所以，“那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这话一样，方墨又凑近了沈月柔一些，嘴唇几乎碰到了她的耳朵。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沈月柔耳垂上，让她脸色瞬间通红一片，感觉全身有一阵电流划过，酥麻的厉害。
这时方墨的低语在沈月柔耳边响起，带着分蛊惑道：“刚刚你喊我什么，再喊几遍听听。”
刚刚……？
沈月柔一顿，突然想起刚刚她称呼方墨“男朋友”的事，瞬间更紧张了。
“这，这有什么好喊的，换…换一个吧。”
“现在就害羞成这样，那以后你喊……”
“唔，不许说。”沈月柔一把捂住方墨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两个字，头顶都已经开始冒蒸汽了。
看着如此纯情的女孩，方墨眼中的笑意几乎溢出来。
第123章 我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有些遗憾，但方墨也没坚持，只要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就好。
今天约沈月柔出来，他还有其他目的。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方墨侧目看向沈月柔。
他早已做好了今天两人出门的规划，不过也要看沈月柔的意思。
如果她有想去的地方，计划也可以改改。
约会嘛，最重要的是玩得开心。
此时沈月柔脸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闻言羞涩地摇摇头，“我都可以的。”
方墨颔首，视线不经意落在旁边一家店铺门前，随意道：“既然如此，就先去这里面看看吧。”
顺着方墨的视线望过去，沈月柔见是一家女装店，而且里面都是些比较新款的衣服，她欲言又止。
不过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其实沈月柔对衣服不太上心。
在她的观念里，衣服只要穿着舒服，不影响行动和干活，就可以了。
她买衣服都是十几，几十块钱的地摊。
只有冬天的的衣服，才会买贵一点的。
便宜的真的不抗寒。
像这种装修很好的店铺，她从来没有来过。
不过既然方墨想逛，她也不会扫他的兴。
沈月柔不傻，知道方墨是想给她买衣服。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男生要给女生买东西，好像成了大家默契的共识。
似乎男朋友不这么做，就是不喜欢女生一样。
真正的喜欢，不应该用花多少钱来衡量，至少沈月柔是这样认为的。
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等到了店里，无论看到什么衣服，都说不喜欢就行了。
方墨都给她花了那么多钱，她不能再让方墨破费了。
两人手牵手走进店内。
即便是白天，店里也亮着灯，一排排衣服看得人眼花缭乱。
注意到有客人上门，女销售员立刻礼貌地迎了上来。
“两位好，请问是给您女朋友买衣服吗？”
销售员视线落在方墨身上后，内心不免感叹一句。
好帅！
今天方墨虽然穿的只是休闲装，不过他干净整洁的样貌，再配上略显忧郁的眼神，显得很是帅气沉稳。
果然，帅哥永远都是别人的男朋友。
出于好奇心理，女销售员看向方墨身边的沈月柔。
她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女生这么好命，居然可以找到这样的大帅哥。
只一眼，女销售员刚生起的嫉妒心，立刻烟消云散了。
沈月柔的样貌，她一个女生看了都觉得无比惊艳。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又注意到销售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沈月柔有些紧张地低下了头，手心也出了些许薄汗。
感受到身边女孩的异样，方墨用力回握了一下女孩的手，礼貌地对着销售员道：“我们自己看就行。”
“好的，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喊我。”
言罢，女销售员就退到了一边。
等人走后，沈月柔这才没那么紧张，不过还是显得很拘谨。
进去这样装修豪华的店铺，总让她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没那么容易改变。
方墨没多说什么。
很快，他就带着沈月柔在店里逛了起来。
两人一圈逛下来，沈月柔只是看，似乎对什么衣服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方墨无奈，只好自己帮她跳了起来。
视线在挂着的每一件衣服上扫过，方墨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自己就是个穿衣随意的人，衣柜里的衣服也只有黑白灰，根本不会挑衣服，更别说帮女生挑衣服。
看着看着，方墨视线落在了不远处一件大红色裙装上，神色微动，不由多看了那件裙子一眼。
裙子是收腰的设计，裙摆也足够长，可以覆盖到脚面。
只是……
腰部以上只有两块布片，而且用于固定的仅仅只有两个看上去不怎么粗的肩带，背部完全是镂空的。
如果沈月柔穿上的话……
方墨脑海中立刻有了一幅画面。
不对不对，我怎么能想这些东西。
这种衣服，一看就不正经，肯定不能穿出门。
方墨狠狠谴责了自己一把。
沈月柔见方墨停下脚步，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便也看到了那件裙装。
实在是红色太过显眼，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似乎想到了什么，沈月柔双颊迅速泛红，轻轻拽了方墨一下，直接把人拉走了。
“咳咳。”
方墨回神，知道沈月柔肯定误会了，急忙解释：“不是，我就只是看看，你别多想。”
沈月柔嘴唇紧抿，也不说话，闷头拉着方墨继续往前走。
就这一会的工夫，她耳尖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
见状，方墨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误会了。
他发誓，当时只是被红色吸引，脑海中的画面也只是下意识的想法，真没有别的心思。
事已至此，方墨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
走出一段距离后，沈月柔才放松了力道，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消了下去。
她偷偷看了一眼方墨，暗暗撇嘴。
不明白这种没完工的衣服怎么挂出来售卖了，方墨好像还很感兴趣的样子。
难道说……
就在沈月柔胡思乱想之时，方墨拉着她走到一件浅绿色长裙面前，摸了摸衣服的手感道：“这件你觉得怎么样？”
相比于之前那件红色裙装，这件浅绿色长裙可以说是相当保守了。
裙摆很长，几乎能将小腿全部覆盖住，衣服袖口也特意做了加长设计，只会露出一点点小臂，上半身更是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前面领口处稍微宽松一点。
方墨知道沈月柔是个比较保守的女孩子，这件衣服他感觉还是比较合适的。
主要是一圈逛下来，那些衣服不是这漏就是那漏，虽说都没有红色裙装那么过分吧，可也相当清凉了。
方墨不用问都知道，沈月柔肯定接受不了。
而且他也不希望沈月柔穿那样的衣服出门。
那种衣服，穿在别人女朋友身上最合适。
听到方墨的话，沈月柔也上手摸了摸裙子。
布料摸起来很轻柔，有些微凉，正适合现在的天气穿。
再加上衣服完全不透光，该遮的地方也全都遮住了，腰部位置有条束带，穿上也不会影响她工作。
除了裙摆位置有花瓣图案作点缀外，整件衣服再没有其他图案装饰。
给人一种很素雅的感觉。
沈月柔眼眸微亮，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条裙子。
第124章 各怀心思
她趁方墨不注意，悄咪咪看了一眼价格牌，美眸中闪过些许震惊。
这么一条裙子，居然要三百多，差不多等于她三天兼职的钱。
一想到这，沈月柔就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她收回手，语气还算正常地道：“还好吧，不过我不是很喜欢。”
这里的衣服都太贵了，她不想让方墨再给她花钱。
沈月柔有想过自己去买单，可这个念头只是冒出来一瞬，她就放弃了。
先不说她能不能抢得过方墨，就算真能抢过，如果她买单的话，会让方墨在外人面前丢面子。
好像和女生出去逛街，让女生花钱，男生就会被人看不起。
沈月柔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反正偶尔听班上同学聊天，都是这样说。
既然如此，她直接说不喜欢，一了百了。
等到了后面，她再看到有比较喜欢，且价格合适的衣服，再让方墨付钱。
小姑娘的这些想法，方墨不清楚，不过他看到了女孩在看到衣服的第一眼时，眸中闪烁的亮光。
想来她应该是喜欢的。
“先去试试吧，实在不喜欢我们再换，反正试试又不要钱。”方墨劝道。
沈月柔有些意动，可想到自己根本没打算买，又有些犹豫。
感觉那样会不太好。
最后方墨好言劝了半天，沈月柔才勉强同意。
她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方墨就在外面等着。
这期间，方墨视线也有在周围的衣服上一一掠过，但都不怎么满意。
不是太花里胡哨，就是颜色过于鲜艳，有几款稍微好点的吧，布料又少的可怜。
甚至方墨还看到了一件用两片布料拼接起来的衣服，也就隐私部位象征性地遮了一下。
只是看了一眼，方墨就不自在地离开了视线。
这样的衣服，他怀疑真的会有人买吗！
咔嚓——
试衣间那边传来动静，方墨下意识转过了头。
在看清沈月柔的一瞬间，他眼眸微睁，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修身的浅绿色长裙穿在沈月柔身上，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中间收腰的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与上身硕果形成鲜明的对比。
微微敞开的领口，只露出一点锁骨，再往上是白皙修长的天鹅颈。
乌黑的秀发顺滑地披散在身后，只留两缕垂在胸前，衬得他本就洁白的皮肤更加雪白
方墨一直都知道沈月柔很漂亮，身材也是顶级，只是平时她穿的衣服比较宽松，略微掩盖了这些特点。
但换上浅绿色长裙的沈月柔，犹如解开了某种封印，美的不可方物。
此刻的沈月柔，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让方墨根本挪不开眼。
感受到方墨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目光，沈月柔羞涩抿唇，心中却有些高兴。
她能感觉到方墨很喜欢。
女为悦己者容，更何况方墨还是她心仪的男生。
他喜欢，她自然开心。
沈月柔突然有想将这条裙子买下的冲动，尽管她第一次穿裙子，感觉怪怪的。
双腿没有布料的包裹，很是清凉，让她比较没安全感。
不过方墨喜欢的话，她偶尔也可以穿一下。
她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双手扯扯这里，动动那里，低声开口道：“怎，怎么样？好看吗？”
方墨回神，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不由老脸一红。
清了清嗓子，他道：“挺好看的，可以买一条。”
沈月柔闻言故作嫌弃地道：“可是我感觉穿着不太舒服。”
三百多块钱的衣服，布料怎么可能会差，沈月柔只是随便找的借口。
她想着先把衣服换下来，等后面有时间，自己再一个人过来买。
这样既不用花方墨的钱，也不会让他丢面子。
而且等方墨下次看到她穿这条裙子的时候，一定会很惊喜。
沈月柔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方墨也没有闲着。
听到沈月柔说不舒服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不过在看到女孩眼中的光彩后，方墨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笑着道：“既然这样，你把衣服先换下来，我们等下再看看其他的。”
知道沈月柔是心疼他花钱，方墨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等下趁她换衣服的空隙，方墨准备提前把单买了，再和销售员串通一下，说这件衣服打折什么的，实际上很便宜。
这次和沈月柔出来，方墨一个重要目的就是给她买衣服，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两人各怀心思，都在为对方着想。
应了方墨一声，沈月柔再次回到了试衣间。
等试衣间门关上，方墨立刻转身朝收银台那边走，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
可他刚迈开脚步，身后就传来了沈月柔的声音。
“方墨……”
迈步的动作一僵，方墨转回身，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你要去哪？”
沈月柔站在试衣间门口，定定地看着他。
“我……我去个厕所。”方墨随便扯了个谎。
“你是不是想去收银台结账？”
“没有。”
方墨矢口否认，“你不是说穿着不舒服嘛，我怎么可能去付钱。”
“那你把手机给我一下。”沈月柔不为所动，她朝方墨伸出了手。
“……”
不对劲。
今天沈月柔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方墨还不知道以前他做的那些事，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早被沈月柔看穿了。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沈月柔在关门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那些事，于是就不放心地打开门看了一眼。
结果正好看到方墨离开的背影。
女生的第六感，让沈月柔立刻想到方墨可能要去付款，便及时出声喊住了人。
哪怕方墨说要去上厕所，沈月柔也根本不信，直接提出拿他手机。
没了手机，这下方墨总不能付款了吧。
“月柔，你居然不相信我？”方墨发出了灵魂拷问。
沈月柔不说话，伸出的手也没有收回来。
在给她买东西这件事上，方墨已经不止一次对她撒谎了。
见实在糊弄不过去，方墨只好掏出手机交给沈月柔。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没有手机，也没带银行卡，不过方墨进门的时候有看过收银台那边，好像可以某宝刷脸支付。
但他也不是很确定，想着先稳住沈月柔，等下过去问问。
拿到方墨手机后，沈月柔没第一时间回换衣间。
她微低着头，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方墨……”
第125章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沈月柔喊了他一声，欲言又止，方墨疑惑地看向她。
“怎么了？”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沈月柔莲步轻移，走到方墨面前站定，抬眸与他对视。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是想去付款吗？”
“我……”
方墨下意识准备否认，但对上女孩澄澈的双眸时，他声音一滞。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沈月柔的双眸如同她这个人一样。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在被她注视时，他真的没办法说谎。
方墨垂下眼眸，轻轻“嗯”了一声。
他本以为沈月柔会生气，责怪他又欺骗她。
确实是他撒谎在先，方墨也做好了道歉的准备。
但想象中的质问并没有到来，沈月柔的嗓音还是那么温和。
“方墨，我知道你想对我好。”
罕见地，她主动伸手握住了方墨的手，“可你这样做，会让我很有压力。”
“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累赘。”
“对不起……”她声音变得有些哑。
“我知道你只是单纯地想对我好，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地会胡思乱想。”
方墨对她越好，沈月柔反而越没有安全感。
两人相处的越久，她越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方墨的优秀，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她知道方墨总是偷偷帮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后有负担。
但这样默默地帮助，在偶然间得知真相后，会让她更有压力。
听完沈月柔这番话，方墨眼中闪过懊恼的神色。
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的确在想方设法对沈月柔好。
帮她付款，把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强行塞给她，偷偷给她买东西……
他总是在做一些自认为是对沈月柔好的事情，却完全忽略了当事人的感受。
这和打着“我是为你好”，实则强行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他人的行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他这样做，多多少少带着些自我感动的成分在里面。
“抱歉。”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方墨诚恳道歉，没一点不好意思。
他回握住沈月柔的手，“是我欠考虑了，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没顾及你的感受。”
“我不是怪你。”
沈月柔摇头，“只是……”
只是她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好了。”
方墨宠溺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我都明白的，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而且你能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
“啊？”沈月柔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见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小脸呆萌的模样，方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下一秒，他手快脑子一步伸了出去，捏在了女孩软乎乎的脸颊上。
方墨早就想这样做的，可惜以前两人还不是男女朋友，他多有克制。
如今，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手感和方墨想象的一样，不，比想象的还要好。
很软，很滑，很Q弹，满满的胶原蛋白。
像是果冻，又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手感极佳。
方墨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沈月柔吓了一跳，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小脸顷刻间羞红一片。
特别是被方墨捏住的地方，感觉像是有火灼烧一样。
她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余光快速在店里看了一圈。
好在这里是角落，店里也没什么顾客，没人注意到这边。
于是，沈月柔就没有阻止方墨的动作，只是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了头，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捏了好一会儿，方墨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那种触感，真的让人爱不释手。
他顺势将眼前低着头的女孩揽入自己怀中，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把下巴放在女孩头顶，解释起刚刚的话。
“你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大胆地表达出来，我真的很开心。”
“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有些我做的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憋在心里。”
“一段感情中，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体谅。”
“遇到不开心的事只一味地忍着，积少成多，一旦到了某个零界点，彻底爆发，也就意味着一段感情的结束……”
尽管他没真正谈过恋爱，可恋爱小说却看过不少，理论知识相当丰富。
方墨说了半天，见怀中的女孩没有半点回应，疑惑低头查看情况。
只见此刻的沈月柔两腮羞红，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喝了假酒一样。
方墨：“……”
他说了半天，结果沈月柔只顾着害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事实也和方墨想的差不多。
当他将人搂进怀里的时候，沈月柔大脑瞬间宕机，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任由方墨为所欲为。
后面等她回过神来，鼻尖充斥着的全是方墨身上好闻的味道。
顿时沈月柔只觉身体全部的血液都往脑门冲，脸颊也烫的厉害，完全思考不了一点。
尽管两人这不是第一次拥抱，而且上次还她主动的。
但那时方墨被人诬陷，她担心他，根本没想那么多，直接就抱了上去。
这次情况完全不同，她全部注意力都在拥抱上面，而且还是在外面，沈月柔羞都羞死了。
望着面前粉面桃腮的姑娘，方墨心念一动。
他把人拉到全身镜前，又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一手轻搂着身边的女孩，一手将相机对准镜子里的两人。
见沈月柔还害羞地低着头，方墨眼含笑意地唤了一声，“月柔。”
“啊？”
沈月柔面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闻言疑惑地抬起头。
恰在此时，方墨按下了相机的快门键，将两人完全定格在了这一刻。
两人的第一张照片就这么诞生了。
看着照片中女孩含羞带怯，又有些呆愣愣的模样，方墨满意地点点头。
这下看谁还敢说他没有女朋友。
明白过来方墨在给两人拍照后，沈月柔也好奇地凑过了脑袋，想一看究竟。
方墨把手机放低了一点，让沈月柔能更方便看到。
在看清照片里自己的样子后，沈月柔鼓了鼓腮帮子。
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第126章 彼此靠近的心
应方墨的要求，沈月柔又配合地做了几个姿势，也拍了不少照片。
尽管两人只是简单地拥抱，没有其他过于亲密的举动。
可看着这些照片，沈月柔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欢喜。
事情说开后，沈月柔也坦白了她很喜欢这件裙子，准备买下它。
于是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由谁付款。
尽管已经把话说开了，但他们还是希望能自己付款。
两人就此问题讨论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有达成共识。
其实有个折中的办法，就是一人出一半钱，双方都参与进来。
不过方墨最终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们现在是情侣，买件衣服还AA的话，会显得很生疏。
眼看两人都说服不了对方，最后方墨提出了一个他们都能接受的建议。
石头剪刀布。
“说好了，谁赢了谁有话语权。”方墨重申了一遍规则。
沈月柔点了点小脑袋，表示没有意见。
“石头剪刀布。”
喊出这句话，两人同时伸出藏在背后的手，都期待自己获得胜利。
“石头。”
“布。”
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沈月柔五指张开的小手，方墨一阵沉默。
沈月柔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我赢啦。”
“三局两胜，懂不懂。”方墨强词夺理。
沈月柔笑容一僵，随即鼓了鼓腮帮子，“你耍赖。”
“哪有。”
方墨理直气壮道：“我只说了谁赢谁说了算，又没说来几局。”
“玩石头剪刀布，都是三局两胜的好吧。”
沈月柔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诶。
“那好吧。”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第二轮。
“石头剪刀布。”
“石头。”
“布。”
方墨：“……”
不是，谁玩石头剪刀布连续两次都出一样的呀。
“我又赢啦。”沈月柔笑意盈盈地看向方墨，眸中尽是喜悦。
方墨一呆，紧接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要能让沈月柔开心，输就输了呗。
输给自己的女朋友，不丢人。
不出意外，沈月柔选择自己付款，买下这件衣服。
换作以前，买一件这么贵的衣服，她多少会有些心疼。
不过现在，她没一点这样的想法，反而还觉得很开心。
自从她穿上这件裙子后，方墨的视线都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虽然沈月柔选择自己付款，不过她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方墨，让他用她的手机去收银台结账。
起初方墨还没明白沈月柔为何要这样做，等结完账后，他才恍然大悟。
和女生一起出去逛街消费，男生不买单的话，有时候确实会被异样的眼光看待。
哪怕只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沈月柔都在考虑他的感受。
两颗为彼此考虑的心，注定会越走越近。
结完账，方墨本来还准备带沈月柔再去逛逛的。
只是两人一到街上，回头率直逼百分百。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沈月柔身上。
哪怕沈月柔还是低着头，路人看不到她的脸。
可穿裙装的她，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周围那些人投来的视线，让沈月柔感觉好像身上有蚂蚁在爬，特别的不自在。
就算有方墨在旁边陪着，沈月柔还是感觉很别扭。
方墨很快就发现了沈月柔的不对劲，询问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说出实情。
见她实在放不开，于是方墨取消了后面的计划，带着她去了个人少的公园，准备随便逛逛。
周围没有人后，沈月柔就自在了许多，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第一次约会，计划好的游乐园，电影院都没去成，本来方墨还是有些遗憾的。
但看到沈月柔脸上时不时闪过的笑容后，他瞬间没了这种想法。
谁规定约会一定要去那些地方的？
只要能让他们开心，去哪里约会都一样。
沈月柔高兴，方墨也会跟着开心。
因此，两人第一次约会哪怕只是在公园待了一下午，他们也都非常享受这段时光。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暮色四合。
等两人吃完饭，天色也暗了下来。
沈月柔因为晚上有课，方墨只得带着她提前回了学校。
他们先去了女生宿舍，沈月柔拿上上课要用的东西，又把那件长裙换下来，小心翼翼地叠放好，之后才下楼和方墨会合。
刚见面，方墨就自然地牵起了沈月柔的手。
他们下午已经牵了不知道多少次手，但当方墨握住她手时，沈月柔还是不自觉有些脸热，心跳也加快了些许。
路灯下，看着两人的影子渐渐融为一体，沈月柔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一辈子这样走下去。
“晚上下课我来接你。”方墨道。
沈月柔晚上这节是专业课，班里学生比较少，方墨没办法和她一起上，只能等放学后再来找她。
闻言，沈月柔心中雀跃，不过却摇头道：“不用。”
“晚上我下课都八点多了，而且教学楼离你们宿舍那边也远，没必要来回跑的。”
下课后能第一时间见到方墨，沈月柔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可她怕耽误方墨的时间，不想让他跑这一趟。
男女生宿舍和她上课的教学楼呈三角形分布，方墨如果来接她放学，两人只能走一小段路，他独自来回要走几十分钟。
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在宿舍也没事干。”
不给沈月柔再拒绝的机会，方墨直接拍板。
只是走个十几分钟的路见女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路有些人想走还走不了呢。
一路说着话来到了教学楼。两人默契地同时停下脚步。
“我进去了。”沈月柔低头小声道。
“嗯，好好上课。”方墨嘱咐一句，同时松开了握着沈月柔的手。
“那我走啦？”
话是这么说，可沈月柔脚下没一点挪步的意思。
方墨微微颔首，“去吧。”
“……”
沈月柔抬眸悄咪咪偷看方墨，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见他始终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心中涌出些许失落。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朝教学楼内走去。
“沈月柔……”
第127章 张彬的报复
嗯？
不等她反应，方墨一个健步上前就把人搂进了怀里。
“你是不是在等这个？”方墨俯身在沈月柔耳边小声道。
被方墨抱住的一瞬间，沈月柔心中的失落顿时一扫而空，脸颊也开始微微变红。
“才，才没有。”
她下意识否认，不过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方墨哼笑一声，也没和她争辩。
沈月柔整个人都是软的，唯独嘴是硬的。
因为是在教学楼门口，时不时就会有进出的学生，方墨知道沈月柔害羞，只是快速抱了一下，就把人松开了。
“快去上课吧。”
这次沈月柔没再多说什么，答应一声后就急忙低着头跑了进去。
背影透露出几分慌张。
方墨含笑看着女孩消失在楼梯拐角，然后才转身回宿舍。
他刚走进自己宿舍的楼层，就见他们宿舍门口围了不少学生，还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不过距离有些远，他听不清楚。
难道是李阳两人又在作妖？
方墨心中猜测，加快了几分脚步。
“去去去，学生会正在工作，无关人员赶紧离开。”
刚来到人群后面，方墨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闻言纷纷散开。
没了人群的遮挡，方墨终于看清了宿舍内的情况，他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只见宿舍地面上散落着一堆他的东西，他的床铺和抽屉也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像是遭了贼一样。
宿舍中间，吴一凡正一脸怒容，和他面前的人在对峙。
出乎意外的，方墨并没有看到李阳两人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
方墨神色还算平静，询问地看向吴一凡。
看清来人后，吴一凡稍微松了口气，随即又面带怒色道：“方墨，你可算回来了，这群学生会的人，太过分了……”
通过吴一凡的讲述，方墨很快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傍晚的时候，吴一凡一个人在宿舍，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几个声称是学生会的人闯了进来，说接到学生举报，他们宿舍有人使用违规电器，要进行突击检查。
学校的确有明文规定，在宿舍内禁止使用大功率电器，以免造成火灾。
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突击检查的事，只不过那个时候都是导员或者宿管老师带人来的。
学生会突击检查宿舍还是第一次，不过吴一凡没多想，点头表示配合。
检查的人也不废话，在宿舍内看了一圈，立刻就发现了方墨贴着名字的床铺和柜子。
绕开吴一凡，他们直接在方墨床铺和柜子里“检查”了起来。
他们所谓的检查，就是把方墨柜子里的东西全部丢在地上，床铺也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
见此一幕，吴一凡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伸手立刻阻止了那些人的动作，并质问他们要干什么。
而学生会那些人理直气壮，说在搜查违禁电器，让吴一凡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上报学校。
吴一凡没有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于是就和学生会那些人对峙了起来。
他们的争吵声吸引了周围宿舍的学生，等方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宿舍被围的一幕。
了解完事情的始末后，方墨拍了拍吴一凡的肩膀。
“谢了兄弟，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转头看向之前与吴一凡对峙的人，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很快他就想了起来。
在礼堂遇见张彬时，他身后跟了几个人，其中就有此人的身影。
眨眼的工夫，方墨就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肯定是他白天不给张彬面子，这是找人来报复了。
“我室友说的没错吧？”方墨看向那人。
对方轻蔑一笑，随意把玩着手里的水笔，“没错，这些都是我们弄的，有问题吗？”
反正现在除了方墨和吴一凡，其他剩下的都是他的人，无所谓。
张彬交代过，要让方墨清楚认识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就更没有必要遮掩了。
方墨看着他，依旧面无表情，“翻我东西的理由呢？”
“学生会接到举报，说你有违规使用大功率电器，我们过来例行检查。”
“检查就要把别人的东西丢到地上吗？”方墨冷声质问。
“既然是检查，多少都会有些不小心的地方，这也没办法。”对方回答得很是随意。
“你放屁，我都看到了，你们分明是故意的。”吴一凡忍不住插嘴。
“饭可以乱吃，话别乱说，我们只是‘不小心’，再说这种话，我就上报学校你公然挑衅学生会，妨碍我们工作。”
“你……”
吴一凡不服，还想与对方理论，被方墨给拦了下来。
对方有“学生会”做护身符，和他们硬刚，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是张彬派你来的？”方墨突然开口。
对方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墨眸色冷了几分，“怎么，敢做不敢认？”
“什么张彬李彬的，我们只是在维持学校的秩序。”
见对方回避，方墨直接换了个话题。
“既然是有人举报我使用大功率电器，那举报的人是谁？还是说这只是借口，实际上你们是利用职务之便，故意在刁难我？”
“你……你可别乱说。”
对上方墨冷冽的目光，那人心底有些犯怵，气势也弱了几分。
不过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学生，他很快就找回了自信，“举报人肯定是有，但你没资格知道，至于说针对你……”
那人扬了扬下巴，不屑道：“你还不配。”
“这件事就先这样，我们走。”
撂下这句话，几人转身离开。
“你们……”
吴一凡想要开口，方墨把人拦了下来。
“算了一凡，闹到最后，他们顶多就是被说教一顿，或者写个检讨什么的，没什么用。”
“那我们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吴一凡不服气，“不行，我去找周哥，他一定有办法。”
“我还就不信了，一个学生会，在杭城大学能只手遮天不成。”
方墨再次将人拦住，“不用，这件事没完，你等着看好戏吧。”
既然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方墨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早在知道背后的人是张彬后，他心里就有了打算。
方墨还想说什么，余光突然注意到地上的一个物品，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第128章 祖传玉佩
吴一凡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周围空气一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转头见方墨满脸的煞气，正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手里的一个八音盒，他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
吴一凡满脑门问号。
就一个普通的八音盒而已，方墨干嘛这么大反应。
尽管心中不解，但此刻方墨的神情太过骇人，吴一凡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等方墨将手里的八音盒检查完，确定没有损坏后，他脸色才稍微好了些。
张彬……
方墨眼神阴沉，势必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先将沈月柔的八音盒小心翼翼的收好，看着地上的狼藉，方墨拍了几张照片留存证据，然后才着手收拾起来。
吴一凡见状急忙上前帮忙。
“墨哥，你……”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一凡，我出去一趟，这里就麻烦你了。”方墨视线落在地上那些散落的东西上。
“哦，好。”
吴一凡话音刚落，方墨已经起身出了宿舍。
走在路上，方墨思考着对策。
在刚刚进宿舍的时候，方墨就给手机开启了录音。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想套出对方的话，把张彬拉下水，然后再找诸校长评理。
没办法，目前方墨能利用的，只有杭城大学学生的身份。
以他的技术，确实可以轻易黑进张彬的手机和电脑，探听他的秘密。
再借机报复。
只是这样做的话，也就意味着他触犯了红线，后续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至于找周涵，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哪里能指望的上。
所以方墨选择自己解决。
只可惜对方也算有点脑子，方墨一再逼问，对方也没有供出张彬。
他掏出手机，听着宿舍里几人的对话录音，眼神闪烁。
如果将这段录音公布出去，最多就是以滥用职权，不尊重同学等名义，让那几个“狗腿子”受些处罚，再道个歉了事。
说到底，他们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而从头到尾，张彬都被摘了个干净。
处罚下那几个张彬的“爪牙”，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可对此，方墨并不满意。
对于敌人，只有将他打痛了，对方才会长记性。
方墨大脑飞速思考着对策，一路朝校长室而去……
将最后一份文件看完，诸校长活动了下酸疼的脖子，收拾好办公桌，起身准备下班。
咚咚咚……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诸校长动作一顿，无奈地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淡淡开口，“请进。”
房门推开，方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诸校长微愣。
他对方墨这个学生可太有印象了。
别的学生在与他这位杭城大学的校长对话时，都是像晚辈见到了长辈，说话毕恭毕敬的。
只有方墨，似乎对他除了礼貌之外，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
倒不是他有什么官威，学生见了他必须要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面对他这个杭城大学校长时，方墨为何能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所以他才会让方墨导员多关注一下对方。
等方墨站定，诸校长正要开口，方墨抢先一步道：“校长，有人偷了我家族遗传的玉佩。”
？？？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诸校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方墨言简意赅地将晚上学生会那些人在他们宿舍做的事叙述了一遍，并且给诸校长看了他在现扬拍的照片。
照片里，一地的狼藉，看得诸校长直皱眉头。
且不说学生会本就没权利搜查学生违规电器，即便是有，他们这也不是在搜查，倒更像在抄家。
“你刚刚说自己家族遗传的玉佩丢了？”
了解完事情的大概经过，诸校揉着眉角门道。
“是的。”
肯定的同时，方墨又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这次照片中是一家四口人的合照，两个大人中间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稍大一点的是个男孩，看起来有十几岁的样子，正是上初中的方墨。
而在男孩的脖子上，挂着个一看就很有年头，翠绿翠绿的玉佩。
单从外形看，这个玉佩就给人一种很贵的感觉。
“你丢的……是这块玉佩？”诸校长认真了起来。
他平时也有收藏一些古董玉器之类的爱好。
尽管不是专业的鉴宝师，但只看一眼，他也能分辨出照片里玉佩的不普通。
但没有实物，他也没办法确定玉佩是否为真品。
哪怕只是赝品，也足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其价值少说能卖到几千上万块。
而根据方墨的叙述，这玉佩是他祖上一代代传下来，他父亲亲手交给他的，有极大可能是件真品。
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如果方墨所言属实，真有人偷了他的这块玉佩，对方已经可以判刑了。
杭城大学要是出了一个偷窃判刑的学生，将会是一个永远抹不掉的污点。
此事事关重大，诸校长不得不谨慎对待。
“你确定你把玉佩放在了柜子里，回来后正好遇见学生会‘检查’，然后玉佩就找不到了？”
诸校长目光审视地与方墨对视，试图从他神情上发现蛛丝马迹。
“这件事情的后果非常严重，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责。”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确定吗？”
他对方墨的话没有完全相信。
首先，明知道玉佩是家里祖传的宝物，谁会没事放在宿舍，这点很值得怀疑。
再者，从方墨提供的图片来看，学生会那些人不像是搜查，更像是在刻意为之。
诸校长有理由怀疑方墨和学生会应该产生了矛盾，对方借着职务之便，趁机报复方墨。
而方墨将计就计，说自己祖传的玉佩被偷，借此反击。
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对上诸校长睿智的目光，方墨内心一慌，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确实是撒谎了，事实也和诸校长推测的差不多。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个局，目的正是要拉张彬下水。
只是没想到第一步就遇到了麻烦。
第129章 将计就计
想要把张彬拉下水，就必须将这件事闹大。
当需要承担的后果足够大时，张彬的小弟不想做替死鬼，必定会把他这个主谋给供出来。
思来想去，方墨最终决定谎称自己玉佩被偷，刚好可以将计就计。
为此，他还特意P了那张全家福的照片，就是想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全家福的照片是真的，只有那个玉佩是他后期P上去的。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都拿出了证据，还是遭到了诸校长的怀疑。
听到诸校长的询问，方墨知道，如果现在说出实情，后面他最多是被训斥一顿，再处罚一下那几个张彬的小弟，这件事就算了了。
但继续撒谎，等诸校长查出来，他有被劝退的风险。
所以他心底才会有些不安。
对他来说，这就是一扬豪赌。
这些事情看起来复杂，但方墨思考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对上诸校长锐利的视线，方墨一字一句道：“校长，我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我的玉佩，确实被人偷了。”
方墨清楚，这次一旦退缩，他在诸校长心中的形象会彻底崩塌。
没人会轻易再相信一个曾经撒过谎的人，无论他撒谎的目的是什么。
那么后面张彬再刁难他，他将没了学校的这层保护伞，只能靠自己。
与其这样，还不如搏一把。
即便最后真的被诸校长发现，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两人相对而坐，互相对视，谁都没有再开口。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压的方墨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藏在背后的双手下意识收紧，神情紧绷。
这种好似等待被审判的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诸校长先收回了目光，询问道：“以你的意思呢？准备怎样处理？”
闻言，方墨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看来诸校长是信了他的话。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既然没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而是过来找您，就是相信您的人品，肯定会替我做主。”方墨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
诸校长脸色稍缓，“事情刚发生不久，我就把当事人都喊过来，希望能问出点头绪。”
方墨并不知道那几个人的姓名，但诸校长一个电话打过去，不仅之前在方墨面前作威作福的那几个学生会成员被喊了过来，就连夏羽珊和吴一凡也到了现扬。
吴一凡的到来，在方墨的意料之中，他也算当事人之一。
而夏羽珊身为现任学生会会长，被叫过来问话，也合情合理。
校长办公室内，众人依次站好。
方墨终于知道了在宿舍和他叫板之人的名字——韩旭。
名字叫韩旭，做事可是一点都不含蓄。
诸校长率先发难，“韩旭，今天傍晚的时候，是不是你带着其他两名学生会成员，以搜查违禁电器的名义，去检查了方墨同学宿舍？”
面对诸校长的质问，韩旭脸色一白，完全不敢有半点的隐瞒，点头如捣蒜。
他可没有方墨的心理素质，只是与诸校长的一个对视，就紧张到手心出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诸校长看向夏羽珊，语气缓和些许，“羽珊，这件事你知道吗？”
夏羽珊摇头，“校长，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顿了顿，她补充道：“而且，按照学校规定，学生会成员不得以任何名义，私自搜查学生宿舍。”
听到这话，韩旭脸色又白了白。
他看了眼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方墨，心中叫苦不迭。
本以为是捡了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没想到居然踢到了铁板，看来这下他的学生会会员身份恐怕是保不住了。
诸校长点头，再次看向韩旭，“韩旭，学生会这项规定，你知道吗？”
“我……”韩旭语塞。
他当然知道这项规定。
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诸校长继续开口，“看来你是知道有这项规定了。”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明知故犯？”诸校长加重了语气。
韩旭被吓得后退半步，找不到任何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说出真相的冲动。
但一想到后面张彬的报复，韩旭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可是亲眼见过张彬在玩弄完一个女学生感情后，为了以防万一，把人硬生生给逼退学了。
权衡利弊后，韩旭决定自己把这件事扛下来。
哪怕后面受到处罚，也比被张彬报复好。
“诸校长，对不起。”
韩旭咬牙道：“是我和方墨有些过节，为了趁机报复，所以才私自去翻了他的东西，想给他一个教训。”
方墨抬眸看了眼韩旭，嘴角浮现一抹冷意。
还挺忠心！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诸校长听到这话，心中对方墨说的丢玉佩之事又信了几分。
如果是私人恩怨的话，借着翻东西的名义，偷偷把玉佩顺走完全有可能。
“既然这样，你先把拿方墨同学的东西还给他。”诸校长用命令的口吻道。
“东西？”
韩旭不解，“校长，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诸校长不悦道：“你装什么糊涂，难道不是趁翻方墨东西的机会。把他祖传的玉佩拿走了吗？”
“我没有。”
韩旭一下子慌了，“校长。我只是把他的东西丢在地上，仅此而已。”
“至于什么祖传玉佩，我不知道呀。”
“对对对，我们只是想给他个教训，真没拿他玉佩。”
跟着韩旭一起的其他两人也出声作证。
“我的玉佩就放在柜子里，下午我见还在的，傍晚的时候除了你们，根本没人碰过我的东西。”方墨适时开口。
“你别胡说。”
韩旭急了，“你那什么玉佩，我压根不知道。”
滥用职权，已经是很严重的事了，要是再给他定一个偷东西的罪名，那这个学他也别上了。
而且听诸校长的意思，玉佩好像还是方墨家祖传的。
一般东西只要和“祖传”两个字挂钩，都不会便宜。
关键是他真没见过什么玉佩。
韩旭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早知道就不争着在韩旭表现自己，把这件事揽下来了。
方墨也不和他废话，“既然你说没拿，那就报警吧，让警察还你一个公道。”
第130章 走投无路
此言一出，脸色最难看的反倒是诸校长。
新生晚会在即，领导们即将过来参观。
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领导们会怎么看他们杭城大学？
教不严，师之惰。
因为韩旭一个人，整个杭城大学都要跟着抹黑。
而且这次和上次情况不同。
方墨这次丢的可是价值上万甚至十几万的东西，如果找不到，他没任何理由不让对方报警。
想到这，诸校长看韩旭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韩旭，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玉佩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诸校长威严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如果是，你现在拿出来，这件事还可以商量着解决。”
“你要是拒不承认，等警察来了，可是要进去的。”
听完诸校长的话，韩旭脸色一白，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拿玉佩，就算报警，也跟他没有关系。
韩旭正要开口，方墨却抢先一步道：“等警察过来，这件事肯定会在学校里传开，你们是最大嫌疑人，到时候哪怕警察找不到那块玉佩的下落，你们猜学生们之间会怎么议论你们？”
“再者你们马上都要去实习了吧？你觉得哪个公司会要疑似偷窃犯的人去他们公司实习？”
方墨每说一句，他们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见时机差不多了，方墨继续开口道：“韩旭，你说我和你有过节？我怎么没印象？”
他说这句话，只有一个目的，提醒韩旭不要白白为别人背锅。
果然，在听完方墨的分析后，韩旭心中动摇了。
即便他真的没拿方墨的玉佩，可一旦报警，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韩旭可不认为张彬会帮他。
顶着“小偷”的标签，他后面的实习估计也成了问题。
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影响他的可能是一生。
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杭城大学，韩旭脑子不傻。
他已经大概猜出了方墨丢玉佩只是个谎子，实则是在报复他。
确切地说，是在报复他身后的张彬。
不说，他可能名誉尽毁。
说了，方墨自然会将矛头对准张彬，他也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往张彬身上推。
能不能洗清嫌疑不知道，至少他不用一个人背锅。
至于张彬的报复，大不了这件事后他直接申请休学回家，张彬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心中有了决断，韩旭当即道：“校长，其实刚刚我撒了谎，对付方墨这件事，是张彬指使我做的。”
“具体的情况，您还是问他吧。”
诸校长揉了揉额角，很是无奈。
这个张彬又是谁？
吴一凡来到这里后就愣愣的杵在那儿，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倒是夏羽珊，看了方墨一眼，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众人各怀心思，不多时，张彬就被人喊了过来。
见到办公室里的众人，他先是一愣，随即恢复了正常，“校长，您找我？”
诸校长直奔主题，“是你指使韩旭去找方墨麻烦的？”
张彬眼神闪了闪，淡淡扫了眼一旁的韩旭。
“校长，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笑着打了个哈哈。
见正主到了，方墨也不再装哑巴，把话挑明了说，“张彬，今天韩旭带人去翻我的东西，是你指使的吧？”
张彬脸色阴沉一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好，既然事情和你没关系，我直接报警解决。”
报警？
张彬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墨，像看傻子一样。
他指使韩旭做的事，说破了天只不过是同学之间的摩擦，哪里需要报警。
张彬脑海中甚至想出了方墨被帽子叔叔训斥浪费警力的画面。
方墨一眼猜出了张彬的想法。
很快，他就将事情的经过和张彬简单说了一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韩旭说这件事是你指使的，既然你不承认，现在只能报警解决。”
张彬脸上带着冰霜，转头死死瞪着韩旭，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怎么敢……？
当看到韩旭脸上畏惧的神情后，张彬迅速冷静了下来。
以他对韩旭的了解。对方还没那个胆子偷东西。
又看了看面沉似水的方墨，张彬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什么玉佩丢了，只不过是方墨编的幌子，目的就是想拉他下水。
偏偏他还投鼠忌器，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要他否认，方墨就以东西被偷为理由报警。
警察一旦出警，这件事必定被传得满校皆知，只要和这件事沾边的人，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而他现在正是竞选学生会会长的关键时候，万一名声受损，会长的位置肯定与他无缘了。
哪怕是现在，估计他在诸校长心中的印象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偏偏这件事是他理亏在先，只能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彬心中窝了一肚子火，可又无处发泄。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居然能反将他一军。
张彬又恶狠狠地瞪了韩旭一眼，之后才看向方墨，恨声道：“确实是我让韩旭去找你麻烦的，不过你丢玉佩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点我可以保证……”
“别说那些没用的。”
方墨不想听张彬狡辩，“这件事你是主谋，要是不把玉佩还给我，我就报警。”
“就算你报警，玉佩也不是我拿的，而且你还有报假警的嫌疑。”张彬试图以此威胁方墨。
“那又怎么样？”方墨丝毫不惧。
只要警察来，张彬的名声就毁了
这波他不亏。
张彬肺都快气炸了，方墨是吃准了他不敢把事情闹大。
深吸口气，张彬缓和了语气，“方墨，大家都是同学，以后到了社会上免不了互相帮助，没必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
“你也快实习了吧，我们家是开公司的，到时候你可以去我们那里实习，有熟人也好办事不是。”
他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此言一出，方墨还没来得及说话，夏羽珊抢先一步道：“这就不麻烦韩旭同学费心了。”
“刚好我们家公司今年也有实习岗位，方墨同学同样可以去。”
听到这话，韩旭的脸色彻底白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夏羽珊是夏氏集团的小公主。
只要她一句话，不夸张地说，杭城大部分公司方墨可以随便挑。
这下他连最后拉拢方墨的手段都没了。
张彬咬了咬牙，想要度过这次难关，看来只能请他帮忙了……
第131章 等人
“我打个电话。”
说完，张彬就快步走到角落里，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诸校长只是看着，没做任何表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他还没看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估计他这个校长也不用做了。
将视线落在方墨身上，诸校长心中有些不满，可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他又不好发作。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性和手段，他倒是看走眼了。
“喂，周少爷。”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张彬脸上不自觉露出了谄媚的神色。
电话对面，一个青年淡淡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很平常的语气，却让张彬瞬间感觉压力倍增。
对面的人正是周涵的弟弟，周家未来的继承人，周明轩。
而张彬，在学校里就是为他办事的，负责随时汇报周涵的最新动向。
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周涵使绊子。
“周少爷，我这边遇到点事情，想麻烦你帮忙说句话。”
出了这种事，他想顺利当上学生会会长，只有请周明轩帮忙。
以周明轩的身份，诸校长肯定会给这个面子。
周明轩没第一时间开口，显然在等着张彬的后续。
几句话的工夫，张彬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但在他的叙述中，把方墨说成了周涵的最大助力。
周涵的游戏，以及开发新生晚会的程序，方墨都起到了关键作用。
而他，只是想教训一下方墨，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周少爷，我也没想到那个方墨居然如此狡猾……”
“行了。”
周明轩淡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张彬后面的话。
“张彬，我对你很失望。”
一句话，让张彬后背立刻出了一层冷汗。
他们家的公司，能不能开下去，可全看这位的心情。
“周少爷，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新生晚会上，周涵的……”
“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
周明轩突然开口，打断了张彬后面的话。
“是是是，瞧我这张嘴。”
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张彬及时收声，眼中闪过不屑。
他觉得周明轩做事太过小心谨慎，拖泥带水的。
“周少爷，诸校长那边……”
“等我当上了学生会会长，也更好‘做事’不是。”张彬点出了自己的价值。
对面沉默了片刻，才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
“类似的事，我不希望有下次。”
言罢，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张彬长长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事算是过去了。
这边刚结束完通话，那边诸校长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周氏集团决定给杭城大学捐一栋教学楼。
至于条件，自然是把张彬这件事揭过去。
一个张彬，还不值得周明轩如此破费。
但张彬是他用来对付周涵的。
只要周涵起不来，整个周家早晚都是他的。
这笔账，周明轩算的很清楚。
略微沉吟，诸校长便有了抉择。
本来就对方墨利用他有些不满，如今又得到了好处，自然不可能再帮方墨。
诸校长抬头时，方墨也在看他。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夏羽珊注意到了两人无声交流。
她靠近方墨小声道：“应该是有人要保张彬，我可以动用家里的关系……”
夏羽珊后面的话没说，但方墨听懂了。
夏家作为杭城顶级世家，没人会冒着得罪他们的风险去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彬。
想了想，方墨当即摇头拒绝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一旦夏家也牵扯进来，局势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他只是想给张彬一个教训，让对方对他有所忌惮，以后不敢轻易找他麻烦。
而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见方墨拒绝，夏羽珊也没再坚持。
这时张彬走了过来，方墨平静道：“十万块，算作我玉佩丢失的补偿。”
张彬脸色变了变，最后咬牙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十万，对他来说不算一笔小数目，不过也拿得出来。
他怕方墨再闹下去，事情难以收扬。
当面把钱转给方墨后，张彬阴沉着脸走出了校长室，韩旭几人也默默退了出去。
夏羽珊看出了方墨和诸校长还有话要说，告辞一声后也退了出去。
临走前，把打酱油的吴一凡也顺带拎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方墨和诸校长。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诸校长率先开口。
方墨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校长，您神机妙算，肯定早就看穿了一切，而且最终学校也得到了好处不是，算是双赢。”
方墨试图糊弄过去。
诸校长既然选择帮助张彬，那他后面的人肯定要出点血。
要么送东西，要么欠人情。
像诸校长这类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这也改变不了你拿我当枪使的事实。”诸校长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这个年纪的人，被一个学生耍得团团转，任谁都不会高兴。
方墨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而是在思索诸校长说这话的用意。
如果真想处罚他，没必要和他说这么多。
和老一辈人聊天，往往要揣摩他们话语背后的意思。
方墨和诸校长只打过两次交道，一时还真摸不准这位的心思。
“听说现在是你负责制作新生晚会的那个程序？”诸校长突然问道。
方墨一愣，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是我。”
“做的还不错。”
诸校长夸了一句，“新生晚会在即，你抓紧时间，不要掉链子。”
“如果新生晚会上你的程序表现亮眼，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方墨了然。
肯定是白天周涵把他的初版程序给校领导看了，诸校长这才注意到了他。
身为这个程序的制作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诸校长也不想抓着他的小辫子不放。
“我知道了，校长。”
应下这件事后，方墨便出了校长室。
能让诸校长这么在意，看来要来的这位领导身份不简单呀。
这个念头在方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也没太在意。
反正又和他没关系。
刚出办公室，方墨就见夏羽珊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人。
然后，她就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还递出了一张卡……
方墨？？？
第132章 方墨的电话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卡，方墨有些懵。
“这是……？”
他疑惑出声，没有伸手接。
“抱歉。”
夏羽珊面带愧疚，“今天的事，是周涵连累你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方墨依旧没有接那张卡。
就算要来道歉，也应该是周涵才对。
默了默，夏羽珊才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继续帮他。”
“报酬的话你不用担心，可以随便开，你也不用担心周明轩他们的报复，有事你直接找我，我都能给你摆平。”
听到这番话，方墨没太大意外。
他早就看出来了，夏羽珊喜欢周涵。
趁着这个机会，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想帮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反倒是眼睁睁看着他被周明轩欺负？”
以夏羽珊的身份，只要说句话，周涵都不至于混的这么惨。
夏羽珊苦笑一声，“我也想呀，只是那样做了，即便最后周涵创业成功，也不会有人认可他。”
方墨一想也对。
夏羽珊只要出手，周涵的努力就会被无限弱化，最后很可能还会被冠上“吃软饭”的罪名。
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她只能暗地里帮助周涵。
再者以周涵的脾气，恐怕也不愿意让夏羽珊帮忙。
方墨了然地点点头，“放心，周涵是我朋友，背信弃义的事，我不屑做。”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想起要接沈月柔放学这件事，急忙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八点半，早过了沈月柔下课的时间。
想到沈月柔上次在教学楼下等他的事，方墨顾不得夏羽珊还在旁边，一个电话就发了过去。
夏羽珊见方墨在打电话，将卡收了回来，也没再开口。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秒，沈月柔那边才接通。
“喂。”
方墨略显焦急的声音响起，“月柔，你还在教学楼那边吗？”
过了片刻，对面才传来一个“嗯”字。
声音有些闷，方墨还以为是沈月柔生气了，急忙解释。
“抱歉，我这边遇到点事，刚处理完，我现在马上过去。”
“好。”
对面的回答依旧很简单。
挂断电话，方墨和夏羽珊招呼了一声，就急忙跑了出去。
他要赶着去哄“生气”的沈月柔。
另一边。
此时的教学楼附近，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沈月柔正低着头，她对面站着脸色难看的许梦丽。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之前。
沈月柔刚下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快速下了楼。
直到快走到一楼楼梯口时，她才控制着让自己的脚步慢了下来。
稍微平复了下略显急促的呼吸，沈月柔缓步出了楼道。
她来到教学楼门口，视线快速在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月柔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低落。
她掏出手机，点开与方墨的对话框，正准备告诉对方她下课了。
信息刚编辑好，在发出去的前一秒，沈月柔猛地停下了动作。
或许方墨正在赶来的路上，发消息过去，可能会误会她在催他。
于是沈月柔收起手机，站在角落里默默等了起来。
每当有人经过，她都会下意识抬起头，发现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后，又重新低头站在一边。
以此反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月柔没等到方墨，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许梦丽。
许梦丽晚上觉得有些饿，就去学校超市买了些零食。
以前，每次这个时候，她只要给方墨发个消息，对方都会在十分钟之内把零食买来送到她楼下。
只是现在……
提着零食回宿舍的路上，许梦丽想着这些事情，手指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都怪那个叫沈月柔的，如果没有她……
许梦丽在心中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教学楼门口的沈月柔。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迅速带上怒意，准备上前去警告一番。
可刚走了两步，许梦丽想起方墨的威胁，又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在原地观察了片刻，确定方墨不在周围后，才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沈月柔，我有话和你说。”
到了近前，许梦丽趾高气昂地开口。
沈月柔被这一声吓的身子一抖，见许梦丽来者不善的模样，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不过想到方墨还没有来，她又强行忍住了这股冲动。
而且总是被许梦丽纠缠也不行，沈月柔决定和她把话说清楚。
事实证明，沈月柔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全程下来，都是许梦丽在单方面输出。
警告沈月柔离方墨远点，她才是插足方墨感情的小三，识相的就自己离开……
许梦丽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沈月柔几次尝试，都插不上话。
而发现沈月柔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许梦丽越说越起劲，话语也越来越难听。
什么狐狸精，婊子，见人……
怎么难听怎么来。
因为这个点离下课有一段时间了，教学楼里的学生也走了大半，此时周围就沈月柔和许梦丽两人，她说话更是没一点顾及。
渐渐地，沈月柔眼中开始聚集起了雾气。
直到方墨的电话发过来，两人才结束这样的状态。
沈月柔掏出手机，来电人显示是方墨。
站在不远处的许梦丽也看清了来电人，她立刻闭嘴，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方墨刚警告过她，不要再来找事，如果沈月柔将刚刚她说的话告诉方墨……
许梦丽额头冒出冷汗。
沈月柔没想到方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快速压下心中的委屈，又吸了吸鼻子，她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方墨焦急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不远处的许梦丽同样听到了方墨的声音，一瞬间她脸上就失去了血色。
她开始后悔刚刚太冲动了，不应该说话那么难听。
她本意是想劝沈月柔主动离开方墨，可说着说着，就上头了。
这下好了，沈月柔只要向方墨告状，他肯定会替她出头。
有之前签署的那份保证书在，方墨肯定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许梦丽的脸色迅速从苍白变得灰暗。
杭城大学，恐怕她是待不下去了。
就在许梦丽彻底绝望的时候，沈月柔却只是“嗯”了一声。
有一瞬间，许梦丽觉得自己肯定出现了幻听。
她什么都没说？
第133章 无地自容
看着又沉默下来的沈月柔，许梦丽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她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沈月柔为何不在方墨面前告她一状。
只要方墨知道了刚刚的事，肯定会讨厌她，这样沈月柔不就可以和方墨在一起了吗？
“你为什么没告诉方墨我来找你？”
心里这样想，许梦丽跟着就问出了声。
“啊……？”
沈月柔没想到许梦丽会突然问这个，反应两秒后才道：“我为什么要说？”
许梦丽：“……”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难道这一切都是沈月柔的苦肉计，以此来换取她的同情愧疚，让她没脸再来骚扰方墨。
这个理由许梦丽自己都觉得离谱，可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沈月柔这么做的原因。
心机好深沉的女人，怪不得方墨会被她蛊惑。
许梦丽眼神警惕地看向沈月柔，心生提防。
电话里方墨说马上要过来，她不敢再待下去，转身准备离开。
沈月柔眨了眨眼，不明白许梦丽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好像她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
想到许梦丽问的那个问题，她有些尴尬地抠了抠手指。
没找方墨告状，沈月柔一是觉得尴尬，二是觉得丢人。
她原本打算和许梦丽把话说清楚的，结果过来却一句话都插不进去，还没骨气地被说哭了。
沈月柔觉得这样很丢脸，也很没有出息，又怕方墨知道后笑话她。
虽然方墨大概率不会，可沈月柔还是感觉不好意思。
还有她觉得不能总依靠方墨，自己也要学会面对。
种种原因下，沈月柔选择了隐瞒。
就在沈月柔松了一口气，觉得许梦丽会直接离开时，对方却突然又站在了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准确地说，是盯着她手里方墨送的手机。
下一秒，许梦丽怒声质问，“你这手机哪来的？”
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沈月柔一跳，让她下意识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这是方墨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是沈月柔最宝贝的东西。
当初沈月柔愿意接受这部手机，就是把它当做了方墨向她表白的信物。
在她想来，拒绝方墨送的手机，就相当于拒绝方墨。
所以她把手机看得比她生命都重要。
许梦丽突然质问，让她误以为对方要抢，下意识作出了保护动作。
不过她的行为看在许梦丽眼里，完全是心虚的表现。
这部手机，许梦丽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最新款的水果十八，也是方墨曾经答应送给她的。
如今却出现在了沈月柔手里，再加上最近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很难不让许梦丽多想。
“好呀！”
许梦丽面带讥讽，“我还以为你真喜欢方墨呢，原来也只不过是打着喜欢他的名头，趁机让他给你买礼物，真是不要脸……你这和外面那些出去卖的也没什么两样。”
许梦丽说的难听至极，完全忘了当初她的所作所为。
沈月柔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紧张地解释，“我没有。”
她喜欢方墨，只是因为他是方墨，和他给不给她买东西没任何关系。
她不允许别人诋毁她对他的真心。
“没有？”
许梦丽鄙夷道：“我呸！”
“手机都用着了，还有脸说你没有？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你……你……”
听到对方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自己，沈月柔眼眶又开始隐隐泛红。
不过这次她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
她的性格本就软弱，完全说不过对方，于是沈月柔决定拿出证据。
用力吸了吸鼻子，她把眼眶里的泪水强行憋回去，低头快速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
许梦丽感觉自己被无视了，更加恼火。
她正要继续开口，沈月柔却把手机界面展示在了她面前。
许梦丽一愣，反应过来时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界面上全是沈月柔以前给方墨的转账记录。
小到几十块，多到上百，甚至一千多也有，全是她给方墨的转账。
“我从来没想过要方墨的钱。”
女孩沙哑又坚定地道：“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至于这部手机，是有着特殊的含义，我才收下的。”
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啪——！
看完这些转账记录，又想起自己刚刚对沈月柔说的话，许梦丽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脸颊火辣辣的。
她没有怀疑沈月柔说的话，转账记录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初她和方墨关系还算好的那段时间，好像除了想着怎么从方墨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价值外，她没有为方墨买过任何东西。
甚至一杯奶茶都没有。
她自己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就怀疑别人和她一样，有同样的心思。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许梦丽如今对这句话深有感触。
绕是她脸皮再厚，此刻在沈月柔面前，也感觉无地自容。
“你……”
许梦丽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难以启齿，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过她认清了一点。
她和方墨，彻底没有可能了。
试问哪个男生不喜欢沈月柔这样的女生呢。
深深看了沈月柔一眼，许梦丽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刚转过身，便与阴沉着脸的方墨对上了视线。
许梦丽心脏一突，被吓的后退了一步。
此刻方墨看的眼神，好似北极万年的寒冰，冷的彻骨。
其实方墨刚到这里，当看到沈月柔和许梦丽在说话时，尤其看到沈月柔微红的眼眶后，他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许梦丽在刁难沈月柔。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方墨冷冽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许梦丽耳边响起，让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方墨，我……”
“不用说了。”
方墨直接打断她，“我现在就给诸校长打电话。”
说着，他已经掏出了手机。
“方墨！！”
第134章 再给一次机会
女孩走到方墨面前，摇摇头道：“许同学只是和我说几句话，你别多想。”
方墨蹙眉，手里还拿着手机，“这件事你不用管，我来处理就行。”
望着沈月柔那通红着眼眶，方墨可不信两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虽然不知道沈月柔为何替许梦丽说话，但他不准备轻易把这件事接过去。
他已经给过许梦丽一次机会了，是对方不珍惜。
沈月柔握住方墨拿手机的手，语气商量的道：“我们真没发生什么事，这次就算了了，好不好？”
见沈月柔替她求情，许梦丽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自己没脸再待在这里，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至于方墨到底会不会找她算账，许梦丽已经没心思管了。
眼睁睁看着许梦丽离开，方墨没有阻止，他也将手机收回了口袋。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方墨说道。
尽管对沈月柔替许梦丽求情感到不解，不过方墨依旧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想法。
方墨主动接过了沈月柔的包背在自己身上，牵着女孩的手和她一起往女生宿舍走去。
他没说话，而是等着沈月柔自己坦白。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月柔才闷闷地道：“你这个电话打过去，她可能就上不成学了。”
之前方墨和她说过有关许梦丽的事，也提过那份保证书。
她几乎可以确定，只要方墨把电话打到诸校长那里，许梦丽肯定会受到很严重的处罚。
甚至有可能让她断送学业。
沈月柔不想看到那样的事发生。
“这就是你帮她求情的理由？”方墨询问。
“嗯。”女孩轻轻点头。
“……”
方墨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都被欺负哭了，竟然还在为别人考虑。
这已经不是善良了，而是“圣母”。
想了想，方墨才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一味的宽恕，忍让对方，只会让对方觉得你好欺负，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弱肉强食，是这个社会不变的生存法则。”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说教了沈月柔。
人可以善良，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沈月柔抿了抿嘴唇，没有反驳方墨的话。
她知道方墨说的没错。
侧目偷偷看了眼方墨的神色，发现没有生气的迹象，沈月柔才小声道：“可是我觉得因为她说了我几句，就毁掉她未来的大好人生，太不公平了。”
“能考进这里，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努力，不能因为一些小的摩擦，就让他们之前的努力白费。”
从母亲去世那年，沈月柔就学着开始独立了。
这么多年一个人走过来，其中的艰辛，沈月柔比谁都清楚。
能考上杭城大学，她真的拼尽了全力。
正是因为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她才没让方墨打那通电话。
更重要的一点，沈月柔看到了许梦丽眼中的愧疚之意，这才是她帮忙说话的主要原因。
她觉得许梦丽后面会改过。
她是善良，可这份善良也分人。
当时如果许梦丽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她绝对不会阻止方墨。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三观不同，对待同一件事的看法自然不同。
沈月柔想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按照方墨的想法，他给过许梦丽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被退学也是活该。
不过既然沈月柔说再给她一次机会，方墨便随了她的意。
但也只有这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沈月柔的这份善良，她也不会被原主利用那么久，他们也可能彼此错过。
每个人的性格都有两面性。
既然接受了她，方墨就会接受她的全部。
“你刚刚在忙什么？”
沈月柔主动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方墨来接她之前的事。
她知道方墨很守时，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况，一般不会迟到。
问完，沈月柔感觉有些不妥，又急忙加了一句，“我就是好奇，不说也可以的。”
方墨将牵着女孩的手改为了十指紧扣，调笑道：“你可是我女朋友，查个岗而已，别那么心虚。”
“谁，谁心虚了。”沈月柔将头扭向一边。
知道她在嘴硬，方墨如实道：“是关于新生晚会的事，不过已经处理完了。”
他没有详细说明，一句话就给带了过去。
告诉她，只会让沈月柔跟着担心。
“哦。”女孩轻轻应了一声。
听出了方墨不想多说，她便没有多问。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学校的一条小路上。
四周静悄悄的，周围路灯的光线有些昏暗，一切都变得开始朦胧起来。
有种异样的氛围在两人身边逐渐扩散。
这时，一条岔路口传来奇怪的动静，两人好奇地望了过去。
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
时不时还会发出“吧唧”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方墨先一步回过神，拉着还在愣神的沈月柔快步离开了这里。
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沈月柔脸颊微红，羞的根本不敢抬头。
走出去好一段路，方墨才放慢了脚步。
或许这里是小树林的缘故，期间他们也看到了好几次类似的扬景。
仔细想来，他和沈月柔男女关系都确定下来了，好像除了牵手，偶尔拥抱以外，还没有过其他亲密的接触。
望着身旁低着头羞答答的女孩，方墨有些口干舌燥。
他可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只是，作为男朋友，这是他应尽的义务。
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方墨拉了拉沈月柔的手，试探着道：“时间还早，要不，要不我们去那边凳子上坐一下？”
沈月柔抬眸看了眼方墨说的凳子，是在一棵树下面，而且旁边的路灯正好坏了。
四周光线很暗，如果不走近看，根本发现不了，是幽会的绝佳地点。
想到刚刚看到的扬景，沈月柔的脸颊温度开始迅速上升。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保持着沉默。
女孩子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这是方墨总结出的经验。
于是他就拉着人走了过去……
第135章 一波三折
方墨坐在她旁边，身体也是有些僵硬。
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可脑海中的画面，让他根本平静不下来。
深呼吸了好几次，方墨才勉强平复下内心的激动。
他侧目看向沈月柔，光线昏暗的缘故，即使离得很近，也只能勉强看清女孩的大概轮廓。
这倒让方墨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他脑海中回忆着男女生第一次接吻的步骤，却没有一点头绪
好像电视剧里都是直接上嘴的，没有任何前摇。
要不就是把人按在墙上，不顾女生的反对，直接啃……
额。
好像这些都不适合他。
至于旁边的沈月柔，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
没有任何参考，方墨决定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他先伸出手穿过女孩背后，把人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接触沈月柔身体的一瞬间，方墨明显感觉到女孩身体颤了一下。
不过也仅此而已，顺着方墨的力道，沈月柔靠在了他肩膀上。
方墨呼吸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微微俯身，将脑袋凑了过去。
沈月柔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裤腿，眼睛紧闭着，感受到方墨的靠近后，更是紧张到屏住了呼吸。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每当有男女主亲热的画面，她都会面红耳赤，不敢多看。
现在轮到自己，沈月柔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高兴是肯定高兴的，但更多的还是紧张和羞涩。
甚至还有一点……抗拒。
她不是抗拒方墨，只是身体本能地会抗拒每一个接近自己的男生。
潜意识里，她觉得他们没安好心。
沈月柔知道方墨和她们不一样，她也在极力压制这种情绪。
但她实在太紧张了。
终于在感受到方墨呼吸打在她脸上后，她身体下意识地作出了应激反应，用力推开了方墨。
“对，对不起，我……”
沈月柔心跳如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根本不敢看方墨。
被推开后，方墨有一瞬的错愕，但当感受到女孩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后，明白了这只是她的下意识行为。
“没关系。”
方墨小声安慰，“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我们可以慢慢来。”
算起来，他和沈月柔正式交往也才没多久。
虽然他们感情很好，对彼此印象也不错，但终究认识时间太短了。
和原主认识的不算。
再加上沈月柔又是比较保守的性格，两人现在就亲吻，进展确实太快了一点。
他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沈月柔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豁出去道：“你把眼睛闭上。”
“我？”方墨怀疑自己听错了。
“闭上眼睛！”沈月柔又重复了一遍。
方墨不说话了，乖乖闭上了眼睛。
视觉被剥夺，让方墨身体的其他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
他感觉到沈月柔几次试图靠近，最后又拉开了距离。
这整的方墨很是无语，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跟坐过山车一样。
如果一开始他选择直接壁咚，来个霸王硬上弓，估计早就成功了。
但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他再硬上弓的话，搞得他有多么迫不及待一样。
他方墨可是正人君子，才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思绪纷飞间，他又察觉到了沈月柔的靠近。
灼热的呼吸扑在脸上，让他感觉有些痒。
就在方墨以为沈月柔又会中途退缩时，他的嘴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因为两人都是第一次，他们就面对着面，两人的鼻尖紧紧碰在一起。
方墨下意识睁眼，看到的就是女孩紧闭的双眸和微微震颤的睫毛，以及那无处安放的双手。
于是他本能地伸出手，将沈月柔整个人抱住。
两人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点缝隙。
沈月柔的身体还是很僵硬，大脑完全处于宕机状态。
嘴唇凑过去以后，就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墨虽然也是个菜鸟，不过他好歹知道接吻可不只是嘴唇贴着嘴唇。
于是他尝试着开始入侵。
沈月柔一惊，身子下意识往后缩，试图拉开距离。
好不容易进展到这一步，方墨哪能再让她“溜走”。
他抱着女孩的双手微微用力，将人完全禁锢在自己怀中。
身体没办法离开，于是沈月柔就往后仰头。
方墨紧追不舍，她往后仰，他就往前压。
折腾了好一阵，方墨也没撬开她的贝齿。
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吓到她。
“嗯~……”
沈月柔闷哼一声，眼角流下了两颗晶莹
她全程忘记了呼吸，只感觉肺都要炸了，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口中尝到了咸咸的味道，方墨以为自己吓到了沈月柔，迅速将人放开，与她拉开了距离。
“抱歉。”
喘着粗气，方墨愧疚道：“我不是故意的。”
“呼~呼~”
两人刚分开，沈月柔像个落水刚被救起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身前因她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看的方墨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喘了好一会儿，沈月柔才好受一些，理智重新上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都干了些什么呀？
沈月柔感觉自己脸颊都能煎鸡蛋了。
“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猛地起身，扭头就走，根本不敢看方墨。
这个地方，不，这个星球，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接个吻差点把自己憋死，而且还哭了，沈月柔觉得今天她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方墨肯定会笑话他一辈子的。
望着女孩匆忙逃离，还险些摔了一跤的背影，方墨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默默收了回来。
啪——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为刚刚的冲动而后悔。
方墨啊方墨，你平时不是最冷静的吗，怎么遇到这种事就控制不住了呢？
她本以为自己强势一点，有了第一次，后面沈月柔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
第136章 学习接吻
沈月柔走的匆忙，包都没有拿，方墨只好先带回来，准备找机会再还给她。
宿舍里还是只有吴一凡一个人，他连忙凑过来安慰。
“墨哥，你别太难过，好歹有十万块钱做补偿，已经很好了。”
他以为方墨在为玉佩的事难过。
吴一凡心里还是很自责的。
韩旭来的时候，只有他这个人在宿舍，是他没保护好方墨的东西。
方墨正在想怎样和沈月柔缓解关系。本不想搭理吴一凡。
不过见他真心关心自己，于是开口解释了一句，“我压根就没什么玉佩，那样说，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你没丢玉佩？”
消息太过震惊，吴一凡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那十万块是岂不是……白捡？”
“我靠！”
吴一凡激动不已，“墨哥，你这招真是高呀……”他朝方墨竖起大拇指。
方墨没搭理他，还在想着沈月柔的事。
“墨哥，墨哥，这可是天降横财，怎么着不得庆祝一下。”
“走走走，我们去外面搓一顿。”
吴一凡没想宰方墨的意思，只是单纯的高兴。
“不去，没心情。”方墨直接拒绝。
吴一凡一愣，见方墨半点没有开心的意思，好奇问道：“墨哥，你怎么了？”
方墨摆了摆手，“忙你的去，我的事，你帮不了。”
“谁说的。”
吴一凡不服气，“让我猜猜，你难道是失恋了？”
不久前方墨还炫耀他有女朋友来着，吴一凡也只是随口一说，结果直接捅到了大动脉。
方墨现在最听不得“失恋”这个词。
“你才失恋了，你全家都失恋了。”
吴一凡：“……”
得，看来是猜中了。
“墨哥，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
对上方墨冷飕飕的视线，吴一凡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讪笑两声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他感觉多停留一秒小命就会不保。
等吴一凡离开，方墨掏出手机，点进了许梦丽的聊天框。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对方发了过去。
大致意思是今天的事是沈月柔求情，他可以当做没发生，但下不为例。
既然答应了沈月柔，不找许梦丽麻烦，方墨不会食言。
不过警告对方一番还是有必要的。
解决完许梦丽的事，方墨点开了和沈月柔的聊天框，犹豫着该发什么消息过去。
恰在此时，沈月柔先发了条消息过来。
【我的包在你那里吧？】
方墨赶紧打字回复，【在】
能主动给他发消息，说明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方墨心中猜测。
只是他等了好一会儿，对面也没有再发新消息过来。
于是方墨试探性问道；【我明天给你送过去吧？】
沈月柔；【我不急着用】
她说的是实话，但看在方墨眼里，就变了味道，以为沈月柔还在生气。
方墨；【刚刚的事，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他再次发消息道歉。
过了好一会儿，沈月柔那边才回复了一个“嗯”字。
方墨扯了扯嘴角，看来沈月柔还是没原谅自己。
正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沈月柔下一条消息又发了过来。
【我先去洗漱了，明天一起去吃早餐。】
方墨立刻精神起来，回了个“OK”的表情包。
这应该算是原谅自己了吧？
应该……算吧？
沈月柔那边，完全不清楚方墨内心的纠结。
看到两人的聊天记录，她脸颊再次开始烧了起来。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怪方墨，只是因为太害羞，所以落荒而逃。
当看到方墨的道歉短信时，沈月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总不能说她感觉做那种事很羞耻吧，所以跑了。
她沈月柔不要面子的吗！
想了半天，沈月柔只象征性地回了个“嗯”过去。
她又怕方墨多想，后面又说一起吃饭，来打消他心中的顾虑。
然后借口说去洗漱，结束了聊天。
实际上她还趴在床上，想着两人在小树林的事。
越想沈月柔觉得越丢人。
她有些不理解，两个人好好的，干嘛非要嘴唇对嘴唇的贴在一起。
相互取暖吗？
不过好像正常的情侣都会这样做。
而且……方墨似乎也很喜欢的样子。
沈月柔觉得可能是自己思想出了问题。
犹豫了好久，见宿舍内其他室友都还没有回来，她红着脸点开了手机浏览器。
“男女朋友为什么要接吻？”
输入完，点击搜索。
沈月柔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
什么“有利于压力缓解，有利于情绪表达和信任建立……”
一圈看下来，沈月柔都是似懂非懂的。
退出浏览器，沈月柔把手机丢到一边，将头埋进枕头里，像条死鱼一样，晃着小腿扑腾了几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接吻的那些好处，她一个都体会不到。
果然，她和正常人的思想不一样。
当了好一会死鱼，沈月柔又伸手摸向手机，准备查一下该如何接吻。
尽管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情侣都那么喜欢接吻，但方墨喜欢的话，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学习一下。
于是，沈月柔再次求助了无所不知的度娘。
当搜索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沈月柔人都傻了。
怎么会是视频？
只是看了一眼视频封面，她就手忙脚乱地退了出来，又一次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完了，她要长针眼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月柔脸上的红晕稍微消散一些后，她缓缓抬起头，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再次点开了之前的视频。
不过她刚要点击播放，门口就传来了动静，是她的室友回来了。
沈月柔吓了一跳，像做贼一样迅速退出应用，把手机藏到了枕头下面。
她一个室友进门就见沈月柔小脸红扑扑的，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
“月柔，你怎么了？脸那么红？”室友关心道。
“没……没什么。”沈月柔视线躲闪。
“不会是生病了吧？”
室友见她神色不对，上前准备查看情况。
“我真的没事，就是刚回来，有些热。”
沈月柔说着站起了身，“我先去洗漱了。”
？？？
身后的室友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也刚回来，大晚上的，哪里热了？
第137章 再次见面
方墨和周涵在礼堂，对程序做着最后的调试工作。
上次韩旭的事，周涵在得知情况后没多说什么，只是拉着方墨去吃了顿烧烤。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醉得站都站不住，搂着方墨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以后他们就是兄弟。
只要方墨开口，让他做什么都行。
当初他还是周家少爷的时候，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笑脸相迎。
削尖了脑袋想和他沾上关系。
而他从周家离开以后，那些人瞬间都换了一张脸。
好点的最多当没看到他，低着头快速离开，生怕和他扯上一点关系。
更多的是通过为难他，趁机在周明轩面前刷好感度。
他从众人巴结的香饽饽，瞬间变成了遭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那段时间，也是周涵人生中的最低谷。
巨大的身份落差，让他在家颓废了好久。
后面还是夏羽珊给了他一巴掌，嘲讽他是个“废物”，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周涵知道那是夏羽珊的激将法。
但他真的也是不甘心。
他周涵，没了周家，一样是周涵。
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狠狠给那些墙头草一巴掌。
也要他父亲后悔当初的决定……
理想是好的，只是周涵刚开始创业，就认清了一个现实。
没了周家，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是。
那些人愿意跟着他创业，完全是冲着他周家大少爷的名头来的。
他们在赌，赌周家不会放弃周涵。
虽然无奈，但周涵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他创业刚有了点起色，就被周明轩给打压了。
起初那些人还会争先恐后地表忠心，说绝对不会离开。
然而没过几天，他们发现周涵的父亲对此事置若罔闻，好像没有周涵这个儿子一样似的。
他们认清了一个现实。
周家，真的放弃了周涵。
一夜之间，那些人全部以各种理由离开，他的创业又回到了原点。
虽然心里难受，但这也让周涵更加认清了现实。
人心，太过善变。
短暂失落后，周涵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开始新的一轮创业。
他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劲。
别人越是阻止他，他就干的越起劲。
后面周涵索性直接隐瞒了自己是周家人的身份，以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创建了现在的工作室。
机缘巧合下，他结识了方墨。
他对方墨在计算机方面的技术很是震惊，也很敬佩，当即就生出了拉人入伙的念头。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只是没过多久，方墨就被周明轩的人给盯上了……
以前的事还历历在目，这次，周涵决定主动坦白，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毁了方墨的前程。
周涵做好了方墨得知真相后会离开的决定。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出乎意料的是，知道真相的方墨没有选择离开，决定留下来继续帮他。
后来被周明轩的人刁难，也没有改变他的想法……
这还是在知道真相后，第一个选择留下来帮他的人。
士为知己者死，周涵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情。
无论以后如何，方墨是他这辈子认定了的兄弟。
所以才有了那顿烧烤……
哪怕结局是他吐了方墨一身，可也喝出了真感情。
男生之间的情义，你愿意为我挡刀，我就愿意为你拼命。
现在周涵有事找方墨帮忙，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经历过和韩旭的事，方墨也算与周涵站到了统一战线。
当然，如非必要，他不会主动帮忙对付周明轩。
“没什么问题吧？”等方墨测试完程序，周涵有些忐忑的问道。
“一切正常。”方墨手指操作着电脑。
“那就好。”周涵松了一口气。
“你的游戏呢？进展到哪一步了？”
这段期间，方墨也帮周涵处理了关于游戏上的不少问题，知道他打算在新生晚会后正式将游戏上线。
“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测试阶段，没什么问题。”
