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刻》 全部章节 《最深刻》全部章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最深刻》 第1章 他有儿子了？ “曦曦，这个留学名额来之不易，你要不回去跟你哥商量一下？” 在爱情和学业面前，程曦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不打算跟顾谦墨分手。 然而，这一晚，毕业典礼夜宴上，早已确定关系的恋人，却闹到四分五裂的地步。 顾谦墨身侧坐着一个女孩子，那人是养母的救命恩人，巴掌脸，楚楚可怜。 她头一次把自己的心思坦明了交代给在场的所有朋友，得到的却是男人无所谓的嘲讽——“我不爱你，程曦，滢滢才是我妻子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你，我一直拿你当妹妹。” 程曦愕然看着顾谦墨的脸，紧紧捏住手提包，那里塞着她今天刚拿到的怀孕报告单。 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程曦忍着泪，僵着脸挽尊，“我开玩笑的哥哥，祝你和嫂嫂百年好合。” 顾谦墨淡淡道：“嗯，去国外留学的事定了吧？” 程曦咬唇：“定了，下周三。” 顾谦墨：“我和你嫂子那天去拍婚纱照，就不送你了。” 程曦觉得心在滴血，可她却是笑着应下的。 柳滢滢笑得腼腆羞涩，满脸都是新嫁娘难言的幸福。 头顶炫目的水晶吊灯映出五彩的光芒，照得她头晕。 …… 明明已经过去五年，如今想起来，却好像近在眼前一样。 像一场梦。 程曦留学回国，又重新回到养育她长大的地方。 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她的儿子。 “妈妈，我有点累，可以休息一下吗？” 程曦蹲下身，“累了？那妈妈抱你回酒店，等下妈妈先去应聘，回来带你去吃饭。” 小读乖巧点头，“没关系的，妈妈给我准备了很多零食，我回去不会饿到的。妈妈可以放心去工作。” 程曦深深吻了下儿子的脸蛋，一股歉疚感涌上心头。 孩子才四岁，但自己陪自己的时间，远比她陪他的时间要多得多。 迫于经济上的压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程曦一边难过着，一边暗自下定决心，要找到一份好工作，要有双休节假日还高薪的，这样可以请保姆，自己也能有更多时间来陪伴小读。 把孩子送到之后，程曦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中金国际大厦。 今天的应聘，是回国后的第一场，位置在一线城市卢城的黄金地段，也是世界50强的企业。 37楼。 程曦被人事领着带进总裁办公室。 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男人背影宽阔，身材颀长，给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让她呼吸一滞。 心脏漏跳两拍，然后她看见对方回头。 不清楚瞳孔是怎样聚焦的，她意识到盯着男人看了太久的时候已经晚了。 时隔五年未见，程曦变化不小。 她在国外参加露营时脸部受过伤，整过一次容。 相比之下，时光并没在顾谦墨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旧俊美无俦，轮廓如雕塑一般。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冷漠而疏离，很显然，是没认出她。 “听说你会十国语言，在国外还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程曦不知道一个文秘，为什么还要问有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但她还是颔首，“是的。” 顾谦墨用饱含磁性的声音重复了下她如今的名字，“程夕？” 心脏噗通噗通剧烈跳动起来，一如当年无数场景下，顾谦墨喊她的样子。 程曦愣愣的，“嗯。” 顾谦墨朝她笑了下，侧脸小小的梨涡鼓起，“程女士，下周可以入职吗？” 对上他的笑容，程曦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其实心里是不愿的，尤其因为他提到的孩子。 算算时间，他和柳滢滢的孩子应该已经好几岁了吧？ “好，下周一早上9：00过来报道。” 程曦：“好的。” 全程薪资情况她没来得及问，顾谦墨更是压根没给她机会，她只好去问人事。 人事直言不讳，告诉她，身为顾总钦点的秘书，她的待遇是拉满的，薪水奖金相当于特助级别，双休节假日都有，就是唯一一点让人破防，那就是上班时间，几乎要随叫随到。 照顾孩子吗？ 程曦没问出口，心里却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老朋友彭芃当参谋，给她介绍情况。 “顾太太已经两年没出现在公众视野了，只是网传顾谦墨生了个儿子，他没有澄清，也没有认下。外界说什么的都有，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年他那么伤害你，你现在怎么又去他的公司应聘？你不会又犯傻了吧？”彭芃激动道。 程曦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知道这个公司是他开的啊！” 彭芃这才冷静下来，“那倒是，他开了不少公司，连顾家家主现在都不能命令他了。” 程曦怔愣：“他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彭芃：“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这几年大肆扩张版图，明明做个守成之君就行，他爸反正也只有他一个儿子。” 程曦听着，有些出神。 也许是为了家庭，想给柳滢滢母子更好的生活？ 她胡乱猜测着，真相却是不得而知的。 同时也在警告自己，不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她和顾谦墨的过去早已经翻篇了。 现在，她只想照顾好自己的家人。 彭芃以为她不说话，是因为担心，便安慰道：“没关系，你现在长相和以前变化挺大的，顾谦墨不可能认得出你。” 程曦也自我安慰，浅浅“嗯”声。 应聘这天是周五，接下来是两天的周末。 程曦带小读去做了基础常规检查，开始在专业平台上挑选保姆，也在周末的下午，去卢城监狱看望自己被关押了十九年半的父亲。 程锦入狱那年，才不过三十三岁，还很意气风发。 程曦也才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 父女俩上次见，还是程曦出国的前一天。 父亲五十出头，头发却已灰白，锐气都在狱中被消磨干净。 程曦看着只觉得心疼，“爸爸，我回来了。” 程锦苦笑，眼神复杂：“你现在有自己的家，还来看我干什么？” 程锦不知道，早在五年前出国之后，程曦和顾家就几乎失去了联系。 她换了手机号，注销了顾家给的银行卡，在国外这五年，边打工边读书，前不久终于顺利毕业。 海归博士的工资是很可观的，她在进入呈星之前，还对比过法务和秘书的工资，是差不多的，但很可惜，呈星不招法务。 “爸爸，您说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您出来之后我们要在一块的。”程曦笑着含泪道。 第2章 女主人在哪？ 程锦却皱着眉不快道：“我当初答应顾家主的条件是什么？顾家才是你的家，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回去吧！” 程曦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程锦视若无睹，红着眼叫来狱警，喊着自己要回去。 程曦叫住他的背影，“爸爸！” 程锦背影一顿。 就在程曦心里燃起希冀的时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程锦嘴唇嗫喏，“我不是你爸爸，出狱后我会离开这座城市，以后你就听你顾爸爸的安排，这辈子我们就别再见了。” 程曦再没叫住程锦。 因为无论怎么喊，他都没回头。 程曦的泪水跟开了闸一样哭得哗哗，但她心思坚定如磐石。 等父亲出狱那天，她要来接他。 她回国重又回到卢城，父亲在这是很大一个原因。 失魂落魄离开监狱，她长发飘飘，一身白衣，和女鬼一样，走在街上很有吸引力。 