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少女的弹幕破案事件簿》 第1章 第1章 重生日我设局反杀 啪嗒！啪嗒！ 冰凉的雨顺着凌巧的脸颊往下淌，前面的几个人影渐渐模糊成一片黑色雨幕。 “宇哥，她这种身材，也不怎么样啊！”养父母家的真千金，她的妹妹凌沫沫，亲昵地挽着校园顶流明星王辰宇的手臂，目光揶揄。 王辰宇眼神带着侵略性地扫过去，淡然地摇头，“没你会叫，没意思……” 啪嗒一声，染着血污的鞭子，像火舌一样再次落在凌巧的后背，尖锐的蛇纹烧开一片淡粉色疤痕，雨水混着鲜血往下淌。 凌巧生生一抖，差点摔倒。 她好像坠入深海，生活在一个安静的气泡里，她是一条不会游泳的鱼，也不需要呼吸。 疼痛的血雨，滑过大腿发白的伤口，顺着鲜红的脚底板，在这栋废弃楼顶的地面，绘成一副寒梅图。 现在，除了心口在燃烧，凌巧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想问问雨，如何假装这一切不是发生在她身上。 照例，没有回答。 她告诉自己：我是个木头人。 一阵阵尖锐的笑声撕裂空气， “瞧她那了不起的样子！她不会以为自己也配上清北吧？” “一个残次品！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吗？” “怪胎！打了这么久都不吭一声，跟个死人似的。” …… 凌巧以奥数竞赛第一名的身份保送清北，录取通知书已被雨水浸湿，踩在凌沫沫的脚底。 她搞不懂，妹妹也上了清北了，为何要强逼她放弃入学。 可是，嘴唇还是不争气，舌头也不听使唤。 他们的问题太多，太急，太尖锐；她的回答太少，太缓，太迟钝。 缄默，将她与外界隔绝，封住她的口，用大石头压住了她的头，让她吐不出一个字。 被点燃的校服挂在她的脖颈，火焰燃烧在她的胸口，塑料袋快要烧没，她也快支撑不住了。 “我打累了，解决了她吗？”鞭子再一次落下，王辰宇的御用刽子手周勋气喘吁吁地问道。 王辰宇将凌沫沫搂在怀里，摩挲着嘴唇道，“都听公主的！” “哼！她？”凌沫沫浅笑着挣脱怀抱，大步走上前，对着凌巧灿然一笑，“呦，这不是我的小福星姐姐么，啧啧……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害得我还得亲自动手。” 说完，猛地一推。 “不——”凌巧凝聚所有力气，终于发出了一个字。 声音变成天上的黑云，飘远了。 谁说这是坠落，明明是飞。 楼顶探出几个人头来，“什么？没听清，姐姐你怎么想不开啊？” 砰一声闷响，是最后的回答。 模模糊糊的白光中，她听见叮咚的声音—— 「您已重生并绑定‘弹幕收割机’系统」 咦？她竟像小说人物一样？ 凌巧睁开双眼，“伟英国际高中”烫金的大字，就在她眼前。 她正呆呆地站在校门口，**的阳光照的她有些头晕。 再眨巴眨巴眼，哦莫！这是真的！不敢置信！ 眼前的视界多了一层薄如晨雾的滤镜。水墨风画面，开阔幽静，远离樊笼。 穹苍飘着仙鹤，河流摇着睡莲，几只小动物，也懒懒趴在右下角的石桌上睡觉。 彩色弹幕在左下角不停地滚动，还有颜文字和微型特效，很符合女孩子的审美。 左上方是数字，显示着1/99，数字下方是蓝框框进度条。 弹幕滚动的信息很多，并不停止—— 【Lv1 momo（兴奋）：死守直播间，一键三连】0 【Lv 50 荣耀女王（傲娇）：这互动短剧终于播了，吊足胃口】0 【Lv 71 火麒麟（平静）：爱卿们争奇斗艳，看看谁能俘获朕的芳心】0 【Lv 12 小太阳（烦躁）：看预告，这是虐人剧情，凌巧好惨，好想快进】1 【Lv 0 官方公告（热情）：喜欢哪个角色就给她评论、打赏、点赞，带话题发布自媒体，有奖品哦！】0 凌巧暗叹，她能感受到弹幕君的情绪，好像和朋友在一起聊天，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本是孤儿的凌巧好运加成，在出生不久就被凌氏夫妇领养，更幸运的是领养她不久，他们奇迹地诞下一女凌沫沫，小她11个月的新宠，夫妇眼中的瞳仁。 血缘在这时起了作用——从此，她便显得有些多余…… 系统的提示音让凌巧缓过神来， 「我是助手哑焰，将助您打造顶级影响力，让您身心灵健康喜乐」 「影响力值，是由弹幕密度、热度、话题度、增幅流量、观众转化率等加权计算得出的综合指标，系统只计算数值，不做价值评判」 「目前您影响力为1，等级0级，提升‘影响力值’可获得多种多样的丰富奖励。」 「检测到宿主当前诉求，已为您匹配相应奖励库。每周任务会以置顶弹幕呈现，本周附赠随机攻略3条」 【（置顶）本周任务：提升影响力值至300，将系统升级至3级，可解锁增幅奖励进度条】 凌巧琢磨着，弹幕后面挂着的数字是什么意思，果然在查看攻略时得到了解答： 「攻略 1/10：弹幕内容为真实用户发布，系统无法干预，提升等级解锁更高操控权限」 「攻略 2/10 ：每条弹幕会标注数字后缀，用以计数当前被提及的次数，增多讨论次数可直接提升影响力数值」 「攻略 3/10：连击弹幕（连续被提及4次及以上， X-1↑表示）、刷屏弹幕（连续被提及100次及以上， 99↑表示）极大提高影响力数值，请尽量维持关注度和持续话题，成为瞩目的焦点」 凌巧转动眼球，滑动弹幕，看着鲜亮的数字1，有点甜，是成就感的味道。 她推开艺术楼大门时，系统提示道， 「因缄默症将影响您的最终奖励，请尽快开启心灵疗愈哦」 缄默症？被称为残次品，就是因选择性缄默症，是她身上最大的瑕疵。 在特定场合，或面对特定人物会说话困难，不自觉回避，甚至抽搐。 她起初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她4岁那一年，她和妹妹都知道了她是领养的孩子开始的；妹妹变了，在父母面前待她亲如姐妹，背后却总笑着抢她的东西；每次父母出现，妹妹都能精准露出委屈的哭丧脸，惹得她挨一顿好骂，连开口解释的机会也不给。 短暂的15年记忆中，父母就以每年2-4次不等的频率威胁她，再惹妹妹就送回孤儿院。 她越来越不敢撒娇，不敢说话，甚至站在父母面前都心惊胆战，舌头从那时候开始打结。 