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专治众禽,缺德就无敌》 第18章 出水了!一大爷看好李大海 “出水了!” “我靠!真出水了!” “大海!行啊你小子!真让你给弄好了!” 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两秒,整个四合院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赞叹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汇成了一股热浪。 几个半大小子嗷嗷叫着冲上去,把手伸到水柱下面,感受着那份透心凉的快意。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像是被零下三十度的寒风吹过,瞬间冻结、龟裂,最后碎了一地。 他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半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 准备好的一肚子刻薄话,此刻全堵在了嗓子眼,变成了一团滚烫的火,烧得他脸颊发烫,五脏六腑都跟着翻腾。 他想说点什么,比如“瞎猫碰上死耗子”,比如“这井早晚还得坏”,可看着那哗哗直流的清水,看着周围人投向李大海那混杂着敬佩和惊讶的目光,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火辣辣的疼。 那感觉,比大冬天被人当众扒了棉裤还难受! “嘿,这小子,还真行!”傻柱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刚才还说怕李大海把井给掰折了,结果人家三下五除二就给修好了,这脸打的,虽然不疼,但也有点臊得慌。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挺着肚子,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领导的派头。 “嗯,不错,不错!年轻人嘛,就该多动手,多钻研!大海同志这次的表现,值得表扬!”说得好像是他指导有方一样。 易中海的瞳孔里,倒映着那股清澈的水流。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接了一捧水。 水很凉,很清,带着一股铁腥味。他缓缓地将水泼在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激荡的内心平复了些许。 他再次看向李大海,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长辈对晚辈的审视,也不是内行对菜鸟的轻蔑,而是一种带着探究和几分凝重的平等看待。 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秦淮茹怔怔地看着被人群簇拥的李大海,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异彩连连。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事成之后就咋咋呼呼地吹嘘自己,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汗水从额角滑落,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份沉稳和从容,就像一块巨石,在秦淮茹那颗早已被生活磨得波澜不惊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李大海对着周围的夸赞,只是谦虚地笑了笑:“都是街坊,应该的。也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那块烂木头给弄出来了。” 他越是这么说,众人就越觉得他深藏不露,高深莫测。 就在这时,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 【检测到宿主凭借超凡技术,当众碾压三大爷阎埠贵引以为傲的“人生经验”和“长辈权威”,使其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内心严重失衡,造成巨大心理打击。】 【缺德行为判定成功,评级:E级。】 【恭喜宿主获得缺德值:50点。】 【当前缺德值总额:150点。】 李大海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翘了翘。 原来这样也行? 明明是做了好事,却因为让阎埠贵丢了面子,也能被系统判定为“缺德”? 这系统有点意思。 他抬眼望去,正好看到阎埠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像是斗败了的公鸡,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家,连门都摔得“砰”一声响。 这下,李大海心里更乐了。 看来以后,得多“帮助”一下这位爱算计的三大爷了。 井修好了,热闹也看完了,院里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去,各自回家准备晚饭。 傻柱拎着饭盒,走到李大海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行啊大海,真人不露相啊!今儿这事,哥们儿我服了!晚上没事儿上我那屋喝两盅?” “行啊,柱子哥,等我收拾收拾就过去。”李大海笑着应下。 傻柱走后,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递到李大海面前,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大海,擦擦汗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们这一大家子,吃水都成问题。” 她的声音软糯动听,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会说话。 李大海接过毛巾,一股淡淡的皂角香传来。他道了声谢,擦了把脸,将毛巾递了回去。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大海。” 李大海和秦淮茹同时回头,只见易中海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后。 