顾谦墨正在打电话，侧眸间，无意瞥见程曦的背影，目光不自觉追了过去。 但她很快，坐上打了的车走了。 顾谦墨已经下了车，却没看见程曦的正脸。 他的失神，司机很多年都没见过，因而对程曦也多了几分打量，“少爷，那位很像程小姐。” 顾谦墨敛眸，“背影很像，但不可能会是。” 她三年前就死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她父亲。” - 保姆没找到合适的，彭芃周天晚上过来，要帮她看一天孩子。 程曦很感激，抱着彭芃哭湿了肩头。 和父亲的矛盾难以言说，彭芃以为她在国外生活得不好，安慰了她好久，程曦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顾谦墨要是对你不好，咱就换工作，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你要是手头紧，也不要慌，我的钱你尽管拿去用。” 彭芃不是本地人，她是小镇做题家考进卢大的，又奋斗多年才在卢城有了一席之地。 她还没买房，却马上要和男友谈婚论嫁…… “不用，”程曦婉拒道，“你还记得我在国外出事那段时间吗？” 彭芃：“记得，怎么了？” 程曦：“我救的那个女孩子是当地富豪的女儿，给了我一笔补偿金。” 彭芃恍然大悟，“也是哈，你都毁容了，他们不补偿也说不过去！再说，天然气爆炸是那个女孩子的错！” 程曦：“也算是因祸得福。” 要不是那笔钱，程曦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小读先天性心脏病，不定期发病，那笔钱足够支撑他正常手术到10岁。 彭芃：“你拿身体的一部分换来的，可不是天上掉馅饼。你不心疼，反正我心疼。” 程曦抱住她吸了吸鼻子，“都过来了。” 彭芃：“嗯，以后你就安心在卢城呆着。对了，我让彦霖帮你找房子，他选了好几套，你来挑挑，没问题咱们就定下。” 最后选了一套距离公司较近的小两居，但也只是初选，还是要实地考察一下的。 呈星附近有配套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和大学，又有医院、银行和商超，程曦知道，这几乎是市区最方便的地段。 她上班早到了十分钟，第一时间先去找了人事，人事给了她一张卡，让她直接坐总裁电梯上去。 程曦诚惶诚恐，十分紧张，怕遇见顾谦墨。 人事说，“这是总裁的意思，也是为了提高效率，总裁的电梯中途是不停的，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程曦点头，“好。”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顾谦墨才姗姗来迟，他身边跟着一位长腿美女下属。 黑色丝袜，职业短裙。 比她更像一位职业秘书。 程曦心上疑惑之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压迫感的男声——“程夕！” 她应声，而后抬眸撞进男人深邃的眼里，“跟着于老师，她会带你去我家，先熟悉一下工作内容。” 程曦：“好。” 程曦对自己的工作态度真诚，只是于老师对她的态度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在办公室内对她和善温柔，出了办公室对她就带了一点莫名的敌意。 “你之前认识顾总？” 程曦的回答中规中矩，“不认识。” 于敏敏看着她：“那你知道未来我要教你吗？” 程曦摇头，“不知道，于老师。” 于敏敏露出轻蔑的表情：“我是教育学硕士毕业，懂三国语言，负责教小少爷语言和艺术，你也就是个本科毕业吧？有没有什么特长？” 程曦顿了下，选择了藏拙，“没什么特长。” 于敏敏：“那你就给我打下手吧，小少爷才两岁，不需要两个老师围前围后。” 不需要吗？那为什么顾谦墨会多花一份钱另请一个老师？ 而且，这位趾高气扬的于老师，看起来很有一副女主人的做派啊。 程曦心存疑窦，一直到了顾谦墨现在的“家”。 说是家其实不然，大概也只是他的一个住处而已。 是市中心的一处洋房，价格地段都不是很贵。 这里的人口组成也很简单，除了两个老师之外，还有一个专业的护理团队，其余的，就是一个管家和两个保姆，以及三个厨师。 然而除了这些下属之外，只有一个牙牙学语的小主人。 程曦觉得奇怪，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小少爷的妈妈呢？” 结果又遭到了于敏敏的嘲笑，“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程曦露出懵懂的神色。 依照顾谦墨对儿子的关心，对顾太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少爷才两岁，母子怎么不住在一块？ 于敏敏大发慈悲地告诉她，“我从来这里就没见过顾太太，这件事也是家里的禁忌，你以后注意点，不要多嘴。” 程曦愕然。 于敏敏打了个哈欠：“我要去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叫我，我在218。” 程曦点点头，之后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里。 于敏敏上了楼，程曦也只在一楼走了走，之后没敢乱动。 第3章 极品女老师 大约过了五分钟，楼上传来一阵喧闹声。 程曦起身，只见保姆边慌慌张张下楼，边喊着于老师，她连忙上前拦住保姆，“怎么了，于老师在二楼。” 保姆紧张绞着手：“小少爷今天上午九点半的钢琴课，刚才少爷打电话过来，要监督功课。小少爷正在发火呢，但是到处找都找不到于老师。” 程曦拧眉：“我上去看看。” 保姆对程曦还很陌生，但莫名觉得程曦身上的气质很独特，相貌秀丽，脾气柔和，和那个下巴时刻上昂的于老师不一样。 她脸色好看一点，“您是少爷新招来的老师吗？” 程曦：“是的。” 保姆终于镇定下来，拍着胸口露出笑颜，“那太好了，我们都有救了！” 程曦现在还不懂保姆这话什么意思，只是跟随着她的指引上楼。 门打开，然后她就看见了两岁的混蛋小魔王。 保姆也大吃一惊，捂着脑袋，“诶呀小少爷，您您您怎么cos魔尊重楼了呀！” 程曦看着哭笑不得，小嘴唇妖冶，涂得红艳艳，头上的牛角霸道外张，身上的棕色紧袖宽袍垂到地上。 这孩子长得其实挺小巧，身上也没肉，穿上长袍大褂才显得格外怪异。 后来经过保姆解释，程曦才了解到，原来是保姆自己喜欢仙剑三，于是买了一套cos服送给儿子当礼物，但忘了拿走，被小少爷看见穿上了。 小少爷名顾雅辰，说话都不利索的年纪，也能歪歪扭扭把衣服套上，本领不小。 保姆无奈要带着他去卸妆，顾雅辰却指着程曦，“你帮唔……” 程曦挺喜欢这小子的，觉得他比小读有活力，也更贪玩，她矮下身把顾雅辰带进洗手间。 也没计较他把自己当保姆使唤。 顾雅辰话挺多，“你是粑粑新请的老丝吗？” 程曦给他擦去口红：“对。” 顾雅辰躲了下没躲过，面团一样的脸皱着，“那你教我钢琴吗？粑粑要搜查两分钟。” 程曦想到顾谦墨一副严父教幼童严于律己的模样就觉好笑，但她还是有点打怵的，于敏敏毕竟是她的前辈，不叫她会不会不好…… 所以她说，“于老师一直教你，她熟悉你的进程。” 顾雅辰撇撇嘴：“来不及啦！” 果然，话音未落，保姆就拿起响了的手机冲进来，“不好了，少爷来电话了！” 一整个兵荒马乱。 大约响了半分钟，程曦已经带顾雅辰坐在了钢琴桌前。 男人深邃的瞳仁一缩。 屏幕里，女人握住小男孩的手，十指连弹。 她发丝柔软，棕色泛金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也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有种难言的母性光辉。 明明是不一样的脸，顾谦墨却在程夕脸上看到了故人之姿。 可他清楚的知道，程夕不是程曦。 因而眼里的那抹温情和回忆被冷漠渐渐吞噬。 于是在程曦偶尔抬眸的那一刹，正巧看见顾谦墨沉着脸的一幕。 记忆里很少见他生气的样子，她正不明所以的时候，顾谦墨突然喊道：“顾雅辰。” 字正腔圆，把顾雅辰吓了一大跳，也让程曦想到顾谦墨不会是要问于敏敏为什么不在场吧？ 顾雅辰支支吾吾，不敢抬头对上顾谦墨的眼睛。 “程老师教得还适应吗？” 顾雅辰紧紧握着拳头，“似应的，粑粑。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 顾谦墨顿了下，诚恳道：“是程老师教得好。” 顾雅辰瘪了瘪嘴巴，“唔也进步了。” 顾谦墨低眸看了眼时间，对程曦道：“麻烦程老师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程曦点头，“好的，再见。” 