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 0193、风云突变 元英姐弟与秦江月、史长风都对未来走向心知肚明,他们在精神上做了最充份的准备,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会按照设想去实施他们的计划。但天有不测风云,呼延烈在苏家姐弟即将兵谏的时候过了汾河! 这是他们万没想到的事情,更令他们万没想到是这一次后凉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六十万大军,六十万大军直奔晋阳! 六十万呢,震聩耳鼓。他们呢,满打满算能打仗的只有二十五万。且后凉的六十万大军是丰衣足食,养足精神后的士兵,再想想后夏,虽有岳阳的苦心训练,因军饷不足,不但无法扩大兵源,也没有丰厚的衣物与粮食…… 兵力相差极为悬殊,这是任何一个指挥官能难以逾越的坎。 皇帝的诏书已下,命岳阳即日领军救晋阳。 岳阳沉默了,他很为难。急令手下通迅兵去通知大本营的人。 情况如此紧急,元英、秦江月、史长风马上飞奔到大营。 四个人面对面,很无语。这是多么难解的题! “我们以前多次与后凉交手,那种艰难困苦我们至今都没有忘。绝地反击,决一死战……似乎都历历在目。哪一次不是惨胜?后来,呼延况死了让我们有了喘息的机会。如今,呼延况的弟弟呼延烈羽毛丰满,蓄势而发,我们能对付过他吗?”秦江月郁郁地说,“有可能呼延烈比他的哥哥还要强悍。” “国力悬殊,民心失意,朝政颓废,我们能扭转乾坤吗?”史长风也觉事情不妙,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这事,我们得好好考虑,从长计议。” 这时,元英说:“难道我们让初为将军的岳阳带兵投降吗?” “我不会投降的!”岳阳马上表了态,“我宁愿战死也不投降。” 这会儿,秦江月无语了,岳阳如此坚决,他能拗着他的意志去让他投降吗?不能。不能的后果就是鸡蛋碰石头,蚍蜉撼大树。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如果我们选择抵抗,我们还能有什么妙计?如果我们还能有上次的小妙计有可能还会战胜呼延烈。可我们能有吗?呼延烈会将以前战场上所有的漏洞全部堵上,不给我们一丝一毫的缝隙。” “想办法吧!”元英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争取吧!” 很长时间的沉默,大家都知道,车已经到山前了,面对六十万的大军能有什么办法?这一次,呼延烈肯定不会让粮仓失火,也不能让粮食断供。他们轮翻地与后夏兵交战,不多久就会攻破晋阳。说不定就在他们谈话间,晋阳那边已被攻陷。 岳阳集结了全部兵力,开始向晋阳进发。 一百里的路程士兵们得走一天,就是先头骑兵也得半日。就在驰奔晋阳的路上,从晋阳方向跑过来的零零散散的逃兵们向岳阳报说,晋阳守将被斩晋阳城被攻破! 听到此消息岳阳马上调头回防临漳。 岳阳深知呼延烈马上就会乘胜追击,若看这气势,呼延烈攻克临漳也是早晚的事。但岳阳没有退缩,他抱定了一个宗旨:奋战到底。最终不过是殉国而已。 回到临漳后,岳阳马上派增守城的士兵,其余的兵力回到大营。一等后凉兵进攻临漳时马上从后面围攻,实现两面包夹。 后凉的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临漳城下。 消息传到军营,岳阳知道,狐注一掷,背水一战的时刻来到了。 他高喊着口号冲出营房:“为临漳而战——” 等到岳阳来到临漳城下,看到的是左一层右一层的后凉军已将临漳城团团包围。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情十分的悲哀:“难道老天要灭后夏吗?” 眼见后凉军攻城态势异常凶猛,一浪高过一浪。如果他们若不马上从后面对后凉军进行攻击,有可能临漳城也像晋阳城一样瞬间崩溃。岳阳大喊一声“后夏的士兵们,跟我一起冲啊!” 在岳阳的带领下,后夏的士兵们冲向多他们两倍还要多的后凉军,两军胶着在一起,互相厮杀起来。 “咔咔咔……”喊杀声一片,黑天昏地。 岳阳不断地高喊着:“保卫临漳!保卫我们的最后家园!” 一开始,这个口号还有很大的鼓舞力量,但到最后,到了面对面厮杀两个时辰后,后夏兵已没有力气与后凉兵顽抗。高低立现,后夏军真的不是威猛强悍的后凉军的对手。 “临漳城没了,国之不国,能撤军吗?不能!”岳阳不断在地在心底鼓励自己,他决心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就在他摩拳擦掌准备赴死的关头,他的战马突然跪地,他莫名地摔到马下。 这时,听到呼延烈撕心裂肺地大喊:“统师落马!杀了他!杀了他!” 马上就有一群士兵向落马的岳阳围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匹黑马旋风般飞到岳阳的马下,不等后凉士兵反应过来,此人将岳阳裹到臂下翻身上马杀出了重围。 好像神助,当岳阳落马的那个关键时刻,突然降下一个穿黑袍的彪形大汉,此大汉动作敏捷,身手不凡,左手夹着岳阳,右手挥剑猛砍。不多时,他已冲出人海,跑得无影无踪。 正在这时,后夏的军队里突然冒出一个尖俐的声音:“后夏的士兵们,我是元英,现在我就是你们的统帅,我们一起拼了吧!” 原来进入敌人内部,元英一直在岳阳的身边护卫着他,岳阳落马她马上举起帅旗,向后夏的士兵们呐喊。还好,所有的后夏军并没有因为临阵换帅而惶惑,元英曾经是他们的统帅,他们对她的战略战术心知肚明。 多凄凉的场面?估计后夏这边的士兵已损伤两万人了,血流成河,呼声遍野。直到天黑战争还在继续。 后夏的士兵们听到元英的呐喊马上鼓起勇气,举刀向敌人砍去…… 厮杀的现场非长的残酷,一片一片倒下去…… 眼见后夏的士兵要抵不住后凉兵的锐气攻击,元英率后凉的余部返回了军营。 这时,元英已看清黑衣旋风就是史长风,她让史长风拖住敌人,她领着剩余部队冲出重围。 在岳阳的大帐里,元英见到了岳阳与秦江月。 元英说:“临漳城还未被攻克,齐野就跑了。守城还有何义?我真不知道我们为谁在打仗?” “你撤回来也对,说明你看清了当下形势。我们无力回天,我们已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正在议论时,一个哨兵报说,临漳城失守了。 听到漳城沦陷元英姐弟都落泪了,虽然这是他们预想到结局,但当这结局真正到来的时候,他们却无法接受。 “父辈们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转眼间就被齐野这个昏君给毁掉了,这是谁的悲哀?”元英泣不成声,“我杀望齐野被后凉的乱箭射死!” 岳阳说:“他死定了!” “皇帝逃亡了,他本人都不能坚守,别人还坚守什么?” “后夏的士兵们都投降了吗?”岳阳焦急地问。 秦江月答:“史长风带领他们投降了。” 三个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 过了好久,岳阳说:“从现在来看,投降是对的,我们的士兵不能作无谓的牺牲。” “齐野能逃过后凉的追杀吗?”元英问。 “不能!”秦江月答道,“为了活命,他逃走的时候很慌张,不可能带很多兵。即使他多带又有何用?他拿什么养活这些士兵?” 0194、皇帝被俘 跟随齐野逃亡的队伍中,除了宫庭卫士还有徐皇后、小太子、秦欢。 