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录》 第238章 校园投影仪诡影 深秋的雨丝裹着寒意渗进明德中学的砖瓦缝隙,高三(7)班的白炽灯在潮湿中滋滋作响。周小雨缩在教室后排,盯着投影仪幕布上未关闭的数学公式,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墨团。窗外的梧桐树影突然剧烈摇晃,她抬头时,投影仪的蓝光毫无征兆地亮起。 "滋——"设备发出电流过载的刺响,幕布上的公式扭曲成灰绿色的人脸。那是张肿胀变形的孩童面孔,嘴角裂到耳根,黑洞洞的眼眶里渗出暗红液体。周小雨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混着从音响中爆发出的尖笑——那是种带着金属质感的童声,像指甲刮擦黑板般令人头皮发麻。 当保安踹开门时,周小雨瘫在座椅上,脖颈浮现出暗红色指痕,如同被无形的手掐住咽喉。校医擦拭着冷汗,听诊器在颤抖:"脉搏弱得像游丝,可体温...40.2度!"教导主任陈建华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投影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电路故障导致的幻觉,都散了。" 但谣言比雨雾蔓延得更快。次日清晨,校门口挤满了神色焦虑的家长,警戒线将教学楼围得严严实实。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攥着记者证硬闯,被保安拦住时扯开嗓子:"五年前火灾的怨灵索命!你们捂得住吗?"这句话让人群瞬间炸开锅,陈建华的脸在闪光灯下青一阵白一阵。 深夜的老城区,李承道握着铜铃的手指节发白。暗纹道袍下摆扫过潮湿的青石板,腰间铃铛发出细碎声响,惊飞了墙角的野猫。"东南方位阴气暴涨,婉儿,收拾东西。"他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少女,林婉儿正把玩着桃木剑,素色劲装束出纤细腰身,闻言挑眉:"又有肥差?这次能捞到符篆钱吗?" 晨光刺破云层时,两人已站在校长室。李承道垂眸聆听校领导的官腔,余光扫过窗外的建筑布局——主教学楼与实验楼呈剪刀状交错,正对着操场的枯井,分明是镇压极阴之地的"困阴阵"雏形。林婉儿突然踢了踢他的鞋跟,示意投影仪幕布边缘露出的一角符纸,泛黄的宣纸上朱砂字迹已模糊成血线。 放学后的走廊空无一人,李承道的铜铃突然疯狂震颤。他贴着墙根摸到高三(7)班,透过门缝看见投影仪自动亮起。蓝光中浮现的不再是鬼脸,而是段晃动的画面:穿校服的少女被推搡着撞向铁门,脖颈上的红绳挂坠应声断裂。当少女抬头时,李承道瞳孔骤缩——那是张与周小雨七分相似的脸。 "师父!"林婉儿的惊呼从身后传来。李承道转身瞬间,整个人被拽进投影画面。黑暗中无数冰凉的手撕扯着他的道袍,铜铃坠地发出绝望的嗡鸣。恍惚间,他听见林婉儿的桃木剑劈开空气的锐响,以及少女带着哭腔的呐喊:"我在配电室!快!" 配电室的铁锁已经生锈,林婉儿一脚踹开大门,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血字在霉斑中若隐若现:"他们在说谎...救救我..."字迹在墙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与她在投影仪线路上发现的符纸纹路如出一辙。身后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轻响,林婉儿反手甩出三张驱邪符,却见符纸在半空自燃成灰烬。 "该回家了,转校生。"陈建华的声音从阴影中飘来,金丝眼镜泛着冷光。他身后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袖口隐约露出刺青。林婉儿握紧桃木剑,素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而此刻在投影世界中,李承道正坠入更深的黑暗,耳边回荡着少女最后的呜咽:"他们要把我做成...容器..." 潮湿的配电室里,林婉儿的后背紧贴着斑驳的铁门,桃木剑上的朱砂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陈建华缓步走出阴影,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阴冷,他身后几个壮汉呈扇形散开,将少女的退路完全封死。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别人装神弄鬼。”陈建华的皮鞋碾碎地上的血字,嘴角挂着虚伪的笑意,“明德中学向来风清气正,哪来的什么怨灵作祟?”他抬手示意,一个壮汉立刻掏出电击棒,滋滋作响的电流声在狭小空间里格外刺耳。 林婉儿突然笑了,她甩了甩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眼中闪过狡黠的光:“陈主任,您袖口沾的朱砂,和配电室墙上的符咒是同一种颜色呢。”这话让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顿,陈建华低头的瞬间,少女猛地甩出三枚铜钱剑。铜钱破空的声响混着清脆的铃铛声,竟是李承道教她的“镇魂十三式”起手式。 壮汉们闷哼着向前扑来,林婉儿却一个侧翻跃上老旧的配电柜。桃木剑精准点在领头那人的曲池穴,对方的电击棒瞬间脱手。她顺势借力踢向另一个人的面门,素色劲装在打斗中扬起,露出腰间缠着的五帝钱。 “都愣着干什么!抓住她!”陈建华气急败坏地吼道。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铜铃声,李承道破窗而入,暗纹道袍下摆沾满黑色黏液。他手中掐着法诀,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血符,大喝一声:“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壮汉突然捂住脑袋惨叫起来,他们的七窍缓缓渗出黑血。陈建华脸色骤变,转身想要逃跑,却发现退路已被林婉儿堵住。少女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指使手下袭击师生的录音。 “你......”陈建华的喉结上下滚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承道擦去嘴角的血迹,铜铃在腰间发出低沉的嗡鸣:“我倒想问你,苏晴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他说话时,身后的投影仪突然自动启动,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诡异的视频:穿着白大褂的人将昏迷的少女绑在手术台上,手术刀划开她的胸口,而站在一旁指挥的,赫然是陈建华。 “不可能!”陈建华崩溃地扑向投影仪,却被林婉儿一脚踹倒在地,“那都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他的金丝眼镜摔在地上,露出眼底疯狂的血丝。 李承道蹲下身子,捡起他的眼镜,镜片内侧的微型摄像头在月光下闪烁:“五年前那场火灾,根本就是你们销毁证据的手段。苏晴没有死在火里,而是被你们当成了养鬼的容器。”他的声音冰冷如刀,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陈建华心上。 就在这时,整个教学楼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窗外的梧桐树无风自动,树叶摩擦发出沙沙声,仿佛无数人在窃窃私语。李承道脸色大变,他抓起林婉儿的手腕就往外跑:“快走!困阴阵要失控了!” 两人刚冲出教学楼,就看见实验楼的方向升起一团黑雾。黑雾中传来凄厉的尖叫,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其中若隐若现。林婉儿感觉后颈发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现不知何时沾上了几滴粘稠的液体,颜色暗红如血。 “师父,那是什么?”她指着黑雾中逐渐成型的巨大身影。那是个由无数学生面孔拼凑而成的怪物,每一张脸上都带着恐惧和绝望的表情。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雾所到之处,花草瞬间枯萎。 李承道迅速掏出一张黄符,咬破舌尖将精血滴在上面:“是被献祭的怨灵集合体!婉儿,守住四象方位!”他的道袍被狂风掀起,露出背后用朱砂绘制的镇魔图。 林婉儿应声而动,桃木剑在地上划出太极图案。五帝钱在她周身旋转,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怪物咆哮着扑来,她咬牙挥剑,剑气所及之处,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叫。 “乾三连,坤六断!”李承道的声音混着铜铃的轰鸣,他手中的黄符化作流光没入怪物体内。怪物痛苦地挣扎着,开始四分五裂。然而就在这时,陈建华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他掏出一个古朴的铜铃,狞笑着摇晃起来。 黑雾突然再次凝聚,比之前更加庞大。李承道瞳孔骤缩,他认出那是失传已久的“聚阴铃”,专门用来操控怨灵的邪器。“婉儿,护住心脉!”他大喊一声,将自己的道袍抛向空中,道袍瞬间化作无数符纸,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结界。 战斗愈发激烈,林婉儿感觉体内的灵力正在飞速流逝。她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李”字的玉佩——那是李承道在她十二岁那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玉佩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桃木剑的红光交相辉映,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而此时的李承道,正与陈建华展开激烈的对峙。他的道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布满伤痕,但眼神却依然坚定。“你以为用邪术就能掩盖罪行?”他怒喝一声,铜铃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陈建华手中的聚阴铃应声而碎。 怪物发出最后的悲鸣,轰然倒塌。陈建华惨叫着被黑雾吞噬,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李承道踉跄着扶住墙壁,林婉儿立刻冲过去扶住他。“师父,你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李承道胸前不断渗出的黑血。 “无妨,只是受了些反噬。”李承道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的目光望向实验楼的方向,“但事情还没有结束,苏晴的魂魄还被困在某个地方......”他的话还没越完,远处来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林婉儿咬了咬牙,将玉佩重新收好:“那我们就继续查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 夜色渐深,明德中学在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中显得格外阴森。李承道和林婉儿混在人群中,看着医护人员将昏迷的周小雨抬上救护车。少女脖颈上的指痕已经变成了深紫色,看上去触目惊心。 “走吧,婉儿。”李承道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两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留下满地狼藉和无数未解之谜。而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救护车的红蓝灯光渐次熄灭在雨幕中,李承道的指尖抚过实验楼墙面剥落的墙皮,触感潮湿黏腻,仿佛有无数细蚁在皮肤上爬行。林婉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桃木剑指向走廊尽头的镜面橱窗——原本映照着两人身影的玻璃,此刻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指节处还残留着腐烂的皮肉碎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心!”李承道猛地拽着徒弟后退。镜面突然炸裂,数以百计的碎玻璃如银蛇般飞射而来。他迅速甩出三张镇魂符,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金色屏障将碎玻璃尽数挡下。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橱窗后的黑暗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 林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自己在某片碎玻璃中的倒影竟诡异地咧嘴一笑。不等她反应,那片碎玻璃突然化作利刃,直取她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铜铃荡出清脆声响,碎玻璃在触及少女脖颈的瞬间坠地,摔成齑粉。 “是镜灵夺舍。”李承道的声音低沉如雷,他弯腰拾起一块染血的镜片,边缘处隐约刻着苏晴的名字缩写,“有人故意将苏晴的怨气封在镜面里,这些镜子...都是通往她魂魄囚笼的入口。”他说话时,走廊两侧的橱窗同时泛起幽蓝微光,镜面深处传来孩童嬉笑与女人啜泣交织的声响。 林婉儿将五帝钱缠在桃木剑上,素色劲装下的身躯紧绷如弦:“师父,我们闯进去?”话音未落,最近的镜面突然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臂,五指指甲漆黑如墨,指尖还挂着半块腐烂的眼球。她挥剑斩断手臂,腐臭的黑血溅在墙面,竟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李承道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血符,大喝一声:“开!”整排橱窗同时炸裂,两人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入镜面。黑暗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扑面而来,林婉儿感觉无数冰凉的发丝缠绕在脚踝,低头却看见密密麻麻的苍白人脸从脚下涌来。 当视线重新清晰时,他们置身于一间堆满老式投影仪的教室。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细长的光影,每台投影仪的镜头都对准中央的幕布,而幕布上循环播放着苏晴被推进配电室的画面。但这次画面出现了新的细节——苏晴脖颈的红绳挂坠上,赫然刻着李承道的道号“玄清”。 李承道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雪夜,小苏晴蜷缩在道观门口,脖颈上的红绳挂坠还结着冰碴:“师父,我爹娘被妖怪吃了。”女童仰着小脸,眼中映着道观屋檐的铜铃。此刻,投影里少女空洞的眼神与记忆重叠,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这不可能...”李承道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他上前想要触碰幕布,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四周的投影仪突然同时启动,蓝光在室内交织成网,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凝聚成实体,化作无数戴着苏晴面容的虚影。 虚影们齐声发出尖锐的笑声:“玄清真人,你终于来取属于你的东西了!”林婉儿挥舞桃木剑劈开虚影,剑气所到之处,蓝光化作黑血如雨落下。她注意到教室角落的镜面储物柜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柜门缝隙中隐约可见飘动的校服衣角。 “师父!苏晴在那里!”她大喊着冲过去。柜门突然自动弹开,苏晴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出,空洞的眼眶正对着李承道。但就在尸体即将落地的瞬间,林婉儿手中的桃木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李承道,剑尖直指他的心脏。 “婉儿!凝神!”李承道侧身避开攻击,铜铃疯狂震颤。他这才发现林婉儿的瞳孔中流转着诡异的蓝光,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周身缠绕着锁链状的黑雾——那是被镜灵完全控制的征兆。 “原来是你...”一道沙哑的女声从苏晴的尸体中传出,尸体缓缓站起,腐烂的嘴角裂到耳根,“当年你说要保护我,结果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做成容器!”李承道踉跄后退,后背撞上投影仪,记忆的碎片刺痛着神经。当年执行任务时,他为救村民分心,回头便不见了苏晴的踪影,原来那竟是永别。 林婉儿的桃木剑再次刺来,李承道被迫连连后退。他突然想起苏晴挂坠上的道号,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铜铃上:“苏晴!看看清楚!我是玄清!你的师父玄清啊!”这句话带着二十年的悔恨与煎熬,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黑雾中,林婉儿的动作微微一顿,传来苏晴微弱的声音:“师父...救我...” 李承道抓住机会,将一道符纸按在林婉儿眉心。符纸爆发出强光,镜灵发出凄厉的惨叫,从少女体内被强行逼出。但不等他松口气,整个镜中空间开始剧烈崩塌,投影仪接连爆炸,幕布化作无数锋利的刀片在空中飞舞。 “带着苏晴的魂魄快走!”李承道将昏迷的林婉儿扛在肩上,冲向唯一还完整的镜面。苏晴的尸体化作点点荧光,融入他的道袍。就在他们即将穿过镜面时,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死死抓住李承道的脚踝。 “想走?没那么容易!”镜灵的声音混着金属刮擦声,巨手将李承道往黑暗深处拖拽。林婉儿在昏迷中感应到师父的危机,桃木剑自动出鞘,斩断巨手。但更多的手臂从四面八方涌来,李承道咬着牙,将最后一道镇魔符拍在镜面:“破!” 刺眼的白光中,两人跌落在实验楼的走廊上。林婉儿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李承道怀里,师父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浸透。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李承道按住:“别动...镜灵虽然被击退,但幕后黑手...恐怕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们躲进楼梯间,李承道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红绳挂坠——正是苏晴的遗物。挂坠背面刻着的小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玄清门下苏晴,永随师行”。林婉儿望着师父布满血丝的眼睛,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沉稳如山的男人,此刻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悲痛。 潮湿的血腥味在楼梯间弥漫,李承道的指尖抚过挂坠上焦黑的刻痕,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小苏晴蜷缩在道观门口,脖颈上的红绳挂坠还结着冰碴。"师父,我爹娘被妖怪吃了..."女童仰着小脸,眼中映着道观屋檐的铜铃,与此刻镜中苏晴空洞的眼神重叠。 "师父!"林婉儿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楼梯下方传来皮鞋踏碎玻璃的声响。陈建华的得力助手——西装革履的王秘书出现在转角,金丝眼镜后闪过阴鸷的光,他抬手示意,四个黑衣壮汉从阴影中现身,腰间鼓鼓囊囊的分明是符咒法器。 "玄清道长好手段。"王秘书慢条斯理地鼓掌,镜片反射着走廊惨白的灯光,"能从镜灵手里全身而退,难怪陈主任当年要借火灾除掉你。"他话音未落,壮汉们已呈扇形包抄上来,为首之人甩出一道漆黑的铁链,链头镶嵌着狰狞的骷髅头。 李承道将林婉儿护在身后,铜铃发出清越鸣响。道袍下摆无风自动,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当年苏晴被献祭,是你们在''困阴阵''里加了''人蛹局''!"他的声音混着怒意,铁链擦着耳畔飞过,在墙面犁出半尺深的沟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小苏晴蜷缩在道观门口的模样与眼前的惨状重叠,让他握铃的手微微发颤。 林婉儿趁机甩出五帝钱,铜钱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桃木剑紧随其后,剑尖挑破壮汉手腕,黑血溅在消防栓玻璃上,竟腐蚀出蛛网状裂痕。她余光瞥见王秘书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刺得人眼疼——整栋实验楼已被设下"千魂引"自爆阵。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落,想起师父曾说过,此阵一旦引爆,方圆十里将化为鬼蜮。 "师父!倒计时还有三分钟!"少女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东南角的墙面轰然倒塌,无数怨灵从裂缝中涌出,为首的竟是穿着白大褂的邪修。那人脸上覆盖着青灰色鳞片,手中握着由人骨串成的念珠,正是五年前与陈建华勾结的玄阴教余孽。邪修阴笑着转动念珠,每颗人骨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玄清,别来无恙?"邪修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念珠突然暴涨,化作巨蟒缠住李承道。林婉儿挥剑斩断蛇尾,却见斩断处立刻长出新的躯体。她的后背突然贴上冰凉的东西,转头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不知何时,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竟都长出了人脸,镜头变成眼眶,电线化作扭曲的血管。那些"眼睛"眨动着,投射出无数充满怨恨的目光。 李承道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符咒在血雨中燃烧。他抓住巨蟒七寸,将其狠狠砸向墙面:"苏晴的魂魄在哪!"邪修怪笑一声,抬手召出数十面铜镜。镜面同时亮起,映出不同场景:解剖台上的少女、火海中的挣扎、还有...林婉儿被锁链贯穿胸口的画面。看到这一幕,李承道的心猛地一缩,仿佛那锁链正穿过自己的心脏。 "小心!"李承道的怒吼被镜中射出的黑箭打断。他猛地推开徒弟,箭簇擦着肩膀飞过,在道袍上烧出焦黑的窟窿。林婉儿这才发现,所有镜面都在同步播放李承道的记忆——二十年前,他带着苏晴执行任务时,因轻敌导致苏晴被玄阴教掳走的画面。画面中,小苏晴哭喊着师父的样子,与此刻邪修的狞笑交织,刺痛着她的双眼。 "原来你也会愧疚。"邪修操控铜镜组成囚笼,"当年陈建华花重金请我把苏晴炼成''投影鬼母'',她的怨气能附在任何电子设备上。现在,整个学校的投影仪都是她的嘴,监控都是她的眼..."他话音未落,李承道突然将整张道袍撕下,露出布满符咒的脊背。那些符咒是他二十年来为寻找苏晴,日夜钻研的秘术,此刻在血光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 "以身为引,万法归宗!"老道士的精血顺着符咒纹路流淌,化作赤红锁链缠绕镜阵。林婉儿趁机甩出捆仙绳,缠住邪修脚踝。桃木剑带着凌厉剑气劈下,却在触及对方脖颈时被鳞片弹开。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铜铃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邪修的鳞片开始片片剥落。每一片鳞片掉落,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仿佛无数冤魂在挣脱束缚。 倒计时还剩最后十秒,实验楼剧烈摇晃。李承道抓住机会,将剩余符咒全部拍在镜阵核心。强光中,苏晴的虚影浮现,她脖颈处的伤口不断渗出黑雾,却努力伸手想要触碰师父:"师父...对不起..."泪水模糊了李承道的双眼,他哽咽着将挂坠贴在她眉心:"该说抱歉的是我,这么多年,师父来晚了。" "这次,师父带你回家。"随着一声清越的铜铃响,镜阵轰然倒塌。邪修发出凄厉惨叫,被反噬的怨灵撕成碎片。林婉儿在爆炸前的瞬间甩出桃木剑,劈开逃生通道。三人跌落在草坪上时,实验楼化作火海。李承道抱着逐渐透明的苏晴,看着她的面容恢复成记忆中的模样。少女的嘴角带着释然的笑,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夜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婉儿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突然发现李承道的白发又多了几缕。"师父,那个王秘书跑了。"她举起从对方身上扯下的怀表,表盘内侧刻着玄阴教的图腾,"而且...倒计时启动前,他好像在和什么人通话。"李承道握紧铜铃,铃身映出远处高楼的剪影——在某个窗户后,有个戴着兜帽的人正冷冷注视着他们,手中把玩的手机屏幕亮起,赫然是林婉儿的照片。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李承道拉起徒弟的手混入人群。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玄阴教的阴谋网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而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残余的邪修,还有藏在暗处、知晓林婉儿真实身份的神秘势力。夜风卷起他破碎的道袍,铜铃发出悠长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未尽的战斗奏响序曲。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明德中学焦黑的残垣。李承道握着半枚烧焦的铜铃,指腹摩挲着铃身上斑驳的裂痕——那是昨夜与邪修激战时,为保护林婉儿挡下致命一击留下的痕迹。远处警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林婉儿却注意到师父的目光始终盯着教学楼废墟中扭曲的投影仪残骸。 "那东西在动!"少女突然拽住师父的道袍。浸泡在雨水中的金属外壳下,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破碎的镜头中渗出黑色黏液,如同一只垂死的巨眼在开合。李承道瞳孔骤缩,他认得这种邪术——玄阴教秘术"百蛊归墟",能将怨灵封入器物,遇水即活。 "退后!"老道士甩出最后三张镇魂符,符纸却在触及黏液的瞬间被腐蚀成灰烬。黏液突然暴涨,化作数十条触手缠住两人。林婉儿挥剑斩断触手,黑血溅在她手背,竟灼烧出细小的血洞。混乱中,她听见李承道急促的喊声:"去拿我的乾坤袋!里面有苏晴的挂坠!" 少女转身冲向临时安置点,却在拐角处撞上一个黑影。那人穿着湿漉漉的校服,兜帽下露出半张腐烂的脸——正是王秘书!他手中握着残破的怀表,表盘内的玄阴教图腾泛着诡异红光。"小丫头,你的血...真香啊。"嘶哑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怀表突然裂开,伸出布满倒刺的舌头卷向她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桃木剑划破雨幕。林婉儿侧身避开攻击,剑锋削断舌头。腐臭的黑血溅在地面,竟腐蚀出深坑。她这才发现,王秘书的瞳孔里流转着与镜灵相同的蓝光——此人早已被邪修夺舍! "师父说过,邪祟最恨正阳之气!"少女扯开衣领,露出贴身佩戴的五帝钱。铜钱在雨中发出耀眼金光,王秘书惨叫着后退,皮肤开始溃烂剥落。林婉儿趁机甩出捆仙绳,却见对方突然诡异地咧开嘴角:"你以为打败我就结束了?看看你的背后!" 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林婉儿缓缓转身,只见教学楼废墟中,无数扭曲的人影从投影仪残骸中爬出。他们穿着明德中学的校服,脸上都带着与苏晴如出一辙的绝望表情,脖颈处的红绳挂坠在雨中闪烁,竟与林婉儿身上的玉佩产生共鸣。 "这些都是当年被献祭的学生...也是''投影鬼母''的养料。"李承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道士浑身浴血,手中紧握着苏晴的挂坠,"玄阴教想利用她们的怨气,将整个城市变成活人献祭的祭坛!"他说话时,废墟中的怨灵突然齐声发出尖啸,雨幕中隐约浮现出巨大的鬼脸轮廓。 林婉儿感觉玉佩烫得惊人,眼前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婴儿时期的自己躺在火海中,脖颈上挂着与苏晴同款的红绳;玄阴教教主狰狞的脸,以及那句若隐若现的低语:"容器终于完整了..."剧痛袭来,她的鼻腔涌出黑血,瞳孔中蓝光大盛。 "不好!她要被夺舍了!"李承道脸色骤变。他迅速咬破指尖,在林婉儿眉心画出血符,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怨灵组成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将两人吞噬。黑暗中,林婉儿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其中最清晰的,是苏晴带着哭腔的呐喊:"师父快走!他们要的是...我的血脉!" 真相如惊雷劈碎迷雾。李承道终于明白,为何玄阴教执着于明德中学——这里正是二十年前他与苏晴分别的地方,而林婉儿,竟是苏晴为延续血脉留下的孩子!铜铃突然发出最后的嗡鸣,老道士将挂坠按在林婉儿心口,怒吼道:"苏晴!用你的力量,夺回属于自己的身体!" 剧烈的金光从玉佩迸发。林婉儿的意识深处,少女苏晴的虚影与她逐渐重叠。二十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玄阴教袭击道观那晚,苏晴带着年幼的女儿逃亡,为引开追兵将孩子藏在安全处,却不幸落入敌手。而如今,当年的婴儿已成长为能与邪祟对抗的战士。 "师父,这次换我保护你!"林婉儿的声音同时从两人喉咙中响起。桃木剑化作流光,斩断困住李承道的怨灵触手。五帝钱组成的光盾挡下鬼脸的攻击,少女挥剑直指废墟中央——那里,玄阴教教主正从扭曲的投影仪中缓缓走出,手中捧着由无数红绳编织成的血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容器果然觉醒了!"教主的笑声混着万千怨灵的哀嚎,"有了苏晴血脉和这些祭品,我就能召唤出真正的投影鬼母!"他抬手撕开血茧,林婉儿感觉体内力量被疯狂抽取,无数怨灵涌入她的身体。剧痛中,她听见李承道绝望的呼喊,还有苏晴最后的低语:"活下去..." 玉佩突然炸裂,释放出璀璨光芒。林婉儿的意识与苏晴彻底融合,记忆与力量完全贯通。她看见二十年前师父为寻找自己踏遍山河,看见苏晴在邪修折磨下仍保留的一丝清明,更看见无数无辜学生被献祭的惨状。愤怒化作滔天烈焰,桃木剑吸收金光,变成一把燃烧着正阳之火的巨剑。 "以我之身,斩尽邪祟!"林婉儿的声音震碎雨幕。巨剑劈开血茧,斩断教主的手臂。怨灵们发出凄厉惨叫,在正阳之火中灰飞烟灭。教主惊恐后退,却被李承道甩出的铜铃碎片贯穿眉心。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废墟在金光中崩塌,玄阴教的阴谋终于灰飞烟灭。 雨不知何时停了。林婉儿跪在焦土上,怀中抱着逐渐透明的苏晴虚影。"妈妈..."少女哽咽着说出这个迟到二十年的称呼。苏晴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我的婉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师父。"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身体。 李承道蹒跚着走来,将残破的铜铃挂在她腰间:"从今以后,你就是玄清一脉的传人。"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高楼,那个曾注视他们的窗口已空无一人,但他知道,玄阴教虽灭,暗处仍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林婉儿握紧桃木剑,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她坚定的脸上。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越声响,仿佛在诉说: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而属于她的道途,才刚刚开始。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火葬场之僵尸王 深秋的青石镇被浓重的雾气缠绕,像裹在一层湿漉漉的尸布里。李承道踩着青石板路,褪色的藏青道袍下摆沾满泥污,腰间那串铜钱剑随着步伐轻响,铜绿斑驳的剑穗上还系着半块残破的八卦玉佩。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珠,露出眼角三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与血尸缠斗时留下的印记,每次触碰都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修道之路的艰险。 "师父,这雾不对劲。"林婉儿握紧桃木剑,剑身刻着的二十八星宿图泛着微光。她束着高马尾,发尾系着辟邪的红绳,那是初入师门时师父亲手为她系上的。鹅黄色的道袍外披着件黑色油皮短褂,腰间别着的符纸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十八岁的少女眉眼间透着股英气,唯有紧抿的嘴唇暴露了内心的紧张。回想起师父教她练剑的场景,那些严厉又充满关爱的话语,此刻在耳边回荡,让她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 李承道没应声,目光扫过街角歪斜的路牌。"火葬场"三个红字被人用黑墨涂改成"火葬场",字迹扭曲得如同挣扎的鬼魂。三天前,镇民王二的尸体在这里被发现,胸腔被利爪撕开,心脏不翼而飞,现场只留下半枚沾着黑血的青灰色指甲。这场景与三年前那场噩梦般的战斗何其相似,他的手心不禁渗出冷汗,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腐臭味混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李承道突然伸手拦住林婉儿,铜钱剑上的铜铃发出细微的嗡鸣。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他们看见停尸间的屋檐下倒挂着十几只黑猫,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连成诡异的光带。这些黑猫让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告诫,每当出现这样的征兆,必然有大凶之事发生。 "是尸煞引。"李承道低声道,指尖在剑柄上快速掐诀。话音未落,停尸间的门"轰"地炸裂,木屑纷飞中,七具尸体如同提线木偶般飘了出来。最前方的女尸穿着褪色的碎花旗袍,腐烂的长发间缠绕着湿漉漉的水草,眼眶里蠕动着白色蛆虫。那景象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不寒而栗。 林婉儿反手抽出三张符纸,舌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符纸上:"急急如律令!"符纸化作三团火焰射向女尸,却在触及尸体的瞬间被黑色雾气吞噬。女尸发出刺耳的尖笑,指甲暴涨三寸,直取林婉儿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甩出铜钱剑。剑穗上的八卦玉佩突然迸发强光,缠住女尸的手腕。"镇!"他大喝一声,剑身上的铜钱同时翻转,金光如锁链般将女尸钉在墙上。其他僵尸趁机扑来,腐臭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林婉儿侧身避开僵尸的撕咬,桃木剑削断僵尸的手臂。断肢落地瞬间化作黑水,蒸腾起刺鼻的白烟。她瞥见角落里的冰柜突然开始剧烈晃动,金属柜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师父!那边!"李承道转头的刹那,冰柜轰然炸裂。浑身冰碴的男尸破土而出,皮肤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胸口赫然插着半截桃木钉——正是失踪的王二!王二空洞的眼窝突然泛起红光,张开布满冰霜的嘴,喷出一道寒气。 铜钱剑与寒气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李承道感觉掌心发麻,这僵尸的力量远超寻常尸煞。林婉儿趁机绕到僵尸背后,桃木剑直刺后心。然而剑尖刚触及皮肤,便被一层冰甲弹开,反震之力震得她虎口发麻。战斗正酣时,李承道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腐香。他瞳孔骤缩,这是尸王即将觉醒的征兆!三年前,他的师父正是为了封印尸王而魂飞魄散。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师父临终前的嘱托、自己在师父坟前立下的誓言,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婉儿,退!"他猛地将林婉儿推开,自己却被王二的利爪扫中后背,道袍瞬间被鲜血浸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晨钟的轰鸣。僵尸们如同被抽走魂魄,纷纷瘫倒在地。李承道捂着伤口,看着手中沾着的黑血——血中竟混着细小的金色鳞片。他想起陈阿伯家窗台上的半块鳞片,那是三天前他偷偷潜入时发现的。难道这一切,都和二十年前那个被活埋的邪术师有关?林婉儿撕开裙摆为他包扎伤口,手指微微颤抖:"师父,你的伤......" "无妨。"李承道捡起从僵尸身上扯下的布条,上面的符咒让他脸色剧变。那是失传已久的"拘魂咒",每个笔画都用朱砂混合人血写成。更诡异的是,布条边缘绣着半朵曼陀罗花——这正是他师父临终前用血在地上画出的图案。看着这半朵曼陀罗花,他仿佛又看到了师父在血泊中艰难作画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浓雾渐渐散去,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李承道望着火葬场深处若隐若现的地洞,那里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心跳声,如同恶魔的低语。他握紧铜钱剑,伤疤在晨光中隐隐发烫。看来,他们要找的答案,就在那黑暗的最深处。而这,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夜色如墨,李承道和林婉儿悄然来到火葬场老员工陈阿伯的住处。这是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外墙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宛如一双双干枯的手。楼前的槐树歪歪斜斜,树干上钉满了褪色的符纸,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低声哭诉。李承道抬手轻叩斑驳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许久,屋内才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陈阿伯苍老佝偻的身影。老人满头白发凌乱如草,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的皱纹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恐惧。他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灰布衫,双手微微颤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折磨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你们怎么来了?”陈阿伯声音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想要关门却被李承道用手抵住。“陈伯,我们知道您了解火葬场的事。”林婉儿轻声说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试图缓解老人的紧张,“最近那些离奇的失踪案,还有僵尸,您一定知道些什么。”陈阿伯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神中充满恐惧,“不...我不知道!你们快走!”他想要用力推搡,却因年老体弱,在李承道面前显得毫无力量。 李承道和林婉儿对视一眼,强行进入屋内。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混合着发霉的气息。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纸,有的已经发黄卷曲,桌上还摆放着半碗发黑的中药。房间角落,供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先师陈玄之位”,灵位前的香灰堆积如山,显然已经许久未曾清理。看着这个灵位,李承道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也更加坚定了探寻真相的决心。 “二十年前,那个邪术师...”李承道目光如炬,盯着陈阿伯,“他的尸体根本没被火化,对不对?”陈阿伯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悔恨:“是的,当年我师父陈玄,是这青石镇有名的阴阳先生。那个邪术师作恶多端,被众人抓住后,师父奉命将他封印。可那邪术师临死前诅咒,他的尸身会化作僵尸王,祸害人间。师父不忍心将他挫骨扬灰,便将他的尸体秘密藏在了火葬场的地下密室,设下重重封印。” “那为什么现在封印会松动?”林婉儿追问道,眼神中充满疑惑。陈阿伯痛苦地抱住头,泪水从浑浊的眼中滑落:“怪我...都怪我!半年前,一个自称是风水师的人找到我,说我家风水有大凶之兆,需要用火葬场的一块镇邪石。我鬼迷心窍,收了他的钱,带他去了地下密室。从那以后,就开始不对劲了,先是野猫聚集,接着尸体莫名失踪,我知道,是僵尸王要醒了...”李承道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摇曳的槐树,突然发现树干上有一道新鲜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屋内的蜡烛突然熄灭,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 “小心!”李承道大喊一声,拉着林婉儿迅速躲开。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等眼睛适应黑暗,他们看到一只巨大的蝙蝠,翅膀展开足有两米长,血红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正死死盯着他们。那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让人不寒而栗。 林婉儿迅速掏出符纸,口中念动咒语,符纸瞬间燃烧,照亮了房间。蝙蝠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扑扇着翅膀再次袭来。李承道甩出铜钱剑,剑穗上的八卦玉佩光芒大盛,缠住了蝙蝠的翅膀。蝙蝠拼命挣扎,利爪在李承道的手臂上划出三道血痕。那疼痛让李承道更加清醒,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林婉儿趁机将桃木剑刺向蝙蝠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蝙蝠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阴森的笑声。“看来,有人不想让陈伯说出真相。”李承道擦了擦手臂的血迹,眼神冰冷如霜。 一群黑衣人冲进房间,他们蒙着脸,手中拿着闪着寒光的匕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显然都被邪术控制。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高大,手中握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弯刀,刀刃上还滴着黑色的液体。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仿佛蕴含着邪恶的力量。 “交出关于僵尸王的一切,否则,你们都得死!”为首的黑衣人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李承道冷笑一声,握紧铜钱剑:“想要僵尸王的秘密,先过我这关!”一场激烈的战斗在狭小的房间内展开。黑衣人动作敏捷,配合默契,匕首挥舞间带着阵阵阴风。李承道和林婉儿背靠背,铜钱剑和桃木剑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寒光。林婉儿的桃木剑削掉了一个黑衣人的耳朵,那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然疯狂地扑上来。 李承道越战越勇,铜钱剑上的金光越来越盛,将靠近的黑衣人纷纷击退。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他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时,陈阿伯突然拿起桌上的中药,泼向黑衣人。中药接触到黑衣人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阵阵白烟。“快走!从后门走!”陈阿伯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我来拦住他们!” 李承道和林婉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陈阿伯。他们从后门冲出,却发现外面早已被更多的黑衣人包围。月光下,黑衣人的眼睛泛着幽幽的绿光,如同饿狼一般死死盯着他们。“看来,我们被算计了。”李承道握紧剑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婉儿,待会儿找机会突围,你先离开这里。” “不!师父,我们一起走!”林婉儿坚定地说道,手中的桃木剑握得更紧了。回想起这些年来师父的教导和关爱,她怎能在关键时刻独自离去。战斗再次爆发,这一次比之前更加激烈。李承道和林婉儿在黑衣人中间奋力拼杀,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道袍。每一道伤口都在诉说着他们的坚持与勇气。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鸡鸣声。黑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纷纷停下动作,化作一缕缕黑烟消失不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承道和林婉儿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而陈阿伯的家,此刻已经陷入一片火海,老人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李承道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彻底消灭僵尸王,为陈阿伯,也为所有无辜的人报仇。他想起师父曾经说过,道士的使命就是守护苍生,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不能放弃。 青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李承道与林婉儿已再次踏入火葬场。李承道的道袍上血迹斑斑,被利爪划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腰间的铜钱剑因频繁使用,铜铃的声响都变得喑哑。每一道伤口、每一声剑鸣,都在提醒着他们前方的道路充满艰险。林婉儿的桃木剑缺了个口子,那是昨夜与黑衣人搏斗时留下的痕迹,她发间的红绳松散地垂在肩头,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根据陈阿伯生前的指引,他们在焚化炉后的杂草丛中找到了密室入口。一块刻着曼陀罗花的青石板半掩在泥土里,与李承道从僵尸身上得到的布条图案如出一辙。林婉儿蹲下身子,指尖抚过石板边缘的符文,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师父,这些符文在发烫!”李承道脸色骤变,铜钱剑“嗡”地发出悲鸣。还未等他做出反应,青石板轰然炸裂,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股腥臭的尸气扑面而来,林婉儿急忙捂住口鼻,却见黑洞中缓缓升起一道黑影——那是一具浑身缠满铁链的僵尸,腐烂的皮肉下隐约可见跳动的金色血管,正是传说中的僵尸王! “退!”李承道一把将林婉儿拽到身后,铜钱剑上的八卦玉佩爆发出刺目金光。然而僵尸王只是微微抬手,一道黑色气浪便将金光击散。李承道踉跄后退,喉间涌上腥甜,这才发现僵尸王脖颈处的铁链上,竟串着七颗人头骨,每颗头骨的眼窝里都嵌着燃烧的鬼火。那景象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封印被破了......”李承道咬牙切齿,目光扫过僵尸王胸口那道熟悉的伤痕——正是二十年前陈玄道长留下的致命一击。本该死去的邪术师,此刻却借着怨气与尸气重生,指甲长如利刃,每一根都缠绕着漆黑的咒文。林婉儿突然指着僵尸王身后喊道:“师父!看那里!”黑暗深处,密密麻麻的棺材整齐排列,棺盖上刻满了与布条相同的拘魂咒。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棺材缝隙都在渗出黑血,地面上的血汇聚成溪流,朝着僵尸王的方向蜿蜒而去。 “这些都是祭品......”李承道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那些失踪者的下落——他们的魂魄被拘在棺中,精血被用来滋养僵尸王。就在这时,最前方的棺材发出“砰砰”巨响,一只惨白的手破土而出,紧接着是满脸血污的女尸,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蠕动的凸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是血尸胎!”李承道将符纸甩向女尸,符纸却在触及尸体的瞬间被腐蚀成灰烬。女尸咧嘴一笑,腹中传来婴儿的啼哭,随后“轰”地炸开,数十只浑身是血的婴尸爬了出来,它们的眼睛是两个血窟窿,嘴里长满倒钩状的尖牙。 林婉儿挥舞桃木剑,剑身上的星宿图光芒大盛,暂时逼退了婴尸。但更多的棺材开始颤动,整个密室陷入混乱。李承道趁机冲向僵尸王,铜钱剑直取它的咽喉。然而僵尸王反手抓住剑身,金色血管突然暴涨,顺着铜钱剑向李承道的手臂蔓延。那冰冷的触感和邪恶的力量,让李承道感到一阵寒意。 “师父!”林婉儿见状,将桃木剑狠狠刺入僵尸王的后背。桃木剑触及僵尸王皮肤的瞬间,腾起一阵白烟,僵尸王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一掌将林婉儿击飞。林婉儿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桃木剑也飞了出去。看着林婉儿受伤,李承道心中一阵剧痛,愤怒和担忧涌上心头。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铜钱剑上。剑穗上的八卦玉佩光芒大盛,终于斩断了僵尸王的手臂。断臂落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而僵尸王胸口的伤痕开始愈合,速度肉眼可见。就在此时,密室顶部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李承道抬头望去,只见天花板上垂下无数条锁链,每条锁链都绑着一具穿着道袍的干尸——竟是二十年前参与封印僵尸王的道士们!这些干尸的眼睛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两颗跳动的黑色火焰。 “原来...他们早就成了傀儡......”李承道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本该入土为安的前辈,竟被邪术操控,沦为守护僵尸王的工具。干尸们同时抬手,口中念动诡异的咒语,整个密室的阴气瞬间暴涨数倍。林婉儿强撑着爬起来,捡起桃木剑:“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然坚定。 李承道望着僵尸王胸口那道正在愈合的伤痕,突然想起陈阿伯家灵位前的香炉——那里面残留的香灰,正是当年封印僵尸王的关键材料。“婉儿,你还记得陈阿伯家的香炉吗?”他转身喊道,“我们需要那些香灰!”林婉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师父的意思:“我这就去!”她刚要冲出去,却见密室的出口被一道黑色屏障封住,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正是昨夜袭击他们的黑衣人,为首的那个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承道,别来无恙啊。”那人阴笑着,声音像是指甲刮过石板,“当年你师父没完成的事,今天我来帮他了结。”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满咒文的青铜铃铛,轻轻摇晃,那些干尸和婴尸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李承道和林婉儿扑来。青铜铃铛的声响如毒蛇吐信,在密室中回荡,李承道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铜钱剑上的铜铃竟与那诡异铃声共鸣,震得他耳膜生疼。 为首的黑衣人咧嘴一笑,蜈蚣状的疤痕在脸上扭曲,活像一条正在蠕动的毒虫。“听说你师父临死前,用血在地上画了半朵曼陀罗?”他晃着铃铛逼近,“可惜啊,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早就成了我棋盘上的棋子。”林婉儿瞳孔骤缩,桃木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大雨滂沱,师父浑身是血倒在她怀里,临终前最后的目光,分明是看向自己身后——而那里,站着的正是眼前这个黑衣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师父教她辨认符纸时的耐心,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在床边的温柔,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滔天的恨意。“是你...你杀了师父!”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黑衣人发出刺耳的狂笑,铃声愈发急促。那些被操控的干尸和婴尸突然加快速度,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李承道迅速甩出三张符纸,在空中结成三角阵,暂时挡住了攻势。他转头看向林婉儿,目光如炬:“别被仇恨蒙蔽!先破了这血铃阵!”林婉儿浑身颤抖,眼前却不断浮现出师父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但师父的教诲也在耳边响起:“修道之人,当以苍生为重。”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重新握紧桃木剑。 血铃的声波化作实质,将李承道的符纸震得粉碎。黑衣人抬手一挥,两具干尸如离弦之箭般射来。李承道侧身避开,铜钱剑削断其中一具干尸的手臂,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粘液,瞬间又长出新的肢体。林婉儿捡起桃木剑,星宿图光芒大盛,刺入另一具干尸的天灵盖,然而干尸只是微微一顿,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窒息感袭来,林婉儿眼前开始发黑,但她想起师父教过的“逆魂诀”——以自身魂魄为引,扰乱邪术的控制。她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干尸发出凄厉惨叫,松开手后退几步,周身缠绕的黑雾开始消散。 李承道抓住机会,铜钱剑化作流光,斩断了几具干尸的脖颈。然而更多的婴尸涌了上来,它们尖锐的牙齿咬在他的道袍上,腐臭的口水腐蚀着皮肤。李承道强忍着剧痛,目光死死盯着黑衣人的血铃——只要毁掉这铃铛,就能破了血铃阵!“想要铃铛?来拿啊!”黑衣人挑衅地晃了晃铃铛,突然将其抛向空中。血铃在空中急速旋转,竟分裂成七个小铃铛,分别飞向密室的七个角落。每个铃铛都散发出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出狰狞的面孔。李承道心中一沉,这是“七煞锁魂阵”,一旦成型,他们将再无生机! 林婉儿抹去嘴角的血迹,举起桃木剑:“师父,我去东边!”她身形如电,朝着其中一个铃铛冲去。李承道则冲向西侧,铜钱剑与铃铛相撞,溅起无数火星。然而铃铛表面的咒文亮起,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力量不断抽空。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被一点点吸走,眼前开始模糊。就在此时,李承道腰间的八卦玉佩突然发热。他想起陈阿伯家的香炉,那香灰中蕴含着二十年前封印的力量!可如今身处密室,根本无法拿到香灰。他心急如焚,目光突然扫过僵尸王胸口的伤痕——那里的金色血管正在跳动,与血铃的频率惊人地一致! “婉儿!攻击僵尸王的伤口!”李承道大喊,声音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血铃和僵尸王是一体的!”林婉儿心领神会,桃木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刺僵尸王胸口。僵尸王暴怒,一掌拍来,林婉儿险之又险地避开,剑尖还是在伤口处划出一道血痕。奇迹发生了,七个血铃同时发出悲鸣,开始剧烈震动。黑衣人脸色大变,慌忙想要收回铃铛,却为时已晚。李承道趁机将全身力量注入铜钱剑,剑穗上的八卦玉佩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金色锁链,缠住了空中的七个铃铛。 “给我碎!”李承道大喝一声,铜钱剑斩断锁链。七个铃铛同时炸裂,黑色雾气如潮水般退去。那些被操控的干尸和婴尸纷纷倒下,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黑衣人发出不甘的怒吼,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林婉儿的桃木剑拦住去路。“还我师父命来!”林婉儿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桃木剑直取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怪笑一声,竟自爆而亡,只留下一地黑色粉末。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僵尸王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身上的锁链寸寸断裂——失去了血铃的束缚,它真正的力量,即将彻底觉醒! 密室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碎石纷纷掉落。李承道和林婉儿对视一眼,他们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而此时,他们不仅要面对暴走的僵尸王,更要在这随时可能坍塌的密室中,找到破解封印的关键——否则,整个青石镇,都将沦为人间地狱。僵尸王挣脱锁链后,周身缠绕的金色血管暴涨如虬龙,胸口那道曾被陈玄道长重创的伤口,此刻竟生长出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由无数冤魂凝聚而成的漆黑球体,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凄厉的哀嚎,声波震得李承道和林婉儿耳膜生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原来...这才是封印的关键。”李承道握紧铜钱剑,目光扫过僵尸王背后排列整齐的棺椁。那些渗出黑血的棺盖上,拘魂咒与陈阿伯家窗台上的鳞片、布条上的曼陀罗花,共同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邪阵。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用血画出的半朵曼陀罗,原来并非是警示凶手,而是在暗示破解之法!那半朵花的形状,竟与僵尸王胸口的“心脏”轮廓隐隐呼应。“婉儿,准备‘七星引魂阵’!”李承道大喊着,同时将咬破的指尖按在铜钱剑的铜铃上。鲜血顺着剑穗渗入八卦玉佩,玉佩顿时迸发强光,在空中勾勒出北斗七星的虚影。 林婉儿迅速抽出七张符纸,以桃木剑为引,在地面画出阵法。可僵尸王的怒吼震碎了部分符纸,一道黑色气浪袭来,将她掀翻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额头满是鲜血,却仍执着地调整阵法。“师父小心!”林婉儿的惊呼声中,僵尸王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李承道身后。其利爪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李承道猛地转身,铜钱剑横挡胸前。利爪与铜钱剑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强大的冲击力将李承道撞向墙壁。他吐了口鲜血,却在撞墙的瞬间,摸到背后一块凸起的石砖——上面竟刻着与陈阿伯家灵位底座相同的纹路! “陈玄道长...原来您早就留下了后手!”李承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用力按下石砖,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青铜匣子。匣子里躺着半卷残破的古书,书页间夹着一缕白发——正是二十年前参与封印的道长们,用最后的力量留下的《镇魂策》残卷。翻开残卷,泛黄的纸页上字迹斑驳,其中一页画着与眼前邪阵一模一样的图,旁边批注着:“以魂为引,以血为祭,破邪于阴阳交汇之时。” 就在李承道翻开残卷的刹那,僵尸王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它身上的金色血管开始扭曲缠绕,棺椁中的黑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正是当年被封印的邪术师!“李承道,你以为能破得了我的局?”邪术师的声音混着万千冤魂的哭嚎,震得密室摇摇欲坠,“这些年来,我故意留下鳞片、曼陀罗花的线索,就是要引你们入瓮!从你师父踏入陷阱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林婉儿挣扎着爬起来,桃木剑指向邪术师:“你休想!我们一定会阻止你!”她的话音未落,那些被血铃操控过的干尸突然重新站起,眼中的鬼火化作锁链,缠住了她的四肢。李承道想要救援,却被僵尸王死死缠住,铜钱剑与僵尸王的利爪不断碰撞,火星四溅中,他的道袍已被撕得破破烂烂。危机时刻,李承道突然在《镇魂策》残卷中发现一行小字:“以血为引,借七星之威,斩魂于阴阳交界处。”他望向林婉儿,少女虽被锁链束缚,却仍在奋力挣扎,桃木剑上的星宿图光芒黯淡却从未熄灭。 李承道咬牙将铜钱剑刺入自己的左肩,鲜血如注,顺着剑身流向八卦玉佩。“师父!”林婉儿目眦欲裂。李承道却冲着她大喊:“记住!我们是道士,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他猛地将玉佩扯下,抛向空中。玉佩在鲜血的浸润下,化作一道金色光柱,与林婉儿画出的七星引魂阵共鸣。整个密室的阴气开始疯狂涌动,僵尸王和邪术师的身形都出现了动摇。“破!”李承道和林婉儿同时大喝。七星引魂阵爆发出璀璨光芒,金色光柱如利剑般刺入僵尸王胸口的漆黑“心脏”。 邪术师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脸开始扭曲变形,那些被拘魂咒困住的魂魄纷纷挣脱束缚,化作流光融入光柱。僵尸王的身体也在剧烈颤抖,金色血管寸寸崩裂,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在最后的挣扎中,邪术师操控僵尸王挥出致命一击。李承道毫不犹豫地挡在林婉儿身前,利爪穿透他的胸膛,鲜血溅在林婉儿苍白的脸上。但与此同时,七星引魂阵的力量达到顶峰,金色光柱将僵尸王和邪术师彻底吞噬。随着一声震天巨响,整个密室开始坍塌。 “快走!”李承道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林婉儿推出密室。碎石如雨落下的瞬间,他仿佛看到师父站在光芒中向他微笑,陈阿伯、二十年前的道长们,还有那些被解救的魂魄,都在向他点头致意。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火葬场的废墟上,一株曼陀罗花悄然绽放,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林婉儿跪在废墟前,泪水滴落在李承道留下的铜钱剑上。剑身的铜绿已被鲜血洗净,露出崭新的纹路——那是一个完整的八卦图,与陈玄道长灵位下的纹路完美契合。远处,青石镇的百姓们欢呼雀跃,他们不知道昨夜经历了怎样的生死决战,只看到笼罩小镇多日的黑雾终于散去。“师父,您放心。”林婉儿握紧铜钱剑,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我会带着您的遗志,走遍天下,斩尽邪祟。”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囍字的怨念 深秋的青石镇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青石板路上铺满金红的落叶。李承道身着灰布道袍,腰间系着褪色的黄符袋,手中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声响。他身旁的林婉儿扎着双马尾,鹅黄色的裙摆上绣着俏皮的小狐狸,此刻正踮着脚尖,好奇地打量着街边的店铺。 "师父,听说这镇上有座凶宅?"