顾谦墨切断视频的下一秒，顾雅辰就放开了手里的琴弦。 “我要去继续去玩玩具了。” 程曦表示理解，小孩子的确贪玩，尤其是顾雅辰才两岁，放在普通家庭里还在穿纸尿裤满地窜。 但怪就怪顾雅辰运气太好，投到顾家，顾家家大业大，当然从小就开始管束他。 想到自己还要从顾谦墨手里拿高薪，就劝道：“上午的课程还没结束，晚上爸爸回来检查怎么办？” 顾雅辰：“粑粑晚上不回来。” 程曦愣住。 还要再问，于敏敏突然闯进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我让你叫醒我，你还应，应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想到她骂得这么脏这么难听，，程曦挺生气，她解释说，“刚刚顾总打电话来要抽查小少爷的钢琴，顾不上叫你只能自己顶上……” “什么顾不上？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取而代之！你有没有想过，上班时间，顾总见到我不在，会怎么看我？” 程曦无语住了，她说，“顾总没提到你，下次问起，你就说是去洗手间了。” 于敏敏还不依不饶，“你编的理由还挺像样的，难道你生活里就是这样一个撒谎成性的人吗？” 这算得上羞辱了吧？ 程曦冷下脸，“于老师，如果我们同是老师，那我觉得我们是平等的，你没资格教训我。” 于敏敏脸色通红，冲过来要甩她一巴掌，下一秒却“哇”地一声尖叫，扑倒在地。 程曦过了片刻才回过神，让于敏敏磕在地上的神之一脚就是顾雅辰扔出去的玩具车。 他眨眨眼，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天真无邪。 程曦立马扶起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的女人。 “于老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 于敏敏站起来后又狠狠推了程曦一把，程曦身后是墙，好歹扶稳站住了。 跟顾雅辰相处两个多月，于敏敏也算是清楚这小少爷的脾气了，她知道那玩具是他丢出去的。 但那又如何呢？ 她只能找程曦撒气，小少爷她是不能动的。 程曦站稳后，瞥见于敏敏掺杂着恨意的眼神，她感觉头骨一阵发麻。 顾雅辰却忽然喊住于敏敏，“于老师，不是下节课要讲日语？你不会又没备课吧？” “怎么会？”于敏敏怔了下，下一秒就换了一副面孔。 程曦叹为观止，对于敏敏又多了一点厌恶。 第4章 好玩吗？嗯？ 于敏敏轻蔑的瞥了程曦一眼，好似在故意炫耀什么，颔首略过她身侧，淡定地取来教材。 “哇！”刚翻开第一页，被映入眼帘的“作品”吓得从凳子上站起来，惊魂未定，于敏敏无意识打翻了放在桌上的墨水。 蓝黑色的墨水瞬时打湿了教材，她的双手也沾满了墨水。 狼狈的模样，程曦看在眼里，不免觉得滑稽。 “于老师，你是不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你都把它弄坏了。” 小家伙眨巴着墨色的大眼睛，着实一副委屈的样子。 于敏敏如同是被人塞了一口黄连，说不出内心的苦。 她心里清楚的很，哪里是“惊喜”，分明就是故意让她出丑，要不是得罪不起，早就把这调皮的兔崽子收拾一顿。 “没有，老师就是吓到了。”于敏敏难耐的挤出一抹微笑，生硬地解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拿东西过来给我擦干净了！”于敏敏把程曦直接当做出气筒。 “真不知道像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到底是怎么招进来的？”于敏敏指挥人的时候还不忘故意讽刺。 程曦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想帮忙的意思，本来心情就一团糟的人，越发的烦躁，“所以，于老师，你是没有手吗？” 于敏敏身躯一僵，眯了眯眸，被她的话直接气笑了，不屑地顶了顶腮，走到她跟前，毫不客气地把手心里的墨水擦在程曦身上。 甚至还故作挑衅，“你一个刚刚来的新人，我只要在顾总面前随便说两句，你觉得你能留下来？” 程曦拧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墨水晕染，本来的好心情也随之消失，侧了侧身，于敏敏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回眸间，于敏敏眼里的恨意越发明显。 听着她话里的口气，还真是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怕了吧？我也不为难你，我只要你跪着帮我擦手，那我就考虑考虑，让你留下来。” “粑粑！” 一句稚嫩地声音打破此时的尴尬。 于敏敏心虚地抬眸看向门口，顾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那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也都听到了？ 顾雅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男人没有做任何举动，而是扫视面前两人的狼狈。 “怎么回事？”质问间，又把目光落在顾雅辰的身上。 小家伙感受到了父亲眼里的目光，吓得站在原地低着脑袋缩了缩肩膀不敢吱声。 “小孩子嘛，调皮难免的。”于敏敏面色温和。 却让程曦意外。 这人真有意思，出了事，直接把小孩子推出去当做挡箭牌。 “收拾一下，下来。”男人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就连空气中的温度也瞬间骤降。 佣人带着顾雅辰换衣服，于敏敏简单地清理了下手中的墨水。 “程老师，您的衣服脏了不嫌弃的话，我给您去找一件换上？”佣人看到程曦的衣服上也被染上了墨水，担忧地开口。 “不过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备用的衣服，程老师，要是不嫌弃的话，穿一下我的？” 程曦笑着摇头，婉拒了。 随后跟着佣人来到客厅。 下来的时候，于敏敏也已经在客厅了。 “程夕。”男人高大的身影窝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轻轻交叉放于腿上，熟悉的声音带着柔和，恍惚间，让她听得愣神。 “顾总。”程曦冷静应答。 好在顾谦墨没有说别的，就是单纯的询问她习不习惯。 “习惯就好，尽快适应，于老师还有一周就要走了。” 于敏敏一上来就给自己下马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里的女主人，结果是要被炒鱿鱼了。 谎言被揭穿，于敏敏尴尬地面色通红。 “你们两个尽快把所有的课程交接完毕。” 于敏敏尴尬地点头。 顾雅辰换好衣服被佣人带下来，这次小家伙倒是乖巧了不少。 不过在程曦看来应该是害怕。 “你跟我来。”顾谦墨眼神冷冷地盯着小家伙。 随着他的声音想起，顾雅辰小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 站在原地好一会，才磨磨唧唧地跟在男人身后去了书房。 “小少爷调皮惯了，每次少爷回来都会训斥，程老师别见怪。”佣人看着程曦眼里闪过担忧，温柔地补充。 在她看来，这么小的孩子调皮也实属正常，只要好好引导，自然会有所好转。 也没必要训斥。 程曦不放心，犹豫再三还是上了楼。 “喂，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行。” 于敏敏看出她的想法，忍不住嘲讽。 “顾总的脾气阴晴不定，这会把你留下来，或许下一秒就会被开除。” 程曦没理会，自顾自上楼。 看着已经上楼的背影，于敏敏不屑一笑，轻声嘀咕，“真愚蠢，等着被赶走吧。” 刚到门口就听到书房里传来训斥的声音。 “这都已经第几次了，好玩吗？” 第5章 没有女主人？ “回房间面壁思过，今天的晚饭不准吃！晚上等我回来抽查今天的功课情况。” 书房的门被打开，顾雅辰红着眼眶，抹着眼泪，一声不吭地回房。 看着单薄可怜的背影，程曦觉得男人未免也太苛刻了。 对方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这么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爹。 “你怎么在这？” 回神，顾谦墨已经站在书房门口。 