这位一大爷的表情严肃,眼神深邃,他没有看秦淮茹,目光直直地落在李大海身上,缓缓开口问道:“你这手钳工的绝活,是跟谁学的?” 夜色如墨,将四合院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深沉。 几盏昏黄的灯火,像是散落在墨池里的碎金。 易中海的目光如鹰隼,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身上那股八级钳工的气场,混合着长辈的威严,沉甸甸地压了过来。 “你这手钳工的绝活,是跟谁学的?” 这个问题一出口,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旁边的秦淮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双美目在李大海和易中海之间来回打量,心中充满了好奇。 李大海迎着易中海的目光,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他将毛巾递还给秦淮茹,皂角的余香从指尖划过。 “一大爷,您可别捧我了,什么绝活啊。” 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坦诚。 “我就是从小喜欢瞎琢磨,以前在老家,村里的拖拉机、抽水泵坏了,我就爱跟在老师傅屁股后面看。看多了,自己再找些废铜烂铁练练手,一来二去,就懂了点皮毛。”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既没有吹嘘自己是天才,又把手艺的来路说得清清楚楚。 一个爱钻研、肯动手的年轻人形象,跃然纸上。 易中海眼中的审视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赏。 他是个爱才的人,尤其爱技术过硬的后辈。 李大海这番不卑不亢的回答,让他很是受用。 第19章 李大海又吃肉了,馋哭众禽 “好啊,爱琢磨是好事!”易中海重重地点了点头,“咱们工人,就得有这股钻研的劲头!以后在厂里有什么技术上的难题,可以来找我。” 这话说得极有分量。 一个八级钳工,主动开口要指点一个普通工人,这在轧钢厂里,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秦淮茹看向李大海的眼神里,那份异彩更浓了。 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年轻人,不仅有一手好力气,还有一身真本事,如今更是得了院里最权威的一大爷的青眼。 他就像一块被蒙尘的璞玉,今天,终于擦去了表面的灰,露出了温润而耀眼的光芒。 “行了,天不早了,都早点歇着吧。”易中海背着手,满意地转身回了自己屋。 秦淮茹对着李大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柔声说了句“那你也早点休息”,便转身款款离去,留下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李大海看着她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贾家的方向,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 院子里就响起了二大爷刘海中的大嗓门:“开会了,开会了!各家各户都派个代表出来,说个事儿!” 不一会儿,院里又聚起了些人。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站在院子中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大海身上。 “昨天的事,大家都看见了。院里的井坏了,是李大海同志不辞辛苦给修好的。这口井,关系到咱们全院几十口人的吃水问题,是大海为咱们院里立了一功!”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看向李大海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和漠然,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敬佩。 “所以,经过我们管事委员会商量决定,”易中海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递向李大海。 “院里奖励李大海同志两块钱,以资鼓励!希望院里的年轻人,都能向大海同志学习!” 两块钱! 在这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块的年代,两块钱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足够一家人吃上好几顿肉了。 “使不得,使不得!”李大海连忙摆手推辞,“一大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一个院里住着,互相帮忙嘛,怎么能要钱呢?”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易中海把钱硬塞到李大海手里,语气不容置疑,“一码归一码,这是院里对你贡献的肯定!你要是不收,就是不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面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大海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他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钱:“那……那就谢谢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谢谢各位街坊了。” 躲在自家门后偷看的阎埠贵,看到那两张大团结,心疼得直抽抽。 这两块钱,可是从院里公中出的,四舍五入,也相当于从他兜里掏钱啊! 他越想越气,觉得李大海那句“谢谢三大爷”简直是在他脸上左右开弓,打得他眼冒金星。 这事过后,李大海在院里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他是那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谁都能踩一脚的受气包。 现在,他是身怀绝技、连一大爷都高看一眼的技术人才。 最明显的变化来自贾家。 