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唯爱:一世妻约》 第431章 降职总裁职位 樊玉宸一个月里樊纪天一直被父亲藏起来照顾,于是他再次召集董事会议,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是他的特色。 樊氏集团近半年的时间以来的净利润上升,这样的成绩有多半是包含樊玉宸那钻石加工厂的功劳,他花钱培养出来的技术师总算是没有白费。 他看了一下财务报表,满意的嘴角微微扬起,接着抬眸看了一下在座的各位董事们。 “今天有件事要跟各位董事宣布,我想表决撤换总裁的位置。” 话音一落,会议室内一静,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各董事们面面相觑。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事不关己,还有人交换眼神。 “总裁樊纪天在职期间,因为个人作风和感情问题,严重损害影响了作业程序,记得他去英国有一年半了,也因为这导致那一年半来集团股价有损,集团市值严重缩水,广大股民对集团的信心极度降低,这些情况非同小可,我认为樊纪天总裁必须受到撤换处分。” 樊玉宸环顾四周,接着又说:“当然,我不会否认樊总裁对集团的贡献。但这不是他失职的理由。” 他话才说完,立刻有人跳起来接话,声音里带着犹疑,“这个时候更换总裁,只怕生事呀,再说樊总裁休假期间怎么可以这么突......” “齐董,你不说这我还忘了,樊总裁从英国回来后又因个人私事擅自决定休假期,这样置集团利益于不顾,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做出来的事情。”樊玉宸见对方没说完,犀利的眼神瞬间朝射,没多虑的开口反驳了一下。 “这......好吧,我遵从董事长的说法。”齐天海顿时不再接着说,低着头暂时不语。 “其实,只要保证我们股东的利益,集团总裁由谁来做,我都没有意见。我只是希望高层人事变动,是出于公司利益,而非争权夺利。”另一位董事没什么顾虑的说,接着又是拿起手上的钢笔转来转去。 “行,就这么决定了,大家先再想一下,想清楚了,十分钟后开始投票。”樊玉宸下了最后结论,紧接着又将桌上的资料吩咐给身旁的李容传到每个人的手中。 董事们面色各异。 会议室里沉默了几秒钟。 “各位看一下这资料,是近半年来樊氏集团的收益,比去年多了1.5倍,这也是身为董事长的我,努力下达到的效率,我敢保证,帝国那项目由我来接手,一定会让樊氏集团更加完美。”樊玉宸自信的说完这些话,任凭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去,还是给人一种高傲自大的表现。 “董事长不愧是前董事长看上的人选,这些数据真的出乎意料,我之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 果不其然,做出成绩给曾经瞧不起他的人看,让他们每个人都闭上嘴,然后睁大眼睛凝视他。 樊玉宸是个懂得记仇的人,黑漆森幽的眸子朝着正对他拍马屁的董事看去,接过手边秘书端过来的咖啡,“谢谢林董,可是我记得林董之前说过,我没有樊氏的股份就等于是,一滩烂泥,如今这一滩烂泥翻身了,敢问林董要怎么表示一下对我这烂泥的歉意呢?” 话音刚落,林董顿时僵直在椅子上,整个背脊冷汗不止,面色发青,尴尬的笑而不语。 只见林董不再说话,樊玉宸又是讽刺的语句说:“看来林董没打算表示一下,那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身为董事说错话还这么不干脆,我还打从心里看不起你这种人。” “你......”林董听完一脸愤恨对上他,没想到自己还真有这天,被曾经不起眼的家伙这样教训。 见樊玉宸如此坚毅的眼神,林董只有皱起着眉头的胆量,其余不敢再多言。 这里的董事对他的了解比对樊纪天还要少,可固然还是依照董事会最后表决而定局。 十分钟后,投票正式开始。 董事们陷入沉思片刻,也有人在旁交头接耳。 “那么,同意撤换樊纪天总裁的位置请举手。” 眼下周围的票数,见还是有几个不认同他这样的行为,趁对方不在背后搞小动作,简直是阴险狡猾之人。 樊玉宸看出来要想轻易将樊纪天赶下台并不容易,毕竟他还没出国那段时间,樊氏集团一直以来是由他在管理的,岂是能因为这样就将他撤换。“看来只有4位董事同意,剩下的6位不同意,我能问一下,你们不同意的原因吗?” “董事长,我认为还是要当事人在场,才可以这样做,总裁虽然最近表现不太理想,但是他曾经付出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董事长,我与樊总合作多年,如果不是他,今天的我也没资格坐在这,所以我不同意撤换我的伙伴。” 樊玉宸听后,心里像是一把火燃烧整片森林里的猎物,归根到底还是有人为他声明。 打从他知道樊纪天的身世那天,他发誓一定要将他铲除掉,因为他的存在是一种阻碍,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阻碍彻底毁灭。 樊玉宸还想接下去说什么时,会议室门口突然被推开,进来一行人。 “是哪位,说要撤换谁?” 眼熟的面孔,熟悉的嗓音就在樊玉宸身后传来,脚步声缓缓走三步,停在这一刻。 见事情不妙的他,眉头深锁,面上平静地转头一看,“樊总,你这是休假期结束了?” 这么说,他背上的纹身所导致的伤口也愈合了? 樊纪天一身笔挺的西装走进会议室,他挑了最刚好的时间,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气势,抿起唇角的薄唇令人有股疏离感。 樊玉宸如今已经爬上最高层的位置,没有必要搞争夺权的,却仍然容不下眼中钉。 樊纪天见这前不久熟悉的场景,只觉得可笑,一个月前他就在这召集董事会要求各位把帝国的项目给自己担任,可就在他承受处分疗伤期间一个月后的今天,他没想到,樊玉宸这么急迫要将他的职位撤换。 到底还是容不下一粒沙。 “樊总,您休假回来了,我们非常想你。” 齐天海见事情有所转机,赶紧起身朝向樊纪天那个方向看去,眼里满满的忠诚与信任丝毫不变动。 “我休息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召集董事会也不通知一声我呢?”樊纪天淡淡的问,没多看樊玉宸几眼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眼下阵容不对劲,樊玉宸只好一针见血的说:“樊总,既然事情已经到这地步,我只好实话告诉你,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集团亏损的部分都是我和副总还有其他人一起努力才起死回生,所以我决定让各位董事们表决,重新选任总裁的职位。” 樊纪天越听越离谱,阴阳怪气的直说:“董事长才担任半年以上的时间接管樊氏,就搞得这么大的场面撤换总裁的职位,但你可有所闻,在我和前董事长的交集期间如何拓展集团的营运,创新産品的营销,以及其他合作商家,集团在我和前董事长的带领下,那些收益难道需要我在提出来当作辩驳的条件吗?” 樊玉宸猜到他会用这些功劳来争权,不以为然的想接上去说,不料,见他直接抬手打断,说:“我不是在要求董事长,我刚说的那些是已条件为主,再说吧,我拥有樊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气氛瞬间陷入一片沉寂,董事们似乎闻到了什么火药味,谁都没敢再作声。 樊玉宸也刹间没说话,心里一阵不服涌上,事到如今他拿出股份来捍卫权力,自己岂敢再猖狂什么。 要知道在座的各位董事们,清楚了自己唯一的弱点,就是少了股份这样东西,简单来说他只是挂名的董事长。 可他怎么可能会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是应该是百分之十五才对吗? 樊玉宸下意识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股权向来被这姓樊的占了不少,董事们就算想将股份凑在一起,也难以打翻这艘大船。 见众人沉默,樊纪天双手撑在桌面,站了起来,俯视着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还是由我来领导坐这个位置。”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李容再也忍无可忍的说:“慢着,樊总,您拿出股份来给董事长施压我不便再说,可恕我直言,您在的那段时间,也给了樊氏集团不好的形象,还有关于之前谈到的翼翔建案,众所皆知,你确实把这坑洞补上了,但集团亏损并无增减,哦,还有一个大家可能不知道......”李容面不改色说完这几句,从口袋里早有准备的资料扔到一边,“据说,你手上的股份是从恶势力的手段得到的,恐怕你这样做有损集团的名誉吧?” 霎时,资料散落在几位董事们面前,樊纪天接过一看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简直是养虎为患,防不胜防。 下一秒,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樊纪天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得来这些股份,原来一个人拥有这样充满威胁的气场,在于他的背后手段如此残忍。 “樊总,这是真的吗?您真的是用手段达到目的?” 不错,这桌上的资料和数据全部是樊纪天私下执行卑劣的手段达成的目的。其中一位李董事周转问题趁机与他协议,签下转让樊氏股份让渡。 李董事之所以会资金周转不过来,也是因为他在中间用卑劣的手段造成的。 资料上的所有记载,还有数据来源全都晾在面前,樊纪天从未想过李容会在背后捅破他背后不堪的另外一面。 人会撒谎,可这些数据并不会,看来樊纪天这次彻底完了。 樊纪天见樊玉宸也在这时笑了出声,其实李董事的那些事他也参与在内,可想而知,李容手边的数据是谁提供出来的。 乍看之下,他们之间眼神的交会,不难猜想是一伙的,樊纪天似乎明白自己掉落天罗地网的陷阱里,“不错,我拥有这些股份手段是卑劣了些,但是,你们敢说自己多干净?” 此话一出,没人敢承认自己背后做过的事,也没人敢说自己是最干净。 在商言商,利益分明,没有一个生意人会做亏本的事。就算手段有些不妥,只要签字盖章了,都是利益上的交易。 “樊总,说的不错,不管怎样只要签字了,白纸黑字都能属实证明李董事是自己放弃樊氏股份的,我不认为樊总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齐天海再次站出来为他说话,他私下里和樊纪天交集不少,名下还有几家公司需要他的协助,所以他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坏了自己未来之路。 “樊总垄断了李董事的生意来源,在逼迫他签下股份让渡,这样的手段难道不够卑鄙?” “做生意的,有哪个不使手段的?只要没有犯法,又怎么能说是逼迫?” 眼下几个董事开始议论,连刚才出来拍马屁的林董也站出来替樊纪天说了话。 闻言,樊玉宸下意识地眼瞳猛地一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往里一握。 没人能理解他此刻的震惊和心中的愤怒,像是原来驯兽。 本来这几个董事们各有所需,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开始纷扰着,局面暂时还未定出结论。 尽管情况一阵混乱,樊纪天开口听起来的语气仍然有条不紊,让在座的董事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来这撤换总裁的事,还不能下出定论,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 樊纪天突然地说这话时,垂下眼帘将刚才李容放在桌面上的资料及数据撕碎一地,又说:“董事长,我后面还有事,先告辞了。” 樊玉宸听完脸色大变,一时心内如焚,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只见他起身走开,气势凌人的模样,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于是,会议上一时沉寂下来..... 第432章 他最后的告诫 踏出会议室门口,樊纪天才放松紧绷的心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内容,他垂下眼帘,轻叹着,“李容......”终于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在他任职总裁职位的那六年,李容总是站在樊仁翔的身边,却总是与他提出来的意见对立。 玉宸今天会这样对待他,不难猜测是李容提出来的,否则凭玉宸那单纯的脑袋不可能会知道集团亏损的事。 蓦然,樊纪天突然想起一个月前自己被逐出白龙会的事,猜想,这手段也是李容指使的? 不行,在这样下去,玉宸迟早会成为他的傀儡,无论怎样,他都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从现在开始,他要重新整理一下心绪,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 樊纪天站在原地几分,听到会议室有所动静赶紧的撤离。 ..... 另一端,樊仁翔知道樊纪天离开别墅后,赶紧吩咐几个人去找,他表面上很平静,实际上比谁都着急。 他听身边的手下说似乎是看到一通讯息后就跑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闪过不好的念头。 于是,他拿出手机通知一下自己最信任的李容,告诉他:“纪天离开别墅了,别让他去找玉宸那孩子。” 李容身旁正好站的是樊玉宸,心头一凛,面对樊仁翔这通电话打来,淡淡地说:“老爷,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他来找樊玉宸的。” 话音刚落,樊玉宸才知道李容那点小心机,不愧是跟在自己父亲多年的老奸巨猾。 李容挂断通话后,侧身过去面对樊玉宸,才说:“老爷那边已经知道樊纪天离开别墅了,相信很快也会知道,你安排的计划......” 