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重回侯府,带全家披马甲秀翻京城》 第63章 赌债 第六十三章 赌债 连翘松了口气,“小姐英明!” “不过……”沈萋萋双眼微眯,若有所思,“我与他的婚事的确该提上日程了!” 婚事已定,迟早都要嫁,倒不如早些了却一桩心事! 正想着这事,沈秋氏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萋萋,这回你可得想个法子救你二哥哥啊!” 二哥哥? 沈萋萋蹙眉,疑惑道:“他怎么了?” 二哥哥这人颇有少年郎的姿态,肆意张扬,敢爱敢恨,却不至于惹事。 可见娘亲这么着急的样子,亦让她深感好奇,其中的内情。 沈秋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诉说道:“澈儿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被人诓骗着去了赌·场,据回来的小厮说,他起先赢了几把,一时上头,便在他人撺掇下赌了把大的,谁知就是这一赌,让他倾尽所有,为了翻本,又向赌·场借了钱,却再没赢过了。” 说着,她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情绪激动,“澈儿人如今被扣押在赌·场,说是再不把钱还上,就要把他手剁了,萋萋,你赶紧想法子救救他吧!” 不必想也知道,沈君澈欠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侯府定然拿不出来,只有寄希望于沈萋萋了。 “娘亲别担心,我这就亲自去一趟赌·场,定会将二哥哥安然无恙地带回来的。” 安抚好沈秋氏,沈萋萋在小厮的带领下直奔赌·场。 一进去,就见沈君澈被几个壮汉押着,他的脸上还挂了彩,明显是被打过了。 旁边还有个香炉,插着香,正在燃烧,沈君澈的双眼则死死地盯着香,眼中尽是慌张失措。 “萋萋,你是来救我的吗?” 见到她,沈君澈激动不已,转而想起自己做的糊涂事,又急忙劝说,“萋萋,你快走,他们都不是吃素的,再留下去,只怕你也会陷入其中的。” 他想活命,可更担心自嫁妹妹遭遇不测。 沈萋萋瞥向他,虽头脑简单,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值得自己去救! “二哥哥不必担忧,我自有法子!” “你们这儿谁是老板?” 话落,就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一脸的阴险狡诈,“小妹妹,听说你在找我?” “是,我要带我兄长离开,不知他欠了多少钱?”沈萋萋不卑不亢,毫不畏惧。 她既敢来,又有何畏惧的? 老板默默地伸出五根手指。 沈萋萋道:“五百两?” 老板摇头。 “五千两?” 依旧摇头。 “五万两?” 还是摇头。 老板一字一句地道:“是五十万两!” 疯了! 简直是疯了! 五十万两,那可是普通人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 难怪二哥哥方才如此着急,换成谁都会紧张的? 不过…… 沈萋萋挑了下眉头,丝毫不在乎。 “好,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 话落,沈君澈惊了,“萋萋,你别听这人胡说!我只欠了一万两!他非要过一炷香就翻一倍!这才到了五十万两,分明是在讹人啊!” 沈萋萋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方才他盯着香炉看,竟是因这个原因。 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不过,一万两,五十万两,甚至五百万两,那都没关系,对她来说没什么差别。 她今日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把赌债清了,还要让赌·场倾家荡产! 这便是他们做局害二哥哥的报应! “无妨,区区五十万两,不足挂齿!” 见她这般财大气粗的样子,老板自是不信,上下打量着她,“小姑娘,五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你真能还的上?” “我从不骗人!”沈萋萋眼神笃定,“不过,就这么还钱实在是太没意思了,不如咱们玩会儿骰子?三局两胜,我赢,赌债减十万,你赢,翻倍,如何?” 十万换五十两! 确实不亏! 老板见钱眼开,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三局太浪费时间了,就一局!” “好!” 老板拿过骰子,“那就猜大小的吧!” “行!” 骰子滚动的声音传来,沈萋萋闭上双眼,仔细聆听。 声音戛然而止。 “小姑娘,你是客人,你先请!” 沈萋萋毫不犹豫,“我猜大!” “那我猜小!”老板嘴角微微上扬,“小姑娘,那我可就开了?” “请!” 沈萋萋丝毫不慌,她自然没错过老板眼底闪过的得意,以及他手中的小动作。 若没猜错,那装骰子的盅里面应该有小机关。 趁着老板开盅之际,她施展出移形换影,将盅内的骰子变了变。 这一招还是从慕容溪那里学来的,当时学只是为了好玩,没想到这时竟还派上了大用场! “啪!” 骰盅落桌,露出里面的骰子。 “五五六,大。” “老板,承让!” 沈萋萋笑颜如花,老板则是一脸惆怅。 他分明在盅内做了机关,只要启动,便能有他想要的点数,怎会成了这样? 莫非对面这女子也出了老千? 不,不可能! 这是他的赌坊,十几双眼睛盯着她,绝不可能出老千,莫不是机关出问题了? “老板,还来吗?” 面对沈萋萋询问,老板显然是上头了,大手一挥,“来!只是我得换个骰子,这骰子与我八字不合!” “请便!”沈萋萋自然无所谓。 不论他换多少个骰子,最终的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伙计拿了另一副骰子过来,老板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才安心下来,“这次依旧猜大小,不知你这回想赌些什么?” 鱼儿上钩了! 沈萋萋微微一笑,“那就来把大的吧!我赢,赌债一笔勾销,我输,十倍反之!” 这回,四十万两换四百万两,的确是个大买卖! 他要的就是大生意才好! “好!”老板应下。 骰子摇好,他率先一步开口,“这回我先猜,我猜大!” 沈萋萋顺势道:“那我猜小!” 骰盅打开的瞬间,又是一招移形换影,骰子尽数改变。 “一二三,小!” “老板,我二哥哥的赌债清了!可否放人?” 老板就是再不情愿,结局已然注定,只能不耐烦地挥着手,“放人!” 第64章 赢家 第六十四章 赢家 “二哥哥!” 沈萋萋上前一步,将人扶住。 “萋萋,咱们走!”沈君澈刚被松开,就拉着她要走,生怕老板会反悔。 “慢着!” 老板的声音传过来,沈君澈的心里一沉,“愿赌服输,方才你已输了,就不该再拦着我们了!” 老板看都没看他一眼,直视沈萋萋的视线,“小姑娘,方才我没准备好,我们再来一局,可好?” 说白了,他就是不服气,不肯相信自己竟会输给一个小姑娘。 “好!”沈萋萋欣然应下。 她要的便是这结果! 方才还发愁怎么引他上钩,没想到他竟乖乖地扑了上来。 这样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萋萋,别!”沈君澈不知她真实目的,急忙制止,“咱们玩不过他的,如今赌债既已抵消,便赶紧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他就是因一时的成功,致使愈发上头,一局接连一局,待反应过来时,已欠了一屁股的债! 他不想让萋萋步他的后程! “无妨!”沈萋萋毫不在意,成竹在胸,“我自有分寸!” 又扭头看向老板,“老板,这次的规矩还是一样的吗?” “非也!”老板的手指摇了摇,似笑非笑,“这次咱们比大小!谁摇的骰子点球大,谁便赢,如何?” “可以!”沈萋萋不甘示弱,眉头微挑,“只是这次的彩头可得大些了,那些蝇蝇小利,我可看不上!” 她要的,可是整个赌·场! “你说,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赌·场!”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瞪大了双眸。 伙计们虽知晓老板的能力,百战百胜,从无败绩,却也从未有人敢拿赌·场来做彩头的啊!这是在是太冒险了! 殊不知,她的举动让老板更为兴奋,笑的合不拢嘴,“那你输了又能给我什么呢?” 彩头嘛,自然得对等,总不能他拿出整个赌·场,她却什么都没吧! “我若输了,城北的绸缎庄,焦雨轩归你!” 京中的店铺来来去去,早已形成了人来人往的迹象,可她的焦雨轩开了三月之久,生意愈来愈好,虽无法和赌·场相媲美,可势头正盛,照这速度下去,不久便能赚的盆满钵满! 老板亦是明白这点的,当即大手一拍,“好,就依你的,赌·场,焦雨轩,便是这场赌局的彩头!” 甚好! 这条鱼儿倒是没那么调皮,稍稍用些伎俩,就已上钩。 接下来,就看她怎么将他玩弄于股掌间了! 沈萋萋示意沈君澈坐下,顺手拿了副骰子与他对立而站,“老板,你是主,你先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板拿起骰盅,上下左右皆摇三摇,信心十足。 他手中的自然不是寻常的骰盅,而是特制的,不论怎么摇,皆只有一种结果,六六六! “啪!” 骰盅停下,盖在桌上。 “沈小姐,到你了!” 沈萋萋的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摇了两下,挑眉道:“好了,你揭开吧!” 见状,老板顿时心生不满,蹙眉道:“虽说摇骰子并非正经行当,也该心怀尊重吧,你这随意敷衍地摇了两下是何意?莫不是看不起我?” 沈萋萋不置可否,出老千的人,竟也有脸说出“尊重”二字?实在可笑! 当然,这话她并未说出来。 “我这人一向随心随性,只因我不做没把握的事,这局我赢定了,老板就莫要纠结这些小事了!” “呵!赢定了?”老板大笑一声,一脸不屑,“年纪轻轻,还是莫要说大话了!我这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说罢,他摘下骰盅,露出里面的骰子。 六六六! 三个六! 已是最大的数字了! 伙计们欢声雀跃。 “不亏是东家,随便一摇就是三个六!” “这数字已经最大的了,看这黄毛丫头拿什么和东家比!” “除非她也摇出三个六,可这是不可能的!” …… 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声音,沈君澈慌了神。 萋萋是因他才入局的,可不能置之不顾! 他低声道:“萋萋,待会儿骰盅开了,我会帮你拦着他们的,你趁此机会赶紧走!” 焦雨轩,那可是萋萋付出了诸多心血的店铺,就这么白白地送给他人,岂非太不值当了? 如今之计,也唯有跑路了! “噗嗤!”沈萋萋忍不住笑出了声,“二哥哥对我就这般没信心吗?放心!我既敢应下这场赌局,那自然是有自信能赢。” 这话被老板听了进去,大笑道:“我尊你一声沈小姐,不过是看你有几分本市罢了,你可切莫蹬鼻子上脸!三个六已是最大,你还能怎么赢?” 安抚好沈君澈,沈萋萋扭头对上他的视线,毫不畏惧,一脸的从容不迫,“我自有我的法子!老板你只需看着就好!” 三个六,的确是最大的! 只可惜,他碰上的是她! 不巧,先前学习移形换影时,她顺带还学了一招,隔山打牛! 骰子的确只有三个,最大的数字也是六六六! 可不代表她不能创造出新的骰子来! 她将右手放在桌上,霎那间,一股内力自桌面打进骰盅里。 “咔嚓!” 里面传来微不可察的碎裂声。 就是现在! 她将骰盅揭开,顿时鸦雀无声,皆瞪大了双眼。 六!六!六! 其中一个骰子碎成两瓣,正露出另外一面的点数。 二! 沈君澈一一数着,“六六六二!二十点!他只有十二点,咱们赢了!” 激动之余,他看向老板,“怎么样?现在了心服口服了?方才的彩头可莫忘记给我妹妹了!” 沈萋萋无奈摇头,若非这人是她亲哥哥,就凭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自己都得将他打出去! 老板逐渐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是惹错人了! “沈小姐。”他一脸谄媚的赔着笑脸,“我的确是该愿赌服输,可这彩头未免太大了!这赌·场是我辛辛苦苦经营了半辈子的产物,实在割爱不了,你看可否换个东西呢?” 赌·场,那自然是堪比命·根·子的存在! 第65章 前往神机营 第六十五章 前往神机营 要早知道沈萋萋有这手出神入化的能力,他是断然不敢主动挑衅的! 输就输了呗,又何必想着去争这口气呢? 可惜,追悔莫及! 但愿她能放自己一马! 沈萋萋还未开口,沈君澈便坐不住了,“你输了,便要换彩头吗!要现在你是赢家,定不会同意我妹妹换彩头的!如你这般言而无信之人,也配开赌·场!” 老板早已习惯众星捧月的生活,何时被人这么侮辱过? 他咬紧牙关,默默地压制住怨气,敢怒不敢言。 谁让此刻的他是输家呢? 