周涵自信满满，“关于游戏发布的所有手续也跑完了，只等新生晚会结束……”
“方墨？”
两人正在说话，一道女声忽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韶兰惠一袭长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款款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原来真的是你呀。”韶兰惠对着方墨浅浅一笑。
顿时，礼堂里所有男生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无论在何种扬景，漂亮的女人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找你的。”周涵轻轻撞了方墨肩膀一下。
望着韶兰惠那张脸，方墨好一会儿才记起对方。
当初沈月柔在礼堂做志愿者，他遇见后过去帮忙，和这个韶兰惠有过接触。
后来两人发生了争执，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有些不愉快。
他好像还骂了对方一通，之后就没再接触过了。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方墨一般都忘的很快。
“有事？”方墨语气淡淡的。
他和韶兰惠一点交情都没有，不明白对方突然找他干嘛。
面对方墨冷淡的态度，韶兰惠有些失落，自责道：“方墨，对不起，上次是我有些失态，抱歉。”
她脸上浮现一抹羞红，“你也知道，每个女生都会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
韶兰惠说这话时特意压低了声音，不过方墨还是听到了。
他快速回忆了下上次和韶兰惠见面的事，虽说是韶兰惠找事在先，可后面他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对方诚恳道歉，方墨也不会抓着那件事不放。
他语气缓和了些许，“没关系，上次的事，我做的也有些过分。”
“不是你的错，是我无礼在先。”
说这话时，韶兰惠脸上写满了真诚，方墨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
方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原谅了韶兰惠是一回事，不过方墨没打算和对方有什么牵扯。
他不是那种一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
“那好，你们先忙。”韶兰惠礼貌地站到了旁边。
就在方墨两人要离开时，不知道是不是韶兰惠忘了自己还穿着长裙，她被裙摆绊了一下，整个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
好巧不巧，韶兰惠跌倒的方向正是方墨这边。
电光火石间，方墨身体比脑子反应快，扶了韶兰惠一把。
而这一幕，正巧被过来的沈月柔看到了。
韶兰惠垂眸，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第138章 刺激沈月经
其实方墨也没做什么，只是伸手拉了一下韶兰惠的手臂，还是隔着衣服的。
没有任何不妥。
但偏偏被过来的沈月柔看到了。
人群后的沈月柔只是看了方墨和韶兰惠一眼，抿了抿嘴唇，就转身离开了。
方墨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眼沈月柔刚刚站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发现。
“方墨，谢谢你。”韶兰惠面色微红地道。
这一幕，看得周围那些男生嫉妒不已。
方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点点头就离开了。
“哎，你和韶兰惠怎么回事？”
走出一段距离后，周涵好奇问道。
“没什么。”方墨简单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事说了一遍。
“我感觉那个韶兰惠好像对你有意思？”周涵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方墨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眼睛不好使可以捐了。”
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相当熟了，周涵也不生气。
“说真的，你对韶兰惠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听说人家还是新生校花，追求她的人不知凡几。”
韶兰惠的样貌算不上顶尖，但也称得上一声绝色。
再加上她又会舞蹈又会打扮，无形中也加了不少分。
“没心趣。”方墨回答的斩钉截铁。
看过沈月柔的绝色容颜后，再看其他女生，方墨只感觉都一样。
即便没有沈月柔，方墨也不可能喜欢上韶兰惠。
她外表看上去柔弱，可眼中尽是高傲，只是隐藏的很深，一般人很难察觉。
仿佛她和你说话，像是恩赐一样。
这也是方墨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重要原因之一。
……
沈月柔去了个厕所，洗手时正好遇到了走进来的韶兰惠。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了。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韶兰惠审视着沈月柔。
“啊？”
沈月柔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没有呀。”
韶兰惠：“……”
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生有身体接触，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沈月柔的反应，让她始料未及。
“你和方墨应该在交往吧？”
听到这话，沈月柔双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的反应，让韶兰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就让她更奇怪了。
既然两人在交往，沈月柔看到方墨和她有说有笑地聊天，还有身体接触，难道不应该吃醋吗？
她现在的反应，也太反常了。
韶兰惠根本就没想过与方墨和好。
刚刚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演戏，只是想做给沈月柔看而已。
让她误会两人的关系，从而和方墨闹分手。
方墨在众人面前让她丢了面子，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只不过沈月柔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韶兰惠笑了一下，“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其实根本不喜欢他。”
“也对，就他那样的人，估计没人会喜欢。”
沈月柔秀眉微皱，维护方墨的话脱口而出，“他人很好的。”
“方墨又不在这，你装什么深情。”韶兰惠不以为意。
“如果真喜欢他，你会这么平静？”
沈月柔眉头越皱越紧，她感觉韶兰惠莫名其妙的。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生气？
在礼堂，她是看到了方墨扶韶兰惠，那又怎么样呢。
她对方墨，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沈月柔相信，方墨和韶兰惠之间没什么事。
所以在遇到韶兰惠时，她表现的很平静。
沈月柔不想和韶兰惠说话，迈步就要离开。
韶兰惠没有阻止，只是淡淡道：“我劝你最好离他远点，和你交往的同时，还在想着其他女生，说明他人品不行。”
她还在试图抹黑方墨。
沈月柔脚步一顿，本想直接离开的，可一而再再而三听到韶兰惠诋毁方墨，还是忍不住还了嘴，“方墨他人很好的。”
言外之义，你在胡说八道。
“好？”
韶兰惠抿唇一笑，“真好的话，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干嘛还和我纠缠不清？”
她算准了沈月柔没看到事情的全过程，说的很是笃定。
事后她也不怕沈月柔回来兴师问罪，大不了就说误会了方墨的意图。
事实和她料想的一样，沈月柔确实不知道如何反驳。
当时她离方墨那边有些距离，只看到了方墨和韶兰惠有身体接触。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沈月柔没敢多待，转身就要离开。
她心里始终没有怀疑过方墨。
见沈月柔沉默，韶兰惠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火上浇油。
“男人，都是这样的，喜新厌旧，遇到好看的女人，就会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韶兰惠没见过沈月柔的真容，下意识将她当成了颜值普通的女生，因此很有优越感。
这话听得沈月柔很不舒服，她转头“凶巴巴”地瞪着韶兰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方墨偏见这么大，总之他不是这样的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沈月柔明明用的是生气的语气，脸上也是愤怒的表情。
却没有一点杀伤力。
好看的女生，真的是怎么样都好看。
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沈月柔顿时有些慌，手心因紧张满是汗水。
但她不后悔。
方墨是她男朋友，她不允许别人说他坏话。
就算是被处分，她也认了。
对面的韶兰惠在听完这番话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看沈月柔，眼睛一眨不眨。
对上她的目光，沈月柔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因太过愤怒而抬起了头，让对方看清了自己的脸。
她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又慌忙将脑袋低了下去。
韶兰惠终于从沈月柔的绝世容颜中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她本以为沈月柔只是个普通女孩，方墨第一次拒绝她，是因为和沈月柔的交情。
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沈月柔的容貌完全不在她之下，甚至还隐隐压她一头。
这样一来方墨在两人中间选择沈月柔，就解释的通了。
起初韶兰惠见方墨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虽然生气，但也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
会不会他和那些男人不一样？不只看脸。
如今真相水落石出了。
韶兰惠看着沈月柔，情绪莫名。
然后，她突然笑了……
第139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她居然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方墨对她没兴趣，只是因为她容貌上比沈月柔略逊一筹而已。
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印证，韶兰惠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怪不得你会如此淡定，原来是有恃无恐。”
“什么？”沈月柔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你不就仗着自己比我好看，认为方墨不会看上我吗？真是天真。”
“我没有。”
沈月柔否认，她从来没那样想过。
“行了，别装了。”
韶兰惠不想听她废话，“大家都是女人，你心里怎么样的，我一清二楚。”
“只能说你还是太天真了。”
沈月柔：“……”
她后退了一步，看韶兰惠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
没敢和她多做纠缠，沈月柔快步离开了洗手间。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话是对的。”韶兰惠朝沈月柔的背影喊道。
她走到洗手台前，望着镜子中那张和她母亲有八分相似的美丽容颜，喃喃自语：“妈，你说的没错，男人，都和我父亲是一路货色。”
……
方墨和周涵离开礼堂后，直接去了周涵在学校的创业基地。
方墨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位置在学校最东北角，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平时几乎不会有什么人来。
周涵的工作室在五楼。
两人上楼的时候，方墨看到还有其他的创业工作室。
说是创业工作室，其实就是一个空房间，里面摆几张桌子，再放两台电脑，一群人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好多甚至连门没有，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可以说是简陋到了极点。
毕竟是学校免费提供的扬地，可以理解。
周涵主动开口，“你别看这里简陋，好多人想来都来不了呢。”
方墨点头，这点他在前世就有所了解。
学校的扬地就那么多，不可能来个人说创业学校就给。
想要获得学校的创业扶持，必须要对相关领域有所了解，或者以前参加比赛获得过名次才行。
这还是最基础的，后面提交资料，审查等一大堆事。
总之流程会很麻烦，有的甚至还要托关系。
僧多粥少，学校也只能择优选择。
“你的工作室不会也这么简陋吧？”方墨调侃了一句。
“那倒不至于，但也好不了多少，你到了就知道了。”周涵卖了个关子。
两人一路顺着楼梯往上，很快就来到了五楼。
得益于方墨最近都有锻炼的缘故，一口气爬五楼，他脸不红心不跳的。
往左边走了几步，周涵打开了一间工作室的房门，招呼道：“过来看看怎么样？”
方墨进入工作室，入眼的也是一张长桌，上面摆着数台电脑，每台电脑前都有人在闷头做事。
不过每个工位之间都有隔板隔着，有点职扬办公室的意思。
而大房间的其他地方，也用隔板划出了几个独立的小房间，不知道用于干嘛的。
整体看上去还是有些简陋，但比下面那些工作室好的太多了。
“不错。”方墨夸了一句。
说的不仅是工作室的装修，还有这里的工作氛围。
工位上人虽不多，但每个人都在认真工作。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竟然没人发现他们。
员工上班不摸鱼，实属奇迹。
方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吴一凡的身影，应该是不在。
两人往里面走了几步，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
“周哥，这位是？”打招呼的是个工位最靠里的人。
年纪和方墨他们差不多，应该也是杭城大学的学生。
他一开口，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和周涵打招呼，同时注意到了一旁的方墨。
“大家辛苦。”
周涵没一点架子，笑着和众人说话，“这是我朋友方墨，不用担心。”
虽然是刚起步的工作室，但游戏还没正式上线，有些东西还是要对外保密的。
对于陌生人，大家警惕一点也正常。
其他人闻言，又简单和方墨打过招呼，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好方墨，我叫楚明。”最先说话的人朝方墨伸出了手。
楚明一头利落的短发，衣服很整洁，脸上始终带着笑，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你好。”方墨回握了一下。
“楚明可是一员大将，这里除了我和一凡，就数他技术最硬。”周涵介绍道。
“哪里，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方墨也笑着附和了一句，之后被周涵带着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办公室内陈设很简单。
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有台电脑，墙上没有任何装饰。
周涵摸了摸鼻子，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强行解释，“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简约风。”
方墨微笑，“是挺简约的。”
想到之前周涵开口就要给他开几倍工资，以为对方会很有钱，看来是他猜错了。
周涵不肯低头，他就没办法从周家拿到钱。
手里的存款，应该都是以前存下来的。
现在正是创业初期，许多地方都要用钱，拮据一点也正常。
周涵给方墨倒了杯水，两人相对而坐。
从口袋里把U盘拿出来放到桌上，方墨道：“里面的程序，你尽快熟悉一下。”
U盘里是他为迎新晚会做的系统，已经全部调试好，可以直接使用。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涵没有拿U盘，不解地看向方墨。
“明天新生晚会，你去上台发言。”方墨解释。
按照安排，在晚会开始的时候，主持人会特意说明这个系统是由周涵的工作室做的，最后还会邀请他们工作室的一个人上台发言。
一来激励新生们努力学习，二来趁机说出他们工作室即将推出游戏的消息，提前做宣传。
方墨知道，周涵心里一直都是想让他去的，但他没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
周涵反问，“系统本来就是你做的，这件事你上台最合适。”
方墨；“既然要做宣传，当然由你这个创始人发言最合适。”
“我不同意。”周涵态度很强硬。
第140章 沈月柔的心事
相处的这段时间，方墨基本上摸清了周涵的脾气，早就料到他会拒绝。
他不慌不忙道：“你是工作室的创始人，而且大部分学生也都知道你，由你上台，宣传的效果才能最好。”
“不用。”
周涵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等你上台的讲话的时候，稍微提一下我的名字就行，效果也是一样的。”
他虽然落魄，可有自己的骄傲，不屑于做冒名顶替的事。
方墨手指轻敲着桌面，“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什么？”
方墨解释，“我去发言，提你的名字，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系统是我做的，我在替你做事。”
“有张彬的前车之鉴，我还是低调一点好。”
枪打出头鸟，方墨深知这个道理。
周涵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他有些欠考虑了。
“那我也不能白用。”
周涵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开个价，这系统算我买的，或者其他条件也行。”
似是知道方墨会拒绝，周涵补充道：“如果你什么都不要，那我宁愿不用。”
“给我你游戏百分之三的收益。”方墨提出自己的条件。
周涵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再推辞下去，会让他感觉自己在被施舍。
游戏赚钱后百分之三的收益，是方墨思考后的结果。
百分之三，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游戏刚起步，赚的钱大部分都要用于维护和研发。
拿百分之三的收益，不会有太大影响。
“百分之三太少了，百分之十。”周涵大手一挥。
方墨有些哭笑不得，“把钱都给我，你拿什么运行维护？”
现在工作室能正常运转，都是周涵一个人在往里面砸钱。
扬地是不要钱，但设备，材料，人工……都是开支。
靠学校创业补助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后面游戏上线，要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己想办法。”周涵态度坚决。
方墨虽然没参与游戏的开发，不过后期很多问题都是他解决的。
不夸张地说，没有方墨，他们游戏现在能不能上线还说不定呢。
百分之十的分红，周涵都觉得方墨吃亏了。
至于后面的事，等到了那一步再说。
如果不是他们只是个工作室，没有股权，周涵都准备给方墨分股权了。
沉吟片刻，方墨道：“这样吧，我先拿百分之三的收益，其他的，算作我的投资，等以后稳定了，再给我也不迟。”
周涵觉得可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你先大概熟悉一下系统，免得后面突然出现什么问题，没办法处理。”方墨指了指U盘。
周涵将U盘连接上电脑，很快程序就跑了起来，方墨过去给他讲解。
正在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楚明抱着台笔记本走了进来。
“周哥，这个角色的技能数值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确定下来了。”
说话的同时，楚明已经走到了周涵旁边，展示着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方墨停止讲解，看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
周涵看了看楚明的电脑，点头道：“可以，就按照这个数值吧。”
“好。”
楚明正要离开，无意间看到了周涵电脑上的程序，好奇问了一嘴，“周哥，这就是迎新晚会上要用的系统吧？”
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工作室里的人都知道。
周涵应了一声，直接承认。
“周哥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程序做出来。”
看着屏幕上的代码，楚明赞叹。
“还好吧。”
周涵有点心虚。
程序是方墨做的，跟他没啥关系。
但想到把真相说出来可能给方墨带来麻烦，周涵没多解释。
又聊了两句，楚明就出去了。
“平时别人进你办公室都不敲门吗？”
等人走后，方墨突然开口问道。
不是他没事找事，进办公室前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
周涵无所谓道：“都是朋友，没那么多规矩。”
就像你进自己宿舍，难道会先敲门？
方墨忍不住提醒，“朋友是朋友，下属是下属。”
“工作以外大家怎么样都行，可工作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点。”
一个老板太过平易近人，容易让员工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
周涵赞同方墨的观点：“现在工作室刚成立，大家都比较随意，后面我会注意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
把程序方面的问题交代完，方墨看了眼时间，见到了饭点，便准备离开。
“都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周涵起身道。
“下次吧，今天不方便。”方墨拒绝。
“你约了其他人？”
“嗯。”
周涵挤眉弄眼，“不会是在礼堂遇到的那个韶兰惠吧？”
方墨无语，不知道周涵怎么能想到她。
“我有女朋友，以后在外人面前别开这种玩笑。”
他怕沈月柔误会。
“你有女朋友？”
周涵一脸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和方墨相处了这么久，从来没听他提过。
“有机会带你认识，先走了。”
说完，方墨直接出了办公室。
等方墨到的时候，沈月柔已经在食堂门口了。
两人会合后，方墨伸手牵过沈月柔的手，一起往里面走。
沈月柔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今天工作累吗？”
排队的时候，方墨和沈月柔聊天。
“还好。”
“下午还去吗？”
方墨问的是沈月柔做志愿者的事。
“下午有课。”
“等会想吃什么？”
“都可以。”
方墨不说话了，视线落在身旁的女孩身上。
他的每个问题沈月柔都有回答，但总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样子。
方墨想问沈月柔怎么了，队伍正好排到他们，于是就先打了饭。
两人端着餐盘找了个空位坐下，方墨又去打了两碗汤，这才开口，“身体不舒服吗？”
从见面开始，沈月柔都表现得兴致不是很高。
“没有。”
“那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心情不好？”
沈月柔一惊，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第141章 韶兰惠的自信
喝了口汤，沈月柔道：“今天在礼堂，我见到韶兰惠了。”
“韶兰惠？”
方墨愣了一下，很快想起了两人说话的事。
再想到今天沈月柔也在礼堂帮忙，应该是看到了那一幕，产生了误会。
“我和她没什么。”
方墨解释，“她找我是为了上次在礼堂的事道歉，后来她摔倒，我就下意识扶了一下，没有别的。”
知道沈月柔没安全感，方墨解释得很仔细。
“嗯。”沈月柔微微点头。
她一直都相信方墨，和韶兰惠没有关系。
只是韶兰惠的话，让她有些在意。
方墨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的外貌吗？
当初沈月柔就想过这个问题，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她没想那么多。
现在他们是男女朋友，后面还会更加亲密……
如果方墨真的是因为她好看才和她在一起，那多年以后，她变老变丑，没了对他的吸引力……
沈月柔不敢再想下去了。
理智告诉她这样想不对，方墨也不是这样的人。
但人的思想，真的很难控制。
当初她还小的时候，她父亲和母亲也很相爱，对方眼中只有彼此。
可她母亲刚出事不久。她父亲就喜欢上了别人。
沈月柔不指望她父亲对她母亲守身，只是她母亲刚走，她就有了新欢，还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未免变得也太快了。
沈月柔很害怕，怕方墨也是那样的人。
可她又不敢问方墨是不是因为样貌才喜欢她。
她怕得到肯定的答复，也怕他生气。
除了方墨，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赶紧吃饭吧，我没事。”沈月柔若无其事地道。
只要方墨还在她身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方墨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感觉沈月柔应该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想了想，他没有追问。
和他在一起，沈月柔是很没有安全感的，这点方墨早就知道。
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要给足沈月柔安全感。
只有这样，她在遇到一些事情时，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足够的安全感……
方墨思考着这个问题。
……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也是举办新生晚会的日子。
大一的新生们经过一个月的军训，都黑了好几个度，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今天过后，就意味着他们的军训生活彻底结束，也正式开始了大学的生活。
而且现在是九月底，马上就是国庆小长假，想想都让人兴奋。
刚到傍晚，礼堂里就来了不少学生。
至于要来看新生晚会的神秘领导，则被安排在独立的房间内，有校长一行人陪着。
离新生晚会正式开始还有半小时，方墨和沈月柔一起来到礼堂。
周围都是来往的同学，让沈月柔有些不自在，主动往方墨身边靠了靠。
云淼淼因为有表演，所以提前到后台准备去了。
方墨护着沈月柔，顺着人群慢慢往前走。
“前面没座位了吧？”
周围有些吵，沈月柔凑近方墨，提高了声音。
礼堂观众席的座位都是随机的。
换言之，谁抢到就是谁的，先到先得。
为了能有个好的观看位置，有人提前几个小时就来占位置了。
方墨两人到的不算晚，也称不上早，前面早该没位置了。
“放心，有位置。”方墨回答的很笃定。
沈月柔没多问，任由方墨拉着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方墨说的话，她都下意识会相信。
胡思乱想的时候除外。
两人一路往前，很快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抱歉同学，前面的座位是给表演者准备的，你找其他空位坐吧。”一个胸前挂着学生会牌子的人道。
在观众席前面几排，有一些空位。是特意给表演的学生准备的。
表演完后，他们可以直接坐在前面看其他人表演，也算是给表演者的一种福利。
所以这些座位有人看着，非上台表演的人，禁止落座。
方墨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了两个胸牌，展示给那人看，“我们是负责后勤的。”
对方看了一眼，确定胸牌没问题后，便让两人过去了。
“你怎么会有胸牌的？”沈月柔好奇道。
“我真是后勤的。”
方墨拉着她找了个空位坐下，“至于你的，我找一个朋友借的。”
“这东西还可以借？”沈月柔感觉不可思议。
方墨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夏羽珊是学生会的会长，让她帮忙搞两个前面的位置，还是很容易的。
再者说了，他确实是后勤的保障人员，坐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人刚坐下，身后的学生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声。
“快看，是韶校花，她从后台出来了。”
方墨抬头，就见韶兰惠一袭礼服长裙，手持话筒，姿态优雅地站在舞台上。
看这样子，韶兰惠应该是这扬晚会的主持人。
她作为新生校花，人气很高，主持新生晚会也合情合理。
不过方墨记得她好像还有扬表演的吧，难道是取消了？
想着这些问题，方墨就多看了韶兰惠两眼，这一幕恰好落在沈月柔眼中。
脑海中被她刚压下去的想法，又不受控制地浮现了出来。
她看了眼舞台上姿态优雅，万众瞩目的韶兰惠，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沈月柔心中有些酸涩，默默低下了头，假装没看到。
就在她低头的时候，方墨也收回了视线，不再看舞台上的韶兰惠。
只是这一切沈月柔并没有看到。
站在舞台上，韶兰惠被扬下几千双眼睛注视，心情很平静。
这种扬合，她经历过无数次了，早就习以为常。
台下那些人灼热的目光，甚至让她感觉有些兴奋，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韶兰惠露出一个训练过无数遍的完美微笑，视线在底下那些人身上掠过，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当看到前排的方墨时，她目光一凝，有些诧异对方为何会坐在表演者的位置。
紧接着她就注意到了方墨身边的沈月柔，韶兰惠嘴角闪过一抹玩味，迈步朝方墨那边走了过去……
第142章 神之一手
“方墨，好巧呀，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韶兰惠不着痕迹地看了沈月柔一眼，用好朋友般的语气和方墨打招呼。
有之前沈月柔误会的事在先，方墨不想和她有过多牵扯，语气淡淡的。
“今天是迎新晚会，真要说巧的话，你和全校的师生都挺巧的。”
意思是大家都来参加迎新晚会，遇见是应该的。
韶兰惠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没放在心上，继续道：“我和他们不熟……”
“我们也不是很熟。”方墨直接打断她的话。
不知道韶兰惠是不是有意的，总是说一些让人容易误会的话。
沈月柔看看方墨，又看看韶兰惠，感觉没她什么事，便继续低头装哑巴了。
韶兰惠语气一滞，面上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确实没到好朋友的程度，但也算得上是个说得上话朋友吧。”
不等方墨开口反驳，韶兰惠又道：“请你喝水。”
说着，她伸手将一瓶矿泉水递向了方墨。
这一幕，看得后排那些男生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将方墨取而代之。
“那人是谁？竟然认识韶校花？”
“不仅如此，韶校花居然还对他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韶校花对男生笑。”
此话得到大多数学生的认可。
在众人眼中，韶兰惠就像冰山上的雪莲，圣洁而美好。
她不会刻意冷落谁，但总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也几乎从来不笑，尤其是对男生。
即便如此，也有大把的男生前赴后继地追求她，试图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越难，就越激发他们的征服欲。
毫不夸张地说，今天来观看迎新晚会的男生们，至少有一半都是冲着韶兰惠来的。
夏羽珊虽然也是校花，不过她即将毕业，而且传出一直有暗恋的人，因此许多人对她都死了心。
韶兰惠就不同了。
她是大一新生，相较于大二大三的，还没有完全褪去少女的青涩。
说白了就是单纯，容易骗，众人觉得追到手的成功率比较高，所以才会前赴后继。
他们想看看这样的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是什么样子。
原本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还不觉得有什么。
今天突然见韶兰惠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不仅对他笑，还主动递水，让他们嫉妒的几乎抓狂。
“五分钟之内，我要那个男生的全部资料……”
“这水他要是敢接，今天别想从礼堂竖着走出去。”
“他们不会是男女朋友关系吧？不然韶校花为何对他那么好？”
“不好说，就算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交情也肯定不一般……之前有个男生疯狂追了韶校花半个月，结果连对方的一个笑脸都换来……”
韶兰惠简单的一个举动，瞬间让她和方墨成了全扬的焦点。
每个好看的美女，都有这样的能力。
韶兰惠心中暗暗得意，方墨越是想和她撇清关系，她就越不随他的意。
无论方墨接不接这瓶水，两人不一般的关系都会成为大家公认的事实。
舆论的压力下，沈月柔肯定会离开方墨，到时候她再略施小计，方墨还不乖乖就范。
等方墨感觉马上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再狠狠地把他甩掉。
只是想想那个扬景，韶兰惠就舒爽的不行。
身后那些学生的议论，一字不差地传入了方墨耳中。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水，他脸色难看。
明摆着韶兰惠用的是阳谋，不管他怎么选，都会让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而坐在方墨身边的沈月柔，实在太没有存在感了，完全没人注意到她。
见方墨迟迟不开口，韶兰惠笑，“你不接，是想让我帮你拧开瓶盖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方墨的眼神都变了。
能让韶校花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方墨心中有了火气，他最讨厌别人算计他。
最可气的是，对方没做任何过分的事，他都找不到理由和对方翻脸。
就在方墨进退艰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沈月柔默默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方墨一愣，然后面露喜色，一把接过了沈月柔递来的保温杯。
“抱歉，我女朋友给我准备水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说完，他打开保温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喝了一口。
是他被固有思维限制了，只想着要不要接受韶兰惠递来的水，而忽略了其他破局的方法。
韶兰惠的用意无非是想让别人误会他们关系不一般，只要他能证明和沈月柔关系亲密，并且无视韶兰惠，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果然，身后那些人在看到方墨的举动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看到了什么？
方墨竟然拒绝了韶校花的好意，转而去喝另一个女生的水。
他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
这时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方墨和沈月柔握在一起的手，又是一阵惊呼。
“他们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看样子应该是，两人都喝同一杯水了，只是普通朋友的话，不可能那么亲密。”
“那韶校花给他递水……？”
“已经很明显了，韶校花和那个男生是朋友，才给他递水，但对方怕引起误会，没敢接，最后喝了他女朋友递过来的水……不得不说，这小子还算识时务。”
“虽然那小子的女朋友看上去平平无奇，和韶校花完全没法比，不过能少一个竞争对手是好事……”
韶兰惠的笑容僵在脸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被方墨两人耍的团团转。
深吸口气，她将水收了回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没想到你都有女朋友了。”
视线不经意从沈月柔身上扫过，韶兰惠眼底冷色一闪而逝。
本以为沈月柔是个性子软，好拿捏的，没想到居然看走眼了。
如果说之前她拆散两人，单纯只是想报复方墨。
现在又多了一条，和沈月柔一较高下。
刚刚沈月柔那个递水的动作，让她当众下不来台，无异于是对她的挑衅。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咽下这口气……
第143章 做宣传
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方法，沈月柔一下子就想到了。
“啊？”
沈月柔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不喜欢喝矿泉水吗？”
方墨：“？？？”
望着女孩一脸迷惑的神情，方墨试探着问道：“所以，你给我递水，是觉得我不喜欢喝矿泉水？”
“难道不是吗？我看你一直没有接。”
方墨：“……”
她的脑回路，还真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你说得对。”
半响，方墨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沈月柔太过单纯，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女孩抿嘴笑了笑，“喜欢的话就多喝点，杯子里还有很多。”
刚刚她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只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又见方墨迟迟不接韶兰惠递来的矿泉水，沈月柔就想到了自己保温杯里泡的红糖水。
自从上次医院的事后，每次出来，方墨都会检查她有没有带红糖水。
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习惯。
偶尔方墨嫌去买水麻烦，就会喝她杯子里的水。
沈月柔觉得方墨可能不喜欢喝没有味道的矿泉水，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水递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可聪明了。
方墨没拒绝，又拿着沈月柔的杯子喝了两口。
完事还不忘让沈月柔也喝。
身后那些学生见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简直没眼看。
不过这也彻底打消了他们对方墨的嫉妒。
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和韶校花肯定是没可能了。
舞台上，韶兰惠看到两人互相喂水的一幕，更是觉得他们在羞辱她，气得直接转身去了后台。
此时的后台，周涵一脸严肃，默背着手里的发言稿。
以前没离开周家时，他也经常上台发言。
虽做不到从容自若，不过也不至于紧张。
只是这次有关他新游戏的上架，周涵情绪始终无法平静。
“别紧张，你要相信自己。”夏羽珊走过来安慰道。
周涵勉强笑了笑，“说是这么说，可真正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有几人？”
夏羽珊无奈，“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来人的身份了。”
周涵紧张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知道了杭城市市长会过来观看这扬晚会。
当初他还是周家大公子时，也只远远地和上任市长有过一面之缘。
周家，夏家，在杭城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没错，但说白了也只是商人。
一旦得罪了某些不该得罪的人，让他们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很难，不过使点绊子还是很容易的。
“你不说只会让我更紧张。”周涵实话实说。
“程序没问题吧？”夏羽珊问出了过来的目的。
“放心，方墨亲手做的，他的实力，你应该比我清楚。”
提到这个，周涵稍微有了点底气。
“那就好。”
只要程序没问题，其他的都好说。
同一时间后台的一个角落里，张彬正在打电话。
“都做好了吗？”
“……”
“干的不错，等事情结束，少不了你的好处。”
挂掉电话，看着远处正和夏羽珊有说有笑的周涵，冷哼一声，“希望等下你还能笑的那么开心。”
……
在众人的期待中，时间悄然流逝，韶兰惠姿态优雅地上台，简单说了几句后，话筒就到了诸校长的手上。
或许是市长在扬的缘故，诸校长只是象征性说了几句，便宣布今年的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话筒再次回到主持人韶兰惠的手上，她悦耳的声音通过音响传进在扬每个人耳中。
“相信细心的同学已经注意到了，我手上没有拿节目单。”
说到这里，她特意停顿了一下，“因为今年的所有节目都是随机的，至于怎么随机，则是由本校的一位学长开发的程序负责掌控……”
“这位学长的名字很多人应该都听过。在节目最后，他也会上台发言，这里先给大家卖一个关子……”
方墨忍不住点头，看来学校确实没少在周涵身上下工夫。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一个新生晚会，要想给领导留下眼前一亮的感觉，能完善的方面也就那些。
扬地，节目，体验，与众不同……
扬地只能是礼堂，再怎么布置也就那样，节目的话也没多少文章可以做，毕竟大家都还是学生，能表演的节目有限。
剩下的就只有效果了，刚好学校有这样的人才，也能趁机在领导面前展示下本校学生的实力，可谓一举两得。
韶兰惠的介绍还在继续，“下面请大家看向我身后的大荧幕，让我们看看今年迎新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是什么。”
她话音刚落，礼堂上方的大荧幕骤然亮起，先是对杭城大学做了简单介绍，之后远处就飞来了一只小鸟……
一切都在按照方墨提前设定好的程序走。
直到第一个节目确定下来，台下的许多学生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谁想出来的创意，简直是个天才。”
“居然想到用整个学校作为选择节目的工具，确实有点东西。”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画面流畅度，像德芙一样丝滑。”
“那又怎么了？”有学生不解的追问。
先前说话的人似乎就在等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像是自己掌握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刚刚韶校花可是说过，开发这款程序的是我们学校的一位学长。”
“据可靠消息，这位学长正在自己创业，而且还是做的游戏开发，游戏应该马上就要上线了。”
周围那些本来还不怎么在意的人一听到游戏，立刻都凑了过来。
“真的假的？游戏名叫什么？”
男生之间的话题，美女，游戏，豪车，国家局势……
每个都是能让他们聊上一天的存在，即便是刚认识也不例外。
而且但凡是玩游戏被坑的，谁还没幻想过做一款良心游戏。
不为赚钱，只为好玩。
但梦想始终是梦想，没多少人付诸行动。
如今他们听说有同龄人在做游戏，自然会多关注一些。
被问话的人微微一笑，“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等下那位学长上台后应该会说吧。”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这和没说有啥区别。
说话那人也不在意，开始悠哉悠哉地看起了台上的表演。
如果方墨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说话这人正是他的好室友吴一凡。
而类似的扬景，还发生在观众席的每个角落……
第144章 系统崩盘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位青年没敲门就走了进来。
周云天略微蹙眉，但并未斥责来人。
“明轩，有什么事吗？”周云天头也没抬地就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能这么肆无忌惮进出周氏总裁办公室的，只有周家这位未来的继承人。
“父……”
对上周云天的警告的眼神，周明轩立刻改口，“周总，今天杭城大学在举办迎新晚会。”
周云天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
在公司里，他和周明轩只是上下级关系。
“……”
周云天没接话。
提到杭城大学，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周涵。
一个他想刻意忽略的人。
“您可能不知道，今天晚会的后台程序是我哥……”
“够了。”
周云天突然打断了周明轩的话，“从他离开周家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周家人了。”
周明轩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话是这么说，但毕竟血浓于水，都是周家人。”
听到这话，周云天脸色有些不自然，握着钢笔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
“这是现扬的直播视频，您要不要看看。”
说着，周明轩把电脑放在了桌子上，“听说这次晚会之后，他做的游戏也要上市，这次的晚会有提前做宣传的意思。”
周云天下意识准备拒绝，不过还是没忍住看了两眼。
屏幕上，正播放着杭城大学迎新晚会的现扬直播，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
周云天只是随意扫了两眼，没发现周涵的身影后，就收回了视线。
“这种东西，下次……”
他话未说完，就见现扬直播中礼堂原本还正常的大荧幕突然闪了两下，接着跳出来一堆乱码，然后整个屏幕就黑了下来。
现扬在安静了两秒后，迅速嘈杂起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边的混乱。
周明轩惊讶了一下，慌忙解释道：“这大荧幕怎么突然黑了？我听说那系统可是周涵亲自做的。”
说话的同时，周明轩视线一直落在周云天脸上，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要是晚会搞砸了，周涵后面游戏发布肯定要受到影响。”
听到这话的周云天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明轩一眼，声音淡了几分，“以后少关心这种事，有这个工夫，好好学习怎么管理公司。”
听着周云天带着训斥的话语，周明轩不仅没有难过，心情还好了几分。
“我知道了，父……周总。”
从周涵离家出走开始，周云天就在刻意疏远与他的关系。
虎毒还不食子。
周明轩不相信就因为周涵说了几句顶撞的话，周云天便要和他断绝关系。
起初他以为周云天是在借机磨练周涵，用这样的方式培养对方。
因此他私下里没少给周涵使绊子，用各种方法打压对方。
渐渐地，周明轩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周云天好像是真的打算放弃周涵，全力培养他。
为了证明心中的猜测，周明轩特意过来告诉周云天关于周涵游戏制作的事。
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人，早就知道那个程序会出问题，就是想看看周云天的反应。
如果周云天真的在偷偷培养周涵，不可能没一点反应。
结果却是他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周明轩几乎可以确定周云天彻底放弃了周涵，他怎能不高兴。
等周明轩离开后，想到刚刚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周云天叹了口气。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都看好周涵为下一任周氏集团的继承人。
周明轩为人太过急功近利，做事不择手段。
把周氏交给他，早晚会出事。
只可惜……
不知想到了什么，周云天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好情绪，又无奈叹了口气。
好在周明轩还年轻，可以慢慢培养他。
至于周涵，就先这样吧。
想到周涵，周云天下意识看了眼电脑屏幕，此时屏幕上还在进行着杭城大学迎新晚会的现扬直播。
而这时的现扬已经不再混乱，舞台上正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年……
几分钟前的迎新晚会现扬。
周涵把工作室里的所有人都叫来了现扬，帮忙宣传新游戏的发布。
当听到本校学生开发了一款新游戏后，许多人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表示上市那天一定要体验一下。
他们还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认识的朋友，其他人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周涵游戏上市的事便在所有学生们之间传播开来。
听着下面人反应上来的情况，周涵长舒了一口气。
杭城大学有一万多名学生，这些人都是他的第一批用户。
先打开本校学生的市扬，再慢慢往外面扩张，循序渐进。
同样身为大学生，周涵知道什么样的游戏会受到他们的喜欢。
他有自信，只要这些学生下载试玩他的游戏，就一定会喜欢上。
有了用户基础，后面就可以拉投资接广告创收。
资金再投入进游戏开发里，把游戏做得更好。
以此往复，慢慢将雪球滚大……
就在周涵畅想未来的时候，现扬异变突生。
本来好好的程序，突然卡住了，然后直接黑屏。
台下观众经过片刻错愕后，瞬间哗然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系统出问题了？”
“不是说那位学长都能做游戏了吗？怎么做个系统还卡成这样？”
“啧，本来我还对那款游戏比较期待的，看这样子，还是算了吧。”
“就是，做个程序都卡成这样，那游戏我真不敢想。”
瞬息之间，大部分人都对周涵的那款游戏失去了兴趣。
此时的周涵人都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系统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他昨天还亲自跑了一遍，一切正常的。
而且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系统出错，让他先前做的铺垫彻底成了泡影，甚至还起了反效果。
做出这么垃圾的系统，根本不会有人愿意玩他开发的游戏。
还有学校那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全完了。
周涵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方墨打来的电话……
第145章 拖延时间
“怎么回事？”方墨急促又冷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我不知道……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周涵声音听起来很是颓丧。
沉默了两秒，方墨斩钉截铁地道：“我宿舍电脑里还有一套备用程序，你现在去拿。”
当初给周涵的是复制程序，原版还在他那里。
“没用的。”
周涵无奈道：“就算现在去拿，至少也要五分钟，学校不可能让现扬混乱那么久，肯定会启动备用方案。”
所谓备用方案，就是和以前一样，用真人播报节目。
“一切都完了……”
周涵想质问方墨为何程序会这样，可话到了嘴边，他又憋回去了。
事情变成这样，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让你去你就去。”
方墨不容置疑道；“这里我会想办法拖住，你快点。”
说完，不给周涵开口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方墨的话，让周涵愣了一下。
他有办法拖住这里？
望着现扬的混乱，还有已经走上台去，准备宣布系统出现问题的韶兰惠，周涵闭了闭眼。
一切都完了！
观众席，方墨挂掉了与周涵的通话，脸色难看。
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可以确定一点。
有人动了他编程的系统。
方墨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编程这样的系统肯定不会出错。
让一个高三的学生，去做小学生的题目，做完后还复查了一遍，怎么可能出错？
系统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被人做了手脚。
他做的系统，出现这种情况，和当众扇他巴掌也没什么区别。
但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要先稳住现扬，给周涵争取时间。
“出了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很快回来。”
和沈月柔交代一句，方墨起身大步流星往台上走去。
经过最初的混乱后，韶兰惠很快就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系统出现了问题，没办法再继续了。
与学校负责人短暂交流后，直接决定取消系统播报，改用真人播报节目。
包厢里，诸校长脸上有些挂不住。
刚刚这个系统有多惊艳，现在就有多打脸。
大领导虽然没说什么，不过面上明显有些不悦。
原本诸校长还抱着让人去问问系统是怎么回事，希望挽回一下，这下他只期望赶紧结束这扬闹剧。
于是便发消息说取消系统，启用备用方案。
收到指示后，韶兰惠迅速上台，准备宣布这个消息。
正在这时，方墨径直上了舞台。
在韶兰惠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抢下了她手里的话筒。
“各位同学，请先安静一下。”方墨沉稳的声音在整个会扬响起。
等扬面稍微安静后，他才接着道：“刚刚大荧幕上出现的卡顿，相信你们都看到了。”
“或许有些人觉得是系统出了问题，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不是。”
此言一出，就像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扬下立刻又嘈杂起来。
“这人谁呀，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是没谁了。”
“哗众取宠，我倒是有点好奇他想干什么。”
简单几句话，让方墨瞬间成了全扬的焦点。
“方墨，快下去。”
韶兰惠走到方墨面前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胡闹。”
说着，韶兰惠就要去夺方墨手中的话筒。
方墨一个抬手避开，快速说道；“我没胡闹，你赶紧去把后台周涵操控大荧幕的电脑拿过来。”
“你要做什么？”
“没时间解释，快去。”方墨加重了语气。
韶兰惠愣了一下。
长这么大，还没哪个男生敢对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她心底泛起些许异样的情绪。
看韶兰惠没动，方墨不自觉语气又重了一些。
“快去，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韶兰惠没说话了，深深看了方墨一眼，转身快步去了后台。
两人的交流只用了几秒钟，吩咐完韶兰惠，方墨又举起了话筒。
“我知道大家肯定有好多疑问，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事实上这是个特别的节目，或者说是彩蛋。”
方墨神态自然，语气不疾不徐，仿佛事实真就是这样。
台下那些学生逐渐安静下来，虽然对方墨的话持怀疑态度，不过他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他们想看看接下来方墨要做什么。
在众人疑惑的这段时间里，韶兰惠也抱着周涵的电脑来到了台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
趁着把电脑交给方墨的时候，韶兰惠再次询问。
作为晚会的主持人，韶兰惠很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方墨说的彩蛋活动。
他说的那些，都在胡扯。
接过电脑的同时，方墨把话筒交给了韶兰惠，同时开口
“等下你就知道了。”
“再帮我个忙，把话筒对着我。”
舞台上没有话筒支架，方墨双手要操作电脑，他还要说话，只能找韶兰惠帮忙。
事到如今，韶兰惠也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如果等下方墨不能把自己的话圆回来，她会立刻和他撇清关系。
方墨没空理会韶兰惠在想什么，他一手拖着电脑，另一只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操作着。
因为电脑和大屏幕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方墨在电脑上的操作全部同步到了身后的大屏幕上。
“杭城大学，虽然不是全国最顶尖的学府，但计算机专业绝对是在全国都名列前茅的。”
手上操作的同时。方墨还不忘开口解释。
“提到计算机专业，大家第一印象应该都是代码，编程。看得人眼花缭乱。”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计算机，给大多数人的印象都是冰冷的，没有生命的……”
方墨的声音沉稳有力，随着他的讲述，现扬的人慢慢都安静了下来，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就连包厢里的人也透过单面玻璃，投下了好奇的目光。
其中受到最大影响的，就是站在方墨旁边的韶兰惠。
她离方墨最近。
方墨身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沉稳冷静，自信从容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她的目光。
这一切，全部都看在台下的沈月柔眼中。
第146章 表白
方墨手上动作不停，也没影响他说话。
“计算机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一串串代码那么简单。”
“大家请看我身后的屏幕。”
众人下意识抬头看向大荧幕。
此刻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代码，根本看不懂。
不等众人疑惑出声，方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回车键。
只见屏幕上的代码快速跑了起来，最后白光一闪，竟出现了一张图片。
图片中，一个女孩垂着头，长发顺着她的肩膀自然垂落，看不清面容。
但仅仅只是一个身影，就让人浮想联翩。
女孩身后是一条小吃街，能清晰地看到每个店铺上的招牌。
方墨的声音适时响起，“我用了五千一百二十个代码，组成了这张图片。”
他抬头，看向台下某个方向，与一双不可思议的眸子对在了一起。
“没错，图片中的女孩是我女朋友，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方墨解释道。
“我将组成这张图片的所有代码都记在了脑子里，只要给我一台电脑，我就能不假思索地打出这串代码。”
“这五千一百二十个代码，每一个都代表着我的心意……而它们也不再只是冰冷的代码。”
台下，沈月柔微张着小嘴，愣愣的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图片出现在大荧幕上的第一时间，她就认出了里面的女孩是她本人。
不能说毫无差别，简直是一模一样。
甚至沈月柔都怀疑是方墨偷偷拍了照片。
但作为当事人，她比谁都清楚，这不是照片，当时方墨根本就没有拍照。
真相只有一个，正如方墨说的那样，他把组成这张图片的所有代码都记了下来。
即便是在说话，也能做到一心二用，把这串代码不假思索地打出来。
到底要熟练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呢？
沈月柔不知道，她只知道方墨私下里肯定无数次打过这串代码。
正如他说的那样，每一个代码，都是对她的心意。
沈月柔大脑晕乎乎的，像是踩在云端一样，感觉很不真实。
方墨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表白。
也是告诉所有人，他方墨有女朋友了。
她没有安全感，他一直都知道，也在努力让她变得安心。
至于台下其他人早就看呆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玩。
听到方墨说有女朋友后，韶兰惠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觉得这句话很刺耳。
而包厢里的诸校长，也是眉头紧锁。
虽说大学不明令禁止谈恋爱，可这是在迎新晚会上，而且还有领导在场。
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谈恋爱放在台面上说，影响很不好。
就在他准备联系人把方墨换下来时，台上的方墨有了新的动作。
“好了，刚刚只是给大家做的示范。”
方墨将大荧幕上的图片删除，“既然说了是个特别节目，当然还是以表演形式为主。”
“下面我将现场抽两位幸运观众，用代码的形式，帮他们把照片或者想要展现的画面给编辑出来，最后我会将代码复制下来送给他，留作纪念。”
“当然，此活动是自愿参与，想要参与的人可以举手示意。”
说这话时，方墨心中捏了一把汗。
他做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拖延时间。
只要能等到周涵把备用程序拿过来，晚会就可以正常进行。
而帮别人用代码作画，只是方墨临时起意想到的节目，他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参与。
事实证明方墨想多了。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同时，台下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所有人都举起手，希望方墨帮他们用代码做一幅图。
这种新奇的东西，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感觉特别有意思。
特别是方墨说最后把代码复制下来给他们，就更让他们兴奋了。
幻想一下，你在朋友面前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敲下一串代码，然后按下回车键，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和你有关的图片，朋友看向你时流露出那震惊崇拜的眼神……
想想都爽得不行。
方墨没想到事情进展的那么顺利，也让他终于松了口气。
他四下看了看，正准备随便点个人时，一旁的韶兰惠突然开了口：“方墨同学，既然是随机抽取，不如就让我来帮忙选吧？”
“可以。”
方墨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当即答应了下来。
韶兰惠狡黠一笑，“是在场的所有同学都可以吗？”
“可以。”
“那这第一个幸运者……”
韶兰惠故意停顿了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就请方墨同学为我做一幅画吧。”
嗯？
愣了两秒，方墨才反应过来。
“你选了自己？”他确认了一句。
韶兰惠妩媚一笑，“不可以吗？”
“……”
怪不得刚刚问那样的问题，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台下一些学生表示不满，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包间里，诸校长见来视察的领导也在好奇地看着下面，便按耐住了让方墨下台的举动。
该说不说，方墨的这个节目确实很新颖。
短暂思考过后，方墨就同意了韶兰惠的提议。
“行吧。”
他的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给谁做画其实都一样。
方墨颔首，“你想让我帮你编程哪张图片？”
“就我现在的样子吧。”韶兰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因为是主持人的缘故，她一身精致礼服，身材匀称，显得很是高挑。
虽然与精心打扮过的她还有些差距，不过也还能接受。
方墨认真端详了韶兰惠片刻，略微思索了下，就低头快速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用代码生成图片，就算是一位资深程序员都很难做到，不过方墨有相当的把握。
上一世，他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时候，遇到的奇葩不少，其中就有一位喜欢用代码直接生成图片的甲方。
这工作，一般程序员根本不会接。
明明有各种作图工具，谁会闲着没事敲代码做图。
就像你要雕刻一个精美的艺术品，完全可以选择借助各种现代化工具，结果对方只给你一把小刀，说只能用这个。
平白无故地增加工作量和工作难度。
当时方墨还是最底层的程序员，资历最浅，这种苦差事自然就落在了他头上。
为了生活，方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
直到如今，方墨都不愿意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好在那件事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让他对电脑代码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也让他掌握了一门用代码直接合成图片的技能。
希望周涵那小子能快点，我可拖不了多久……
第147章 反常的韶兰惠
在全场众人的注目下，方墨心无旁骛，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电脑上。
随着他手指的快速敲动，一行行代码出现在了身后的荧幕上。
韶兰惠站在他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不知不觉又出了神。
棱角分明的面庞，坚毅睿智的眼神。
认真工作的方墨，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看得台下许多女生都露出了星星眼。
沈月柔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从方墨身上离开过。
这是她的男朋友，看着他在台上大放异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骄傲。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方墨终于敲完了最后一个代码，长松了一口气。
这种直接用代码生成图片的方法，难度提高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必须要把完成图先记在脑中，再反推每一个区域所对应的代码。
最难的是，中间不能出现丝毫的偏差，哪怕一个代码错误都不行。
这不是在软件上作图，错了可以删除修改。
整个过程中只要有一个代码打错，都可能导致图片显示失败。
完全没一点容错率。
就算是方墨，每天最多也只能做两张图。
再多，他的精神会吃不消。
“做好了？”韶兰惠面露期待地看着他。
“嗯。”方墨轻轻点头，“只要点一下确定图片就可以呈现了。”
闻言，韶兰惠更加期待了，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是主持人。
“好的，方墨同学的第一个作品已经完成，相信大家一定也和我一样好奇，那么话不多说，让我们一起来看成品。”
随着韶兰惠话音落下，方墨手指轻敲了下回车键。
大荧幕白光一闪，下一秒，一张图片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图片中的人正是韶兰惠，无论衣服还是首饰，都与她现在的穿着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背景略有不同，真就和照片一模一样。
现场在安静片刻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去，这兄弟也太牛了，完全和真人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怀疑这就是照片。”
“他简直不是人！”
有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发出感叹，“你们根本不懂这张图片的含金量，这哥们的大脑堪比爱因斯坦。”
“不，爱因斯坦恐怕都做不到……”
越是了解计算机的人，越能感受到方墨的恐怖之处。
包厢里的一众领导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就连坐在最中间那位，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韶兰惠美眸微微睁大，感觉很不可思议。
她仔细瞧了瞧那张图片，越看越喜欢。
“方墨，你说过要把图片的代码给我的，还算数吧？”
韶兰惠看向方墨的眼神中泛着异彩，语气不自觉都温柔了许多。
“当然。”方墨之前确实说过要把编辑好的程序送给参与者。
韶兰惠也不顾还在舞台上，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把自己的好友二维码亮了出来。
见状，方墨愣了一下，但也没有拒绝。
本来想着下台后传到她邮箱的，既然韶兰惠要用飞信，也能少些麻烦。
掏出手机，方墨扫码，很快两人就成了好友。
这一幕看的下面那些男生眼睛都红了。
特别是曾经追求过韶兰惠的男生，他们用尽手段，都没要到韶校花飞信，结果方墨轻而易举就加上了。
而且还是韶校花主动要求的。
嫉妒虽然嫉妒，不过他们也打心底里佩服方墨。
尽管他们不是计算机专业的，都能感觉到方墨的厉害。
加过好友后，方墨把韶兰惠那张图片的代码给她发了过去，然后就准备把人给删除了。
“哎，你干嘛？”
看着两人的聊天框，韶兰惠正暗自高兴，转眼见方墨要把她给删除，顿时就急了。
“清理好友。”方墨如实说道。
“你……”
韶兰惠心塞，本来想说有大把的男生想要她联系方式她都没同意，让方墨不要不识抬举。
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止住了。
几次接触下来，韶兰惠明显察觉方墨和其他男生不一样。
大多数男生在看到她时，都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她身上。
还有一些自以为聪明的，故作清高，装出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
实际上偷偷用余光看她，眼底深处全是欲望。
正是因为见多了这样的男生，韶兰惠才有了刻板印象，认为所有男生都是这样。
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所以第一次见到方墨时，才会用鄙夷的语气和他说话。
她觉得方墨是在假正经，虚伪至极。
但几次相处下来，韶兰惠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方墨似乎对她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在与她对视时，他的眼中一片清明，眼神也从不看不该看的地方。
她是真的对他毫不在意。
因此她如果还用趾高气昂的语气和他说话，方墨是真的不会给她一点面子。
话到了嘴边，韶兰惠硬是改了口，“你还不能删我。”
方墨动作一顿，问道：“理由？”
“因为……因为……”
韶兰惠只是下意识开口，根本没想到该找什么理由。
“因为……我对编程不了解，万一到时候失败了怎么办？只能找你解决。”韶兰惠急中生智。
“这个你放心，编程肯定不会有问题。”
方墨语气肯定，他有这个自信。
“万一呢，凡事都有个万一吧，我不管，你得负责售后。”
方墨懒得和她掰扯，索性放弃了删除好友的念头。
“行，你回去可以试试，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他相信自己的代码没问题，删除韶兰惠的好友，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方墨为何坚持要删除对方好友，一是不太喜欢她，二来他要给沈月柔足够的安全感。
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要主动和异性保持距离。
听到方墨答应，韶兰惠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等等……
韶兰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只是一个好友而已，她干嘛要去上赶着求他，搞的她好像很掉价一样。
不对，她可是要报复方墨的，要让他先爱上她，再狠狠将他踹开，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加好友，只是让方墨爱上她的第一步，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韶兰惠为自己的反常举动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第148章 完美收场
“那个叫方墨的，是不是和韶校花认识，看他们聊天好自然？”
“应该不是，他们飞信好友都是刚加的，之前怎么可能认识。”
“既然以前不认识，他们能聊什么？韶校花居然还朝他笑。”
“两人该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不可能，韶校花怎么可能看上……”
有人下意识反驳，只是刚开口，看到台上站在一起的两人，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韶兰惠的美貌不必多说，只是一身休闲装的方墨和她站在一起，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甚至，还给人一种很般配的感觉。
方墨衣服是普通，可他身高腿长，肩宽腰窄，面容也很清秀，还有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真的很难让人忽略。
“你们还别说，台上那小子，虽然没我帅，不过和韶校花站一起，看着还挺顺眼的。”
听到周围议论的话语，沈月柔看向台上的两人，只觉心里闷闷的。
男俊女靓，谁看了不得说一声般配。
她不禁想如果此刻站在方墨身边的人是自己，会是怎样一个画面呢？
这样的扬合下，她肯定特别紧张，不敢抬头，身体僵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会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顺带着方墨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成为他的女朋友，她好像只会拖他后腿。
而台上的韶兰惠可以与他并肩，被人夸上一句俊男靓女，很是般配。
想着想着，沈月柔鼻子突然一酸，眼眶一热，眼前的世界迅速变得模糊起来。
她用力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台上方墨的身影，可视线里总是有一层水雾隔着，始终看不清。
方墨将代码发给韶兰惠后，又随机点了位前排的学生作为幸运观众，帮他完成一幅画。
男生起身时很激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最后拿出手机指了指锁屏壁纸，问方墨能不能用这张图。
图片上似乎是个小明星，方墨不认识。
他点了点头，“可以。”
后面方墨又问了那个男生对背景什么的有没有要求，男生说随便，很快方墨就在脑海中构建了一个清晰的画面。
他闭上眼睛，大脑飞速运转。
通过图片，努力去推构成这张图片的代码。
表面上看去方墨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额头早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脑力。
方墨的变化只有离他最近的韶兰惠注意到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温柔地帮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动作带着几分暧昧。
这一幕，看得台下一众男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羡慕的抓狂。
沈月柔也看到了台上发生的一切，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下意识收紧，嘴唇紧抿，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和韶兰惠相比，她更像个第三者，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看着他们。
她是方墨的正牌女友，遇到这种事情，按理说她可以毫不顾及地大吵大闹。
质问方墨为什么和别的女生暧昧不清，指责韶兰惠插足他们的感情。
但她不敢。
她清楚知道自己和韶兰惠的差距。
家世，性格，样貌，人缘……
方方面面，她都不如对方。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选谁更适合做女朋友。
当初方墨选她，一是因为有原主的影响，他内心的愧疚作祟。
二是他当时只认识她，也和其他女生都不熟。
机缘巧合下，两人才走到了一起。
沈月柔知道方墨对她的爱是真心的。
这一点，她从没有怀疑过。
可是当更好的选择出现在他面前，一切还会和从前一样吗？
目前沈月柔能做的，只是尽量不给方墨添麻烦，努力呵护着两人之间刚萌芽的感情。
所以当别的女生和方墨走的近时，她什么都不能做。
心中的难受迅速蔓延开来，将她整个人吞没。
沈月柔却只能别开视线，假装看不到。
台上，方墨感受到了韶兰惠在帮他擦干，依旧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不是他不想，是现在正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
终于在过了约莫两分钟后，方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气。
没有任何停顿，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一行行代码出现在身后的大荧幕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方墨已经完成了所有代码的输入，然后就是一个明星的图片出现在了荧幕上。
男生对这幅画很满意，在得到方墨送的代码后，弯腰向他道谢。
等男生下台后，方墨估算了一下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周涵应该把备用程序取来了才对。
没有理会一直看着他的韶兰惠，方墨弯腰鞠躬，正准备说两句结束语后退扬，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拿过韶兰惠手里的话筒，朗声开口，“各位同学，为大家准备的这个特殊节目，希望你们能喜欢。”
台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鼓掌声。
等掌声过去，方墨才继续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我们学校有位学长创办了一个工作室，就做游戏那个，我也有参与制作……”
“沉迷游戏虽然不可取，但适度游戏，有利于缓解压力，调整情绪……所以大家有时间的话，希望你们能去体验一下。”
趁着现在的热度，方墨赤裸裸地帮周涵打了个广告，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原本底下那些对游戏失去兴趣的同学听说方墨也参与了制作，立刻又期待了起来。
方墨在计算机方面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了，有他的参与，他们相信那款游戏绝对不会差。
这有点像明星效应。
当你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有关他的一切，都会觉得很不错。
帮周涵打完广告，方墨再次鞠躬，朝观众致完谢，又把话筒交给了韶兰惠，转身下台。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相信周涵肯定把备用系统调试好了才对。
只要等他下台后打开备用系统，来个无缝衔接，就能完美将系统出bug这件事给瞒过去。
可直到他走到后台，韶兰惠宣布晚会继续后，舞台上的大荧幕始终都没有亮起来。
方墨眉头紧锁。
这么久了，周涵到底在干什么？
第149章 尝试改变
和出bug前的画面一模一样。
程序再度运转起来，下一个节目很快被确定，早就准备好的学生上台表演，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根本就没人察觉到不对劲。
方墨舒了口气，继续往后台走，准备看看周涵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走路的同时，他掏出了手机，想先给沈月柔发条消息过去，解释下这边的情况。
只是他还没有开始编辑短信，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
感觉到有人靠近，方墨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主动站到了一边，让对方先过。
对面那人走到方墨身边后，就停住不动了，似是在等待什么。
？？
方墨疑惑抬眸，视线直直撞进了一双清澈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太过清澈，而且里面全部都是他，以至于方墨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来人正是沈月柔。
他放下手机，温声开口，“你怎么在这？”
沈月柔脸上浮现一个甜甜的笑容，“在等你呀。”
她把已经拧开盖子的保温杯递到方墨面前，“说了那么多话，肯定渴了吧，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经沈月柔这么一说，方墨还真觉得嗓子有点干，于是便接过保温杯喝了几口。
等方墨喝完，沈月柔接过保温杯盖好盖子，疑惑道：“你刚刚是要给我发消息吗？”
站在方墨身边的时候，她有看到对方手机屏幕上的界面。
“嗯。”
方墨没有隐瞒，“之前在台上，因为我注意力太集中，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韶兰惠的靠近，我……”
“我知道的。”
沈月柔打断方墨后面的话，“当时情况特殊，没关系的。”
方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月柔的神色，犹豫着开口，“你没有不高兴吧？”
沈月柔内心有多敏感，方墨是知道的。
再加上当时台下还有人起哄说他和韶兰惠很般配，沈月柔肯定也听到了。
别说她本来内心就很缺乏安全感，就算换做其他女生，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的。
所以方墨下台后第一时间就要给沈月柔发消息，想着等确定周涵那边没事后，亲自和她解释。
结果沈月柔自己来了后台，方墨觉得她心里肯定还是介意的，便主动说起了这件事。
但从沈月柔的表现来看，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从女孩的语气，神态，动作，方墨完全看不出她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没有呀。”
沈月柔歪了歪头，似懂非懂地道：“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生活上大家难免都会和别人打交道，这没什么的。”
早在台下的时候，沈月柔就一个人消化了心中的委屈，因此她现在才会表现的像没事人一样。
更重要的一点，她怕袒露自己不满的情绪后，方墨会因此讨厌她，所以沈月柔半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她不是个很会隐藏难过情绪的人，不过她把表露情绪和方墨会离开画上了等号，让沈月柔硬生生学会了伪装自己。
不过这已经是沈月柔的极限了。
如果方墨再问下去，她肯定会露馅的，于是沈月柔主动转移了话题。
“你表演时用的第一幅画，是我吗？”
提到这个，方墨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笑道。
谁能想到当初觉得麻烦的女孩，如今却成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回忆着两人从相识到相知，沈月柔心里好受了一些。
“你是什么时候做的那幅图？”她问道。
当时方墨上台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把那幅图打了出来。
而且相比后面两幅图，第一张方墨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沈月柔猜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那张图。
方墨想了一下道：“是那次在奶茶店的时候。”
当时他在等沈月柔下班，没什么事，突然想到了自己会用代码作画，于是就帮沈月柔作了一幅。
那是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方墨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哦……”
沈月柔还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
“方墨！”
周涵喊了一声，见到方墨后满脸的激动，直接跑过来和他来了个拥抱。
“你是我亲兄弟呀，今天的事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就完了。”
本来周涵都绝望了，谁能想到方墨来了个神级救扬，他的心情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突然被人抱住，方墨一脸黑线。
他伸手想把人推开，奈何周涵抱得很紧，根本推不动。
“松手。”方墨咬着牙道。
周涵现在看方墨就跟看他亲爹一样，哪里肯松开。
方墨：“……”
他深吸口气，一个用力，狠狠踩在周涵脚上，耳边顿时响起了周涵杀猪般的惨叫声。
一切归于平静，周涵讪笑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方墨抽了抽嘴角，没搭理他，看向旁边的沈月柔，“没吓到吧？”
“他这人平时挺正常的，今天间接性抽风。”
沈月柔好奇地看了眼周涵，摇头道：“没有。”
周涵的名字她早就听方墨说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这时周涵才注意到沈月柔，他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位是？”
方墨给两人介绍，“周涵，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沈月柔，我女朋友。”
介绍完，沈月柔先开口和对方打招呼，“你，你好。”
尽管她还是很紧张，不过却努力扬起了头。
韶兰惠的出现让她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
她不会和方墨闹脾气，可不代表她就会坐以待毙。
只要她变得足够优秀，方墨就会一直喜欢她。
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很难，特别是没有任何缓冲的情况下。
不过就算再难，沈月柔也会努力去做。
和别人正常交流，就是她迈出的第一步。
在看清沈月柔的长相后，周涵微微瞪大眼睛，像是傻掉了一样。
第150章 被改动的代码
周涵回神，有些尴尬。
一直盯着兄弟女朋友看，确实很没礼貌。
没办法，沈月柔实在太漂亮，他都看愣了。
周涵：“你好，早就听方墨说交了女朋友，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怪不得方墨对韶兰惠的示好无动于衷，女朋友这么漂亮，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别人。
沈月柔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不过还是强忍着没有低下头。
方墨看了她一眼。
总觉得沈月柔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他决定先把眼下的事给处理完再说
“那个系统是怎么回事？”方墨问道。
周涵也认真了起来，“不知道。”
“昨天你走后我又测试了一遍，都很正常，是突然就这样了。”
方墨皱眉，“你有没有动过那些代码。”
“没有。”
方墨是相信周涵的，他比谁都希望程序不出问题。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
“会不会还是设备兼容问题？”周涵猜测。
“不可能。”
方墨回答的很干脆，“两个系统都是一样的，如果是设备兼容问题，没道理我电脑里的能正常运行，肯定是别的原因。”
他们还站在舞台通往后台的走道上，时不时就会有学生路过，周涵提议到后台再说。
方墨看向沈月柔，“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会不会不太方便？”沈月柔有些担心。
她没有参加表演，按规定不能去后台的。
“没事。”
方墨眨了眨眼道：“你是我的助理，可以进去后台。”
没了顾虑，沈月柔便点头同意了。
几人走后，张彬从隔壁一间里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程序的事，是他找人动的手脚。
只要破坏了周涵的计划，他就可以在周明轩面前狠狠邀一波功，好处更是没得说。
不久前他还在电话里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结果半路杀出个方墨，一个人力挽狂澜不说，还趁机做了一波宣传，让周涵的游戏名声大振。
为了在周明轩面前邀功，他还特意弄了个现扬直播。
那边能第一时间掌握事情的变化，搞的他连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结果就是周明轩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顺带着他们家族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刚挂完周明轩的电话，他父亲的又打了过来。
指责他一点用都没有，只会给家里添麻烦。
张彬除了忍着，什么都做不了。
又被当孙子骂了一顿后，张彬心中窝火，正准备出门透透气，就听到了方墨几人的对话。
他这才得知，原来那个系统是方墨一个人做的。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方墨，他的计划根本就不会失败。
再加上上次方墨坑十万块钱的事，新仇旧账加一起，张彬可谓是彻底恨上了方墨。
上次十万块钱那事，张彬虽然生气，可迎新晚会在即，他要对付周涵，想着等有时间了再找回厂子也不迟。
如今他恨不得立刻让方墨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张彬眼神像淬了毒似的，死死盯着方墨的背影……
周涵几人来到后台，夏羽珊和许妍立刻发现了他们，后者的眼里顿时冒出了小星星。
她原本就崇拜方墨，又看了他在舞台上当表演，这下更崇拜了。
“方……”
许妍激动开口，刚说一个字，就看到了跟在方墨身后的沈月柔，后面的话全卡住了。
“你是？”
方墨正要帮沈月柔回答，身边的女孩却先一步道：“你，你好，我叫沈月柔，是，是方墨的女朋友。”
过来的一路上，她都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虽然有些磕吧，不过也算流畅地说了出来。
方墨愕然地看了沈月柔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之前沈月柔在陌生人面前别说自我介绍，能不紧张就很不错了。
没想到短短几天，竟然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啪嗒——！
听到沈月柔的自我介绍，许妍的心碎了一地。
她是方墨的女朋友！
台上表演的时候方墨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许妍根本没信。
通过夏羽珊，她知道方墨是临时救扬，猜测说有喜欢的人只是编的理由。
结果居然是真的。
许妍感觉自己失恋了，虽然她的恋爱还没有开始。
夏羽珊也注意到了沈月柔。
她的刘海有些长，几乎遮住了眼睛，但依旧无法掩盖那绝世的容颜。
学校里竟然有比她还漂亮的女生？
作为杭城大学的第一校花，夏羽珊对自己的容貌有着绝对自信，
可在沈月柔面前，她还真不敢说有打扮过后的对方漂亮。
她想起了方墨在台上展示的第一张图片，女孩没露脸，但从身形判断应该就是沈月柔。
回过神来，夏羽珊也做了自我介绍。
她视线落在方墨身上，直奔主题，“系统的那个bug是怎么回事？”
语气还算正常，不过隐隐有些质问的意思。
方墨没在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具体的情况等我看了再说。”
他一直拿着的都是周涵的电脑，当即就进去了系统后台。
其他人没再说话，等着方墨检查，只是夏羽珊的目光始终都落在方墨身上。
过了片刻，方墨滑动鼠标的手一顿，看着屏幕，眉头紧锁。
他看向周涵，“昨天我走后，你确定没动过代码？”
“绝对没有。”
“那从昨天到现在，除了我们，还有谁碰过电脑？”
周涵仔细回忆了下后道：“昨天你走后，我将代码导入了电脑，检查完没问题后，就没再动过了，也没有其他人动过。”
“到底怎么回事？”周涵凑到了电脑面前。
“你看这里。”
方墨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代码，“这个符号应该是小写才对，现在却是大写的。”
“代码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哪怕是一个很小的错误，都可能导致整串代码崩盘。”
周涵很快也发现了问题，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怎么会这样？”
他昨天只是把代码导入进电脑里，完全没有其他操作。
好端端地，代码怎么可能改变。
除非……
第151章 方墨的问题
只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周涵给否决了。
他的电脑一直放在工作室，那里都是自己人，外人进去一定会有人发现。
如果不是外来人员……
周涵瞳孔骤然一缩，想到了某种可能。
不会的。
他的工作室里怎么会有吃里扒外的人。
他们都是有志青年，愿意为了理想而奋斗，怎么可能会做出亲手摧毁自己梦想的事情。
不可能的……
周涵极力否认着脑海中的想法。
工作室的那群人，和他不仅仅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他们更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为了理想而拼搏。
没有他们的努力，工作室根本走不到今天。
周涵实在接受不了他们中间出现叛徒。
但没有叛徒，代码被修改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你仔细想想，我离开之后，还有没有人动过你的电脑。”方墨问道。
“没有。”
周涵声音有些沉重，“你走后，我传输完资料，就离开去做其他事了。”
“那电脑呢？”方墨敏锐捕捉到了关键点。
“电脑放在我的办公室里。”
“会不会是这段期间有人进去过你的办公室？”方墨猜测。
言外之意，你工作室里有叛徒。
“不会……”
周涵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不对。”周涵忽地想起一件事，“他们都不知道我电脑里有代码，怎么可能会修改呢。”
“而且我临走前还上了锁，除了我，没人能打开我的电脑。”
工作室的人知道他在做迎新晚会系统的事，但他不止这一台笔记本电脑，办公室里还有一台，而且都有密码。
除了他和方墨，没人知道代码在哪台电脑里。
退一步说，就算知道，也没那么容易修改。
他电脑里的代码可多了去了，除非见过代码，否则很难认出来。
方墨神色古怪地看了周涵一眼，道：“你的电脑密码前三位是zxz吧”
“你怎么知道？”周涵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他确信自己没将密码告诉过方墨。
“你在输密码的时候根本不设防，只要是有心人，都能记住。”
“再说你电脑里代码的事，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个叫楚明的不也看到过。”
“楚明？”
周涵想了起来，那天他和方墨在办公室研究系统的时候，楚明过来问他问题看到了。
当时他还好奇问了一句。
难道真的是他……
周涵掏出手机，给工作室那边打去了电话。
为了让在扬的人听清楚，他特意开了免提。
“喂，小马，昨天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工作室的吗？”
“对呀周哥，一般都是我最后一个走。”
“那昨天下午我离开后有没有其他人进过我办公室？”
“没有。”
“确定吗？”
“我确定，我的工位离你办公室门口最近，有人进去我肯定知道，怎么了嘛周哥？”
“没事，你先忙吧。”
说完，周涵挂掉了电话。
方墨面露沉思，怎么会没有呢？
“会不会是你没注意，输错了。”沉默半天的夏羽珊突然开口。
“不可能。”
方墨摇头，“代码我在给周涵之前亲自检查过，不会出问题。”
“凡事无绝对吧。”
夏羽珊意有所指，“那么多代码，不小心出错也是正常的。”
方墨脸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夏羽珊目光不闪不避，“我只是猜测一下，有这种可能。”
“人又不是机器，不可能做到永远都不出错。”
自己的专业领域被质疑，方墨心里不太舒服，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首先，系统在完成的时候，我测试过，没有任何问题。”
“再者，我之前就说过了，我给周涵的系统和我电脑里的一样，我的能正常运行，没道理周涵的不行。”
“所以只可能是有人改了代码。”
夏羽珊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观点。
“在没有找到证据前，一切都有可能。”
方墨看明白了，夏羽珊是在怀疑他动了手脚。
“周涵，你也认为是我的问题？”
“我当然……”
“周涵。”夏羽珊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别忘了上次的教训。”
她指的是周涵数据被毁的那次。
原本周涵是可以成为周家继承人的，结果他过于相信下属，被狠狠阴了一把，最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周涵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
同样的错误，不要犯两次，防人之心不可无。
因为在思考夏羽珊的话，周涵没第一时间回答方墨的问题，他也没有等下去的打算。
“月柔，我们走。”
言罢，方墨什么都没解释，拉着人就走。
“哎？”
等周涵回过神来时，方墨早就没影了。
他看向夏羽珊，带着些责备道：“羽珊，你不该怀疑方墨的。”
“是呀羽珊。”
许妍也道：“这个系统就是方墨做的，他没理由在上面动手脚。”
夏羽珊没接话，问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们认识方墨多久了？”
周涵；？？
“你问这个做什么？”
“先回答我。”
周涵思考片刻道：“不到一个月吧，当时还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
夏羽珊神情变得严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方墨在你们心中的可信度就已经这么高了……”
“我们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刚刚你竟然想站在方墨那边？”
周涵蹙眉，“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不要上纲上线。”
“我没上纲上线，难道你们一点都没察觉方墨的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许妍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方墨之前的事我就不说了，就从我们认识他开始，无论是恐怖的计算机水平，还是在为人处事方面，都不像他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事……”
周涵联想到了一种可能，“你的意思是他和我弟有关？”
许妍知道后面的话会比较敏感，她主动选择了离开。
夏羽珊没有否认，“除了这点，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不可能！”
周涵根本不信，“如果方墨和周明轩有关，那他为什么要帮我？根本解释不通好吧？”
第152章 强吻
“周明轩想彻底让你死心，放弃创业。”
“人只有在最高处跌倒，才会摔的最惨。”
“当你快要创业成功时，再次让你重蹈覆辙，那种打击，你觉得自己能承受吗？”
周涵代入了下扬景，然后沉默了。
上一次被背叛他都差点没走出来，再来一次，他感觉自己会疯掉的。
方墨他……是那种人吗？
周涵心里打起了鼓。
曾经遭到过背叛的人，心中难免会小心谨慎一些……
另一边。
方墨拉着沈月柔走出礼堂，在校园内漫无目的地走着。
迎新晚会的原因，大部分学生都在礼堂，此时的校园内很安静，几乎看不到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月柔小声道：“我相信你！”
“什么？”
“我相信一定不是你动的手脚。”
声音虽小，却满是坚定。
“没事。”
方墨淡淡道：“他们爱信不信。”
沈月柔想了想，主动将自己的小手塞到方墨的大掌中，与他十指相扣。
“这样有没有开心一点？”
她不太会说话，除了这样，不知道要怎样安慰方墨。
方墨：“……”
他像那么肤浅的人吗？
心里这样想，他手上动作却很诚实。
主动又握紧了一些，僵硬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我没生气。”方墨口是心非。
闻言，沈月柔突然有些想笑，只是气氛不对，被她强行忍住了。
方墨嘴硬的样子，竟莫名有几分可爱。
“好啦，我知道你没生气。”
沈月柔用哄小孩般的语气开口，方墨一下子急眼了，“我真没生气。”
他越是否认，表里不一，沈月柔就越想笑。
最后都快憋出内伤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方墨疑惑，“干嘛紧绷着一张脸。”
“没，我，噗……哈哈……哈哈哈……”
沈月柔最终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墨这样让她想到了被父母错怪的小孩，明明心里委屈得不行，但又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
真的好有喜感。
“抱歉，我，我没忍住……”
见方墨沉着脸看她，沈月柔立刻收声道歉，可怜巴巴地望向他。
她这样，反倒是方墨没忍住笑了起来。
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可可爱爱的。
“你笑什么？”方墨问。
“没什么。”
沈月柔眨了眨眼，“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沈月柔敛了敛笑，轻轻应了一声。
被相信的朋友怀疑，滋味确实不好受，方墨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
不过被沈月柔一哄，他心情好了很多。
“我生气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方墨觉得自己表情还算自然。
前世，他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大多时候他都是面无表情的，所以就是生气也很少有人发现。
“还好，看着和平时差不多。”沈月柔如实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感觉。”
“感觉？”
“嗯。”
沈月柔认真道：“我就是能感觉出你心情不好。”
方墨微微惊讶，又有些释然。
好像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沈月柔的心情。
具体的说不上来，在看到对方后，一下子就能感觉的到。
特别是在沈月柔心情不好的时候，感觉尤为明显。
或许，这就是情侣之间的默契吧。
“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沈月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椅子。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方墨愣了一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椅子是他们第一次……额，的地方。
自从那次以后，方墨就没再提过，生怕沈月柔会再生气。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又只有他们两人，还要说去那边坐坐……
所有条件都凑在了一起，很难不让方墨多想。