樊玉宸冷冷一笑,果断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通知樊纪天过来会议室的,是谁的计划还不知道呢。” 李容淡定接下去说:“董事长,我管的只在樊氏集团范围内,至于白龙会里的事,我无权干涉,所以你把樊纪天逐出白龙的事,并不是我提出来的。” “既然你我都站在同一座桥上了,不需要分的这么清楚,我们都是各取所需。”樊玉宸从一开始就感觉到李容没那么好惹,心里多少有个谱在里面。 李容听完后不便多言,转过头一看,精心准备的资料和数据被樊纪天刚才撕毁一地,他面色瞬间严肃,凌厉的眼神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他的心中一阵颤抖,表情阴晴不定的缓缓走开。 “吩咐下去,找到樊纪天后将他带到白龙会找我。”樊玉宸见李容才走,赶紧的拿起手机通知身边的手下。 樊纪天现在已经不是白龙会的人,那也说明他的身边没有人跟着,不受任何保护之下。樊玉宸派多点人去抓他回来也是轻而易举。 良久,有人通风报信樊纪天的车正往金龙酒店的方向开去,不知道他去哪里做什么,但樊玉宸还是派几个兄弟过去把人抓回来。 樊纪天带着沉重的心绪来到金龙酒店,站在门口已有几分钟了,还是没打算走进去。 他想起曾经在这里带走了一个女人,如今那女人已成为他的前妻。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幕,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样子,特别令人深刻的映像。 “这不是纪天吗?” 周铭健刚好抵达到酒店,来到门口见到樊纪天站在那,原以为是背影相似,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本人。 周铭健伸手过去拍了一下他肩膀,才转过身,“嗯,我来找你的。” 周铭健看他精神状态不是很理想,搭着他肩膀一起走进酒店。 “这么说,樊玉宸那小子要把你的位置撤换?他最近做的事怎么这么反常呢?”周铭健见他冷笑着,眼里露出失落的神色。 “他是受人指使的,你还记得我叔叔身边最信任的人吗?” 周铭健左思右想,接着拍了下手,“李容?你意思是说他指使樊玉宸这样做?” “是的,包括我被逐出白龙会的事。” “我还以为你回国了,可以快点执行我们之前约定的计划,现在看来又要延缓时间了。” 说到这,樊纪天想起之前他们的对话,他的心抽搐起来,他并不是难过,而是一种难以做出决定在困扰着他。 他答应周铭健要将金龙酒店并购在樊氏里,好让周铭健得到一笔资金,如今现在是不可能的事。 “抱歉铭健,我看这件事不如找你父亲商量吧?” 周铭健听他提到父亲,心头一紧,赶紧接下去说:“当初我擅自注册这家酒店,他差点把我腿打断,现在又因为资金问题要他收了金龙,我不被打死才怪。” 周铭健的担忧不是自己想出来的,因为就是太过了解父亲所以才不敢提出来。 两人对望几分,空气中弥漫着阴沉的气氛。 “算了,这事情之后再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吗?” 樊纪天才想到他说的,眼底一暗,一颗不安静的心,摇得他心神俱乱,“我想问你,玉宸之前在这留下的资料还在你这吗?” “你是说之前那份债务的借据?” 那是樊玉宸还没当上董事长之前时,跟周铭健借钱签下来保障的。 “对,我需要它。”樊纪天能想到的也只能这样做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把这资料摊上台面。 周铭健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他跟我借了5000万左右,目前还款的期限也快到了,你要这个做什么呢?” 听到这,樊纪天的神色仿佛有些狡猾,又仿佛早已经预知,脸上复杂难以言喻的表情,眼中目光一闪,嘴角往上一扬,说道:“铭健,我知道你会问,我也不瞒你,我想把这条款给叔叔看,眼下只能这样做了。” 周铭健忽然灵光一闪,兴奋的笑了一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呀!看来我这酒店周转有望了。” 于是,周铭健赶紧的从保险柜里取出借据还有签下的切结书,一同交到了樊纪天手上。 原来借款的事不应该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可是樊纪天对他来说不是别人,是利益和友情以上的平衡,再说了,樊玉宸刚开始那穷酸样,他也不放心的。 从以前到现在他对樊玉宸一直不是很喜欢,而会借钱给他这样的人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借款的事也是在樊纪天还没出国前发生的,据说樊玉宸借这些金额用途是买房子,他不透过银行贷款反而找了周铭健,可能也只是不想留下记录才这样做。 樊纪天离开金龙酒店之前不忘问了一下,“对了,你和雪嫣有打算结婚吗?” 周铭健还真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了当的说:“哈哈,还没见父母呢,最近我爸那边要忙着跟樊氏集团合作建案的事,我突然想娶老婆肯定被揍个半死,现在和她也挺好的,顺其自然吧!” 没人晓得,他们之间曾经为了白雪嫣打过一架,现在却大方的坐在这讨论结婚的事,还是关于周铭健自己的个人私事。 “那你对她好点,不然我跟你没完。”他想也没想的这样说,毕竟他曾经跟雪嫣交往有一阵子时间,就算分开了,自然也会关心她的事。 大部分的男人都会选择不在跟前任有来往,但一定会透过熟悉的人打探前任的消息。 “知道了,他现在是我的手心手背,心肝宝贝,我怎么可能伤害她。” “周铭健,认识你这么久还真不知道,你这么肉麻。”樊纪天听他这一说,差点没把中午吃剩的餐给吐出来。 “女人都喜欢肉麻的,你多跟我学着点,学会了后保证你把我姐追回来。” 就在疗程期间,樊纪天收到了周铭健的信息上说,原来姚若馨是他表姐的事。 周铭健当下有点混乱,但也很快的接受这样的事实。 话题结束后,樊纪天拿走了借据离开酒店。 回到车内,他将车开往樊仁翔住的那栋别墅去。 开没多久,他看到后照镜有辆车正跟踪自己,心里不自觉一凛,他知道自己是依照背叛者的身份逐出白龙会,所以身后那辆车很显然是白龙会的人。 他刻意开得很快,见对方仍然穷追不舍,凭他聪明的脑子想也知道会是谁派人跟踪自己。 他找了个地方将车子停下来,拿起手机通知一下,“铭健,我把定位给你,我被人跟踪了。” “跟踪?会不会是你叔叔做的?” “不是,如果是他,不可能用跟踪的方式,他也不知道我要来这,这一个月里我被他照顾得很好,他不会这样做的。” “你被逐出白龙的事传出去了,会不会是仇家找上门?” 樊纪天开始也这样觉得,但看车辆的表面完全不是,所以排除在外,“是玉宸,总之先这样了。” 挂断通话后,樊纪天很快地将定位发过去给周铭健。 身后的车辆像是在外面守株待兔,他看了一眼,双手握着方向盘,内心焦急。 深秋之后,天色暗的极快。 直到等了将近快有半个小时,那辆眼熟的黑色轿车缓缓地从出口驶了出来。 车内下来了一行人围在他的车身后,他心头一怔,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提高警戒,重新发动车后转向右侧的车道行驶。 可想而知,那一行人赶紧慌忙的回到车内上追赶过去。 樊纪天明显一直都在变化车道,并不像之前开的那么平稳,他现在开往的方向距离樊仁翔的别墅也不一样。“该死的,樊玉宸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怒气,没过多久,他终于还是暂时甩开了身后那辆车。 此时,他卸下警戒,也突然乱了思路,发现这地方是死路,很快地那辆车也在这时候朝他正前方开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这么了解他的思路,看来他这次真的插翅难飞了...... 一行人再次下车阻拦他,凶悍的眼神朝他扫过。 与此同时,他也走下车朝着那一行人过去,装得若无其事的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下一秒,几个拳头朝他袭来,他身手敏捷的将他们打趴在地,见有人往他身后攻击,粗壮的手臂扣住他的脖子,难受得快窒息,但他也迅速用前脚踹过去对方要害,才顺利解脱。 那行人是有所准备的,知道樊纪天本身不好对付,没耐着性子的从口袋掏出一把枪指着他脑袋,“别动!子弹不长脑袋!” 樊纪天知道这行人的目的是想抓走他,不是真的要他的命,所以他下意识地假装投降,见两个人想过去捉住他的胳膊时,立刻用自己的头撞击身后的人,然后伸手将枪夺走,“说,是不是樊玉宸派你们来的?” 其实不用他们承认,樊纪天也知道就是他。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等着他们其中一个回答着,下一秒,后脑勺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他的意识也在这时陷入迷茫,然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快把人带走,给宸哥处理。” 黑衣人得意的眼神表露出来,怪就怪樊纪天自己太粗心了,轻敌是他唯一的弱点。 第433章 他的消息 “去,把他给我弄醒!”一个男人低沉生冷声指着眼前被绑在椅上伤痕累累的男人。 “知道了。” 一桶冷水狠狠地朝着狼狈的男人脸上泼去,冰冷的刺激感袭来,昏迷不醒的男人也在这一刻醒来。 他這是在哪,为什么樊玉宸会突然出现他眼前,还把他绑在这地方。 记忆逐渐从心里涌上,他记得去周铭健那里后发现被他跟踪的事,然后就下车跟那些人扭打起来,接着就是被人往后面打晕了,醒来就这样被绑在这里。 “你醒来了,樊纪天。”樊玉宸朝着他看去,接着又是转过身让那几个黑衣人暂时离开。 “玉宸,没想到还真的是你......”樊纪天见他一脸冷冽的模样,和以往过去全然不同。 或许这就是权力,可以使人背后如此失去人情。就连曾经在好的交情也是如此。 “你已经不是白龙的人了,很快也不在是樊氏集团的人了。” “是吗,你这个意思是想把我杀了不成?”樊纪天听完玉宸说的话仍然保持沉稳。 樊玉宸听后直觉冷笑,他也从没想过眼前这个男人将会是他现在最该斩除的祸害。 “我也不想的,但你我之间必须做个了断。” “我不会这么容易被你除掉的,玉宸。” 此时,樊玉宸还想说什么时,忽然一阵爆破声朝铁门的方向袭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樊玉宸紧张了一下,眼神闪过一抹惶恐。 樊纪天的事还没人知道的,他也不可能被李容出卖的。 “是!” 一位黑衣人赶过去查看,小心翼翼的靠近铁门。 蓦然,铁门被不明物体直接撞开。 “宸哥,是是...是老爷!”黑衣人才想一探究竟却被那张面孔吓得退开,感觉不对劲的朝着樊玉宸大喊。 樊玉宸一听是樊仁翔来了,一脸错愕不已整个人也退缩一下,“原来你早就埋伏了?” 樊纪天不以为然的摇头,“玉宸,回头吧,如果你是因为总裁的位置,我是不会让的。” “樊纪天!” 樊玉宸简直快气炸了,没想过会被对方摆了一道。 他掏出身后的枪朝着樊纪天脑袋指着,扣下扳机,连手都是气着颤抖。 他居然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法来结束他的生命。 “住手!”樊仁翔及时赶上,赶紧弯下腰扔出一块石头砸到樊玉宸手上。 “呃!” 樊玉宸疼得喊了一声,手中枪也在这一刻掉落。 “玉宸,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明明知道我跟纪天的血缘关系,还有!你俩都是我的儿子啊!” 樊仁翔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知道总有一天自己是要面对这一对兄弟厮杀的局面。 他慢慢的走向樊玉宸,然后将手上的枪拿开,接着又是说:“我已经失去了秀妍,求你别这么残忍的让我失去我和秀妍的孩子......”樊仁翔说完这句,眼光转向着樊纪天看去,他真的不能再次失去重要的人了。 “......” 樊纪天怔了一下听到樊仁翔的这煽情的诉苦,内心有些莫名的感动,他能感受到这些话是真心的。 这场竞争坚持到最后,樊玉宸终究还是输给了樊纪天,也没再多说一句话退开。 半晌过后,在医院。 樊玉宸离开现场后,这里只剩下樊仁翔和他的手下照顾樊纪天。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玉宸抓走的?”樊纪天觉得太奇怪了,怎么想都没明白,为什么不是周铭健来救。 他只记得定位是发给周铭健的。 樊仁翔浅浅一笑,他握住他的手,“从你离开白龙那天,我就不放心了,安排了人在玉宸那孩子身边,你要有什么情况他会随时联系我。” “原来是这样......我想玉宸现在这么防我是因为我的身份吧。”尤其是李容总是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能不出事才怪。 “我看,我们的血缘关系还是公开吧,这样对你比较安全。” “不,我不想因为你而改变了什么。”其实还有一件事,他和樊仁翔父子的关系一旦公开,那他和姚若馨之间又是个问题存在。 樊仁翔似乎猜到他为何这么固执,闭上双眼,摇着头说:“你是因为那女孩才这么坚持吧,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是我儿子,包括我教唆她父亲的事。” 樊纪天听后没说出任何一字。屋内的气氛格外静谧,沉重得仿佛一片阴郁的海洋,每一处都充满了压抑和不安。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姚若馨终究会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然后选择彻底远离他这种人。 樊仁翔见他迟迟不说话,只好暂时转移话题说:“我还是那句话,人生这条路世事难料,想要做到完美的是不可能。” 这句话说完樊仁翔和身边的手下走开,病房内只剩下樊纪天一个人在脑海不断浮现有关若馨的美好回忆。 此时,他周围的手机响起了。 他伸手过去拿起,看到周铭健打电话过来。 “你还真是福大命大,我都听你的叔叔说了。” “你在说什么?”樊纪天听完一脸疑惑,严厉的眼神朝着天花板望着。 “当我赶到现场后,看到你已经被樊仁翔救走了,还有玉宸那小子带着一帮人离开,接着我就去问情况,还好你真的没事。”