林婉儿眨着大眼睛,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 李承道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街角贴着的褪色告示。那是十年前的婚讯,宣纸早已泛黄,墨迹却依然鲜红如血:"青石镇首富徐府,三日后迎娶苏玉娘为媳。"告示边角被风雨侵蚀出锯齿状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 暮色渐浓时,师徒二人在镇口的悦来客栈落脚。掌柜是个驼背的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沧桑,接过银子时,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二位要住店?旁的都行,千万别打听徐家的事。" "为何?"李承道将铜钱轻轻放在柜台上,目光如炬。 掌柜的神色骤变,慌忙抓起铜钱收进抽屉:"客官莫问,保命要紧。"说罢,他转身擦拭酒杯,却将杯子重重摔在柜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深夜,李承道被一阵阴森的唢呐声惊醒。推开窗户,寒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远处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林婉儿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手中紧握着桃木剑:"师父,那声音..." "是从徐家大宅传来的。"李承道神色凝重,窗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朱砂画的辟邪符,符纸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渍。他伸手触碰符纸,突然一阵阴风吹灭油灯,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窗户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钻进来。 林婉儿迅速点燃油灯,却发现窗外空无一物。就在这时,客栈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她面容憔悴,发髻凌乱,额头上还沾着泥水:"道长救我!" 李承道快步上前扶住妇人:"夫人莫慌,慢慢说。" "我是苏明珠,苏玉娘的妹妹。"妇人抓住李承道的衣袖,眼中满是恐惧,"十年前那场婚礼,我姐姐死得不明不白。如今徐家大宅夜夜闹鬼,已经害了三条人命。求道长破除诅咒,还我姐姐一个公道!" 李承道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妇人颤抖的手上。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精致,却在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的。"明日一早,我们便去徐家。" 次日清晨,李承道师徒跟着苏明珠来到徐家大宅前。朱漆大门早已斑驳脱落,门上的铜环布满铜绿,门两侧的石狮子双目圆睁,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苏明珠伸手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心。"李承道将林婉儿护在身后,取出一张黄符贴在门上。符纸刚一贴上,便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一缕青烟。 穿过长满荒草的庭院,三人来到正厅。褪色的囍字在墙上摇摇欲坠,供桌上摆满腐烂的喜糖和断齿的红烛。林婉儿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蛛网,突然脚下踩到一块凸起的地砖。暗格应声而开,一本泛黄的日记滚了出来。 苏明珠脸色骤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林婉儿捡起日记,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关键的字句:"徐守业...设计害死...强娶...砒霜..." "不!"苏明珠突然尖叫一声,扑过来抢夺日记。李承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在这时,一阵阴笑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黑影从梁柱间爬出,它们身着残破嫁衣,脸上的囍字不断渗血。 "快走!"李承道拉着林婉儿后退,却发现来时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苏明珠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你们不该来的..." 林婉儿握紧桃木剑,却感觉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那些黑影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李承道迅速扯下腰间的符绳,口中念念有词,符绳如灵蛇般飞向四周黑影。林婉儿也不示弱,桃木剑舞出朵朵剑花,剑身上的朱砂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然而,黑影们却似无形之物,符绳穿过它们的身体毫无作用,桃木剑砍上去只激起一阵黑雾。 "师父,这些东西根本伤不了!"林婉儿大声喊道,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她一边后退,一边警惕地盯着周围不断逼近的黑影。 李承道眉头紧皱,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混着朱砂撒向空中:"这些怨灵被怨念缠绕,寻常法术难起作用!"他的目光扫过苏明珠,发现她正站在阴影中,嘴角挂着冷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地上的日记被翻开新的一页。李承道余光瞥见日记上的字迹,心中一惊——那上面赫然画着一个诡异的阵法,与眼前黑影出现的情形极为相似。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婉儿,护住心脉!"李承道大喊一声,迅速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红光大盛,他挥舞着桃木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符咒。符咒所到之处,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 然而,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三人团团围住。林婉儿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她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的护身符,那是她下山时师父特意为她准备的。 "苏明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李承道厉声质问,目光如炬地盯着苏明珠。 苏明珠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们这些道士为我姐姐陪葬!"她的面容突然扭曲变形,皮肤变得惨白,双眼凸出,活脱脱一个厉鬼的模样。"十年前,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没有一个愿意为我姐姐伸冤!如今,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林婉儿心中一颤,原来苏明珠早就被怨灵附身。她握紧桃木剑,正要冲上去,却被李承道拦住。 "小心,她身上的怨气太重!"李承道说着,从符袋中取出一张镇魂符。这张符是他用三年时间,采集天地灵气绘制而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舍得用。 镇魂符刚一出手,整个大厅顿时亮如白昼。苏明珠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黑影被强行逼出。然而,黑影并没有消散,而是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那人形轮廓穿着破旧的嫁衣,脸上的囍字鲜红如血,正是苏玉娘的模样。 "姐姐!"苏明珠恢复了一丝清明,泪流满面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 苏玉娘的怨灵却充耳不闻,她伸出长长的指甲,直扑李承道师徒。李承道迅速布下八卦阵,试图困住怨灵。然而,怨灵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八卦阵在怨灵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林婉儿看到师父脸色苍白,知道他已经消耗了大量法力。她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是师父炼制的驱邪药水。她将药水泼向怨灵,同时大声喊道:"师父,就是现在!" 李承道趁机将镇魂符贴在怨灵身上。怨灵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整个大宅都开始摇晃。屋顶的瓦片纷纷掉落,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在混乱中,李承道发现苏明珠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心中一动,俯身查看,发现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一行小字:"子时,乱葬岗,真相。" 就在这时,怨灵挣脱了镇魂符的束缚,再次向他们扑来。李承道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拉起林婉儿,背起苏明珠,冲向大门。 门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李承道望着手中的字条,陷入沉思。乱葬岗,那个十年前花轿经过的地方,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子时即将到来,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危险? 林婉儿看着师父凝重的神色,轻声问道:"师父,我们真的要去乱葬岗吗?" 李承道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去。无论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要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师徒二人带着昏迷的苏明珠,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走去。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不屈的意志。而在他们身后,徐家大宅的门缓缓关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在诉说着十年前那场悲剧的冤屈与不甘。 子时的梆子声划破夜空,李承道背着昏迷的苏明珠,与林婉儿并肩踏入乱葬岗。腐臭的气息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坟头的引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断碑残垣间散落着森森白骨,几盏忽明忽暗的鬼火贴着地面游弋,宛如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师父,这里不对劲。"林婉儿攥紧桃木剑,剑穗上的铜钱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她瞥见左侧土包后闪过一抹红影,像是嫁衣的裙摆,可定睛再看,却只剩一株歪斜的枯树,枝桠上挂着半片褪色的红绸,在风中诡异地飘动。 李承道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前方一座新坟。坟头的黄土还泛着湿润的光泽,没有立碑,却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正是新娘出嫁时压箱底的喜剪。他蹲下身子,指尖拂过坟前的灰烬,眉头越皱越紧:"有人在此焚香烧纸,最迟不超过两个时辰。"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如同无数人穿着绣花鞋在泥地里奔走。林婉儿后背发凉,感觉有发丝扫过脖颈,猛地转身,却只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在地面扭曲变形。"师父!有东西在..."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李承道突然捂住她的嘴,同时另一只手迅速甩出三张符纸,呈三角阵型钉入地面。 黑暗中传来尖啸,三个身着嫁衣的怨灵从地底钻出。她们的面容肿胀腐烂,眼眶里爬满蛆虫,却依然执着地保持着新娘的装扮,盖头歪斜地挂在头上,凤冠上的珍珠早已黯淡无光。其中一个怨灵伸出青紫的手臂,指甲足有三寸长,直取李承道咽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破!"李承道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红光暴涨,一剑劈下,怨灵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黑烟消散。然而,黑烟并未完全散去,而是在空中重新凝聚,数量竟比刚才多出一倍。 林婉儿见状,急中生智,从腰间掏出师父炼制的"驱邪香囊",扯开系带抛向空中。香料爆开的瞬间,燃起淡蓝色的火焰,怨灵们发出恐惧的嘶吼,纷纷后退。趁此机会,李承道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一道金色的符阵在脚下展开,将怨灵困在其中。 就在他们全力对付怨灵时,昏迷的苏明珠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嘴角上扬露出诡异的弧度,缓缓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刺李承道后心。林婉儿眼尖,惊呼一声:"师父小心!"同时甩出软鞭缠住苏明珠的手腕。 李承道闻声侧身躲过,却见苏明珠冷笑一声,匕首一转,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在地,瞬间化作一条血蛇,朝着符阵游去。符阵在血蛇的侵蚀下,金光渐渐黯淡,怨灵们趁机挣脱束缚,再次扑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乱葬岗深处传来一声悲泣,如同杜鹃啼血。所有怨灵突然停住动作,齐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李承道和林婉儿顺着它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立在高坡之上。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她身上浓烈的怨气。 "玉娘!"苏明珠突然恢复神志,泪流满面地喊道,"姐姐,我对不起你..."话未说完,便又陷入昏迷。 红衣女子缓缓抬手,指向李承道手中的日记。李承道心领神会,翻开日记,大声念出其中记载的内容:"徐守业买通仵作,伪造我未婚夫的死因;勾结官府,强抢民女...这一切,都是你在指引我们?" 红衣女子微微点头,周身怨气翻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李承道明白,这是她在将所有力量汇聚,准备做最后的了结。他转头对林婉儿说:"婉儿,等下我困住怨灵,你趁机找到当年的骸骨。只有让玉娘入土为安,才能平息她的怨气。" 林婉儿重重地点头,握紧桃木剑。李承道深吸一口气,将全身法力注入符纸,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符纸化作漫天金光,再次将怨灵困住。林婉儿趁机冲进乱葬岗深处,在红衣女子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座没有墓碑的小坟。坟前杂草丛生,却有一朵血色的花独自绽放。 她挥剑斩断杂草,奋力挖掘起来。泥土下,一具白骨渐渐显露,手腕上还戴着一对银镯子,刻着"永结同心"的字样——正是玉娘与未婚夫的定情信物。林婉儿小心翼翼地将骸骨收起,此时,红衣女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她的面容也清晰可见,那是一张满含悲戚与不甘的脸。 "姐姐,安息吧。"林婉儿轻声说道。红衣女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空中。失去了操控者,怨灵们也纷纷消散,乱葬岗终于恢复了平静。 李承道走到林婉儿身边,望着手中的骸骨,长叹一声:"走吧,我们带玉娘回家。"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稠,李承道师徒捧着苏玉娘的骸骨往镇里走,林婉儿手中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苏明珠仍在昏迷中,呼吸微弱,发梢还沾着乱葬岗的泥草。 "师父,玉娘的怨气虽散,可我总觉得还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林婉儿猛地转身,桃木剑直指身后枯树,剑刃却只劈开一团虚无的雾气。李承道神色凝重,摸出两枚铜钱在掌心搓动,铜钱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却带着异样的滞涩——这是附近有阴邪之物徘徊的征兆。 行至镇口,本该紧闭的城门却大敞四开,两盏白灯笼在门楣上摇晃。李承道瞳孔骤缩,那灯笼上赫然画着扭曲的囍字,与徐家大宅中的如出一辙。"退后!"他猛地将林婉儿拽到身后,袖中三枚铜钱夹着符纸飞射而出,钉入城门立柱。铜钱刚一接触木头,竟腾起阵阵白烟,立柱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欢迎...来赴宴..."沙哑的女声从城门上方传来,李承道抬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倒挂在横梁上,穿着的嫁衣布满血污,腐烂的脚掌正对着他的脸。林婉儿反应极快,桃木剑裹挟着朱砂粉末刺向那身影,却只削下几缕枯黄的头发。 "这不是玉娘!"李承道嗅着空气中刺鼻的尸臭味,突然想起在乱葬岗时,玉娘的怨灵周身萦绕的是冷冽的怨气,而眼前这股气息,混杂着浓重的腐尸味,更像是被人为豢养的邪物。他迅速结印,口中念动咒语,道袍上的太极图泛起微光,形成一道屏障将邪物逼退。 三人趁机冲进镇子,街道上寂静得可怕,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却从门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林婉儿壮着胆子用剑尖挑起一户人家的门帘,屋内景象让她差点尖叫出声——满墙的囍字都被鲜血覆盖,桌椅上摆满腐烂的婚宴菜肴,七个穿着寿衣的稻草人坐在桌前,胸口都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些稻草人..."李承道俯身查看,发现稻草人的关节处缠着红绳,绳结打法正是邪术"七煞锁魂阵"的布置手法。更诡异的是,其中一个稻草人胸口的黄符上,赫然写着林婉儿的生辰八字。 "有人在针对我们!"林婉儿话音未落,街道尽头传来唢呐声,一支送亲队伍缓缓走来。纸扎的马车由无头马牵引,轿帘上绣着的凤凰眼睛竟是两颗人眼球。李承道立即掏出符纸,却发现怀中的符纸全部变成了白纸,上面还印着血手印。 "用这个!"林婉儿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上戴着的银质八卦吊坠,这是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护身符。李承道将吊坠握在手中,注入法力,吊坠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送亲队伍在光芒中发出阵阵惨叫,纸扎的车马开始自燃,从轿子里爬出无数蜈蚣,密密麻麻地朝着他们涌来。 千钧一发之际,街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李承道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人手中提着的竹篮里,露出半截穿着嫁衣的人偶。"追!"他带着林婉儿追进小巷,却发现地上散落着几片银杏叶,叶面上用血画着指向豆腐坊的箭头。 豆腐坊的门虚掩着,腐臭味比之前更浓烈。李承道推门而入,屋内漆黑一片,唯有灶台上点着三根白烛。烛火摇曳间,墙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人影,像是有人在举行婚礼。林婉儿举起吊坠,光芒照亮四周,他们这才看清,房梁上倒挂着七具尸体,正是十年前参与强娶苏玉娘的徐家族人,他们的脸上都被刻上了囍字,尸体下方的地面上,用朱砂画着巨大的阵法。 “原来真正的阵眼在这里。”李承道看着阵法中央放置的苏玉娘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七根黑香,香灰呈诡异的弯曲状,指向不同的方位。他正要上前毁掉阵法,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是苏明珠! 苏明珠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此刻她眼神空洞,嘴角上扬到不自然的角度,手中握着一把剪刀,正是乱葬岗新坟上出现的那把。“你们以为,玉娘的怨气散了就结束了?”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十年前,是有人让她化作厉鬼,而现在,该让你们尝尝被怨念吞噬的滋味了!” 林婉儿举剑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苏明珠手中的剪刀突然脱手飞出,直取李承道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抓起灶台上的黄豆撒向剪刀,剪刀发出一声悲鸣,坠落在地。 “阵法需要活人献祭才能完成。”李承道大声对林婉儿喊道,“玉娘的骸骨是阵眼之一,他们想借我们的手,让玉娘彻底变成噬血厉鬼!”他迅速掏出最后一张符纸,咬破指尖用血在符纸上重新绘制符咒,符咒化作一道流光射向苏玉娘的牌位。 牌位轰然炸裂的瞬间,整座豆腐坊开始剧烈摇晃。苏明珠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涌出黑色的雾气。林婉儿趁机甩出软鞭缠住她的手腕,却发现苏明珠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有无数虫子在啃噬她的血肉。 “救...救我...”苏明珠突然恢复清明,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李承道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她身上,黑色雾气发出滋滋声响,渐渐消散。苏明珠瘫倒在地,昏迷前,她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半朵莲花。 “去找...另一半...”她气若游丝地说完,便昏死过去。李承道捡起玉佩,发现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徐”字——这是徐家的标记。而此时,豆腐坊的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拼凑出一段尘封的秘辛:“徐家长子徐守仁...借尸还魂...”未及读完,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露出后面隐藏的暗室。 暗室中央摆着一口朱漆棺材,棺盖上用金线绣着完整的并蒂莲——正是苏明珠玉佩上图案的另一半。林婉儿握紧玉佩,发现凹槽与棺盖上的莲花严丝合缝,当玉佩嵌入的刹那,棺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开启。 棺中躺着的并非尸体,而是个身着喜服的男子。他面容与告示上的徐守业有七分相似,却更显阴鸷,眉心处贴着的镇魂符已泛黄开裂。李承道瞳孔骤缩,突然想起镇上老人曾说徐家有两子,兄长徐守仁早夭,却从未见过坟墓。 “原来十年前暴毙的不是徐守业,而是借尸还魂失败的徐守仁。”李承道的声音被暗室的回音拉得发颤。话音未落,棺中男子突然睁眼,腐烂的嘴唇咧出诡异弧度,“好个游方道士,竟能查到这一步。” 男子双手撑着棺材坐起,身上喜服片片碎裂,露出布满符咒的胸膛。林婉儿这才看清,他心口位置赫然插着半把剪刀——正是苏玉娘的喜剪。“当年我看中玉娘的生辰八字,本想借她魂魄完成还魂术,”徐守仁的指甲暴长三寸,“谁知那贱人宁死不从,反倒用剪刀毁了我的肉身!” 暗室顶部垂下无数红绸,如同绞索缠住三人。李承道迅速甩出捆仙绳,却被红绸绞成碎片。林婉儿举起桃木剑劈砍,剑刃却被腐蚀出斑斑锈迹。徐守仁的笑声震得四壁震颤,“现在,该用你们的血来修补我的魂体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千钧一发之际,昏迷的苏明珠突然咳嗽着醒来。她的眼神恢复清明,却泛起诡异的青芒,“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话音未落,一道虚影从她体内飘出——竟是苏玉娘!此刻的玉娘褪去了怨气萦绕的狰狞,一袭素白衣裙,眉目间尽是凄然。 “守仁,你我本是青梅竹马...”玉娘的声音如泣如诉,徐守仁的动作明显滞了滞。原来当年徐守仁因家族内斗被下毒,为求生才走上邪道。他觊觎玉娘命格,设计害死她未婚夫,却在还魂时被拼死反抗的玉娘破坏阵法,从此被困在阴阳之间。 林婉儿趁机将苏玉娘的骸骨放在棺材边缘,骸骨突然发出莹莹白光。李承道大喝一声,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将积攒的最后法力注入其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金色符印照亮整个暗室,徐守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上符咒纷纷燃烧。 “为什么不杀了我!”徐守仁在金光中痛苦挣扎。玉娘的虚影飘到他身边,伸手抚过他逐渐透明的脸,“当年若你肯告知真相,又何至如此...”随着玉娘的话音,徐守仁的戾气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玉娘体内。 暗室的红绸尽数化作灰烬,李承道力竭倒地。林婉儿急忙扶住师父,却见他嘴角溢出黑血——在乱葬岗时中的尸毒早已侵入心脉。苏明珠踉跄着扑到玉娘骸骨旁,泣不成声:“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为了复仇,轻信邪道...”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玉娘的虚影最后看了眼故乡的方向,缓缓消散。李承道挣扎着掏出药瓶,倒出最后两粒丹药:“这‘回魂丹’...给镇上中邪的百姓...”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林婉儿红着眼眶背起师父,苏明珠抱着姐姐的骸骨跟在身后,三人走出豆腐坊时,朝阳恰好跃出地平线。 此后,青石镇再未响起过诡异的唢呐声。苏明珠将徐家大宅改建成义庄,专门安葬无人认领的尸骸。李承道在林婉儿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康复,临走前,师徒俩在乱葬岗立了块无名碑。每当月圆之夜,附近的村民都说能看见一对男女的影子,手牵着手,沿着当年花轿走过的路,缓缓走向远方。而那半朵莲花的玉佩,被苏明珠埋在碑下,见证着这场跨越十年的爱恨情仇,终于画上句点。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灯笼的怨灵:黑暗中的怨念 大胤朝末年,寒风裹着细雪掠过青州府的官道,李承道束发的麻绳在风中轻轻摇晃,褪色的八卦玉佩随着步伐轻撞道袍下摆的云纹补丁。十六岁的林婉儿缩着脖子小跑跟上,淡青色粗布衣裳被风吹得鼓胀,腰间桃木短剑的穗子早已磨得毛糙——那是她十二岁跟着师父降伏黄鼠狼精时,在荆棘丛里穿梭留下的印记。 "师父,青河镇还有多远?"林婉儿呵出白气,冻红的鼻尖微微发颤。李承道望着前方山坳里若隐若现的黑影,瞳孔微缩:"瞧那片乌云,像不像倒扣的棺椁?"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官道旁的枯树突然"沙沙"作响,几片漆黑如墨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林婉儿肩头。 青河镇的城门歪斜地挂着半幅残破的对联,"岁岁平安"四个字被血渍般的暗红覆盖。街道上青石板缝里结着黑褐色的硬块,李承道用道袍下摆蹭了蹭鞋底,低声道:"是干涸的血迹。"街边茶馆的竹帘突然掀起,佝偻的掌柜探出头,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们的道袍,喉结上下滚动:"走...快走..."话未说完,竹帘又"啪嗒"落下。 镇长王富贵的宅邸在镇西头,朱漆大门上贴着崭新的符纸,却掩不住门缝里渗出的腐臭味。开门的小厮面色惨白如纸,眼窝深陷,活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二位道长可算来了!"王富贵从屏风后转出,圆滚滚的身子裹着金丝蟒袍,肥肉将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沟壑,"我镇上的人,都快被那东西吓疯了!" 李承道扫过堂屋角落积灰的供桌,三支香早已熄灭,香灰却在无风自动。"王镇长可知,这命案与二十年前的灯笼匠苏怀安有关?"他突然开口,王富贵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袖口下的手指微微抽搐。林婉儿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细节,悄悄摸向腰间的桃木剑。 入夜,李承道在客栈客房内绘制镇邪符,朱砂在黄纸上晕开,泛着诡异的红光。林婉儿蜷缩在角落里打盹,突然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惊醒。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只见一盏红色灯笼正悬在半空,烛光将灯笼上的人脸照得忽明忽暗——那是张惨白的脸,眼窝空洞,嘴角却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师父!"林婉儿失声尖叫,李承道猛地转身,手中符纸化作一道金光射向灯笼。然而灯笼却在接触的瞬间化作一缕青烟,只留下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这怨灵的怨气比我想象中更重。"李承道捏着残留的青烟,眉头紧锁,"明日便是元宵,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找到槐树的位置。" 林婉儿望着窗外漆黑的街道,突然想起白天茶馆掌柜欲言又止的模样。"师父,那掌柜的眼神...像是藏着什么秘密。"她摩挲着桃木剑,"明天我再去试试?"李承道点点头,将最后一张符纸贴在门框上:"小心为妙,这镇上...不止有怨灵。" 此刻,王富贵宅邸的密室里,黑袍人围坐在阴森的祭坛旁,烛火摇曳中,祭坛中央的血色灯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那两个道士倒是有点本事。"黑袍首领把玩着手中的灯笼穗,嘴角勾起冷笑,"不过,他们以为找到苏怀安的怨灵就能解决一切?真是天真。"祭坛上的灯笼突然炸开,飞溅的血珠在墙上绘出一张扭曲的鬼脸。 青河镇的夜色愈发浓稠,李承道望着窗外摇晃的灯笼,将道袍又紧了紧。他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在这个被诅咒的小镇展开。而那些深埋在黑暗中的秘密,也将随着血色灯笼的亮起,逐渐浮出水面。 破晓时分,青河镇笼罩在一层稀薄的白雾中,雾气里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腐腥味。李承道的道袍下摆沾满露水,他蹲在镇口老槐树旁,枯枝间垂落的褪色灯笼穗在晨风里轻轻晃动,宛如一只只悬在半空的苍白手指。林婉儿握着桃木剑,剑尖挑开地上的落叶,突然惊呼:“师父,这里有血迹!” 暗红色的血渍在树根处凝结成块,蜿蜒的痕迹顺着树皮向上延伸,最终消失在树杈间。李承道伸手触碰树干,掌心传来刺骨寒意,树皮上密密麻麻布满细小的裂痕,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窥视。“这槐树...被怨气浸透了。”他抽出腰间符咒,符咒刚贴上树干便发出滋滋声响,边缘瞬间焦黑。 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人群如同受惊的蚁群般向镇中心涌去。李承道和林婉儿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前。只见镇民们围在另一棵槐树下,指指点点,却无人敢靠近。树上挂满红灯笼,烛光在雾气中明明灭灭,宛如鬼火。一个年轻女子吊在最粗的枝桠上,脖颈缠绕着浸透鲜血的灯笼穗,双目圆睁,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人群,手中死死攥着半截残破的灯笼骨架,指缝间渗出黑褐色的液体。 “又是这样...”人群中响起恐惧的低语。李承道分开众人,跃上树干。女子的尸体还未僵硬,肌肤却已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脖颈处的勒痕呈暗红色,边缘布满细小的齿状伤口,像是被无数细小的獠牙啃噬过。他小心翼翼掰开女子的手指,取出灯笼骨架,发现骨架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每个符咒都用鲜血绘制,此刻正在散发微弱的黑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师父,看她的脚!”林婉儿突然喊道。女子的绣花鞋不知何时脱落,露出的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末端系着一枚小巧的铜铃,铃身刻着扭曲的纹路,随着微风发出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李承道脸色骤变,迅速扯下红绳,铜铃落地的瞬间,树上所有灯笼突然剧烈摇晃,烛光变成诡异的绿色。 “都后退!”李承道大喝一声,掏出一把朱砂撒向空中。林婉儿心领神会,抽出桃木剑在地上划出阵法,口中念念有词。血色灯笼穗突然化作一条条血蛇,嘶嘶作响着向他们扑来。李承道双手结印,大喝:“破!”一道金光从掌心射出,血蛇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阴森的童谣声:“灯笼红,槐树高,怨灵归,命难逃...”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镇民们惊恐地抱作一团,脸色惨白如纸。李承道环顾四周,目光突然锁定在街角阴影处——一个黑衣男子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兜帽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站住!”林婉儿反应极快,提着桃木剑追了上去。黑衣男子转身便跑,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林婉儿紧追不舍,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黑衣男子突然消失在一堵断墙前。她警惕地四处张望,却只看到墙上斑驳的血迹和散落的灯笼碎片。 “林婉儿!”李承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转身往回跑,却发现来时的路不知何时变得陌生,每一条巷子都挂着同样的红灯笼,烛光摇曳,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握紧桃木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师父教过的,越是慌乱越容易中招。”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空气中的气息。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带着熟悉的符咒气息。她睁开眼,顺着气息的方向跑去,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土地庙前看到李承道。师父正举着一盏油灯,照亮庙内墙壁上的壁画。壁画已经斑驳,但仍能看出上面画着一群人围着槐树举行祭祀仪式,中间的巫师头戴灯笼面具,手中高举一盏巨大的血色灯笼。 “师父,那黑衣男子...”林婉儿气喘吁吁地说。李承道打断她:“先看这个。”他指着壁画上巫师腰间的铜铃,与方才死者脚踝上的一模一样。“二十年前的苏怀安命案,恐怕不是简单的仇杀。”他的声音低沉,“这背后,牵扯着一场古老的邪术祭祀。” 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迅速躲到神像后面。王富贵带着几个家丁冲进庙里,手中的火把将壁画照得通亮。“该死,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王富贵咒骂道,“通知黑袍大人,那两个道士不能留到今晚。” 林婉儿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李承道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摇头。等王富贵一行人离开后,他们从神像后走出。“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婉儿问。李承道望着壁画上的血色灯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今晚元宵,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就在槐树下守株待兔,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夜幕降临,青河镇被一片死寂笼罩。李承道和林婉儿早早来到那棵挂满红灯笼的槐树下,四周早已布置好镇邪符咒和陷阱。林婉儿望着随风摇曳的灯笼,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师父,您说苏怀安的怨灵真的在帮黑袍人害人吗?”她轻声问。李承道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握紧了腰间的符咒——他知道,今晚的战斗,将决定青河镇无数人的命运。而暗处,一双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寒风裹挟着零星的雪粒,在青河镇的街巷间打着旋儿。李承道望着暮色中愈发阴森的槐树,灯笼的红光将树皮映照得如同凝固的血痂。林婉儿蹲在街角,用桃木剑轻轻拨弄着一摊发黑的黏液,剑身上腾起缕缕白烟:“师父,这东西和死者指缝里的一模一样。” “去镇边找陈阿婆。”李承道将染了黏液的符纸收入怀中,道袍下摆扫过墙角剥落的墙皮,露出下面暗红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孩童笔迹,画着穿灯笼裙的小人吊在树上,旁边写着半行被雨水晕染的字:“爸爸在...灯笼里”。 陈阿婆的茅屋隐没在荒草丛中,窗棂上糊的油纸破破烂烂,在风中发出“噼啪”的声响。李承道抬手敲门,腐朽的门板突然吱呀洞开,一股混杂着艾草与腐肉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仅靠一盏油灯照明,墙角堆满了褪色的灯笼骨架,宛如一片白骨坟场。 “走...走...”角落里传来沙哑的呢喃。林婉儿举着油灯凑近,只见一位老妪蜷缩在草席上,满头白发凌乱如枯草,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跳跃的火苗,“别靠近灯笼...它们会吃人...” 李承道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瓶,倒出符水递给老妪:“阿婆,喝了这个。”陈阿婆颤抖着双手接过,符水顺着嘴角流下,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片刻后,她的眼神逐渐清明,盯着李承道腰间的八卦玉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身上有苏师傅的气息...他托梦给我,说灯笼里困着好多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婉儿蹲下身,握住老妪枯瘦如柴的手:“阿婆,能和我们说说苏怀安的事吗?”老妪的身体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林婉儿的手背:“二十年前...王富贵还是个混混,带着人抢了苏师傅的铺子。苏师傅的媳妇被他们...”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苏师傅去理论,当晚就被他们活活吊死在槐树上,还把他的血涂在灯笼上...” 李承道瞳孔微缩,想起命案现场灯笼骨架上的符咒:“后来呢?”“后来...”老妪突然压低声音,“每到元宵,那些挂过血灯笼的槐树就会‘开花’。有人看见王富贵半夜去槐树底下,和一群穿黑袍的人跳舞...”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阵诡异的笑声,“哈哈...灯笼人...灯笼人要回来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承道猛地将林婉儿拉到身后,只见三个黑袍人踹开房门,手中的灯笼发出幽绿的光,照亮他们脸上扭曲的面具。“多管闲事的臭道士!”为首的黑袍人声音沙哑,灯笼里突然钻出无数血色藤蔓,缠住李承道的脚踝,“今晚就让你们和苏怀安作伴!” 林婉儿挥舞桃木剑砍断藤蔓,剑身上刻着的符文迸发金光。李承道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雷降世,荡尽邪祟!”一道闪电突然劈开夜幕,击中黑袍人的灯笼。剧烈的爆炸声中,黑袍人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满地腥臭的黏液。 “快走!”李承道拉起林婉儿冲出茅屋。身后,陈阿婆的笑声愈发癫狂:“逃不掉的...逃不掉的...”两人跑到城隍庙时,林婉儿突然拽住师父的袖子:“您听!”庙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铃铛声,和死者脚踝上的一模一样。 推开斑驳的庙门,蛛网在梁间轻轻晃动。林婉儿举着油灯四下查看,突然发现供桌后的墙壁上有个暗门。暗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密室里摆满了制作精美的灯笼,每个灯笼里都封印着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墙上的壁画描绘着一场盛大的祭祀:黑袍人围绕着巨大的血色灯笼起舞,王富贵头戴黄金面具,将活人献祭给灯笼中的怨灵。 “这些人...”林婉儿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都是这些年的死者?”李承道的目光落在壁画角落,那里画着一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一盏破损的灯笼,脚下是倒在血泊中的苏怀安。“苏明月...”他喃喃道,想起林婉儿之前提到的神秘女子,“原来她早就存在于这场阴谋之中。” 密室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李承道迅速将林婉儿护在身后。黑暗中,一双幽绿的眼睛缓缓亮起,一个身影从灯笼堆中走出——正是那个自称苏怀安女儿的苏明月。她的裙摆沾满血迹,脸上挂着似哭似笑的表情,手中提着一盏不断滴落血水的灯笼:“道士先生,你们不该来这里的...” 林婉儿握紧桃木剑,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苏明月一步步靠近,灯笼的光芒照亮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勒痕:“二十年前,他们把我也做成了灯笼。爸爸用最后的力气护住我的魂魄,可我等了太久...太久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灯笼里的怨灵发出凄厉的尖叫,“我要他们都陪葬!” 李承道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符咒上:“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继续为恶,只会永世不得超生!”符咒化作金光射向苏明月,却在触及她的瞬间被灯笼吸收。苏明月发出刺耳的笑声,身影逐渐透明:“今晚子时,槐树下,我们好好玩玩...”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林婉儿才恢复行动能力。她望着满地的血色灯笼,心有余悸:“师父,现在怎么办?”李承道捡起一张掉落的符纸,上面画着与王富贵密室中相同的祭祀图案:“去王富贵的宅邸。今晚,我们必须阻止那场祭祀。” 夜色愈发深沉,青河镇的红灯笼在风中疯狂摇晃,宛如无数等待收割的亡魂。李承道和林婉儿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而暗处,王富贵正对着祭坛上的血色灯笼狞笑,黑袍人的 chant 声从地底传来,整个小镇都在为一场惊天阴谋屏息... 浓稠如墨的夜色吞噬了青河镇最后一丝天光,李承道与林婉儿贴着斑驳的土墙前行,道袍与粗布衣裳几乎融入阴影。远处王富贵宅邸的檐角挑起三盏白灯笼,在风中诡异地翻转,宛如三只吊睛白额的恶鬼。林婉儿突然拽住师父衣袖,桃木剑指着墙根处蜿蜒的暗红痕迹:“血线又出现了,和命案现场的一模一样。” 李承道蹲下身,指尖擦过凝结的血痂,符咒刚一触碰便燃起幽蓝火焰。“这是引魂血咒。”他的声音混着冷风钻入林婉儿耳中,“有人在用鲜血为今晚的祭祀铺路。”话音未落,头顶瓦片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两人同时抬眼,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屋脊,黑袍下摆扫落几片积雪,在月光下划出银白的弧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追!”林婉儿足尖点地跃上墙头,却见黑影已落在百米外的槐树旁。那株槐树上新挂的灯笼泛着油光,烛光将黑袍人的轮廓拉得极长,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李承道后发先至,八卦玉佩在胸前划出流光,手中符咒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脚踝:“阁下深夜现身,莫非是想请我们观礼?” 黑袍人猛然转身,灯笼面具下传来孩童般的尖笑。他抬手一挥,腰间铜铃炸响刺耳声波,李承道顿觉气血翻涌,符咒锁链寸寸崩裂。林婉儿趁机甩出捆仙绳,却见黑袍人周身腾起血色雾气,无数细小的灯笼骨架从雾中钻出,如蜂群般扑向两人。 “破!”李承道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道袍上的云纹骤然发亮。他双掌推出太极图虚影,将灯笼骨架尽数碾碎。黑袍人见状长啸一声,化作一缕黑烟没入槐树树洞。林婉儿举剑欲追,却被李承道拦住:“树中怨气太重,贸然进去凶多吉少。”他望着树洞深处若隐若现的符咒,瞳孔微缩,“这槐树...恐怕是整个阵法的枢...” 话未说完,王富贵宅邸方向突然传来冲天火光。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施展轻功赶去。雕花大门敞开着,满地狼藉,家丁们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脖颈处都缠着血色灯笼穗。穿过前庭,李承道在回廊立柱上发现爪痕——指甲印深可见木,边缘结着黑痂,分明是怨灵作祟留下的痕迹。 “在后院!”林婉儿指着冲天火光,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转过月洞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血液几乎凝固:十三个黑袍人围成圆圈,中间的祭坛上摆放着巨大的血色灯笼,灯笼里漂浮着苏怀安的骸骨,他的指骨上还戴着当年打造灯笼用的铜戒。王富贵身披绣着金线灯笼纹的长袍,手持青铜祭刀,正对着灯笼念念有词。 “住手!”李承道掷出镇魔符,却在触及祭坛结界的瞬间化作飞灰。王富贵转过头,脸上的肥肉因癫狂而抖动:“来得正好!苏怀安的怨灵需要新鲜的道士魂魄,才能完成最后的献祭!”他挥刀割破手腕,鲜血滴入灯笼,苏怀安的骸骨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灯笼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林婉儿正要冲上去,却被李承道死死拽住。师父的掌心传来异常的高温,他盯着祭坛角落的黑影,压低声音:“看苏明月。”只见苏明月跪坐在灯笼旁,长发遮住脸庞,周身缠绕着与黑袍人相同的黑雾。当她缓缓抬头时,林婉儿差点惊叫出声——那张脸上一半是人类的面容,一半是灯笼骨架,右眼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烛火。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祭品。”李承道的声音带着寒意,“二十年前苏怀安用自己的命保住女儿魂魄,却被王富贵做成了祭祀容器。”苏明月空洞的眼眶转向他,嘴角撕裂到耳根:“道士先生,你知道被困在灯笼里的滋味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稚嫩,“爸爸说只要等到月圆之夜,就能带我回家...” 黑袍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尖锐的 chant 声,血色灯笼开始膨胀,天空中乌云翻涌,隐约可见无数苍白的手臂在云层中抓挠。王富贵将青铜刀刺向苏明月心口,鲜血喷涌而出,浇灌在灯笼之上。“开坛!”他癫狂大笑,“有了苏怀安父女的魂魄,我就能成为青州府的王!” 李承道猛地扯开道袍,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天罡北斗阵。他凌空画符,口中喝道:“九曜临空,万邪辟易!”七道星光从天而降,击中血色灯笼。林婉儿趁机甩出捆仙绳,缠住王富贵的脚踝。然而黑袍人突然集体自爆,化作血雾扑向李承道,苏明月的笑声混着童谣在夜空中回荡:“灯笼红,槐树高,怨灵归,命难逃...” 剧烈的爆炸声中,李承道将林婉儿护在身下,后背被飞溅的灯笼碎片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望着逐渐升空的血色灯笼,知道更凶险的战斗还在后面——苏明月已经彻底沦为怨灵,而王富贵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青河镇的夜空被染成不祥的赤红色,血月高悬,将整个镇子笼罩在诡异的光影之下。李承道捂住后背汩汩流血的伤口,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竟化作缕缕青烟。林婉儿颤抖着掏出金疮药,却被师父一把推开:“别管我,护住心脉!” 血色灯笼已升至半空,苏明月的虚影漂浮在灯笼表面,半人半灯笼的面容在血月照耀下愈发狰狞。她空洞的眼眶突然射出两道绿光,直直钉在王富贵身上:“你说过...会让我和父亲团聚...”话音未落,灯笼中伸出无数血色藤蔓,缠住王富贵的脖颈。这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镇长顿时脸色青紫,黄金面具“啪嗒”坠地,露出他惊恐扭曲的面容。 “救...救我!”王富贵拼命挣扎,却被藤蔓越勒越紧。黑袍首领突然从血雾中现身,手中铜铃疯狂摇晃:“祭品不能毁!启动终焉阵法!”地面轰然裂开,无数刻满符咒的灯笼骨架破土而出,组成巨大的八卦阵图。李承道瞳孔骤缩——阵眼,竟正是那棵浸透怨气的老槐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婉儿握紧桃木剑,剑尖符文亮起:“师父,我去毁了阵眼!”不等李承道阻拦,她已如离弦之箭冲向槐树。然而刚接近树干,无数血色灯笼穗突然化作锁链,将她狠狠拽倒在地。黑袍首领狞笑逼近,铜铃发出的声波震得她耳膜生疼,鼻腔涌出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甩出九道镇魂符,符咒在空中连成锁链,缠住黑袍首领的手腕。“走!”他大喝一声,道袍上的云纹燃起熊熊金光。林婉儿咬牙爬起,挥剑斩断缠绕的灯笼穗,却见槐树根部渗出黑血,树干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正是这些年枉死的镇民! “他们都被困在这里...”林婉儿哽咽着,桃木剑泛起泪光。李承道浑身浴血,却仍死死牵制着黑袍首领:“苏怀安!你若还有一丝清明,就看看你女儿!”他猛地抛出八卦玉佩,玉佩化作流光没入血色灯笼。苏明月的虚影剧烈颤抖,半张灯笼脸竟开始剥落,露出记忆中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面容。 “爸爸...”她的声音终于恢复了纯真,“我好害怕...”灯笼中的骸骨突然发出悲怆的共鸣,苏怀安的魂魄挣脱束缚,化作白光包裹住女儿。黑袍首领见状,疯狂摇动铜铃:“不能让他们团聚!杀了他们!”剩余的黑袍人如疯魔般扑向李承道,利爪撕开他的道袍,在他胸口留下道道血痕。 林婉儿红了眼眶,举起桃木剑大喊:“师父,我来助你!”却见李承道突然张开双臂,口中念念有词:“以我之血,祭此山河!”他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符咒如雨点般射向黑袍人。在金光的灼烧下,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纷纷化作飞灰。 血色灯笼开始剧烈摇晃,苏怀安父女的魂魄逐渐透明。“谢谢你们...”苏怀安的声音带着解脱,“请让我们...安息吧...”李承道强撑着伤痛,结出往生印:“三清在上,度魂归墟!”一道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住父女二人。随着一声清越的钟鸣,血色灯笼轰然炸裂,漫天红光化作细雨,洗净了青河镇的罪孽。 王富贵瘫倒在地,早已没了气息,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黑袍首领发出不甘的怒吼,却被槐树突然伸出的藤蔓缠住,拖入地底。老槐树的树皮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洁白的新木,被困的镇民魂魄纷纷解脱,化作点点星光升向天际。 林婉儿扶住摇摇欲坠的师父,泪水夺眶而出:“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傻...”李承道虚弱地笑了笑,擦去她脸上的血痕:“傻丫头,这是我们道士的命...”话未说完,便晕死过去。 三日后,青河镇的天空重新变得湛蓝。李承道在林婉儿的悉心照料下终于醒来,看着窗外嬉闹的孩童,他的眼中泛起欣慰。城隍庙前,镇民们自发立起一座石碑,上面刻着苏怀安父女的名字。而那棵老槐树,如今已开满洁白的槐花,微风拂过,再也没有阴森的童谣,只有花瓣飘落的簌簌声。 林婉儿望着师父腰间重新系好的八卦玉佩,突然想起什么:“师父,苏明月...”李承道望向远方,轻声说:“她和父亲,终于回家了。”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继续踏上斩妖除魔的征程。而青河镇的故事,也化作一个警示后人的传说——善恶终有报,公道在人心。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火葬场之倒吊尸体 火葬场倒吊尸 暴雨如注的深夜,青峦镇镇长李福成浑身湿透地撞开李承道借住的民宿木门。他的中山装兜帽耷拉在脑后,镜片上的水珠混着冷汗往下淌,手里攥着的牛皮纸袋不断渗出暗红水渍。 “李道长,救救我们......”李福成膝盖一软,几乎是跪在门槛前。李承道手中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铜针撞得外壳叮当作响。他起身时道袍下摆扫过桌案,墙上贴着的镇宅符无风自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林婉儿从里屋冲出来,白色运动服上还沾着未干的朱砂痕迹。她瞥见镇长手中的纸袋,瞳孔猛地收缩——袋口露出半截青紫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暗金色的纸钱碎屑。“这是......” “第七个。”李福成声音发颤,“都是值夜班的工人,早上被发现倒吊在三号焚化炉上,嘴里塞满往生钱,脚尖离地面刚好三尺三。” 李承道腰间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清鸣,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青光。他想起三天前在城隍庙卜的卦象,卦辞“三阴蔽日,镇魂渊开”此刻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赵阳,备车。”他转头对闻声赶来的赵阳说道,后者已经利落地背起帆布包,包里桃木剑的剑柄缠着的红绳还滴着辟邪药水。 青峦镇火葬场的铁门在暴雨中吱呀作响,锈迹斑斑的铁牌上“生人止步”四个大字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李承道的布鞋踩过满地积水,泛起的涟漪中倒映着阴森的灰色建筑,宛如张着巨口的怪兽。 “周场长,这是李承道道长。”李福成在更衣室前喊了几声,里面才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揉着眼睛出现,藏青色工装裤膝盖处沾着新鲜的泥土,“大半夜的......”他的目光扫过李承道腰间的铃铛,突然噤声。 林婉儿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四周,白球鞋在水泥地上蹭到一团暗红污渍。她蹲下身时,运动服口袋里的桃木剑微微发烫——员工休息区的墙面上,赫然印着五个扭曲的血手印,指节向内弯折的角度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最近有什么异常?”李承道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扫过周场长不自然的神色。 “能有什么异常?”周场长扯了扯领口,脖颈处露出半道新鲜的抓痕,“不就是几个胆小鬼自己吓自己......”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铛声打断,李承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赵阳突然挡在众人身前,帆布包被他猛地拉开,露出一排贴着黄符的墨斗。“小心!”他话音未落,天花板的灯管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如雨落下。黑暗中,林婉儿摸到口袋里的符咒,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当应急灯亮起时,所有人僵在原地。三号焚化炉的吊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倒悬的尸体。死者是个年轻女人,工装裙被血浸透,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的牙齿间塞满金灿灿的往生钱。更诡异的是,她的双手反绑在背后,手腕上缠着的红绳正一滴一滴往下淌黑水。 “三尺三,是黄泉引魂的距离。”李承道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腰间的铃铛疯狂作响,符文光芒大盛,“有人在用活人祭祀。”他的目光扫过周场长瞬间煞白的脸,突然伸手扯住对方的衣领,“镇魂渊的封印是不是你动的?!” 周场长还未回答,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动。焚化炉的铁门轰然打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林婉儿手中的符咒“轰”地燃烧起来,照亮了黑暗中一双双猩红的眼睛。赵阳抄起桃木剑横在胸前,帆布包内的墨斗自动绷开,墨线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带镇长离开。”李承道将青铜铃铛抛向空中,符文化作光网罩住众人。林婉儿拽着还在发抖的李福成后退,余光瞥见周场长趁乱溜向走廊尽头。她正要追上去,却被赵阳一把拉住——无数黑影从通风管道爬出,腐烂的指尖滴着绿色黏液。 “师父!”林婉儿的惊叫被铃铛声淹没。李承道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铃铛上,符文光芒暴涨。那些黑影触到光芒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但他的脸色却越发苍白,袖中的右手已经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是阴毒入体的征兆。 当最后一个黑影消失时,火葬场恢复了死寂。李承道捡起地上的铃铛,符文的光芒正在黯淡。他看向林婉儿手中烧焦的符咒,突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咳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竟化作一只只黑色的小蜘蛛。 “地下室。”他擦去嘴角血迹,目光落在墙上一道隐秘的裂痕,“镇魂渊的封印,一定在那里......”话音未落,整座建筑的灯光突然亮起,三号焚化炉的吊钩“咔嗒”作响,刚刚还在的尸体,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地面留下一滩腥臭的黑水。 青峦镇火葬场的应急灯在滋滋作响,昏黄的光晕下,李承道盯着地面那滩正在蠕动的黑水。黑色黏液里伸出细小的肉芽,仿佛无数只贪婪的触手,正拼命往水泥缝隙里钻。他迅速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符上,符咒瞬间化作火焰,将黑水灼烧得发出阵阵焦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你的手!”林婉儿惊呼。李承道的右手已经被阴毒侵蚀得发紫,黑色纹路顺着手臂蜿蜒而上,如同活物般游走。他强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瓷瓶,倒出一颗赤色丹药服下。丹药入喉,总算压制住阴毒的蔓延。 赵阳警惕地握着桃木剑,目光在四周逡巡:“那些东西好像退了,但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他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锁链在行走。 李承道眼神一凛:“追!”三人循着声音追去,却发现脚步声在一间储物室门前消失。林婉儿伸手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她捏着鼻子举起手电筒,光束扫过杂乱的货架,突然定格在角落的一个铁皮柜上。铁皮柜的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一条细流。 赵阳上前用力拉开柜子,一具蜷缩的尸体滚落出来。死者是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火葬场的工作服,脸上布满惊恐的表情,嘴里同样塞满了往生钱。但最诡异的是,他的胸口被刻上了一个古老的符文,符文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 “镇魂渊的印记。”李承道蹲下身,仔细查看符文,“这是打开封印的献祭仪式,每多一具尸体,封印就会松动一分。”他的目光扫过尸体的双手,发现指甲缝里沾着一些黑色的泥土。 林婉儿突然指着货架:“师父,你看!”货架最上层放着一本破旧的手记,封面上结满了蛛网。她踮起脚尖取下手记,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七月十五,月圆之夜,镇魂渊封印将破......以活人献祭,唤醒噬魂厉鬼......” “这是关键线索!”林婉儿兴奋地说,却没注意到手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黑袍人的简笔画,手中拿着的铃铛与李承道腰间的极为相似。 就在这时,储物室外传来一阵铃铛声,与李承道的青铜铃铛声音相似,却多了几分阴森。李承道脸色大变:“不好,是引魂铃!有人在召唤厉鬼!” 三人冲出储物室,只见火葬场的走廊里不知何时弥漫起一层浓雾。浓雾中,隐约可见几道黑影在飘荡。李承道迅速掏出一把铜钱撒向空中,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光,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被腐蚀成黑色。 “这些厉鬼被邪术强化过,普通法器没用!”李承道大喊,“婉儿,结八卦阵!赵阳,守住阵眼!” 林婉儿闻言,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八张符咒,按照八卦方位贴在地上。符咒亮起金光,形成一个防护罩。赵阳则站在阵眼处,桃木剑挥舞间,墨斗的墨线如灵蛇般射出,缠住靠近的厉鬼。 李承道趁机掐诀念咒,腰间的青铜铃铛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厉鬼发出凄厉的惨叫。但就在这时,一个黑袍人从浓雾中走出,手中的引魂铃与李承道的铃铛共鸣,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道长,别来无恙啊。”黑袍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讽,“当年你坏了我的好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承道瞳孔微缩:“果然是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复活噬魂厉鬼对你有什么好处?” 黑袍人发出一阵狂笑:“只要噬魂厉鬼出世,我就能打开阴阳通道,让我的妻子复活!而你,还有这些碍事的小鬼,都得给她陪葬!”他猛地摇晃引魂铃,浓雾中涌出更多的厉鬼,如潮水般涌向八卦阵。 八卦阵在厉鬼的冲击下开始动摇,符咒的光芒逐渐黯淡。林婉儿咬着嘴唇,双手结印,不断往阵中注入法力。赵阳的桃木剑已经砍得卷刃,手臂上也被厉鬼抓出几道血痕,但他依然死死守住阵眼。 李承道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法力注入青铜铃铛。