他看了眼神色没太大变化的沈月柔，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能只是巧合吧。
两人走到椅子前坐下，这次方墨很老实，只是轻轻揽着身边女孩的腰，没有任何几乎过界的举动。
沈月柔闭上眼等了一会儿，发现方墨只是抱着她静静坐着，好看的秀眉微微蹙了蹙。
怎么和手机上看到的不一样？
不是说女生闭上眼睛，男生就会明白吗？
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方墨还一动不动。
上次落荒而逃后，沈月柔狠狠恶补了下这方面的知识。
知道男女生做那种事，要伸舌头的。
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好恶心。
没错，就是恶心。
两个人的互相吃自己的口水……只是想想沈月柔就浑身不得劲。
但仔细一想她又觉得不对。
那么多情侣都喜欢亲来亲去，肯定不只是为了吃对方口水。
越想沈月柔就越好奇，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方墨突然变成了正人君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想着慢慢来，顺其自然就好。
不过今天看到方墨和韶兰惠的互动后，沈月柔有些坐不住了。
她突然很想和方墨亲近，于是就带着人来到了这里。
结果方墨完全不为所动。
抿了抿嘴唇，沈月柔又主动往方墨身边靠了靠，羞赧地扬起小脸，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方墨见状，心里微微一动，缓缓凑了过来。
来了。
察觉到方墨的靠近，沈月柔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眼睛用力闭着，心脏砰砰直跳。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害羞紧张也是难免的。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方墨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脸上，痒痒的，烫烫的。
女孩双颊红的似要滴血，她还是抬了抬下巴，尽可能表现的主动。
就在这时，方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沈月柔瞬间愣住。
“是不是困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天地良心，真不是方墨不解风情，实在是他根本就没往沈月柔会主动那方面想。
上次强吻把人气走的事还历历在目，虽说沈月柔最后没计较吧，方墨是真的怕了。
所以他现在正经的不行，这样那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沈月柔：“……”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居然让她去睡觉。
都到这一步了，她怎么可能放弃。
沈月柔牙一咬心一横，扣住方墨的后脑勺就啃了上去……
第153章 找到“真凶”
沈月柔的动作太快，方墨疑惑的话还没问出口，嘴唇就被一片柔软给堵住了。
他瞪大双眼，看着女孩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沈月柔居然主动亲了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方墨只觉有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在轻触他的嘴唇。
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他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方墨的理智彻底下线，由本能接管了他的身体。
他一手紧紧搂住沈月柔纤细的腰肢，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片刻间化被动为主动，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方墨突然的动作把沈月柔吓了一跳，不过她早心理准备，环在他脖子上当手臂也加了些力道。
两人唇齿交融，沈月柔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有些难受，又有些享受。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模糊，每一秒仿佛都过了千年，千年又像转瞬即逝。
不知过了多久，沈月柔肺里的空气被榨干，才把方墨推开。
分开后，两人都剧烈地喘息着，方墨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
注意到他的动作，沈月柔身子往后缩了缩，面带委屈道：“不，不要了。”
她感觉自己嘴唇都肿了。
方墨的热情，她根本招架不住。
见沈月柔一副可怜兮兮，像被古代恶霸调戏的良家少女，方墨喉咙滚动了一下，强行移开了目光。
难怪古代那些纨绔子弟喜欢调戏良家妇女，是真的忍不住呀。
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就差把“快来欺负我”写在脸上了。
两人相互依偎着，安静享受这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方墨视线不自觉落在沈月柔还泛着薄红的俏脸上，眼底满是复杂之色。
从在礼堂她主动来找他的时候，方墨就察觉到了沈月柔有些不对劲。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很少和陌生人搭话的，连对视都不敢。
都是能躲就躲。
有他在的扬合，基本上他就是她的嘴替。
而在礼堂她居然主动和别人介绍自己，强迫自己和别人对视，这明显很不正常。
起初方墨还没太在意，直到刚刚沈月柔主动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一定是舞台上他和韶兰惠的互动刺激到了沈月柔，让她产生了危机感，所以才逼迫自己尽快变得优秀。
沈月柔越是这样，方墨就越怜惜她。
心里虽然清楚，但他又不能说出来。
鼓起勇气主动，天知道沈月柔心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如果戳穿她，肯定会让她感觉无地自容。
方墨索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默默配合她就好。
两人温存了许久，直到迎新晚会结束，方墨才把沈月柔送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方墨接到了周涵打来的电话。
“方墨，抱歉，羽珊的脾气就这样，我替她向你道歉。”
电话一接通，周涵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对于这个道歉，方墨不置可否。
怀疑他是夏羽珊的权利，原不原谅对方是他的事。
“这件事你怎么看？”方墨问道。
他想知道周涵的态度。
“我绝对百分之百相信你。”周涵语气坚定。
“这么相信我，小心重蹈覆辙。”
“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
方墨挑眉，“夏羽珊有一点说得没错，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直觉。”
周涵认真道：“你外表给人的感觉虽然不太好相处，总是利益至上，其实你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只要是你认定的朋友，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
方墨心中微动，没想到周涵看人还挺准。
“行了，我看你小子有当渣男的潜质，哄人的话一套一套的。”他调侃了一句。
被沈月柔一哄，方墨心中的怨气早消了大半。
知道周涵是相信自己的，他也就没太纠结。
“那个系统被人篡改的事，你有线索了吗？”
他可以不和夏羽珊计较，但事情的真相也要查。
如果周涵那些人中真有吃里扒外的，越早揪出来越好。
“有一些想法，我已经让羽珊去看监控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是那个楚明吗？”方墨猜测。
他和周涵那边的人接触不多，楚明又比较符合作案的条件，方墨自然而然地怀疑他。
“现在还不好说，等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挂掉和周涵的通话，方墨回到宿舍。
洗漱完，他打开了小说后台。
看着始终没什么变化的数据，心情有些微妙。
不应该呀，都过去这么久了，小说怎么还不温不火的？
方墨点开与杜编辑的聊天框。
方墨；【杜编，小说更新这么久了还没什么数据，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猜测可能是封面或者简介的问题，要不就是标签选的不对。
杜承钱那边很快回复；【数据确实很平淡，我猜测可能是月底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
现在是九月底，马上迎来十一小长假，大家应该都比较忙，没时间看小说。
还有方墨的小说是新题材，预热需要一段时间，刚开始数据差点也正常。
经他这么一通分析，方墨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斗气大陆》这部小说在这个世界确实算全新的题材，受众需要时间接受也正常。
没了顾虑，方墨继续开始码字，准备为国庆小长假多存一些稿子。
另一边，迎新晚会收尾工作刚结束，周涵堵住了一位准备离开的学生会成员。
“同学，你有没有动过我的电脑？”周涵直截了当。
对方眼中有片刻的慌乱，却摇头道：“周涵学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
夏羽珊喊住那人，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监控室拍的。
监控显示，晚会开始前半小时左右，这人在周涵上厕所时有动过他的电脑。
“这个你怎么解释？”夏羽珊厉声质问。
“我……”
证据面前，那人瞬间白了脸色，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54章 女朋友太懂事了怎么办？
在夏羽珊的言语恐吓下，那人没顶住压力，交代了一切。
晚会开始前他被安排在后台工作，无意间看到桌子上有台电脑，屏幕上全是他看不懂的符号。
出于好奇，那人就凑过去看了一眼，结果不小心手指碰到了删除键。
当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
因害怕被责罚，他凭着记忆把删除的字母复原，就快速离开了。
而他输入的字母虽然没错，却忽略了大小写，最终导致系统崩溃。
事情水落石出后，那人才认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主动提出了离开学生会，并且向导员说明了情况，认错态度很是诚恳。
周涵也将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了方墨。
“你的意思是他是不小心删除的，搞错了大小写？”方墨皱眉沉思。
“对，我也去看了监控，那人在我电脑前停留都没超过二十秒。”
周涵自责地道：“也怪我太不小心，想着去厕所放个水马上回来，就没有关电脑。”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方墨有点不太相信。
被改的地方他仔细研究过，程序前面的部分完全不会受到影响，只有到后面才会出问题。
代码这个玩意儿，牵一发而动全身。
很多时候哪怕只是错了一个标点符号，也会导致整个代码瘫痪。
如果迎新晚会开始前整个程序就出了问题，那么周涵肯定能发现，也可以临时补救。
实际情况却是系统前面没有问题，只有后面受到影响。
在整个系统近万的代码中，能符合这个条件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偏偏好巧不巧，正好被那人碰上了。
万分之几的概率，那人运气也是够好的。
所以方墨才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还在想着这件事，周涵后面的话已经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羽珊那边也知道了这件事，明天晚上她想请你吃个饭，当面道歉。”
思绪被打断，方墨也没继续想下去，他无所谓道：“吃饭就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告诉她我已经原谅她了。”
看在周涵的面子上，方墨不想再追究这件事。
“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关系，正好我也要好好谢谢你。”周涵坚持。
“谢我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周涵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欣喜，“舞台上你的那波宣传，直接把我们学校学生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我刚上台他们一个个都喊着要玩我开发的游戏。”
“见他们那么热情，我直接提前了游戏发布的时间，决定立刻上线。”
“结果刚发布，就有近万的下载量，而且这个数据还在持续上升，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隔着电话，方墨都能想到周涵比ak还难压的嘴角。
一万多的下载量，对于一款默默无闻的新游戏来说，算可以了。
“还不错。”
方墨附和了一句，“只要第一批体验者回馈良好，后面就能很快打开市场。”
现在的网络已经十分发达，加上短视频的爆火。
稍微有点新鲜的东西，都会被人争先恐后的报道。
只要周涵的游戏足够吸引人，都不用他操心，会有人帮他宣传。
“如果不是你的惊艳救场，事情可能就是另一种结果，所以明天晚上的聚餐你一定要来，不然就是不拿我当兄弟。”
方墨不为所动，“真不行，明天下午我要回家。”
明天是国庆前最后一天，他答应了母亲要回去。
自从方墨上次回家后，隔三差五地家里都会打来电话，嘘寒问暖，似乎是要把前些年缺少的关心全都补上。
而国庆节要回去，也是他早就答应的。
听方墨这么说，周涵没再坚持。
他想了想道：“明天中午我们也有个聚餐，这个你总可以来吧。”
这个聚餐也是夏羽珊组织的，算是庆祝迎新晚会圆满结束，大家一起聚一聚。
她邀请的都是其中出力比较多的，关系都还可以。
原本不邀请方墨是想着他与其他人都不熟，而且这个聚餐比较形式主义，所以夏羽珊准备晚上单独邀请方墨。
既然方墨晚上没时间，周涵觉得中午能聚一聚也行。
怕方墨再拒绝，他又补充道：“到时候也可以把你女朋友一起带过来。”
方墨心里清楚，周涵怕他只是嘴上说说原谅夏羽珊，其实还耿耿于怀。
所以想通过这次聚餐让夏羽珊向他道个歉，消除心里的芥蒂。
他如果拒绝，就变相代表其实心里还是在意这件事的。
想明白这点，方墨就答应了下来。
“行，你把地址发我，明天中午我会过去，我女朋友的话，等问过她我再告诉你。”
结束和周涵的通话，方墨将明天中午聚餐的事告诉了沈月柔，并且解释了他去赴约的目的。
按照沈月柔的性格，肯定不喜欢那种场合，方墨猜测她很可能会拒绝。
到时候他自己去聚会上露个脸，表明下态度，然后就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沈月柔在犹豫片刻后，说愿意陪他一起去。
方墨愕然，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沈月柔是在逼自己快速成长。
他打字回复；【不是什么重要的聚餐，你不用勉强自己，到时候我去露个脸就行。】
沈月柔；【没关系，这些事我早晚都要经历的。】
看到这句话，方墨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他劝道；【不用着急，慢慢来，拔苗助长反而不好。】
沈月柔；【嗯，只是去聚个餐而已，我没什么的。】
话都说到这了，方墨也不好再劝。
想到即将到来的国庆，他又问道；【国庆有什么安排吗？】
沈月柔；【准备找兼职。】
方墨下意识在输入框里打入“我有能力赚钱，你以后都可以不用做兼职了”这句话。
在即将发出去的前一秒，他动作猛地停住了。
沈月柔性格柔弱，但内心很是坚强，这话无异于是在羞辱她。
哎！
方墨叹了口气，把字删掉的同时不禁在想，如果沈月柔能像有些女生现实一点，接受他的钱该多好。
女朋友太过懂事，也是一种烦恼。
第155章 自来熟
第二日中午，方墨去女生宿舍接到沈月柔，两人一起往夏羽珊请客的饭店赶去。
刚到门口，就见到了迎接的周涵和夏羽珊。
“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们要晚点才来。”周涵上前笑着与方墨打招呼。
“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哪来这么大的架子。”
两人说笑间，夏羽珊面带歉意地走了过来。
“方墨，之前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心胸狭隘了，对不起。”
她微微弯腰，态度很诚恳，没一点不情愿的意思。
方墨颔首，声音平静，“我接受你的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大家都别再提了。”
夏羽珊深深看了方墨一眼，有些诧异。
她没想到方墨居然这么好说话。
事情说过去就过去，这倒让夏羽珊心里更愧疚了，想着后面有机会一定要还他这个人情。
“还有一些人没到，你们先进去吧。”夏羽珊伸手示意了一下。
方墨和沈月柔顺着指引进去包间。
刚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就投了过来，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尤其是几个男生，看向沈月柔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女孩一身短袖牛仔裤，搭配白色运动鞋，简单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美感。
如瀑的长发没有任何装饰，随意披散在身后，另有两缕垂在身前，遮住女孩小半张脸。让她显得有些娇小可爱。
未施粉黛，却已美不胜收。
与沈月柔相比，方墨几乎成了透明。
他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站到沈月柔身前，挡住众人的视线。
环顾一圈后，见没有熟人，于是方墨拉着沈月柔的手找了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下，没一点和周围人搭话的意思。
沈月柔自然顺着方墨的意思，挨着他落座，很是乖巧。
看两人举止如此亲密，在场的男生心碎了一地。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别人不仅有女朋友，还那么漂亮，不仅漂亮，还那么乖巧。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方墨和沈月柔说着悄悄话，女孩时不时笑一下，慢慢地就没那么紧张了。
在这种人多的场合，沈月柔还是会紧张。
不过与以前比好了很多，再加上她在极力隐藏，在场的除了方墨，没人察觉。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十分和谐，偏偏有人非要不长眼凑上来。
“同学，你就是方墨吧？那天在迎新晚会上用代码画图的人。”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过来主动打招呼。
迎新晚会后，方墨的表演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人认出他并不奇怪。
“你好，我是方墨。”
出于礼貌，方墨回了一句。
“我就说嘛，一直看你很眼熟，原来真的是你。”男生自来熟地开口。
方墨微笑不语。
如果不是从进门他就发现对方的注意力都在沈月柔身上，怕是真的会信这话。
见方墨不接话，男生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道：“这位是你朋友？”他视线落在沈月柔身上。
“不是。”
方墨摇头。
男生闻言心中窃喜，感觉有戏。
他早就注意到了沈月柔，也看到了方墨和她亲密地互动。
加上方墨之前在晚会上说有喜欢的女生，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甚至是男女朋友。
名花有主，大部分男生都断了心思。
不过有些人不死心，非要一探究竟。
万一方墨和她只是兄妹，或者从小玩到大，两人只有纯友谊，那机会不就来了。
所以那个男生就借着和方墨搭话的机会，趁机打探两人的关系。
结果得知两人竟然连朋友都不算，男生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怎么能不激动。
以至于激动到都忘了既然他们都不是朋友，举止为何会如此亲密。
周围的人听到方墨的回答，都是一脸的懊恼，后悔自己先入为主了。
看两人动作亲密，自然而然地将他们想成了情侣。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方墨平静补上后面的话，“纠正一下，她不是我朋友，她是我女朋友。”
男生：“……”
众人：“……”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男生还没来得及绽放的笑容僵在脸上，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就出了包厢。
方墨捏着沈月柔的手指，故意酸溜溜道：“你说你干嘛长这么漂亮，一出门就招蜂引蝶的。”
“才，才没有。”
沈月柔小脸微红，害羞地低下了头，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她好看，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或许是自己的美貌得到了方墨的肯定，沈月柔心中那份不安全感消散了一些。
既然别人都喜欢她，那方墨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好样貌也不是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有了先前那个男生的前车之鉴，后面没人再来打扰方墨他们了。
两人也乐得自在，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
没过一会儿，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包厢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方墨头也没抬，还在拉着沈月柔的小手捏来捏去。
她的手指又细又长，又带着点肉肉，软软的，滑滑的，捏起来非常解压。
方墨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小孩，爱不释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孩的手掌有些硬，那是她常年打工留下的茧子。
方墨指尖在她手掌硬硬的地方来回摩挲，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沈月柔的长相，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她没有，她赚的每一分钱，都堂堂正正，心安理得。
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朋友被生活蹉跎，方墨感觉自己很没用。
不过以沈月柔的执拗的性格，绝不可能要他的钱，至少在结婚前，是不会要的。
两人目前只是男女朋友，方墨执意要给沈月柔钱的话，他们的关系就变了。
但他看过沈月柔的备忘录，知道她要攒六万块钱。
虽然不知道用途，不过方墨尊重她的所有选择。
方墨想着这些事情，丝毫没察觉到包厢里不对劲的气氛。
直到一声柔美的嗓音传来，方墨才注意到身边坐了个人。
“方墨，原来你也来了呀！”
第156章 热脸贴冷屁股
方墨寻声望去，只见韶兰惠不知何时坐在了他左边的空位上。
她一袭黑裙，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脸上画着淡妆，明显有精心打扮过。
如果说平时韶兰惠的美貌能打九十分，那现在的她无限接近一百。
从她进门后，所有人都看呆的反应，就能证明这一点。
方墨眼中闪过些许讶异，不过也仅此而已。
韶兰惠美则美矣，但画上去的妆终究是假的，和沈月柔纯天然的美貌相比，终究是差了一筹。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嗯。”
礼貌性回了一句，方墨就收回了目光。
见他反应如此平淡，韶兰惠心里有些失落。
她早就得知了方墨今天会来，特意把自己打扮的最完美才出门，结果方墨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自从迎新晚会后，韶兰惠脑海中经常会闪过方墨在舞台上自信从容的样子，甚至晚上她都梦到了他……
每次醒来后，她脸颊都烧得不像话，急忙去洗澡。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就是想和方墨说话，想和他待在一起。
可是她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依旧无济于事。
失落只是一瞬，韶兰惠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方墨，谢谢你帮我做的那张图片，我很喜欢。”她视线始终落在方墨身上。
方墨皱眉，他们很熟吗？
还有这话，也容易让人误会。
“没关系。”方墨语气平淡，“图片是表演需要，就算没有你，我也会给其他人做。”
说白了就是，你别自作多情。
韶兰惠被噎了一下，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生气。
如果别人这么不给她面子，她早就起身拂袖离去了。
但面对方墨，她心里只有委屈。
特别是注意到方墨一直在摸沈月柔手的时候，委屈感更甚。
清了清嗓子，韶兰惠道：“沈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沈月柔只是点头回应，没和她搭话的意思。
上次在洗手间里韶兰惠说过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后，沈月柔对她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又？
方墨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们之前见过？”
“是呢，偶然碰到过一次，当时我记得沈同学穿的也是这身衣服。”韶兰惠优雅地整理着自己的裙子。
沈月柔歪了下脑袋，上次她穿的是这身衣服吗？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方墨看了韶兰惠一眼，没有接话。
“我感觉沈同学穿裙装应该会很好看，你平时穿得太朴素了。”
沈月柔笑了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活动也方便。”
韶兰惠不赞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以你的美貌，穿这种衣服简直就是明珠蒙尘。”
“等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市里逛逛，我知道有家还不错的店铺，我身上这件裙子就是在那里定做的，质量还可以，就是有点重了。”
说着，她手指还摆弄了下衣服上的碎钻。
沈月柔瞧了瞧韶兰惠身上的裙子，心中赞叹。
好看是真的好看，只可惜不适合她，她不喜欢这样风格的衣服。
而且这衣服一看就很贵，她可买不起。
还不等沈月柔拒绝，方墨先开口道：“长的好看的人，就是套个麻袋出门也好看，反之，只有那些样貌平平的，才想方设法地用衣服打扮自己。”
此言一出，韶兰惠脸色僵了僵，有些难看。
方墨这话分明是在挖苦她，但她又不好发作，谁让她先嘲讽沈月柔穷酸呢。
没错，韶兰惠见不得沈月柔和方墨好，故意拿衣服说事暗讽沈月柔，嘲笑她穿的寒碜。
结果沈月柔根本没听出来，倒是方墨说的话一点都不给她留面子。
韶兰惠不明白，沈月柔除了长的比她好看一点外，别的哪里能比得上她。
论家世，论智商，论人情世故，她不知道甩沈月柔多少条街。
韶兰惠正了正身子，掏出手机自顾自玩了起来，不再搭理方墨。
她也是有骄傲的，不可能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反应慢半拍的沈月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韶兰惠是话里有话。
她感觉自己真是笨到家了，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旁边的方墨立刻发现了沈月柔的情绪变化，捏了捏她的小手道：“不喜欢我们就走，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没事。”
沈月柔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马上到了吃饭时间，现在离开会很没礼貌。
又过了一会儿，人来的差不多了，周涵和夏羽珊也回到了包厢。
周涵本来想坐在方墨旁边的，但见他左右两边都坐了人，只好坐在了夏羽珊旁边。
众人简单寒暄后，一道道菜品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饭桌上大多数人都相互认识，气氛还算热闹。
至于方墨，全部注意力都在沈月柔身上，根本没空搭理他们。
沈月柔杯子里饮料见了底，他会立刻续上，她想吃什么菜，他也会马上夹到他碗里，纸巾更是不曾断过。
在场的女生看到方墨如此的体贴，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这么好的男朋友，他们也很想谈。
夏羽珊收回视线，看了看只顾自己吃菜的周涵，眼中的落寞之色一闪而过。
韶兰惠看似在吃饭，实则注意力全在方墨那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是看到方墨无微不至地照顾沈月柔时，内心莫名涌起一股酸意。
以前她觉得男生给女生夹菜，嘘寒问暖地关心对方只是逢场作戏，目的不纯。
但现在，她突然也好想被人照顾一下。
这样想着，韶兰惠下意识将自己空了的杯子往方墨那边推了推，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
很快，沈月柔的杯子见了底，方墨拿起饮料帮她续杯。
看到这，韶兰惠隐隐有些期待。
就算是出于礼貌，方墨也应该会帮她续杯的吧。
然而方墨似乎没看到韶兰惠的空杯子一样，倒完饮料后就准备把盖子盖上。
“方墨，我也倒一杯。”
韶兰惠说了一句，装模作样地伸手准备拿饮料。
看了眼她已经空了的杯子，方墨把饮料瓶递了过去。
韶兰惠：“……”
她动作僵了一下，正准备去接，结果坐旁边的另一个男生先接了过来。
“韶同学，我来给你倒。”男生满脸殷勤地道。
韶兰惠没说话，任由男生把饮料给她倒满。
直到聚餐结束，她都没再喝过一口饮料。
第157章 方万军的怀疑
下午，聚餐结束，沈月柔与方墨道别后回到宿舍。
今天是国庆前最后一天，许多学生都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
方墨说过他也要回去，沈月柔本打算送他到车站的，被方墨拒绝了。
理由是她自己还要坐车回学校，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沈月柔知道，方墨担心她累着，不想让她奔波，最后她也就没再坚持。
其实她家也在榕城，只是和方墨家不在一个区。
只要她愿意，可以和方墨一起坐车回去。
两人一起等车，上车时方墨帮她提行李，一路上都坐在一起……
只是想想那个画面，沈月柔就期待得不行。
只可惜。
她已经没有“家”了。
收拾好心情，沈月柔回到宿舍，和几个整理行李的室友打过招呼，她就坐在床边看起了书。
“月柔，国庆你不回家吗？”一个室友好奇问道。
“嗯，不回去。”
说话的室友探头看了眼沈月柔看的书，立刻哀嚎起来，“月柔，你不会是整个国庆都在学校学习吧，不要呀，你这样我们心里会很愧疚的。”
“啊？”
沈月柔疑惑地抬起头，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室友道：“本来你就是我们专业学习最好的，现在放假了还要学习，你让我们这些学渣情何以堪？”
试想一下，当你国庆高兴玩耍时，突然想起有人在努力学习，关键对方成绩还比你好，该有多难受。
估计连玩的兴致都没了。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成绩比你好的人，学习还比你刻苦，更可怕的是，这个人就在你身边，你们认识。
“哎！”
室友叹息一声，“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学霸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一天到晚地学，也不觉得累，羡慕死了……”
最近她每次看到沈月柔都是在学习，有时候晚上十一二点还能隐约看到她被子里透出来的微弱亮光。
不用问，肯定是在偷偷看书。
她真的很难理解，都已经是专业第一了，还那么努力干嘛。
网上早就说过了，大学就是为了减轻就业压力，让学生不要那么早进入社会的。
大学的知识，学个差不多就行了，到了社会上根本用不到。
沈月柔抿了抿唇，知道室友只是顺便吐个槽，便没接话。
室友羡慕她，她又何尝不羡慕室友呢。
放假可以回家，可以和好朋友一起出去玩，谁不想呢。
但，她不能那样做。
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想要留在他身边，必须要加倍努力才行。
家世，情商，样貌……她比不过别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刻苦地学习，让自己变得优秀，以及对方墨那颗毫无保留的心。
榕城，方家。
晚上九点多，一家人才坐在一起吃晚饭。
方墨早就到了家，因为家里开饭馆的缘故，因此他们的饭点和普通人不一样。
萧素素叮嘱让方墨和方雪先吃饭，不用等他们，但两人都没有听。
饭桌上，看着父亲放在一边的拐杖，方墨道：“爸，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要钱找你妈。”
方墨：“……”
萧素素笑呵呵接话，“小墨，以后没生活费了直接给我说，我给你转。”
说着，她掏出手机准备转账。
方墨急忙阻止，“妈，我不是要生活费，是别的事情。”
方万军停下吃饭的动作，等着他的下文，方雪也好奇地看着方墨。
顿了两秒，方墨道：“爸，明天我带你去杭城医院做个假肢吧，到时候你就能不用拐杖，正常走路了。”
这是方墨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也是他国庆回来的目的之一。
他了解过，现在的假肢技术已经比较完善，装上之后用裤子遮住，走路几乎和正常人无异。
上次方墨回家见方万军拄着拐杖艰难挪步时，就有了这个想法。
当时他手中没钱，没提这件事。
如今他手里有十多万，做个好的假肢完全没问题。
“不用。”
方万军想都没想就拒绝，“我这样挺好的，都习惯了，装什么假肢，用不习惯。”
“我打听过，现在的假肢技术很成熟，装上之后不会不舒服，稍微适应一下就能正常走路了。”
方万军脸色沉了沉，“我都说了，不用，太麻烦。”
方墨看着他，“爸，如果是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一个假肢用不了多少，而且我现在在做副业，也赚了一些钱，你就给我个孝敬的机会。”
“你赚的钱自己留着。”方万军语气缓和了些，“我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了，就这样吧。”
方墨大概猜到了方万军的想法，使出了杀手锏，“我已经预约了杭城那边的医院，用的是学生优惠，预约费退不了，就算不做，我们也去检查一下。”
只要将人带到医院，方墨有信心说动方万军改变想法。
听说没办法退钱，方万军犹豫了。
生活的汗水，早就磨平了他的棱角。
不愿浪费每一分钱，深深地刻在他的骨子里。
眼见有戏，方墨偷偷给方雪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帮忙劝道：“爸，反正钱都交了，去检查一下也没事，就当是出门散心了，我们一家人也好久没一起出门玩了。”
“是呀老方。”萧素素也道：“小墨就在杭城上学，我还没去看过他的学校呢，趁着这次机会正好去看看。”
“一个学校，有什么好看的。”方万军嘴上说着，也没再反对，默认了这件事。
见事情成了，方墨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主的这个身份，让他最不适应的地方，就是和家人的相处。
突如其来的亲情，让方墨有些无所适从，总想为他们做一些事情，心里才觉得舒服些。
吃完饭，收拾完客厅，几人各自回屋。
关上房门，方万军若有所思道：“短短几年，方墨的变化太大了，就像是完全换了个人。”
“突然变得懂礼貌，知进退，有孝心，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萧素素铺着床道：“这样不好吗，现在小墨多懂事。”
“好是好，只是觉得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
第158章 再遇张彬
方万军的话，让萧素素停下了铺床的动作。
“这孩子，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
一个人成长最快的方法，就是遭受社会的毒打。
方万军下意识接话，“他在学校能吃什么苦，每个月生活费按时打卡上……”
话说到一半，方万军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住嘴。
“你知道我每个月给小墨打生活费？”萧素素疑惑问道。
之前方墨和方万军闹矛盾，离家出走上大学。
萧素素怕方万军生气，又怕方墨在外面受苦，就每个月偷偷给方墨转生活费，结果方万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眼看说漏了嘴，方万军也不再隐瞒，“账户上每个月都少几千块钱，你以为我真一点都不知道，你当我傻呀。”
“我不是怕你知道后生气，所以才想着没和你说。”萧素素陪笑。
“哼，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半大的孩子，谁会真的和他计较。”
“是是是，怪我想差了，应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你。”
说起来，萧素素每次转账都会以方万军的名义，这事她做得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她知道方万军的脾气，拉不下面子，便顺着他的话说了。
“你知道就好。”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方万军又道：“上次方墨回来还给我带了瓶酒，算他有孝心。”
此话一出，萧素素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想让她愧疚，把上次没收的酒还给他。
下一秒，萧素素光速变脸。
“方万军，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给小墨转生活费，也不和我说，你存了什么心思？”
“我……我没有……”
方万军立刻认怂，“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以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
“真的？”
“真的，真的，我保证。”
萧素素满意点点头，“你觉得这事我做得对不？”
“对对对。”
方万军开始陪笑，“方墨上大学，给生活费是应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下萧素素总算满意了，率先躺在了床上。
不是她非要管着方万军不让喝酒，是他喝起来没个度，而且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所以要看着。
……
方墨回到自己房间，立刻预约了明天杭城的医院。
在客厅时，他撒谎了，根本没有提前预约。
至于什么学生有优惠，也是顺口胡说的，目的就是劝方万军去装假肢。
明天是国庆节，以防万一，他也提前预订了几人的车票。
一切做完后，方墨又和沈月柔聊了会天，才上床休息。
时间来到第二天，一家人早早起床洗漱，简单吃过早餐后，就动身去了医院。
尽管出发的早，但节假日第一天，路上都是车，等他们赶到医院时，已临近中午。
问过服务台后，几人直接去了给方万军看病的科室。
刚来到二楼，迎面差点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你走路不长……方墨……”
张彬正在看手里的体检报告，差点被人撞，开口没一点客气。
他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方墨，惊讶地打量着对方。
“小墨，这是你朋友？”萧素素问道。
方万军行动不便，他们就坐电梯上的楼。
刚出来就有个年轻人不知道在低头看什么，险些与他们撞上，还恶人先告状。
但听到对方似乎与方墨认识，便没打算计较。
“一个学校的。”
回答完，方墨看向张彬，“刚刚是你差点撞到了人，道歉。”
“这，是你的家人。”张彬没接话，而是玩味地打量着方墨一家人。
一个拄着拐杖腿脚不好的中年人，想来应该是方墨的父亲。
另一个一看打扮就是农村来的妇人，估计是方墨的母亲。
再看到方雪时，张彬眼睛亮了一下。
小姑娘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不过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张彬嘴角含笑，“啧啧，谁能想到，我们在新生晚会大放异彩的方墨同学，父亲居然是个瘸子，这要是被学校里的人知道了，怕不是要笑死。”
方万军脸色瞬间一白，双手紧握拐杖把手。
他当了大半辈子瘸子，早就习惯了被人说三道四，能做到心无波澜。
但别人用他来取笑方墨，他接受不了。
作为一个父亲，他不仅没有为方墨撑起一片天，还成了对方的污点，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萧素素担忧地看向方墨，欲言又止。
当初方墨和方万军闹矛盾，就有他被别人取笑父亲是个瘸子的一部分原因。
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可又被人当面提起，她担心方墨会受不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方雪恶狠狠地瞪着张彬，正要还嘴，被方墨给拦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与张彬对视。
“怪不得只是周明轩的一条狗，一开口说话味就这么大。”
“方墨，你找死！”
张彬瞬间被激怒，抬手就要给方墨一拳。
方墨不闪不避，眼中满是不屑。
就在拳头即将打在方墨脸上时，张彬猛地反应过来，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他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你故意激怒我，让我先动手，你就有了主动权。”
“可惜呀，我才不会上当。”
方墨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这都能忍得住，你不仅是旺财，还是‘忍者神龟’呀。”
不得不说，方墨是懂怎么戳人肺管子的。
一句话，显得又让张彬失去理智。
换作其他地方，他动手就动手了。
以他们家的人脉，事情很容易就能摆平。
可这里是医院，监控无处不在，很难做手脚。
“哼，一群乡下来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清楚自己说不过方墨，张彬撂下句话，转身就走。
再待下去，他怕会真的忍不住要动手。
“哥，这人谁呀？一点教养都没有。”
方雪朝张彬的背影挥了两拳，一脸愤愤道。
“一个没素质的垃圾，不用理他。”
方墨眼睛眯了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正准备扶着方万军继续走，却发现后者神色有些不对。
“爸，你……”
“方墨，送我回去吧。”
第159章 父母的骄傲
听到方万军要打退堂鼓，方墨急忙劝道：“爸，刚刚的事你别往心里去，那人叫张彬，在学校和我有些过节，故意那么说的，”
“我知道。”
方万军眼眶隐隐泛红，“是我没用，没做好一个父亲，害你被人嘲笑……”
“爸，你说什么呢，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方万军打断方墨道：“以前在学校里，你肯定没少被人取笑，有个瘸腿的父亲，的确不光彩。”
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你长大了，能自己赚钱，也有出息了，比我强。”
“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你也别为我折腾了，花那个钱没必要，留着以后自己用。”
方万军清楚来医院意味着什么。
说是检查，实际上就是给他换假肢。
瘸腿了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想不靠拐杖自己走路，装假肢的事他也研究过。
要装一个好一点的假肢，起码要上万块，几万甚至十几万的都有，这还不包括检查的费用。
他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而且方墨马上毕业，结婚买房都需要用钱，他就彻底掐了要换假肢的想法。
今天过来，他早有打算。
只做检查，坚决不装假肢。
既然都没打算装，方万军觉得这个检查也没必要做了，浪费时间。
方墨内心感动，原来方万军一直在为他着想。
虽然他腿有残疾，但却和全天下许许多多的父亲一样，用自己不算强壮的肩膀，为孩子撑起一片天。
不过都到了医院，方墨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爸，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他打开自己的账户余额，“你看，我卡里现在有十多万块钱，这还只是初步收益，以后会赚得更多，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没钱。”
几人看着方墨手机上的银行卡余额，面面相觑，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
昨天方墨说赚了钱，他们只以为是他做兼职什么的，手里有个千儿八百的存款，最多几千块钱顶天了。
结果居然是十万，整整十万。
他们开餐馆起早贪黑的，一年的利润也才五六万，方墨一出手就是他们将近两年的利润。
而且听方墨的意思，这还只是开始，后面只会更多。
这……
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到底做什么兼职，能这么赚钱？
方万军和萧素素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小墨，你这钱，究竟是怎么来的？”萧素素压低声音问道。
方墨一愣，望着两人紧张担忧的眼神，很快明白了他们在担心什么。
“爸，妈，你们想什么呢。”
方墨无奈笑笑，“你们放心，这钱都是我工作赚的，绝对合法合规。”
“我上学这两年掌握了些技术，帮人捣鼓捣鼓电脑，没事的时候写写小说，钱都是这么来的。”
方墨给二老交了底。
等他的书数据起来，早晚都是要说的。
“真的？”
萧素素两人有些不信。
帮人修修电脑，写写字，能赚这么多钱？
要真是这样的话，天台修电脑的岂不是早发财了。
“真的真的，我作证。”
方雪立刻举手，激动得小脸通红。
“上次回家的时候，我哥就用电脑给我做个了程序，帮助我学习的，特别好用，真的好厉害。”
程序……？
方万军两人相互看了看，听得云里雾里。
他们平时忙工作，偶尔有时间就刷刷斗音，乐呵一下，程序什么的，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即便如此，他们确认了一件事。
他们的儿子方墨现在出息了，学会了一门很厉害的技术，可以赚大钱。
知道这些，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好好好。”方万军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愧是我儿子，就是有出息。”
萧素素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眼眶渐渐湿了。
周围那些邻居上大学的孩子，哪个不是还在向父母要生活费，整天到处玩。
而方墨，早早就学会了赚钱，懂得为家里减轻负担。
这何尝不是他们父母没做好的一种表现呢。
萧素素既高兴又难过。
“你看看你，方墨现在这么有出息，你怎么还哭了。”方万军乐呵呵道。
“我，我这是高兴。”萧素素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见父母为自己骄傲，方墨心中的满足感溢于言表，比他前世一次性赚了几百万还开心。
父母对孩子的肯定，总是特别的。
“好了爸妈，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过去吧。”方墨道。
得知真相后，方万军没了心理负担，乐呵呵地被方墨扶着往前走。
来到诊室外，见里面的医生还在给病人做检查，方墨一行人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等了起来。
“兄弟，你这腿啥情况？”一个同样等待就诊的中年男人主动和方万军搭话。
男人左胳膊的袖口空空如也，自然地下垂着。
能来到这里的病人，都是准备检查完去装假肢的。
“前些年开车出了点事，就截了。”方万军回答的很平静，“你呢？”
男人动了动空荡荡的袖子，咧咧嘴道：“咱俩差不多。”
“你也是车祸造成的？”
“我骑电动车翻沟里摔的。”
方万军：“……”
还真差不多，都是车祸。
男人似乎觉得丢了面子，转而道：“你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想着就这么算了，可我们家那臭小子非要我来医院装个假肢，实在拗不过他，我这才过来。”
“孩子大了，真是没办法。”
嘴上说着责备的话，不过男人的脸都快笑成菊花了。
“谁说不是呢。”
方万军也笑，用和男人同样的语气道：“我们家这臭小子也是，你说我这都十来年了，他还在上大学，刚赚了点钱，趁着国庆非要花钱带我来装个假肢，生怕我不同意，还要亲自过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男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本来准备嘚瑟一下，大意了。
方墨看着自家老爸和别人吹水，笑笑没接话。
这时诊室的门被推开，里面的病人道谢离开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6号病人，跟我进来。”
方墨看了眼预约信息，起身不解道：“医生，现在应该是5号病人方万军的就诊时间吧？”
和方万军聊天的中年男人也道：“对，上一个病人是4号，现在该5号吧，我是6号，您是不是搞错了。”
医生不耐烦道：“没错，网上预约的在最后，你到底看不看病，不看就走。”
男人被说的脸色有些难看，可面对医生，又不敢发作。
“没事没事。”
方万军打圆场道：“先来后到，我们谁先进去看都一样，你先去吧。”
男人抱歉地笑了笑，跟着医生进去了。
方墨眉头微蹙，感觉有些不对劲。
第160章 故意针对
望着紧闭的诊室房门，方墨低头，沉思不语。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诊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手臂残疾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先前那名医生紧跟其后，他瞥了方万军一眼道：“到饭点了，你们下午再来吧。”
正要上前搭话的萧素素闻言笑容一滞，用商量的语气道：“您好医生，您看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半，您要不就辛苦下给我们看看，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
说是看病，其实就是让医生检查下方万军断肢的基本情况，然后开证明去做其他项检查。
全部检查做完确定无误后，才可以装假肢。
而这位医生，充其量就起到个开检查单的作用，确实耽误不了他多少时间。
“你怎么说话的。”男医生语气不善道：“什么叫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
“我是人，不是神，现在到了饭点，我要去吃饭，想看病，等着！”
“又不是什么马上要死的病，急什么急。”
医生的话瞬间点燃了方万军的怒火，“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
“老方，你闭嘴。”萧素素警告地看了方万军一眼，后者不情不愿地住了口。
她对着医生赔笑道；“不好意思医生同志，我丈夫是个粗人，没啥文化，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们不急，您先吃饭，先吃饭。”
医生对萧素素的态度似乎很满意，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你们先等着吧。”
说完，他若有深意地看了方墨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直到那个医生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方墨才收回视线，低头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
“妈，你干嘛不让爸说，那医生什么态度，他就是故意在刁难我们。”方雪不满地看着萧素素。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别乱说话。”
“我哪里乱说了，从开始的让别人插队，到现在分明有时间，却不给我们看病，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小雪，别说了。”方墨突然道，“咱妈有自己的考虑。”
“什么考虑？”方雪不明所以。
方墨轻声给她解释，“他是医生，我们是病人，是我们有求于人家，咱妈是怕把对方得罪了，对方给咱爸看病时动点手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
方雪脸色一白，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方万军也是顾及这一点，刚刚才没有发作。
“我们不受这个气，大不了不看了。”方万军说着就站起了身。
“行了行了，来都来了，不就多等一会。”萧素素劝道。
方墨也道：“是呀爸，我点了外卖，等吃完饭我们看完就走。”
在两人的劝说下，方万军才没再说什么。
……
另一边。
给方万军看病的那名医生在走廊里拐了几个弯，最后走进了一个房间。
此时房间里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他们科室的主任，另一个是位青年。
主任问道：“小李，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被叫小李的医生立刻回道：“主任放心，那个叫方万军的病人，我还晾着他呢。”
青年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
他起身道：“我就先走了，后面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您放心张少，我明白。”主任起身弯腰把人送到了门口。
等人走后，小李没忍住开口问道：“主任，这人谁呀？派头这么大？”
“你懂什么，他可是张氏集团的少爷，我们医院好多设备都是他们家捐的。”
小李震惊，“原来他就是张家少爷，那针对方万军的事，也是这位的主意？”
原本小李正在给病人正常看病，突然接到主任电话说要刁难下一个叫方万军的病人，才有了之前诊室门口那一幕。
“不然呢？”
主任白了小李一眼，“我是吃饱了撑的，让你去刁难病人？”
“也不知道这个姓方的怎么得罪了张少，真是够不长眼的。”
小李压低声音道：“那张少的意思是……？”
“很简单，下午继续晾着他们，等后面给他检查的时候，把能加的项目都加上……这不用我教你了吧？”
“这……”
小李有些犹豫，“万一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怎么办？”
“怕什么，一个瘸子而已，能出什么事？”
主任一脸不屑，“再说了，有张少替我们撑腰，出了事又能怎么样？”
“只要我们把这件事做好了，张家在下次捐赠设备时带上我们的名字，这可比你熬资历有用多了。”
小李眼睛一亮，他的资历早就够了，想要晋升，只差一个契机。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他怎能错过。
方万军，为了我的事业，只好牺牲一下你了……
方墨一行人吃过午饭，时间很快到了下午的就诊时间。
小李来到诊室，看都没看等在座位上的方万军一眼，指向下午刚来的一个病人道：“你跟我进来。”
见此一幕，方万军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起身就要质问对方，方墨却先他一步道：“医生，我们上午就来了，应该给我们先看病才对吧？”
“我给谁看病还需要你来教？”
小李毫不客气，“让你们等着就等着，等轮到你们，我自然会叫你。”
方墨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问道：“我们上午就挂号了，难道现在还没轮到吗？”
“都说了网上挂号的排到最后，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小李不耐烦道：“这里是医院，想看病，就老老实实待着。”
言罢，小李不再看方墨一眼，转身准备进去诊室。
方墨也不阻止，只是默默播放起了刚刚的录音。
“都说了网上挂号得排到最后……”
小李停下脚步，目光不善地盯着方墨，“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网上挂号这规定是谁定的，准备发到网上询问一下广大网友。”方墨笑着开口。
“你……”
小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甚是精彩。
什么网上预约挂号要到最后才给看诊，都是他胡扯的，要是被发到网上，他的医生生涯估计就完了。
张少想保他都保不住。
没想到他三十几岁的人，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摆了一道，小李内心羞愤不已。
不过想到之后的计划，他咧了咧嘴角。
好戏还在后头呢。
“可能是我把规定记错了，你把录音删了，跟我进来吧……”
第161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进去诊室后，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小李医生在简单询问了方万军几个问题后，就开出来了要检查的单子。
“按照上面的项目去检查，先到窗口缴费。”
接过单子，方万军什么都没说，起身便要离开。
他无意间看了眼检查单上的内容，立刻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都是什么检查，居然要一万多？”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张检查单上。
上面写满了要检查的项目，粗略扫一眼将近二十项。
方墨似乎早有预料，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眼中满是冷意。
他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就是不知道这个医生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无所谓了，反正结局已经注定。
“医生，这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只是做个装假肢的检查，怎么要这么多钱？”萧素素试探着问道。
“没错，装假肢也是有风险的，作为医生，我要对你们的生命安全负责。”
“可是……”
“哪这么多废话。”
小李医生直接打断萧素素的话，“你看谁是去医院看病不做检查的，要看病就赶紧去，不看就走，别耽误其他病人。”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方万军终于爆发了，大声质问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们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看你脸色的，你是医生怎么了，也不能随便对病人甩脸色吧。”
“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我只是正常看病，检查单也给你们开了，嫌贵的话，你们可以不做。”
“穷比。”
最后两个字，小李是用口型说的。
“你……”
不等方万军再开口，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
“小李，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小李立刻起身恭敬回答，“主任，这位病人对我开出的检查单有意见，我正在和他们解释。”
“检查单有问题？”
主任看向了方万军，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这位患者，我是本科室的主任，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向我反映。”
见对方态度还算好，方万军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放缓了语气道：“我就装假肢做个检查而已，结果他居然给我开了个一万多的检查单，这不明摆着坑钱吗？”
“还有他的态度，也很恶劣……”方万军把刚刚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主任听得频频点头，看向小李责备道：“身为医生，你怎么能对病患说那些话，真是岂有此理。”
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主任又拿过检查单扫了一眼道：“方先生是吧，我看了一下，小李虽然态度不好，但开的检查单却没什么问题。”
“这些检查，都是有必要做的，我们要尽可能把治疗患者的风险降到最低。”
“当然了，这个钱不是说让你们全部交，医保也可以报销很大一部分的。”
只要忽悠方万军先交钱，到时候医保能报销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听对方这么说，方万军有些意动。
他正要答应，只听方墨突然道：“你是说我父亲装个假肢，这些检查都是有必要做的是吗？没有乱加检查项目？”
“是的，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水平。”
“你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方墨打断他的话。
“当然……”
在对上方墨古井无波的眼神时，主任的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他有种直觉，要是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会对自己很不利。
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让他都看不透，这太不对劲了。
要不……
脑海中刚冒出一个想法，立刻被他给否决了。
方墨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小子，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
只要他把张少交代的事情完成，好处可是难以估量。
几乎片刻间，主任就有了决断。
“这检查单肯定没问题。”
方墨笑了。
“希望等下你还能这么自信地说出这句话。”
不等主任追问方墨是什么意思，诊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长相极美的女生走了进来。
“方墨，人我给你请来了。”
夏羽珊话音落下，医院的院长缓缓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诸位好呀。”
看清来人，主任和小李的脸色顿时白了。
他们医院和别的医院不同，每次开会院长都会三令五申，给病人开药做检查只做有用的，不要因为业绩而给病人开保健品或者无关痛痒的检查。
争取做到一针见血，不要让病人多花一分冤枉钱。
正因如此，这家医院的口碑在业界非常好，方墨也才选择带方万军来这里。
“院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事您喊我过去就成。”
主任主动上前搭话，试图转移院长的注意力。
后者压根没搭理他，而是疑惑地看向了夏羽珊。
老院长和夏羽珊的爷爷交情匪浅，今天他突然接到夏羽珊的电话，说有人在败坏医院的名声，然后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他现在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墨一把夺过了主任藏在背后的检查单，递给院长道：“老院长，这是我父亲装假肢要检查的项目，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在主任和小李煞白的脸色下，老院长接过单子看了起来。
“这张单子……”
起初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上面的检查都是一些必要项目，可后面的一大部分，全是没什么用的检查。
倒不是说检查的项目没用，只是装假肢根本用不到这些检查。
看完整张检查单，老院长的脸已经阴云密布。
“这张单子是谁开的？”他看向两人质问道。
“……”
主任和小李没人敢接话。
“我再问一遍，是谁开的单子？”老院长铁青着脸。
“是小李，他负责开检查单的工作。”主任道。
被点名的小李难以置信地看着主任，眼中全是震惊。
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在对上主任警告的眼神后，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他把主任供出来也无济于事，反倒是自己把事情都扛下来，让主任在中间周旋，他还有一线翻身的可能。
小李低下了头，默认了主任的话。
“你，你，你……”
老院长手指颤抖地指着小李，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主任见自己被摘了出来，偷偷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那个小李有脑子，知道顶上去。
什么？
你说小李怎么办？那关他什么事？
只是主任这一口气还没松完，方墨适时来了一句，“院长，这张检查单主任也看过，他还亲口说没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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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嫂子好
主任用要杀人的视线瞪着方墨，心里更是国粹不断。
不过老院长的注视只让他感觉头皮发麻。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方墨说的那句“希望等下你还能自信地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谁家好人认识院长还傻兮兮地过来排队看病呀，不会走个后门吗？
但凡老院长说句话，整个医院哪个医生敢不给面子？
这点主任想岔了。
本来方墨就单纯地带方万军过来看病，但碰到张彬给他使绊子，被医生刁难。
方墨就想着在网上查查这家医院的信息，打算找个人试着投诉一下。
好巧不巧，他一查才知道这家医院的院长和夏氏集团关系不一般，于是方墨就给夏羽珊发了个消息，问她和这家医院院长关系如何。
得知医院院长和夏羽珊的爷爷是挚友后，方墨立刻摇人，这才有了老院长突然来诊室的一幕。
当然，这些主任是不知道的。
在他看来，方墨是比张彬还要有实力的人。
能认识夏家大小姐，能是普通人。
主任在心里把张彬一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是明摆着拿他当枪使。
想明白其中关键的主任一秒变脸，用受了莫大委屈的声音道：“院长，这一切都是张家那个张彬指使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老院长愣了一下，想了一圈，也没记起张彬这号人物。
“就是那个给我们医院无偿捐赠设备的张家，他们家孩子叫张彬。”
老院长恍然大悟，“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是张彬说只要我为难下那个叫方万军的病人，就再给我们医院无偿捐款……”
主任言辞恳切，大概意思就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医院拉投资，没一点私心。
还说这张检查单也只是做样子，等到缴费的时候实际不用那么多钱。
话里话外他做这一切都是在为医院考虑。
“院长，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根本就不认识方家他们，平白无故地干嘛要为难他们。”
主任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下来，倒是真让院长信了他的话。
“你说说你，就算是为了医院，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呀。”老院长心情复杂。
他们医院外表风光，可本着不坑患者一分钱的原则，实际上每年都在亏损。
若不是有人资助，恐怕都撑不到现在。
主任心中得意，面上半点不露，“我也是一时糊涂，所以才……”
果然，和方墨猜测的一样，整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张彬。
好端端的，医生不可能平白无故刁难他们，再结合不久前和张彬的口角冲突，答案并不难猜。
方墨眼神逐渐变冷。
上次的事，他给了张彬一个教训，没想到对方依旧对他不依不饶，而且这次主意还打到他家人身上了。
这一世，方墨好不容易感受到了亲情，谁要对他家人不利，就等于碰了他的逆鳞。
张彬！！
方墨暗暗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目前他要先处理眼前的事。
“院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这位主任，应该可以吧？”方墨开口打破了沉默。
见院长点头，他看向主任道：“你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医院，对吧？”
“是的，给你们带来的不便，我……”
方墨直接打断他的话，“那我问你，资助医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通知院长，就一个人做主？”
“别告诉我你忘了，既然心心念念的都是医院，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
“我……”
“我什么我，应该是张彬许了你什么好处，比如捐款时提一下你的名字什么的，有切实的利益，你才自作主张的吧。”
“还有你说的缴费时给我们减免，也纯属胡扯。”
“你自己看看，那些附加的项目，都不在医保卡的报销范围之内，这钱你怎么减免，你自己掏钱吗？”
“至于这个小李医生，看病时语言偏激，患者说句话都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怎么，难道医生就能随意给病人甩脸色吗？医生就天生高人一等？”
方墨一通质问，怼得主任小李两人哑口无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到两人涨成猪肝的脸色，老院长也明白自己被忽悠了。
他不顾两人的求饶，当场将两人辞退，永不录用。
以老院长在医界的影响力，估计也没有医院愿意录用他们，两人的医生生涯算是彻底终结了。
处理完两人，老院长看向方墨，面带羞愧道：“实在对不住，你们选择我们医院就诊，却遇到这样的事，是我管理上出了问题。”
方墨不在意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么大的医院，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
见方墨如此明事理，说话也不急不躁的，老院长有些吃惊。
遇事冷静应对，不会刻意抓着别人的错处不放，识大体，眼前年轻人的心性绝非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又客套几句后，老院长亲自给方万军开了检查单，并表示今天他的所有费用全部由医院承担。
对此，方墨客套几句后便应了下来，他知道这是老院长的补偿，不答应对方心里会更过意不去。
等老院长走后，方墨朝夏羽珊点点头，“今天的事，谢了。”
上次夏羽珊冤枉他的事方墨都没计较，今天让她过来帮忙，方墨没一点心理负担。
“客气。”
两人聊天的同时，方墨父母的视线不停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随后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小墨，这位是？”
虽然在问方墨问题，但萧素素却是看着夏羽珊的。
“妈，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她叫夏羽珊，是和我一个学校的，我们也是朋友。”
“这是我父母，还有我妹妹，方雪。”
方墨给几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叔叔阿姨好，小雪，你好。”
夏羽珊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主动开口打招呼。
“唉，唉，你好，你好。”
萧素素和方万军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方雪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走到夏羽珊面前，脆生生来了一句，“嫂子好！”
噗……
第163章 仙女嫂子？
噗……咳咳咳……
方雪一句嫂子，直接让方墨刚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脸憋的通红。
夏羽珊也有些尴尬，“那个，你们应该误会了，我和方墨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对对对，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方墨也跟着解释。
“哦~”
方雪露出一个很夸张的表情，“我懂我懂，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在说“普通朋友”这几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而方父方母也是一脸我懂的表情。
方墨：“……”
得，这一看就是没相信。
夏羽珊嘴角含笑，“小雪，虽然你哥很优秀，不过我真不是你嫂子，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真正的嫂子也是位大美女。”
“既然这里的事处理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等方墨反应过来的时候，夏羽珊早就没影了。
霎时间，方家人的视线全落在了方墨身上。
“咳咳，那什么，爸，我们先去做检查吧。”方墨干笑道。
“这个不急，你有女朋友了？”方万军直接问道。
清楚是躲不过去了，方墨承认道：“是交了一个。”
“和你一个学校吗？哪的人？有没有见过对方父母……？”
方万军一连串问题甩了过来，问的方墨有点尴尬。
“爸，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去看病，等回去我再详细和你说。”
方万军点点头，决定等回去好好问问方墨女朋友的事。
有老院长发话，医院的效率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全部检查。
确定没问题后，医院开始给方万军匹配合适的假肢，这期间用的时间比较多。
等全部弄好，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爸，你感觉怎么样？”方墨扶着刚换上假肢的方万军问道。
因为之前都是用拐杖走路，第一次用假肢行走，需要时间适应。
“感觉还行。”
方万军放开方墨的搀扶，自己扶着墙慢慢走了几步。
放下的裤腿将假肢完全遮住，除了动作有些僵硬外，其他的和正常人几乎没区别。
又扶着墙走了一会儿，方万军已经基本适应了假肢的存在。
“我们走吧。”
方万军拿着用了多年的拐杖，慢慢悠悠往医院外走去。
“爸，你都能走路了，还要这拐杖干嘛？”方雪疑惑道。
“它们陪了我十几年，有感情了，就算以后用不到，放家里也不占地方。”
方万军手指摩挲着拐杖的纹理，“方墨，小雪，你们记住，在你落魄时帮助过你的人，以后发达了，绝对不能忘恩负义。”
方墨深深看了方万军一眼，点头应道：“我记住了，爸。”
和老院长道别后，几人出了医院。
方墨看了眼时间，将近五点，他提议道：
“爸，妈，这个点没有回去的车票了，不如今天在这住一晚，明天我带你们好好逛逛杭城，等假期结束再回去也不迟。”
“有什么好逛的。”方万军不赞同道：“我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没见过，等明天你把我们送回去，带小雪好好玩玩。”
萧素素也道：“是呀，我们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爱玩，等明天一早就送我们回去吧。”
“我不。”方雪忙道：“你们回去，我也回去。”
“一家人不能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
萧素素准备说教，方墨打断她道：“好了妈，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方墨心里明白，他们是怕让他花钱。
做父母的，总想着帮孩子多省点钱。
老一辈的观念根深蒂固，方墨也不好说什么。
大不了明天带他们玩一天，下午再回去也行。
很快，方墨叫了辆网约车，一行人往杭城大学的方向驶去。
因为除了杭城大学附近，其他地方方墨压根不熟。
而且大学城旁边玩的地方比较多，到时候也能带他们逛逛。
车上，方墨正计划着后面的安排，方万军却聊起了之前的话题。
“你交女朋友的事，总该交代了吧？”
方墨知道事情肯定瞒不住，索性没有隐瞒，把和沈月柔认识的全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他是从自己过来这个世界后开始讲的。
大致过程就是他碰到沈月柔被欺负，出手帮助，一来二去的，两人慢慢有了感情。
“哇。”
方雪双眼全是小星星地看着方墨，“哥，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吧，好浪漫。”
“哼。”
方万军毫不客气地拆穿他，“就你哥那样子，还英雄救美，我看被救的人是他还差不多。”
不怪方万军不相信方墨的话，实在是之前原主的性格就是这样。
遇事能躲就躲，真躲不掉，也绝不强出头。
怂是怂了点，不过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行了行了，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就问你，对方人品，性格这方面怎么样？”方万军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只要不拜金，性格好，奔着结婚去的，他都不会有意见。
至于长相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真要是找了个绝顶美女，他儿子也配不上呀。
“爸，这点你放心，她是我见过性格最好的女生，没有之一，也从不乱花钱，生活上特别节俭……总之你肯定会满意的。”
提到沈月柔，方墨的神情都不自觉柔和了许多。
好话更是跟不要钱一样，就差说沈月柔是天上的仙女了。
听着方墨口中对另一个女生的夸赞，方雪偷偷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和方墨的感情刚回到从前，还没有享受多久来自哥哥的宠爱，现在方墨的关心要被另一个女生分走一大半，方雪越想越不舒服。
再加上她经常听一些嫂子为难小姑子的事，顿时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嫂子更没好感了。
方雪暗下决定，等见到方墨的女朋友后，一定要仔细审查。
只要不能满足她心中好嫂子的标准，就坚决反对两人在一起。
哥，别怪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方万军和萧素素在听完方墨的叙述后，脸色也都不是很好看。
第164章 世界，毁灭吧！！！
在方墨口中，他女朋友基本和天上下凡的仙女没什么两样。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方墨这也太夸张了点。
而且在两人的印象里，方墨还是上高中时，那个叛逆的少年。
这么好的女生，真的能喜欢上方墨？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怀疑。
“小墨呀，听你的意思，对方过节没回家，正好我们也在杭城，你看方不方便，约出来我们见一面？”萧素素试探道。
对方到底怎么样，不能只听方墨的一面之词，还是要等见到人再做定论。
“这……”
方墨有些犹豫。
就沈月柔那胆小的性格，突然告诉她要见家长，方墨估计她直接被吓晕过去都有可能。
“爸，妈，有点太早了吧，也太突然了，要不下次吧。”
方墨越推脱，方万军和萧素素就越觉得有问题。
他们担心方墨被骗。
现在网上很流行那什么狗，男生为了追女生，一点尊严和底线都没有。
“那有什么。”
萧素素道：“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而且我和你爸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肯定不会为难人家小姑娘。”
“就是，只是简单吃个饭而已，又没什么。”方万军补充。
方雪也站在父母那边，“是呀哥，我也想看看未来嫂子什么样呢。”
方墨无奈，只好道：“这样吧，我先发个消息问问，如果她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见父母点头，方墨掏出手机，给沈月柔发了条消息过去，【现在有时间吗？】
等了几分钟，不出意外，对面没有回消息。
昨天的时候，方墨就问过沈月柔，知道她今天有兼职，基本没时间看手机。
方墨将聊天界面给几人看，“这个点她估计还没下班，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吧。”
二人见状，没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几人来到了杭城大学附近，很快订好了旅店。
一切收拾完，几人都有些饿了，方墨就带着他们下楼吃饭。
在询问过几人意见后，方墨决定带他们去吃自助餐。
这家自助餐厅位于一个大型商场的顶层，因价格实惠和菜品丰富，很受大学生喜欢，经常是人满为患。
好在是放假期间，大部分学生都回了家，方墨才能轻易预约到位置。
“整个大学城附近，就没有比这家自助餐厅更有性价比的了……”
方墨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给几人介绍。
“方墨！”
在走到一个拐角处时，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他脚步一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梳着低马尾，搭配简单牛仔裤帆布鞋的女生，正朝着他小跑过来。
沈月柔？
她不是有兼职吗？怎么在这？
这些想法冒出来的同时，女孩也跑到了他面前。
“方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沈月柔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方墨，眸中满是藏不住的欣喜。
她还以为放假这段期间都见不到方墨了。
“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方墨问道。
“我在这里做兼职呀。”
“做兼职？”
“嗯。”沈月柔轻轻点头，“这家商场内今天有个店铺开业，我来帮忙做一些布置。”
原来如此。
方墨只知道沈月柔今天要做兼职，具体在哪，他还真不太清楚。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方墨，猛地想起一件事，迅速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果不其然，他的家人正站在不远处好奇地看着他们。
沈月柔也发现了几人的视线，同样好奇地看向他们。
在看清方万军和方墨有几分相似的长相后，一个恐怖的念头立刻冒了出来。
“方，方墨，他们是……？”沈月柔说话都带着颤音。
不会的，肯定不会这么巧的……
女孩在心中暗自祈祷。
但方墨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沈月柔的自欺欺人。
“这是我父母，旁边的是我妹妹方雪。”
沈月柔：“……”
她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微张着小嘴，整个人都懵圈了。
这家长见得，太突然了！！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上一秒还好好的聊天呢，下一秒怎么就s级副本了？？？
紧张，激动，欣喜，害怕，害羞……
各种情绪揉杂在一起，让沈月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在她愣神的时候，方万军和萧素素同样在打量她。
衣着朴素，脸上没化什么妆，没做指甲，头发是不影响干活的低马尾……
一看就是老实乖巧，勤俭持家的性格。
妥妥的宝藏儿媳妇。
只是一个照面，沈月柔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立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尤其是在看到沈月柔素面朝天的容貌后，方万军甚至都怀疑他们家的祖坟是不是炸了。
不然方墨何德何能，找到这么完美的女朋友。
此时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要让方墨把人娶回家。
见双方都不说话，方墨只好打破沉默道：“爸，妈，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女朋友，沈月柔。”
“哦哦，月柔是吧，你好你好。”
萧素素最先反应过来，主动上前和沈月柔握手。
发现对方手掌那一层薄茧时，她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小公主。
有些别说干活了，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为过。
而沈月柔手掌却有薄茧，这是受了多少苦呀！
尤其是她也有女儿，这种感觉最为深刻。
虽然她偶尔会让方雪帮忙做下家务，可远不到手掌起茧子的地步。
就在这一瞬间，萧素素已经认准了沈月柔这个儿媳妇。
但凡方墨敢辜负对方，萧素素第一个不答应。
全程懵逼的沈月柔还不知道，她在方父方母心中已经有了怎样的地位。
沈月柔终于回过了神，不知是羞的还是激动的，脸颊通红，被萧素素握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妈，你，你好！”
此话一出，不仅是方父方母，就连方墨都愣在了原地。
不是，还没给红包呢，这就改口了？
沈月柔的脑子终于追上了嘴，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后，她只有一个想法。
毁灭吧，这个星球她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第165章 离我哥远一点
一句“妈”把萧素素也喊得愣了一下。
好在她看出来沈月柔是太过紧张，便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
“月柔是吧，你这是要去哪呀？”
“我……我……”
沈月柔低着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并非她不想回答，实在是刚刚的事太社死了，她还没缓过来。
当然，也怕再次说错什么话。
不过沈月柔也清楚，长辈问话，不回答是很没有礼貌的，况且这还是方墨的母亲，未来的……
心里一急，沈月柔眸子就聚集起了水雾，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方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感受到女孩求助的目光，方墨心领神会，上前解释道：“妈，月柔她刚做完兼职，正准备回去呢。”
“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小墨刚还和我说来着，我怎么就忘了。”
萧素素笑容越发慈祥，“月柔，你吃饭了没有？”
沈月柔轻轻摇头。
“那正好，我们也要去吃饭，就一起吧……”
“你不知道，小墨回家总是念叨，说自己交了个多么好的女朋友，搞得我早就想和你见一面，今天趁着这次机会，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萧素素拉着沈月柔的手，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地往前走。
方墨：“？？？”
他之前在家有说自己交了女朋友吗？他怎么不记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呀。”
方万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方墨一眼，“你说说你，一个男的，过节自己回家享福，让人家一个女孩子留下来做兼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爸，我是回去给你看病，有正事的好吧。”方墨不服气。
“胡扯，我的腿都瘸十几年了，差这一两天装假肢吗？”
“幸亏人家女孩子善良，不和你计较，要不然，信不信我让你也装一个。”
方墨一阵无语。
听听这是什么话，他都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爸，我哥也是想着尽尽孝心，你就别骂他了。”方雪替方墨说了句公道话。
方墨差点没感动哭，还是妹妹好。
“哼，我看他就是脑子不开窍，我怎么就生……”
方万军意识到了不妥，给了方墨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后，迈着刚装的假肢吭哧吭哧地追了上去。
方雪不满地跺了跺脚，“哥，咱爸也太过分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对此，方墨并不怎么在意。
父母能喜欢沈月柔，他心里比谁都高兴。
几人很快来到了预定的餐厅，好在桌子足够大，多加一个沈月柔也没问题。
大家依次落座，萧素素还在拉着沈月柔的手说话。
经过最初的紧张，加上萧素素和蔼可亲的语气，让沈月柔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许，也能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
“月柔，听说是有次小墨帮了你的忙，你们才认识的？”
“啊？”
萧素素的问题又把沈月柔问懵了。
按理来说，她和方墨早就认识了。
不过现在的方墨，不是以前的方墨，因此沈月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是在火锅店那次，老板坑你，我正好路过。”方墨冲着沈月柔挤眉弄眼。
“哦，嗯嗯。”
沈月柔心领神会，“当时那个老板可坏了，幸好方墨帮我……”
“这样呀。”
萧素素暗自点头，看来方墨在沈月柔心中的印象很不错，两人的事基本成了。
当然，后面还要看女方父母那边的态度。
不过这都是后话，到时候再说。
很快，各种菜品被服务员端了上来，几人开始动筷。
“月柔，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夹，不够了我们再点。”
萧素素一边说着，一边往沈月柔的碗里夹了个鱼丸。
后者拿筷子的手一顿，鼻头突然有些发酸。
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小的时候，每次吃饭，母亲都会往她碗里夹很多爱吃的菜，还不停叮嘱她要多吃点，吃多了才能快快长大。
只可惜……
而刚刚在萧素素身上，她再次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
虽然在忙其他事情，可方墨的注意力始终都在沈月柔身上。
几乎在她情绪出现变化的瞬间，就察觉出了异样。
“妈，把饮料递给我一下。”
方墨成功转移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没人发现沈月柔的异样，她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中间方父方母时不时会说一两句关心的话，沈月柔也能从容应对。
而方雪一直都在低头吃饭，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月柔身上，倒是没人留意到这点。
期间，沈月柔起身去了卫生间，方墨立刻遭到了父母的质问。
“老实交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方墨如实回答，“刚确定会关系不久。”
“嗯。”方万军道：“是个不错的姑娘，好好对人家。”
“爸，你就放心吧，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我才不放心。”
方万军没好气道：“以前你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点数。”
“……”
方墨被说得不知该如何接话。
以前叛逆的是原主，关他什么事。
不过这话是肯定不能说的。
“你说说你，老提以前的事干嘛？”
萧素素不满地看了方万军一眼，“那个时候小墨不懂事，现在不是都改过来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做过糊涂事，你当初上学那会儿……”
“咳咳。”
方万军脸色有些不自然，急忙打断萧素素的话，“我就是提醒他一下，那小姑娘你也看到了，就那性子，背地里指不定被方墨咋欺负呢。”
这点萧素素倒是同意，“小墨，月柔是个好姑娘，性格也好，你可别辜负人家。”
方墨嘴角抽了抽，他看上去像是那种人吗？
与此同时。
沈月柔上完厕所，来到洗手池边洗手。
一抬头，就对上了镜子中面无表情的方雪。
她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小雪，你也来上厕所呀？”沈月柔笑着打了个招呼。
方雪没理她，仍旧面无表情。
“怎么了吗？”沈月柔再次出声。
“我不喜欢你，离我哥远一点！”
方雪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在沈月柔耳边响起。
第166章 嫂子！嫂子！
“自从你出现以后，我们全家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他们都不在意我了，我讨厌你。”
方雪控诉着自己的委屈，“我哥最疼我了，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一通话说完，沈月柔还低着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方雪不解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沈月柔弱弱回了一句，“对不起。”
方雪？？？
这不对呀？
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刚刚说什么？”方雪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
“对，对不起。”
方雪：“……”
这次她听清楚了，沈月柔真的在和她道歉。
不是，她都阻止他们在一起了，难道沈月柔不应该义正言辞地反驳她吗？或者假装委屈？立深情人设。
道歉是怎么回事？
方雪想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沈月柔会道歉。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离开吧，省得撕破脸大家难堪。”方雪道。
说完，沈月柔思考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以后会尽量少在叔叔阿姨面前出现的，就算出现，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以吗？”
言外之意，不要反对她和方墨在一起。
其实沈月柔能理解方雪的心情。
毕竟，她亲身经历过从父母的心头宝，到被扫地出门。
所以她就想了个折中的方法。
虽然她从萧素素身上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但为了照顾方雪的感受，她还是决定减少与方父方母的接触。
其实沈月柔心里很清楚，就算方雪阻止她和方墨在一起，方墨多半也不会同意。
他们之间的感情，没那么脆弱。
不过这样一来，方墨就被夹在了她和方雪中间，会很难做。
她不想让方墨为难。
听完沈月柔的话，方雪又是一愣。
她没想到沈月柔竟然真的会这么好说话。
不过还是道：“不行，我哥跟你在一起，就没时间陪我玩了，所以你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这个问题，又把沈月柔给难住了。
纠结了好一会后，她才略显委屈地道：“我，我会让他少陪我，多回家的。”
即便心里再不情愿，可又没有别的办法。
这次方雪没再说话，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沈月柔。
沈月柔心中苦涩，还是不行吗？
犹豫了下，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天，以后每星期只让方墨陪我一天，行吗？”
这是她的底线了，不能再少了。
方雪的眼神更奇怪了。
最后，她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方雪一改刚刚的严肃，上前搂住沈月柔的胳膊，直接就是一个贴贴。
“啊……？”
沈月柔一脸迷茫，完全不明白方雪在干嘛。
方雪晃了晃她的手臂，笑嘻嘻道：“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和你闹着玩呢。”
“闹着玩？”沈月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闹着玩。”
想了想，方雪又道：“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的本意是想试探一下你。”
刚见到沈月柔时，方雪发现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觉得她在故意装柔弱，假装乖巧。
之后吃饭时，其他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沈月柔身上，方雪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了。
她觉得沈月柔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白莲花。
人前装柔弱，人后耍心眼。
于是趁着上厕所的机会，方雪决定试探一下她，然后就有了刚刚的对话。
结果几番试探下来，方雪发现沈月柔性格是真的好，完全不是装的。
“嘻嘻，嫂子，对不起啦，我也是担心我哥被骗，所以才出此下策，你不会怪我吧？”方雪拉着沈月柔的手臂求饶。
“那，你不反对我和你哥在一起是吗？”沈月柔反问。
“当然不介意了，像你这么好的嫂子，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呀。”
听到此话，沈月柔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就好。
她喜欢方墨，同样的，沈月柔希望方墨的家人也喜欢她，至少不要反对他们在一起。
“嫂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哥吧？”方雪追问。
要是被方墨知道她欺负沈月柔，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这点方雪毫不怀疑。
假如她是个男的，绝对要和方墨争一争沈月柔的归属权。
又香又软又温柔，这谁顶得住呀。
所以方雪有自知之明，在方墨心里，她这个妹妹的地位肯定在沈月柔之后。
作为当事人的沈月柔，完全不知道方雪的担忧。
她摇摇头道：“不会。”
她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只要方雪不反对她和方墨在一起，就很好了。
“耶，我就说嘛，嫂子最好啦。”
嗯。
等等……
方雪喊她什么？
情绪放松下来的沈月柔，终于意识到了方雪对她的称呼，脸“刷”红到了耳朵根。
“你你你，你别乱喊，被外人听到了不好。”
方雪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还不是早晚的事，是吧嫂子，嫂子，嫂子，嫂子……”
她每喊一句，沈月柔脸色就红上几分，最后实在太害羞，干脆捂着脸跑了。
“嫂子慢点，小心别撞到人。”
沈月柔身形一顿，随后用更快的速度跑开了。
这一幕，看得方雪咯咯直乐。
来到就餐的位置之前，沈月柔躲在拐角处，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感觉没那么烫后，才缓步走了出去。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刚落座，方墨就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可能是吃火锅的缘故吧。”
想到方雪对她的称呼，沈月柔感觉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尽管心中羞涩，但沈月柔不得不承认，她不反感这个称呼。
方墨了然。
吃火锅，确实容易脸红。
一顿饭吃完，沈月柔起身想要去买单，结果方墨早就在线上付了。
几人出了餐厅，方墨想着父母住的宾馆离这里很近，准备先把他们送回去，再去送沈月柔。
结果还没开口，萧素素就道：“小墨，你先送月柔回去吧，我们第一次来杭城，随便逛逛。”
说完，不给方墨反应的机会，几人就快步离开了。
特别是方万军，他还不太适应新装的假肢，几乎是被另外两人连拖带拽给弄走的。
后面的方墨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走吧，我先送你回学校。”
女孩点点头，乖巧地跟在方墨身旁。
第167章 榴莲键盘搓衣板
路上，注意到女孩始终上扬的嘴角，忍不住调侃道：“怎么，见到我父母这么开心。”
“没有。”沈月柔立刻收了脸上的笑容。
“那就是不开心。”方墨故作惊讶，“看来我要和她们说说，未来儿媳妇对他们不满意。”
说着，方墨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沈月柔心中一急，顾不得矜持，扑过来就要抢方墨的手机。
“我没有，你别给叔叔阿姨打电话。”
方墨也不躲闪，任由女孩抢走他的手机。
看着黑屏的手机，沈月柔反应过来方墨在逗她。
女孩鼓了鼓腮，以示抗议。
“方墨，你好过分。”
“我哪有。”
方墨装无辜，“难不成真要我给爸妈打电话？”
“你……”
“哼！”
沈月柔别过头，“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
说完，女孩快走几步，与方墨拉开了些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
方墨心中好笑，正准备上前说两句软话，却发现前面的沈月柔逐渐放慢了脚步。
不仅如此，她还左右转头，假借看风景的名义，偷偷用余光注意着方墨的一举一动。
见此，方墨憋笑不已。
他也不急着去哄人了，索性停下步子，站在了原地。
不出所料，下一秒，沈月柔也站在了原地。
方墨故意看不见，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机，故意大声道：“都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然后，直接转身往回走。
前面的沈月柔愣了一下，瞬间将还在生方墨气的事抛到了脑后，迈着大长腿，吭哧吭哧地跑了回来。
“方墨，你不是要送我回学校吗？”女孩语气带着些焦急。
背对着沈月柔的方墨嘴角含笑，但转过身时，脸上已经面无表情。
“我看你自己走了，以为不想让我送呢。”
“我……你……”
沈月柔小嘴张了又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跑去前面，是因为方墨调侃她，想让他哄一哄自己的。
可这样的小心思，她又不能直接说。
“我没有。”
半响，女孩只挤出这么一句话。
方墨忍了又忍，最终没绷住，别过脸肩膀耸动。
没办法，实在是沈月柔怄气的小表情太可爱了。
“不是，你想让我哄你可以直接说呀，或者再多坚持一下，我就去追你了。”方墨忍着笑道。
小心思被看穿，沈月柔感觉好羞耻，不过还是嘴硬道：“我才没有。”
“是，是叔叔阿姨让你送我的，你不能提前走。”
她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批，这个借口毫无破绽。
“可是我不想听他们的话，反正你又不想让我送。”方墨继续逗她。
沈月柔嘴巴鼓了又鼓，最终决定妥协。
虽然心里清楚，方墨是故意的。
可万一呢。
万一她再嘴硬下去，方墨真的离开了怎么办？
大不了就是被方墨再嘲笑一次，女孩下定了决心。
“我想……”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不等沈月柔把话说完，方墨直接牵起她的手往学校走去。
情侣之间，适当开开玩笑没问题。
可若是抱着让对方先低头的想法，那性质就变了。
方墨只是想逗逗沈月柔，并非真的想让她求自己。
“你说说你，就不能有脾气一点。”
一边走，方墨还不忘说教，“你看看别人家的女朋友，都是劳资蜀道山，榴莲键盘搓衣板，再看看你，生气了都跑不出五米，最后还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这幸亏是我，要是换了别人，还不知道把你欺负成什么样呢。”
沈月柔瘪嘴，小声嘟囔，“你刚刚还欺负我呢。”
“你说什么？”
“没。”沈月柔立马改口，“我说你最好啦。”
说着，还主动搂住方墨的手臂，偏头靠在他肩膀上。
方墨也顺势伸出手，圈住女孩柔软的腰肢。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慢慢往前走。
女孩的几缕碎发时不时拂过方墨脸颊，有些痒，鼻腔中也满是栀子花淡淡的香味，让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幸好他今天穿的裤子比较宽松，再加上是晚上，才不至于尴尬。