等到齐野逃到临漳城南面的龙泉山时,已精疲力竭。 他高喊:“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赶紧歇歇!” 齐野坐在马上大约行走了四十多里路,他累得腰酸背痛。他要求一行人停在山脚下的一个客栈里好好吃一顿喝一顿。他估计,等到他们逃到山上时,后凉军才有可能追上来。临漳城的沦陷咋也得一个时辰。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呼延烈比他的哥哥还要强悍,而且还足智多谋。当临漳城攻克后,听说皇帝已逃亡他马上下令追杀。 正在他酒酣耳热之际,一个护卫报说,后凉兵已经追上来了。瞬间,他脸色发白,手瑟瑟发抖:“怎么办?怎么办?”他一边喊着一边来回地转。 这时,徐皇后颤颤地说:“皇上休要害怕,有妾身在……” “你能挡得住洪水般的大军吗?别气我!”齐野直跺脚,“包括你在内,我们的性命全都不保!我们马上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眼见齐野在前堂的石板地上来回地走动,大汗淋漓的他嘴角开始抽搐,涎水也流了出来。不久,他被随从扶到的骑子上昏睡过去。 秦欢见状,觉得未等后凉兵追上来,齐野自己就吓唬死自己了。她心中暗自好笑,真是报应,有昨日就有今日。 再看着冷静异常的徐皇后,她觉得很反常:“徐皇后为何不担心自己的死活?难道她准备离开齐野吗?难道她早已做好准备了吗?难道她已经有了出路?”想到冤死的苏碧婉,秦欢觉得她必须看住徐贵妃,关键时候,不能让她擅自逃亡。 果然,不出秦欢所料,徐皇后在齐野吓昏后,独自一人谁都没带,背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细软大包偷偷地溜走了。这时,秦欢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悄悄地尾随在徐皇后的身后。 徐皇后并没有按照齐野逃亡时的思路去龙泉寺的庙里躲藏,而是跑到龙泉山的山脚下一个村子里。就在徐皇后即将走进一个农家院子时,秦欢果断地掏出匕首又准又狠地刺向了徐皇后的心脏。 徐皇后倒在地上,鲜血流在了她的身下。幸好,农家院子里并没有人发现她们。 秦欢早就痛恨徐皇后的奸诈阴险,帮齐野荒废朝政,残害忠良,如今,有这样的好机会,她决定毫不留情。 “到时候了,她早就应该死!” 秦欢心里非常的痛快,捅死徐皇后他还想将齐野也捅死。但她担心那十来名的护卫,那些护卫在此时还在忠心地保护他们的皇上呢!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去与十多个护卫斗。 “怎么办?”离开了徐皇后的尸体,秦欢回到了她们歇息的小客栈。这么短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杀死昏皇?” 坐在一个摇摇欲坠的木椅上,看着沉沉酣睡的齐野,秦欢不禁皱起眉头。 很快,她的所有思路都被打断,小客栈的门口进来了一窝后凉兵。秦欢见大势不好马上向厨房跑去。 她向正在洗碗的年青小伙计说“你告诉这些兵士们,不要杀我,就说我是此客栈掌柜的女儿。” “有士兵?”小伙计听了秦欢的话吃了一惊?哪来的士兵?来抓人的吗?” “是后凉的兵,来抓后夏皇帝的。” “啊,”小伙计一听是来抓皇帝的吓得一哆嗦,“那个打着呼噜的人就是皇帝吧!” “是的!” “没看出来,他逃出来的?” “逃亡时他化妆了,摘掉了皇冠所以你没看出来。” “既然是来抓皇帝的,我们也没害着他们,他们不会抓我们的。” 这时,秦欢听到了前堂的喊声:“都不许动!老老实实地给我呆着,我们先不杀你们。我们的任务是将你们带到后凉皇帝那里。 秦欢有些紧张,看到锅台边的一个大米缸急问“我钻进你们的大米缸可以吗?” “进去吧!”小伙计痛快地答应了。 秦欢马上钻进了米缸,小伙计随着就盖上了盖子,又在盖上子压了一个大泥盆。 后凉的士兵们又在厨房搜索一遍,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就走了。 十多个逃难的人,在两千多后凉的士兵眼中不过是一把草,几只绵羊。不费吹灰之力,齐野就成了后凉的俘虏。 很久后,秦欢才从米缸里钻了出来。 她问身边的小伙计:“后凉兵都走了吗?” “都走了!走好一会儿啦!” 秦欢一听后凉的士兵已经走好一会儿就放下心来,她从胸部的内衣口袋里掏也一个银锭递给了小伙计:“谢小弟弟,没有你我就遭殃了!” 小伙计还很重情义,坚决不要秦欢的匮赠,银锭在他的手上推来推去。 “小弟弟,这一枚银锭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会心不安的。” 见秦欢激动得眼中都流出了泪,小伙计收下了,并十分诚恳地向秦欢道谢。 据客栈的小伙计说,一行人都被抓走了,一个没剩。只有她因为钻进米缸里躲过一劫。 听后,秦欢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小伙计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幸亏小弟相助,不然我的父母见不到我了……” “明天,我正好有工夫,我可以将你送回家。” “我暂时先呆在你们的客栈里,等风声消停后我才敢回家。临漳城不知闹成多大的动静,老在姓能不能安稳还另说着呢!” “那好,你就多呆几天。等临漳那边隐定下来我再送你回家。” 一连几日,秦欢都放下身份帮客栈的掌柜干活,一会儿擦地,一会儿洗盘子,一会儿又擦桌子。总之,哪里有活她就在哪儿干。掌柜的见她掏着住宿费还帮他们干活,心中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他心中很明白,这个细皮白肉的姑娘身份绝不一般,不过是战乱之时躲在他们客栈里贵族家的小姐。 几天后,秦欢决定回临漳城,秦欢交满了七天的住宿费又多给了两天的钱,掌柜的很高兴他让小伙计送她回家:“送这位小姐回家!” 秦欢没有丧国的悲痛,心情愉悦的坐上了一个带篷的厢车。在她看来,后夏这几年老百姓若不堪言。经济凋零,国力微弱,迟早是后凉的一块肉。不如让有爱民之心的呼延烈过来主持后夏的政权。 心情无比放松的秦欢像出笼的小鸟,乐得展翅高飞。当秦府的大门展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兴奋地跳下了车。给了小伙计十两银子向小伙计致谢并邀请他到府中坐一会儿。小伙计谢绝后,马上驱车返回了。 望着小伙计走远后,秦欢蹦蹦跳跳地走进了秦府。 这一刻,她乐死了。她万没想到她还有恢复自由的一天。当她来到前面的大堂时,她用尖俐的嗓音喊道:“娘!我回来了!” 听到喊声,秦夫人马上从大堂走出来,见秦欢兴高采烈地向她扑来,她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将秦欢搂在怀里后,秦夫人说:“好孩子,听说你随着齐野去逃亡了,我就以为你回不来了……我的心痛死了!老天保佑,总算让我欢儿回来了!” “娘,我这一次是彻底地回来了,齐野被后凉兵抓走了!” “他被抓走了,他就回不来了。后凉的呼延烈能让他回来吗?他做梦吧!这一次,他是死定了。” 0195、退出军营 皇帝被抓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临漳城。 