第二天一早,棒梗在院里玩,看到李大海从屋里出来,下意识地就想梗着脖子挑衅两句。 可话到嘴边,却想起了那股冲天的水柱,想起了爷爷奶奶们对李大海的夸赞,再对上李大海那平淡无奇的眼神,他心里竟莫名其妙地发虚,最后只是哼了一声,扭头跑开了。 而贾张氏,这个平日里最爱倚老卖老、撒泼耍刁的老虔婆,在院里碰见李大海,也只是斜着眼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没敢再像以前那样张口就骂。 李大海乐得清静。 他发现,当你的拳头够硬,亮出来的肌肉够结实,那些苍蝇一样的麻烦,自然就会少很多。 这,也为他以后安心缺德,创造了绝佳的外部环境。 中午,李大海拿着那两块钱,又从系统里兑换了一张一斤的肉票和一张半斤的油票,雄赳赳气昂昂地奔了菜市场。 他买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又割了二两猪肝,称了半斤韭菜,还买了一把鲜嫩的豆角。 回到四合院,他关上门,在自己那简陋的小厨房里,开始大展拳脚。 系统奖励的【初级厨艺】,早已让他对火候和调味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五花肉下锅,被热油逼出油脂,“刺啦”一声,肉皮迅速变得金黄焦脆。 他手腕一抖,酱油、料酒、冰糖依次下锅,浓郁的酱香混合着肉香,瞬间炸裂开来! 那味道,霸道无比,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蛮横地钻进四合院里每一户人家的门缝、窗缝,勾引着所有人的馋虫。 “嚯!这是谁家啊?炖肉了?” “这味儿也太香了!跟厂里食堂老师傅做的红烧肉一个味儿!” “不对,比食堂的还香!馋死我了……” 隔壁的秦淮茹家,棒梗和小当、槐花三个孩子,正围着桌子吃着寡淡的窝窝头和咸菜。 闻到这股香味,三个孩子手里的窝窝头瞬间就不香了。 “妈,好香啊……”小当吸了吸鼻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秦淮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贾张氏更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阴阳怪气地骂道:“杀千刀的!有钱烧的!天天吃肉,也不怕吃死!” 嘴上骂着,喉头却忍不住上下滚动。 而另一边,阎埠贵正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小酒,闻到这股味,酒都品不出滋味了。 他算计着李大海今天又花了多少钱,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李大海可不管这些。红烧肉炖上,他又快手快脚地炒了一盘韭菜猪肝,一盘干煸豆角。 三个菜,一荤两素,摆在桌上,色香味俱全。 他盛了一大碗米饭,夹起一块颤巍巍、红亮亮的红烧肉放进嘴里。 肥肉入口即化,瘦肉软糯醇香,咸中带甜的酱汁包裹着味蕾,那滋味,简直绝了! 第20章 李大海的目标,在厂里闯一番名堂 吃饱喝足,李大海靠在椅子上,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他开始盘算起自己的未来。 在轧钢厂当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油水太少。 要想过上好日子,甚至完成系统那些缺德任务,就必须往上爬。 自己的钳工技术,就是最大的本钱。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在厂里也露一手……”李大海的眼睛眯了起来。 就在他盘算的时候,房门被“叩叩”敲响了。 李大海开门一看,是个瘦猴似的青年,贼眉鼠眼,正是许大茂在放映组的跟班,刘光福。 “大海哥,”刘光福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瞅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说,“我来给你提个醒。” “哦?”李大海眉毛一挑。 刘光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是许大茂!他上次在你这儿吃了饭,回去拉了一晚上,把肠子都快拉出来了。他认定是你小子在菜里动了手脚,和我说今晚来报复你呢!” 说完,他直起身子,一脸“我够意思吧”的表情。 李大海心中冷笑。 报复? 正愁没地方赚缺德值呢,这许大茂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哪是报复啊,这简直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啊!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谢了啊,光福。” 刘光福见他这副平静的模样,还以为他没当回事。 “大海哥,你可别不当回事!许大茂那人你还不知道?蔫儿坏!他可是我们厂里的放映员,认识的人多,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李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翘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的眼神幽深,仿佛一潭不见底的寒泉,看得刘光福心里莫名一突。 送走了刘光福,李大海关上门,脸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许大茂,希望你的报复,能给我带来一点小小的惊喜。 夜色如墨,将整个四合院都浸泡在浓稠的寂静里。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或是哪家孩子梦里的呓语,都很快被黑暗吞没。 李大海躺在床上,眼睛却亮得像狼。 他没有睡。 自从刘光福那个二五仔走后,他就在等着许大茂。 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等待猎物自己撞进陷阱。 他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仿佛还在回响: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面临报复,缺德机会已主动送上门,请宿主做好万全准备,给对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任务奖励:根据报复的精彩程度,奖励缺德值50-200点。】 