稳住心神,他又开口道:“我明白,自己的请求的确是有些过分,可也是无奈之举啊!我这赌·场还有许多兄弟要生活,真的不能送给沈小姐你啊,就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这一次吧!” 沈君澈少年心性,自是不依。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沈萋萋拉住,“我来处理!” 走到老板的面前,她犹如救世主一样地开口:“我今日只是为了救我兄长而已,目的已达到,便再无所求,至于方才的赌局就当是一场闹剧好了,不必作数!” 在来之前,她的确想弄垮赌·场,将其收入麾下。 就在方才,她改了主意! 与其弄垮赌·场,倒不如卖老板个人情,同在京中行商,说不准来日就能用上他! 闻言,老板一脸的不可置信。 直至对上她的眼眸,才确信自己并未听错,转而喜笑颜开,“沈小姐果然大气!难怪焦雨轩能在短短几月里就开的如火如荼,确实是有原因的!” “不过……”沈萋萋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我希望以后赌·场都莫再用特殊手段了,这可是违背道德的行为,会损阴德,迟早会有报应降临的。” “你……原来你都知晓!”老板更为震惊,这才后知后觉,不可自抑地咽了下口水,连连点头,“沈小姐所言极是,的确是我心胸狭隘了,以后我定本本分分地做生意。” 同时,他还不忘做出承诺,“往后若沈小姐碰到难处,尽可以来找我,我定竭尽全力相帮!” 扪心自问,角色对调的话,他是不可能做到像沈萋萋这样以德报怨的。 许下承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沈萋萋大方应下,“既如此,那我便几下这话了。” “天色不早了,家中父母还在等着我与兄长了,这就先行一步,咱们改日再叙!” 目的已达到,又结了个善缘,自然就没留下去的必要了。 坐在马车上,沈君澈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那老板针对可恶,为何不直接收了他的赌·场呢?以免他再作恶!” 沈萋萋无奈摇头,耐心地解释,“这么做的确能报仇雪恨,可之后呢?那老板在京中经营赌·场多年,自然是有些人脉和手段的,来日定会在暗中下绊子,倒不如退一步,日后好相见!” 生意人,与寻常人的头脑自然不一样,事事都在权衡利弊,又怎敢任性为之? 听她一席话,沈君澈犹如醍醐灌顶,“哦!原来如此!还得是我家萋萋厉害!我自愧不如!” 淡淡瞥了他一眼,沈萋萋无奈摇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回到侯府,沈承赋夫妇已在前堂等着。 见两人回来,沈承赋先是欣喜,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阴沉的吓人,顺手拿过一旁的鸡毛掸子,朝着沈君澈打了过去,“好你个败家子!以前捣弄你那些破烂玩意儿就算了,如今倒好,竟还鬼混到赌·场去了,最后还得靠你妹妹去搭救!” “我那些才不是破烂呢!皆是我的宝贝!”沈君澈刚顶了一句嘴,便被打的四处乱窜,“娘亲,救我啊!” 沈秋氏虽是个慈母,不忍孩子被打,可这次她也不想管了。 “你平常散漫些倒也无妨,可这次却是拖累萋萋了,是该打!” 见她依靠不住,沈君澈学聪明了,快速地钻到沈萋萋的身后,沈承赋握着鸡毛掸子的手顿时愣住,愤懑不已,“你这小兔崽子赶紧给我出来!躲萋萋身后算什么本事?” 沈君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手腕儿,“我若不躲萋萋这儿,只怕待会儿就要被你打死了!” “打死?那正好!”沈承赋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亦伤人的很,“反正我还有南风这个儿子,也不需要你!” 说着,他又作势去打,被沈萋萋拦住,“哎!爹爹,你就莫要说气话了!方才二哥哥还没回来时,你分明急的都快不行了,又何必嘴硬心软呢?” 被她说中心事,沈承赋犹豫片刻,终是将鸡毛掸子丢置一旁,冷哼一声,“今日看在萋萋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马,来日再这般糊涂,休怪我不客气!” “嘿嘿。”沈君澈赔着笑脸,连连点头,“都听爹爹的。” 一家人这才心平静和地坐了下来。 沈萋萋问起正事,“二哥哥,好端端的,你为何会去赌·场呢?” 这番话顿时引起沈承赋夫妇的关注,皆一脸疑惑地看着沈君澈。 生气归生气,可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再玩世不恭,不务正业,却是个品行端正的孩子,不该去赌·场那种地方的。 他们亦想知晓其中的内情。 “唉!”对上几人审视的目光,沈君澈叹息声不断,娓娓道来,“我就是和别人打了个赌,我输了,这才被迫去的赌·场,否则我被不会去那种鱼龙混杂之所,好歹我如今也算是战王的小舅子吧,可得注意下自己的形象。” 说着,他还正了正神色,似乎颇为满意战王小舅子的身份。 沈承赋恨铁不成钢,当即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萋萋如今还没嫁给战王呢!就是嫁过去了,你也不能时刻把这挂在嘴边啊!方才同你说的话都忘记了?莫要拖累萋萋!” “是是是,以后我定谨言慎行。”经他提醒,沈君澈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急忙认错。 沈萋萋并未在意此事,二哥哥本性不坏,不过是少年心性,贪玩些罢了。 第66章 科举 第六十六章 科举 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不会胡来的,又怎会惹麻烦呢? 这次,也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她追问道:“什么赌?” 沈君澈一脸为难,颇为不好意思地道:“也不是什么大赌,只是有人让我做个会飞的机关鸟出来,若成了,条件随我提,若不成,便随他去赌·场转转!” “嘿嘿。”他讪讪一笑,“想来结果你们应该猜到了,我失败了,愿赌服输,只能跟着他去赌·场了!” 机关鸟? 那的确不好做! 可以二哥哥的天赋悟性,稍稍花些心思,应该是能完成的。 为何会失败呢? “可否将机关鸟拿出来看看?” 沈君澈从衣袖中拿出个锦盒,“喏,这里面装着的就是了,反正已经失败了,萋萋若喜欢就拿去吧!” 沈萋萋并未回应,拿出机关鸟仔细查看,不过几息的功夫,就看出其中的问题。 将机关鸟放了回去,她解疑答惑,“二哥哥的手艺的确不错,可惜只顾及到飞起来需要轻盈的翅膀,却没发现固定之处还是需要这重量的,否则没飞一会儿,便会被风吹走。” 一语中的! 沈君澈激动地点头,“不错,你说的极是,是我眼界狭隘了,只顾一却不顾二。” “萋萋,你可真是火眼金睛,竟连这儿也能看出来!” 沈萋萋一笑置之,灵机一动,猛然道:“的,二哥哥这么擅长机关术,亦有天分,倒不如好好利用起来,干一番大事业!” 提及此事,沈君澈竟有了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就算有天赋又如何?难不成还想凭着机关术进朝堂那?那是不可能的!我也就只能在家里捣鼓下,顶多在外炫耀下罢了!” 他喜欢机关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门手艺似乎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亦帮不上侯府。 “非也!”沈萋萋摆了摆手,“据我所知,军营中有个神机营,负责的正是研制武器一事,二哥哥的手艺正好能派上用场。若你愿意,我这就安排你去军营!” 这回,战容璟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身为将帅,塞个人进神机营还是轻而易举的! 沈君澈几乎是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我去!” “反正都是捣鼓机关术,还不如以此做些更有用的事,要真能帮到将士们,我也算立下大功了!” 家中兄弟姐妹四人,大哥哥沈南风在麓山学院念书,跟随名师,自身才华又不低,一旦·科举,高中是必然的。 三妹妹沈承颜先是跟随太医院院首学医术,又与沈萋萋一同打理医馆,后去了药王谷,将来若学成归来,定能成为人人尊敬的神医。 刚认祖归宗的小妹妹沈萋萋更是不用多说,侯府如今能愈来愈好,大多是她的功劳! 他们三人皆在努力,皆为侯府做贡献。 唯有他,不止帮不上什么忙,还险些连累了沈萋萋,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唯有自身强大,才有底气与他们并肩而行! 神机营便是个绝佳的机会! 闻言,沈承赋颇为欣慰地点头,“不错,真不愧是我的儿子,果真有雄心壮志,以后在军营中定要鞠躬尽瘁,尽心尽力!” 沈秋氏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已然湿·润,“儿行千里母担忧,说不担心你是假的,唯愿你照顾好自己!” “孩儿谨记!” 一番叮嘱后,沈萋萋将话匣子拉回,“去神机营是好事,可未免树大招风,还得低调行事,就只能委屈二哥哥对外称病,实则悄悄地去军营。” 能去神机营就不错了,沈君澈又怎会挑? “一切都听萋萋你的!” 之后,便依照计策行事。 当天,侯府便放出沈君澈突发恶疾,需得卧病在床许久,暂不能出府。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有辆朴素的马车朝远方驶去。 日子不疾不徐地过去,很快就到科举的前夕。 一身布衣的年轻男子趁着月色悄悄地进了侯府,直奔前堂。 沈承赋夫妇和沈萋萋正襟危坐,摆明了是在等人。 听到脚步声,几人循声望去,就见沈南风身着布衣而来,与往日的矜贵公子判若两人,简直是改头换面! “南风,我的好孩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沈秋氏再绷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回来就好!”沈承赋虽极力压制心中的情绪,可眼底的思念却是难以掩藏的。 待三人的情绪平复了些许,沈萋萋才提及正事,“大哥哥在麓山学院学的如何?” 沈南风气定神闲,娓娓道来,“麓山学院的确不亏为第一大学府,每一位夫子皆是不入世的高人,我同他们学了不少,这次下山便是要一举夺魁!” 短短一月的功夫,他已与之前判若两人,周遭的气息稳固了不少,性子亦沉稳了几分,确实不错! 沈萋萋深感满意,亦在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进麓山学院虽难,自己亦花了不少心思,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哥哥的确脱胎换骨了! “对了!”沈南风又补充道,“未免他人发现我,这次回京我是用了寒门学子的身份,你们切莫说漏了嘴!” 沈萋萋了然,大哥哥在学堂被人欺负,要这事暴露出去,只怕会引来祸端。 反正距离科举只有一日的功夫,还不如让他安心下来。 几人又寒暄了片刻,沈南风便去书房温习四书五经,烛火彻夜亮着。 几日后,科举结束,一月一度的诗会如期举办。 沈萋萋本不想前去,转念一想,科举才刚结束,这场诗会定然热闹的很,她正好能借此机会打探下情况。 来到举办诗会的阁楼里,她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不多时,京中的才子佳人纷纷前来。 不巧,这里面有个熟人,正是林燕如。 看她被众星捧月地簇拥着进来,一看就没少来诗会。 她的好盟友姜暮烟嫁人了,她竟还没收敛锋芒,只怕离没落也不远了! 当然,这皆是后话! 沈萋萋不疾不徐地品着茶,一脸淡然,颇有看好戏的姿态。 人到的差不多了,好戏开场! 第67章 拭目以待 第六十七章 拭目以待 “诸位才子,想必你们都参加了今年的科举吧,不知考的如何?”林燕如漫不经心地开口,有意将话题引到科举上,亦在酝酿接下来的话。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的神情各异,或欣喜,或沮丧,或期待。 半晌,才有人出声。 “这次的考题不算简单,有许多都没写到点上,估计今年夺魁是困难了,估计又得等三年了。” “我准备的充分,想来应该能入围!” “林小姐,在下记得你兄长也参与了科举吧?不知考的如何?” 这问题正合林燕如的意。 她轻笑一声,顺着话匣子道:“我兄长饱读圣贤之书,跟随名师刻苦学习,自然有一身的才情,出口成章,这次他定能夺得魁首!” 话落,不少才子们纷纷恭维。 “林公子真不愧是丞相大人的嫡子,果然不同凡响!” “龙生龙,凤生凤,丞相大人才智无双,嫡子果然有他当年的风范!” “林小姐,届时你可切莫忘了我等啊!” 林燕如一一应下,欣然不已,十分享受这种众人追捧的感觉。 蓦然间,她的眼眸瞥到角落处的一抹倩影。 沈萋萋! 她竟然也在这儿! 