程曦抬眸，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既陌生又熟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抱歉，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冒昧，但我觉得教育孩子不应该单纯的用惩罚，这样会使孩子的心灵创伤。” 毕竟她也是有孩子的人。 看不得别的孩子这样。 男人突然靠近一步，久违又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她的身侧。 程曦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但还是努力克制往后退了几步。 顾谦墨扯了扯领带，“程老师，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你只不过是我请来的老师，你的职责只是教育孩子，至于别的…” 他没把话说完，程曦莫名感到心慌。 “要是再有下次，直接滚蛋。”顾谦墨说完，拿着文件匆匆离开别墅。 直到男人离开，程曦这才忍不住轻笑，第一天上班就被老板训，多少有点带衰啊。早知道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 不过这么多年没见，顾谦墨的确变了很多，变得让人觉得陌生，冷血。 竟然对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如此苛刻。 二楼房间门口，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珠子来回转悠。 “老丝~” 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拉回她的思绪。 “小少爷？” 小家伙双手藏在身后，一路小跑来到她的跟前，眨着圆溜溜的小眼睛。 看着如此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心里的烦闷一瞬间消散。 她蹲下身，和顾雅辰平视。 “程老丝，唔谢谢你帮我，这个给你。”顾雅辰在她怀里塞了一个东西。 不等程曦反应，小家伙似是害羞地跑回房间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竟然是一个粘土娃娃，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小小的一只很精致。 不过有一些细节处理的不是很好。 这是，自己做的吗？ 顾雅辰偷偷探出一双小眼睛，暗中观察程曦的反应，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程曦抬眸，两人视线无意间相撞，小家伙害羞地躲了进去，“谢谢你的小礼物，老师很喜欢。” 她把粘土娃娃小心地放进包里，轻声道别。 回到家。 彭芃和小读正玩着积木的游戏。 看到程曦回来，小读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小读高兴地用肉乎乎地小脸贴着程曦的脸。 “小读在家乖不乖？” 怀里的小家伙点头如捣蒜，程曦放钥匙的时候想起包里有个东西，小心拿出来。 “妈妈，这是什么呀？好好看。是买给我的吗？”小读眨着眼睛，满是期待。 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捏来捏去，却不敢触碰。 程曦蹲下身，把粘土娃娃递过去，“这是一个小弟弟送给妈妈的。” “那，我可以玩吗？”小读把东西珍惜地捧在怀里，眨巴着小眼睛。 经过程曦同意之后，这才高兴地拿着粘土娃娃玩了起来。 看着小读格外喜欢那个粘土娃娃，程曦莫名不安。 “看来你这第一天工作还挺顺利的？这么快就和人家小少爷打成一片了？” 彭芃给她倒了一杯水，轻声调侃。 “别提了，碰到了个极品。”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指尖拨动着玻璃杯，没有想喝水的意思。 而彭芃像是嗅到了什么八卦的气息，眼珠子瞪得溜圆，“快展开说说。” 看着彭芃这股子激动地劲，程曦面色淡定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明。 听完整个事情的过程，彭芃气到了，“我天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不过这口气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主人呢。” 提到这，彭芃想到了什么，托着腮，眼冒星光，“她这么嚣张，就不怕人家正版地女主人过来收拾？” 这种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带劲，要是看个现场版的，那一定贼拉刺激。 程曦喝水的动作微顿，眉头紧锁，这正是她不解的地方。 “没有女主人。那栋别墅里没有看到柳滢滢。”再次提到这三个字，即使过去这么多年，程曦心里仍然觉得隐隐作痛。 握着玻璃杯的指尖泛白，却丝毫没察觉。 彭芃也给震惊到了。 “没有女主人？” 第6章 祭奠活人？ 程曦点头，神色凝重。 且不说别的，至少她今天去的那栋别墅里就没有所谓的女主人。 “难怪了，我看这个女人这么嚣张，怕是想要上位吧？”她轻笑一声，慵懒地窝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吐槽。 彭芃分析地不无道理，不过程曦对于这个不在乎。 因为于敏敏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离开了。以后必然不会有任何交集。 “那你去了别墅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程曦摇头，眸光黯淡。 “不过没关系，我回头托朋友帮忙查查，顾家到底什么情况。”她爽朗地拍了拍程曦的肩膀，以示安慰。 隔天。 彭芃刚到公司，就被同事叫了过去，一份文件递到她跟前。 她习惯性地打开，发现竟然是顾谦墨这几天的行程，“这是？” “不是一直想要找个机会采访顾谦墨吗？刚好查到了他最近的行程，这几天他都要去庐山墓地。”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同事深有意味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啦！回头请你吃饭！”彭芃目送同事离开。 她顾不得工作，着急忙慌地找了一个地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程曦。 “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墓地吗？”程曦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 在她印象中，好像并没有和顾谦墨认识人去世的消息。 而且光是在庐山墓地的行程就是好几天，这并不符合祭拜。 “没有。你说，这顾家没有女主人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女主人去世了？”彭芃在电话里大胆设想。 程曦听着她的话沉思。 “不过，我还有个好消息，这次采访的事情落在我的头上，放心，不管他顾谦墨有什么秘密，我都给你毫无保留地挖出来。” 听着电话里的好友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不知道为什么，程曦莫名感到一阵心慌和不安。 “庐山有点远，千万要小心。” 彭芃和以往一样，没心没肺地拍胸脯保证，“知道啦，知道啦。我是谁？彭芃耶！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的。” “等等。”彭芃都准备挂电话了，却又听到程曦开口。 “怎么了？” 程曦眺望着远方风景，犹豫了一会，才开口，“不要对他有意见。” 啧！ 彭芃不满地啧了一句，但考虑到程曦是自己的好朋友，不太甘心地点头答应。 “好好好，我答应你，真是的，回头你得请我吃饭！” 程曦无奈地笑出声，宠溺地答应，“一定。” “对了，这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读怎么办？”彭芃突然想起小读的事情，交给别人她还有点不放心。 “我会想办法。” 