李大海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年头,上哪儿找许大茂这么贴心的好同志? 知道自己缺业绩,巴巴地就赶着来送。 这哪是报复啊,这简直就是年底冲业绩的活菩萨! 他翻身下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开始布置。 窗台那盆仙人掌,是他下午特意从系统商城里兑换的,花了1点缺德值。 每一根刺都油光锃亮,精神抖擞,一看就战斗力十足。 他把仙人掌往窗台正中间一放,然后将窗户推开一条约莫一巴掌宽的缝隙。 这条缝,不大不小,正好够一只胳膊伸进来,也正好能让外头的人,看不清窗台上的具体情况。 做完这一切,他又点亮了那盏老旧的煤油灯,将灯芯调到最小。 昏黄的光晕在屋里轻轻摇曳,将墙上的人影拉得歪歪扭扭,营造出一种屋里有人,但光线昏暗,视线受阻的绝佳氛围。 最后,他抄起了门后那根用了多年的擀面杖。 擀面杖是纯枣木的,分量十足,表面被岁月盘得油光水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充满了安全感。 李大海躲在门后的阴影里,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只留下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那条敞开的窗缝。 万事俱备,只等许大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子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李大海快要以为许大茂今晚放鸽子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窗外。 那身影,瘦得跟个猴儿似的,缩着脖子,踮着脚尖,一步三挪,正是许大茂。 他做贼似的先是贴着墙根听了半天,确认屋里没什么大动静,只有微弱的鼾声传来,脸上顿时露出一抹阴狠的狞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 痒痒粉! 这可是他特意托乡下亲戚弄来的好东西,据说沾上一点,就能让人痒得恨不得把皮都给扒了。 他幻想着李大海明天早上起来,浑身长满红疙瘩,在院里抓耳挠腮,丑态百出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快意。 “小兔崽子,让你跟爷爷我斗!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许大茂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他凑到窗边,透过缝隙往里瞅。 屋里光线很暗,只能模糊看到床上躺着个人,似乎睡得正沉。 他心中大定,不再犹豫。 他捏着那包痒痒粉,屏住呼吸,将胳膊小心翼翼地从窗缝里伸了进去。 他的目标是床上的被褥,只要把这玩意儿撒上去,就大功告成。 胳膊一点点往里探,再探…… 眼看就要够到床边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腕猛地一沉,紧接着,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从手掌心传来! “嗷!” 许大茂疼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声惨叫差点脱口而出,又被他死死地憋了回去,硬生生变成了一声闷哼。 他感觉自己的手掌,像是被上百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了进去! 剧痛之下,他本能地猛地一缩手! “砰!” 手肘狠狠地撞在了窗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一下,他手里的纸包再也捏不住了,受惊似的脱手而出。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包痒痒粉,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飞进屋里。 而是因为他抽手的力道,划出了一道诡异的抛物线,在空中“噗”的一声散开,化作一团灰白色的烟雾,不偏不倚,正好兜头盖脸地糊在了他自己脸上! 许大茂整个人都懵了。 他呆立在原地,脸上、脖子上,甚至顺着领口,都落满了那细腻的粉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植物粉末特有的土腥味。 一秒,两秒…… 他还没从手掌的剧痛中回过神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痒感,就像无数只蚂蚁,开始从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疯狂地往毛孔里钻! 第21章 许大茂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傻柱嘲笑 “嗯?” 许大茂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脸。 不挠还好,这一挠,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那股麻痒感瞬间爆炸开来,从脸上蔓延到脖子,再到前胸后背,所到之处,如烈火燎原,痒得他几乎要发疯! “痒!痒死我了!” 许大茂再也顾不上什么潜行、报复了,他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猴子,双手在身上疯狂地抓挠起来。 他的指甲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可那痒意却像是扎根在骨头缝里,越抓越痒,越痒越想抓! 就在他痒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大海提着那根油光锃亮的擀面杖,一脸“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皱着眉头。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我家窗户底下抓虱子呢?” 月光下,许大茂的模样凄惨又滑稽。 他浑身扭动,双手在身上胡乱地抓着,脸上脖子上全是红色的抓痕,表情痛苦又狰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活像个中了邪的跳大神。 