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黑袍人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手中的引魂铃也出现了裂痕。 “破!”李承道大喝一声,光柱击中黑袍人。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身形消散在浓雾中。但在消失前,他扔出一个黑色的球体。球体落地后炸开,释放出大量黑色烟雾,烟雾中传来阴森的笑声:“李道长,咱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烟雾散去后,李承道发现黑袍人留下的黑色球体上刻着一个符文,与尸体胸口的符文一模一样。他捡起球体,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阴毒再次发作。 “师父!”林婉儿和赵阳急忙扶住他。李承道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坚定:“不能让他得逞。我们必须找到镇魂符和镇魂印,重新封印噬魂厉鬼。”他转头看向林婉儿手中的手记,“从这本手记里找线索,还有,那个周场长一定知道些什么,我们得找到他。” 此时的火葬场,在经历了这场恶战后,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浓雾渐渐散去,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在地上,映出一道道诡异的影子。李承道一行人不知道的是,在火葬场的地下室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承道三人在火葬场的走廊上稍作休整,林婉儿从帆布包里翻出金疮药,替赵阳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药膏抹在狰狞的爪痕上,腾起丝丝白烟,赵阳咬紧牙关闷哼一声:“这些鬼东西的爪子,比淬了毒的匕首还狠。” 李承道倚着墙壁,指尖轻抚腰间铃铛,符文光芒依旧黯淡。他盯着手中黑袍人留下的黑色球体,上面的符文仿佛活过来般扭曲蠕动。“镇魂渊的封印分三重,引魂铃破其一,这个球体破其二。”他突然抬头,目光扫向储物室的方向,“地下室入口,一定就在那里。” 三人返回储物室,李承道绕着房间踱步,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微弱的共鸣。他在墙角停住脚步,用力推开堆叠的货架,露出一扇布满铁锈的铁门。铁门上刻着与黑色球体相同的符文,门缝渗出阵阵寒意,仿佛连接着幽冥之地。 “小心有诈。”赵阳握紧桃木剑,挡在众人身前。李承道掏出一张镇鬼符贴在门上,符文亮起的瞬间,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门后是一段向下延伸的石阶,黑暗中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林婉儿打开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照亮潮湿的墙壁。石阶上布满青苔,两侧墙壁插着的火把自动燃起幽绿色的火焰,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下行数十级台阶,一扇巨大的石门挡住去路,门上雕刻着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每个面孔嘴里都叼着往生钱。 “这是镇魂渊的守门禁制。”李承道眉头紧皱,“需要三件镇魂法器共鸣才能打开。”他腰间的铃铛突然剧烈震动,符文光芒大盛,与石门产生共鸣。林婉儿急忙掏出从储物室找到的破旧铃铛,赵阳则将桃木剑插入地面。 三道光芒交织在一起,石门发出轰隆巨响缓缓开启。门后是一间巨大的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座石棺,棺盖上刻满古老的符文。石棺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数十个铁笼,每个铁笼里都关着一具倒吊的尸体,正是失踪的火葬场员工。 “他们被当成了养魂的容器。”李承道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走近石棺,棺盖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石棺发出吱呀声缓缓打开。一股黑烟冲天而起,化作一个巨大的鬼脸。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敢闯镇魂渊,都得死!” 赵阳挥舞桃木剑冲上前,却被鬼脸吐出的黑雾击中,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林婉儿迅速抛出符咒,符咒在空中化作火网罩住鬼脸。但鬼脸只是略微停顿,便冲破火网继续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铜铃铛上。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符文光芒化作锁链缠住鬼脸。“婉儿,找镇魂符!赵阳,守住入口!”他大喊道,同时不断注入法力压制鬼脸。 林婉儿在石室里四处搜寻,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的裂缝。突然,她发现一块墙壁的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用力推了推,墙壁竟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卷泛黄的卷轴,正是镇魂符。 她刚拿起镇魂符,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触手破土而出。触手缠住她的脚踝,将她往裂缝里拖。林婉儿奋力挣扎,手中的镇魂符亮起光芒,触手被光芒灼烧得发出惨叫松开了她。 就在这时,石室的入口传来赵阳的怒吼。李承道转头望去,只见周场长带着一群黑袍人冲了进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引魂铃。周场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李道长,没想到吧?镇魂渊的封印,是我亲手解开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承道咬牙问道,法力的消耗让他脸色越发苍白。 “为什么?”周场长狂笑,“因为只有噬魂厉鬼出世,我才能见到我的女儿!她被葬在这里,我要让她复活!”他猛地摇晃引魂铃,石室里的厉鬼纷纷苏醒,与黑袍人一起扑向李承道三人。 林婉儿将镇魂符抛向空中,符文化作光盾挡住攻击。赵阳挥舞桃木剑,墨线在空中织成一张大网,缠住靠近的厉鬼。李承道趁机将镇魂符与青铜铃铛、破旧铃铛合一,三件法器共鸣,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所到之处,厉鬼纷纷消散,黑袍人也被震飞出去。周场长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李承道用铃铛的光芒困住。“你以为复活就能让她幸福?”李承道目光如炬,“噬魂厉鬼会带来灭顶之灾,你这是在害她!” 周场长挣扎着喊道:“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女儿回来!”他的话音未落,石棺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众人震倒在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石棺中缓缓升起,正是噬魂厉鬼。它全身散发着黑色的雾气,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所到之处,空气都在扭曲。 “镇魂印!”李承道看着厉鬼胸口闪烁的符文,“那就是镇魂印!我们必须夺过来!”他强撑着站起身,手中的法器光芒大盛。一场与噬魂厉鬼的终极对决,即将展开。 噬魂厉鬼自石棺中升起的刹那,整个石室的温度骤降至冰点。李承道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冰晶,他望着厉鬼胸口流转着暗紫色光芒的镇魂印,握铃铛的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林婉儿将镇魂符捏在指间,符咒表面的朱砂纹路如同沸腾的血液般翻涌,赵阳则重新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缠绕的红绳渗出辟邪药水,在地面晕开焦黑的痕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心!”李承道突然拽住林婉儿往后急退。噬魂厉鬼挥动镰刀,一道漆黑的刃风擦着她发梢掠过,身后的石壁轰然炸裂,碎石飞溅间,竟露出墙内密密麻麻的人骨——全是被用作献祭的无辜者。周场长望着这一幕,脸上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不...不可能,明明说好只用火葬场的工人......” 黑袍人群中响起阴森的冷笑,为首者缓缓摘下兜帽。林婉儿瞳孔骤缩——那是张与李承道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尾爬满青黑色的咒纹,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扭曲的癫狂:“师兄,别来无恙?” “是你!”李承道声音发颤,腰间铃铛剧烈震颤,“当年你堕入魔道,我亲手将你封在镇魔崖,你如何逃脱的?” “拜你所赐。”黑袍人——李承道的师弟慕容渊把玩着引魂铃,“镇魂渊的阴气侵蚀镇魔崖,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如今噬魂厉鬼现世,阴阳通道即将大开,你那所谓的正义,不过是螳臂当车!”他猛然摇晃引魂铃,石室顶部垂下无数锁链,缠住众人四肢。 赵阳暴喝一声,桃木剑斩断束缚,却见慕容渊指尖弹出一道幽蓝火焰,瞬间点燃他的衣角。林婉儿甩出符咒化作水幕灭火,自己却被厉鬼的触手缠住脖颈。噬魂厉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獠牙,口中飘出的黑雾凝成无数惨白的手掌,抓向她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青铜铃铛上。符文光芒暴涨,化作锁链缠住厉鬼手腕。“婉儿,用镇魂符!赵阳,斩断它的触手!”他嘶吼着,黑色纹路已蔓延至胸口——阴毒在与厉鬼对抗中愈发汹涌。 林婉儿强忍着窒息感,将镇魂符按在厉鬼额头。符咒轰然炸开,厉鬼发出震天怒吼,松开触手后退。赵阳趁机挥剑,桃木剑却在触及厉鬼皮肤时冒出青烟——普通攻击根本无法伤其分毫。慕容渊见状大笑:“白费力气!噬魂厉鬼不死不灭,除非......”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李承道手中三件法器共鸣产生的光芒上。 “除非集齐镇魂三宝,以血为引,重塑封印!”李承道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对林婉儿喊道,“把镇魂符嵌入铃铛!赵阳,掩护我们!” 赵阳应声冲上前,桃木剑舞出重重剑影,墨线织成的光网暂时挡住黑袍人的攻击。林婉儿将镇魂符按在青铜铃铛上,符文与铃铛纹路完美契合,爆发出璀璨金光。李承道抓住机会,将破旧铃铛也融入其中,三件法器化作流光没入他掌心,凝成一枚闪烁着三色光芒的令牌。 慕容渊脸色骤变,驱使厉鬼疯狂攻击。噬魂厉鬼镰刀挥出的黑色旋涡吞噬了赵阳的墨线,一道刃风划过李承道肩头,道袍瞬间被染成鲜红。林婉儿被黑袍人甩出的符咒击中,倒飞出去撞在石棺上,口中鲜血染红了镇魂符。 “师父!”她挣扎着爬起,却见李承道已跃上厉鬼肩头。令牌光芒与镇魂印产生共鸣,厉鬼痛苦挣扎,将李承道甩向尖锐的钟乳石。千钧一发之际,赵阳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他,后背被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一起上!”李承道眼中闪过决然,将令牌抛向空中。林婉儿强撑着抛出镇魂符,赵阳甩出最后一道墨线,三人的法力顺着法器汇入令牌。令牌化作光柱击中镇魂印,整个石室剧烈震动。慕容渊疯狂摇晃引魂铃试图阻止,却见厉鬼身上的锁链寸寸崩裂,反噬之力将他震得口吐鲜血。 噬魂厉鬼发出最后的咆哮,身体开始崩解。李承道趁机将令牌按在厉鬼胸口,三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入镇魂印。随着一声巨响,镇魂渊的封印重新闭合,厉鬼化作飞灰,慕容渊在不甘的怒吼中被吸入深渊。周场长望着消散的厉鬼,突然瘫倒在地,泪流满面:“我的女儿...原来一直都回不来了......” 石室开始坍塌,李承道捡起掉落的令牌,带着徒弟冲向出口。当他们跌跌撞撞逃出火葬场时,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镇魂渊连同整个火葬场,彻底被掩埋在废墟之下。月光洒在三人染血的身上,李承道望着手中重新黯淡的令牌,知道这场胜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慕容渊的逃脱,意味着更大的危机还在前方。 青峦镇的黎明被猩红的朝霞浸染,李承道三人狼狈地瘫坐在火葬场废墟旁。赵阳的后背还在渗血,林婉儿的白运动服被符咒灼烧出大洞,而李承道的道袍早已被阴毒染成黑紫色,嘴角溢出的血沫里混着细小的符文碎片。 “师父,你的手......”林婉儿突然抓住李承道的手腕。只见他右手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至心口,皮肤下隐约透出镇魂印的轮廓——在重塑封印时,噬魂厉鬼最后的反扑将阴毒彻底种入了他的命门。 李承道强撑着扯出一丝微笑,从怀中掏出那枚由镇魂三宝凝成的令牌。此刻令牌表面裂纹密布,三色光芒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慕容渊虽被封印,但他在镇魂渊下蛰伏多年,必定留有后手。”他将令牌塞进林婉儿掌心,青铜铃铛突然发出清越的长鸣,符文光芒化作锁链缠绕在令牌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废墟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一团黑雾冲天而起,慕容渊的身影从中浮现,他的左臂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噬魂厉鬼的镰刀虚影。“师兄,你以为用命为引就能彻底封印?”他的声音混着厉鬼的嘶吼,“镇魂印早已与我共生!” 赵阳抄起桃木剑就要冲上去,却被李承道拦住。老道士腰间的铃铛突然自行飞起,符文光芒暴涨,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防护结界。“婉儿,还记得我教你的‘三元归墟阵’吗?”他的声音开始发虚,“以令牌为阵眼,用你的血激活镇魂印的本源之力。” 林婉儿咬着嘴唇点头,抽出桃木剑划破掌心。鲜血滴在令牌上的瞬间,裂纹中迸发出耀眼的金光。慕容渊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体内的镇魂印与令牌产生剧烈共鸣,黑雾中浮现出无数被噬魂厉鬼吞噬的冤魂。“不!这些魂魄本该是我的祭品!”他疯狂挥舞镰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镇魂印的力量反噬。 李承道趁机掐诀念咒,青铜铃铛悬浮在空中,符文光芒化作锁链缠住慕容渊。“当年你为复活爱人坠入魔道,杀害同门,如今还要连累无辜?”老道士咳出一口黑血,“执念太深,终成魔障!” 慕容渊的脸因痛苦而扭曲:“难道看着挚爱消散就不是魔障?!”他突然将镰刀刺入自己胸口,“既然不能复活她,那就让一切都陪葬!”黑雾中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镇魂渊的封印再次出现裂痕,无数厉鬼从裂缝中涌出。 “赵阳,守住阵眼!”李承道大喊一声,冲向即将崩溃的封印。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每走一步,脚下就会留下一道燃烧的符文。林婉儿明白了师父的意图,流着泪将全部法力注入令牌:“师父!我们和你一起!” 三元归墟阵光芒大盛,令牌化作光柱直冲云霄。李承道、林婉儿、赵阳的身影渐渐融入光柱,与镇魂印产生共鸣。慕容渊在最后一刻露出解脱的笑容,主动迎向光柱:“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 当晨光彻底照亮青峦镇时,光柱轰然消散。废墟中央,一枚青铜铃铛静静躺在焦土上,符文光芒流转不息。李承道的道袍碎片随风飘落,上面的血迹已化作朵朵金色莲花。林婉儿颤抖着捡起铃铛,发现铃身内侧多了一行小字:“铃响镇魂,心正除魔。” 三个月后,青峦镇重建的城隍庙前,林婉儿和赵阳挂上了新的牌匾——“镇灵观”。每当夜幕降临,观内的青铜铃铛就会发出清越的声响,驱散四周的邪祟。而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途经此地的旅人曾看见三个身影立于山巅:一位老道士腰间铃铛闪烁,少女手中桃木剑符文流转,壮汉背着的帆布包上墨线泛着微光,他们的身影在闪电中渐渐淡去,只留下悠悠铃音,回荡在青山之间。 后来,镇上传开了一个传说:只要心怀正义,在遇到邪祟时默念“镇魂铃响,邪祟莫侵”,就能看见一道金光划破黑暗。而林婉儿和赵阳,也带着师父的遗志,踏上了新的征程,继续守护着世间的安宁,让镇魂铃的传说,永远流传下去。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火葬场横死者的诅咒 火葬场横死者的诅咒 深秋的潮气裹着腐肉气息,将青阳县火葬场浸成一座阴森牢笼。李承道踩着满地枯叶,玄色道袍下摆扫过铁门斑驳的暗红水渍。他骨节嶙峋的手指抚过门环,掌心传来刺骨寒意——那暗红竟像是干涸的血迹。 "师父,罗盘..."林婉儿突然出声。这位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攥着青铜罗盘,发间桃木簪子微微颤动。李承道瞥见指针如疯转的陀螺,针尖直指停尸间方向。他转头看向畏缩在墙角的老周,那守夜人灰白的头发黏在汗湿的额角,保安制服第三颗纽扣不翼而飞。 "就在里面..."老周喉结滚动,浑浊的眼珠不住颤抖。李承道推开锈蚀的铁门,腐臭如尸质扑面而来。冰柜排列成诡异的矩阵,中间那台柜门大敞,金属内壁上暗红血字扭曲如活物:谁动我尸,必遭血噬。 "本该尽早火化的张大海..."老周突然剧烈抽搐,双手死死掐住脖颈,"他的尸体...是完整的!不该是完整的!"李承道瞳孔骤缩——张大海分明是被分尸而死,老周为何反复强调"完整"? 林婉儿甩出的符咒突然自燃,黑影如毒蛇缠住她手腕。李承道旋身甩出五帝钱,铜钱碰撞声中,黑影发出尖锐嘶鸣。赵阳不知何时摸到配电室,这个总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举着带血的撬棍冲进来:"师父!这上面的毛发检测过,不是死者的!" 李承道正要查看,手机突然响起。王芳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道长,我来领大海的骨灰。"他抬眼望向停尸间门口,穿白裙的女人怀抱骨灰盒伫立,脖颈青灰色尸斑在晨光下格外刺目。 "夫人的脸色..."李承道话音未落,王芳突然露出森然笑意。林婉儿惊呼一声,她手中罗盘不知何时渗出血珠,沿着刻度蜿蜒成新的血字:子时,祭品归位。 夜幕降临时,三人跟踪王芳至郊外荒宅。月光下,枯井周围槐树渗出粘稠血珠,王芳将骨灰撒入井中,井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你们闻到了吗?"赵阳突然皱眉,"腐臭味里混着曼陀罗香,是南洋邪术的气息。" 李承道还未回应,王芳骤然转头。她七窍涌出黑血,白裙下摆爬满尸虫:"下一个祭品,该轮到谁呢?"林婉儿挥剑斩去,却只劈中一团黑雾。黑雾消散前,李承道分明看见雾中浮现陈虎的脸——那个本该远在国外的黑帮头目,此刻正把玩着张大海的断指。 子时刚过,火葬场传来惨叫。第一名员工被锁在焚烧炉内,碳化的手指在炉壁抓出五道血痕,形状恰似张大海后颈的胎记。第二名员工吊死在更衣室,领带缠绕的死结,正是张大海生前最爱的温莎结打法。 "他们的死亡方式,都在复刻张大海的尸体状态。"李承道蹲在第三具尸体旁,死者浑身插满钢钉,手机屏幕还亮着未发送的语音。赵阳颤抖着点开播放,沙哑男声混着金属摩擦声:"找到我完整的身体,不然...你们都得陪葬。" 李承道突然抓住赵阳手腕。青年袖口滑落瞬间,他瞥见对方小臂上暗红蛊纹——那是南洋尸蛊的标记。赵阳慌忙扯回袖子,黑框眼镜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师父,我去查陈虎的别墅。" 望着徒弟远去的背影,李承道从怀中掏出半枚铜钱。这是今早从老周保安服上捡到的,铜钱背面刻着的"陈"字,与他二十年前追捕的邪修所用法器如出一辙。林婉儿递来检测报告,声音带着不解:"师父,王芳的体检报告显示...她三年前就该死于难产。" 风起,李承道的道袍猎猎作响。火葬场远处传来铁链拖拽声,冰柜再次自动弹开,这次内壁用血书写着新的诅咒:血月当空,万鬼借身。他握紧桃木剑,剑穗上的朱砂痣突然渗出鲜血——那是二十年前封印失败时,他亲手留下的血咒。 秋雨裹着腥气砸在陈虎别墅雕花铁门上,李承道指尖拂过门沿符咒,暗青色纹路瞬间泛起诡异幽光。这是南洋降头术中的锁魂阵,数百根染血的蜈蚣干密密麻麻嵌在门框缝隙里,在雨水中扭曲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小心,这些蜈蚣被下了噬魂蛊。"李承道话音未落,林婉儿已甩出三道镇魂符。符咒触及蜈蚣的刹那,整条门缝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婴儿啼哭,血水顺着符咒边缘汩汩渗出。赵阳默不作声地掏出罗盘,指针却反常地静止,仿佛被某种力量彻底压制。 别墅内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却掩盖不住底层翻涌的尸臭。李承道推开书房暗门的瞬间,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整面墙的玻璃罐里浸泡着残缺的肢体,编号从“1”到“17”,唯独缺少编号“7”的右腿。赵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墙角的祭坛,那上面摆放着张大海的生辰八字,以及半块沾着脑浆的青砖。 “是借尸还魂的前阵。”李承道的声音冷得像冰,“需要集齐死者全身十七块骨头,再用至亲之人的魂魄献祭。”他弯腰拾起祭坛边的羊皮卷,泛黄的纸张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法阵,中央赫然是王芳的画像,她的双眼被刺满密密麻麻的银针,嘴角却挂着扭曲的笑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婉儿突然指着地板:“师父,血脚印!”暗红色的脚印从祭坛延伸到地下室,每一步都渗出黑色黏液。赵阳率先走下台阶,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地下室,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沉——上百具尸体整齐排列,他们的右腿全部不翼而飞,胸腔里塞满曼陀罗花,花瓣上凝结着暗红的血珠。 “这些都是陈虎的仇人。”李承道蹲下身,掰开一具尸体的嘴巴,舌根处烙着“7”的印记,“他在用人命炼制百骨蛊,一旦成功,张大海的尸体就能真正复活。”话音未落,地下室的灯突然熄灭,无数指甲抓挠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结阵!”李承道甩出桃木剑,剑刃划出的符咒在黑暗中亮起金色光芒。林婉儿迅速抛出五帝钱,铜钱组成的光圈将三人护在中央。赵阳却突然冲出阵法,手电筒的光束照在角落的人影上——王芳浑身湿透地蜷缩在那里,她的白裙下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每只手上都戴着张大海生前的金表。 “你们来晚了。”王芳的声音同时从所有手臂的嘴巴里发出,“血月还有三天就会升起,到时候...”她的脸突然扭曲变形,露出陈虎的面容,“整个青阳都会成为我的祭品!”赵阳毫不犹豫地甩出符咒,却在即将触及王芳的瞬间,被一道黑影撞飞。 李承道接住倒飞的赵阳,却摸到对方后背黏腻的液体。借着月光,他看见赵阳的衬衫上印着半枚血手印,正是张大海断指的形状。“你早就被种下尸蛊了,对不对?”李承道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赵阳摘下黑框眼镜,露出眼尾暗红的蛊纹,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从七岁那年,陈虎杀了我全家开始...” 林婉儿的剑“噌”地出鞘:“原来你一直是卧底!”赵阳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一张符纸塞进她掌心:“现在不是时候!血月当晚,陈虎会在火葬场举行仪式,这张符能暂时压制尸蛊。”他转头望向李承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师父,当年灭门惨案...和您二十年前封印的邪修有关。” 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尸体堆中缓缓站起一个身影。那是张大海的尸体,却有着十七条不同的右腿,每条腿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他的胸腔里盛开着巨大的曼陀罗花,花蕊中蜷缩着王芳的尸体,她的双眼终于不再被银针封住,却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气。 “该还债了,李承道。”张大海的声音混着十七种不同的语调,“当年你放走的邪修,如今成了掌控生死的蛊王。”他的手臂突然暴长,指尖长出锋利的骨爪,“而你的徒弟,不过是棋盘上最不起眼的棋子。” 林婉儿挥舞长剑冲上前,剑穗上的朱砂痣突然发出耀眼光芒。李承道这才惊觉,徒弟从小佩戴的剑穗,竟是用茅山派失传的纯阳丝编织而成。“小心!他的弱点在心脏!”赵阳大喊着甩出捆仙绳,却被张大海的骨爪刺穿肩膀。鲜血溅在曼陀罗花上,花蕊突然疯狂生长,将王芳的尸体彻底吞噬。 “带赵阳走!”李承道祭出祖传桃木剑,剑身刻着的二十八星宿图发出金光,“我来拖住他!”林婉儿咬着牙背起赵阳,却在转身时看见师父的道袍下摆渗出黑血——那是被尸蛊反噬的征兆。 雨越下越大,三人狼狈地逃出别墅。赵阳在昏迷前握紧李承道的手,血从他嘴角溢出:“师父...陈虎的真正目的...是...”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突然扩散,怀中的符纸燃起青色火焰,灰烬随风飘散,在空中组成“血月”二字。 林婉儿望着师父染血的道袍,终于明白为何从小就觉得他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李承道望着远处火葬场方向升起的阴云,桃木剑上的朱砂痣开始剥落——二十年前的血咒,正在与如今的尸蛊产生共鸣。而三天后的血月之夜,将会是生与死的最终对决。 乌云如墨,将青阳城压得喘不过气来。距离血月升起还有最后十二个时辰,李承道在临时搭建的法坛前闭目凝神,桃木剑横陈在案,剑身的二十八星宿图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坛边摆满了镇魂香,青烟缭绕间,却压不住空气中愈发浓重的腐尸气息。 林婉儿跪在一旁,手中紧攥着赵阳临终前给的符纸,目光不时瞥向躺在角落的赵阳遗体。少年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神情,胸前的伤口处,暗红色的尸蛊纹路如同活物般,还在微微蠕动。“师父,真的要这么做吗?”她声音发颤,“用赵阳的...” “这是唯一能找到陈虎的办法。”李承道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尸蛊以血肉为引,以魂魄为媒。赵阳虽死,但蛊虫未灭,只要...”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银针,“引动蛊虫,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陈虎的老巢。” 法坛突然剧烈震动,镇魂香尽数折断。李承道脸色骤变,挥剑斩出一道金光,却见一道黑影从赵阳体内窜出,直奔窗外。“追!”他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林婉儿紧随其后,手中长剑挽出剑花,将沿途阻挡的阴魂尽数驱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腥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如同刀割。三人循着黑影来到城郊的废弃医院。医院大楼漆黑一片,窗户玻璃破碎不堪,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李承道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地下三层。 “小心,这里的阴气...”李承道话未说完,地下室的门突然“砰”地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无数黑影从黑暗中涌出,那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他们的身体残缺不全,胸腔里都插着一朵曼陀罗花。 “是被炼制百骨蛊的亡魂!”林婉儿甩出符咒,却被黑影轻易撕碎。李承道挥舞桃木剑,剑刃所过之处,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但更多的黑影又从四面八方涌来。 混乱中,李承道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陈虎身穿绣着金线的黑袍,站在楼梯顶端,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的蛊虫。“李承道,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充满嘲讽,“当年你封印的邪修,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而你的徒弟,也将成为我血月仪式的最佳祭品。” 林婉儿怒喝一声,提剑冲了上去。却在靠近陈虎的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陈虎大笑起来:“茅山派的纯阳之体?在我的万魂蛊面前,不过如此!”他手中的血色蛊虫突然膨胀,化作一团黑雾,将整个地下室笼罩。 李承道感觉体内的尸蛊开始躁动,二十年前的血咒也在隐隐作痛。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破!”随着一声怒吼,金光撕开黑雾,却见陈虎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的曼陀罗花瓣。 “他去了火葬场!”李承道脸色惨白,“血月仪式提前了!” 当他们赶到火葬场时,血月正好升至中天。整个火葬场被血色的雾气笼罩,停尸间的冰柜整齐排列,每台冰柜上都贴着生辰八字。陈虎站在中央的法坛上,张大海的尸体悬浮在空中,十七条不同的右腿正在缓缓融合。王芳的魂魄被困在一个水晶球中,她的眼神空洞,脸上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欢迎来到最后的盛宴,李承道。”陈虎举起双手,“当年你封印的邪修,其实是我的师父。他用自己的生命,为我换来了掌控生死的力量。而今天,我将用你的血,完成最后的仪式!” 林婉儿想要冲上去,却被李承道拦住。“婉儿,你还记得赵阳给你的符纸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现在,是该让这些亡魂安息的时候了。” 法坛四周突然亮起幽蓝的火焰,无数冤魂从地下涌出。李承道挥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林婉儿明白了师父的意图,她迅速结印,将赵阳留下的符纸点燃。符纸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李承道的桃木剑中。 “二十八星宿,镇魔封邪!”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划出一道巨大的金光,直冲血月。血月顿时剧烈震动,陈虎惊恐地看着法坛开始崩塌。张大海的尸体发出凄厉的惨叫,正在融合的右腿再次分离。 “不!不可能!”陈虎疯狂地咆哮着,“我才是赢家!”他手中的血色蛊虫突然反噬,将他吞噬。王芳的魂魄趁机逃出水晶球,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却充满了悔恨。 “对不起...”她的声音微弱,“是我害了大家...”话未说完,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李承道感觉体内的尸蛊和血咒正在逐渐消散。他望着渐渐变淡的血月,身心俱疲。林婉儿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师父,一切都结束了吗?” 李承道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到赵阳的遗体旁,将一枚铜钱放在他手中。那是二十年前的恩怨,也是今天的终结。远处,黎明的曙光已经悄然升起,驱散了最后的黑暗,但李承道知道,阴阳两界的斗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而他,也将继续背负着这份使命,在黑暗中守护着人间的安宁。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血雾,却驱不散火葬场中萦绕的阴森气息。李承道的玄色道袍沾满血污与泥土,桃木剑上的二十八星宿图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林婉儿跪在赵阳身旁,颤抖着为他合上双眼,少年眼尾未消散的暗红蛊纹,如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师父,陈虎的尸体...”林婉儿的声音被晨风吹得破碎。李承道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陈虎的尸首蜷缩在法坛废墟中,周身布满血洞,无数细小的血色蛊虫正从他七窍爬出,在地上汇聚成诡异的图腾。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些死去的黑帮成员遗体不知何时竟全部消失,只留下满地腥臭的黏液。 李承道蹲下身,指尖沾起一滴黏液,瞳孔骤然收缩:“是移形蛊,有人在我们与陈虎对决时,带走了所有尸体。”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地上,泛起诡异的黑色泡沫——尸蛊虽除,但二十年前的血咒反噬愈发严重。 林婉儿急忙扶住师父,却瞥见他后颈浮现出熟悉的曼陀罗花纹:“这是...和陈虎祭坛上一样的印记!”李承道脸色惨白如纸,强行运转真气压制蛊毒:“当年我封印的邪修,在我体内种下了噬心咒。陈虎虽死,但他的师父...恐怕还在暗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十余名警察荷枪实弹包围火葬场,为首的是个眼神锐利的中年刑警,警徽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李承道,有人举报你涉嫌多起命案。现在,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林婉儿拔剑欲挡,被李承道抬手制止。他将桃木剑递给徒弟,低声道:“去赵阳家,他房间第三块地板下...有本手记。”冰凉的手铐铐住手腕时,李承道回望满目疮痍的火葬场,血月残留的气息中,他嗅到了一丝熟悉又令人战栗的檀香——那是二十年前,邪修身上的味道。 审讯室里,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刑警队长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每张照片都定格着触目惊心的场景:黑帮成员暴毙的尸体扭曲成麻花状,胸腔里塞满腐烂的曼陀罗花。“这些死者,都和你出现在同一片区域。”队长敲了敲照片,“更巧的是,他们体内都检测出了同一种未知毒素。” 李承道凝视着照片,突然注意到死者指甲缝里的暗青色物质——那是尸蚕吐的丝,只有修炼南洋邪术的人才懂得饲养。他正要开口,审讯室的灯突然闪烁熄灭。黑暗中,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熟悉的檀香扑面而来。 “别来无恙,李承道。”沙哑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当年你斩断我的手臂,今天,我要取走你完整的命。”李承道猛地转身,却只看见墙上晃动的黑影。灯光重新亮起时,刑警队长举着枪,眼神充满警惕:“你在和谁说话?” 另一边,林婉儿潜入赵阳家中。掀开封存的地板,泛黄的手机里夹着半张烧焦的照片。照片上,七岁的赵阳站在满地血泊中,身旁躺着两具尸体,而抱着他的那个男人——竟与陈虎有七分相似。更令人震惊的是,手记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师父的血咒,和陈虎师父有关。 深夜,警局的拘留所突然陷入混乱。囚犯们发疯般撞击铁门,他们的双眼变成诡异的血红色,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李承道隔着铁栏,看见走廊尽头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面具上雕刻的曼陀罗花栩栩如生,花瓣间渗出暗红液体。 “还记得这个吗?”面具人举起一只干枯的手臂,断臂处缠绕着与李承道后颈相同的曼陀罗花纹,“当年你以为封印了我,却不知道,我早已在你体内种下了永生蛊。”他抬手一挥,所有囚犯同时扑向李承道,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把身体还给我!” 千钧一发之际,审讯室的窗户轰然炸裂。林婉儿持剑冲进,剑穗上的纯阳丝发出耀眼光芒。她甩出赵阳留下的符纸,金光所过之处,囚犯们纷纷倒地,恢复了正常。面具人发出愤怒的咆哮,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师父!”林婉儿扶起遍体鳞伤的李承道,“赵阳的手记里提到,二十年前灭门案的凶手,左手有曼陀罗纹身!”李承道突然剧烈咳嗽,咳出一只蠕动的血色蛊虫:“快走...他要借我的身体...完成最后的夺舍...” 警局外,血月的余威尚未消散。李承道望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暗红色云团,终于明白这场诅咒从未真正结束。陈虎的师父,那个本该被封印的邪修,早已将他变成了容器。而当血月再次圆满时,就是阴阳两界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时刻。 林婉儿握紧长剑,剑尖指向前方弥漫的雾气:“不管他是谁,我都会保护师父,让所有亡魂安息。”李承道苦笑,后颈的曼陀罗花纹已经蔓延至心口。他知道,自己或许撑不到下一个血月,但有些使命,总得有人背负下去。 黑暗中,青铜面具人舔舐着指尖的鲜血,面具下的嘴角勾起阴森的弧度:“李承道,这具身体,我要定了...”远处,火葬场废墟下,那些消失的尸体正在悄然苏醒,胸腔里的曼陀罗花贪婪地吮吸着月光,等待着下一次绽放的时刻。 暴雨如注,青阳城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李承道蜷缩在林婉儿临时搭建的法坛角落,后颈的曼陀罗花纹已经爬满半边脸颊,皮肤下隐约可见蛊虫蠕动的痕迹。桃木剑横在膝头,剑身的二十八星宿图黯淡得只剩最后一丝微光。 “师父,这是最后一服驱蛊汤。”林婉儿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碗中药汁泛着诡异的墨色,表面漂浮着赵阳手记中记载的“镇魂草”。李承道接过碗时,突然剧烈咳嗽,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血色蛊虫随着鲜血咳出,在地上扭曲成“归位”二字。 法坛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刑警队长带着荷枪实弹的警员包围院落,手中举着新的逮捕令:“李承道!今早又发现三具尸体,死状和之前一模一样!”林婉儿拔剑护在师父身前,却见李承道缓缓起身,玄色道袍下的身体已瘦得不成人形。 “让我去。”他低声说,“只有在警局,才能引出他。” 审讯室的白炽灯依旧刺目。李承道盯着桌面的照片,这次死者胸口的曼陀罗花中央,竟嵌着半枚铜钱——和他二十年前从老周保安服上捡到的一模一样。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青铜面具人裹挟着腥风踏入,身后跟着十几个双眼血红的警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终于等到你,我的容器。”面具人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与李承道七分相似的脸,“二十年前,你父亲用镇魂钉刺穿我的心脏,却不知我早已将一丝魂魄种在你体内。”他抬手,李承道后颈的曼陀罗花纹瞬间暴涨,“现在,该收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林婉儿破窗而入的瞬间,桃木剑已抵住李承道咽喉。面具人狞笑:“杀了他?那这些被种下尸蛊的警员,还有整个青阳城,都将成为活死人!”他手掌翻转,警员们同时掏出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 “等等!”李承道突然开口,从怀中掏出半枚铜钱,“你想要的,是这个吧?”铜钱表面浮现出二十年前封印现场的画面:年轻的父亲将镇魂钉刺入邪修心脏,却在最后关头犹豫——因为邪修,是他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 面具人瞳孔骤缩:“不可能!你怎么会...” “赵阳的手记里写着,他父亲生前是陈虎的贴身医师。”李承道咳出一口黑血,“当年他发现你在研究永生蛊,想要阻止,却被灭了口。但他临死前,将真相刻在了这枚铜钱上。” 法坛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林婉儿甩出符咒,金色光芒中,赵阳的魂魄若隐若现。原来他用最后的力量,将镇魂草炼成了“破妄丹”。药丸飞入李承道口中,体内的蛊虫发出刺耳尖叫,与面具人同时爆发出痛苦的嘶吼。 “你以为尸蛊只能控制活人?”赵阳的声音带着寒意,“我早就用自己做容器,养出了能吞噬永生蛊的噬命虫。”他的魂魄化作一道流光,钻入李承道体内。审讯室剧烈震动,面具人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下面腐烂的半具尸体——那赫然是二十年前就该死去的邪修。 “不!我不甘心!”邪修的声音混着无数冤魂的惨叫,“我要你们都陪葬!”他抬手召出黑雾,却见李承道后颈的曼陀罗花纹逆向生长,将邪修的魂魄死死缠住。桃木剑突然迸发万丈光芒,二十八星宿图化作锁链,将邪修的魂魄钉在墙上。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后手。”李承道举起桃木剑,剑穗上的纯阳丝与镇魂钉共鸣,“他用自己的魂魄,为我铸了这把锁魂剑。”随着一声怒吼,桃木剑贯穿邪修心脏,无数被囚禁的亡魂从他体内涌出,在空中凝结成张大海、赵阳父母的模样。 血月在这一刻彻底消散,暴雨骤停,阳光刺破云层。被控制的警员恢复清明,望着满地狼藉目瞪口呆。李承道瘫倒在地,后颈的曼陀罗花纹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金色的镇魂钉印记。 三个月后,青阳城恢复了往日生机。火葬场旧址建起了一座镇魂塔,塔顶的桃木剑日夜散发微光。林婉儿跪在赵阳墓前,墓碑上刻着他生前最爱的一句话:“愿亡魂安息,愿阴阳有序。”远处,李承道负手而立,望着天边流云。他知道,只要世间还有贪欲与执念,阴阳两界的斗争就永远不会真正停止,但至少,这一次,他守住了该守护的东西。 一阵风吹过,镇魂塔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仿佛无数亡魂的低语。李承道握紧手中的桃木剑,转身踏入阳光中。新的故事,或许又将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悄然开始。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火葬场的尸油传说 尸油诡影 苍梧镇的夜幕被浓稠如沥青的雾气吞噬,路灯在雾霭中晕染出病态的昏黄光斑,宛如垂死者涣散的瞳孔。李承道师徒三人踩着潮湿得发腻的青石板前行,道袍下摆扫过墙角凝结的墨绿青苔,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仿佛无数虫子在啃噬布料。前方,火葬场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门轴发出的吱呀声如同垂死者最后的呜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师父,血腥味。"林婉儿突然拽住李承道的袖口,声音像绷紧的琴弦。她脖颈处的黑色丝巾被夜风吹起一角,露出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咒印,宛如一条蛰伏的小蛇。赵阳握紧腰间的桃木钉锤,铁护腕在夜光下泛着冷芒,肌肉因警惕而紧绷:"第七具尸体就在里面?" 推开通往停尸间的门,刺骨的冷气裹挟着福尔马林与腐肉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李承道摘下玄色眼罩,左眼缠着的绷带渗出暗红血迹,宛如干涸的沟渠。当阴阳瞳缓缓睁开,整个房间瞬间被幽蓝的光芒笼罩——那些蒙着白布的尸体下,无数细小的黑影正在蠕动,仿佛皮肤下藏着数不清的活物,将白布顶出诡异的弧度。 "别碰!"李承道猛然抓住赵阳伸向尸体的手,但还是慢了一步。年轻徒弟的指尖刚触到死者手腕,沥青状的黑纹便如同苏醒的蜈蚣,顺着他的皮肤飞速蔓延,所到之处,铁护腕下灼伤的皮肤腾起阵阵白烟,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气味。 林婉儿迅速咬破食指,鲜血滴落在空中,她以血为墨,快速画出三道血符。符咒化作红光缠绕在赵阳手臂,黑纹发出滋滋声响,如同被烫到的虫子,不情愿地缩回尸体体内。李承道弯腰捡起滚落在地的半块青铜牌,梵文在他瞳孔里诡异地扭曲变形:"这不是标记,是镇压...有人故意把邪物放了出来。" "我去查档案!"林婉儿转身时,银质梳妆匣从袖中滑落,掉出的旧照片飘到李承道脚边。泛黄的合影里,年轻女子穿着火葬场制服,怀里抱着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那眉眼与林婉儿如出一辙,仿佛时光在此刻重叠。 档案室里,霉味浓重得几乎能凝成实体。林婉儿的指尖划过布满灰尘的档案柜,直到"陈素琴"三个字刺入眼帘。母亲的工作记录停在1998年7月15日,注销原因栏写着潦草的"意外身亡"。当她抽出这份文件,一张皱巴巴的便签飘落:"婉儿快跑,别相信穿白衣的人——妈妈" 突然,背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林婉儿猛地转身,银簪抵住来人咽喉。老管理员周伯举着双手,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白处爬满蛛网般的红丝:"别杀我...我知道真相。"他的工牌在剧烈颤抖中晃出"周有德"三个字,正是档案里记录的母亲同事。 然而话音未落,周伯的瞳孔突然扩散成诡异的黑色,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他张开嘴,浓稠的尸油从喉咙喷涌而出,瞬间包裹住林婉儿的银簪,尸油的恶臭味让人作呕。李承道破门而入时,正看见周伯的脸像融化的蜡油般变形,皮肤下青灰色的腐烂组织逐渐显现。 "镇尸符!"李承道甩出三道符纸,符纸在空中猎猎作响。却见周伯的身体突然炸裂,尸油溅在墙上,竟组成了复杂的梵文符号。赵阳挥起桃木钉锤砸向符号,墙面轰然倒塌,露出后面布满血手印的暗门,每一个血手印都像是无声的控诉。 暗门后的景象让三人血液凝固。数百个玻璃罐整齐排列,里面浸泡着婴儿尸体,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白色。每个罐底都沉着沾血的青铜碎片,宛如沉睡的恶魔。林婉儿踉跄着扶住架子,其中一个罐子突然剧烈摇晃,婴儿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空洞的瞳孔里映出她惊恐的脸。 "这些都是月圆夜出生的孩子..."李承道捡起地上的日记本,残缺的纸页上写满癫狂的字迹:"尸油为引,童魂为祭,长生不老药..."最后一页画着完整的青铜牌图案,旁边用血写着"7月15日,最后祭品",血迹已经发黑,透着不祥的气息。 林婉儿的脖颈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黑色丝巾被咒印的红光撕碎。李承道瞳孔骤缩——那咒印分明是青铜牌上梵文的变形。就在这时,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焚化炉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婴儿啼哭,混着铁链拖行的声响由远及近,仿佛地狱之门正在打开。 "躲起来!"李承道将两人推进通风管道,自己则抽出桃木剑。当他转身面对走廊,十二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从浓雾中浮现,他们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尸油,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扭曲的笑容:"找到你了...最后祭品..." 通风管道里,赵阳握紧林婉儿冰凉的手,铁护腕下的伤口渗出黑血,在管道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林婉儿望着管道壁上模糊的血手印,突然想起母亲便签上的警告。而此时在火葬场顶层,场长办公室的落地镜前,穿白西装的男人转动着完整的青铜牌,镜面倒映出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婴儿轮廓,正张着嘴贪婪地吸食着他周身的黑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焚化炉的轰鸣声震得墙面簌簌落灰,李承道手中的桃木剑泛起微弱金光,却在触及白衣人影的刹那发出刺耳的铮鸣,仿佛金属与石头的碰撞。为首的白衣人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转,喉间挤出混着尸油的沙哑声响:“交出祭品……” 林婉儿在通风管道中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母亲照片背后的日期“7月15日”与日记本上的字迹不断在脑海中重叠——明天,就是满月。赵阳察觉到她的颤抖,将桃木钉锤横在身前,铁护腕下的灼伤处传来阵阵剧痛,却不及心中翻涌的愤怒。 “分头找出口!”李承道突然掷出三张镇魂符,符咒在空中炸出刺目白光,照亮了周围扭曲的面孔。白衣人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他趁机撞开走廊尽头的铁门。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眼前竟是堆满骨灰的巨大熔炉,焦黑的手臂从灰烬中伸出,在高温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 通风管道突然剧烈晃动,林婉儿险些摔落。她抬头,看见管道上方的缝隙中渗出黑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油光,如同恶魔的涎水。“是尸油!”她扯下裙摆擦拭脸颊,却发现布料接触皮肤的瞬间开始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赵阳二话不说脱下外套裹住她,粗粝的手掌擦过她的脖颈,咒印的红光烫得他指尖发麻。 档案室方向传来玻璃碎裂声,李承道握着半块青铜牌闯入,正撞见白衣人将浸泡婴儿的玻璃罐投入焚化炉。火焰骤然变成诡异的青蓝色,炉内升起人形烟雾,烟雾中隐约可见痛苦扭曲的面孔。“这些罐子是阵眼!”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桃木剑划出的金光斩断烟雾手臂,“必须在月圆前毁掉所有罐子!” 林婉儿和赵阳从通风口跃下,正落在堆放祭品的暗室。这里的婴儿尸体竟都睁着眼睛,玻璃球内的虚影开始扭曲变形,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赵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其中一个玻璃罐里,浸泡的赫然是他失踪三年的妹妹!她的嘴唇翕动,无声地重复着“救我”。 “小芸!”赵阳挥起钉锤砸向玻璃罐,却被无形屏障震退三步,手臂发麻。林婉儿的银簪突然发出嗡鸣,与青铜牌产生共鸣。她脖颈的咒印光芒大盛,顺着银簪画出古老的符文,屏障上顿时出现裂痕,发出细碎的声响。 就在这时,整个火葬场开始倾斜。李承道在熔炉间腾挪躲闪,忽见炉壁刻着半幅星图,与青铜牌上的纹路契合。当他将残片嵌入凹槽,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仿佛远古巨兽的怒吼。顶层传来脚步声,穿白西装的男人倚在门框,手中的青铜牌完整无缺,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终于等到你,阴阳瞳的继承者。” 林婉儿和赵阳的退路被白衣人堵住,尸油在地面汇聚成巨大的手掌,表面泛着恶心的油光。赵阳将妹妹的玻璃罐护在身后,铁护腕彻底崩裂,露出布满符咒的灼伤皮肤——那是他为了救妹妹,偷学禁术留下的印记。“带着小芸走!”他将罐子塞进林婉儿怀中,抡起钉锤砸向尸油手掌,黑色雾气从伤口喷涌而出。 李承道与场长对峙,对方手中的青铜牌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挣扎。“百年前,你师父用阴阳瞳将我封印。”场长抚摸着镜面般的牌面,“如今你重蹈覆辙,就不怕步他后尘?”话音未落,李承道眼罩下的绷带炸开,阴阳瞳完全显现,瞳孔中映出场长身后密密麻麻的冤魂,他们伸出双手,似乎在寻求解脱。 林婉儿抱着玻璃罐后退,却撞上冰冷的墙壁。白衣人的手指穿透她的肩膀,尸油顺着伤口渗入体内,带来刺骨的寒意。千钧一发之际,赵阳的钉锤贯穿白衣人的头颅,黑色雾气包裹住林婉儿:“我背你!小芸,哥带你回家……” 焚化炉的火焰突然暴涨,厂长化作黑雾融入青铜牌。李承道的口鼻开始渗血,阴阳瞳使用过度让他几近崩溃。他强撑着画出最后一道符咒,与林婉儿、赵阳手中的残片共鸣,整座火葬场开始崩塌。砖石纷纷坠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快走!”李承道将两人推出门外,自己却被倒塌的砖石掩埋。坠落的刹那,李承道被一股腐臭的黑雾卷向地底。林婉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渐渐远去,他在黑暗中急速下坠,触手可及的是粘稠如沥青的液体。当视线终于适应黑暗,眼前景象令他寒毛倒竖——数以万计的尸油锁链缠绕在穹顶,每条锁链末端都坠着浸泡在油池中的“活尸”,它们浑浊的眼珠随着李承道的降落缓缓转动,仿佛在注视着猎物。 “师父!”赵阳的怒吼从上方传来,桃木钉锤击打在石壁上溅起火星。林婉儿脖颈的咒印已蔓延至脸颊,她颤抖着举起银簪,符咒的红光在黑暗中撕开一条缝隙。就在这时,池底突然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将李承道拖入粘稠的尸油中,尸油如同活物般包裹住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被尸油包裹的瞬间,李承道左眼的阴阳瞳剧烈灼烧。他看见百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年轻的师父带着阴阳瞳与巫师激战,最终用青铜牌将其封印在火葬场地下。而此刻,池底那尊由尸油凝聚的巨大雕像,分明是场长西装革履的模样,雕像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场长的声音从雕像中传出,尸油表面泛起恶心的涟漪,“当年你师父用阴阳瞳窥探天机,却不知窥探者终将被天机反噬。”雕像的手掌突然伸出,李承道腰间的七十二道镇魂符同时燃烧,道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布料碎片在空中飞舞。 地面上,林婉儿和赵阳撞开一扇布满符咒的铁门。昏暗的烛光下,整面墙的羊皮卷记载着骇人听闻的秘术——用月圆夜出生的婴儿炼制尸油,辅以阴阳瞳者的精血,便能解开长生不老的禁术。赵阳手中的玻璃罐突然发烫,妹妹小芸的虚影开始扭曲,化作一缕黑烟融入墙壁,只留下一声微弱的呜咽。 “这是血咒!”林婉儿的银簪指着羊皮卷上的图案,与她脖颈的咒印如出一辙,“我母亲当年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才将我送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在泛黄的羊皮卷角落,赫然有母亲年轻时的画像,而她脖颈处,同样戴着掩盖咒印的黑色丝巾,仿佛历史的轮回。 突然,整座密室开始震动。赵阳一把护住林婉儿,头顶的砖石如雨点般坠落。当尘埃落定,他们惊恐地发现,四周的墙壁竟在渗出尸油,渐渐拼凑出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长长的青铜牌悬浮在空中,牌面映出林婉儿苍白的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坚毅。 “最后的祭品,终于到齐了。”长长的声音在密室回荡,尸油凝聚成无数细长的触手,缠住林婉儿的脚踝,触手冰冷而滑腻。赵阳挥起钉锤砍断触手,却发现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散发恶臭的尸油。他的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禁术的反噬提前到来了,肌肉在痛苦地抽搐。 李承道在地底与尸油雕像激烈缠斗,左眼的阴阳瞳几乎要爆裂而出。他终于看清雕像核心处的婴儿虚影,那是场长百年前夭折的孩子。“你为了复活儿子,竟害了这么多人!”李承道喷出一口鲜血,桃木剑刺进雕像胸口。然而,伤口处涌出的尸油瞬间愈合,还将剑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金属腐蚀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地面上,林婉儿被拖向祭坛中央。她望着青铜牌上自己逐渐模糊的面容,突然想起母亲梳妆匣里的旧照片——照片背面除了日期,还有一行小字:“记住,光永远比黑暗更强大。”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银簪上,符咒的光芒骤然暴涨,光芒中似乎有无数神灵在庇佑。 “赵阳!用你的血!”林婉儿大喊。赵阳愣了一瞬,随即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两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顺着银簪流向青铜牌。祭坛上的尸油开始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场长的惨叫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密室掀翻。雕像中的婴儿虚影缓缓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李承道的阴阳瞳。 就在青铜牌即将碎裂时,长长的黑雾突然钻入赵阳体内。年轻徒弟痛苦地跪倒在地,铁护腕下的伤口喷出黑色雾气,身体在地上扭曲挣扎。“想要救他?”场长的声音从赵阳口中传出,“用你的阴阳瞳,换他的命。” 李承道挣扎着从尸油池中爬出,左眼的光芒已经黯淡。他望着痛苦不堪的徒弟,又看向泪流满面的林婉儿,终于摘下破碎的眼罩。阴阳瞳的光芒照亮整个密室,却也让他的皮肤开始龟裂,一道道裂痕如同干涸的河床。“记住,药有善恶,道存人心...”他的声音渐渐虚弱,将最后一道符咒按在赵阳眉心,符咒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随着一声巨响,青铜牌炸裂成无数碎片,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飞溅。长长的黑雾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吸入地底深处。当晨光穿透火葬场的废墟,林婉儿抱着昏迷的赵阳,在瓦砾中找到奄奄一息的李承道。老道士的阴阳瞳已经失去光彩,他的嘴角却带着释然的微笑,手中紧握着半块刻有莲花的玉佩——那是开启下一个秘密的钥匙,玉佩上的莲花图案栩栩如生。 火葬场的废墟在晨光中蒸腾着诡异的雾气,李承道手中的莲花玉佩突然发出温润的白光,与林婉儿脖颈处未完全消退的咒印产生共鸣。赵阳在昏迷中呓语,铁护腕下的伤口仍在渗出黑色粘液,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蛰伏。 “师父!”林婉儿将颤抖的手指按在李承道腕间,老人的脉搏微弱如游丝。阴阳瞳失去光芒后,他半边脸爬满蛛网状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碎成齑粉。李承道艰难地扯动嘴角,用最后的力气在林婉儿掌心写下一个“阵”字,便陷入了深度昏迷,手指无力地垂下。 赵阳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林婉儿银簪出鞘,符咒红光却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黯淡——场长的残魂正以惊人的速度侵蚀他的意识。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腰间的镇魂铜铃突然叮当作响,一道金光从铃中射出,缠住赵阳周身黑气,铃铛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去...镇西义庄。”李承道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找...桃木棺。” 暮色四合时,林婉儿背着昏迷的赵阳踏入义庄。腐朽的木门在风中吱呀摇晃,门梁上垂落的白幡沾满尸斑,如同幽灵的旗帜。她怀中的银簪突然发烫,照亮角落里一口刻满古老符文的桃木棺——棺盖上,赫然刻着与莲花玉佩相同的纹路,符文在微光中闪烁着神秘的力量。 当赵阳被安置在桃木棺中,棺椁四周的烛火骤然变成幽绿色,火焰摇曳不定。林婉儿脖颈的咒印再次灼烧,她惊恐地发现,棺中赵阳的面容正在场长和他本人之间不断切换,仿佛两个灵魂在争夺肉体。地面渗出粘稠的尸油,汇聚成巨大的阵图,将她与棺椁困在中央,尸油的气味令人作呕。 “愚蠢的丫头。”场长的声音从赵阳口中溢出,他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流转着令人作呕的油光,“你以为桃木棺能困住我?这棺材,本就是为你们师徒准备的!” 话音未落,义庄的屋顶轰然坍塌。十二具白衣干尸从空中坠落,他们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甲虫,在地上迅速拼凑出与火葬场相同的梵文。甲虫爬行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混合着干尸关节摩擦的咯吱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奏乐。林婉儿咬破舌尖,血符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却被白衣干尸喷出的尸油腐蚀,血符在接触尸油的瞬间发出滋啦声响,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如鬼魅般出现在义庄门口。他的道袍已破烂不堪,每一道裂口都在随风飘动,像是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左眼虽然失明,右眼却爆发出比阴阳瞳更耀眼的光芒——那是燃烧元神产生的最后力量。“天罡北斗,借我法身!”他掷出七十二道镇魂符,符咒在空中猎猎作响,组成巨大的星图,将白衣干尸尽数笼罩。星图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与干尸身上的黑雾激烈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万箭齐发。 场长发出愤怒的咆哮,赵阳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尸油脉络,仿佛有无数虫子在体内游走。林婉儿突然想起母亲照片背后的那句话,她握紧银簪,将符咒刺入自己手腕。鲜血顺着簪子流向桃木棺,棺盖的符文泛起金光,与李承道的星图产生共鸣。整个义庄开始剧烈震动,屋顶的瓦片纷纷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以我血为引,破!”林婉儿的声音在义庄回荡,带着坚定与决绝。桃木棺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中似乎有无数古老的神灵在吟唱。赵阳口中喷出一团黑雾,长长的残魂现出身形。他的面容扭曲狰狞,背后浮现出百余个婴儿的虚影,每个虚影都张大嘴巴,啃食着他的魂魄,常长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李承道趁机甩出莲花玉佩,玉佩化作流光没入场长体内。场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玉佩的秘密...”随着他的声音逐渐减弱,身体也如烟雾般慢慢消散。原来,百年前李承道的师父在封印巫师时,就将破解之法藏在莲花玉佩中。而林婉儿母亲作为灵医一脉的传人,一直守护着这个秘密。当林婉儿的灵医血脉与玉佩共鸣,长长的血咒阵法终于出现破绽。 在激烈的对抗中,义庄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隐藏的壁画。壁画上描绘着一个惊人的真相:场长并非第一次转世,他每隔百年就会借尸还魂,而每次重生,都需要阴阳瞳者和灵医血脉作为祭品。壁画的色彩虽然已经斑驳,但那些狰狞的画面依然清晰可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悲惨的历史。 “结束了。”李承道的声音充满疲惫,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他最后一次结印,星图与玉佩的力量融合,将场长的残魂彻底湮灭。随着一声巨响,义庄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林婉儿抱着昏迷的赵阳跃出废墟,回头望去,只见李承道的身影在烟尘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枚闪烁着微光的镇魂铜铃,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而又孤寂的声响。 黎明的曙光中,赵阳终于缓缓睁开双眼,他望着头顶初升的朝阳,有些恍惚地摸向自己的手腕——曾经被禁术灼伤的皮肤此刻光洁如新,铁护腕却已碎成几片焦黑的残片散落在身旁。林婉儿蹲下身,将镇魂铜铃轻轻挂在他腰间,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飞了不远处树枝上的几只寒鸦,寒鸦扑棱棱地飞向天空,渐渐消失在远方。 “醒了就好。”林婉儿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眶却挂着劫后余生的笑意。她伸手搀扶起赵阳,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远处废墟中李承道留下的那枚镇魂铜铃上。