挂了电话，程曦窝在沙发里，眸色忧伤，叹息一声，如墨般的长发散落下来，遮盖住了半张脸。 “妈妈！我饿了。”小读扑到她的怀里，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胸口。 程曦看着怀里对自己撒娇的小读，心疼地揉了揉脑袋，“好，妈妈现在就给你做吃的。” 晚上，程曦陪着小读讲故事，直到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俯身在小家伙糯叽叽的脸上吻了一下。 小心地盖上被子。 “小读，妈妈今天要出去上班，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程曦盯着正在吃早餐的小读忧心地开口。 之前小读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陪自己，本以为来这里会有改变，没想到… 小家伙愣了一下，随后弯了眸子，用力地点头，“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程曦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没由来的鼻头一酸，视线随之模糊。 小读注意到妈妈的情绪变化，喝完剩下的牛奶，转身看着程曦。 学着大人的模样拍了拍胸脯保证，会照顾好自己。 程曦绷不住，紧紧抱着孩子。 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公司楼下，踏进大厅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你怎么才来？别以为顾总昨天没把你开除，你就能高枕无忧。”阴阳怪气地语调，除了于敏敏也没别人了。 一身干练地黑色西装，完美的剪裁把于敏敏的好身材显露无疑，最卷的长发，肆意散落腰间，正红色的唇色彰显着她嚣张跋扈的气势。 她故意走近，眯起眼睛，轻声警告，“但凡出现一点差错，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 修长的红指甲正要戳上来，程曦嫌弃地侧过身。 “抱歉，临时有事，我会向顾总解释。”她神色淡然，浑然不惧怕对方的威胁。 “解释就不必了，算你今天走了狗屎运，顾总最近有事不在公司，赶紧上车，别耽误了少爷的课程。” 于敏敏扭着腰肢，踩着恨天高走在前面，快一步进入车里，发动车子。 看来顾谦墨已经出发去庐山墓地了。 程曦握紧手中的包，在于敏敏不耐烦地催促下上了车。 刚扣上安全带，车子如箭一般飞驰，程曦的身子由于惯性，几乎是黏在了椅背上。 余光扫过车速猛地飙升至一百八迈。 于敏敏勾起唇角轻蔑地看了身边人一眼，“对不住了，程老师，你来的实在是太晚了，我怕耽误了小少爷的学习进程，只好委屈你了。” 早上程曦担心小读的事情，没怎么吃，被她一折腾，胃里翻江倒海。 她强压着不适感，而面色苍白的吓人。 半个小时的路程被硬生生压在十几分钟。 下车的时候程曦的腿是软地，蹲在路边，吐得稀里哗啦。 于敏敏站在背后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之前所受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真是对不住，没想到程老师的身体素质这么差。” 程曦闭了闭眸，缓了好一阵，才将想要继续呕吐的感觉压了下去，“我也很意外，于老师的车技不错，又多了一条谋生之道。” 她压着心头不适，率先进了别墅，于敏敏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程熙刚才是什么意思？嘲讽自己？ 第7章 小曦我来看你了 “程老师来了？您这脸色看着不太好…...”佣人听到动静出来就看见面色苍白的程曦，主动过去扶人。 却被程曦婉拒，“我没事，麻烦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佣人点头，赶紧给程曦倒了一杯水。 于敏敏一进来，佣人的脸色微变，头也不抬地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程曦不免意外。 “我记得你也是学语言和艺术的，那今天就由你来教。” 于敏敏命令式地语气，说完就让佣人把顾雅辰带下来。 “程…老师，好。”顾雅辰看到程曦圆溜溜的眼珠子瞬间炯炯有神，可他看到身后坐在沙发里的人，眼里的光消失，行为举止也变得拘谨。 想到昨天于敏敏的做事风格，程曦并不意外。 强忍着不适给顾雅辰上课。 上完课，程曦终于喘了一口气，本想休息一下，结果于敏敏拿来一个东西。 “这些都是最近小少爷各科学习进度，麻烦程老师尽快过目。” 于敏敏眯了眯眼，那双眸子犹如是淬了毒的毒蛇。 看着眼前高高叠起的文件犹如一座小山，程曦眉头紧锁，这么一个两岁大的孩子竟然要学这么多的课程？ 未免也太卷了。 这孩子难道就不会累吗？ “这些我可以晚上看…”程曦声音微弱地开口，显然已经没有昨天怼人的气势。 “那怎么行？顾总交代了，要我尽快和程老师交接，这样我也能早点离开。”于敏敏故意把“顾总”两个字咬的很重。 顾雅辰听到两人谈话，难掩激动的轻轻扯了扯程曦的衣服，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里也都是期待。 身为母亲的程曦看不得孩子失望，只好咬牙答应，“好。” 回家的路上，程曦只觉浑身发寒，眼冒金星，长时间未进食，胃部抽痛。 她张了张嘴，还未出声，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入眼则是一片白色，空气中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哪？” “程曦姐！你可算是醒了？”窝在沙发里打盹的人听到动静连忙坐了起来。 程曦好半天才看清这人真面目，是彭芃的男朋友。 “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解释，昨天彭芃打电话给程曦一直没人接，害怕出事，就让在郊区的他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程曦缓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突然想到家里的孩子。 转头，男人就看出她的心思，“放心，在你休息的时候，我回去一趟，给孩子做了点吃的，睡着了，才出来的。” 听到孩子没事，程曦这才松下心。 彭芃这边收到男友的短信，刚好看到顾谦墨的车子停了下来。 “顾总！有时间采访一下吗？” 彭芃冲过去，都没看到顾谦墨的脸就被身边的保镖拦下。 “抱歉，顾总今天要给顾小姐祭奠，没时间采访。” 彭芃怔住。 “哪个顾小姐？”她的声音机械，甚至脑子都还没有转过弯。 保镖皱眉，显然对于这些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格外反感，尤其是为了采访竟然追到这里来。 “就是三年前出国的那个顾小姐，行了，别再问了，趁顾总没看见之前赶紧走。” 彭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脑袋里浑浑噩噩的。 反应过来赶紧给程曦去了电话。 “程曦，你知道顾谦墨为什么要去庐山墓地吗？” 她刚回到家，还没喝一口水，被彭芃这么一问，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顾小姐！就是三年前出国后传出死讯的顾小姐。” 啪嗒。 程曦单薄地身子微顿，玻璃杯在手里滑落，应声落在地上。 她呆若木鸡地看着碎片炸开，透明的液体肆意飞溅。 “喂？程曦，你还好吧？”彭芃听到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叫了好几遍。 “我在。”程曦声音微弱，气息不稳，发抖的指尖扶额，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想到三年前传出来的假死的消息，顾谦墨竟然相信了。 所以这次他来庐山墓地就是为了祭奠自己？ “你觉得保镖的话可信吗？” 程曦眸光微动，轻声询问。 彭芃倒是被她的这句话给问住了，指尖尴尬地抓了抓脸颊，“那咱们就来亲自验证。” 程曦的心漏了一拍，她没想到彭芃竟然会这么说。 本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临时变了主意，“好。” 