慢慢的，她避开父母，不愿讲话，习惯他们说自己是个木头块子，闷葫芦…… 如今她重生了，知道自己生活在短剧里，一切的不幸，都是剧本，她没错，这个世界没有不公平，更没有单单对她怀有恶意，也算真真正体会到了劫后余生。 用了18年的苦难，换来了这一次的幸运已经足够，她不奢求报仇。 避世，早就是心里呼之欲出的选项。 这世界，人终究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她一个人，也可以活着。 想到这里，她脚步稳当，慢悠悠地来到了插花室的门口。 前世顶流团伙将她叫过来，说是解答数学题，实际是刁难她，最后发展成一边倒的校园孤立。要说她是杉菜plus也不为过。 她曾在事后不断幻想回到这一天，用一万种方法破局。 弹幕比她还操心—— 【Lv 71 火麒麟（淡定）：你们喜欢看什么剧情啊，不是有投票吗】0 【Lv 1 momo（愤怒）：补药虐啊，孤儿已经够可怜了】2 【Lv 12 小太阳（无奈）：站在王辰宇的角度，这就是开后宫，当然是全校女生任他宠幸；站在真千金角度上，是钓系美人与霸总双向救赎；站在凌巧角度，那可是贫苦女孩被欺凌的悲惨史……建议开多条剧情线，我都爱看】3 弹幕计数并不严苛，只要被提及，即使没有直接说她的名字，也会算作是她的影响力。这就是说，讨论的信息里有她，就作数。凌巧看着金色的计数2变成3，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可一转身便看到尽头的教室，她胸口一紧，气息急促起来。 走廊尽头的插花室，好像一个怪物对她招手。 注意力从弹幕转到现实，双腿沉重地挪动，半天，才伸手用力握住地门把手。 本来以为会坦然面对，没想到仅仅握住门把手，就让她出了一身虚汗。 握住，松开，又握住。反复摩挲，就是不开门。 弹幕连续滚动，金光闪现，凌巧一愣，仔细看去， 【Lv 1 momo（焦急）：巧啊，开门！】4 【Lv 20 笑傲江湖（焦急）：开门呀！】5， 1↑ 【Lv 12 小太阳（焦急）：巧，开门呀！】6， 2↑ 【Lv 50 荣耀女王（焦急）：巧啊，开门！】7， 3↑ 【Lv 15 邪恶银渐层（焦急）：开门！】8， 4↑ 【Lv 71 火麒麟（疑惑）：把资深水友都炸出来了@Lv 15 邪恶银渐层】0 【Lv 1 momo（担忧）看，她开门了！】9 弹幕水友急，但她不是故意拖延，她不知从哪里借来了勇气开口，“……怕。” 声音比蚊子声还小，水友却听的一清二楚。 【Lv 1 momo（可怜）：她有心理障碍，这不怪她，怪那对自私的夫妻】10 【Lv 12 小太阳（焦急）：呜呜，巧别怕，我给你打气！】11 【用户Lv 12 小太阳赠送角色凌巧一个小心心】 系统提示凌巧，连升四级，奖励已到账。 一阵粉红色的柔光，从一颗大心不断扩散开来，如同彩虹将她包围，温暖又让她安心。 一股巨大的动力在凌巧手腕跳跃，她按压把手，开门进入。 视线在接触到闪耀的凌沫沫后，自动往右下方移动。 “哦莫！这不是我那聪明绝顶的姐姐吗！”凌沫沫抱着一只纯种的黑猫摇摇摆摆地扭过来，吐了吐烟圈，俯身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周同学请了你三次都不来讲题。是因为是野孩子吗？” 周勋在一旁讪笑，“瞧不起我这样的学渣吧，大数学家，会斯德巴赫猜想。” 王辰宇目光淡然又无害，“是哥德巴赫猜想。” “姐姐怎么不讲话，是不会吗？！”凌沫沫说完，三人彬彬有礼地笑起来。 前世也是这样，礼貌将滚烫的烟头按在她肩膀上，温柔地割破她的手指。 一桩桩，让她骨头都在打颤，心中愤懑像洪水般决堤。 “你……”凌巧怒火在心口压也压不下去，她脸颊一抹红，眼底浮起一层水雾。 “呦，怎么脸红了，是见到辰哥害羞了吗，不会喜欢辰哥吧……”周勋恶劣地笑着，嚼着口香糖的嘴里发出空饷。 凌沫沫对王辰宇抛了个媚眼，“那送给哥哥？” 说的，就像她是凌沫沫的一个私有物件，可以随意处置。 一股不甘焦灼着她的胸膛，凌巧鼓起勇气，抬眸看着凌沫沫。 她的笑容露出一丝兴味，尾音出现转音，是她要出手的标志。 预感不会错！ 凌巧立马灵动地往旁边一晃，便错过了怼过来的烟卷。 燃烧的火星掉到了地上，凌沫沫的笑容戛然而止。 这一发展，直接让弹幕的水友兴奋地尖叫【过瘾】，凌巧讨论数增加至30 。 “姐姐，你这么点小忙都不帮啊。可不是谁都能给哥哥当烟灰缸的。”凌沫沫挑眉，语音婉转动听，黑眸却像是漩涡，要吞噬人，甩手一个巴掌，脆生生地落在凌巧的脸颊。 黑猫惊吓地嗷一声叫，跑远了。 凌巧晃了一下，接住这一力道，执拗地再次杨起头！ 眼眸闪着不灭的星光，再次盯着她！这眼神没有人可以弯折，无人可以阻挡。 似乎要把凌沫沫当做一根钉子，钉在她柔软的心上，再一点点用鲜血锈蚀掉。 手掌的力度极大，凌巧嘴角立马渗出了血迹。 躲过了烟头，却躲不过掌掴，这不该是一个重生者的新生。 周勋摇晃着走上前，黄毛被他吹得要飞起来，“来来来，学霸，这道奥赛题，给我们讲讲呗！” 说着，便将凌巧紧紧抱住，咔哒一声，火焰再次跳跃在王辰宇的指尖…… 呲…… 凌沫沫伸出手指绕着头发，笑的极妩媚，“周勋，别用直板器，味儿。” 疼痛像疯狂的野兽，焚毁文明的城市。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一片猩红…… 第2章 第2章 失意的得胜者 叮咚！ 凌巧的耳边响起系统提示，疼痛感完全消失。 「检测到生命威胁，紧急激活‘五感转化’技能」 「疼痛感转化为脑力提升；灼热痛感转化为颜值增长；血液损失转化为毒素排除，并净化灵魂」 太及时了！就在火炉般的窒息感袭来时，一股清新的气流将她包围，把她又拽回温暖的流动里，鲜活的力量注入这具躯体，全身细胞得到滋养。 苦痛完全被系统屏蔽，心神也再度安定下来。 眼前流光溢彩的弹幕，像是激励音符，再次为她凝聚起力量。 凌巧舌头还是打结，但她不信邪，执拗张口，用力喊出声， “你——” 几人看她支支吾吾，没有下文，嘲讽道，“你什么啊？倒是说啊！哑了？” “昂——” 凌巧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怒吼，像深海的咆哮。 抗争！她要反抗！ 上辈子的账，今天算！ 