阳光洒在铃身,映出老道士最后那抹释然的微笑,仿佛仍在无声地叮嘱着什么。此刻的阳光格外温暖,照在他们身上,驱散了一夜的寒冷与恐惧。 此后的日子里,苍梧镇的居民们开始陆续回到这片土地,着手重建家园。林婉儿和赵阳将李承道的遗体带回他生前最常提起的终南山,按照道家礼仪将其安葬。返程途中,林婉儿在整理李承道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布满灰尘的古老手记,扉页上遒劲的字迹写着:“阴阳瞳者,观阴阳,断生死,然窥天机者,必遭天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手记里详细记载了李承道年轻时的一段往事。原来,他左眼的失明并非除魔所致,而是因为过度使用阴阳瞳窥探天机,遭到反噬。那次意外不仅夺走了他的视力,还让他误杀了一位无辜的女子——正是场长为了误导他而设下的陷阱。自那以后,李承道便一直活在愧疚之中,用余生赎罪,同时守护着关于阴阳瞳和青铜牌的秘密。那段文字旁边,还画着一个残缺的莲花图案,与玉佩上的纹路遥相呼应。 回到苍梧镇,林婉儿和赵阳在火葬场的废墟上建起了“莲心医庐”。医庐的匾额由镇上最德高望重的老者亲笔题写,门前两侧贴着赵阳亲手书写的对联:“医有仁心驱邪祟,药无恶念济苍生”。医庐后院,他们种下了成片的莲花,每到夏日,莲花盛开,清香四溢,粉色的花瓣随风轻轻摇曳,仿佛驱散了曾经笼罩在这里的所有阴霾。医庐内,还专门设置了一个房间,用来存放李承道的遗物,以及他们在这场冒险中收集到的各种神秘物件。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某个月圆之夜,医庐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婉儿打开门,只见一位面色苍白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啼哭不止的婴儿,婴儿的手腕处,赫然浮现出沥青状的黑纹,黑纹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缓缓蠕动。 “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妇人泣不成声,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自从前几日经过镇外那片荒地,他就变成这样了……”妇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让人心痛不已。 林婉儿和赵阳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他们想起在破解场长血咒时,壁画上最后那行被灰尘掩盖的字迹——“百载轮回,阴魂不散,除非……”当时因情况紧急,他们并未深究其中含义,如今看来,场长的威胁或许从未真正消失。赵阳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镇魂铜铃,铜铃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婉儿取出母亲遗留的银簪,符咒的红光再次亮起,银簪上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两人带着妇人走进医庐,在明亮的烛光下仔细查看婴儿的症状。此时,林婉儿突然想起母亲梳妆匣里那张未看完的信纸,上面提到的“更大的威胁”,难道真的已经悄然降临?烛光在婴儿的脸上摇曳,映出他痛苦的表情,也映出林婉儿和赵阳严肃而又警惕的神情。 深夜,赵阳守在婴儿床前,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林婉儿则在书房翻阅李承道的手记,试图寻找解决办法。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诡异的婴儿啼哭,与当年火葬场传出的声音如出一辙,哭声尖锐而又凄凉,让人毛骨悚然。赵阳立刻冲出门外,却只见一片漆黑的街道上,一个身穿白衣的模糊身影一闪而过,手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身影如同幽灵般飘忽不定。 “站住!”赵阳大喊一声,拔腿追了上去。然而,当他追到镇外荒地时,却发现这里早已面目全非——原本杂草丛生的空地上,不知何时竖起了一座阴森的石碑,上面刻满了与青铜牌相同的梵文,梵文在月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石碑周围,散落着十几个浸泡在尸油中的玻璃罐,罐中的婴儿尸体双眼圆睁,空洞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他,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医庐内的林婉儿也遭遇了变故。熟睡的婴儿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油光,口中发出场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话音未落,婴儿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尸油脉络,朝着林婉儿扑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尸油臭味。 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举起银簪,符咒红光与婴儿身上的黑气激烈碰撞,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咬紧牙关,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母亲的教导和李承道的嘱托,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无论你是谁,休想再在这片土地上作恶!”林婉儿大喊一声,将全部灵力注入银簪,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光芒中似乎有无数正义的力量在汇聚。 镇外的赵阳听到动静,立刻赶回医庐。他挥舞着镇魂铜铃,铃声化作金色光网,与林婉儿的符咒之力相互呼应。在两人的合力攻击下,婴儿身上的黑气逐渐消散,重新恢复了平静,婴儿也沉沉地睡去。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远处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石碑上那行刚刚显现的血色文字:“阴阳未绝,诅咒不灭,待到月圆,血祭重生。”闪电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显得坚定而又无畏。 林婉儿和赵阳握紧彼此的手,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经过这场生死考验,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邪恶势力,他们都将继承李承道的遗志,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与黑暗抗争到底。医庐后院的莲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们加油助威,而新的冒险,才刚刚拉开序幕……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火葬场之鬼婴复仇 潮湿的雾气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阴雾镇层层笼罩。镇口的老槐树扭曲着枝干,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伸出的枯槁手臂。李承道伫立在镇口,他那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白发被雾气打湿,贴在布满皱纹的额头上。腰间的桃木剑泛着暗红的光泽,八卦镜上的朱砂纹路在雾气中隐隐跳动。 “师傅,这镇子的阴气重得有些离谱。”林婉儿握紧手中的银质匕首,刀刃在雾气中凝结出细小的水珠。她身材高挑,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眉眼间透着英气,只是此刻那双明亮的眸子中,也染上了几分警惕。 赵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慌乱。他翻看着手中的古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根据记载,此地地势阴寒,又毗邻乱葬岗,确实容易滋生邪祟。”他身形单薄,身上的长衫略显宽大,脚步虚浮地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沿着青石板路向镇中走去,街道上冷冷清清,店铺的门板紧闭,偶尔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而过,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李承道拦住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递过去:“老人家,听闻这镇上的火葬场出了事?”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急忙摆手:“莫提!莫提!那火葬场邪乎得很,去了的人,十有八九都回不来了……”老人的声音颤抖着,转身便快步离去,消失在雾气中。 火葬场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贴着几张残破的符纸,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李承道伸手推开铁门,“吱呀——”一声,仿佛是某种巨兽的哀嚎。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夹杂着寒意扑面而来,林婉儿忍不住捂住口鼻,赵阳则剧烈地咳嗽起来。 管理员老周早已在门口等候,他身形佝偻,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疲惫。“几位道长,可一定要救救我们……”老周的声音带着哭腔,“前几天,老张头在值班的时候,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他壮着胆子去查看,结果……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火化炉里,死状惨不忍睹啊!” 李承道眉头紧皱,示意老周带路。穿过阴森的走廊,他们来到了死者生前的休息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不堪,冷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纸张沙沙作响。赵阳蹲在角落里,仔细地翻找着,突然,他眼睛一亮,从一堆杂物中抽出一本破旧的工作日志。 “师傅,您看这个!”赵阳兴奋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李承道和林婉儿围拢过来,只见日志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还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有的像是扭曲的人脸,有的像是蠕动的虫子。 就在这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在门外响起,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林婉儿瞬间抽出匕首,摆好防御的姿势,她的身体紧绷,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李承道迅速掏出八卦镜,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啼哭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赵阳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住李承道的道袍。然而,当啼哭声临近门口时,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哭声来得蹊跷。”李承道低声说道,眼神中透着凝重,“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守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夜幕降临,雾气变得更加浓稠,仿佛化不开的墨。李承道在房间的四角点燃了符香,淡淡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形成了一个简单的结界。林婉儿和赵阳则各自找了个位置,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符香燃烧的“噼啪”声。突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林婉儿反应迅速,立刻冲向窗边。然而,当她打开窗户时,外面只有浓稠的雾气在翻滚,什么都没有。 “小心!”李承道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婉儿本能地向后仰身,一道寒光擦着她的鼻尖飞过,钉在了墙上。那是一支锈迹斑斑的铁钉,上面还沾着一些黑色的黏液。 赵阳浑身颤抖着,指着墙角:“那……那里有东西!”众人的目光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墙角的阴影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那个传说中的鬼婴。它的皮肤青紫色,眼睛空洞无神,嘴里还在发出微弱的啼哭,小小的身体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雾气。 李承道大喝一声,挥舞着桃木剑冲了过去。桃木剑上的朱砂纹路闪烁着红光,却在即将触及鬼婴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林婉儿也从侧面发动攻击,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然而鬼影却瞬间消失,出现在了赵阳的身后。 赵阳惊恐地尖叫起来,鬼婴伸出细小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赵阳的脊梁骨蔓延开来,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李承道迅速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鬼婴的身上,鬼婴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松开赵阳,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都没事吧?”李承道喘着粗气问道。林婉儿和赵阳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赵阳的肩膀上,留下了几道青紫的手印,仿佛是被某种冰冷的爪子抓过。 “这鬼婴的怨气极重,普通的法器对它效果甚微。”李承道看着手中微微发烫的桃木剑,眉头紧锁,“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的弱点,否则……”他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窗外的雾气中,婴儿的啼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中似乎多了一丝嘲笑和挑衅,仿佛在向他们宣告,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夜惊魂,当晨光艰难穿透浓稠的雾气洒在火葬场时,三人的脸色比这惨淡的光线更为难看。赵阳的肩膀依旧传来阵阵刺骨的寒意,青紫的手印如同活物般盘踞在皮肤上,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能引发一阵战栗;林婉儿握着匕首的手掌满是冷汗,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李承道则凝视着手中微微发烫的桃木剑,剑身上朱砂纹路的光芒已黯淡不少,道袍下摆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层诡异的黑灰。 “得找个地方休息,顺便研究那本工作日志。”李承道声音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将桃木剑收入剑鞘,动作虽稳,眼中却难掩凝重。林婉儿警惕地扫视四周,匕首始终未离掌心,随后搀扶着仍有些腿软的赵阳,三人朝着临时落脚的旅店走去。 回到旅店房间,赵阳迫不及待地取出工作日志,小心翼翼地摊开在斑驳的木桌上。泛黄的纸页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那些奇怪的符号仿佛活过来一般,在烛光下扭曲蠕动。赵阳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手指微微颤抖地划过纸面,口中念念有词:“这些符号……和我之前在古籍中见过的邪术标记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李承道端坐在一旁,手中的八卦镜泛着幽幽光芒,他仔细观察着日志上的内容,突然目光如炬:“这里提到‘地下密室’‘禁忌仪式’,还有这个反复出现的符号,像是道门中的镇邪符印,但却被刻意扭曲了,其中必有蹊跷。” 林婉儿凑到近前,银质匕首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光,她眉头紧皱:“难道说,火葬场的地下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死者,会不会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惨遭毒手?”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眼中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玻璃碎裂声,惊得三人浑身一颤。林婉儿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只见街道上浓雾弥漫,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在青石板上延伸向远处,每一个脚印中都渗出黑色的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不能再等了,今晚就去地下室!”李承道神色坚定,将八卦镜收入怀中,“婉儿,你去准备些驱邪的符咒和雄黄;赵阳,继续研究日志,看看能不能找到进入地下室的具体线索。” 夜幕再次降临,阴雾镇被更深的黑暗与恐惧笼罩。李承道三人如鬼魅般潜入火葬场,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阴影,恍若无数只扭曲的手。他们循着白天的记忆,在锅炉房后面仔细搜寻,终于在一堆废旧杂物下,发现了一个被木板掩盖的洞口,木板上刻满了暗红色的符咒,符咒边缘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小心翼翼地移开木板,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作呕。李承道点燃火把,橘黄色的光芒摇曳着照亮了狭窄的楼梯,台阶上布满青苔,还残留着一些奇怪的爪印,爪印边缘尖锐,深深嵌入石阶之中。 “大家小心,这里的阴气比上面重了数倍。”李承道低声提醒,率先踏上楼梯。每走一步,台阶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林婉儿紧跟其后,匕首出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赵阳则紧紧抱着那本工作日志,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嘴里不断默念着驱邪的口诀。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李承道举着火把缓缓前行,照亮了四周的景象:墙壁上布满了裂缝,渗出黑色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角落里摆放着生锈的医疗器械,上面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天花板上垂下来无数根黑色的藤蔓,藤蔓上挂着一些干瘪的物体,仔细一看,竟是婴儿的尸体,它们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众人,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这……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赵阳声音颤抖,双腿发软,险些跌倒。林婉儿也忍不住脸色发白,手中的匕首微微颤抖,但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突然,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哗啦——哗啦——”,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李承道立刻示意众人隐蔽,他们躲在一堆废旧的柜子后面,屏住呼吸。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扭曲变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那是一个穿着破旧白大褂的人,他的身体佝偻,面容腐烂,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手中拖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系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正是他们之前见到的鬼婴!鬼婴的身体在挣扎,嘴里发出尖锐的哭喊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众人的心脏。 “那是……守尸人!”李承道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传说中,守尸人是被邪术操控的活死人,专门守护着那些被封印的邪恶之物。 守尸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腐烂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众人藏身的方向。他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拖着铁链冲向他们,铁链在空中挥舞,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厉鬼的哀嚎。 “动手!”李承道大喝一声,挥舞着桃木剑冲了出去。桃木剑上的朱砂纹路再次亮起红光,与守尸人手中的铁链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林婉儿从侧面迂回,银质匕首划出一道寒光,刺向守尸人的咽喉;赵阳则在一旁大声念动咒语,试图干扰守尸人的行动。 战斗异常激烈,守尸人身体坚硬如铁,普通的攻击对他几乎毫无作用。李承道的桃木剑砍在他身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林婉儿的匕首刺中他的手臂,却被他一把抓住,差点将匕首夺走。而鬼婴则在一旁不断发出尖锐的哭喊声,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仿佛要将众人吞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婉儿大喊道,她的手臂被守尸人抓住,力量的悬殊让她逐渐处于下风。李承道眉头紧皱,突然想起了工作日志上的线索,他大声喊道:“赵阳,快看看日志上有没有关于守尸人的记载!” 赵阳手忙脚乱地翻看着日志,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滴落,打湿了纸页。终于,他眼睛一亮:“找到了!守尸人的弱点在心脏位置,那里有一个被封印的符咒,只要破坏符咒,就能消灭他!” 李承道闻言,心中一喜,他集中精力,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上的光芒大盛。他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避开守尸人的铁链,将桃木剑狠狠刺向守尸人的心脏位置。“轰——”的一声巨响,桃木剑刺中了符咒,守尸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铁链也随之松开。 鬼婴获得自由,它的身体迅速膨胀,周围环绕的黑雾更加浓稠。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冲向李承道三人,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桃木剑刺破守尸人心脏符咒的刹那,整个地下室剧烈震颤。腐烂的墙体簌簌掉落碎石,天花板垂下的藤蔓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干瘪的婴儿尸体在黑暗中诡异地转动脖颈,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众人。鬼婴挣脱铁链束缚,周身黑雾如漩涡翻涌,指甲暴涨三寸,泛着青黑色寒光。 “结阵!”李承道暴喝一声,左手掐诀,右手桃木剑在空中划出玄奥符印。林婉儿与赵阳立即分立两侧,林婉儿匕首斜指地面,银芒流转间带起丝丝雄黄粉末;赵阳摊开浸透朱砂的古籍,书页无风自动,密密麻麻的咒文在烛火下泛着血光。三人呈三角站位,地面悄然浮现出八卦虚影,将鬼婴的攻击暂时阻挡在外。 鬼婴尖锐的哭嚎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黑雾化作无数利爪穿透阵法,在李承道道袍上划出数道血痕。林婉儿咬牙挥出匕首,银芒斩断黑雾利爪,却见伤口处渗出的血珠刚滴落在地,便化作诡异的蝌蚪状符号,蜿蜒爬向地下室深处。赵阳突然脸色大变:“师傅!这些符号与工作日志上的血咒标记一模一样!” 李承道瞳孔骤缩,他终于看清地下室墙壁上那些黑色液体的真实模样——竟是层层叠叠的血咒符文!随着鬼婴的攻击,符文开始泛出猩红光芒,整个地下室仿佛被浸泡在血泊之中。“不好!有人在借鬼婴之力激活上古血咒!”李承道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死死缠住三人脚踝。 林婉儿反应极快,匕首连挥,斩断缠在腿上的腐尸手臂,腐臭的尸液溅在她脸上,灼烧出细小的血泡。赵阳却被两只手臂扣住脖颈,窒息感让他脸色涨紫,慌乱中竟将古籍甩落在地。李承道桃木剑舞成一片光幕,符文剑影斩杀尸手,同时甩出一道符纸贴在赵阳眉心:“凝神!以阳气驱邪!” 就在此时,地下室深处传来阴森的笑声,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身影缓缓走出。绷带缝隙间渗出黑色黏液,依稀可见下面蠕动的蛆虫,唯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光芒。“李承道,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当年你师父坏我好事,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李承道眼神一凛,桃木剑指向神秘人:“你是王强?”工作日志中提到的火葬场场长,照片上明明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如今却化作这副怪物模样。王强发出桀桀怪笑,绷带骤然崩裂,露出胸口镶嵌的婴儿骸骨,每根指骨都刻满血咒:“拜你那死去的鬼婴所赐,这具身体让我获得了永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鬼婴突然停止攻击,漂浮在王强肩头,空洞的眼眶中流出黑色血泪。林婉儿趁机甩出三枚雄黄弹,炸开的瞬间,王强发出痛苦嘶吼,绷带下的皮肤开始溃烂。“没用的!”王强抓起鬼婴狠狠砸向地面,“这孩子的怨气就是血咒的祭品!” 地面血咒彻底被激活,李承道三人脚下的八卦虚影开始扭曲瓦解。赵阳突然捡起古籍,翻到某一页:“师傅!血咒需要以至亲血脉为引,当年那个孕妇……”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王强胸口的婴儿骸骨突然发出耀眼红光,无数血色锁链穿透地下室墙壁,将众人困在中央。 李承道看着血咒纹路逐渐爬上自己的手臂,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遇到至邪血咒,唯有以命相搏。”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瞬间燃起金色火焰:“婉儿、赵阳,护住心脉!”火焰顺着血咒纹路逆向燃烧,所到之处,符文发出垂死的尖啸。 王强疯狂咆哮着扑来,利爪撕开李承道的道袍,却在触及皮肤时被金光灼伤。林婉儿趁机跃起,匕首直刺王强胸口的婴儿骸骨,却被突然出现的黑雾弹开。赵阳突然高呼:“看他背后!”众人这才发现,王强背后贴着半张符纸,隐约可见“镇魂”二字。 “是当年封印鬼婴的符纸!”李承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只要毁掉它,血咒就会失去控制!”他将全部法力注入桃木剑,火焰暴涨三丈,直劈王强后背。鬼婴突然发出悲怆的啼哭,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撞向桃木剑,想要阻止攻击。 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甩出全部匕首,缠住鬼婴行动。赵阳则不顾一切地扑向王强,用身体死死抱住他。李承道的桃木剑终于劈中符纸,“轰”的一声巨响,地下室开始坍塌。血咒反噬的力量撕碎了王强的身体,鬼婴在剧痛中发出最后的哀嚎,而李承道三人,被汹涌的黑雾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当李承道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布满蛛网的祭坛中央。四周插着十二根白骨烛台,幽绿的火焰照亮墙壁上的壁画——孕妇被绑在手术台上,医生模样的人手持利刃,而王强则在一旁念动咒语。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壁画上医生的面容,竟与赵阳有七分相似。 李承道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壁画上医生的面容与赵阳的重叠,让他后颈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身下的祭坛突然传来震动,十二根白骨烛台的幽绿火焰猛地暴涨,将四周墙壁上的阴影扭曲成狰狞的面孔。他强撑着起身,却发现桃木剑不知何时已断成两截,道袍上的血迹开始诡异地蠕动,化作细小的血虫钻进皮肤。 “师傅!”林婉儿的呼喊从黑暗深处传来,带着明显的颤音。李承道踉跄着循声跑去,腐臭的气息愈发浓烈,脚下突然踩到黏腻的物体——竟是一条还在抽搐的人臂,袖口处绣着的金线“钱”字,赫然与钱多多绸缎衫上的纹饰相同。 转过布满青苔的拐角,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缩。林婉儿被倒吊在天花板垂下的藤蔓上,银质匕首不知去向,脖颈处缠着血色锁链,而赵阳正举着染血的手术刀,面无表情地逼近。“赵阳!你在做什么!”李承道怒吼着甩出仅剩的半块八卦镜,镜面却在触及赵阳的瞬间迸裂,碎片划伤了他的脸颊。 赵阳缓缓转头,镜片后的双眼翻着白眼,嘴里发出不属于他的尖笑:“李道长,这孩子的身体可比王强的好用多了。”他手腕翻转,手术刀划出寒光,林婉儿脖颈处顿时渗出鲜血。李承道这才发现,赵阳后颈处贴着半张泛黄的符纸,正是当年封印鬼婴所用的镇魂符残片。 “是你!”李承道突然想起地下室坍塌前的瞬间,鬼婴化作的血色流光并未阻拦攻击,而是径直钻入了赵阳体内。此刻赵阳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纹路游走,与王强胸口的血咒如出一辙。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同样蔓延的咒文——原来在破解血咒时,他们早已被种下了引魂蛊。 林婉儿突然剧烈挣扎,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锁链应声而断。她落地后迅速翻滚避开赵阳的攻击,从靴筒抽出备用的短刃:“师傅,这些藤蔓在吸食我的阳气!”李承道这才注意到缠绕在林婉儿身上的藤蔓,此刻已变得鲜红欲滴,末端还长出密密麻麻的吸盘。 赵阳发出刺耳的怪笑,纵身跃起,手术刀直取李承道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抓住地上的人臂狠狠掷出,腐烂的手掌恰好挡住刀刃。腥臭的尸液溅在赵阳脸上,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露出下面森白的骨头。“原来如此!”李承道突然顿悟,“镇魂符需要至阴至邪之物才能压制!” 他抓起墙角发霉的棺材板,在上面用鲜血画出镇邪符咒,奋力掷向赵阳。符咒触及镇魂符残片的瞬间,赵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鬼婴的哭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从赵阳体内传出,凄厉的声音震得墙壁簌簌掉灰,露出墙皮下密密麻麻的骸骨——整面墙竟是用婴儿尸骨堆砌而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都是当年实验的祭品……”林婉儿捂着嘴后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李承道的目光扫过墙面上的刻痕,每一道都代表着一个夭折的生命。他突然想起工作日志中未破解的符号,此刻竟与骸骨排列的形状完全吻合——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地下室,而是一个用婴魂炼制邪物的祭坛! 鬼婴的力量在赵阳体内暴走,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皮肤下凸起无数婴儿的轮廓。李承道咬破指尖,用血在断剑上重新绘制符印,对林婉儿大喊:“去找到镇魂符的另一半!这是唯一的机会!”林婉儿应声冲向祭坛深处,途中被突然伸出的骸骨绊倒,却发现缝隙中闪着微弱的金光。 “找到了!”她扒开腐肉,摸出半张残破的符纸,上面“镇魂”二字完整无缺。与此同时,赵阳已彻底变成一个巨大的肉球,无数婴儿手臂从球体中伸出,抓向李承道。断剑在李承道手中燃起最后的光芒,他将两张符纸合二为一,狠狠刺入肉球中央。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肉球轰然炸裂,腥臭的血肉溅满整个房间。赵阳的身体从血雨中坠落,昏迷不醒,后颈的镇魂符残片化作飞灰。林婉儿冲过去查看他的呼吸,而李承道则盯着墙角逐渐凝聚的黑雾——鬼影并未消散,它的身体变得更加凝实,双眼闪烁着仇恨的红光。 “还没完……”李承道握紧断剑,却发现伤口流出的血竟在空中凝成符咒,指向祭坛中央的古井。井中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婴儿啼哭声。林婉儿将赵阳背在背上,银刃在手中泛着寒光:“师父,不管下面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井口突然探出一只青紫色的小手,指甲上还挂着未脱落的胎衣。李承道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张符纸点燃,扔进井中。火光映照出井壁上的景象——密密麻麻的铁链缠绕着一具巨大的女尸,她的腹部隆起,仿佛还怀着孩子,而鬼婴正趴在她肩头,冲着众人露出森然的微笑。 井底的腐臭之气裹挟着腥甜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李承道望着井壁上缠绕着铁链的女尸,心脏猛地一缩。那女尸虽已死去多年,面容却诡异得清晰——正是当年失踪的孕妇!她的腹部高高隆起,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新生命诞生,而怀中抱着的鬼婴,此刻正冲着众人露出森然的笑,眼中的仇恨如实质般蔓延。 “原来镇魂符镇压的不是鬼婴,而是它的母亲!”赵阳不知何时苏醒过来,虚弱地指着井底,眼镜片早已破碎,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恍然。李承道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为何镇魂符需要至亲血脉为引——只有用孕妇的怨气,才能彻底压制住鬼婴的滔天恨意。 林婉儿将赵阳轻轻放下,握紧手中的银刃,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师傅,我们该怎么办?”李承道望着手中的断剑,又看了看井中逐渐苏醒的女尸,深吸一口气:“当年的医生和王强,为了炼制邪物,故意让孕妇难产而死,又将她的尸体封印在此。如今想要平息这场怨气,唯有让她们母子团聚,放下仇恨。” 话音未落,井底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女尸的铁链应声断裂。她缓缓升空,怀中的鬼婴发出尖锐的啼哭,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摇晃。李承道迅速掏出怀中的八卦镜残片,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镜中残存的朱砂光芒亮起,勉强形成一道结界,暂时阻挡住女尸的攻击。 林婉儿看准时机,纵身一跃,银刃直刺女尸心脏。然而,刀刃却如刺入泥潭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女尸空洞的眼眶转向林婉儿,伸出腐烂的手臂,眼看就要将她抓住。千钧一发之际,赵阳突然冲上前,将手中的古籍狠狠砸向女尸。那本浸透了众人鲜血的古籍,此刻竟泛起金色光芒,暂时逼退了女尸。 “师傅!工作日志上还有未破解的符咒,或许能派上用场!”赵阳大声喊道。李承道心中一动,急忙从怀中掏出那本破旧的工作日志。在摇曳的火光中,他终于看清了那些符号的完整模样——那是一套古老的镇魂咒文,需要用施咒者的鲜血为引,方能生效。 李承道咬咬牙,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按在断剑的缺口上,鲜血顿时涌出。他忍着剧痛,在地面上快速画出符咒。林婉儿和赵阳见状,也各自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入符咒之中。三人的鲜血在地面上交融,符咒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地下室照得如同白昼。 女尸和鬼婴在光芒中痛苦地挣扎,她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李承道趁机挥舞断剑,口中念动镇魂咒:“魂归太虚,怨随烟散,阴阳有序,各安其位!”随着咒语的念出,女尸怀中的鬼婴渐渐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身体。女尸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柔和,仿佛回到了生前的模样。 就在此时,地下室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后面隐藏的密室。密室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祭坛,上面堆满了当年实验的记录和炼制邪物的法器。李承道等人走进密室,发现祭坛中央有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的正是当年与王强勾结的医生——他的身体保存完好,面容与赵阳惊人的相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原来如此……”李承道叹了口气,“这个医生就是赵阳的祖先,他的血脉中,一直流淌着邪恶的力量。”赵阳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师傅,我……”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血脉无法选择,但人心可以。你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了这场灾难,已经证明了你的善良。” 随着镇魂咒的生效,整个火葬场开始剧烈震动。李承道等人迅速逃离地下室,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火葬场在冲天的火光中坍塌。当晨光再次洒在阴雾镇时,弥漫多年的雾气终于散去,小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在离开阴雾镇的路上,李承道将那本工作日志和破碎的八卦镜埋在了一棵老树下。他望着远方的朝阳,对林婉儿和赵阳说道:“这次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的贪婪和邪恶。只有我们心怀善意,坚守正道,就没有战胜不了的黑暗。” 林婉儿和赵阳对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只是他们驱邪之路的一个起点,前方还有无数未知的挑战等待着他们。而关于阴雾镇火葬场的故事,也将随着那棵老树下的掩埋,成为一段尘封的历史,永远警示着后人。 多年后,阴雾镇流传起一个新的传说。每当月圆之夜,人们总能看到一对母子的身影,在小镇的上空飘荡。他们的面容安详,眼中满是温柔,仿佛在守护着这片曾经被黑暗笼罩的土地。而在那棵老树下,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奇异的花,花朵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据说,那是镇魂咒的力量所化,永远守护着小镇的安宁。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耳环的怨念:夺爱者的报应 耳环的怨念:夺爱者的报应 民国二十三年深秋,临水镇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胀。李承道的布鞋踩过巷口积水,溅起的水花里倒映着歪斜的纸灯笼,血红的绸缎蒙着灰,像是凝固的血痂。 “师父,第七个了。”林婉儿攥着油纸伞的手指发白,伞骨在风中吱呀作响。她月白色道袍的袖口绣着金线云纹,此刻却被冷汗浸得发潮。转角处围着看热闹的镇民,有人举着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蜷缩如虾米,脖颈缠绕的青丝像活物般虬结,耳垂上的翡翠耳环泛着冷光,在尸身惨白的皮肤映衬下,宛如两颗凝固的血泪。 李承道蹲下身,玄色道袍下摆扫过湿漉漉的地面。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女子耳垂下插着的锈蚀银簪,簪头雕着的并蒂莲早已扭曲变形。指尖刚触到尸体僵硬的手腕,身后突然传来孩童的尖叫。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跌坐在地,怀里滚出的拨浪鼓停在李承道脚边,鼓面上的彩绘娃娃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 “这是索命来了!”人群中炸开惊呼。卖豆腐的王婆颤巍巍挤到前排,发髻上的蓝布头巾滑落一半,“十年前柳如霜投湖,就是戴着这对翡翠耳环!”她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李承道,“道长,您可要救救我们!” 入夜,临水客栈的油灯在穿堂风里明灭不定。李承道盯着枕边半枚破碎的翡翠耳环,裂纹里渗出暗红的锈迹。林婉儿跪坐在蒲团上,桃木剑横在膝头,剑身映出她紧蹙的眉:“师父,今日案发现场的符咒,用的是生血混着尸油绘制......” “咚——” 后窗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赵阳猛地掀开帘子,十七岁的少年手握铜钱剑,月光勾勒出他下颌刚冒头的胡茬。客栈后院的枯井旁,白影一闪而逝,绣着牡丹的裙摆扫过井沿青苔。 “追!”赵阳翻墙而出,铜钱剑上的红绳在风中猎猎作响。林婉儿正要跟上,却被李承道拦住。老道士望着井边散落的戏服残片,指尖抚过布料上金线绣的云纹——与柳如霜戏服的纹样分毫不差。 子时三刻,苏宅的朱漆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洞开。李承道举着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照亮门内蛛网密布的匾额,“兰雪堂”三个金字剥落大半,像极了掉光牙齿的嘴。林婉儿手腕翻转,三张符纸贴在门框,符上朱砂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 “小心!”赵阳的铜钱剑突然发出嗡鸣。穿堂风卷着戏服碎片扑面而来,戏服上的金线牡丹沾着暗红污渍。戏台方向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绣着凤冠霞帔的红衣女子背对众人,水袖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度。 赵阳瞳孔骤缩——那女子耳垂上的翡翠耳环,正是白天死者佩戴的款式。他挥剑冲上前,剑光却穿透了女子的身体。红衣突然化作万千青丝,缠住他的脖颈。林婉儿咬破指尖,血画的符咒拍在青丝上,却见符咒瞬间被染成漆黑。 “是怨气凝结的幻境!”李承道的拂尘扫过戏台立柱,露出刻在木头上的诡异符文。赵阳在窒息中摸到怀中铜镜,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护身符。镜面映出骇人的一幕:红衣女子缓缓转头,腐烂的右脸爬满蛆虫,完好的左脸竟与白天的死者有七分相似。 “破!”铜镜砸向戏台,幻境如蛛网般碎裂。赵阳瘫倒在地,脖颈勒痕渗出鲜血。林婉儿捡起地上的半截发簪,簪头的并蒂莲刻着细小的“苏”字。李承道推开内室房门,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苏映雪的闺房里,梳妆台镜面布满裂痕,裂痕间夹着半张泛黄的戏票,日期正是柳如霜投湖前一日。 “师父!”林婉儿突然惊呼。床底滚出个檀木匣子,打开后,里面除了干枯的曼陀罗花,还有本残破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苏映雪的字迹逐渐扭曲:“那贱人竟妄想用翡翠耳环拴住子轩......玄风道长说,只要用她的怨气炼制法器......”日记最后的字迹被血渍覆盖,只隐约可见“阴阳裂隙”四字。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墙上突然浮现的血手印。李承道的拂尘扫过手印,沾起的却是腥臭的尸水。赵阳突然指着梳妆台镜子——镜中倒映出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红衣身影,翡翠耳环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绿光。 暴雨如注,李承道的道袍下摆已被泥浆浸透。他握着那本残破日记,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街道。青石板上蜿蜒的水流混着血水,在闪电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大地在流血。 “师父,前面就是周家药铺。”林婉儿压低声音,她的桃木剑在雨中微微震颤,剑身上的符咒被雨水冲刷,竟渗出丝丝黑气。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红色的光晕忽明忽暗,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药铺大门紧闭,铜环上凝结着厚厚的绿锈。李承道正要抬手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自行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药味扑面而来,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屋内烛火摇曳,一个身着玄色道袍的身影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耳环,正是柳如霜的遗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承道,别来无恙啊。”那人抬起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烛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五官扭曲得如同鬼魅。他的道袍上绣着银色的符文,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赵阳看到那人耳垂后的胎记,身体猛地一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儿时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破旧的茅屋、母亲绝望的泪水,还有那个在雨夜离去的背影。“你......你是周玄风!”他的声音因愤怒和震惊而颤抖,铜钱剑在手中握得死死的,指节发白。 周玄风悠然起身,脚步轻缓地向他们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乖儿子,多年不见,你居然跟着这种不入流的道士。”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鸷。“临水镇的安宁,都被你们师徒搅乱了。那些无辜的女子,皆是因你们而死!” 李承道冷哼一声,拂尘在身前一挥,强大的气流将屋内的烛火尽数扑灭。黑暗中,他的双眼如同鹰隼般锐利,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周玄风,别在这颠倒黑白。案发现场的邪术,分明是你所为!” 话音未落,周玄风突然抬手,几道黑色的符咒如毒蛇般向他们射来。符咒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林婉儿反应迅速,手腕翻转,数张金色的符纸迎了上去。金黑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强烈的气浪将屋内的桌椅掀翻,木屑纷飞。 赵阳怒吼一声,挥舞着铜钱剑冲了上去。铜钱剑上的红绳在风中猎猎作响,剑身上的铜钱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周玄风只是轻轻一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将他弹飞出去。赵阳重重地撞在墙上,嘴角溢出鲜血,眼神中却依然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就这点本事?”周玄风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张狂。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屋内阴风大作,四周的墙壁上浮现出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它们的眼睛空洞无神,嘴巴大张,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呐喊。地面上,无数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甲漆黑如墨,向李承道师徒抓来。 李承道神色凝重,手中拂尘快速舞动,划出一个个玄妙的轨迹。“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随着他的低喝,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拂尘中迸发而出,照亮了整个房间。光芒所到之处,邪祟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林婉儿则在一旁快速绘制符咒,她的指尖在符纸上飞速游走,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为符咒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她将符咒抛出,符咒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圈,将众人笼罩其中,抵御着邪术的攻击。 激烈的打斗中,赵阳看到周玄风腰间挂着的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隐约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发丝在液体中漂浮。他心中一动,想起在苏宅看到的日记中提到的“以怨念炼制法器”,难道这就是关键所在? “师父,那瓶子!”赵阳大声喊道,同时再次冲向周玄风。这一次,他避开了周玄风的正面攻击,身形如鬼魅般绕到他身后,挥剑向那个小瓶砍去。 周玄风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赵阳会发现这个秘密。他急忙转身,一掌向赵阳拍来。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拂尘及时缠住了周玄风的手臂,为赵阳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咔嚓!”铜钱剑准确地砍在小瓶上,瓶子应声而碎。暗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那些细小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化作无数黑色的小虫,向众人扑来。 林婉儿迅速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用雄黄、朱砂等药材调制的粉末。她将粉末洒向空中,小虫接触到粉末后,纷纷发出“滋滋”的声响,在空中挣扎片刻后便化为灰烬。 周玄风见势不妙,双手猛地一拍,口中大喝一声。整个药铺开始剧烈震动,屋顶的瓦片纷纷掉落,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地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缝,从中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阴森的笑声和凄厉的哭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想跑?没那么容易!”李承道怒喝一声,手中拂尘化作一道金色的锁链,向周玄风飞去。然而,周玄风却在黑雾的掩护下,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黑雾渐渐散去,药铺内一片狼藉。李承道师徒三人喘着粗气,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赵阳看着手中破碎的铜钱剑,心中满是不甘。“师父,就这么让他跑了?” 李承道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他跑不了多远。这次虽然让他逃脱,但我们也掌握了不少线索。那瓶子里的东西,必定与他炼制邪器有关。”他的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林婉儿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痕迹。“师父,周玄风逃跑的方向是镇外的乱葬岗。那里阴气极重,恐怕......”她的话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要追查到底。柳如霜的怨念一日不除,临水镇就一日不得安宁。”李承道望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中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传来。“而且,周玄风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夜色渐深,李承道师徒三人收拾好行囊,向着镇外的乱葬岗走去。路边的荒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无数冤魂在招手。远处的乱葬岗上,磷火闪烁,如同一只只诡异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残月如钩,斜挂在乱葬岗的枯树杈间,洒下的月光泛着青白,像极了死人脸上的尸斑。李承道腰间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响,“叮铃——叮铃——”的声音在死寂的坟场里格外刺耳,惊起几只栖息在枯树上的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嘶哑的叫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祸哀鸣。 “师父,罗盘指针乱转!”林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手中的八卦罗盘表面泛起黑雾,原本固定指向南方的磁针疯狂旋转,最终竟直指地下。泥土中隐隐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嗤啦——嗤啦——”,像是从无数个棺材里同时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赵阳握紧重新缠好红绳的铜钱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扫过坟头新插的招魂幡,幡面上的符咒与周玄风所用如出一辙,诡异的是,幡布上还绣着柳如霜戏服上的牡丹纹样,暗红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宛如干涸的血迹。“这里的阴气,比苏宅还要重十倍。”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仿佛害怕惊动地下沉睡的亡魂。 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震动。数十具腐烂程度不一的尸体破土而出,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令人作呕的青灰色,眼窝深陷,空洞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怨毒。其中一具女尸的耳垂上,赫然戴着半枚翡翠耳环,残缺的耳垂处还挂着丝丝缕缕的皮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是尸煞!”李承道的拂尘扫过地面,金色符文在泥土中亮起。他大喝一声:“临!”一道金光从拂尘尖端射出,击中最近的一具尸煞。尸煞的身体瞬间被金光贯穿,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然而,更多的尸煞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动作僵硬却迅速,手臂在空中挥舞,发出“咯咯”的关节摩擦声。 林婉儿手腕翻转,九张符纸呈九宫格状飞出,贴在周围的墓碑上。符纸顿时燃起幽蓝的火焰,形成一道结界,暂时阻挡住尸煞的进攻。“师父,这些尸煞被人用邪术操控,根本杀不完!”她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符咒的绘制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 赵阳突然发现远处的山坳处,有一团黑影在闪烁。那黑影时隐时现,隐约能看到玄色道袍的衣角和手中晃动的翡翠耳环。“周玄风!他在那边!”他顾不上眼前的尸煞,挥舞着铜钱剑冲了过去。 然而,赵阳刚跑出几步,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他惊呼一声,坠入一个漆黑的洞穴。洞穴内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借着上方微弱的月光,他看到洞壁上密密麻麻地插着银簪,每一支银簪上都串着一缕青丝,青丝的另一端连着洞穴深处的一个巨大祭坛。 祭坛中央,摆放着一个盛满黑红色液体的铜鼎,液体表面不断冒着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铜鼎周围,跪坐着十几个被剥去面皮的人,他们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显然尚未完全死去。在祭坛后方,周玄风正背对着赵阳,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翡翠耳环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赵阳!”林婉儿的声音从洞口传来。紧接着,一道金光射进洞穴,为黑暗的空间带来一丝光亮。李承道和林婉儿顺着绳索快速滑下,桃木剑和拂尘在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周玄风缓缓转身,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道袍上的银色符文此刻竟在流淌着鲜血。“来得正好,柳如霜的怨念即将成型,你们就来当最后的祭品吧!”他猛地挥手,祭坛上的铜鼎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黑红色的液体腾空而起,化作一条巨大的血蟒,张开血盆大口向众人扑来。 李承道大喝一声,手中拂尘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与血蟒缠斗在一起。金芒与血光交织,照亮了整个洞穴。林婉儿则在一旁快速绘制符咒,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符纸上,符咒顿时化作无数把金色的小剑,射向周围的银簪。银簪被击碎的瞬间,洞壁上的青丝疯狂扭动,发出凄厉的尖叫。 赵阳握紧铜钱剑,冲向周玄风。然而,周玄风只是轻轻一抬手,一道黑色的屏障便将他弹飞。赵阳撞在洞壁上,口中喷出鲜血。他看着周玄风手中的翡翠耳环,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在苏宅时,他曾见过柳如霜的画像,画像中的她眼神温柔,戴着这对翡翠耳环,宛如仙子。而如今,这对耳环却成了邪术的媒介,柳如霜的怨念被困其中,不得解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如霜!你若有灵,就看看清楚!”赵阳挣扎着起身,大声喊道,“你生前被人陷害,死后还要被利用!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成为别人手中的凶器?”他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一丝悲壮。 奇迹般地,血蟒的动作突然一顿。铜鼎中的黑红色液体开始剧烈翻滚,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液体中缓缓升起。那是一个身着戏服的女子,面容绝美却带着无尽的哀怨,正是柳如霜。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翡翠耳环在她耳边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冤屈。 周玄风脸色大变:“不可能!你已经被我控制,怎么可能......”他的话还没说完,柳如霜的双手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无数细小的丝线飞出,缠住了周玄风的身体。周玄风惊恐地挣扎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还我清白......”柳如霜的声音空灵而凄厉,在洞穴中久久回荡。周玄风在丝线的束缚下疯狂扭动,脸上的皮肉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扭曲变形的血管。他嘶吼着挥动双手,祭坛四周的墙壁突然裂开缝隙,无数惨白的手臂从中伸出,指甲漆黑如墨,抓向李承道师徒。林婉儿手腕翻转,桃木剑划出一道弧线,剑身上的符咒迸发强光,将靠近的手臂尽数斩断,断口处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腥臭的黑浆。 李承道抓住时机,双手结出繁复法印,口中念动古老咒语:“乾坤借法,万邪退散!”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直直劈向周玄风。周玄风的身体在光柱中发出滋滋声响,皮肤开始碳化,可他眼中的疯狂却愈发浓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太天真了!裂隙一旦开启,谁都无法......” 他的话戛然而止。柳如霜的虚影漂浮至摄魂镜前,那双美目凝视着镜面中自己扭曲的面容,缓缓抬手,翡翠耳环在她指尖绽放出璀璨光芒。“我受够了......”她轻声呢喃,声音虽轻,却如惊雷般在洞穴中炸响。耳环化作万千光点,融入镜面,摄魂镜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洞穴顶部传来令人牙酸的石块摩擦声。李承道脸色骤变,抬头望去,只见洞顶的岩石正在急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如墨的旋涡,从中散发出令人灵魂震颤的寒意。“不好!是幽冥裂隙!”他大喊出声,“周玄风在拖延时间,裂隙彻底打开就完了!” 幽冥裂隙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鳞爪,爪尖滴落的液体腐蚀着地面,腾起阵阵白烟。林婉儿迅速掏出一把朱砂撒向空中,朱砂在空中组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鳞爪的攻击。赵阳握紧铜钱剑,剑身上的红绳浸透了他的鲜血,他咬牙冲向周玄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周玄风的身体已经半融入摄魂镜,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突然伸手抓住赵阳的手腕:“乖儿子,陪我一起......”话未说完,李承道的拂尘如闪电般袭来,缠住周玄风的手臂,猛地向后拉扯。