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还以为......算了没事,现在我没事了。” 樊纪天还以为周铭健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幸好只是自己多虑了。 毕竟这事情暂时还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以免传到她那边去。 “对了,借据的事你会告诉你叔叔吗?” 樊纪天顿时愣了一下,开始起身翻找一下从周铭健那里拿到的借据。 糟了!怎么回事? 难道是被谁拿走了? “完了,我可能把它给弄丢了......” “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可是你抓住玉宸的好机会耶,现在丢了怎么办才好。”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周铭健听他这一说,也暂时不在作声,他之所以着急也是怕那笔钱讨不回来了,毕竟那也是他擅自放款给樊玉宸的资金周转。 “先这样吧,我挂了。” 第434章 无法释怀的她 晚上的七点整。 樊纪天看了一下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许久的号码最后还是拨打出去。 “喂?” “是我。”他沉淀很久的气氛终于说出一句。 他隔着屏幕等待对方的回应,朝着落地窗外看去,回忆着曾经跟她点点滴滴,过往储藏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我知道。”这个声音很熟悉,也很让她心里五味杂陈的感受轻易地留出来。 “你确定要去见樊玉宸吗?”他很清楚自己是最没资格问这句话的人,可是他对她有强烈的保护欲。 “你打给我就是问这个吗?”她的语气很冷,直觉想结束这个对话。 “姚若馨,回答我!”听到对方的回答,原来酝酿好的情绪在不自觉中暴露而出。 那是一个计谋,是樊玉宸设下的,她去了只会被狠心践踏。 姚若馨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意外,她已经有多久没听到他喊着自己的全名了,不知不觉感到思念。 可是那些对她来说已经过去了,现在她要的不是回忆,是解决问题,“樊先生,我们只是相识一场,如果你想拿这个来跟我套近乎,抱歉我挂断通话了。”她话音刚落,内心的疼痛再次提醒自己。 “我老实告诉你吧,我知道他拿走股份的条件就是跟你分手的事了。” 他才说完,她脸上的平稳感到一阵错愕,停了几秒后,“所以呢?你想笑就笑吧,笑我看走眼,笑我活该被人抛弃!” 玉宸的离开她怎么会不清楚呢,只是她开始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这样,会狠狠的伤害她。会像樊纪天一样权衡利弊的把她抛下不管。 “我没有笑你的意思,我说这个是想提醒你,要小心受到伤害。” “你装什么?你给我的伤害会比他少吗?”她不该说这的话,不该跟这人浪费口舌的,可是她控制不住那内心积累许久的情绪波动。 “若馨,我们就不能先暂时放下以前的事再说吗?” “不能,因为你带给我的伤还没完全愈合。”她坚定的眼神闪过一抹冷意。 虽然对方隔着屏幕没有看见,却可以感觉到她的态度强硬以及那不愿被说服的执着。 樊纪天听完顿时停了说话,他知道她受到的伤害也是因自己而起的。他不断的用自己的理智将她推向别人怀里,压抑自己不去打扰她,像一场烟火一样渐渐的消失在她眼前。 现在,他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话。 “怎么?遇到问题就不说话了?你还是没变,每次都这样。” 樊纪天握紧着手,心里堵的慌,生怕说了不该说的再次伤重她,“嗯,竟然你不听我劝,我说什么都没用,先这样吧。”他没想的挂断通话。 手机挂断通话的那一刻,姚若馨直觉五脏六腑绞痛得快死掉,她其实很想接着这个机会跟他好好说的,可是她没办法控制。 “樊纪天你根本不懂我。”她气得将手机扔一边,整个人铺上床哭了起来,还想着他会不会又打来一次,结果经过好几个小时完全没有。 许多人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但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一点释怀都没有,反而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翌日。 樊纪天昨夜睡得不是很好,他拿起手机看了下自己的行程,决定今天亲自去帝国建设一趟。 没多久,樊纪天去帝国建设的事传到了樊玉宸那里。 “你说樊纪天去帝国干嘛了?”樊玉宸低着头看着电脑对着键盘输出几个屏幕上的资料,听到樊纪天的消息瞬间也就停了下来。 第435章 他的用心良苦只有自己懂 “什么?”姚若馨听了电话里的消息后,顿时愣了几秒不吭声。 直到电话里的一边问:“若馨,你是不是很不认同我这样做?” 周昊有些顾虑的问。 “董事长,我只是很想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让我加入了......” 周昊心里感到一阵愧疚感,毕竟姚若馨现在的身份是自己妻子的侄女,可是面对股份的诱惑还是做出了选择。 但他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 “因为帝国需要有实力的人,我仔细看过你的资历还有这阵子的表现,都还不够担得起这个项目。” 听完后,姚若馨心里有些难以接受,却只能默默地不能再多说什么。毕竟周董说的不错,她来帝国建商也没有多久,怎么可能把重大的策划案给自己做。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董事长。”她明白自己最终还是技不如人,只能摸摸着鼻子结束通话。 原本她还想说服周昊的决定,可是一想到她这阵子的表现的确出错很多次,正好让别人有机可趁。 “难道是他?”下一秒,姚若馨心里顿时感到疑惑,虽然她不应该怀疑到那个人身上的,可是经过深思后还是觉得需要确认一下。 她想了好久,才决定解除对樊纪天的封锁,然后发了讯息给樊纪天。 “你是不是跟周董说了什么?” 她知道一上来就质问对方有点失态,可是面对樊纪天这样的人必须有事说事,剩下的其余不需要解释。 他这样的人只有利益最重要。 没多久消息就发了过来,“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姚若馨看到消息后心里更加恼火,“我被周董取消参加项目资格了,是不是你做的?” 樊纪天看到讯息后顿时没接着说话,时间过了五分钟,姚若馨又接着发:“我知道你对我很针对,你一直都在针对我,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我不认识你的那天。” 他跟樊纪天的缘分早该结束了,是命运再次给她开了玩笑,让樊纪天又回来折磨她。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他淡淡的发了这句话。 “对”她果断的发了这个字。 另一边,樊纪天看到信息后没有再给回应,只是淡定关掉手机。 他握着手机靠在侧脸上,然而深吸一口气眼神闪过一抹忧愁。 几天后。 樊氏集团与帝国建商正式签下项目合同,许久没出面的樊仁翔也穿着隆重的装扮在这盛大的场合出现。 樊纪天默默的走了过来点个头,“我决定的是不会改变的。”他说了这句便是转身走向台上。 樊仁翔知道樊纪天指的是什么,也不再擦手这件事。接着用虎视眈眈的眼神对着正在得意扬扬的樊玉宸。 此刻的樊玉宸正在喝着高价值的红酒与众人对话“谢谢,感谢各位董事的支持。” 时间正好十点整,樊纪天也在这时拿起台上的麦克风向台下的参加活动的各位问候。“谢谢各位来参加帝国与樊氏集团的剪彩活动,这次的项目是我们董事长和帝国建商的董事长最期待的合作,希望往后我们的合作能顺利愉快的进行。” 樊纪天说完后台下的群众满意的鼓掌声非常响亮,笑容十分开心,只剩台下的樊玉宸心里感到一阵不安,五味杂陈的思绪在他脑海转动不停。 因为他根本没安排樊纪天担任今天活动的致词,至于樊纪天怎么突然上台的事没人阻拦,他反而觉得奇怪。 今天的主角是他才对,怎么搞得好像他成了配角? “董事长...怎么了吗?”站在他身后的助理关心的问一声。 “没事。”樊玉宸回过神淡淡的回应,接着见台下的人眼光都转向他,他刚刚的思绪扰乱了刚才樊纪天在台上说的其他事,像是错过了什么,他一脸茫然又不能失态,直到樊纪天在台上又说:“我们董事长好像是没听到,那就让我再一次欢迎董事长上来。” 这回樊玉宸可算是听到了,他淡淡的冷意走到台上,眼神闪过一抹冷漠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樊纪天正伸手过去给了他麦克风。 樊玉宸做事情一直很小心的,直到现在也不如此,所以他接过麦克风时还防备着心。 毕竟眼前这个人是他想过各种方式除掉的一根草。 “各位,谢谢你们一直支持着樊氏集团,没有了你们的支持樊氏集团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也感谢帝国建商的周董给了樊氏集团这个合作的机会。” 樊玉宸把该说的说完后,又时不时看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眼中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没有要下台的意思。 樊玉宸认为这个举动让他有些疑惑,“也谢谢樊总刚刚上来的致词,我想这时候樊总可以先下去了。” 樊纪天听完一脸假笑,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接过樊玉宸手里的麦克风,“董事长我话还没说完,我怎么能下去呢。” “不知樊总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今天的场合也不便你多言不是吗。”樊玉宸接着说出这句。 “当然有,而且这样的场合适合不过。” “那你说吧,樊总。”樊玉宸没看出对方想耍什么花样,可是直觉让他的内心感到一阵无法平静。 “各位,我今天会站在这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是集团总裁,而是我想利用这次的机会表达一下,我这历年来在樊氏集团的尽心尽力,包括我名下樊氏集团的股份。” 樊纪天这边才说完,樊玉宸已经听出了关键字。他居然在这种场合提到了自己的股份? 樊纪天到底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各位一定很好奇我想说什么,很简单,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要将我在樊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拿出来与帝国建商的周董签一份股权转让书。” 说完,樊玉宸的脸色瞬间大变,脸色陷入一阵沉寂,想说什么话却没敢出声。 他疯了不成? 话音刚落,在台下的周昊满意的笑了一声,然后慢慢的走到台上,“没想到樊总会这么给我个大惊喜呀,看来我成为樊氏集团的股东之一也挺荣幸的。” 周昊的演技顶级一流,没人怀疑的眼光看向他们。 “当然呀,我这是用我的诚意来打动周董您的,看来周董很开心,只要能让周董满意就是我的目的。” 樊玉宸原来还想打断樊纪天跟周昊之间的对话,却感觉了出来他们之间发生了过不为人知的密谋划策...... 第436章 他的决定 就在几天前,樊纪天和周昊提出了条件交易,这笔买卖对樊纪天来说是吃了亏,但是他这样做是别有用心的。 周昊问了他三次是否在开玩笑,他皮笑肉不笑应声,“竟然周董只谈生意,我就把我身上值钱的股份拿来跟你谈。” 周昊见他的态度如此坚定,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接着继续和他谈下这笔商议。 “你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我,就是要我把姚小姐换掉这个项目?” “没错。” “那这真不是樊董的意思?”周昊若有所思的想,认为不那么单纯。 樊纪天默认的将脸转侧,“我敢保证将来你会因为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感谢我的。” “哦,此话怎讲?”周昊听闻拿起手上的水喝了一口,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他的眼里透出好奇。 “周董你想想,有了我的樊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又能达到合作往后的分红利率,这样岂不是一箭双鵰吗?” “当然,你随时可以插足有关樊氏的一切,只要你是股东之一,你有这个权限不是更好让你在未来更好发展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能因为这场交易牺牲了姚小姐。”周昊笑了出声,整间办公室都是他回荡的声音。 “可是如果不牺牲了她,这名声恐怕日后不好善后,她曾经跟我们董事长有过不愉快,周董真的愿意为她冒了这个险吗,现在的媒体想要的是什么,难道周董不知道吗?” 最后,周昊还是妥协了这个决定,毕竟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冒这个风险。 剪彩仪式即将结束,樊仁翔在台下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各怀着鬼胎,只能拍手叫好,他并不想插足。因为早在樊纪天决定这件事之前,已经找过他商量。 樊仁翔无法容忍他这样的决定,只能苦笑,因为他看到了樊纪天那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直觉这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他有意拆散了姚若馨原本可以得到的幸福,或许股份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被人捡了便宜。 