凌巧猛然发了狠，不管不顾地朝那几人猛冲过去。她低着头，像头被激怒的小兽，用肩膀和脑袋狠狠撞向对方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们统统顶开。 拳脚相加，几人乱作一团，根本分不清谁在推搡谁。凌巧只觉得两只手臂压根不够用，胳膊被人扭住，膝盖窝挨了一脚，很快败下阵来，转眼又被他们控制住了。 凌巧余光瞄了一眼，用文胸和发带固定在心口处的手机依然牢固，直播……还在继续。 在踏入艺术楼之前，她完成向老师告状、向帽子叔叔求助后，灵机一动，在直播平台开启名为【曝光某校园顶咖秘密艺术日常】的直播。 她本有百万粉丝，直播内容的标题又这么吸睛，很快就有几千人进入了直播间…… 此刻，顶流王辰宇欺负同学的嘴脸，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画面中。 高度正好，光照正好，清晰度完美，就连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百无聊赖握着美工刀的姿势，都透过屏幕钻入人心；陌上公子摘下面具，原来是斯文败类；他在向几万人诠释全新人设。 上天也站在凌巧这边，让这几个人的手机静音的静音，没电的没电，欠费的欠费。 嘶啦一声，王辰宇微微蹙眉，美工刀从刀鞘里狰狞而出，凌巧的指腹被锋利地刀刃割开。 一刀，两刀，三刀……鲜血染满了屏幕，直播中断。 在视线模糊前，凌巧咬紧牙关，全身绷紧，再度从四肢榨出最后一点力气，挤出破碎的音节， “你——” 空气凝住。 “们——” 窒息的沉默。 她瞳孔收缩，脖颈青筋暴起，从胸腔迸出一声嘶吼： “去——死！” 你们的报应，来了。 哐当一声！ “都别动！警察！” 几名警员破门而入，立刻将凌沫沫、王辰宇和周勋控制住。 “现场抓获三名凶手，故意伤害一名高中学生！” 警察清正肃穆的声音，将这场血色答卷的荒唐臭气赶散，恢复校园盛夏的花香。 凌巧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情绪过于亢奋会导致身心透支。 “救……”一个字都还没说完，就没有了气力。 这体力素质，还真是堪忧啊。 她一定只是被吓的，不是真这么孱弱。 一名女警抱住要昏厥的凌巧，关切地扶着她肩膀， “喂，同学，坚持住！你就是报案者凌巧吧？” “……”凌巧努力点头。 女警眼泪悄然滑落，抿着唇，脱下外套，盖在凌巧身上。 面色苍白的女孩，黛玉似的纤柔，单薄地像一张纸，染血的衬衫黏在了身上，天可怜见的。 很快，警员们将她放在担架上，快跑奔来的班主任林菁声音颤抖， “凌巧同学，你怎么样了？老师来晚了，我在这呢，别怕。” 报警、直播、存证，一键三连威力彰显，顶流塌房就在一瞬间， 系统也按照凌巧的安排，在论坛发布了凌巧被顶流和真千金团体欺凌的证据。 高二下学期，就有过好几次被顶流堵在校园角落狂盯，真千金肆意嘲讽的情况了。如果泼水，扔垃圾、扯碎衣服，薅头发……还算是友善的话。 一时之间，宁静的暑假，被搅动地比高考还动荡。 再碰一下试试。 这一次，她不会死，该死的是他们。 凌巧咬紧了牙关，心中清明一片。 不想报仇，那是骗人的，她不过是害怕会失败。 「提醒宝贝，你不是一个人，还有系统」 弹幕更是刷刷滚动，不少金色连击。 凌巧放心合上眼皮，安然流了几滴泪，便入睡了。 昏迷前，有一条弹幕提醒了她一个重要的线索： 【Lv 8 春风入我怀（神秘）：他手插兜的动作让我想起化学课代表】0 …… 女警是个40多岁的阿姨，正好也有女儿像凌巧这么大。 不敢相信，若是自己的孩子，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她得疯成什么样。 瞧见孩子嘴唇发白，浑身颤抖，还要求立刻接受调查，指正施暴者，心中不免酸软一片。 真是个坚强的女孩，竟不像只有17岁，眼底的冷静和沧桑，不禁让人想要去了解她的故事。 在女警的照顾下，凌巧缓缓开口，以纸张辅助，将事情叙述完毕。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王辰宇口袋里有违禁品，涉……” 两名询问警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从他们惊讶的眼神中，凌巧解读出‘不相信’，她早就料到了。 当一个光鲜亮丽的正面英雄转过身，竟然是面目可憎的魔鬼时，任谁都会下意识拒绝相信的。 “是！”凌巧猛地点头，在心里解读了那条奇妙的弹幕。 前世她就怀疑过顶流和真千金这伙人不干净，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每每看见他们吞云吐雾喝高了的样子，高耸的颧骨、用粉底遮盖的眼袋……透露着古怪。 结合弹幕信息，不难推理，他手插兜的动作，暗示口袋。 化学课，讲解的又都是化学品，平时人们会防备易燃易爆品，易制毒的化学品。 课代表，意味着擅长、长期接触，也可能代表惯犯。 如把这三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他在使用某种化学品方面很熟练。 插花室里手插过兜的人，只有王辰宇，这位从无绯闻和黑料、童星出道的顶流明星真的干净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明知线索不报备，那等同于包庇犯人，凌巧才不敢呢，老师教育他们说，每个人都有配合警察办案的义务。 缄默症发作过去了，凌巧渐渐恢复，乖巧鞠躬，连连点头致谢，微微翘起颤抖的大拇指，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您。” 女警心疼地抽出纸巾，为她擦拭嘴角干裂处的血迹。 “我来吧，谢谢这位警官！”林菁老师快步走来。 女警忘记了林老师的身份，还以为她是凌巧的母亲， “这孩子肯定营养不良，你们做家长的别总是逼着孩子学习学习，多关注心灵健康。我们这边的医生说，她患有非常罕见的心理障碍，叫选择性……缄默症。及时带孩子去治疗，也不至于让学校的同学们歧视啊！” 