赵阳趁机挣脱,挥剑斩向周玄风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幽冥裂隙中传来一声怒吼,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隙中传出。柳如霜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她惊恐地看向裂隙:“不!我不要回去......”李承道大喝一声,将体内真气尽数注入拂尘,金色光芒暴涨,向着摄魂镜斩去。 “轰!”摄魂镜轰然炸裂,周玄风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在爆炸的余波中灰飞烟灭。可幽冥裂隙并未因此闭合,反而愈发扩大。柳如霜的虚影飘至李承道身边,眼中满是哀求:“道长,求你......” 李承道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林婉儿和赵阳:“我们一起施法,封住裂隙!”三人呈三角站位,同时结印。李承道的拂尘、林婉儿的桃木剑、赵阳的铜钱剑同时爆发出耀眼光芒,三道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符文,缓缓压向幽冥裂隙。 裂隙中的存在显然不愿轻易就范,一股黑色飓风从裂隙中席卷而出,将三人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赵阳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咬牙坚持;林婉儿脸色苍白如纸,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李承道的额头青筋暴起,额角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就在众人快要支撑不住时,柳如霜的虚影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冲进金色符文。符文光芒大盛,缓缓将裂隙闭合。随着最后一丝缝隙消失,一声不甘的怒吼从幽冥深处传来,震得整个乱葬岗都在颤抖。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乱葬岗时,一切终于恢复平静。李承道师徒三人瘫坐在地上,疲惫不堪。赵阳看着手中的铜钱剑,剑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他想起周玄风临死前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林婉儿挣扎着起身,捡起地上半块摄魂镜残片,残片上的符文还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李承道走过来,接过残片仔细查看,镜面裂纹间凝结的黑血突然如活物般蠕动,映出京城巍峨宫墙的虚影。他瞳孔骤缩:“周玄风背后的人,恐怕在京城......” 赵阳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管他是谁,我们都要追查到底!”林婉儿点头表示赞同,桃木剑在她手中重新焕发出光芒。李承道望向远方,微微眯起眼睛:“走吧,这或许只是个开始。但只要邪祟还在,我们就不会停下。” 三人收拾好行囊,迎着朝阳向京城走去。乱葬岗上,柳如霜的翡翠耳环早已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只留下淡淡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镇曾经发生的故事。而李承道师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多未知的挑战和秘密。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子孙桶的冤魂:生育的苦难 江南梅雨季的潮气裹着腐肉气息,将青河镇泡得发馊。李承道踩着青石板上的青苔,道袍下摆扫过斑驳的墙皮,露出墙里嵌着的半枚铜钱——那是镇压邪祟的厌胜物,此刻却被人用朱砂画了个狰狞的哭脸。他身后,林婉儿攥着淬毒银针的手微微发抖,绣着缠枝莲的袖口裂开道口子,露出腕间淡青色血管,像极了义庄女尸腕上的红绳勒痕。 "师父,井水泛黑了。"赵阳突然扯住李承道的衣角。三人驻足在镇中心的古井旁,井口结着蛛网般的血痂,井水咕嘟翻涌,浮起团青灰色头发。李承道瞳孔骤缩——那头发末梢还缠着蓝印花布,正是昨夜红衣女鬼指甲缝里的东西。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夜枭。李承道扮作郎中混进济安堂时,药柜后的周鹤年正在研磨一种暗红色粉末,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先生可是瞧病?"周鹤年抬头时,李承道瞥见他脖颈处有道蜈蚣状疤痕,像极了被红绳勒出的陈年旧伤。 林婉儿躲在梁柱后,看着周鹤年抱着个檀木箱走进后院。她猫腰跟上,靴底却踩到黏腻液体——满地暗红脚印蜿蜒向紧闭的柴房,每步脚印里都嵌着细小的指甲盖。吱呀一声,柴房门缝渗出白雾,裹着婴儿啼哭与铁链拖拽声。她刚要凑近,后颈突然贴上冰凉掌心,回头对上纸扎人空洞的眼睛,那眼眶里正汩汩流出黑血。 "救......"喊声未出口,林婉儿已被纸扎人拖进浓雾。等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置身密室。九口子孙桶排列成阵,桶身雕刻的送子娘娘嘴角歪斜,眼窝里插着半截断香。桶内传来指甲抓挠声,她颤抖着掀开最近的桶盖,腐臭扑面而来——里面蜷缩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皮肤泛着尸斑,手腕上的红绳深深勒进肉里。 与此同时,赵阳在义庄地窖里举着油灯,照见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刻痕旁都画着子孙桶,最深处的刻痕旁歪歪扭扭写着"第九个",旁边还溅着发黑的血迹。他弯腰查看地上散落的符咒,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木板吱呀声。抬头瞬间,一张青灰色的脸倒垂下来,孕妇隆起的腹部几乎贴到他鼻尖,她大张的嘴里钻出条红绳,缠住了赵阳的手腕。 李承道在客栈房内摊开从周鹤年书房偷来的密信,墨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信中记载着二十年前的契约:以九名孕妇的血肉为引,用子孙桶炼制"人胎蛊",换取镇子百年昌盛。落款处的朱砂印已经晕染,却依稀可辨"林氏宗祠"字样。窗外惊雷炸响,他猛地抬头,看见红衣女鬼正扒着窗棂,指甲深深抠进木头里,隆起的腹部随着闪电明灭,发出指甲抓挠的声响。 "师父!救命!"赵阳的喊声撕破夜幕。李承道冲出门,正撞见赵阳被红绳拖向古井。他抽出桃木剑斩断红绳,却见斩断的绳头瞬间钻进赵阳皮肤,在他腕间织出细密血网。林婉儿从另一个方向狂奔而来,发间还沾着白色纸灰,身后跟着七八个举着子孙桶的纸扎人,空洞的眼睛齐刷刷转向李承道。 暴雨倾盆而下,冲淡了地上的血迹。李承道将染血的密信塞进林婉儿手中,剑指周鹤年紧闭的后院:"子时三刻,血月当空,他们要开始了。"林婉儿低头看着信上的"林氏宗祠",突然想起幼时母亲临终前的叮嘱:"若见子孙桶,千万......"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婴儿啼哭,九个子孙桶同时亮起幽蓝火焰,照亮了青河镇扭曲的轮廓。 暴雨如注,李承道三人躲进镇边破庙暂避。闪电划破天际的刹那,照亮神龛上歪斜的送子观音像——本该慈眉善目的菩萨嘴角被人用朱砂勾出诡异的弧度,怀中抱着的孩童竟是张狰狞的鬼脸。林婉儿攥着湿透的衣袖擦拭脸上雨水,目光突然定格在供桌上的子孙桶——桶身雕刻的莲花纹路间,密密麻麻爬满暗红虫豸,每只都拖着细长的红丝。 “这不对劲。”赵阳突然蹲下身子,拨开墙角霉斑遍布的稻草。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底下赫然露出半具婴儿骸骨,指骨上缠绕着褪色的红绳。他颤抖着翻开泛黄的《撼龙经》,烛火在书页上摇曳,映照出“血盆吞月局,需以活人血养之”的记载。“师父,镇民脖颈的红绳,还有那些死去的孕妇...”他声音发颤,“根本不是邪祟作祟,是有人在养蛊!” 李承道凝视着手中染血的密信,突然想起周鹤年脖颈的蜈蚣状疤痕。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纵横交错的鞭痕——那是二十年前,他亲眼目睹父亲被绑在子孙桶上献祭时留下的印记。“二十年前,我李家满门被诬陷为巫蛊之徒。”他声音低沉如雷,“如今看来,不过是有人想掩盖献祭的真相。” 子时将近,血月缓缓升起。青河镇笼罩在诡异的猩红光晕中,济安堂后院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李承道带着徒弟悄悄翻墙而入,却见周鹤年正站在九口子孙桶中央,手中握着把锈迹斑斑的铜刀。他的脖颈疤痕泛着诡异的红光,随着口中念念有词,疤痕竟像活过来般扭曲蠕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们终于来了。”周鹤年突然转头,嘴角咧到耳根,“当年没烧死的小崽子,如今倒成了麻烦。”话音未落,七八个老妪从阴影中走出,她们脖颈的红绳勒进皮肉,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为首的老妪举起手中子孙桶,桶内突然伸出只青灰色的手臂,五指上还挂着未脱落的胎盘。 林婉儿手腕一抖,淬毒银针射向老妪。银针却在触及对方皮肤的瞬间,被红绳缠住,反向射回。她急忙侧身躲避,发簪却被削断,青丝散落间,露出后颈处若隐若现的莲花胎记——与子孙桶上的雕刻如出一辙。李承道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红衣女鬼总在林婉儿附近出现。 赵阳突然指着古井方向大喊:“看!”只见井口涌出黑色雾气,化作九个孕妇的虚影。她们腹部高高隆起,指甲缝里嵌着蓝印花布,腕间红绳滴着黑血。虚影飘向子孙桶,钻进桶内的刹那,桶身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婴儿啼哭与指甲抓挠的声响。 “不好,是血契将成!”李承道挥舞桃木剑,剑身上符文闪烁。他斩断冲来的老妪手中红绳,却见红绳如活蛇般缠上自己手腕。剧痛中,他瞥见周鹤年手中铜刀刺向最近的子孙桶——桶内孕妇发出凄厉惨叫,腹部高高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蠕动。 林婉儿突然冲向周鹤年,机关弩连发,却被血雾凝成的屏障弹开。她踉跄着后退,撞上子孙桶,桶盖应声而落。腐臭气息中,她看见桶内孕妇空洞的双眼,那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一模一样的莲花胎记,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幼时母亲将她藏进地窖,外面传来惨叫声与子孙桶的摇晃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母亲被红绳勒住脖颈的画面。 “原来你就是祭品的血脉。”周鹤年狞笑着逼近,铜刀上滴落的黑血腐蚀着地面,“当年你母亲藏得够深,不过没关系,血脉的诅咒永远逃不掉。”他猛地挥刀刺向林婉儿,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被李承道挡下。桃木剑与铜刀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赵阳趁机翻阅《撼龙经》,终于找到破解之法:“以血契者之血,破血盆吞月局!”他望着林婉儿后颈的胎记,又看向疯狂的周鹤年,突然明白过来——周鹤年也是祭品血脉,而林婉儿,正是解开终极封印的关键。 血月升至中天,子孙桶内传来震耳欲聋的啼哭。九个孕妇虚影化作血雾,缠绕在周鹤年身上,将他推向神坛。李承道浑身浴血,却死死抵住铜刀;林婉儿颤抖着摸向后颈胎记,记忆中的恐惧与现实的危机交织;赵阳握紧《撼龙经》,准备随时发动最后的攻势。而在镇民家中,所有熟睡的人脖颈的红绳都开始发烫,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血色月光下悄然酝酿。 血月的光晕将青河镇浸染成修罗场,李承道的桃木剑与周鹤年的铜刀碰撞出火星,符文在剑身上明灭不定。林婉儿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子孙桶,指尖触到桶壁凹陷处——那里竟刻着半朵莲花,与她后颈的胎记残缺处严丝合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玉佩背面同样刻着半朵莲花。 “小心!”赵阳突然拽住林婉儿的手腕。七八个老妪脖颈的红绳突然暴涨,化作猩红锁链缠住她脚踝。老妪们空洞的眼眶里爬出黑色甲虫,甲虫翅膀上印着诡异的“林”字,与密信上“林氏宗祠”的落款如出一辙。林婉儿挣扎间,瞥见周鹤年脖颈的蜈蚣疤痕正在蜕皮,露出底下新生的莲花纹路——和她的胎记一模一样。 李承道挥剑斩断缠向林婉儿的红绳,剑刃却在接触老妪皮肤的瞬间冒出青烟。他低头查看,发现剑身刻着的镇邪符文竟开始扭曲融化。“这些人...早就是行尸走肉!”他嘶吼着扯下道袍下摆,裹住剑柄。火光中,他看见周鹤年袖中滑落半张泛黄的符咒,上面用朱砂画着与他胸口鞭痕形状相同的印记。 赵阳在混乱中退到古井旁,突然听见井底传来指甲抓挠石壁的声响。他壮着胆子探头望去,漆黑的水面倒映出血月,水面下缓缓浮起张布满尸斑的脸——那是个孕妇,肚子高高隆起,脐带上还系着写有“林氏”的布条。更恐怖的是,孕妇空洞的眼窝里伸出细小红绳,缠住了他的脚踝。 “师父!井底有东西!”赵阳话音未落,整个人被拽入井中。李承道转身欲救,却被周鹤年拦住。铜刀划破他的手臂,鲜血滴落在子孙桶上,桶内立刻传来婴儿尖锐的笑声。林婉儿趁机甩出机关弩,弩箭穿透周鹤年的肩膀,却见伤口处钻出无数细小红虫,瞬间将伤口愈合。 “你们以为能阻止仪式?”周鹤年疯狂大笑,九口子孙桶同时炸裂,血雾中浮现出九个巨大的蛊胎。蛊胎表面布满血管,正随着心跳剧烈起伏,每个蛊胎的额头上都印着不同姓氏的图腾——李、林、赵...赫然是李承道三人的姓氏。林婉儿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她痛苦地捂住脖子,看见自己手腕的皮肤下,红绳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承道的视线突然模糊,脑海中闪过二十年前的画面:父亲被绑在子孙桶上,周围站满了戴着莲花面具的镇民。其中一人转身,面具下露出的面容,竟与此刻的周鹤年有七分相似。“原来...你是当年祭祀官的后人!”他怒喝着挥剑刺向蛊胎,桃木剑却在触及蛊胎的瞬间被腐蚀成灰烬。 赵阳在井底奋力挣扎,孕妇的尸体死死抱住他。他摸到孕妇后背凸起的硬块,掰开一看,竟是块刻着“血月当空,百蛊归位”的青铜牌。更可怕的是,青铜牌边缘的齿痕,与周鹤年书房密信的撕口完全吻合。水面突然沸腾,无数婴儿骸骨从井底浮起,每具骸骨的手腕上,都系着褪色的红绳。 林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地上,竟开出黑色莲花。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若见子孙同,千万不要相信有莲花印记的人...”此刻,周鹤年脖颈的莲花纹路愈发清晰,而李承道与赵阳身上,也开始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她突然明白,所谓的血脉诅咒,根本是个让献祭者后代自相残杀的陷阱。 “仪式完成了。”周鹤年张开双臂,任由蛊胎的红绳缠住自己。他的皮肤开始龟裂,从中钻出无数细小蛊虫,蛊虫组成的血雾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祭祀场景——青河镇的祖先们围坐在子孙桶旁,与邪灵签订契约时,每个人手腕上都系着红绳,契约最后用血写着:“血脉永缚,世世为祭。” 李承道的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红绳正向着心脏蔓延。林婉儿突然冲向周鹤年,手中银针直刺他眉心的莲花印记。“以我林氏血脉为引,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后颈胎记发出耀眼光芒。周鹤年惨叫着化作血雾,却在消散前将铜刀掷向李承道——刀刃上,赫然刻着“李氏宗祠”的徽记。 血月开始黯淡,九个蛊胎却愈发膨胀。赵阳从井底爬出,浑身湿透,手中紧紧攥着青铜牌。他将青铜牌嵌入古井边缘的凹槽,整座镇子开始剧烈震动。“这是逆转血局的关键!”他大喊着,但话音未落,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中他的后背。青铜牌飞了出去,掉进蛊胎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林婉儿看着奄奄一息的赵阳,又看向李承道逐渐被红绳覆盖的脸,终于明白这场延续百年的诅咒有多可怕——它不仅吞噬着孕妇的生命,更让献祭者的后代成为新的祭品。而此刻,血月即将落下,蛊胎即将成型,他们真的还有机会破解这个死局吗? 青河镇的土地在蛊胎的脉动下剧烈震颤,李承道跪倒在地,喉间涌上腥甜。他看着手腕上暴起的红绳纹路,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用血在子孙桶上画的最后一个符号——此刻正完整地显现在他手背。月光穿过蛊胎表面扭曲的血管,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将三人困在中央。 “林姑娘,你的玉佩!”赵阳突然指着林婉儿胸口。那枚半莲玉佩不知何时渗出黑血,与她后颈的胎记遥相呼应。林婉儿颤抖着解下玉佩,却见玉佩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血月蚀心,以血还血,唯有血亲献祭,方能斩断轮回。”她猛然抬头,正对上周鹤年化作血雾前那意味深长的笑——原来从踏入青河镇开始,他们就一步步走入了诅咒的终局。 蛊胎突然发出尖锐的啼哭,震碎了济安堂的窗棂。老妪们脖颈的红绳尽数绷断,化作万千血线射向天空,在血月的映衬下组成巨大的契约符文。李承道踉跄着捡起赵阳掉落的《撼龙经》,泛黄的书页间突然飘落张残缺的符咒,上面的朱砂印记与周鹤年书房密信上的图案完全重合。“二十年一次的献祭,根本不是为了镇子昌盛!”他嘶吼着将符咒甩向蛊胎,“是为了让血脉诅咒永不消散!” 林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莲在伤口处疯狂生长。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藏在她襁褓里的锦囊,此刻正在怀中发烫。撕开锦囊,里面竟是半卷人皮——上面用金线绣着二十年前参与献祭的家族名单,李氏、赵氏、林氏赫然在列,而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滴血的莲花。“我们的祖辈...都是祭品的刽子手。”她声音发颤,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脸颊。 赵阳突然剧烈抽搐,他的皮肤下窜起红色脉络,宛如活蛇般游向心脏。他强撑着掏出井底找到的青铜牌残片,上面模糊的纹路在月光下显现出新的文字:“血盆吞月局,成也血脉,败也血脉。”李承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看着两人逐渐同化的莲花印记,瞳孔骤缩——他们三人的血脉,正是打开终极封印的钥匙,也是摧毁封印的利刃。 蛊胎突然分裂成三个,每个都朝着不同的人伸出猩红触手。林婉儿被缠上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被红绳勒住脖颈时绝望的眼神,周鹤年在月光下癫狂的大笑,还有青河镇祖祖辈辈藏在族谱深处的罪恶。她摸到怀中的银针,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最毒的蛊,往往藏在最亲的血脉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师父!赵阳!”她突然高喊,“还记得子孙桶上的莲花图案吗?我们的胎记,就是打开诅咒的钥匙!”李承道瞬间明白过来,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桃木剑残留的剑柄上。剑身符文重新亮起,却泛着诡异的黑色——那是被诅咒侵蚀的证明。赵阳挣扎着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与青铜牌相同的纹路,他嘶吼着撞向最近的蛊胎:“来啊!吸我的血!” 蛊胎贪婪地吸食着赵阳的血液,却在接触他血脉的瞬间剧烈颤抖。林婉儿趁机甩出机关弩,淬毒银针精准刺入蛊胎眉心的莲花印记。蛊胎发出刺耳的尖叫,触手开始溃烂,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骸骨——每具骸骨的脚踝上,都系着刻有他们姓氏的红绳。李承道冲向最大的蛊胎,剑刃劈开它的腹部,却见里面盘绕着巨大的红绳,正连接着镇民们的心脏。“原来镇民才是真正的祭品!”他挥剑斩断红绳,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蛊胎开始崩裂,无数细小的蛊虫飞散,所到之处,镇民脖颈的红绳纷纷化作灰烬。 血月即将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个蛊胎却突然膨胀数倍,它张开血盆大口,将三人吞噬其中。黑暗中,李承道摸到林婉儿颤抖的手,而赵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师父,《撼龙经》最后一页...写着‘以血为引,以命相抵’。”林婉儿突然想起人皮上的最后一句话:“当血脉相融,诅咒将随献祭者的灵魂一同消散。” “我们的血...能终结这一切。”林婉儿哽咽着将银针刺入自己手腕,李承道与赵阳对视一眼,同时划破掌心。三股鲜血在空中交织,化作巨大的莲花印记。蛊胎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红绳开始寸寸崩裂,青河镇地下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蛊胎彻底消散。李承道三人瘫倒在血泊中,他们身上的莲花印记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粉色的疤痕,宛如新生的花瓣。而在镇民家中,所有熟睡的人都做了同一个梦:一位怀抱婴儿的白衣女子从血雾中走来,她手腕上的红绳随风消散,化作漫天飘落的莲花。 晨雾如纱,却掩不住青河镇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李承道挣扎着从血泊中起身,桃木剑柄在他掌心硌出深深的血痕。眼前的济安堂已成废墟,九口子孙桶碎裂的残片上,凝结的黑血正被阳光晒得滋滋作响。他踉跄着扶住身旁的石柱,指腹触到柱身新刻的纹路——那是朵残缺的莲花,与他梦中父亲用血绘制的符号如出一辙。 "赵阳!婉儿!"沙哑的呼喊在废墟间回荡。不远处,林婉儿的机关弩散成零件,淬毒银针深深插进瓦砾。她的白衣被鲜血浸透,后颈的莲花胎记正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蛛网般的裂痕。听见呼唤,她艰难地转头,嘴角溢出黑血:"师父...蛊虫...还没死..."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原本消散的蛊胎残骸中,钻出密密麻麻的血红色幼虫,它们汇聚成流,朝着镇中心的古井涌去。赵阳不知何时醒来,他拖着断了的右臂,怀中死死抱着半块青铜牌:"这些虫子要逃回血盆吞月局的阵眼!"他的瞳孔里映着虫群组成的诡异图腾——那是二十年前契约上的封印符号。 李承道捡起一片子孙桶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割开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碎片上雕刻的送子娘娘突然流下血泪,眼眶里爬出细小的红绳。"走!"他挥舞着带血的木片劈开虫群,"必须在血月彻底消失前毁掉阵眼!"三人相互搀扶着冲进迷雾,身后传来镇民惊恐的尖叫——那些刚从蛊咒中解脱的人,此刻正被重新涌出的红绳缠住脚踝。 古井周围,血雾凝成实质。李承道看着井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献祭都选在子孙桶旁——这口井就是用百年来孕妇的鲜血浇灌而成的活祭台。虫群如潮水般涌入井中,水面浮起无数婴儿的虚影,他们腕间的红绳交织成网,将三人困在中央。 "原来...我们才是最后的祭品。"林婉儿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解脱与悲凉。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黑莲——那是被蛊毒侵蚀的血脉。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将她藏进地窖时,怀里揣着的半枚玉佩正是为了今日。"当年他们没杀我,是想留着林家血脉,完成这场百年诅咒的终局。" 赵阳突然将青铜牌按在井壁凹槽,符文亮起的刹那,井中升起巨大的血色莲花。花瓣每展开一层,镇民的惨叫就尖锐几分。李承道握紧桃木剑柄残段,却发现剑身的符文正在与血色莲花共鸣——原来从他踏入青河镇开始,诅咒就选中了他作为最后的引路人。 "以我李氏血脉,断这百年孽缘!"李承道纵身跃入莲花中心,桃木剑刺向花蕊。剧痛袭来,他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父亲被献祭时的惨状,周鹤年扭曲的笑脸,还有青河镇祖祖辈辈在契约上按下的血手印。莲花开始崩解,红绳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颈,而在意识模糊前,他听见林婉儿的哭喊:"师父!让我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婉儿的银针刺入自己眉心,黑莲绽放的瞬间,她终于看清母亲最后的记忆。二十年前,林氏宗祠的族长为了终止诅咒,将自己的女儿藏进地窖,却被其他献祭家族联手杀害。母亲临终前将半枚玉佩塞进她襁褓,上面刻着的不是祝福,而是"勿信莲花"的警示。"原来...我们都被血脉困住了。"她流泪微笑,任由黑莲吞噬自己的意识。 赵阳看着好友们在血色中消散,突然想起《撼龙经》最后一页被烧毁的残句。他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青铜牌上:"成也血脉,败也血脉...那就让我这条被诅咒的血脉,成为最后的祭品!"他纵身扑向即将闭合的莲花,怀中的经书突然化作灰烬,飘散的纸灰里,显现出从未见过的古老文字——那是解除血盆吞月局的真正咒语。 当最后一片花瓣凋零,古井喷出冲天血柱,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契约符文。符文轰然炸裂的瞬间,青河镇所有的红绳寸寸崩断,镇民们脖颈的勒痕化作淡粉色的莲花胎记。李承道在昏迷前,仿佛看见父亲的身影在火光中浮现,他胸口的鞭痕正在愈合,而远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随风消散。 三个月后,青河镇的荷塘里开满白莲。李承道在废墟上重建了医馆,匾额上"悬壶"二字苍劲有力。林婉儿的机关弩零件被做成风铃,挂在屋檐下叮当作响。赵阳的《撼龙经》残页被装裱成册,扉页上写着"血月蚀心终有尽,莲生劫尽始见真"。每当月圆之夜,荷塘中便会传来婴儿的轻笑,镇民们说,那是被解救的魂灵在嬉戏。 而在医馆后院,李承道种下的莲花格外洁白。某日清晨,他在花瓣上发现一滴血珠,折射出七彩光芒。恍惚间,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师父,这次...真的结束了。"微风吹过,血珠滚落,渗入泥土,滋养着新生的莲花。青河镇的故事,终于翻过了被诅咒的一页,只是夜深人静时,偶尔还会有人看见,三个身影在荷塘边漫步,他们的手腕上,再无红绳缠绕。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血色采浆站 血色采浆站 在偏僻小镇边缘,矗立着一家神秘的“安康血浆站”,褪色的蓝色招牌在风中吱呀摇晃,表面正常营业,实则暗藏恐怖秘密。近年来,陆续有年轻女孩失踪,却无人知晓真相。小镇流传着诡异传说,深夜经过血浆站,能听见女人的啜泣和血液流动声,为故事蒙上恐怖面纱。 19岁女大学生林婉儿,扎着有些松散的马尾,脸颊因长期营养不良略显苍白。因家庭贫困想兼职赚钱交学费,在网上看到卖血赚钱广告后,联系上自称“好心中介”的人。对方承诺轻松日赚千元,林婉儿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心动了,踏上了前往小镇的路。 安康血浆站坐落在槐树林深处,当她走近时,玻璃门自动滑开,冷气裹着铁锈味和腐叶腥气扑面而来,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大厅顶灯忽明忽暗,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仿佛预示着未知的危险。“小同学来献爱心啊?”站长从柜台后探出身,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月牙形笑纹,白大褂第二颗纽扣缺了线脚,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袖口还沾着暗红痕迹,像干涸的番茄酱。护士李姐正在整理针头,橡胶手套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抬头时眼白布满血丝,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婉儿心生不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体检表字迹歪扭,血压栏填着“正常”,可林婉儿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天早晨还发着低烧,脑袋昏沉沉的。采血室里,金属床泛着冷光,绑带勒进手腕时,她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啜泣,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站长的呼吸喷在颈侧,粗大的采血针刺入皮肤的瞬间,她看到墙上的时钟停在三点十七分,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林婉儿在血腥味中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她踉跄着撞翻金属托盘,针管噼里啪啦滚落满地。走廊尽头传来拖拽重物的声响,像有人在拖湿漉漉的棉被,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她摸出手机,却发现无服务,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幽幽发着绿光,而本该敞开的大门上,新挂了一把生锈的铜锁。“有人吗?”她的声音在走廊里激起回音,带着颤抖和恐惧。 储物间的门缝渗出暗红液体,林婉儿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颤抖的手指推开,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她作呕。墙角蜷缩着一个女孩,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指甲缝里嵌满血痂。“别抽我的血...他们要把我们炼成...”女孩突然暴起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逃出去...祭坛...血池...”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林婉儿被拽着跌坐在地。站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白大褂下摆沾着新鲜的泥点,他的手掌按在女孩天灵盖上,指尖关节泛着青白,女孩发出濒死般的呜咽,渐渐瘫软下去。林婉儿挣扎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铁柜,一排玻璃瓶应声坠落,里面浑浊的液体溅在她小腿上,灼烧般疼痛,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深夜的值班室,林婉儿蜷缩在椅子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窗外电闪雷鸣,照亮墙上歪斜的规章制度。她摸到储物间女孩塞给她的纸条:“三点十七,血祭开始”。秒针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在她耳边回荡,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电子钟赫然显示03:16:59,她屏住了呼吸。下一秒,整座血浆站陷入一片漆黑,应急灯亮起幽绿的光芒,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恍若无数张狰狞的鬼脸在蠕动。 黑暗中,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穿着湿鞋在地板上拖沓前行。林婉儿屏住呼吸,摸到墙角的灭火器紧紧抱在胸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接着是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一下,两下,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谁......谁在外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回答她的,是一声悠长而凄厉的叹息,仿佛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就在耳边响起。 门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林婉儿尖叫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试剂架。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中,她看到门缝里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液体在地面上蔓延,逐渐汇聚成一个人形轮廓。林婉儿瞪大双眼,惊恐地发现那液体竟缓缓升起,凝聚成一个浑身是血、头发遮住脸庞的女人。“救......救我......”女鬼的声音沙哑破碎,伸出的手骨节突出,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林婉儿转身想逃,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被钉住一般无法移动。女鬼步步逼近,腐烂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林婉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黑暗,女鬼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中。林婉儿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后背的衣衫,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勉强支撑着起身,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再触发什么恐怖的东西。转过一个拐角,她看到走廊尽头有一扇半开的门,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推开门,是一间堆满杂物的仓库,货架上摆放着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墙角结满了蜘蛛网。在仓库的中央,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画面,雪花点不时闪烁。画面中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操作着什么仪器,周围是一排排躺着的女孩,她们面色苍白,手臂上插着粗大的针头,血液顺着管子流入一个巨大的容器。突然,画面中的男人转过头来,林婉儿惊恐地发现,那竟然是血浆站的站长!他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贪婪,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电视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画面变成一片雪花。林婉儿后退几步,不小心撞倒了身后的货架。货架上的瓶子纷纷掉落,其中一个瓶子摔碎后,里面滚出一卷泛黄的纸张。她捡起纸张展开,上面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奇怪的符号,文字内容记载着一种邪恶的血祭仪式,需要用年轻女孩的鲜血作为祭品,来换取强大的力量。 林婉儿正看得心惊肉跳,突然听到仓库外传来脚步声。她急忙将纸张塞进口袋,躲在货架后面,大气都不敢出。门被推开,护士李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她的眼神警惕,在仓库里四处扫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林婉儿看着李姐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不知道她是敌是友。李姐在仓库里翻找了一阵,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便转身离开了。等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婉儿才敢从货架后出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否则下一个被用来血祭的,可能就是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仓库,继续在血浆站里寻找出口。走廊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突然,她听到一阵低沉的吟唱声,从楼上传来。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林婉儿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发现楼梯口上方有一个红色的指示灯在闪烁,指引着她向上走去。每上一级台阶,吟唱声就更清晰一分。当她来到二楼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走廊两侧的房间门大开,里面摆放着一张张病床,床上躺着的女孩们身体干瘪,皮肤皱缩,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血液,她们的脸上还带着痛苦和恐惧的表情。而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散发着幽红色光芒的门,吟唱声正是从那里传来。林婉儿的双腿发软,但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生欲驱使着她继续前进。她缓缓靠近那扇门,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声音。就在这时,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拽了进去...... 与此同时,游方道士李承道身着道袍,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握着的罗盘在小阵外剧烈震颤,指针在八卦方位疯狂打转。徒弟赵阳举着平板电脑,脸色发白,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师父,近三个月失踪的七名女孩,最后出现地点都在距离这里三公里范围内。”暮色中的血浆站如蛰伏巨兽,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缠绕枯萎藤蔓。李承道抚过大门,指尖触感黏腻,在夕阳下泛着暗红血迹,眉头紧紧皱起。“子时三刻阴气最重,咱们先找地方落脚。”他望向围墙内三层建筑,三楼破碎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恐怖故事。 深夜民宿里,气氛凝重。赵阳将收集的资料投影墙上,失踪女孩们青涩面容一一闪过,眼神透着相似惊恐。“这些女孩都通过同一个中介介绍来血浆站。”赵阳调出聊天记录,声音有些颤抖,“而且所有通话记录都在采血当天中断。”李承道盯着屏幕定位点,眼神犀利,用朱砂笔在地图画圈:“这里是阵眼。”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与邪恶势力对抗的准备。 子时钟声响起,血浆站铁门自动打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李承道手持桃木剑,符纸在风中猎猎作响;赵阳背着装有紫外线灯、热成像仪和驱邪法器的特制背包,跟在师父身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院内。刚入院,二楼就传来指甲抓挠玻璃声,抬头只见披头散发的身影一闪而过,让人心头一紧。 “小心!”李承道猛地拽开赵阳,一道黑影擦着头顶飞过,重重砸地——是只浑身溃烂的黑猫,眼睛闪烁诡异红光,喉咙发出非人声嘶吼,那声音充满了邪恶和暴戾。赵阳迅速用紫外线灯照射,黑猫惨叫着冒烟,化作腥臭血水。他们循着血腥味来到地下室,铁门虚掩,透出微弱绿光。李承道捏着符纸率先进入,墙壁布满暗红色手印,像鲜血写下的符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赵阳的热成像仪发出警报,显示前方多个热源移动。“师父,前面有东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转过拐角,数十个玻璃罐浸泡着女孩的手臂,每个都插着输液管连接墙上巨大容器,里面暗红液体咕嘟冒泡,场景恐怖而诡异。李承道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怜悯:“这是养尸阵,用活人鲜血养邪物。”就在这时,女孩的抽泣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两人靠近后,发现林婉儿蜷缩墙角,眼神空洞、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李承道掏出铜钱在她眼前晃动:“姑娘,能听见我说话吗?”林婉儿猛地抬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衣袖:“救救我...他们要把所有人都变成祭品...”赵阳用仪器检测,眉头紧皱:“师父,她阳气所剩无几,被极强阴气缠身。”李承道咬破手指,在林婉儿额头画血符,符纸燃起蓝色火焰。林婉儿浑身一震,恢复些许清明:“地下室...血池...他们今晚要举行血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话音未落,建筑剧烈摇晃,墙壁渗出黑色液体,整个空间仿佛都被恐惧笼罩。李承道将桃木剑递给林婉儿:“拿着,跟紧我们。”赵阳启动驱邪装置,蓝光形成屏障。三人朝楼梯跑去,却发现退路被密密麻麻、长满尖刺且不断蠕动的血藤堵住。“是血藤!”李承道挥舞桃木剑砍断几根,贴上符纸,血藤发出痛苦尖叫。赵阳泼洒黑狗血,血藤迅速枯萎。以为脱险时,头顶传来站长阴森笑声:“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天花板垂下无数输液管,末端巨大注射器装满黑色液体,朝着他们射来。李承道念动咒语,桃木剑金光闪烁,斩断射来的注射器;赵阳则用激光切割器切开墙壁,三人逃到一楼大厅。 大厅里,护士李姐手持注射器,眼神复杂,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你们不该来的。”她声音颤抖,身体微微摇晃,“血祭一旦开始,谁都逃不掉。”李承道警惕询问,李姐掀开白大褂,里面衣服沾满血迹,那血迹仿佛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我帮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救出所有女孩。”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这时,外面传来诡异吟唱,血浆站大门打开,一群浑身是血、皮肤青灰、眼球浑浊发白、脖颈血管凸起的人影缓缓走进——是被血祭侵蚀的活人,已成行尸走肉。 “是被血祭侵蚀的活人,已经变成行尸走肉了!”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剑身泛起金光,眼神坚定。赵阳取出电磁脉冲器,声音紧张得有些变调:“师父,这些东西数量太多,咱们得想办法突围!”林婉儿握剑的手不住颤抖,眼前景象让她几乎窒息,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准备迎接战斗。李姐突然拽住李承道衣袖,指向大厅角落通风管道:“从那里走!管道能通向地下室,血池和祭坛都在下面,只有毁掉祭坛,才能阻止血祭!”李承道当机立断:“赵阳,用烟雾弹制造混乱!李姐,你带林婉儿先走,我断后!” 赵阳掷出烟雾弹,白色烟雾弥漫大厅。行尸们发出含糊嘶吼,在烟雾中胡乱摸索。李姐拉着林婉儿冲向通风管道,扯开锈迹斑斑的铁网。林婉儿刚钻进管道,就听见身后金属碰撞声和桃木剑破空声。她回头看见李承道的道袍在烟雾中翻飞,桃木剑挥舞伴随着行尸哀嚎,符纸燃烧的蓝色火焰时明时暗,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感激。管道内狭窄逼仄,金属壁面冰凉且残留黏液,林婉儿强忍着恶心爬行,下方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快!它们追上来了!”李姐恐惧喊道。林婉儿透过缝隙,看到下方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腐烂手掌不断拍打管道,她的心跳几乎要停止。 终于,她们来到管道出口的昏暗实验室。林婉儿和李姐跳下后,被眼前景象惊住——实验台上摆满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瓶,巨大培养舱里浸泡着身形扭曲、长满触手、触手末端有血盆大口的怪物,那怪物在培养舱中缓缓蠕动,仿佛在等待着猎物。“别管它,快走!”李姐拽着林婉儿冲向房门。就在她们即将碰到门把手时,培养舱剧烈晃动,怪物咆哮着伸出触手。林婉儿慌乱中挥剑斩断一根,黑色血液溅在脸上灼烧生疼,她强忍着疼痛继续奔跑。千钧一发之际,赵阳赶到,举起高压电枪射击,怪物痛苦蜷缩。“师父还在拖住行尸,我们得抓紧时间!”赵阳喊道,三人继续向前冲去。 三人冲出实验室,却发现走廊布满机关——地面凸起尖锐骨刺,墙壁暗格伸出带倒钩铁链。李姐凭借在血浆站的经验小心探路,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即将通过时,一块地砖下陷触发更可怕陷阱。天花板毒针瞬间射下,赵阳急忙掏出防弹盾牌挡住众人。毒针撞击盾牌叮当作响,空气中弥漫刺鼻毒气,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婉儿咳嗽着掏出记载血祭仪式的纸张查看,“上面说,祭坛的核心是一个血色水晶,只要毁掉它......”话未说完,地面裂开缝隙,一只圆桌大小、八只眼睛闪着幽绿光芒、毒牙滴着腥臭毒液的巨大蜘蛛爬了出来,它的腿部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降临。 李承道及时赶到,桃木剑划出金色圆弧:“赵阳,用火焰喷射器!林婉儿,你和李姐继续找祭坛!”赵阳取出火焰喷射器,橘红色火焰瞬间吞噬蜘蛛。然而,蜘蛛在火焰中尖叫着身体膨胀,似要自爆。“大家散开!”李承道大喊。众人躲避,一声巨响后,蜘蛛被炸碎,引发地下室强烈震动,石块纷纷掉落,灰尘弥漫在空中。林婉儿和李姐相互搀扶,终于在巨大房间里看到血池和祭坛。血池中央祭坛上,血色水晶散发妖异光芒,周围环绕着数十个昏迷女孩,她们手腕割开,鲜血顺着凹槽流向水晶,那画面让人触目惊心。林婉儿冲上前举剑砍向水晶,却被一层防护罩弹回,桃木剑只留下白痕,她感到一阵绝望。 桃木剑与血色水晶相撞,林婉儿被震飞,后背撞在祭坛石柱上,疼得她几乎要昏过去。水晶泛起蛛网涟漪,却未破裂,反而渗出更多猩红雾气笼罩昏迷女孩。李姐试图唤醒女孩,触到对方手腕时惊恐缩回——皮肤下血管正疯狂扭曲膨胀。“必须找到水晶的弱点!”赵阳举着热成像仪扫视,突然喊道,“师父,祭坛四角的烛台!温度异常升高,应该是能量节点!”李承道甩出三道符纸,精准贴在三个烛台上。符纸燃起蓝色火焰,血色水晶剧烈震颤,防护罩出现细微裂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血浆站天花板轰然坍塌。站长裹挟黑色雾气降下,白大褂浸透鲜血,碎裂的金丝眼镜在脸上划出伤口,露出泛青皮肤,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仇恨。“你们以为能破坏血祭?这些女孩的血早已与上古邪灵签订契约!”他张开嘴发出非人声嘶吼,地面裂开缝隙,黑色液体涌出凝结成数十个半透明人形,脖颈处血洞不断喷血,场面恐怖至极。李承道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念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道袍翻飞,符纸如蝶飞向邪灵;赵阳则掏出声波武器,高频音波震得邪灵身形不稳。 林婉儿挣扎起身,目光被祭坛角落的古籍吸引。沾满血渍的羊皮卷上,用血画着与血色水晶相同符文。“李姐!水晶上的符文和古籍里记载的血祭阵法核心一模一样,但......”林婉儿的手指顿住,声音发颤,“这里有段批注,说唯有献祭者的至亲之血,才能破除防御!” 李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墙上的灰浆还要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重重撞在祭坛边缘的供桌上。青铜烛台应声倒地,烛火熄灭的刹那,地下室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黑暗中传来她压抑到极点的啜泣,像是困在深井里的兽类,带着长久以来的绝望与挣扎:“我...我是站长的亲妹妹。二十年前,父亲临终前把血浆站托付给他,可他却......”李姐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那个与血色水晶如出一辙的烙印在幽光中泛着诡异的红,“这个印记是启动阵法的钥匙,也是锁住我灵魂的枷锁。当年他为了修炼邪术,把我关在地下室整整三年,用我的血喂养这些邪物......” 林婉儿冲过去抓住她颤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冷得惊人:“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 “没有时间了!”李姐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泪水混着血污从脸上滑落,“你看那些女孩,她们的瞳孔已经开始变成血红色了!”她指向血池边昏迷的少女们,她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血祭一旦完成,整个小镇都会变成人间炼狱。” 话音未落,站长操控着半透明的邪灵发起新一轮攻击。李承道的桃木剑在符阵中上下翻飞,赵阳的声波武器却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电量即将耗尽。血雾中,站长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妹妹,你以为背叛我就能得救?当年父亲把继承权给你时,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李姐的身体剧烈颤抖,往事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她想起父亲葬礼上,哥哥将染血的白大褂披在她身上,轻声说“以后这里由你当家”;想起第一个失踪女孩的母亲跪在血浆站门口哭喊时,哥哥往她口袋里塞的安神药;更想起无数个深夜,她在实验室里发现装满年轻女孩器官的冰柜,却只能默默帮哥哥清理现场。 “拿着这个。”李姐突然将一个银锁塞进林婉儿手中,锁面上刻着的“平安”二字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这是我们小时候的信物......替我告诉母亲,我不是坏人......”匕首划过手腕的瞬间,她对着林婉儿露出了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释然的微笑。 鲜血泼洒在血色水晶上的刹那,防护罩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站长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周身黑雾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蝙蝠状怪物,翅膀展开时遮蔽了整个地下室的光线。李承道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桃木剑上,剑身光芒大盛:“天罡正气,斩邪诛妖!”桃木剑如同一道金色流星,直取怪物心脏;赵阳则趁机启动背包里改良过的电磁脉冲炸弹,蓝光与金光交织成网,将怪物困在中央。 剧烈的爆炸声中,血色水晶彻底粉碎。血池里的血水开始逆流,被抽干血液的女孩们缓缓苏醒。怪物在符阵与科技武器的夹击下,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而李姐的身体却在血雾中变得透明,她的面容逐渐模糊,眼神却无比清澈:“原来...解脱是这种感觉......”说完,她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黎明前的黑暗。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血浆站的废墟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李承道轻轻抱起昏迷的林婉儿,望着远处被救女孩们与家人相拥而泣的场景,重重地叹了口气。赵阳收拾满地的法器时,突然指着废墟深处惊呼:“师父,你看!”只见一株槐树破土而出,树干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像是李姐微笑着的模样,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柔。 三个月后,林婉儿站在新建的公益献血站前,手中握着护士站的录取通知书。胸前的银锁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她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又听见李姐在耳畔低语。远处,李承道与赵阳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道袍与冲锋衣在风中飘扬——他们又踏上了新的征程,继续守护着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而安康血浆站的故事,也如同风中飘散的纸钱,渐渐成为了小镇尘封的恐怖传说,唯有那株槐树,年年春天都会开出洁白的花,祭奠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器官捐献迷局 器官捐献迷局 暮色像一块浸满墨汁的粗布,沉甸甸地压向校园。宣传栏里,器官捐献宣传海报的边角被夜风掀起,“生命之约·大爱传递”几个字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泛着渗人的冷光。 李承道背着褪色的黄布道囊,布鞋踩过积满落叶的甬道,发出细碎的“咔嚓”声。林婉儿紧跟在侧,月白色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绣着朱砂符咒的袖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攥着罗盘的手微微发颤,罗盘中央的指针疯狂旋转,红绳缠裹的铜针好几次差点挣脱刻度。赵阳跑在最前面,校服裤脚卷到小腿肚,球鞋碾过腐叶时,总觉得有黏糊糊的东西顺着鞋底往上爬,让他忍不住频繁跺脚。 礼堂里灯火通明,却比夜色更叫人发慌。李承道跨进门,后颈瞬间窜起一股寒意,像是被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按了按。几百名学生挤在座椅上,原本该是温暖的宣讲会,此刻却安静得诡异。讲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像浸了冰水,从音响里闷闷地传出来:“器官捐献,是给予他人重生希望……” 话音未落,第一声尖叫撕破空气。前排女生突然捂住眼睛,指缝里渗出的血珠溅在雪白的校服上,她疯狂摇晃着头,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别、别过来……它们的脸烂了,器官在地上爬……”紧接着,哭嚎声、惊呼声炸成一片,学生们像被踩了尾巴的麻雀,慌不择路地往门口挤。有人撞倒了座椅,有人被踩掉了鞋子,混乱中,好几个人突然抽搐着倒地,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嘴大张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含混的“救、救……”从喉咙里挤出来。 林婉儿迅速抽出腰间的黄符,指尖血珠弹在符纸上,朱砂符咒顿时亮起微弱红光。她将符纸往空中一抛,大喝:“天地肃清,秽气退散!”符纸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扯住,“哗啦”一声碎成纸屑,飘落时,每一片都染着诡异的青黑色。 李承道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血咒,快步走向抽搐的学生。他刚触碰到血生的额头,一股森冷的阴气顺着指尖钻进经脉,疼得他猛地缩回手。血身皮肤下,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鼓起一道道怪异的棱线,仿佛要冲破皮肉。 “是邪术!”李承道喘着粗气,从道囊里摸出青铜八卦镜。镜面上,礼堂的人影扭曲成狰狞的轮廓,后排墙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眼窝深陷,嘴唇大张,像是在无声地号哭。那些人脸渐渐靠近,每张脸都对应着一个学生,当人脸贴到学生后颈时,学生就会发出一声惨叫,随即陷入昏迷。 赵阳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退到墙角,却撞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回头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宣讲员,正歪着脑袋看他,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漆黑的牙齿:“小朋友,要不要签器官捐献协议呀……签了,就能永远和我们在一起……”赵阳尖叫着推开他,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像泡发的腐肉,一触即溃,脓水溅在他手上,烫得皮肤发红。 林婉儿此时已开启通灵之眼,她看到无数半透明的影子在礼堂飘荡,每个影子都抱着血淋淋的器官,有的影子捧着心脏,有的抱着肝脏,器官上还连着没断干净的血管,随着影子飘动,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汇成暗红色的溪流。“这些是……捐献者的灵魂?”她声音发颤,“可他们怎么被困在这里,还在攻击活人?” 李承道皱眉,从道囊掏出一本破旧的《阴阳异闻录》,快速翻阅。书页上的朱砂批注被冷汗洇湿,他终于找到一行小字:“借命续命之术,以活人之愿为饵,拘捐献者灵魂为引,夺其生机以养邪祟……”他猛地抬头,看向宣讲台——那里的主持人和医护人员,早已没了人形,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大包,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赵阳突然在混乱中捡到一张宣传单,崭新的纸张却泛着腐臭。他抖着手展开,上面的字像是用血写的,还在缓缓渗开:“签署协议者,灵魂归吾,肉身成器,永世不得超生……”“是器官捐献协议!”他尖叫着把纸扔出去,纸张却像长了眼睛,飘向林婉儿,“婉儿姐,这、这纸……” 林婉儿伸手去挡,纸张却“啪”地贴在她胸口。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她脑海:昏暗的地下室,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襁褓,疯狂念叨:“婉儿,别让他们找到你……他们要你的命……”紧接着,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女人的惨叫与婴儿的啼哭交织在一起。林婉儿捂住脑袋,跪倒在地,额头磕在满是血污的地砖上,血珠溅在宣传单上,那些渗开的字迹竟开始扭曲,变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冲她扑来。 李承道眼疾手快,将桃木剑掷向宣传单。桃木剑带着呼啸的风声,把宣传单钉在墙上,“滋啦”一声,宣传单燃起幽蓝色的火焰,鬼脸在火中痛苦地扭曲,却传出熟悉的女人哭声:“救救……婉儿……” 混乱中,礼堂的灯突然全灭。黑暗里,只有李承道的八卦镜泛着微光,照亮一张张惊恐的脸。赵阳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脚踝,冰凉的触感顺着裤管往上爬,他低头一看,是个浑身是血的影子,手里还攥着半张器官捐献协议,嘴一张一合,发出含混的“签、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婉儿强忍着头痛,从怀里掏出朱砂笔,在地上画出一道困魔阵。红光映亮了一小片区域,她看到被困的学生们,灵魂正被黑色的丝线往礼堂后方拖去。视线尽头,是一扇隐藏在阴影里的门,门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像是一头饥饿的凶兽,在等待猎物上门…… 李承道深吸一口气,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八卦镜上。金光暴涨,照亮了整个礼堂。阴影里,十几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显形,他们面无表情,手里捧着的水晶容器里,漂浮着一颗颗跳动的心脏,每跳一下,就有一个学生发出惨叫。“往生会!”李承道怒喝,“你们竟敢用器官捐献为幌子,行邪术拘魂!” 黑袍人没有回应,只是齐齐转身,朝那扇门退去。水晶容器里的心脏跳动愈发剧烈,学生们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林婉儿想要追上去,却被地上的血线缠住脚踝,血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扯得她寸步难行。赵阳在营救中,凭借小聪明与新学道术,突破重重机关,却也陷入绝境,关键时刻激发潜能,唤醒学生灵魂反抗。 李承道用桃木剑挑开贴在礼堂门缝的镇魂符,腐臭的阴气瞬间涌了出来,混着铁锈与血腥的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林婉儿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通灵之眼被迫开启,看见门缝里挤出来的黑影,像是无数扭曲的人脸拼接而成,正发出“桀桀”的怪笑。 “跟紧!”李承道低喝一声,率先踏入黑暗。道袍下摆扫过满是血渍的地面,暗红色的污迹立刻像活物般蠕动,试图攀住他的脚踝。赵阳攥着从校工室顺来的手电筒,强光扫过墙壁,照出一道道抓痕,最深的几道里还凝着发黑的血痂,仿佛刚有人用指甲疯狂挠抓过。 通道尽头的铁门锈蚀严重,锁孔里塞着半截带血的断指。李承道咬破指尖,将血点在锁芯,“咔嗒”一声,铁门缓缓推开,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赵阳的手电筒光束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白影,碰到皮肤就传来刺骨的冰寒,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耳边却响起若有若无的童谣:“小娃娃,捐器官,心肝脾肺换糖丸……” 林婉儿突然抓住李承道的胳膊,声音发颤:“师父,这气息……和我小时候遇到的一模一样。”她通灵之眼看到的画面里,楼梯扶手缠满了婴儿的手臂,每只手都握着半张器官捐献协议,协议上的空白处,渐渐浮现出她的生辰八字。 三人往下走了没几步,赵阳的手电筒开始闪烁,光线里的白影愈发浓稠,聚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形。李承道从道囊掏出三柱清香点燃,青雾缭绕中,人形轮廓清晰起来——都是些穿着校服的学生,却个个面容浮肿,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肚子上有碗口大的洞,脏器拖在地上,每走一步就留下一道血痕。 “是之前昏迷的学生!”赵阳惊呼声里带着哭腔,“他们、他们的灵魂怎么在这儿?”那些“学生”听到声音,缓缓转身,空洞的眼窝里流出黑血,咧开的嘴淌着黏液,齐声重复:“签协议……签协议……” 林婉儿迅速甩出几道镇魂符,符咒却像被无形的手扯碎,符灰落在“学生”身上,竟燃起幽蓝色的火焰。火焰中,“学生”们的身体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丝线,丝线尽头连着墙壁里的暗格。李承道用桃木剑劈开暗格,里面堆着小山般的器官捐献协议,每张纸上都按着血手印,最上面那张,赫然是林婉儿母亲的名字——苏如眉。 “苏如眉……”林婉儿念出这个名字,暗格深处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住她的脚踝就往下拖。那些手冰凉刺骨,指甲缝里嵌着血肉,林婉儿能清晰感觉到,指甲划过她小腿皮肤的疼痛。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扎向那些手,匕首却像扎进了腐肉,溅起的黑血瞬间染红了裤脚。 李承道将道袍猛地甩向暗格,道袍上的朱砂符咒亮起红光,那些手发出惨叫缩回黑暗。他扶住林婉儿,却发现她脸上浮现出不属于自己的痛苦神情,像是有另一个人在借她的身体感受剧痛。“是你母亲的残魂!”李承道快速在掌心画出血咒,按在林婉儿额头,“她想借你解开身世谜团!” 血咒生效的瞬间,林婉儿眼前浮现出画面:二十年前,年轻的苏如眉抱着襁褓中的她,在地下室疯狂逃窜。身后,黑袍人举着滴血的手术刀紧追不舍,“把孩子留下!她的体质,是祭祀绝佳容器……”苏如眉躲进暗格,用自己的血在协议上按下手印,“婉儿,别让他们拿到你的命……”画面突然破碎,林婉儿喷出一口黑血,那些拖她的手又再次袭来。 赵阳急中生智,把燃烧的清香扔向暗格。青香燃起的烟雾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显形,她胸口插着半截手术刀,血汩汩地流,却死死抱着林婉儿:“妈妈带你走……往生会的人,不会放过我们……”林婉儿泣不成声,“妈妈,我是婉儿……您当年为什么要签协议?”女人惨笑,“那是唯一能拖延时间的办法……我的命换你活,可他们没打算放过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话音未落,黑袍人身影在烟雾中凝聚,手中手术刀寒光闪烁:“当年让你跑了,如今母女团聚,正好一起祭天!”