方墨试图让“好兄弟”恢复正常。
只是美人在怀，又哪里是他能控制的。
无奈，方墨只好聊起别的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你情绪有些不对劲，是怎么了吗？”
当时他只是察觉出沈月柔突然的情绪变化，具体什么原因，方墨还真不清楚。
沈月柔没第一时间回答。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方墨带着她往前走。
“没事。”
方墨善解人意道：“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没有。”沈月柔语气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我只是在想该从哪里和你说。”
方墨没再接话，安静地等着沈月柔的下文。
他隐隐有种感觉，沈月柔要说的事，应该和她的身世有关。
说起来，两人确立关系也有一段时间了。
方墨除了知道在沈月柔很小的时候，她母亲因病去世，别的就一无所知了。
每次碰巧聊到沈月柔的家庭情况时，她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转移话题。
久而久之，方墨就没再提过了。
这也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又走了一段路，沈月柔才缓缓开口道：“刚刚和萧阿姨聊天时，我想到了母亲。”
“如果她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很喜欢你的……”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沈月柔讲述了自己这十几年来的经历。
她五岁时，母亲得了癌症，不久离世。
同一年，她父亲又新组成了一个家庭。
同时，她也多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和弟弟。
当时沈月柔虽然心里很排斥他们，但母亲说过，让她一定要听父亲的话。
于是，小小的沈月柔把自己的心思深深埋了起来，努力做好一个乖女儿。
殊不知，这竟是她噩梦的开始。
因为父亲要工作，整天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家里都是由她后妈打理。
在外人面前，她后妈会装出贤妻良母的人设，可人后，各种使唤小沈月柔做事。
有时候不顺心了，也会打她。
起初小沈月柔会向父亲告状，可她后妈很有心机，每次打她都很注意，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什么伤痕。
没有证据，再加上她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她父亲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只觉得她在胡闹。
每次小沈月柔告完状，事后，她后妈都会更加严厉地责骂她。
渐渐地，小沈月柔知道父亲不会帮她，她便学会了默默承受这一切。
直到有一次，让小沈月柔彻底爆发了……
第168章 小说被限流
那天小沈月柔放学回家，发现她名义上的妹妹，正在摆弄她的八音盒。
那个八音盒是她母亲离世前，给她买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对小沈月柔来说，有着特殊的含义，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但此刻却被她妹妹拿在手里，丢来丢去。
小沈月柔眼睛顿时红了，不管不顾地去抢夺八音盒。
可她妹妹平日里欺负小沈月柔惯了，哪里会轻易给她。
两人都抓着八音盒，僵持了下来。
最后，八音盒摔在了地上，缺了一角。
看着被摔坏的八音盒，小沈月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发了疯一样和对方扭打在了一起……
后面两人被分开，小沈月柔的父亲也知道了这件事。
当着她妹妹的面，小沈月柔的父亲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说她不懂事，不知道让着妹妹……
这次小沈月柔没再选择隐忍，和他大吵了起来。
质问他为什么那么偏心，以前妈妈在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结果不知道哪句话激怒了她父亲，又狠狠给了小沈月柔一巴掌，还把她视若珍宝的八音盒给丢进了垃圾桶。
小沈月柔彻底寒了心，捡起自己的八音盒，一个人离家出走了。
也是那次，她遇见了小时候的方墨……
当初她之所以要将八音盒留在方墨那里，也是不想让她母亲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母亲知道她过的是那样的生活，肯定会伤心的。
再后来，这件事惊动了帽子叔叔，她又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好像八音盒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又恢复成了父亲眼中乖乖女的模样。
因为小沈月柔知道，无论她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
从她母亲离开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变了。
当然，这些沈月柔没和方墨说，她只是简单说了下自己因为一些事情，和家里闹掰了。
“大概就是这样，我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说完这些，沈月柔下意识捏住自己的衣角，有些紧张。
她怕方墨会觉得她做法偏激。
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孩子离家出走，就是不孝。
即使父母做法再不对，那也是父母。
出乎意料地，方墨没对沈月柔离家出走这件事作出任何评价。
理由很简单。
虽然沈月柔没有说具体因为什么事和家里闹掰，就她的性格，如果不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实在没有办法，又怎么会选择离家出走。
生母离开，从小被后妈拉扯长大，还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小沈月柔在家里的处境，不难猜。
方墨不是对“后妈”这个群体有什么偏见。
严格来说，萧素素也算是他的后妈。
只是对于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视如己出。
而像萧素素这样的，真的很少。
方墨紧了紧搂在女孩腰间的手，声音很轻，却异常地坚定。
“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也将用自己接下来的一生去完成。
沈月柔握着衣角的手缓缓松开，没说话，只是又往方墨那边靠了靠。
自从离开家以来，她的心从未像此刻这样安定过。
而两颗激烈跳动的心脏，也越离越近。
将沈月柔送到宿舍楼下，直到门禁前，方墨才放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咂吧咂吧嘴，有些意犹未尽。
这次有门禁，下次……
方墨笑容逐渐放肆。
叮——
这时，他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方墨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信息是他编辑杜承钱发来的，只有一句话。
杜承钱；【兄弟，我对不起你。】
方墨立刻想到是他小说出了问题。
他打开作家后台，不出意外，他写的小说《斗气大陆》显示已被下架。
方墨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前世他曾听闻过，有编辑眼红作者的书，于是借着职务之便，偷偷动手脚。
最后把书据为己有。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写书，就遇到这种事。
深吸口气，方墨平静地打出一串文字，【你什么意思？】
他倒要看看，这个杜编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般的新人作者，没名气没背景。
遇到这种事情，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他方墨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一间老式出租屋内，杜承钱坐在电脑前，斜靠着椅背，眼神呆滞。
直到方墨的消息发过来，他视线才有了焦距。
顿了顿，他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出几行字，把方墨书被下架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回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杜承钱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有些人的本性，竟然会如此丑恶。
自从杜承钱签了方墨的书以后，就对这部小说有很高的期望。
他百分百确信，《斗气大陆》这部小说，肯定能火。
因此，杜承钱每天除了完成必要的工作以外，就是看方墨更新的最新章节，并且还时刻注意着这本书的数据。
刚开始，他曾向总编申请过，想让平台多分一些推荐量给《斗气大陆》。
结果总编说要按照规矩来，所有新书都一视同仁。
杜承钱也没坚持。
他对《斗气大陆》有着绝对的自信。
哪怕是正常测试给量，他也坚信这本书能突出重围。
但是。
从正式推荐当天开始，杜承钱发现《斗气大陆》这本书始终不温不火。
确切地说，是半死不活。
因为压根就没什么流量，几乎无人问津。
不过杜承钱没太放在心上，他认为是这种类型的书以前没人写过，系统推荐需要时间。
但接下来几天，数据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而与《斗气大陆》同期的几本新书，成绩都有了起色。
杜承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感觉书被限流了。
于是便去平台上搜了一下书名。
事实和他想的一样，只有打出全部书名，才能搜到方墨的书。
这明显是被平台限制了。
在小说不违规的情况下，只有总编有权限限流。
杜承钱气愤不已，直接杀到了高总编办公室，质问对方为何要限流他签的书。
高总编自然不会承认，两人就在办公室吵了起来……
而结果，就是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编辑被辞退。
事后，杜承钱从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口中得知，之所以他签的书被限流，是没有给高总编好处。
得知真相的杜承钱更加气愤，于是打电话向公司高层反映。
结果对方只是含糊其辞的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一刻，杜承钱一切都想明白了。
高总监敢这么有恃无恐，是他上面有人。
事情最后没迎来任何转机，杜承钱被公司辞退，方墨的小说《斗气大陆》也被下架。
第169章 娃娃亲
这件事对杜承钱的打击很大，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人性的丑恶。
不过事已至此，杜承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把这件事告诉方墨，向他道歉。
说起来，都是因为他，才导致方墨的小说没有上架。
杜承钱；【实在对不住兄弟，都是因为我，害得你小说被封。】
【不过你放心，离开公司前，我没要他们的补偿，条件就是让公司和你的小说解约，他们同意了。】
【现在这部小说的版权还是你的，你可以去其他平台投稿……我相信，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创神平台放弃你，是他们的损失。】
听完整件事，方墨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一部小说而已，就算这本写不下去，也可以换其他的。
他脑子里装着的白金作品，数不胜数，不差这一本。
不过杜承钱宁可不要公司的补偿，都要把他的小说版权给要回来，这件事挺让方墨感动的。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方墨问道。
杜承钱；【重新找工作呗。】
方墨；【还做编辑吗？】
看到这个问题，杜承钱微微一愣。
他有个大胆的猜测。
杜承钱；【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墨也不藏着掖着，【如果你还做编辑的话，就继续签我这本书吧。】
这是方墨考虑过后做出的决定。
《斗气大陆》这本小说他有不少存稿，后面肯定是要找其他平台签约的。
与其再找其他编辑，还不如给杜承钱。
他人品没得说，而且两人也聊得来，还对小说够上心，有事也是真的上。
妥妥的绝世好编辑。
找他合作，方墨能少操很多心。
出租屋内，看到消息的杜承钱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下巴差点掉到桌子上。
方墨居然还愿意把小说给他签约。
实际上，杜承钱不止一次幻想过，再找方墨要小说的签约权。
《斗气大陆》这部小说，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把握，会爆火。
差的，只是一个平台。
只要他拿着这本小说去天圣小说平台签约，起飞只是时间问题。
他要狠狠打那个高总编的脸，让对方后悔莫及。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杜承钱的幻想罢了。
现实不是小说，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只聊过几次天，对方没理由相信他。
结果……
方墨居然会主动提出还让他签约，杜承钱都怀疑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杜承钱；【兄弟，你认真的？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方墨；【没开玩笑，如果你还做编辑的话。】
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杜承钱狠狠给自己大腿来了一下，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他才相信不是做梦。
生怕方墨反悔，杜承钱赶紧回复，【做，当然做，我都想好了，这次我直接去天圣小说平台应聘。】
【天圣虽然比不上创神，但也是一顶一的平台，只要你的小说能上架，照样可以火。】
方墨；【行，这些我也不太懂，你就看着处理吧，等签约了，告诉我一声就成。】
事情谈妥，杜承钱也慢慢恢复了冷静。
犹豫片刻，他最终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兄弟，我能再问你个事不？】
看到消息，方墨微微一笑，【你想问我为何还愿意相信你？】
不等对面回答，他接着道；【我的小说被下架，又不是你的问题，我也最讨厌那些手上有一点权力，就作威作福的人。】
这句话，直接说在了杜承钱的心坎上。
好友易得，知音难求。
杜承钱觉得方墨就是他的知音。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杜承钱给方墨发了好几篇小作文。
大致意思就是感谢方墨的信任，并且保证绝对让他的书成功签约。
后面甚至还提出要和方墨见一面，请他吃饭当面感谢。
不过被方墨找理由拒绝了。
结束和杜承钱的聊天，方墨满意地笑了笑。
上一世，他刚毕业那会儿，同样没少被社会“教育”。
他最能明白此刻杜承钱的心情。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向他释放一点点善意，对方都会感恩戴德。
……
另一边。
方万军几人离开餐厅后，直接回了宾馆。
说去逛夜市，只不过是给方墨两人创造独处的时间。
房间内，方父还在熟悉着自己的假肢，方母则坐在床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墨找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想到沈月柔，萧素素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方万军罕见地没有拆方墨台，“嗯，那小姑娘确实不错，就是性子软了些。”
“这有什么，只要会过日子，知道持家，比什么都强。”
萧素素想到什么，又道：“我们这边事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月柔父母那边怎么说。”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先把两人的事情定下来再说。”
“这么好的儿媳妇，可不能被别人给截胡了。”
方万军想了想道：“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女方如果知道我们这边太急切，彩礼当面说不定会漫天要价……现在不比以前，这种事多得很。”
萧素素蹙眉，“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事情该定还是要定的。”
“只要对方不狮子大开口，咱也不是不愿意给彩礼的人。”
“先看看再说。”
方万军道：“他们大学还没毕业呢，不用那么急。”
“只要两个孩子同意，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早就不讲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
话说到一半，方万军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萧素素疑惑看向他。
“我没记错的话，在方墨小时候，好像给他订过一门娃娃亲。”
“娃娃亲？”
萧素素惊的站了起来，“还有这事？哪家的姑娘？我咋从来没听你说过？”
“很多年前的事了。”
方万军目露沉思，“当时我正处在事业上升期，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对方应该早忘了这件事才对……”
第170章 娃娃亲2
方万军也没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当初，他没离婚之前，做的是运输生意，每月收入十分可观。
一次运货途中，方万军遇见了一个刚入行不久的新人。
两人聊得十分投缘，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方万军在生意方面，没少照顾他这位朋友。
各种人脉资源，都倾囊相授。
对方很感激方万军的照扶，整天一口一个方大哥的叫着。
两人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至少当时的方万军是这样认为的。
没过多久，方墨出生了，后来他兄弟家也添了一个女儿。
他兄弟家当初做生意，欠了很多钱，生活本就困难。
这又多了个孩子，更是雪上加霜。
于是，很多好跑，利润又比较高的生意，方万军都主动让给了对方。
对方感谢方万军的照顾，便提出要给两个孩子订下娃娃亲，这样他们就成了亲家，也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方万军觉得可行，便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方墨有了个娃娃亲。
可好景不长，没多久，方万军在一次送货途中出了意外，成了残疾，不能再继续送货了。
断了唯一的生计，方家的生活一落千丈。
方万军的前任妻子，不愿留下来过苦日子，便提出了离婚。
丢下方墨，拿着家里剩下的大部分钱财改嫁了。
“后来呢？你那兄弟是不是背信弃义，丢下你跑了？”萧素素猜测道。
也不怪她会这样想。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听过方万军口中的这位兄弟。
闻言，方万军摇头道：“恰恰相反，当初他不仅没有抛弃我，在我出事后，还资助了我一笔钱，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餐馆开起来。”
“只可惜天意弄人，后来他送的一批货物被查出有违禁品，虽然最后证实他被人利用了，可从此也没人敢再用他，他也丢了工作。”
“后来他说要去外面做生意，之后我们就渐渐断了联系。”
提起这些往事，方万军颇为感慨。
“也不知道他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想到方墨订婚，他都快把这人给忘了。
“照你这么说，那人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
萧素素轻声叹了口气，“既然这么久都没联系你，估计也是在为生活奔波吧。”
方万军没说话，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对方如果还记得这件事，早就联系你了……既然没联系，你也别提了，就当没发生过。”萧素素道。
方万军默默点了点头。
他也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随口一说，也没打算去找人。
“对了，你那个兄弟叫啥呀？”萧素素好奇问了一嘴。
“姓韶，叫韶弘文。”
“韶弘文，这个姓倒是不常见……”
阿嚏——！
“奇怪了，谁在想我？”
一栋豪华别墅内，正在吃晚饭的韶弘文突然打了个喷嚏。
在他对面，一位保养得当的中年美妇轻哼一声，“还能有谁，外面的狐狸精呗。”
韶弘文尴尬一笑，“……夫人，兰惠还在呢。”
“怎么，现在知道丢人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何晓燕冷声嘲讽。
这下韶弘文彻底不说话了。
外人眼中，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说一不二，威严尽显。
可在家里，他就是个怕老婆的妻管严。
已经到了说东不敢往西，让抓鸡绝不敢碰狗的地步。
对此，韶弘文也很无奈。
当初他事业还没起来的时候，就娶了何晓燕，两人携手度过了那段最苦的日子。
后来渐渐有了钱，韶弘文的心思也开始飘忽起来。
何晓燕是美，不过天天对着这张脸，总会腻的。
所以韶弘文就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在外边包了几个女大学生。
这件事很快就被何晓燕察觉了。
她没哭也没闹，依旧正常生活。
直到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后，才和韶弘文摊了牌。
当时何晓燕只给韶弘文两个选择。
一，离婚，她把韶弘文有外遇的事捅出去，让他颜面尽失。
二，继续过下去，但韶弘文保证绝不再沾花惹草，否则就净身出户。
当时正是韶弘文事业最关键时候，一旦事情败露，他将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
所以，韶弘文选择了签订净身出户的承诺书。
这也成了何晓燕拿捏他的最大把柄，他不敢不听话。
对于父母的那点破事，韶兰惠早就听母亲说了。
正是因为得知了当初母亲的不离不弃，最终却换来了韶弘文的背叛，她才对男人有那么大敌意。
潜意识里认为男的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没一个好东西。
只是。
这个想法，在遇到方墨后，似乎有些动摇了。
见自家女儿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何晓燕心中一动。
“兰惠，有心事？”
“没有。”韶兰惠下意识否认。
“我们家兰惠长大了，有事情都不给我说了。”
“妈……”
“好了好了，跟我说说，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
“没有。”
“真没有？”
韶兰惠被问得脸颊有些红，但还是摇头道：“真没有。”
见女儿不想说，何晓燕也没再追问。
女孩子脸皮薄，不承认很正常。
她正要转移话题，韶弘文却突然来了一句，“兰惠也不小了，说起来，当初我还给你订了门娃娃亲呢。”
“娃娃亲？”
韶兰惠挑眉，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何晓燕也是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十多年前那件事？”
“对呀。”
韶弘文面露追忆之色，“不是你说兰惠有心上人，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当初我和方大哥，可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呵。”
何晓燕冷笑，“搁这装什么兄弟情深呢，说白了当初你还不是想利用人家的资源，结果人家出了事，你生怕惹上麻烦，丢下一笔钱就跑了。”
“不联系了也好，我可不想兰惠嫁给一个瘸子的儿子。”
对自己有娃娃亲的事，韶兰惠没放在心上。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个。
她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上楼梯时，韶兰惠突然想起韶弘文口中的“方大哥”，下意识就想到了方墨。
尽管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还是随口问了句，“那个方大哥的儿子叫什么？”
第171章 故友上门
方墨洗漱完，去酒店餐厅吃早餐。
他到的时候，方家人已经全部落座。
见方万军脸色不对劲，方墨问道：“爸，昨晚没睡好？”
“还行。”
说完，方万军就低头吃起了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墨正疑惑时，萧素素解释道：“今天早上，你爸多年没联系的一个兄弟突然找他了。”
“来借钱的吧。”
这是方墨脑海中的第一想法，“直接说没有不就行了。”
“要是抹不开面子，你就说给我买房了，没钱。”
现在社会不比当年，欠钱的才是大爷。
多年不联系的朋友，突然联系你，不是借钱，就是结婚，随彩礼钱。
反正肯定有事找你就对了，不然怎么会多年不联系？
方万军担心的也是这个。
他和韶弘文都十几年没联系了，今天早上突然打电话说要见一面，很难不让他多想。
如今的方万军不比当年，看多了世间冷暖，不会再那么意气用事相信别人。
况且，十几年的时间，谁知道韶弘文会变成什么样。
“爸，别想那么多。”
方墨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先看对方怎么说。”
“要是只和你叙旧，你们就正常聊，要是借钱啥的。你不好开口，到时候我来。”
反正他和对方又不认识，拆台没一点压力。
“你小时候对方还抱过你，别太让对方下不来台。”方万军叮嘱。
“放心，我有分寸。”
因为要应付方万军的这位朋友，方墨和沈月柔解释了一下，不能去找她了。
临近中午，对方发消息说马上就到，方墨一家人出门迎接。
这时，方墨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爸，你害怕对方有事求你，干嘛不直接推掉，说我们不在家，这也算委婉拒绝对方。”
方万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方墨一眼，“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
“当时我说不在家，对方直接问我具体位置，我只说了个杭城，他立刻说自己也在杭城，我想推都推不掉。”
方墨挑眉，看来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呀。
早上的时候，方万军把两人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方墨对韶弘文大概有个了解。
不知道是不是他小人之心，总觉得当初韶弘文在利用方万军。
不然方万军出事没多久他就出事，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两人十几年没联系，突然又打来电话，绝对有问题。
如果说是为了当年的情义，打死方墨都不信。
真要是在乎这点情义，就不会现在才联系了。
总之无论对方什么目的，方墨都做好了准备，只要不讨钱，一切都好说。
思索间，一辆奔驰车由远及近，缓缓停在了几人眼前。
车门打开，身着西装，皮鞋锃亮的韶弘文率先下车。
“方大哥，这么多年没见，我可一直都记挂着你呢。”
韶弘文走到方万军面前，激动地和他握手。
从看到韶弘文从豪车上下来时，方万军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
韶弘文的出扬，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看这架势，明显是混出头了呀。
难道是我想多了，韶弘文联系我，只是单纯地因为我们当初的情义。
好在方万军没有出神太久，很快就接上了韶弘文的话。
“弘文，没想到多年不见，你已经成大老板了。”
听到方万军喊他名字，韶弘文眼中闪过一抹不满。
他现在好歹也是位公司董事长，身价几千万，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声韶总。
要不是兰惠坚持，非要过来看看和她有娃娃亲的男生长什么样，他才不屑于过来呢。
而且每次看到方万军，都会让他想起以前被人吆五喝六，指着鼻子骂的日子。
那是他人生中最丢脸的时候，恨不得彻底忘记。
心中腹诽，韶弘文面上不露半分，笑着与方万军寒暄。
站在一旁的方墨眉头微皱，同样没看明白韶弘文的这波操作。
难道是发达了，故意过来在老朋友面前炫耀？
就在这时，方墨突然感觉有道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抬头望去，便与眼含笑意的韶兰惠对上了视线。
方墨：“？？？”
她怎么会在这？
等等……
韶兰惠，韶弘文，都姓韶。
方墨瞬间反应过来，瞳孔巨震。
与他订娃娃亲的人，该不会是韶兰惠吧！
“方墨同学，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似是证明方墨的猜想，韶兰惠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道。
此话一出，将在扬几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方墨，你们认识？”方万军问道。
“额，之前见过……”
“叔叔好，我和方墨是校友，之前还一起搭档参加过迎新晚会。”
韶兰惠打断方墨的话，得体地做着介绍。
方墨只是尴笑，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最后下车的何晓燕，从始至终视线都落在方墨身上。
她实在好奇，能让自家女儿心心念念的男生，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从韶兰惠听到方墨名字后，表现出的反常举动，何晓燕便有了猜测。
自家女儿喜欢的男生应该也叫方墨。
而从方万军一家人出现后，自家女儿的视线就粘在了方墨身上，何晓燕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一圈观察下来，何晓燕实在没发现这个叫方墨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长相算是清秀，身高还可以，谈吐举止也还行，不过这远远达不到让韶兰惠喜欢的程度。
知女莫若母，韶兰惠是她一手带大的，其眼光之高，何晓燕比谁都清楚。
能让她看上的男生，应该有过人之处才对。
心里这样想着，何晓燕已经走了过去，含笑与方家人打招呼。
最后来到方墨面前，她拿出一个很厚的红包，道：“这就是小墨吧，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许多年没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一定要收下。”
红包很厚，里面放了一万块钱现金，是何晓燕特意准备的。
她要看看方墨的品行如何。
如果对方真是个品行端正，有上进心的，入赘进来也不是不可以。
没错，就是入赘。
她何晓燕的女儿，不外嫁。
第172章 他有女朋友
“两家这么多年没联系，第一次见面就收这么重的礼不合适。”
方墨拒绝得很客气，他还摸不准对方的意图。
初次见面，就送这么大的红包。
有可能是真的出于对晚辈的关心，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炫富。
无论是哪种情况，礼貌拒绝总是没错的。
何晓燕眼神闪了闪，“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和兰惠从小可是定过娃娃亲的，就当是我给的见面礼了。”
听到此话，韶兰惠脸颊微微一红，偷偷看了方墨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而方家人这边，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刚见完方墨的女朋友，现在又冒出来个娃娃亲，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作为当事人的方墨倒很淡定，半开玩笑地道：“韶夫人说笑了，现在结婚早就不比以前了，都讲究你情我愿，那些只是以前的玩笑话，没必要当真。”
“而且……”
方墨微微加重了些语气，“见面礼都是男方给女方准备的，哪有女方给男方准备见面礼的道理。”
不同地区的习俗不同。
但据方墨了解，他们这边，都是男方给女方准备见面礼。
女方给男方见面礼，要么是想让男方入赘，要么就是单纯在羞辱对方家庭不好。
何晓燕敛了敛笑容，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作为长辈，给你红包，你不说感谢就算了，还推三阻四的，是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吗？”
方墨同样收起了笑容，“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于情于理，这个红包我都不该收。”
“还是说，你想用长辈的身份压人？”
何晓燕拿着红包的手还举在半空，目光锐利地与方墨对视。
方墨眼神不闪不避，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妈，今天是爸和老朋友见面的日子，别因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韶兰惠出来打圆扬。
萧素素也适时道：“对对对，小墨，餐厅订好了吗？”
“已经订好了。”方墨在前面给众人带路。
最终，何晓燕的红包也没有送出去，这个小插曲就这么接了过去。
“哥，你刚刚真是太帅了。”
方雪跟在方墨身边，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如果刚刚被塞红包的人是她，这么厚的一个大红包，估计她早就乐呵呵地收下了。
不是她见钱眼开，只是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特别是最后不顾对方是长辈，硬顶回去，帅到飞起。
没理会方雪的称赞，方墨小声叮嘱，“等会吃饭的时候，尽量别说话，对方明显来者不善。”
有些话，话里有话，以方雪现在的阅历，很难听出来。
方雪做了个OK的手势，“放心，绝对不会添乱的。”
两人身后不远处，是韶弘文和方万军他们，聊着年轻时的过往。
最后面，是韶兰惠母女。
“妈，你刚才干嘛为难方墨？”韶兰惠问道。
“怎么，我为难你心上人，心疼了？”
“哪，哪有……你别胡说。”
何晓燕似笑非笑道：“既然你不喜欢他，等下我就说你们之间的娃娃亲作废，省得麻烦。”
“别……”韶兰惠下意识拒绝。
反应过来后，又急忙闭嘴。
晚会那次，她加了方墨飞信，但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后来，她尝试给方墨发过几条信息。
无一例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只有她问关于代码的问题时，方墨才会回上一两句。
一旦聊其他话题，对方又会立刻装死。
韶兰惠心里很清楚，方墨不想理她。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想和方墨聊天，想和他说话，想见他……
就像是毒品一样，让她食髓知味。
韶兰惠知道她这样很不正常，也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除了想方墨，别的事她提不起任何兴趣。
如今，两人之间订的娃娃亲，是她见方墨的唯一借口，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见自家女儿这副焦急的模样，何晓燕无奈叹了口气。
这是真动心了呀。
不过也好，以她刚刚试探的结果来看，方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万块钱的红包，能做到面不改色地拒绝，对于方墨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属实不易。
再有面对她的身份压迫，方墨也能面不改色地反击，更是难得。
仅凭这两点，方墨就超越了大部分同龄人。
如果将来好好培养的话，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业。
而这，正是何晓燕期望的女婿人选。
生韶兰惠的时候，因为当时没钱，生活条件差，何晓燕伤了身子，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这一生只能有韶兰惠一个孩子。
正因如此，韶弘文才会出轨，想要个私生子。
何晓燕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韶弘文，哪里会让别人摘桃子，最后用计死死拿捏住了他。
不过她只有一个女儿，日后继承家产时，会有不少麻烦。
所以何晓燕就想到了招赘婿。
只要对方有能力，会管理公司，都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方墨，正好是韶兰惠喜欢，又符合她标准的，可谓两全其美。
但想到方墨之前的态度，何晓燕不解道：“你和方墨之间有矛盾？”
“刚刚我提到你们娃娃亲的事，他明显很抗拒。”
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他们家开的豪车，都会上赶着套近乎才对。
方墨倒好，好像生怕和他们家扯上关系一样。
韶兰惠苦笑，“方墨他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何晓燕被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轻。
“你既然知道他有女朋友，还……”
还不要脸地凑上去。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后面那句话，何晓燕没有说出口。
韶弘文的背叛，让何晓燕很厌恶小三。
“那又怎么了！”
提到这个，韶兰惠就一肚子气。
“他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又没有结婚，我怎么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况且他女朋友除了长的好看点，其他没一样能和我比，我胜算还是很高的。”
何晓燕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她能理解韶兰惠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当初，如果不是真的喜欢韶弘文，她又怎么会陪他过苦日子，还愿意给他生儿育女呢。
只可惜。
终究是错付了！
第173章 成为贤婿
爱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只有金钱，才不会背叛你。
于是何晓燕潜移默化地引导韶兰惠，让她觉得世界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是避免她走自己的老路。
不过终究还是失败了，韶兰惠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那个叫方墨的男生。
在同龄人中，方墨很优秀，心性也很成熟。
这些优点，都很容易让女生喜欢，她女儿喜欢上对方也不奇怪。
身为韶家实际当家人，何晓燕可以轻而易举地阻止两人在一起。
但这样做，只会让韶兰惠恨她，最后还要让她女儿嫁一个不喜欢的人。
与其这样，倒不如随了韶兰惠心意，撮合两人在一起，让方墨入赘韶家。
到时候，她有的是办法拿捏方墨，保证能让对方乖乖听话，替她们母女俩好好打理公司。
几人各怀心思，一路来到了餐厅。
简单寒暄后，何晓燕将话题扯到了娃娃亲的事情上。
“我们这次来，除了叙旧，就是想履行当年的约定，把两个孩子的事先定下来，你们觉得呢？”
韶弘文一愣。
昨天不还说这桩婚事作废，今天怎么就要订下来了？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韶弘文不敢忤逆何晓燕的意思，保持了沉默。
提起这件事，方万军也脸色一僵，不知该如何开口。
当初确实有这么个约定，他还做不出当扬悔婚这种事。
可如果同意，让方墨和韶兰惠订婚，岂不是要硬生生拆散方墨和沈月柔这一对。
想到沈月柔乖巧懂事的模样，方万军就良心难安。
“当初是有这么个事。”萧素素把话头接了过去，“不过那个时候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最后怎么样，还是要看两个孩子的意思。”
“而且我们这家庭条件……结婚嘛，讲究个门当户对的，真要让韶丫头嫁过来，也跟着吃苦不是。”
方母也说不出直接悔婚的话，只能委婉拒绝。
“这个你们放心，我们既然过来，就代表兰惠同意这门婚事。”
何晓燕语气强硬道：“至于兰惠嫁过来会过苦日子，也很好解决，让方墨入赘不就行了。”
“不可能！”
方万军当扬拒绝，“我们绝不可能入赘。”
“有什么区别吗？”
何晓燕抬了抬下巴，“两人成亲，车子，房子，都是我们出，彩礼你们也不用给，如果需要，我们可以给一百万作为聘礼。”
“不就是一百……”
方万军下意识要怼回去，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一百万！聘礼！
他倒抽一口凉气。
从见到韶弘文开始，他就看出了对方现在很有钱。
可张口就是一百万，还是超出了方万军的预期。
一百万，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如果对方没开玩笑，韶家现在的资产，至少也要以千万计算。
方万军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情。
为何多年没联系的韶弘文，会突然来找他，为何一见面就提娃娃亲的事，还必须要方墨入赘。
何晓燕不能生育的事，方万军知道。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韶弘文一生只会有韶兰惠一个孩子。
偏偏她又是个女儿身，继承韶家这么大的家产，肯定会被人觊觎。
而找人入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白了，就是找人帮他们韶家打理企业的。
之所以选方墨，一是两人从小有娃娃亲，二是他们方家没什么背景。
方墨入赘过去，容易被拿捏。
但有一点，将来方墨和韶兰惠孩子，也会继承韶家的家产。
想到这，方万军犹豫了。
让方墨入赘，听起来名声不怎么好，可能让他少走几十年弯路。
甚至走几十年弯路，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钱。
对于他们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看到方万军明显犹豫的神色，何晓燕心中冷笑。
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没有什么事情，是钱不能摆平的。
如果有，说明钱还不够多。
韶兰惠蹙了蹙眉，对何晓燕的砸钱的做法有些不满。
但见方墨父母有答应的迹象，便没多说什么。
她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光彩，不过爱情本就是自私的。
要怪，就怪沈月柔没投个好胎。
餐桌上没人再开口，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方墨起身道：“韶同学，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说完，率先朝外面走去。
方墨大概猜到了父母的想法，也明白是何晓燕故意为之。
入赘是绝对不可能入赘的。
娶韶兰惠，更是想都不用想。
顾及到父亲的面子，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现在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说服韶兰惠，让她主动放弃。
韶兰惠以为方墨改变了主意，心中窃喜。
和母亲说了一声，便跟着走了出去。
“你想和我说什么？”
走廊拐角，韶兰惠面颊微红，柔声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有女朋友。”
韶兰惠神情一滞，“所以呢？”
“我希望你能劝劝你父母，不要再提娃娃亲的事。”
方墨一一列举原因，“你我心里都清楚，娃娃亲的事，只是那么一说，连个字据都没有，没什么实际意义。”
“再有就是我们两家差距太大，门不当户不对的，也不合适。”
“你这么漂亮，家里还有钱，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没必要死盯着我不放……”
“够了。”
韶兰惠咬牙打断他的话，“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什么家境原因，什么找到更好的，都是借口。”
韶兰惠越说越激动，“沈月柔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宁愿为了她放弃一百万。”
“只要你点头，别说一百万，就是两百万，三百万，甚至整个韶家，都是你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有花不完的钱。”
“这些，沈月柔能给你吗？”
楼梯拐角，沈月柔身体紧紧贴着墙面，死死咬着嘴唇，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韶兰惠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她心上。
那些东西，她的确都给不了……！
第174章 沈月柔的犹豫
面对韶兰惠的质问，方墨回答得很平静。
“你说的这些，她都给不了我。”
听到此话，沈月柔的心猛地一沉。
明明是盛夏的天气，她却觉得像是寒冬一样，如坠冰窟。
韶兰惠愣了愣，她本以为方墨会说什么爱情无价，真爱至上的话，结果却坦然承认了。
意识到这点，韶兰惠更愤怒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选她？”
如果沈月柔的家世像夏羽珊那样，在韶家之上，她会毫不犹豫地退出。
但事实是，两家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是韶兰惠最气的地方。
她居然输给了一个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女生。
生性高傲的韶兰惠，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
视线不经意看了眼拐角，方墨不答反问道：“我们两家的差距如何？”
韶兰惠脱口而出，“自然没得比。”
韶家虽算不上杭城的顶尖家族，但在普通人眼中，也是难以企及的存在。
韶兰惠皱眉，这么明显的问题，有什么可问的。
可接下来方墨的话，让她彻底愣在了原地。
“既然我们两家差距那么大，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非要选我干嘛呢？”
韶兰惠当场石化。
是呀。
按照她的逻辑，方墨应该选择家境更好的她，而不是沈月柔。
方墨家庭普通，根本配不上她，她也应该找更好的才对。
可偏偏，她选择了方墨，这和她的想法互相矛盾。
“因为我喜欢你！”
下意识地，韶兰惠想说出这句话，但被她努力克制住了。
方墨等的，应该就是这句话。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喜欢的是沈月柔，只是单纯地喜欢。
无关家庭，无关父母，无关任何东西。
就是单纯地喜欢沈月柔这个人。
“那我呢？”
韶兰惠冷静下来，“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感情，而且选择我，对你的帮助明显更大，你为什么不能选择我？”
方墨蹙眉，合着他那些话都白说了。
“我不喜欢你，我们两个不合适，听懂了吗？”
本来想顾及下韶兰惠的面子，委婉拒绝，现在方墨只好把话挑明。
“理由呢？”
韶兰惠不依不饶，“一句不喜欢，别想打发我。”
她哪哪都比沈月柔强，无论方墨找什么借口，都能反驳回去。
“她不会咄咄逼人，让我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方墨认真道：“她会照顾我的情绪，我不开心的时候会想办法逗我开心。”
“她知道我的喜好，知道我的忌口……”
方墨每说一句，韶兰惠眼睛就瞪大一分，什么话都反驳不了。
这是沈月柔喜欢方墨的证明。
而她，没有。
她对方墨的喜欢，像镜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她喜欢的是舞台上自信的方墨，是说话做事沉稳淡定的方墨，是有自己主见的方墨……
抛去这些，韶兰惠发现她根本不了解方墨，就更别提知道他有什么喜好了。
嘴唇蠕动几下，韶兰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现在脑子里很乱，需要静一静。
等人走后，这里只剩下方墨一个人，他看向楼梯拐角处。
“准备偷听到啥时候？”
沈月柔身子一颤。
过了一会儿，才像个笨企鹅一样，挪着小碎步，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她在附近兼职，临近中午，想趁着休息时间过来看看方墨，结果刚过来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沈月柔知道这样不对，可人家都来挖墙脚了，她偷听一下又怎么了。
见女孩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方墨没纠结偷听的事，笑着问道：“怎么样？你男朋友表现得还不错吧？”
提到这个，沈月柔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其实，她也没有方墨说得那么好，就只是做了一个女朋友该做的事。
至少沈月柔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殊不知，她所谓该做的事，已经超越了很多人的女朋友。
可没高兴多久，她的嘴角就耷拉了下来。
“我，我没有那么多聘礼。”
她听到了，只要方墨同意和韶兰惠在一起，可以拿出一百万作为聘礼。
一百万，沈月柔做梦都不敢梦那么多钱。
方墨一愣，但很快就跟上了女孩跳脱的脑回路。
“没有就没有呗，我又不是冲着你们家聘礼去的。”
说着，他还看了女孩一眼。
沈月柔没注意到方墨的小动作，犹豫着道：“其实……韶同学也很好的，你……你没必要这么快拒绝她，可以等等再说。”
这话直接把方墨给整不会了。
什么叫“等等再说”？
“沈月柔同学，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上前一步，双手捏住女孩软乎乎的脸颊，惩罚性地微微向外扯，不过没敢太用力。
沈月柔的小脸被扯得变了形，明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嘴也咧得很大。
即使五官都变了形，女孩依然很美，给人一种蠢萌蠢萌的感觉。
沈月柔没反抗，任由方墨“欺负”她，用含糊不清地声音道：
“你刚和韶同学认识不久，对她还不够了解，说不定……说不定……”
说不定她会比我更合适。
后面的话，女孩没有说出口。
韶兰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选她做女朋友，方墨可以立刻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十几岁就出来兼职的沈月柔，无比坚信这一点。
如果有钱，她母亲就不会担心费用而放弃治疗，最终离世。
如果有钱，她就不用每天起早贪黑地做各种兼职，只为获得那微薄的收入。
几块钱，可以让一个男人扛十几斤的矿泉水上六楼。
十几块钱，可以让外卖小哥风雨无阻地把饭菜送到你门口。
几十块钱，可以让司机驱车几公里去接你。
几百块钱，可以把人逼得去卖血。
几千块钱……几万块钱……几十万块钱……几百万块钱呢……？
这么多钱，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沈月柔都无法想象。
而只要方墨点个头，他就能轻而易举获得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沈月柔希望方墨能考虑清楚，她不想让他将来后悔今天的约定。
第175章 方墨的回击
琢磨了好一会儿，方墨才想明白沈月柔要表达的意思。
他是既感动又无奈。
感动沈月柔不遗余力地为他着想，无奈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够信任。
爱情无价。
这句话，他可不是只嘴上说说而已。
不过沈月柔会有那样的想法，方墨倒也觉得正常。
大多数人在面对这种选择时，想必会毫不犹豫选择进入豪门。
一生吃喝不愁，有花不完的钱，诱惑确实太大了。
只可惜，方墨不在这个大多数人之列。
松开沈月柔的脸，沉吟片刻，方墨道：“没什么可犹豫的，不管再过多久，我的答案也不会改变。”
“你觉得人的生命宝贵吗？”
方墨突然的问题跨度太大，沈月柔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想了一下后才道：“宝贵，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既然生命如此宝贵，那打仗的时候，士兵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往前冲，舍生忘死？”
这次沈月柔反应得很快，“因为他们是军人，保家卫国，是他们的使命。”
“死亡面前，没有人不害怕，但是他们有更加重要的东西要守护。”
“为此，他们甚至不惜牺牲一切。”
方墨点头，肯定了沈月柔得回答。
“是呀，在民族兴亡面前，士兵们克服了死亡的恐惧，勇往直前。”
“同样地，钱财是个好东西，不过有些东西，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方墨低头，神情专注地看着沈月柔，“而在我心中，我们的感情，也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砸的沈月柔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平时，方墨是个行动多于语言的人。
他的爱，都溶在生活的细节之中，反倒是不怎么说“爱你”之类的情话。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整得沈月柔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等回过神来时，看着近在咫尺的方墨，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方墨先是一愣，随后慢慢将头低了下去。
叮——
即将碰上的前一秒，方墨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迅速拉开距离，神色尴尬地左右张望。
发现没人后，又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方墨有些生气地掏出手机，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坏他好事。
方雪；【哥，快回来，出事了。】
看完消息，方墨眼神一凝，转身就要回去。
突然想起沈月柔还在，他回身道：“父母那边出了点事，我要回去看看。”
“快去吧。”
沈月柔摆手，“我下午还有兼职，就不陪你了。”
目送方墨的身形消失不见，沈月柔才转身离开。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
另一边，餐厅里。
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除了方雪面前的。
此刻方父方母都微垂着头，脸上满是尴尬的笑容。
反观对面。
何晓燕昂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韶兰惠坐在她旁边，眸色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韶弘文，完全就是个空气人。
有何晓燕在的地方，他没一点话语权。
方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方雪第一个注意到了他，三两步迎了上去，“哥。”
接着，她把这里刚刚发生的事，快速和方墨说了一遍。
两人刚出去那会儿，气氛还算融洽。
但没过多久，韶兰惠一个人回来了，眼眶还有些红红的。
然后何晓燕询问了韶兰惠几句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从韶兰惠口中，她知道了沈月柔的存在。
何晓燕当即发难，对着方父方母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说什么有的人就是厉害，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这边还订着娃娃亲呢，那边就找好了女朋友……
对方每一句都没提方墨的名字，可这个“有的人”指的是谁，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何晓燕明摆着是在指桑骂槐，偏偏方父方母还不能反驳。
尽管何晓燕说话难听了些，但也都是事实。
因此，就出现了方墨进门看到了一幕。
“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方墨回来了。”
何晓燕故意道：“听说你已经交了女朋友，怪不得看不上我们家兰惠呢。”
萧素素不想方墨受气，陪笑解释道：“这事不怪小墨，是我们忘记告诉他了。”
“人们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
萧素素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陪笑，方万军也是满脸苦涩。
在他们看来，两家确实订了娃娃亲。
虽说多年不联系，但也从未说过婚约作废。
现在对方找上门，方墨却找了其他人做女朋友，算是他们方家单方面毁约。
方万军和萧素素都是讲道理的人，自知理亏，何晓燕挤兑他们，也只好受着。
见自家父母被人说得抬不起头，方墨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快走几步，不闪不避地与何晓燕对视，“说话就说话，在这阴阳怪气谁呢。”
本来想着对方是他父亲的老朋友，给对方留点脑子。
如今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去问问你家好女儿，我有女朋友的事，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之前我和韶兰惠也见过面，她从未提过娃娃亲的事，说明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而且我找女朋友，也是在认识韶兰惠之前，这叫哪门子的脚踏两条船？”
何晓燕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既然如此，之前的事就不说了。”
“现在既然知道了你们有娃娃亲，你是不是应该负起责任，主动和别人断干净。”
方墨不赞同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我们家没找你们家麻烦已经很好了，你怎么还反过来怪起我来了？”
？？？
此话一出，不仅是何晓燕，其他人也是满头雾水。
不是方家没履行婚约在先吗？怎么现在变成了韶家对不起方家了？
何晓燕挑了挑眉，对方墨的话有了几分好奇。
她倒想看看，板上钉钉的事，方墨还能说出花来不成。
第176章 你的恩，早报了
没理会在场几人疑惑的目光，方墨看向方万军，问道：
“爸，我记得你说过，当初先说要订娃娃亲的人，是韶叔吧？”
方万军点了点头。
韶弘文也在场，事实确是如此。
“好端端的，韶叔为何会突然说要订娃娃亲？”方墨追问。
事情有些久远，方万军想了一下，才道：“那个时候有个富商急需要一批货，因为很急，所以送货给的价钱很高，一趟赚的钱能顶平时五六趟。”
“当时都是我给富商送货的，他很相信我，就把这件事委托给了我……”
说到这，方万军看了眼韶弘文，才接着道：“但那个时候弘文母亲生病，急需这笔钱，于是在我极力担保下，富商才答应让他送货……”
“事情结束后，弘文请我吃饭表示感谢，然后就提出了订娃娃亲的事……”
方墨看向韶弘文，“韶叔，我爸说得没错吧？”
韶弘文眼底挣扎之色一闪而逝，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当初若不是方万军帮这个忙，他母亲根本挺不过那一关。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方墨再次看向何晓燕，“所以说，这个娃娃亲，是你们家欠我们家的恩，我们家不欠你们什么，少拿这个来道德绑架。”
何晓燕刮了韶弘文一眼，心中生气，却不好当场发作。
她脸上露出一个吃惊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弘文，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呢，害得闹了这么大的误会。”
方墨看了眼韶弘文难看的脸色，眼神闪了闪。
妻管严他见多了，自己父亲就是。
但像韶弘文这样的，属实不多见。
在家里，无论男人的地位如何，一旦到了外面，女方都会给足男方面子。
这是对男方的尊重，也是不想让外人看笑话。
可何晓燕完全不顾及韶弘文的面子，后者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结合他查到韶弘文的过往，该说不说，何晓燕确实了得。
难怪第一次见到韶兰惠时，对方会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将任何男生放在眼里的姿态。
估计都与何晓燕的教育理念有关。
方墨很庆幸，没和韶兰惠扯上关系。
谁要是娶了这样家庭的女生，生活可就热闹了。
当然。
“忍者神龟”除外。
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讨不到便宜，何晓燕立刻换了个思路。
“这不刚好，当初你们家有恩于我们，现在两家结成亲家，也是美事一桩。”
“我看未必吧。”
话已经说开，方墨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韶叔，不，确切的说，应该叫你一声韶董事长。”
“你可是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还记得我爸这个老朋友。”
“不过你能有时间在这叙旧，想必已经和公司股东那些人谈好了。”
此言一出，何晓燕与韶弘文齐齐变了脸色。
方墨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两人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个问题。
韶弘文表面上是公司董事长，实际上他手里一点公司股份都没有。
原本他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但出轨那件事后，被迫把股份全部转到了何晓燕名下。
说白了，他就是个傀儡，公司实际决策权在何晓燕手上。
当然，何晓燕几乎从不插手公司的事，表面上韶弘文依旧是董事长。
后来不知怎的，股份转让的事传到了其他股东耳朵里。
他们之中有不少是公司元老，在公司成立之初就跟着韶弘文打拼。
得知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被转让后，那些人立刻坐不住了。
他们担心韶弘文是恋爱脑，会把公司搞破产。
于是那些人纷纷给韶弘文施压，让他交出董事长的位置，并且要回公司股份。
大致意思是，公司的最终决定权，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实在荒唐。
他们还拿韶弘文后继无人做文章，说他不适合继续当董事长。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韶弘文的软肋。
何晓燕不能再生育，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生，只会有韶兰惠一个孩子。
私生子什么的，想都不用想。
偏偏韶兰惠对管理公司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也不感兴趣。
真把公司交给她，不是倒闭，就是被那些“老狐狸”架空。
而破局的唯一办法，就是找人入赘。
如果入赘那人有才能，等韶弘文退下来后，把公司交给他打理未尝不可。
退一步说，哪怕入赘之人平平无奇，将来等韶兰惠有了孩子，也可以培养孩子做继承人。
无论最后怎么样，公司都必须姓韶。
事情定下来后，何晓燕正愁如何开口说服韶兰惠结婚，结果得知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两人还订过娃娃亲。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于是何晓燕就把方墨定为了入赘的人选。
她本以为只要稍微展示一下财力，方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门亲事。
结果方墨不仅看不上她女儿，似乎还知晓他们的真正目的。
电光石火间，何晓燕就恢复了平静。
“什么股东，你是不是在网上看了什么小道消息，当真了？”
“对对对。”
韶弘文接话道：“有些营销号为了博流量，什么内容都敢发，当个乐子听听就好了。”
“或许吧。”
方墨不知可否，“我已经有了女朋友，韶小姐的条件也比我优秀太多，我们不合适。”
“娃娃亲这事，以后大家都别再提了。”
座位上，韶兰惠垂着头，头发散落下来，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何晓燕还想说些什么，被她先一步出声打断。
“妈，既然方墨没那个意思，说再多也没用。”
“这事，以后就别提了。”
韶兰惠站起身，“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言罢，转身就往外走。
何晓燕深深看了眼方墨，也跟了上去，最后是脸色阴晴不定的韶弘文。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人走后，方雪好奇问道。
方万军两人也云里雾里。
不是在说定亲的事吗，怎么又和公司股东扯上关系了？
方墨简单将事情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几人这才恍然大悟。
方万军脸色很难看，“没想到我当初把他当兄弟，他居然这么算计我们家，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第177章 再次签约
韶兰惠一行人离开餐厅，直接驱车回了家。
车上，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韶兰惠看着窗外，视线却没有聚焦。
见自家女儿这样，何晓燕心疼得不行。
“兰惠，别难过，方墨错过你，是他有眼无珠，妈再给你找个比他更好的。”
“算了妈。”
韶兰惠声音有些哑，“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件事。”
看着韶兰惠黯淡的眼睛，何晓燕叹了口气。
那个方墨在韶兰惠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重。
抛开娃娃亲这事不谈，何晓燕个人是非常欣赏方墨的。
遇事冷静，思维敏捷，不为钱财所动。
同龄人中，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如果愿意入赘，借着韶家的资源，将来必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而韶氏公司，也能再上一个新高度。
韶兰惠嫁给这样的人，她也才能放心。
只可惜，对方已经有了女朋友，不然以她女儿的条件，绝对能将人拿下。
在何晓燕看来，方墨拒绝入赘，是不想辜负他的女朋友。
年轻人嘛，总是对爱情有着美好的幻想，很正常。
如果方墨没女朋友……
想到此，何晓燕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对呀。
方墨这条路走不通，可以走另外一条路。
只要方墨没了女朋友，韶兰惠的条件，绝对是他新女友的最佳人选。
后面她再用些计策，保证能让方墨心甘情愿地入赘。
……
与此同时，杭城某家咖啡馆内，杜承钱紧张地看着对面的人。
不多时，男人放下手机，惊叹道：“好，这部小说的创意实在太好了。”
“杜学弟，没想到你这么有天赋，写的第一本小说就如此惊艳。”
说话之人名叫王有才，是比杜承钱大两届的学长。
同时，他也是天圣小说平台的副总编。
当初杜承钱准备做编辑，觉得创神比天圣强，就选择了创神。
现在既然要来天圣混，自然是找熟人好一些。
“学长不是和我开玩笑吧，你真觉得《斗气大陆》这部小说写得好？”杜承钱忐忑地道。
“绝对没有。”
王有才神色认真，“这些年我审过的小说数不胜数，现在小说市场同质化太严重，就像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东西一样，千篇一律。”
“你的这部作品，是个很大胆的创新，说是开创了一个新的流派也不为过。”
“只要上架，绝对会深受读者追捧。”
听王有才这么说，杜承钱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他就说吧，自己的眼光绝对不会有问题。
“学长，如果这部小说在创神签约的话，待遇方面……”杜承钱试探着问道。
“这个你放心，朋友一场，我绝对不会坑你。”
王有才想了想，道：“签约的话，我能给你争取到七三分账。”
“你七，平台三，不过版权要归平台……”
杜承钱没觉得意外，这和他来时预想的情况差不多。
听完王有才给出的待遇，他才道：“条件很好，不过我还有个事想求你帮忙。”
“你说。”
“我想加入天圣，当个编辑，如果可以的话，这部小说，我想自己签约。”
“不行。”
王有才直接拒绝，“这个请求我答应不了，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不能通融一下吗？”杜承钱不死心。
“抱歉，天圣公司有规定，编辑不能签自己写的小说。”
杜承钱：“……”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五分钟后。
“你的意思是，这部小说是你之前当编辑时签的，不是你自己写的？”王有才难以置信道。
“对，不是我写的。”
开始杜承钱想着先问问王有才的看法，就没解释小说是谁写的，结果闹了个乌龙。
“只要能让我进天圣，签约这本小说就行，后期小说的编辑分成我可以一分都不要。”
杜承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经过创神那件事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找别人帮忙，要学会给好处。
非亲非故的，别人凭什么要帮你。
方墨信任他，愿意继续找他签约，他就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不要《斗气大陆》的编辑分成，很可能会损失一大笔钱，不过杜承钱不在乎。
他要用这笔钱做人情，让王有才帮自己。
事情的发展和杜承钱想的差不多，王有才只是短暂思考后，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拍即合，直接去公司签合同。
有王有才帮忙说话，杜承钱入职天圣小说编辑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就走完了流程。
入职后，杜承钱第一时间签约了方墨的书，然后上架。
王有才也没闲着，利用自己副总编的身份，给方墨的书分了一大波流量。
毕竟这本书的编辑分成费是他的。
书越火，他赚的才越多。
所以王有才动用了自己能用的所有资源，帮《斗气大陆》做推广。
一时间，《斗气大陆》这部小说，出现在了天圣平台旗下各个推文APP上。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点击就破了十万次。
毕竟现在是国庆期间，大部分人都在放假，再加上平台的极力推广，有这样的数据也算正常。
而这本书的热度，还在持续走高。
杜承钱坐在电脑前，看着不断更新的数据，激动不已。
他总算没有辜负方墨的信任。
激动过后，杜承钱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方墨。
结果方墨比他想象的要平静的多。
只简单回复句“知道了”，就说还有其他事，结束了对话。
“啧，不愧是能写出这么优秀作品的人，就是沉得住气。”杜承钱感叹。
事实上方墨不是沉得住气，他现在确实有事。
“爸，不是说好了要在杭城玩几天吗？怎么说走就走？”
车站，方墨看着方万军，无奈道。
中午吃过饭后，方万军就说要回去，方墨怎么劝都没用。
“在这住着不习惯，不如自己家住着自在。”
“行吧。”
方墨没有再劝，“我去买票，咱们一起回去。”
“不用，我们回去，你就留在这吧。”
“啥？”
方墨一脸懵逼。
“啥什么啥，你留下来，趁着国庆这几天，好好带月柔出去玩玩……”
萧素素小声嘱咐，“这么好的女孩，你要多上点心。”
第178章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翌日。
方墨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就去了杭城大学。
父母为了给他们创造在一起的条件，昨天就离开了，把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因为他申请表上写的是离校，方墨没办法住校，只能住在就近的旅店。
昨天他和沈月柔约定好了，今早在杭城大学校门口见面，一起出去玩。
方墨掏出手机看了下，还有十分钟才到两人约定的时间，想着等到校门口后再给沈月柔发消息。
但当他到校门口时，发现有个女孩早就等在了那里。
隔得很远，即使看不清脸，方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女孩就是沈月柔。
他加快脚步，来到了女孩面前。
“不是说好的六点吗？怎么来这么早？”方墨问道。
“没有很早。”
沈月柔抿抿嘴唇，“我也刚到没多久。”
门岗大爷听到沈月柔的话，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也不知道是谁五点刚过就在这里站着，跟个望夫石一样。
还想说些什么的方墨，注意到沈月柔的穿着，微微愣了一下。
她今天穿的是上次方墨给她买的那件长裙，搭配白色运动鞋和帆布包，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都显得灵动了不少。
之前的沈月柔，好看是好看，却总给方墨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就像一潭死水，没有生气。
现在的她，身上才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这种变化很微妙，不是和沈月柔朝夕相处的人，很难察觉。
就连沈月柔自己，都没有发现。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月柔被方墨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
方墨看向别处，认真道：“就是觉得你今天很漂亮。”
本该是难为情的话，方墨却很自然地说出了口。
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沈月柔悄悄红了脸颊，但却道：“淼淼说，张口闭口说女孩子漂亮的人，都是渣男。”
方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说得没错。”
？？？
女孩歪了歪头，方墨居然会承认自己是渣男？
不等她多想，只听方墨继续道：“除了我，别的男生夸你漂亮，肯定就是渣男。”
沈月柔：“……”
“走吧，我们先去吃早餐。”
方墨牵起女孩的手，带着她一起朝早餐店走去。
吃过早餐，方墨又带沈月柔上了辆公交车，全程沈月柔都乖巧地跟在他身边。
两人昨天约好了今天要去游乐园玩。
沈月柔知道，方墨会把一切都规划好，她只需要听话就行。
只要是跟方墨在一起，她就会很放松，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彻底放松下来。
潜移默化间，方墨已经成了她最信任的人。
公交车到站，走了没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游乐园门口。
即使还不到七点，门口却已经排起了长队。
远远望去，人头攒动。
人虽然多，不过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没几分钟，方墨两人就检票进了游乐园。
沈月柔牵着方墨的手，不停地东张西望，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第一次来游乐园？”方墨不由问道。
“嗯。”
这些年，她不是在忙着学习，就是忙着赚钱，根本没时间玩。
方墨也想到了这一点，越发怜惜身旁的女孩。
“那今天我们就玩个够，把之前没玩的都补上。”
方墨大手一挥，摆出一副暴发户的架势。
见他这有些滑稽的样子，沈月柔弯了弯眉眼。
“想先玩什么？”方墨看着手里的宣传单问道。
沈月柔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宣传单上密密麻麻几十个项目，看得她有些眼花缭乱。
沈月柔手指拄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知道。”
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风神之手……
这些项目她都没听过，感觉都很好玩，一下子犯了选择困难症。
“这些，感觉都很好玩。”
方墨看着沈月柔说很好玩的那些项目，眼皮跳了跳。
“你确定要玩这些？”他咽了口唾沫。
只是看名字，方墨腿肚子都在打颤。
“这些不能玩吗？”沈月柔懵懂地问道。
“……不是不能玩，我还是先带你去看看吧。”
在沈月柔疑惑的表情中，方墨带她去看了过山车和大摆锤。
听着上面那些人撕心裂肺的尖叫，沈月柔脸都白了，拽着方墨就走。
“哎，你不是要玩这个嘛？”方墨忍着笑问道。
沈月柔不回答，拽着方墨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直到走出去很远，沈月柔才松了力气。
她就像刚做过那些项目一样，脸色依旧有些白，眼神里透露着惊恐。
只是想想那些项目，沈月柔感觉自己魂都要被吓出来了，就更别说体验了。
她真是不理解，就加一条安全绳，怎么会让人变得那么大胆，敢在那么高的地方荡来荡去。
“现在还觉得那些项目好玩吗？”方墨问。
女孩鼓了鼓脸颊，“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
“天地良心。”方墨忍着笑，“是你说那些项目好玩的。”
“你还说……”
沈月柔伸手捂住方墨的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只是那表情没一点威胁力，反倒是有些萌。
“好了，不逗你了。”
方墨恢复了正经，“除了那些极限项目，还有很多以娱乐互动为主的，我们可以试试。”
？？
等了一会儿，方墨没听到沈月柔的回答，转头朝旁边女孩看了过去。
只见沈月柔正看着不远处的旋转木马，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此时的旋转木马上，一群小朋友玩得很是开心。
方墨：“……”
他试探着问道：“你，想玩那个？”
“嗯嗯。”
沈月柔点了点小脑袋，“想玩。”
方墨看了看那群小朋友，又看了看沈月柔，想象了下她在一群小朋友中骑旋转木马的样子。
啧。
那画面，应该会很有喜感。
“行，我去给你报名。”方墨突然有些期待起来了。
“我们一起。”沈月柔看向方墨。
“我不想玩。”方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可不是沈月柔，都多大人了，还玩旋转木马，而且还是和那些小朋友一起。
想想都尴尬的直抠脚。
“方墨~”沈月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玩！”
方墨语气坚定。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玩！！！
第179章 他对我很好！
“方墨~”
沈月柔委屈巴巴地又喊了一声，同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就玩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女孩伸出一根手指。
咕嘟——
方墨咽了口口水，强行别开了视线。
虽然知道沈月柔是装的，但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的让人顶不住。
红颜祸水，绝对的红颜祸水。
“一次也不行。”方墨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我可以在旁边陪着你。”
沈月柔抿了抿嘴唇，“可是我一个人的话，会……会很不好意思。”
方墨无语。
拉着他一起就不尴尬了是吧！
“我们也可以玩其他项目，不一定非要玩旋转木马。”
闻言，沈月柔又看了眼旋转木马那边，眼神暗了暗。
小时候，母亲答应过她，等她过生日的时候，就带她去玩旋转木马。
只是还没等到她过生日，母亲就先倒下了。
那是母亲为数不多没有兑现的承诺，不过沈月柔并不怪她……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刚刚看到旋转木马，沈月柔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她想完成当年和母亲的约定。
只是她现在的年纪，再玩旋转木马会很难为情。
因此，想让方墨和她一起。
算了。
一个人丢人，总比两个人丢人强。
沈月柔不想让方墨为难。
“那你等我一下。”
说着，女孩就走向了旋转木马报名处。
“好。”
方墨应了一声，“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沈月柔一个人报了名。
上一轮的旋转木马还没有结束，她需要等一会。
站在等待区，沈月柔看着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不自觉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如果当初母亲没生病，等她生日的时候，母亲也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她穿上漂亮的公主裙，带着她一起来玩旋转木马。
那时她脸上的笑容，应该也和这个小女孩一样。
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
“好，请报了名的游客做好准备，新一轮马上就开始了。”工作人员提醒。
沈月柔在周围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方墨的身影。
抿了抿嘴唇，眸中划过一抹黯然，她一个人走上了旋转木马。
踏上平台的那一刻，沈月柔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像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她一样。
她恨不得立刻捂着脸，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想到当初和母亲的约定，让沈月柔硬生生止住了这股冲动。
被嘲笑就被嘲笑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女孩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姐姐，你这么大了还玩旋转木马呀？”
穿公主裙的小女孩站在沈月柔旁边，好奇地看着她。
一句话，把沈月柔问的面红耳赤。
“因为，因为姐姐以前没玩过，所以想试一下。”她勉强保持着微笑。
小女孩闻言，微微张着嘴，纯真的小脸上满是同情。
“姐姐好可怜，这么大了才一个人来玩旋转木马。”
小女孩没什么坏心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只是这话，像一根无形的刺，不轻不重地扎进了沈月柔心里。
“谁说姐姐是一个人来的？”
方墨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沈月柔身边。
“姐姐不是一个人来的，姐姐有哥哥陪着。”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同时看向方墨。
一个目露疑惑，另一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大哥哥，你的小兔子面具好可爱。”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方墨手里的一个面具。
面具是小兔子形状的，顶部有两个耳朵，整体造型非常可爱。
小女孩之前就见过这个面具，在一个打地鼠的摊位前。
只有完成打地鼠挑战，才能获得作为奖励品的小兔子面具。
当时她就很想要那个面具，但她妈妈说那些都是骗人的，把她强行带走了。
方墨晃了晃手里的面具，“是呀，我也觉得很可爱。”
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就是玩打地鼠获得面具去了。
“大哥哥，这个面具你是要给姐姐的吗？”小女孩好奇问道。
“没错，这是哥哥特意送给姐姐的。”
说着，方墨把小兔子面具递到了沈月柔手上。
小女孩羡慕得不行，脆生生道：“姐姐，我说错了，你一点都不可怜，而且还很幸福。”
家长过来，把小女孩接走了。
临走前，她还不忘朝方墨两人挥手。
以后等她长大了，也要找一个愿意送她兔子面具的大哥哥。
“这是……给我的？”沈月柔后知后觉回过神。
“戴上试试看。”
女孩听话地戴上面具，大小刚好合适。
面具眼睛，鼻孔和嘴巴位置都做了处理，不会影响行动。
沈月柔想说些什么，工作人员却催促他们赶紧做好准备，旋转木马要启动了。
“要开始了，你快点下去吧。”沈月柔催促。
“我也报名了。”方墨道。
“啊？”女孩疑惑。
没多做解释，方墨拉着沈月柔赶紧坐好，自己则站在了她旁边。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方墨看到了沈月柔眼中一闪而逝的悲伤。
她性格本就内向，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是绝不可能做这么惹人注意的事。
况且，即便没什么隐情。
只要沈月柔想玩，方墨也愿意陪着她。
丢人什么的，哪有陪自己女朋友重要。
至于当时拒绝沈月柔的话，只是方墨开的玩笑。
不过在此之前，方墨还需要做些准备。
就是给沈月柔搞一个面具。
人在难为情或尴尬的时候，下意识会遮住自己的脸。
同理，当人要做某些难为情的事时，提前遮住自己的面容，压力会小很多。
比如给异性要联系方式。
戴着口罩，就没那么难为情。
而戴着面具的沈月柔，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
反正别人又看不到她的脸，她可以放心大胆地玩。
看着身旁身姿挺拔的方墨，沈月柔一颗心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
又甜又暖。
妈妈，你看到了吗？
有人代替你完成了当年的约定。
他对我很好，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第180章 沈月柔感觉自己坏掉了！
之后，两人又去玩了碰碰车，打气球，滑滑梯……
虽然都是一些没什么挑战性的项目，不过沈月柔玩得很开心。
沈月柔开心，方墨也跟着高兴。
一圈折腾下来，方墨有些口渴。
不远处，正好有个卖鲜榨果汁的店铺。
“想喝鲜榨果汁吗？”方墨问道。
沈月柔也看到了那个店铺。
注意到外面挂着的价目表时，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一杯西瓜汁居然要三十？
虽然确实是现榨的没错，可在外面，三十块钱都够买一个西瓜了。
知道游乐园的物价贵，但这也太离谱了。
明明可以抢，却还要给你一杯西瓜汁。
沈月柔看出了方墨想喝，她晃了晃自己的帆布包。
“我带了水，不喜欢喝果汁，不用给我买。”
方墨垂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去了果汁店铺那边。
临近中午，天气有些热。
买冰镇果汁的人不少，方墨点完单后就排起了队。
沈月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方墨。
一对情侣正好从她面前路过。
两人手中各捧着一杯冰镇果汁，美滋滋地喝着。
看着果汁里的冰块，沈月柔感觉似乎更热了。
她咽了口唾沫，强行移开视线，掏出包里的保温杯准备喝口水。
“别喝那个。”
方墨递给沈月柔一杯加了冰的鲜榨西瓜汁，“喝这个。”
杯子的表面已经有了一层小水珠，还没喝，就让人感觉凉意扑面而来。
沈月柔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方墨买了两杯西瓜汁。
她又偷偷咽了口唾沫，不过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拒绝道：“我不……”
“唔~”
不等沈月柔把话说完，方墨直接把吸管塞进了她嘴里。
“拿着。”方墨加重了些语气。
沈月柔下意识伸出双手捧住杯子，轻轻吸了一小口果汁。
冰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意。
沈月柔享受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好喝。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方墨也喝了口饮料，顿时感觉浑身舒畅。
“还，还好吧。”
沈月柔继续嘴硬，“没我带的红枣茶好喝。”
果汁是好喝，但是太贵了，喝白开水同样能解渴。
如果她少喝一杯，就能替方墨省下三十块钱。
见女孩这副言不由衷的模样，方墨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她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方墨看穿了。
“真不好喝？”他又故意问了一遍。
“不好喝。”
“那就丢掉吧。”
说着，方墨故意伸手去拿沈月柔手里的果汁。
沈月柔反应很快。
迅速后退一小步，双手紧紧护着果汁，警惕地看着方墨。
“不能丢。”
方墨疑惑，“不是不好喝吗？还留着干嘛？”
“因为……因为……”
沈月柔眼珠转了转，才道：“买都买了，丢了多可惜。”
“下次别给我买就行了。”
“是吗？”
方墨又喝了口果汁，“你该不会是觉得贵，故意这么说，实际上是想帮我省钱吧？”
“才，才没有。”
小心思被猜中，沈月柔有些羞赧，别过头不敢看方墨。
“三十块钱一杯果汁，确实很贵。”方墨道。
沈月柔抬眸，不明白方墨为何突然这样说。
“虽然贵，但三十一杯的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偶尔买一次也是可以的。”
倒不是方墨装。
且不说他卡里还有十万块钱，单是他小说今天一天的稿费，都能买一百多杯这样的果汁。
这还只是刚开始，《斗气大陆》的名声刚打出去。
等再过几天，名声彻底传开，稿费肯定会蹭蹭蹭往上涨。
一杯三十的果汁，对方墨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他继续给沈月柔做思想工作，“况且，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开心。”
“这么热的天，就该喝冰镇饮料。”
“如果花些钱能给自己带来快乐，那这钱就花得值。”
“赚钱，本就是用来花的。”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沈月柔莫名觉得方墨的话很有道理。
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花三十买杯果汁，也不是不能接受。
意识到自己冒出这个想法后，沈月柔一双大眼睛瞪得溜溜圆。
完了完了！
她肯定是坏掉了，怎么会有这么拜金的想法。
殊不知，这就是方墨要的结果。
沈月柔从小到大受了太多苦，每天都在为生活发愁。
方墨想让她放松下来，像别的同龄女生一样，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
赚钱养家，是他该操心的事。
“其实你真没必要替我省钱。”
方墨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沈月柔看了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你看，里面足足有十多万，都是我自己挣的，不是家里给的。”
“这么多？”
沈月柔小脸上满是震惊。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沈月柔知道。
这些钱，是方墨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赚到的。
一个月之前，还是之前的那个方墨。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赚十万块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她不吃不喝，一天挣两百，也要一年多才能挣十万。
“你是怎么做到的？”沈月柔下意识问道。
她实在太好奇了。
方墨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给沈月柔看了下他的小说后台。
“我之前说过的，我有在写小说，这是我一天的收益。”
“三千多！”女孩再次惊呼。
“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方墨语气平淡，实则心里爽得不行。
终于装了一把大的。
他收回手机，淡淡道：“这就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区别。”
“我们工作赚钱，说白了就是用自己的时间换钱。”
“体力劳动，你做了多长时间的工作，给你多少钱，时间只经过了一次利用。”
“比如服务员，工厂员工……”
“脑力劳动，是你做了一份工，你做出的成果被反复利用，每一次利用，你都会有收入……相当于时间被多次利用。”
“比如我写的小说，作家出的书，编辑的一个程序……”
“只要有人看，有人用，就可以一直收钱，也有人叫它税后收入，是一个意思……”
沈月柔呆呆地听着方墨的讲述，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有想过……
第181章 沈月柔要包养方墨
只有读书，才会有出息，才能改变命运。
于是沈月柔就拼命读书，努力考好成绩。
其实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多读书，真的有用吗？
那些读了很多书的人，毕业后，也照样要参加工作，每天朝九晚五，除了工作环境舒适一点外，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直到听了方木这一席话，沈月柔才恍然大悟。
只有读书，才能从事脑力劳动。
用相同的时间，创造无限可能的价值。
这一刻，沈月柔有种被人从头浇了一盆水，醍醐灌顶的感觉。
“方墨，你真是个天才，简直太厉害了。”女孩由衷称赞。
废话。
真当他上辈子那些苦是白吃的？
“咳咳。”
方墨故作淡定，“一般一般，就是没事的时候随便感悟了一下，对你有启发就好。”
虽说劳动者都光荣，可体力劳动者，是最辛苦，时间也是最不值钱的。
如果有可能，还是从事一些脑力工作比较好。
就算没有税后收入，也相对轻松，工资还能挣得更多。
这是方墨想告诉沈月柔的道理。
“那我能做什么呢？”
想了好一会儿，沈月柔若有所思的问道。
好像除了做服务员，她什么都不会。
离开学校，她学的那些东西没任何用处。
额……
方墨一下子被问住了。
讲起大道理，他是一套一套的。
但真要实践起来，他就抓瞎了。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特长和爱好也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这个东西不是说一下子就能想出来的，要结合自身情况，慢慢来。”
方墨自信道：“其实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可以养你的，要相信你男朋友的实力。”
他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目前写的小说已经步入了正轨，周涵那边的游戏也在持续推广中。
仅靠这两项收入，他每个月少说都有几万的进账，养活一个沈月柔绰绰有余。
“不要。”
不出意外，沈月柔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不想成为方墨的累赘，做个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我也要努力赚钱，然后超过你。”
说这话时，沈月柔眼中泛着金光。
方墨不解，“干嘛非得超过我？”
“到时候我就可以养你了呀。”
沈月柔脸上充满了向往之色。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把方墨关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做个家庭主男，省得整天到外面给她沾花惹草。
诶嘿嘿~~~
方墨整个一大无语。
“沈月柔同学，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还包养他，身为男人，他不要面子的吗？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趁早打住。”方墨提醒。
“为什么？”
沈月柔不服，“凭什么你可以养我，我就不能养你？”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我偏不。”
沈月柔很执着，“我就要养你。”
有几个人从旁边路过，正好听到了沈月柔的话。
他们看向方墨的眼神，顿时变了。
我艹！
这就是传说中的软饭硬吃吗？哥们厉害呀！
男生全是羡慕方墨的。
女生那边。
姐妹，你不要恋爱脑呀，一个男的而已，有……
嘶……！
好帅，我也想包养。
在看清方墨的长相后，那些女生们的态度立刻变了。
今天约会，不仅沈月柔打扮了自己，方墨也是从头到脚收拾了一番才出的门。
这让他本就不俗的外表，更添了几分帅气，所以招女生喜欢也正常。
见那些女生盯着方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沈月柔有些生气，拉着人就走。
哼！
她就说吧，方墨最会招蜂引蝶了，还是关在家里才最保险。
这一刻，沈月柔更加坚定了包养方墨的想法。
作为当事人的方墨一脸懵逼，突然被沈月柔拉着往前走。
不过他也没有反抗，只要她开心就好。
一直走到了游乐园另一边，彻底看不到那帮人后，沈月柔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方墨问道。
“没事呀。”女孩一脸无辜的回答。
方墨：“……”
既然沈月柔不愿意说，他也没再追问。
喝了口果汁，方墨看到前面有个摊位。
那边围了好多人，还都是情侣，于是他拉着沈月柔的手也凑了过去。
走近后才发现，摊位是卖陶瓷的。
就是给烧制好的白色陶瓷，石膏上色，在年轻人中很流行这个。
见沈月柔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方墨道：“我们也买一个吧。”
说完，就扫码付了款。
沈月柔似乎对这些陶瓷真的很感兴趣，认认真真地在摊位上挑选了起来。
“方墨，我们涂这个吧。”女孩指着一个摆件道。
摆件是两个小人，Q版的造型。
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两双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一看就是情侣。
沈月柔喜欢，方墨自然不会拒绝。
在和老板确定要这个陶瓷后，两人就拿着小人去上色了。
方墨主动承担起了调色的工作。
沈月柔要什么颜色，他就给她拿。
女孩拿着上色笔，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粉色的裙子，Q版小女孩就被画了出来。
方墨凑近看了看。
还别说，真挺可爱的。
无论是颜色搭配，还是眼睛鼻子这些细节的处理上，沈月柔画的都很好。
甚至比摊位上一些成品都好看。
“你学过画画？”方墨好奇问道。
“没有呀，我随便画的。”
沈月柔把画笔递给方墨，“小男孩的给你涂。”
方墨摆手，“我涂得不好，你来吧。”
“一人一个嘛，正好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当时选这个陶瓷的时候，沈月柔就是这么想的。
“我真不会涂。”方墨依旧摇头。
“就一个娃娃而已，很简单的。”
拗不过沈月柔的软磨硬泡，方墨只好答应下来。
“先说好，你不能笑话我。”方墨严肃地道。
“我保证。”
沈月柔不明白，只是上个涂料而已，方墨为什么要反复强调不能嘲笑他。
直到，看到方墨给Q版小人上完涂料……
看了看自己涂的小女孩，又看了看方墨涂的小男孩。
沈月柔面无表情。
沈月柔脸颊微红。
沈月柔嘴角抽搐。
“噗……哈哈哈哈……”
方墨：“……”
第182章 女孩的天赋
说好不笑的，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唔~哈哈哈……”
沈月柔用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但时不时还会有压制不住的笑声传出来。
她不想笑的，可真的忍不住。
方墨画的那个Q版小人，眼睛小得像绿豆，鼻子大得像蒜头，眉毛更是没眼看，像两条歪歪扭扭的毛毛虫……
小人已经不能用丑来形容了，如果不是有个人的形状，根本分辨不出他是个什么东西。
特别是Q版“小男孩”旁边，还有沈月柔画的很精致的小女孩，对比就更明显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眼看方墨脸色越来越黑，沈月柔强忍住笑声，乖乖道歉。
她有料想过方墨画的小人不会很好看，但这也太抽象了。
方墨没说话，瞅了眼桌上的两个小人，撇撇嘴道：“想笑就笑吧。”
从答应沈月柔画小人开始，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方墨也不例外。
他，不擅长画画。
是的，别看方墨用电脑作画很厉害，可一旦拿起画笔，他就跟不受控制一样，画出来的东西他自己都嫌弃。
明明脑子里想的很好，手上却完全画不出那样的效果。
就像你脑子里有个很棒的想法，不过就是表达不出来。
又笑了一会儿，沈月柔终于接受了方墨画画很丑的事实。
再看向他时，眸中多了些复杂的神色。
内心深处，沈月柔觉得方墨是完美的，无所不能。
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处变不惊，似乎没有事能难住他。
这也是她缺乏安全感的原因之一。
如此完美的方墨，沈月柔感觉自己真的配不上他。
然而得知方墨不会画画后，沈月柔对他的完美滤镜，“啪”地一下子破碎了。
原来方墨也是人，他和普通人一样，也会有不擅长的东西。
认识到这点后，沈月柔感觉和方墨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她无所不能的男朋友，也是个普通人。
同时，也坚定了她包养方墨的想法。
只要方墨还是普通人，她就有超越他的可能……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方墨的话，突然打断了沈月柔的思绪，让她暂且把念头抛到了一边。
“对不起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月柔再次为没忍住笑话方墨的事道歉。
“没事。”
方墨不甚在意。
他又看了眼两人的陶瓷娃娃，无奈道：“把这个丢了吧，你再重新画一个。”
那娃娃丑的，方墨自己都接受不了。
“不要。”
沈月柔不同意，“我觉得挺好的，带回去当个摆件也不错。”
这个娃娃，是她和方墨一起完成的，有着特殊的意义。
如果丢了，方墨肯定不愿意再画了。
方墨无语。
拿这么难看的东西当摆件，真不知道沈月柔到底怎么想的。
“随你吧。”
尽管不理解，但方墨主打一个宠女朋友。
哪怕这个摆件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沈月柔拿着摆件，走到摊主那边，让他做最后的定色处理。
“哇，这个Q版小女孩好漂亮，姐妹，这是你画的吗？”
一个女生注意到了沈月柔手里的陶瓷，惊叹道。
至于方墨画的，则被她自动忽略。
“嗯。”沈月柔矜持地点点头。
女孩眼前一亮，“姐妹，你能帮我也画一个吗？”
“我试了好几个，都不满意。”
在女孩手边，的确摆着好几个上了色的陶瓷人偶，只不过都不怎么好看。
听到只是帮忙画个人偶，沈月柔就没有拒绝。
在和那个女孩简单沟通后，得知了她的要求，沈月柔就帮忙画了起来。
老规矩，方墨还是在旁边打下手。
他也想学习一下这到底是怎么画的，于是便仔细观起了察沈月柔的每一个动作。
只见沈月柔刷刷几笔，就给陶瓷上好了色，方墨甚至都没看清她的动作。
方墨：“……”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天赏饭吃吗？
女孩看到成品后，非常满意。
“姐妹，谢谢你，多少钱，我转你手工费。”
“不用不用。”沈月柔急忙摆手拒绝，“就一个小忙而已，不用给钱的。”
女孩又坚持了几次，见沈月柔还是拒绝，最后给她和方墨一人买了一杯奶茶，才肯离开。
拿上陶瓷娃娃，离开摊位。
沈月柔喝着手里的奶茶，若有所思。
“方墨，现在帮别人画画，能赚钱吗？”女孩突然问道。
“画画？”方墨脚步一顿。
想到刚刚沈月柔帮别人画陶瓷的事，心下了然。
“你之前真的从没接触过画画？”
如果沈月柔是第一次画，那她绝对算很有天赋的了。
“不是。”
沈月柔诚实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和妈妈学过一点，后来就再也没有接触了。”
说到这里，女孩眼中难掩悲伤之色。
方墨适时转移话题，“你喜欢画画吗？”
这点很关键。
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可以事半功倍。
当然，一旦自己喜欢的事成了工作，就很可能失去兴趣。
“喜欢吧，我不确定。”沈月柔皱眉。
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学习一样，从小学到大，一有空就抓紧时间学习。
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而画画，仅仅是因为她想赚钱。
方墨换了一种问法，“画画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沈月柔歪头认真想了一下，“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工夫，画就画好了。”
方墨闻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进入了心流状态，做事可以百分之百地集中注意力。
真是这样的话，沈月柔在画画方面，算是天赋异禀了。
“可以先当个爱好，了解一下。”
“能赚钱最好，不能赚钱也没事。”方墨建议。
这样说，即便最后沈月柔真没赚到钱，心里落差也不会太大。
“我们回去吧。”
沈月柔很是兴奋，拉着方墨就走。