林菁频频道歉，“作为孩子的班主任，我一定会和家长好好沟通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熟悉的声音一出现，凌巧表情一僵，马上躲到了林菁身后，用她卫衣的边沿挡住自己的身躯。 林菁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粗暴的质问言语响彻警察办公室。 “警察怎么办事的？我女儿沫沫怎么可能欺负同学！”凌云盛气凌人冲进来。 “一定是搞错了！我家沫沫乖宝一个，一定是没良心的臭丫头欺负她！”王思抽泣着控诉。 凌氏夫妻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抓住警察就大喊，急着为凌沫沫申辩，律师抱着资料册跟在后面，嚷着要补充证据、取保候审。 “王女士，您也是凌巧的母亲吧，我是班主任林菁，想和您谈一下孩子的缄默症治疗……” 班主任林菁伸手去拦暴怒的王思，却被对方猛力一甩踉跄后退，这一退，恰好让僵立在原地的凌巧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臭丫头！没良心的狼崽子，怎么养着你这孽畜了！”王思一个大耳瓜子将凌巧掀翻在地，又一把推开上来护着的林菁，师生全躺在地下了。 警察厉声拦阻，并拉开几人，“你这家长，不可以使用暴力教育子女！” 凌云怒气满了眼底，勉强露出一丝怜悯，“你这孩子！我们平日待你不薄，你怎么恩将仇报，陷害你妹妹！” 王思痛哭流涕，“就不该养着这白眼狼！以前欺负妹妹，哪次不是你妹妹为你求情？你爸也惯着你，我早就该把你送回孤儿院！等你18岁，我们一刀两断！” 女警心疼地扶着凌巧和林菁，劝道，“拜托老师先带这孩子离开。” 又捧起凌巧的脸，将她抱在怀里，揉搓着，“别怕，你不是一个人！还有老师和警察叔叔，你妈刚才气急了，别放心上哦。” 凌巧顺从点头，被林老师搂着肩膀，快速带离是非之地。 “巧，坐好别动，我帮你扎安全带。”林老师先打开副驾驶车门让凌巧上车，手掌扶着凌巧的头顶，生怕磕到她。 然后才快步小跑，开门上车，坐进驾驶位，小心翼翼地俯身侧倾，轻手轻脚地抽出车门边的安全带，左手不自主地抖了两下，却还是撑着带子，问道，“你都哪里烫伤了？带子不会弄疼你吧？” 凌巧摇头，轻声道，“没……事。” 林菁手略略抖了抖，将自己的安全带扣在卡扣里。 医院里这里不远，开了不到十分钟，就进了急诊部，进行外伤处置。 急症室人不多，导诊处很快叫了凌巧的号。 主治医师蹙着眉，训诫的神色，欲言又止。 医生认真查看后，唰唰唰写着字，林菁替凌巧说明情况，回答问题，“请问医生，她烫伤还严重吗？” “严重？不严重吗！也太不小心了！左肩的3处烟头的烫伤是Ⅰ度，3-7天可以痊愈；右肩这两个是浅Ⅱ度，至少也得7-10天；你这个是直板器烫伤吗？” 医生指着左小臂内侧的一道2cm左右长度的皮肤创面，有红肿明显、大小不一的水疱。 “这是处置单，家长去缴费，学生去护士那边消毒包扎。”医生啧了一声，喃喃自语，“这都是这个月我处理的第30起了，孩子伤成这样，家长竟然无动于衷……” 凌巧冲着林老师投去歉意的目光，林菁摇了摇，给她竖了大拇指，安慰道，“没关系的，医生说的又没错，改天老师训训你爸妈。” 凌巧的伤口是直发器持续按压导致的，真皮层损伤，完整的水疱有待慢慢吸收，破掉的水疱需要清除污染物、剪除已脱离的坏死表皮，消毒后才能包扎。 换药处，林菁将凌巧送到门口，便转身去交钱。 门打开，一个小女孩被四五名家人前呼后拥地领出来，凌巧才悄咪咪走进去。 一个面容稚嫩的小护士招呼道，“去里面诊床坐下。” 诊室里恰好只有凌巧一个病患，护士小陈刚做完处置，在整理刚才拆下来的纱布，忽然就听见里间传来一声尖叫，还有哐当一声，吓得她一身汗，几步快跑进去，发现实习生护士小黎攥着纱布僵在原地，患者无辜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啊，小姑娘我...吓到你了。”小黎一边拾起手机还给凌巧，一边捂嘴干呕。 小陈盯着诊疗床上那截细瘦的手臂——烫伤的皮肤像融化的蜡，边缘还粘着几片被硬扯下来的水泡皮，纵使她看多了此类创伤，也不由得心里一堵。 “我来吧。”小陈接过镊子，动作放得更轻。碘伏球擦过伤口时，女孩的指尖颤了颤，却没缩手，手指上还贴着创可贴，五个手指，全有伤口？！ “疼可以喊出来的。”小陈瞥见她咬出牙印的下唇。 凌巧摇头，垂眸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隔绝伤害。 耳边传来了系统的哭腔，「痛感隔绝技能卡是有时间限制的，宝宝忍一忍」 没事，比上次...好多了。 待她要走出换药室，小陈快步走来，若无其事地把整包消炎药塞进女孩书包夹层。 凌巧想回头道谢，却感到一双大手在她肩膀轻柔地拍了一下，将她推出门去。 走廊的消毒水刺激鼻腔，凌巧鼻子一酸，她呆呆地看着那扇门，门框在泪光中泛着蛋挞般的暖光。当视线逐渐模糊时，一个带着茉莉香气的怀抱突然将她拥住。 “别难过...还有我。” 林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茉莉花香侵入嗅觉，凌巧的胃部突然抽搐，被养母整夜罚跪在茉莉花丛里抄写错别字的记忆还在灼烧。 第3章 第3章 入住疑云 叮！ 「新增支线破案任务，请查看置顶弹幕」 系统终于找着合适时机，发出鼓励和赞美： 「宝宝，真棒！恭喜你，升级至Lv9级，解锁犯罪线索库支线功能，助您完成复仇大业，积累校园影响力。点亮线索卡，将快速突破案情，加油哦」 置顶弹幕已刷新，本周升级任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线索卡提示： 【请点亮线索卡1：‘温柔的侵蚀’ ——看似是日常关爱的赠礼，却在每一次触碰时埋下无声的杀机】 【请点亮线索卡2：‘褪色的证词’ ——在光明处悬挂的黑暗秘密，无法漂白的罪恶痕迹】 【请点亮线索卡3：‘缺失的拼图’ ——被暴力截断的表面，恰好能拼凑出谎言的原形】 线索卡没有直接给出准确而具体的信息，而是给出了关联解释和意象，让人像寻宝一样自己发掘真相；卡片下方还给出了新手的导引，文字 动图，瞬间就让凌巧get到方法了。 