一切都是他樊仁翔咎由自取。 活动结束后,樊玉宸恨不得把周昊那张嘴脸给撕了,还有樊纪天那简直羊入虎口的想法。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天见他这愚蠢的决定更是让人憎恨。 “樊纪天他疯了吗?” “玉宸,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樊仁翔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听了他唠叨半个小时的话,最后来了这一句。 “我就不懂你为什么不阻止他,那是我们的樊氏集团的股份不是吗?” “我已经把集团的事交给你和纪天一起经营了,我无权过问这些。”樊仁翔淡定的喝了一口佣人才端过来普洱茶。 这普洱的味道不错,他满意的勾起一抹冷笑。 “爸,如果他是因为跟我作对才搞这样的名堂,那也等于是在逼我动手不成吗?” “纪天没这么无聊跟你在那边来耍阴招。” “说到底你还是偏向他,我已经答应你不伤害他了,可是他现在这样做就是在挑衅我的极限,你不会这点都看不出来吧?” 樊玉宸说完,深抽一口气,适当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看来这辈子他对樊纪天的成见越来越深了。 活动结束那之后,他看到樊纪天那满意的退场,一点想解释的样子都没有,就这样的离开,根本没机会与他说上话。 “玉宸,你别忘了你不是樊氏集团最大的股东,纪天才是,他想把股份给谁也是他的决定,但我相信,纪天不会出卖自己一生的心血,包括樊氏集团。” 樊仁翔暂时无言,只是静静的看着樊玉宸那气炸的侧脸。直到卧房的门外有人敲门。 “谁?”樊玉宸没好气的问,这个时间是哪个不要命的来打扰他。 “是我,李容。” 李容就站在门外,他的声音很沉稳,一点紧张都没有,果然还是老经验。 “进来吧。” 李容听后推门而入,卧房里的气氛很静谧,他看着这一对父子像是刚吵了架的感觉,自己又不太方便过问,于是他稍微试探了下问:“老爷,董事长,你们是因为早上樊总的事在担忧吗?” 李容才说完,樊玉宸就瞪着大眼看着他,真的是哪壶不提提哪壶的,“你有什么看法吗?”他知道李容不是因为好奇才问的,所以延续了李容的话。 李容看了一眼樊仁翔的反应,确认一下后才接下去说:“我认为樊总绝对不是为了想讨好帝国的周董才这样做......” 樊仁翔默认没有回应,静静的等着李容说:“樊总可能是被威胁了,所以才这样......”李容推测了一下,他认识的樊纪天也不应该是那种被威胁就怕事的人,而能让他有所作为一定是什么把柄在周昊手上。 “去你的大头鬼,他那副模样像是被他人威胁的样子吗?我不相信,我还是认为他就是想跟我作对,上次我害他不成,他现在就想拿集团跟我玩下去!” 李容的推测被反驳,脸色瞬间变得更严谨,然后又说,“董事长,前几天樊总不是去见周董吗,你还记得吧?” “你想说的是那天后他就做了决定吗?” “我并不能确定,但你不是让我派人打听总裁去哪里的目的吗,我打听到了,总裁是为了阻止姚小姐参加这次的项目才去的。” 听到这里,樊玉宸差点没把桌面的东西给扫成一片凄凉,“你...你再说一次!” “现在风声还没传开,可是她们收了钱,不可能无中生有。” 李容才说完,樊玉宸只觉得胸口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在身上捅,那双暴怒的眼神愣了眼前的李容半晌,直到樊仁翔“咳”的那一声,把他的思绪再次重新拉回来。 樊仁翔的这个举动让玉宸越感到不安,这好像是在提醒他这一切他也心知肚明。 倘若是以前的樊仁翔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那么沉默,樊纪天做出有危害集团的事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可见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从最初的焦虑急躁到渐渐地沉郁,呆滞,其实说白了这不奇怪的,樊仁翔从跟樊纪天相认那天后,态度已经和以往不同了,更何况是股份让渡这样的事,怎么会影响到他们的父子深情?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玉宸。” 第437章 命运的安排 现在的樊玉宸根本听不进去和再说下去,他气得转身离开卧房,推开门的那瞬间已经看出了他现在有想将阻碍他的人大切八块。 他一向镇定理智,如今却为李容说的那几句话烦躁失去耐心,还对樊仁翔不敬,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难道他就不怕樊仁翔为了樊纪天做了什么改变吗? 他别忘了自己跟樊仁翔做三年之约,在股份还没拿到上以及那可笑的婚姻...他不能失去所有。尤其是樊纪天回来了,他更不能被他逮到把柄,让樊纪天有机可乘取代他的地位。 樊玉宸回到车内,不停的回想与若馨分手的那个场景。 若馨的眼神从开始的温柔转变成失望,在到了恨意,然后对着他说:“我让你选,是选我还是你的父亲,你现在就选,告诉我你到底选谁” 当时他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只是忧愁的望着她,暂时无法做出果断的决心。 可是最后他却说了那样的话:“失去权力等于失去你,所以我不可能做出决定!” 他还记得若馨那时候的表情,那张对他无比痛彻心扉。 “如果你变心了爱上别的男人,我会杀了他,我说到做到!”他还没得到她,却为了自己内心的邪恶对他落下了狠话,也从那次以后,她的身上仿佛起了满身刺,充满戒备在防着他。 还有他在婚礼上为了利益站在上官萱身上对付她,他做了这些伤害她的事,也从此断了联系,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短短的时间里度日如年,为此牵肠挂肚。 他知道若馨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也知道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名誉股份对她来说根本不屑一切。 他跟上官萱结婚也是为了一场自己跟父亲的交易才促成的。他为了利益断送了自己内心渴望的爱情,从此虚情假意的跟上官萱过着没有任何情感的夫妻关系。 他被迫彻底退出了她的生活,也因这样他不甘心就这样错过,于是他向周昊提了合作的帝国与樊氏集团合作的事,为的就是重新让他们的感情再次燃起。 可偏偏就在计划还没达成,那个让她忘不掉的男人回来了。 就在一年半很突然间的回到了他们的生活...... 距离活动结束后已经过十五天,樊纪天这边正好与另一家公司完成签约合同,他彬彬有礼的送客户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自从上次他将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周昊,给樊氏集团带来了更多家公司的合作项目,他真是忙得不可忽视。 他这也算是失而复得,他在决定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帝国建商的周董之前没想过会因此让樊氏集团的名声更加起色,各个合作国外商和国内商都抢着跟樊氏集团合作。 或许这跟帝国建商的原因也有关联性的。 “总裁,有件事我不解,为什么您要把股份转让给周董,难道是另一种策划吗?”他身旁的秘书忍不住问着。 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个,樊纪天这时也放下防备的准备回答她的问题,“这不是什么策划,我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理由。” 秘书听了一下,内心就更充满了好奇,神色渐渐地亮起,接着问:“我一直很崇拜总裁的做事风格,如果总裁信任我,告诉我,那么我会记在心里的绝对不会到处说出去......敢问总裁是什么样的理由让您这么冒险呢?” 樊纪天冷冷地一笑,换成是以前的樊纪天早骂人了,可想而知现在的他真的并没有那么难相处。 秘书正期待着他的分享,可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应,她见事情不太对劲不由自主的又说:“总裁累了吧,我去给您泡杯咖啡?” 樊纪天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出来,这股份背后的理由,他难不成要说是为了那个她才这样做的? 告诉她,他一个集团总裁为了个叫姚若馨的女人,把股份转给帝国建商的周董这么可笑的事吗? 他想过自己不再打扰她,就这样跟她错过也行,但绝对不准她跟樊玉宸再有瓜葛。他希望若馨未来的日子过得平淡毫无情感上的困扰,他现在就是这样想的。 半年前,当他在国外得知樊玉宸跟她交往的事,其实他已经想到了,可是猛然由熟悉的人说了出来,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愤恨,心中隐隐作痛,不由得逃避在现实里。 他调整过自己的心态,最后也似乎适应了那样的平静了。 “总裁咖啡泡好了,请。”秘书在他还沉静在一段曾经的回忆里时,将泡好的咖啡端到了桌面上。 “谢谢,你去忙吧。” 秘书默默地点头,果然她还是没能知道总裁那所谓的“理由”的事,看来她也只好摸着鼻子离开办公室了。 秘书离开后他仿佛才醒悟过来,他是故意避开的,因为他心里装的那个她,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就足够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樊纪天继续接着忙起来,直到下午五点半左右,他的手机忽然发了一个讯息:“你不要得意过头了,樊纪天,我会让你再次掉落地狱的大门。” 他看到发出讯息的人是匿名。 他想也不想的猜到了是谁发的,他愣了几秒后又恢复了冷静,没打算回复对方的意思,继续做着他的报表。 这个发出讯息的是樊玉宸,他忍无可忍的选择今天发了对他的不满,他的语气中布满了威胁的气氛...... 第438章 回到从前 倘若时间可以倒转,那么樊玉宸好希望这一切可以再次重新选择。但是如果真的再次让他选,他还是会选权力。 因为小时候他的私生子身份已经注定了他的去路,他该走上的是不归路。 而这条路的过程中很沉很沉,沉到自己更不该爱上同父异母哥哥的女人。 他是个一直很谨慎行事的人,却败倒在那女人的石榴裙下。 可笑,真是可笑。 “樊纪天,如果不是你回国了,若馨的心里还有可能布满我的全部!”他气得将桌上的美食打翻,接着服务人员急着上前赶到:“这位客人您没事吧!” “没事。”他哪可能能没事,他恨不得把这整家店收了。但他的理性在告诉自己不许给樊氏集团闹出笑话。 他上过头版新闻的人,一闹事就会牵扯到所有麻烦。 他不是一般平民的身份。 “那我再给您端新的餐点来?” 这位服务员的语气很有亲切感,没敢去质责他的行为反而还想着再重新上餐点来解决问题。樊玉宸听完一阵羞愧感袭来,“不用了,是我自己打翻的,我自己负责,你忙吧。” 服务员默默点头,接着对着他笑着收拾桌上被他打翻的餐点,正要伸出右手边的放向拿起餐盘,樊玉宸稍微挪个位置一下,顿时两人四目交接没说话,却有种触动的感觉,尤其是服务员。 仔细一看她其实很漂亮,五官很清秀,让他不知觉中从烦躁的心情醒悟过来,“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的说出这一句。 “我...叫芃芯。” 这一瞬间服务员忘了自己还在上班的时间,她的公司规定不准跟客人有太多接触,她没顾虑的接着说:“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如果有心烦的事可以找我说个话也行,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话哈哈。” 服务员这一说樊玉宸没想斥责她多管闲事,反而挺满意的点头,他喜欢眼前这个女孩给他带来的感觉。 尤其是听到她的名字有“芯”字。 “你的芯是哪个呢?” 芃芯先放下餐盘,拿起口袋的笔写在白色纸巾上:“有个草字头,爱心的心。” “原来是这个芯,挺好的。”樊玉宸看到她写的芯,有些失望,却没有表态出来,直到服务又问:“那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樊玉宸之所以失望是因为她的名字不是那个“馨”字。 因为他的心被那个女人占据了一大半,所以无时无刻脑子里会浮出她的画面。 樊玉宸没说话,起身穿上西装外套,便看了手上的名錶只是浅浅一笑:“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小姐。” 他冲冲忙忙的离开,没等那个叫芃芯的女孩回应就走出餐厅门外。 “果然灰姑娘遇到王子的故事只有在童话故事里,像我这么平凡的人,这样的男人怎么看得上我......” 芃芯才刚说完,就立刻整理座位,然而在整理的过程中她忽然发现有个小礼盒在桌上,“这是那个客人留下来的,看起来盒子挺漂亮的。” 不行,这是客人的东西她不能乱打开,芃芯不断地在挺醒自己不能打开。 直到下班时间快到,那客人真的没有来柜台领取,她才想着:“会不会里面其实是空的?” 想了想,芃芯终于还是趁同事离开柜台后忍不住的将那精致的小礼盒打开。眼前是个闪亮晶莹剔透的宝石项链,“天呀,这真是太好看了吧!” 芃芯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摸到这价值非凡的项链,“这看起来应该不便宜吧?” 芃芯拿起手机拍下项链,接着用智能ai的系统去搜寻。 “不是吧!这个价格连我买个品牌化妆品都奢侈......居然要到50万!” 芃芯顿时愣住了,吓得将小礼盒盖起来,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动私心,必须把项链交到主人的手上...... “找到了吗” “回董事长,项链没有找到,要不仔细想一想您放哪去了?” 樊玉宸让几个手下找着他在三个小时前丢失的项链,他自己也糊涂蛋一个,没用心的去在意那条项链。 今天是他妻子上官萱回国的日子,他特意派人去买了价值昂贵的蓝宝石项链,现在被他给弄丢了。 他该拿什么脸去给她接机呢! “我要是想到了还让你们找吗!”