来的正好! 她故作惊讶地开口,“哎呀!沈二小姐,你竟然也在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她的举动,瞬间引得众人将目光投向沈萋萋,眼神复杂,五味杂陈。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萋萋施施然地回应,“为何我不敢来?这儿也没标明谁不能来吧?” 被她反将一军,林燕如一时语塞,尴尬地笑了笑,“我自然不是这意思,沈二小姐切莫误会,只是以为沈家出了那档子事,你应当是不会出门的。” 这下,沈萋萋算是明白了,她的一言一行皆是有意为之,目的便是想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好道出接下来的话。 不过无妨,强者皆是用实力说话的,又何必在意区区的言论呢? 她故作不知,挑眉道:“那档子事?林小姐为何不说清呢?” 她想找茬,那就让她找好了! 到最后,打脸的人也是她! “你既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林燕如巴不得要说话,见她递过话匣子,急忙接下,“想必诸位皆知晓,沈家有两子,大公子因殴打同窗,被驱逐出学堂,便再没见过他人了。” “至于二公子就更有意思了,听说他去了趟赌·场,欠下几十万的赌债,沈二小姐将人捞出来之后,便再没出过府,说是身子不佳,需要卧床静养,具体的情况谁又知晓呢?” 话里话外,皆是对沈家的嘲讽和不屑,又向沈萋萋投以挑衅的眼神。 沈萋萋,你与战王有婚约又如何? 我身后可是有魁首兄长,丞相父亲,贵妃嫡姐,岂是你个落魄侯府能比拟的? 这话她虽未说出来,沈萋萋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只可惜,她的挑衅用错人了! 她可不在乎! “原来,林小姐对我沈家的情况这般关注啊!倒让人有些意外!”沈萋萋似笑非笑地道,意有所指。 林燕如被怼的一时语塞,又不甘心落了下风。 情理之下,她毫不客气地道出心中所想,“我乃堂堂丞相千金,为何要关注你侯府的情况?你的两位兄长已成了废物,我兄长可不同,光耀门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她的这份自信的确是头一份的,榜都没放出,她便如此笃定此事。 只可惜,自信过头就成了自大! 沈萋萋淡淡一笑,对此不屑一顾。 像这种自大没脑子的人,她实在不愿同她再说下去了。 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那就拭目以待!” 撂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她起身就走。 林燕如再气,也只能在原地咬牙切齿。 半月后,亦是放榜之日。 早朝。 战荣邵喜笑颜开,难得没冷着脸,“今日乃科举的放榜之日,据说今年的状元很有意思啊!诸位卿家可知晓?” 有官员应声,“自然知晓,状元乃一寒门子弟,除此之外,此次入围的亦有不少寒门学子。” “非也!”战荣邵笑着摆手,“爱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这位状元是以寒门子弟参加的科举,可他还有个身份,正是永安侯府的嫡子沈南风!” 此话一出,朝臣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自然塞了不少的人。 原以为是寒门学子一举夺魁,自然便认为谁都没赢,没想到竟被永安侯府挖了墙角,这谁能忍? 战荣邵将众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中,甚为不屑。 这群人啊,只为自己的利益,却无一人是为国家百姓谋福祉。 状元不是他们的人了她们就不爽!哪有这样的道理! 今日,他还非要他们明白,要想夺魁,靠的便是真才实学,投机取巧是不可取的! 清了清嗓子,他站出来主持大局,“说起来,这位侯府嫡子确实才智过人,才华横溢,他所写的经世策论提出了当今制度不少缺点,字字句句皆是从百姓出发,朕都受益匪浅啊!” 这番话一出,朝臣们顿时明白了,他对沈南风是很满意的,要此时与他站到对立面,那岂不是在找死吗? 心里再不满,众人也纷纷任霞,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去。 “陛下所言极是,沈南风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他入仕为官,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想当年沈侯爷亦是惊才绝艳之辈,他的嫡子还真颇有他当年的风范啊!” …… 在不少人都识时务者时,偏偏有一人反对。 身着红袍官服的林城居对此嗤之以鼻,这群人啊,陛下说什么,他们便应什么,半点儿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一群墙头草! 在众人称好的呼声中,他成了反对者,“陛下,微臣倒有不同的看法。” 这话顿时引起战荣邵的注意,微眯着眼眸,“爱卿有何高见?不如说来听听?” 面上礼让三分,实则心里恨极了,巴不得让他赶紧闭嘴! 第68章 澄清 第六十八章 澄清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林城居这老东西就是觉得状元不是他的嫡子,便心生愤懑,估计接下来就得栽赃陷害了! 林城居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条理清晰地开口:“陛下,据微臣所知,这沈家嫡子前段时间因与同窗起了争执,便再没来学堂了,试问连学堂都没上之人,怎能写出经世策论来呢?” 战荣邵神色一怔,“那爱卿的意思是……” 林城居抬眸,双眼微眯,“依微臣看来,这沈南风该是舞弊了!” 这下,换战容璟坐不住了。 起先听他说的那么多,皆能忍,可这舞弊一事,他可不能再忍了! 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质问,“凡事都得讲究真凭实据,丞相可有?还是说你只是空口无凭?” 见两人剑拔弩张,朝臣们皆噤了声,纷纷为林城居捏了把汗。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的这位战王殿下和沈萋萋的关系不一般,对其可谓是情根深种,还特意找圣上赐了婚。 爱屋及乌,沈南风是他未来的小舅子,自然得毫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 林城居倒好,当着他的面指责小舅子,这谁能忍? 反正他们是不敢的! 林城居也不愧是把持朝政多年之人,面对他的咄咄逼人,丝毫不慌,从容应对,“微臣的确暂时没有证据,这才向陛下秉明此事,只要稍加调查一番,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王爷倒也不必因此动怒!” 战容璟毫不示弱,冷言讥讽,“本王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心生怨恨,从而埋没了真正的人才!” 林城居被气的整张脸通红,口不择言,“下官知晓王爷要娶沈家女,那沈南风是你小舅子,却也不必为了小舅子而徇私枉法吧!”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战荣邵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厉声制止,“行了,你们二人就莫要吵了,一个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一个是为国为民的丞相,何至于为此事吵的不可开交?” 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战容璟此举不止是为了沈南风,是真的不想让人才淹没。 这林城居的所言皆是一派胡言,不过是气不过自家儿子没夺魁罢了! 只是他虽明白真相,可可这就如战容璟所说的,凡事都得讲个真凭实据,没有依据,他也不能随意下定义。 偏偏林城居已提了此事,若不查个明白,他定不会轻易放手的,可这么一来,沈南风入朝为官一事就得往后推了。 正纠结之时,林城居又不依不饶地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还望您明察秋毫,还诸位学子一个公道!” 话落,不少大臣皆站了出来,“望陛下还学子们公道!” 他在朝中为官多年,最擅结党营私,自然有不少官员愿跟着他。 见状,战荣邵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这个林城居,分明是在逼迫他应下此事,实在可恶! 千钧一发之际,有禁军来报,“陛下,有人要闯宫,来者自称是麓山书院的院长。” 麓山书院! 院长! 这几个字眼把在场之人吓了一跳。 众所周知,麓山书院乃天下第一大学府,不少不出世的大儒皆在其中,一旦入了书院,名扬天下便是迟早的事。 只是…… 有官员道出疑惑,“麓山学院一向不参与朝政,独立于几国之外,怎会突然前来呢?” 好不容易有个能吸引火力的人,战荣邵自然不会错过,“赶快将陈院长请进来!” “丞相,陈院子既亲自前来,想来定是有要事相商,至于你方才所说之事便往后放放吧!” 明知他是有意推辞此事,林城居却什么都不能做,更不能拒绝。 不多时,一身白衣的男子踱步而来,颇有世外高人的姿态。 “草民陈淮勉见过陛下。” “陈院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战荣邵提及正事,“不知陈院长千里迢迢而来是所为何事?” “草民不为别的,只为院中的学生而来!” “学生?”战荣邵来了兴趣,“不知陈院长的学生是何人?” “正是永安侯府的大公子,亦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沈南风!” 话落,满朝文武皆瞪大了眼眸,久久都未反应过来。 林城居自是不信这事,“沈南风此人并非才德兼备之人,又哪来资格入麓山学院呢?陈院长莫不是记错人了吧?” 陈淮勉不似官员,会攀岩趋势。 他冷哼一声,“麓山学院总共八十九名学生,我皆一一铭记于心,又怎会认错?我是老了,却不是老眼昏花!” 说罢,他看向战荣邵,“陛下,沈南风乃是一月前白入麓山学院的,他为人低调,不想宣扬,草民便如了他的愿。” “他下山后,草民料到或许会有人宣扬他,这才赶来为他澄清,这一月来,沈南风勤勉好学,每堂课皆认真听学,课后还会同夫子一同研讨,可谓不可多得的人才!” 随后,他从袖中拿出几本书,“草民知晓空口无凭是无用的,特带来几本沈南风的课业手稿,虽不多,却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他是有真才实学之人,这样的人就该入朝为官,为百姓谋福祉!为万世开太平!” 一番话,将林城居说的哑口无言。 他明白,陈淮勉既这么说了,那就是真有证据能证明此事。 栽赃沈南风这条路是注定走不通了! 战荣邵手一挥,就有内侍把文书呈上来,一一查看。 他拍案叫绝,“妙!实在是妙!沈南风真不愧是朕看中之人,这份爱民如子的心便足够诸位爱卿学的了!今日多谢陈院长前来,否则朕就要错失一位人才了!” 陈淮勉摆了摆手,毫不在意,“草民只是不愿院中学生的辛苦付出付之东流,并无他意,唯愿陛下能给沈南风该有的一切,莫要听信小人之言!” 这话说的林城居的颜面荡然无存,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多言。 这一幕被战荣邵尽收眼中,心中暗喜。 原来这老狐狸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真不愧是麓山学院的院长,这嘴皮子功夫真是一流的! 第69章 疯马伤人 第六十九章 疯马伤人 欣喜之余,战荣邵也没忘记正事,“陈院长所言极是,如沈南风这般的旷世奇才,朕颇为欣赏,亦不会让他被埋没的。” 他大手一挥,下了旨意,“传朕的旨意,新科状元沈南风才情横溢,乃不可多得的人才,特入翰林院任修撰一职。” 翰林院修撰! 从六品! 历代状元皆是如此! 可让天子亲自点名的,沈南风还是头一个! 此事很快传遍整个京城,一时间永安侯府宾客盈门,只为了拜访这位新科状元朗! 几家欢喜,几家愁! 城南的丞相府可是人人自危,生怕惹到林城居。 林承宇看着坐在上方一言不发的他,终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那沈南风就是个落魄侯府的少爷罢了,有什么真才实学啊!我自幼饱读诗书,又跟着京中最有名的夫子学习,怎会比不上他呢?” 说罢,他眼神笃定地看向林城居,似是在期待着什么,“父亲,我不服!” 状元之名,他改变不了,父亲或许可以! 只可惜,这次他想错了! 林城居抬眸,面无表情,阴森的吓人,“不服又能如何?他这状元之位乃陛下钦定的,又有麓山学院的院长作保,谁又能撼动?