【新手引导 点亮线索卡分两步： 第一步：扫描/接触物品匹配线索卡→解锁初级提示 第二步：推理线索作用并匹配初级提示→解锁高级提示 完成两步即可点亮线索卡，获得对应奖励】 【破案参与方式导引： √公开参与（系统背书，影响力增幅大） √匿名参与（存在风险，能开出稀有奖励） 成功协助破案可获额外大奖】 听起来还真不错，凌巧一扫被赶出家门的阴霾，快走两步跟上。 这是翡翠花园，林菁住在这里。 此刻，正走在她前面，帮她拉着行李箱，嘱咐不停， “你手指伤了，老师会帮你和各科老师打招呼。千万不能找人代写作业，切记。” 凌巧嗯了一声，林老师说了第二遍了，到底是多担心啊。 “马上升高三了，保持心情愉快。你爸妈一时生气，过段时间，就会来接你，千万别把事情憋在心里，再抑郁了。” 半个小时前，林菁将她送到家时，家里的帮佣把她的箱子、衣物、书本一应东西扔到了小区门口。那些物品险些被路过的流浪狗尿湿，幸亏林老师及时出面制止，这让她内心充满感激。 她记得前世高三刚开学不久，林老师就突然从伟英中学离职了，连辞职原因都没说明，人间蒸发了似的，她发给老师的几十条信息也石沉大海。校园里流传着林老师嫁入香港富豪圈的消息。而新来的班主任对她态度冷淡，这让她更加怀念林老师。如今重来一次，她衷心希望林老师能继续任教，不要嫁给外地人，管他有没有钱呢。 林老师好心收留她，安慰她的话多动听，她也想像她那样成熟得体，侃侃而谈。 “在老师家，你住多久都行，就当自己家。有一点得提前告诉宝儿，老师……有未婚夫了，你就当他是小猫小狗，别介意，晚上就能见到，你肯定大吃一惊。” 啊？！难不成，该来的还是会来吗！补药啊……凌巧不情不愿地说道，“恭喜...老师。” 经过一路上林菁的开导，凌巧的状态好多了。缄默症发作是一时的，过后就能说些简短的词语、句子；在熟稔朋友陪伴下，不经意间还能说出一整句话，只是没人家那么干脆利索。想必入住林菁家，不会给他们造成太多不便，一个少言寡语的人又能多讨人嫌呢。 站在电梯里，凌巧还在做心理建设，她实在不愿意开口麻烦其他同学收留自己。 咔哒一声，大门打开，玄关的男士皮鞋映入凌巧的眼帘，像在哪里见过。锃亮的灰色牛皮鞋尖处残留一点油渍，鞋带被塞入鞋舌，连同几双拖鞋、女士鞋一齐，在玄关的入口，摆放的整整齐齐。 玄关处里飘着葱花的爆香，铲勺碰撞的脆响里，抽油烟机的轰鸣突然被调低了两档。 “哇，巧儿，你有口福啊，他在炒菜呢。” 林老师放下行李箱，厨房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扭头喊道， “菜马上好！洗手，上桌。” 这声音！天啊！凌巧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张……” 林菁眉毛眼睛挤一起了，害羞地咯咯笑，“没错！是你张老师！” 张明远，化学老师，平时严肃的像个学究，40岁，据说刚丧偶。 嗨，只要不是港圈富豪就行，一个学校也算知根知底。 是熟人，至少不尴尬了，凌巧欣然接受，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老夫少妻很常见。 “哎，小凌来了！欢迎欢迎！上桌坐啊。”张老师操着亲切的地方口音，像主人一般招呼着。 凌巧没想到他这么热情，和平日见到的严肃内敛气质完全不同。 都说，人在工作的时候，和生活中是不一样的，看来还真是两幅面孔。 话音刚落，张老师一脸微笑地，喊着“来了来了”，端上来一盆香气馥郁的猪脚汤，津津乐道，“哎呀，小凌！高二全年级第二！林老师，你看是不是歪打正着？！这对孩子的皮肤愈合，可有帮助？” 乳白色的浓稠汤汁上，浮动着晶莹剔透的琥珀色油珠，猪脚吹弹可破，颤颤巍巍地居于中央。 “表现不错，给你一朵小红花。第二就该这排场！忘和你说了，没想到歪打正着。” 张胜远讨好地笑着，脸上皱纹堆起来，“那你看看！心有灵犀。” 林菁噗嗤一撇嘴，绽放出甜笑，“切，不等他！小凌咱先吃，多吃，补胶原蛋白，还能补血。” 说着，就为凌巧夹起来一段猪皮，筷子一横，林菁的手不自然地抖了抖。 凌巧疑惑地打量着她笨拙的动作，莫不是老师平时批改作业累到了，虎口的茧子都发白，像是被粉笔磨粗糙了。 加了不少菜给凌巧后，林老师兴奋地嚷着去冰箱拿辣椒酱，张胜远眼神意味不明地落在凌巧的纱布上， “告诉你个秘密，你林老师，小、吃、货！能让我们林老师亲手喂食的……” 他食指突然戳向纱布位置又急停，吓得凌巧一哆嗦，下意识将手臂垂了下去，张胜远笑着收回手指，压低声音，“可都是，特殊元素。” 林菁重新坐好，动作熟练地拧开辣椒的塑料盖，哒一声放在桌子上，夹了一筷子，用力推给张胜远，狡黠地撅了噘嘴，猛地拌在大米饭里，嘟囔着，“别逗孩子！” 张老师亲昵地俯身凑近看林菁，摸了摸她额头，“呦，我们林老师气不太顺啊，谁惹你了？” 林菁又给凌巧夹了一筷头五花肉，一大段清蒸鱼，开始眉飞色舞地吐槽， “别提了！那个王辰宇不仅学习成绩是假的，善良温柔的人设也是假的！还有凌沫沫，周勋，联合起来欺负凌巧，给人烫的，你看！看她这伤……” 林菁连续说了十多分钟插花室的事情，或许是口干舌燥，灌了一口饮料，话题一转，“哎，下周的实验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胜远表情一顿，笑容敛住，“家属参观日的演示实验？我还犹豫呢。” 学校会在寒暑假组织家属参观活动，很多慕名而来的家长也会参加，借此增加教师团队的凝聚力，为学校未来的招生活动做宣传。 张胜远老师讲着实验就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地列举着几个备选，纠结的很。 “什么都行！还不是手掐把拿，昔日化学竞赛的状元！”林菁揶揄一笑，调皮的很。 “是第二。”张老师嘴角细微地颤了颤，情意缠绵道，“我想告别过去不好的回忆，多制造些属于我们的美好回忆。今年，你陪我去家属参观日好吗？做我的家属。以前，都是她来，我想再提起这个活动时，都是关于你的记忆。” 窗外暮色渐浓，夕阳把筷子影子拉长在鱼盘上。 林菁盛着黄豆的勺子颤了一下，睫毛蝶翼般快速动了动，“好啊，我不会再让你成为受害者。” 