距离忌日还有两天，彭芃会全程关注，程曦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找了一个看着还不错的保姆。 保姆四十来岁左右，做事勤快，尤其是和小读特别合得来，就像是一见如故。 她在家观察了一天，收到彭芃消息，她这才准备出门。 “小读，妈妈要出门了，在家乖乖地听阿姨的话。” 临走前，程曦又嘱咐了保姆一些事情，这才打车和彭芃汇合。 可看到彭芃的时候，程曦后悔了。 “不行！来都来了，一定要去，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些年顾家都发生了什么？” 程曦身子微顿，的确她很想知道顾家现在的情况。 可是…… 彭芃看出她的顾虑，不给反应，强行带上帽子和口罩，拉着就往庐山墓地。 她已经打听好时间了，两人赶到地时候，墓地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 那是顾谦墨的车。 程曦莫名地紧张起来，仔细想想她们的确有点冲动，万一被顾谦墨发现了该怎么办。 “哎哟，既来之则安之，他不会发现的。” 彭芃看出身边人忧虑，挽着手臂，轻声安慰。 男人修长地身影从车里下来，手里捧着一束花。 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站在墓地前多了几分肃穆。 挺拔的身姿站在墓碑前。 顾谦墨看着墓碑上，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已经褪去了原来的色彩。 他蹲下身，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小曦，我来看你了。” 第8章 小心顾总开除你 他亲自把墓碑前重新擦了擦，然后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放好。 隔着老远的距离，程曦看不清放的是什么，但隐约能猜到是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 “那些不都是你之前最喜欢吃的吗？没想到这顾总还挺上心。”彭芃轻声嘟囔，而程曦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不清楚顾谦墨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但看着他温柔地抚摸墓碑上的照片，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时候。 “他走了。” 彭芃拉着还没回神地程曦快步来到刚才的地方。 墓碑前的花是她最喜欢的，就连吃的东西也放在盒子里，周围打扫的干干净净。 和周遭的那些墓碑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还别说，你这里的风水是最好的，不过我听说这里的价格不菲，看来这顾总还算是有点良心。” 程曦目光落在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张三年前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的灿烂，但同样也是她最伤心的一年。 彭芃见她眼里闪着泪花，一言不发的，心里隐隐担心，“你…还是放不下吗？” 程曦笑着摇摇头。 在她出国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都放下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照顾小读。其他的就别再想了。”彭芃见她没有放不下的意思，这才放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提醒。 两人并没有逗留太久，避免被人撞见。 回去的路上，程曦电话响个不停，是于敏敏打过来的。 “打你电话干嘛不接？你赶紧来别墅一趟，顺便给我买点东西。” 程曦冷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今天是休息天，我没有义务给你带东西吧？” 于敏敏没想到她会拒绝，面色铁青，“休息天怎么了？别忘了，之前顾总特意交代让你尽快上手，我不得查验一下你的进度？” 她知道于敏敏肯定是故意的，她刚从墓地回来实在没什么心情，“等到正式上班，我会过去的。” 毕竟她又不是老板。 “程夕！你要是不来的话，那就让顾总开除你。” 于敏敏提着嗓子警告，“别忘记，上次你已经惹怒了顾总，你觉得这次顾总还会留下你吗？” 程曦眸中闪过冷厉，想到小读的身体状况，她叹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怒火。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我让你带的东西呢？赶紧拿过来。” “顺便给我切一些水果来。” 程曦刚踏进来，就听到于敏敏的命令。 抬眼望去，于敏敏怡然自得地躺在沙发上，嗑着瓜子，抱着手机刷视频。 佣人也见怪不怪，看到程曦来了眼里流露出激动。 “程老师，你把东西给我，我来收拾……” 话没说完，于敏敏当即呵斥，“我说让她来。你自己的事情都没做好呢。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了。” 她悠闲地坐起来，拍拍手，挑眉看着程曦，“我可没有逼迫程老师，这都是她自愿的，对吧？” 这个于敏敏竟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这说话的态度简直了。 被训斥的佣人面色尴尬，不知道还怎么办，程曦并不想牵连无辜，“没事，我来就行。” 佣人含泪感激。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切水果？”于敏敏惬意地坐在沙发里继续摆弄手机，活脱脱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对于她的话，程曦充耳不闻。 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对那些佣人指手画脚，大呼小叫。 和教书育人的老师毫不相干。 “顾总请你是来照顾小少爷的，不是让你来当爷的！” 于敏敏刷视频的手微微顿住，怒气涌上心头，她扔下手机，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快步走到程曦跟前。 “你这是在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于敏敏修长的指甲向程曦戳过来，她淡定侧身躲开。 “看来于老师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顾总请来的老师，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程曦把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亲眼目睹于敏敏的面孔变成一个调色盘。 “你！”于敏敏气得手发抖，周围的佣人吓得不敢吱声，只能轻轻拉扯程曦的衣袖，暗示她别惹于敏敏。 “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话，顾总就把你开除！”于敏敏气急败坏地吼道。 这种气话对于程曦完全构不成威胁，如果顾谦墨不满意自己，应该在那天发怒之后直接开除才是。 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留着。 “不过，你只要足够听话，我也不会计较刚才的冒犯。” 于敏敏长舒一口气，深有意味地瞥了程曦一眼，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顾总的脾气向来都是阴晴不定的。也只有我对他格外了解。” 一个家教还能对顾谦墨很了解。有点意思。 程曦刚要开口，却被身边的佣人拉住，转头却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佣人的目光时不时瞟向于敏敏。 结合之前于敏敏的所作所为，程曦似乎明白了什么。 默默拿着带过来的东西让佣人带路去厨房。 于敏敏看着这一幕心中爽快。 就这？还想和她斗？等着吧，到时候有你受的。 “刚才谢谢你拉住我，不过…于老师她经常这样吗？” 程曦熟练地把水果放在水池里。 “程老师，我来就好了。”