你若有真才实学,我也不必发愁了!” “父亲,我……”林承宇被说的委屈极了。 明明父亲以前时常夸奖他,为何今日却一反常态? 这一切皆是因为沈南风! 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行了!” 林城居面上再严厉,心里始终不忍,毕竟这是他的嫡子。 施施然间,他平复下心情,眼底闪过一丝精明,“不过,我也不会让沈南风得意下去的!” 闻言,林承宇似是看到了希望,激动不已,“父亲,您可是有对策了?” 林城居在朝堂混迹多年也不是白混的,片刻的功夫,就生出了新的阴谋。 他的右手不断摩挲着青玉扳指,嘴角微微上扬,“明日·你就知道了!” 翌日。 一辆辆的马车停在皇宫的门口,从里面走出一位又一位的青年才俊,皆是此次科举上榜之人。 今日,便是他们入朝受封之时。 林承宇受林城居的指点,早早地等在宫门后,只为给皇帝留下好印象。 一众才子见到他,纷纷围了上来。 “林公子,早就听闻你才气过人,果真榜上有名,在下佩服!” “往后咱们便是同僚了,可要互帮互助!” …… 面对众人的恭维,林承宇高傲地扬起了头,十分受用。 看吧! 就算没考上状元又如何?还不是有一群围着他! 不像沈南风那个土鳖,一举高中又如何?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殊不知,打脸就在下一刻。 “快看!那似乎是永安侯的马车!” 有人指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装饰低调却不失奢华,车帘被微风阵阵吹起,隐约能看到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庞,正是沈南风。 待马车停下,才子们蜂拥而至,将林承宇抛之脑后。 车帘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掀开,沈南风着一身蔚蓝色衣袍缓缓走出,颇有霁风朗月之相,沈萋萋紧随其后地下来。 “沈状元,不知你可否还记得我,咱们在诗会上曾见过!” “您或许不记得他人,该是记得我的,科举之时,咱们就坐对面!” 一群人簇拥着他,众星捧月,恭维讨好的话层出不穷。 他们和林承宇拉近乎,不是因其榜上有名,不过是冲着他背后的丞相府去的。 可沈南风就不一样了,凭着真才实学一举夺魁,得圣上青睐,又是麓山学院的学生,这可是让人打心底里敬佩的人。 有他在,林承宇自然算不上什么。 沈南风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回应着他们。 一旁的沈萋萋见状,讪讪一笑。 果然啊,人只有站到高处,才会被人瞧得起! 大哥哥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她垂眸微微一笑,余光不经意地瞥到不远处的林城居,他正低声同下人说了些什么,而后拍了拍林承宇的肩膀,似是商定了什么事。 想都不必想,这对父子一肚子坏水,定是要整幺蛾子。 今日有她在,谁也不想欺负大哥哥! 四处环顾了一番,果然见一辆马车驶过来,那马好似疯了一样,直奔这边而来。 它冲过来的方向…… 正是沈南风所在之处! 这下,沈萋萋恍然大悟。 原来林家父子的目的是大哥哥! 依照那疯马的速度,定会撞到大哥哥,受伤是必然的。 今日又是入朝受封之时,一旦错过,便不可能重来。 就因林承宇没中状元,他们便行如此恶毒的事吗? 甚好! 他们既主动招惹,那就莫怪她不客气了! 在马车即将冲向沈南风时,她不动声色地捡起一块小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出去,正中马儿的右腿。 马儿吃痛地叫了一声,朝着反方向跑去。 这边的林承宇一脸得意,正准备看一出好戏,却见马儿朝他冲了过来。 “救命!” “父亲,救我!” 他疯了似的想逃跑,想找林城居,可惜速度还是太慢了。 “砰!” 发了疯的马儿早已超出人的控制,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林城居正在同其余大臣交谈,听见这边的动静,转身看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本应该冲向沈南风的马儿,此刻正围着自己的儿子转。 他明明已经收买好车夫,让他做出马儿发疯的样子,将沈南风打伤,为何如今倒在地上的是林承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亲,快救我!” 林承宇的呼救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急忙催促着门口的守卫,“快!快去吧那疯马拉住!” 守卫不敢不应,匆忙上前,一人攥着骑上马,几人按着腿。 只可惜,发疯的马哪里是人能制服的? 它疯狂地挣扎着,在不经意间竟一脚踩在了林承宇的手上。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声在宫门口飘荡着,痛彻心扉。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第70章 自食恶果 第七十章 自食恶果 林城居气的不行,奈何自己是个文官,手不能提,肩不能杠的,又如何制止疯马呢? “宇儿,别着急,为父这就想办法救你!” 干着急之时,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道惊呼声,“是战王殿下!林公子有救了!” 循声望去,的确是战容璟策马而来,风姿卓绝,少年将军。 “王爷,还请您救救宇儿!”林城居顾不得其他,开口恳求道。 战容璟瞥了眼沈萋萋,见她点头,这才下马救人。 他与林城居本来就没什么交情,称一句政敌也不为过,再加上沈南风又被其针对,敌意更甚。 让他救人,自然得问问萋萋的意见。 有他出手,疯马很快被制服。 林城居急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宇儿,你感觉怎么样?” “手……好疼!” 林承宇虚弱的声音让他无法冷静,带着人就离开,更没管身后议论纷纷的人群。 “看林公子方才的伤势,只怕一时半刻好不了了!” “离内阁只有一步之遥,真是可惜了!” 角落处的沈萋萋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痛快极了。 远远地看了眼林承宇的伤势,不算太重,却也伤筋动骨了,少说都得休养个把月,等他好了,入朝受封早已结束。 他,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了! 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 自此,丞相府呈现没落的趋势。 一日,天香阁。 二楼的包厢里,几个长相平平的中年男子围坐在圆桌前,皆身穿锦缎,气场强大,一看就知非寻常之人。 几人面面相觑,两两相望,皆沉默不语,余光不自觉地盯着房门,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咔哧!” 房门猛地被人推开,身穿褐色衣袍的男子慢条斯理地走进来。 他一来,场子才算活络起来。 在坐几人纷纷起身迎接,恭敬行礼,“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来者并非他人,正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林城居。 他享受着被众人捧着的感觉,一一应下,“不必多礼,今日在这儿,便没有什么官位之分,你我皆是友人,都落座吧!” “谢大人。” 一落座,就有官员状似不经意间地道:“今年这场科举可有意思了!前三甲不是落魄门第之人,便是寒门子弟,就连上榜之人也有七成的寒门,往后这朝堂估计会成为寒门的地盘了!” 此话一出,其余官员纷纷应声。 “往年科举,寒门能有一成都是不易,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也不知以后世家还能否在朝廷上存活下去!” “丞相大人,您身为世家之首可不能放之任之啊!” 末了,他们将话语权交给林城居。 “呵!”林城居嗤笑一声,神色自若,“可这是圣上有意为之,他就是不想让世家占领朝野,这才特意让寒门子弟来分权,老夫不过是个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能如何呢?”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群老狐狸就想让他做这出头鸟,他可没那么傻! 这分权乃战荣邵有意为之,此刻出来制止,岂不是在明着与他为敌吗? 闻言,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皆面露尴尬。 好半晌的功夫,才有官员冷不丁地开口,“比起从前,大人的胆量的确小了不少啊,难怪令郎被人算计都忍气吞声呢!” 这番冷嘲热讽,瞬间激的林城居拍案而起,“我儿再如何也与你无关!” 忍气吞声? 他也想找罪魁祸首算账啊! 可这事若是闹大了,他收买马夫的事也会暴露出来。 哪怕自己儿子错过入内阁的机会,他也只能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被指责的官员毫不畏惧,直视他的目光,不卑不亢,“下官说错了吗?令郎惊才绝艳,乃这批世家子弟中最有望高中之人,可他先是失了状元之位,又痛失入内阁的机会,往后只怕是再难入朝了吧!” 林城居不亏能坐上丞相之位,这肚量确实惊人。 对方的话都说的这么难听了,他竟也能忍下来。 冷静过后,他回归正题,“宇儿若入仕,的确能有一番大作为,做为父亲,我又怎会放过害他之人呢?” “诸位!”他坐下来,侃侃而谈,“这次世家之所以会没落,说白了就是因为沈南风以寒门身份参考,给了陛下重视寒门的理由,追根溯源还是因沈家和战王的亲事!” “依老夫看来,要想解决眼前的困境,就得先把沈萋萋给解决了!” 这番话根本就不经推敲。 沈萋萋又并非出身寒门,却把寒门崛起的原因怪到她身上,也真是挺可笑的! 只可惜,在坐的这群人已顾不得其他。 寒门的崛起让他们心生愤懑,正愁没发泄的地方,这不就来了吗? 在坐几人纷纷应声,举杯道:“我等定以丞相大人马首是瞻!” 几日后,尚书府,赏菊宴。 沈萋萋一进门,顿时吸引了在场之人的注意力,纷纷望了过来。 尚书夫人上下打量着,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艳,“早就听闻沈家二小姐才貌无双,堪称绝世佳人,今日一见,才知传闻果真不假,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她一开口,身后几个打扮华丽的夫人亦连连点头,颇为赞同。 对此,沈萋萋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她与这些夫人素未谋面,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又怎会在初次见面时就夸赞不断呢? 不过是看在战容璟的面子上罢了! 估计今日这赏菊宴,亦是如此! 不过无妨,她并不在意,区区一场宴会,多一场不多,少一场不少,造不成丝毫的影响。 她从容不迫地回应,“陈夫人过誉了,萋萋只是个普通女子罢了,倒是夫人您皮肤光滑细腻,盈盈一笑好似天仙下凡,才是真正的美人儿!” 陈夫人被哄的喜笑颜开,“沈二小姐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人老珠黄,与美人二字实在不搭噶!” “有句话说的好,岁月从不败美人,您的美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第71章 自证清白 第七十一章 自证清白 又是一番话,陈夫人已然笑成了月牙眼,拉着她就往上方走,“沈二小姐真是深恶毒我心,快随我落座,正好我旁边没位置!” 沈萋萋正欲拒绝,就听一旁有位打扮艳丽的夫人说道:“沈二小姐乃战王的未婚妻,以后便是战王妃,就该坐在上方!” 话都将她捧在这儿了,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这下,她就是想低调也不行了! 落座后,就有不少夫人围了过来,一个个的问题接憧而至。 “沈二小姐,据外界传言,战王对你情根深种,似乎纠缠了多年,这事是真的吗?” “反正宴会还未开始,不如你就同我等说说你和王爷是如何认识的呗!” “呵呵!”沈萋萋尴尬地笑了笑。 果然啊,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几个女人只怕得有上百台戏了!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过来的。