张明远敏感地看了眼凌巧，林菁大大方方地瞪着眼，解释道， “有什么呀！遇人不淑，又不是你的错。”林菁心疼地抚上张胜远的手腕，指尖闪着一道道微光。 凌巧脑海中电光闪过，她记得有过一则传言。 那是高一暑假，本来休眠的校园论坛，在一夜间忽然诈尸。几十条帖子爆料张姓教师的瓜！ 有个帖子爆料，【学校一张姓男教师的妻子拿菜刀追砍小三】；有一个帖子说，【真相是张姓教师妻子突然发疯杀人】；另一个驳斥，【张姓教师妻子掉河里死了，张姓教师被警察带走】；还有个更夸张，说【张姓教师深夜在化学实验室煮妻子骨头的汤】； 传的有鼻子有眼，同学们都不好了，觉得杀人犯就在身边。学校张姓的男教师就有五六个，光凭着这个信息也判断不出来是谁，只能是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坏银！ 她们班很多人私底下说，就是化学老师张胜远，他下班穿的是黑衬衫，这不就是戴孝的意思。 后来，学校清理了帖子，也在班级群转发了辟谣信息，就不了了之了。 难不成……传言是真的！那人就是张胜远？ 张胜远缓缓放下筷子，眸光微沉，手指忽的攀上林菁的手腕，暧昧地摩挲着她虎口处，嘴角挂着温柔的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看你手，都这么粗糙了，护手霜没了吧！我给你买了两瓶新的。后天带你去我相熟的那家美容院做个全套护理吧。” “好啊！可巧巧去不了……对了，护手霜给巧巧一管吧！”林菁没有注意张胜远一闪而过的惊愕，反而兴奋地抽出了手，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护手霜过来。 张胜远手指忽然收紧，用力捏住了林菁手腕。林菁下意识想抽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拽住。 “不用。”凌巧拒绝说出口前，已然抓住林菁的右手，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真的不用。” 夕阳斜斜地照进来，在林菁脸上投下彩虹般美好的光晕。 她转过头，对凌巧露出一个温顺的微笑，眸光坚定异常：“都听你的。要，就跟我说。” 凌巧不自觉地摩挲着林菁的手指，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指甲表面的纹路。 当林菁轻轻抽回手时，她的指尖在阳光下闪过几道细密的光痕，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先吃饭！都凉了。她得用婴儿无添加的，一会儿我去给她买合适的。”张胜远笑着劝道，显然是舒了口气。 凌巧还想拒绝，但林菁眨巴眨巴眼，“不用管他，每周三他都去实验室的，顺便买一下不麻烦。” 话题在这里戛然而止，只剩下辣椒酱瓶子在林菁和张胜远之间做往复运动。 凌巧偷闲瞄了眼弹幕，可不得了！ 才半天时间，就1900多个讨论了。 怪不得升到了9级，她还没时间仔细查看刚才的弹幕内容，暂时跟进最新弹幕—— 【Lv 3 momo（古怪）：张老师出场了】0 【Lv 20 笑傲江湖（可怜）：巧巧好坚强，自己夹菜，呜呜】1906 【Lv 1 momo（自豪）：当然了，我们巧巧坚韧如野草】1907 【Lv 10 圣战士（大方）：今天她要是一次性讲话突破5个字，我高低出点血。】1908 【Lv 20 笑傲江湖（疑惑）：作为凌巧后援会会长，我问问你：你关注角色凌巧了吗？点赞了吗？别告诉我嘴炮支持@Lv 10 圣战士】1909 【Lv 12 小太阳（古怪）：张老师的话不奇怪吗】0 【Lv 50 荣耀女王（好奇）：案子才开，你不会已经推理出来了吧？@Lv 12 小太阳】0 【Lv 10 圣战士（拍胸脯）：必须的哥，烟钱我都留着给巧巧女王呢@Lv 20 笑傲江湖】1910 【Lv 12 小太阳（神秘）：对呀，不是凌巧@Lv 50 荣耀女王】1911 【Lv 1 momo（复制）：对呀，不是凌巧@Lv 50 荣耀女王】1912， 1↑ …… 奇妙的互动，一模一样的信息，不断复制、复制，就像一个个应声虫。 弹幕连击直接突破了99 ，一阵竖琴的悠扬声音后，系统提示： 「首次达成弹幕连击99 ，解锁Lv1级特效化蝶·琉璃生」 提示音淡去，弹幕界面和现实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一只银色蝴蝶从凌巧的碗里，妖娆而执拗地向上飞去；与此同时，银色烟火在穹顶水晶灯处炸裂，光点落在蝴蝶身上，突然发生了膨胀反应似的，无数光粒飞速炸开，凝成许多半透明的蝶翼。它们翩跹，摇曳，洒落鳞粉，化作星辰碎屑，叮叮咚咚坠在餐盘边缘，瞬间绽开顽强生长的金属藤蔓，藤蔓不断向上抽出叶片，不断长高。 随后，藤蔓化为小小蝴蝶飞舞，漫天的蝴蝶组成一颗心的形状，触手可及。 特效渐隐，最后一只银蝶落在凌巧指尖，微微凉，她心好像被羽毛轻抚，微微翕动的翅膀，像是在说，你好，耳边传来那么动听的声音，从未听过，也无法形容…… 凌巧看着渐渐隐去的蝴蝶翅膀，心理暖意融融，被关注真是好事，特效，好喜欢啊。 全息的，那可是5D！ 蝴蝶消散时，她余光瞥见张老师突然捏紧了筷子，大夏天他右手竟戴着护腕…… 第4章 第4章 暗室朱砂 晚餐过后，林菁夸张胜远贤惠，又主动给他一朵小红花，哄骗着老实人去洗碗，逗得凌巧会心一笑。张老师也秒变人夫，乖巧地像一只大狗狗，听话地转身。 厨房传来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夹杂着碗碟的铿锵碰撞声，林菁发出畅快的笑声， “咱们走，给你这只小花猫安置小窝~” 林菁心情貌似不错，亲昵地推着凌巧的肩膀，将人带到次卧，推开了门。 次卧约有15平，书架、书桌、单人床，将房间三分割据。 一进入房间，很浓的书卷气袭来。原木色转角组合式书柜，衬得白色墙壁都雅致了几分。 一排排书籍，仿佛承载着深厚的底蕴，令人感到无比安心，凌巧甚至有点小兴奋，她可是每周2本课外书，雷打不动的主儿，这么多专业书籍，一定能让单调的暑假充实起来。 