他越想越烦躁的破口而出,然后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想今天去了哪见什么人,项链又会在哪不见的线索。 蓦然间,他脑海浮现那个餐厅,还有那个服务员女孩清秀的五官,她那不失柔和白皙透亮的肤质,透着自然红润,一双清澈的眼睛像是湖水般,在光线的照射下泛着微微波光。 鼻梁挺而不尖,唇形小巧自然,只不过是微微上扬的笑意对着他,却仿佛让人此刻难以忘怀的感觉。 可是现实很残酷,残酷得告诉他手上的戒指已经是结了婚的男人。 而就在这时项链的画面也渐渐的在他的脑海出现了。“我想我应该知道在哪了。” “董事长您想起来了吗?”手下心里替他高兴一下。 樊玉宸默认的回应,接着又说:“时间不早了,先去接机吧。” 樊玉宸说完这句,赶紧让手下准备一下到机场去接送上官萱。 ... 机场人声鼎沸,拖着行李箱的旅客很多,每个都是想着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家人,或者是爱人。 上官萱有一阵子没回来了。 距离她开国内到国外有几个月的时间,她到国外出差的这段时间一直很怀念这里的一切。 她身穿着得体的风衣,色调有些单调却看上去很有气质存在。 她一直以来都是那种御姐风格的女人,高挑的身材,自信的步伐,从不需要抬高声量引人注意。今天,她拖着深色皮革行李箱,走在机场宽敞的走廊上,像是一道不容忽视的光。 脚上穿的高跟鞋发出节奏分明的声音,却丝毫不显急促,反而像是某种无声的宣示。 她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每走过的一段路从不需要回头去确认。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也遮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是一种历练,沉稳又锐利的光芒,像雾里透出的晨光,不耀眼,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往她到方向看去。 “董事长夫人。” 下一秒,她默默地停住脚步,不说话的转过头看去,那是樊玉宸身边手下的人正在喊着她。 那樊玉宸人呢? 她仔细的看,越走越靠近...... 他没来? 第439章 没有感情的婚姻 手下见她没说话,给人的感觉很沉静,紧张的说:“董事长突然有个重要的事,所以没办法亲自来接夫人。” “哦,这样啊。”她站定,望着对方几秒,说了这一句。 她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 男人多半是一种说出来的话不会放心上,尤其是自私那种更不可能。 她没露出任何表情,却连指尖都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些。行李箱静静地立在一旁,心也凉了一半,她虽然猜到了结果却还是感到失落。“他不是没来,他是不想来吧。” “啊?”手下听了她默默的发声,这渺小的音量还是被他这个小角色给听见了。 感情的事外人无法干涉,手下只能装没听到,装没看见。 “走吧,帮我推行李箱。”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出口走去,行李箱轮子在地面上划出细微声响。她的背影挺得笔直,不带一丝狼狈,然而那份沉默却让人感觉比哭还安静。 就在这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而稳定: “上官萱,我來晚了。” 她脚步微顿,像被什么声音敲了一下神经。 她慢慢地转过身,看见他正从人群中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一束花——简洁的包装,雏菊与尤加利叶交错成一种克制却温柔的温度。 他走到她面前,略显喘息,却稳稳把花递给她。 “我有事耽搁了一点时间,处理完就马上赶过来了。” 她没接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在读一篇无法立刻下结论的长篇故事。 几秒后,她终于伸手接过,低声道:“但你算迟到了。” 樊玉宸笑了笑,语气轻柔:“迟到又不少一块肉,还是你想怎么罚??”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缓和气氛,但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花束,又抬头看他。 “你很会说话啊,樊玉宸。” 语气不咸不淡,像是随口一说,却让人分不清是在责怪,还是在调侃。 樊玉宸收起笑容,认真看着她:“我可没有。” 她眉眼没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你有没有认真在意过我?” 他沉默了两秒,像是被问住了,但很快又开口:“如果我没在意,我不会赶过来,也不会让你看到我喘着气出现在这儿。” 她望着他,一动不动,仿佛还在衡量这句话的重量。 片刻后,她轻轻一笑,终于接过花,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 “花选得还不错,不功不过。” 他听见她这句话,也笑了笑,顺手接过手下推来的行李箱,语气带着一点认真又讨好:“那下次我专门把事情放一边,站在出口第一个等你,好不好?” 她打从心里是不信的,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那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机场出口的灯光静静地洒在地面,柔和却不温暖。她慢慢摘下墨镜,那张清冷的脸在昏黄灯影中若明若暗,像夜色中尚未沉静下来的湖面,看似平静,却藏着暗涌。 他们肩并着肩,缓缓走向夜色中停着的车。谁也没有再说话。 樊玉宸对上官萱只是夫妻上的义务,他们曾经有过感情上的发展,可是那些全是上官萱设下来圈套,幸运的是她得逞了。 “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 “我有点困,说出来的话不会好听。” 听到樊玉宸这样的她差点把手上的花扔到他脸上,却还是忍住了,毕竟还有外人在车上,“那你睡吧!” 樊玉宸没给她任何反应,他刚才演完了一场戏,现在没有观众出现,他的戏也演完了。 就在他和手下出发去机场之前,樊玉宸回头去了几小时去餐厅用餐的地方。 他推门进去,餐厅的门没锁,但客人已经不在了,灯光还亮着的。他走到当时用餐的位置,然后回想起他用餐的情境,没多久有个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后:“这位客人我们打烊了哦。” “我知道,我只是来找我的东西,找到了就走。” “客人要找什么东西呢?” “是这样的,我想找的是一条......”樊玉宸才想说时,忽然听到有个奇怪的动静声,疑惑的眼神闪过。这时男人意识到了什么像是要把他打发走的说:“这位客人可能您要找的东西要等早上了,因为我们的员工都下班了......” “是吗,那你怎么还没下班?”他心平气和的问着,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行为好诡异。 男人的语气急着又说:“我是这里的店经理,很多事要处理的,刚刚处理事情。” “那好,抱歉我打扰了。”樊玉宸边说着这一句,边默默地走到那奇怪的声音方向,下一秒,他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放我出去......” “这位客人大门是那边哦。”男人见他走向的不是门口,反倒是餐厅的柜台附近,脸上瞬间黯然失色。 为什么他说全部人都下班了,还有女孩的声音? “这里真的只剩你一个人?” 他的语气变得质疑,想起了那个女孩的模样,又觉得声音像是她的。 “这位客人这样就不礼貌了,趁我还没生气还是请你离开。” 樊玉宸本来就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个声音是在求救,他明明听到了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那就得罪了!”他采取行动维护自己的安全,伸手利落的将眼前的凳子朝男人脸上扔去,没等男人发火反应过来,自己立刻往另一边的门开启,果不其然是锁着的,而那里面再次传来女孩害怕的声音:“是谁来救我吗!” 顿时,樊玉宸确认这个声音就是他刚认识的那女孩声音没有错,“是芃小姐吗?” 樊玉宸才说完,男人这时也追了过来,手上还拿着武器,凶狠的动作朝他袭来。 这点偷袭换成是别人早就逃之夭夭,可是对象可不是没有武打基础的,他樊玉宸可不是什么三脚猫,很快地男人马上被他眼明手快的打在地上爬不起来。 接着他再次回到那开不了的门边,他没想很多的撞开那扇被反锁的门。 门一打开,他只见女孩衣衫不整的在他眼前,还有那哭哭啼啼的一幕深深刻印在他的面前,“你没事吧......芃小姐?” 女孩哭着遮住自己被扯破的制服,然后忍不住扑向樊玉宸的怀里:“呜.......谢谢你,没想到.......救我的人竟然是你......” “他对你做了什么事吗......”他其实大概已经猜想到了不好的画面,只是还是想确认问一下。 他希望眼前这个女孩身心还只是受到惊吓。 芃芯的回应只是哭,剩下的是缓和自己刚才混乱的场景。“经理怀疑我偷客人的东西......说要通知人来抓我......然后然后我的解释他不信.......” 芃芯这辈子都不敢想起刚刚那可怕的画面,她害怕的身体全身颤抖,接着慢慢地将口袋里的小礼盒拿出来:“我保护的很好......客人这是您要找的宝石项链......” 霎时,樊玉宸看到她将小礼盒拿出来的那一幕有种说不出口的心动...... 第440章 你真像小说里的人 走出餐厅后,芃芯裹着他的西装外套跟在那高大的背影后面,夜色沉沉,街边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上去还有些虚弱,但眼神清醒,不再慌乱。 忽然她低声再次说:“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樊玉宸站在她对面,神情淡淡,声音低沉而克制:“没关系,你安全就好。” 芃芯咬了咬唇,似乎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樊玉宸。” 这次他报出了名字,语气平稳的没有情绪。 芃芯点点头,轻声道:“我记住了,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谢了,项链如果没掉在这我也不会回头找。” “说的也是哈哈。”芃芯有点傻气,她还想着跟对方聊几句,却见他看了看时间,抬起手想拦车,但手动了一半,还是停下来。 他回头看她:“这么晚,我送你回去。” 她听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刚刚那场混乱还留有余震,她确实害怕,但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家离这里不远,真的。”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被他这样盯得有些不自在,便又笑了笑:“你也有你自己的事吧?我自己回去真的没关系,我不会再出事了。” 樊玉宸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变化,但终究没再强求。他点点头,语气淡淡的:“这件衣服你留着,到家再拿下。” 芃芯低头看了一眼,抓紧了那件外套,鼻腔微酸,她好久没这么被温柔对待了,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可是今晚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恐怕她的下场会很糟糕。 夜风拂过,她的发丝被吹得有些凌乱。她微侧过脸,唇角弯起一抹笑意,轻声道:“你真像小说里的人。” “哦?哪一种人?” “那种……会在深夜出现,救下陌生女子的神秘角色。” 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语调不高,却柔软得像是春夜的风。 那笑并不张扬,甚至称不上明艳,却带着某种温度,一点点渗进他冷静沉稳的心绪里。 说完,她没有再回头,转身走入夜色中。背影干净而坚定,像是经过風雨仍挺直的枝桠。 樊玉宸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的身影消失的方向,良久未动。 这个叫芃芯的女孩,不是他人生中应当出现的角色,但她却以一种几乎荒谬的方式,闯进了他的夜晚。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个小巧的礼盒,盒盖打开着,宝石项链静静躺在其中,光芒冷冽而清晰。 他盯了它许久,眼神逐渐暗了下来,唇角微勾,浮出一抹讥讽又意味不明的冷笑。 ...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已近午夜。 这片区域安静得过分,只有铁门自动滑开时的机械声短暂打破了夜的寂静。灯光沿着鹅卵石铺成的路依次亮起,照出那栋冷灰色的独栋别墅,气势克制,却足够傲慢。 上官萱率先下车,风衣被夜风轻轻撩起,像一面旗帜,她的背影挺直,从不显狼狈。 樊玉宸跟在她后面,手下默默将行李箱放好后退下。 他看了她一眼,走到吧台倒了一杯酒,语气平静得有些嘲讽::“我们分开应该有一个多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她抬头,眉眼清冷,声音透着一丝不耐。 她脱下风衣,挂好,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从容,回头看他一眼,唇角轻扬,像在笑,又像在试探:“还是你不敢说?” 他没应声,拿起杯子倒了一杯酒,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出锋利的光。 她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姿态闲适地翻看手机,仿佛这里是她的主场,而他不过是个被请来的客人。 “没这回事,别瞎猜。” “你觉得我无理取闹?”她看着他,眼神凉薄。 他握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低笑了一声:“你刚回来就要吵架?” 她听完这句气得跳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眸色清亮却毫无温度:“你心里真的有我的存在吗?” “很抱歉,自从你连着我爸一起设计若馨偷东西,你在我心里只是不择手段的恶人。” “是你自己选我的,没人拿刀逼你。”她一字一句地说,像是用唇语宣判,“我只不过,是把你的选择往前推了一把。” 他喉结滚动,眼神冷下来:“所以我那时候以为的——” “没错,根本不是意外。”她语气轻得像羽毛落地,却每个字都锋利,“不过你自己说娶我是因为我适合你不是吗?” 沉默像水泥一样凝固在两人之间。 她内心充满了对这段婚姻的怨恨,没有后悔的接下去说:“我不在乎你恨不恨我。我只知道,如今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心里就不应该想她,见她也不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她顿了一下,终于惹怒他了,疲倦地收敛语气:“我累了,不想再跟你说话。” 她转身离开,背影纤瘦挺拔,她剛才说得话像一柄锋利的刀刃,悄无声息地切在他心口。 他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没动。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只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杯酒,今夜格外苦。 不是因为酒烈,而是他从始至终都不明白——这场婚姻,到底有没有意义。 夜色越来越暗,静得只听见墙上钟针移动的声响。 樊玉宸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冷却的酒,指尖冰凉,思绪却灼热纷乱。 脑海里回放着关于姚若馨的片段,一幕一幕,像老旧胶片,不肯停歇。 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不轻易妥协,总让人捉摸不透。有时他看着她明明脆弱却偏要咬牙硬撑的模样,竟觉得那比任何柔软都更叫人动心。 他原本只是奉樊纪天的命,去查她的底细。起初只是例行任务,可越查,他越是迷失了方向。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却让他一步步陷进去,连自己都没察觉。 “你不上来,想打算睡客厅吗?”上官萱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洗过澡后的微湿与疲意,却丝毫不掩语气里的冷淡。 他回神,回忆就此断线。 “我等一下就上去。” 没过多久,他洗完澡走进房间。房里很安静,灯光温吞。上官萱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那条从餐厅带回来的项链,姿态慵懒,却眼神犀利。 ,“给我。” “这不是给我买的吗?”上官萱语气轻柔,却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 他没说话,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条宝石项链上,神情一冷。 她说的没错,那条项链是给她的——但那只是他演的一场戏。 在人前,他要演得像个深情的丈夫,把那闪闪发亮的东西戴到妻子的脖子上,可是在这无人观赏的空间里,他再也演不下去了。 “项链,给我。” 他的语气平静,却藏着不容放肆的冷漠。 上官萱却不肯松手,指尖死死攥着那条项链,眼神一凛,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别跟我说,这项链是要送给她的?” 她口中的“她”,不需要指明,空气里已弥漫出另一种味道。 就连夜风都仿佛压低了呼吸,等着这场风暴落地。 樊玉宸垂眸,沉默地看着她,指节微微泛白,像是在克制。 “她?”他语气淡淡,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一个已经是前任的人,你还在这儿翻旧账?” 上官萱听完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那条项链狠狠扔进垃圾桶,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冷声道:“你说的对,你们都分手了,你还买这条项链要送她?难道你忘了,你已经跟我结婚了!”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夹杂着深不见底的怒火和难以抑制的委屈,像是要用这句话狠狠地烙印在他的心头,直至血肉模糊。 樊玉宸的眼神骤然寒冷,恨意如冰刃般锋利,他不耐烦地从她手里夺过那条冰冷的项链,冷漠地盯着她:“如果你还想维持这段婚姻,就别再让情绪绑架你自己。” 他说出那句话后,仿佛将他们之间所有未说出口的体面,一刀裁断。 那声音不高,却冰冷得像是冬夜里洒落的一把雪,静静覆上她的心脏,凉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上官萱怔怔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碎裂,像是精心雕琢过的水晶,在一瞬间被人捏碎,却不能喊疼。 他狠下心来,冷硬决绝,连多余的情绪都懒得留给她,仿佛她从未在他的生命里拥有过分量。 他不想看她这样无理取闹,也不想再与她争执,于是转身走向书房,像是在逃离一场注定无解的拉锯。 他的背影冷淡如水,沉默得像一堵墙,将她彻底隔在了门外。 上官萱站在原地,良久无言。那张一向精致得体的脸,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细微的裂痕。 她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意轻薄得近乎透明,落在唇角,却像刀锋一样割在心头。 没有眼泪,没有控诉,只有一丝迟来的清醒。 带着自嘲,也带着一种认命。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赢过。 从来都没有。 无论她如何强撑,如何把自己演得天衣无缝,姚若馨这个女人,在樊玉宸心里始终是一座她无法翻越的山,也是她永远填不满的深海。 她以为婚姻可以困住一个男人的心,结果不过是把自己困在了一场看似体面的荒凉里。 那张结婚证,不过是一纸注定输掉的赌约。赌上尊严,赔掉整颗心。 她终于明白,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赌,更不该嫁。 其实,他们的感情早在从她独守空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无声中不断开裂。 一次次的冷战,一次次的失望,她习惯了等,也习惯了失望。最开始是焦灼地等他回家,到后来只是默默看着墙上的钟,哪怕指针走完一圈,他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她以为自己能忍,能撑,能等来哪怕一丝心动的回应,可时间证明,那只是她一个人的执念。 她拼命维持的体面,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输得太难看。 可到头来,她还是输得一败涂地。输在他不爱,输在她不肯认。 第441章 分手的真相 姚若馨在办公室坐了一整个上午,连咖啡凉了两次都没察觉。 她安静地盯着桌上那份被退回的项目,眼神沉静,指尖却微微发白。 “真是人心烦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口吻上清晰却毫无温度。 她没有立即表现出情绪,只是将文件轻轻的将文件合起来,像是接受了一个既定的事实。 但心底深处的疑问与不甘,从未平息。 毕竟这个项目她等了几个月了,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再次表现出色的能力,却被樊纪天的插手给搅和。 她不是没有听过外头的风声,只是没有证据,也从不愿轻易去怀疑自己信任过的人。 直到今天,真相自己来到她面前。 “你听说了吗,董事长上周入股樊氏集团的事,看来呀,我们帝国估计以后会有更大范围跟樊氏集团大显身手了。” 声音是从茶水间传来的,姚若馨手里刚好端着一杯新泡的茶,杯口还冒着热气,她却在一瞬间怔住了。 毕竟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她的阿姨,是周董的妻子,她不过是想在帝国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是周昊并不认为她还有资格处理这个合作项目,就在上周前把她的参与活动的名单撤掉,然后不准她干涉这个项目。 还让别人接手这个项目。 但唯独这入股的事,她毫无知情。 她边走边想,面色越发难受,捏着杯子的手渐渐收紧,直到瓷杯烫得几乎握不住,才缓缓放回桌面。 这事情也来的太突然了吧? 原来并不是她的能力不够好,也不是提的项目内容有问题。 而是他,樊纪天。 她轻轻吐了口气,脸上仍是一贯的冷静从容,只有眼神深处的沉淀,说明她并非毫无波澜。 下午,她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方的城市天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樊纪天到底用什么条件把我撤换掉的,他是怎么让周董签了股份协议,让他成为樊氏集团的股东之一?” 她不得不佩服樊纪天一手遮天的手段。 还有周董那贪婪懂得算计人的头脑,原来不是他嘴上说的决策调整,是一场无声的排除,是某人亲手将她从棋局中剔除。 那个她曾经用生命去捍卫的爱情,用真心去换来的绝情,樊纪天却一次次的亲自斩断她。 她低下头,嘴角微微一勾,那笑容仍旧温柔,却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锐利与坚定。 这一场博弈,她不可能就这样认输。 但从现在开始,她会换一种方式站稳脚步,不再温顺,不再妥协,不再相信任何人。 她不是想赢了谁,她只是要让那些把她当成傻瓜来耍的人知道,他们做出的决定,终将付出代价。 半晌。 姚若馨坐在办公椅上,盯着手机屏幕已经许久。 她将指尖停在那串熟悉的号码上,删了又打,打了又退。 指尖划过屏幕时带着一丝犹豫,像是怕惊扰,又像是怕自己一旦按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她不是冲动的人,尤其面对他,她一直克制得近乎残忍。 可今天不一样。 她想知道答案,想听他亲口承认,哪怕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对她说也行。 她反复在心底演练了无数次再次联系的对话,还有如果他接起电话,她要怎么开口。 是质问,还是对他宣泄?还是像以往一样,告诉他不在意? 那竟然不在意为什么又想着打电话给他。 这些在心里翻腾了一圈又一圈后,最终还是汇成了一种无法排解的情绪。 她太清楚,如果今天不问,她会彻底失眠。 终究,她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此时,樊纪天刚走出会议室。 身旁的助理还在向他低声汇报集团最新的进度,忽然,他顿住了脚步。 手机屏幕亮起,名字清晰地映入眼中“若馨” 下一秒,时间像是被拉长了半秒。 他看着那个名字,指腹缓慢地滑过接听键,眸光深了几分。 “是我。” 她轻声地说着,只是淡淡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早就预料到她还是会联系。 他微微转过身,对助理低声说了句:“我有事先离开,进度必须快,不能拖延。” 然后说完后,走向一侧安静的落地窗前,接着继续听她说:“我们约个时间谈谈?” 她语气淡然,却在他那一头的沉默中,微不可察地收紧了眉头。 樊纪天静了两秒,才缓缓开口:“只是谈谈在这不能说?”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但没有说话已经是答案。 她轻轻笑了声,苦涩又讽刺:“你知道我等这个项目等了多久,你知道这是我的项目,想在帝国证明自己......” “消息还是传到你那了。”他终于开口承认,声音却低得像风又说:“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我阻止过你不要插手的,你不听话我只能这样做。” “你不觉得这样过分了吗?”她反驳他,语气一如既往平静。 “我做事果断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她没有再说什么,很想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可是她沉不住心中的怒火:“见面吧,什么时候有空过来?” 电话里一片沉寂,这样的氛围比千言万语更令人刺痛。 她的语气不再好声,反倒是命令他的语气。 这世界上能刺激到他情绪的女人除了他最心爱的母亲,接着就是她。 樊纪天看着时间停留的时间点,“你想约在哪?” “就约在上次那家咖啡厅。” “不。”他顿了顿,“饭店。” 她眉心紧蹙,声音一沉:“樊纪天,你别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开玩笑”他坚毅不拔地说,“你要见我,就来。” 电话在她还没回应之前,已被他挂断。 助理这时才赶上来,“总裁,接手帝国项目的那位负责人……” “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样本进度,还有建筑方的配合情况。” 樊纪天语气沉稳,没有太多起伏,但熟悉他的人都听得出,那语气背后藏着一丝隐忍的锋利。 