佣人见状赶紧把活揽过去，毕竟程曦是客人。 “没关系，你也挺辛苦的。” 佣人看着如此善解人意地程曦，心里泛酸，犹豫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终于把积压许久的苦水倾诉了出来。 原来于敏敏仗着是顾总亲自应聘的老师，不仅在顾谦墨不在的时候偷懒，还偷拿了别墅里不少值钱的东西。 就是没有证据。 的确，看着于敏敏那泼辣的劲，还有巧舌如簧的本事，这些佣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程老师，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忍忍吧，千万别得罪她。” 佣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特意压低声音嘱咐。 看着对方眼里含着泪花，终于明白佣人之前对自己提到的那句救赎。 本该是休息的周六，顾雅辰也被无情地安排上课。 “于老师，都快中午了，咱们…什么时候，上课。”顾雅辰小小的一只站在沙发前，声音微颤。 显然是害怕。 于敏敏不耐烦地把手机仍在沙发上，发出一阵闷响。 顾雅辰吓得缩了缩肩膀，低着脑袋，看不清他的面色。 正好看见厨房里正在洗水果的程曦，“程老师！你在磨磨蹭蹭折腾什么呢？让你来这里上课的，不是让你来偷懒的。” 于敏敏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挺高。 “这不是你让我……”程曦端着水果出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别瞎说，你自己偷懒和我没关系，没听到小少爷要上课吗？赶紧去。” 程曦意外，指了指自己。 “你让我去？” 顾雅辰小声提醒，这次上的是日语课。 因为墓地的事，她还没有把所有课程进度全部看完。 “不然呢？程老师做事这么没效率，就不怕顾总开除你？” 第9章 疯了吗？ 这人动不动总是拿顾谦墨压人。 看在钱的份上，程曦还是软下心，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背影，于敏敏惬意一笑，依然悠闲自得地窝在沙发里继续刷视频。 顾谦墨从庐山墓地回来，没有回公司处理事物，而是直接开车回别墅。 入眼就见到正窝在沙发里刷视频的于敏敏。 “顾总回来了。”佣人上前接过外套。 声音不大不小于敏敏听得清楚，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顾总。” 地上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看不出任何痕迹。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眼神冷漠地盯着于敏敏。 而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教学的声音。 他跨步向房间走去，于敏敏的心漏了一拍，忙不迭跟上，“顾总！你可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这个程夕竟然不让我教小少爷。” “还说我反正都要被开除了，没什么用，直接越权给小少爷上课。” 谎话张嘴就来，甚至她觉得还不够，继续添油加醋。 “程老师刚才还，还指使我让我去洗水果，我不去，她还把我骂了一顿，还说以后这里她说了算。” 顾谦墨停住脚步，眼神阴冷地瞥了一眼于敏敏。 她眼角挂着泪珠，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转头看向正在教学的程曦，两人相处的很融洽，和于敏敏嘴里说的挂不上钩。 “顾总好。” 程早就听到于敏敏说的那些话，她面色却很是冷静。 “粑粑！”顾雅辰看到顾谦墨回来，高兴地起身走到他跟前。 “于老师说的是真的吗？”顾谦墨严肃询问。 顾雅辰皱皱眉，刚想要反驳，就被一道凶狠地目光警告。 小家伙的小嘴巴瘪了瘪，眼泪汪汪，害怕地往后挪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程曦。 瞬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少爷是不会说谎的，您看程夕看把他吓得。” 于敏敏的惺惺作态实属让人恶心。 顾谦墨叹了一口气，扯了扯领带，冷色的眸光落在程曦身上，“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身后的于敏敏立即作出一副嘚瑟的模样。 既然顾谦墨主动询问，说明他并不是完全相信于敏敏的话。 “顾总若是想要清楚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不如查查这里的监控？” 刚才还得意的于敏敏慌了神。 于敏敏显然没想到，程曦竟然会提出查监控。 她的手心冒出细细汗珠，心慌得不行。 “小少爷都被你吓哭了，你还想狡辩？” 为了能让顾谦墨打消看监控的念头，提出叫来几个佣人作证。 “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别墅里那么多佣人各司其职，哪里有空一直跟在于老师的身后。” “咱们也别为难谁了，就看监控吧。” 程曦眼神坚定，并不像是在说谎，反倒是于敏敏看上去好像有点紧张。 “你明明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在监控范围内。顾总，你信我，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还想…还想爬上顾太太的位置。” 程曦心头一紧，心跳微微加速。 没想到于敏敏为了把她赶走会说出这种话。 顾谦墨最忌讳的就是这个，“闭嘴！” 一声呵斥吓的于敏敏身子发颤，顾雅辰哭的更凶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纵使有人肖想顾太太的位置，也没人敢提。 于敏敏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直接触碰他的逆鳞。 “顾总，即便不在监控范围内，但是说了什么话，也能录下来吧？” 程曦可不想被人白白冤枉，“如果我真说了那样的话，我可以立马走人。” “如果没有，那是不是构成了诽谤？” 顾谦墨冷静观察两人，程夕过于冷静，确实有点奇怪。 但是于敏敏太不对劲了。 “查监控。” 所有人聚集在客厅，顾谦墨当场调出监控。 于敏敏局促地站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程曦，恨不得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手机里传出于敏敏训斥下人的声音以及威胁程曦的声音。 一桩桩恶行浮出水面，顾谦墨胸口上下起伏。 啪！ “你被开除了！” 他强压着心中怒火，开口。 于敏敏吓得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婆娑，“顾总，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小少爷的。” 看着之前还趾高气扬的于敏敏如今成了一只落水狗样子，太过滑稽。 “我不需要品行不端的人，拖出去。”顾谦墨居高临下凝视着卑微的于敏敏，抬脚踹开。 管家带人过来，强行把人给拖走。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开除我。不要！”于敏敏撕心裂肺地吼叫吵的脑瓜疼。 回神，却见程夕已经把顾雅辰给哄好了。 不知为何，看着程夕的侧颜以及刚才言行举止，总会让他想到一个故人。 “程老师，以后雅辰就交给你了。” 程曦缓慢站起来，微微点头。 这孩子终于摆脱了魔爪，希望以后都能好好的。 隔天，程曦早早来到别墅。 刚进屋，就听到小家伙的声音。 “粑粑~我已经好久没出去玩了，你带我出去玩嘛。” 顾雅辰小手握着男人的大掌，轻轻晃动身子撒娇。 顾谦墨竟然还在？ 程曦有点意外。 “顾总，小少爷。” 小家伙看到她来了，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迈着腿屁颠屁颠的跑到她的身边，拉住手央求。 “程老师~你帮我和粑粑说说，我想出去玩~” “改天。我还有事。”顾谦墨眉头微皱，冷漠拒绝。 这孩子天天在家待着确实太过烦闷，之前于敏敏又是一副冷淡地模样。 “顾总，适当接触外面的世界对小少爷的学习有帮助。