转角左侧的书柜里，共两列书架，摆放的是数学类书籍；右侧的书柜共有四列，摆放的都是化学相关书籍，棕黑色书脊的一列，蓝色书脊的2列，白色书脊的一列，凌巧对化学不太感兴趣，自动忽略。 弹幕乱入： 【Lv 10 圣战士（欣慰）：这书架让强迫症的我舒服多了】0 【Lv 50 荣耀女王（点头）：书架都能整理成这样，做什么不会成功】0 【Lv75 看过繁星（淡然）：很明显，这是一间书房】0 【Lv 15 邪恶银渐层（暗中观察）：咦，哪来的大佬，还关注了凌巧】2121 …… 都是闲谈，凌巧扫了几条便不再关注。 数学自然能勾起凌巧的兴趣，她已经不自觉地走过去查看了。 最外边一列，顶层浅黄色的微积分、方程式的书籍，对她来说有点难； 2层是米色书脊的丛书，外文数学著作和高等数学教材；凌巧英文倒是不错，但想要看懂原著，词汇量还是不够，她也不敢轻易尝试； 第三层是现代几何学和大量的代数学参考书，量子力学和厚厚的数学研究方法，还有一本朗文英语词典，能看的只有词典； 前三层是按照颜色区分排放好的，第四层是杂色书，竟然有数学小说！必须康康！ 她拿起一本叫做《数学=女×孩》的书，翻看了一眼，都是公式，好像是主打谈恋爱要靠数学方程式的模式，这个思路还真新奇，她用受伤的手臂夹住书，已经忘记了疼痛。边上，就是奥数参考书，还有习题册子一类的，凌巧想了想，也抽出来一本。 这时，林老师推着她的行李箱走进来， “呀，我们的小学霸，真有眼光！我从大学就买了这本小说，但一直没看完。” 凌巧嫣然一笑，林菁自顾自道， “我只翻了几页就搁置了，你看看放松下也好。” 见到凌巧露出疑惑的神色，林菁大手一挥指向书架，坦然承认， “别看书不少，但都是用来撑场面的，老师不像你，是数学天才，我没数学天赋……这些年学数学啊，都是硬撑的，要不是因为真喜欢，早放弃了。” 林菁研究生毕业后，尽管做了三年数学老师，仍常被自己的拖延症困扰。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墙上的书都是头脑一热买来的，可业余时间却多用来刷剧，根本没有钻研。 更有甚者，买了三四年都在积灰，还是张胜远来了才帮她整理的这么整齐。 “这边这两排书是我的，你随便拿，随便看。” 凌巧轻抚书脊，就连指尖伤处的丝丝痛意也感觉不到了。 “老师……”凌巧的声音像是突然绷紧的琴弦，唇边的雾气显露一丝紧张， “你，别离开伟英。” 这话像过早成熟的枇杷果，青涩地砸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虽未入口，却滋润了彼此干涩的声带。 “你怎么……”林菁错愕一瞬，目光一转，叹了口气，“你是听到继承家业的传闻了？老师的爸爸确实让我回去接手公司，但我喜欢这里，不会辞职的！我决定委托给专业的经理人打理，肯定比我这种半吊子管得好。” 凌巧震惊不已，没想到老师竟是香港富豪之女。 说完这话，林菁打开行李箱，开始替凌巧整理物品。 她撑起一个简易衣架，将凌巧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挂好。 “这之前是张老师的书房。你来了，就归你用，你想住多久都行。” 林菁已经换了新的床单被褥，开始整理凌巧的书本。 床边摆放着一个原木色实木书桌，上方简易书架，下方几个带锁的抽屉，林菁指了指桌面，“你的课本练习本，我放在这里。这下面的抽屉里，大多是张老师的东西，不过也没什么秘密。” 说完，走过去，动作十分麻利地整理出一排空间，将凌巧的书本都塞了进去。 凌巧可真佩服老师，井井有条的，比妈妈还细致耐心。 当当两声敲门后，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先钻进来，张胜远的声音才跟着人影飘进房间，“把这杯安神茶喝了吧。” 玻璃杯口升腾着水汽，茶汤轻晃出琥珀色的光晕。 “还喝呀？”林菁皱着鼻子嗅了嗅，接过杯子后转身放在书桌一角上，挨着水晶的化学元素周期表摆件。 “我拿一下东西。”张胜远对着凌巧和气一笑，“小学霸就是用功！你看看人家，一来就抱着书本看呢。” 说着，拿起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化学参考书和工作手册，对林菁交代道， “我去实验室了，今天回来可能晚一些。” “去吧，哦，你抽屉能清理一下给宝儿用吗？” 张胜远头也不回道，“你随便整理一下，给她用就行。” 林菁听了这话，果然满意地一笑，点点头，“这么坦荡！就不怕发现你的小秘密啊。” 门口已经传来咔哒一声，凌巧推辞道，“不用了。” 话音未落，林菁已经拉开了抽屉，将最下层的书本塞到了前两层，“你用最下面这个空间大的抽屉，塞东西方便。” 终于将一切都整理完毕，凌巧便催着林菁喝茶，她这才不情愿地端起茶杯，捏着鼻子一口闷，抱怨道，“难喝！下次就算老张磨叽我，我也不喝了。” 凌巧有些不解，看林老师和张老师的相处，确实有默契，林老师的嫌弃和任性 VS 张老师的讨好和宠溺，可不知为何，总给她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就像是张老师在故意迁就……是因为爱情让人盲目吗？ “老师……”凌巧疑惑开口，“你为什么喜欢他？” 一共7个字，凌巧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几遍，终于一口气说出来。 “没想到你也会八卦啊，哈哈哈哈哈。” 林菁听了问题，心情好像格外的好，她抿着唇，偏过头思考， “我也不清楚，日久生情？以前，我看他工作一丝不苟，有几次和他讨论问题，他较真到让我想哭，当时还和朋友吐槽，这种男人谁敢要！现在想想，可能正是这份固执吸引了我。” 凌巧看过这类的小说，欢喜冤家之间独有的关系张力。 “他呢，其实挺可怜的，和我也算同病相怜。他总一个人翻有机化学教材……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亡妻的送给他的礼物。周三去实验室加班，其实是也是一种逝去的纪念。” “当年他妻子，就是在周三自杀的，那时他实验室临时有事，需要处理，等到回去给妻子过生日，才发现……亡妻带着孩子一起了结小命，连累他被警察怀疑，可他照单全收，从没说过一句怨言。” 