李承道桃木剑横扫,与手术刀相撞,溅出的火星点燃了满地的血议。血议燃烧的火焰里,浮现出无数捐献者的痛苦面容,他们的哭嚎声汇聚成黑色的龙卷风,将通道顶部的碎石卷落。 赵阳被碎石砸中肩膀,疼得眼前发黑。他在地上摸到半张协议,正是林婉儿母亲签的那张,上面的血手印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画出往生会的祭祀图腾。图腾亮起的瞬间,通道里的阴气凝成实质,化作一条巨大的血蛇,张开嘴咬向林婉儿母女的魂魄。 苏如眉将林婉儿推向李承道,自己化作一道光撞向血蛇:“婉儿,活下去……揭露往生会的恶行……”血蛇被撞得扭曲,却很快吞噬了苏如眉的残魂,发出满足的嘶鸣。林婉儿目眦欲裂,体内通灵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整座地下室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抓痕里渗出更多黑血,汇聚成往生会祭祀的画面——无数黑袍人围着祭坛,祭坛上躺着个婴儿,正是襁褓中的她,周围摆满了刚摘除的脏器,脏器还在微微跳动…… 李承道知道不能再拖,从道囊掏出祖传的摄魂铃。铃声响起的瞬间,血蛇、黑影、残魂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他趁机将林婉儿和赵阳护在身后,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桃木剑上,大喝:“往生邪祟,速速退散!”桃木剑带着血光劈向血蛇七寸,血蛇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化作漫天黑雨落下。 黑雨落在血翼燃烧的火焰里,火焰突然变成诡异的紫色,映得每个人的脸都阴森可怖。赵阳发现火焰中飘出个水晶瓶,里面装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上的血管竟与林婉儿的脉象一模一样。“那是婉儿的命魂!”李承道瞳孔猛地收缩,“往生会用她的命魂养邪术,只要命魂不毁,婉儿就会被永远纠缠!” 林婉儿强忍着通灵之力失控的痛苦,伸手去抓水晶瓶。她的手刚碰到瓶壁,瓶内就伸出无数细小的血管,缠住她的手指往回拽。赵阳见状,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正是当年捅进苏如眉胸口的那把),狠狠扎向血管。手术刀却像是有灵性,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赵阳的心脏。李承道眼疾手快,用桃木剑击飞手术刀,却被余势带得踉跄后退,撞碎了半面墙壁。 墙壁破碎处,露出一间更幽深的密室,里面摆满了水晶容器,每个容器里都泡着一颗心脏,容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其中一个容器上,“林婉儿”三个字泛着血光。密室中央的祭坛上,摆着本用活人皮装订的《往生祭典》,书页自动翻开,上面写着:“以通灵者为鼎,命魂为引,集百颗捐献者心脏为薪,可开启生死门,让往生会主永生……” 林婉儿的命魂突然从水晶瓶挣脱,化作一道光射向祭坛。祭坛上的心脏们开始疯狂跳动,整个地下室的阴气都往祭坛汇聚。李承道知道生死门一旦开启,不止林婉儿性命不保,无数捐献者的灵魂都会被献祭,他咬破十指,在地上画出最大的困魔阵,将林婉儿、赵阳和祭坛围在中间。 困魔阵亮起的瞬间,密室里的水晶容器接连炸裂,心脏们化作血雨洒在祭坛上。《往生祭典》自动燃烧,书页里飘出无数黑袍人的残魂,哭嚎着往阵外逃窜。林婉儿的命魂在阵中徘徊,时而化作婴儿啼哭,时而化作苏如眉的惨叫,折磨得她几近崩溃。 赵阳看着痛苦的林婉儿,想起她平日对自己的照顾,咬咬牙,将自己的血滴在困魔阵上。他的血混着李承道的血,让困魔阵威力大增,却也让他的灵魂暴露在阴气中,无数残魂开始撕咬他的魂魄,疼得他满地打滚。 “不能让你白白牺牲!”林婉儿强撑着爬向赵阳,用通灵之力将残魂引入自己体内。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冷,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无数条虫子在游走。李承道趁机用桃木剑挑起林婉儿的命魂,将其重新封印进水晶瓶,又把水晶瓶放进道囊,用朱砂层层封印。 地下室的摇晃渐渐停止,阴气也开始消散。林婉儿瘫坐在地,看着母亲残魂消散的方向,泪水混着黑血滚落。赵阳虚弱地靠在墙上,手腕上的诡异符号愈发清晰,那是往生会祭祀的标记,意味着他们还没摆脱这个恐怖组织的纠缠。 李承道看着密室里的水晶容器残骸,沉声道:“往生会把校园当成了祭祀场,用器官捐献协议钓人上钩。婉儿的身世,是他们最大的筹码……”他掏出罗盘,指针指向校园图书馆的方向,“那里,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三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地下室出口走去。通道里,未燃尽的协议还在冒着青烟,青烟中,苏如眉的身影若隐若现,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像是在守护,又像是在警示——这场因器官捐献而起的恐怖诅咒,远没有结束…… 暮色沉降,校园图书馆在浓稠的黑暗里像座被遗忘的孤坟。李承道三人的影子被路灯扯得老长,投在图书馆爬满青藤的墙面上,随着脚步晃成诡异的形状。林婉儿攥着道囊里的水晶瓶,指尖的温度被瓶壁的冰寒一点点吸走,掌心渗出的冷汗让道囊布面发皱,那里面封存的命魂,似在呼应图书馆里的邪恶气息,隔着层层朱砂封印,传来隐隐的悸动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图书馆的铁门半掩着,锈蚀的门轴在夜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像是有人在绝望地哭泣。李承道伸手推门,一股腐霉混合着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赵阳弯腰咳嗽,咳出来的痰里竟带着血丝——这是阴气入体的征兆。林婉儿的通灵之眼自动开启,眼前的图书馆瞬间扭曲,成排的书架化作森然的骨墙,书脊上的文字变成密密麻麻的人脸,正对着他们无声尖叫。 “别乱看。”李承道按住林婉儿的肩膀,从道囊摸出两枚铜钱,往空中一抛。铜钱落地,一正一反,卦象显示“大凶,却有一线生机”。他抽出桃木剑,剑身上的朱砂符咒在黑暗里泛着暗红微光,“走一步看一步,往生会的爪子,已经伸进这里了。” 踏入图书馆,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像是有无数双埋在地下的手,正抓挠着他们的鞋底。赵阳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走廊,墙上的油画突然转动,画中穿燕尾服的绅士变成了黑袍人,手里的文明棍化作滴血的手术刀,追着光束里的人影砍杀。林婉儿甩出一道镇魂符,符纸却被手术刀劈开,火星溅在油画布上,烧出个扭曲的人脸形状,与往生会祭祀图腾如出一辙。 二楼拐角处,传来书页翻动的“哗啦”声。三人屏气凝神靠近,透过栏杆缝隙,看见昏黄的台灯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校工正整理古籍。他脊背佝偻,动作机械,每翻一页书,指缝里就渗出黑血,滴在书页上,晕开诡异的符文。赵阳认出这是白天在宣讲会现场的工作人员,可此时他的脸浮肿得像泡发的尸体,皮肤下鼓起的包块里,似乎有东西在游走。 “签协议吧……签了就能解脱……”老校工突然转身,黑洞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蠕动的黑色丝线,“你们的命,早就该属于往生会……”他伸出的手瞬间变长,指甲变成利刃,抓向林婉儿咽喉。李承道桃木剑横劈,剑刃与利刃相撞,溅出的黑血落在地上,竟化作无数细小的血蛇,往三人裤管里钻。 林婉儿迅速在地上画出困魔阵,青灰道袍下摆扫过血蛇,阵内朱砂光芒大盛,血蛇发出惨叫缩回老校工体内。老校工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被撑得透明,里面密密麻麻全是黑色丝线,丝线尽头连着书架上的古籍——每本书里,都夹着半张器官捐献协议,协议上的名字,正是校园里失踪学生的姓名。 “这些书是往生会的养魂器!”李承道猛地挥剑,劈向最近的书架。书架轰然倒地,书籍燃烧起来,火焰中飘出无数学生的残魂,他们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没了心脏,哭嚎着扑向林婉儿:“还我命来……你是往生会的帮凶……”林婉儿的通灵之力被残魂冲击,体内封印的命魂开始躁动,水晶瓶在道囊里疯狂震颤,她眼前浮现出自己被绑在祭祀台的画面,手术刀即将刺下的瞬间,母亲苏如眉的脸突然出现,替她挡住了利刃。 赵阳见林婉儿陷入幻境,捡起地上的古籍砸向残魂。古籍却化作灰烬,灰烬里爬出个穿校服的女生,正是白天在礼堂昏迷的学生之一。她皮肤惨白,肚子上的器官捐献手术疤痕渗出黑血,抓住赵阳的脚踝就往地下拖:“你也签协议吧……陪我一起下地狱……”赵阳的手电筒滚落,光束扫过女生的脸,他惊觉女生的面容,竟与林婉儿有几分相似——这是往生会设下的镜像诅咒,用相似面容击溃林婉儿的心理防线。 李承道甩出捆妖绳,缠住女生的腰将她拽起。女生的身体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片碎片都变成老校工的脸,狞笑着啃咬捆妖绳。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桃木剑上,剑光大涨,碎片惨叫着消散,露出藏在其后的暗门——暗门用黑铁铸就,门上刻满往生会祭祀铭文,缝隙里渗出的阴气,比地下室浓烈十倍。 暗门开启的瞬间,一股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婉儿的命魂在道囊里疯狂撞击,水晶瓶“咔嚓”裂开条细缝,命魂化作一缕光,射向暗门深处。李承道追进去,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却听见身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巨响,回头看时,老校工和书架都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门上的黑血手印,证明他们没走错路。 暗门后的通道里,摆满了玻璃柜,每个柜子里都泡着具学生的尸体,尸体上插着导管,连接着墙面上的巨大心脏模型。模型心脏跳动时,尸体们的手指会跟着抽搐,导管里的黑血逆流,在墙面画出往生会的祭祀路线图。林婉儿看到其中一具尸体的脸,正是自己——那是往生会用邪术制造的“替死傀儡”,只要她的命魂被献祭,这具傀儡就会取代她活在世上,而她的灵魂将永远被困在祭祀阵里。 “找到命魂了!”赵阳指着通道尽头的祭坛,林婉儿的命魂正被锁链拴在祭坛中央,锁链上爬满了吸血蜈蚣,每只蜈蚣都对应着一份器官捐献协议。祭坛周围,站着六个黑袍人,正是在地下室消失的往生会成员,他们手里的手术刀闪着寒光,准备进行最后的祭祀仪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竟敢坏我大事!”黑袍人首领转身,他的脸居然是白天宣讲会的主持人,“林婉儿,你母亲没完成的祭祀,今天由你补上!”他挥手间,尸体们的导管突然喷出黑血,形成一道血墙,将李承道三人与祭坛隔开。血墙里浮现出苏如眉的脸,这次不是残魂,而是完整的影像——苏如眉被黑袍人按在祭祀台上,手术刀刺进心脏的瞬间,她的眼睛里映出襁褓中的林婉儿,嘴角却带着解脱的笑:“婉儿,妈妈终于能保护你了……” 林婉儿崩溃地尖叫,通灵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血墙出现裂痕。李承道趁机用桃木剑劈开血墙,黑血溅在他身上,化作吸血藤蔓,往他皮肤里钻。赵阳冲过去解命魂的锁链,锁链却像活蛇般扭动,缠住他的手腕,吸血蜈蚣爬满他的手臂,疼得他冷汗如雨。 “用你的血!”林婉儿想起母亲的残魂消散前的话,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锁链上。锁链发出惨叫,化作灰烬,命魂重新飞回水晶瓶。可祭坛上的心脏模型突然爆炸,黑血与碎肉飞溅中,浮现出图书馆的建造图纸——图纸显示,图书馆地基下,埋着二十年前的乱葬岗,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正是往生会最初的“器官捐献者”,他们的怨气滋养了往生会的邪术。 黑袍人首领见大势已去,掏出颗黑色药丸吞下,身体迅速膨胀成肉球,肉球表面伸出无数只手,每只手都拿着份器官捐献协议,“你们都得陪葬!”肉球滚向三人,所过之处,地板塌陷,露出地下更深层的空间,里面堆满了白骨,每具白骨的胸腔都被挖空,像是被摘取了心脏。 李承道将林婉儿和赵阳护在身后,从道囊掏出最后一张祖传黄符,这是他师父临终前交给他的“天地肃清符”。符纸燃烧的瞬间,他的头发迅速变白,精血顺着符纸燃烧的火焰注入,一道巨大的光墙升起,将肉球挡在外面。光墙里,浮现出历代道士与往生会战斗的画面,其中一个道士的面容,竟与林婉儿有七分相似——这是李承道故意埋下的伏笔,暗示林婉儿的家族,与往生会的恩怨早已跨越两代。 肉球在光墙前疯狂撞击,黑血溅在白骨堆里,白骨突然复活,抓住肉球的手脚往地下拖。黑袍人首领的惨叫在通道里回荡,肉球最终被白骨拖入地底,只留下满地血议残片。林婉儿捡起片残片,发现上面的血手印,与自己母亲当年签下的协议,出自同一人之手——往生会的祭司,竟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 图书馆的摇晃渐渐停止,可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赵阳手腕上的往生会标记愈发清晰,开始渗出黑血;林婉儿的命魂虽然归位,水晶瓶上的裂痕却无法修复,命魂随时可能再次逃逸;李承道因动用“天地肃清符”,元气大伤,脚步虚浮。他们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出口走,经过书架时,林婉儿瞥见一本未被烧毁的古籍,书名是《往生会秘史》,书页间夹着的照片里,二十年前的祭祀现场,苏如眉怀里抱着的婴儿,背后竟站着个模糊的身影,看身形,与李承道极为相似…… 踏出图书馆的瞬间,月光穿透乌云,照在三人沾满黑血的身上。校园里的路灯突然全部亮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窥视着这场暂时的胜利。而图书馆地下,被白骨拖走的黑袍人首领,正用最后的力气,在白骨堆里画着往生会的祭祀图腾——这场恐怖的器官捐献迷局,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从图书馆逃出后,三人在校园角落的废弃仓库暂避。仓库积灰厚得能没过脚踝,腐木的腥气里,混着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李承道靠在生锈的货架上,青白的脸在月光下泛着死气,为用“天地肃清符”透支的精血,正顺着耳后根的皱纹往外渗。林婉儿跪在一旁,用沾着黑血的布条,反复擦拭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那些青筋里,还缠着图书馆里沾到的吸血藤蔓残丝,每动一下,李承道就抽搐着闷哼。 赵阳守在仓库门口,手电筒光束扫过堆积的器官捐献宣传板,板上的学生笑脸突然扭曲,变成往生会黑袍人的脸,冲他伸出带血的手。他猛地甩头,却发现手腕的祭祀标记开始发烫,皮肤下凸起的血管,正缓缓勾勒出往生会图腾的轮廓。“婉儿姐,师父他……”话没说完,仓库深处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有人用钝器砸门,又像巨人的心跳。 林婉儿按住躁动的水晶瓶,通灵之眼穿透腐木墙壁,看见仓库地下埋着口黑棺,棺盖上的往生会图腾与赵阳手腕的标记完全重合。“是往生会的养尸棺!”她声音发颤,“里面的东西,和我命魂有共鸣……”话音刚落,黑棺突然破土而出,棺盖掀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尸气喷涌而出,将仓库的积灰冲得漫天飞舞。 棺内躺着个穿道袍的男人,面容与李承道七分相似,只是皮肤青黑如墨,指甲长且弯曲,每根指甲缝里都卡着黑血凝成的符文。林婉儿认出这是《往生会秘史》照片里,站在母亲身后的模糊身影——李承道的父亲,李长生!二十年前,他竟是往生会的叛徒,为炼制邪术,背叛师门,甚至参与对苏如眉的围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长生,你终于来陪我了……”李长生的喉咙里发出锈蚀的声音,僵硬的手指指向林婉儿,“把命魂交出来……祭祀成了,你我都能永生……”他的身体从棺内飘起,身上的道袍化作无数黑丝,缠住李承道的脚踝。李承道瞬间清醒,桃木剑刺向黑丝,剑刃却被黑丝腐蚀,“爹,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黑丝无视桃木剑,继续往上爬,缠住李承道的咽喉。林婉儿甩出通灵匕首,匕首却被李长生隔空抓住,反向刺向自己心口。千钧一发之际,赵阳想起仓库地上的宣传板,抄起块板砸向李长生。宣传板上的“器官捐献”四个字,竟发出刺眼的金光,李长生惨叫着缩回棺内,黑丝却趁机钻入李承道体内,他的脸迅速变得青黑,与棺内的李长生越来越像。 “用我的血!”林婉儿咬破手腕,将血滴在李承道眉心。血珠渗进皮肤,李承道体内传出激烈的挣扎声,像有两头凶兽在撕咬。李长生的声音从他体内传出:“婉儿,你娘当年就是这么死的……你也逃不掉!”林婉儿的命魂在水晶瓶里疯狂震颤,瓶裂的缝隙中,溢出的命魂化作苏如眉的虚影,抱住李长生的黑丝:“长生,你回头吧……二十年前的错,不能再犯……” 黑丝却将苏如眉的虚影绞碎,李长生狞笑着从李承道体内钻出,“她的残魂,也配阻止我!”他的手穿过林婉儿的身体,直接抓住水晶瓶,命魂的光瞬间黯淡。赵阳急得用头撞李长生,却被黑丝甩飞,撞碎的腐木里,露出半本《养魂术》残卷,上面记载着:往生会祭祀,需用通灵者命魂为引,但若祭祀者与被祭祀者有血缘羁绊,可反向操控邪术…… 林婉儿剧痛中抓住残卷,鲜血滴在“血缘羁绊”四字上,残卷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真相:李长生本是正道道士,为卧底往生会,假意背叛,却在祭祀现场被黑袍人首领控制,被迫对苏如眉动手。苏如眉为保护林婉儿,自愿献祭,临终前将命魂封印在水晶瓶,让李长生用邪术将自己封入养尸棺,等待破解往生会的时机…… “爹,你一直在等我!”林婉儿抱住李长生青黑的身体,命魂的光重新亮起,与养尸棺内的阴气对冲。李长生的身体开始结晶化,每片结晶里都封存着往生会的邪术片段,他艰难地开口:“婉儿,往生会的老巢……在城郊废弃医院……那里的停尸房……藏着最终祭祀阵……”话未说完,结晶崩碎,李长生的残魂化作光点,融入李承道体内,他的气色瞬间好转,却也继承了李长生关于往生会的全部记忆。 仓库里的黑棺化作齑粉,露出地下更深的通道。李承道握住林婉儿的手,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沉痛:“二十年前,你娘就是从这里,被送往城郊医院的停尸房……往生会的最终祭祀,要用一百个通灵者的命魂,重启生死门……”他从道囊掏出枚青铜钥匙,“这是打开停尸房的钥匙,你娘的残魂,还被困在那里的手术台……” 赵阳手腕的祭祀标记突然发光,与地下通道的符文产生共鸣,通道尽头的石门缓缓开启。三人走进通道,墙壁上的血手印越来越密集,每个手印都在缓慢蠕动,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林婉儿的命魂在水晶瓶里不安地跳动,瓶裂的缝隙中,偶尔漏出的命魂丝,会被血手印抓住,拖进墙壁里,化作新的血手印——这是往生会的“血祭引路阵”,每前进一米,就会消耗一丝命魂。 行至通道中段,他们看到墙上嵌着无数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颗心脏,心脏表面刻着往生会图腾。李承道认出其中几颗,正是图书馆里水晶容器里的心脏,“这些是被截取的捐献者命魂,往生会用邪术将它们与祭祀阵绑定,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启动反噬。”他话音刚落,玻璃罐里的心脏开始同步跳动,整个通道剧烈摇晃,血手印从墙壁剥落,化作吸血蝙蝠,铺天盖地袭来。 林婉儿迅速画出困魔阵,阵内朱砂光芒却被血蝙蝠的阴气压制。赵阳脱下校服,蘸着自己的血挥舞,血雾中,蝙蝠的影子里浮现出捐献者的脸,他们哭号着:“还我心脏……还我命……”林婉儿的命魂再次溢出,与捐献者的残魂共鸣,“我会救你们出去……但现在,请帮我们阻止往生会!”残魂们犹豫了一下,化作光刃,撕碎了吸血蝙蝠。 通道尽头的石门后,是座古老的电梯,电梯门锈迹斑斑,按键上的血迹早已发黑。李承道插入青铜钥匙,电梯门“吱呀”开启,里面弥漫的尸气比养尸棺更浓烈。电梯内壁上,用血写满了“别进去”“往生会杀人”的字样,最深处的角落,蹲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正是林婉儿小时候的模样,她怀里抱着个水晶瓶,与林婉儿的命魂容器一模一样。 “妈妈,你终于来了……”小女孩机械地重复,“签协议吧……签了就能见到妈妈……”她怀里的水晶瓶突然炸裂,命魂化作锁链,缠住林婉儿的咽喉。李承道用桃木剑斩断锁链,小女孩却化作黑烟,钻进电梯顶部的通风口,留下一串阴森的笑声:“停尸房见……你的命魂,是最后一块拼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电梯缓缓下降,每一层都传来不同的哭声,有婴儿的啼哭,有女人的哀嚎,还有男人的怒吼。林婉儿的通灵之眼看到,电梯井里挂满了器官捐献协议,每张协议都连着具透明的残魂,随着电梯下降,残魂们被一点点拉长,最终融入电梯底部的黑暗——那是城郊医院的停尸房,往生会最终祭祀的核心场地。 电梯门开的瞬间,一股极寒的阴气扑面而来,将三人的呼吸都冻成白雾。停尸房里,手术台、无影灯、器械车都蒙着厚厚的灰,却一尘不染,显然有人定期清理。手术台中央,摆着个巨大的水晶棺,棺内漂浮着林婉儿母亲苏如眉的残魂,她的胸口插着七把手术刀,每把刀上都刻着往生会祭祀铭文,残魂被钉在棺内,无法挣脱。“妈妈!”林婉儿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屏障上,往生会的图腾缓缓转动,与赵阳手腕的标记完全契合。李承道的记忆与李长生的残魂共鸣,终于想起破解之法:“用你的命魂,引动祭祀阵的反噬!”他将水晶瓶抛向林婉儿,瓶裂的瞬间,命魂的光与屏障的阴气剧烈对冲,苏如眉的残魂趁机挣脱手术刀,化作光刃,劈向屏障。 屏障破碎的同时,停尸房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的祭祀阵——数百个被锁链束缚的通灵者悬浮在空中,他们的胸口都插着发光的水晶管,水晶管另一端连接着生死门。往生会首领的身体已经完全由残魂凝聚而成,手中握着的不再是手术刀,而是由无数捐献者手臂组成的巨型镰刀。 “林婉儿,看看这是谁?”首领挥动镰刀,斩断一条锁链,一个身影坠落——是钱多多,这个曾经被往生会胁迫的药材商人,此刻双眼空洞,胸口插着与林婉儿命魂共鸣的水晶瓶。“他自愿成为祭品,只为换得永生。”首领狞笑着,“而你,将是开启生死门的最后钥匙!” 林婉儿的命魂光芒大盛,与在场所有通灵者的残魂产生共鸣。那些被困的灵魂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挣脱锁链朝首领扑去。赵阳手腕的标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强忍剧痛,将标记中的力量注入祭祀阵,试图逆转阵中的邪力。李承道则挥舞桃木剑,斩断连接生死门的水晶管,每斩断一根,生死门就发出一声哀鸣。 战斗中,林婉儿突然想起母亲残魂传递的记忆片段,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命魂上,光芒化作一条巨龙,直冲向生死门。往生会首领疯狂反击,巨型镰刀挥舞间,无数残魂被绞碎。但林婉儿等人毫不退缩,他们的信念如同钢铁般坚定。 在激烈的交锋中,赵阳发现生死门的核心处有一块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黑色石碑,上面刻满了往生会的古老咒语。他不顾危险,冲向石碑,用尽全力将其击碎。石碑破碎的瞬间,生死门开始崩塌,强大的吸力将往生会首领和他的残魂大军吸入其中。 “不!我不甘心!”首领的惨叫声回荡在停尸房,“我要永生……”但他的声音很快被生死门的吞噬声淹没。随着生死门的彻底关闭,所有被困的通灵者灵魂得到解放,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苏如眉的残魂来到林婉儿身边,她的面容终于恢复了平静与温柔。“婉儿,妈妈的使命完成了。”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你要好好活下去,传承这份正义与勇气。”说完,苏如眉的残魂也渐渐消散,只留下一道温暖的光芒,融入林婉儿的命魂之中。 战斗结束了,停尸房里一片狼藉,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阴森的气息,而是一种久违的安宁。李承道、林婉儿和赵阳疲惫地坐在地上,他们的伤口还在流血,身体也已透支到极限,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几个月后,城市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器官捐献重新成为传递希望与爱的善举,而往生会的恶行也被彻底揭露,成为了历史的反面教材。李承道、林婉儿和赵阳继续他们的道士生涯,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安宁。每当夜幕降临,三人都会在道观的庭院中相聚,回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更加坚定了他们与邪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决心。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块刻有往生会图腾的石碑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提醒着人们,黑暗永远不会彻底消失,但只要心怀光明,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木鱼的冤魂:寺庙的罪孽 江南的梅雨如泣如诉,李承道的道袍下摆早已被雨水浸透,粗麻质地的布料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灰黑色。他抬手拂去脸上的雨珠,望着眼前斑驳的"栖云寺"匾额——字迹剥落处,暗红的痕迹蜿蜒如血。身旁的林婉儿紧了紧腰间的青铜铃铛,十六岁的少女脖颈处还戴着褪色的平安符,那是她幼时经历水鬼索命后留下的唯一信物。 "师父,这寺门的铜环..."赵阳的声音突然发颤。十七岁的少年道士举着油纸伞,伞骨在风中吱呀作响。李承道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两尊石狮子的眼眶里竟蓄满浑浊的黑水,像是在无声流泪。 寺门"吱呀"开启,潮湿的腐木气息扑面而来。手持油灯的小沙弥觉明从阴影中走出,他面色惨白如纸,右眼睑下有道蜈蚣状的疤痕,随着油灯晃动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三位施主,住持已恭候多时。"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袖口不经意间滑落,露出手腕上暗红的勒痕。 穿过布满蛛网的回廊时,李承道瞥见墙上的壁画——本该慈悲的菩萨双目赤红,手中净瓶倾倒出的不是甘露,而是缠绕着锁链的孩童尸体。林婉儿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少女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师父,我听见...有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 禅房内,住持圆寂端坐在蒲团上,枯瘦的手指把玩着一串漆黑的佛珠。他的面容被阴影笼罩,唯有下巴处的脓疮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荒山僻寺,委屈三位了。"他沙哑地笑着,佛珠突然绷断,一颗珠子滚到李承道脚边——那竟是颗人类的臼齿。 子夜时分,木鱼声骤然响起。李承道猛地睁眼,月光透过残破的窗纸照在地上,勾勒出一道诡异的水迹。他屏住呼吸靠近门缝,只见阿木佝偻着背立在雨幕中,灰扑扑的僧袍紧贴在嶙峋的骨架上。这个哑巴杂役怀中的木鱼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每敲击一次,就有黑色污水顺着裂缝滴落,在地上汇聚成孩童的掌印。 与此同时,林婉儿在睡梦中被尖锐的啜泣惊醒。她摸索着坐起身,冰凉的佛珠突然贴上脸颊。月光下,那串残破的佛珠正不断渗出腥臭的粘液,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扭曲的"救我"二字。少女刚要尖叫,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红衣人影——那分明是个脖颈扭曲的孩童,正倒挂在屋檐下,用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师妹!"赵阳踹开房门冲进来,桃木剑上还挂着几片湿漉漉的黑发。少年道士的额角渗血,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搏斗:"我在井边...看见有人影!"话音未落,整座寺庙突然剧烈震动,藏经阁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巨响。 李承道握紧手中的雷击木剑,剑身上的朱砂符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推开房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远处的觉明正抱着烛台狂奔,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疤痕如同活过来的蜈蚣。"快逃!"小沙弥突然转身,眼中布满血丝,"住持他...早就死了!" 话音未落,阿木不知何时出现在觉明身后,手中的木鱼狠狠砸向他的后脑。鲜血飞溅的瞬间,李承道清楚地看见木鱼裂缝中伸出半只腐烂的小手,五指还戴着红绳编织的平安结——与林婉儿枕边的佛珠如出一辙。 暴雨倾盆而下,将惊叫声冲刷得支离破碎。李承道拽着两个徒弟后退,却发现来时的回廊已被藤蔓缠绕,那些泛着水光的绿叶间,密密麻麻地挂着褪色的平安符。林婉儿突然指着前方颤抖道:"那...那尊菩萨的眼睛,在流血!" 千手观音像的金漆剥落处,暗红的液体正顺着眼眶流淌。李承道的目光扫过菩萨掌心托着的净瓶——瓶口伸出半截发青的手臂,手腕上的红绳在风中轻轻摇晃,宛如在向他们招手。 惊雷炸响的刹那,李承道手中的雷击木剑应声出鞘,剑刃劈开雨幕,却只斩断几片悬在半空的平安符。阿木僵立在血泊中,怀里的木鱼还在发出空洞的回响,觉明的尸体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后脑的伤口处爬出细小的蜈蚣,正朝着木鱼的方向蠕动。 “赵阳,护住师妹!”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直指阿木眉心。哑巴杂役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嘴角突然咧到耳根,露出一口森白的碎牙。林婉儿突然注意到他脖颈处纵横交错的疤痕——那些伤口竟组成了梵文咒印的形状。 赵阳将林婉儿护在身后,掌心的符纸被雨水浸透。少年道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昨夜巡逻时撞见的恐怖画面再次闪回:月光下的古井中,数十双泛着青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水面浮起的孩童尸体脖颈上,都缠着褪色的红绳。“师父,井里...”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承道的剑尖已经抵住阿木咽喉,却见对方突然剧烈抽搐,从口中呕出一团蠕动的黑发。那团头发在空中炸开,化作十几个浑身湿透的孩童虚影,他们的脖颈都深深凹陷,青紫的舌头顶出嘴角,齐声发出尖锐的嘶鸣:“还我命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婉儿手腕上的青铜铃铛突然疯狂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少女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铃铛上,符咒之力化作金色光网,暂时困住了那些怨灵。她瞥见阿木的僧袍下露出半截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竟深深嵌进他的肩胛骨。 “是血禅禁术!”李承道的瞳孔骤缩。他想起藏经阁壁画上的细节——菩萨脚下踩着的恶鬼,脖颈处同样戴着锁链。剑刃扫过阿木的肩膀,黑色血液喷涌而出,锁链应声而断。阿木发出非人的嚎叫,身体开始透明化,唯有怀中的木鱼愈发鲜红。 就在此时,藏经阁方向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李承道带着徒弟冲进布满灰尘的阁楼,烛火摇曳中,千手观音像背后的梵文咒印正在流淌鲜血。赵阳举着油灯凑近,发现地面的青砖缝隙里渗出黑色粘液,沿着咒文勾勒出复杂的阵法。“这图案...和阿木背上的疤痕一模一样!”少年道士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婉儿突然指着墙角的蒲团:“那里有东西!”褪色的布垫下,半卷残破的经书露出一角,封面上“血禅秘录”四个字已经被血渍浸透。李承道翻开经书,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红绳,内页记载的内容让他脊背发凉:“以童男童女之血饲木鱼,七七四十九日可成血器,持之者可镇百鬼,亦受万鬼噬心...” “住持他们...一直在用活人献祭!”林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白日里在厨房看到的场景:阿木清洗的菜板缝隙里,残留着细小的碎骨;灶台下,堆积着数十个褪色的平安符。 阁楼外突然响起木鱼声,这次的节奏愈发急促,仿佛催命的丧钟。李承道将血禅秘录塞进怀中,刚要转身,整面墙壁突然翻转。露出的密室里,七口漆黑的棺材整齐排列,棺盖上刻满狰狞的恶鬼浮雕。最前方的棺材半开着,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活人——正是本该死去的住持圆寂。 “你们不该看到这些。”圆寂的声音从绷带后传来,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缓缓坐起身,绷带片片剥落,露出布满烂疮的脸。右眼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黑洞,里面伸出半截蠕动的触须,“当年为了镇压寺底的邪祟,老住持听信妖僧的话...但那些祭品的怨灵不肯安息,反而与邪祟融为一体。” 赵阳举起桃木剑,却发现剑身开始发烫:“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 圆寂发出咯咯的笑声,从怀中掏出颗滴着血的眼珠按进空洞的眼眶:“因为只有用更强大的邪力,才能压制它们。阿木就是第一个祭品,他没死,反而成了最好的容器...”他话音未落,密室的地面突然下沉,众人掉进漆黑的地道。 地道里弥漫着浓重的尸臭,墙壁上每隔几步就镶嵌着孩童的头骨,眼窝里插着燃烧的蜡烛。林婉儿的铃铛突然发出悲鸣,前方黑暗中,阿木怀抱的木鱼正在膨胀,裂缝里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每只手上都戴着红绳。李承道咬破手指,在剑身上画出血符,却听见地道深处传来孩童的齐声吟唱:“一、二、三,找朋友...找到一个小朋友...” 赵阳的符纸突然自燃,少年道士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化作个蹦蹦跳跳的孩童模样,朝着黑暗深处跑去。“别追!”李承道拽住徒弟,却为时过晚——赵阳的影子已经消失在转角,只留下空荡荡的道袍。 地道尽头,一扇刻满经文的石门缓缓升起。门后传来的木鱼声震耳欲聋,李承道举剑劈开血雾,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窒息:数百个孩童被铁链吊在半空,他们的心脏被挖出,放在巨大的木鱼上跳动。阿木站在中央,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唯有心脏处的锁链泛着诡异的金光,而圆寂正跪坐在木鱼前,双手深深插进自己的胸膛,将鲜血浇灌在木鱼之上。 “这是最后的仪式。”圆寂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只要集齐七七四十九颗心脏,就能彻底镇压邪祟...”他的话被林婉儿的尖叫打断。少女惊恐地指着李承道背后——不知何时,地道的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每一个手印里,都嵌着半张孩童的脸。 地道内的空气骤然凝固,李承道后背渗出的冷汗瞬间冰凉。那些血手印中的孩童面孔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细小的蛆虫,裂开的嘴角溢出黑紫色的黏液。林婉儿手腕上的青铜铃铛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却在触及血手印的刹那,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护住心脉!”李承道猛地将雷击木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朱砂符文在血雾中忽明忽暗。他瞥见圆寂胸口翻涌的鲜血正顺着地面的沟壑,蜿蜒流向中央那尊巨型木鱼——那木鱼表面凹凸不平,隐约可见嵌入其中的指骨与牙齿。当第一滴鲜血触及木鱼,所有悬挂着的孩童尸体同时剧烈抽搐,被掏空的胸腔里响起尖锐的共鸣。 赵阳僵在原地,失去影子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喉间发出不成声的呜咽:“师父...我的影子...”话音未落,地道深处传来孩童嬉笑,方才消失的影子竟举着盏血色灯笼折返,灯笼上用金粉写着“归位”二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婉儿突然抓住赵阳的手腕,少女脖颈处的平安符泛起微光:“别碰那灯笼!”她想起血禅秘录里的记载,被邪术操控的影子会化作引魂灯,一旦触碰就会沦为祭品。可赵阳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地前倾,指尖即将触碰到灯笼的瞬间,李承道挥剑斩断他袖口的布条,用符纸缠住少年的手腕猛地拽回。 “这些不是普通怨灵。”李承道的声音被木鱼声撕扯得破碎,他看着圆寂背后浮现的巨大虚影——那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每只手上都抓着挣扎的孩童,“他们被炼化成了血傀儡,唯有...”他的目光扫过巨型木鱼下方堆积的森森白骨,突然想起阿木后背的锁链与壁画上菩萨脚下的恶鬼。 阿木空洞的躯体突然发出孩童合唱,那些悬挂的血傀儡同时挣脱铁链,张开布满倒刺的嘴扑向众人。林婉儿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铃铛上,清脆的声响震碎几只血傀儡,可破碎的躯体立刻化作黑色虫群,顺着地面爬向李承道的脚踝。赵阳挥舞桃木剑乱砍,却发现剑刃穿过虫群时,反而激起更汹涌的浪潮。 千钧一发之际,阿木透明的身体突然冲向巨型木鱼。他胸前的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竟生生拽出木鱼中的一根指骨——那是根带着红绳的孩童指骨。当指骨脱离木鱼的瞬间,所有血傀儡发出凄厉的惨叫,开始互相撕扯吞噬。圆寂发出怒吼,背后的怪物虚影探出利爪,将阿木的身体撕成碎片。 “快看木鱼裂缝!”林婉儿突然尖叫。那尊被指骨破坏的木鱼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正是那些失踪孩童最后的面容。李承道抓住机会,将全身真气注入雷击木剑,剑刃劈入裂缝的刹那,地道剧烈摇晃,头顶的石块纷纷坠落。圆寂胸前的心脏突然爆开,化作无数血珠融入木鱼,怪物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就在此时,赵阳突然浑身抽搐,他的影子举着灯笼直直撞向林婉儿。少女被撞倒在地,平安符从颈间脱落,被血傀儡抢去吞入腹中。失去护身符的保护,林婉儿的皮肤开始浮现诡异的咒印,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逐渐变成青灰色,如同被尸毒侵蚀。 “用我的血!”李承道割破手腕,将鲜血淋在林婉儿身上。道士的鲜血接触咒印的瞬间,燃起金色火焰,那些诡异的纹路开始消退。但地道的崩塌愈发剧烈,巨型木鱼彻底碎裂,无数怨灵从残骸中涌出,其中最庞大的一团黑雾凝聚成住持圆寂的模样,只不过他的身体布满裂痕,每道裂缝里都钻出惨白的手臂。 “你们以为毁掉木鱼就结束了?”圆寂的声音如同万千人同时开口,“寺底的邪祟早已与地脉相连!”他抬手一挥,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从中传来远古巨兽的嘶吼。李承道在混乱中瞥见地道角落的石碑,上面刻着残缺的碑文:“以骨为铃,以血为引,方能...” 赵阳突然捡起阿木遗留的锁链,将其套在巨型木鱼的残骸上:“师父,用锁链当铃铛!”少年道士的眼中闪过决然,他将自己的血抹在锁链上,用力摇晃。金属碰撞的声响震碎了半空的怨灵,可圆寂的黑雾却趁机缠上林婉儿的脚踝,将她拖向裂缝深处。 李承道咬断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雷击木剑上,剑身化作金色长虹,斩断缠绕林婉儿的黑雾。他抓住少女的手,三人朝着地道出口狂奔。身后,圆寂的咆哮声越来越近,那些血傀儡重新凝聚,组成巨大的人墙挡住去路。林婉儿突然想起血禅秘录的最后一页,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残页:“最后的镇压...需要用献祭者的本命法器!” 她的目光落在阿木散落的锁链上——锁链末端,挂着个小巧的骨铃,那是用孩童指骨雕刻而成的铃铛。赵阳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将骨铃系在腰间,桃木剑舞出耀眼的光芒开路。当骨铃第一次响起,所有血傀儡都停下动作,仿佛在聆听某种召唤;第二次响起,圆寂的黑雾出现裂痕;第三次响起时,地道顶部轰然坍塌,李承道甩出符咒化作盾牌,带着徒弟们在碎石中拼命奔逃。 出口的月光近在咫尺,可身后的邪祟也即将追上。林婉儿突然扯下赵阳腰间的骨铃,将其狠狠摔向地道深处。清脆的碎裂声中,无数道金色光芒从地底喷涌而出,圆寂发出最后的惨叫,被光芒撕成碎片。当尘埃落定,三人跌出地道,却发现栖云寺已经彻底变样——原本阴森的建筑布满藤蔓,每片叶子上都闪烁着孩童的笑脸,仿佛在诉说着解脱后的安宁。 然而,李承道望着手中的血禅秘录残页,眉头越皱越紧。秘录最后一行的血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眼:“镇压邪祟者,必受其噬。”他突然意识到,这场胜利或许只是暂时的,而他们三人,早已被卷入更深的诅咒之中... 黎明的微光刺破云层,却照不暖栖云寺废墟上凝结的寒意。李承道跪在满地瓦砾间,指尖抚过青砖缝隙里渗出的黑血——那些血渍正以诡异的速度蠕动,在地面拼凑出梵文咒印的轮廓。林婉儿瘫坐在断壁残垣旁,脖颈处未完全消退的青灰色咒印如同蛛网,顺着血管向心口蔓延,每跳动一次,便传来被毒蛇噬咬般的剧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师父,赵阳他...”少女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李承道猛地转头,只见赵阳僵立在十丈开外的废墟中央,空洞的眼窝里不断渗出黑色黏液,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少年道士的右手死死攥着半块破碎的骨铃,左手却不受控地缓缓举起,桃木剑的剑尖直指自己咽喉。 “赵阳!”李承道甩出捆仙绳,却在触及徒弟的瞬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他这才注意到赵阳脚下的地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与血禅秘录中一模一样的献祭阵法,十二道锁链虚影从地底钻出,缠住少年的四肢与脖颈。林婉儿挣扎着爬起来,手腕上的铃铛只剩最后一丝微弱的金光:“是...是骨铃的诅咒!阿木用它镇压过太多怨灵,上面附着...” 她的话被赵阳突然爆发的尖笑打断。少年的声音忽男忽女,时而稚嫩时而苍老:“想救他?用你们的心脏来换啊!”话音未落,废墟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无数黑影破土而出——那是被骨铃镇压过的怨灵,他们的身体半透明,胸口处赫然嵌着赵阳的影子碎片。李承道挥剑劈砍,却发现剑刃穿过怨灵时,反而让赵阳的皮肤裂开细小的血口。 “不能强攻!”李承道扯开道袍,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镇魔符。符咒在怨灵的嘶吼中发出刺目红光,暂时逼退了黑影。他突然想起血禅秘录残页上的隐晦记载,转头对林婉儿大喊:“去找阿木的骨灰!只有献祭者的本体,才能解开...”话未说完,赵阳手中的桃木剑已刺穿左肩,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血色咒文。 林婉儿咬碎银牙,发间的银杏叶发饰突然泛出微光——那是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据说曾镇压过水鬼。少女循着微光冲进废墟深处,在坍塌的佛塔下找到半截焦黑的锁链。锁链缠绕的陶罐里,灰白色的骨灰正在沸腾,每一粒灰烬都发出孩童的呜咽。她抓起骨灰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阿木被铁链贯穿肩胛骨的惨叫、圆寂将孩童心脏按进木鱼的狞笑、还有...寺底深处沉睡着的庞然大物。 “原来如此...”林婉儿浑身颤抖,骨灰从指缝间洒落,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献祭阵法。她突然明白,骨铃根本不是镇压邪祟的法器,而是打开寺底封印的钥匙。当最后一粒骨灰落地,赵阳发出凄厉的惨叫,所有怨灵化作黑雾涌入他的身体。少年道士的皮肤被撑得发亮,随时可能爆裂开来。 李承道咬破舌尖,喷出三团精血在雷击木剑上。剑身上的符文化作金龙,缠住赵阳不断膨胀的身躯。“林婉儿,快!”他的声音已带上哭腔,看着徒弟扭曲的面孔,仿佛看到了当年无力拯救的同门。林婉儿将阿木的骨灰撒向空中,骨灰接触黑雾的瞬间,竟凝结成无数细小的锁链,重新将怨灵困在赵阳体内。 “以血为引,以魂为锁!”林婉儿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未愈的咒印。她将银杏叶发饰按在伤口上,金色光芒与黑色咒印激烈碰撞。李承道见状,立刻割破手腕,将鲜血淋在赵阳头顶。师徒三人的鲜血在献祭阵法中交融,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赵阳体内传来接连不断的爆裂声,所有怨灵在光柱中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当光柱熄灭,赵阳瘫倒在地,眼窝里的黏液已经干涸,皮肤下的血管也恢复了正常。但李承道却注意到,少年道士的影子边缘泛着诡异的灰黑色,如同被烧焦的布料。林婉儿摇晃着站起身,突然指着寺庙废墟的最深处,瞳孔剧烈收缩:“师父,你听...木鱼声又响起来了。” 低沉的木鱼声从地底传来,每一声都震得人五脏六腑翻涌。李承道扶起赵阳,将最后一张镇魔符贴在徒弟后背。他望向地平线尽头翻涌的乌云,那里隐约可见三头六臂的虚影——正是圆寂背后的邪祟。“看来我们没有毁掉它,只是暂时...”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锁链声打断,整座废墟开始下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 黑洞中传来古老而沙哑的低语:“愚蠢的凡人...你们以为用骨铃就能困住我?”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李承道看清黑洞深处,密密麻麻的锁链上悬挂着数以万计的尸体,最中央的石台上,半截巨大的木鱼若隐若现——那木鱼的材质根本不是木头,而是由无数孩童的头骨拼接而成。 林婉儿手腕上的铃铛突然炸裂,碎片划破她的脸颊。少女抹去血水,从怀中掏出半截血禅秘录,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最后一页写着...若镇压失败,需以献祭者的性命为代价,重新封印...”她的目光落在昏迷的赵阳身上,少年道士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变成灰黑色,正在缓缓脱离他的身体。 李承道握紧雷击木剑,剑尖指向黑洞深处:“这次,我们不会再失手。”他的声音坚定,却在转身时偷偷将一张符纸塞进林婉儿掌心——那是逃命符,能撕开空间裂缝。地道崩塌时,他在石碑背面看到了更可怕的预言:“当骨铃碎裂,真正的邪祟将苏醒,唯有天师血脉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木鱼声越来越急,仿佛在催促着什么。赵阳的影子已经完全脱离身体,化作一团黑雾冲进黑洞。李承道带着林婉儿纵身跃下,在坠入黑暗的瞬间,他听见林婉儿在耳边低语:“师父,我母亲曾说,我的血脉能...”话音被剧烈的震动淹没,三人落入一个布满血红色水晶的空间,而在空间中央,那颗由头骨组成的木鱼正在缓缓转动,每转动一圈,洞壁上的尸体就少一具。 “欢迎来到...我的牢笼。”邪祟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李承道举起剑,却发现剑身在颤抖——这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血脉压制。他突然想起林婉儿未说完的话,转头看向少女,却见她心口的咒印正在疯狂跳动,银杏叶发饰泛起前所未有的强光,而赵阳的影子,此刻正趴在巨大木鱼上,对着他们露出森然的笑。 林婉儿心口的咒印如活物般游动,银杏叶发饰迸发的金光与黑雾激烈碰撞,将她苍白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昏迷的赵阳突然睁眼,灰黑色的影子从瞳孔中爬出,操控着他的身体缓缓走向巨型木鱼。 “小心!他被邪祟夺舍了!”李承道甩出捆仙绳,却在触及赵阳的瞬间被烧成灰烬。邪祟的笑声震得水晶墙壁簌簌掉落碎屑,“天师血脉?不过是给我送上门的祭品!”随着嘶吼,洞壁上的尸体纷纷化作黑雾,融入木鱼之中,那颗由头骨拼接的木鱼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猩红咒文。 林婉儿突然抓住李承道的手腕,掌心的逃命符泛起微弱光芒:“师父,我母亲临终前说过...我们林家是千年前镇魔天师的后裔,血脉中流淌着...”她的话被赵阳突然发出的尖啸打断,少年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凸起的不再是血管,而是无数细小的锁链。李承道瞳孔骤缩——那些锁链的纹路,与阿木后背、壁画恶鬼、甚至地道石碑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李承道猛地扯开林婉儿的衣领,少女心口的咒印中央,隐约浮现出半枚残缺的天师印。他终于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若遇三头六臂邪祟,寻天师血脉,以血为契...”道士咬破指尖,将鲜血按在林婉儿的咒印上,“用你的血脉唤醒封印之力!” 林婉儿的身体剧烈颤抖,银杏叶发饰化作流光没入咒印。她的双眼泛起金色光芒,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随着古老咒语响起,巨型木鱼表面的咒文开始逆流,被邪祟吞噬的怨灵发出欣喜的尖叫,顺着锁链爬向林婉儿掌心。赵阳体内的灰黑色影子发出愤怒的咆哮,却被突然出现的金色锁链死死缠住。 邪祟的本体终于从黑雾中显现——那是个由无数孩童骸骨拼凑而成的巨人,三颗头颅分别是圆寂、阿木,还有个从未见过的妖僧面容。它挥动六臂砸向林婉儿,却在触及金色光盾的瞬间被腐蚀出巨大缺口。“不可能!当年天师都没能...”邪祟的嘶吼戛然而止,因为它看到林婉儿身后浮现出的虚影——那是位身披道袍、手持骨铃的高大天师,与林婉儿容貌七分相似。 “千年前,先祖以自身为祭将你封印。”林婉儿的声音变得空灵悠远,“如今,该做个了断了!”她将李承道和赵阳推出光盾范围,自己却逆着邪祟的攻击冲向巨型木鱼。少年道士体内的灰黑色影子突然挣脱锁链,化作利箭射向林婉儿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赵阳的身体突然恢复控制,猛地扑过去挡下致命一击。 “师妹快走!”赵阳的嘴角溢出黑血,被影子侵蚀的半边身体正在迅速腐烂,“我记得...地道石碑背面还有半段...”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邪祟的巨爪贯穿胸膛。李承道目眦欲裂,挥着断裂的桃木剑冲上去,却被林婉儿的金光拦住。少女转身看向师父,眼中含泪:“带赵阳走!最后的封印...需要我和天师血脉同归于尽!” 水晶空间开始崩塌,邪祟发出垂死的怒吼,六只手臂疯狂撕扯着林婉儿的光盾。李承道咬碎钢牙,抱起赵阳退到空间裂缝边缘。他终于想起石碑背面的文字:“以天师血为引,以献祭者魂为锁,若要永绝后患,需...”道士突然将自己的血喷在裂缝上,强行扩大缺口,“婉儿,接住!”他甩出怀中的血禅秘录残页,上面被血渍覆盖的最后一行字终于显现:“献祭者需为自愿献出魂魄之人。” 林婉儿接过残页的瞬间,赵阳腐烂的右手突然抓住邪祟的脚踝。少年道士的灰黑色影子发出不甘的尖叫,却被赵阳的魂魄之力强行拽回体内。“我这条命...是师父和师妹救的。”赵阳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却逐渐变得透明,“就让我...做最后一次祭品!”他的魂魄化作金色锁链,缠住邪祟和巨型木鱼,与林婉儿同时念起镇魂咒。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金光与黑雾的碰撞中,李承道看到林婉儿对他露出释然的微笑。少女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与赵阳的魂魄、天师虚影、还有无数怨灵一起,融入巨型木鱼。当最后一声木鱼声响起,邪祟发出绝望的哀嚎,整个空间在剧烈震动中坍塌。李承道被气浪推出裂缝,落地时怀中只剩下半截焦黑的骨铃,和一片泛着微光的银杏叶。 三日后,青河镇百姓在栖云寺废墟上发现昏迷的李承道。他身旁立着块崭新的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名字:林婉儿、赵阳。每当雨夜,人们仍能听见若有若无的木鱼声,但这次,木鱼声中夹杂着孩童们欢快的歌谣。李承道带着银杏叶和骨铃踏上新的旅程,他知道,这场与邪祟的较量虽已结束,但守护苍生的使命,永远不会停止。而在他的道袍内袋里,悄悄多出了半枚刻着“天师”二字的玉佩——那是林婉儿在最后一刻,用金光塞进他掌心的遗物。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经幡的怨念:战乱的诅咒 经幡的怨念:战乱的诅咒 西北的寒风裹挟着沙砾,将青石镇的暮色染成浑浊的土黄色。李承道的灰布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铜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颤音。他抬手抚过村口歪斜的经幡,指腹触到布料上干涸的血渍时,瞳孔骤然收紧——那些暗红痕迹呈诡异的螺旋状,如同某种古老的咒文。 青石镇近日怪事频发,晨起的村民总能发现村口经幡阵中多了具面色青紫的尸体,死者七窍渗血,手中死死攥着残破经幡碎片,身上浮现诡异暗红色咒纹。县衙捕快调查无果,恐慌在镇中蔓延,百姓传言是三十年前战死在此的冤魂借经幡索命。 "师父,义庄到了。"林婉儿攥着桃木符的手微微发白,她浅紫色的裙裾沾满泥点,发间银饰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这个自幼在机关匣中长大的少女,此刻望着义庄紧闭的朱漆门,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 推开门的瞬间,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赵阳"呛啷"一声拔出降魔剑,剑身映出七具尸体整齐排列的画面。这些死者穿着各异,却无一例外保持着诡异的蜷缩姿势,十指深深抠进胸口,指甲缝里塞满经幡的蓝白布条。 "看他们的眼睛。"李承道蹲下身子,枯枝般的手指拨开死者眼皮。三双瞳孔早已灰白,却在眼角处凝结着暗红血珠,如同血泪未干。林婉儿突然捂住嘴,强忍着呕吐感:"这血珠...在动!" 众人定睛看去,那血珠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缓缓聚成微型经幡的模样。赵阳的剑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这个总把"妖魔鬼怪不过如此"挂在嘴边的少年,喉结上下滚动着:"师父,这根本不是人能下的手!" 李承道的指尖划过死者衣角,摸到硬物的瞬间眼神一凛。他小心翼翼地扯出半张符咒,泛黄的宣纸上"镇魔司"三个篆字已经模糊,边缘处焦黑的痕迹显然是被烈火灼烧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惨烈的驱魔大战中,见过同样制式的符咒。 夜色渐深,义庄的油灯突然爆出灯花。李承道正要开口,窗外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林婉儿迅速在门框贴上符纸,赵阳已经举剑冲了出去。月光下,经幡阵中无数黑影在翻飞的布条间若隐若现,腐臭的气息越来越浓。 "是骷髅兵!"赵阳的降魔剑劈开第一个黑影,剑身却传来刺骨寒意。那些骷髅兵的关节处缠绕着经幡布条,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火焰。林婉儿甩出捆仙索,绳索却被火焰瞬间熔断,她急得大喊:"这些邪物和经幡连在一起!" 李承道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出血符。剑刃划过的瞬间,骷髅兵发出刺耳的尖啸,布条开始寸寸崩裂。激战中,他瞥见一道黑袍身影立于经幡阵中央,那人手中铜铃与自己腰间的形制相同,却在铃舌处镶嵌着惨白的人牙。 "阁下既是镇魔司的人,为何助纣为虐?"李承道的喝问被风声吞没。黑袍人发出桀桀怪笑,袖口甩出三道黑影缠住赵阳的脖颈。林婉儿甩出机关匣,银针暴雨般射向黑袍人,却见对方化作万千布条消散在风中。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三人疲惫地回到义庄。赵阳的脖颈上留着青紫的勒痕,林婉儿的机关匣少了半片齿轮。李承道盯着掌心残留的符咒碎片,突然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半行小字:"铁笼困魔,幡动魂惊"。 "师父,老猎户求见。"林婉儿话音未落,一个佝偻身影已经撞开义庄大门。老猎户的羊皮袄破破烂烂,脸上布满恐惧的神情:"三位仙长,昨夜...昨夜经幡阵又添了新尸!这次...这次死者是我儿子!" 李承道赶到经幡阵时,新死者的姿势比之前更加诡异。尸体呈扭曲的跪拜状,额头重重磕在青石上,脑浆与经幡布条混在一起。死者手中攥着的布条上,赫然绣着"镇魔司"的完整徽记。 "三十年前,我亲眼看见镇魔司的人抬着铁笼进去。"老猎户声音发颤,"铁笼里传来的声音...不像是人能发出的。从那以后,每年冬至,经幡阵就会死人。"他突然抓住李承道的衣袖,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仙长,这次我儿子的尸体...没有影子!" 李承道低头看去,果然,本该投射在地面的人影处,只有一片模糊的暗影,如同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林婉儿倒抽冷气,她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发现死者脚踝处缠着半圈铁链,铁锈中混杂着新鲜的皮肉组织,显然是生生扯断脚踝逃脱的。 夜幕再次降临,经幡阵中的气氛愈发诡异。李承道在尸体周围布下八卦阵,林婉儿将改良后的符咒嵌入经幡。赵阳握紧降魔剑,却发现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远处,无数幽绿的光点从地底升起,如同鬼火组成的河流,正朝着经幡阵汇聚而来。 "准备迎敌!"李承道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这次的敌人不再是单纯的骷髅兵,而是混杂着腐烂血肉的尸傀,它们身上的经幡布条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婉儿甩出特制的火符,却见火焰接触尸傀的瞬间被吸成幽蓝色。赵阳的降魔剑砍断尸傀的手臂,断口处立刻涌出黑色的液体,重新凝聚成新的肢体。李承道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桃木剑上,剑刃顿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激战中,李承道再次看到那道黑袍身影。这次对方没有隐藏身形,铜铃摇动间,尸傀的攻势愈发猛烈。李承道突然发现,黑袍人的步伐竟与经幡飘动的节奏完全一致,每一次挥动铜铃,都能让尸傀的攻击增强三分。 "他在借经幡阵的力量!"李承道大喊,"婉儿,找到阵眼!赵阳,掩护我!"赵阳怒吼着冲向黑袍人,降魔剑舞出重重剑影。林婉儿则在经幡阵中飞速穿梭,她注意到东南角的经幡颜色比其他更深,布条上的血渍还未干涸。 当林婉儿将符咒贴在那根经幡柱上时,整个经幡阵剧烈震动。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逐渐变得透明。赵阳抓住机会,一剑刺入对方胸口。然而,就在黑袍人消散的瞬间,他脸上的面具脱落,露出的竟是一张早已腐烂的脸,眼窝中爬出两只蜘蛛大小的黑虫。 战斗结束后,三人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李承道捡起黑袍人遗留的铜铃,发现铃身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着一种古老的禁术——以活人献祭,唤醒被封印的魔魂。而经幡阵,正是用来镇压魔魂的最后一道防线。 "师父,这些文字..."林婉儿脸色苍白,"和您书房里那本《幽冥志》记载的''血幡祭''一模一样!"李承道沉默良久,将铜铃收入怀中:"看来,三十年前镇魔司的封印出了问题。而我们,恐怕已经卷入了一场惊天阴谋。" 此时,远处传来阵阵狼嚎,经幡阵中未消散的怨气再次凝聚。李承道握紧桃木剑,望着逐渐阴沉的天空。他知道,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 晨雾如纱,青石镇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李承道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义庄,晨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将义庄内的尸体映得更加阴森可怖。 林婉儿瘫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机关匣随手放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却摸到一手的血污,这才想起昨夜与蛇魅的恶战。"师父,那蛇魅虽然被我们除掉了,但黑袍人的背后势力庞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李承道并未立刻回答,他踱步到尸体旁,目光再次落在那半张泛黄的符咒上。符咒边缘的焦黑痕迹在晨光下显得愈发诡异,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我们需要更多线索。"他喃喃自语道,"三十年前的那场大战,镇魔司究竟在这里封印了什么?而现在,又是谁在试图打破封印?" 赵阳将降魔剑重重地插在地上,剑身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管他是什么,来一个我杀一个!"他的话语中带着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但眼神中也难掩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义庄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老猎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仙长们,不好了!村西头的王老汉...他...他也死在了经幡阵里,死状和之前的人一模一样!" 李承道眉头紧锁,他立刻拿起桃木剑,"走!去看看。" 村西头的经幡阵此时围满了村民,大家都远远地站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李承道拨开人群,看到王老汉的尸体蜷缩在经幡之下,七窍渗血,手中同样攥着一块残破的经幡布条。不同的是,这次尸体的身旁多了一本破旧的书卷。 李承道蹲下身子,小心地避开尸体,捡起那本书卷。书卷的封皮已经严重破损,上面用朱砂写着"幽冥志残卷"几个大字,字迹斑驳,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他翻开书卷,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发脆,每一页都记载着一些诡异的术法和神秘的传说。 "这...这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禁术!"林婉儿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曾经在师父的书房里见过类似的记载,知道这些禁术一旦被滥用,将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李承道仔细翻阅着书卷,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页上。那一页记载着一种名为"血幡引"的邪术,需要用活人献祭,以经幡为媒介,召唤出幽冥深处的恶鬼。而描述中提到的献祭仪式,与青石镇最近发生的命案场景极为相似。 "原来如此。"李承道喃喃道,"有人在利用经幡阵,施展''血幡引'',想要唤醒被封印的邪物。而这些死者,都是祭品。" 赵阳握紧了拳头,"是谁这么残忍!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李承道合上书卷,将其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现在我们有了新的线索,但也更加危险了。施展''血幡引''需要大量的阴气和活人献祭,凶手肯定不会就此罢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同时阻止下一次献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回到义庄,李承道将"幽冥志残卷"放在桌上,与林婉儿、赵阳一起仔细研究。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紧锁的眉头。 "师父,这残卷上记载的破解之法,需要找到''镇魔司''当年留下的镇魔印。"林婉儿指着书卷上的一段文字说道,"但我们根本不知道镇魔印在哪里。" 李承道沉思良久,突然想起老猎户之前说过的话——镇魔司的人曾抬着铁笼进入经幡阵。"或许,镇魔印就在经幡阵深处。但那里危险重重,我们上次进入已经遭遇了诸多险阻,这次..."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 赵阳却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要去!