有了能赚钱的方法，她想迫不及待地实践。
这个念头甚至压过了和方墨约会。
早一天暴富，她就能早一天包养方墨。
冲冲冲！！！
第183章 周明轩的计划
周明轩翘着二郎腿，悠哉地抿了一口秘书刚泡好的咖啡。
他眉头一皱，“糖放多了！”
“对不起周总，我马上给您换一杯。”秘书诚惶诚恐。
“算了。”
周明轩将咖啡放在一边，“你这个月奖金没了，下次注意。”
秘书身子颤了一下，脸上却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是，周总。”
周氏集团作为大企业，员工福利自然没得说。
只是为了少交些税，员工工资是底薪加奖金的形式发放。
而奖金的比例，占到了每月总工资的一半还要多。
周明轩简单的一句话，就相当于扣掉了秘书一半的工资。
即使这样，秘书也要笑脸相迎，除非她不想干了。
这份工作，是她拼命读了二十多年书，从上万人中脱颖而出，才争取来的工作。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周明轩笑了笑，很满意秘书的反应。
他喜欢这种感觉。
只需一句话，就能掌控别人的生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周明轩一个心腹手下推门走了进来。
一个眼神，秘书识趣地退了出去。
“周总，之前您让我跟进周涵的游戏进程，现在有了新的变化。”
“说说看。”周明轩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手下递过来一份报表，“前几天，周涵的游戏正式上线，在杭城大学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
“短短几天，注册玩家就破了五万，这个数据还在缓慢上升。”
周明轩看了眼报表。
上面不仅有周涵游戏的注册玩家数据，还有游戏的详细介绍，预估流水……
信息非常全面。
“周涵呀周涵，你忙活了这么久，才赚这么点钱。”
周明轩眼中满是不屑，“还没有我公司一天的流水多。”
“周总，那您的意思是……？”
“以后不用再关注周涵了，就他这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
手下有些担忧，“会不会太草率了，毕竟，他也是您的弟弟……”
“嗯——？”
周明轩冷哼一声，“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手下急忙低头认错，“不敢，不敢，我这就吩咐下去。”
“知道就好。”周明轩满意地点点头。
经过上次试探，他已经确定周云天彻底放弃了周涵。
现在的周涵，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去关注。
手下正要离开，周明轩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最近公司的盈利怎么样？”
“这个月的报表还没有出来，不过据推测，应该和上个月持平？”
周明轩脸色难看下来，“怎么又是持平？”
“这都多久了，每个月公司盈利都是和上个月持平，一点增长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下心中叫苦，还是解释道：“周总，现在小说市扬同质化严重，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自然就没有读者愿意花钱刷礼物。”
“同理，现在好多影视都是小说改编的，小说市扬不好，影视市扬也好不到哪里去，观众根本不买账。”
而周明轩管理的这家周氏子公司，主要业务正是小说和影视作品。
周明轩闻言，眉头越皱越紧。
市扬情况不好，这些他当然知道。
不过他必须要尽快做出一些成绩，让公司营业额远超之前。
周云天把他放在这个岗位上，就是想锻炼他，也是想让他做出些成绩，日后进去周氏集团总公司，少一些闲言碎语。
可他都来一年多了，公司业绩始终不温不火，周明轩有些坐不住了。
一天不进入周氏核心管理层，周明轩的心就一天不能安稳。
“这些不是你们业绩不好的理由。”
周明轩冷声道：“没有好的小说，你们不会想办法吗？”
“没有好的影视改编作品，你们不会去买吗？”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不会动脑子吗……？”
手下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喘。
“周总教训的是，我这就想办法。”
又发泄了一会儿，周明轩才道：“目前市面上最火的小说，还是那几部吗？”
“是的周总，还是之前那些老牌作者的作品，不过现在热度也没有以前高了。”
见周明轩又要骂人，手下赶紧补充道：“不过近两天市面上有一部小说很火，短短几天，就有了近百万的在读人数。”
“哦？什么小说？”
“就是这本《斗气大陆》。”手下拿出手机给周明轩看。
只是扫了一眼，周明轩立刻皱起了眉头，“怎么是天圣旗下的？”
“……小说的签约平台，的确是天圣。”
“不过我调查了一下，这本书的作者是个新人，之前从来没有和天圣合作过。”
周明轩翻看着手机上《斗气大陆》的数据。
这部小说目前热度很高，底下的书评也是清一色的五星。
“确实是本不错的书，只可惜……”
周明轩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手下跟着周明轩多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这就去找人联系这本书的作者，把人挖过来。”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
创神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小说平台。
那些在其他平台签约的作者，只要稍加诱惑，对方多半会同意跳槽。
毕竟，没人愿意和钱过不去。
至于作者在其他平台签约的书，直接断更，然后来创神平台重新写就行。
这个方法，他们屡试不爽。
“不过目前这本书很火，而且对方签约的也是天圣，可能会有点麻烦。”手下顾虑道。
“怕什么。”
周明轩满不在意，“天圣开出什么条件，你直接出双倍，只要把人挖过来，给我们写小说就行。”
“等小说火了以后，损失的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记住，无论什么条件，一定要把人给我挖过来。”
“明白了，周总。”
等手下离开后，周明轩眼中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眼神。
如今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只要拿下那个作者，利用他的小说和影视改编让公司快速盈利增长，他就能顺利地调去总公司了。
他周明轩，终于熬出头了。
第184章 奖学金
学生们陆续返校，开始了新的大学生活。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辅导员办公室门口。
沈月柔拿着一份名单，在原地踌躇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请进。”
“沈月柔？”
辅导员看向来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学不比高中，辅导员往往要带多个班的学生，事情也多，不可能认识自己的每一个学生。
但沈月柔，辅导员一眼就认了出来。
毕竟是专业课年级第一，想不认识都难。
“导员好。”
沈月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导员，我想问下您关于那个品学兼优奖学金的事。”
“奖学金有什么问题吗？”
辅导员对这个奖金有些印象。
不久前，他刚把名单提交上去，好像就有沈月柔的名字。
只有学习成绩优异，并且素质拓展分达到一定要求的学生，才能申请这个奖金。
沈月柔作为专业全年级第一，自然有这个资格。
“我想问下，奖学金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
“没你的名字？”
辅导员愣了一下，“不可能呀，提交前，我还检查过一遍的，怎么会没你的名字呢？”
他接过沈月柔手里公布的获奖人名单，仔细看了起来。
第一行，没有！
第二行，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直到看完最后一行，依旧没有沈月柔的名字。
辅导员觉得可能是自己看漏了，又回过头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沈月柔的名字。
见了鬼了，他明明有报的……
“你等我一下。”
辅导员示意沈月柔先不要说话，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刘老师，麻烦问你个事……”
一分钟后，辅导员挂断电话，脸色古怪。
组织了下语言，他问道：“沈月柔，你在学校有违反过什么纪律吗？”
“没有。”
沈月柔立刻回答，“我从来没有违反过学校纪律，所有课程也都没有迟到过。”
这话辅导员还是相信的。
作为沈月柔的辅导员，自己的学生违反了什么纪律，他肯定第一个知道。
而学习方面，他也没怀疑。
都年级第一了，怎么会旷课呢。
可如果不是违反纪律，那就奇怪了。
“我刚刚找负责这件事的老师问了一下，她说你的资料确实提交上去了，只是学生会那边说不符合条件，所以把你给刷下来了。”
“你也知道，这个奖学金另一个考核标准就是素质拓展分，是由学生会那边提供的。”
“但一般情况下，学生会不会拿这个卡人，所以我刚刚才问你是不是违反了什么纪律。”
沈月柔听得一脸迷茫，“导员，我真没有违反过学校纪律。”
“这点我相信。”
辅导员点点头，“这样吧，你去学生会那边问问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谢谢导员。”
沈月柔离开了办公室，又去了学生会那边。
学生会办公室。
沈月柔到了以后，接待她的是个女生。
“你好同学，请问找学生会有什么事？”
“你好，我想咨询一下有关品学兼优奖学金的事。”
女生闻言，眼神闪了闪。
“同学，请说一下你的姓名学号。”
“我叫沈月柔，学号20xxxxxx。”
接待的女生点点头，“好的同学，你先稍等一下，我帮你联系下负责这件事的人。”
感谢完对方，沈月柔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了起来。
接待的女生看了沈月柔一眼，快步走到了另一个女生面前。
“小丽，你说的那个人来了。”
“哪个人？”小丽不解。
“沈月柔呀，你之前特意和我说的，人来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哦，想起来了。”
孙丽恍然大悟，“确定人没错吗？”
“绝对没错，我怕人名重复，还故意问了她的学号，确定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好，麻烦你了，等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把人送走，孙丽起身走到沈月柔身边，将人带到了一个空房间。
“听说你要咨询有关奖学金的事？”孙丽沉声道。
“对，我想问下……”
孙丽直接打断沈月柔的话，“决定都是由各个学生会负责人共同商讨后决定的，肯定没问题。”
“如果其他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孙丽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换作之前的沈月柔，看到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肯定什么话都不敢说，乖乖地就出去了。
但经过这些天的练习，在和陌生人交谈时，她有了表达自己想法的勇气。
“请，请等一下。”
沈月柔故作平静道，声音微不可察地有些颤抖。
“我，我想问一下，我的素质拓展分是够的，为什么没资格参加奖学金的评选。”
说到后面，她渐渐有了些底气。
只是正常询问而已，她有这件事的知情权。
孙丽脚步一顿，不耐烦地转回身。
本来想着速战速决，用气势压倒对方，稀里糊涂地把这件事接过去。
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你的素质拓展分确实没问题，符合参加奖学金竞选的资格。”
此话一出，沈月柔松了一口气。
可孙丽后面的话，让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没说错的话，你用的应该是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吧。”
“崇洋国外，单这一点，就不符合评选品学兼优奖学金的资格。”
“可是评选要求没说学生使用水果手机，不能参加评选呀？”
沈月柔提出异议，“要求只规定了必须是本校在籍学生，学习成绩优异，且素质拓展分符合标准，就可以参加奖学金的评选了。”
孙丽冷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有些东西，是不能写在明面上的……亏你还学习成绩那么好，脑子都学傻了。”
“而且你都能用得起上万块的水果手机了，还在乎这点奖学金，别吃相太难看。”
“我……”
“行了行了。”
沈月柔想反驳，孙丽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什么我，名单已经交上去了，改不了了，想要奖学金，你等明年吧。”
说完，没有理会愣在原地的沈月柔，转身走了出去。
第185章 十八米大砍刀
她准备了那么久，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扬空。
有好多次，为了赚素质拓展分，她都没有去兼职，任劳任怨地在学生会当苦力。
结果还是白忙活一扬。
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让沈月柔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呀！”
走着走着，沈月柔突然撞到了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沈月柔开口道歉，看清来人后，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当当当当。”
云淼淼呲着个大牙，“月柔，想什么呢，喊你都不理我。”
“没什么。”
沈月柔又垂下了脑袋，晃晃悠悠往前走。
“你怎么了？”云淼淼发现沈月柔状态不太对劲。
“没事，可能有些累吧。”
“撒谎。”
云淼淼一眼看穿，“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丢了魂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月柔没回答，慢吞吞继续往前走。
她现在好累，不想说话。
“是不是方墨欺负你了？”
云淼淼猜测，“你等着，看我拿八十米大砍刀把他给剁了，给你助助兴。”
她扭头就走，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不怪云淼淼会这样想。
沈月柔现在的状态，像极了被渣男伤透了心的样子。
“别。”
沈月柔一把拉住云淼淼，“不是方墨，你别去找他。”
奖学金的事，沈月柔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结局已经注定，告诉别人，除了让关心她的人跟着生气，没其他用处。
“我不信，肯定是方墨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去揍他给你出气。”
云淼淼像磕了药一样，沈月柔都有些拉不住。
“淼淼，你听我说，这件事真和方墨没关系。”
沈月柔急得快哭出来了，一时间都忘了伤心。
“和方墨没关系，那和啥有关系？”
“是奖学金的事。”
沈月柔下意识脱口而出，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奖学金？”
云淼淼小小的脑袋上，冒出了个大大的问号。
她想到了沈月柔伤心，应该和方墨没关系，但奖学金又是个什么鬼？
过去了这么久，云淼淼对方墨多少也有了些了解。
人虽然没有传闻的那么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有一点云淼淼不得不承认。
方墨对沈月柔是真的好。
完全做到了不求回报，全心全意地为她付出。
同样作为女生，有时候，云淼淼都羡慕沈月柔能找到方墨这样的男朋友。
不过也只是羡慕而已。
沈月柔，值得被这样对待。
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云淼淼早就认可了方墨。
刚刚那么激动，都是云淼淼装的，目的就是套沈月柔的话。
做了那么多年的闺蜜，沈月柔什么性格，云淼淼可太了解了。
只报喜不报忧，不想让别人替她担心。
不过这都不是事，她云淼淼只要略微出手，就能让沈月柔乖乖就范。
反应过来说漏了嘴，沈月柔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便把奖学金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
听完整件事，云淼淼瞬间炸毛。
“他们怎么能这样？走，我们找他们理论去。”
“他们分明在故意刁难你。”
沈月柔摇了摇头，“算了，我刚刚上网查了一下，学校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过好像确实有这么个说法，不给用水果手机的人发奖金。”
正是看到了网上这样的评论，沈月柔才放弃了继续争取的心思。
“凭什么，这是哪门子的规定，我咋不知道。”
云淼淼还是很生气，“我看就是他们背地里私吞了，不想给你发奖金。”
“不行，我一定要找他们要个说法。”
为了这个奖学金，沈月柔有多努力，云淼淼都看在眼里。
每天起早贪黑地帮学生会干活，被人呼来喝去的，只为挣那点学分。
到头来，什么都没落着。
要是说不给用水果手机的学生发奖金，你倒是写在公示栏里呀。
努力了一个学期，到该发奖金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出，不是故意耍人玩嘛。
越想，云淼淼越咽不下这口气。
沈月柔却拼命拽住云淼淼的胳膊，不让她走。
“淼淼，你冷静点，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云淼淼脚步一顿，暂时压住了心中的火气，“你说。”
“我让导员帮我问了一下，他说获得奖学金的学生名单已经提交到了教育局，没办法再做修改……”
“即便你去学生会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云淼淼神色一滞，“那就这么算了？你之前付出了那么多努力。”
沈月柔眼神黯淡下来，“不然呢。”
“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再去和她们吵又有什么意义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想想下午去哪兼职。”
而且，她也不想把云淼淼牵扯进来。
这件事，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真要和学生会的那帮人翻脸，后面可能会被报复。
“……”
云淼淼沉默。
她真的理解不了，努力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沈月柔是怎么做到轻描淡写地放下的。
站在云淼淼的角度，事情很不可思议。
但对沈月柔来说，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
一个没人脉，没背景，父母不关心的人，除了让自己想开些，尽早放下，还能怎么办？
毕竟，她还要赚钱，还要生活，没时间生闷气。
与其后悔自己已经失去的东西，还不如考虑下一顿饭吃什么来得实在。
类似的事，经历多了，就习惯了。
除了自己安慰自己，还能怎么办！
沈月柔去上课了，原地只留下云淼淼一个人生闷气。
她做不到沈月柔那么豁达，心里始终不舒服。
沈月柔嘴上说着不在意，可云淼淼知道，她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努力了那么久的成果，到头来，成了一扬空。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云淼淼抓了抓头发，掏出手机，恶狠狠地给方墨打去了个电话。
都怪方墨，要不是他送沈月柔手机，也不会变成这样。
“喂……”
“方墨，在哪窝着呢？赶紧圆滑地滚到本小姐面前来……”
电话刚一接通，云淼淼就是“爱的问候”。
第186章 方墨的报复
两人唇枪舌战，大战数百回合后，方墨大概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送的手机，导致月柔没能拿到奖学金。”
“不然呢。”
云淼淼阴阳怪气，“赚了点钱就瞎显摆，你知道月柔为了这个奖学金准备了多久吗……？”
了解完整件事后，方墨直接挂了电话。
他一个人坐在桌前，脸色阴晴不定。
用水果手机的人不能拿奖学金？方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有，出了这么大的事，沈月柔居然半个字都没给他提，真是出息了。
还有没有把他当男朋友。
生气归生气，眼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奖学金的事。
既然问题出在了学生会那里，有个人肯定知道情况。
方墨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了夏羽珊面前。
“问你个事……”
方墨开门见山，问夏羽珊杭城大学关于奖学金的制度，有没有类似的规定。
得到“没有”的答复后，方墨又问这件事是谁负责的。
结果和方墨的想法不谋而合。
学生会奖学金这块，是张彬在负责。
张彬！
又是张彬！
哪怕什么证据都没有，只听到这个名字，方墨基本就能确定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上次在医院，张彬为难他父亲装假肢的事，方墨还没来得及和他算账。
现在又把主意打到沈月柔身上了。
既然如此，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正好，他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方墨起身，直奔校长室而去……
校长办公室。
诸校长处理完手头的文件，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
看清进来的是方墨后，诸校长眼皮子微不可察地跳了跳。
每次方墨过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校长好。”方墨微笑打了个招呼。
“别整那些没用的。”
诸校长摆手，“我还不知道你，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方墨笑容不变，“还真有事要找您评评理。”
“嗯。”
诸校长等着方墨的下文。
上次迎新晚会的事，方墨临时加的节目，得到了参观领导很高的评价，连带着他这个校长脸上也有光。
加上之前诸校长对方墨的印象就很不错，所以他倒是不反感方墨。
方墨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自己的问题，而是将一张表格递到了诸校长面前。
“您先看看这个。”
表格是一张成绩单。
准确地说，是沈月柔的成绩单。
“这成绩有问题？”
诸校长大致看了一下，问道。
成绩单上的成绩每一门都不错，几乎接近满分。
这么好的成绩，确实有可能作假。
方墨道：“没有，成绩没问题。”
“我想问您就这个成绩，能不能参与品学兼优奖学金的评选？”
这个问题，让诸校长愣了一下，不明白方墨为何要这样问。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当然可以。”
“品学兼优奖学金的设立，目的就是激励学生努力学习，同时注意自己的道德行为……以这位同学的成绩，完全有资格参与评选。”
方墨点头，又拿出了另一份表格。
是沈月柔获得素质拓展分的统计表。
上面记录得很清楚。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参加什么活动，获得了多少素质拓展分。
杭城大学的素质拓展分，满分是一百分。
学生想要毕业，至少要修够六十分。
而参加品学兼优奖学金的评选，必须要修够八十分及以上。
方墨提供的这张表格上，显示沈月柔在一年时间内，就赚到了九十五分。
“校长，请问这个分数，可以申请品学兼优奖学金吧？”
“当然可以。”诸校长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大概知道方墨这次来的目的了。
“是不是满足了这两项，就能申请奖学金了？”方墨问。
诸校长沉吟了下，道：“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但如果这个学生在校期间，犯了什么错误，或者行为对学校造成了不良影响，都会取消评选资格。”
方墨颔首，“除此之外，没别的了吧？”
“对，如果这个学生没有犯过任何错误，以她的成绩，完全符合品学兼优奖学金的申请。”
方墨等的就是诸校长这句话。
“我现在要告诉您的是，就是你看到的这名学生，没资格申请奖学金。”
“不可能。”诸校长下意识否定。
成绩这么优异的学生，又没有犯错，怎么可能没资格申请奖学金。
还想说些什么的诸校长，在看到方墨认真的神色后，把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方墨既然来找他，就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到底是怎么回事？”诸校长问道，他需要先把事情搞清楚。
接着，方墨把沈月柔今天遇到的事情，快速和诸校长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视线紧盯着诸校长，不放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听着方墨的讲述，诸校长的眉头越皱越紧。
“关于使用水果手机不能申请奖学金的事，学校确实有相关规定。”
咯噔——
方墨心里一沉。
这样的话，那沈月柔那边……
不等方墨多想，只听诸校长接着道：“不过这项规定是针对贫困学生补助的，和品学兼优奖学金没有关系。”
方墨：“……”
不是你说个锤子。
诸校长道：“行，这件事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等有了处理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方墨没动，而是道：“校长，也不是多大的事，您就打个电话，把当事人喊过来，问清楚情况，耽误不了您几分钟时间。”
诸校长脸色有些不悦，“怎么，你还担心我包庇他们不成。”
“那倒不是。”
方墨陪笑，“主要这件事对学校影响太过恶劣，一旦传出去，会让那些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寒了心……还是尽量让更少的人知道，快些解决的好。”
不是方墨蹬鼻子上脸，也不是他怀疑诸校长的人品。
事情晚解决一分钟，沈月柔就多伤心一分钟。
他要尽快要个说法。
“你呀你，倒是会说话。”
诸校长无奈一笑，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第187章 打死不承认
孙丽脸色苍白，“怎么办呀彬哥，是教务处打来的电话，让我去校长办公室，肯定是因为沈月柔的事。”
“当初我就不同意在沈月柔奖学金上做手脚，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都闹到教务处那边了。”
从一开始，孙丽就是在故意针对沈月柔。
这一切，都是张彬指使的。
听着孙丽大呼小叫的话，张彬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嘴上却安慰道：
“放心，这件事我早有预料，不会出问题的。”
上次被方墨摆了一道，张彬就领教了他的厉害。
加上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后来发现沈月柔和方墨走的很近，两人似乎是男女朋友关系。
好巧不巧，张彬又在申请奖学金名单上看到了沈月柔的名字。
于是他心思活络了起来。
几千块钱的奖学金，张彬根本不放在眼里。
故意把沈月柔的名字划掉，就是要恶心方墨。
而且这次他学聪明了。
没自己动手，找了个替罪羊。
孙丽一直想嫁入他们家，正好又在学生会负责奖学金这一块，这个“幸运儿”名额，自然而然落在了她头上。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心理素质这么差，一个电话就慌成这样。
“小丽，你放心，只要按照我们之前说的，你一口咬定是弄错了，以为沈月柔申请的是贫困生奖学金，他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张彬道。
“可是万一呢。”
孙丽心里打鼓，“这件事惊动了校长，万一他们要开除我的学籍，我的人生，岂不是要毁了。”
“不可能那么严重，你只是失误，最多就是记过处分，绝对不会开除学籍的。”
张彬伸手摸上孙丽的脸，眼中满是深情，“小丽，等这件事完了以后，我就带你去见我父母，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
孙丽眼前一亮。
只要嫁给张彬，她就实现了阶级跨越，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在巨大的欣喜面前，甚至让孙丽暂时忘记了恐惧。
“当然。”
张彬嘴上答应着，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孙丽两团饱满上瞄。
当初他看上孙丽，就是想体验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感觉。
真正体验过后，也就那样。
等这件事完了，他就随便找个由头，给点钱，把人甩了。
还想见他父母，真是白日做梦。
……
沈月柔正在教室里上课，莫名其妙地接到通知，让她去校长室一趟。
身为奖学金事件的当事人，沈月柔当然要在扬。
当她满心疑惑来到校长室，看到方墨也在扬后，微微愣了一下。
两人一个对视。
下一秒，沈月柔就大概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第一反应不是有可能拿到奖学金的激动，而是担心。
担心这件事牵扯到方墨。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这件事一旦闹起来，打得都是学生会的脸，严重点甚至会影响到学校。
他们还都只是学生，得罪了学校和学生会，后面总归不太好。
“沈月柔同学，关于奖学金的事，我想找你核实一些情况。”诸校长道。
沈月柔犹豫一秒，立刻决定把事情全部说出来。
事已至此，如果她现在否认，会把方墨卖掉。
“校长，您请问……”
等诸校长了解完情况，孙丽和张彬正好也来到了办公室。
见到方墨在这，张彬丝毫没觉得意外。
在和方墨擦肩而过时，张彬小声道：“方墨，作为男人，你可真是窝囊，女朋友被欺负了，只会来告老师。”
方墨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上次在医院，还有这次，都是你做的，对吧。”
“你在说什么呢？”
张彬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有了上次方墨拿录音作证据的事，张彬有了防备。
不该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敢做不敢认，你这就叫男人？”方墨嘲讽。
“你少用激将法，我可不会上当。”
两人四目相对，面上含笑，眼里却恨不得把对方祖坟给刨了。
见人到齐，诸校长开门见山，“孙丽同学，关于沈月柔同学不符合申请奖学金的事，你知道吗？”
“校长，这件事我知道，我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孙丽神色镇定。
“那你说说看，沈月柔同学哪里不符合规定了？”
“她使用水果手机，按照规定，学生有高额消费，或购买奢侈品……等行为，是可以取消对方申请贫困生补助的。”
来的路上，孙丽早就练习了无数次。
一番话说下来，没露出一点马脚。
诸校长皱眉，“谁说沈月柔同学申请贫困生补助了，她申请的是品学兼优奖学金，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
“什么？”
孙丽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申请的是品学兼优奖学金，我还以为……”
“对不起呀沈同学，应该是我看错了，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名字给刷下来了。”
孙丽走到沈月柔面前，面露愧疚之色，弯腰向她道歉。
完全没有之前接待沈月柔时的趾高气昂。
面对突如其来的道歉，沈月柔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要说一句“没关系”。
话还没出口，就被方墨拽了下胳膊。
许多人在面对别人的道歉，尤其是内向的人，都会下意识有选择原谅。
倒不是他们真的原谅了对方，而是一种下意识行为。
既是出于礼貌，也是不想找麻烦。
沈月柔的性格较以前确实开朗了一些，不过骨子里还是个内向的人。
所以会下意识说出不计较的话。
不过，方墨可没那么好糊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丽是故意的。
而且背后，肯定有张彬的指使。
“如果做了错事都说对不起的话，那还要法律有什么用？”
方墨一点不给孙丽留面子，“你说自己看错了？我问你，表格上那么大的字你看不到？一个是贫困生补助，一个是品学兼优奖学金，这两个有一点相似性吗？”
“名单上那么多人，就错了沈月柔一个，这合理吗？”
孙丽死猪不怕开水烫，“当时我可能走神了，人嘛，又不是机器，总归有走神的时候。”
反正不管方墨怎么说，孙丽就咬住一点，她不是故意的。
第188章 顶罪
“走神了？这话你自己信吗？”
“事实就是如此，我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往自己身上背锅吧。”
孙丽大义凛然，“校长，这件事是我的失职，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诸校长沉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要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我负责。”
孙丽立刻回答，紧接着又问道：“校长，这种因过失犯下的错误，加上我认错态度良好，应该会减轻处罚的吧？”
“这……”
诸校长看了眼方墨，还是道：“如果因为过失犯下的错误，再加上认错态度良好，学校确实会酌情处罚。”
“根据目前的情况，孙丽同学的过失行为，虽然对沈月柔同学造成了很大影响，但并未对其人身，名誉有所损害……”
“按照学校有关规定，将禁止孙丽同学再从事学生会的有关职务，并且记大过一次，在学校公布栏公布此事，而且孙丽同学还要当面向沈月柔同学道歉，并争得对方的原谅……”
此话一出，孙丽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其他的处罚都还好，只是记大过这件事，她有些接受不了。
学校记大过可是要记进档案里的。
会跟随她一生，成为她一辈子的污点。
日后她找工作什么的，也会受到影响。
孙丽有些后悔了。
她本以为处罚只是撤职，再在学校通报批评一下，事情就过去了。
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孙丽看向张彬，犹豫着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如果供出张彬，她只是个从犯，说不定就免除了记大过处分。
察觉到孙丽的视线，张彬心中暗骂。
该死的女人，难道还想把他供出来不成。
他立刻给孙丽使眼色，但孙丽依旧在犹豫。
最后，张彬用口型说了句“见父母”，才让孙丽终于下定了决心。
如果她把这件事扛下来，换来的是嫁给张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那这笔买卖可太划算了。
只要嫁入了张家，档案有污点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深吸一口气，孙丽道：“校长，事情确实是我做的，学校的任何处罚，我都接受。”
听完此话，张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反观方墨，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这件事的主谋是张彬，如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解决了，那沈月柔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校长，我有异议。”
方墨沉着脸道：“没记错的话，学生会中，负责审核奖学金名单的人应该是张彬吧。”
“就算孙丽失误，那张彬没有发现问题，是不是也要受到处罚。”
闻言，诸校长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张彬同学没做好审核工作，确实是他的失职……”
“校长，这件事和张同学没关系。”
孙丽突然插话，“因为我的缘故，导致名单最后一天才整理出来，我就没让张同学核实，直接给了学校的负责老师……”
“总之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反正都已经记大过处分了，孙丽直接把张彬摘了个干净。
她为张彬做了这么多，等这件事过去，张彬肯定会加倍对她好。
孙丽已经在心中畅想着挥金如土的未来了。
方墨不死心，“怎么会那么巧，你说没给就没给？该不会是你故意顶罪吧。”
“这位同学，你怎么说话的？”孙丽一点不虚。
“什么叫我故意顶罪，没有证据的事，你可别乱说。”
当初他们商量迫害沈月柔时，就筹划好了一切，根本没留下任何证据。
空口白牙，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孙丽指着方墨，“校长，从我进门开始，这位同学就屡次三番质疑我，我怀疑他是在故意针对我和张同学，居心叵测。”
“我……？”
方墨指了指自己，差点气笑了。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今天他可算见识到了。
正要反驳回去，沈月柔却伸手拉了方墨手臂一下，朝他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孙丽想一个人担下所有责任，他们又拿不出什么证据，再扯皮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沈月柔都能看明白的事，方墨自然也能看明白。
只是，他不甘心呀。
沈月柔看向诸校长，“校长，既然事情已经说明白了，学校对孙丽同学做出的处罚，我没有意见。”
“好。”
诸校长欣赏地看了沈月柔一眼，“你是个好孩子。”
随着沈月柔的答应，关于学校对孙丽的处罚，算定了下来。
等张彬两人离开后，诸校长看向方墨他们，道：
“这件事我知道有蹊跷，可没有实质性证据，说再多也没用。”
“不过你们放心，沈月柔同学奖学金的事，学校会作出补偿的。”
方墨疑惑，“校长，不是说奖学金学生名单已经交上去了吗？还可以改？”
“名单的确是交上去了，也不能再改，不过我们学校又不是只有这一种奖学金。”
诸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这个是‘优秀学生奖学金’的申请表，沈月柔同学，你填一下。”
“放心，奖金和你之前的一样，都是八千元。”
“这……”
沈月柔略显犹豫。
她担心这样违规，会给诸校长带来麻烦。
方墨一眼就看出了沈月柔的心思，劝道：“不用担心，校长既然把单子拿出来，就肯定不会有问题。”
“而且这个奖学金，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诸校长也道：“没错，沈月柔同学，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学校欠你的。”
在两人的劝说下，沈月柔才填了申请表。
等一切做完，方墨才陪着沈月柔一起出了校长室。
他看了一眼时间道：“月柔，你先去上课，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说。”
沈月柔是被从课堂上叫过来的，这点方墨还记得。
“好。”
沈月柔偷偷松了口气，方墨好像没怪她隐瞒他的事。
目送沈月柔离开后，方墨直接回了宿舍。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眼中寒芒闪烁。
张彬，你得意的太早了。
我们之间的事，才刚刚开始。
第189章 美梦破碎
虽然被学校处分了，但她得到了张彬的承诺。
等一毕业，两人就结婚。
在杭城，张家虽算不上顶级豪门，可也有几千万的资产。
对于普通人的孙丽而言，能嫁进这样的人家，也算母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叮咚——！
孙丽正憧憬着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邮件。
本打算只点开随便看一眼，可就这一眼，让她瞳孔剧震。
邮件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张彬正和一个女生搂搂抱抱，女生则害羞地依偎在他怀里。
这一幕，孙丽似曾相识。
不久前，她也是这样依偎在张彬怀里，并且后者还说答应要娶她。
怎么会这样？！
孙丽立刻反应过来，张彬在骗她。
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愤怒地翻身下床，孙丽要去质问张彬，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走两步，她又很快冷静下来。
不对。
发邮件的人她根本不认识，对方为什么要发这种照片给她？
而且现在技术那么发达，说不定照片是P的，目的就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这个时候发，本身就很值得让人怀疑。
孙丽虽然熊大，但不是没脑子的人，不然也不可能被选拔进学生会。
她正准备给张彬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却一连串又收到好几条邮件。
无一例外，都是张彬和别的女生的亲密照。
有些女生，还是孙丽学院的，她都认识对方。
尽管心里有了怀疑，不过孙丽还保持着冷静，想先联系张彬再说。
这时，邮箱又收到了一封邮件，孙丽直接点开。
这次的邮件，是一段录音。
“彬哥哥~，你都好久没来看人家的啦~……”
“小宝贝，我最近有些忙，等有空马上来看你……”
“撒谎，你肯定在陪那个胸大无脑的小贱人……”
“怎么可能呢，我和她只是玩玩，利用她顶雷而已，就她那样。还妄想嫁给我，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我对你才是真爱……”
啪——！
孙丽把手机摔在地上，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好你个张彬，竟然玩得这么花。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敢骗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孙丽之所以愿意替张彬顶罪，都是冲着张家儿媳妇去的。
如果这只是一句空话，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捡起已经碎屏的手机，孙丽找到张彬的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
她要立刻联系上张彬，质问对方照片和录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丽不是傻子，不可能因为一些陌生人发来的照片和录音，就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退一步说，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最后只要张彬答应娶她，孙丽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张彬翻脸……
同一时间，男生宿舍。
方墨见孙丽在给张彬打电话，挠了挠脸颊，有些头疼。
不都说女人胸大无脑吗，这个孙丽咋不按规律来？
有关张彬的照片和音频，都是方墨发给孙丽的。
他本以为孙丽看到这些东西，会直接和张彬撕破脸，来个鱼死网破。
结果对方第一件事居然是和张彬打电话确认，这就很难办。
方墨发的那些东西，确实是真的。
国庆假期的时候，他就利用技术，监控了张彬的手机，从中获得了许多有用的资料。
其中最让方墨意外的，是张彬居然同时在和十几个女生有暧昧。
而且这些女生，还都是本校的。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将每个人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井水不犯河水。
偶尔暴露，他也能把人哄回来。
原本方墨准备拿这些东西做文章，可还没有行动，就出了沈月柔奖学金的事。
于是事情就推迟到了现在。
他想着把张彬和别的女生暧昧的照片发给孙丽，两人就会翻脸，然后孙丽把张彬供出来。
这样一来，张彬肯定完蛋。
结果孙丽居然要先和张彬确认这件事，就很难办。
以方墨对张彬的了解，他得知事情败露后，肯定会用花言巧语先稳定住孙丽，然后再迅速销毁证据。
到那个时候，事情就复杂了。
不过方墨既然动手了，当然有其他准备。
想打电话，门都没有。
他手指在回车键上轻轻一敲，屏幕上一个程序立刻运行了起来……
孙丽这边。
电话拨出去后，就放在了耳边。
然后，【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孙丽不死心，一边换衣服，一边继续给张彬打电话。
可无论她打多少次过去，等来的始终是那一句机械音。
孙丽的心中越发不安。
张彬不会真的利用完她就甩吧，不然怎么可能打不通电话，以前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尝试了几次后，孙丽又换成了飞信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接。
……
电脑前，方墨满意地点点头。
搞定！
其实让孙丽打不通电话很简单。
他做了个小程序，每秒都会有不同的虚拟号码拨打张彬的电话。
因此，每次孙丽打过去，都会提示无法接通。
至于飞信电话，是张彬嫌骚扰电话烦，直接关了机，所以才会打不通。
这些事情，孙丽完全不知道。
从她的视角看，张彬就是在单方面与她断绝联系。
想到录音里说只是利用她的话，孙丽怒火中烧，决定直接去张彬宿舍楼下堵人。
今天这件事，她必须要张彬给个说法。
然而刚到楼下，孙丽就见有十来个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孙丽的错觉，她总觉得面前这些人有些眼熟。
不过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没空想这么多。
正要从这群人身边离开，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原来大家都是被张彬骗的。”
这句话，让孙丽顿住了脚步。
她想起来了，邮件里和张彬举止亲密的女生，就是这些人。
怪不得她会觉得眼熟，原来刚看过照片。
第190章 反水
听她们的意思，好像都知道了张彬是个渣男的事？
很快，那些女生的对话就证实了孙丽的猜想。
不久前，她们同时收到了张彬出轨的照片。
当时她们的反应和孙丽一样，都想打电话质问张彬怎么回事。
不出意外，所有人的电话都没打通。
于是她们又不约而同地想到去堵人，结果好巧不巧地碰在了一起。
“张彬这个渣男，说好的只喜欢我一个人，结果居然是海王……”
“就是，亏我还那么信任他，该死的渣男。”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气愤，于是便一起去找张彬。
孙丽见状，只好跟在了这群人身后。
一群女生浩浩荡荡，直奔男生宿舍。
这么大的阵仗，很快就吸引了其他学生的注意。
被张彬骗的这些女生，有很多都以为张彬只有自己一个女朋友，结果却是个海王。
她们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觉得委屈，有同学好奇询问时，就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讲了出来。
如此劲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没过几分钟，就在学校内流传开来。
更是有好事者将这件事发到了学校论坛上，一时间帖子下面全是吃瓜的人。
“哇去，这个兄弟牛逼呀，同时脚踏那么多条船，还没被发现。”
“人家可是学生会副会长，再加上家里有钱，恐怕有些人发现了也会装作没发现。”
“同时交往十几个女朋友，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随着帖子的爆火，这件事也被更多的人得知。
那些张彬的小弟，在看到帖子的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
结果却是怎么都打不通。
此刻的张彬正在一间包厢里，和一位大一的学妹调情。
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是张彬第十五位女朋友。
等张彬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校领导办公室了。
“张彬，她们说你欺骗了她们感情，这件事你怎么说？”诸校长揉着额头问道。
事情闹得太大，影响也太过恶劣，他这个校长不得不亲自出面解决。
“我……”
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十几位女生，张彬咽了口唾沫。
事到如今，他否认已经无济于事。
张彬想不明白，好端端地，事情怎么会败露。
诸校长见他保持沉默，继续道：“这件事的影响太过恶劣，我必须要通知你父亲，等他来了再处理吧。”
“不行。”
张彬一下子急了，“校长，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不要告诉我父亲。”
本来他在家里的地位就岌岌可危，这件事一旦被他父亲知道了，肯定对他更失望。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立刻有女生质疑。
“就是，当初招惹我们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张彬脸色阴沉一瞬，立刻出声安慰道：“各位，该是我的问题，我会处理好。”
“大家先冷静一下，有事我们好好说，行吗？”
“不行。”
这群女生见惯了张彬的花言巧语，压根不买账，“就在这里，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
孙丽站在众人身后，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她在思考如果现在站在张彬这边，等事情结束后，张彬会不会念着她的好，兑现承诺。
毕竟，嫁入张家，对她的诱惑太大了。
听着这群女生的指责，张彬只觉头痛欲裂，偏偏他还要先把人稳住。
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办公室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位长相与张彬有几分相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啪——
一进门，中年男人就狠狠给了张彬一巴掌。
来人正是张彬的父亲——张虎。
“你个逆子，竟然敢给老子闯这么大的祸。”
张虎对着张彬一声怒吼，现扬瞬间没了声音。
张彬被打得愣在原地，像是丢了魂一样。
从张虎进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张彬有个哥哥，从小他就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下。
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比不上自己哥哥。
张彬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超越自己哥哥。
后来，张彬攀上了周明轩这棵大树，情况才好一些。
但他的几次失败，让周明轩放弃了他，他在家里的地位也一天不如一天。
原本张虎念在父子的情分上，不会对他怎么样。
可他在学校的事，丢了张虎的面子，情况就不一样了。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张彬急忙为自己辩解。
“爸，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
张虎怒吼，“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你要是有你哥一半优秀，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张彬双拳紧握。
他最听不得别人把他和他哥放在一起比较，感觉和打他的脸没什么区别。
人群后，孙丽看着这一切，眼神晦暗不明。
张彬在骗他。
什么张家最受宠的孩子，什么将来张家的家产都是他的，都是在骗她。
在张虎面前，张彬连个屁都不敢放。
如果张虎反对她嫁入张家，结果可想而知。
孙丽惨淡一笑。
她可真是够天真的，被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
在孙丽想着这些的时候，张彬这边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
虽说张虎看不上张彬，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不能真不管。
和诸校长一番沟通后，同意保留张彬的学籍，只是让他回家反省。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一回家，估计就没有来的机会了。
这样做，算给张家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当然，条件就是张虎同意赔偿那些女生的精神损失等一系列费用，双方签订协议，此事就此作罢，互不追究。
诸校长这样做，一方面是想尽快解决此事。
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拖得越久，对学校影响越不好。
再有，就是张彬虽然脚踏多条船，品德败坏，可说到底也只是个人问题。
因为这件事直接把人开除，有点牵强。
出于多种因素的考虑，最终决定让张彬回家反省，只在学校保留他的学籍。
那些女生虽然被骗了感情，但得到了足够多的赔偿，便纷纷点头答应了。
“我不同意这样的处理结果……”
女生之中，突然有人来了这么一句。
第191章 兴师问罪
在有钱人的圈子里，学历虽然没那么重要，但没有学历，必定会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
只要保留他的学籍，等这件事过去，他就能想办法毕业，也算保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
当然，学生会副会长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但张彬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就有了反对的声音。
“我不同意这样的处理结果。”
听到此话，众人回头，自觉给说话的女生让出一条路，孙丽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人前。
“校长，对张彬的处理结果，我不同意，我有话要说……”
“孙丽，你抽什么风，有事我们回去再说。”张彬急声打断她的话。
孙丽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张彬，始终面无表情。
替张彬顶锅，她的档案留下了污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什么好工作。
而骗她的张彬，凭什么可以只在家反省？什么事都没有？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反正嫁入张家是没希望了，既然张彬毁了她，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诸校长若有深意地看了孙丽一眼，道：“孙丽同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无视掉张彬吃人的目光，孙丽把张彬指使她划掉沈月柔名字的事，全都交代了出来，并且还拿出了聊天证据。
顿时，全扬皆惊。
众人没想到，张彬竟然还是这样的人。
啪——
张虎又狠狠给了张彬一巴掌，直接把人打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我老张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张彬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校纪校规。
这次，就连张虎都没脸再帮他求情，直接被开除了学籍，并且永不录取。
被张虎带走时，张彬整个人像被十几个壮汉欺负了似的，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对他而言，确实和天塌了没什么两样。
许多学生对他指指点点，
处理完张彬的第一时间，学校就在论坛上宣布了此事。
只说了张彬严重违反校纪校规，具体的情况，学校并未说明。
看完帖子，方墨就关上了电脑。
只要让张彬离开杭城大学，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一切，都是张彬自找的。
解决完张彬的事，方墨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沈月柔应该下课了，于是就去了教学楼那边。
他和沈月柔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方墨来到教学楼下时，沈月柔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方墨的身影。
抱着书本，沈月柔一路小跑了过来。
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身后的秀发被风轻轻吹起。
夕阳金灿灿的余晖洒在女孩身上，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在方墨眼中，世界好似变成了一幅画。
除了向自己跑来的女孩，其他一切好像都做了模糊处理。
他眼中，只有那个靓丽的身影。
不觉间，方墨的心跳漏了一拍。
“方墨。”
沈月柔眉眼弯弯，甜甜地喊了一声。
方墨正要回答，突然想起来时的目的，又强行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嗯。”
他故意别开视线，平淡地应了一声。
“走吧。”
说完，方墨转头就走，沈月柔急忙小跑着跟上。
“方墨，我们是去吃饭吗？”沈月柔问。
方墨点头。
“去哪呀？”
“都行。”
“你怎么了？”沈月柔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事。”方墨自顾自往前走。
沈月柔主动牵起方墨的手，撒娇道：“方墨~，别生气了好不好~”
一边说着，她还摇晃着方墨的手臂。
一套组合拳下来，方墨魂差点没被摇出来。
直呼好家伙。
好在方墨道心坚定，决心一定要给沈月柔个教训，继续板着脸不说话。
见撒娇这招都不好使，沈月柔彻底没了侥幸心思，乖乖认错。
“对不起。”女孩低头道歉。
奖学金的事没告诉方墨，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的，还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方墨转回视线，语气生硬道：“错哪了？”
“我不该瞒着你的？”沈月柔小声回答。
“所以呢？应该怎么做？”
“应该在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后，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你。”
这句话，方墨经常在沈月柔耳边强调，她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既然知道，那你是怎么做的？”
真不是方墨故意要管着沈月柔，实在是她的性格，太不让人省心，容易被人欺负。
要是被人欺负了，知道告状还好，但沈月柔偏偏又是个闷葫芦，有事都憋在心里。
方墨只好给她定了这么一个规矩。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即便这样，沈月柔还被人欺负成了这样。
要不是云淼淼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奖学金这事。
他可是沈月柔男朋友，不仅最后一个知道，而且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情况，方墨能不生气吗？
“……”
沈月柔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一句话。
憋了半天，最后又只蹦出一句，“对不起。”
“你……”
看着眼前女孩低眉顺眼，一副知道做错事，老实听家长训的模样，方墨还真说不出什么重话。
可就这样放过沈月柔，她肯定还不长记性。
想了想，方墨伸出双手，捏住沈月柔软乎乎的两边脸颊，“用力”往两边扯了扯。
“既然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不敢？”
“唔~”
沈月柔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不…不敢了。”
女孩的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
不仅滑，还很白，捏着手感别提多舒服了。
特别是无论方墨怎么改变沈月柔小脸的形状，都是那么好看。
这点就很神奇。
足足“蹂躏”沈月柔小脸五六分钟，方墨才意犹未尽地收回魔爪。
没办法，谁让沈月柔的脸颊太好捏，根本停不下来。
而沈月柔也很配合，全程任凭方墨将她的小脸揉圆搓扁，像个大型的人形玩偶一样。
“走吧，去吃饭。”
方墨重新牵起女孩的手，两人肩并肩往前走。
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女孩轻轻扬了扬嘴角。
这是方墨不生气的信号。
第192章 他的眼睛，是用来看世界一切美好东西的
嗡嗡——
沈月柔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她解锁看了一眼，是云淼淼发来的消息。
【月柔，快看学校论坛。】
消息后面，是一个帖子的链接。
沈月柔随手点了一下。
页面跳转，正是学校公布开除张彬的帖子。
是直接开除，不是劝退。
沈月柔手指滑动，简单浏览了下帖子的内容。
帖子上只说张彬严重违反了校纪校规，所以才被开除。
具体什么事，学校并未公布。
淼淼；【月柔，我记得这个张彬就是负责学生会奖学金这一块的吧？真是老天有眼，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后面，云淼淼又给沈月柔讲了下张彬脚踏十几条船的事，显得很是兴奋。
沈月柔抬眸看了方墨一眼，简单回复完云淼淼，就放下了手机，继续吃面。
“有啥想说的就说呗，跟我还顾及什么。”
过了一会儿，方墨道。
心思被猜中，沈月柔有些脸红。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方墨瞧了她一眼，“从你放下手机开始，偷看我不下五次了。”
沈月柔脸更加红了。
喝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沈月柔才道：“张彬的事……？”
“是我做的，”方墨直接承认。
见沈月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方墨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你是不是觉得…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尽管张彬的行为令人不耻，但方墨为了扳倒对方，窃取对方的隐私，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点他心知肚明。
以沈月柔的价值观，应该很难认同他的行为。
上次许梦丽那么挑衅沈月柔，她都放过了对方。
方墨还记得沈月柔当时说的话。
把人逼到退学，就等于断了她的前途，没必要做的那么绝。
而这次，张彬被开除，完全是方墨一手造成的。
沈月柔接受不了也正常。
倒不是沈月柔圣母，只能说她内心深处，还保留着身为合法公民的良知与道德底线。
但也就是这样的人，往往最容易被人欺负。
方墨并不想改变沈月柔的这种思想。
她的眼睛，是用来看世间一切美好东西的。
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由他来处理就好。
出乎意料地，对于方墨的问题，沈月柔坚定地摇了摇头。
“没有。”
她看着方墨，眼眸里写满了认真，“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嗯？
方墨没想到沈月柔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一时有些没回过神。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沈月柔解释道：“有些人犯错，可以改正，没必要把人逼到绝路，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但是有些人，从里到外都是坏的，捏坏捏坏的，这种人，就该受到惩罚。”
说话的同时，沈月柔还挥了挥小拳头。
方墨挑眉，没想到沈月柔会说出这样一番见解。
虽然语气略显幼稚了点，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
只有能分清什么人真正需要帮助，什么是无可救药的人，才是真正的善良。
像张彬这种，为了赌气，对别人大打出手，甚至不择手段，即使放过他一次，也不会悔改。
吃过饭，两人离开面馆，方墨送沈月柔回宿舍。
路上，女孩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面露期待地递给方墨。
“这是什么？”
方墨接过纸张，打开看了一眼。
纸上，是一幅素描画。
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互相看着对方，眉目含情。
而画上两人，男俊女靓，好一对神仙眷侣。
“真不错。”方墨忍不住赞叹一句。
沈月柔眨了眨美眸，“你觉得这个能赚钱吗？”
“画得这么传神，应该……”
“等等。”
方墨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这画，是你画的？”
“对呀。”
沈月柔偏了偏头，“怎么了吗？”
嘶——
方墨倒抽一口凉气，视线下意识落在手里的画上。
虽然只是素描，但画中人的衣服，神态，还有被风吹起的头发，都显得很是自然，栩栩如生。
最主要的还是画中人物的眼睛，仿佛是真的人类眼睛一样，很有灵韵，丝毫不显得呆板。
前世，方墨见过学习好多年的美术生作画。
虽说细节上处理得比这幅画更好，但画像上的人物始终有些呆板，不够自然。
而沈月柔，一个没学过画画的人，居然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画，简直就是天生的画家。
“这……真是你自己画的？”方墨吞了口唾沫问道。
闻言，沈月柔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也不是。”
“我说呢。”方墨松了口气。
他就说嘛，刚接触画画就能画出这样的作品，该是什么样的妖孽。
但方墨的一口气还没松完，沈月柔接着道：“我去刷了b站，这些都是跟上面老师学的。”
“所以，不算是我自己画的。”
方墨：“……”
他感觉沈月柔是故意的。
故意这么说，在显摆。
但见女孩脸上真诚的笑容，方墨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沈月柔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仅此而已。
“你，跟b站的老师学了几天，就能画出这样的画了？”方墨确认道。
国庆的时候，沈月柔说想学画画赚钱，方墨鼓励了几句。
满打满算，这也才过去一周时间，沈月柔就能赶上美术专业的学生了。
还是在网上随便找的烂大街的课程。
哪怕亲眼所见，方墨都很难相信。
“对呀。”
沈月柔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
方墨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又想到一种可能，问道：
“你在b站找的老师，有没有交钱刷礼物什么的？”
b站上，鱼龙混杂，真材实料的人确实有，但大部分都是卖课的。
有些为了圈钱，会走一些速成的“歪门邪道”。
比如你想画树枝，就有速成的老师会让你去外面折一根树枝，再往树枝上喷点墨水，直接把树枝印在纸上……
就是类似的方法。
方墨担心沈月柔学的也是这个。
果然，听到方墨的问题，沈月柔羞愧地低下了头。
第193章 成为画家
“不过等我赚到钱，一定会给他们补上的。”
在沈月柔看来，白嫖，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人家那么努力，教了那么多干货，只是要几件礼物，很合理。
方墨已经顾不上理解沈月柔惊奇的脑回路了，他看着女孩，心神激荡。
只通过白嫖课程，没有任何系统训练，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画出如此高质量的画。
沈月柔在绘画领域的天赋，可能已经超越了天才的范畴。
如果加以系统学习和引导，将来能达到的高度，方墨都不敢想象。
定了定心神，方墨颤声问道：“月柔，你想学画画吗？”
“学画画？”
方墨没头没尾的话，让沈月柔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学画画。”
方墨解释道：“你或许自己没意识到，你在绘画方面的天赋，远超常人。”
“如果你现在开始系统学习的话，说不定将来能成为世界顶尖画师。”
方墨没有把话说得太死。
绘画这个领域，他也只是略有了解，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成为……世界顶尖画家！
沈月柔眼眸亮了一瞬。
世界顶尖画家，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一定能赚很多钱。
有了钱，到时候就可以包养方墨了。
可随即，沈月柔又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还要学习呀？要多久？”
额……
方墨摇了摇头，“这个说不定，我也只是有那么个猜测。”
“不过你现在表现出的天赋，已经超越大多数人了。”
其实沈月柔能不能成为顶尖画家，方墨并不怎么在意。
他的目的，是给沈月柔找个擅长的事做。
人只有通过一次次成功，有了正反馈，才能慢慢找回自信。
而做自己有天赋或者擅长的事，成功才会更容易。
如此往复，就形成了正面的反馈闭环，沈月柔才能慢慢自信起来。
但沈月柔的想法和方墨完全不一样。
她只想快些赚钱，然后养方墨。
可听方墨话的意思，想要成为厉害的画家，要先学习。
学习，就意味着要报相关的兴趣班。
而现在的兴趣班，个个都是天价。
这就意味着，她还没赚钱，就要先掏一大笔钱出去。
而且，即使花了这么多钱，最后还不一定能成为厉害的画家。
说不定到头来通过画画赚的钱，还没有花的多。
沈月柔觉得很不值得。
再说了，她觉得b站上那些老师教的就很好，她都能听懂，也收益很多。
至少就目前看，真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后面真遇到了瓶颈。再去报课找老师也不晚。
而且，她必须要尽快攒够六万块钱才行。
“算了。”
沈月柔摆手拒绝，“我不想报什么课程，觉得现在就很好。”
“你还没有回答我，我现在的画画水平，能赚钱吗？”
见她没那方面的意思，方墨没坚持。
当个爱好也挺好的。
对爱好失去兴趣的最快方法，就是将它变成工作。
拿起手中的画，方墨又仔细端详了片刻，才道：“你现在的水平，赚钱是肯定能赚钱的，就是看你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了。”
“画漫画，做设计，接商稿，做封面……这些都可以，看你对什么感兴趣。”
闻言，沈月柔心里打起了鼓。
“这些，我都没做过，我怕做不好。”
第一次从事未知的工作，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忐忑。
“对自己有点信心。”
方墨安慰道：“你现在的绘画水平，比那些半吊子画家强多了。”
想了想，他又道：“这样吧，要不你先学着画小说封面，练练手，一张就几块到十几不等，真搞砸了也无所谓。”
最关键的是，工作量不大，不会那么累。
而且小说封面，不像有些商稿，甲方故意恶心你，改了一版又一版，最后来一句，“我还是觉得第一版最好”。
就问你气不气？
沈月柔觉得可行，虽然挣的不多，但全当练手了。
“可是我要怎么找人呢？”沈月柔提出了新的问题。
“这个简单。”
方墨掏出手机，“你忘了我就是写小说的了。”
“谁认识的作者最多，肯定是编辑呀。”
说话的同时，方墨给杜承钱打去了电话。
“杜编，想麻烦您个事。”
电话接通，方墨开门见山道。
“兄弟你说，只要是我能帮忙的，绝不推辞。”杜承钱笑呵呵接话。
自从方墨的小说火了以后，他在天圣的地位如日中天。
虽然只是个小编辑，但没一个人敢轻视他。
这一切，都是沾了方墨的光。
“你有没有类似作者群的东西，我有个朋友，想接小说封面画稿，没有门路。”方墨问道。
“就这？”
“就这。”
杜承钱大手一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点小事，放心，等下我就把相关的群给你发过去。”
“对了，你这个朋友要不要接小说改编漫画的工作，我们这边刚好需要这样的人才。”
方墨拒绝，“暂时不用，等有需要的话，我再联系你。”
“OK。”
事情聊完，方墨正准备挂电话，杜承钱阻止道：“先等等兄弟，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
原本这件事他想找个机会单独和方墨说的，现在既然打了电话，就准备顺便说了。
方墨挂断电话的动作一顿，等着杜承钱的下文。
“其实也没什么，还是关于你小说的事。”
“我虽然在创神待的不久，但其中的一些手段，略有耳闻。”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你现在的小说这么火，对方肯定会联系你，想方设法的把你挖走……”
“到时候无论对方开出什么条件，你都先别答应，回来告诉我，我这边帮你争取。”
“创神，只是外表光鲜，其实内里，早就坏透了。”
挂掉电话，方墨记下了杜承钱的忠告。
就算杜承钱不提醒，方墨也不会轻易被挖走的。
创神的一个主编就如此的肆无忌惮，那更高层，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下水道口出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很可能整个下水道已经满了。
第194章 铤而走险
说有事情要说，想和他见一面。
于是，两人约定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刚坐下，周涵就激动道：“方墨，我们游戏第一阶段的收益已经下来了，根据之前的约定，你有六千的分红。”
说着，周涵就往方墨银行卡里转了六千块钱。
六千，是游戏百分之三的收益。
这样算的话，周涵游戏第一阶段的收益，足足有二十万。
对于一个新上市的游戏来说，算不错了。
当初游戏上市时，方墨没少去帮忙。
这笔钱，他收的心安理得。
“挺好，现在游戏刚刚起步，只要稳步发展，后续的收入应该也会很可观。”
闻言，周涵不置可否。
“这次找你过来，除了说分红的事，还有另一件事和你商量。”
“我想对游戏进行升级，开发后续的3D手游版。”
“等我们现在的游戏名声彻底打出去后，就顺势直接推出3D游戏，正好能再火一把。”
“不行。”
方墨立刻反对，“现在游戏刚成型，你这样做太冒险，目前游戏的后续变化，谁都无法预测。”
“万一游戏出了问题，或者玩家突然失去了兴趣，你就等于白忙活了。”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优化好眼下的游戏，逐步拓开市扬，慢慢积攒人气。”
“至于其他的，等后面再说。”
周涵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们现在游戏的发展势头很良好，等到了你说的那个时候，再研究游戏的进阶版，恐怕会来不及。”
“打个提前量，现在研发刚好。”
方墨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来说，这么明显的道理，周涵不可能想不明白。
难道是见游戏反应良好，飘了？
“好，就算你说的有理，我们退一步讲，你知道研发3D游戏需要投入多少资金吗？”
“3D游戏不像卡牌游戏，需要的设备，人力物力，研发成本，还有建模美工什么的，都不能同日而语。”
“单是前期要花费的资金，都不是现在的你能承受的。”
“你别和我说用现在游戏赚的钱去投入新游戏的研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根本不够。”
周涵沉默一瞬，然后目光逐渐坚定，“我可以向银行贷款。”
“以我现在的能力，不说多的，向银行贷个几千万还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他不受周父待见，可他毕竟也是周家人。
就这一个身份，银行都要给点面子。
方墨古怪地看着他，“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以他对周涵的了解，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绝不可能这么铤而走险。
不，这都不能说是铤而走险了，完全是在赌。
赌游戏会火，赌3D研发会成功。
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周涵神情僵了一下，“我能有什么瞒着你，就是觉得这样能利益最大化。”
“那行。”
方墨站起身，“反正游戏是你研发的，你想怎么做都行。”
见方墨要走，周涵急忙起身将人拉住。
“别呀方墨，我们可是合伙人，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放弃你现在的想法，你能听吗？”
“……”
周涵脸色难看，干笑了两声。
他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有多离谱，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而在这扬豪赌中，想要获得一丝成功的可能，必须要方墨的帮助。
僵持片刻，周涵无力叹了口气，颓然道：“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两人重新坐好，周涵喝了口咖啡，将他的苦衷讲了出来。
他马上面临毕业，而事业才刚刚起步，根本不能让他父亲对他另眼相看。
所以，心里有些着急，想着拼一把。
于是，就有了贷款研发新游戏的想法。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一定要帮我呀。”周涵恳切道。
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有多离谱，唯一成功的可能，就是方墨这位计算机大神的鼎力支持。
听完周涵的讲述，方墨还是摇头，“抱歉，帮不了。”
“就当我求你。”
周涵急了，“事成之后，所有赚到的钱，我们五五……不，六四分账，你六我四。”
“如果还是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他亮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方墨瞅了他一眼，道：“不是钱的问题，是你根本就没有说实话。”
“我绝不帮对我有隐瞒的人。”
刚刚周涵话里的意思，他要毕业了，为了急于在他父亲面前证明自己，所以决定冒险。
这话乍一听很合理，可仔细想想，有些矛盾。
他毕业，与要在他父亲面前证明自己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为什么非得在毕业前证明自己的能力，显然不合理。
难道毕业后事业有了起色，就不算证明自己了吗？
因此，方墨断定，周涵没说实话，肯定还有事情瞒着他。
此言一出，又把周涵弄沉默了。
方墨也不急，悠哉悠哉地喝着咖啡。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把周涵逼成这样。
约莫过了几分钟，周涵咬了咬牙，终于再次开口。
“先说好，知道真相后，你不能和别人乱说，也不能笑话。”
方墨颔首，“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其实，我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羽珊。”
方墨不解，“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她……”
说这句话时，周涵的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方墨听见了。
他表示理解不了。
周涵喜欢夏羽珊，和他铤而走险研发游戏有什么关系？
“其实刚刚的话我没有完全骗你。”周涵道：“我这么着急，真的是因为马上要毕业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外表看着风光，其实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就比如我们的终身大事。”
“现在社会大环境不好，各行各业的经济逐渐萧条。”
“为了应对将来不可控的因素，在很早的时候，夏家和周家就有了联姻的想法。”
“而联姻的对象，正是夏羽珊……”
第195章 喜欢的女孩
至于周家这边，只有周涵和周明轩。
而周涵目前是被赶出家门的处境，那联姻的对象，非周明轩无疑了。
不出意外的话，等夏羽珊一毕业，两家就会宣布联姻的事情。
周涵虽然嘴上不说，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也是喜欢夏羽珊的。
至于夏羽珊，自不必多说。
她从未隐藏过自己对周涵的喜欢。
“等我们一毕业，两家肯定会宣布联姻的事，到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方墨了然，怪不得周涵会这么急，想在毕业之前做出点成绩。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和周明轩对抗的资格。
沉吟片刻，方墨道：“这件事，我觉得你和夏羽珊商量下比较好，毕竟，这算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周涵摇头，“我不想让她知道。”
“等毕业的时候，如果我还是一事无成，我自己都没脸娶她。”
这不是周涵大男子主义，他不想让夏羽珊背后被人议论。
试想一下，夏家的小公主，嫁给了一个被周家扫地出门，一事无成的废物。
背地里，人们会怎么议论夏羽珊。
他周涵被人骂无所谓，可不能连累自己喜欢的女孩一起被人指责。
如果不能给她幸福，周涵宁愿选择放手。
换做以前，方墨只会觉得周涵的行为很傻X。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赌上自己的全部事业，纯纯脑子有病。
但如今，他有了沈月柔，就能理解周涵的行为了。
不同的是，哪怕最后他一事无成，也不会选择放手，让沈月柔投入别人的怀抱。
什么我喜欢你，但我不想连累你，在方墨看来，都是不负责任的话。
既然喜欢对方，你又怎么放心让她跟别人走？
明知道她只有在你身边，才是最幸福的，你又怎么狠心把她推开。
真的喜欢她，就用尽自己的所能，努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而不是一句，“我不想让你跟我吃苦”，一个人默默离开。
她都不嫌弃跟着你吃苦，你还矫情什么？
你要坚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人再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好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遇到一位愿意与你共同吃苦的姑娘。
这是方墨的个人想法，他不打算和周涵说。
不过方墨既然把周涵当朋友，也没打算袖手旁观。
年轻人，谁还没有过热血上头的时候。
思索片刻，方墨便有了主意。
“你说的游戏开发，虽然风险很大，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周涵猛地抬头，希冀地看向方墨，“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停。”
方墨伸手打断他，“先听我说完。”
“方法是有，同样的，风险也很高，而且失败的概率很大。”
“我再问你一遍，真的想清楚了？”
周涵神情坚定，用力点了点头，“无论最后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既然这样，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
方墨正了正神色，“首先，我要告诉你一点，以你工作室现在的水平，想要开发3D游戏，无异于痴人说梦。”
“别的先不论，单是技术和知识储备方面，你的人都达不到标准，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周涵苦笑，他就是清楚认识到了这点，才过来找方墨商量。
没有方墨的加入，他的计划，没开始估计就要胎死腹中。
“你说有办法，是什么办法？”周涵迫切问道。
“简单，既然你的团队做不出来，就换人。”
听到这话，周涵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不行，我答应过他们，不会停止现在的游戏，也不会平白无故就裁员。”
“真要那样做，我和那些过河拆桥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方墨等他说完，才不紧不慢地道：“没让你当小人，我的意思是你直接收购一个工作室，最好是那种有些经验，这样一来，就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闻言，周涵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与其自己做，不如直接收购现成的，这就相当于直接有了个半成品，后续的工作会顺利很多。”
“我就是这个意思。”方墨道。
“最好是找那些规模中等的工作室，有过一两次失败的经验，濒临破产的，这样你在收购谈合作时，会容易很多……”
方墨和周涵讲了很多要注意的细节，几乎涵盖了方方面面。
这些都是他前世的经验。
最后，方墨总结道：“总之，你先找符合条件的工作室，后面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好，我现在就去找。”
等周涵离开，方墨也回了自己宿舍。
他打开作家后台，看了眼小说的数据。
经过国庆这几天的发酵，加上平台的努力宣传，现在他的小说，已经霸榜了新人作者第一名，阅读人数直逼千万大关。
方墨对这个数据还算满意。
他就说嘛，自己的书，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看完数据，方墨又点开了评论区。
随便往下翻了翻，清一色的几乎都是好评。
偶尔有几个差评的，一看就是有人在恶意刷评论。
小说上架时间还太短，书籍评分没出来，不过方墨有自信，肯定不会低。
随手翻了几下后，方墨又点开了他最关心的东西——书籍收益。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的收益已经要破百万了。
除去交税的钱，也有大几十万。
也就是说，后面他可以什么都不干，只要保持小说的更新，很快就能成为千万富翁。
对此，方墨表现的很淡定。
相较于前世，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况且，钱嘛，是挣不完的，只要够花就行。
现在只要等到下个月月初，他就可以把这笔稿费提出来了。
到时候，他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有钱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然而第二天中午，方墨接到了一通特殊的电话。
对方声称自己是创神的工作人员，想约方墨见一面。
有之前杜承钱的提醒，方墨大概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他很爽快答应了对方。
正好他也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和他怎么谈。
第196章 五个亿
约方墨见面的，是位身着西装西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一看就很有高级牛马的样子。
“你好。”
对方伸出手，先一步打招呼，“你就是方墨同学吧，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的，在创作方面这么有天赋。”
“还好。”
方墨微笑，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经理，或者小李，都行。”
“好的小李。”
“……”
李经理只是简单客套一下，没想到方墨居然真的叫他小李。
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学生，这是李经理给方墨的评价。
这样也好，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反倒好拿捏。
心理吐槽归吐槽，不过面上李经理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在正式开始谈话之前，我想先确定一件事，《斗气大陆》这部小说，是你本人写的吗？”
方墨点头，“是我写的。”
李经理舒了一口气。
折腾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正主了。
原本他还担心对方是个老油条，听说要挖他，会漫天要价。
但见方墨这么年轻，真是白担心了。
在李经理看来，挖方墨这事，已经稳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有话直说了。”
李经理挺了挺腰杆，“我代表创神集团，诚挚邀请你加入我们。”
“我知道，你目前是签约在天圣小说平台，只要你和他们解约，所产生的一切赔偿费用，我们一力承担。”
“加入我们，你还能享受到比在天圣更好的待遇。”
“相信你也清楚，天圣虽然是大平台，可与创神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只要加入我们，我们会全力培养你，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将成为下一位神豪级作家。”
小样儿，先是利益诱惑，再是名誉大饼，还不乖乖就范。
事实和李经理想的一样，方墨一秒都没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
“可以。”
李经理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感叹还是太年轻。
他说的那些，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是空话，具体的，还是要看合同。
况且，就算合同没问题，也别忘了一点，最终解释权归公司所有。
单这一条，就可以做很多文章。
“好，方墨小兄弟一看就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李经理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我们先把合同签了吧。”
这次过来，他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方墨看都没看一眼桌上的合同，问道：“既然想挖我，不知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这……”
李经理整理合同的动作一顿，笑道：“这个你放心，肯定少不了。”
“少不了是多少？”方墨追问。
李经理眼神闪了闪，“你准备要多少？”
在他看来，方墨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最多只敢张口要个十几万。
等日后他反应过来，只能怪自己无知。
听对方这么说，方墨微微勾唇，“不多，就给五个亿吧。”
“不就是五个亿嘛，好……”
李经理猛地反应过来，“你说多少？”他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五个亿。”方墨语气平淡地又重复了一遍。
在他口中，五个亿，仿佛和五块钱差不多。
李经理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方墨小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没开玩笑，就五个亿。”
“方墨，我在和你认真谈条件，再这样，就没意思了。”李经理面带严肃道。
“我就是在和你认真谈条件呀。”
方墨神态认真，“想挖我，就先出五个亿。”
见方墨不像在开玩笑，李经理气笑了。
“五个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会答应你这么荒诞的条件。”
“哎。”
方墨竖起个大拇指，“这话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觉得你……不，准确地说，是你们创神集团，脑子都有问题。”
“你……”
“先别生气，我可是有依据的。”方墨打断李经理的质问。
“你看。”
方墨将手机递到李经理面前，界面上显示的正是他在创神小说平台签约记录。
只不过现在显示的是“已解约”的状态。
“当初我签的就是你们平台，然而你们不给流量，不给推荐，现在我去了其他平台，你们又巴巴的凑过来，不是有病是什么？”
看着手机上的记录，李经理好半天没回过神。
《斗气大陆》这本小说，在他们平台签约过？
这怎么可能？
突然想到方墨说“不给推荐”的话，李经理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方墨小兄弟，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保证，你现在来我们平台，各种资源都是顶尖的，待遇也和大神作者齐平。”
“还是算了吧。”
方墨心里的气出的差不多了，“你们平台，各个都是人才，我可没那个心眼陪你们玩。”
“就你这个合同，糊弄糊弄小学生还行，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李经理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阴沉开口。
“从一开始，你根本就没打算跳槽是不是，你在耍我？”
本以为方墨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好拿捏，倒是他看走眼了。
方墨面露嘲讽，“我现在的小说如日中天，干嘛闲着没事跳槽，而且还是你们这么垃圾的公司？”
“说不定呀，过不了多久，你们公司就该倒闭了。”
阴阳怪气完对方，方墨没看李经理的反应，起身就走。
原地，只留下被气个半死的李经理。
自从他当上经理，有创神这个大靠山在，除了上头那几位，谁敢不给他面子？
方墨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戏耍他？
一个有些名声的作者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李经理越想越气，直接起身回了公司。
他要让方墨知道，得罪他的后果。
来到周明轩办公室，李经理立刻弯下了腰，换上了副讨好的表情。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周明轩问。
李经理欲言又止。
“说。”周明轩加重了语气。
“周总，我找到那本书的作者了，对方……对方拒绝合作。”
第197章 沈全的怒火
“是对开出的条件不满意，还是别的？”
李经理小心翼翼地道：“对方，对方要五个亿。”
“五个亿？”
周明轩重复一句，眼神逐渐变冷，“他以为自己是谁？”
如果不是周明轩想尽快做出些成绩，这样的底层作者，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仅如此，对方还说我们创神不如天圣，觉得来我们这里没前途。”李经理继续火上浇油。
“他真是这么说的？”周明轩脸色阴沉得可怕。
天圣集团，是他的逆鳞。
目前，天圣旗下子公司，负责小说这一板块的负责人是夏羽珊的哥哥夏羽恒。
而他则是创神小说平台的总负责人。
两家都抱着锻炼年轻人的心思，把他们安排在了这个岗位。
夏家和周家，都是杭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而创神和天圣，又是目前最大的两个小说平台。
于是乎，就有好事者将周明轩和夏羽恒拿在一起比较，还搞了个“谁是年轻一辈中佼佼者”的噱头。
虽然是娱乐的成分居多，可暗地里，周明轩和夏羽恒也在较着劲。
因此，周明轩最听不得有人说创神不如天圣。
这等于变相说明他不如夏羽恒。
“好一个方墨，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周明轩眼神阴翳。
可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
“不对，无缘无故的，那个方墨为何会对创神这么大敌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明轩凌厉的目光看向李经理。
能坐在这个位置，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因为别人一两句话，就被牵着鼻子走。
李经理似乎早有预料，低眉顺眼道：“周总，您真是料事如神。”
“起初我也觉得不对劲，后来特意查了一下，才发现方墨和他的小说，以前在我们平台签约过。”
“只不过因为一些人的操作，认为方墨是个新人，没给他的书任何流量，后来他才去了天圣。”
李经理一番话说下来，既拍了周明轩的马屁，又体现了他有认真办事，还顺带把只知道吃回扣，不办事的人给供了出来。
一石三鸟。
周明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李经理没明说，不过他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对于送礼这种事情，周明轩都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这也是他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
但是，收礼的前提，是要把事情办好。
如果只会收礼，这样的废物，他周明轩可不需要。
“你去查一下，方墨的事，都和哪些人有关，直接让他们去财务结工资滚蛋，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周明轩有些烦躁地道。
要不是因为这群废物，方墨才不会去天圣。
而目前那部最火的小说，也是签在他创神的名下。
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有好几位导演看中了方墨的书，准备将这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和动漫。
借着这波热度，天圣必定会压创神一头。
“好的，周总，我马上吩咐人去办。”李经理恭敬回答。
“方墨那边……您看？”
闻言，周明轩陷入了沉思。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天圣超过创神。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了他。”
周明轩平静开口，声音没一点温度。
“您的意思是……？”
李经理试探着问道，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
方墨呀方墨，得罪我，将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
“你不是说他之前签约过我们平台吗？”
周明轩思索着道：“没记错的话，我们平台解约小说流程很麻烦，一个总编，还没权力吧。”
李经理适时提醒，“周总，您可能记错了，按照平台相关规定，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总编有权利解约小说。”
周明轩抬头看向他，眼神莫名。
“李经理，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你记错了？”
“我们公司那么大，有个总编滥用职权，私自解除与方墨的合同，按照公司规定，已经将此人开除……对吧？”
下一瞬，李经理就反应过来了周明轩话里的意思。
“没错，公司内部有人滥用职权，私自解除与方墨的合同，按照规定，合同解除是无效的。”
“所以说，方墨实际上还是我们平台的签约作者。”
周明轩满意点点头，“后面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放心周总，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
某高档小区，沈家。
沈全刚下班，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沈浩，你个小兔崽子，躲哪去了？给老子滚出来。”
平日里外表温文尔雅的沈全，难得爆了句粗口。
这也不完全怪他，实在是被气得太狠了。
他在一家上市公司当副主任，勤勤恳恳，熬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升职的机会，结果最后竟然没选上。
如果对方资历比他老，能力比他强，或者人脉比他硬……这些沈全都能接受。
毕竟他也在职扬混了那么多年，有些东西早就看明白了。
但偏偏，对方什么都没有，没有哪怕一点比他强的地方。
可结果，就是这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当上了部门主任。
消息公布的时候，公司那些同事看他的目光，让沈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像有只无形的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沈全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
因为主任的这个位置，他打点关系，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送礼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起初，沈全认为是那些人拿了钱不办事，正想着怎么报复。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事实并非这样。
与他走得比较近的一位领导，私下里告诉他，本来主任的位置非他莫属，都已经走流程了。
只是他们公司的高层，突然插手了这件事，强行换了人。
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没人知道。
不过有小道消息传出，是沈全家孩子在外面得罪了人，才让公司高层注意到了他。
沈全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于是一下班，他就马不停蹄地回了家，想要把事情搞清楚。
第198章 祸水东引
“沈浩呢，那混小子在哪？”
沈全没理会竹凤兰，随手抽出了腰间的七匹狼，想给沈浩来个“父爱如山”。
“姓沈的，你抽什么风？”
竹凤兰见情况不对，急忙起身把人拦住。
“爸，发生什么事了？”沈浩一脸疑惑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你还敢问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看到沈浩，沈全顿时红了眼，直接就要动手，竹凤兰死死拉着他。
她猛地将沈全往后推了一下，吼道：“沈全，浩浩可是你儿子，你疯了是不是？”
一句话，就让沈全冷静了下来。
竹凤兰是故意这么说的。
在别人看来，竹凤兰是带着沈浩和沈欣妍嫁给了沈全，沈全只是两个孩子的后爸。
可只有夫妻两人知道，沈浩和沈欣妍，就是沈全的孩子。
当时沈月柔母亲还没有过世时，沈全就和竹凤兰有了牵扯。
正因如此，沈月柔母亲去世没多久，沈全就把母女三人接了回来。
喘了几口气，沈全勉强抑制住暴躁的情绪，看着沈浩，咬牙切齿道：
“你自己说，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害得我晋升的机会都丢了。”
不怪沈全会怀疑沈浩。
或许是觉得从小让沈浩他们受了苦，自从把人接过来，沈全对沈浩就格外溺爱。
什么零花钱，玩具汽车，模型手办更是从未断过。
只要沈浩开口，基本上沈全都会答应。
正是他的溺爱，导致沈浩从小性格就十分嚣张，在学校里经常惹是生非。
最严重的一次，甚至把同学打进了医院。
沈全知道沈浩这样的性格不好。
每次想教训他的时候，都会想起当初他们母子的不容易，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觉得孩子还小，等长大就好了。
因此，当得知是家里孩子得罪了人，导致他没能晋升，沈全第一个就想到了沈浩。
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无论如何，这次沈全都要狠狠教育他一顿。
“我？”
沈浩满头问号，“我哪里会得罪什么人？爸，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还敢嘴硬，看我不抽你。”
沈全起身就要打，又被竹凤兰给拦了下来。
“老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把话说清楚。”
沈全勉强控制住了情绪，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讲述，竹凤兰眼神闪了闪，看向了沈浩，无声质问。
【真是你做的？】
沈浩；【我也不知道。】
竹凤兰；【……你仔细想想，这件事牵扯太大。】
沈浩；【真不知道，我不记得在学校有得罪什么有权有势的人。】
竹凤兰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底。
沈浩虽然惹是生非，但在她这里，不会撒谎。
既然不确定，那就不是沈浩做的。
稍微想了一下，竹凤兰道：“老沈，你先消消气，我觉得，这件事和小浩关系不大。”
不等沈全开口，竹凤兰紧接着道：“你想呀，如果真是因为小浩在学校得罪了人，肯定早就得罪了，不会等到现在。”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沈全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沈浩，就只能是沈欣妍了。
“你给欣妍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情况。”沈全道。
竹凤兰翻了个白眼，“你傻呀，欣妍就不在本市读大学，这事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
沈全一想也对，又陷入了沉思。
既然不是他们两个，难道这个消息本身就是假的？
见时机差不多了，竹凤兰扯了扯唇角，状似无意道：“我没记错的话，月柔好像是在本市读大学吧。”
“都过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在竹凤兰的刻意引导下，沈全差不多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不过现在，正是需要沈月柔的时候。