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对上众人期待的视线,她明白,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诸位夫人莫急,容我喝杯茶慢慢说!” 举起茶杯小口地抿着,脑中亦在编造这一出大戏。 愣神间,手上一个不稳,杯子摔在桌上,正好将一旁的茶壶碰倒。 “哐当”一声,茶壶碎了一地,茶水流了出来。 在场之人的声音的戛然而止,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这一看,可没把她们吓坏! 地上的茶水已然呈现黑色! 有位穿着青衣的少女指着沈萋萋,眼神凌厉,“是你!你竟然在茶水里面下毒!在场皆是朝廷命妇和世家小姐,你怎敢如此做?” 沈萋萋扶额苦笑,她看起来就这么像坏人吗? 这还没完,又有几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纷纷指责。 “原本以你永安侯府嫡次女的身份是无法参加这次宴会的,不过是给战王面子,这才给你下了帖子,没想到你竟这般蛇蝎心肠!” “我们好心邀你,你竟在背后算计人,也不知战王为何会看上你这种人!” “诸位夫人们,沈萋萋不怀好意,妄图下毒害人,一定要好好地惩治一番!” …… 面对接憧而至的谩骂和冤枉,沈萋萋一脸淡然,毫不慌张。 很明显,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给她下圈套,只为了栽赃她。 这几个世家小姐估计也是受人指使。 只是,这背后之人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从方才进门起,她便感觉这场宴会十分不对劲,不像心念一动筹备的赏菊宴,倒像是在预谋着什么。 人来都来了,也不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 当然,她也没忘记留个心眼。 随后,她慢条斯理地道:“你们说我下毒,可有亲眼见到过?” “这……”青衣小姐被问住,转瞬间反驳,“我的确没看见,可这茶壶在你桌上,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下毒?” 这番苍白无力的言论还真是……强词夺理!苍白无力! 沈萋萋无奈摇头,这幕后之人若想害她,就不能想个高明的招数吗?还是说看不起她? “若真是我下毒,那为何我还要打碎茶壶?” “或许你要回答,这是我故意为之,为了推卸责任。” “那我再问你,我给你们下毒有什么好处?” “众所周知,我与战王被陛下赐婚,即将成亲,放着好端端的战王妃不当,跑来给你们下毒,我看起来有这么愚蠢吗?” “再者说,凡事都得讲究真凭实据,尽是西湖被我打翻的毒茶就认定是我下毒,未免太武断了吧?” 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让青衣小姐哑口无言。 幸亏,她并非孤军作战,还有帮手在。 一旁有个小姐抓住话中的漏洞,一针见血,“既然你说凡事都得讲究真凭实据,那你说毒不是你下的,可有证据能证明此事呢?” 沈萋萋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不错!总算是有个聪明人了! 不过,以为这么说就能难住她?异想天开! “自然有!”她点头,看向陈夫人,“夫人,还请您做个证,若我自证清白,她们几人需得向我道歉,若我证明不了,任凭处置!” 此事虽是在尚书府发生,可也不能确定陈夫人就参与其中。 不论这个,这宴会是由她所办,出了任何事,她都得受到牵连,找她来作证是最明确的选择。 陈夫人被吓的才回过神,愣愣地应下,“就依沈二小姐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沾上地上的茶水,顿时银针变黑,冒着一股白烟,的确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其余人见了,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唯有沈萋萋毫不畏惧,竟还凑近闻了闻。 珠气散! 原来是它! 那这事就好解决了! 将银针用帕子包好后,她缓缓地起身,成竹在握地开口:“茶中的毒名为珠气散,乃前朝毒圣研制出来的新毒,堪比鹤顶红,见血封喉。”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瞪大了双眸,不禁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只是……”她接着道,“这珠气散的制作过程太过血腥,需要用人血做药引子,在前朝就已被列为禁药,禁止贩卖,到如今也只有黑市上才有,我`日日忙于家中的生意,京中来来往往的客人皆能作证,哪来机会去买药?” “若诸位真想查出下毒之人,大可查查黑市的来往名单,届时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短短的一番话,就将自己给摘了出去,几个千金小姐再无话可说,唯有一脸尴尬。 陈夫人是个有眼力见的,事已至此,要不给她个交代,只怕战容璟会动怒。 随后,她站出来主持大局,“真相已然查明,下毒之人并非沈二小姐,你们几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实在不该,特罚尔等回府罚抄女戒百遍,可有异议?” 几个小姐自然不甘心,可方才话都已经放出去了,只能憋着一口气应下。 “沈二小姐。”她又看向沈萋萋,赔着笑脸,“今日的确是我招待不周,还望你见谅。” “小事一桩,不必在意,今日天色不早,便先行一步。”沈萋萋摆摆手,匆匆离去。 第72章 朝廷局势 第七十二章 朝廷局势 入夜。 永安侯府一片的宁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悄然而至,动作娴熟地进了一处院子。 院落中,沈萋萋坐在石凳上,手持一杯酒,仰望明月,月光打在她的脸庞,为其镀上了一层银辉,好似画中仙。 战容璟一进来,印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喉头不可自抑地滚动着,耳朵微微泛红,心底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你来了!快过来尝尝我新酿的酒!香甜四溢,口感甚好,你定会喜欢的!”沈萋萋听到动静,循声望过去,见到是他,眼眸如月牙弯弯,招呼着人过来。 战容璟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面具尴尬。 他讪讪一笑,坐到她的对面,“听说你今日险些被冤枉了。” 他对她的一举一动几乎是了如指掌。 沈萋萋并未感到意外,有玄烨在,她就是掉了一根汗毛,他也会知晓的,这不足为奇。 “嗯。”她点头,放下杯子,娓娓道来,“这幕后之人的手段还是太简单了,谁会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毒呢?” “那你可知幕后之人是谁?” 战容璟并不在意这些,他在这等只有一件事,是谁想对付沈萋萋,他才好出手。 沈萋萋面色凝重,缓缓道出一个名字,“丞相林城居!” “为何是他?” 沈萋萋站起来,围着石桌边走边分析道:“赏菊宴上来的皆是京中权贵的夫人和小姐,能指使动他们的人寥寥无几,林城居便是其中一个,当然,这也并不能代表一定就是他做的。” “可你有没有发现宴会上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皆隶属于世家,唯有林城居这个世家之首才能驱使他们!” 看似她在宴会上漫不经心,事不关己,实则已悄悄地观察了所有人,亦将他们的身份记下。 就连战容璟听了,都不禁为之赞叹,“没想到你观察的竟这么仔细!” 沈萋萋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别人都要杀我了,我能不留个心眼吗?” “不过……”她顿了顿,微微颔首,眼眸流转间带了些许的惆怅,“这事倒是提醒我了,今年的科举上榜者大多数是寒门子弟,可是陛下有意为之?” 她先前就有这个困惑,只是不敢细想。 战容璟是战荣邵的弟弟,亦是最了解他的人,想来一定知晓其中的内情。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战容璟并未隐瞒,“世家近些年来愈发嚣张,又有林城居这老狐狸在,隐隐有权侵朝野之势,为了分权,皇兄才想出让寒门子弟入朝的想法,可想归想,若他们没真才实学的话,皇兄也不会为他们铺路的。” “原来如此。”沈萋萋了然,不禁心生担忧,“照林城居的反应来看,他似是很不满此举,估计后面会有大动作,你与陛下可得小心应对。” 她的一招以牙还牙,便引的林城居调动世家命妇来对付她,更别提分权了! 战容璟的嘴角微微上扬,“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沈萋萋愣住,对上他的视线,有意跳过话题,“行了,你就莫说些有的没的了,还是赶紧尝尝我酿的酒吧!” 她不说,战容璟却能明显察觉到,她害羞了! 看来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那就足够了! 同一时刻,几道从江湖而来的身影悄然进了丞相府,似是在预谋着什么。 第二日。 沈萋萋正欲出门去看布庄,却见离侯府的不远处有几个身形不一的男子聚在一处,行为举止吊儿郎当的,不像正经人,估计是这街上的市井无赖。 “小姐,您在看什么?”连翘跟在身侧,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沈萋萋不动声色地往外走,低声道:“让玄烨去跟着馄饨摊旁边的几个人。” “他们可是有什么问题?需要让玄烨将人抓起来吗?” “暂时还不确定。”沈萋萋“跟着就行,不必打草惊蛇。” 街上的市井无赖的确很多,她早就习以为然。 可那几个人明显不一样,虽是在说话,可眼神时不时地瞥向侯府,显然是在观察着什么。 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都得先调查清楚。 一个时辰后。 沈萋萋在照看布庄的生意,余光瞥到一抹黑影闪到后院。 “连翘,你帮忙看下生意!” 吩咐好一切,她才来到后院,玄烨已在等着。 “说吧,查到了什么?” 玄烨抱拳行礼,“属下跟着那几个混混,发现他们购置了大量的石油,隐约听到他们说要火烧侯府。” 果然! 他们就是有问题! 看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沈萋萋还未开口,玄烨又接着道:“小姐,可要属下把他们抓起来?” “不必。”沈萋萋一脸从容不迫,“你也不用再跟着了,就让他们放火吧!” 随后,她从一旁的仓库里拿出一个箱子,“这里面装着二哥哥制造的机关,你将它们安置在侯府周围,今晚便来个瓮中捉鳖!” 就这么将人抓起来,那可太没意思了,倒不如将计就计! 这群混混既有这个胆量烧侯府,那她就把他们吓破胆! 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是夜。 趁着街上无人之际,几个混混蹑手蹑脚地来到侯府。 领头的混混指使着:“你们几个去后院,剩下的跟着我!” 话落,几人按照计划行事,将手中的石油尽数撒在侯府周围。 “啊!” “鬼!” “救命啊!” 一道道的尖叫声响起,好似真碰到了鬼一样。 “没用的东西,就是几个人偶罢了!”混混头头倒是个大胆的,一把揪出玩偶,甩到几人身上,“这就把你们吓破胆了,接下来还怎么做事?” “废物!” 将几人狠狠骂了一顿,又接着去撒石油。 殊不知,更大的“惊喜”还在等着他们。 “咔哧!” “咻!” “啊!” “放我出去!” 不知是谁踩到了机关,一张张大网将人给困住。 仅剩的几个人正想去救人,又在不经意间触到机关,顿时被铁笼给罩住。 短短的十几息功夫,几人尽数被抓住。 沈萋萋这才功成身退地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不疾不徐,从容不迫,并无半分的睡意。 到了这时,混混头头才反应过来,他们中计了! “放我们出去!”他大声地嘶吼着,态度极其嚣张,“我告诉你,我身后的人是你得罪不起的,要是被他知晓,你可就迟不了兜着走了!” 可惜,这话吓吓别人还行,沈萋萋是完全不怕的。 沈萋萋慢条斯理地坐在连翘搬来的凳子上,“哦?那你身后之人是谁?” 混混头头正要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住嘴,“你别想忽悠我说出来,没门儿!” “呵!”沈萋萋冷笑一声,“既如此,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连翘!” 