探马将这个消息报到大营时岳阳与元英坐不住了。他们都知道,大营已有危险了!有战场经验的元英马上告诉众人:全体撤退。 原有守营的士兵以及陆陆续续逃回来的士兵们都撤离了,京城被占,皇帝被抓,国家已经没了,不逃还有活路吗? 元英与岳阳还有秦江月史长风葛三等一行五人撤离了军营,每个人都骑着一匹快马奔向静云寺。在他们看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当属静云寺。幸亏,静云寺还没有翻建,一个破旧的庙宇谁去注意? 一路上他们没见到后凉的士兵,后凉的呼延烈不会不知道,此时的后夏军营还能有人吗?不都上了前线?元英估计后凉的士兵大都进了临漳城,或者有一部份在外围,呼延烈还没有精力光顾后夏的军营。 心情是很不好的,亡国之众就像没有依靠的浮萍,心里面都有一定的担忧。 元英的心中装满遗憾与不平,明明是很牢固的江山,为什么在齐野晋位后区区三载就亡国了呢?父辈们的血汗不是白流了? 岳阳也有同感,父辈们的浴血奋战不是白白地付出了吗? 秦江月可没有她们姐弟那样的悲伤,他知道近几年后夏的百姓逃亡的已有十分之三,剩下的十分之七有一部份人活得也不太好。他们缺衣少食,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样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呼延烈不起兵打齐野,后夏的百姓也要推翻齐野了。 史长风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都认为这结局是早就料到的,如此腐败不堪的朝政能维持多久? 此时的秦江月觉得齐野被抓后夏已亡,他这个啸林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他决定解散啸林。当曾经的战友分别时,他要举行践行宴。 “我们还是回大本营吧?”在静云寺坐了很久后,秦江月提议,“我们大家最后吃一顿晚饭,改日各奔前程。” 大家同意了他的想法,纷纷起身骑上快马回到了大本营。 听到要解散啸林,跟随秦江月几年的侯长海、伍家奇等人很是不舍,秦江月也是留情留义,他告诉侯长海等人,如果某日他发达了,一定不忘曾经共患难的兄弟们。说完此话时,秦江月忍不住掉下眼泪。 大家都觉得此情此景很悲凉,好像谁都顾不了谁,谁也不知一叶孤舟将漂向何方? 但饭是要吃的,大家都尽量显出很快乐的样子。 侯长海说:“在啸林的三年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三年,我与啸林的弟兄们经历了战场厮杀,寻找仇人,与仇人面对面,还曾经扮过内奸,又偷袭过长安……每一次行动都堪称壮举。现在想来真是精采绝伦。哪一件事都让人怀念哪一件事都让人回味无穷。” 秦钢说:“我在啸林呆的三年,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我本是山村的孩子有幸加入啸林。在这里我遇到不同的人,学到不少的东西。增加了不少人间阅历。” “我们啸林的宗旨是除奸除恶,为忠臣报仇。如今,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虽然我们任务的完成是悲剧,但终于是完成了。”说到此,秦江月哽咽了,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时,元英说:“兄弟终究是兄弟,走到哪儿都是兄弟。我相信,在座各位一定有机会再见面。祝愿我们大家安好!” “是的,是的……” 啸林的弟兄们都认可元英说的这句话,他们认为曾经的兄弟走到哪儿都是兄弟,大家还会互相帮助互相提携的。 史长风去打理晚餐去了,大家都在品尝秦江月沏的闵南茶。 这时,伍家奇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们啸林曾经偷袭过长安,不知道呼延烈会不会记我们的仇?” “报复有可能,”秦江月说,“但是他怎么报复呢?我们已经完全彻底地解散了。他能一个一个的报复吗?战争期间,两个国家是敌对国,谁不打谁?” “也对,”伍家奇说,“如果后夏被划为后凉的版图,都在他呼延烈的统治下,他敢不一视同仁吗?作为一国的统治者,他能制定两种政策吗?” “到哪去追究从前的责任呢?”秦江月苦笑了一下,“我们自管优哉游哉。” “也是,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伍家奇松了一口气,“茫茫人海,到哪去找谁是啸林谁不是啊?” 大家热烈地谈论着后夏在被后凉占领后的机遇和命运,不多久,晚餐做好了。 丰盛的晚餐很调节大家的心情,曾经在一起共事了几年的兄弟很珍惜眼前的快乐。大家共同举杯,为即将分别而互相祝福。 酒过三巡后,秦江月很激动的说:“现在,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本是应该早告诉的,但因时局的风险没有告诉各位兄弟。我们身边功勋赫赫的元大将军是苏越将军的二女儿苏碧菡……” 秦江月的话还未说完,几位兄弟都愣住了:“什么?苏将军的女儿?怎么会?我们怎么没发现?” “能让你们发现吗?”侯长海说,“让你们发现了不就坏事了!” 伍家奇说:“不知是元将军隐藏得好,还是我们的眼睛不够精明。总之,我们没发现。” 议论过后,秦江月又说:“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岳阳是苏焕的小儿子,苏运都。” “啊……”人群中又一阵惊呼,“不知道啊!隐藏得太深了!” “啸林可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侯长海说:“为我们有幸结识两位英勇善战的大将军干杯!” “干杯!” “干杯!” 场面很热烈,这样的离奇故事正好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真是让人感叹不已。 这时,秦江月提议:“为苏家姐弟相认干杯!” “才相认?”常胜问。 “才相认。” “哎呀,这可是人世间的大好事啊!”常胜感叹地说,“姐弟相认,人生得增加多少乐事。来!我们祝贺你们!” “来!大家为苏家姐弟的相认再次干杯!”秦江月满怀激情地说。 酒杯碰撞声响成一片。 这时,大家开始规划自己未来。 苏家姐弟肯定离不开静云寺,她们要与秦钢和史长风共同翻建静云寺。秦江月呢,更是要留在静云寺。三年前,他曾主张翻建静云寺,因建啸林才推迟了翻建的时间。 秦江月最后决定,如果不怕危险,常林与如梦娇三口可以住在大本营,还有侯长海、伍家奇等几位也可以选择在大本营住。大本营不但有房子,还有土地。 这个决定正好附合常胜、侯长海与伍家奇等人的心里,他们高兴地说:“谢帮主!我是我们的最隹选择。” “好!你们选择自己的住所。” 这些人万没料到秦江月有如此的安排,纷纷地给秦江月跪下了。就在前途未卜的时候,在社会正在动乱的时候,这风位啸林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园。 0196、意想不到 这几日,大本营的人都在整理自己的住处,繁忙中他们忘记了眼前的烦恼。什么亡国了,皇帝被抓了,呼延烈啊,统统都忘在了脑后。常胜与侯长海等人看到自己新安排的住房喜不自胜。想到啸林的恩惠,他们更加感谢秦江月。