他的另一只手掌上,还密密麻麻地扎满了仙人掌的刺,看上去像个刺猬。 李大海故作惊讶地“哟”了一声,凑近了些,仿佛才认出他来。 “这不是许大茂嘛?你这是……练什么绝世武功呢?七伤拳?还是铁砂掌啊?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了?” 李大海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许大茂有口难言。 他想骂人,可一张嘴,痒意就顺着喉咙往里钻,让他只想把舌头都给挠出来。 他想解释,可这副模样,怎么解释? 说自己想害人,结果把自己给害了? 那他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混! “我……我……”许大茂憋了半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痒……痒死我了……” “痒?”李大海一脸关切,眼神里却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好端端的怎么会痒呢?是不是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犯了过敏啊?啧啧啧,你看你这手,怎么还跟仙人掌干上了?你跟它有仇啊?”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院里的其他人。 离得最近的二大爷家,灯啪地一下亮了。 紧接着,三大爷阎埠贵家、傻柱家,甚至是一大爷易中海家的灯,都陆续亮了起来。 一扇扇窗户被推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呢?” “那是谁啊?看着像许大茂?” 当众人看清院子中央那个手舞足蹈、自我“施暴”的人影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平时人五人六、油头粉面的放映员许大茂吗?怎么跟个被泼了开水的猴子似的? “大海,这是怎么回事?”一大爷易中海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道。 李大海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我也不知道啊一大爷,我睡得正香呢,就听见窗户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进贼了,提着擀面杖出来一瞧,就看见许大茂在这儿……嗯,跳舞呢。” “跳舞?” 众人闻言,再看看许大茂那癫狂的模样,都忍不住想笑,又觉得这场景太过诡异,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而此时的许大茂,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痒的,那是一种能把人逼疯的折磨。 他看到周围越聚越多的人,那些探究、惊愕、幸灾乐祸的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得他无地自容。 羞愤、痛苦、悔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今天,算是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许大茂被这万众瞩目的阵仗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愤欲绝。 他浑身的痒意像退潮后的海水,虽然不再那么狂暴,却化作了绵密细碎的刺痛,钻心挠肝。 更要命的是手上的仙人掌刺,一动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想狡辩,可喉咙又干又痒,一开口声音都变了调,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我就是路过!对,路过!”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谁家好人半夜三更不走大路,非要贴着别人家窗根底下“路过”? “嘿,我当是谁呢!” 一声响亮的嘲讽划破夜空,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傻柱趿拉着鞋,披着件褂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院子中央那如同抽风般的许大茂,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 “许大茂,你小子行啊!大半夜不搂着你媳妇睡觉,跑大海窗户根底下练的这是哪门子邪功?跳大神呐?还是说又憋着什么坏水,结果让雷给劈了?” 傻柱的嘴,是院里出了名的损。 这一连串的炮轰,字字句句都像鞭子,抽在许大茂本就千疮百孔的自尊心上。 “你……你血口喷人!” 许大茂气得脸都绿了,可他越激动,身上的痒意就越是翻江倒海,让他忍不住又是一阵疯狂抓挠,动作滑稽,毫无说服力。 “行了,都别吵了!” 一大爷易中海沉着脸,往前走了几步。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一眼就看到了许大茂脚边那个掉落的小纸包。 他弯腰,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了起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一股植物粉末特有的土腥味钻入鼻腔,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性。 易中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虽然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全院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小纸包上时,李大海的脑海里,却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提示音。 【叮!宿主成功反制许大茂的阴险报复,使其当众出糗、身心受创、名誉扫地。缺德行为评级:B级!获得缺德值200点!】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李大海心中爽得简直要哼出声来。 B级评价,200点!