不能再让无辜的人死去了!" 林婉儿也坚定地点点头。 夜深人静,李承道三人再次来到经幡阵前。月光透过翻飞的经幡,在地上投下诡异的阴影。李承道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经幡阵。 刚一进入,四周的经幡便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低语。林婉儿紧紧握着符咒,赵阳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前方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谁!"赵阳大喝一声,提剑冲了上去。然而,当他靠近时,那道人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四周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笑声在经幡阵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李承道立刻掏出朱砂,在地上画出一道防御符。"小心,这是幻境!"他话音刚落,林婉儿便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无数条毒蛇,正吐着信子向她爬来。她强忍着恐惧,甩出符咒,符咒化作火焰,将毒蛇驱散。但转眼间,毒蛇又再次出现。 "不要被幻象迷惑!"李承道大声喊道,"守住本心!"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桃木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幻象纷纷破碎。 三人继续深入,终于在经幡阵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石殿。石殿的大门紧闭,上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李承道将"幽冥志残卷"上的记载与符文对照,终于找到了开启大门的方法。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石殿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殿内一片漆黑,李承道点燃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石殿,发现殿内摆放着许多石棺。石棺上刻着镇魔司的徽记,显然,这里埋葬着当年镇魔司的成员。在石殿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镇魔印的图案,但镇魔印却不翼而飞。 "镇魔印被人拿走了!"林婉儿惊呼道。 李承道脸色凝重,"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但既然有人拿走了镇魔印,就说明他也在寻找破解封印的方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石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李承道等人警觉地冲了出去,只见一群村民被黑袍人控制着,正朝着石殿涌来。黑袍人手中的铜铃摇晃着,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村民们的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拦住他们!"李承道大喊一声,挥舞着桃木剑冲了上去。赵阳和林婉儿也紧随其后。一场激烈的战斗在经幡阵中展开,桃木剑的光芒与符咒的金光交织在一起,与黑袍人的邪术碰撞,发出耀眼的光芒。 战斗中,李承道发现黑袍人的目标似乎是石殿内的石棺。他心中一动,难道镇魔印的线索与这些石棺有关?但此时战况紧急,他无暇多想,只能全力应对黑袍人的攻击。 石殿外的厮杀声刺破夜幕,李承道的桃木剑劈开一道符咒,飞溅的火星照亮黑袍人阴鸷的面容。那些被操控的村民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抓挠时竟能在同伴身上撕下大片皮肉。林婉儿甩出捆仙索缠住最近的村民,却见绳索刚触及皮肤就被腐蚀出缕缕青烟。 "这些人...根本不是活人!"林婉儿的惊呼被铜铃声淹没。赵阳的降魔剑蓝光暴涨,连斩三人,倒地的尸体却化作腥臭的脓水,顺着经幡布条逆流而上,在半空凝聚成巨大的人脸轮廓。李承道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桃木剑画出的符印与鬼脸相撞,震得整个经幡阵剧烈摇晃。 混乱中,李承道瞥见黑袍人群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衣角——是之前在溶洞中遇见的蛇魅鳞片装饰。他猛地意识到,这些黑袍人并非各自为战,而是组成了某种诡异的阵法。"结三才阵!"他大喝一声,林婉儿和赵阳立刻会意,三人站位成三角,符咒与剑光交织成金色光网。 黑袍人见势不妙,突然同时摇动铜铃。被操控的村民们纷纷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出暗红色的经幡纹身,他们嘶吼着冲向光网,竟以自爆的方式冲击阵法。林婉儿的符咒在剧烈爆炸中片片碎裂,赵阳被气浪掀飞,撞在石殿石柱上咳出血来。 "不能让他们靠近石棺!"李承道的道袍已被鲜血浸透,他转身望向石殿内。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殿顶俯冲而下,直奔中央石碑。李承道瞳孔骤缩——是那个神秘的黑袍首领,他手中托着的,赫然是缺失的镇魔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黑袍首领将镇魔印按在石碑凹槽的瞬间,整个石殿轰然震动。石碑表面的符文亮起幽蓝光芒,石棺中传来锁链崩断的声响。李承道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桃木剑直刺黑袍首领后心,却在触及对方的刹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晚了,李承道!"黑袍首领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蛇鳞的脸,正是那日在溶洞中逃脱的神秘人,"三十年前,镇魔司用镇魔印和七十二具镇魂棺困住了血魔,可他们忘了,血魔的怨念早已渗入经幡阵的每一寸土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石棺盖子纷纷炸裂,七十二具身着镇魔司服饰的干尸缓缓站起。这些干尸的胸口都插着半截经幡,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黑色血泪。林婉儿翻开"幽冥志残卷",声音颤抖:"是...是血魔的七十二魔将!每具魔将都要用百人献祭才能重新封印!" 黑袍首领发出刺耳的狂笑,他割破手腕,鲜血滴在镇魔印上。经幡阵的布条突然活了过来,如同千万条毒蛇缠住众人。李承道感觉体内的真气被疯狂抽取,桃木剑也变得沉重如铅。赵阳强撑着起身,降魔剑却被干尸的利爪死死握住,剑刃上的蓝光逐渐黯淡。 “师父!看石碑背面!”林婉儿突然大喊。李承道转头望去,石碑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文字:“血幡引成,魔临世间;欲破此劫,以血为引。”他瞬间明白过来,镇魔印不仅是封印之物,更是开启血幡祭的钥匙,而黑袍人要的,从来不是破坏封印,而是完成这场邪恶的仪式! 此时,石殿外传来凄厉的哭喊。李承道透过翻飞的经幡看到,整个青石镇的百姓都被无形力量牵引,朝着经幡阵涌来。他们眼神呆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每个人胸口都浮现出与尸体相同的螺旋状血纹。 “不好!他要拿全镇百姓献祭!”李承道拼尽全力挣开经幡束缚,却见黑袍首领已经站在七十二魔将中央,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空气中的阴气凝成实质,化作血色旋涡笼罩整个经幡阵。林婉儿的机关匣在阴气侵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赵阳的降魔剑上布满裂纹。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突然想起残卷中的一句话:“以魔血破魔阵,以道心镇邪灵。”他望向黑袍首领流淌着黑血的手腕,心中有了决断。“婉儿,用你的机关匣缠住他!赵阳,为我争取时间!” 林婉儿甩出改良后的机关锁链,八道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黑袍首领的四肢。赵阳大喝一声,挥剑斩向最近的魔将,剑刃与干尸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周围的经幡。李承道趁机冲向黑袍首领,桃木剑直指对方手腕。 黑袍首领显然没想到李承道还能反抗,慌乱中咒语出现疏漏。血红色旋涡出现一丝裂痕,李承道瞅准时机,将桃木剑狠狠刺入对方手腕。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落在经幡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七十二魔将发出愤怒的嘶吼,放弃攻击三人,转而扑向黑袍首领。 “不!你们这些蠢货!我才是你们的主人!”黑袍首领的惨叫声被魔将的啃噬声淹没。李承道趁机夺过镇魔印,却发现封印已经松动,血魔的气息正从石碑裂缝中不断溢出。他咬咬牙,将镇魔印按在自己胸口:“道心永存,万邪不侵!” 镇魔印与李承道体内真气共鸣,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所到之处,经幡纷纷化为灰烬,七十二魔将也在金光中逐渐消散。但金光并未能完全压制血魔,石碑裂缝越来越大,一股漆黑如墨的怨气冲天而起。 “师父小心!”林婉儿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李承道。只见那团怨气化作一只巨大的魔爪,穿透林婉儿的肩膀。赵阳红了眼眶,举起即将碎裂的降魔剑,与李承道同时冲向血魔怨气。三人的鲜血同时滴在镇魔印上,金光与血光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 当光芒散去,经幡阵恢复了平静。李承道抱着昏迷的林婉儿,赵阳拄着断裂的降魔剑,看着地上黑袍首领的残骸。镇魔印重新回到石碑凹槽,却多了三道血色纹路。远处,青石镇的百姓如梦初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血魔只是暂时被压制。”李承道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镇魔印吸收了我们的血,虽然加固了封印,但也留下了隐患。而那个黑袍人背后的势力...”他想起黑袍首领临死前不甘的眼神,“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婉儿在昏迷中呓语,手中还紧紧攥着“幽冥志残卷”。赵阳捡起断裂的剑柄,郑重地插在地上。青石镇的晨雾渐渐散去,经幡阵只剩下焦黑的布条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但李承道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危机,还在黑暗中潜伏。 青石镇的晨雾裹着血腥味,李承道将林婉儿安顿在义庄后,望着手中染血的镇魔印。三道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印面蜿蜒,每当靠近经幡阵遗址,纹路便剧烈震颤,渗出细密的黑血。赵阳握着断裂的降魔剑柄,蹲在石碑旁仔细擦拭,剑身残留的蓝光忽明忽暗,似在预示着不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师父,林姑娘的伤口...”赵阳声音沙哑,目光落在林婉儿肩头狰狞的爪痕上。那些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即便敷上了最珍贵的疗伤药,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李承道沉默不语,他翻开“幽冥志残卷”,泛黄纸页间突然滑落半张残破的信笺,上面用朱砂写着:“血祭未尽,魔脉犹存;以魂为引,方能永镇。” 夜色再次降临时,青石镇陷入诡异的死寂。李承道在林婉儿床前布下九重符咒,刚要转身,却见窗外飘来点点幽绿鬼火。他猛地掀开帘子,只见经幡阵遗址处,无数黑影正从地底爬出,为首的赫然是那日在溶洞中逃脱的黑袍人——他的身体竟由万千虫豸组成,每只虫子的背上都刻着镇魔司的徽记。 “李承道,你以为用鲜血加固封印就能高枕无忧?”黑袍人发出的声音像是无数虫子摩擦甲壳,令人头皮发麻,“血魔的怨念早已渗入青石镇的每一寸土地,而你,还有你的徒弟,不过是更大棋局中的棋子罢了!” 话音未落,赵阳已提着断剑冲了出去。降魔剑柄上残留的蓝光与黑袍人周身的虫群碰撞,溅起腥绿色的毒雾。林婉儿强撑着起身,从机关匣中掏出最后几枚特制符咒,却发现符咒刚一接触空气就开始碳化。李承道心中一沉,他终于明白黑袍人为何不急着夺回镇魔印——他们要的,是让封印在血泪中彻底崩溃。 黑袍人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那些从地底爬出的黑影突然汇聚成巨大的血手印,朝着石殿拍来。李承道挥舞桃木剑,剑身却在接触血手印的瞬间寸寸碎裂。他望着手中的断剑,突然想起残卷中“以魂为引”的记载,目光落在自己胸口的镇魔印上。 “赵阳,带婉儿走!”李承道大喝一声,不等徒弟反应,便将镇魔印按在自己眉心。金色光芒与血色纹路激烈碰撞,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三十年前,镇魔司首席天师为镇压血魔,自愿将自己的魂魄融入镇魔印;而黑袍人,竟是当年天师因执念而诞生的恶魂! 黑袍人见状发出疯狂的大笑:“太晚了!当年天师用魂魄镇压血魔,却留下了致命弱点——只要用同样血脉之人献祭,就能彻底唤醒血魔!”他的虫群突然化作一道血箭,穿透赵阳的左肩。林婉儿尖叫着甩出机关锁链,却被黑袍人轻易打断。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突然想起老猎户曾说,镇魔司众人拖着铁笼进入经幡阵。他望向石殿深处,那些原本埋葬镇魔司成员的石棺正在震动,棺中竟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当最后一口石棺轰然炸裂时,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位身着残破镇魔司服饰的老者,胸口插着半截经幡,眼神却透着坚定。 “天师大人!”黑袍人发出惊恐的嘶吼。原来,当年天师并未完全消散,而是将一缕残魂封存在石棺中,等待着复仇的机会。老者抬手一挥,石棺中飞出七十二道镇魂钉,将黑袍人的虫群钉在地上。虫群发出凄厉的尖叫,渐渐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然而,血魔的怨念并未因此平息。被封印的血魔感受到黑袍人的失败,竟强行冲破了部分封印。整个青石镇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从中涌出黑色的魔气。李承道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完成当年天师未竟之事——用自己的魂魄彻底封印血魔。 “婉儿,还记得我教你的‘九曜封魔阵’吗?”李承道转身对林婉儿说道,眼中满是决绝,“以镇魔印为中心,用你的鲜血画出阵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林婉儿含泪点头,她掏出匕首,在地上快速画出复杂的符咒。赵阳强忍伤痛,将断剑插入阵眼,残留的蓝光与符咒的金光交织在一起。 李承道将镇魔印嵌入阵法中央,深吸一口气,念动古老的咒语。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魂魄逐渐与镇魔印融合。黑袍人的残魂发出最后的尖叫,试图阻止封印,却被天师的残魂死死缠住。血魔的咆哮震耳欲聋,但在九曜封魔阵的压制下,渐渐化作一缕青烟,被吸入镇魔印中。 当晨光再次照亮青石镇时,一切都归于平静。经幡阵遗址处,镇魔印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的血色纹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金光。李承道的道袍和桃木剑残片散落在一旁,仿佛他从未存在过。林婉儿和赵阳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阵法残留的符咒上。 石殿深处,天师的残魂终于消散,只留下一封信笺。信中写道:“血魔虽镇,幽冥未绝。望后世之人,以仁心为引,以道意为印,方能永保太平。”林婉儿将信笺收好,望向远方。她知道,自己和赵阳的使命才刚刚开始——传承天师之道,守护世间安宁,不让血魔的悲剧再次上演。 而在远方的幽冥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李承道,我们...还会再见的...”但此时的青石镇,百姓们正在清扫废墟,重建家园,他们不知道,也无序之道,曾经有一位道士,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林婉儿和赵阳背起行囊,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小镇。他们的脚步坚定,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前方的道路充满未知,但他们知道,只要心怀正义,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晨光中,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诉说着这个关于勇气、牺牲与传承的故事。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火葬场诡影谜案 秋雨淅淅沥沥地砸在青石板上,将古朴神秘的小镇浸泡在一片潮湿的寒意中。李承道负手站在屋檐下,望着远处火葬场方向翻涌的乌云,眉头微皱。道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拂尘扫过青砖,扬起几缕若有若无的黑气。 "师父,这雨怕是要下整夜。"林婉儿将青色劲装的领口紧了紧,冰棱剑在腰间泛着冷光。她注意到师父凝重的神色,顺着目光望去,却只看到雨幕中模糊的火葬场轮廓。 赵阳蹲在地上摆弄符咒,八卦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听说上周有个摄影师死在工作室,死状可怖得很......"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李道长!求求您救救我们!"一名警察浑身湿透地冲进小院,警帽檐上的雨水不断滴落。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恐惧,"又有人死了,这次和火葬场的照片有关......" 半小时后,李承道三人站在一间凌乱的工作室里。血腥味混着显影液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赵阳忍不住捂住口鼻。地上散落着大量照片,大部分都是火葬场的各个角落,空荡的停尸间、锈迹斑斑的焚化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就是这张......"警察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向桌上一张照片。照片里,停尸间的铁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而在尸体上方,赫然漂浮着一个浑身散发幽光的黑影。黑影面部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双惨白的手向前伸出,指尖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仿佛要穿透照片抓住什么。 李承道蹲下身子,桃木剑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他伸出食指,在照片上方虚点几下,空气中顿时泛起一阵涟漪:"怨气深重,绝非自然死亡。"他转头看向林婉儿,"你能感觉到吗?" 林婉儿闭上眼睛,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冰霜:"是女子的怨念,带着强烈的不甘和痛苦......"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而且,这股怨气里掺杂着人为操控的痕迹。" 赵阳好奇地凑过来,符咒在手中微微发烫:"人为操控?难道是有邪修在背后搞鬼?" 还没等李承道回答,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三人脸色骤变,立刻冲向声音来源。当他们赶到时,只见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手中还死死攥着一张照片。 李承道小心地掰开男子的手指,照片上同样是火葬场的场景,而这次,幽光黑影就站在男子身后,惨白的手几乎要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是警告。"李承道将照片递给林婉儿,"有人不想让我们插手此事。"他望向火葬场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今晚,我们就去会会这位幕后黑手。" 夜幕降临,火葬场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声响。李承道手持桃木剑走在最前面,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们踩在碎石上的脚步声。 "师父,我感觉有东西在盯着我们。"赵阳低声说道,手中的符咒已经捏出了褶皱。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黑色道袍紧紧贴在身上。 话音未落,停尸间的门突然"砰"地一声打开。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浓烈的腐臭味。李承道挥起桃木剑,一道金光划破黑暗,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墙上布满了血红色的符文,在金光的照耀下,符文扭曲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是禁术!"李承道脸色凝重,"用活人献祭,以怨养怨。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确实有人在利用这里的怨气达成某种目的。" 林婉儿的冰棱剑瞬间出鞘,剑气在空气中凝成霜花:"师父,符文里有信息!"她集中精力,冰蓝色的光芒从剑尖射出,直指符文。 符文在光芒的照射下,渐渐浮现出一段文字。李承道默念咒语,翻译出了其中的内容:"苏瑶,枉死,七月初七,魂归之处......" "苏瑶?"赵阳疑惑地挠挠头,"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还没等他说完,一阵浓烈的黑雾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黑雾中,一道黑影缓缓浮现,正是照片中的幽光黑影!黑影发出刺耳的尖笑,惨白的手径直向赵阳抓来! 黑影的利爪裹挟着刺骨寒意袭来,赵阳瞳孔骤缩,慌乱间将手中符咒甩向空中。金色符咒在空中炸开,却只在黑影身上激起一阵涟漪,那利爪依旧势如破竹般逼近。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手中拂尘如灵蛇般甩出,桃木剑同时刺出,剑身上泛起的金光与黑影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小心!这邪祟不简单!"李承道大喝一声,衣摆被气浪掀起。林婉儿冰棱剑一挥,数道冰锥破空而出,直取黑影要害。黑影发出一声怒吼,周身黑雾翻涌,竟将冰锥尽数吞噬。 赵阳趁机退到林婉儿身旁,额头上冷汗滚滚而落,八卦玉佩在胸前剧烈发烫:"师姐,这东西怎么越打越凶?"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黑色道袍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背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婉儿面色凝重,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黑雾,手中剑寒意更甚:"这黑雾里有古怪,像是在不断滋养邪祟!"她手腕翻转,剑招突变,一道冰墙拔地而起,暂时挡住黑影的攻势。 李承道掐诀念咒,桃木剑上光芒大盛:"此邪祟以怨为食,我们的攻击只会让它更强。婉儿,用你的冰系法术封住它的行动,我来寻找黑雾的源头!" 林婉儿点头,娇喝一声,冰棱剑直指地面。刹那间,地面结出厚厚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黑影蔓延。黑影似乎察觉到危机,疯狂挣扎,利爪不断撕扯冰面。李承道趁机化作一道金光,冲进黑雾之中。 黑雾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李承道手持桃木剑,警惕地观察四周。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黏腻,低头看去,竟是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流淌。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忽远忽近,仿佛在指引他前行。 "出来!"李承道厉声喝道,桃木剑舞出一片剑花。黑雾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长发遮住面容,浑身散发着幽光。她的双手不断滴落着血水,指甲长而尖锐,每走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 "苏瑶?"李承道试探着问道,想起墙上符文里的名字。女子听到这个名字,浑身剧烈颤抖,长发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她突然冲向李承道,速度快如闪电。 李承道迅速挥剑抵挡,却发现剑刃穿过女子身体,如同穿过虚影。女子的利爪擦过他的肩头,道袍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伤口处竟泛起诡异的黑色。 与此同时,外面的战斗也陷入僵局。林婉儿的冰系法术只能暂时困住黑影,却无法将其消灭。赵阳的符咒在黑雾中效果大减,他心急如焚,额头青筋暴起:"师姐,师父进去太久了,会不会有危险?" 林婉儿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用全力冻结这黑雾,你趁机去找师父!"她深吸一口气,周身寒气暴涨,冰棱剑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整个火葬场的温度急剧下降,地面、墙壁、甚至黑雾都开始结霜。 黑影发出愤怒的咆哮,行动变得迟缓。赵阳抓住机会,捏着符咒冲进黑雾。他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突然,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手中符咒也掉落在一旁。 "谁!"赵阳惊恐地抬头,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他面前。借着微弱的幽光,他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个蒙着黑布的人,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弯刀,刀刃上还滴着血。 "小道士,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死。"黑衣人声音沙哑而冰冷,弯刀瞬间挥出。赵阳拼命翻滚躲避,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李承道及时赶到,桃木剑挡住了黑衣人致命一击:"终于找到你了,幕后黑手!"李承道的肩头还在渗血,伤口处的黑色已经蔓延到脖颈,但眼神依旧坚定如铁。 黑衣人冷哼一声,周身黑雾暴涨,与李承道缠斗在一起。赵阳趁机捡起符咒,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早已被寒气冻得发麻。他只能焦急地看着师父与黑衣人激战,心中祈祷林婉儿能尽快赶来支援。 另一边,林婉儿已经到了极限。她的嘴唇发紫,额头上布满冰霜,却依旧死死盯着黑影。冰棱剑上的蓝光开始变得微弱,黑影却渐渐挣脱了冰的束缚。 "不能输......"林婉儿咬着牙,将最后一丝法力注入剑中。冰棱剑发出一声清鸣,化作一道巨大的冰龙,直扑黑影。黑影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被冰龙死死缠住。 林婉儿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强撑着精神,向着黑雾的方向爬去:"师父......赵阳......" 黑雾中,李承道与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黑衣人的刀法诡异莫测,每一刀都带着强烈的邪气。李承道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也在不断消耗,但他依旧没有退缩。 "你究竟为何要操控邪祟?"李承道怒吼一声,桃木剑刺向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侧身躲过,弯刀削向李承道的手腕:"为了力量,为了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疯狂。 赵阳终于缓过劲来,他将符咒贴在桃木剑上,大喊一声冲向黑衣人。黑衣人分神之际,李承道抓住机会,桃木剑直刺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桃木剑,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我明明......"话未说完,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李承道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不好,婉儿!"他和赵阳顾不上休息,急忙冲出黑雾。只见林婉儿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结满冰霜。 "师姐!"赵阳扑到林婉儿身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李承道迅速查探林婉儿的伤势,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还有救,先带她离开这里。"他抱起林婉儿,向着火葬场外走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火葬场的废墟中,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李承道,这只是开始......" 深秋的夜风裹挟着腐叶掠过火葬场残垣,李承道背着昏迷的林婉儿疾步而行,赵阳手持符咒断后,三人身后拖拽着三道扭曲的黑影。林婉儿的冰棱剑不知何时脱落,剑身上凝结的冰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在青砖上洇出暗红色的水渍。 "师父,师姐的体温越来越低了!"赵阳的声音发颤,八卦玉佩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李承道低头望去,只见林婉儿颈侧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所过之处皮肤泛起尸斑般的青灰——那是中了血咒的征兆。 当夜,百草堂的油灯在狂风中摇曳不定。李承道将朱砂混着符水灌入林婉儿口中,桃木剑悬在她头顶不断旋转,剑身却始终凝不起金光。赵阳跪在蒲团上,双手翻飞绘制镇魂符,额角的汗水滴落在符咒上,晕开诡异的血红色。 "这血咒与火葬场的符文同源。"李承道突然扯下衣袖,露出布满黑斑的手臂,"我们在黑雾中沾染的邪气,正在侵蚀经脉。"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白发间不知何时多了几缕银丝。 窗外惊雷炸响,林婉儿突然暴起,双眼翻白,指甲疯长三寸。赵阳慌忙抛出符咒,却被她抬手震碎。李承道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桃木剑上,剑刃终于刺入林婉儿肩头。少女发出非人的嘶吼,黑色雾气从伤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半透明的人脸——正是火葬场照片中的幽光黑影。 "苏瑶!"李承道剑指黑影,"你生前悬壶济世,何苦被邪术操控?"黑影发出尖锐的笑声,声音里混着无数冤魂的哭嚎:"济世?我被剜去双眼、割掉舌头,活活烧成焦炭!那些人,都该下地狱!" 话音未落,黑影突然化作黑雾渗入林婉儿体内。少女瞳孔彻底变成血红色,冰棱剑不知何时回到手中,寒光直指李承道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赵阳扑上去死死抱住师姐,八卦玉佩迸发出刺目白光,将林婉儿震退三步。 "师父!去苏瑶故居!"赵阳擦去嘴角血迹,"也许那里有破解血咒的办法!"李承道望着徒弟后背被冰剑划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喉头滚动咽下苦涩:"照顾好自己。"他将半瓶符水塞给赵阳,转身冲进暴雨。 苏瑶故居位于镇子最西端,断壁残垣间爬满猩红的曼陀罗。李承道刚踏过门槛,脚下突然塌陷,整个人坠入漆黑的地窖。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数十具骸骨堆叠成塔,每具骸骨的手腕都系着褪色的红绳——正是当年医馆学徒的标记。 "李道长好雅兴,深夜造访。"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承道抬头,只见黑衣人站在洞口,手中握着个布满血丝的琉璃瓶,里面浸泡着半截焦黑的舌头。"这是苏瑶的舌头,被我炼化七七四十九日,如今她的怨气,全在我手中。" 桃木剑瞬间出鞘,却在触及黑衣人时被一团黑雾吞噬。李承道这才看清,对方的黑袍下竟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蠕动的惨白手臂。"你究竟是谁?"李承道剑指地面,符文在青砖上亮起,"当年陷害苏瑶的,是不是你父亲?" 黑衣人发出癫狂的笑声,琉璃瓶突然炸裂,焦黑舌头化作血雾弥漫整个地窖。"我父亲?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血雾中伸出无数利爪,"他觊觎苏瑶的医术,便诬陷她毒害病患。我亲眼看着她被剜目割舌,活活送进焚化炉!" 李承道突然感觉心口剧痛,低头见胸前黑斑已蔓延至心脏。他强撑着挥出最后一剑,却被血雾缠住手腕。黑衣人缓缓逼近,露出黑袍下腐烂的半张脸:"李道长,不如你也来尝尝被焚烧的滋味?" 千钧一发之际,地窖突然灌入刺骨寒气。林婉儿手持冰棱剑破墙而入,发丝间凝结着冰晶,眼中却恢复清明。"师父,接着!"她掷出一个布包,李承道接住展开,竟是苏瑶的日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艾草,字里行间浸透血泪:"今日王员外说我治死他小妾,我知大祸临头。若我死,望将我葬在西岭,莫让恶人玷污尸身......" "原来如此!"李承道将艾草贴在林婉儿眉心,血咒纹路开始消退,"苏瑶的尸身根本不在火葬场!"他突然反手一剑刺入地面,"她的怨气,来自被亵渎的坟茔!" 地面轰然炸裂,一具焦黑的女尸破土而出。苏瑶残存的半张脸上,空洞的眼眶正对着黑衣人。"还我眼睛......"她的喉咙发出气音,无数冤魂从地底涌出,将黑衣人死死缠住。李承道趁机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画出镇魂符,剑刃刺入女尸心口。 "对不起。"他轻声道,"我们来晚了。"女尸化作点点星光消散,黑衣人发出凄厉惨叫,被怨灵拖入地底。地窖开始坍塌,李承道拉起林婉儿冲出废墟,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苏瑶故居彻底被夷为平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黎明时分,三人在镇口相遇。赵阳背着个沉甸甸的包袱,打开竟是数十本医书,扉页上都盖着"苏记医馆"的印章。"我在废墟里找到的。"少年眼眶发红,"师姐,苏瑶最后一篇日记写着,她原谅了所有伤害她的人......" 林婉儿握着冰棱剑的手微微颤抖,剑身上凝结的不再是冰霜,而是晶莹的水珠。远处火葬场方向传来晨钟,惊起一群寒鸦。李承道望着初升的朝阳,将桃木剑收入剑鞘:"走吧,有些真相,不该被永远掩埋。"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街角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那人手中握着半截焦黑的舌头,低声呢喃:"父亲的仇,我还没报完......"一阵阴风吹过,黑影消失不见,只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血脚印,蜿蜒向火葬场方向。 残月如钩,李承道三人循着苏瑶日记中记载的地址,来到西岭脚下。山间弥漫着诡异的黑雾,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喊声,仿佛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徘徊。林婉儿握紧冰棱剑,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为这阴森的夜色增添了几分冷冽。 "师父,这雾气不对劲。"赵阳声音发颤,手中的符咒微微发烫,"里面似乎有东西在盯着我们。"他的八卦玉佩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仿佛在预警着前方的危险。 李承道神色凝重,桃木剑横在胸前,剑尖指向前方:“小心,这是有人设下的迷魂阵。大家紧跟我,切莫被幻象迷惑。”他的白发在夜风中飞舞,道袍下摆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试图驱散周围的迷雾。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山中,脚下的泥土潮湿而松软,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腐肉上。突然,林婉儿停下脚步,眼神中充满警惕:“你们听,有脚步声。”四周寂静无声,但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仿佛有无数人正围着他们缓缓靠近。 赵阳慌乱中甩出几张符咒,符咒在空中炸开,照亮了周围的景象。在那一瞬间,他们看到无数张扭曲的面孔从雾气中浮现,空洞的眼神中充满怨恨,苍白的双手伸出,指甲长而尖锐,仿佛要将他们撕碎。 “莫怕,这些都是幻象!”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舞出一片金光,将靠近的幻象驱散。但雾气中的幻象却越聚越多,如同潮水般涌来。林婉儿挥舞冰棱剑,剑气所过之处,冰霜凝结,暂时阻挡了幻象的攻势。 就在他们与幻象缠斗之际,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在他们脚下形成,强大的吸力将三人吸入其中。再次睁眼时,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场景——正是被夷为平地的苏瑶故居。 故居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李承道警惕地观察四周,突然发现墙上的影子不对劲——那些影子并非他们三人,而是三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人。“不好,我们被困在幻境深处了!”他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手持火把的村民冲了进来,口中高喊着“烧死这个妖女”。 林婉儿和赵阳脸色大变,眼前的场景与苏瑶日记中记载的被陷害场景一模一样。村民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将他们当成了苏瑶,举着火把步步紧逼。李承道意识到,这是迷魂阵利用他们的心理弱点制造的幻象,试图让他们陷入绝望。 “都给我停下!”李承道挥出一道金光,将逼近的村民击退。但这些村民仿佛不知疼痛,又再次冲了上来。林婉儿冰棱剑一挥,在众人面前筑起一道冰墙,暂时挡住了村民的攻击。 赵阳突然发现,在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在火葬场出现的黑衣人!他躲在人群后方,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双手不断结印,操控着幻象。“师父,是他!”赵阳大喊一声,朝着黑衣人冲去。 黑衣人见行踪暴露,冷哼一声,周身黑雾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厉鬼。厉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牙齿,朝着赵阳扑来。赵阳慌忙甩出符咒,却被厉鬼轻易击碎。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及时赶到,桃木剑刺向厉鬼的咽喉。 厉鬼发出一声怒吼,挥动利爪与李承道缠斗在一起。林婉儿则趁机施展冰系法术,冰锥如雨般射向厉鬼。厉鬼身上被冰锥击中,行动变得迟缓。赵阳抓住机会,将一张强力符咒贴在厉鬼身上,符咒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厉鬼痛苦地挣扎着,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消散。黑衣人现身,脸色阴沉:“李承道,你坏我好事!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整个幻境开始崩塌,无数尖刺从地面和墙壁射出,朝着三人刺来。 李承道、林婉儿和赵阳背靠背站在一起,各自施展法术抵挡尖刺。李承道的桃木剑光芒大盛,将靠近的尖刺斩断;林婉儿的冰棱剑舞动间,冰霜凝结,将尖刺冻结;赵阳的符咒不断抛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道屏障。 但尖刺越来越多,他们的法力也在不断消耗。就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时,李承道突然想起苏瑶日记中的一句话:“心若清明,幻象自破。”他心中一动,大喝一声:“守住本心,莫被幻象迷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人闭上眼睛,摒弃杂念,集中精神。刹那间,周围的幻象开始扭曲、破碎。黑衣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试图加强法术,但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幻境彻底崩塌,他们回到了现实中的西岭。 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山顶突然传来一阵狂笑。黑衣人站在山顶,手中拿着一个燃烧着的陶罐,罐中装着的正是苏瑶的骨灰。“既然幻境杀不了你们,那就让苏瑶的骨灰彻底消散,让她永世不得超生!”他疯狂地大喊,将陶罐扔下悬崖。 李承道脸色大变,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朝着陶罐坠落的方向追去。林婉儿和赵阳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在急速下坠中,李承道的桃木剑划破夜空,在陶罐即将触碰到崖底尖锐岩石的瞬间,剑身泛起的金光精准缠住陶罐提手。然而,陶罐表面突然浮现出血色咒文,“轰”地炸开成万千碎片,苏瑶的骨灰裹挟着黑色瘴气,化作无数怨灵朝李承道扑来。 “师父!”林婉儿和赵阳同时惊呼。少女足尖点在崖壁凸起的岩石上,冰棱剑挥出一道冰梯疾冲而下,寒雾所过之处,怨灵被冻结成冰晶;赵阳则甩出一连串符咒,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金光与黑雾激烈碰撞,崖底碎石飞溅,映照着三人浴血奋战的身影。 李承道抹去嘴角血迹,突然发现怨灵群中闪过一抹熟悉的幽光——那个在火葬场照片中出现的黑影,此刻竟主动护在他身前,用惨白的双手撕扯同类。“苏瑶?”他试探着唤道,黑影微微一顿,空洞的面部方向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 黑衣人站在崖顶狂笑,黑袍下伸出的手臂如章鱼触须般暴涨,缠绕住林婉儿的冰棱剑。“以为破解幻境就能赢?苏瑶的怨气早已与西岭地脉相连!”他猛地一扯,少女身形不稳,冰剑脱手飞出。千钧一发之际,赵阳扑上去用身体挡住黑衣人后续攻击,八卦玉佩在撞击中迸裂,溅起的碎片划破他的脸颊。 “赵阳!”林婉儿目眦欲裂,周身寒气暴走。她双掌重重拍向地面,一道冰龙破土而出,直冲崖顶。黑衣人见状,竟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术刀——正是当年剜去苏瑶双眼的凶器。刀身沾染着李承道三人的鲜血,在黑雾中画出诡异血阵,西岭瞬间地动山摇,无数白骨从地底钻出。 李承道突然注意到,苏瑶的黑影在接触到赵阳滴落的鲜血时,身上的幽光变得更加明亮。他心中一动,咬破手指将血抹在桃木剑上,大喝:“婉儿,用你的冰系法术护住赵阳!”林婉儿虽不明白师父意图,但还是迅速结印,冰墙将赵阳牢牢护住。 “赵阳,把你的血洒向苏瑶骨灰!”李承道喊道。少年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鲜血如细雨般洒在飘散的骨灰上。奇迹发生了——原本狂暴的怨灵突然安静下来,苏瑶的黑影渐渐凝实,竟显现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原来...原来你们是来帮我的...”苏瑶的声音空灵缥缈,她望着黑衣人手中的手术刀,眼中恨意翻涌,“当年他父亲为了夺取医馆秘方,买通仵作诬陷我,而他...”她看向黑衣人,“为了复仇,竟将我的怨气炼成邪术!” 黑衣人脸色骤变:“住口!我父亲是被你害死的!你就该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他挥舞手术刀,血阵光芒大盛,西岭上空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黑色旋涡正在形成。李承道深知再拖下去整个小镇都将遭殃,他将全身法力注入桃木剑,剑身上浮现出古老的镇魂符文。 “苏瑶,借你怨气一用!”李承道高呼。苏瑶的身影化作一道幽光融入剑中,桃木剑瞬间暴涨三倍,金光直冲云霄。林婉儿也趁机施展最强法术,冰棱剑引动漫天冰雪,与李承道的金光交织成巨大的光刃;赵阳则将剩余符咒全部点燃,组成火墙封住黑衣人的退路。 黑衣人疯狂结印,无数怨灵组成的巨手朝三人拍来。但李承道的光刃势如破竹,瞬间将巨手斩碎。光刃余势不减,直取黑衣人咽喉。黑衣人大惊失色,想要遁入黑雾逃跑,却发现退路早已被火墙和冰墙封死。 “不!我不甘心!”黑衣人发出绝望的怒吼。光刃贯穿他的身体,在一声巨响中,他化作飞灰消散。黑色旋涡失去力量支撑,开始崩溃,西岭的地动也渐渐平息。 苏瑶的身影再次显现,她的面容不再扭曲,而是带着解脱的微笑:“谢谢你们,让我终于能放下仇恨。”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请将我的骨灰撒在医馆旧址,我想看着那里重新开满药草...” 晨光刺破云层,照在西岭的土地上。李承道三人望着手中剩余的骨灰,心中感慨万千。回到小镇后,他们在医馆旧址种满了苏瑶生前最爱的艾草和薄荷。每当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药香,仿佛苏瑶从未离开。 而在镇民们口口相传的故事里,从此多了三位侠肝义胆的道士,以及一个关于宽恕与救赎的传说。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李承道会望着西岭方向若有所思——他知道,这世间的邪祟永远不会消失,但只要心怀正义,便永远有人挺身而出,守护人间安宁。曾经那个被黑雾笼罩的火葬场,也渐渐褪去了恐怖的色彩,只留下淡淡的药香,诉说着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火葬场的幽魂画师 火葬场的幽魂画师 青河镇的暮色裹着腐叶气息,将镇口的老槐树染成诡异的暗紫色。李承道拄着桃木剑的指节发白,褪色道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绑着铜钱的玄色绑腿。身旁的林婉儿突然攥紧腰间符咒,发间银铃发出细碎的颤音——远处巷口的墙面上,蜿蜒的暗红痕迹在暮色中如新鲜的伤口般刺目。 "师父,是失踪女子留下的颜料。"林婉儿蹲下身子,素白指尖悬在痕迹上方三寸。符咒无风自动,灰烬簌簌落在她染着朱砂的指甲上,"阴气顺着画痕游走,像活物。" 赵阳背着塞满黄符的布袋凑过来,新道袍下摆沾着赶路时的泥点。少年强作镇定地掏出罗盘,却见指针疯狂旋转:"这、这不对劲!画痕延伸的方向......"他话音戛然而止,罗盘突然迸出火星,在青砖上烧出焦黑的符号。 李承道瞳孔微缩。那个符号他再熟悉不过——十年前在湘西乱葬岗,数百具无主尸身胸口都刻着同样的印记。此刻在青河镇重现,绝非巧合。他握紧桃木剑,剑身符文泛起微光:"顺着痕迹走。" 三人拐进巷子时,腐臭味愈发浓烈。月光穿过残破的屋檐,在墙面上投下斑驳阴影。赵阳突然拽住林婉儿的衣袖,喉结滚动:"师姐,你听......"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头顶传来,像是指甲刮擦砖石。李承道猛地举剑,桃木剑却穿透了一片虚无。墙面上,暗红颜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勾勒出女子扭曲的五官。赵阳倒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砖墙。他惊恐地发现,墙缝里渗出粘稠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闭眼!"林婉儿突然扯下腰间铃铛掷向墙面。银铃炸开金光的瞬间,赵阳瞥见画中女子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甲虫。当他再睁眼时,墙面已恢复平整,唯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李承道弯腰捡起一块碎石,石头底部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他将指甲放在鼻尖轻嗅,脸色骤变:"人血混着尸油,还有......"他突然住口,目光扫过远处荒废的火葬场。那里的烟囱如同折断的手指,在夜空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此时,巷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个白发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李承道。她破旧的衣襟上沾着暗红颜料,嘴角挂着涎水:"画师回来了......火葬场的壁画活了......"话音未落,老妇人突然抓住赵阳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别相信画里的眼睛!" 林婉儿迅速甩出符咒,老妇人惨叫着松开手,在地上翻滚两下没了动静。赵阳望着手腕上青紫的掐痕,发现皮肤下隐约浮现出细小的纹路,竟与罗盘上的焦痕如出一辙。 "找地方落脚。"李承道将老妇人的衣袖塞进怀中,转身时,道袍下摆扫落墙角的瓦片。瓦片下,半张泛黄的画纸露出一角,上面是半张惊恐的女子面容,眼睛处被挖去两个血洞。 深夜,客栈的油灯在风里摇曳。李承道摊开老妇人的衣袖,布料上的颜料在符火下显现出密文:"七月十五,百鬼作画,魂入丹青,永世为囚。"林婉儿突然按住师父的手,瞳孔倒映着窗外的月光——对面屋顶上,一道黑影正俯身作画,月光勾勒出他手中滴血的画笔。 赵阳抄起铜钱剑冲出门,却见街道空无一人。墙面上,一幅未完成的女子画像正对着他微笑,颜料未干的嘴角还在往下滴着血。他伸手触碰画像,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摸到了死人的皮肤。 与此同时,李承道在客栈房间发现了更可怕的事。床底散落着十几片指甲,每片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当他将指甲拼成圆形,中央赫然显现出火葬场的轮廓。窗外,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恐怖盛宴欢呼。 而在镇郊火葬场,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开启。墙面上,新完成的壁画栩栩如生——三个道士模样的人,正被无数双手拖入黑暗。壁画旁,苏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他举起画笔,蘸了蘸手中的"颜料",开始勾勒下一幅作品。 更鼓声穿透潮湿的夜雾,李承道握着发烫的桃木剑,指腹摩挲着剑柄处刻着的镇邪咒文。客栈的木板地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赵阳脖颈后的冷汗顺着新道袍领口滑进脊背,他盯着窗外飘忽不定的绿光,突然抓住林婉儿的袖口:“师姐!那是不是……” 林婉儿的银铃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她猛地扯下腰间符纸甩向窗口。泛黄的符纸在空中自燃,照亮了窗外密密麻麻贴在玻璃上的人脸——那些面容肿胀发紫,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滚落,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赵阳踉跄后退,后腰撞上摆满法器的木桌,铜铃、罗盘哗啦啦散落一地。 “是吊死鬼!”李承道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出血符,剑身符文骤然亮起刺目的金光,“捂住耳朵!别听它们的哭声!”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像是千百人同时扼住喉咙发出的呜咽。赵阳感觉鼻腔里涌入腐臭的气息,恍惚间看见无数青丝从窗缝钻进来,缠住他的脚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婉儿手腕翻飞,七张镇魂符呈北斗之势贴在墙上。符咒化作金色锁链,将扑进屋内的鬼影捆住。其中一个女鬼脖颈处的绳索还在渗血,她扭曲的手指突然穿透林婉儿的防御,直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桃木剑横劈而来,剑气所到之处,女鬼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黑烟消散。 “它们在拖延时间!”李承道盯着地面逐渐蔓延的黑色水渍,那些水渍正汇聚成火葬场的形状,“赵阳,取墨斗来!”少年手忙脚乱地从布袋里掏出墨斗,却发现墨线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的血色。 就在这时,整栋客栈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的横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掉落。林婉儿抬头,惊恐地看见房梁上倒挂着密密麻麻的尸体,他们的脚尖滴着黑水,在地面形成诡异的阵法。李承道将桃木剑插入地面,符文光芒冲天而起,与屋顶的阴气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师父!看窗外!”赵阳突然指向远处。镇郊火葬场的方向,冲天的幽蓝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火焰中,无数人影在扭曲挣扎,他们的面容与墙上的壁画如出一辙。李承道脸色大变,他想起老妇人衣袖上的密文——七月十五,正是今夜! 三人冲出客栈时,街道上弥漫着浓重的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画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每走一步,墙面上就多出一道新鲜的血痕。林婉儿取出罗盘,却发现指针正疯狂地指向火葬场,边缘还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罗盘本身在流血。 火葬场的铁门已经大开,门口的石狮子双眼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两颗新鲜的人眼,还在滴着血水。赵阳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不适踏入大门。院内的景象让他几乎窒息——满地都是未干的颜料,颜料中浸泡着残缺的肢体,远处的焚尸炉正发出令人作呕的烤肉香气。 “小心!”林婉儿突然拽住赵阳往后急退。原本空无一人的墙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他手持画笔,苍白的脸上挂着病态的微笑,黑色长袍沾满暗红颜料,脚下踩着一具女子的尸体,正是白天失踪的那个。 “苏墨!”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剑身符文随着怒意愈发耀眼,“你用活人魂魄作画,就不怕遭天谴?” 苏墨轻笑一声,声音像是指甲刮擦玻璃:“天谴?我不过是在完成十年前未竟的事业。”他举起画笔,笔尖滴落的颜料在空中化作一条血蛇,“你们看,这些魂魄绘出的色彩,多么绚丽。”血蛇张牙舞爪地扑向赵阳,少年慌乱中甩出一把铜钱,却见铜钱在接触血蛇的瞬间被腐蚀成黑色。 林婉儿迅速结印,九道符纸化作锁链缠住血蛇。然而苏墨只是轻轻挥动画笔,墙面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画中的恶鬼爬出墙壁,它们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油彩质感,指甲长而锋利,朝着三人扑来。李承道挥舞桃木剑,剑气劈开恶鬼,却发现被劈开的地方又迅速愈合。 “这些恶鬼是用活人魂魄和尸油混合绘制的,普通方法伤不了它们!”林婉儿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快速绘制符纸,“师父,还记得湘西的灭魂火吗?” 李承道眼神一凛,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在桃木剑上。剑身符文瞬间化作熊熊烈火,他大喝一声,挥剑斩向扑来的恶鬼群。火焰所到之处,恶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飞灰。苏墨脸色微变,手中画笔挥舞得更快,火葬场四周的壁画全部活了过来,密密麻麻的恶鬼将三人围在中央。 赵阳感觉呼吸困难,四周的阴气像是实质般挤压着他的心脏。他摸到布袋里的镇魂铃,那是林婉儿亲手为他炼制的法器。少年咬牙将铃铛抛出,铃声清越,暂时压制住了部分恶鬼。趁着这个机会,李承道和林婉儿迅速布置阵法,符纸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八卦图,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苏墨见状,突然仰天大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太晚了!”他将画笔插入自己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在地上形成诡异的阵法。火葬场的焚尸炉轰然炸裂,无数冤魂从中涌出,它们的身体半透明,隐约能看到体内流动的颜料。 “这些都是十年前被他们害死的人,”苏墨的声音开始变得飘忽,“他们贩卖人口,用活人尸体炼制颜料,事情败露后就放火烧了这里。而我……不过是被他们的怨念选中的容器罢了。”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逐渐融入周围的阴气之中。 李承道看着疯狂的恶鬼群,握紧桃木剑:“不管什么怨念,今天都要让这里的冤魂安息!”随着他的动作,八卦图的金光大放,与恶鬼的阴气激烈碰撞。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邪大战,在充满血腥与恐怖的火葬场中,正式拉开帷幕。而此时,赵阳注意到苏墨消失前,眼神中闪过一丝解脱,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八卦图的金光与恶鬼的阴气轰然相撞,火葬场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赵阳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漆黑的地底。坠落的瞬间,他本能地抓住岩壁凸起的石块,掌心却传来黏腻的触感——那上面覆盖着一层暗红色的膏状物,在微光中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分明是用尸油混合朱砂调制的颜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阳!"林婉儿的惊呼声从上方传来。她甩出符咒结成绳索,却见无数女鬼从裂缝中钻出,指甲化作锋利的画笔,将符绳割裂成碎片。李承道桃木剑上的灭魂火熊熊燃烧,却在触及女鬼的瞬间被诡异的油彩吞噬,火焰反而变成了妖异的青绿色。 地底深处,赵阳的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当他挣扎着起身时,发现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壁画。这些画作与地面的截然不同,画中描绘着火葬场曾经的模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押解着铁链捆绑的女子走进焚尸炉,角落里的工人用陶罐收集着尸油,而画面中央,一位戴金丝眼镜的老者正拿着画笔,将活人鲜血与尸油混合成颜料。 "欢迎来到真相之殿。"苏墨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少年猛地转身,只见画师的身影在壁画间忽隐忽现,黑色长袍沾满滴落的颜料,如同行走的调色盘,"十年前,青河镇火葬场表面焚化尸体,实则为黑市提供''特殊颜料''——少女的魂魄与尸油融合,能绘制出永不褪色的画作。" 赵阳摸到腰间的铜钱剑,却发现剑身上的符文正在剥落。壁画中的人物突然转动眼珠,戴金丝眼镜的老者裂开血盆大口,伸出画框抓住他的脚踝。少年惊恐地挣扎,看见老者脖颈处挂着的玉佩——半枚刻着"苏"字的古玉,与苏墨腰间的配饰一模一样。 "那是我父亲。"苏墨的声音带着扭曲的笑意,壁画中的老者突然变成少年时期的他,跪在满地尸体间哭泣,"他们想让我继承''家业'',可我只想画真正的艺术。"话音未落,墙壁轰然震动,无数画中恶鬼伸出利爪,将赵阳拖入壁画之中。 地面之上,李承道的道袍已被鲜血浸透。他看着逐渐被油彩侵蚀的桃木剑,突然想起湘西那桩惨案——当年他为除邪祟,误杀被附身的孩童,自此背上杀孽。此刻剑上符文黯淡,是否预示着因果循环? 林婉儿的银铃已碎裂两半,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鲜血却化作黑色墨汁。当她抬头望向焚尸炉废墟,瞳孔骤然收缩——那里正缓缓升起一幅三丈高的巨型壁画,画中描绘着李承道师徒三人被千刀万剐的场景,而执笔的人,赫然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客。 "小心幻象!"李承道挥剑劈开扑来的画中恶鬼,却见剑锋所指之处,林婉儿的白衣染满鲜血,银铃变成了滴血的锁链。他猛地咬破舌尖,以痛觉驱散幻境,却听见女儿国传来赵阳微弱的呼救。 地底壁画世界,赵阳被绑在画架前。苏墨手持画笔逼近,笔尖滴落的颜料在地面腐蚀出深坑:"你知道吗?活人作画最妙的,是能捕捉到恐惧的色彩。"他的画笔突然刺入少年手臂,赵阳惨叫着,却发现伤口流出的鲜血在空中凝结成画,竟是林婉儿被恶鬼撕扯的场景。 "住手!"赵阳挣扎着,腰间的镇魂铃残片突然发烫。他想起林婉儿教他的口诀,强忍着剧痛念动咒语。残铃发出清越的鸣响,壁画开始扭曲变形,苏墨的身影变得虚幻。 "没用的。"苏墨的声音带着癫狂,"当第一幅活人画作完成,整个青河镇就是巨大的画纸!"他挥动画笔,地面裂开缝隙,无数颜料化作触手缠住赵阳。少年绝望之际,突然瞥见壁画角落——那里画着戴着青铜面具的老者,手中握着与苏墨一模一样的画笔,而背景中,赫然出现了李承道年轻时的模样。 与此同时,地面的战斗愈发惨烈。林婉儿的符咒全部失效,她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本命符。符咒燃烧的瞬间,巨型壁画出现裂痕。李承道抓住机会,将桃木剑刺入壁画中心。然而,当剑刃触及画中青铜面具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将他整个人吸入画中。 地底的赵阳看着壁画中师父的身影,突然明白过来。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带血的手指在墙上涂抹,画出苏墨父亲残害女子的场景。随着画作完成,整个壁画世界开始崩塌,苏墨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颜料反噬,逐渐融化成一滩血水。 "赵阳!"林婉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少年抬头,看见师姐用燃烧的长发结成绳索垂下。他抓住绳索的瞬间,地底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当三人终于爬出地面时,火葬场的壁画全部龟裂剥落,露出墙皮下密密麻麻的人骨,而那幅巨型壁画中央,青铜面具的裂痕中,缓缓渗出黑色的血水。 夜色渐深,青河镇的雾气愈发浓重。李承道捡起半块青铜碎片,发现背面刻着与湘西惨案相同的符文。林婉儿握紧残破的银铃,看着远处迷雾中若隐若现的黑影——那是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举着滴血的画笔,朝着他们露出森然的微笑。 残月被乌云吞噬的刹那,火葬场废墟下的人骨堆突然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李承道将青铜碎片收入道袍内袋,掌心的符文仍在发烫,仿佛与地底某种邪恶力量产生共鸣。林婉儿把烧焦的长发束成发绳,银铃残片在她指尖轻轻晃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赵阳浑身血迹斑斑,手臂上被画笔刺伤的伤口还在渗出黑血,他突然指着远处惊叫:“你们看!那些颜料在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地面上未干的暗红颜料如同活物般蠕动,沿着裂缝汇聚成溪流,朝着镇中心蜿蜒而去。颜料流过之处,青砖表面泛起诡异的油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甜气息,像是腐烂的脏器与松节油混合的味道。