苏家姐弟俩帮助那些分到新房的人打扫房间,搬搬东西。 市面上还很乱,临漳城内后凉的士兵们在清理皇宫里的财物,投降的大臣们都在等待呼延烈的发配。 元英私下与岳阳都商议,决定留在静云寺,她将留在静云寺的理由说得很明白:“我们暂时住在大本营,等静云寺翻建后我们就住在那里。静云寺是块宝地,它曾保护过几个人的生命。我从大火中逃出来就来到静云寺,我对那里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 “好!”岳阳很痛快地答应了,他认为他现在不过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怎么安排都行。 “如果徐州典当回来的银子翻建静云寺后还能剩下,我就用剩余的银子重新修建苏宅。” “够吗?” “不太够,但我可以动用啸林从钱庄劫回来的军饷。” “劫回来的军饷?” “是的,户部发出的军饷被徐洪等人劫掠,后来的这部份是吴阶存到钱庄的,被啸林的人劫获。” “是这样,但我觉得不太仗义。” “有什么不仗义?典当回来的银子是我争取来的,军饷虽说是朝庭的,但朝庭已经不存在了。那些存在暗室里的银子怎么处理?老用人看着吗?” “也是。” “你没看,那几位为啸林做过贡献的人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他们不但有了住处还有了可以生存的土地,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我没做过什么,也没什么功劳,所以我什么都不想要。” “那次战役你要不挺身而出,后夏的灭亡不是现在。” “你还好,危难时刻力挽狂澜,为国立下战功。” 姐弟俩都很谦虚,没有为自己歌功颂德。但是,元英要为自己的父亲邀功:“我不想为自己邀功请赏,我为我的父亲抱不平。当年没有我的父亲浴血奋战哪有后夏王朝?后夏的齐氏皇族享受了三代的光辉,最后在齐野的手里落下帷幕。怪就怪他们的后代太无能,铁打的江山被他们一朝毁掉。” “你认为伯伯应该享有这一切?” “是的,他被无罪杀害,他的家眷也遭遇了不白之冤。他的家财被一把火烧掉。如今,作为他的女儿,我不为他平反谁为他平反,我不为他伸冤谁为他伸冤?” “我们是应该为我们的父亲正名,洗清冤屈。” “所以,我一定要重建苏宅,按原来的样子一点不差的将它建好。我要让世人知道,正义是永存的,英雄勇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慢慢来吧,等静云寺修好后,我们再考虑苏宅的事。”岳阳像是在安慰元英,缓和一下她激动的心。 “我不着急,急什么?形势还不知怎样?静云寺修好后就有我们的住处了。我们姐俩在静云寺住连佛爷都会保佑我们。” “太安全了!”岳阳孩子般地笑了笑,“人生无常,谁能想到我们姐俩竟与静云寺结缘?” 沉默了一会儿,元英说:“等我们将苏宅建起后,我们一定让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观赏苏宅,也要赠一些礼品给他们。 “二姐的想法真的很周全,小弟我佩服。二姐不但叱咤疆场,还能顺通人意。”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华夏民族的伦理道德,我们不应该忘记。” “是的,我赞成二姐的所为,二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过了几天,临漳城归于平静,一名叫呼延宇的人成为了临漳城的都尉。听说呼延宇也是不简单的人物,他将临漳城治理的有条有理。临漳城内的各个官卡与官职都被呼延烈换成了后凉的人。 最让人意外的是:那些曾忠于后夏朝庭的大臣,也就是在后夏的百姓中很有口碑的人没有被呼延烈切恨,反倒被他重用。他们都被呼延烈安排了大小不等的职务:兵部尚书林修成了后凉隆德郡的太守,兵部侍郎朱颜赤成为后凉贺兰县的县令。还有季永茂成为后凉同治县的县丞。最震撼的是,也是非常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秦江月,被呼延烈安排到后凉永宁县任县令,元英被安排到后凉的麻莱县任县令,岳阳被安排到康乐县任县尉。 留守在大本营的啸林兄弟听到此消息一片哗然,“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就在后凉占领临漳城的第五日,秦江月、元英、岳最都接到了后凉皇帝的诏书,秦江月的诏书是这样写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后夏秦江月原后夏渔阳都尉,职期勤垦敬业,秉承其父风范,精忠报国。兹特授尔永宁县县令。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显然,呼延烈不知道元英与岳阳的真实身份,若知道,他能用他们的假名任命吗? 秦江月接到这个诏书时惊愕得大脑一片空白,他闹不明白是呼延烈搞错了还是后凉的大臣们搞错了。他们一直再为后夏朝庭卖命,尤其是苏家姐弟,他们一直在与后凉的军队作战。也就是说他们一直是后凉的敌人。 但是,他们看到诏书所写的任命理由,呼延烈不但记恨他们,还在赞扬他们英勇、忠诚。 “不明白这是何意?是不是用诱耳骗我们去后凉,让他们的人斩杀了我们?” 就在秦江月百思不得其解时,史长风来到了他的客室。 史长风打破了僵局,他告诉秦江月:“一个心胸豪阔的统治者当他占领另一个国家的地盘时,他需要怀柔政策,他不会在占领区施暴的。你确实没有什么功劳但你父亲有功劳,你父亲的功劳记在了后夏的功劳簿上。也许呼延烈看的是你父的忠骨,你是借了你父亲的光。” “这个说法挺靠谱,”元英赞同史长风的观点,“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想想,林修何人,他再有本事他是后夏的兵部尚书,他为后凉作过什么吗?没有。朱颜赤也是一样,不都是给后夏尽忠的吗?从这件事能看出呼延烈这个人挺注重品质和气节,是一个很正经的人,他器重忠良之士。后夏的官员除了我们知道的那三位还有我们这三位,这说明我们六个人是呼延烈的眼中忠于职守的人。他重视人才,要后夏的忠臣为他所用。” 听完元英的解释,秦江月心中涌出了一股热浪,他激动地说:“难道呼延烈是一个明主吗?” “像!”元英也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神操作很不一般,显示出呼延烈的气度与格局。”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得考虑我们今后的前程与生活。我们不能老是伸手与兄长父辈要钱呀!” “你可以考虑,但我们怎么办?”元英有些犹豫,“我们不知道呼延烈知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如果知道,他还会让我们到任吗?会不会杀了我们?那些年,我的父亲每年都在与后凉的军队打仗。再说啦,如果呼延烈知道我们是谁的后代,他不记前仇,只记我父亲的精忠报国,或者欣赏我父亲的精忠报国,愿意聘我们,岳阳能,我能吗?我是女汉子。” 这真是个难题,啸林的几个弟兄全都哑然,不知此事怎么办? 对于元英来讲,不到职违背皇令,到职有可能是欺骗皇上,男扮女装啊! 啸林的几个弟兄有的在地上转悠,有地站如木偶,真不知这事怎么办?百年不遇,谁知道怎么办? 