这次的收获可太丰盛了! 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受了惊吓后的无辜表情,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看着许大茂那副痛不欲生的惨样,李大海觉得,这“缺德系统”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第22章 坏了,轧钢厂出事了 “许大茂!”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最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拿着这包来路不明的东西,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李大海的窗外,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粉末是用来害人的,但许大茂的行为已经将他的意图暴露无遗。 面对一大爷的质问和全院人审判似的目光,许大茂彻底蔫了。 他能怎么解释?说自己是来给李大海的被子加点“料”? 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轧钢厂,怎么在这四合院里做人? 他屁股上的伤,手上的刺,身上的痒,再加上此刻无地自容的羞耻,一起涌上心头。 许大茂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最后,还是二大爷刘海中站出来和稀泥,三大爷阎埠贵在一旁敲边鼓,这事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一大爷易中海最后拍了板,对着许大茂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勒令他回家好好反省,并且赔偿李大海“精神损失”——两块钱。 许大茂是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伸,自己害人不成反害己,还得捏着鼻子认栽。 他从兜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两块钱,像是剜心头肉一样拍给李大海。 然后在全院人鄙夷、嘲弄、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一瘸一拐,抓着挠着,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家。 刚一进门,他媳妇娄晓娥就迎了上来。 看到他这副鬼样子,先是一惊,随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怪味,再联想到院里的动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许大茂!你又去招惹是非了是不是?你看看你这副德行!脸都让你丢尽了!” 夫妻俩的争吵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成了今晚闹剧的尾声。 而另一边,李大海作为“受害者”,不仅博得了满院的同情,还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一个不好惹的印象。 尤其是傻柱,临走前还特意拍了拍李大海的肩膀,挤眉弄眼道:“行啊大海,真人不露相!今儿这事,解气!” 回到屋里,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李大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前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他掂了掂手里的两块钱,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上面清晰的数字。 【缺德值:349点】 之前反击贾张氏得了150点,在商城兑换仙人掌花了1点,剩余149点。 加上刚才的200点,足足有300多点! 这是一笔巨款! 李大海的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技能升级界面。 【初级厨艺(升级需150点缺德值)】 【初级钳工(升级需150点缺德值)】 “升级!全都升级!”李大海在心中默念。 【叮!消耗150点缺德值,初级厨艺已升级为中级厨艺!】 【叮!消耗150点缺德值,初级钳工已升级为中级钳工!】 两道金光在脑海中炸开,无数关于烹饪的技巧和钳工操作的精髓,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记忆深处。 原本模糊生疏的知识,瞬间变得清晰无比,仿佛他已经在灶台前颠勺了十年,在机床边工作了十年!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变得更加稳定有力,十指的灵巧度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是一种源于身体本能的自信! 升级完技能,还剩下49点缺德值。 李大海的目光在系统商城里逡巡,最后,一个闪烁着微光的道具吸引了他的注意。 【好运符(持续24小时):使用后,小概率触发好运事件。兑换需40点缺德值。】 好运符? 这玩意儿听着就玄乎。 但李大海今天心情好,决定奢侈一把,试试水。 “兑换!” 【叮!消耗40点缺德值,获得‘好运符’x1。】 【剩余缺德值:9点】 几乎花光了积蓄,李大海却一点也不心疼,反而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 中级钳工的技术,再加上这神秘的好运符,或许,是时候在轧钢厂里,真正打开局面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李大海神清气爽地起了床,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昨晚的闹剧,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让他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舒坦。 他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 许大茂家的门窗紧闭,看样子是没脸出门了。 