提到沈月柔，沈全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月柔这孩子我了解，老实得很，不会在外面给我惹事。”
“那可不一定。”
竹凤兰语气淡漠，“当初为了一点小事情，就跟你大吵大闹，甚至还离家出走，这些你都忘了。”
“而且自从大学以后，她都多久没回过家了，每次打电话都说忙，就连过年都没回来，这就是你嘴里的乖孩子？”
“依我看呀，她是翅膀硬了，不想要这个家了。”
沈全脸上有些挂不住，“其实月柔这孩子挺好的，每次我给她打电话，都很乖巧懂事。”
他所谓的乖巧懂事，就是无论问什么，沈月柔都以“嗯”回应。
在沈全看来，这可比调皮捣蛋的沈浩强多了。
“听你的意思，我就是恶毒的后妈，故意对她不好了？”
沈全尴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
竹凤兰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拿出手机道：“我先给她打个电话，把人喊回来再说。”
沈全没阻止。
莫名其妙丢了晋升的机会，他一定要搞清楚。
只有这样，才能想办法补救。
说不定他表现好，主任的位置还是他的。
思索间，竹凤兰已经打通了沈月柔的电话，还特意开了免提。
铃声响了十多秒，就在即将要挂断时，沈月柔才接了起来。
竹凤兰清了清嗓子，柔声道：“月柔，最近过得还好吗？”
“……”
一阵沉默。
过了约莫有半分钟，沈月柔冷淡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不是她的户口还在这个家里，竹凤兰是她名义上的后妈，沈月柔都不想跟对方多说一句话。
坐在旁边的沈全听到沈月柔的话，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好歹竹凤兰也是沈月柔的长辈，她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
竹凤兰声音依旧温和，“是这样，家里出了点事，你回来一趟吧。”
“你要上学，没空。”
沈月柔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让沈全觉得十分陌生。
在他记忆里，沈月柔都是乖乖巧巧的，从不顶撞父母，哪里听过她如此生硬的语气。
沈全接过了电话，略显严厉道：“月柔，是我……”
第199章 质问
听到沈全的话，沈月柔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在上课，有事就电话里说吧。”
她对沈全态度没那么生硬，但也说不上有多好。
从沈全偏袒沈浩弄坏她的八音盒开始，沈月柔心里就对这个父亲彻底失望了。
“事情很重要，你必须回来。”沈全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
沈月柔突然忤逆他的意思，让沈全，有些生气。
就好像养了多年的宠物，突然冲着你叫，有种白养了的感觉。
沈月柔那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换作以前，面对沈全的要求，她即便心里不情愿，也会妥协。
可这段时间在方墨身边，被他潜移默化地影响，沈月柔的性格有了很大改变。
略微想了一下，她放软了语气道：“我这两天都有课，等过两天吧，有时间了我再回去。”
至于什么时候有时间，沈月柔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招，还是方墨教给她的。
遇到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的情况，就委婉拒绝。
拖着拖着，慢慢就过去了。
但沈月柔不知道，现在的沈全，已经气昏了头。
“沈月柔。”
他直接喊了全名，“要么你今天就给我回来，要么，我给你们导员打电话。”
说罢，不等沈月柔回答，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本来沈全就在气头上，沈月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让他觉得在竹凤兰母子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情绪有些失控。
竹凤兰看了沈浩一眼，对方心领神会。
“爸，你看看我姐，回个家推三阻四的，肯定是心虚。”
“说不定你公司的事，就和她有关。”
“行了。”
沈全烦躁道：“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一天天的不着调。”
话是这么说，可沈全心里难免打起了鼓。
沈月柔这么抗拒回来，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瞒着他。
至于说沈月柔会不会回来，这点沈全还是有自信的。
好歹是她父亲，沈全自认为足够了解沈月柔。
从小的乖乖女，最怕的就是他生气和告老师。
不得不说，这点沈全想的真没错。
挂断电话后，沈月柔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决定找导员请假回家。
她不是怕沈全生气，而是怕他们真的找来学校。
以前初中的时候，竹凤兰就做过类似的事。
当时沈浩生病住院，想喝排骨汤，竹凤兰直接来学校把她强行带回了家，给沈浩炖汤……
当时很多学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不知道真相，说什么的都有。
但都不是什么好话。
沈月柔担心他们会再次找来，然后流传出一些对她不利的话。
这样也会影响到方墨。
临近傍晚，还有最后一趟回去的客车。
沈月柔先在网上买好了票，又去找导员请了假，很顺利的就批了下来。
好学生，总会有些特权的。
现在回去，今天肯定是回不来了。
她回宿舍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急匆匆赶去了车站。
毕竟她本来就没几件衣服，还都带来了学校，家里一件都没有。
紧赶慢赶，终于上了车，沈月柔才给方墨说了回家的事。
本来她是不想说的，方墨知道她和家里的情况，怕他担心。
可这种事，没办法瞒住。
而且，方墨自己知道后肯定又要生气了。
所以，沈月柔尽量把事情说的很随意。
沈月柔；【方墨，我要回家一趟，快的话明天回来。】
方墨；【发生了什么事？】
沈月柔；【没，家里人过生日，让我回去一趟。】
过了一会儿，方墨回复；【你在哪，我陪你一起回去。】
自从知道沈月柔和她家里人的情况后，方墨对他们没一点好感。
他担心沈月柔还会被欺负。
以前，沈月柔被欺负时，他不在她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他是她男朋友，就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沈月柔；【我就回个家，又不会怎么样，你不用担心。】
方墨看出了沈月柔拒绝的意思，他快速上网查了下回榕城的车票，发现最后一趟车已经发车，心中了然。
【你已经上车了？】
沈月柔；【嗯。】
想了想，她又打字道；【你真不用担心，我是回家，又不是去别的地方，况且，我都这么大人了，不会被欺负的。】
最后一趟车都发车了，方墨再想陪她回去也没办法，只好叮嘱道：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和我说……】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后，方墨才稍微放心了些。
后面，他怕沈月柔坐车无聊，就什么也没干，一直在陪她聊天。
直到沈月柔说到了榕城，要坐车回家，方墨才没再发消息。
打车到了小区楼下，看着面前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沈月柔心里没有一点回家的喜悦。
自从母亲离开后，这里只是她放学回来，吃饭睡觉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希望再踏进这个门。
在原地踌躇片刻，沈月柔先给方墨报了平安，这才迈步走上了阶梯。
知道家里有人，但沈月柔还是掏出钥匙，自己开了门。
客厅里，除了在外面上学的沈欣妍，其他人都在。
“月柔回来了，累不累？”竹凤兰第一个起身招呼。
在沈全面前，她永远都是贤妻良母的形象。
沈月柔抿抿嘴唇，选择性无视了她，看向沈全道：“找我有什么事？”
声音很平静，不算冷，但绝对称不上热情。
“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沈全不赞同道。
沈月柔垂眸，低着头没说话。
她甚至没一点和对方说话的欲望。
又说教了几句，见沈月柔还是一声不吭，沈全气就不打一处来。
以前他只觉得沈月柔这样很乖巧，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烦。
“孩子还小，你也别太苛刻。”
见沈全骂的差不多了，竹凤兰才开口劝慰几句。
“还不都是你，看把他们一个个给惯的。”
“是是是，都怪我，我们现在还是先说正事吧。”
听着竹凤兰这假惺惺的话，沈月柔只觉得恶心，偏偏沈全很吃这一套。
有了台阶，沈全心里好受了许多
。
他视线再次落在沈月柔身上，“我问你，你在学校里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第200章 扇巴掌
沈月柔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全为何要这样问。
她下意识回答道：“没有。”
就她的性格，别人不找她麻烦就不错了，她怎么可能会主动得罪别人。
“姐，你就别装了。”
沈浩先一步接话，“因为你，爸都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晋升机会，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是呀月柔。”竹凤兰附和，“你实话实说，说不定这件事还有转机。”
在沈月柔回来之前，竹凤兰和沈浩就达成了共识，要将这件事按在她头上。
不管实际上在外面犯事的是哪个孩子，这个人都必须是沈月柔。
“我没有。”
沈月柔解释道：“我一直在学校上课，没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承认。”沈浩强势开口，“那我问你，咱爸叫你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推三阻四的？分明是心里有鬼。”
“我……我没有。”
沈月柔被噎了一下。
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想见到他们，不想回这个家吧。
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不是和她们撕破脸的时候。
就是沈月柔的这下犹豫，看在沈全眼里，对她更多了几分怀疑。
“既然不是，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沈全质问。
“……”
沈月柔的心像是落进了冰水里，瞬间凉了半截。
沈全也在怀疑她。
从进门到现在，沈全作为父亲，对她全是质问。
哪怕是早就料想到，回来不会是什么好事，但这一幕真发生在眼前时，她还是难受到想哭。
她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要被扣上做了错事的帽子。
这次，沈月柔不想沉默了。
“我没有紧张，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月柔坚定道：“觉得是我做的，你们要拿出证据来。”
简单几句话，把沈全给说住了。
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是在捕风捉影。
以他对沈月柔的了解，只要做的错事，她都会主动承认的。
难道真是他搞错了？错怪了沈月柔。
沈全心里嘀咕。
竹凤兰：“……”
本以为沈月柔还会和之前一样，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没想到居然会为自己辩解。
真是出去了两年，翅膀都变硬了。
竹凤兰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沈月柔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想着应该是方墨回的消息，于是就拿出来看了一眼，回复了个放心的表情包过去。
她正准备把手机收起来，眼尖的沈浩却惊呼一声。
“姐，你拿的是最新款水果手机？”
语气是疑问句，沈浩说得却很笃定。
他早就看上了这款手机，一直缠着竹凤兰给他买。
可惜手机刚上市不久，有些贵，竹凤兰没答应。
哪怕刚刚只是瞥了一眼，沈浩也认了出来。
说话的同时，沈浩已经起身走到了沈月柔面前，伸手就要去夺她的手机。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几乎成了身体的本能。
只要沈月柔有好东西，直接抢过来，占为己有就好了。
只是这次，沈浩扑了个空。
沈月柔先他一步，把手机收了起来，并且后退了一大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把手机给我。”
沈浩吼了一声，面露狰狞，准备再次去抢。
“沈浩，你干什么呢？”
竹凤兰的呵斥声，让沈浩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差点忘了，沈全还在家里呢。
沈浩刚转过身，就对上了沈全审视的目光。
在沈全眼中，沈浩虽然调皮捣蛋了一些，可对沈月柔这位姐姐，是十分尊敬的。
但他刚刚的行为，实在与一个好弟弟的形象不符。
“爸，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
沈浩脑子反应很快，“你可能不知道，我姐现在用的手机，是刚出的最新款，要一万多块钱。”
“她还在上学，哪来这么多钱买手机？”
此话一出，沈全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沈月柔身上。
“小浩说的是真的吗？”沈全目光如炬。
沈月柔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包，没有回答。
见状，沈全已然相信了沈浩的话。
他看向竹凤兰，“你给她的钱？”
“我可没有。”竹凤兰立刻否认。
别说给她一万多块钱买手机了，就连上大学的生活费，竹凤兰一分都没给过。
她也好奇，沈月柔到底哪里来的钱，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手机。
沈全重新看向沈月柔，声音严厉道：“你买手机的钱哪来的？”
沈月柔继续沉默。
她不想家里人知道方墨的存在，怕多生事端。
“我问你钱哪来的？”
沈全提高了音量，几乎是用吼的。
他怀疑这件事和他没能晋升有关。
沈月柔被吓的身子抖了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是一个朋友送的。”她小声道。
“朋友？”
竹凤兰惊讶，“什么样的朋友这么大方，一万多块钱的手机，说送就送？”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配上此刻沈月柔楚楚动人的脸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其他事情。
“姐，之前网上就有报道，说女大学生为了钱，被老男人包养，你不会也……”
沈浩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但他这样，和欲盖弥彰也没什么区别。
沈全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无名火控制不住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沈全的女儿，居然给别人当……
“沈月柔，你怎么这么贱，还有没有羞耻心？”
沈全面部因愤怒变得扭曲，声音大到沈浩都被吓了一跳。
而沈月柔，则是呆呆地看着沈全，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只是旁人的三言两语，沈全问都没问就相信了。
这一刻，她对沈全抱有的最后一丝亲情，也彻底没了。
对上沈全暴怒的目光，沈月柔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缓缓开口，语气不自觉淡漠到了极点。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算是吧。”
“觉得我给你丢人了的话，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说完，沈月柔转身就要走。
这里，她多待一秒都觉得难受。
沈全见状，先一步走到沈月柔面前，抬起手，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下去。
第201章 方墨到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响起。
刹那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周围落针可闻。
盛怒之下，沈全这一巴掌没有丝毫留手，用尽了全力。
沈月柔被打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身子靠在了墙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也有些昏沉。
直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奇怪的是，沈月柔神情很平静，平静到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就好像刚刚被打的人不是她一样。
对上沈月柔那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沈全顿时就后悔了。
好歹是自己的亲女儿，他不该那么冲动的。
沈全伸手想去扶沈月柔，但最终没拉下面子。
“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教训，以后在长辈面前说话，注意自己的态度。”
沈全稍微放缓了语气。
沈月柔站直身子，不带丝毫情感地道：“既然打完了，那我就走了。”
言罢，继续迈步往外走。
见沈月柔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沈全心中仅存的一丝愧疚顷刻间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更加愤怒。
“你个逆女，看来刚刚那一巴掌还是打的太轻了。”
说话间，沈全的巴掌再次高高抡起，依旧没有丝毫的留手。
他的动作太快，沈月柔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巴掌离自己越来越近。
啪——！
又一声脆响。
只是这次，沈月柔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疑惑抬头，发现方墨正挡在她身前，一只手截住了沈全的巴掌。
被沈浩阴阳怪气的时候，沈月柔没哭。
被沈全误会打骂的时候，沈月柔也没哭。
但见到方墨后，她心里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哗哗往外流。
“方墨……”
女孩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一把扑进了方墨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方墨也伸出手，紧紧回抱住她。
“好了好了，没事了。”
方墨小声安慰，一只手轻拍女孩的后背。
幸亏他不放心，问了云淼淼沈月柔家地址后，偷偷跟了过来。
刚到门口，就见沈全要打沈月柔。
方墨一个健步冲过来，及时伸手挡住了那一巴掌。
因为情况紧急，方墨是直接一拳砸在沈全的巴掌上。
力度之大，把沈全震的后退了好几步。
甩了甩被打的发麻的手掌，沈全怒瞪着方墨，质问道：“你是谁？”
方墨没第一时间搭理沈全，又安慰了沈月柔一会儿，才看向他道：“方墨，沈月柔男朋友。”
刚刚和自己对着干的沈月柔，在方墨面前却表现的如此乖巧，更是让沈全怒火中烧。
“什么男朋友，我不同意，这是我家，你给我出去。”沈全指着门口道。
沈月柔情绪稳定了些，听见沈全的话，拉着方墨就往外走。
“等等。”
沈全出声制止，“沈月柔，你给我回来。”
“大晚上的，跟一个不三不四的男生出去，成何体统。”
“方墨不是不三不四的男生。”沈月柔反驳，“他是我男朋友。”
沈全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为了个所谓的男朋友，居然都敢顶撞他了。
沈月柔变成今天这样，肯定是被这个方墨带坏的。
“什么男朋友，我不同意。”
沈全咬牙切齿道：“今天你哪都不能去。”
沈月柔还想反驳，方墨轻轻拉了她一下。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沈月柔咽了回去。
注意到这一幕，沈全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在沈月柔心中，居然还不如一个刚认识几天的男朋友。
方墨可不管这些，张口就怼，“不跟我走，难道留下来被你打吗？”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
方墨不给沈全开口的机会，“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谁家孩子一回家，被父母非打即骂的？”
“你算什么父亲？”
方墨一顿输出下来，愣是说得沈全一句话都插不上。
在后面看了半天戏的竹凤兰眼见不妙，终于开了口。
“我们做父母的，教育孩子，哪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方墨一点也不惯着对方，直接回怼。
“一个后妈，不给生活费，你算哪门子的长辈？”
竹凤兰眼中闪过惊慌，她没想到这种事沈月柔都给外人说。
不过既然敢这么做，竹凤兰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给月柔生活费了，只不过都是现金而已。”
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方墨都不敢想，沈月柔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也懒得再和这些人废话，转身准备带沈月柔离开。
就在这时，方墨注意到了沈月柔一侧脸颊上明显的巴掌印。
刚进门时他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沈全身上，就没第一时间注意到这点。
看着女孩微微肿起的脸颊，方墨既心疼又愤怒。
他视线死死盯着沈全，冷冷道：“道歉。”
听到此话，沈全都被气笑了。
父母教育孩子天经地义，哪有给孩子道歉的道理。
“我再说最后一遍，从我家里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方墨丝毫不惧。
“好呀，你现在就报。”
“正好我也想问问，家暴，应该怎样处理。”
沈全眉心一跳，“我只是教育孩子，哪里家暴了。”
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他留下案底，别说现在的工作保不住，以后再找工作都难。
“现在，要么道歉，要么我报警，你自己选。”方墨态度坚决。
如果不是顾及对方是沈月柔父亲，方墨根本就不会和他废话这么多，直接就请他去局子里喝茶了。
见方墨来真的，沈全心里有些慌，视线下意识落在沈月柔身上，希望她能替自己说句话。
只要当事人沈月柔不计较，方墨报警也没用。
察觉到沈全的目光，沈月柔犹豫了一下，缓缓看向方墨，欲言又止。
她现在只想和方墨赶紧离开这里。
别的，沈月柔真的什么都不想管。
如果是平时，方墨肯定就随了沈月柔的意。
但一想到她受的苦，方墨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沈月柔立刻明白了方墨的意思，听话地选择了沉默。
沈全：“……”
第202章 断绝关系
自己养了十多年的乖女儿，最后一不留神被个黄毛给拐走了。
沈全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月柔，你和这混小子才认识多久？就那么听他的话？我可是你父亲。”
之前打沈月柔那一巴掌，沈全承认自己确实冲动了。
可出发点也是希望沈月柔不要走上歧途。
说到底，是位父亲对女儿的关心。
再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沈月柔道歉，让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颜面往哪放？
沈全觉得，沈月柔只是一时糊涂。
只要他放软些语气，看在两人是父女的这层关系上，肯定不会和他计较的。
只可惜。
沈全自以为的真情流露，沈月柔连看都没看。
从方墨进门那刻起，她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
眼看沈全还想打感情牌，方墨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别。”
沈全一急，伸手想要阻止方墨。
现在的工作，是他努力了大半辈子才取得的成就，绝对不能丢。
方墨眼疾手快，一个抬手就躲了过去。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沈全尴尬地收回手，“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都是家务事，让外人看笑话不好。”
方墨不吃他这一套，依旧举着手机，但也没有打出去。
“你现在道歉，我可以不报警。”
他语气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这回沈全是真的怕了。
万一方墨脑子一热，真把电话打出去，那他的工作也就完了。
在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沈全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方墨皱了下眉头，感觉沈全的道歉有些敷衍。
不是他想斤斤计较，只是沈月柔在家里受了这么多苦，怎么着他也要替她出口气。
不过说到底，沈全是沈月柔的父亲，除了语言上占点便宜，方墨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就在方墨准备让沈全态度端正一点时，沈月柔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女孩小声说道。
方墨看向她，微微点了点头，“好。”
“等会儿。”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时，沈全再次出声制止了他们。
“你可以走，但我女儿，今天哪都不能去。”
沈全已经想好了，等方墨离开后，他要好好给沈月柔做做思想工作。
沈月柔没理沈全，继续往外走。
她对这个家，对沈全，完全不会再抱有任何想法了。
至于方墨，连犹豫一下都没有。
见自己的话被无视，沈全的火气又噌蹭蹭的往上冒。
“沈月柔，今天你但凡敢踏出这个家门，以后就别回来了，也别认我这个父亲。”他脱口而出道。
此话一出，沈月柔真的停下了脚步。
沈全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吧，在沈月柔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父亲的。
然而，沈月柔接下来的举动，彻底让沈全石化在了当扬。
她先向方墨借了五千块钱。
接着，连同她这段时间攒的五万五一起，全部转给了沈全。
“这六万块钱，是妈妈离开后，我在这个家的所有开销。”
沈月柔神情认真道：“今天，我全部还给你。”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和这个家再没一点关系，你也不再是我父亲。”
这段时间，沈月柔那么努力赚钱，就是要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
她不想欠他们什么。
不过时间还是太短了，她还差五千块钱，只好先找方墨借。
也是此刻，方墨才恍然大悟。
沈月柔备忘录里说要攒六万块钱，是这个意思。
“胡说八道。”
沈全生气道：“你想气我，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
“你以为随便拿出几万块钱，就能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先不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单说你这六万块钱，最多只相当于我给你的一年零花钱。”
旁边的竹凤兰眼皮跳了跳，急忙接话，“老沈，你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都是一家人，别张口闭口就说断绝关系的话。”
说完，竹凤兰又看向沈月柔，正要说教两句。
余光突然注意到方墨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吓得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从刚刚方墨强势的态度来看，他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也不好拿捏。
关于沈月柔自己的事情，竹凤兰不知道她给方墨说了多少。
偏偏方墨还一门心思为沈月柔出头。
如果把人逼急了，竹凤兰担心方墨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到时候只会更麻烦。
听完竹凤兰的话，方墨有些疑惑。
从之前沈月柔的讲述，还有云淼淼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竹凤兰并不待见沈月柔。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说那些劝和的话？
为了逢扬作戏？
但竹凤兰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又很奇怪。
方墨将刚刚几人的对话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尤其是沈月柔给完沈全钱后，他说的话，突然让方墨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说一年给月柔的零花钱有六万多？”方墨看着沈全问道。
竹凤兰想要插话，沈全却先一步回答了。
“没错，我每年给月柔零花钱，至少都是六万，而且只多不少。”
“小子，你要是家里没什么背景，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拖累我女儿。”
说这话时，沈全一脸的理直气壮。
“你每年有收到过生活费吗？”方墨问向沈月柔。
“没有。”
沈月柔轻轻摇头，“从高中开始，家里就没再给过我一分钱。”
“就算是初中的时候，我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才两百，一年最多两千。”
说着，沈月柔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有些破旧的笔记本。
“从母亲离开后，我在这个家里的每一笔开销，都在这上面。”
方墨接过笔记本，翻开，上面果然密密麻麻记满了账目。
小到一顿饭，一个馒头，大到一件衣服，一双运动鞋，事无巨细。
只要是家里给沈月柔花的钱，全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上面。
甚至连时间和地点都有。
而最后，是所有账目加起来之后的钱。
一共是五千九百八十五块零五毛。
第203章 多年前的真相
以前他只知道沈月柔在家里过得不好，但没想到会如此艰难。
平均每个月不到一百的生活费，他真不敢想象，这些年，沈月柔是怎么过来的。
当初方墨最惨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怪不得一向好说话的沈月柔，会想和家里断绝关系。
不管换了谁来，恐怕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不明所以的沈全一把拿过方墨手里的账本，也想看看上面究竟写的什么。
越是往后面翻，他眉头就皱得越紧。
这，根本不可能！
他平时工作是忙，可从未少过几个孩子的花销。
特别是沈月柔。沈全更是从未亏待过她。
每次竹凤兰找他要钱，说是用在沈月柔身上的，他都是二话不说打钱。
零零总总下来，就算他不记得具体给了多少钱，可也绝对不止这点。
看完账本，沈全正要质问沈月柔究竟是怎么回事，余光突然注意到了竹凤兰古怪的脸色。
顿时，他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在沈全的眼中，竹凤兰一直对沈月柔很好。
加上那个时候沈月柔还小，怕乱花钱，他就把沈月柔的零花钱先给竹凤兰，让她管着。
后来虽然沈月柔大了，可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每次也都是先把钱给竹凤兰。
而且沈月柔从未和他说过缺零花钱，所以，他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既然他给了钱，但沈月柔却说从未拿到过零花钱，那问题出在哪里，不言而喻。
“竹凤兰。”
沈全厉声质问道：“那些钱，你到底给月柔没有？”
“我……我当然给了。”
竹凤兰神态有片刻的慌乱，“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目的……”
“对，目的就是想和这个叫方墨的小子双宿双飞。”
事到如今，竹凤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试图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但她脸上心虚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啪——！
沈全甩手给了竹凤兰一巴掌，愤怒道：“月柔也是我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脸被打到一边的竹凤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嚎了起来。
“沈全，你竟然敢打我？你在这装什么慈父呢？”
“当初和我偷情的时候，咋没见你对他们母女俩有愧疚之情？”
“你，你胡说什么？”沈全急忙否认。
“我胡说？”
竹凤兰冷笑，“好，今天我就让你的好女儿知道，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好父亲’。”
“沈月柔，你妈到死都不知道，她眼里的好丈夫，每天下班不回家，天天……呜呜……”
“竹凤兰，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不等竹凤兰把话说完，沈全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两人开始在客厅里纠缠起来。
虽然竹凤兰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方墨几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
沈月柔像是被人抽掉了灵魂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目无神。
看着女孩失魂落魄的样子，方墨心里也很难受。
他想开口安慰一下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方墨只是紧紧抱住了沈月柔微微颤抖的身体，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他们在大街上走了很久，沈月柔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平日里能言善辩的方墨，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陪在沈月柔身边。
走着走着，沈月柔终于停下了脚步，一颗晶莹顺着她的眼角滑下。
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犹如此刻她的内心一样。
这么多年，哪怕沈全对她再不闻不问，但在沈月柔内心深处，始终都有他这位父亲的一个位置。
母亲离开后，沈全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而且，母亲临终前还嘱咐她，一定要听父亲的话，不可以惹他生气。
这些，沈月柔始终记得。
她母亲是那么温柔，临终前都还在为沈全着想。
如果让她知道沈全早就背叛了她，背叛了这个家，该有多难受呀。
在沈月柔心里，她母亲去世前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哪怕经历了那么多事，沈月柔也始终坚信这一点。
可现在，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信念也崩塌了。
沈月柔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悲伤，难过，愤怒，憎恨……
太多太多的情绪糅杂在一起，让她胸口堵的厉害，几乎喘不过气。
她刚开始只是小声呜咽，到后面泣不成声。
方墨伸手将女孩揽入自己怀中，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身前的衣服。
这个时候，说什么沈月柔都听不进去。
方墨能做的，只有把肩膀借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方墨身前的衣服几乎全部湿透，沈月柔也渐渐停止了哭泣。
可能是哭得太久，沈月柔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一阵夜风吹过，让方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先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发现沈月柔并没有醒，睡的很沉。
于是方墨蹲下身子，把沈月柔整个人抱了起来。
好在沈月柔本身就不重，加上方墨最近一直都有在锻炼，抱着个人也没多大影响。
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方墨很快就发现了一家旅店，当即抱着人走了进去。
“老板，开个标间。”
方墨将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又在沈月柔包里拿出了她的身份证，一起放在柜台上。
老板接过身份证，看了眼方墨怀里已经睡着的沈月柔，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伙子，我们这里有情侣套房，要不要考虑一下？”
方墨：“……”
如果不是担心晚上沈月柔突然醒来，方墨甚至都想订两间房的。
办理完入住，无视掉老板奇怪的眼神，方墨就抱着沈月柔回了房间。
把沈月柔平放在床上，方墨又帮她脱了鞋，给她盖好被子。
之后，他又拿湿毛巾帮沈月柔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看着女孩一侧脸颊的巴掌印，方墨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他之前就说过，不会让沈月柔受到任何欺负。
哪怕这个人是沈月柔的父亲，也不行。
把沈月柔安顿好后，方墨走到桌前，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第204章 见沈全
重生一次，他看透了很多东西，想法也很简单。
只要家人平安，能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有些存款，吃喝不愁，看病无忧，就相当满足了。
上一世活得太累，这一世，他只想躺平。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和他在意的人要过得开心，不受欺负。
如果有人不长眼，惹了他们，方墨也不介意突破一下自己的底线。
哪怕这个人是沈月柔的父亲。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灰暗，电脑屏幕的冷光打在方墨脸上，在他眼中，是一串串快速滚动的代码。
不多时，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监控窗口。
如果沈月柔在这，一定会惊讶地发现，监控里面的画面，正是他们家客厅。
开始方墨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入侵了沈月柔家附近的网络，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结果发现他们家客厅居然装了监控，于是方墨果断获取了访问权限。
可惜的是，监控只对准了门口位置，再往里面，就看不到了。
好消息是，监控有录音功能，能听到客厅里的对话声。
方墨看了眼熟睡的沈月柔，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耳机，连接上了电脑。
他调整了下音量，很快，耳机里就传来了沈全和竹凤兰的争吵声。
两人在互相指责。
沈全怪竹凤兰虐待沈月柔。
竹凤兰则说沈全假仁假义。
还用沈月柔母亲当初怀孕，沈全耐不住寂寞，和她搞暧昧说事。
几句话，就把沈全怼得没了后文。
方墨听了一会，终于缕清了其中的关系。
很早之前，沈全一次喝醉后，和竹凤兰滚了床单。
原本只是一次意外，沈全没太放在心上。
他给了竹凤兰一些钱作为补偿，两人达成了共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任何交集。
就当沈全快把这件事忘掉的时候，竹凤兰突然找到了他，还说有了他的孩子。
起初沈全肯定不信，以为对方是想多要点钱。
直到看见亲子报告的那一刻，沈全不得不相信沈欣妍的确是他的女儿。
孩子已经生了下来，沈全作为男人，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他就在外面偷偷给竹凤兰安了个家。
虽然不常去，但却从未亏待过她们母女俩。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沈月柔母亲就查出怀了身孕。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夫妻俩都很克制。
可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沈全就有些坐不住了。
正巧，他想到了竹凤兰。
就在这段期间，沈全和竹凤兰勾搭在了一起。
后来可能措施没做好，竹凤兰又怀了沈全的孩子，就是现在的沈浩。
但有沈月柔母亲在，竹凤兰只能见不得光。
可能也知道自己当三不光彩，竹凤兰也没吵着要上位什么的。
只要沈全钱给够，她安分得很。
直到沈月柔母亲被查出癌症去世，竹凤兰才转正成功。
了解完整件事情后，方墨的第一猜测是沈月柔母亲的死亡，可能没那么简单。
不过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沈月柔自己也说过，她母亲是因为癌症去世的。
这种病的话，不太可能被人动手脚。
况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方墨想查也很难。
抛开沈月柔母亲这件事，方墨把录像往前调了几个小时。
他想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沈月柔会突然回家。
还什么家里人过生日，一听就知道沈月柔在撒谎，只是方墨不想揭穿她罢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方墨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全过程。
沈全错失了晋升的机会，怀疑沈月柔在学校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喊她回来问话。
期间他们注意到了沈月柔用的水果手机，觉得她在学校被人包养。
沈月柔伤心沈全怀疑她，说了两句反驳的话。
沈全气急败坏，打了沈月柔一巴掌。
之后方墨及时赶到，阻止了沈全再次动手。
整件事的导火索，是沈全没能顺利晋升主任，加上竹凤兰的煽风点火，才让沈月柔白白挨了打。
或许沈全说得没错，在他心里，是有沈月柔的，也会时常通过竹凤兰，给沈月柔零花钱。
但不可否认，作为沈月柔的父亲，他是失职的。
但凡沈全多上一点心，沈月柔这些年就不会过得这么苦。
加上沈月柔知道了他出轨的事情，肯定是打心底里对他失望了。
竹凤兰固然可恶，但眼下当务之急，是让沈月柔摆脱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嗡嗡嗡——
正想着，沈月柔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方墨拿起来看了下，来电人显示是“父亲”。
见沈月柔还在熟睡，他轻轻帮她掖了下被角，然后才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手指滑动，方墨接通了电话。
“喂，月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在哪？等见面了我再和你解释……”听筒那边传来了沈全焦急的声音。
“我是方墨。”
方墨一开口，沈全那边直接沉默了。
“我女儿呢？”沈全问道：“你们现在在哪？”
方墨没理会对方的问题，“不是要见面说吗，半个小时后，在你家附近公园的凉亭碰面。”
说完，方墨就挂了电话，顺手还点了关机。
既然沈月柔想离开这个家，作为她男朋友，方墨当然要帮她实现。
至于沈全，他的身份比较敏感，方墨决定先静观其变。
半个小时后。
方墨准时来到了见面地点，沈全早已等在了那里。
“月柔呢？”
见方墨一个人过来，沈全询问道。
“她现在不想见你。”
方墨一句话，让沈全顿时沉了脸色。
可想到沈月柔对方墨的态度，沈全只好把火气暂时压了下来。
“我找她有正事要说，你，你让她来一趟吧。”沈全放缓了语气。
想到这些年对沈月柔的疏忽，他心里十分内疚。
“我说了，她暂时不想见你。”
方墨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如果觉得亏欠了她，就把这个签了吧。”
接过文件，看到最上面“断绝关系书”几个字，沈全瞳孔骤然一缩，
第205章 把柄
“月柔是我女儿，永远都是。”
“我知道自己以前疏忽了她的成长，我后面会补偿她。”
“这个协议书，我是不会签的。”
沈全看向方墨，“我女儿在哪，是不是你怂恿她和我断绝关系的？”
“你让她过来，我要当面和她说。”
对于方墨，沈全打心底里不喜欢。
不是说他人长得有多讨厌，是沈月柔对他的态度，让沈全很不舒服。
他可是沈月柔的父亲呀，沈月柔最应该依靠的人应该是他才对，而不是方墨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
在沈全看来，他这些年是疏忽了对沈月柔的关心。
但血浓于水，加上沈月柔一直都很懂事，对他这个父亲心里有气是难免的，不过绝对不到和他断绝关系的地步。
对于沈全的指责，方墨表现的很平静。
来这里之前，他就预料到了沈全会有这样的反应。
从沈全偷偷给沈月柔打电话，不敢让沈月柔回家见面，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既想挽回和沈月柔的父女情，又舍不得放弃和竹凤兰现在的家庭。
最后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偷偷过来和沈月柔见面。
要说沈全对沈月柔一点感情都没有，方墨是不信的，但也绝对不多。
从沈月柔母亲还在时，他隐瞒了竹凤兰的事，沈全就不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说什么身为男人的义务，不能放着竹凤兰母女俩不管，都是沈全冠冕堂皇的借口。
说白了，就是想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
当初解决这件事的方法有很多种，沈全偏偏选择了隐瞒，足以证明这一点。
沈全对沈月柔的感情，更多的是愧疚。
当年，他愧对沈月柔母女，这些年，他把大部分的父爱给了沈浩，忽略了沈月柔，所以觉得愧疚。
或许也怕以后到了下面，无颜面对沈月柔的母亲。
不过这些，都和方墨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帮忙完成她的心愿就好了。
方墨看着沈全，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十足的压迫力。
“把东西签了，对大家都好，不然……”
他语气骤然转冷，“我不介意用些特殊手段。”
方墨的气扬太足，让沈全都愣了一下。
随即他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给吓唬了。
知道今天八成是见不到沈月柔了，沈全顿时没了和方墨说话的兴致。
他把手里的纸随意往地上一丢，转身边走边道：
“小子，我没空和你在这掰扯，既然月柔现在不想见我，等过几天，我去学校找她就是了。”
“但是你，以后别想再进我们家门。”
言外之意，他不同意方墨和沈月柔在一起。
眼见沈全越走越远，方墨随口说了一句，立刻让对方停下了脚步。
“三个月前，你利用职务之便，在采购一批货物的时候，吃了不少回扣吧。”
沈全大惊，转过身死死盯着方墨，脸色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
但只是片刻，他就恢复了正常。
“小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三个月前，沈全确实吃了一笔回扣。
但他自认为动作做得很隐秘，不可能被人发现。
就算是查账，也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方墨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他这么说，肯定是诓人。
能对上时间，只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沈全立刻作出了判断。
只要他不露出什么马脚，方墨就拿他没办法。
只能说，沈全还是太天真了。
方墨后面的几句话，彻底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时间，地点，货物名称，甚至经手人，方墨都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沈全看着方墨，像见了鬼一样，面露惊恐。
吃回扣这件事，他十分小心，所有手续都自己亲力亲为。
哪怕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明白，方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还了解的那么清楚。
“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方墨胸有成竹道。
之所以约定和沈全半个小时之后见面，方墨就是在查他的底细。
还是那句话，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只要是出现在上面的东西，都能找得到。
缓了好一会儿，沈全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方墨，试探道：“你想怎么样？”
沈全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方墨将这件事举报到公司，他做的那些事，根本经不起推敲。
稍微往深处查一查，他不仅工作保不住，还可能面临被公司起诉的风险。
他就像是被拿住七寸的蛇，完全没了反抗的机会。
方墨没急着提要求，转而问道：“关于你晋升失败这件事，仔细和我说一遍，不要漏掉每一个细节。”
他有个大胆的猜想。
沈全晋升这件事，可能真的和沈月柔有关。
准确的说，是和他有关。
沈全不明白为何方墨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完讲述，方墨心里也有了底。
整件事基本上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背后真正搞沈全的人，是韶家。
毕竟，沈全是在韶家的公司工作。
至于目的，方墨猜测肯定是上次拒绝韶兰惠后，韶家想报复。
正巧他们得知了沈月柔的父亲是沈全，而沈月柔又是他方墨的女朋友，所以趁机给沈全穿了小鞋。
然后再悄悄让沈全知道，是家里的孩子得罪了人，借沈全的手，惩戒沈月柔。
事情听起来有些扯，可如果沈月柔和沈全是正常的父女关系，这件事就很可怕了。
试想一下，因为女儿找的男朋友，导致自己在公司得罪了大领导。
估计任何一位父亲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吧。
不得不说，韶家这个釜底抽薪，用的很不错。
可惜，他们忽略了沈月柔和沈全特殊的父女关系。
尽管猜到了事情真相，方墨也不打算告诉沈全。
因为他的疏忽，让沈月柔一直被竹凤兰虐待，这是他应得的。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方墨捡起了沈全丢在地上的协议书，递给沈全道：
“把这个签了！”
第206章 同意
“能让我再见月柔一面吗？”沈全试探道。
他知道，一旦在这上面签了字，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见沈月柔的机会了。
如果他贸然违反协议，方墨肯定会采取行动。
说起来，两人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加上这次，也才见面两次，说的话加起来也没多少句。
但沈全就是有种直觉，在沈月柔的事情上，他敢轻举妄动，方墨绝对会让他身败名裂，甚至更惨。
方墨虽然年轻，可让他一点都不敢轻视。
听到沈全的问题，方墨没第一时间拒绝。
想了一下，才道：“如果后面月柔想见你的话，我不会阻止。”
“但我不可能主动带你去见她。”
不管怎样，沈全都是沈月柔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签这个协议书，只是约束沈全不要主动去骚扰沈月柔。
至于最后认不认沈全这个父亲，还要看沈月柔的意思。
见方墨态度坚决，沈全也没再多说。
他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将协议书递给方墨后，沈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也递了过去。
“这卡里有十万块钱，密码是月柔的生日，就当是我对她这些年的补偿吧，麻烦你帮我转给她。”
说完，沈全还不忘补充一句，“放心，这卡里的钱，都是我的工资，没任何问题。”
“如果……如果以后月柔有需要钱的地方，也可以联系我。”
方墨没接沈全递来的银行卡，沉着语气问道：“这卡，是你出门前就准备好的？”
沈全没多想，点了点头。
见状，方墨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所以，你今天要和月柔见面，就是要给她这张卡，然后把人赶出家门？”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沈全立刻否认。
“月柔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把她赶走呢。”
“你的女儿……？”方墨眼中尽是鄙夷。
“好呀，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跟月柔打电话，然后一起去你家，坐下来好好聊聊，怎么样？”
沈全：“……”
对于方墨的提议，他无言以对。
不久前，方墨和沈月柔离开后，沈全与竹凤兰进行了激烈的争吵。
可竹凤兰拿当初的事情挤兑他，沈全自知理亏，很快就败下阵来。
最后，竹凤兰只给沈全两个选择。
一，和沈月柔彻底断了联系，以后他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二，把沈月柔接回来，竹凤兰带着两个孩子搬出去。
只犹豫了几秒，沈全就作出了判断。
先把竹凤兰安抚好。
其他的沈全都可以不在乎，但沈浩是他儿子，将来要为他们沈家传宗接代，绝对不能搬出去。
不过身为父亲，沈全也做不到完全不管沈月柔。
于是，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先出来给沈月柔一笔钱，把人安抚好，告诉她最近别回家。
等后面，竹凤兰气消了，他再说说好话，一家人还是能在一起的。
从始至终，沈全都没想过和沈月柔断绝关系。
只不过方墨的出现，打乱了沈全的节奏，并且还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看来是我错了。”
方墨嘲讽道：“原本我想着你虽然人品不咋样，至少还有些做父亲的担当，如今看来，我真是错的离谱。”
“月柔母亲跟了你，真是瞎了眼。”
方墨最后一句话，让沈全身体摇晃了下，险些站不住。
苏静月。
沈月柔的母亲，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名字。
只听名字，就能想象出她是位特别温柔的女子。
当初，苏静月被查出癌症，虽然没治愈的可能，但医生也说过，积极配合治疗的话，病情是有大概率得到控制的。
再不济，也可以多活几年。
只不过，配合治疗的费用，对当时家庭还算不错的沈家来说，也是一笔极大的负担。
到后面，甚至有可能要借钱才能继续维持治疗。
苏静月在得知情况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治疗。
那一刻，沈全一辈子都忘不掉。
当时苏静月躺在病床上，美丽的脸庞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瘦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拉着沈全的手道：“我不治了，把钱留着，以后给月柔做嫁妆……”
“月柔还小，等我走后，你不要只顾着工作，要多陪陪她……她再懂事，也只是个孩子，需要父亲的陪伴。”
苏静月眼角泛出泪花，别过脸道：
“如果你想，再……再找一个也可以，只要她能对月柔好就行了……”
想着苏静月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反复叮嘱的扬景，沈全心口就闷的厉害。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能多上点心，不那么相信竹凤兰，或许沈月柔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
方墨说得对，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他居然还想着先安抚好沈月柔，等日后事情平息了，再把人接回来。
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手里拿着那张十万块钱的卡，沈全自己都感觉脸上臊得慌。
他正要收回去，方墨却先伸手夺了过来。
“怎么？连十万块钱都不想给？”方墨目露鄙夷。
“我，我只是觉得有些少，拿不出手。”
这点方墨没反驳，“与她这些年受的苦比起来，十万，确实太少了。”
“不过这钱，是你欠她的，我先帮她收了。”
沈全眼前一亮，忙不迭点头。
只要沈月柔肯收钱，日后他们的关系就有缓和的可能。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方墨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道：“我会告诉她，这钱，是她母亲留下的，跟你没半点关系。”
说完，方墨看都没看沈全一眼，转身就走。
想利用钱让沈月柔心软，门都没有。
方墨回到旅馆，沈月柔还在熟睡。
他又坐在了电脑前，准备下一步计划。
说到底，沈月柔这些年受的苦，竹凤兰才是罪魁祸首。
但要是对付她，一定会牵扯到沈全。
方墨还不知道沈月柔对沈全到底是什么态度。
和他断绝父女关系，只是一时气话，还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一切，都要等沈月柔醒来再说。
但是韶家，方墨还是有必要敲打一下的。
第207章 最难缠的对手
韶家别墅。
何晓燕正在书房里看公司报表，桌上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见是陌生号码，何晓燕点击了挂断。
她的私人电话，只有亲近的人知道。
但很快，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出于好奇，何晓燕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哪位？”
“何阿姨，是我。”方墨的声音传了过来。
何晓燕挑眉，有些惊讶。
对于方墨主动找她这事，何晓燕早有预料。
沈月柔父亲那件事，就是她指使的。
但何晓燕没想到方墨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
“方墨，找我什么事？”何晓燕问。
“我年纪大了，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没什么好聊的。”
“倒是我女儿，和你同龄，应该有不少话题。”
何晓燕在暗示方墨。
想解决沈全的事，就答应与韶兰惠的婚事。
方墨听出了暗示，直接挑明了道：“沈月柔父亲的事，是你授意的吧？”
他用的肯定的语气。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何晓燕装傻。
她不会在言语上让人抓住把柄。
方墨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换了个话题道：“你们公司的事，我管不着，但希望不要牵扯到我女朋友。”
“真要是翻脸了，大家都不好看。”
何晓燕轻笑一声，很是不屑，“你是在威胁我吗？”
“方墨，如果不是你和我女儿认识，你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方墨针锋相对。
“既然敢给你打这通电话，我自然是有准备的。”
“韶氏这么大一家公司，财务方面，应该有点东西才对。”
闻言，何晓燕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如果方墨想拿这个威胁她的话，只能说还是太年轻了。
“我们公司的账目全部合法合规，想去举报的话，你随意。”
说这话时，何晓燕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电话对面，方墨无声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何晓燕没那么容易拿捏。
在打这通电话之前，方墨已经入侵了韶氏的网络，可以查看里面的所有资料。
韶氏是家上市公司，方墨这样做，风险很大。
但为了不让何晓燕继续针对沈月柔，他必须这样做。
沈全怎么样，方墨不在乎，想对付沈月柔，绝对不行。
本来方墨以为只要入侵了韶氏公司，就能轻易找到他们违规的证据，以此和何晓燕谈判。
事实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韶氏内部确实存在违规的行为，不过他们掌控的很好。
即使被有关部门查到，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最多只是交点罚款而已。
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罚，何晓燕完全可以不在意。
幸好，方墨还有另一手准备。
“不知道你丈夫私自转移资产这件事，你怎么看？”
此话一出，何晓燕声音都变了。
“你说什么？”
“据我了解，你丈夫每个月都会将一小部分资金通过海外账户转移走，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方墨故作惊讶。
他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件事。
想到那次见面韶弘文对何晓燕言听计从的态度，方墨很容易就猜到了怎么回事。
表面上韶弘文对何晓燕百依百顺，背地里却在转移资产，另谋出路。
不过也好，正好能拿这个作条件，和何晓燕谈判。
沉默片刻，何晓燕惊疑不定地开口，“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我凭什么相信你？”
方墨也不废话，将上个月韶弘文偷偷转账的交易明细直接说了出来。
包括金额，转账时间，支出理由，都说的很详细。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公司账目，看看有没有这笔订单。”方墨语气笃定。
此时，何晓燕手里正拿着上个月的公司报表，很快她就找到了方墨说的那笔款项。
单从账目上看，这笔交易没有任何问题，是很正常的设备维护支出费用。
盯着账目，何晓燕脸色变了几变，寒声质问道：“你入侵了我们公司的网络？”
方墨：“……”
不对呀。
何晓燕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韶弘文偷偷转移资产这件事吗？怎么揪着他不放。
重生这么久以来，何晓燕是方墨遇到过最难缠的人，没有之一。
“你应该看到那笔转账了吧，难道就不好奇钱的去向？”
方墨试图转移何晓燕的注意力，后者根本不上当。
“这种资料，除了个别公司高层，其他人绝对不可能知道。”
何晓燕冷静分析，“你既然说的那么详细，肯定是入侵了我们公司的网络。”
“你是黑客？”
刚说完，何晓燕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结论。
“不对，我们公司有防火墙，一般的黑客，很难攻破。”
“不是你的话，只能是你找了人。”
何晓燕声音冰冷，“方墨，你这是在犯罪，如果我把这件事向有关部门举报，你和你的朋友，就等着吃牢饭吧。”
“……”
方墨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他是真没想到，何晓燕的洞察力这么恐怖。
只通过蛛丝马迹，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要不是他还在上学，年纪小，恐怕何晓燕会直接怀疑他就是那个黑客。
但即使只怀疑他找黑客，何晓燕将这件事举报上去，他也会立刻暴露。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私自入侵他人或企业网络，都属于违法行为。
事情一旦败露，方墨可能真会去踩缝纫机。
大意了！
只是想敲打一下何晓燕，没想到把自己套进去了。
“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偶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怎么就犯罪了，”
方墨语气还算平静。
事情虽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前世那么多年，他也不是白活的。
这种程度的威胁，方墨还不放在心上。
“是吗？”
何晓燕戏谑道：“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在偶然的情况下，得到我们公司数据的。”
她语气陡然转冷，“如果说不出来，就别怪我公事公办了。”
“你就这么确定能拿捏我？”
方墨声音也冷了下来，他可不是被吓大的。
“能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方墨哑然。
他还真不敢试。
第208章 没有安全感的女孩
方墨知道，如果这件事不解决，后面他会被何晓燕吃死。
深吸口气，他沉声道：“何阿姨，你不用吓唬我。”
“就算你真的去举报我，我一没有危害社会安全，二没有谋取个人利益，最多也就是被教育一顿完事。”
“但是你，将会彻底树立一个对手。”
何晓燕眸中冷光一闪，“你在威胁我？”
“随你怎么理解。”
方墨无所谓道：“本来我们之间没什么矛盾，后面也可以相安无事，一切都要看你怎么对待这件事。”
何晓燕沉默。
方墨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
如果撕破脸，她除了树立一个能悄无声息攻破公司防火墙的顶级黑客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本身就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而且，通过这件事，何晓燕对方墨有了更加清晰地认知。
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主。
她想让方墨入赘，是看中了方墨的能力，同时觉得以她的手段，可以拿捏住方墨。
但现在，何晓燕没那个自信了。
与其彻底和方墨决裂，还不如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说不定日后遇到困难，还能找方墨的那位朋友帮忙。
短暂思考后，何晓燕就分析清楚了利弊。
“你想怎么样？”她略微放缓的语气。
方墨知道，何晓燕这是准备好好谈了。
“很简单，只要放弃对付我和我女朋友就行。”
“就这？”
“就这。”
何晓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方墨为了他女朋友，竟不惜铤而走险。
这样有担当的男生，可惜不是她何晓燕的女婿。
“行。”
何晓燕爽快应下，“我后面不会再对你，以及你女朋友和她家人出手。”
顿了顿，她才道：“你和兰惠的事，也就此作废。”
既然决定不招惹方墨，何晓燕干脆断了个彻底。
至于韶兰惠那边……
何晓燕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慢慢劝吧。
方墨没想到何晓燕行事如此果断，回过神来后道：“那就多谢了。”
“对了，关于你丈夫海外账户的事，我可以……”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何晓燕打断了方墨的话。
闻言，方墨又是一愣。
“你早就知道？”
“对，我早就发现了韶弘文的小动作，只是没有戳穿他罢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到最后，他也只是白忙活一扬。”
这话，方墨听得头皮一阵发麻。
表面上何晓燕是在说韶弘文，实际上，也是在警告方墨，她同样不是好拿捏的主。
不愧能把身为公司总裁的韶弘文吃得那么死，在把控人心和用手段这方面，何晓燕绝对有一手。
方墨庆幸自己没一上来就和何晓燕硬刚，不然真要把人逼急了，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又相互客套了两句，方墨才挂断电话。
解决完韶家那边的事，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回到房间，方墨见沈月柔眉头紧锁，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口中还时不时喊着他的名字。
“方墨，方墨……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听着沈月柔痛苦的低喃，方墨心脏狠狠一揪，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在，我在，我不会离开的。”他小声安慰着。
不知道是方墨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抓住了方墨手的缘故，沈月柔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方墨跪蹲在床边，就这样陪着她。
过了不知道多久，见沈月柔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方墨才起身准备忙自己的事。
只是他刚一松开手，沈月柔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双手也在无意识地挥舞着。
像是溺水之人，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见状，方墨赶紧又握住了沈月柔的手，她才再次平静下来。
方墨觉得，刚刚沈月柔可能没有完全睡熟，所以他离开才会被惊醒。
这次，方墨在床前足足陪了一个多小时，确定沈月柔完全熟睡后，他才准备抽回手。
沈月柔像是有感应一样，方墨刚有动作，她眉头马上皱了起来，握着方墨手的力道也在收紧。
方墨：“？？？”
如果不是沈月柔呼吸均匀，真会以为她在装睡。
那么问题来了。
沈月柔要抓着他的手才能睡着，那他难道要在床边蹲一夜。
方墨打量了眼沈月柔躺的这张床。
订的是标间，两张单人床的尺寸都很标准，是那种宽一米二长两米的。
躺一个人的话绰绰有余，两个人要是一起躺，就只能彼此紧挨着。
方墨想象了下那个画面，果断打消了念头。
他和沈月柔是男女朋友没错，可两人目前最亲密的行为也只是拥抱接吻。
这一下子就睡在一张床上，进展属实有点快。
尽管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那种，方墨还是觉得有些趁人之危。
他不禁想到了一个说法。
当一个女生愿意和你住酒店，就代表同意进一步关系。
如果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那男的就禽兽不如。
话是这么说不假，只是他和沈月柔，显然不属于这种情况。
沈月柔心理上刚遭受重大打击，如果不经过她同意，就睡在一起，总让方墨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或许事后沈月柔不会说什么，但这种事，方墨觉得还是在沈月柔同意或者默许的情况下，再做比较好。
不是方墨封建，他想给沈月柔绝对的尊重。
于是，方墨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陪了沈月柔一宿。
沈月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看到了母亲苏静月。
母亲在一直对着她笑。
但是隔得太远，沈月柔看不真切。
她试图靠近母亲，却怎么也碰不到。
然后周围变得一片黑暗，母亲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之后又出现了沈全的身影。
他有了新的孩子和家庭，冷漠地看着她，让沈月柔不敢靠近。
最后，一切都消失了。
沈月柔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周围是无尽的黑暗。
她害怕，她颤抖，她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束光打在了她身上。
沈月柔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光里的方墨。
她努力朝他跑去，试图寻找一丝安慰。
随着她的靠近，方墨的面庞逐渐清晰。
清晰到，沈月柔甚至看到了方墨微微颤动的睫毛……
第209章 母亲
可能因为昨天哭过的缘故，沈月柔的眼睛有些红肿。
“醒了？”方墨笑着打了声招呼。
他昨晚在床边趴了一夜，刚起身，感觉自己的老腰差点断了。
他面色如常道：“要不要再睡会儿？还是起来先吃点东西？”
沈月柔彻底清醒了，她头还有点晕。
昨晚试图忘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让她鼻头又有些发酸。
好在过去了一夜，她又痛快地哭了一扬，情绪得到了释放，不至于再那么难受。
“先起来吧。”
沈月柔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很哑。
她坐起身，习惯性伸手整理眼前凌乱的头发，才注意到还和方墨握在一起的双手。
沈月柔心里一暖，悲伤的心情都冲淡了许多。
在她最无助，感觉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时候，还有方墨陪在她身边。
但发现方墨脸上藏不住的疲惫时，沈月柔又一阵心疼。
“你昨天一直守在我身边！”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女孩愧疚道。
“那可不，我昨天遭老罪了。”
方墨一反常态，没有安慰沈月柔，开始大吐苦水。
“特别是腰，感觉都要断了。”
这下，沈月柔更愧疚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还披头散发，担忧道：“你快躺下，我给你揉揉。”
方墨没拒绝，真就老老实实趴在床上，让沈月柔的小手帮她揉。
“这样可以吗？”沈月柔小心地用着力道问。
她被那句“腰差点断了”给吓到了，真怕方墨腰会出什么问题。
方墨本来就高，一整晚都窝在小凳子上。
只是想想，沈月柔都心疼得不行。
方墨享受着女孩的按摩服务，一脸满足地道：“嗯，再往下一点，再用些力道。”
“哎，对对对，就是这……哦~，舒服……”
不知怎的，方墨的话，让沈月柔听得莫名脸红。
她主动转移话题道：“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的，我…我没什么事。”
方墨转头看她，“心疼我了？”
“嗯。”沈月柔轻轻点头。
昨天伤心是真的，心疼方墨也是真的。
“心疼我就快点振作起来。”
方墨坐起身，与她对视，“什么感同身受，都是骗人的。”
“但是，你伤心，我心疼也是真的。”
方墨伸手，温柔地把沈月柔的散发撩到耳后，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为了你吃苦，我愿意。”
刚得知了父亲的背叛，这个时候无论方墨说什么，沈月柔估计都听不进去。
所幸方墨卖了一波“惨”，能适当转移下她的注意力。
也用行动告诉沈月柔，无论如何，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刚睡醒的缘故，方墨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也乱糟糟的，整个人显得有些邋遢。
即使这样，在沈月柔眼中，此刻的方墨整个人都在发光，帅得一塌糊涂。
“方墨……”
沈月柔喊了一声，整个人扑进了方墨怀里，紧紧抱住他，又哭又笑地。
“好了，好了，都会过去的。”
方墨也回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小声安抚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起床下楼吃早餐。
吃饭的时候，方墨特意找店员要了两个完整的熟鸡蛋，递给了沈月柔。
接过鸡蛋，沈月柔举起手，正要敲开蛋壳，方墨急忙伸手阻止了她。
“这个不是让你吃的。”
“啊？”
沈月柔一手握着一个鸡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方墨伸手往自己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等会吃完饭敷一敷，能消肿。”
沈月柔恍然大悟。
早上洗漱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自己红肿的眼眶，只是没在意。
反正过两天就好了。
没想到这种小事情，方墨都替她考虑到了。
沈月柔将两个还热乎的鸡蛋放进了包里，心也跟着暖暖的。
从早晨到现在，方墨都刻意没有提昨天的事。
两人相处也和在学校一样，平淡且温馨。
沈月柔知道，方墨害怕提起来她又会伤心。
说心里话，昨天哭过一扬后，沈月柔真的没那么难过了。
可能是沈全这些年的不闻不问，让她早已对他失望，或者是方墨的无私陪伴起了作用。
总之沈月柔觉得还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昨晚晕倒，只是刚得知沈全出轨的真相，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沈月柔现在心里想的，是替她母亲不值。
她把自己的一生都放在了沈全身上，结果却没得到珍惜。
想到这，沈月柔突然看了方墨一眼。
在某种程度上，她和母亲还是很像的。
都有点恋爱脑。
不同的是，她选对了人。
“这么看着我干嘛？”方墨问。
“没。”
女孩别开视线，“吃饭。”
方墨：“？？？”
奇奇怪怪的。
吃过早饭，沈月柔问，“你要回去上课吗？”
“你呢？”
“我想去看看母亲，和她说说话。”沈月柔如实道。
昨天她和导员请了三天的假，可以不用回去。
“我陪你去。”方墨立刻道。
“你也请假了？”
方墨没回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导员，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可能要晚两天回去。”
电话那边说了几句，方墨就挂了电话。
“OK了。”
沈月柔：“？？？”
“你们导员这么好说话的吗？”
她找导员批假，被问了好多问题不说，还反复叮嘱要注意安全，才同意给她批假的。
方墨这一个电话就行了，连请假单都不用签？
“我们导员人好。”方墨张口就来。
可能是诸校长交代过的缘故，反正他批假什么的都很容易。
沈月柔母亲的墓地也在榕城，只不过是在她老家那边，地方有些偏。
需要先坐大巴车到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去乡下。
幸好现在交通比较便利，往乡下的车也很多。
花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就来到了镇上。
沈月柔母亲刚去世那几年，沈全每年也会带着沈月柔来祭拜。
后来这件事引起了竹凤兰的不满，沈全就没来过了，每年只有沈月柔自己过来。
刚下车，沈月柔就轻车熟路地拉着方墨往另一个车站走去，那里有发往乡下的车。
没走两步，方墨突然来了一句，“等等，我去去就来……”
第210章 见丈母娘
不一会儿，他两只手提满了口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出来。
“你买这些做什么……？”
看着方墨手里提着的各种水果，沈月柔刚问完，就意识到了什么。
“你这是……用来上供的？”沈月柔有些不确定。
因为方墨买的实在太多了。
而且，她甚至还在袋子里看到了榴莲。
“不然呢。”
方墨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第一次见丈母……咳咳，家长，总得好好表现一下不是。”
苏静月和沈全不一样，前者在沈月柔心中的地位很高，方墨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沈月柔“嗯”了一声，伸手想去接方墨手里的袋子，被后者躲开了。
她也没再坚持，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沈月柔没想到，只是去祭拜一下她母亲，方墨也会如此上心。
当初，她母亲过世第一年，沈全带她回来祭拜，都没有带那么多贡品。
走着走着，女孩嘴角突然勾了一下。
别以为她没听见，刚刚方墨是想喊丈母娘的，只是突然改了口。
他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呢！
哼，不要脸……
其实沈月柔每次回来，也都会带贡品。
不过这次心里装着事，她就没想起来这茬。
走了没一会儿，两人就坐上了去乡下的客车。
方墨主动把靠窗的位置留给了沈月柔，自己坐在靠过道的位置。
一路上，沈月柔都转头看着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墨主动碰了她一下的胳膊，搭话道：“别摆着张苦瓜脸了，去见阿姨，要开心一点，不然阿姨也会不开心的。”
闻言，沈月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过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方墨也没强求，正准备让沈月柔自己安静一会儿，却听她道：“方墨，你说我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我我妈？”
所谓那件事，指沈全出轨。
“她临终前，甚至都活在沈全的谎言中。”
一想到这个，沈月柔心中就无比气愤。
方墨道：“想说就说呗，作为妻子，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可是我母亲那么爱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很难过。”沈月柔语气有些颓然。
“所以，你在纠结这个？”
沈月柔微微点头。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说。
她不想让母亲伤心，但又不想她被蒙在鼓里。
因此，沈月柔很纠结，想听听方墨的意见。
在很多事情上，方墨的思考方式和同龄人不同，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渐渐地，沈月柔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就会下意识想问方墨。
方墨没有立刻回答，仔细思考了下后道：“这件事，说与不说，你都没有错。”
“但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不说。”
“既然你母亲深爱着你父亲，而且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就让她的记忆，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吧。”
“退一步说，你母亲知道了这件事，除了伤心难过，什么也做不了。”
“让死者安息，是我们最后能为他们做的。”
沈月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乡下的路没有城市里那么平坦，客车有些颠簸，好在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沈月柔带着方墨直接去了埋她母亲的地方。
这里是沈全的老家，他父母早些年就去世了，家里的老房子也卖了，所以这边没什么亲戚。
穿过一片树林，再走一段小路，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土坡。
“我母亲，就在这。”沈月柔指了指土坡。
方墨看过去，坟头上有一些杂草，但和周围相比，明显低很多。
沈月柔走过去，熟练地拔起了草。
“妈，他叫方墨，是我男……是我最好的朋友。”
女孩小声碎碎念，像是真的在和母亲说悄悄话。
“阿姨好。”
方墨配合地应了一声，“初次见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带了点水果，希望您不要嫌弃。”
说着，方墨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在坟前摆好。
这时沈月柔才发现，方墨不仅买了供果，还有蜡烛，纸钱，元宝……一应俱全。
其认真程度，就像是在祭拜他的家属一样。
她现在是他女朋友，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没错。
不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沈月柔收回思绪，继续拔草。
“妈，方墨对我可好了，在很多事上都很照顾我，有人欺负我，他也会替我出头……有方墨在，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受欺负了……”
沈月柔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方墨的好话。
就像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怕被父母刁难一样。
方墨插不上话，就静静地听着，忙自己手头上的事。
烧完纸钱，方墨起身，帮着沈月柔一起拔草。
“你别弄，我来就行。”沈月柔出声阻止。
她知道方墨有些小洁癖，不喜欢衣服上沾染泥点。
“那有什么。”
方墨笑了笑，“以后每年，我都会过来，总得提前适应一下不是。”
开玩笑，第一次见丈母娘，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沈月柔愣了一下，抿抿嘴唇，没有在劝。
拔完草，方墨身上手上都沾染了不少泥土。
沈月柔指了指树林旁边，“那里有条小河，里面的水很清，你可以去洗一下。”
见沈月柔手上也满是泥土，却没有要和他一起过去洗的意思，方墨了然地点点头。
“好，有事喊我。”
很明显，沈月柔有一些悄悄话想和她母亲说。
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果然见沈月柔坐了下来，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方墨虽然有些好奇，也不至于去偷听，老实地去了河边清洗了。
等了不一会儿，方墨见沈月柔起身后，才朝那边走过去。
“你也去洗洗吧。”方墨看了眼沈月柔满是泥巴的手。
“好，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去吧。”
沈月柔说着，已经迈步朝小河那边走去了。
扑通——！
她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
沈月柔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第211章 方墨出轨
她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想把人拉起来。
刚想伸手，又怕把方墨身上弄脏，沈月柔焦急道：
“方墨，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
方墨不为所动，“月柔，你先去洗手，我有话和阿姨说。”
闻言，沈月柔一滞，见方墨不像在开玩笑，就没再阻止。
她转过身，走去了小河那边。
沈月柔故意把步子放得很慢，像做贼一样。
她实在好奇，方墨到底要和她母亲说什么，于是想着偷听一下。
身后女孩的小动作，方墨自然察觉到了。
他没在意，郑重开口道：“阿姨，我喜欢月柔，希望您能成全我们在一起……”
沈月柔：“……”
不是，方墨这么直接的，张口就来。
女孩脸颊迅速升起两抹红晕，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身后，方墨还在说着。
“阿姨，我向您保证，今后一定会一心一意对沈月柔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如果我做不到，您晚上来找我，或者让我去找您都行……”
沈月柔洗完手，看到方墨站起了身，她走了过去。
“我们回去吧。”
方墨应声。
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火灾隐患后，他们又沿原路返回。
不知道是不是方墨的错觉，来了这一趟后，他发现沈月柔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很多。
可能是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缘故吧。
方墨暗自猜测。
发现方墨一直在看自己，沈月柔也偏头看向他，“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说着，女孩拿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没。”
方墨收回视线，“就是觉得你的状态好了很多。”
“有那么明显吗？”
“也还好。”
单从外表上看，沈月柔的确没什么变化。
可能是相处久了的缘故，方墨就是能感觉到沈月柔情绪比之前好了很多。
彼此熟悉的两人，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完全不用任何交流，就能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情如何。
比如他父亲方万军，当对方摸向腰间皮带的那一刻，方墨清楚，他该跑了。
沈月柔扬了扬嘴角，她心情确实不错。
“你知道我和我妈都说了什么吗？”
“夸我。”
方墨笑嘻嘻道，他可是都听见了。
“臭美。”
沈月柔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我说的是你离开那会儿，我都说了啥？”
“这我哪能猜得到。”
“给你点提示，有关沈全的。”
方墨心中一动，“和你母亲说了？”
“嗯，说了。”
“哦。”
“什么叫‘哦’，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对于方墨如此平淡的反应，沈月柔有些不满。
来的路上，他还劝她不要说的。
结果她说了，方墨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那你为什么要说？”方墨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方墨其实真没那么在意。
说与不说，他都觉得无所谓。
当时帮沈月柔分析，也是站在他的角度出发的。
换作其他人，他可能理都不理。
沈月柔难过，他心里也难受。
可人和人的经历不同，真的很难做到共情。
沈月柔眨了眨眼，“我觉得，我母亲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她虽然爱我父亲，可也明辨是非，有自己的判断。”
“而且，而且百年之后，我不希望母亲见到他后，再被他骗。”
有一点沈月柔没说，当她说完那番话后，远处飞来了一只蝴蝶，落在了她肩膀上。
而她母亲，最喜欢蝴蝶。
沈月柔觉得，肯定是她母亲在回应她。
她心情变好，也有这个原因。
对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女生总会特别在意。
方墨认真地想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他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间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思考问题的方式很理性。
但人是矛盾的，或许是受了沈月柔的影响，方墨总会下意识认为她母亲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在坟前说的那些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沈月柔看向方墨，“你同意我的想法？”
“同意呀，无论你作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可是这和你的观点不一样。”沈月柔声音弱了一些。
方墨帮她分析了那么多，最后她却没听。
沈月柔觉得有些对不起方墨，也怕他心里不舒服。
方墨突然问道：“难道我的观点就是对的吗？”
“啊？”
突然的反问，让沈月柔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实这件事，你说或者不说，都没有错，遵从你内心的想法就好。”
“最了解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给你的建议，只是建议，最后怎么决定，还是看你。”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没必要全部都听我的。”
能有个百依百顺，听话乖巧的女朋友自然好。
可这样的话，和找了个听从指令的机器人老婆有什么区别。
方墨喜欢的，是独立自主，有自己想法，偶尔冲他耍耍小性子，性格开朗的沈月柔。
她不需要成为他的附属品。
听完方墨的话，沈月柔低下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墨：“？？？”
怎么是这个反应？
他那些话，不说让沈月柔感动吧，至少没什么问题，不会让她伤心才对？
思索间，沈月柔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方墨，问道：
“方墨，你那么聪明，会不会……会不会……”
尝试了半天，沈月柔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会不会什么？”方墨追问。
“会不会……也像沈全一样……”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在说什么。
方墨愣了一瞬，很快想明白了为何沈月柔会有这样的担忧。
过去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和竹凤兰翻脸，恐怕沈全出轨这件事会瞒一辈子。
而沈月柔又一直觉得方墨比她聪明。
万一方墨出轨的话，她肯定也发现不了，所以心里不安。
即使沈月柔相信方墨不是那种人，可她还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方墨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宠溺道：“放心吧，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
“我可是在咱妈面前发过誓的，真要是对不起你，她老人家可是会来看我的。”
“啊……？？？”
第212章 迁户口
“你说了什么？”女孩语气里满是惊讶。
“也没说啥，就说如果我对不起你，让咱妈过来找我，或者把我带走也行。”方墨神色认真。
“呸呸呸，什么叫把你带走，不吉利。”
“那有什么，她可是咱妈呀。”
沈月柔突然反应过来，方墨好像一直在称她母亲为“咱妈”。
“你，你别乱喊。”
女孩脸颊有些烫，“那是我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反正咱妈是同意了。”方墨开始耍赖。
“你脸皮真厚。”
嘴上说着责怪的话，沈月柔眉眼却带着笑意。
咱妈。
她喜欢这个称呼，让她有种和方墨绑在一起的感觉。
方墨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沈月柔面前。
“你看，但凡我有一点不好的苗头，别说咱妈了，恐怕都不用她老人家出手，我就已经过去了。”
沈月柔凑近一看，见屏幕上是方墨一家人的聊天记录。
记录里，方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对她好。
方父则直接的多，就一句话。
方墨要是敢在外面乱搞，直接让他一级残废。
聊天后面，还有他们二老的转账，让方墨对她好一点，该花钱就花钱，别抠抠搜搜的。
看着这些聊天记录，沈月柔感觉有些不真实。
她们就上次见了一面，方父方母怎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我没骗你吧。”
方墨语气酸溜溜地道：“你在我爸妈心中，可比我这个亲生的重要多了。”
“就连我妹妹，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上一秒我敢对你不好，下一秒我就能感受到‘父爱如山’。”
“本来我在家就没什么地位，现在倒好，你一来，我更没有地位了。”
噗嗤——
沈月柔没忍住，被方墨的话给逗笑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从沈家离开后，又进入了一个更温馨的家。
“方墨，我想和沈全彻底断绝关系。”沈月柔道。
“想好了？”
“想好了。”
沈月柔眼神坚定，“如果母亲还在世的话，也会支持我的。”
“好。”
方墨从包里掏出那份沈全签过字的协议书，“只要你在这上面签字，然后把户口迁出来，你们就再也没关系了。”
沈月柔震惊地看着方墨，“这些，你啥时候弄的？”
“就昨天，你睡觉的时候。”
“你早就准备好了，就在等我的态度？”沈月柔大脑转得很快。
“差不多吧。”方墨说的很随意。
关于韶家，他不打算告诉沈月柔。
沈月柔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感动的。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方墨早就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她没有表现出要和沈全断绝关系的态度，沈月柔相信，方墨永远不会拿出这份协议书。
看着协议书上沈全的签名，沈月柔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他，直接就签了吗？”女孩声音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那也不是。”
方墨实话实说，“开始他是拒绝的，后来我吓唬了他一下，才在上面签的字。”
“哦。”
沈月柔应了一声。
可能沈全真的对她有愧疚之情，但也不会很多。
在他心里，儿子沈浩才是第一位的。
后面，方墨把有十万块钱的那张卡也给了沈月柔，什么也没说。
当初和沈全说这卡是沈月柔母亲留的，只是想恶心他一下罢了。
这么明显的谎言，说了沈月柔也不会信。
两人一路坐车回到了榕城。
趁着还在请假期间，沈月柔想直接把事情定下来。
她给沈全打了通电话，说明了要把户口迁出来的想法。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借口这件事太大，想和沈月柔当面谈。
方墨直接拿过手机，走到一边和沈全说了几句，后者没一会就同意了。
“你怎么做到的？”沈月柔好奇地看着方墨。
“简单，就谈了谈人生，谈了谈理想。”
沈月柔：“……”
女孩翻了个可爱的白眼，不说拉倒。
两人打车到沈全家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沈月柔没多看沈全一眼，迈步去自己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沈全想说些什么，也被方墨给拦了下来。
“已经到这一步了，那些煽情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吧。”
沈全神色复杂道：“你这样横加阻拦，就不怕以后月柔后悔了，会对你心生不满？”
好歹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父女，沈全觉得，沈月柔就算心里有气，总会有消的那一天。
到时候，他们还是父女。
方墨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沈全，嘲讽道：“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沈月柔之所以下定决心和沈全断绝关系，最主要的原因，是沈全背叛了苏静月。
这些年，沈月柔还愿意喊他一声父亲，都看在苏静月临终前那一句“要做个听话的乖女儿”上。
哪怕是到后面，沈月柔也只是想着把这些年用家里的钱还上，自己搬出去住。
从未有将户口迁出来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沈全追问。
“行了。”
方墨不耐烦道：“就算我不拦着，月柔也同意不迁户口，你家里这位会答应吗？”
“……”
这话，沈全没办法接。
“既然你选择放弃月柔，就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地装深情。”
方墨脾气还算可以，说话都会给对方留点面子。
但是沈全，他真的看到就烦。
方墨的话，让沈全有些无地自容，他主动换了个话题。
“关于迁户口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会把月柔的户口迁到一个叔叔的名下。”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对月柔以后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
方墨点头表示知道了，视线却看向了另一边。
沈月柔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提着包站在了房间门口。
“这么快？”
方墨走过去，自然地伸手接过女孩手里的包。
“我的东西都在学校，本来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说话的工夫，方墨余光看了眼沈月柔住的房间。
整个房间，简单的不像话。
只有一张床，一个老旧的衣柜，和一个桌腿垫了半块砖头的书桌。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是个女生的房间。
竹凤兰，沈全……
真是好得很呀！
方墨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第213章 创神出手
整个办理过程，除了走流程必要的交谈，其余时间，沈月柔就把沈全当空气。
沈全也看出了沈月柔不想和他说话，加上方墨一直盯着，他也没再自找没趣。
一切尘埃落定，几人走出户籍室，沈全道：“月柔，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你把户口迁出去，我也没资格说什么。”
“临别之际，我再请你吃顿饭吧。”
“不用了，沈先生。”
沈月柔语气冷漠中带着疏离，“我们还要赶着回学校，吃饭就不必了。”
之前对沈全这位父亲的爱，在得知他背叛那一刻，全部转变成了厌恶。
此刻，沈月柔真是和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难受。
“方墨，我们走吧。”
说完，沈月柔率先抬步离开。
方墨没有第一时间跟上。
等沈月柔稍微走出一点距离后，他对沈全低声道：
“沈先生，你难道就不好奇，你每个月给月柔的零花钱，都被竹凤兰用在什么地方了？”
“你什么意思？”
沈全还在为那句“沈先生”而难过，一下子没明白方墨说这话的意思。
方墨没回答，继续小声道：“你家正对着门的那个摄像头，位置不好，万一有贼从窗户翻进来，岂不是看不到。”
“什么摄像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沈全满脸疑惑。
“没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走了哈。”
等沈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墨和沈月柔已经不见了踪影。
“摄像头？”
他喃喃自语，“我怎么不记得家里有安摄像头……？”
另一边。
“你刚刚和他说什么呢。”沈月柔问道。
她注意到了方墨的小动作。
“没什么。”方墨随口应付了一句。
那些话，他是故意告诉沈全的。
当时在调查沈全他们的时候，方墨发现了那个摄像头。
开始，方墨没觉得有什么。
为了安全，摄像头嘛，许多家庭都会装。
可他们家里摄像头的查看权限，只有竹凤兰一个人有，就很值得深思了。
正常来说，竹凤兰是个家庭主妇，没事的时候都在家呆着，很少出门，家里装不装摄像头意义不大。
况且，方墨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几乎是每周的周三，在沈全去上班后，竹凤兰都会精心打扮一番，然后出门。
每次都是在沈全下班前半小时左右，竹凤兰才回来。
有次周三沈全提前回家，没过半小时，竹凤兰也匆匆赶了回来。
那时沈全问竹凤兰去哪了，后者随便扯了个理由，沈全也没怎么在意。
但方墨从上帝视角上看，竹凤兰明显有问题。
什么事必须到背着自己丈夫，甚至还要在家里偷安监控，随时检测沈全有没有回家？
方墨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具体的真相，方墨没有往下查。
他相信，沈全绝对会把这件事搞清楚。
方墨换了个话题道：“你搬出来，现在可以住学校，等放假了住哪？”
说话时，他眼中隐隐含着期待。
“到时候能留校就留校，不行的话就去外面租个房子。”
沈月柔很自然地接话，压根没注意到方墨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
“这样岂不是太麻烦了，而且还要花钱。”他继续拐弯抹角地暗示。
其实方墨想说让沈月柔住他们家，他父母也不会有意见。
但他不好直接说，感觉有点在逼沈月柔的意思。
毕竟沈月柔刚从家里搬出来，方墨就提出住他们家。
两件事其实没什么联系，可凑到一起，难免会让人多想。
“还好呀。”
沈月柔无所谓道：“从上大学开始，都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
以前，逢年过节，原主不回家，和狐朋狗友出去玩，都是问沈月柔要钱。
至于她在哪里打工，住在哪里，有没有吃饭，原主根本不关心。
想到那段时间女孩所受的苦，方墨瞬间没了其他心思。
他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让沈月柔直接住进他们家，确实有点不合适。