助理站在一旁,有些迟疑:“可是……姚小姐团队退出之后,目前接手的团队还在熟悉整体结构,进度可能一时难以跟上。” 樊纪天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盯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她回来?” 一句话砸下来,走道静的让人感到不安。 助理是想,毕竟她才是这个提案的原创负责人,所有策划的脉络与核心细节,只有她最清楚。 就像一本书,读的人再多,终究不如写的人懂得深刻。她是那个写书的人。 助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如果姚小姐能够重新参与,或许项目会推进得更顺利一些……” 他是新来的,对姚若馨和樊纪天之间的往事了解不多,只觉得这位总裁对她的态度异常疏离,冷得不像话。 “不行。” 樊纪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几乎不容置喙。 他微微抬起头,眸光透出一丝不耐,“我不可能让她参与。” 助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总裁……姚小姐,是得罪您了吗?” 樊纪天淡淡瞥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也像是在等待一场突如其来的怒气。 “你一个新来的,不需要知道太多,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说完,助理自知失言,低头点头退了出去。 走道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窗外远处。 刚刚那通电话,她其实不是来质问他的。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高声,没有失控,只是那种克制下的冷静,比争吵还要令人难以招架。 她是想见他。 而他也清楚,她这一次的主动,不是为了求情,不是软弱,也不是执念。 是压抑到了极点后的自我反击。 她的声音……冷静得像是完全抽离了情感,甚至不再把他当成曾经的恋人。 只是谈事,只是约见。 可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心口莫名地一紧。 有些感情一旦变质,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内心很明白这点。 他根本做不到视而不见,所以才插手这个项目。 若馨心里如果对玉宸还有感情,那么更不应该安排他们再有交集。 “那家伙为了股份抛弃你,我却为了你愿意放弃股份......” 既然他曾经走近过她的人,那么,也一定还能再次,走进她的心。 哪怕这一次,赌的是他的性命来做交换。 第442章 只谈工作,不谈感情 姚若馨看对方发过来的讯息里,那行地址,使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僵住了。 那是一家她熟悉的饭店。 她记得那里的廊灯温黄,连夜色都像是闪耀的星光,暧昧得氛围适合懂浪漫的人欣赏。 她和樊纪天来到这过,时间一转眼已经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那时他们已经离婚,她从樊纪天妻子的位置退下来,成了所有人口中的“江晏蓉” 但她自己知道,那身份是一场交易,是一场布满谎言的恶梦。 而只有樊纪天知道她的身份。 他每次主动约她见面,都选在这家饭店。 饭店是他们当年在一起的证实。 这家饭店实在太熟悉,熟悉到她只要一踏进那扇旋转门,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触动。 现在,他却选了这间饭店,作为他们分开一年半后的第一次约会吗? 约会? 这怎么可能! 姚若馨不明白他为何非要选这家饭店,而这绝对不是巧合,是他的别有用意。 她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是一刀两断,而是斩不断,理还乱。 而这场久违的见面,不像是叙旧,是一次彼此试探的情境。 她和樊纪天约在晚上见面。 在走进那家饭店的大门时,姚若馨几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踏出那一步。 “请问是姚小姐吗?” 饭店里的服务员快步迎上来,神情彬彬有礼,却又透着一种不容质疑的笃定,像是早已认定她的身份。 她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樊先生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那一瞬,姚若馨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竟然来得比她还早。 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过去他们约见哪怕是最炽热的那些日子,他也总是故意姗姗来迟,像是要以从容不迫的姿态提醒她:谁才是这段关系中掌握主动的人。 可今天,他居然提前到了。 那代表什么?是他重视,还是……他有了新的盘算? 姚若馨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跟在服务员身后。她的高跟鞋落在地毯上,踩不出声,却像每一步都踏在旧日情绪的残骸上,细碎、凌乱、无法抹去。 走廊尽头,一道背影渐渐清晰。她本以为自己足够冷静了,可当那熟悉又疏离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心脏还是猝不及防地揪紧了一下。 怎么,连一个背影都如此令人心惊? 服务员在桌边轻声提醒:“请慢用。”便知趣地退了出去,脚步轻得像故意留下空间。 空气沉了一瞬,樊纪天连头都没抬,只淡淡吐出一句:“你打算在那站多久?” 语气冷淡,不带情绪,却像利刃划过寂静。 姚若馨下意识地坐下,动作看似从容,实则每一个细节都在压抑自己心头的起伏。 她抬眸,与他四目相对。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深得像一口看不见底的井,望进去的人,不是沉溺,就是溺亡。 “想吃点什么,尽量点。” 樊纪天语气温柔,声音低缓地像是无意中在哄她。 他将菜单递到她面前,眼神一如既往平静,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姚若馨接过菜单,指尖却微微一顿。她低头翻看着,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每一道菜名,心思早已经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情绪扰乱。 这里的灯光太熟悉了,桌布是她记得的象牙白,窗边的红酒是她曾随口说过“好喝”的那一款。 那年冬天,他们也是坐在这个位置。 餐厅里是温暖的灯光,映在酒杯上,摇曳得像她眼底那些不愿被人看穿的波动。他一边喝着红酒,一边侧头听她说些琐碎的事,指尖却不动声色地在她手背上轻扫,像带着一贯的试探。 吃完饭,她下意识地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他似乎察觉了,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到她肩头。手臂不经意间环住她,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责备:“冷了也不说。” 话音一落,他便握住她的手,步伐坚定地往电梯走去,仿佛这邀请早已是无可抗拒的必然。 那时的她,还沉溺在对他的爱恋里,拒绝的念头从未浮现。 转眼之间,她便躺在那张床上,与他缠在一起,所有无法言说的情感在夜色里悄然蔓延,绵长且纠结。 回忆如潮水般翻涌过后,姚若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移开,心神还在刚才那一幕模糊的影像中挣扎。她紧握菜单,却迟迟无法定夺。 樊纪天坐在对面,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一目了然的菜单,需要看这么久?”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急,也在提醒她不要浪费时间。她下意识地收敛思绪,重新把注意力转回菜单,生怕他察觉到她的紧张。她随意点了几道菜,目光淡淡,却心绪翻涌。 最后,她淡淡说了句:“就这些吧。” 樊纪天看了她一眼,没有意见,轻轻招了下手,示意服务员过来。 服务员走近,笔直站定。他拿起菜单,低头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说出那一连串英语,口音干净俐落,像一柄无形的刀锋,不带锋芒却锋利。 姚若馨怔了一下,不是他点的菜有问题,而是因为他说出來的英语,低沉又清晰,尾音干净利落。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语调。 她忽然有些恍神。 他还是那个樊纪天吗? 他以前英语就说得好,她知道的,但他熟悉的语调和现在的感覺不同,每个音节都像在时差与时间中被磨得锋利,整体的气势簡直无懈可击。 樊纪天说完后,向服务员点头致谢,从未察觉她目光里的波澜。 她垂下眼眸,指尖轻扣在玻璃杯壁上,没说出任何一字。 他淡淡挑了眉,冷笑了下,“你急着想见我,现在我人都在这了,怎么就不说话了?” 他的话打断了姚若馨内心波动的思路,也成功的将她拉回现实。“你......为什么要阻碍我的事业?” “阻碍?”他一脸疑惑,眼里却带着温和,那种不動聲色的温和,才更令人惱怒。 接着,他语气平淡,却如钝刀般缓缓剖开:“你可知道你在玩火?” 姚若馨笑了,眼底却毫无笑意。 “我的火还没烧起来,就被你灭了,”她语气轻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太过分了吗?”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我有资格,有立场争取属于我的东西。这个项目,本来就该是我的。” 她没有再掩饰情绪。毕竟她早就不是那个凡事退让、忍让、隐忍到底的姚若馨。 若不是他突然介入,她如今的事业,早已是另一番模样。 樊纪天听着她的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眉宇间淡淡的一丝不容置疑。 “因为你和玉宸的事......我不可能让你加入。”他缓缓道,声音冷得近乎冰封。 话音一落,他见她一时沉默,目光却忽然变得锋利,就像是蓄谋已久的劍,在最无設防的時刻,刺入他心口。 “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吗?” 姚若馨怔了下,随即嗤笑出声。 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狂妄,自以为是。 “我报复你?”她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你觉得,我接近这个项目,是为了和樊玉宸重温旧梦?” 她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咬得清晰。 她盯着他,语气不紧不慢,却像把钝刀慢慢划过他的骨血,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还有他。” 说完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甚至眼底一丝动摇都没有。像是真的,早已将往事一刀两断。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刻在心上的痕迹,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抹去的? 她并不想让语气带着任何情绪,可那些哽在喉头的旧事,终究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越是想掩饰,就越是藏不住指节不自觉收紧,藏不住心口那一丝难以言喻的颤动。 樊纪天静静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像是被这句话砍断了所有反驳的力气,也像是终于听见了她心口深处最冷的一句审判。 頓時,他才低低吐出一句:“我和他不一样,我对你的感情没有算计。” “没有算计?”她喃喃了一句,似笑非笑,转过身来望向他,“樊纪天,你口中的感情,是什么?是一边说爱我,一边亲手把我推开?” 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无情,唯有眼底的微光汹涌,那是强忍太久的委屈与失望。 “我之前在你身边那么久,你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吗?” 他沉默,喉结微微滑动,却找不到任何语言能为自己辩护。 她神情冷淡地看着他,唇角勾着一抹没有温度的浅笑,眼神却锋利得像刀锋。 “如果你真和他不一样,那就证明给我看。你,做得到吗?” 她话音刚落,才蓦然意识到,自己竟还在等他的响应。 眼神下意识地闪避,像是怕被他从瞳孔深处看穿什么。 其实她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还没死心,还是当年的伤还没痛够,才让她在一场早该结束的情局里,乱了方寸...... 第443章 恋人成为陌生人 气氛死寂得像一汪深水,连空气都凝固在两人之间。 他们隔着餐桌,无言相对,目光相触,却像各自握着刀锋,谁都不肯先退一步。 樊纪天冷静得近乎无情,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刻意隐藏许多事。 樊纪天看着她,目光深沉得像夜,没有温度也没有波动。 他们就这样沉默对视着,现场的氛围也一点点的推向僵局。 