啊？这么复杂？！这也太…… 瞧见凌巧眼底越来越浓重的犹豫之色，林菁抿着唇，神秘兮兮地捂着嘴唇，“其实，我也结过婚！我老公背叛我出轨！” 凌巧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真是…… “还出柜！和他们单……”林菁白眼都快翻上眉梢，客厅里传来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 她剩下半句解释还卡在喉咙里，人已经弹射向客厅，几缕黑色秀发随着她匆匆甩头，滑落到了凌巧的手臂上，喔……老师的脱发还真严重啊。 好嘞！折腾了一天，凌巧早有了倦怠感，她啪嗒一下躺在床上，眼睛却被桌面上一道璀璨的光闪了一下。 咦！什么东西这么亮！好像是杯子。 杯体的花朵刻纹在光下blingbling，惹了她的眼，这不是妥妥的勾引吗。 好！去瞄一下，好看的话用手机扫一扫，以后她也买个类似的。 凌巧被吸引地弹坐起来，三两步就走了过去，拿起杯子仔细端详。 厚重的杯壁上，几多冰花粉色花瓣浮雕生机盎然，在全透明的杯体上更是夺人眼目，就连杯底也有层层叠叠的花纹图案，杯子的把手更是做成了嫩枝形状，平添一分古典韵味。 这设计，凌巧起码给它9分。 DNA动了！不贵的话，以后也买一个！ 凌巧捏着手机，咔咔咔狂拍三张照片。 她忙乱中手指一滑，不小心打开了闪光灯，咔嚓一下拍了张模糊的杯底照。 等到点开图片，想要删除，心里狐疑，这照片怎么这么奇怪，杯底有红点点，难不成是闪钻一类的东西？或者是珠光…… 她用闪光灯凑近照了照，的确是发着淡淡的红光，貌似是某种淡红色颗粒物质。难不成是没有溶解的安神茶成份？ 打开软件扫一扫，找到了同款杯子，78元，她随意往下滑了下，出现了更多相似物品，杯子，烛台，底座，红色杯底座，琉璃杯…… 等下！页面中弹出了一个奇怪的物品，朱砂？ 那不是重金属吗，她学过，含汞。 脑海中一道灵光乍现，难不成那东西是朱砂？！ 更让人纳闷的是，什么安神茶里含有这类矿物质？ 这也太蹊跷了，她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不禁喃喃出声，“不对劲啊。” 【LV12 小太阳（严肃）：谁家好人能干巴巴地喝朱砂？朱砂可是重金属】0 【Lv 71 火麒麟（不屑）：看不清！凌巧你想办法弄出来，让我们帮你鉴定一下】2133 对呀！弹幕真的聪明！提醒了她！凌巧抽了一张纸巾放在桌上，叠成方块形，用力擦拭了一下杯底，再仔细一看纸上，十来个红色点点。 确实是某种红色的颗粒物，微微的金属光泽。 她不太相信这是朱砂，又聚集了这些小红点，再次用app扫了一下。 结果更快出现——朱砂。 凌巧的心一咯噔，脑海便回想起张老师那如骨瓷般用力的手指，不好的想法纷至沓来。 等下，弹幕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Lv 71 火麒麟（惊恐）：尼玛！真是朱砂！这哥有点东西啊】0 【Lv 10 圣战士（傲娇）：课代表科普：朱砂化学成分?硫化汞（HgS），含汞量86.2%，长期接触可能导致中枢神经损伤、肝肾毒性】0 【Lv 1 momo（星星眼）：那么问题来了，凌宝发现汞，会是偶然吗】2134 【LV12 小太阳（兴奋）：别怀疑！你已经发现了端倪】2135 【Lv 20 笑傲江湖（吃瓜）：刚才张胜远泡茶时哼歌，笑的很诡异，你们不觉得吗？反正我直觉，这老师肯定有问题】0 咔哒一声，门把手下压的瞬间，凌巧吓得一哆嗦。 “巧，去洗漱，老师给你擦擦身体吧。” 林菁说着，进屋拿起桌上的杯子，转身要往外走，她注意到凌巧异常的反应，但并未表现出来；早就想过，凌巧会比一般孩子敏感，现在更是像个受惊的小路，林菁打算多给她些空间，让她自在些，也给她足够的时间熟悉环境。 凌巧欲言又止，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好险！差点就脱口而出：老师不要喝安神茶。 贸贸然地那么说，一定很奇怪吧。 朱砂虽然是重金属，但也是一种药物。现在她什么信息都没有，比如安神茶是哪来的，是张老师要求她喝的，还是林老师自己买来的，朱砂成分有多少，是否会对林老师身体产生危害……这些疑问都还没有解决，更不能就猜想朱砂与张老师有关。 她刚才差一点就先入为主，把张老师直接代入凶手，以为他是是明知道朱砂的毒性下，故意放入安神茶里的，好可怕！如果想错了，这不是冤枉人么。 为了理清这些信息，她决定让林菁给自己擦身，顺便聊一聊这些问题…… 白瓷浴缸周围一圈蜡烛香薰灯，莹白的泡泡满了缸体，将小小的浴缸点缀地极具浪漫。她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泡澡，有些害羞。林老师却大大方方，自动代入了姐姐的身份，为凌巧擦拭地小心和细致……热气熏得凌巧越来越迷糊，最后，她是迷糊着穿好睡衣的。 等到趴在林老师肩膀上，被拖拽着回到次卧，她已经睁不开眼睛。 脑袋还没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了，半夜被憋醒，摸着黑下床，都有点发懵，蹑手蹑脚往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愣是迷路了，直接走到了主卧门口。 她猛地晃了晃头，才回神来，还未来得及转身，便听见张老师压低的嗓音含着几分怒意， “做吧。” “累了，改天。” “那你放过他吧，好歹他是我侄子。” “你还知道！谁也不能代写作业！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代写作业？原来老师不是随口一说…… 门缝里漏出的灯光突然熄灭，凌巧浑身过电一般，屏住呼吸，骤然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以及林菁突然气促的气息：“我说了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