0197、纷繁复杂 最后,史长风给元英出了一个主意:“装病!” “装病?” 大家的脑筋转了一圈,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秦江月说:“只能这样了。还未听说哪个朝代的县令是个女的。我们也不必冒这个险。” “你随着你未来的丈夫生活吧!”史长风满脸挤着笑,“又省心又省力。不比做县令操心费力强?” “你还挺会安排的呢?”元英也笑了,她拧着说,“可惜,我不想随着未来的丈夫。” “你奋斗这么久就为了孤身一人度此生吗?”史长风也不放过,紧紧相逼,要逼出她的最后选择。 “静云寺救了我,我就应该在静云寺呆着,因为静云寺给我带来了好运。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静云寺不翻建了!我看你还住哪儿,静云寺很快就会垮掉的!” 元英大声说:“我与静云寺同归于尽!” “好啦!好啦!我们说正经的吧!我们之中得有人去呼延烈那里秉报元英的事。就说他身染重疾无法赴任。” “我去吧!”史长风争取这个差事。 “不用了,还是我去吧!上任前我要见一见呼延烈。” “好吧!”史长风让了。 这时,秦钢发话了:“今天中午,我们应该庆祝庆祝,后凉灭亡了,上上下下都无所适从时,你们三位获得官职,这不是天大的好事?仕途无量,前程似锦,不庆贺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眷顾吗?” “庆贺庆贺,我同意!”秦江月举起右手,表示赞同,“就在我的客室准备一桌像样的酒席大家一饮为快!” 看样子,秦江月真的很高兴,原来他不过是后夏的都尉,官职不比现在高多少,是一个守蕃的武官。现在,他是一个很有话语权的县令,他觉得自己有了为百姓服务的舞台,心情是很愉快的。 岳阳毕竟年令小,没有想那么多,他看秦江月很满意呼延烈的安排,也感到高兴。殊知,他原来不过是流浪儿,无依无靠。虽然后来当上了大将军,也不过是摇摇欲坠的后夏的大将军而已。如今,后凉大军很快就会灭掉苟延残喘的南陈,天下大统,他不去做县尉还有什么指望吗? 他高兴地说:“我们庆祝吧!” 但是,元英心中可没有秦江月与苏运都那样快乐,她心中非常的忧郁,虽然她为他的父亲报了仇,后凉也抓走的齐野,好像父亲在九泉之下应该安息了。但是,她对岳阳与秦江月是否去赴任很有想法。后凉本是后夏的宿敌,如果没有齐野,如果后夏也有明主,如今夺得天下统一华夏的人应该是后夏而不是后凉。对此,她有点想不开。 秦江月看出她的不快,打趣道:“怎么你有想法了?” 元英苦笑了一下,道:“能有会么想法?替你们高兴而已。” “那就对了,我们没有控制天下的本领,我们就有服从的义务。我们不能推翻齐野,有人替我们推翻了我们还要忧愁什么?” “要是我亲自推翻齐野那就好了,可惜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 “这就是命,老天爷不想按你的意志走,你无法抗拒。命运是无法抗拒的。” 秦江月的话打动了元英,但只打动了一半,那一半她还在耿耿于怀。对秦江月她不想左右他,也不想控制他的权利。她只是在想,做为苏家后人的苏运都,他能做后凉的县尉吗?从感情上讲好像说不过去。后凉是两代人的仇敌,疆场上浴血奋战曾死伤无数士兵的生命,如今,后夏灭亡,他还要去当后凉的县令,好像说不过去……真的说不过去。假如齐野不是一个庸主,他还要去当县令吗?难道他不应该与国同在与国同亡吗?值到最后,她甚至想到了战国时楚国的屈原。屈原因国都被占而殉国…… 很快,身手了得的秦钢将一桌好酒好极端了上来:“请坐好,马上就开席了。” 随后就有史长风与侯长海等人端着大盘子进来了。 一切摆好后,酒宴开始。 秦江月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局,啸林的弟兄有了生活依靠,他们也不用靠父兄的收入维持自己的生活。同时,他还为苏运都高兴,无论怎样,苏运都作为苏家后人总算有了生活保障。除了这个最基本的保证,苏运都还有可能升迁,宏图大展。 宴席刚刚开始,秦江月就抢先一步说道:“祝苏运都,不岳阳,晋升康乐县县尉。” 大家都齐心响应将酒杯举过头顶,祝岳阳晋升康乐县的县尉:“祝岳阳晋升康乐县县尉!” 杯干酒尽,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吃菜。 这时,元英忧心忡忡地说:“我们是不是有点盲目乐观?假如呼延烈知道岳阳是苏焕的儿子,他会不会动怒?” 这个问题提的非常的尖锐,但又非常的现实。大家在高兴之余都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一直很高兴的秦江月率先发言:“我敢肯定他不会动怒的。苏焕不过苏越的参谋并不是决定乾坤的人物。再者,我们从他对后夏的旧臣安排来看,他是不记仇的。兵部尚书他都能容得下,一个苏焕就不能容吗?何况岳阳还是苏焕的儿子非他本人。” 史长风见元英十分担心岳阳身份的事,就提了一个建议:“元大侠这么担心岳阳的安全,不如在岳阳上任的时候,禀报呼延烈,说出自己真实身份。” “对呀!”秦江月马上赞成,“这样做免除了后顾之忧。” “喝酒吧!”史长风说,“让我当一个吃屎的官我都愿意,别说县尉了。可惜,我连吃屎的官都没捞着。哎,生错了地方。” 酒桌上的几个人哄然大笑,笑过后,侯长海说:“生错地方的人太多了,岂只你一个?我们不也是吗?” 史长风更加悲凉地说:“学了一身的武艺,结果呢,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更完了,战争结束了来到和平的环境,谁还能用你?” 侯长海说:“种地呗!和平环境才种地呢。” “哎呀,会种地说啥,我不会呀?” “不用愁,二哥我不是小县令吗?二哥我好好干,干出点眉目,升个一官半职,然后将你安排在县衙里。我估计我给你安排的职位肯定高于屎官。” “哈哈哈……”一阵大笑,好像秦江月的话开了众人的窍:“我们靠二哥的是携当个县衙和府衙都行。” 借助酒劲,啸林的弟兄们都很兴奋,他们都觉得他们迷茫的奋斗终于见到了瞩光。 史长风说:“前途大好,我们再喝点儿!今天我得灌岳阳两碗酒,给他溜溜须,有朝一日他升官了,好给我们弄一个衙役当。” 岳阳也很兴奋,一段时间以来压在他身上的重负如今彻底地解脱了,他不再担心后凉会不会打进来?能不能抵抗得住?他笑着说:“我若升官,史大哥岂止是衙役,最你也得是个都尉。” “呀!那可好!我乐得都找不到家了。只是你得升多大的官我才能当上都尉?” “宰相!”岳阳咧着嘴笑着说。 “我先给你跪下了。”说完,史长风真的跪下了。 又是一阵哄笑,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笑过之后,秦江月说:“我们会忠于职守的,如果我们不犯大错,为百姓做出点业绩我估计升迁的机会会有的。” “祝……” 史长风刚要就点什么,卡了壳。常胜接过话去:“祝当官的官运亨通!祝种地的大丰收!共同过上好日子!” “好!” 常胜的话很符合在座各位的心,无论做什么只要做好都会有好生活的。 0198、决定赴约 热烈的宴席散了之后,室内剩下元英与岳阳。 秦江月掩饰不住心中的快乐,对元英说:“我准备明天就去赴任了。这次赴任我准备与岳阳同行。我要进长安城与呼延烈对话,我要告诉他岳阳的真实身份。” “你觉得没有风险吗?”元英担心地问。 “没有!从呼延烈的任命我觉得没有任何风险。一个统一天下的皇帝,他能用诏书去骗人吗?