我带小少爷出去转转吧？” 顾谦墨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那眼神太熟悉了，程曦下意识地躲闪，哪怕明知道自己的面容已经有了改变，对方不会轻易认出。 她的眼神……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可以。”他破天荒地答应。 顾雅辰开心地蹦跶，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程老师对孩子多上点心，可千万别学于敏敏那样。” 语气平淡却夹杂着威胁。 程曦自动过滤掉这奇怪的感觉，点头答应，“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少爷的。” 顾谦墨虽然答应了，但还是不太放心把孩子交给程夕，临走前还特意嘱咐让保姆跟随陪同。 顾雅辰已经好久没有出来了，上了车，眼里满是对外界的渴望和期待。 司机送他们到附近的商场。 商场里面热闹，不仅有卖穿的，吃的，还有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程老师！我想买这个玩具，可以吗？”小家伙眨眨眼，可爱的不得了。 只可惜不是自己的孩子，当然做不了主，转头看向保姆。 “顾总说了，小少爷想买什么就让他买。” 得到允许，小家伙开心地买了好多玩具，还吃了甜甜的冰淇淋。 又在商场里的游乐区域玩了好久。 “程夕？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程曦刚给身边的小家伙拧开瓶盖，就听到恶心的声音。 对于顾雅辰而言如同恶魔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 程曦当然知道这并非巧合，于敏敏没有孩子，这里又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于敏敏见对方如此不近人情，直言不讳，“我知道错了，程夕，你能不能给顾总说些好话，不要开除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程曦听得只觉得可笑，“你求错人了吧？” “是顾总开除你，并不是我开除的。” 见她如此，于敏敏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又不甘心。 自从被开除后，就连见顾谦墨一面都难如登天，更别说亲自去找了。 “程夕！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同样是打工人，何苦想逼？” 真倒霉，会在这里遇见。 她觉得于敏敏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果断拒绝和她交流。 “我们回去吧。”她温柔地还顾雅辰擦了擦汗水，轻轻牵起他的手，下一秒，程曦手一空。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小家伙吓哭了。 “程夕，你说要是这个孩子出什么问题，顾总还会把你留下来吗？” 第10章 威胁你怎么了？ “你疯了！” 她竟然用孩子来威胁！ “我需要这份工作，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求你了，帮我！” 尖锐的指甲掐着稚嫩的手臂，白净地皮肤都被掐红了。 “你把孩子放开！” “那你就答应我啊！”于敏敏双眸猩红，恶狠狠冲着程曦吼了一声，尖锐的指甲因情绪激动又加深了几分。 疼痛感加重，顾雅辰哭得很厉害了，“呜呜呜，疼~老丝，救我！” 小家伙眼眶通红，哭的声音都哑了，引来不少的人围观，于敏敏心里有些慌乱。 “哭什么哭！给我闭嘴！”于敏敏面目狰狞地在他稚嫩地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小家伙疼的呜咽一声，不敢出声，眼泪夺眶而出。 程曦也是做母亲的，看着小家伙如此可怜气的身子颤抖。 “于敏敏！有什么事冲我来，为难一个孩子干什么？” “把事情闹大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程曦终究是看不下去，看着小家伙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心疼不已。 于敏敏冷笑，“心疼啊？那你就答应啊。”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工作上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要不然我替你给顾总打个电话，你当面问问？” 于敏敏急红了眼，觉得程曦就是故意的，“你当我傻吗？我要是自己能问顾总说还要你做什么？” 眼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于敏敏也着急了，她只想继续那份工作，并不想引起是非。 “程夕，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孩子带走！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和顾总交代。” “我没了这工作，你也别想要！”于敏敏面目狰狞，如同恶鬼，恐怖如斯。 “别别别，千万别。”保姆吓得双腿发软，双手握住程曦的手臂哀求，“程老师，你快想想办法。” “小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保姆甚至跪在地上哭着让她想办法。 程曦看着苦苦哀求自己的保姆和咄咄逼人的于敏敏，陷入沉思。 看来这个于敏敏真的是疯了，如果帮她求情，这份工作自己也怕是没有了。 她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小读还等着用钱。 “工作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但是你要是敢动孩子一下，顾总绝对不会饶你！” 于敏敏眼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又恢复狠厉的模样，“程夕，这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这么油盐不进，那你就后悔去吧。” 说完，她把孩子提了起来，抱在怀里，作势要跑！ 程曦反应过来立马跑上去，而于敏敏突然高声喊道，“救命，抢孩子了！” 她的嗓音响亮，商场里顿时躁动起来，人心惶惶，程曦的路也被挡住。 “小少爷被她带走了！”保姆急得直跳脚。 “你赶紧给顾总打电话，我追出去看看。”程曦撂下一句话，咬牙挤入人群， 当她追出去的时候，早就没有于敏敏和孩子的身影。 程曦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努力调整气息。 坏了，孩子被带走了，这下要怎么和顾谦墨交代。 刚担心这件事，她的手机响起，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心沉了下去。 “顾总。” “程夕！你是怎么看孩子的？好好的怎么就碰到于敏敏了？” 果然和程曦想的一样，得知这消息顾谦墨怒火难压，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说话！”男人听不到程曦的回答，压了压额头爆出的青筋。 办公室里的温度骤降，就连刚刚进来的助理也被吓得一哆嗦，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事到如今，程曦只能用道歉来平复对方的怒火。 毕竟错在自己，没有照顾好顾雅辰。 听着不温不火的回答，顾谦墨不满地转身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平滑的桌面竟凹了进去。 巨大的声音吓得程曦身子一颤。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程曦吓得心脏骤停。 他该不会是怀疑自己吧？ “程夕，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顾谦墨冷色的眸子微眯，发出幽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