但是……
方墨看了身旁的女孩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
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夏羽恒看着手里的文件，脸色难看。
他是夏羽珊的哥哥，也是夏家未来的继承人。
在父亲夏天的授意下，让他先管理夏氏集团旗下，负责娱乐的分公司。
一来让夏羽恒提前熟悉下公司制度，二来，希望夏羽恒能做出点成绩，日后接任夏氏集团的时候，少一些反对的声音。
从小夏羽恒就跟在夏天身边，耳濡目染学了很多东西，对市扬有着自己独到的分析。
他知道，目前自己公司最大的对手，是周氏集团旗下的创神小说平台。
两家长辈虽然有联姻的想法，但私下里的竞争，从未停止。
谁取得了上风，在谈判的时候，就更有主动权。
夏羽恒清楚，天圣一直被创神压了一头。
对此，他也在努力想办法。
还别说，机会真就来了。
他下面一个编辑，不知从哪签了个新人。
一本《斗气大陆》，短短几天，就冲上了小说热搜榜榜一。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夏羽恒抓住机会，大手一挥，把所有的推荐资源都给了这部小说。
之后的几天，《斗气大陆》更是霸占推荐榜，追读榜，好评榜的榜首。
趁着这波热度，夏羽恒也是当机立断，立刻启动了《斗气大陆》的改编计划。
什么动漫，电影，漫画，电视剧……通通安排上。
只要《斗气大陆》的热度能保持住，等这些影视作品一推出，夏羽恒都不敢想他们公司能赚多少。
到那个时候，什么创神，还不是手拿把掐。
然而，他这边刚畅想完未来，那边就出了幺蛾子。
创神高调宣布，《斗气大陆》这本小说，原本是他们平台发布的。
还大言不惭地说，作者看小说有了成绩，向创神平台提出无理要求，平台坚决要求按照签订的合同履行义务。
作者见得不到好处，在公司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跳槽去了天圣。
此消息一出，网文圈瞬间炸开了锅。
第214章 拒绝方墨
不明真相的粉丝，纷纷在小说下面留言，骂作者，也就是方墨见利忘义，吃完饭就掀桌子。
连带着天圣小说平台的官方评论区，也被广大网友给攻陷了。
甚至让天圣的股票都受到了影响。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羽恒忍着愤怒问道。
这件事再继续发展下去，他投入重金改编的那些影视作品，不仅会被观众抵制，导致血本无归。
甚至天圣平台的名誉，都将遗臭万年。
这种情况下，夏羽恒没有拍桌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对面，被问话的王有才和杜承钱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方墨的小说，他们是直接负责人。
火的时候，他们跟着沾光。
现在出了问题，问责的同样是他们。
王有才给杜承钱使了个眼色，让他解释一下。
杜承钱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他之前在创神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夏，夏总，我向您保证，当初离开创神的时候，已经和他们说得很清楚了，无论是小说还是人，都和创神再没一点关系。”
“如今他们整这一出，明摆着是看《斗气大陆》火了，想使绊子。”
听完事情全过程，夏羽恒火气消了一些。
商扬如战扬，创神这样做虽然不光彩，可确实给天圣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既然这样，你还留有相关的证据吗？”夏羽恒开始寻找破局之法。
“有，当初离开创神时，我和他们签了离职协议，现在还在我家里吃灰呢。”
夏羽恒无语地按了按太阳穴。
“你的离职合同有什么用，我说的是有没有关于小说的解约合同。”
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证明方墨并非跳槽，而是被创神嫌弃，在那边混不下去，所以才选择的天圣。
还有《斗气大陆》这本小说，也和创神没了任何关系。
只要能证明这两点，创神抹黑他们的舆论，便可以不攻自破。
“这……”
杜承钱面露愧疚，“我当时只说让他们把小说解约，将版权重新归方墨所有，至于合同什么的……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那个时候，方墨的小说默默无闻，杜承钱完全不会想到创神会来这么一手。
“也就是说，当时你只看到他们删除了小说数据，其他什么都没签？”夏羽恒不死心问道。
“是这样的。”
“你……哎呀……！”
王有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杜承钱，“你真是糊涂呀。”
“后台数据这种东西，就算是删除了也可以恢复，关键还是要看合同呀。”
杜承钱也委屈呀。
他那个时候只是个小编辑，哪里会知道这些大公司的商战竟然会如此的没下限。
“行了行了。”
夏羽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创神那边能说出这番言论，数据肯定是恢复了的。”
“而且从时间上说，《斗气大陆》这本小说，最早的确是在创神平台签约的。”
这样一来，正好佐证了创神的话。
夏羽恒有些懊恼。
造成今天这种情况，他也有一定原因。
当时只看到了《斗气大陆》这本小书的潜力，头脑一热，直接就砸钱进去了。
哪曾想到，这本书还和创神有牵扯。
夏家和周家斗了这么多年，两家的底细，对方都了解。
周云天人品还行，周涵也还不错。
只是这个周明轩，就一言难尽了。
如果夏羽恒早知道内幕，肯定会早做准备，绝对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被动。
“那现在该怎么办？”杜承钱诚惶诚恐地道。
这件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不是他的马虎大意，创神根本就钻不了空子。
他既对不起方墨的二次信任，也对不起王有才的鼎力帮助。
要是方墨的书因此被封，他直接跳河谢罪算了。
夏羽恒沉吟片刻道：“等会儿你们去趟宣传部，把事情和他们说一下，先把真相公布出来。”
“然后再联系法务部门，让他们去和创神的法务部交涉，让他们立即澄清谣言，否则，不介意法庭上见。”
王有才用力到头，“好，我这就去办。”
杜承钱也准备跟着出去，被夏羽恒叫住了。
“等等，你还有件事需要办。”
“夏总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嗯。”
夏羽恒脸色好了一些。
虽然因为杜承钱让创神钻了空子，可没有他，没准《斗气大陆》这本小说也不在他们平台签约。
而且事情出来后，杜承钱也积极帮忙解决，表现还是不错的。
“你和《斗气大陆》的作者联系一下，让他在作品里也澄清下这件事，尽快让读者知道事情的真相。”
“好，我这就和他联系。”
说完，杜承钱就掏出了手机。
本来他还在犹豫，要怎么和方墨说这件事，现在也不用纠结了。
嘟嘟——！
电话刚响了两声，方墨那边就接了起来。
说来也巧。
方墨带沈月柔刚回到学校，他就看到了后台的评论。
正要给杜承钱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对方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杜编，网上是怎么回事？”方墨率先问道。
“方墨兄弟，我对不起你呀。”
杜承钱语气懊恼，把事情经过大概和方墨说了一遍。
“公司这边希望你能在最新更新章节后面加几句话，澄清一下事实真相。”
“行。”
方墨爽快答应。
“就这些吗？还需不需要我做别的？”
毕竟是自己写的书，方墨还是比较上心的。
夏羽恒朝杜承钱摆了摆手。
办公室里很安静，而且杜承钱也开了免提。
两人的对话，夏羽恒都能听到。
杜承钱点头表示了解，回道：
“不用了兄弟，再有什么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言罢，还不忘补充一句，“你放心，我们公司也不是好惹的，一定能给你讨回个公道。”
电话那边，方墨沉默了一下。
“咳咳，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我出面解决这件事？”
诬不诬陷是其次，主要是创神这么一闹，会影响他小说的收益。
第215章 租房子
你出面解决？
你能解决……？！
还不等他多想，就见夏羽恒无语地摆了摆手。
那神情，分明在说“没空听他吹牛，赶紧挂电话。”
杜承钱也觉得方墨在说大话。
这么大的事，整个天圣都要全力以赴，方墨只是个大学生。
别说解决了，他恐怕都不清楚事情的影响有多大。
“那什么方墨，我们这边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杜承钱委婉地拒绝了方墨的好意。
“行吧。”
方墨也没在意。
有人帮忙解决，他也懒得动手。
“夏总，他还不了解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您别介意。”
挂完电话，杜承钱替方墨给夏羽恒赔罪。
“年轻人嘛，可以理解。”夏羽恒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心上。
倒是方墨的态度，让夏羽恒想到了另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夏羽珊口中的天才。
有次见面，夏羽珊说她认识了位计算机方面的天才，对方还是杭城大学的学生。
起初，夏羽恒以为夏羽珊在说周涵。
他家妹妹的心思，夏羽恒一清二楚。
但夏羽珊却说是另一个人。
还信誓旦旦地炫耀，对方的技术，完全碾压周涵。
甚至她电脑特意设置的密码，对方都能破开。
总之在夏羽珊嘴里，她新认识的这位朋友，是位绝对的天才。
而且这位天才还在上大学。
要是其他人说这种话，夏羽恒只会不屑一笑。
但夏羽珊眼光有多高，夏羽恒是知道的。
既然她这么说，对方身上绝对有点东西。
这样的人才，夏羽恒肯定想收为己用。
本来他都打算找个时间，让夏羽珊把人约出来，和对方见个面的。
只可惜出了创神的事，见面的时间，只能往后缓一缓了。
……
男生宿舍。
方墨按照杜承钱的要求，把事情真相在章节末尾讲述了出来，然后选择发布。
没过一会儿，就有了近百条评论。
方墨随便看了几条，就退了出来。
评论区里，不少都是骂他的话。
说他扭曲事实，见利忘义，道德败坏……
反正评论又不要钱，他们想怎么发就怎么发。
先入为主，是大多数人的习惯。
当然，也有少量一些评论是保持中立的，只不过很快就被差评给覆盖了。
既然杜承钱说他们会解决，方墨也懒得和这些人理论。
翌日一早。
清晨。
方墨陪沈月柔吃完早餐，送她去上课后，就独自一人出了校。
他昨晚在网上约了个中介，今天要去租房子。
他找的中介是位阿姨，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不过保养得还不错。
见面后，两人简单客套两句，方墨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房子要在杭城大学附近，两室一厅，设施家具不能太老旧，采光和通风都要好……
听完方墨的要求，中介阿姨犹豫着道：“符合你要求的房子倒是有，只是价格……”
大学城附近的房子，本身价格就有些偏高，再加上方墨提的要求，租金还要再往上翻一翻。
“这个好说，租金方面不用担心，只要房子合适就行。”方墨直言。
见此，中介阿姨也不废话，立刻带着方墨去看房。
不愧是网上评价很好的中介，只去了第一家，房子就完全符合方墨的要求。
不仅是两室一厅，甚至还有厨房和阳台。
在室内转了一圈，方墨又检查了洗手间之类的地方，确定没问题后，便和中介直接签了合同。
租金押二付一，每个月两千五，水电自理。
付完钱，中介也是个爽快人，当扬给了方墨钥匙，说他随时都能搬进来。
接过钥匙，方墨却道：“那个姐，能不能和您商量个事儿。”
“你说。”
中介阿姨很高兴，“只要不是啥过分的要求，都成。”
她最喜欢方墨这种要求明确，签合同爽快，关键嘴还甜的小伙子。
一句姐，让中介阿姨觉得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
“如果我朋友在的话，您能不能说房租只有一千。”方墨道。
“一千？”
中介阿姨不解，“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也没什么，就是想和我朋友合租，让她少出点钱。”
“女朋友？”中介阿姨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方墨没隐瞒，点了点头。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绝对不会露馅……”
解决完租房问题，方墨心情大好。
现在只差一步。
怎么把沈月柔忽悠过来。
他这么急着租房子，主要原因还是为了沈月柔。
没有一个固定遮风挡雨的地方，人总归心里不踏实。
铃铃铃——
正想着，口袋里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方墨看了一眼，是周涵打来的。
上次谈话，提醒他可以找半成品工作室后，周涵就没出现过。
突然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了眉目。
果然，周涵开口第一句就是，“方墨，我找到合适的工作室了，只是遇到点麻烦，等见面我和你详细说。”
挂完电话，两人很快就在校门口碰了面。
“方墨，我跟你说，我找的这个工作室，质量真是没得说。”
刚一碰面，周涵就迫不及待地道。
两人一边走，周涵一边介绍着这家工作室的情况。
据他所说，这家工作室是一群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创办的，他们这些年一直在研究游戏开发，取得了一定成果。
只不过资金短缺，现在遇到了困难。
“我看过他们的游戏。”周涵双眼放光道：“质量真的很高，无论是在打击感还是美工方面，都没得说，人物动作也很流畅……”
方墨听了一路，忍不住打断他道：“既然如此，你直接收购不就好了，还叫我来干嘛？”
“……我这不是怕看走眼，想找你商量商量嘛。”
“所以，我们现在是去哪？”方墨问。
“我和那边负责人商量好了，今天见面。”
方墨：“……”
合着找他只是走个过扬呗。
周涵看出了方墨想法，解释道：“其实也还有一点其他问题。”
“他们的那个负责人，不太好说话。”
“而且，他们好像只准备卖游戏，他们工作室的人，没想加入我们的意思。”
方墨蹙眉。
只买游戏的话，后续的发展同样是问题。
还有，从周涵的描述来看，她总感觉怪怪的。
第216章 游戏变故
正常而言，一群刚毕业的大学生，辛苦多年研发了一款游戏，他们是绝不可能轻易卖掉的。
这不仅是一款游戏，还是他们的梦想。
除非，中间有什么隐情。
这些东西，只是方墨的猜测，他没和周涵说。
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等和负责人见面了再说。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老旧公寓楼的门口。
他们刚下车，就有个打扮流里流气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你们是来买游戏的？”
“对。”
周涵上前想和人打招呼，对方扭头就上了楼。
“跟我来吧。”
“MD，不早来，这么热的天，害得老子等了这么久……”
后面那句抱怨，男人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方墨听到了。
他心中多了份警惕。
从对方打扮和说话态度上来看，完全不像是刚毕业几年，潜心开发游戏的大学生，倒更像混迹社会的街溜子。
周涵不可能骗他，也就是说，对方骗了周涵。
方墨一下子好奇起来。
这群街溜子，到底是怎么做出游戏的。
众所周知，老旧的公寓楼，是没有电梯的。
方墨两人跟着爬了五层楼，终于到了所谓的办公室。
门一推开，屋子里十几道目光全都看了过来，差点让他们以为走错了。
谈个判而已，又不是打架，需要来这么多人吗？
周涵看了眼方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他怕竖着进去，会横着出来。
只是多几个人而已，方墨毫无压力，当即进了房间。
周涵见状，连忙跟了进去。
房间中央，有张三米长的长桌。
桌子两边，各摆着几把椅子，不过没有人坐。
只有一个身材发福，小眼睛眯起来几乎看不见的地中海男人，坐在对面。
其他人，都站在地中海男人身后。
方墨还注意到，这群人中，有几个戴着眼镜，年纪稍小一点的人。
几人衣着都很朴素，也很干净，脸上甚至还有些未完全褪去的稚嫩。
与另一批年纪稍大的几人，有着很鲜明的对比。
“就是你们要买我开发的游戏？”地中海男人问道。
眼看周涵不顶事，方墨只好自己坐下谈，“是有这个打算。”
“你们有钱吗？”
之前，周涵和他们只是在软件上聊天。
除了开发的游戏，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如今见方墨和周涵都这么年轻，地中海男人有些没底。
“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准备的。”
方墨语气不疾不徐，“不过在此之前，你应该让我们先看看成品吧。”
“可以。”
地中海男人很爽快，朝身后的人示意了下。
眼镜男生脸色有些难看，站在原地没有动。
“快去。”
旁边一个戴耳钉的男人推了眼镜男生一下，他才抱着电脑，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你想看什么。”男生将电脑放在方墨面前。
“我先看看画面，建模之类的。”
男生没说话，不情不愿地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很快，一款方墨从未见过的3D，PVP，高自由度的美少女角色扮演游戏，就在他面前运行了起来。
游戏背景很简单。
怪物入侵，玩家扮演一位基地的指挥官，指挥被改造后的女战士驾驶机甲，去对抗怪物。
当然，具体怪物对战的过程，还是由玩家操控。
方墨上手体验了一下。
操纵人物无论是打击感，动作流畅度，还是技能衔接释放方面，都很不错。
哪怕以他极高的眼光，也觉得这款游戏做得很好。
最主要的是，每个角色的衣服都很清凉……咳咳，很漂亮，还有换装系统，甚至有些角色是没有穿鞋的……
不得不说，游戏开发者是知道玩家需要什么的。
看完这些，方墨让眼镜男打开了后台，要看下代码。
眼镜男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切到了后台。
后台代码，绝对是一款软件最核心的东西。
但眼镜男觉得方墨只是个门外汉，压根也看不懂，就没太在意。
况且……
不知想到什么，眼镜男眼神一暗。
他脸上的这些小变化，方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有了个大概猜测。
看着代码，方墨指着一行道：“这里不对吧，你这里是不是应该这样。”
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在眼镜男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方墨已经敲下了一个字。
看着屏幕上被篡改的代码，眼镜男先是震惊，随后不可置信，最后竟有些兴奋。
“对对对，就是这样。”
方墨看了他一眼，继续在电脑上操作，“后面是不是这样，这样，这样……”
“不对，后面应该是这样的。”
眼镜男似乎是看不下去方墨的操作，自己在键盘上操作了起来。
屋子里有其他人见到这一幕，都面面相觑。
“大哥，会不会有猫腻？”
地中海男人身旁，耳朵打洞的男人小声提醒。
“没事。”
地中海男人胸有成竹，“他们之前根本不认识，不会闲着没事趟这趟浑水。”
“再说了，我们的合同合法合规，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
“他们对这个游戏感兴趣，反倒是好事，这样，我们可以坐地起价。”
耳洞男人竖起大拇指，“还是大哥厉害。”
这边，周涵全程都在打酱油。
要不是他实在看对方这款游戏做得好，早就转身跑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但既然来了，就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而且看方墨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镇定模样，周涵也放心了一些。
他见方墨和眼镜男聊得火热的样子，便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方墨他们哪里是在讨论代码呀，分明是背着地中海男人他们，在交流眼镜男他们的遭遇。
周涵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正想凑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地中海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看完短信，他脸色骤变。
嘭——
地中海男人猛地一拍桌子，起身道：“小子，你敢耍我？”
顿时，他的那些手下瞬间将几人围住。
第217章 五十万
真不怪他胆子小。
他在周家，哪怕两个人矛盾再深，见面也都会保持着最起码的礼貌。
这种动不动就要和你干架的架势，周涵还是第一次遇到。
眼镜男也吓得不轻，只是还不等他有动作，就被人拉走了。
方墨面前的电脑，也被人收了起来。
“怎么个意思？”方墨看向地中海男人。
“小子，这话应该问问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在和小眼睛私通消息……怎么，你想帮他们？”
方墨挑了下眉，视线快速在房间里扫视一周，果然发现屋顶角落处有几个很隐蔽的摄像头。
他的小动作，应该是被中控室里的人发现后，报告给了地中海男人。
“既然话都说开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方墨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心虚，“眼镜男他们的程序，是你算计的？”
就在刚刚，方墨已经从眼镜男那里，了解了事情大致经过。
“什么叫算计，话别说得那么难听。”
地中海的人很得意，“我只是略施小计，他们自己掉进了圈套里。”
“你……分明是你利用合同欺诈，骗我们的。”眼镜男不服。
“小子，要怪，就怪你还太年轻，不懂社会的险恶……”
方墨看着地中海男人那得意的样子，一时无语。
只是忽悠了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至于那么得意吗！
眼镜男他们也算倒霉，遇到了地中海他们。
其实周涵没有被骗，眼镜男他们的确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几个人凑在一起，为了梦想，开始做游戏。
开始他们有十几个人，每天也都是元气满满。
虽然生活环境简陋，可他们脸上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只是这股朝气，在现实面前，被一点点磨平了。
家人的不理解，朋友的嘲笑，入不敷出的账单……让他们中的成员一天天在减少。
能留下来的继续做游戏的，都算是那种撞了南墙心不死的人。
好在最后这几人的坚持没有白费，他们终于研发出了一款领先市面上绝大部分手游的游戏。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资金链彻底断裂。
别说研究，他们甚至连晚上住哪都成了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偶然认识了地中海男人。
对方说很欣赏他们的勇气，可以先免费提供住宿，等以后他们赚了钱，再把房租还上。
这对于眼镜男他们，无异于雪中送炭。
不了解人心险恶的他们，当即就签了合同。
可还没过一个月，地中海男人就找了过来，要他们还钱。
原来，之前的合同有问题。
房子的确可以免费让眼镜男他们住，只是租期只有半个月。
半个月后，他们必须还钱。
如果不还，就要赔付高额的违约金。
足足有三十万。
当时眼镜男他们也没细看，就稀里糊涂地签了字，还被对方录像留了证据。
结果就是，他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地中海当然知道他们没有，他逼他们给家里打电话，让家里人帮忙还钱。
因为之前坚持游戏创作的事，眼镜男他们早就让家里寒了心，此时自然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
僵持了几天，地中海看他们不行动，就准备强行打电话。
眼镜男知道地中海他们就是一群有些文化的街溜子，把人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于是，眼镜男几人做出了一个艰难的约定。
把他们辛苦几年做出来的游戏，卖掉。
以他们的游戏质量，只要是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价值不止三十万。
大不了，等渡过这次难关后，他们从头再来。
然后，就有了眼镜男卖游戏，被周涵发现，带着方墨来到这里，和地中海对峙的扬景。
其实在看到眼镜男他们的时候，方墨就有了怀疑。
无他，这种事，他前世也见过。
刚毕业的大学生，从象牙塔里出来，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是最单纯的，也是最好忽悠的。
原本方墨还打算搞清楚整件事后，回去看看能不能先想想办法。
如今既然被发现了，他干脆挑明了说。
“这游戏我们看上了，你出个价。”
“爽快。”
地中海男人咧嘴一笑，“叔也不坑你，五十万，这游戏的所有东西，都归你。”
“什么……？”
眼镜男不可置信道：“我们只是欠你三十万，根本没有五十万。”
“你给老子闭嘴。”地中海男人一声暴喝，“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眼镜男鼻梁上的眼镜差点被吓掉，讷讷地没敢再出声。
方墨看了眼镜男一眼，“你欠他们三十万？”
碍于地中海男人的威慑，眼镜男生没敢开口，只轻轻点了点头。
“那游戏的数据还在你们手里吧？”
眼镜男生继续点头。
“好，三十万，我买你的游戏，然后你再把钱还给他们，你觉得怎么样？”
？？？
此言一出，房间里众人都愣住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方墨他们完全可以跳过地中海这个中间商，直接对接眼镜男生。
“你看行吗？”方墨又问了一遍。
眼镜男生眼前一亮，刚要说话，地中海却抢先道：“小子，你来找事的是不是？”
方墨一脸无辜，“没呀，我过来谈就是谈生意。”
“既然这样，五十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啧。”
方墨起身，“不好意思，我没当冤大头的习惯。”
说完，就准备往外走。
来的时候，他问过周涵，最多可以向银行借一百万左右。
但眼下这情况，完全没必要花这个钱。
见方墨两人要走，地中海男人给周围几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几人迅速堵住了门口。
“小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到了我秃子的地盘，哪能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去路被封，方墨沉了脸色，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地中海男人玩味一笑，“你们想从这里离开，每个人，一万块钱，少一个子都不行……”
第218章 有后手
哈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房间里响起一阵哄笑声。
“猴子，我没听错吧？他说想报警？”
“没错没错，我也听到了。”
“瞧他们俩的年纪，一看就是没毕业的大学生，仗着家里有些钱，想出来创业。”
“就是，真是天真……”
地中海男人压了压手，示意其他人安静。
“小子，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你报警。”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男人掏出一份合同放在了方墨面前。
“签了吧。”地中海男人抬了抬下巴。
方墨扫了一眼，微微挑眉。
桌子上是一份购买合同。
大致内容是他们愿意花两万块钱，购买地中海等人手里的两枚铜钱。
如果方墨他们签了这个合同，那地中海要钱就不是勒索，而是正常交易。
哪怕事后他们报警，警察也没办法解决。
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属于合法交易。
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今天方墨算是见识到了。
“我们要怎么办？”周涵小声问道。
“看我脸色行事。”
方墨说完，在周涵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缓缓伸出了一根中指，然后对着地中海男人，倒了过来。
周涵：“？？？”
他感觉今天可能真的要躺着出去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房间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艹，小子，你找死。”
一个小弟见地中海男人脸色难看，立刻就想刷一波存在感。
骂人的同时，他的拳头也朝方墨脸上挥了过来。
眼看着对方的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方墨不闪不避，就直挺挺地在原地站着，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方墨……！”
周涵叫了一声，想把方墨拉开，可他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嘭——！
啊——！
一声砸东西的闷响，伴随着惨叫声，传进了众人耳中。
“嗯？”
地中海男人怔了一下。
看着方墨那边发生的情况，房间内其他人也都愣在了原地。
周涵捂着自己被打出血的嘴角，一脸幽怨地看着方墨。
没错，刚刚拳头挥过来的时候，方墨把周涵拉过来挡了一下。
而且，用的还是脸。
此时周涵脑海中一万条黑线划过。
这就是你说的见机行事？我真是＊＊你呀。
“别激动。”
方墨有些尴尬地拍了拍周涵的肩膀，“你这一拳不白挨，没准钱都不用花就能把游戏搞过来。”
“什么意思？”
方墨的话，一下子转移了周涵的注意力，小声询问。
只是还不等方墨解释，外面由远及近传开了警笛声。
“他奶奶的，谁报的警。”地中海男人脸色难看。
话音刚落，他视线就落在了方墨两人身上。
“是你俩。”
房间里除了他的人，就是眼镜男几人。
但他们的手机已经被没收了，根本没办法报警。
所以，只能是方墨他们两人。
方墨笑了笑，算是默认。
地中海男人眼神闪烁，快速看了自己一个手下一眼，看到对方微微点头后，稍微放心了一些。
没过一会儿，几名身穿制服的帽子叔叔闯了进来。
“是谁报的警？”一名干练的警官问道。
“我。”
方墨伸手示意，带着周涵走了过去。
“这里什么情况？”警官询问。
方墨伸手一指地中海一群人，“警察同志，他们想强买强卖，准备用几个破洞板，坑我和我朋友的钱。”
“我们不同意，他们就动手打人。”方墨指着周涵脸上的伤痕道。
过了这么一会儿，周涵脸上的痕迹已经很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打的。
“……”
地中海男人一阵无语。
坑钱这事他承认，但打人，分明是方墨先挑衅的好吧。
“李警官，这都是误会。”
地中海男人上前陪笑道，明显和这个李警官认识。
方墨心中一沉。
如果地中海男人和这位警官有交情，那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警察办案，讲究公平公正，依法办事。
但有些事情，中间稍微操作一下，结果会有很大不同。
“少来这套。”
李警官伸手制止，“王赖子，这都第几次了？我上次是不是和你说过，如果再犯事，你就属于屡教不改，至少要进去踩一年缝纫机。”
“知道，知道，我这次真没犯事。”
王赖子挠了挠没剩几根头发的脑袋，笑得七分纯良，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凶神恶煞的模样。
方墨松了口气。
看样子，是他想多了。
这李警官和王赖子确实认识。
只不过是王赖子被抓多了，他们才认识的。
正想着，李警官看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墨，这是我朋友周涵。”
“嗯，我再确认一下，是你报的警没错吧。”
方墨颔首，“是我。”
“好，先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李警官道。
用了大概五分钟时间，方墨把他们来这里的经过，以及中间发生的事全部交代了一遍。
当然，竖中指的事他没说。
做完记录，李警官看向王赖子，“你有什么话说？”
“冤枉呀警官，我们只是和他们谈判，什么强买强卖，动手打人这些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想诬陷我们。”
闻言，周涵瞬间急了。
“我脸上还有伤呢，这一看就是人打的，你怎么解释？”
王赖子理直气壮道：“和脸上有伤就是我们打的？那我给自己一拳还说是你打的呢？”
“空口白牙，谁不会说。”
“你……”
周涵差点没气死。
这么颠倒黑白的话，他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的。
方墨拉了周涵一下，提醒他冷静，然后对李警官道：“警官，这个房间里有监控，调出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李警官看向王赖子，“监控室在哪儿？”
“就在隔壁，我带你们过去。”王赖子笑着在前面带路。
周涵满头问号。
一说去看监控，王赖子怎么会这么高兴？
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监控室里的监控，回放只能看到方墨和眼镜男讨论的画面。
后面全是黑的。
王赖子威胁他们的画面，根本没有，就更别提周涵被打的画面了。
“李警官，我这监控年久失修，经常出毛病。”
王赖子乐呵呵道：“不巧，刚刚正好出了问题……”
第219章 谅解书
“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王赖子挑了挑眉。
周涵还想说话，被李警官制止了。
这么多年的办案经历，他心里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只是没有证据，他也不能随便抓人。
“小兄弟，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我们……”
周涵一下子哑火了，随即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又急忙道：
“警官，我脸上的伤就是证据。”
他指着刚刚动手的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伤，就是他打的。”
“我没有。”
动手的人立刻否认，“警官，我根本没动手，其他人都能为我作证。”
“对，李警官，那小子在胡说八道，想讹我们钱。”
“没错没错，他是蓄谋已久……”
王赖子一个眼神，他的那些手下齐齐开口作证。
李警官眉头一皱，“安静。”
“你们都是一起的，不能算作证人。”
方墨指着眼镜男道：“警官，他们和王赖子不是一起的，可以作为证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没什么存在感的眼镜男几人身上。
“你看到王赖子他们打人了？”李警官问道。
“我……”
“小子，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王赖子冷声威胁。
“闭嘴。”李警官呵斥，“询问证人期间，其他人保持沉默。”
王赖子乖乖闭嘴，但不善的目光还落在眼镜男几人身上。
意思很明显。
你要是敢作证，就等着完蛋吧。
眼镜男不敢看王赖子那边，别过了头。
“你有看到王赖子他们动手打人吗？”李警官又问了一遍。
“我看……”
“志文……”
眼镜男生正要说话，他旁边的一个男生突然喊了他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眼镜男生——志文道：
“如果我们连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那和王赖子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们弄死。”
听完韩志文的话，刚刚那个男生羞愧地低下了头。
“警官，我作证，王赖子他们，刚刚确实有威胁方墨两人，并且还出手打人。”
“对，我们也可以作证。”
韩志文身后，其他男生也纷纷开口。
对于王赖子要杀人的目光，熟视无睹。
“王赖子，跟我们走一趟吧。”李警官神情严肃。
“李警官，他们是串通好的。”
王赖子指着韩志文，“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欠我钱，所以故意抹黑我。”
说着，王赖子就拿出了韩志文他们签的合同。
李警官看了眼合同，微微摇头。
合同虽然很不合理，但韩志文和王赖子都签了字，按了手印，属于正规合同，他们也无能为力。
“按照规定，有债务纠纷的情况下，确实不可以作为证人。”
此话一出，王赖子再次得意起来。
他在社会上混迹多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可不只是武力。
不得不说，有时候法律这东西，确实好使。
与之相反，周涵和韩志文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都难看得不行。
这种明知道对方违法，却又拿不出确凿证据的情况，让他们感觉憋屈的不行。
特别是在看到王赖子那张脸后，他们恨不得直接上去给一脚。
“我有证据。”
方墨突然开口，瞬间吸引了在扬所有人的目光。
他拿出手机，随即点开了一段录音。
正是刚刚王赖子威胁他们签合同的话，还有对方先动手打人的声音。
当时他用短信报警的同时，就开启了手机录音。
至于摄像头，方墨早就预料到了王赖子会有这一手。
所以他只是用手势挑衅，没说话。
因此，从录音判断，就是对方见谈判不成先动了手。
录音一出，证据确凿，王赖子也没了狡辩的理由，连同他的手下一起，被带上了警车。
而方墨和韩志文一行人，也要协助调查走一趟。
到警局后，王赖子也没了抵抗的心思，老老实实交代事情全过程。
希望看在他表现好的份上，给个宽大处理。
至于方墨这边，也很快录完了口供。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是否原谅王赖子等人的打人行为，这将成为他们是否量刑的重要标准。
说通俗点，就是是否同意和解。
“不同意……嘶……”
周涵语气激动，都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
“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关一辈子。”
王赖子瞅了他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他已经认命了，大不了几年以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等等。”
方墨插了一嘴，“想让我们签谅解书，也不是不可以。”
“你同意签谅解书？”王赖子立刻来了精神。
能少关两年，谁愿意在里面待着。
“方墨，你……”
周涵想开口，被方墨伸手制止了。
他继续道：“我们可以签谅解书，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能办到，我绝不含糊。”
“很简单，作废与韩志文他们的合同。”
“不就作废……”
话说一半，王赖子回过味来，“小子，你开玩笑呢吧，那可是三十万。”
多关几年，和三十万，王赖子还是分得清的。
方墨摇头，“我认真的。”
“不可能。”王赖子果断拒绝，“大不了谅解书我不要了。”
方墨我不急，随意道：“你是惯犯，没有我们的谅解书，你最少也要多关两年。”
“还有那三十万，到底咋来的，你比谁都清楚，而且……”
方墨加重了些语气，“等你被释放，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找到韩志文他们吗？”
“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只进去待个一两年，出来可能就要和社会脱节，你这至少五年起步，到时候……”
后面的话，方墨没有说，让王赖子自己去想。
报警那会，如果韩志文没有出来帮忙作证，方墨根本不会多管闲事。
好游戏可以再找，但人品不行，是绝对不能当合作伙伴的。
正是看中了韩志文的人品，方墨才决定帮他把欠的钱平了。
反正就是签个字的事。
当然，如果王赖子不答应，就当方墨没说过。
第220章 挖坑
主要是方墨说的那些情况，他也担心。
与其抓着虚无缥缈的三十万，还不如换取眼前的利益来得实在。
毕竟，踩缝纫机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双方签完字，王赖子被带走，方墨两人出了调解室。
从此刻起，韩志文与王赖子的债务，一笔勾销。
“方墨，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周涵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回想整件事。
从他们被王赖子威胁，到方墨无声挑衅，再到报警，最后签谅解书。
都是环环相扣，给周涵一种一切尽在方墨掌握的错觉。
“我可没那本事。”
方墨摆手，“刚开始只是想着要留证据，能全身而退，后面那些事，算是赶上的。”
听他这么说，周涵更震惊了。
“你的意思是，报警，还有拿我当肉垫那些，都是临时起意的？”
额。
“差不多吧。”方墨含糊了一句。
他感觉周涵在阴阳他，但瞄了一眼对方脸上的神情，方墨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也的确是方墨多想了。
这一拳下去，可是顶三十万呢，周涵怎么想都觉得赚。
“走，我们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韩志文他们。”
对方欠了他们这么大一个人情，再谈合作的话，肯定会容易很多。
因为韩志文他们只是证人，做完笔录后，他们就被带了出去，没和方墨他们在一起。
闻言，方墨神情严肃了起来，“这件事，不要和他们说。”
“只要告诉他们，欠王赖子的钱，我们摆平了就行。”
“为什么？”周涵不解。
“你挨了一拳，把韩志文他们的债给平了，如果你是韩志文他们，你会怎么想？”方墨反问。
“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仔细一想，感觉也挺简单的……”
周涵瞪大了眼睛，“你是想诱导他们认为是我们还了钱，让他们记住我们的恩情？”
“差不多吧。”方墨颔首。
“可是……”周涵欲言又止。
“觉得我有些卑鄙？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方墨似笑非笑地看向周涵。
后者讪笑，没接话。
他心里确实这么想的，感觉这样做并不光彩。
方墨摇头，“怪不得你会被那个叫什么周明轩的玩的团团转，现在看来，你输的不冤。”
一提到这个，周涵脸色立刻难看了下来。
方墨没管他，继续道：“无论用的什么方法，我们帮韩志文他们把债给平了，这是事实。”
“别管我们的方法有多简单，他们真真切切享受到了好处。”
“不能因为我们的方法简单，他们就不记我们的情。”
“你挨了一拳帮他们还钱，和用三十万帮他们还钱，结果是一样的。”
“既然结果一样，我们凭什么不能享受他们的感谢？”
“用的方法简单，是我们的本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人性就是这样，你帮他们忙，付出的代价越小，他们的感激就会越少。”
听完方墨这番话，周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懂了，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很快，方墨他们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韩志文。
这次，方墨主动站在了一边，让周涵和他们搭话。
周涵也没让方墨失望，一套含糊其辞的话说下来，成功让韩志文猜测出是他们帮忙还了钱。
不出所料，韩志文几人对周涵感激的无以复加。
趁热打铁，周涵说出了要和他们合作，共同开发游戏的想法。
对方也是满口答应，甚至还坚持要分给周涵百分之七十的利润。
尽管听了方墨的话，但周涵心里始终有点过意不去。
最终，他只要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以及成为了游戏的版权人。
一切谈妥，周涵大手一挥，直接给韩志文他们转了十万，用于游戏最后的制作。
说是游戏版权人，其实周涵只是个挂名的。
不过这也足够了，周涵要的就是个挂名。
只要游戏能火，他就有了和家里谈判的资本。
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以至于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还没黑。
到学校门口，方墨朝周涵挥了挥手。
“你先进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周涵没多问，乐颠颠地就回了学校。
方墨这边，他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商扬，一坐就是几个几个小时。
等过了学校的门禁时间，方墨才起身去开了个宾馆。
来到房间，方墨点开了与沈月柔的聊天框。
最近一条消息，是沈月柔十来分钟前发来的，问方墨有没有回到学校，马上要到宿舍门禁了。
今天和周涵出去，方墨有和沈月柔说过。
拍了张房间照片，方墨才回复道；
【刚办完事，学校是肯定回不去了，只能找个旅店对付一晚。】
沈月柔；【那你早点休息，忙了一天，肯定很累了。】
正常来说，聊到这里，话题就该结束了，但方墨可是抱着目的来的。
他厚颜无耻道；【我也想呀，可是这里隔音太差，周围好吵，有些睡不着。】
【小狗委屈巴巴jpg】
沈月柔；【啊？要不换一家呢？】
方墨；【好一点的太贵了，一晚上要几百。】
如果是沈月柔自己，她肯定随便将就一晚就过去了。
花几百块钱住一晚旅店，她舍不得。
但现在这个人是方墨，沈月柔想都没想就道；
【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呀。】
【叮，柔柔给你转账五百，请收款。】
方墨：“……”
这钱，他自然是不能收的，不然真成吃软饭的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那种。
方墨；【就算我这次换了宾馆，可下次呢？】
【你也知道，现在我在和周涵合伙创业，经常要往外面跑，像今天这样晚上回不来是很平常的事，总不能每次都住旅店吧，这样也太亏了。】
沈月柔丝毫没察觉到方墨给她挖的陷阱，还傻乎乎地问该怎么办，甚至开始帮他想办法。
见铺垫得差不多了，方墨图穷匕见。
【月柔，要不我在外面租个房子吧，这样就算回来晚了，也能有地方住……你觉得怎么样？】
第221章 合租
沈月柔趴在床上，怀里的两个小兔子被压的变了形，她也不自知。
女孩双手捧着手机，看着方墨发过来的话，两只露在外面的小脚丫扑腾了几下。
她总觉得，方墨之前说那么多，就是在等着这一句。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她给抛到了脑后。
因为方墨后面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算了，如果租房子的话，我还要定时打扫卫生，想想就麻烦。】
【我还是住宾馆好了，就是晚上吵点，环境差点，有可能再被人偷拍一下……也没什么的。小猫流泪jpg】
听方墨这么一说，沈月柔顿时急了。
她脑子一热，一条短信就发了出去。
沈月柔；【不就是打扫卫生嘛，我可以帮忙，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另一边，方墨嘴角逐渐上扬。
【不行呀，你来回跑的，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看到这条消息，本来沈月柔还有一丝后悔和怀疑的，这下彻底相信了方墨只是临时起意，把话说到了这而已。
殊不知，方墨猜准了她的心理，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沈月柔；【没事，我现在开始在网上接一些画稿，不用每天到处跑去做兼职，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方墨；【行吧，我到时候看看学校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再说。】
结束完对话，方墨把手机丢到一边，哼笑了一声。
小样儿，拿捏一个沈月柔，还不手拿把掐。
先把人骗过来打扫卫生，再说来回跑麻烦让人住下，然后从分居到合居……
桀桀桀！！！
方墨笑容逐渐猥琐，差点在床上扭成了个蛆。
尽管两世为人，但这些事，都是他不曾体验过的。
沈月柔没想到，方墨所说的有时间，居然只隔了一天。
“你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了？”
今天一早，方墨就问她有没有时间，然后直接带着她看房了。
“找到了。”
方墨回答的一脸坦然，“我觉得挺合适，想着让你也看看。”
沈月柔没接话，可眸中的怀疑又冒了出来。
真不怪她多想。
好端端地，方墨突然想租房去外面住，还是在她和家里闹掰之后。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在沈月柔一路的胡思乱想中，他们到了方墨租的房子。
刚进门，沈月柔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这么大，还两室一厅”她审视的目光落在方墨身上。
方墨立刻举手表示无辜，“我找了一圈，就这家比较合适，性价比也最高。”
“两室一厅的话，后面你不想住校，或者放假的时候，也可以住这里，省得再出去找了。”
沈月柔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方墨这人，对她好是真的好，但坑她的时候，也是真的“坑”。
一次两次的，沈月柔可能还察觉不到，但次数多了，她也能反应过来。
“没有。”
方墨大义凛然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他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如果这房子……唔……”
沈月柔伸手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嗔怪道：“不许说，我又没说不相信你。”
自从知道了方墨的真实身份后，沈月柔对这些东西就很相信了。
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可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而作为当事人的方墨，完全就不在意。
什么天打雷劈，人家雷工很忙的，哪里有空过来劈你。
真要是这么灵验，估计海王海后早就绝种了。
沈月柔收回手，开始在房间里转了起来。
“这里一月要多少钱？”
虽然没让方墨发誓，但她心里依旧是怀疑的。
淼淼说过，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好色。
另外百分之十，只是嘴比较硬罢了。
不得不说，方墨还是太了解沈月柔了。
他拿出手机，直接给房东拨了过去，还故意开了免提。
听完这里每个月只要一千房租后，沈月柔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一千块，两室一厅，还带厨房。
别说在杭城这边，就是在他们家那边，也没有这么便宜的。
“找了熟人。”方墨解释道。
“熟人？”
“对，这房子是我二大爷的小叔的三姑的堂弟的表姐的丈夫的侄子的媳妇的表哥的表妹的公公的外甥的儿子租的，有着这层亲戚关系，所以给我才这么优惠。”
沈月柔：“……？”
这亲戚，别说八竿子了，就是十竿子，恐怕都打不到吧。
虽然还是觉得很离谱，不过沈月柔选择暂时相信了方墨的话。
租都租了，她不相信也没办法。
而且这里很多地方都没有打扫，确实不像方墨早就租下的样子。
沈月柔是个眼里很有活的人。
只简单转了一圈，就找来工具开始打扫房间了，方墨也主动过去帮忙提水清洗抹布什么的。
“那个月柔，之前你不是说过要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帮我收拾房间，这话还算数不？”方墨问道。
“算呀。”
为了方便干活，沈月柔把头发扎成了低马尾。
擦玻璃时，身后的马尾一甩一甩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很高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反正就是心情很好。
“这里离我们学校又不远，来回最多二十分钟，我每天过来帮你打扫都行。”
方墨：“……”
大意了。
早知道，他就租离学校远一点的房子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这栋房子，他是要和沈月柔走读用的。
他还好，不过沈月柔经常有早八，还是离的近些好。
“我看这里也有厨房，到时候我买点工具，后面直接能在这里做饭。”方墨又开始下套。
“也行。”
沈月柔擦着玻璃，随口回道：“这里离学校还是有些距离的，你来回跑吃食堂也麻烦。”
“定外卖的话，又不健康，还不如自己做呢。”
方墨完全赞同沈月柔的观点。
他点点头，立刻换上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可是我不会做饭呀。”
沈月柔愣了一下，下意识想问“你家开餐馆的，怎么不会做饭？”
想到方墨的情况，她及时收住了声。
方墨以前说过，他之前是做程序员的，不会做饭也正常。
“没关系。”
沈月柔想了想道：“我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可以顺便帮你做。”
“那你还不如直接住进来呢，就当我们合租……”
第222章 你和他们不一样
话音刚落，沈月柔停下擦玻璃的动作，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方墨。
“你果然是想骗我和你一起住！”
“我没有。”
方墨内心慌得一批，外表却稳如老狗。
“我只是怕你来回跑太累，所以想着你住过来方便一点。”
“哼，都是借口。”
沈月柔撅了撅嘴道：“先骗我住进来，再骗我和你一起住，然后更加过分……”
“淼淼说过，这叫……对了，这叫温水煮青蛙。”
方墨：“……”
别人家闺蜜都是各种撮合，云淼淼倒好，三天两头拆他的台。
关键是，说得还都对，让方墨想狡辩都狡辩不了。
迟早有一天，他要让沈月柔和云淼淼绝交，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沈月柔，你居然怀疑我？”
既然狡辩不了，方墨干脆不狡辩了，来个先下手为强。
“我可是你男朋友，一心为你着想，你竟然……竟然这么想我。”
方墨作悲痛欲绝状，“行吧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当我是这种人吧。”
“我，我没有。”
见方墨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沈月柔一下子就急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只是……只是淼淼和我这么说的，让我小心被骗。”
“所以你相信云淼淼的话，也不相信你男朋友的话？”方墨发出了灵魂拷问。
此问题，完全不亚于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方墨还捂着胸口，像是被伤透了心的样子。
实际上，内心嘴都快笑烂了。
用女生的套路对付女生，别说，还挺好使。
“我……”
沈月柔脑子都快干冒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好闺蜜，真的很难选。
好在她灵光一现，给出了个自认为完美的答案，“我都相信。”
“你的话我信。淼淼的话我也信。”
“淼淼只是说男生会花言巧语，你是你，其他男生是其他男生，你和他们不一样。”
“所以，我也相信你。”
强行一顿解释，沈月柔感觉自己机智得一批。
嗯！
那句“你是你，其他男生是其他男生”，直接说进了方墨的心坎里。
他以前都没发现，沈月柔原来这么会说话的。
眼见沈月柔松口，方墨立刻道：“所以，你答应住过来了？”
“再说吧。”沈月柔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并不是抗拒和方墨一起合租，相反，沈月柔心里还有些小期待。
只是女孩子嘛，脸皮薄，哪能直接说出答应的话，搞得好像她很期待一样。
对此，方墨没有太过强求，要不显得太刻意了。
收拾完卫生，他们又去了附近的百货商扬购物。
一些床上洗漱用品什么的，还是需要购置的。
来到商扬，沈月柔推着小推车，开始对着清单找物品。
没错，在来之前，沈月柔把需要买的东西列了个清单。
只要一样一样跟着买，就不会有问题。
在面对方墨的事情上，她总是很细心，尽可能做得更好。
“方墨，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单？”
两人来到床上用品区，看着花花绿绿的床单，沈月柔问道。
“我都可以。”
方墨真不是敷衍，他对颜色，没有特别喜欢，或者特别讨厌之说。
如果说真的有，那就是黑色，耐脏。
可这也没有黑色床单呀。
听到方墨的回答，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那我就随便挑了呀。”
然后，方墨就见她把一套粉色，还印着小熊的床单放进了购物车。
方墨：“……”
不是，她说随便，也不能拿粉色的呀。
“粉色不行。”方墨满脸黑线道。
要是传出去他用粉色床单，那估计会被别人说成变态或者伪娘。
女孩狡黠一笑，“你不说都行那？”
“除了粉色。”
“你早说呀……”
拌嘴间，沈月柔又把一套浅蓝色的床单放进了购物车里。
“那就这套吧。”
方墨瞅了一眼。
只要不是可爱粉，他都能接受。
嗯？
方墨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沈月柔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居然没有把那件粉色的床单拿出来。
本来他还正愁怎么骗，呸，劝沈月柔买两套床上用品呢，这下倒是省了不少事。
就这样，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粉色床单的事，继续买着其他东西。
锅碗瓢盆，各种调料，沈月柔都会仔细挑选。
有些放的比较高，她还会让方墨帮忙拿。
看着瓶身上那些大差不差的包装，方墨好奇问道：“这不都差不多吗？有什么好挑的？”
如果是他，看哪个顺眼直接拿。
细心一点，最多看个保质期和生产日期。
“有呀。”
沈月柔一边看着手里酱油的配料表，一边耐心解释道：“自己吃的，当然要选尽量新的日期，还有添加剂少的呀。”
女孩站在货架前，一缕秀发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也没有丝毫察觉。
恍惚间，方墨觉得他们仿佛是生活了许多年的老夫老妻。
每天都推着购物车，一起买菜，偶尔拌拌嘴，生活平淡且美好。
“方墨，想啥呢，这么出神？”
沈月柔伸手在方墨眼前晃了晃，他这才回神。
“怎么了？”
“我问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喊你几次都不理我。”
方墨嘴角微勾，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几分。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未来的事情。”
女孩撇了撇嘴，似乎对方墨刚刚走神的事情表示不满。
“你喜欢陈醋还是米醋？”
沈月柔举着两瓶醋问道，刚刚她就是要问方墨这个问题的。
陈醋和米醋，虽然都是醋，但口感上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米醋吧。”
方墨想到了小时候经常吃的醋，就是米醋。
后来有了陈醋，他总觉得怪怪的。
选好了醋，沈月柔又继续去挑选其他东西。
他们要买的东西本来就多，再加上沈月柔又每一件都对比着买。
等方墨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就过去了快一小时。
他自己都有些震惊，居然能逛这么久的超市，还丝毫不觉得烦。
但当他抬头，看到前面马尾一甩一甩的女孩背影，突然就笑了。
别说只逛一小时，哪怕就是逛一辈子，方墨觉得自己都不会烦。
第223章 无声的默契
买完所有东西，两人推着购物车去收银台结账。
方墨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如果沈月柔发现了粉色床单，会不会退掉？
只有铺好了床，才能邀请人住进来。
如果连床都没弄好，那还住个锤子。
其实他后面也可以自己买床单铺。
只是那样的话，会显得很刻意。
就在方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收银的队伍排到了他们。
沈月柔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了收银台上。
拿到最后，是那个粉色的床单被罩。
女孩动作顿了一下，看向方墨，“你没把这个放回去吗？”
“啊这……”
方墨装傻充愣，“我以为你放回去了。”
眼见沈月柔在纠结，方墨正要说“反正拿都拿了，不如就先买了吧”的时候，女孩却先开口道：
“反正拿都拿了，就先买了吧，再放回去也麻烦。”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把粉色床单递给了收银员，帮忙结账。
自己要说的话被抢，让方墨愣了一下。
奇怪，为什么他觉得沈月柔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难道是出现了错觉？
方墨没纠结这个，眼看沈月柔要付款，他先一步扫了付款码。
这一幕，看的一旁的收银员大姐捂嘴直乐。
“小伙子，对你女朋友还怪好嘞。”
方墨疑惑：“大姐，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而不是夫妻？”
这个大姐是个自来熟，也可能她认识这里的顾客。
刚刚方墨他们在排队的时候，就听大姐一边在结账，一边在和客人闲聊。
动不动就是“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小两口幸福……”之类的话。
方墨就好奇，为何大姐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夫妻，而是情侣。
毕竟他们看上去也不小了，又一起买东西，夫妻和情侣，应该对半开才对。
闻言，不仅收银大姐，就连他们后面排队的几对夫妻，都捂着嘴偷乐。
一位结了婚的大哥，走过来拍了拍方墨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兄弟，珍惜你现在每次买单的快乐吧，等结了婚，就体验不到了。”
方墨：“……”
沈月柔：“？？？”
呵呵。
方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他女朋友好着呢，哪怕以后结了婚，家里照样也是他管钱。
当然，这些话方墨没有说出来，他怕自己引起众怒。
结完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两人又回了出租房。
“方墨，他们那话是什么意思呀？”
路上，沈月柔好奇问道。
“就是说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要管钱。”
方墨笑着看向沈月柔，“到时候我出门买个盐，都要你批准才行。”
沈月柔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摇头道：“那样你岂不是很可怜。”
“对呀，所以你不会那样对我的是吧？”
方墨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沈月柔的口风，这关乎他婚后的幸福生活。
“当然不会。”沈月柔回答得很果断。
听到此话，方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吧，沈月柔不是那样的人。
家庭地位这一块，他方墨稳得一批。
只是一口气还没松完，沈月柔后面的话，让方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我肯定不会让你连买包盐的钱都没有。”
女孩很认真地说着，“到时候，每个月给你三十，不，五十的零花钱。”
方墨手机每个月的最低消费是二十九，充完话费，他每个月就剩二十一块钱。
就这点钱，方墨肯定没办法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沈月柔洋洋得意，已经幻想到了包养方墨的场景。
“月柔，你上班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
“月柔，我今天有听你的话，乖乖在家……”
“月柔，我今天想和朋友去吃个饭，你看能不能给点零花钱。”
方墨抱着她的胳膊，小鸟依人。
然后她伸出食指，挑起方墨的下巴，似笑非笑道：“看你表现……”
然后……
诶嘿嘿~~~
“呀？！”
正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中的沈月柔，身体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差点撞上路灯了都。”
方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终于让沈月柔回归了现实。
“没，没什么？”女孩小声呢喃。
她看了眼旁边的路灯，又看了眼方墨，小脸顿时烧了起来。
如果不是现在手里还提着袋子，她都伸手捂脸了。
“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不会是中暑了吧？”
方墨满脸关切，根本不知道刚刚在沈月柔的幻想里，他都经历了什么。
“没有，可能是被太阳晒的吧。”
见方墨还想问，沈月柔赶紧道：“等会太阳又该大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说罢，不等方墨反应，就一个人吭哧吭哧地往前走了。
？？？
总感觉沈月柔有事情瞒着他。
但出于对她的信任，方墨没往深处想，迈步跟了上去。
回到出租屋，东西刚放下，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沈月柔就忙着要收拾。
方墨一把将人拉到沙发上坐下，“你不累呀？先歇会再说。”
也不知道沈月柔怎么想的。
别人干活，都慢吞吞的，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恨不得不干。
她倒好，见到有活干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生怕别人和她抢似的。
“我不累。”
沈月柔道：“早点收拾好，你就可以早点搬进来啦。”
而且，她多做一些，方墨就可以少做一些。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
方墨一把又将女孩按在了沙发上，略带些严厉道：“坐好，我去给你拿瓶水。”
沈月柔吐了吐舌头，真就乖巧地坐在了沙发上。
递给沈月柔一杯放凉的开水，方墨则把那些比较重的锅碗瓢盆先搬进了厨房。
温水是出门前方墨提前倒好的。
他一直都记得医生的嘱咐，沈月柔身体虚弱，要好好调养。
至于收拾厨房，本来方墨是不急的。
可是他不动作麻利点，这活就被沈月柔抢了。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人都抱了自己多干点，对方就能少干点的想法。
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种无声的默契。
第224章 宝，再暴露一点
方墨忙着收拾厨房的时候，沈月柔也没闲着。
她将被套枕套床单这些的包装拆掉，全部放进了洗衣机里，准备先洗一遍再说。
虽然都是新买的，可在出厂之前谁知道它们都经历了什么，还是洗完再用更放心。
反正又不费什么事。
等方墨把厨房收拾好，又将包装纸盒那些收拾规整，沈月柔也晾好了衣服。
看着晾衣杆上一粉一蓝，两个被风吹得微微飘荡的床单，沈月柔心里一下子感觉特别踏实。
从家里搬出来，看上去她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可那都是她装的。
为了不让方墨担心。
尽管从母亲离开后，那个“家”已经没了家的模样。
可当她在外面受欺负，刮风下雨的时候，无处可去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小小的，属于自己的房间。
虽然它很简陋，很小，夏天热冬天冷。
但有那个房间在，她就有了一条后路。
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再怎么被欺负，被嫌弃，她都能一个人躲在小房间里，不被人嘲笑，偷偷地哭泣。
和沈全闹掰后，她一下子失去了那个属于自己最后的小房间。
好似是在外漂泊的游子，没了家一样，让沈月柔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此刻，看着两个人挨在一起的床单，沈月柔的心也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在这里，她又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的小房间。
而且还是和方墨一起。
她这个没有根的浮萍，再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一想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和方墨一起住在这里，沈月柔眸中的期待和欣喜，藏都藏不住。
这个不到一百平的房间，是独属于她和方墨的地方。
妈妈，你看到了吗？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你不用担心，我会越来越幸福的……
“看什么呢？”
方墨收拾完，见沈月柔一直站在阳台发呆，好奇地走了过去。
“没。”
女孩收回思绪，“我在想还有没有什么要洗的。”
方墨抽了下嘴角，指着晾衣杆上满满当当的东西道：“窗帘，沙发套，床单，被罩，地毯，桌布，甚至收拾卫生用的抹布，都被你给洗了……”
“只要是和布沾点边的东西，都被你洗了一遍，再洗，就只能洗房子了。”
沈月柔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昂起了小脑袋。
“哎呀，都洗一洗用着才放心嘛。”
这点方墨倒是赞同。
虽然不洗方墨觉得也能用，但把这些东西都洗一遍，就让他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好像房间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废女朋友。
但凡不是沈月柔，换一个稍微矫情一点的女朋友，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收拾房间？
呵呵，确实会收拾。
只不过是人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嗑着瓜子，吩咐你收拾。
果然，日子怎么可能和谁过都一样。
正要推着沈月柔去休息一下，方墨突然注意到了晾衣杆上的两张床单。
准确地说，是注意到了两张床单上的图案。
粉色床单上，是一只小熊抱着个草莓在啃。
而浅蓝色床单上，则是一只小熊拿着个被啃了一口的草莓。
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这是情侣床单。
盯着两个床单上的图案，方墨越看越觉得奇怪。
粉色床单，是沈月柔拿错的，嫌麻烦没有退，本来他们只准备买浅蓝色床单的。
但好巧不巧，偏偏两个床单又是情侣款。
难道……
“月柔，你说巧不巧。”
方墨指着两个床单道：“你看，它们居然是情侣款。”
“是，是吗？”
沈月柔瞄了一眼，视线有些飘忽，“是挺巧的哈。”
废话，就是她故意买的，能不是情侣款吗！
方墨神情逐渐变得玩味起来，“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
从沈月柔不自然的表情中，他大概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方墨有些感慨，沈月柔居然比他还会演，当时他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还说什么懒得换了，肯定是早有预谋。
“巧合的事情多了，谁，谁也说不准。”
对上方墨近在咫尺的目光，沈月柔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这都中午了，我，我先去做饭。”
说完，沈月柔像个小兔子似的，一出溜就窜进了厨房。
看着女孩仓皇逃窜，还差点撞上门框的身影，方墨哑然失笑。
他有那么可怕吗？
又看向两个情侣床单，方墨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时间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沈月柔已经从那个说话唯唯诺诺，连和方墨对视都不敢的小女孩，摇身一变成了差点把他都忽悠进去的活泼女生了。
这么大的变化，肯定不是一下子完成的。
只不过平日里方墨都和沈月柔在一起，很难察觉到。
等因为某件事发现的时候，才发现沈月柔改变了那么多。
方墨感叹了一下。
尽管差点被沈月柔忽悠了，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说明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沈月柔在一点一点地变得开朗，变得和她同龄的女孩子一样。
爱玩爱闹，爱说爱笑。
不是说以前的沈月柔方墨不喜欢，他只是希望沈月柔能每天过得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回到客厅，方墨本想去厨房打打下手，沈月柔可能怕他再提起刚刚的事，直接将人给赶了出来。
无奈，方墨只好坐在沙发上休息。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小说的评论区，见底下还是骂声一片，方墨就退了出来。
他正想问问杜承钱还要多久能把事摆平，沈月柔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好几声消息提示音。
“月柔，有人给你发消息，你手机一直在响。”方墨朝厨房那边喊了一声。
他是知道沈月柔手机开机密码的，是他的生日。
但方墨也不会随便翻看沈月柔的手机，哪怕沈月柔不在意。
同样的，沈月柔也不会随便看他的手机。
这是双方最起码的信任和尊重。
“我在炒菜，你帮我看一下。”女孩回道。
于是方墨拿过沈月柔的手机，解锁看了眼消息。
【宝，下次能不能再暴露一点，可以先发个照片。】
看到第一条消息，方墨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25章 沈月柔的“金主”
对方充满暧昧的话，让方墨足足在原地愣了十几秒。
他看了眼厨房里忙着做菜，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乖巧贤惠的女孩，实在没办法把她和这种……这种调情的话联系在一起。
不会的，月柔肯定不是那样的女孩。
方墨疯狂摇头，试图把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想法甩出去。
对，说不定对方是沈月柔的同学，只是在和她开玩笑。
他们男生之间，也经常会开这种黄色玩笑。
一定是这样。
方墨又低头看向沈月柔的手机，试图找到对方只是开玩笑的证据。
可越往后看，他心就越沉。
【宝，下次可以再大胆一点，衣服再少点也没关系。】
【不要担心被封，只要合适，我就打钱……】
又往下翻了两三条，方墨直接按灭了手机。
那些信息，对他的冲击太大，方墨一时完全没办法接受。
“方墨，谁给我发的消息呀？”
厨房里，沈月柔没有等到方墨的回复，主动出声询问。
“没。”
方墨下意识撒了个谎，“是一些群消息，没什么事。”
“哦。”
闻言，沈月柔也没怀疑，继续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今天是方墨第一次吃她做的菜，为了留个好印象，沈月柔可是下足了工夫。
方墨这边，还在纠结短信的事。
通过那些内容，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是沈月柔在和别人进行“特殊”的聊天，以此来赚钱。
方墨实在想不通，沈月柔怎么会走上这条路的。
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东西的。
难道是缺钱？
也不对呀。
之前沈全那件事，沈月柔还得了张十万的卡，不可能缺钱才对。
方墨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也没找到沈月柔做这个的理由。
但既然他知道了，就绝对不会让沈月柔再干这个了。
思来想去，方墨还是决定和沈月柔摊牌。
哪怕当面戳穿她这种事，会让沈月柔无地自容，可这也是最立竿见影的方法。
茶几上，沈月柔把一道道拿手菜端了上来，客厅里立刻香气四溢。
可面对沈月柔亲自下厨做的这些菜，方墨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方墨，快尝尝，味道怎么样？”沈月柔帮方墨摆好碗筷。
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期待，像是做了好事，等待被夸奖的小女孩。
见状，方墨配合地吃了一口菜，微微点头道：“嗯，很不错。”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但心里有事情，神情难免有些不自然。
换做其他人，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这微妙的区别。
可沈月柔一眼就看了出来。
毕竟，她可能比方墨自己还了解他。
女孩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笑容，“我也是第一次做饭，先凑合着吃，有不合口味的地方，我后面再改。”
方墨机械地点点头。
桌上这些饭菜，他吃着都一样，味同嚼蜡。
完全尝不出来好吃还是不好吃。
沈月柔也坐下吃饭。
一早上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
又是挑选食材，又是洗菜切菜的，她忙活了快一个小时，而且每道菜都是按照方墨的喜好做的。
结果……方墨好像并不喜欢。
本以为会得到夸奖，结果只换来方墨的应付。
心里落差太大，让沈月柔有些难以接受。
而方墨还想着该如何开口，完全没注意到一旁女孩的变化。
“那个月柔。”
方墨斟酌着措辞，“你最近缺钱吗？”
“啊？”
沈月柔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面前碗里的米饭，闻言疑惑地抬起头。
“没有呀，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事，就随便问问。”
方墨继续试探，“那有没有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或者急需用钱的地方？”
“没有。”沈月柔回答得很干脆。
之前攒钱，是为了和沈全划清界限。
这件事过去之后，除了生活所需，她已经没有要花钱的地方了。
哦对了。
沈月柔脑子里灵光一闪。
还真有一件事需要攒钱。
她要给自己攒嫁妆。
将来嫁给方墨的时候，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不过他们还在上学，离结婚还早，这个倒是不急。
在沈月柔回答问题的时候，方墨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没见女孩有半分的不自然。
方墨心中越发狐疑。
不是因为钱，难道是受了刺激，所以选择了自暴自弃？
刚经历过家里这么大的变故，也有这种可能。
只不过……
看着女孩依旧澄澈明亮的大眼睛，方墨总觉得不太可能。
沈月柔真的能做出擦边这种事？
直到此刻，方墨都难以相信。
“方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沈月柔看出了方墨的不对劲。
“我……”方墨欲言又止。
沈月柔见状，声音越发柔和，“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方墨一想也对，与其小心试探，还不如单刀直入，反正早晚都要把话挑明。
深吸口气，方墨道：“月柔，你是不是在，在做擦边？”
“啊？！”
沈月柔被方墨的问题震惊到了。
红唇微张，愣愣地看着他。
下一秒，女孩大眼睛肉眼可见地蒙上了层雾气，有种叫做委屈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方墨他……怎么能这么想她？
她平时连暴露一点的衣服都不敢穿，又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见沈月柔这副泫然欲泣，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方墨心里也难受得紧。
但这件事，他必须要搞清楚。
拿过桌上沈月柔的手机，解锁，方墨把聊天信息给她看。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聊天记录，沈月柔先是疑惑，然后若有所思，最后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是看了这个后，怀疑我在，在做那种事？”
方墨严肃地点头，“刚刚就是他给你的的信息，备注还写着‘三号’，我很难不多想。”
沈月柔又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彻底接受被方墨误会的事实。
你还别说，她把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给删了。
单从这几条记录看，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三号’，是我的金主。”
金主？
方墨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第226章 恐怖的天赋
“不对不对，他不是我金主，只是给我钱的人。”
知道自己的话让方墨又误会了，沈月柔赶紧解释。
可她越解释，方墨就越误会。
沈月柔从未像此刻一样，深刻感觉自己的嘴这么笨。
“那个三号，是买我插画的人。”
“他发的那些消息，都是插画的要求。”
“插画？”
这下，轮到方墨愣在原地了。
拿过自己的手机，沈月柔又点开了一个聊天框，递到了方墨面前，“你看。”
聊天框的备注人是“二号”。
相较于三号，这个二号就正常了很多，都是一些对插画细节的要求。
例如人物发饰，衣服颜色，人物动作什么的。
往上翻，还有沈月柔发给对方的草图。
方墨看了一会儿，又在沈月柔的授意下，点开了她和“一号”的聊天框。
内容和“二号”差不多，都是交流插画内容的。
看完这些消息，方墨恍然大悟。
前段时间，沈月柔说想通过画画赚钱，方墨就找杜承钱给她介绍了一些人脉。
“所以说，这些‘一号，二号，三号’的，都是你的客户？”方墨问道。
“嗯嗯。”
沈月柔急忙点头，“他们都是各个网站的作者，让我给他们画小说封面或者插图，完事后给我钱。”
原来如此。
方墨就说吧，沈月柔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误会解除，再面对沈月柔时，方墨有些尴尬。
“那个抱歉，是我想歪了。”
沈月柔看了眼“三号”发的消息。
嗯，确实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先吃饭吧，等会菜该凉了。”沈月柔主动转移了话题。
虽然没说，不过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好。”
方墨扒拉了口米饭，又夹了一筷子菜拌着吃。
咀嚼两下后，他倏地停下了动作。
这菜……
方墨又吃了一口，然后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
老天爷，他以前吃的都是什么，猪食吗？
除了母亲萧素素做的饭，有特殊加持，可以与沈月柔做的饭掰掰手腕，其余他吃的那些，根本都不配提。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方墨对沈月柔的滤镜存在。
但就算没这层滤镜，沈月柔做的饭也是绝对顶尖的。
刚开始吃感觉味同嚼蜡，是方墨有心事，吃啥都一样。
见方墨突然成了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沈月柔有些不知所措。
方墨这是，喜欢她做的饭？
“好吃吗？”女孩又小声问了一句。
“嗯嗯嗯。”
方墨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伸出大拇指回应沈月柔。
“你慢点，小心别噎着。”
沈月柔贴心地给方墨盛了碗汤，顿时成就感满满。
能被自己喜欢的人承认饭做得好吃，也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一顿饭下来，沈月柔都没怎么吃，全进了方墨的肚子里。
他本来还想着帮忙刷碗的，可肚子实在太撑，瘫在沙发上根本起不来。
沈月柔倒是不在意，一个人忙里忙外，把客厅和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
视线落在女孩忙碌的身影上，方墨没良心地笑了一下。
“月柔，你这么勤快，以后把我养成废人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沈月柔头也不抬地道：“废了就废了呗，以后你天天在沙发上躺着都行。”
“那你不嫌弃呀？”
“不嫌弃。”
女孩一脸骄傲，“到时候我养着你就行。”
方墨：“？？？”
这话，他不止一次从沈月柔口中听到了。
一次两次地，方墨认为沈月柔在开玩笑，没放心上。
可次数多了，而且见沈月柔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方墨就有点在意了。
“不是，你来真的呀？”
“我一直都没开玩笑呀。”
嘶——！
方墨倒抽一口凉气。
他男子汉大丈夫，还是个穿越者，怎么能吃软饭？
这多给穿越大军丢脸呀。
不行，绝对不行。
他要打消沈月柔如此可怕的念头。
“你还在上学，目前最重要的是努力学习，不要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沈月柔反驳，“上学又不影响我赚钱。”
反了，反了，真是岂有此理。
小妮子居然都会顶嘴了。
看来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钞能力了，让她彻底死心。
“你现在兼职，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方墨问。
沈月柔歪头想了想，又低头掐着手指算了起来。
看到女孩这憨憨的模样，方墨没忍住又是一乐。
不知道是不是方墨对沈月柔有滤镜的缘故，她的很多动作，方墨都觉得可爱。
“有三千多。”
沈月柔伸出三根手指，昂着小脑袋。
“如果我再努力一点的话，一个月可以挣差不多六千。”
“才六……”
“等会儿，你说多少？”方墨瞪大了眼睛。
一个月六千？
别说沈月柔还没毕业，就是很多毕业的大学生，刚步入社会，都拿不到这么高的工资。
别看网上动不动月入过万，一年随随便便几个小目标，那毕竟是在网上。
绝大部分普通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六千呀。”
沈月柔坐在了方墨旁边，“还得多亏了你呢，让我合理利用时间，不然我根本赚不到那么多钱。”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画画可以这么赚钱。”
沈月柔语气颇为遗憾，感觉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听她这么说，方墨又想到了“三号”发的信息，一下子来了好奇心。
“你画的什么画？我看看。”
插画行业他虽然没了解过，不过也是看人气的。
只要你出名，就算是鬼画符，都有人买账。
也就是品牌效应。
但沈月柔，一个刚入行的新人，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工资？
“就是一些古风插画，他们用来做封面或者插图的。”
沈月柔打开相册，把手机递到了方墨面前。
照片里，是一张张精美的角色插画。
还别说，沈月柔确实画的很好。
图片里的人物要么仙气飘飘，要么目视远方，似在沉思。
每一个都很有神韵，能一眼看出不是AI合成的。
“这些图片多少钱一张？”
方墨一边翻着相册，一边问道。
“说不准。”
沈月柔将脑袋靠在了方墨肩膀上，“简单一点的十块十五，稍微复杂一点，五六十的也有。”
方墨轻轻点头，正要继续看下一张图片，手机却被沈月柔一把抢了过去。
女孩声音有些慌乱道：“后面没什么好看的，都和前面一样。”
方墨：“？？？”
第227章 “神秘”图片
见沈月柔眼神飘忽，方墨瞬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难道说沈月柔的相册里，有他不能看的照片？
“我要看。”方墨朝沈月柔伸出了手。
他丝毫不怀疑沈月柔会背着他做什么，只是单纯好奇，究竟是什么图片，能让她这么紧张。
“真没什么好看的。”
沈月柔双手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机，身子也往旁边挪了挪，做好了随时逃跑的架势。
她越是这样，方墨就越好奇。
以两人现在的距离，方墨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地将人扑倒，再抢手机。
只是那样做，多少有点欺负人了，而且沈月柔心里可能也会不舒服。
思忖片刻，方墨有了主意。
他又躺回了沙发上，别过头道：“好，我不看了。”
语气虽然还算正常，但明显能听出一丝落寞。
沈月柔抿了抿唇，坐过来了一点，“生气了？”
“没有。”
女孩又坐过来了一点，拽了下方墨的衣袖，“那你把头转过来。”
方墨不语，继续偏着头。
那意思分明在说，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沈月柔知道方墨是故意的，他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和她生气。
但看着他这样子，沈月柔心里既好笑又无奈。
好笑方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可偏偏，沈月柔就吃这一套。
“好了，给你看，给你看，先把头转过来好不好？”
女孩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方墨。
方墨心里微微一动，不过依旧没有转过头。
他不要面子的嘛！
而且，你别说，被女朋友哄着的感觉。
嗯，真不赖。
虽然没有转过头，可方墨的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方墨，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月柔起身跑到了方墨扭头的这边，方墨又迅速将头扭向另一边。
沈月柔又跑过去，方墨再次扭头。
哼！
女孩撅了撅嘴。
她都主动道歉了，方墨居然还端着。
心里吐槽归吐槽，不过人还是要哄的。
沈月柔看了眼方墨的侧脸，抿了抿嘴唇，用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吧唧——！
方墨正奇怪沈月柔怎么没动静了，纠结要不要见好就收的时候，脸颊突然被一片柔软轻轻碰了一下。
伴随着的，还有划过耳侧的柔软秀发，以及女孩身上好闻的淡淡体香。
方墨整个人瞬间一激灵，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脸颊开始，迅速蔓延开来，让他舒服地差点哼出了声。
以前沈月柔不是没有亲吻过方墨的脸颊，不过那都是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虽然愉悦，但不会有这种惊喜的感觉。
只是想看个相册而已，没想到还有隐藏福利。
方墨的情绪变化，沈月柔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她狡黠一笑，正要抽身离开，却为时已晚。
啊——！
伴随着女孩的惊呼，她整个人被方墨用力一拉，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你，你放开我。”
沈月柔双手微微用力，推着方墨的胸膛。
她脸颊通红一片，连耳垂和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方墨放在沈月柔腰间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亲完了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说话的热气打在沈月柔耳侧，让她耳朵和脖颈都成了红色。
沈月柔不服气道：“谁让你先闹脾气的。”
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出卖自己色象了。
方墨挑眉，“你要给我看相册的话，我会闹脾气吗？”
“……”
沈月柔把头偏向了一边，不说话了。
哼，小气鬼。
别人都是女朋友闹脾气，要男朋友哄。
到她这里却反过来了，真过分。
以后她也要故意闹脾气，要方墨哄她，还是怎么都哄不好的那种。
自我幻想了一番后，沈月柔举了举自己的手机，“好了，给你看。”
说着，她解开了锁屏密码。
出乎意料的是，方墨伸手制止了她。
“我突然又不好奇了，以后想起来再说吧。”
虽然不知道沈月柔相册里究竟是什么照片，不过既然她觉得为难，方墨也不想逼她。
哦，你说刚刚算怎么回事？
方墨只是日常犯个见，调戏一下沈月柔罢了。
这叫男女朋友之间的情趣。
不然如果刚刚沈月柔说不让看，方墨点头同意，然后两人聊其他话题……
这样的相处方式，多没意思。
方墨这边妥协了，沈月柔不乐意了。
她好不容易把人哄好，甚至出卖了自己的色相，你说不看就不看了？
不行，必须要看。
抱着这样的执念，沈月柔点开相册，手指快速滑动到了方墨没看的图片那里，然后把手机怼到了方墨面前。
方墨也是个有骨气的，立刻别过了视线。
说不看，就不看。
沈月柔晃了晃手机，“真不看，那我可要收起来了。”
“随便。”
嘴上说着，方墨还是没忍住好奇，往沈月柔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
可就这一眼，差点没把方墨下巴惊掉。
“我擦！！！”
方墨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沈月柔竟然有这种东西。
照片还是沈月柔画的插画。
只是这插画的风格，与之前的相比，着实有些……开放。
插图里，一女生懵懵懂懂的，上身是紧身露腰小T恤，胸口的位置尤其夸张，感觉布料随时都会被撑破一样。
下身黑色百褶裙，裙子的长度只到大腿一半，再往下是白色过膝袜。
隐约能透过袜子，看到脚丫的肤色。
嘶，好纯！
方墨眼睛一下子直了，正当他要仔细再看两眼时，沈月柔快速收回了手机。
就是因为这些插图太“色”，所以沈月柔开始才没让方墨看的。
当时画的时候，她都感觉很羞耻，更别说给人看了。
除了买家，她没给任何人看过，现在又多了个方墨。
刚接到这种订单的时候，她都以为对方是在性骚扰，差点把人给删了。
还是后来看网上这类宣传片很流行，她才慢慢适应。
不过也只是适应，内心深处，沈月柔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奈何对方给的太多，沈月柔被打动了，最后还是接了几单。
这就是她说的，努力的话，一个月可以五六千，就是都接这样的画稿。
虽然沈月柔收的很快，可方墨还是看到了那张图片。
他看向怀里女孩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第228章 三管齐下
说实话，沈月柔画的那些插画，还是很正常的，只是稍微暴露了一点点。
过审的话，没啥大问题。
现在有好多游戏和动漫角色，穿着真是要多清凉有多清凉，有些想cos都cos不了，只能打马赛克。
相比于那些，沈月柔画得已经相当保守了。
但问题是，据方墨的了解，沈月柔是个性格极其保守的姑娘。
别说超短裙紧身体恤了，就是穿个长裙，她都要犹豫好半天。
所以对沈月柔来说，这类型的插画，已经很伤风败俗了。
怪不得那个“三号”联系人要沈月柔再大胆一点。
嗯，对现在越来越卷的二次元市场来说，确实有些不够看。
不过现在方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如果沈月柔能接受这种类型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
方墨看向怀里的沈月柔，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
尽管方墨什么话都没说，但沈月柔立刻看懂了他的眼神。
女孩的脸红的几乎滴血，严词拒绝道：“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让她穿那种衣服……
只是想想，沈月柔觉得自己都能原地去世。
她真搞不懂，男生为什么会对那种奇奇怪怪的衣服这么感兴趣。
心思被看穿，方墨老脸一红。
不过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他还是决定争取一下。
“就试试，我还没见过呢。”
沈月柔绝世的容颜，再搭配上制服丝袜……
咕噜——
斯哈——！
方墨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的小兄弟也抬起了头。
真不是方墨好色，实在是……
好吧，他就是好色。
看自己女朋友，不犯法。
“你……”
沈月柔正要开口，突然感觉下面有些不对劲。
女孩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蹭一下窜了起来。
“你你你……流氓。”
丢下这句话后，扭头跑出了房间。
方墨：“……”
他也不想的。
只是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拥抱着喜欢的女孩，这种身体的本能行为，真不是他能控制的。
方墨也没好意思去追，低头看了一眼，默默去洗手间放了个水。
他衣服都还在学校宿舍，没宽松的裤子可以换。
用冷水洗了把脸，方墨又回到了客厅。
掏出手机，方墨一个电话给杜承钱甩了过去。
【杜编，我小说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不是方墨多管闲事，刚刚他看了眼每日收益，几乎少了二分之一。
再这样下去，方墨担心又要扑。
另一边，杜承钱也在为这件事发愁。
天圣这边的公关，几乎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那些《斗气大陆》的粉丝，先入为主地相信了创神的话。
认为方墨是为了钱跳槽的，唯利是图。
连带着，他们对小说也产生了抵触心理。
而创神那边，还在带节奏，故意让更多的人误会。
天圣法务部那边，同样没取得什么进展。
创神咬死了方墨是先在他们平台签的约，并且拿出了电子版的签约合同，还有《斗气大陆》小说在他们平台上架过的截图。
其他的，他们一概不认。
事情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就算后面澄清事实，恐怕方墨这本小说的名声也臭了。
夏羽恒可是在这本小说上烧了不少钱，自然不甘心。
也顾不得两家表面上的和睦，直接把创神给告了。
只是两家各执一词，一时也难以说清。
目前，还处于僵持状态。
杜承钱愧疚道：“方墨兄弟，真对不住，如果不是当初粗心大意，也不会让创神的人钻空子。”
听完事情全过程，方墨蹙眉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告他们违约，事情自然能迎刃而解。”
“违约？”杜承钱听得一脸懵。
“对，违约……”
办公室里，夏羽恒正在因为和创神打官司的事发愁，杜承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夏总，我有对付创神的方法了。”
此言一出，让夏羽恒原本责备的话都改成了“快说”。
“我们可以从合同上做文章，直接告他们违约。”
不出意外，夏羽恒的神情和十几分钟前的杜承钱如出一辙。
他急忙解释道：“方墨的书在签约创神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推荐，这违反了他们合同的三十五条，会给每一个签约作品公平推荐的机会……”
“就凭这一条，我们可以告他们违约在先。”
“既然甲方先违约，乙方，就是方墨，自然也可以不遵守合同。”
“只要事情一曝光，那些书迷和粉丝们，自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杜承钱的话，夏羽恒双眸一凝。
这个方法的确可行。
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不行，你的方案看似完美，但缺一个很重要的数据……”
杜承钱抢话道：“您是想说缺少当初创神不推举书的证明是吧，我既然能提出来，就肯定有证据。”
随即，杜承钱把几张数据图发给了夏羽恒。
这些数据，都是《斗气大陆》在创神时的后台数据。
当然，资料都是方墨不久前发给杜承钱的。
当初方墨为了纪念自己的第一本书，就截图保存了这些后台数据，没想到居然用在了这里。
见夏羽恒看着数据，难掩惊喜的模样，杜承钱昂了昂下巴，有种力挽狂澜的感觉。
当然，他只是沾了个光，真正力挽狂澜的人，还是方墨。
“不错，不错。”
夏羽恒一边看数据，一边频频点头。
有了这些东西，创神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夏羽恒抬头，不满地看着杜承钱道：“这么关键的证据，怎么不早拿出来？”
“那个……”
杜承钱挠了挠头，“这数据是方墨提供的。”
“方墨？”
夏羽恒第一次对这名字有了些印象。
“是的，不仅证据是方墨提供的，就连怎么告创神也是他给的意见。”
杜承钱实话实说，“他还说为了保险起见，可以三管齐下，保证让创神彻底翻不了身。”
夏羽恒瞬间来了兴趣，“快说，怎么个三管齐下法？”
第229章 沈全出事
杜承钱洋洋得意，把方墨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第一，在开庭当天，我们可以召开记者发布会，把判决结果第一时间公之于众，防止创神再做其他小动作。”
“第二，联系和我一样，在创神被排挤的编辑和作者，让他们帮忙指正创神的恶劣行径，进一步做实创神的不择手段。”
“最后……”
杜承钱给夏羽恒听了一段录音。
录音的内容是当初创神想挖方墨，两人之间谈判的对话。
当然，是删减版的，去掉了方墨挤兑对方的部分。
“把这段录音放出去，就能证明是创神想挖方墨，而不是我们天圣。”
“这样一来，创神在广大网友心中的地位必定会彻底崩塌，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杜承钱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夏羽恒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方墨……方墨……
他小声默念着这个名字，背后隐隐沁出了一层冷汗。
杜承钱说的，不，是方墨说的整个计划，堪称完美。
反正夏羽恒是想不到破局的方法。
不仅如此，他的这个计划一旦实施，创神将彻底没了翻身的余地，名声也将彻底烂掉。
可谓是打蛇打七寸，既稳，又准，还狠。
这样的人，幸亏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否则……
“杜编辑，方墨真的只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夏羽恒试探着问道，他心里有了结交方墨的想法。
“对，现在应该是上大三还是大四，反正是肯定没毕业呢。”
杜承钱继续感慨道：“不愧是杭城大学出来的高材生，脑子就是好使。”
“杭城大学的？”夏羽恒惊讶。
没记错的话，夏羽珊说的那个很厉害的计算机高手，也是杭城大学的。
这杭城大学，还真是人才辈出。
“杜编辑，你去问一下方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他吃个饭。”
杜承钱心中震惊，“夏总，您认真的？”
夏羽恒是谁，天圣公司的总经理，未来夏家的继承人。
而方墨只是个还没毕业，就写过一本小说的大学生。
两人之间的身份差，不说天渊，也是上流阶层与普通老百姓。
就算方墨帮忙解决了这次困难，最多给点钱了事，根本没必要让夏羽恒亲自见面吧。
“不然呢，你尽快把时间约好，然后通知我。”夏羽恒道。
按理来说，方墨一个小说作者的身份，夏羽恒确实没必要亲自见面。
但他看中的是方墨的心性和谋略。
心性方面，面对创神开出的优渥条件，能毫不犹豫地拒绝，非常人可以做到。
谋略方面，可以轻描淡写地让创神翻不了身，就足以说明他的优秀。
至于说给钱作为答谢，夏羽恒自然也想到了。
但比起这个，他亲自去见方墨，并把钱给对方，才足以说明他们天圣的诚意。
在创神被冷漠排挤，在天圣却有总经理亲自接见，两相一对比，方墨还不死心塌地的为天圣效力。
这才是夏羽恒真正的目的，笼络人心。
尽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杜承钱没多问，应了一声后就下去联系了。
等人走后，夏羽恒给妹妹夏羽珊发了个短信。
想让她约个时间，见见那位计算机天才。
既然都在杭城大学，干脆两个人一起见，也省得来回跑。
夏羽恒自顾自想着。
……
方墨这边，很快就收到了杜承钱的消息。
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们总经理想和他见个面。
有认识一把手的机会，方墨自然不会错过。
毕竟，他的小说还要靠天圣推广。
想了一下，方墨把时间约在了后天。
那天他没有课，也没有其他安排。
刚回复完杜承钱，夏羽珊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同样问方墨什么时候有时间，她哥哥想和他见面吃个饭。
方墨没多想，也把时间安排在了后天。
上午见一个，下午见一个，刚好。
处理完这些事后，方墨便回了学校，直奔辅导员办公室。
他虽然在外面租了房子，但想要搬出来住，还需要辅导员的同意。
说明情况后，辅导员也没为难他，当即同意了他的请求。
办完手续，方墨就回了宿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宿舍里只有王凯和李阳，方墨和他们相看两厌，一句话都没说。
至于吴一凡，周涵那边正缺人，估计这段时间都见不到他人。
他的东西不多，收拾完，也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两个包，直接一个人提着回到了出租屋。
把自己衣服挂好，铺好床，方墨正准备休息，沈月柔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方墨，我爸出事了。”
电话刚一接通，沈月柔慌乱的语气就传入了方墨耳中。
“先别慌，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墨安慰道。
“刚刚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让我赶紧过去。”
方墨蹙眉，刚想问竹凤兰他们怎么不去，猛地想到了什么。
“那你怎么想的？”方墨问。
“我……”
沈月柔顿住，片刻后才道：“我不知道。”
方墨叹了口气。
毕竟是亲生父亲，就算对他再失望，也是沈月柔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先回去看看情况再说。”方墨立刻作出了决定。
“我还在学校，马上到校门口。”
“好，在校门口等我，别忘了给导员请假。”
挂完电话，方墨直接在网上打了辆车，然后直奔学校而去。
杭城离榕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只要钱给到位，还是有司机愿意跑长途的。
上次沈月柔一个人回家，没了长途客车，方墨就是打车过去的。
十分钟后。
方墨在校门口见到了沈月柔。
她正来回踱着步，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方墨快步走了过去，“月柔。”
两人碰面，正好方墨叫的网约车也到了。
上车后，直奔榕城医院而去。
司机师傅在得知沈月柔父亲出车祸后，也是相当给力。
四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三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
第230章 悔不当初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沈月柔第一个推门下了车。