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剑身符文却只是微弱闪烁,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 “顺着颜料找。”李承道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十年前湘西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也见过类似的血纹,最终导致整个村落的孩童沦为亡魂。林婉儿默默将本命符的灰烬撒在地上,符咒化作萤火,照亮了颜料溪流的方向。赵阳则掏出罗盘,这次指针不再旋转,而是坚定地指向镇西的城隍庙。 城隍庙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门环上缠绕着枯萎的藤蔓。颜料溪流在庙前消失,却在门槛处留下一道新鲜的血手印。赵阳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尸臭扑面而来。殿内供奉的城隍爷神像倒在地上,头颅不知去向,空荡荡的脖子上插着一支画笔。 “小心!这是画魂的祭坛。”林婉儿话音未落,墙壁上的壁画突然渗出黑色汁液。那些壁画描绘着不同朝代的祭祀场景,祭司们手持画笔,将活人开膛破肚,用鲜血调制颜料。画面中的人物突然转动眼珠,从壁画中伸出黏腻的触手。李承道挥剑斩去,却发现触手被斩断后立刻愈合,反而在剑身上留下腐蚀性的痕迹。 赵阳在角落发现一个木制画架,上面摆着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画中女子面容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正是他们在火葬场壁画中见过的受害者之一。当他凑近查看时,画布突然卷起,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林婉儿立刻甩出符咒,却见符咒接触画布的瞬间被吸成碎片。 “用灭魂火!”李承道将桃木剑插入地面,试图召唤火焰,却只冒出几缕青烟。他这才惊觉,城隍庙内的阴气如同实质,正在吞噬所有阳气。林婉儿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在银铃残片上,铃铛发出尖锐的声响,震碎了部分壁画。趁着这个机会,李承道强行调动体内真气,桃木剑终于燃起微弱的火焰。 火焰触及画架的瞬间,画布发出凄厉的尖叫。赵阳从破碎的画布中滚落出来,面色惨白如纸。他颤抖着指向画架后方:“那里……有个密室。”密室的入口被一幅巨大的壁画掩盖,画中是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绘制世界地图,每个大陆的轮廓都由扭曲的人脸构成。 推开壁画,三人进入密室。室内摆满了坛坛罐罐,里面浸泡着各种人体器官,坛口漂浮着凝固的颜料。正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本皮质封面的画册,封面上用金线绣着“百魂图录”四个大字。李承道翻开画册,里面每一页都画着不同的女子,她们的眼睛都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跳动的火苗。 “这些都是被用来制作画魂的祭品。”林婉儿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悲伤,“而最后的成品……”她突然住口,因为画册的最后一页是空白的,但纸张上却隐约浮现出李承道师徒三人的轮廓。 就在这时,密室的墙壁开始渗出血水。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之前更加空灵:“你们以为我死了?在画的世界里,我们都是永恒的存在。”血水汇聚成苏墨的身影,他的身体半透明,能够看到内部流动的颜料。“当年父亲被你们剿灭,现在该我来完成他的遗愿了。” 李承道这才明白,十年前湘西的案件与如今的青河镇惨案竟是一脉相承。他握紧桃木剑:“你们用活人作画,就不怕天打雷劈?”苏墨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密室嗡嗡作响:“天?天在哪里?当第一个画魂诞生时,我们就已经超越了生死!” 话音未落,密室顶部突然裂开,无数画魂从天而降。这些画魂形态各异,有的是扭曲的人脸,有的是长满画笔的怪物。林婉儿迅速布置阵法,符咒在地面组成八卦图,但画魂们却轻易穿透了阵法。赵阳想起在壁画世界的经历,他抓起桌上的颜料,在地面画出苏墨父亲残害女子的场景。 画作完成的瞬间,整个密室剧烈震动。苏墨的声音开始变得不稳定,他尖叫着:“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赵阳趁机将颜料泼向苏墨,接触到颜料的画魂们发出痛苦的哀嚎,开始融化。李承道抓住机会,将桃木剑刺入苏墨的胸口。 苏墨在消散前,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去……找青铜面具的主人……他在……”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彻底化作一摊血水。密室开始崩塌,李承道师徒三人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城隍庙。 街道上,颜料溪流已经消失,但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阴气。李承道望着天空中逐渐凝聚的乌云,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青铜面具的主人还在暗处,而他们手中唯一的线索,只有那块刻着神秘符文的青铜碎片。林婉儿握紧银铃残片,赵阳则摸着手臂上的伤口——那里的黑血已经凝固,形成了一个与青铜碎片上相同的符文。 青河镇的晨雾裹着铁锈味,李承道摊开掌心的青铜碎片,符文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幽蓝。碎片边缘的齿痕与城隍庙密室壁画里青铜面具的裂痕严丝合缝,而赵阳手臂上凝结的黑血符文,此刻正与碎片产生细微共鸣,仿佛无数细小的虫蚁在皮肤下游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师父,镇民都聚在城隍庙前。”林婉儿的白衣染着昨夜战斗的血渍,银铃残片被红线重新串起,垂在腰间叮当作响。她指向街道尽头,那里人声鼎沸,却透着诡异的死寂——所有镇民都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城隍庙的飞檐,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赵阳握紧铜钱剑,剑穗上的朱砂已经黯淡。他看见人群中陈老佝偻的身影,老人脖颈处蜿蜒着暗红色纹路,如同新画上去的颜料。当三人靠近时,陈老突然转头,嘴角咧到耳根:“来了?该完成最后一幅画了。” 话音未落,城隍庙废墟中腾起黑色烟雾,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画布。画布里,戴青铜面具的人缓缓浮现,他手中握着的画笔由无数白骨拼接而成,笔尖滴落的不是颜料,而是混合着碎肉的浓稠液体。李承道感觉道袍内袋的青铜碎片发烫,十年前湘西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雨夜,他同样见过这样的画笔,当时握着它的,是自己亲手斩杀的孩童。 “你究竟是谁?”李承道桃木剑横在胸前,剑身符文却黯淡无光。面具人不答,画笔在空中虚挥,陈老等镇民突然齐刷刷跪下,指甲深深抠进青砖,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在地面汇聚成颜料溪流。赵阳惊恐地发现,这些血水竟自动爬上墙壁,开始勾勒他们三人的轮廓。 林婉儿甩出最后一张符咒,符咒却在触及烟雾的瞬间自燃成灰。她摸到胸口残存的本命符灰烬,突然想起密室中《百魂图录》的最后一页——此刻空中的画布,与那空白页上的轮廓正在重叠。面具人开口了,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石板:“李承道,你以为杀了苏墨父子就能赎罪?当年湘西的孩子,不过是我的试笔罢了。” 赵阳感觉手臂的黑血符文开始灼烧,剧痛中,一段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幼年的苏墨跪在父亲脚下,看着戴青铜面具的人将画笔刺入孩童眉心,颜料与鲜血飞溅在未完成的地图上。而地图的边缘,赫然画着李承道年轻的面容。 “你利用我……”李承道声音发颤,桃木剑几乎握不住。面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画笔猛地挥向画布。赵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空中,他看见自己的皮肤开始剥落,化作颜料飞向画笔。林婉儿银铃骤响,不顾一切地冲向画布,却被无数画魂缠住,白衣瞬间染成黑色。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突然将青铜碎片按在胸口。十年前的杀孽、今夜的血雾、赵阳记忆中的画面,在剧痛中连成一线。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面具人画中的棋子,所有的降妖除魔,都是为了让画笔吸收更多怨念。“以我为墨!”老道士突然大喝,道袍下的皮肤浮现出古老的符咒,整个人开始透明化。 桃木剑插入地面,李承道的身体化作金色光芒,冲向面具人手中的画笔。赵阳感觉手臂的符文炸裂,黑血化作锁链缠住画笔;林婉儿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喷在银铃上,清越的铃声震碎画魂。面具人发出怒吼,画布开始扭曲,露出其下的真实面容——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皮,只有黑洞洞的眼鼻口,不断渗出黑色颜料。 “原来你根本不是人……”林婉儿的声音带着血丝。面具人(或者说它已不能称之为人)疯狂挥舞画笔,整个青河镇开始震动。房屋化作颜料,镇民的身体扭曲变形,融入空中的巨幅画作。李承道的金光与赵阳的黑血锁链死死缠住画笔,林婉儿趁机将银铃残片刺入面具人的“眉心”。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画笔断裂成无数碎片。面具人发出非人的尖啸,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血雨。李承道的金光逐渐消散,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婉儿,赵阳,记住……画魂不灭,只因人心有垢……”老道士的身影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朝阳。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青河镇的血雾开始消散。赵阳看着手臂愈合的伤口,那里留下了铜钱大小的金色印记;林婉儿握紧银铃残片,发间的红线突然绽放出桃花般的色泽。废墟中,一块完整的青铜面具静静躺着,面具背后刻着一行小字:墨尽人魂归,心清邪自灭。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拨浪鼓的冤魂 阴沉的乌云压得极低,仿佛一只巨兽的利爪,随时要将槐安村撕碎。李承道师徒三人的身影在泥泞的村道上显得格外单薄,雨水顺着李承道洗得发白的道袍褶皱蜿蜒而下,在他腰间的八卦铜镜上凝成水珠。林婉儿背着桃木剑走在中间,剑穗上的护身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清丽的面容笼罩在斗笠阴影下,透着几分冷意。而赵阳则缩着脖子跟在最后,鼓鼓囊囊的布包被雨水浸得透湿,他时不时紧张地张望四周,脚下打滑险些摔倒。 村口那棵枯槐像是一个垂暮的巨人,扭曲的枝干上挂着破旧的拨浪鼓。鼓面蒙着的皮早已开裂,露出里面暗红的木质鼓身,几根褪色的红绸在风中无力地摆动。李承道目光一凝,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从鼓身散发出来,如同毒蛇吐信般缠绕在他的脚踝。 “师父,这鼓......”赵阳刚开口,一阵狂风突然呼啸而过,拨浪鼓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咚咚咚”的声响。那声音沉闷而诡异,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又像是有人在耳边刻意敲击。村民们原本就紧闭的房门被风吹得“哐哐”作响,透过门缝,能看到几双惊恐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周福村长从一间青砖瓦房中快步走出,他身着藏青色粗布长衫,面容和蔼,眼角的皱纹堆起笑意,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几位道长快请进!”他热情地招呼着,“这雨下得蹊跷,怕是那东西又要出来作祟了。” 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上的油灯昏黄摇曳,将周福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承道在八仙桌前坐下,目光扫过桌上摆放的供品——几个干瘪的馒头和半碗发黑的咸菜。“村长,能否详细说说二十年前的事?” 周福的手微微颤抖,端茶的动作凝滞了一瞬:“唉,那是场浩劫啊!那年夏天,不知怎的,村东头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借着风势,眨眼间就吞没了十几户人家。”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场景,“当时有个叫小豆子的孩子,才五岁,在火海里哭喊着找爹娘......”说到这里,周福喉结滚动,“火灭后,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尸首,只留下他最爱的拨浪鼓......” 赵阳听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往林婉儿身边靠了靠。林婉儿面无表情,却悄悄将手按在了剑柄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突然,一阵尖锐的孩童哭喊声刺破雨幕,紧接着,那熟悉的拨浪鼓声响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更近、更清晰。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凄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油灯的火苗猛地蹿高,又瞬间变得微弱,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昏暗。赵阳吓得尖叫一声,打翻了身边的木凳。李承道迅速掏出罗盘,指针疯狂地旋转,最终指向村子东南角:“那里阴气极重,今晚我们便去探查。” 夜幕降临,雨势丝毫未减。李承道手持桃木剑走在最前面,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三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村道上格外清晰,偶尔有几声乌鸦的鸣叫从远处传来,更添几分阴森。 当他们来到村子东南角时,一座荒废的宅院出现在眼前。院墙早已坍塌,藤蔓缠绕着残垣断壁,仿佛无数只枯手在挥舞。李承道刚踏入院内,脚下突然踩到一个硬物。他低头一看,竟是一个沾满血迹的拨浪鼓,鼓面上还残留着几根细小的手指印。 “师父!”林婉儿突然低声惊呼。李承道抬头,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眼神浑浊的老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陈婆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上的灰布衣裳破破烂烂,还沾着几片枯叶。“快走!快走!”她声音沙哑,双手不停地挥舞,“这里被诅咒了,谁来谁死!” 李承道刚要开口询问,陈婆却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林婉儿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她悄无声息地跟在陈婆身后,看着她进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屋内,陈婆对着墙上的牌位喃喃自语:“小豆子啊,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 林婉儿屏住呼吸,正欲靠近,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谁?!”陈婆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惊恐。慌乱中,她撞倒了桌上的油灯,火苗瞬间窜起,茅草屋内顿时浓烟滚滚。林婉儿无奈,只好先退了出来。 回到住处,李承道正在整理符纸。“师姐,那陈婆肯定知道很多秘密。”赵阳说道,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惊恐。李承道点点头,将一张写满符文的黄纸贴在窗户上:“今夜,我们便设坛做法,看看能否与那冤魂直接对话。” 深夜,屋内烛火摇曳。李承道手持铃铛,口中念念有词,林婉儿和赵阳则守在两侧。突然,一阵狂风从窗缝中钻了进来,吹得符纸猎猎作响,烛火“啪”的一声熄灭了。黑暗中,一个阴森的孩童声音在屋内回荡:“还我命来......” 赵阳感觉背后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向后倒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黑暗如潮水般瞬间吞噬了赵阳的身影,只留下他惊恐的惨叫声在屋内回荡。李承道手腕翻转,八卦铜镜顿时迸发刺目青光,却只见空荡荡的地面上残留着几片诡异的黑色鳞甲。林婉儿的桃木剑已出鞘,剑穗上的护身符泛起微光,她望着黑暗深处咬牙道:“定是有人在操控邪物!” 狂风裹挟着雨丝从破碎的窗棂灌入,李承道的道袍猎猎作响,他凝视着铜镜中扭曲的光影,沉声道:“阴气里混杂着尸油的腐臭,这不是单纯的冤魂作祟。”话音未落,屋外的雨幕中突然传来孩童嬉笑,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无数个小豆子在四面八方环绕。 赵阳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奔跑,布包中的道符散落一地。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他伸手去摸腰间的朱砂瓶,却触到一团冰凉黏腻的东西。低头看去,无数条小指粗的黑蛇正顺着裤腿向上攀爬,蛇信子舔过的皮肤瞬间泛起青紫。 “师姐!师父!救我......”他的呼喊被突如其来的尖笑淹没。前方迷雾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白天见到的小豆子。可此刻的孩童双目空洞,嘴角咧到耳根,手里的拨浪鼓每摇晃一下,鼓面就渗出暗红血水。赵阳惊恐地后退,后背却撞上一堵冰冷的“墙”——那是个浑身布满尸斑的巨人,空洞的眼眶里爬出蛆虫,腐烂的手掌正缓缓掐上他的脖颈。 另一边,李承道的桃木剑挑着符纸疾冲而出,符纸在空中燃烧成火网,将黑暗中的邪祟逼出原形。七八个青面獠牙的厉鬼从房梁跃下,指甲泛着幽幽蓝光,可它们的动作却僵硬如傀儡。“是控尸术!”林婉儿的桃木剑划过厉鬼面门,却只削下几片腐肉,“这些根本不是亡魂,是被炼制的行尸!” 李承道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铜镜上,镜中突然映出赵阳的身影。只见小徒弟被黑色雾气缠绕,正被拖向村外的破庙。“去破庙!”李承道甩出捆仙索缠住一只行尸,“这些东西是障眼法!” 雨幕中,三人朝着破庙狂奔。林婉儿突然顿住脚步,剑锋指向路边的水洼——水面上倒映出惊人景象:他们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黑影,每一个都举着残破的拨浪鼓。可当她猛地转身,却只有空荡荡的雨巷。李承道迅速掏出一把糯米撒去,糯米落地瞬间发出“滋滋”声响,腾起阵阵白烟。 破庙的大门虚掩着,门环上缠绕着发黑的长发。李承道刚伸手触碰,整扇门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灰尘。庙内供奉的神像早已残破,佛头滚落一旁,空洞的眼神仿佛在注视着某个恐怖秘密。地面上布满奇怪的血纹,组成巨大的八卦阵图,而赵阳就躺在阵眼中央,面色青紫,胸口插着一根漆黑的木钉。 “小心!”林婉儿突然将李承道扑倒。一道黑影擦着他们头皮飞过,钉入墙壁——那是一支刻满符文的骨箭,箭尾还绑着几缕孩童头发。暗处传来桀桀怪笑,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手中的铜铃与小豆子的拨浪鼓发出共鸣般的声响。 “二十年了,终于有人能走到这一步。”黑袍人声音沙哑如破锣,“可惜,都得给小豆子陪葬!”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无数行尸从四面八方涌来。李承道迅速结印,桃木剑插入地面:“天罡北斗,镇!”地面顿时亮起金色符文,暂时挡住行尸攻势。 林婉儿趁机冲向赵阳,却发现他胸口的木钉上刻着生辰八字。“有人取了他的命魂!”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木钉上,木钉发出刺耳的尖啸,缓缓松动。黑袍人见状,手中铜铃摇晃得愈发急促,行尸们如潮水般冲破符文防线。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突然将八卦铜镜扣在黑袍人头顶。铜镜表面浮现古老咒文,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脸上的面皮开始剥落。令人震惊的是,面具下的面容竟与周福村长有七分相似!“原来你就是当年的幕后黑手!”李承道怒喝,“小豆子究竟被你藏在哪里?” 黑袍人狞笑:“你们以为能阻止我?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他突然将铜铃砸向地面,整个破庙开始剧烈震动。李承道看着逐渐裂开的地面,瞳孔骤缩——地下竟埋着密密麻麻的孩童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紧握着拨浪鼓。 破庙的地面如蛛网般裂开,地底升腾起阵阵黑雾,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李承道猛地将林婉儿和赵阳护在身后,八卦铜镜迸发出耀眼的金光,暂时逼退了扑面而来的黑雾。“这些孩子......”林婉儿看着满地骸骨,声音都在颤抖,手中的桃木剑微微发颤。赵阳刚被救下,还未完全清醒,此刻又被眼前的惨状吓得瘫坐在地。 黑袍人趁机挣脱铜镜的束缚,脸上的皮肤已经完全剥落,露出狰狞的半张骷髅脸,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想要真相?那就都去死吧!”他嘶吼着,双手结出诡异的印诀,那些孩童骸骨手中的拨浪鼓突然同时响起,“咚咚咚”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地面的裂缝中爬出无数条漆黑的触手,朝着李承道师徒三人缠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承道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道袍上的云纹泛起微光。他猛地挥出桃木剑,剑气所过之处,触手纷纷断裂,冒出黑色的毒烟。林婉儿也迅速反应过来,挥舞着桃木剑,剑穗上的护身符光芒大盛,将靠近的触手一一斩断。但触手却越聚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赵阳强忍着恐惧,从布包中掏出一叠符纸,颤抖着双手将符纸点燃。“急急如律令!”他大喊一声,符纸化作火焰冲向触手,暂时压制住了攻势。但黑袍人却发出一阵狂笑:“没用的!这些孩子的怨气已经与这槐树融为一体,你们逃不掉的!” 李承道眼神一凛,突然想起村口那棵枯槐。“婉儿,保护好赵阳,我去毁了槐树!”他将八卦铜镜抛向空中,铜镜悬浮在三人头顶,散发出金色的防护罩,挡住了不断袭来的触手。林婉儿点头,挥剑守在赵阳身旁,赵阳则继续不断地抛出符纸,维持着防护罩的稳定。 李承道身形如电,朝着村口飞奔而去。雨越下越大,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些无辜的孩子哭泣。当他赶到村口时,那棵枯槐已经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原本干枯的树枝上长满了血肉模糊的人脸,每张脸上都带着痛苦和绝望的表情,树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洞,不断有黑色的液体流出。 李承道咬破指尖,鲜血滴在桃木剑上,剑身上顿时泛起红光。“斩邪除魔,天地借法!”他大喝一声,挥剑砍向槐树。桃木剑砍在树干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溅起无数火星,槐树却只是晃动了一下,树枝上的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朝着李承道扑来。 与此同时,破庙内的情况愈发危急。黑袍人见李承道离开,加大了攻击力度。无数行尸冲破了防护罩,朝着林婉儿和赵阳涌来。林婉儿挥舞着桃木剑,剑招凌厉,不断斩杀着靠近的行尸,但行尸实在太多,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赵阳的符纸已经所剩无几,脸色苍白如纸。 “师姐,我......我快撑不住了!”赵阳大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林婉儿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师父给的护身符,将其捏碎。顿时,一道强大的光芒从她手中爆发出来,行尸们纷纷发出惨叫,被光芒击退。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光芒很快就消散了。 黑袍人狞笑着走向他们:“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掉?乖乖给小豆子陪葬吧!”他手中的铜铃再次响起,地面的裂缝中突然钻出一个巨大的怪物。怪物浑身长满了扭曲的肢体,头部是一个巨大的拨浪鼓,鼓面上的血洞不断喷出黑色的雾气。 林婉儿和赵阳看着怪物,心中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住手!”李承道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他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染红,手中的桃木剑却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原来,他在与槐树的战斗中,发现了槐树的弱点——树心处有一个用孩童骸骨制成的法器,正是这个法器维持着槐树的邪力。 李承道拼尽全力,终于摧毁了法器。槐树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树枝上的人脸纷纷脱落,树干也开始迅速枯萎。失去了槐树的支持,黑袍人的力量顿时减弱了许多。李承道趁机冲向黑袍人,桃木剑直指他的心脏。 黑袍人惊恐地后退,想要召唤怪物反击,但怪物却在槐树被毁的瞬间,发出一声悲鸣,化作黑色的烟雾消散了。“不可能!不可能!”黑袍人疯狂地大喊,“我筹划了二十年,怎么可能失败!” 李承道冷笑一声:“善恶终有报,你残害这么多无辜的孩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猛地挥出桃木剑,剑刃刺穿了黑袍人的胸膛。黑袍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迅速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危机暂时解除,但李承道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他看着满地的骸骨,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一定要找到小豆子的真正死因,还这些孩子一个公道。”他暗暗发誓。此时,雨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一丝曙光,但槐安村的上空,依旧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破庙废墟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与焦糊味,李承道蹲下身,指尖拂过孩童骸骨上的刻痕。那些歪歪扭扭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在晨曦的微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林婉儿将桃木剑插在地上,蹲下身子帮忙收集骸骨,剑穗上残破的护身符轻轻晃动:“师父,这些刻痕和黑袍人铜铃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赵阳攥着最后几张符纸,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目光却透着坚定:“会不会和陈婆有关?她那天在屋里对着牌位说话,肯定知道些什么!”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地上散落的符纸突然无风自动,拼成一个指向村西的箭头。 李承道眼神一凛,将骸骨小心收进布袋:“去陈婆那里。”三人穿过依旧寂静的村落,村民们的门窗紧闭,偶尔从门缝里传出压抑的啜泣声。路过周福家时,赵阳突然拽住李承道的衣袖:“师父,我闻到一股血腥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推开虚掩的大门,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周福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拨浪鼓,鼓面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落。他的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李承道蹲下身子,在周福手中发现了半张烧焦的纸,上面依稀能辨认出“祭坛”二字。 “有人想灭口。”林婉儿皱着眉头,剑尖挑起地上的一块碎布,上面绣着的荷花图案与陈婆衣服上的花纹如出一辙。赵阳突然指着墙角的黑影大喊:“那是什么?”一个佝偻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是陈婆! 三人立即追了出去。陈婆跑得飞快,枯瘦的身影在巷子里左拐右绕,不时回头露出阴森的笑容。她的头发在风中狂舞,嘴里念念有词:“不能说......说了都得死......”李承道抛出捆仙索,却只缠住了陈婆的衣角,撕下一片带着血迹的破布。 追到村西的乱葬岗,陈婆突然消失在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赵阳小心翼翼地推开庙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庙里供奉的土地公神像早已残破不堪,脸上被人用鲜血画上了诡异的符咒。供桌上摆满了拨浪鼓,每个鼓面都沾着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小心!”林婉儿突然将赵阳扑倒,一支骨箭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钉入墙壁。暗处传来陈婆沙哑的笑声:“你们不该来的......不该来的......”李承道迅速结印,八卦铜镜悬浮在空中,镜中映出陈婆扭曲的脸——她的嘴角咧到耳根,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二十年了......小豆子每天都在我耳边哭......”陈婆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拨浪鼓,鼓面上画着的孩童笑脸栩栩如生,“他们说只要用一百个孩子的魂魄献祭,就能让小豆子复活......” 林婉儿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所以你就帮他们?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陈婆突然疯狂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怆:“无辜?我的小豆子就不无辜吗?他那么小,那么乖......”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那天晚上,他们把小豆子骗到槐树下,用他的血开启了阵法......我亲眼看着他被做成了祭品......” 李承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语气依旧坚定:“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让更多无辜的孩子陪葬。”陈婆突然将拨浪鼓高高举起,鼓面的笑脸开始扭曲变形:“晚了!晚了!祭坛已经启动,谁都阻止不了!”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乱葬岗的坟头纷纷裂开,无数双手从土里伸出,每只手上都紧握着拨浪鼓。赵阳惊恐地看着四周,颤抖着掏出符纸:“师父,这么多......”李承道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口中念动咒语:“乾坤无极,万法归宗!” 金色的光芒从剑身上爆发出来,暂时压制住了破土而出的冤魂。但陈婆却趁机冲向供桌,将所有拨浪鼓都扔进了地上突然出现的黑洞中。黑洞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整个乱葬岗都被黑雾笼罩。 “必须阻止她完成献祭!”李承道大喊一声,朝着陈婆冲去。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桃木剑和符纸不断挥出,试图驱散黑雾。陈婆在黑雾中时隐时现,她的笑声回荡在整个乱葬岗:“来吧!来吧!都来给我的小豆子陪葬!” 黑雾中突然出现无数个小豆子的身影,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绝望的表情,手中的拨浪鼓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李承道感觉自己的道心都在动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孩童们凄惨的模样。他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八卦铜镜上:“破!” 铜镜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雾。在光芒中,李承道看到陈婆正在祭坛中央,将自己的手腕割开,鲜血顺着刻满符咒的祭坛边缘缓缓流入黑洞。“住手!”李承道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桃木剑直指陈婆。 就在剑尖即将刺中陈婆的瞬间,她突然露出解脱的笑容:“小豆子,娘来陪你了......”说完,她纵身跳进了黑洞。黑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开始迅速扩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黑洞如饕餮巨口般不断扩张,腐臭的黑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孩童面孔,每一张都扭曲着发出无声的呐喊。李承道的道袍被吸力撕扯得猎猎作响,他将八卦铜镜重重插入地面,镜身迸发的金光与黑雾激烈碰撞,溅起刺目的火花。“婉儿!结北斗阵!”他大喝一声,声音被黑洞的呼啸声撕扯得断断续续。 林婉儿立即握住桃木剑,与赵阳呈七星方位站定。赵阳颤抖着掏出最后的符纸,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上面,符纸瞬间化作七道流光,与李承道的铜镜光芒交织成网,暂时遏制住黑洞的吞噬之势。但三人很快发现,每道金光触及黑雾,都如同泥牛入海,被迅速腐蚀殆尽。 “师父!黑雾里有东西!”赵阳突然指着黑洞深处大喊。只见无数条漆黑的锁链从黑暗中延伸出来,锁链末端捆绑着数百个半透明的孩童魂魄,而最中央,一个被血色雾气包裹的身影正在疯狂挣扎——那正是小豆子!此刻的他不再是之前面目狰狞的厉鬼模样,而是蜷缩着身体,眼神中充满恐惧与绝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承道瞳孔骤缩,终于明白黑袍人最后的狞笑:槐树被毁、祭坛启动,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小豆子彻底炼化为灭世厉鬼。“原来他们想让小豆子吞噬所有冤魂!”他猛地扯开道袍,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古老符咒,“只有唤醒小豆子的本心,才能阻止这场灾难!”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具具完整的孩童骸骨从乱葬岗破土而出。他们手中的拨浪鼓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震得赵阳耳膜渗血。林婉儿见状,立即撕下衣襟为他包扎,手中的桃木剑却一刻不停,将靠近的骸骨一一斩断。“赵阳,记得师父教的清心咒吗?守住灵台!”她大喊道,声音里带着难得的焦急。 李承道咬破舌尖,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古老的符文,朝着黑洞中的小豆子飞去。符文触及血色雾气的瞬间,黑雾中传来黑袍人的怒吼:“找死!”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黑洞深处冲出,正是黑袍人残余的恶念所化,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只千手怪物,每只手上都握着滴血的拨浪鼓。 “婉儿保护赵阳!我来缠住它!”李承道挥舞桃木剑迎上,剑身上的符文与怪物接触的刹那,爆出漫天火星。但怪物的手臂如同杂草般,斩断一条又再生三条,很快将李承道逼入绝境。赵阳看着师父浴血奋战的身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决然。他颤抖着摸向布包最底层——那里藏着师父在他入门时赠送的,从未用过的本命道符。 “师姐,帮我护法!”赵阳将符纸高举过头顶,念动咒语的同时,一口咬向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符纸纹路流淌,原本黯淡的符文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林婉儿会意,立即挥剑绕到他身后,将试图偷袭的骸骨尽数斩杀。符纸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射向怪物眉心。 怪物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身上的血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趁着这个机会,李承道迅速结印,八卦铜镜悬浮到小豆子头顶,镜中投射出二十年前的画面:年幼的小豆子在槐树下玩耍,陈婆慈祥地为他擦汗;周福和黑袍人却突然出现,用迷药捂住了孩子的口鼻……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小豆子被血色雾气包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小豆子!你娘已经用生命为当年的过错赎罪了!”李承道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悲怆,“看看这些无辜的孩子,他们不该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黑洞中的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小豆子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清澈的瞳孔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黑袍人的恶念发出最后的怒吼,所有的拨浪鼓同时炸裂,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李承道、林婉儿和赵阳被强大的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小豆子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脑海中响起:“大哥哥、大姐姐,我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只见小豆子的身影化作一道柔光,飞向那些被困的魂魄。他用自己仅存的力量,一一解开了束缚他们的锁链。所有的黑雾开始迅速消散,孩童们的面孔逐渐变得安详。当最后一缕黑雾散去时,乱葬岗上只剩下一地残破的拨浪鼓,和三个伤痕累累却目光坚定的身影。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槐安村的土地上。李承道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村中,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看着这个被恐惧笼罩了二十年的村庄,第一次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在清理周福家时,他们找到了一本尘封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以及黑袍人修炼邪术的全过程。 一个月后,槐安村的村民们在乱葬岗上立起了一座石碑,上面刻满了所有无辜孩子的名字。李承道亲手在石碑前种下一棵新的槐树,树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那些逝去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安息。临走时,陈婆的茅草屋内,一个崭新的拨浪鼓静静地躺在供桌上,鼓面画着的孩童笑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赵阳摸着胸口还未愈合的伤口,望着石碑上的名字喃喃道:“师父,我们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吗?”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只要世间还有贪婪与邪恶,我们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林婉儿将桃木剑收入剑鞘,剑穗上重新系上了李承道为她编织的护身符,“走吧,下一个地方,或许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村道尽头,而那缕曾经萦绕在槐安村二十年的拨浪鼓声,终于彻底消散在了温暖的春风里。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宣纸铺的怨灵作祟记 宣纸铺的怨灵作祟记 雨丝如锈,将青石板路浸成暗红。「文墨轩」宣纸铺的铜环门口凝着水珠,老掌柜陈德海枯瘦的手指抚过第七盏长明灯,火苗在风里摇晃不定。他脖颈处新添的绷带渗出淡淡血渍,在昏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三日前造纸坊事故留下的伤口,至今未愈。 "掌柜的,该关店了。"伙计阿福缩在柜台后,声音发颤。他盯着窗外,雨幕中隐约浮现几道人影,湿漉漉的衣摆滴着黑水,却转瞬即逝。陈德海没应声,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窥视,那目光像浸了毒的宣纸,死死贴在他后颈。 子夜时分,更夫的梆子声穿透雨幕。阿福被一阵窸窣声惊醒,他摸黑走向工坊,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织成惨白的网。工坊内,陈德海的身影僵直如木偶,脖颈缠绕着浸血的宣纸,边缘如利刃般割进皮肉。那些纸张还在缓缓蠕动,渗出暗红液体,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救命——!"阿福的惨叫撕破雨夜。当村民举着火把赶来时,工坊内的「千年雪浪笺」不翼而飞,唯有墙上多出一道血痕,蜿蜒扭曲的笔画,竟与陈德海记账时的字迹如出一辙。 三日后,李承道师徒踏入小镇。雨停了,空气中却弥漫着腐纸与铁锈混杂的腥气。李承道戴着半面青铜面具,左眼在阴影中闪烁幽光,黑色道袍下摆沾着暗红污渍,不知是泥浆还是干涸的血迹。林婉儿腰悬断邪剑,铜铃随着步伐轻响,声音却透着刺骨寒意;赵阳缩在两人身后,他瞳孔泛着异样的灰蓝,死死盯着「文墨轩」紧闭的店门。 "道长救命!"镇长扑跪在地,官服下摆沾满泥污,"镇上已死三人,死状一个比一个离奇!"他喉结滚动,压低声音,"有人说...是陈德海触了古法造纸的禁忌,纸仙索命来了。" 李承道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弯腰时,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狰狞的烫伤疤痕。林婉儿注意到师父的异常,却没吭声,只是将剑柄攥得更紧。赵阳突然拽住她衣角,声音发颤:"师姐,那间工坊...有好多人在哭。" 工坊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陈德海的尸体早已僵硬,脖颈缠绕的宣纸却仍保持着诡异的湿润,仿佛刚从血泊中捞出。李承道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的血痕,面具下传来低沉的呢喃:"这不是符咒,是密码。"他突然转头,看向墙角阴影处——那里赫然摆着个残破的纸人,眼窝处插着半截断香,正是二十年前那场惨案的标志。 林婉儿抽出断邪剑,剑身映出墙上斑驳的血手印。那些手印大小不一,有的还带着孩童的指痕,仿佛无数冤魂在墙上抓挠求救。赵阳突然剧烈颤抖,双眼翻白:"他们...要回来了。"话音未落,工坊内的宣纸突然无风自动,层层叠叠扑向众人,瞬间将月光遮蔽。 李承道甩出符咒,却见符纸刚触及宣纸便自燃成灰。林婉儿挥剑劈砍,锋利的剑刃竟在纸张上划出火星,却无法伤及分毫。赵阳被宣纸缠住脚踝,拖入纸堆深处,隐约传来孩童的嬉笑:"来陪我们玩...永远别走..."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撕开道袍内衬,露出胸口狰狞的符咒纹身。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纹身中央,低沉喝道:"破!"宣纸堆轰然炸开,赵阳狼狈滚出,怀中死死抱着半卷残破的《纸仙秘术》,书页间夹着泛黄的人发。 "这不是普通怨灵。"李承道捡起掉落的青铜面具,指腹摩挲着面具上的裂痕,"二十年前,有人用活人献祭造纸,现在...那些被封在纸里的冤魂,要复仇了。"他抬头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中,隐约浮现出无数苍白的面孔,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而暗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嘴角勾起阴森的笑意。 夜更深了,浓稠如墨的黑暗将小镇层层包裹。李承道等人暂住在镇公所偏房,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细长。赵阳蜷缩在角落,仍止不住地发抖,手中攥着的《纸仙秘术》边缘已经被汗水浸湿,泛着诡异的褶皱。 林婉儿蹲下身,伸手轻轻拍了拍赵阳的肩膀,试图安抚他:"别怕,有师姐在。"她的声音虽沉稳,眼神却透着担忧。余光瞥见李承道正对着那本残破的古籍凝神细究,青铜面具下隐约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师父,这书上记载的‘血纸祭’..."林婉儿开口,却被李承道抬手打断。 "二十年前,我亲眼见过。"李承道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一群流民被关在造纸坊,他们的血被混入纸浆,哀嚎声中,一张张浸透怨气的宣纸被造出来。那些纸...能化形,能索命。"他顿了顿,面具下的左眼闪过一丝痛苦,"我的脸,就是拜它们所赐。" 林婉儿和赵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还没等他们追问,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猫叫,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三人对视,同时冲向门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街道上弥漫着诡异的白雾,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看到不远处的墙角蜷缩着一个黑影。走近一看,竟是字画店的王老板,此刻他浑身缠满五色宣纸,宛如一具木乃伊,双眼圆睁,瞳孔里倒映着密密麻麻的血字。林婉儿蹲下身,小心地掀开一层宣纸,却见王老板脖颈处布满细密的划痕,像是被无数张纸同时割破。 "和陈德海的死法如出一辙,但又多了这些血字。"李承道弯腰,面具几乎要贴到王老板的瞳孔上,"这些字...是用造纸的竹帘纹写的,内容是‘还我皮’。" 赵阳突然指着远处,声音带着哭腔:"看!那边!"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染坊方向腾起阵阵黑雾,隐约传来布匹撕裂的声响。三人对视,毫不犹豫地朝着染坊狂奔而去。 染坊内,漆黑的墨汁缸中漂浮着字画店伙计的尸体,他的身体呈现出扭曲的姿态,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按进墨汁里。更诡异的是,他身上的皮肤竟像是被剥了下来,铺满整个染坊地面,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墨汁,形成一幅幅抽象又恐怖的图案。 "他的死状...对应着造纸工序里的‘浸料’和‘晾晒’。"林婉儿脸色苍白,强忍着胃部的不适,"陈德海是‘抄纸’,王老板是‘压纸’,这些怨灵是按照造纸步骤在杀人!" 李承道沉默不语,突然蹲下身,在满地皮肤中翻找。片刻后,他举起一块染着血的宣纸碎片,上面用血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和他们在陈德海工坊里看到的纸人身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染坊的门突然“砰”地关上,黑雾中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紧接着无数纸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些纸人形态各异,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它们的眼睛空洞无神,却直直地盯着三人。 “护好赵阳!”李承道大喝一声,甩出几张符咒。符咒在空中燃起蓝色火焰,却只烧掉了最前面的几个纸人,更多的纸人蜂拥而上。林婉儿拔出断邪剑,剑穗上的铜铃疯狂作响,每斩杀一个纸人,铜铃的声音就尖锐一分。赵阳蜷缩在墙角,突然感觉有冰凉的手摸上他的后颈,转头一看,竟是一个面色惨白的纸人孩童,咧着血盆大口对他笑。 “不——!”赵阳本能地挥拳,却穿过了纸人的身体。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一剑劈来,将纸人孩童斩成两半。可那些破碎的纸张落地后,又开始重新拼凑。 李承道突然扯开上衣,露出胸口狰狞的符咒纹身。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纹身上,口中念念有词。纹身发出耀眼的红光,光芒所及之处,纸人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飞灰。但这光芒只持续了片刻,李承道便踉跄着后退几步,咳出一口黑血。 “这些怨灵...比我想象的更强。”李承道擦去嘴角的血迹,“它们在吸收小镇的阴气壮大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千年雪浪笺’,那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离开染坊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镇公所走,赵阳突然拽住李承道的衣袖:“师父,我刚刚在墨汁缸里...看到了镇长的脸。”李承道和林婉儿猛地停下脚步,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警惕。而此时,在他们身后的浓雾中,镇长的身影若隐若现,嘴角挂着阴森的笑,手中把玩着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赫然画着三人的画像... 晨雾裹挟着腐纸气息渗入镇公所的砖缝,李承道将染血的符咒拍在桌上,震得油灯盏里的灯芯剧烈摇晃。赵阳蜷缩在太师椅上,指腹反复摩挲《纸仙秘术》中“以魂镇纸”的残页,那些朱砂字迹在曙光里泛着诡异的暗紫,像极了染坊里未干的血渍。 “镇长有问题。”林婉儿擦拭着剑刃上残留的纸灰,铜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昨夜赵阳看到他的幻影,绝非偶然。”她忽然顿住,剑锋指向窗外——镇长宅邸方向腾起一缕青烟,颜色灰中带黑,不似寻常炊烟。 李承道的青铜面具闪过冷光,他抓起墙角的桃木剑,衣摆扫落案头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停在西北方位,正是镇长宅邸的方向。“走!”他低喝一声,率先冲出门去,道袍下摆沾满露水,在石板路上拖出长长的水痕。 镇长宅邸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环上凝结的蛛网被撕裂。李承道推开大门,腐木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庭院里的石桌上摆着半块发霉的点心,旁边的茶盏里,凉茶表面浮着几片干枯的艾草叶——这是驱邪用的配方,却不知为何失效了。 “小心!”林婉儿突然拽住赵阳往后急退。头顶的房梁传来“嘎吱”断裂声,数十张浸透墨汁的宣纸如黑蛇般坠落,每张纸上都画着扭曲的人脸,空洞的眼眶里渗出墨绿色的液体。李承道甩出符咒,符纸却在触及纸张的瞬间被腐蚀成灰烬,他瞳孔骤缩:“是怨墨纸!被怨灵浸染过的宣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赵阳突然指着前厅方向,声音颤抖:“那边...有哭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前厅门帘无风自动,透过缝隙,隐约可见一个身穿官服的身影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不停磕头,额头撞击青砖的声音“咚咚”作响。李承道握紧桃木剑,一步步靠近,却在看清那身影的瞬间僵住——那分明是镇长的尸体!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眼眶被挖空,两只眼睛正嵌在供桌上的烛台上,烛泪混着血水缓缓流淌。 “二十年前...我们不该...不该用活人...”镇长腐烂的嘴唇开合,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供桌下突然涌出大量宣纸,每张纸上都用血写着不同的名字,“陈德海...王老板...还有你们...” 林婉儿挥剑斩断缠来的宣纸,剑刃却传来刺骨寒意。她这才发现,这些纸张边缘竟长满细密的牙齿,正一点点啃噬剑身。赵阳被一张宣纸缠住脚踝,拖向墙角的暗门,黑暗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未干的纸浆。 “破!”李承道咬破指尖,将血抹在桃木剑上,剑身在血色的映衬下泛起金光。他劈开纸墙,却见暗门后是一间密室,墙壁上贴满泛黄的契约,每张契约上都按着手印,指纹里混着暗红的血迹。密室中央摆着一口巨大的石缸,里面浸泡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尸体皮肤被剥下,绷在四周的竹架上,俨然是一张未完成的人皮宣纸。 “这就是‘千年雪浪笺’的秘密...”李承道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面具下渗出冷汗,“用活人皮造纸,以怨魂为引,才能造出举世无双的宣纸。陈德海、镇长,他们都是刽子手!” 突然,石缸里的尸体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窝里爬出密密麻麻的纸虫,它们汇聚成一团黑雾,化作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形象。“还我皮来...”少女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指甲暴涨三寸,直取李承道咽喉,“你们都得死!” 林婉儿横剑阻挡,却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撞碎身后的屏风。赵阳在混乱中摸到墙角的铜铃,想起林婉儿曾说过“铜能镇邪”,便用力摇晃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密室中回荡,黑雾中的纸虫开始躁动不安,少女的身形也变得模糊。 李承道趁机甩出九道符咒,结成北斗阵。符咒在空中燃起火焰,将少女困在阵中。“告诉我,‘千年雪浪笺’在哪里?”他大喝,面具下的左眼闪烁着复仇的光芒。少女发出凄厉的笑声,身体突然炸裂,化作漫天纸雨,每片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字——“井”。 当众人冲出宅邸时,天色已近正午。镇民们围在井口议论纷纷,李承道拨开人群,只见井绳上缠绕着半张带血的宣纸,上面画着的,正是自己戴着面具的脸... 正午的阳光惨白无力,井口蒸腾着阵阵寒意,仿佛通向幽冥的入口。李承道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抚过井绳上的血渍,触感黏腻如膏脂。围观的镇民们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人群中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让开!”李承道突然起身,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解下腰间的长绳,一端系在井边的老槐树上,另一端紧紧缠在自己腰上。林婉儿见状,立刻上前:“师父,我随你一起下去。”说着便要去系绳索。 “不行!”李承道厉声喝止,“井下情况不明,你们在上面接应。若有变故,立刻用我教的法子封住井口。”他转头看向赵阳,目光难得柔和:“看好你师姐,别冲动。”赵阳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着林婉儿的衣角。 李承道深吸一口气,缓缓踏入井中。潮湿的石壁上长满青苔,滑腻得几乎抓不住,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他几欲作呕。越往下,光线越暗,当他的脚终于触到井底的积水时,四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他摸出怀中的火折子,“噗”地一声点燃,昏黄的光芒瞬间照亮周围——井底铺满了破碎的宣纸,每一张都浸满了污水,上面绘着扭曲的人脸,表情狰狞可怖。 “这是...”李承道蹲下身,捡起一张相对完整的宣纸,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他猛地转身,火折子的光芒中,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孩童身影一闪而过,只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在井底回荡。李承道握紧桃木剑,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发现水面上不知何时漂浮起无数苍白的手臂,正朝着他缓缓伸来。 “哼!”李承道冷哼一声,迅速抽出一张符咒。符咒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泛着金光,他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化作一道火焰,将那些手臂烧得滋滋作响。然而,烧焦的手臂刚消失,水面又冒出更多手臂,仿佛无穷无尽。 与此同时,井口上方,林婉儿和赵阳也陷入了危机。原本围观的镇民们突然眼神变得呆滞,缓缓朝着他们围拢过来,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听不懂的咒语。林婉儿拔出断邪剑,铜铃发出急促的声响:“赵阳,退后!”赵阳急忙掏出李承道事先准备好的朱砂,在地上画起符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师姐,他们不对劲!”赵阳大喊,“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话音未落,一个镇民突然暴起,张开嘴巴就朝林婉儿咬来。林婉儿侧身躲开,剑锋划过对方肩膀,却见伤口处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色的污水,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井底,李承道越战越险。怨灵们的攻势愈发猛烈,他的符咒也即将用尽。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漆黑的洞口,隐约传来微弱的光芒。他咬紧牙关,挥剑劈开眼前的怨灵,朝着洞口冲去。 洞口内,一条狭窄的暗道蜿蜒向前,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插着一支惨白的蜡烛,烛火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李承道顺着暗道前行,脚下的地面渐渐干燥,空气中的腐臭味也淡了些。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锁链拖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那是一个被铁链束缚的人形生物,身上裹满了宣纸,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你终于来了...”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暗道中回荡,震得李承道耳膜生疼。他定睛望去,那个被铁链束缚的人形生物身上裹着的宣纸,竟还渗着暗红血迹,斑驳的纸张间露出的皮肤布满溃烂的伤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李承道认出了这个怨灵——正是当年被陈德海和镇长献祭的流民首领,也是他面具下伤疤的制造者。 “对不起...”李承道低声说道,握着桃木剑的手却丝毫未放松,“但我不能让你继续害人!” “对不起?”怨灵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铁链随着它的动作发出哗啦巨响,“二十年前,你们把我和我的族人推进沸腾的纸浆池,用我们的血肉、我们的哀嚎,去成就那些所谓的绝世宣纸!现在一句道歉就想了结?”它奋力一挣,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朝着李承道扑来,“陈德海、镇长,还有那些帮凶,我要他们的后代都陪葬!”说着,它突然张开布满纸浆的嘴,喷出腥臭的黑水,所到之处,石壁瞬间被腐蚀出深坑。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扯下胸前的符咒纹身——那竟是用自己皮肤刻下的镇邪阵。鲜血如注,符咒在空中化作血网,暂时困住怨灵。“赵阳!快!”他拼尽全力喊道,声音穿透井水,直达地面。 井口旁,林婉儿的断邪剑已卷刃,铜铃上沾满黑色污水。被操控的镇民们前仆后继,其中一人竟是镇长家的小厮,脖颈处缠着半截“千年雪浪笺”。赵阳突然想起《纸仙秘术》中的记载,颤抖着摸出怀里的纸页,对着天空大喊:“以血为引,以魂相祭!”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残页上,古老的符文瞬间亮起红光。 异变突生!被操控的镇民们同时发出凄厉惨叫,从口中、七窍中钻出无数纸虫。林婉儿抓住机会,挥剑斩断小厮脖颈的雪浪笺。断纸落地的刹那,整个小镇剧烈震颤,井口喷出冲天黑雾,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雾中嘶吼。 井下,李承道的血网即将消散。怨灵挣脱束缚,铁链穿透他的左肩,将他死死钉在石壁上。“结束了。”怨灵举起利爪,却在即将刺入李承道心脏时突然停滞——赵阳的血咒顺着井水渗入,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怨灵。 “原来你就是当年的小乞丐。”怨灵空洞的双眼闪过一丝惊讶,“陈德海他们以为烧死了你,没想到...”它的声音渐渐虚弱,“但你们以为困住我就能找到雪浪笺?太天真了...” 地面上,黑雾中浮现出斗笠人的身影。正是失踪多日的阿福,他掀开斗笠,脸上布满诡异的纸纹,手中的雪浪笺正贪婪地吸收着冤魂之力。“二十年了,我等这一刻太久了。”阿福癫狂大笑,雪浪笺化作巨口,将附近的镇民尽数吞噬。 林婉儿不顾浑身伤痕,冲向阿福。断邪剑却在触及雪浪笺的瞬间崩裂,铜铃飞落井底,恰好滚到李承道手边。他望着铃上父亲留下的刻痕,突然想起临终遗言:“真正的镇邪之物,是制纸人的良心。” “赵阳!用你的血,写在铜铃上!”李承道拼尽最后力气。赵阳会意,将鲜血涂满铃身,口中念动秘咒。铜铃发出震耳欲聋的清鸣,黑雾开始消散,雪浪笺上的血字“还我命来”与铃音共鸣,化作万千金光。 阿福惊恐地看着手中的雪浪笺寸寸碎裂,被吞噬的镇民们从纸中跌落。怨灵发出最后的悲嚎,李承道趁机将铜铃嵌入它胸口:“对不起,这次,我带你回家。”金光中,怨灵的身形渐渐透明,化作一缕青烟融入铃中。 晨光刺破乌云时,小镇宛如废墟。李承道倚着井壁,青铜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林婉儿和赵阳奔到他身边,却见他笑着指向井底——在清澈的水中,躺着完整的“千年雪浪笺”,上面的血迹褪去,浮现出一行小字:“纸有魂,人无心,终成孽。” 三个月后,小镇重建。新的宣纸上印着淡淡的莲花纹,那是用当年镇纸石磨成的粉末调制的颜料。林婉儿在染坊旧址种下桃树,赵阳开了间学堂,教孩子们辨认草药与纸材。而李承道的铜铃,被挂在新建的义庄门口,每当夜风吹过,清脆的铃声中,似乎夹杂着遥远的叹息,诉说着那段尘封的往事。只是偶尔,当月光洒在雪浪笺上,仍能看到一些细小的血纹在纸下若隐若现,提醒着人们:有些罪孽,永远无法被彻底忘记。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