直到服务员推着餐车靠近,瓷盘与金属轻轻碰撞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终于打破这一场沉寂。 几道菜陆续被摆上桌,热气氤氲升腾,在两人之间缭绕成一层看不见的薄雾。 他们终于动了动神情,像是这才意识到,彼此还坐在同一张餐桌前,还未真正走远。 姚若馨垂下眼睫,指尖拂过杯壁,缓缓将那杯果汁端起。 她喝得很慢,仿佛在借那一口冰凉,把所有对樊纪天的不满,一点一点压进心底。 那杯果汁的名字很好听,叫“恋人甜橘”。 可她只喝到了甜,却尝不出心里的那一点甜。 橘子味的果汁顺着喉咙缓缓滑下,冰凉清冽,味道确实不错。 可惜她感受不到“甜如蜜”的滋味。 这样的僵局直到服务员轻声说了句“两位请慢用”才打破了。 姚若馨垂下眼帘,纤指握着杯身没有动,像是在克制,也像是在等他开口说。 片刻后,樊纪天终于忍不住说:“我不是做不到。”他低哑的声音说出来。 顿了两秒,视线落在她眉梢之上,语气依旧平静,却有一丝被压得极深的情绪翻涌接着说:“我是怕我一旦做了决定,伤害的是我们的感情。这样的结果,你也想要吗?” 这句话像是猛然打破了姚若馨心中刚压下的平静。 她怔了怔,眸色微动,似乎一时间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顿时,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冷静的怀疑:“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细针般扎进他心口最深的缝隙。 樊纪天指尖微动,却没有立即回答。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在那双冷静的眸子里找出曾经那个愿意相信他、依赖他的她。 可那双眼睛太平静了,像一潭死水,不起波澜,也不再为他动容。 他终究没敢说出口,那所谓的隐瞒。 “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闪躲,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先克制自己不要先动摇,稳住当下的情况。 或许,她其实也猜到了,樊纪天是在逃避什么。 那份逃避,不言而喻,却如同一条无形的裂缝,悄无声息地将他们之间原本亲密无间的关系,一点一点撕扯开来。 而那场注定无法回避的真相,其实早在一年半前,就已经摊牌来说了。 她的父亲,是个沉迷赌博的败类。 因贪念和野心,亲手夺走了樊纪天父亲的生命。 最后,她的父亲被判刑枪毙,但也换不回一条人命。 而这样残忍的记忆里,就如同一把刀深深刻在她的心头上,挥之不去。 也因此成为她与樊纪天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一条线。 她望着眼前樊纪天,眼神复杂得顿时无法言语。 就在这片沉默中,樊纪天终究还是开口,他的目光坚定如磐向她说:“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保护你。” “你当我是小孩,需要你的保护吗?”姚若馨越听越觉得可笑,差点被杯中的果汁噎到,愤怒又讥讽地咽了一口才接着看他。 樊纪天沉默片刻,声音却愈发冷冽:“我知道,你的翅膀已经硬了,想要飞走。但你真的走得开吗?” 他向前跨出一步,目光如刀:“要是你真想离开,为什么偏偏选了樊氏集团?不过是借机接近玉宸,不是吗?” 话一落,他的眸色骤然冰寒,仿佛要将她的心思一览无余。 姚若馨胸口猛地一颤,却依旧一动不动。空气瞬间凝结,只剩两人的对峙如同无声的刀光在餐桌上交击。 “你是哪一点认为我跟樊氏集团合作,是为了接近樊玉宸?”姚若馨冷声反问,眉梢带着淡淡的不屑。 樊纪天眸光微闪,“那你说,为什么你就是不走?” 她抿唇,声音干脆:“我走不开也不能走开,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再说,这是樊玉宸和周董的合作项目,我不过是个职员,又怎么能插手其中?” 话音刚落,姚若馨的每一句话都在无奈与挣扎中回荡,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去路,也无法摆脱樊玉宸那种斯文败类的身影。 樊纪天沉默良久,眸色深沉如墨,他心知肚明,樊玉宸才是那个布下局的人,他想用合作的机会接近若馨。 但她更应该远离那个伤害她的男人而不是留下来不是吗? 樊纪天听完她说的,缓缓抬眸,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若馨,你要哪个集团的项目我都能给你,唯独樊氏集团的,绝对不可能。” 她冷笑一声,指尖攥紧又松开,像是在捏碎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为什么我非要听你的安排不成?谁不知道樊氏集团是顶级财团,我不过是个设计师,想在那个舞台上让所有人看到我的能力,又有什么不对?” 樊纪天沉默了片刻,指间微微收紧,目光一沉,像是寒锋初现,直刺人心。 “你要知名度,我现在就能给你。” 他语气平静,却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力度,“但我不允许你再和玉宸有任何牵扯。” 语气不重,甚至称不上激烈,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句话,对他而言,是底线,是命令,更是他与若馨之间,再也无法跨越过的结界。 霎时间,她咬紧了牙关,面色几乎泛白。 樊纪天那张严厉的神情再次出现她眼前,不带一丝温暖。 这也令她突然有些恐惧,她不明白,自己早已摆脱他的掌控又为何还怕? 也许。 是她太久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了,那种带着不容拒绝的胁迫感,说出来的话没有杀伤力,却可以很强硬到让人无法忽视。 片刻,她竟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困在从前,困在那个只能看着他情绪过日子的生活里。 但这样窒息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了冷静,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樊先生,”她开口,语气淡淡的,却像冰刃一样,“你说这话,不觉得有点矛盾吗?” 她的目光与他对视,平静得近乎残忍:“我早已不是你的妻子,更不是你的恋人。现在的我,不过是个与你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顿了顿,她低低一笑,像是终于彻底看透:“所以,一个陌生人给的东西,我并不需要。” 她的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像细针扎进他的骨缝,疼得沉默。 第444章 真相总在冷不防揭露 他松开了她,终于还是放开了一段沉重的执念。 大手微微一颤,却掩饰得很彻底。他只是抬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停留又不舍,也无能为力。 姚若馨没有回头。但最初,她确实顿了片刻,那短暂的一秒,沉着、迟疑、却又决绝。 紧接着,她转身离开,步伐急促,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稳。 门口,樊纪天一手紧握门把,掌心泛红,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屏幕再度亮起,来电显示仍是他的父亲。 他看了眼四周,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按下接听键。 “爸……”他低声开口,声音压抑,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姚若馨刚走出一段距离,脑中突然闪现林佑盛那天不经意说出的那句话:“你和纪天会离婚,也是他做的。” 她本以为,那些过去的事早已翻篇,不值得再去提。 可就在刚才,樊纪天那句:“我一旦做了决定……”在她脑海浮现,就如同一座摩天轮,在她心底缓慢旋绕,不紧不慢地转动,这不安的徘徊在思绪深入的打转,越陷越沉。 她骤然止步,没有丝毫犹豫地回头,快步走去。 然而,当她走到刚才经过的转角处,她停住脚步。 她看见樊纪天正在讲电话,而那一声“爸”,也被她听见了。 这一声“爸”毫无预兆地闯入耳中,撞进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姚若馨顿时僵在原地,动作缓了下来,眼神涣散,整个人仿佛被定住。 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压住,呼吸一滞,像是整个人都被冻结在空气里,动弹不得。 他在叫谁? 他的父亲,早就已经不在人世,这个称呼,在他口中本不该再出现。 但他对着电话里头喊一声“爸”又是怎么回事? 姚若馨的思维猛然一惊,宛如在她脑海深处搅动,将那些以为早已沉底的疑问,一点一点翻上水面。 他真的,一直在隐瞒她什么。 她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连呼吸都压到最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远处,樊纪天还在讲电话,而也让她窥见了一场被隐藏得太深的真相。 她突然脸色一阵发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的手脚冰凉,冷得不像话。 而樊纪天的声音从角落处再次传来,低沉却清晰,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 “爸,我知道你不赞同我把股份让给周董。” “但既然重新接手集团,我不会让樊氏被玉宸那小子毁了。” 他顿了几秒,嗓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这份协议,看似退让,实际上是我亲手布下的局。” “如果让周昊成为樊氏集团的股东,正好,能借这机会双管齐下,把他的帝国一步步引进我布下的局。” “你觉得我是糊涂,那是你还没看懂我。” 话音刚落,他没有再多说,只是静静地挂断了电话。 脸色凝重,全身的细胞僵直,一片冷汗。 他说得那么果决,连自己都差点信了。可事实上,那一字一句,都是在剜心。 他早已不是那个为权势不择手段的人,也不是那个踩着他人肩膀往上爬的伪君子。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想护她周全的男人。 哪怕这一切,她永远不知道也没关系。 只要她平安,就是他所有执念的终点。 电话挂断,四周一片寂静。 他正要将手机收回口袋,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衣角擦过墙面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刻意压低了呼吸。 他眉头一皱,猛然转身,声音低沉而警觉。 “谁在那?”他忽然转头,眉心微蹙,刚才那一声轻响,让他神经绷了一下。他缓步走过去,神色带着探究,却不动声色地放轻脚步。走廊尽头,光影斑驳,仿佛连尘埃都在悄无声息地飘浮。 他扫过角落、门缝,居然是空无一人。 他站在原地,凝视片刻,眉眼淡淡,低声自语:“是我多心了。” 双手收紧,掌心却已沁出一层薄汗。 转身那刻,步伐稳,眼神却藏了一抹不安,像某种预感尚未具象,却已在心底蔓延。 与此同时,他不知道,就在一扇门的后面,几阶之下的楼梯间,姚若馨整个人靠着那面牆,带着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翻转。 她是听到一声“谁在那”出口的瞬间,几乎下意识地闪进这道隔间的。 背部紧贴着冰冷的牆,她屏住呼吸,连身体的重量都是那么沉。 她的眼里透着,心跳剧烈,一下一下撞在胸口,像要被惊惧生生剥离。 她闭了闭眼,耳边仍残留着他对电话里那人低沉的嗓音。 樊纪天喊的那声“爸”如同一把无型的刀在她的身上划过。 如果她没猜错,那通电话的另一端,是樊仁翔。 只有在接到他的电话时,樊纪天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沉默、冰冷,全身紧绷得仿佛一触即爆。 可不对。 姚若馨抬起头,眉头缓缓拧起。 樊仁翔,明明是樊纪天的叔叔。 他刚才叫的那声“爸”,又怎么可能是对着樊仁翔说? 蓦地,她心跳忽然一紧,胸口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她心头猛地一跳,越想越深入,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思维。 除非,这是他后来对她隐瞒的真相? 她怔怔地站着,脑中飞快地倒带,思绪越转越深。 如果电话那位真是樊仁翔,那当年樊纪天说他父亲被杀害……又该如何解释? 他说过,他父亲死在了她父亲姚千寻手上,这也成了他无法释怀的痛。 可如今,他对着樊仁翔喊一声“爸”这听起来太诡异了吧? 若这一切是真的,不是她原来所想的结果,那到底,到底谁才是樊纪天的父亲? 片刻之间,她的记忆仿佛一层层地剥落,浮出一个唯一可能的存在。 如果那通电话的确是樊仁翔打来的,樊纪天真的喊了他“爸”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樊纪天的母亲,后来嫁给了樊仁翔。 于是,这声“爸”,也只是名正言顺的来由。 可是她记得这个婚姻并没有结成才是! 那就只能说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姚若馨站在幽暗的楼梯间,手指冰冷,整个人都被这个推论压得喘不过气。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樊纪天的了解太少,只是停留在他愿意让她知道的那一层。 而他隐藏的部分……才真正让她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