收到指示,连翘拿起一旁还未用完的石油,一一倒在几人的身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混混头头被吓了一跳,瞳孔一缩,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沈萋萋微微一笑,却令人不寒而栗,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美艳恶鬼。 第73章 引蛇出洞 第七十三章 引蛇出洞 “看不出来吗?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不,你不能这么做!”混混头头还不忘搬出身后之人,“要让大人知晓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劝你赶紧放了我们!” 沈萋萋不置可否,一脸不屑,“点火!” 到了这时,混混头头算是明白了,他们今日是招惹了一位祖宗! “我说!我说!千万别点火!” 到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沈萋萋挥手,示意连翘退下,“嗯,说吧!” “是丞相大人!他给了我们兄弟几个一笔银子,让我等趁着夜色火烧侯府,我们也是受人指使啊,这真的不能怪我们!” 林城居? 果然又是他! 上次栽赃下毒不成,便想着火烧侯府,他这是疯了吗? “沈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可以放过我吗?”混混头头催促道,生怕她出尔反尔。 “放人!” 沈萋萋本就没想着为难他们,这几人就是一群市井无赖,只要给钱,什么都干,也分不出个是非来,又何必同他们计较呢? 待几个混混离开后,她则是陷入了深思。 林城居都已欺负到家门口了,要再忍下去,只怕下次他会更过分。 与其坐以待毙下去,倒不如引蛇出洞! 她要让林凰飞和丞相府从暗中主动走出来! 自第二日开始,她便借着受未来婆婆教诲为由,时不时地去找太后,每每入宫皆大摇大摆,有意造势。 很快,这事传入林燕如耳中。 她又一次找上林凰飞,“姐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再憋下去,我真怕自己会别出兵来!” 见她要死要活的模样,林凰飞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于心不忍,亲昵地拉过她的手,柔声安抚,“你可是本宫的亲妹妹,怎能寻死觅活的?究竟出了何事?” “还不是那个沈萋萋!”林燕如嘟囔着嘴,满眼愤恨,“姐姐你知道吗?她这还没嫁给王爷呢,就三天两头的往太后娘娘的宫里跑,要是以后成了战王妃,岂不是会更嚣张?以她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我的!” 说着,她竟直接哭了起来,眼泪葡·萄似的一颗颗往下掉,“姐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快想个法子把她给解决了,我才有机会嫁给王爷!” 闻言,林凰飞的眉头一皱,犹豫又纠结。 林燕如是她妹妹,受了委屈,她这做姐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只是沈萋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再加上这门婚事是战荣邵点头的,要真出了什么事,只怕会一查到底! 见她沉默不语,林燕如不禁紧张了起来。 以往只要他开口,姐姐就没有拒绝的时候,为何今日却犹豫不决?难不成她是不愿出手相助吗? 不!那可不行! 爹爹向来明哲保身,不会去管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唯有姐姐才能帮她,她绝不能失去这个助力! 思及此,她边哭边诉说,“从小到大,你我之间的感情就是最好的,我以为咱们会一直这么好下去的,没想到长大之后还是变了,或许这就是世事无常吧!” “今日是我叨扰姐姐了,姐姐就只当我方才所言是玩笑,不必当真,以后也不会再为难姐姐了,妹妹告退!” 话落,她便作势要走。 她的这招苦肉计的确是有用的! 感受手心的温度瞬间消失,林凰飞着急不已,急忙拉着人坐下,“如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是亲姐妹,本宫又怎会不帮你?方才只是没反应过来罢了!” “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本宫身上,一定会让沈萋萋得到报应的!” “那就多谢姐姐了。”林燕如暗喜。 果然啊,知姐莫若妹! 她的这位嫡姐看似冷酷无情,实则面冷心热,一大感情牌,她就受不了,小时候便是如此,没想到进了宫还是这般,竟没变过! 这倒是帮了她大忙! 有她出手,沈萋萋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一个十分稀松平常的日子里,沈萋萋从慈宁宫里出来,迎面而来一位年轻的婢女。 这婢女她曾在!在宫宴上远远地见过,正是林凰飞的贴身宫女。 看她来者不善,想必是法子奏响了! 果不其然,婢女一上来便直言不讳,“沈二小姐,我家贵妃娘娘有请!” 礼都不行,还真是没规矩! 沈萋萋并未在意这些,她所在意的只是林凰飞要见她,这也表明自己这些日的举动没有白费! 原来,从前几日入宫找太后开始,她便在布一场局。 林凰飞身处后宫,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自然不会轻易地跳出来。 从她入手自然是不可能!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林燕如这个笨蛋了! 她对战容璟可谓是情根深种,看他的眼神饱含求而不得的爱意,只要激起她的嫉妒心,她自然会去找林凰飞闹。 婢女的话,也表明了一切! 在婢女的带领下,她一路来到长春·宫。 “娘娘,人已来到!” 一改方才的傲慢,婢女变的恭敬,还真是看人下菜碟! “嗯。” 林凰飞应了一声,却并未去管沈萋萋,依旧闭目养神,享受着宫女的按摩,仿佛叫沈萋萋过来的人不是她。 呵! 沈萋萋暗自冷笑了一声,难怪那婢女这般无礼,竟是随了主子! 她这分明是想给自己下马威! 以为这样就能震住人?异想天开! 她可不是被吓大的,亦不是那些寻常的世家小姐。 在国公府时,姜家两兄弟便换着法的来戏弄她,林凰飞的这点小伎俩根本就不够看的,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贵妃娘娘!”她直接开口询问,“不知您唤臣女前来所为何事?” 想都不用想,林凰飞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行! 她既这么做,那就别怪自己不给她面子了! “娘娘若无事,那臣女就告退了!” 话落,沈萋萋头也不回地离开。 “站住!”林凰飞顿时坐不住了,厉声呵斥,怒气溢于言表,“本宫让你走了吗?” 沈萋萋转过身,一脸淡然,“自臣女进来后,娘娘皆一言不发,臣女便以为娘娘是身体不适,这才离开,好让娘娘休息,臣女做错了吗?” 看似无辜的问话,却句句带刺。 林凰飞无言反驳,满腔怒火亦无处发泄,只能咬着牙忍下来,“真不愧是战王看中的女子,果真伶牙俐齿,本宫说不过你!” “娘娘说笑了!您乃贵妃,又独得圣宠,自然是聪明绝顶,臣女又怎么比得上呢?” 面上奉承了几句,沈萋萋再次提及正事,“还望娘娘能直说今日找臣女究竟有何事?” “呵!”林凰飞冷笑道,“你这么能说会道,想来就算本宫不说,你应该也猜到本宫的目的了吧?” 顿了顿,她眼神骤变,凌厉的吓人,“本宫的妹妹心悦于战王。” 啧! 果然! 她是为了林燕如而来! “哦,那又如何?与臣女有何关系?”沈萋萋挑眉,故作不知。 “你!”林凰飞一时语塞,沉声道,“你可知知难而退四个字的意思?” “不知!” 第74章 江湖人士 第七十四章 江湖人士 她坚定的神情瞬间激怒了林凰飞,举起手就想打过去。 沈萋萋丝毫不惧,不仅没躲,反而还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娘娘若想打臣女,那就尽管动手,臣女绝不会躲,只希望娘娘动完手之后莫要后悔!” “区区一个侯府嫡次女罢了,本宫想打就打了,为何要后悔!” 沈萋萋挑眉,有意挑衅,“因为……王爷爱臣女爱的深啊!” “你!恬不知耻!” 林凰飞嘴上在骂,手却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她虽心有不爽,可不得不承认,这话是对的。 以战容璟对她的态度,若真打了她,只怕他会闹到战荣邵面前。 自己就是再得宠,也比不上他的好弟弟。 这次的确是她冲动了! 冷静下来,她沉声道:“战王的确对你有情,可人皆是善变的,难保他将来不会厌弃你。” “本宫今日便给你指条明路,你若找陛下退了这门亲事,本宫可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亦会给你再找合适的如意郎君,但若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本宫不客气,别忘了,本宫身后可是丞相府!” 她是动不了战容璟,可对付永安侯府却是手拿把掐! 殊不知,沈萋萋根本没放在眼里。 她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丞相府是势大,娘娘您亦身份尊贵,可人总归是有弱点的,若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她手中有林凰飞的罪证,又何须怕她? 她既出声威胁,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以牙还牙就是了! “府中还有事,臣女就先行一步,娘娘保重!” 该说的已说了,再留下来就有点多此一举。 甩下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 徒留林凰飞在原地气的不行,咬牙切齿,又无处发泄。 出了长春·宫,沈萋萋正欲回府,迎面而来个女子,虽做宫女打扮,可脚步轻盈,呼吸沉稳,虎口处还有厚厚的茧子,分明是习武之人。 这人,绝非宫中人! 悄悄记下女子的样貌,回到府中,她快速地画下画像,“玄烨!” 一道黑影闪身而来,“属下在!” 沈萋萋递过画像,“速去宫门口盯着,若此人出来,便跟紧她!” “是!” 夜幕降临。 沈萋萋并未休息,待四下无人之际,她来到院落中,依旧是那方石桌,那棵大树,还有姗姗来迟的那个人! 见到来人,她开门见山,“今日从贵妃宫中出来时,我发现有个不似宫女,且会武功的人进了她宫中,后让玄烨去跟着,你猜发现了什么?” “嗯?” “丞相府竟与江湖上的几个势力有频繁往来!” 世人皆知,朝堂是朝堂,江湖是江湖,从不会插手到彼此的事中。 林城居却与江湖人来往,定然有所谋划! 闻言,战容璟蹙眉,道出心中所想,“先前我便引引有所猜测,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更确定了我的猜想。” “丞相,贵妃,他们在谋划一场针对侯府的致命阴谋。” 他细细地分析着,“你想想,自从科举之后,丞相府便一直在针对侯府,一环接一环,就没停下来,我若没猜错,他们定是发现你不好对付,这才找江湖人帮忙。” “要不……我出兵震慑下他们?” 江湖人是厉害,可他亦不是吃素的,手底下有一群兵马。 再厉害的江湖侠客,在几十万大军面前就如蚂蚁一样! “不!不可!”沈萋萋制止,“此举的确能震慑人心,胆小点的或许就被吓的逃跑了,可这只会打草惊蛇,我要的是将丞相府一网打尽!” 战容璟是想帮她解决掉一切困难和危险,却也知晓她是个有勇有谋的独立女子,并不会依附于他人,倒不如听听她的想法。 “那你想怎么做?” 沈萋萋眉头微挑,樱唇轻启,已然胸有成竹,“他们既想对付侯府,那咱们就将计就计!明日且看我的!” 她没说具体的计划,战容璟亦配合的没去问。 她想做的事,他全力配合! 若出了事,他再出手便是! 翌日。 沈萋萋风尘仆仆地来到布庄,掌柜与一众伙计皆面露难色,不知所措。 直至见到她,脸色才舒缓了不少,像是见到了救星,“东家,您可算是来了!许老板一大早就来铺子里坐着了,也不同我等说话,我等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只能靠东家您了!” 许靖远,那可是布庄的供货商,他哪里敢得罪这位财神爷? “不必惊慌,是我请他来的!你们继续看铺子,照常做生意!”安抚好掌柜,沈萋萋直奔里屋。 推门而入,果然见许靖远正站在窗边眺望远方,似是在观赏景色。 不知是等的久了,还是他本就心情不佳,脸色阴沉的吓人,好似要吃人一般,难怪掌柜等人被吓到了。 整理好思绪,她笑脸相迎,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许老板!” 许靖远回过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身鹅黄色衣裙,并无过多的点缀,就连头饰都是最简单的,却更衬的她花容月貌,身姿窈窕。 有才,有能,有貌,他的夫人就该是这般完美的女子! “许老板,请坐吧!”