不可能。” “那好,我的弟弟就交给你了,他身经坎坷,你一定替我保护好他。” “放心!我一定会做得很好。你如何打算呢?” “我还没有打算。” “啊……”秦江月一惊,“怎么,果敢刚强的元大将军还没有想好?” 元英笑了,她显出很无奈:“我总觉得这事不妥。” “有什么不妥?” “我们的父辈与后凉军鏖战了几十年,浴血奋战,如今,我们的后人去做他们敌人的县令县尉,这好吗?” “没想到见多识广的元将军竟陷进一个小小的窝坎里!我不知道笑你还是要讽刺你。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么小小的一桩事竟然到现在还未想通,我无法理解。” “这好像是忠诚与道义的问题,我到现在也没有解开。” “我们也不逼你想啦!你虽然是岳阳的堂姐,但岳阳的事你只能提供参考意见,不能决定他的去还是不去。岳阳,你觉得呢?” “二姐,抱歉!我与你的想法不一样,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好像就是历史发展的一个规律,我们无法抗拒这个规律。现在天下统一,百姓所盼,我们要顺应这个潮流。现在后夏已经灭亡,后凉不但统一了后夏还要统一南方的小国。我们的精忠报国是不是得改变方向了?我们曾经忠于过后夏这个愚腐的王朝,但这个王朝不是一个清正的王朝,它被别国灭了,而且这个国家还是一个向上的国家,体恤民情,关心民众的一个国家,我们有什么忧虑的呢?” 元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说的也有理,作为男儿理应报效国家。如果我们还死守着后夏的僵尸那有什么意义?是应该考虑自己的前程了。” “二姐,你聪明绝顶,不会在这个小问题蒙了圈。” 元英大笑:“你说得挺有趣,我好像真就懵了圈。我不反对你去康乐县任县尉,只是担心你遭遇不测。” “不会的!秦帮主不是说了嘛,一个统一天下的皇帝,他的格局就那么狭窄吗?我们想反他,我们有能力反吗?我们的军队都被他灭了,他还怕我们吗?” “好吧!你明日就去秦帮主同行。” “应该这样,”秦江月望着元英一直忧郁的脸笑了笑,“太多的磨难已将你的意志磨损得差不多了,你已经不敢相信眼前的好事了。” “是……太可怜了,一直在坎坷中度过,我不敢相信好事这么快就来临,太令我意外了。” “你认为岳阳说得没错吧!没错你就执行吧!你不想当那个县令,我们为你请奏,说明原因。并告之呼延烈,你就是苏越的女儿,岳阳就是你的堂弟。” “请便!我的事就委托你了。” “只能这样了,我们先去赴任。等我们安排好后你愿意到岳阳那里还是到我那里都行。” “二姐可以先到我那里,然后再到秦帮主那儿。” “静云寺怎么办?谁来管?” “有史长风吗?还有秦钢,他们都能管。” “劫来的军饷怎么办?” “这我还没有想。” “大约还有多少?” “没动多少,大约还一千两。” “交给呼延烈吗?” “不知妥不妥?” “交给谁都不好办,名不正言不顺。在这种形势下,交给呼延烈是对的。改朝换代嘛,劫来的脏款自己用也不太好。就交给现在的朝庭吧!” 秦江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只能这样了,我们怎么能花这笔钱?苏将军是因为军饷被劫案遭来杀身之祸,我们必须让这沾有鲜血的银子清白一些。” 苏碧菡很感动地说:“幸亏你还记得这笔银子的来龙去脉。” “看样子,建完静云寺后,当回来的银子也就所剩无几,重建苏宅的事也就搁浅了……”元英自言自语。 岳阳接过话去:“苏宅用不着建了,没有人住建它何用?我们要现实一点儿,既然这笔银子沾有血迹,我们就不能用了。” “小弟说得对,我们就死了这份心吧!你好好在你的任上干,争取做出业绩。” “你明日也与我们一起走吧,也别说你生病了,直接告诉呼延烈就说你是女儿身不就完事了吗?” “这……”苏碧菡又犹豫了,我还没有想好。” “二姐,我看你还是不相信呼延烈,呼延烈不会杀我们的!你应该很快与秦帮主完婚,他等你已经等太久了。” 经岳阳一劝,元英终放下心来:“我算佩服你了,”她朝岳阳笑了笑,眼中涌出热泪,“你真是左右逢源的谋略家,我听你的了。” 岳阳谦恭地说:“我没有你想得远。” 小说完结 0030、选秀现场 秦欢回到自己的房中,将宫中选妃的事告诉了她身边的侍女璎珞。璎珞听后试探地问:“小姐是否愿意进宫?” “我可不愿意!宫规那么多让人受不了。” “小姐如此美貌,很有可能被选上。” “选不上!我将自己的容貌给毁了。” “毁了?” “是啊,不毁选上怎么办?” “我教小姐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女子抓耳挠腮是毫无礼节的表现,如果选妃时你有抓耳挠腮的动作,在选秀的太监们那里肯定通不过的。这样一来你就落选了。” “这个办法也很好!”秦欢很是兴奋,“没想到你这么有智谋!有你这一计我肯定落选了!你现在就祝贺我吧!” “但愿如此!” 很快就到了四月初八这一天,清早起来秦欢要做的第一个件事就是对着铜镜贴黑痣。这颗黑痣是滴落在一张纸上的一个黑墨剪下来的,不但黑还很丰满圆鼓鼓的就像真的一样。梳洗打扮一番秦欢来到父母的卧室,她让母亲看她的那颗黑痣:“母亲大人看看,怎么样?” 秦夫人见秦欢右眼角鼻梁边的那颗黑痣不但显眼还足以乱真,高兴地说:“太像了!吾儿今天肯定能成功!” “太好了!” “快吃饭去吧!”秦夫人催道,“辰时就得站到昭阳殿的广场。” “好的!” 秦欢一阵风似的走了,秦夫人虽觉那颗黑痣还蛮像真的但心里却不落底。秦夫人有些担忧,对秦江月说:“欢儿长的太水嫩,她的那双眼睛有灵气恐怕坏事就坏在她的那双眼睛上。” “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长得丑倒成了好事,他们不会因怕被选上而忧愁。”秦江月感叹地说,“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长得漂亮的这会儿都蒙了,不知命运几何。” 辰时,秦欢坐上篷车风风火火地奔皇宫而去。 在昭阳殿广场南门篷车停了下来,十多名禁军守在广场的大门其中两名禁军对每一个到来的小姐进行安全检查。 在秦欢的前面一位身着绿色长裙的婀娜女孩,十分的窈窕美丽。“啊!好漂亮啊!”秦欢见她的第一眼就惊呆了。她不由得想到,“此女打扮如此艳丽毫不遮掩她的美貌,一定期盼自己被选上。很快那名丽人通过考查和验身向前面走过去轮到秦欢了。 秦欢因受母亲情感左右对选妃一事十分排斥,她穿的是平时最不喜欢的穿的那件深蓝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白色的点点梅花,她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枚白玉簪。这身打扮很像一名中年妇女又老又俗。这当然是粗略的一看,若仔细瞧,秀靥玉嫩,口如朱丹,双眸似水,四肢纤长的她有仙子的气质。 通过检查,秦欢随着那名丽人来到昭阳殿的殿门外。 秦欢到时十二名玉女也就都到齐了,这时司礼官开始点名,点到谁谁就站出来。在广场的东侧每四人排成一行,秦欢排在了最后一排。两个太监和一名女官站在殿前的平台上,他们在平台上审视十二名女子的容颜。 第一排的四个人一个跟着一个从女官和太监们的眼皮子底下走过,一个一个筛过后,没有发现姿色出众的女子,四个人站在了广场的西侧。 静寂的选秀场,静寂无声,个个屏神静气只有轻微脚步声飘过耳际。 