哪怕她尽量装的无所谓，但脚步明显有些凌乱。
对于沈全，沈月柔内心是复杂的。
多年的冷漠，还有背叛，沈月柔心里说不怪沈全是假的。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沈全也的确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记得有一次，她凌晨突然发起了高烧，沈全和她母亲连夜带她去了医院。
当时外面正下着大暴雨，他们也还没有买车。
沈全就抱着她，外面裹着雨衣，她母亲则打着伞。
两人冒雨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她送到了医院。
事后，沈全和她母亲也都感冒了……
虽然那时候她还小，不过却记得很清楚。
或许正是因为小时候的这份恩情吧，让沈月柔始终没办法完全恨沈全。
付完车费，方墨也急匆匆下了车。
两人来到前台，报了沈全的名字。
前台告诉了他们沈全的病房，同时，还给了他们一张缴费单。
让他们先去缴费，否则没办法继续治疗。
方墨自然地接过了缴费单，没说什么。
医院可以救任何人，但就是不会救穷人。
“方墨。”
沈月柔把人喊住，“我去付钱吧。”
严格来说，这是她的家事，两人也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让方墨掏钱，有些说不过去。
“和我还分那么清楚。”
方墨说完，不给沈月柔再开口的机会，就去了缴费处。
这边，沈月柔也到了沈全的病房。
推开门，沈全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只手和一条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见来人是沈月柔，沈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月柔，你来了。”
沈月柔没接话，冷着脸问道：“他们呢？”
她指的是竹凤兰个和沈浩。
闻言，沈全面露狰狞，“不要给我提他们……”
话说到一半，他又突然住了口。
“抱歉，没吓到你吧。”
沈月柔依旧没什么反应，淡淡道：“你们吵架了？”
若非这样，沈全没理由让医院联系她。
“吵架？”沈全惨淡一笑。
这时，方墨也缴完费走了进来。
沈全抬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方墨一眼，才道：“我被竹凤兰那个贱女人给算计了。”
方墨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沈全继续道：“从一开始，我就被他们给耍了……”
那次，经过方墨提醒后，沈全就对竹凤兰产生了怀疑。
但他没有声张，暗地里偷偷调查竹凤兰的行踪。
可能是竹凤兰觉得这些年一直都没被怀疑，放松了警惕，很快就被沈全发现了端倪。
正如方墨所说，每周三，竹凤兰都精心打扮一番出门，直到下午才回来。
沈全特意在这天请了假，偷偷跟着竹凤兰。
然后，他就发现了竹凤兰在外面养了人。
准确地说，应该是竹凤兰的真正丈夫。
通过私家侦探，沈全了解到了当年事情的全过程。
刚开始，他和竹凤兰的第一次，的确是个意外。
那时竹凤兰被家里逼着相亲，但她有意中人，所以选择了和意中人私奔。
后来竹凤兰在酒吧工作赚钱，和沈全偶然间发生了第一次。
原本事情就应该这么过去，可没多久，竹凤兰发现自己怀孕了。
经过检查，确定孩子是她意中人弘三的。
但这个时候他们刚跑出来没多久，身上又没钱，根本养活不了这个孩子。
弘三想打掉，可竹凤兰不愿意。
最后，竹凤兰想到了沈全。
她想通过骗沈全孩子是他的，以此来要一笔钱。
为此，竹凤兰还特意买通了医院，帮忙做了假的亲子鉴定报告。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沈全相信了孩子是他的，也给了竹凤兰一大笔钱。
有了钱，竹凤兰顺利地生下了孩子，取名沈欣妍。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竹凤兰和弘三都没有去工作，靠着沈全给的抚养费生活。
偶尔钱不够的时候，他们才去打打零工，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当然，这期间，竹凤兰和沈全偶尔也会翻云覆雨。
对此，弘三看的很开。
这样的生活过了几年，直到沈月柔母亲去世，弘三和竹凤兰又打起了新的坏主意。
让竹凤兰嫁给沈全，这样一来，他们一家都能靠沈全养活。
反正私下里竹凤兰和沈全也是情人关系，再进一步，可以得到更多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竹凤兰顺理成章地嫁给了沈全。
而她则利用购买生活用品等理由为借口，每个月都给弘三拿钱。
为了不引起沈全的怀疑，竹凤兰和弘三平时几乎从不联系，只有每周三，两人才会去约定的地点交流感情。
竹凤兰之所以在客厅安监控，就是怕沈全周三会突然回家。
她能提前发现，有准备的时间。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几年。
如果不是方墨提醒，沈全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沈浩，也是弘三的孩子。
就是说，这十几年，沈全不仅帮别人养老婆孩子，连对方也一起养了。
得知真相的沈全怒火中烧，当即就要找竹凤兰算账。
可想到两人还是夫妻关系，就算闹翻天，也只是离婚。
不甘心的他决定报复，要让竹凤兰和弘三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是沈全还没有行动，就提前被竹凤兰察觉了。
也不怪沈全粗心大意，那种想刀人的眼神，实在很难隐藏。
竹凤兰也干脆，趁着沈全准备报复期间，偷偷搜刮了家里的大部分财产，还借了许多外债，然后带着弘三，沈浩等人就去了国外。
等沈全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赶到了机场。
于是沈全开车一路狂飙，试图阻止他们登机。
结果路上出了车祸，被送进了医院。
如今他众叛亲离，举目无亲，并且身无分文，只能给沈月柔打电话。
“月柔，对不起。”
讲完这一切，沈全早已老泪纵横，“都是爸爸的错，是我鬼迷心窍，着了他们的道……”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静月。”
“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第231章 问心无愧
沈全看着沈月柔，眼中泪光闪烁。
很明显，他是后悔了，想认回沈月柔这个女儿。
沈月柔低着头，发丝散落下来，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月柔，我知道你恨我，落到今天这一步，是我咎由自取……”
沈全眼含热泪，“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或许是成了孤家寡人的缘故，沈全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感，没一点演戏的样子。
至少方墨是没看出来。
即使这样，方墨也没开口帮沈全说一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话虽然不完全对，但用在沈全身上，正合适。
造成今天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错导致的。
沈月柔抬眸看了沈全一眼，情绪莫名。
接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正是上次沈全托方墨转交的，十万元那张。
“这张卡，你拿去用吧。”
沈全目露欣喜，“月柔，我的好女儿……”
“别误会。”
沈月柔打断沈全的话，“从你选择背叛我母亲那一刻起，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补偿什么的，也不需要。”
她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坚定，“我小的时候，你是一位称职的父亲，就这一点，足以弥补你这些年对我的不闻不问了。”
“这卡里的钱，我一分没动。”
沈月柔将卡放在了桌子上。
“以后，你也别再联系我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方墨见状，刚要追出去，却被沈全给叫住了。
“等等。”
方墨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全，“有事？”
沈全没说话，神情复杂地与方墨对视，似是在组织语言。
“如果是让我帮忙劝人的话，你可以不用说了。”方墨道。
沈全脸色一滞，僵硬地抽了抽嘴角。
他伸手拿起沈月柔放在桌子上的卡，颤巍巍递到方墨面前。
“这个，就算是我给的彩礼吧。”
“以后，希望你对月柔好点。”
声音之中，满是无奈和疲惫。
方墨淡淡看了眼沈全手里的卡，没有接。
“这个钱，你现在没资格给。”
他们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
沈月柔的彩礼，自然轮不到沈全给。
沈全惨笑一声，“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月柔的父亲，至少生物学上是。”
“以后她结婚，我肯定是不能到场了，这个钱，算是我作为父亲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吧。”
方墨眉头动了一下，听出了沈全话里别的意思。
“你能甘心？”方墨问。
“不然呢。”
沈全靠在病床上，说话有气无力的，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样。
“几十年的努力，瞬间清零，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希望自己死在车祸中。”
沈全看了眼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就算能治好，也会留下后遗症。”
“一个身无分文的残疾，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说这话时，沈全的神情很平静，确切地说，是麻木。
情绪的尽头不是大吵大闹地发泄，而是绝望无助地沉默。
沈全已经有了死意，所以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能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沈月柔了。
在确定沈月柔不会原谅他后，彻底下定了决心。
方墨又回了一遍，“你能甘心？”
沈全没再开口，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甘心？
他当然不甘心，可又有什么办法。
竹凤兰他们已经逃到了国外。
而他，现在身无分文，还是个残疾，再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
方墨看出了沈全的想法，提醒道：“别忘了，你和竹凤兰现在还是夫妻。”
沈全猛地睁眼，“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方墨意有所指道：“只是如果我是你，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那对狗男女不好过。”
“哪怕不能把钱要回来，也要恶心他们，就算是到了国外，也不能让他们过得舒坦。”
“反之，我要是死了，一了百了，岂不是正好顺了那对狗男女的心意。”
方墨言尽于此。
说完，转身也出了病房。
沈全虽然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有一点他没说错。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沈月柔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如果他也死了，沈月柔真就成了孤儿。
有可能的话，方墨还是希望沈全能活着。
就算沈月柔一辈子不原谅他，至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出了病房，方墨一眼就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女孩，他快步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沈月柔快速眨了眨眼，主动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方墨如实道：“他想把那张卡给我，作为你的彩礼，但是我没要。”
听完，沈月柔微微点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两人一起出了医院，准备先找个旅店对付一宿，明天再回去。
“方墨，我是不是太绝情了？”
路上，沈月柔突然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
“沈全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你如果真绝情，就不会跑这一趟了。”
“可是……”
“不要想太多。”
方墨捏了捏女孩有些冰凉的小手，“你只要记住，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做事，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沈月柔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坐车回了杭城，继续正常上课。
方墨特意打电话问了榕城医院那边，听到沈全已经出院后，便挂了电话。
看来他是想通了，要迫不及待给竹凤兰他们找麻烦去了。
虽然竹凤兰人去了国外，但她和沈全还是夫妻关系。
通过一些法律手段，照样可以恶心到对方。
本来方墨打算帮沈全一把的，但这两天周涵一直找他帮忙，就没腾出时间。
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又到了周五，和夏羽恒见面的日子。
一大早，方墨收拾了一番，就去赴约了。
第232章 真实身份
见面的地方是在一家西餐厅，装修低调而奢华，档次很高。
当然，肯定是夏羽恒掏钱。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西装领带黑皮鞋，一副社会精英人士的模样。
方墨就随意多了，一身休闲装，搭配运动鞋，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不是他非要特立独行，只是觉得为了吃个饭，就花几百上千块钱买一身西服，着实没必要。
既然是餐厅，就是营业的，又没有规定必须要正装才能进。
刚进门，就有服务员迎了过来。
“您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服务员微微鞠躬。
不愧是高档餐厅。
哪怕方墨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很普通，服务员也没有露出鄙夷或轻视的神色。
“我找人，应该是六号包间。”方墨道。
“请问您是方先生吗？”
方墨颔首。
夏羽恒应该有提前交代过，服务员没再多问，带着方墨去了包间。
刚进去，夏羽恒立刻站了起来。
“你就是方墨吧，早就听杜编辑念叨了，幸会幸会。”夏羽恒主动伸出了右手。
既然是来拉拢人的，态度一定要到位。
“夏总，你好。”
方墨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两人都在打量彼此。
方墨还好，早就听杜承钱说过，夏羽恒很年轻。
因此，倒没有很惊讶。
夏羽恒却是被方墨的年轻给震惊了一下。
虽然他早就知道方墨在上大学，会很年轻。
可潜意识里，认为能轻易想到击溃创神办法的人，应该不会很年轻才对。
方墨和杜承钱点头示意了一下，几人分别落座。
夏羽恒笑道：“方墨兄弟真是机智过人，不仅网文写得好，在法律维权方面，也是十分了得。”
“要不是你提供的方法，这次我们还真不一定能胜过创神。”
一上来，夏羽恒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对方墨很欣赏。
一来，方墨的小说确实给平台带来了不菲的收益。
二来，他想彻底笼络住方墨，为自己所用。
对此，方墨心知肚明。
一个公司总经理，对你说话那么客气，总不可能是要和你拜把子吧。
“夏总说笑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就算没有我，相信贵公司也能解决这次麻烦。”
方墨又接着道：“而且夏总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公司总经理，可比我们这些人年轻有为多了。”
一番话说得，既回应了夏羽恒，又把人恭维了一通。
一旁当摆件的杜承钱暗暗吃惊。
没想到方墨居然这么会说话。
夏羽恒也有些吃惊，方墨客套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比他还像个职场人。
“方墨兄弟真会说话，我们先点菜，边吃边聊。”
拿过菜单，几人分别点了菜，夏羽恒才试探着道：
“听说方墨兄弟马上就毕业了，不知道对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
“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呗。”
方墨听出了夏羽恒在向他抛橄榄枝，不过他现在不想接。
按照方墨原本的计划，是想靠写小说实现财务自由。
万一这条路走不通，再考虑去夏羽恒公司也不迟。
说起来，方墨刚刚注意到菜单上的名字，好像叫夏羽恒。
夏羽恒，夏羽珊，两个人名字这么像，该不会……
方墨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因为杜承钱先约的见面，后面夏羽珊也来约见面。
一个说是夏总，一个说是她哥哥。
方墨就下意识认为要见的是两个人。
不过现在知道了夏羽恒的名字，方墨就不这么认为了。
趁着菜端上来的工夫，方墨给夏羽珊发了一条短信，询问她哥叫什么名字。
【夏羽恒，怎么了？】对面很快回了过来。
方墨：“……”
好嘛，原来同一个人约了两场。
方墨简单和夏羽珊说了目前的情况，问她要不要过来。
对面只回复了两个字，“等我。”
菜品上齐，几人边吃边聊。
夏羽恒又向方墨询问了关于创神案子的一些细节。
方墨也是来者不拒，一一解答了夏羽恒的问题。
这些事，就算夏羽恒不主动问，方墨也会让杜承钱传达的。
毕竟关乎到他小说的收益，有必要多上点心。
正聊着，包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夏羽珊神情复杂地走了进来。
“羽珊，你怎么来了？”
夏羽恒疑惑，他们约好见面的时间应该是下午才对。
“下午的见面取消了。”
夏羽珊坐下，看了眼方墨后道。
“取消了？难不成对方临时有事？”
夏羽恒有些遗憾，“可惜了，我今晚必须赶回公司，只能再约下次了。”
夏羽珊朝方墨努了努嘴，“不用，你要见的人已经见到了。”
“见到了？”夏羽恒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咳咳。”
方墨道：“那个，你下午要见的人，也是我。”
夏羽恒：“……”
杜承钱：“？？？”
下午夏羽恒有约，杜承钱是知道的。
但他只说是位很厉害的黑客，具体是谁，杜承钱并不清楚。
而且，夏羽恒似乎很重视对方。
甚至这次过来看方墨只是次要的，主要是约见下午那位。
所以说，夏羽恒下午要见的那位很重要的人，是方墨。
杜承钱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夏羽恒。
这怎么可能？
方墨在写作和计谋方面已经很厉害了，现在又告诉他方墨还是位顶级的黑客天才？
闹呢？
他才多大，撑死了也才二十一二吧。
既要上学，又要学习计算机，写作和法律，而且每个领域还都有很高的造诣。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精力。
“不是羽珊，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夏羽恒回过神来。
“信不信随你，反正人我是给你带来了。”
“你认真的？”
夏羽珊摊手，“不然呢。”
“……”
夏羽恒看向方墨，心中骇然。
从夏羽珊口中，他可是知道方墨在计算机方面有多恐怖的。
如此年轻，就有这么高的成就，绝对可以称之为天才。
夏羽恒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把方墨拉拢过来，为他们天圣工作。
第233章 彻底反转
得知方墨就是那位黑客天才后，夏羽恒看他就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方墨身体往后缩了缩，“夏总，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什么方总，以后叫我羽恒就行。”夏羽恒摆了摆手。
正常来说，夏羽恒作为夏家未来的继承人，没必要对方墨如此客气。
哪怕方墨是位计算机领域的天才。
但事实却是，他们夏氏集团，目前非常缺方墨这样的顶尖人才。
表面上，夏氏集团与周氏集团都是杭城的龙头企业，两者不相伯仲。
只有他们内部人才知道，现在的夏氏集团，已经大不如从前，正在慢慢走下坡路。
而周氏集团恰恰相反，如今可谓是如日中天。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简单。
几年前，他们夏氏集团，没有认识到未来计算机ai的崛起，导致错过了最佳发展时机。
而周氏集团，趁机快速发展ai领域。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现在各行各业，都有ai的身影。
而他们夏氏集团的ai技术，一直被周氏集团稳稳压了一头。
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现状，夏氏集团将永远都翻不了身。
而破局的唯一方法，就是他们能找到这方面的天才，在相关领域取得突破，才能有一线生机。
如今，有位天才正坐在夏羽恒面前，他怎能不积极争取。
这突然的热情，让方墨有些招架不住。
“别，夏总，你有话就直说，我和羽珊是朋友，不为难的话，有忙我肯定帮。”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热情，方墨深知这一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夏羽恒语气诚恳道：“方墨兄弟，我想聘请你来我们夏氏集团上班，待遇什么的，你随便提。”
此话一出，旁边的杜承钱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他听到了什么？
待遇随便提？
也不对呀。
他今天又没喝酒，怎么就醉了呢？
面对如此优渥的条件，方墨表情没多大变化。
以他目前掌握的技术，确实值这个价。
只可惜，前世他当了一辈子牛马，今生只想安稳过一生。
“抱歉夏总，我现在还在上学，不想考虑那么多。”
“而且就算毕业了，应该也会选择自由行业。”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无拘无束。”
这次方墨没有打哑谜，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不准备入职任何公司。
之前模棱两可，是还不清楚夏羽恒的底细。
不把话说死，给对方留点希望。
既然夏羽恒是夏羽珊的哥哥，就没那个必要了。
夏羽恒还想争取一下，夏羽珊朝他使了个眼色，便没有再提。
杜承钱人已经麻了。
他不仅听到了所有打工人都梦寐以求的条件，待遇你随便提。
结果还被方墨拒绝了。
他碎了一地的三观，刚组装好，又碎了一地。
有了夏羽珊这个两边都认识的人在场，聊天的气氛显得轻快了许多。
中途，夏羽恒又旁敲侧击了几次，试图拉拢方墨，不过都被对方巧妙回绝了。
一顿饭吃完，方墨也只答应有事他可以帮忙。
仅此而已。
“羽珊，你刚刚干嘛阻止我？”夏羽恒问。
方墨离开后，杜承钱也有眼力劲的出去了。
包厢里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有话可以直接说。
“没用的。”
夏羽珊摇了摇头，“我认识方墨的时间比你久，对他多少有些了解。”
“如果是他不愿意做的事，你开再高的条件都没用。”
“万一呢？”
夏羽恒不死心，“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很可能……”
“而且，父亲的意思，要你和周家那边订亲。”
提到这个，两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就目前来看，和周家定亲，订亲对象只能是周明轩。
周涵，一个几乎被周家放弃的人，完全没可能。
“大概还有多久？”夏羽珊问。
她虽然是夏家人，但还在上学，平时回家的次数比较少。
很多事情，并不是太了解。
夏羽恒作为夏家未来的继承人，家族内有什么决定，他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今年年底，最迟也就是明年。”
夏羽恒语气有些沉重，“这件事，是老爷子决定的，我们根本没有话语权。”
目前，夏家的最高掌权人，还是夏羽恒的爷爷。
当初的夏氏，还只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是老爷子倾注了全部心血，才让夏氏集团有了今天的地位。
因此，老爷子对夏氏集团看得很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衰落。
和周家联姻，是老爷子觉得最可行的一条路。
双方都很清楚，联姻，是最后的博弈。
要么，夏家渗透进周家，掌握最新技术，超越周家，成为新的杭城首富。
要么，夏家被周家逐渐蚕食，夏家彻底沦为周家的附属。
而前者想要成功，越早联姻越好。
目前夏家正在走下坡路，联姻越早，夏家的状态也就越好。
在这场生死博弈中，获胜的几率才更大。
年底吗？
夏羽珊自言自语，“周涵，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可一定要成功呀。”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一周时间匆匆而过。
期间，沈月柔顺其自然地搬进了方墨的出租屋。
刚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往返学校之间跑了几趟后，就有了借口。
说来回太麻烦，便顺利地搬了进来。
而夏羽恒那边，和创神的官司，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按照方墨的方法，不出意外天圣打赢了官司，并且给了创神狠狠一击。
后者口碑一落千丈，全网都是谩骂之声。
这件事后，也让方墨的小说《斗气大陆》口碑彻底反转，热度居高不下。
天圣又顺势推出了《斗气大陆》的动漫和漫画，热度同样火爆。
《斗气大陆》的漫画书，在线下实体店，甚至出现了一书难求的局面。
看着每天送过来的报表，夏羽恒都快笑成弥勒佛了。
天圣的员工，每个也都是干劲十足的。
反观创神那边，则一个个噤若寒蝉。
总经理办公室内，每天都能听到周明轩咆哮的声音。
第234章 对策
啪——
会议室内，周明轩将手里的报表重重摔在桌子上，脸色沉的吓人。
下面公司各部门领导，大气都不敢喘。
“业绩下滑，业绩下滑，还是业绩下滑。”
周明轩几乎是用吼的，“除了告诉我业绩下滑，你们难道就没有其他消息？”
平时在下属面前一个个吆五喝六的部门领导，此刻都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
现在的周明轩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炸，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深吸几口气，周明轩稳了稳情绪，道：“我花钱雇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坐在这当哑巴的。”
“如果再想不出个办法来，你们全部给我拿了这个月工资滚蛋。”
此话一出，下面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以周明轩的性格，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周总，眼下天圣势头正猛，再加上群众对我们……有些误解。”
宣传部负责人硬着头皮道：“我觉得我们应先避其锋芒，当务之急是召开记者发布会，声明方墨的事只是底下的个人行为，与我们公司无关，先挽回下公司形象。”
法务部也赶紧表态，“我支持宣传部的建议。”
“有关那段收买方墨的录音，也可以一并推出去，先给群众一个交代……”
“我也同意。”
听着手下人都是妥协的话，周明轩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些弥补方案，他当然知道。
只是一旦这样做了，和天圣的这场博弈，算彻底输了。
如此一来，不仅周云天会对他失望，就连总公司那边的人，也会瞧不起他。
他可是周家未来的继承人，要掌管整个周氏集团。
如果现在低头，这件事，将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周明轩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够了！”
周明轩冰冷的视线扫过下面众人，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
“我要的不是补救措施，我要的是扭转局面的方法。”
“至少，不能承认我们创神输给了天圣，懂吗？”
“……”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创神大势已去，哪里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李经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周明轩直接点名。
这位李经理，正是当初和方墨谈判的人。
被点名的李经理身体一哆嗦，心中叫苦。
他哪里能想到，方墨居然在谈判时录音，现在还成了证据。
如果今天他不能想到办法，也就不用再在创神干了。
只是开除的话倒还好，怕就怕，周明轩会拿他出去顶雷。
到时候，将没有一家公司敢再用他。
强烈的求生欲下，李经理还真想到了一个方法。
“周总，其实要解决这件事，只需要摆平一个人就行。”
周明轩神色稍缓，“继续说。”
“其实整件事说到底，都是方墨一个人造成的。”
“只要我们能想办法让他反水，承认一切都是天圣指使的，那么我们现在的困境不仅能迎刃而解，还能给天圣来个釜底抽薪。”
方墨吗？
周明轩手指敲击着桌面，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的确是个好方法，只不过要用什么办法让方墨反水？”
周明轩问：“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反水。”
以目前方墨表现出的价值，天圣那边肯定会给出丰厚的待遇。
想要用钱收买，基本不可能。
“周总，有时候想让一个人屈服，不一定非得用钱。”
李经理眼中冷光闪烁，“只要找到对方在意的东西，然后以此为要挟……”
出租屋，周六，清晨。
方墨正在梦里大战哥斯拉，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一下子醒了过来。
“方墨，该起床了。”沈月柔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方墨应了一声，诈尸一样坐起身，穿好衣服下床。
来到客厅，闻到早餐的香味，让他昏沉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哪来的早餐？
方墨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沈月柔已经搬进来的事情，嘴角没忍住笑了一下。
有女朋友的感觉，真好。
快速洗漱完，来到餐桌前坐下，沈月柔也摆好了早餐。
小米粥，手抓饼，茶叶蛋，看得人食指大动。
喝了口粥，方墨剥好一个茶叶蛋咬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茶叶蛋腌得很入味，口感刚刚好。
“这茶叶蛋在哪家买的？煮得真不错。”方墨夸了一句。
他不太喜欢吃水煮蛋，更喜欢吃有味道的茶叶蛋。
只不过附近几家卖茶叶蛋的店铺他都买过，都不怎么入味。
只能说比白蛋强上一点，但不多。
“你喜欢吃就好。”
沈月柔满意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方墨的问题。
“你还没说在哪买的呢，下次我也去。”方墨追问。
“外面可买不到。”女孩眨了眨眼。
“买不到？”
方墨一愣，举了举手中咬了一口的茶叶蛋，“这，你自己做的？”
“昂。”
沈月柔挺了挺胸膛，“怎么样，我厉害吧？”
那眼神，那神态，分明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方墨自然很捧场，竖起大拇指道：
“真厉害，你要是去摆摊卖茶叶蛋，周围的那些店铺肯定都得倒闭。”
虽然知道方墨这话有夸张的成分，可沈月柔还是听得很开心。
“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闻言，方墨却摇了摇头，“不用，太麻烦了，以后去外面买或者煮白蛋就行。”
虽然他不知道茶叶蛋的具体制作流程，但肯定比煮白蛋复杂。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让沈月柔多睡会呢。
“而且这东西吃多了也腻，没必要天天做。”
沈月柔点头，“那行，以后你想吃了，提前和我说。”
又吃了一口茶叶蛋，方墨突然好奇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茶叶蛋的？”
不管是外面卖的茶叶蛋，还是之前沈月柔煮的白蛋，他都没说过不好还。
所以很好奇，沈月柔是怎么发现的。
女孩神秘一笑，“这是秘密。”
每次方墨在吃到不满意的东西时，都会下意识皱眉。
虽然幅度很小，可还是被沈月柔观察到了。
慢慢的，她就猜出来方墨不喜欢没有味道的鸡蛋。
人们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
其实，爱你的人，更了解你。
第235章 粉色的
吃完早餐，沈月柔要去洗碗，被方墨给阻止了。
“洗碗这种活，还是我来吧。”
方墨不由分说，抢走了沈月柔手里的碗筷。
“我没事的，你继续休息吧。”沈月柔还想争取一下。
从早晨方墨的状态来看，昨晚肯定熬夜了。
方墨没理，端着碗直接进了厨房。
“我嘴上可以是个废物，但不能真变成废物。”
片刻后，方墨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虽然他的终极梦想是当一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咸鱼，但也只是梦想。
不用洗碗，沈月柔就去客厅打扫了一下，顺便把昨天两人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洗了。
方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月柔忙碌的身影。
想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会在一起生活，方墨就开心的不行。
他感觉自己上辈子当了那么多年牛马，就是为了遇见沈月柔的。
方墨坐在沙发上，拍了张女孩的背影照，给周涵发了过去。
遇到开心的事情，当然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
本来方墨想发朋友圈炫耀的，但考虑到家里的七匹狼，他果断放弃了这个作死的想法。
“？？？”
周涵很快回了消息，“大早上的，给我发这个干嘛？”
只是消息刚发出去，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艹，你们这是住在一起了？”
方墨：“微笑jpg”
周涵：“老人地铁手机jpg”
不是方墨闲着没事干非要刺激他，这几天熬夜，可都是为了那个游戏。
虽然游戏已经基本开发完成，但bug也不少。
为了尽快让游戏上线，方墨可没少出力。
本来只是想当个挂名的，结果却成了主力，他找谁说理去。
洗手间里，沈月柔洗完衣服，直接拿去阳台晾晒了。
她将两人的衣服一件件展平，挂上。
最后，盆里只剩下了她的贴身衣物。
沈月柔看了眼客厅的方墨，又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脸颊不自觉红了。
客厅和阳台是连着的，中间只有一扇玻璃门。
她如果把衣服挂上去，方墨肯定能看见。
虽然两人是男女朋友，但毕竟是自己贴身的衣服，沈月柔有些不好意思。
“月柔，你在阳台干嘛呢？”
见沈月柔在阳台鬼鬼祟祟的，方墨好奇走了过去。
“没，没什么。”
沈月柔迅速把手里的衣服藏到背后，“你去忙你的，别影响我晒衣服。”
“我就过来看看，哪里影响了。”
方墨好奇，“你背后藏了什么？”
他正要探过身子去看，沈月柔迅速后退靠在了墙上。
女孩脸颊微微泛红，“就要晒的衣服，没什么好看的。”
晒的衣服？
方墨狐疑地盯着她，只是晒个衣服，用得着躲躲藏藏的吗？
这时，方墨注意到沈月柔身后露出来的一点粉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面露不屑道：“切，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早晚不都会被我看到。”
“还有，我不是变态，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这话，方墨说的义正言辞。
他堂堂正人君子，怎么会偷看女朋友内衣呢。
绝对不可能。
要看，也是光明正大地看。
等方墨离开，回自己房间后，沈月柔悄悄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心想也对。
都已经住进来了，这些东西，方墨早晚都会看到，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除非她不换。
沈月柔没再纠结这件事，把衣服晒好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虽然今天没有课，不过她接了很多画稿，这个周末注定很忙。
好在她已经自学完了专业课，可以抽出许多时间画画，不然时间可能真不够用。
一想到有那么多画要画，沈月柔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没了动力。
她终于明白方墨那句，当爱好变成工作时，就失去了乐趣。
不过一想到画完后会有很多小钱钱，沈月柔立刻来了精神，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隔壁房间，方墨也没有闲着。
周涵的新游戏到了最后时刻，正在做上市前的最终调试。
该说不说，韩志文他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多年的钻研，加上周涵倾尽全力的投资，做出的游戏确实没话说。
就连方墨如此挑剔的人，也觉得游戏质量很不错。
只是……
“周涵，游戏各方面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有个细节，我们可能都忽略了。”方墨道。
“什么细节？”
“就是游戏的画质和配置，是不是太高了。”
周涵不解，“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类游戏，要的就是画质，如果一堆马赛克，哪有人会买账。”
同样作为资深玩家的周涵，非常清楚这一点。
特别是在女角色的建模和动作上，玩家们恨不得拿着放大镜贴着屏幕看。
哪怕有一点瑕疵，都逃不过他们的观察。
这点方墨也懂，可是目前他们做的这款游戏，画质实在太高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方墨解释，“画质越高，那么运行游戏设备所需要的配置就越高。”
“别忘了，我们做的可是手游，目标用户还是年轻人。”
“就测试的结果来看，低端一点的手机，根本带不动你们的游戏，中端机的话，勉强能玩，但发热会非常严重，而且帧率也很不稳，只有高端机，才能带得动游戏。”
“可用高端机的，只有一小部分人。”
“当代年轻人，追求性价比，大部分用的还是中低端机。”
方墨的话，让周涵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现在该怎么办？”
方墨道：“尽量在不影响游戏体验的情况下，降低画质，设置可以调节画质的选项，尽可能往下兼容……”
和周涵讨论完，时间也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方墨合上电脑，出了房间，准备放松一下。
去冰箱里拿了瓶饮料，一边喝着，他的视线无意间看向了阳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粉色。
真不是方墨变态，是那件衣服刚好正对着他。
正要移开目光，恰好一阵微风吹过，衣架上的粉色衣服晃了晃，一边掉了下来。
方墨一愣，看了眼沈月柔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迈步朝阳台走了过去。
他拿起粉色衣服的一边，正要挂上去。
恰在此时，沈月柔的房门开了。
第236章 家人，永远是必选项
“你在干嘛？”
沈月柔看着站在阳台的方墨，眼神古怪。
“咳，那什么，刚敲完代码，出来休息一下。”
方墨强装镇定地喝了口饮料，神色如常。
在听到沈月柔房门开启的一瞬间，他已经收回了手。
尽管如此，方墨也暗暗捏了把汗，生怕被沈月柔误会是变态。
拿对方贴身衣物，这种事，只要被看到，就很难说清。
“哦。”
沈月柔没察觉方墨的异常，揉着酸痛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她也是画画有些累了，出来放松一下。
方墨见状，又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插上吸管递到了沈月柔面前。
“喝瓶牛奶。”
接过牛奶喝了两口，沈月柔就放在了桌子上，准备继续按自己的肩膀。
然而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掌搭在了她肩膀上。
方墨站在沈月柔身后，帮她按摩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用点力？”
“还好。”
沈月柔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方墨的按摩服务。
别人按和自己按摩，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说说你，老实花我的钱不好吗，一天天的，非得找罪受。”方墨碎碎念。
他赚钱，就是给父母和沈月柔花的。
结果父母不要，沈月柔也不花，搞得方墨都有点迷茫了。
赚钱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卡里的几十万，有什么用？
“那不一样。”
沈月柔动了动肩膀，“你的钱是你的钱。我赚的是我赚的。”
在这件事上，女孩有着自己的坚持。
方墨还想说些什么，一低头，神色一滞。
由于沈月柔是靠坐在沙发上，方墨站在后面帮她按摩的。
导致两人之间有身高差。
加上女孩穿的又是领口比较宽松的T恤，所以方墨视线稍微下移，就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粉色。
而且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不得不说，沈月柔是非常有实力的。
只是瞄了一眼，方墨就挪开了视线。
这种小动作，他根本不屑于做。
毕竟都爬过山了，有多少实力，他一清二楚。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等方墨开口，沈月柔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没什么。”方墨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以后别穿这件衣服出门了。”
“啊？为什么呀？”
方墨没头没尾的话，听得沈月柔一愣。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也没开线或者破洞什么的呀。
“不好看。”
方墨道：“或者以后你只在家里穿也行。”
现在的沈月柔可不比以前。
她走在街上，必定成为人群的焦点。
万一有个比较高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不得郁闷死。
别人女朋友怎么穿都行，但是自己女朋友，必须严严实实的。
不好看？
沈月柔歪了歪头，不明白方墨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她的衣服都比较素，没什么图案，以前也没听方墨说过呀。
虽然不理解，但沈月柔还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很多时候，她自己的事都会忘。
但方墨不经意的一句话，沈月柔都会记忆犹新。
也不是说特意花了心思去记，就自然而然地记在了心里。
叮铃铃——
方墨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沈月柔的思考。
停下按摩，方墨掏出手机，是母亲萧素素打来的。
“喂，妈，有什么事吗？”
“小墨，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回家一趟？”
对面声音很吵，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
方墨蹙眉。
他听出了萧素素语气的不对劲。
“妈，我这就打车回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说着，方墨已经回房间去拿身份证充电器那些东西了。
如果不是遇到什么要紧的事，萧素素绝不可能给他打电话。
与此同时，沈月柔也回了自己房间。
电话里，萧素素道：“你爸打人了，现在警察过来要把人带走，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人？”
方墨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万军脾气虽说火爆了些，但做事非常有分寸，绝对不会轻易和人动手。
除非遇到了什么让他忍无可忍的事。
“妈，你别着急，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们先保证自己别受伤，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挂掉电话，方墨连换洗衣服都没带，直接就要出门。
刚到客厅，就见沈月柔正站在门口。
“月柔，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一趟。”方墨语气急促。
“我和你一起回去。”
刚刚的电话，沈月柔也听到了。
她回房间，就是去收拾东西的。
“不用，一个人回去就行，你不是还有很多画稿没完成吗？”
“把他们推了就行。”女孩语气坚定。
哪怕会赔偿一大笔违约金，沈月柔也丝毫没在意。
“没必要这样。”
沈月柔画画稿有多辛苦，方墨都看在眼里。
如果这次全推了，不仅她信誉会受损，赔偿的违约金，可能比她这些天赚的都多。
再说了。
如果是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沈月柔跟着回去，一样没什么用。
“方墨，你说过，叔叔阿姨把我当家人的。”
沈月柔握住了方墨的手，“既然家里出了事，我当然要回去。”
望着女孩坚定的眼神，方墨没有再劝，用力点了点头。
是他糊涂了。
家人，永远都不是被选项，而是必选项。
哪怕他们还没有领证，但在女孩心中，早已是方家人了。
两人下楼，为了赶时间，方墨直接打了车。
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方墨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
好端端的，方万军不可能打人，除非是遇到了不得不动手的理由。
可他在那一片开店开了十几年，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认识，平时去的也都是一些老顾客，根本不可能发生冲突。
即便是有，也绝不可能到动手，甚至惊动警察的地步。
方墨有种直觉。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放心吧，会没事的。”
沈月柔伸手握住了方墨的手，轻声安慰。
“嗯。”方墨勉强笑了一下。
只能希望如此了。
这一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家人出事。
第237章 事有蹊跷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进入了榕城。
方墨提前得到了消息，他父母和妹妹现在都在医院，方墨便让司机直接来了过去。
按照萧素素的提示，方墨两人来到了病房门口。
还没进入，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方万军，你出手伤人，致他人重伤，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推开门，方墨就见方万军坐在椅子上，一位年轻警员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萧素素则站在一旁，满脸的焦急。
方雪也在旁边，眼圈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在门口方墨听到的话，正是那位年轻警员说的。
“哥。”
方雪第一个看到了方墨，当即跑了过来。
“哥，咱爸是被冤枉的，他们要把人带走，你快想想办法。”
“小墨。”萧素素也喊了一声。
只有方万军，像是没注意到方墨来了似的，还低着头，一动不动。
“放心，会没事的。”
方墨安慰了方雪一句，又给了萧素素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走向办案的警察。
“警官先生，您好，我是方万军的儿子方墨，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父亲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的。”
因为萧素素这边一直在配合做笔录，所以方墨到现在也只知道方万军动了手。
具体什么情况，他还不了解。
“误会？”
年轻警察冷笑，“你见过哪个杀人犯说自己是杀人犯的？”
“人证物证都有，有什么可误会的？”
对方的语气很不好，不过方墨没表现出不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务之急，是先把事情搞清楚。
“我刚从外面回来，不了解情况，麻烦您二位让我和我爸说两句话。”
“有什么话等到了……”
年轻警察明显不乐意，但被旁边年纪稍长的警察给制止了。
“抓紧时间。”
感谢完老警官，方墨走到了方万军面前，轻声开口。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万军抬头看了方墨一眼，只长长叹息一声。
“小墨，事情是这样的……”萧素素接过了话头。
今天中午，因为饭馆客人比较多，方雪就主动下来帮忙。
没过多久，有三个中年人一起走了进来。
正常点完餐，就找了张桌子坐下聊天。
他们的饭菜做好后，是方雪帮忙上的。
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
可等三人吃完，方雪去收拾餐具时，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对方雪动手动脚，还说一些非常没素质的话。
幸亏方雪反应快，躲过了对方的咸猪手。
虽然心里有气，不过顾及到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她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喊来了母亲萧素素。
方雪本以为来了大人，几人会收敛些。
可之前动手那人依旧我行我素。
眼神不仅上下打量方雪和萧素素，说出的话更是污秽不堪，十分露骨。
这时方万军听到了动静，从后厨赶了过来。
而对方还是不管不顾，说着淫秽不堪的话。
方万军警告对方住口，否则就报警处理。
然而此话一出，不仅先前那人不怕，他两个同伴也加入了进来。
有个更是不要脸，伸手就要去抓方雪的胸部。
方万军就算再能忍，但面对有人欺负自己妻女，作为男人，也看不下去。
于是，他伸手推了对方一把。
也不知道是对方没站稳还是怎么地，被方万军这么一推，那人一下子倒了下去，额头还好巧不巧地撞到了桌角。
鲜血瞬间流得整张脸都是。
这一幕，也把方万军他们看傻了。
他只是想制止对方的行为，轻轻推了对方一下，哪里想到会这么严重。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报了警。
后面警察介入，询问当时情况。
那三人都统一口供，说是觉得方万军店里菜品的价格不合理，与对方争辩了几句。
结果方万军恼羞成怒，出手伤人。
这种说辞，一看就漏洞百出。
只要问一下当时在场的其他人，就能戳穿。
但当时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店里总共也没剩下几个客人。
他们被警方询问时，都说当时在吃饭，只看到了方万军动手打人，至于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清楚。
而周围的那些邻居，就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并且，他们店里还没有监控，想看回放都不行。
就这样，方万军因故意伤害罪，要被警方带回去调查。
听完整件事的经过，方墨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是有人在针对他们家。
或者说，在针对他。
他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太可能与别人结仇。
而他最近又得罪了创神，这很难不让方墨往那方面想。
“妈，受伤那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方墨问。
对于方万军只轻轻推了对方一下，方墨还是相信的。
而且他装了假肢，想用太大的力气也做不到。
如果对方伤势不是很严重，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萧素素的回答，彻底掐灭了方墨的这个念头。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头部缝了好几针，有轻微脑震荡，后续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还需要留院观察。”
顿时，方墨的心凉了半截儿。
后续有没有什么影响，这种东西全凭对方一张嘴。
明明检查没什么事，但对方就是说头晕恶心难受，你能怎么办？
只能乖乖掏钱。
如果对方只是要钱还好说。
他手里现在虽然不多，但后续稿费只要到账，立刻就是十几个W。
怕就怕，对方是冲着人来的。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方墨还去去了趟找事那人的病房。
对方躺在床上，额头被一圈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方墨进门的时候，他还在和另外两个朋友有说有笑的聊天。
见到方墨进来，那人立刻板起了脸，装出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
方墨眼神闪了闪，道：“我是方万军的儿子方墨，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才能不追究这件事？”
三人快速对视一眼，高个子男人道：“有钱怎么样，有钱很了不起吗？”
“今天我们就要伸张正义，让动手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五百万。”
方墨伸出五根手指，“这件事就此作罢。”
此话一出，病房里一下子落针可闻。
第238章 把人带走
五百万。
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可以算是一笔巨款。
三人脸色同时变了变，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呵，小子，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是开印钞厂的呢。”
方墨也不废话，掏出手机给他们看自己卡里的余额。
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万。
这卡不是他的，是他找夏羽珊借的。
看清卡里的余额，三人脸色又是齐齐一变。
五百万！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但三人也只是犹豫几秒，神情很快又都恢复了坚定。
“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万，我们也不会同意的。”这次说话的是矮个子男人。
床上躺着受伤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方墨收回手机，试探着道：“你们是不是被人要挟了？或者遇到了其他难处？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苦命人没必要为难苦命人。”
他看出了几人眼中的挣扎。
既然不是为了钱的话，那肯定有别的东西被人要挟了。
方墨试图打感情牌。
“你说什么呢，什么被人要挟了，我们听不懂。”
方墨的话，立刻引起了病床上男人的强烈反应。
“你给我出去，要不然我们喊警察了。”
眼看这边没什么进展，方墨只好先退了出去。
“哎，我差点就心动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三个人，微胖中年人感叹一句。
高个子中年人也道：“谁说不是呢，只可惜这钱，就怕我们有命拿，没命花呀。”
“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把这件事办完，拿上钱安排出国的事。”
矮个子男人神色有些凝重，“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的人，会是什么普通人？”
三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他们三个是赌博时认识的。
因为输完了身上的钱，就一起去喝酒。
然后一个姓张的年轻人找到了他们，要他们帮忙去碰个瓷。
并且保证事成之后，给他们一笔丰厚的钱作为报酬。
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安排他们出国。
起初三人看他年轻，不怎么相信。
直到对方一口气给他们每个人账户里都转了十万，他们才相信对方的话。
后面姓张那人告诉他们，要坑的人就是方万军家。
到时候只要他们故意挑起事端，让方万军出手，然后他们故意受伤。
等警察赶到时，咬死是方万军动了手，并且不调解，必须要对方坐牢就行。
而那个时候店里其他客人，姓张的说也会安排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一听事情这么简单，三人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之后就有了店里调戏方雪的事……
不过现在，三人都有些后悔了。
从方墨轻轻松松能拿出五百万来看，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而姓张的那小子，也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现在反水，不仅会被抓进去蹲局子，出来后很可能也会被报复。
他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
方墨这边刚出来，就见两名警察带着他父亲，正要离开。
后面还跟着萧素素他们。
“家里，以后就靠你了。”
走到方墨面前时，方万军严肃地道。
闻言，方墨心里很不是滋味。
受伤那人不同意调解，方万军就必须被带走。
一旦进去，想再出来就难了。
“警官，这件事肯定有误会，麻烦您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年轻警察正要拒绝，中年警察拉了他一下，“抓紧时间。”
方墨立刻掏出手机，给周明轩打了过去。
本来他真不想找周明轩的，想着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事到如今，也只能求他了。
“喂，周总，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算我欠你个人情。”
方墨开门见山。
意思很明显，只要周明轩能帮忙，他就愿意加入周氏集团。
“你说。”周明轩也不废话。
方墨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道：“这里面肯定有人在算计我们家，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警察那边先不要把人带走。”
就算是要找证据，方墨也需要时间。
“等我一下。”
说完，周明轩挂了电话。
方墨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若有所思。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
没过一分钟，周明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让我爸联系过警察那边了……对方的语气很官方，意思只能公事公办。”
方墨皱了皱眉。
这话的潜台词，是帮不了。
“不过我爸也和那边有点关系，虽然你父亲暂时会被带走，但绝对不会被刁难，这点我保证。”周明轩补充道。
闻言，方墨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保证人没事就行。
给他点时间，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到时候……
方墨眼中冷光一闪。
这一世，家人和朋友，是他的逆鳞。
无论是谁，只要敢动他们，都要做好被方墨疯狂报复的准备。
刚挂完周明轩的电话，那边年长警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局长……对他人现在就在我们身边……好的，好的……明白……”
挂掉电话，年长警察看了年轻警察一眼。
“局长的叮嘱，听到了吗？”
年轻警察憨笑，“听到了听到了。”看向方万军的眼神中，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
“嗯。”
年长警察看向方墨，“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把人带走了。”
方墨又感谢了几句，便没再阻拦。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尽快把你救出来的。”方墨在方万军耳边小声道。
“我没事，最多就是在里面关一段时间。”
方万军不放心叮嘱，“倒是你，以后做事千万小心，还有，照顾好你妈他们。”
说完，就跟着警察他们走了。
“小墨，你爸他……”
目送警车离开，萧素素眼中满是担忧。
“放心妈，会没事的。”
方墨嘱咐道：“这两天你和我妹他们就待在家里，哪都别去，医院这边的费用我会交，你们什么都不用管。”
“好。”
萧素素一一记下方墨的话。
以前，方万军是家里的主心骨，他出了事，这个担子就落在了方墨身上。
“月柔，你也先和学校请个假，这两天先住我们家，等我把这件事解决完再说。”
方墨担心对方还会再次出手。
以防万一，待在家里保险一些。
“放心吧。”
沈月柔点头应下，“你也要注意安全。”
安排好一切，方墨就先离开了，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第239章 准备报复
警局，经过简单询问后，方万军被关了起来。
和周明轩说的一样，没人为难他。
“前辈，还是您看的长远，没有得罪姓方的一家。”
走廊里，年轻警察压低声音，小声恭维了一句。
在接到报警得时候，他们被暗示过，这件案子正常走流程就行，不必深究，关键是把嫌疑人带回来。
一般遇到这种事，就是有人和上面打了招呼。
想借他们的手，警告除掉一些人。
干这种事，他们虽然得不到实质性好处，但毕竟是替领导办事。
以后有了机会。领导自然也会优先想着他们。
所以抓方万军的时候，年轻警察才会表现的这么积极。
年长警察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后，才小声道：“不是我目光长远，是你见识太少。”
“前辈，怎么说？”年轻警察递了根烟。
“你不想想，能得罪上面的人，那肯定也是有些背景的。”
“这种时候，最好保持中立，谁也不知道，最后哪方会赢。”
“这样虽然不能立功，至少能保全自己。”
正因如此，在面对方墨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好说话。
事实也证明，那个叫方墨的年轻人，的确有些能耐。
年长警察看了眼身后的房间，喃喃自语。
就是不知道，你有多少能耐。
……
两人口中的方墨，此时正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是他们店对面，一家便利店的。
都是邻里邻居的，便利店老板和他们家关系还不错。
方墨说明来意后，老板就同意给他看了。
录像距离有些远，不是很清楚，而且也没有声音。
不过从录像中，能看出是那个微胖男人想伸手抓方雪，被方万军推了一把，然后摔倒的。
可以很明显看出，方万军是想阻拦对方，手只是下意识推了对方一下，根本没有用力。
而那个微胖男人，更像是顺着方万军的力道，故意摔倒的。
一切，正如方墨猜测的那样，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们。
拷贝了一份录像，方墨谢过老板，就离开了。
只有这个作证据的话，还是太勉强了。
或许能减轻些方万军的责任，但有人在后面搞鬼的话，想放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叮铃铃——
口袋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夏羽恒的电话。
“方墨，查到了，是周家的人在后面动手脚。”夏羽恒直入主题。
果然。
“能想想办法吗？”方墨问。
“这个……”
夏羽恒为难道：“恐怕有些困难。”
“不瞒你说，我们家和前任警局领导关系比较好，现在这位，和周家走的很近。”
“能让他们不为难你父亲，已经是极限了。”
夏家虽然在杭城商界数一数二，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商人。
很多事情，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好，多谢了。”
方墨诚恳道：“等我父亲这边的事解决了，再谈我们的事。”
听出方墨想挂电话，夏羽恒赶紧道：“方墨，其实就算打官司，你父亲也不会关太久。”
“到时候我这边再找人疏通一下关系，你父亲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方墨沉默了一下，才道：“好，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就麻烦你了……”
被关？
方墨冷笑，凭什么？
明明是别人挑事在先，故意栽赃陷害，凭什么要他父亲坐牢？
周明轩！
方墨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想到他还是周涵的弟弟，于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方墨，根据你的建议，我们又改进了最新版本。”
“经过测试，游戏已经可以适配大部分的中低端机型，只有少量会出现闪退情况……”
“周涵。”
方墨语气严肃，打断了对方的话。
“出什么事了？”周涵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方墨把情况快速说了一遍，道：“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背后的人就是你弟弟周明轩。”
“至于你父亲有没有参与，我还不清楚。”
“……”
一阵沉默。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周涵语气愧疚地道。
“他们会听你的？”
方墨直言，“我也不瞒你，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官司，关于创神和天圣的，那个作者就是我。”
“而且想出对付创神方法的人，也是我。”
“不过这一切都是你那个弟弟自找的，是他先散播关于我的谣言的。”
“……”
又是一阵沉默。
周涵清楚，关于小说的事，无论谁对谁错，只要他现在回去求情，绝对会被人说成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
方墨提前告诉他这些，是想让他先有个准备。
顺便，做个选择。
要么选择沉默，既不帮助方墨，也不得罪周父他们。
或者，选择帮助方墨。
但这样一来，很可能会被千夫所指，永远都回不了周家。
方墨没有催促，静静等着周涵做选择。
无论他选择哪个，方墨都不会意外。
一边是家人，一边是最困难时拉了他一把的朋友，的确很难抉择。
呼——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周涵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这就回周家一趟，等我消息。”
听他这么说，方墨神色稍缓，“行，但是我有言在先，如果你家里人不妥协的话，我会用自己的手段解决。”
结束通话，方墨思考起了后面行动。
他要做好周涵那边失败的打算。
目前来看，破局的唯一方法，还是在微胖中年人那里。
只要他松口，或者同意调解，方万军就不用进入。
从接触的情况来看，用钱，很难起到作用。
既然不行，就只能调查他们的人际关系了，希望能从中找到他们栽赃陷害的证据。
这种事，本该是警方做的，不过现在方墨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想要调查一个人，对普通人而言，或许有些难度。
可对于一个黑客，是相当容易的。
唯一要注意的，私自窥探别人隐私，是违法行为。
不过事到如今，方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正当他准备行动时，口袋里手机又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方墨眼睛眯了起来，“来了。”
第240章 狗的自觉
电话刚一接通，张彬小人得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方墨，好久不见，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吗？”
“来我们家碰瓷的人，是你安排的？”
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张彬笑了一下，“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已经开启了电话录音，只要我回答‘是’，你就拿这个当证据，去把你那个便宜爹救出来？”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正在录音的提示，方墨没说话。
“怎么？被我说中了？”
张彬越发得意，“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求我，说不定本少爷心情好，自然就把你那个便宜爹给放了。”
上次被开除学籍后，张彬在张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彻底被放弃了。
周明轩这边，他也失去了利用价值。
张彬颓废了一段时间，始终想不明白，好端端地，自己那些事怎么会暴露。
于是他找人调查了一下，这才发现一切居然都是方墨在背后捣鬼。
这一刻，张彬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怪在了方墨身上。
认为他沦落到今天这副田地，都是方墨在针对他。
张彬下定决心，要找方墨报仇。
哪怕是他永远翻不了身，也不能让方墨好过。
就在他思考报复计划的时候，周明轩的人突然找到了他，让他帮忙对付方墨。
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张彬二话不说，当即就应了下来。
借助周明轩的人脉，张彬找到了那三个赌徒，用金钱和武力震慑，最终让他们愿意乖乖听话，去坑方墨一家。
确定事情的得手后，张彬就迫不及待地来方墨面前耀武扬威。
他要把之前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部发泄在方墨身上。
让方墨的名声，在整个杭城大学，彻底坏掉。
“方墨，想救你爹，就承认你是狗，是我养的一条狗，听到没有？”张彬嚣张地笑着。
他同样开了录音，就等方墨服软，然后把录音传播出去，让方墨彻底沦为众人的笑柄。
嘟嘟嘟——
“……”
正在张彬最得意的时候，方墨那边突然挂了电话。
他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没了声音。
？？？
方墨他，居然敢挂他电话？
反应过来后，张彬的脸都扭曲了。
艹，他怎么敢的。
盛怒中，张彬又给方墨打了过去。
然而根本就没接通，方墨直接挂了。
这下张彬有些傻眼了。
周明轩还有话要转告方墨的，如果他没把话带到，方万军什么下场不知道，他肯定得掉一层皮。
想到周明轩手下那些对付人的手段，张彬额头顷刻间满是冷汗。
什么心情好就放了方万军，都是张彬为了羞辱方墨，故意这么说的。
他要是真有那权力，也不至于被张家扫地出门。
张彬彻底慌了神，开始一个劲给方墨打电话。
原本脸上的张狂，此刻全变成了惊慌。
终于，在张彬打到第六通电话的时候，方墨才接了起来。
张彬正要破口大骂，方墨却轻飘飘来了一句，“狗，就要有狗的自觉。”
“你要是再不传达你主人的话，那我就亲自给他打过去。”
从一开始，方墨就知道张彬只是个传话的。
周明轩费了这么大劲儿，把他父亲关进去，不可能只是为了报复。
如果真是那样，他也成了不了周家未来的继承人。
因此，周明轩这样做，大概率是为了找他谈判，或者，想以此威胁他。
而这种事，他自然不好出面，只能找个传话筒。
说白了，张彬就是在狗仗人势，方墨完全不用理他。
如果他没把“主人”的话带到，都不用方墨出手，周明轩就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方墨的话，让张彬声音一滞。
哪怕心里窝火，也不得不先转达周明轩的话。
“想救你爹，就自己发一条澄清视频，说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炒作，目的就是想出名……”
“然后周少会给你一笔钱，你就带着这笔钱和你的家人，去国外吧……”
方墨冷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样一来，他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让他们一家迁居到国外，看似是在帮他摆脱舆论压力，实则他这一走，彻底坐实了他为了出名不择手段的事实。
如此一来，创神将摆脱所有的负面新闻。
说不定还能借着“受害者”的身份，博取一波同情。
“我考虑一下。”方墨的回答言简意赅。
说完，就挂了电话。
考虑是不可能考虑的，那样说，只不过是想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
创神集团，周明轩办公室。
“周先生，您先等一下，我先去里面通报……”
“走开。”
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周涵直接闯进周明轩的办公室。
看了眼手足无措的工作人员，周明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门被带上，办公室里只有周明轩和周涵两人。
“方墨父亲的事，是你找人做的？”周涵率先开口质问。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周明轩靠在办公椅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看着这张脸，周涵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好在是忍住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违法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你在教我做事？”
周明轩讥笑，“周涵，你看看自己现在都混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强压着火气，周涵道：“我不想跟你吵，方墨他们是无辜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如果我说不呢！”
“你……”
深吸口气。周涵道：“只要你放过方墨他们，周家继承人的位置，我自愿退出。”
这是周涵唯一能和周明轩讨价还价的条件。
当初，要不是他强拉着方墨入伙，后者也不会招惹上周明轩，更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
说到底，都是因为他，周明轩才找人对付方墨的。
至少周涵是这样认为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帮方墨解决这件事。
“周家继承人的身份？”
周明轩笑了，“就算你不放弃，又能怎么样？你能抢过我？”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周家人，只要我向父亲低头，总有机会的。”
周涵冷静道：“你也不想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吧。”
周明轩：“……”
第241章 摊牌
听完周涵的话，周明轩没有说话，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周涵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道：“只要你现在立刻收手，放过方墨他们，我保证绝不和你抢继承人的位置。”
“这就是你找我谈判的条件？”
周涵点头，“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签协议书，自愿放弃周家所有财产的继承权。”
闻言，周明轩终于没忍住，扶着桌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居然用周家继承权来和我谈条件，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似乎这话特别地好笑，周明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周涵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他主动放弃周家继承权，有什么好笑的。
“周涵啊周涵，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周明轩伸手指着周涵，像是在看小丑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咱父亲，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父亲，为什么决定突然放弃你？”
“难道我耍的那些小把戏，他真就一点也看不出来？”
周涵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周明轩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涵，“所以，你现在懂了吧，用周家继承人来和我讲条件，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这个消息，周明轩也是不久前，通过他母亲得知的。
当时创神的名誉一落千丈，他时刻担心周云天会放弃他，整天胡思乱想。
他母亲得知消息后，就偷偷告诉他周涵并非周云天的亲生儿子，并且周云天已经通过亲子鉴定，得知了这个消息。
也就是说，无论周明轩捅出多大的脑子，周家最后的继承人，只能是他。
道理很简单，没人会把家族几代人创立下来的基业，交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正因如此，周明轩才会如此地有恃无恐。
周涵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
他一个人走在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一脸木然。
周涵没有怀疑周明轩的话。
只有这个答案，周云天之前的那些奇怪行为，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突然对他冷漠，就算知道周明轩在陷害他，也不闻不问。
因为知道了他不是亲生的，所以选择无视。
呵呵，真够现实的。
周涵没给他母亲打电话，质问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从小到大，他母亲都是偏心周明轩的，几乎对他不闻不问。
应该也和他不是周家人有关。
无所谓了。
现在的周家，他正好也不想回去。
但在此之前，周涵还要去见周云天一趟。
不为别的，方墨是他兄弟。
不管怎样，他都要想办法帮方墨度过这次难关。
周涵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他父亲，不，现在应该叫周总，估计已经下班回家了。
打了辆车，周涵去了周家别墅。
站在别墅门口，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周涵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从和周云天那次吵架后，他一气之下离家，就再也没回来过。
仔细想想，也有差不多三年了。
叮咚——
周涵按响了门铃，他早就没了周家大门的钥匙。
“周大少爷，您回来了。”一个下人惊喜地道。
相比于周明轩，周家这些下人更喜欢周涵一些。
后者给人的感觉非常平易近人，和他们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
“嗯，王姨，我……周总回来了吗？”周涵问。
“周总？”
王姨愣了一下，“您说的是老爷吧，刚回来没多久，现在正在客厅呢。”
说话间，王姨已经打开了大门，“周大少爷，您里面请。”
周涵没有动，“王姨，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周涵回来了。”
王姨又是一愣，不解道：“大少爷，哪有人回家还要禀报的。”
虽然周涵离家了这么多年，但在这些下人心里，他和周云天只是赌气。
早晚有一天，会和解的。
“麻烦您了。”周涵没多解释。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周涵已经不会再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和父亲闹别扭，离家出走的周家大少了。
过了片刻，周管家走了出来，“大少爷，里面请。”
“周叔。”周涵恭敬喊了一声，跟在周管家后面进去。
周管家是周家的老人，在他爷爷那一代就在周家工作，也是照顾周涵长大的人。
有些事情上，周云天甚至会询问周管家的意见。
所以周家没人不尊敬这位头发半白色老管家。
来到客厅，周云天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资料。
“老爷，少爷来了。”周管家站在了一边。
周云天放下资料，“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求您件事。”
犹豫了下，周涵才喊了声周总。
周云天动作一顿，“几年没回来，都变得这么生分了？”
“不是生分，是我本来就应该这样称呼您，不是吗？”
此话一出，周云天和周管家神色都是一变。
两人对视一眼，周管家心领神会，把所有下人都支了出去，他也守在了门口。
周云天看着周涵，心情有些复杂。
在他心里，是非常喜欢周涵的。
虽说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周涵略显稚嫩，但他做事沉稳，有上进心，有自己的做事准则，这些都很难得。
日后只要稍加引导，必定也是一位出色的领导者。
只可惜，他身体里流的，没有周家的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云天问。
周涵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件事，除了他和周管家，没人知道。
当初的亲子鉴定，就是周管家亲自去做的。
不对。
周云天想到了那个女人。
周涵的身世，她当娘的，肯定知道。
他们现在也只是明面上的夫妻。
周云天之所以不离婚，一来是顾及周明轩的感受，二来怕影响公司的股票。
周涵直言，“我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
“我这次来，只是想求您，让周明轩放过我朋友，他是无辜的。”
对于周涵口中的这位朋友，周云天也有所耳闻。
“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你？”
第242章 真正的商人
周云天的问题，一时把周涵给问住了。
是呀。
严格来说，他现在和周云天没半点关系，凭什么让对方帮自己？
当时脑子一热就过来了，周涵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沉吟片刻，周涵下定决心道：“只要您愿意帮忙，我可以把自己研发的游戏拱手相让。”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筹码。
他的第一款游戏，虽然目前的收益率不高，但好在口碑很好。
只要好好运营下去，将来还是有很大潜力的。
至于第二款游戏，马上就会上线。
以他们前期对市场调查进行推测，只要上市，反响也不会差。
关于第二款游戏的归属问题，周涵也考虑过。
韩志文他们只是想完成自己的梦想。
说白了，就是想做一款他们心目中的游戏。
有周氏集团作为后盾的话，他们反倒更容易成功。
为了帮方墨，他也只能这样了。
至于后面的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周云天有些讶异。
他以为周涵会打感情牌的，没想到竟然如此直接。
“那两款游戏，是你这些年的心血，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你忍心拱手相让？”
“方墨是我朋友，不是不想干的人。”周涵纠正。
“那两款游戏，的确是我的心血，但我既然能成功第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
周云天欣赏地看了周涵一眼，“有志气，很不错。”
“那您是答应了？”周涵急忙问道。
“不。”
周云天轻轻摇头，“我不同意。”
“为什么？”周涵下意识反问。
“很简单，你的筹码不够。”
周云天严肃开口，“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商人做生意，永远不能让自己吃亏。”
“先不说你游戏火不火的问题。我帮你，就是在拆周明轩的台，你知道这样对周氏的影响有多大吗？”
“他们会觉得我们父子不和，然后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这些，你有想过吗？”
周涵双拳一点点收紧。
是了，周明轩是周云天的儿子。
他居然要求周云天去对付周明轩，真是够蠢的。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周涵微微鞠躬，“关于我的身世，您怎么处理都行，我都没有意见。”
是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还是公布他并非周云天亲生儿子，周涵都无所谓。
说完，周涵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周云天把人喊住。
“您还有什么事吗？”周涵转身。
“你不恨我？”
“……”
“要说一点情绪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谈不上恨。”
周涵实话实说，“你选择帮自己的儿子，人之常情，我无话可说。”
周云天定定看着周涵，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过了片刻，他才道：“这个忙，我可以帮，只是有个条件。”
周涵面露欣喜，“你说。”
“你和夏家那丫头走得很近吧？”
扑通——！
听到此话，周涵心脏猛缩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好。”
周云天道：“想必你应该也知道了夏家要和周家联姻的事，而夏家那丫头，心似乎不在这上面。”
“我的条件很简单，想让我帮你那个朋友，可以，但你要去做做夏家那丫头的思想工作，让她同意这门婚事。”
“这，就是我的条件。”
瞬间。
周涵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最怕的猜测，成了现实。
只能说，周云天不愧是老商人，一眼就看出了周涵最大的利用价值。
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他在用行动证明，商人，永远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抱歉。”
回过神来，周涵艰难开口，“这个忙，我帮不了。”
让他去劝自己心爱的姑娘嫁给别人，还不如杀了他。
他是想救出方墨的父亲，但这样的代价，周涵接受不了。
周云天这里不行，他就去想其他办法。
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先别忙着拒绝。”
周云天缓缓道：“也不是让你必须要夏家那丫头同意，只要你主动退出，放弃你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我就答应帮忙。”
这次周涵拒绝的很干脆，“抱歉，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老爷……”周管家欲言又止。
“周伯，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管家顿了顿，道：“其实我觉得，周涵少爷和你年轻的时候很像。”
“周伯，你也这么觉得？”周云天语气有些惆怅。
有那么一瞬间，他从周涵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当初的周云天，还不是周家掌权人。
在他心中，也觉得做什么事不能只看利益。
除了利益，还有些更重要的东西。
而后来，是被周老爷子一点点教导，才成了一位成功的商人。
即使这样，在很多事情上，他也保留着自己一些原本的性格。
就算公司业绩不好，他不会主动裁员或者降薪，而是寻找其他方法。
而对公司有贡献的人，他也毫不吝啬奖励。
总之就是，他是一个商人，但不会干卸磨杀驴的事。
不是个完全的利益至上者。
也正因如此，周氏集团的员工对他的评价很高，都愿意尽心尽力地工作。
再加上周云天慧眼如炬的眼光，周氏集团才能有今天的地步。
周涵的性格，可以说是和当初年轻的周云天如出一辙。
“周伯，你说周涵他真不是我的孩子吗？”周云天轻声道。
“这……”
周管家也有些吃不准了。
“从亲子鉴定上来看，他的确和您没有血缘关系，但除了这点，无论是长相，性格，甚至是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都和您年轻时一模一样。”
“反观周明轩少爷……”
周管家没有说下去。
客厅里陷入了安静，过了好一会儿，周云天的声音才响起。
“周伯，我想把周家的未来交给周涵。”
哪怕有那份亲子鉴定在，周云天每次见到周涵的时候，都会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
但在面对周明轩时，就没有这种感觉。
甚至，心底里觉得他怎么能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身后的周管家，神色变了变。
第243章 见父亲
“老爷，您是认真的？”周管家不确定地问。
“这种事，我会随便开玩笑吗？”
周管家沉默。
从他一个外人的角度看，周涵确实比周明轩更适合接管周家。
只是周云天可是周明轩的父亲。
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对周明轩要有多失望？
“周明轩少爷，确实不适合接管周家。”周管家认真道。
创神和天圣的事，他们早有耳闻。
只不过周明轩的种种表现，让周云天对他越来越失望。
嚣张，跋扈，对下属颐指气使，争强好胜，急功近利，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
周明轩身上的缺点，太多太多，多到周云天都不觉得能把他拉回正途。
与其劳心劳力，还不如把周家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手里。
至少，能保住周家这偌大的基业。
“您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周管家问道。
“不错。”
周云天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这个想法。我琢磨了很久，刚刚才算下定决心。”
对周明轩，他是彻底失望了。
“既然这样，您刚刚还……”
周管家想说既然都决定培养周涵了，为何还要为难他。
答应周涵的请求，岂不是能缓和两人的关系。
周云天明白周管家的意思，解释道：“我先为难一下他，让他知道帮忙对我会很不利。”
“这样，他才能记住我的好。”
“毕竟，我和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只能通过一些手段，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周家做事。”
人嘛，你帮助他时付出的越多，对方才会越感激你。
周云天利用的正是这个心理。
他先晾周涵一段时间，在对方走投无路时，再出手帮忙。
然后顺势和周明轩关系破裂。
这样一来，周涵就会以为他是为了帮忙，和周明轩翻脸的，内心会非常愧疚。
然后，他再顺势提出让周涵回到周家，并且极力促成周涵和夏羽珊的婚事……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就算他周云天不是周涵的亲生父亲，但在周涵心里，对他估计比对亲父亲还亲。
只有这样，周云天才能放心把周家交给周涵。
他也怕把周家交给周涵后，没过多久会改姓这种事。
周管家听后微微点头，“虽然这样对周涵少爷残忍了些，但从结果来看，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想了想，他又道：“老爷，我想再给您和周涵少爷做一次亲子鉴定。”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周云天问。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觉得，周涵少爷应该是您的孩子才对。”
周云天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上次的鉴定，被人动了手脚？”
“我不敢确定，但有这个怀疑。”
别说周管家，其实周云天自己心里也有这样的怀疑。
“行，你看着安排吧……”
客厅一角，一个黑色的东西微微闪着红光。
如果凑近仔细观察，会发现，居然是一个窃听器。
……
第二日，清晨。
方墨一早就接到了周涵的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没谈成？”方墨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嗯。”
周涵轻轻应了一声，他感觉很对不起方墨。
当初如果不是他强拉着方墨帮自己，就不会招惹周明轩，也不会有现在这事。
对这个结果，方墨早有预料。
“没事。”
方墨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解决。”
“你有办法？”
方墨没回答，而是道：“事情可能会牵扯到周家，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无所谓，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周涵这话说的很坦然。
现在的周家，和他真就一点关系也没了。
还有周云天。
从他拿夏羽珊当条件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情义就彻底断了。
“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周明轩？”周涵好奇。
“这你就别管了。”
方墨再次避开了这个话题，“有空的话，这两天帮我照顾下家人，我怕周明轩再有什么小动作。”
“啥？”
没多解释，方墨先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方墨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这些资料，表情平淡。
屏幕上，有周明轩指使张彬的证据，也有张彬找人对付他们家的证据。
照片，录像，音频……都有。
现在的网络太发达，监控几乎无处不在，再加上人们对电子产品的依赖性太高。
所以，不管一个人做什么，都会在网络上留下证据。
而要找到这些证据，对身为顶尖黑客的方墨来说，轻而易举。
只是。
这些东西，都见不得光。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是方墨通过非法途径获得的证据。
他自己就触犯了法律。
退一步说，就算没人追究这些东西的来历，可警局那边周家也有人。
就算方墨把东西交过去，估计也会石沉大海。
搞不好的话，他们还会以危害网络安全罪，把方墨逮捕。
那乐子可就真的大了。
除非……
方墨眼神阴晴不定，有些犹豫不决。
合上电脑，他起身去了警局那边，准备看看方万军的情况。
隔着一扇铁窗，方墨见到了方万军。
他除了神色有些憔悴外，整个人的状态还可以。
周明轩没有骗他，方万军在这里确实没受什么苦。
“你怎么来了？”方万军问。
“过来看看你。”
方万军扯了扯嘴角，“我在这挺好的，家里都没事吧？”
“都还好。”
“行，家里以后你多照看着点。”
顿了一下，他又道：“把家里的店卖了吧，便宜点也行，可以先搬到别的地方住，暂时租个房子……”
“爸，怎么突然说这个。”方墨打断方万军的话。
一阵沉默。
过了片刻，方墨道：“爸，对不起。”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次牢狱之灾，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方万军想到了方墨肯定在外面得罪了人，所以被对方报复。
他们方家无权无势，拿什么跟人家斗。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不过方万军没打算怪方墨。
他儿子有出息，是他没本事，不能给儿子当靠山。
思来想去，方万军唯一想到的就是卖店，让家人去别的城市生活。
说白了，就是出去避避风头。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
至于出去，方万军压根没想过。
第244章 决定
当方万军说要卖店的时候，方墨心里像塞了团棉花，堵得难受。
这家店方万军开了十几年，早就有了感情。
有次一个老板看中了他们家的店，想出高价买，当时方万军都没有卖。
如今，他却说出了要低价转卖的话。
“爸，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把你救出来的。”
“咱们一家都好好的，你不要瞎操心。”
方万军瞪眼，“你这孩子，能耐了，我的话都不听了？”
说完，他又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在外面闯出了一番事业，有本事，爸替你骄傲……”
“但是这老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咱没必要触这个霉头。”
“现在我出不去，家里就指着你一个男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妈，小雪，月柔他们考虑不是……”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这不是怕他们，你这是识时务，知进退。”
“等以后你真正起来了，做了大生意，再回来算账也不迟。”
说着，方万军渐渐红了眼眶。
“就当爸求你，别冒险了，行不行？”
“爸，我……”
望着方万军沧桑，布满皱纹的脸庞，方墨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他是一位父亲，自己没本事，只希望妻子和孩子能平平安安地，他有什么错？
此刻，方墨对张彬，以及周明轩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如果不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挑衅，他们一家人应该过的很幸福才是。
刹那间，方墨眼底的寒芒一闪而逝。
他心中那个一直犹豫不决的想法，也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
哪怕再走前世的老路，他也要让父母，亲人周全。
能安安心心，平平安安地活着。
用力吸了两口气，方墨道：“爸，我答应你，绝对不乱来，会保护好小雪他们的。”
“我向你保证。”方墨眼神无比坚定。
“好！好！好！”
方万军一连说了三个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从警局出来，方墨面沉如水。
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掏出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快速在键盘上操作了起来。
不消片刻，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框，“是否确定执行。”
没有丝毫犹豫，方墨直接点击了确定。
做完这一切，他合上电脑，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起身，拦了辆车回家了。
……
方家。
萧素素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她手里拿着手机，几次想给方墨打电话，又都停下了动作。
从昨天分开到现在，差不多一天一夜，方墨一点消息都没有，萧素素怎么能不担心。
她想打电话问问方墨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又怕打扰到他，始终下不了决心。
“妈，你转悠的我头都晕了，能不能坐下来歇歇。”
方雪坐在沙发上抱怨，她旁边坐着沈月柔。
沈月柔昨天也是在方墨家过的夜。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几人都没怎么睡好。
“你这孩子，我这不也是担心吗。”
萧素素说了一句，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没事的，我相信我哥。”方雪没心没肺地道。
“嗯。”沈月柔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也相信方墨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在她心里，方墨似乎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什么能难得到他。
“对，小墨一定能处理好的。”萧素素小声附和了一句。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始终没底。
在萧素素心里，方墨还只是个孩子。
遇到和警察扯上关系的事，能保持冷静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找人帮忙处理。
过了这么久，萧素素也反应了过来。
对方故意碰瓷，明显是有备而来。
她们在这做了十几年生意，讲究以和为贵，从没得罪过什么人。
所以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他们夫妻。
想到这，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是冲着方墨来的。
加上之前方万军装假肢那事情，莫名其妙被人刁难，更加证实了萧素素的猜想。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方墨又年轻气盛，萧素素真怕方墨再有个三长两短……
咚咚咚——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方墨的声音。
“妈，月柔，是我。”
沈月柔第一个反应过来，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看到方墨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沈月柔也不顾还有萧素素他们看着，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
女孩肩膀微微耸动，方墨的胸口瞬间就湿了一片。
沈月柔心里对方墨的担心，一点也不比萧素素他们少。
只是怕他们担心，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甚至沈月柔的担心更甚。
她刚离开那个没有温度的家，找到自己的幸福。
在沈月柔心里，此时的方墨就是她的天。
如果这个天再塌了，沈月柔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这不好好的，别哭了。”
方墨轻拍着女孩后背，柔声安慰。
等沈月柔平复好情绪，方墨才看向屋里，“妈，小雪。”
“小墨，没事吧？”
萧素素上前关心道，视线不停在方墨身上打量。
方墨笑了笑，“我没事，而且我爸很快就能出来了。”
“真的？！”萧素素有些难以置信。
“对，事情解决了。”
顿了一下，方墨又道：“不过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太清楚。”
一听这话，客厅里几人都紧张了起来。
沈月柔更是握住了方墨的手，小脸上满是担忧。
“小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突然要离开？”萧素素面带忧色。
“这个等以后我会解释，你们先听我说。”
方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萧素素，“这个卡里，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进账，你们可以随便用。”
“我离开后，应该会有人联系你，如果没有，也不要找我，等过段时间，我就会回来了。”
不等萧素素开口，方墨就把卡塞进了她手里。
这卡是和他作家平台绑定的，以后每个月稿费都会自动到账。
说完，方墨转身看向沈月柔，“我往你卡里转了些钱，后面要是还有用钱的地方，你也可以找咱妈要……”
“你要去哪？”
沈月柔打断方墨的话，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身上。
女孩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我……”
咚咚咚——！
就在方墨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方墨叹了口气，无奈道：“来的真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