见他盯着自己发呆,沈萋萋身子一颤,赶紧提醒道。 “好。”许靖远落座,目光却并未从她身上挪开过,戏谑道,“明明是沈小姐约在下前来,怎么你还迟到了呢?” 沈萋萋汗颜,的确是她约的他,可也没让他一大清早地就过来呀! 她面上并未表露出来,体面地回应,“今日的确是我行事不当,想来许老板心胸宽大,定然不会计较的。” 一番话,既承认自己的错误,又捧高了许靖远,让人听的心情愉悦,哪儿还有心思责怪呢? 许靖远是更加满意她,连连称赞,“难怪沈小姐的布庄能越做越大,有你这张巧嘴,就是再差的铺子也能起死回生!” “许老板过誉了,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沈萋萋有意将话题调转。 她的时间宝贵的很,可不是拿来说废话的! 第75章 开钱庄 第七十五章 开钱庄 “请讲!” 提及正事,沈萋萋的脸色严肃了几分,“今日特意请许老板过来,是想与你再聊上次未谈妥的事。” “钱庄?”许靖远邪魅一笑,“若是此事的话,在下还是那句话,只要沈小姐嫁于在下为妻,就是一分利不要,在下亦心甘情愿!” 呵呵…… 幸亏昨夜并未告知战容璟计划,否则他跟过来,指定会吃味! 沈萋萋不禁庆幸自己的决定,瞬间冷静下来,从容应对,“许老板误会了,我今日是想告诉你,我愿让利,你我五五分,但在经营钱庄上,希望你能听我的,我亦可向你保证,只会盈利,不存在- “另外,以后娶我为妻这话还是莫要再说了。” “我有未婚夫,乃当朝的战王!” 以免许靖远纠缠,更怕战容璟吃味,她直接表明身份。 话音刚落,她能明显感觉到许靖远的脸色骤变,有惊讶,有惋惜,有不甘。 到最终,万般思绪化成了释然。 “难怪上次你一直拒绝,原来是名花有主!” “想来也对,你如此优秀,身边定不缺倾心于你的男子,只可惜你的未婚夫不是在下!” 沈萋萋挑眉,撇了撇嘴,“王爷亦不差!” “咱们还是聊聊正事吧,不知许老板对我方才所言可有意见?” 与其为了纠结无端的事,倒不如回归正题。 半晌,许靖远方叹了口气,“罢了!那便依沈小姐所言,合作愉快!” 沈萋萋已有婚约,又是圣上亲自赐婚,此事已无回转的余地,再深究下去也无法。 倒是合开钱庄一事挺不错的,以她的聪明才智,定能将钱庄治理的井井有条,获取巨大的收益! “多谢许老板的信任!” 送走许靖远后,战容璟紧随其后地进来了。 他脸色阴沉,“你为何要见他?” 至今都难以忘怀,许靖远说要娶她为妻! 他是个正常的男子,哪里能忍受此事? 沈萋萋扶额苦笑,果然啊,这男人一如既往的爱吃味! 不过是在门口见到了许靖远,就成这样了! 若方才就在一旁听着,估计得大闹一场吧! 她不动声色地倒了杯茶,“你莫激动,且听我慢慢同你说。” “你说!” 对上她一副问心无愧的姿态,战容璟逐渐平复下来,莫非她真有什么良策? 沈萋萋娓娓道来,“我找许老板只是商讨开钱庄一事,他出钱投资,我出人经营,五五分成,各取所需。” 战容璟更为不解,“我分明记得你上次不肯让利,为何如今又让了?你就这般着急开钱庄吗?” 以沈萋萋的能力来看,要不了多久,她便能独自开钱庄,为何一定要现在开呢?还要给别人一半的分红,这并非她的行事风格! “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沈萋萋莞尔一笑,仿佛天下事已被她掌握,“林城居这只老狐狸并不好对付,他生性多疑,要抓住他的把柄可不容易,故而咱们得想个法子步步为营,钱庄便是最关键的一环!” 喝了口茶,她侃侃而谈,“如今国库空虚,百姓的日子亦不好过,不少人为了度过眼前的困难便会选择借钱,生意一旦好起来,势必会引起丞相府的关注,届时我便可一点点的渗透,再趁机抓住把柄,岂不是绝佳的机会?” 钱庄? 她当然能一个人开! 只是对付林城居的机会稍纵即逝,她不想错过,只能退一步地去找许靖远合作。 闻言,战容璟顿时恍然大悟,眉眼间的愁容亦消失不见。 “此计甚妙!” “你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地配合你的计划,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说,绝不给你拖后腿!” 他毫不犹豫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确实对此事有些吃味,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分寸的。 沈萋萋此举,的确是在为大局着想,若再纠结那些情情爱爱的,倒是他不懂事了。 对他的表现,沈萋萋颇为满意。 当天,战容璟便进了趟宫。 养心殿。 “皇兄,萋萋已经在着手对付丞相府了!”一落座,他便开门见山。 战荣邵的神色一怔,凝重了几分,“林城居此人诡计多端,在朝中多年,势力十分庞大,他可比看起来的要难对付许多,沈二小姐贸然出手只怕是……” 话并未说完,可聪明人皆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萋萋只是个侯府千金,除了做些小生意之外,无权无势的,拿什么去和林城居抗衡? 令他没想到的是,战容璟竟还义无反顾地支持,身为兄长的他也就只能将其中的利弊纠葛一一道来。 “皇兄,你多虑了!”战容璟微微一笑,成竹在握,“萋萋已有了万全之策。” “哦?说来听听!”战荣邵双眼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随后,战容璟将沈萋萋的计划道明。 “萋萋的想法大致便是如此,臣弟来找皇兄说明情况便是想通个气,若届时有什么意外发生,还请皇兄施以援手!” 沈萋萋的法子,他并不怀疑其中的可行性。 只是世事无常,就怕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思来想去,还是得同皇兄说一声,何况对付林城居亦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不过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听完一席话,战荣邵仿佛胜读十年书,瞳孔微缩,眼底的震惊是藏不住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感慨万千,“林城居那只老狐狸,多年来朕都未找到法子来制裁他,反而还让他塞了个女儿进来,在后宫为非作歹的,朕对此十分发愁,却又无能为力!” “可没想到,沈二小姐一介女子,竟能有这般胆识,有勇有谋,道一句女诸葛都不为过!” 这番话夸的战容璟满眼笑意,乐的合不拢嘴,一脸自豪。 看吧! 这就是他看中的女子! 就连皇兄都赞不绝口! 他的眼光就是好! 正想着,战荣邵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瞬间清醒了。 “说起来,朕在这位置上坐的也累了,待解决完林城居后,朕就把皇位传给你,有沈二小姐这样的女子相伴,想必你们定能将大凛治理的井井有条。” 第76章 聚财钱庄 第七十六章 聚财钱庄 战容璟蹙眉,脸色骤变,“皇兄,你怎么又提及此事?” 原来,这并非战荣邵第一次提这事了。 早在之前,他便说过,不过被他以重重理由给回绝了。 战荣邵满眼笑意,“之前你拒绝朕,便是认为林城居不除,朝政不稳,更改帝王会动摇大凛之根本,可今时不同往日,沈二小姐有法子对付他,你们琴瑟和鸣,智谋无双,颇有帝后之风范,将大凛交给你们,朕十分放心!”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战容璟的肩膀,“待皇位传给你之后,朕便要带着皇后去往田园,看看陶渊明口中的世外桃源,见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景色。” “容璟,大凛就交给你了!” 他对皇位本就没兴趣,若非先帝的子嗣不多,他又是嫡长子,否则也不会半推半就地坐上皇位。 好不容易他这皇弟成长起来,又有贤妻相伴,他只想快些离开! 闻言,战容璟自是不应! 皇兄不愿当皇帝,难道他就愿意吗? 沉下心来,他安抚道:“萋萋确实有法子对付林城居,可这不是还没动手吗?再者臣弟对朝政亦不甚了解,此时易君,定会动摇国本的,还望皇兄撑住。”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战荣邵就是再不想当皇帝,也不能不顾大局。 末了,他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罢了!那朕便再坚持一段时日吧,但愿沈二小姐能快些行动!” 战容璟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今日这关算是过去了。 看皇兄这样是铁了心的要传位,以后可得再想法子了! 半月后。 扶春楼。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老板沈小姐吗?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呢?”慕容溪一进门,就是一阵的阴阳怪气,眼中的愤懑是藏不住的。 这也不怪他,沈萋萋都好些时日没来了,他的心情又能好到哪儿去? 这一点,沈萋萋亦是心知肚明的。 她也没刻意讨好,直言不讳,“有事找你帮忙,帮是不帮?” 慕容溪扶额苦笑,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你说!” “我要你把钱庄一事传出去!” “为何?”慕容溪甚是不解,“据我所知,这半月来,你的钱庄因低息高利可是吸引了不少百姓,不算传遍整个京城,至少一大半的人是知晓的吧?又何须我为你造势?” 沈萋萋虽没来,他却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又怎会不知钱庄的名号呢? “不。”沈萋萋微微一笑,“我要的不止是宫外!” 慕容溪瞬间明了,“你是想让宫里的人知晓?” “不错。”沈萋萋点头,娓娓道来,“开钱庄的初衷便是为了诱林城居上钩,可他这只老狐狸却一直处于观望的状态,哪怕生意都不行了,也不肯出手!我可没空陪他耗下去了!” 闻言,慕容溪不禁拍案叫绝,“你想让贵妃知晓钱庄,由她来开这个口,你就能躲在暗处了,此计甚妙啊!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沈萋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这忙,你帮是不帮?” 她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将钱庄传入宫中,这只会落人话柄。 思来想去,也就慕容溪有这能力了。 就他宫里的眼线,随便动用几个,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便能入林凰飞的耳里。 慕容溪耸了耸肩,“你都主动开口了,我又怎么舍得拒绝?你……” 话还未说完,沈萋萋便毫不留情地打断,“那此事就交给你了,等你好消息!” 见她起身就走的背影,慕容溪宠溺一笑,这个无情的女人啊! 丞相府。 “老爷,陈老板说不和咱们合作了。”管家小心翼翼地汇报着,满脸紧张。 这段时日,府下的铺子生意愈来愈差,许多老顾客都出了事。 或是钱财不够,或是明年再来,亦或许其他千奇百怪的理由,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分明是不愿合作! 就在今日,又一位老主顾撤销了合作。 林城居的脸色阴沉,半晌发出一阵冷笑,“这群墙头草,见我林家生意不景气,便都撤了合作,也不想想当年老夫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气归气,却没丧失理智。 做生意嘛,时好时坏,大起大落,乃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是如眼前这般的情况还是头一回碰见,估摸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管家犹豫不决,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老爷,您不如就采纳奴才先前的提议呢?” 原来,早在几日前,老主顾纷纷取消合作时,他便向林城居提起近日兴起的一家钱庄,或许能解府内的困境。 奈何他不同意,只能就此作罢! “不可!”林城居依旧毫不犹豫地拒绝,“那钱庄能在短短的时日内名声大噪,定不简单!贸然同其合作,不仅帮不了铺子,反倒会适得其反!” “还是……再观望一段时日吧!” 为官经商多年,他早已养成了事事警惕的性子,自是不会轻易相信陌生的钱庄。 “可府内已无多余的钱财经营铺子了,老爷您……” 管家一心为了大局着想,还想劝说,却被林城居打断,“老夫意已决,不必多言。” “若实在没钱,就动用老夫的私库!” 私库,顾名思义,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断然不会拿出来的。 