第二排的四个人一个跟着一个走过平台,他们之中没有哪一位勾住了审官们的眼球。 眼见只剩最后一排了,这一排的人庆幸?还是失落?秦欢突然想起先她一步到昭阳殿广场的那个丽人她的目光马上向她投去:“耶,她为什么没有被选上?”秦欢发现先行一步的丽人就在她的前排,由于紧张先前她没有发现。秦欢低着头胡思乱想,感觉到这位貌美如花的丽人,她若选不上辜负了老天的厚爱。 最后一排走过平台,女官突然问低头垂目: “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秦欢猛一抬头发现女官的双目正紧紧地盯着她:“问我吗?” “是啊,问你呢?” 秦欢有一瞬间的怔忡:“我叫……我叫秦欢。” “请问小姐家父何职?” “家父秦浩涵,身患重疾已不能任职。” 秦欢当然不知道,这名女官对她的父亲有多尊重,一听说是秦浩涵的女儿她马上十分欣喜。但她还是很谨慎走到秦欢的面前轻声问道:“愿意进宫吗?” 秦欢摇摇头没说话。 两名太监发现秦欢不但长得高挑纤秀还十分的灵气,她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饰不住绝色容颜。两名太监中的一名是太监总管徐晃,他让秦欢向他们走近一点儿。 “有黑痣,”徐晃脱口而出,“怎么行?” 好不容易挑到一个容颜秀美的丽人却偏偏长了一个黑痣,再看看别的女子哪一个都长得非常俗气。 徐晃与女官商量,这种情况怎么办? 女官说:“坑夫相”。 “除她而外没有人上得了台面,”徐晃有点不甘心,“问问皇帝吧!” “还用问吗?”女官有意搪塞。 “问问!这个女孩很有内涵。” “她有黑痣啊!”女官极力阻拦。 “也许她的痦子是假的。” 徐晃是见多识广的老狐狸,发现秦欢的痦子有点不自然,有点儿瘪。 “假的?怎么会?”女官不相信,“不可能!” “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徐晃这么一提醒女官马上注意到秦欢右眼角下的黑痣是不够丰满,她相信了徐晃说的话,问秦欢,“你为什么要这样?” 秦欢见女官也看出了破绽,很不好意思:“不是画的,是我不小心摔了个跟头粘上去的。” “真的吗?”女官笑了。 临了,徐晃抛给秦欢一句话:“听诏命!” 秦欢回到府上不知是悲是喜心中十分惆怅,没想到大太监看破了她的黑痣!她奇怪,为何她前面十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得到大太监的认可? 秦夫人见秦欢回来了,急问:“欢儿,怎么样?情况如何?” “我……”秦欢想直说“我的黑痣被大太监识破了。”但她怕这样说会伤到母亲的心,没办法她只好掩盖这一事实,“没什么,他们没有注意到我。” 秦夫人闻言,心放到了肚子里:“这就好!” 0030、选秀现场 秦欢回到自己的房中,将宫中选妃的事告诉了她身边的侍女璎珞。璎珞听后试探地问:“小姐是否愿意进宫?” “我可不愿意!宫规那么多让人受不了。” “小姐如此美貌,很有可能被选上。” “选不上!我将自己的容貌给毁了。” “毁了?” “是啊,不毁选上怎么办?” “我教小姐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女子抓耳挠腮是毫无礼节的表现,如果选妃时你有抓耳挠腮的动作,在选秀的太监们那里肯定通不过的。这样一来你就落选了。” “这个办法也很好!”秦欢很是兴奋,“没想到你这么有智谋!有你这一计我肯定落选了!你现在就祝贺我吧!” “但愿如此!” 很快就到了四月初八这一天,清早起来秦欢要做的第一个件事就是对着铜镜贴黑痣。这颗黑痣是滴落在一张纸上的一个黑墨剪下来的,不但黑还很丰满圆鼓鼓的就像真的一样。梳洗打扮一番秦欢来到父母的卧室,她让母亲看她的那颗黑痣:“母亲大人看看,怎么样?” 秦夫人见秦欢右眼角鼻梁边的那颗黑痣不但显眼还足以乱真,高兴地说:“太像了!吾儿今天肯定能成功!” “太好了!” “快吃饭去吧!”秦夫人催道,“辰时就得站到昭阳殿的广场。” “好的!” 秦欢一阵风似的走了,秦夫人虽觉那颗黑痣还蛮像真的但心里却不落底。秦夫人有些担忧,对秦江月说:“欢儿长的太水嫩,她的那双眼睛有灵气恐怕坏事就坏在她的那双眼睛上。” “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长得丑倒成了好事,他们不会因怕被选上而忧愁。”秦江月感叹地说,“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长得漂亮的这会儿都蒙了,不知命运几何。” 辰时,秦欢坐上篷车风风火火地奔皇宫而去。 在昭阳殿广场南门篷车停了下来,十多名禁军守在广场的大门其中两名禁军对每一个到来的小姐进行安全检查。 在秦欢的前面一位身着绿色长裙的婀娜女孩,十分的窈窕美丽。“啊!好漂亮啊!”秦欢见她的第一眼就惊呆了。她不由得想到,“此女打扮如此艳丽毫不遮掩她的美貌,一定期盼自己被选上。很快那名丽人通过考查和验身向前面走过去轮到秦欢了。 秦欢因受母亲情感左右对选妃一事十分排斥,她穿的是平时最不喜欢的穿的那件深蓝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白色的点点梅花,她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枚白玉簪。这身打扮很像一名中年妇女又老又俗。这当然是粗略的一看,若仔细瞧,秀靥玉嫩,口如朱丹,双眸似水,四肢纤长的她有仙子的气质。 通过检查,秦欢随着那名丽人来到昭阳殿的殿门外。 秦欢到时十二名玉女也就都到齐了,这时司礼官开始点名,点到谁谁就站出来。在广场的东侧每四人排成一行,秦欢排在了最后一排。两个太监和一名女官站在殿前的平台上,他们在平台上审视十二名女子的容颜。 第一排的四个人一个跟着一个从女官和太监们的眼皮子底下走过,一个一个筛过后,没有发现姿色出众的女子,四个人站在了广场的西侧。 静寂的选秀场,静寂无声,个个屏神静气只有轻微脚步声飘过耳际。 第二排的四个人一个跟着一个走过平台,他们之中没有哪一位勾住了审官们的眼球。 眼见只剩最后一排了,这一排的人庆幸?还是失落?秦欢突然想起先她一步到昭阳殿广场的那个丽人她的目光马上向她投去:“耶,她为什么没有被选上?”秦欢发现先行一步的丽人就在她的前排,由于紧张先前她没有发现。秦欢低着头胡思乱想,感觉到这位貌美如花的丽人,她若选不上辜负了老天的厚爱。 最后一排走过平台,女官突然问低头垂目: “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秦欢猛一抬头发现女官的双目正紧紧地盯着她:“问我吗?” “是啊,问你呢?” 秦欢有一瞬间的怔忡:“我叫……我叫秦欢。” “请问小姐家父何职?” “家父秦浩涵,身患重疾已不能任职。” 秦欢当然不知道,这名女官对她的父亲有多尊重,一听说是秦浩涵的女儿她马上十分欣喜。但她还是很谨慎走到秦欢的面前轻声问道:“愿意进宫吗?” 秦欢摇摇头没说话。 两名太监发现秦欢不但长得高挑纤秀还十分的灵气,她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饰不住绝色容颜。两名太监中的一名是太监总管徐晃,他让秦欢向他们走近一点儿。 “有黑痣,”徐晃脱口而出,“怎么行?” 好不容易挑到一个容颜秀美的丽人却偏偏长了一个黑痣,再看看别的女子哪一个都长得非常俗气。 徐晃与女官商量,这种情况怎么办? 女官说:“坑夫相”。 “除她而外没有人上得了台面,”徐晃有点不甘心,“问问皇帝吧!” “还用问吗?”女官有意搪塞。 “问问!这个女孩很有内涵。” “她有黑痣啊!”女官极力阻拦。 “也许她的痦子是假的。” 徐晃是见多识广的老狐狸,发现秦欢的痦子有点不自然,有点儿瘪。 “假的?怎么会?”女官不相信,“不可能!” “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徐晃这么一提醒女官马上注意到秦欢右眼角下的黑痣是不够丰满,她相信了徐晃说的话,问秦欢,“你为什么要这样?” 秦欢见女官也看出了破绽,很不好意思:“不是画的,是我不小心摔了个跟头粘上去的。” “真的吗?”女官笑了。 临了,徐晃抛给秦欢一句话:“听诏命!” 秦欢回到府上不知是悲是喜心中十分惆怅,没想到大太监看破了她的黑痣!她奇怪,为何她前面十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得到大太监的认可? 秦夫人见秦欢回来了,急问:“欢儿,怎么样?情况如何?” “我……”秦欢想直说“我的黑痣被大太监识破了。”但她怕这样说会伤到母亲的心,没办法她只好掩盖这一事实,“没什么,他们没有注意到我。” 秦夫人闻言,心放到了肚子里:“这就好!” 0004、处治佩玉 苏碧菡离开了秦宅去了静云寺秦府似乎一切归于平静,事实上并非如此。秦夫人心下一直在核计着是谁走漏了风声? 一天吃过早饭,她问佩玉:“苏小姐在秦府的事是你说出去的吗?” “不是……”看到秦夫人脸上的怒气佩玉顿时很惶恐。 “不承认?是吗?”秦夫人厉声道,“不承认就不是你吗?不承认就完事了吗?” “我……”佩玉喏嚅着,她真的不想承认因为她若承认她就要伤到另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心上人。 “我看了若不动点儿家法你还要死扛,”秦夫人大怒,“来人,给我打三十大棍!” 两名侍卫很快来到秦夫人的身边,他们每人手里拎着一个大木棍。他们将佩玉拖到门外廊下的平台上,马上举起了大棍。 “一下、两下,三下……” 佩玉硬挺着咬着牙不说一个字,眼见已快三十下,佩玉楞是什么都不说。 秦夫人站在正房大堂的门前,监督着两名侍卫。她发现两名侍卫中的一名棍子举得老高但落下时却很轻。她心下狐疑:“怎么回事?” 这名高举轻放的侍卫名叫华小强,是秦府的跟差,年纪不过十六岁。她厉声问道:“小强子你为什么不使劲?” “我……”小强子眼圈红了,“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不对吧?”秦夫人用很严厉的眼神望着华小强,嗓音提高了许多,“你那么强壮怎么会没有力气?谁相信你说的话?你俩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快说!” 华小强很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与她没什么秘密,没什么秘密……” “此话当真?” “确是实话。” “张亮宇,”秦夫人转过头去望着旁边站着的另一名侍卫高声问道,“华小强说实话了吗?” 张亮宇“扑通”一声跪下了,磕着响头颤颤巍巍地说:“小的真不知道小强子有什么秘密,要说秘密的话可能……” “可能什么?快说,不说也给你三十大棍!” “小的只知道佩玉与小强子背地里很要好,两个人私下有过约会。” “有约会?” “是的。” “好!你可以回去了。”秦夫人将脸转向佩玉,“你还敢嘴硬吗?张亮宇都说你与小强子有私会,你还不从实招来?” 佩玉低着头不敢抬眼,喏嚅道:“我确与小强子有过来往,但都是正常的来往没有超过界线。” “啥叫界线?你以为没发生那样的关系就是好样的吗?就没过界吗?我告诉,你替主子保秘是最大罪过,是最破格的事,这就是不仁不义!毫无良心!我问你,你与小强子订终身了吗??” “没有!我找他是想让他的表哥给我的父母捎个信。” “他有表哥是谁?” “他表哥是皇宫里给皇帝采购的小吏,名叫田广义。” “哼!你这个信捎得太好了,将秦府的事都给捎去了吧?” “夫人,我确实没说什么,没有将秦府的事说给他。”说到此佩玉哭得很伤心,“我若与小强子的表哥说过什么天打五雷轰。” “你不必发誓,”秦夫人冷冷地说,“秦府的事你虽没告诉小强子的表哥但你肯定告诉小强子,不对吗?” “是……我告诉小强子了……” “好你个兔崽子!我实心实意对待你,你却出卖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夫人饶命!”佩玉跪在不起,连连叩头。 “你咋跟小强子说的?” “说秦府的后园来了一位小姐。” “仅仅就说这些了吗?”秦夫人怒气冲冲,“我看你是真不老实!再给她***棍!” “哇”地一声,佩玉放声大哭,哭得惊天动地。 “你还有脸哭?快说!你不要用眼泪遮盖你的死不要脸!” “小强子问我,那日二公子背的女子是何人?她现在住在哪里?我告诉他,二公子背的是苏越的二女儿,她现在住在二公子的书房里。” “好你个佩玉,你真够大胆!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说给任何人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完,佩玉不断的狂扇自己的嘴巴。 心思缜密的秦夫人还是觉得这里面有不寻常之处,没有人告诉佩玉书房里的女子是何人,她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哪个人告诉你二公子的书房里是苏家的二小姐的?” “没人告诉,是小的偷听来的。” “哈,你还敢偷听?你偷听谁的话了!?” “偷听二公子与苏家二小姐的话。” “胆大包天,竟敢偷听主人的话,你可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内奸!我秦府大善天下竟养活了你这个小内奸!给我滚!” 秦夫人气得直掉眼泪,她呜咽着说:“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欺负我这个老迈的人?你良心何忍?” “夫人,我昏了头,忘了夫人的叮嘱,望夫人饶我一死!”说罢,佩玉就在地上叩头不止。 秦夫人又气又恼,真不知如何对待自己十分厚爱的贴身丫鬟,如今她犯了错,而且这个错还不是一般的错,这是坑主人的错呀!这是人命关天的错呀!她怎么可以这样! “小强子,佩玉对你说的话你都告诉了哪些人了?” “就告诉我的表哥田广义了。” “我说嘛,这事怎么会传出去?就是因为你这个小兔崽子欠嘴欠舌!秦夫人拭去了眼角的泪,冰冷着脸,咬着牙说:“你们即刻收拾包裹给我滚出秦府,我不愿再见到你们这两个小叛徒!” “夫人饶命,我们以后不敢了。”双双跪在地上的两个不断地求饶,但秦夫义心意已凉。 “跪也跪不回来这个损失啦!谁敢保证你们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赶紧走!现在就走,不要再罗嗦!” 佩玉使劲地擦了擦眼泪,慢慢地向东厢房走去,她去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然后告别自己生活了十年的秦府。 小强子灰头土脸地向前院走去,简单地收拾行李后离开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