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得解决眼前的困境。 话已至此,管家只好应下,“是,老爷。” 恰在此时,林燕如欣喜万分地走了过来,“爹爹,姐姐让我给你带封信,说是要亲自交给你!” 亲自? 看来信中定是写了要紧的事。 林城居不敢耽搁,接过信,仔细查看。 林燕如亲眼看着他的神色由震惊到不解,再到释然到接受,似是经历了许多的心理斗争。 她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爹爹,如何?” 林城居将信撕成碎片,丢进火盆中,“贵妃让为父同钱庄合作!” “钱庄?可是京中新开的聚财钱庄?”林燕如拍案叫绝。 第77章 合作 第七十七章 合作 “据说他们低息高利,不少百姓都过去借钱,生意十分好,要能和他们合作,定能皆府内的燃眉之急,姐姐此举甚好!” 管家好心提醒,“二小姐,方才小人也是这么说的,只是老爷说要再观望一段时日。” “啊?为何?”林燕如一脸疑惑,颇为不解,“就连姐姐都建议和钱庄合作,爹爹为何还要犹豫?再观望下去,只怕铺子得关门大吉啊!” 林城居盯着火盆中燃烧的信,脑中浮现其中的每个字,又听着她在耳边念叨,终是下定决心,“好!那老夫这次就赌一把!” “管家,速速联系钱庄的东家!” “是!” 聚财钱庄。 “贵客请进!我家东家就在里面!” 林城居风尘仆仆地赶来,就有伙计领着他入内。 推门而入,只见屋内正坐着个年轻男子,身着明黄色的衣袍,用料正是千两一匹的流云锦,眉眼间又带着淡淡然的气质,不似财大气粗之人。 这人,不一般! 林城居不动声色地入内,“你便是钱庄的东家?” “正是在下!”许靖远点头,示意他坐下。 “老夫观东家年纪轻轻,最多二十出头的模样,怎么经营了这么大的钱庄?真让老夫刮目相看!” 看似好奇,实则字字句句皆在试探。 他是妥协了,不代表就放弃了警惕之心。 许靖远淡然自若,倒了杯茶递过去,从容应对,“在下姓许!” 许! 这个姓顿时让林城居一惊! 寻常人或许不知,可在经商人的眼里,这可是个大姓! 他盯着许靖远的眼眸,再次试探,“东家说的可是岭南许家?” 见其点头,他豁然开朗。 岭南并非富庶之地,说是偏僻也不为过,却出了个经商奇才,便是许家先祖,不仅开了大大小小的铺子,且举家搬迁到了京城,便是想在此好好经营产业。 那眼前之人就该是许家这一代的继承者了! 稳住心神,他方抿了口茶,算是真正地接受这次的合作。 “许东家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短短半月的功夫,就把钱庄经营的风生水起,门庭若市,老夫佩服!” “哈哈!”许靖远讪讪一笑,“阁下过奖了,咱们还是聊聊正事吧!” 钱庄? 那可都是沈萋萋经营的,他可不敢揽功! 见他不愿多说,林城居并未揪着不放,切入正题,“老夫名下有一些铺子,却因之前闹了旱灾,致使生意不佳,又无钱财运转,濒临倒闭,这才想着同钱庄合作。” “原来如此!”许靖远大手一挥,颇有指点江山的风范,“这合作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天下可没免费的东西,阁下拿了钱,总不能半分好处都不给吧?那我这钱庄岂不是得亏死?” “自然!”林城居点头,踌躇着道,“那就一年一息利,可好?” “不好!” “许东家的意思是?” “我要一月两息利,若到期限未还上,那便七日加一息!” 此话一出,林城居拍案而起,“你这分明就是在抢劫!” “老夫已经打听过了,你这钱庄是以低息高利闻名的,若老夫将此事传出去,看你这钱庄还如何开下去!” 本想好声好气地商量,谁料许靖远竟这般过分了那他也必要忍气吞声!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哦?”许靖远不以为然,一脸从容,“那若是在下将丞相大人名下铺子经营不善的消息传出去,不知以后还会有人敢和你合作吗?” 林城居手上一紧,一脸警惕,“你怎么知道老夫的身份?” “丞相大人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在下岂能不知?” 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林城居更为笃定眼前这人不简单! 许靖远懒的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再次提及正事,“做生意嘛,皆是为了互惠互利,没必要伤了和气!若丞相大人愿意,往后只要您开口,钱财只会源源不断,在下便是您最大的助力,如何?” 闻言,林城居逐渐冷静下来,细细思索。 他需要的钱并不少,寻常钱庄只怕也拿不出来,更不敢拿! 许靖远开的利虽高,可若度过眼下的难关,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利息似乎也不算什么。 察觉他神色有异,许靖远趁热打铁,“想来大人应知晓我许家的能力,京城各处皆有熟人,大人若愿合作,在下可让他们皆去光顾您的铺子,这笔买卖可不亏!” 话落,林城居当机立断,“好!那就依许东家所言!” 铺子急需钱财救命,只有聚财钱庄能拿的出来,且有许靖远的人脉,想来铺子定能在短时间内起死回生! “甚好!”许靖远心满意足,“合作愉快!” 送走林城居,一道掌声传来,沈萋萋自屏风后走了出来,笑意盈盈,“真不愧是许老板,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堂堂丞相大人答应合作,这口才让我钦佩不已!” “哈哈。”许靖远被夸的心花怒放,脸庞微微泛红,“那也是沈二小姐的计策高明,否则我哪儿能和丞相大人合作!” 原来,方才的一切皆是他和沈萋萋早就商量好的,目的只是为了引林城居达成合作。 而她也一直在屏风后方听他们的谈话。 沈萋萋莞尔一笑,不动声色地落座,“可我并未教你如何谈判,面对丞相的咄咄逼人,许老板却能淡定自若地应对,游刃有余,这能力在同龄人中该称得上是佼佼者了。” 这次,许靖远并未推脱,欣然接受。 他挑眉道:“沈小姐这般夸赞于我,莫不是对我动了心?” “怎么样?我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吧?” “你才貌双绝,我风度翩翩,与你正合适!” 沈萋萋无奈摇头,她只是礼貌性地夸赞他几句,他怎么还蹬鼻子上脸的? 如战容璟这样的天之骄子,都不会这么说。 果然啊,同样是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你挺好的。” 她讪讪一笑,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起身就走。 第78章 嫁衣 第七十八章 嫁衣 “沈小姐!” 许靖远欲将人留下来,却见其一溜烟地走了,根本来不及再去追。 不过…… 他垂下眼眸,她说自己挺好的,又夸赞不断,想来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吧! 这么说,他还是有希望的! 解决完一件大事,沈萋萋正准备回家休息。 刚回到房间,便见沈秋氏已在等着,眼中情绪万千,紧张,欣喜,期待。 是出事了吗? 沈萋萋不敢细想下去,敛去眼眸,“娘亲,怎么了?” 沈秋氏回头,对上她的视线,满脸笑意,“萋萋,你回来了!娘亲给你准备了件礼物!” 说罢,她将桌上的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件明红色的嫁衣,上面用金丝线绣着花纹,用料亦是上乘的绸缎。 “这嫁衣是我和颜儿一起完成的,她未走之前,她绣了一半,另一半便由我来收尾。” “这布料的钱是你爹爹出的,他近日打理医馆,井井有条,赚了些钱财,不算多,就只能买这料子,你切莫嫌弃!” 织锦缎。 已然是上乘布料,价值不菲。 沈萋萋笑意盈盈,“娘亲,这嫁衣很好,我很喜欢。” 钱财乃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家人待她的那颗心! 沈秋氏这才松懈下来,“萋萋喜欢就好,那赶紧试一试吧,若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也能及时更改。” 沈萋萋乖巧地穿上嫁衣,每一寸皆贴合着身体。 “娘亲,很合身,不用改。” 沈秋氏上下打量着,笑的合不拢嘴,眼中满是惊叹,“我的萋萋就是貌美如花,穿上嫁衣更为动人!” “嘿嘿。” 两人俨然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另一边。 林城居出门后,林燕如上街游玩。 路过一家卖首饰的店铺,猛然停下脚步。 她双眼微微眯起,正盯着铺子里的一抹倩影。 那女子穿着粉·嫩色的衣裙,正在挑选首饰,却都一一放下,眼中闪烁着几分犹豫纠结。 呵! 姜暮烟! 竟是她! 说起来,也是有段日子没见了! 既碰上了,那便逗逗她! 她迈着小碎步款款而来,人未到,声已至,“哟!这不是堂堂国公府的千金吗?怎么今日穿的如此寒酸?” 姜暮烟今日穿的衣裙乃青光绫所制成的,寻常人家就是辛苦劳作十年都不一定买的到,已然是价格不菲。 只可惜,在世家小姐圈子中,绫乃最次之物! 对上她的视线,姜暮烟面露尴尬,不自觉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裙,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以往穿的皆是流云锦,最次也是青烟罗,这一下降了两个档次,也难怪林燕如会嘲讽于她。 只是…… 她也没办法啊! 国公府落魄,顾家倒是有钱,奈何与她离了心,婆母亦不待见,她的日子并不好过,能穿青光绫已是不错了。 再不济,她也不想在林燕如的面前表露出来,硬着头皮道:“我近日在吃斋念佛,这才穿的素净些。” “哦!”林燕如一脸的意味深长,“好端端的,为何要吃斋念佛呢?莫不是羡慕沈萋萋嫁的比你好?还是在祈求佛祖给你换个夫君?哈哈哈……” 听着她大笑的声音,姜暮烟只觉得刺耳。 她强忍怒意,咬牙切齿,“林燕如,你别太过分!” “过分又如何?你能奈我如何呢?”林燕如却不以为然,“再者说,我说的皆是实话啊!” “沈萋萋在宫宴上一鸣惊人,得了京中第一才女的名号,又得陛下亲自赐婚给战王,俨然成为炙手可热的贵女了,再看看你,啧啧啧……” 话虽未说完,眼底的嫌弃和不屑已表明了一切。 “你!”姜暮烟被气的火冒三丈,又不敢发泄。 她终归还是有理智的。 就算是林燕如主动挑衅,可她身后有丞相,有贵妃,自己却是空无一人,拿什么同她抗衡? “行了!看在咱们曾经也算是朋友的份儿上,今日·你在这家店铺的消费便记在我名下,往后好自为之吧!” 临走前,林燕如还不忘刺激她一波,似乎这么做能得到快·感。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姜暮烟愤懑不已,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沈萋萋的模样。 她乃国公府嫡女,沈萋萋不过是落魄侯府的次女罢了,凭什么能嫁给高高在上的战王呢? 她不甘心! 沈萋萋,你给我等着吧! 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无法嫁给战王! 夜色朦胧,月光皎洁,层层银白色的光芒照进屋中,正打在沈萋萋的脸庞。 此刻的她正爱不释手地欣赏嫁衣,在月色的照耀下竟有几分神圣的光辉。 娘亲和大姐姐的手艺的确好,一针一线皆由她们的爱意浇灌而成。 穿上这身嫁衣,她很幸福! “萋萋这么快就备好了嫁衣?莫不是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了?” 一道深沉带着些许喜悦的声音传来,让沈萋萋顿时回过了神。 是战容璟。 她脸色微红,娇嗔道:“才没有!” “这嫁衣是娘亲和大姐姐亲手绣的,今日特意拿来给我试穿的!” “原来如此!”战容璟这才看向嫁衣,仔细打量,连连称赞,“有一说一,这嫁衣的制作手艺确实不错,若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 说话间,他已经在幻想着她穿上嫁衣嫁给自己的模样,喉头不可自抑地滚动了下。 “我……”他红着耳朵,沙哑着声音,“我好想快些娶你回家。” 这番话还是收着说的。 他巴不得明日便是成亲之日。 对上他深情款款地桃花眼,沈萋萋下意识地躲开,不敢去看,就怕自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他失了理智,她却不行! 稳住心神,她分析道:“只怕那天会有许多的麻烦。” 丞相府,国公府,说不准还有其它预料不到的事。 对此,战容璟则是毫不在意,一脸坚定地道:“那又如何?” “若有麻烦,那就尽管来!”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阻拦不了我娶你!” 短短的一番话,却触动沈萋萋的心弦多次。 这辈子能有他相伴身侧,是她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