而斜对门的贾家,门帘一挑,棒梗那瘦小的身影探了出来。 他睡眼惺忪,本想出来撒尿,却一眼就看到了精神抖擞的李大海。 他看着李大海穿着干净的工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一种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模样。 再想想自己家,每天早上都是玉米糊糊配咸菜,棒梗的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酸又涩。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李大海的日子越过越好? 以前他爹还在的时候,李大海就是个闷葫芦,在院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可现在,他不仅敢跟奶奶对着干,还能把院里横着走的许大茂治得服服帖帖。 嫉妒的种子,在棒梗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看着李大海,眼神变得阴沉起来,小小的脑袋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从这个暴发户身上,占点便宜过来。 第二天。 李大海起床后将那张薄薄的“好运符”小心翼翼地贴在了内衣的里侧,紧贴着胸口。 符纸刚一接触皮肤,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意便渗透出来。 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微凉,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一振。 洗漱完毕后他怀着几分期待,几分忐忑的心情,踏进了轧钢厂的大门。 还没等走到自己的工位,一股热浪夹杂着刺鼻的机油味便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阵机器异常的轰鸣和焦急的争吵声,打破了车间里往日井然有序的生产节奏。 出事了! 李大海心里一咯噔,快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只见三车间的核心区域,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人群中央,一台从马克国进口的旧机床正“哐当哐当”地怪叫着,机身侧面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像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在痛苦喘息。 第23章 工程师的质疑,李大海难道是在装神弄鬼? 车间主任老赵,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汉子,此刻的脸色铁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绕着机床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台要是趴窝了,咱们整个生产线都得停工!这个月的奖金我看是全泡汤了!” 几个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包括厂里德高望重的张大爷,都围在机器旁边,一个个愁眉苦脸。 有的凑近了听听声音,立刻又被那骇人的噪音吓得缩回来。 有的指着机器上的某个部件比划着,争论几句后,最终还是无奈地摇头叹气。 设备科的工程师,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小王,也满头大汗地站在一旁。 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全是外文的技术资料,翻来覆去地看,可脸上的表情比那机器的故障还要复杂,显然是一个字都没看懂。 “老赵,这……这洋玩意儿太邪乎了,”老师傅张大爷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一脸的为难。 “跟咱们平时修的那些傻大黑粗可不一样,里面的零件精细得跟绣花针似的,咱们几个老家伙是真不敢下手啊!” 工程师小王也推了推眼镜,苦着脸说:“主任,这图纸全是德文,弯弯绕绕的跟天书一样。我看……还是得上报厂里,请总厂的专家过来会诊吧。就是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两三天。” 两三天? 老赵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 停工两三天,厂里的损失谁来承担? 他这个车间主任的位子还想不想坐了? 周围看热闹的工人们也议论纷纷,一听到可能影响奖金,个个都唉声叹气,抱怨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李大海胸口的那道暖流,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 他看着那台冒烟的机床,听着那刺耳的噪音,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机会! 这不就是“好运符”送上门的机会吗? 昨晚刚升级的中级钳工技能,无数精密的机械构造和维修技巧还在脑子里盘旋。 或许真的可以? 富贵险中求! 想要在厂里快速立足,光靠熬资历可不行,必须得一鸣惊人! 想到这里,李大海不再犹豫。他拨开外围看热闹的人群,径直走了进去。 “主任,让我试试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一片嘈杂和抱怨声中,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池塘,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刷”地一下集中到了他身上。 车间主任老赵愣住了,他扭过头,看着这个平时不太起眼的小伙子,满脸的错愕:“大海?你……你懂这个?” “胡闹!”老师傅张大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毫不客气地训斥道,“小伙子别在这儿添乱!这台机床比你岁数都大,是厂里的宝贝疙瘩,万一给你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工程师小王更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撇,扶了扶眼镜框。 “李大海,我知道你昨天在院里跟许大茂干了一架,长了威风。可这里是车间,不是四合院,修机器靠的是技术,不是靠耍横和哗众取宠!” 小王的话里带着刺,显然是瞧不上李大海这种普通工人。 周围的工人们也发出一阵哄笑。 “就是啊,大海啥时候成专家了?” “连王工和张大爷都搞不定的东西,他能行?” “年轻人想出风头想疯了吧!”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嘲讽,李大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车间主任老赵,不卑不亢。 “主任,张师傅,王工。反正现在机器也动不了,请专家也需要时间。我就在旁边看看,听听声,保证不动手乱拆。” “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让我看出点什么门道呢?总比大家在这里干着急强吧?”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既表明了态度,也给了老赵一个台阶下。 老赵心里正急得冒火,听李大海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了,让他看看也损失不了什么。 “行!”老赵一咬牙,拍了板,“那你过来看看!记住了,只准看,不准乱动!要是看出什么名堂,立刻告诉我!” “好嘞!”李大海应了一声,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到了那台庞大的机器前。 他一靠近,那股刺耳的轰鸣和剧烈的震动就更加清晰了。 可在他的感知中,这台机器仿佛有了生命。脑海里,中级钳工技能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激活了。 那复杂的内部结构,那些在外人看来眼花缭乱的齿轮、轴承、传动带,此刻在他的脑海里,竟分解成了一张张清晰无比的三维立体图。 机器运转的每一个细节,动力传输的每一个环节,甚至那个发出异响的故障点,都仿佛被高光标注了出来,一目了然! 这感觉……太奇妙了! 他先是围着机床不急不缓地走了一圈,时而俯身,时而侧耳,像个经验老到的老中医在给病人望闻问切。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工程师小王抱着胳膊,冷笑连连,等着看李大海的笑话。 就在这时,李大海停下了脚步,伸出手,对着老赵说道:“主任,给我个手电筒,再找一根长点的铁丝或者细钢筋。” 众人又是一愣。 要这些干什么?难道他真想动手? 老赵心里也犯嘀咕,但还是挥了挥手,让人把东西找了过来。 李大海接过手电筒,却并没有打开,而是将其随手放在了一旁。 他拿起那根半米多长的细钢筋,一头握在手里,另一头则轻轻地点在了机床外壳上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动作。 他竟然闭上了眼睛,将耳朵贴在了钢筋的另一端,像是在用听诊器,仔细地倾听着从机床内部传来的震动。 整个车间,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机器的怪叫声。 张大爷和几个老师傅面面相觑,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工程师小王更是差点笑出声来,这算什么? 装神弄鬼吗? 第24章 众人的期待,机器再次启动 然而,仅仅过了十几秒,李大海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笃定,仿佛一切都已了然于胸。 他松开钢筋,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车间主任老赵,嘴角微微上扬。 “主任,不用请专家了。” “我找到问题在哪儿了。” 这话一出,整个车间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前一秒还乱哄哄的噪音和议论声瞬间消失,只剩下那台德国机床“嗡嗡”的悲鸣。 几十双眼睛,汇聚成一道道利箭,齐刷刷地钉在了李大海身上。 震惊、怀疑、不信、嘲弄……各种情绪在工人们的脸上交织。 “找到了?你凭一根铁丝就找到了?”工程师小王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扶了扶眼镜,嘴角撇得更高了。 “李大海,吹牛也要有个限度。我拿着全套的检测工具都没找到症结,你耳朵贴一下就成了神医了?” 车间主任老赵也回过神来,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确定:“大海,你……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老师傅张大爷也皱紧了眉头。 他承认李大海刚才那番听诊的架势很唬人,但他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修理这种精密设备,靠的是图纸和数据,不是装神弄鬼。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李大海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指,指向机床外壳侧下方一个极其隐蔽、沾满了油污的检修口。 那个位置,如果不是特意去找,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问题不复杂,”李大海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是这里面,通往行星齿轮组的第三条毛细润滑管堵塞了。长期润滑不良导致齿轮干磨,过热变形,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尖锐的噪音和剧烈震动。” 行星齿轮组? 毛细润滑管? 一连串专业名词从李大海嘴里冒出来,让在场的大部分工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但工程师小王和张大爷却是浑身一震! 他们是懂行的! 这些名词精准地对应着图纸上的某个核心部件! 小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下意识地反驳。 “不可能!润滑系统我检查过两遍了,主油路压力正常,油也没问题!那个位置的管道是出厂时就封装好的,怎么可能堵?” “主油路是动脉,毛细管是血管末梢。动脉通畅,不代表每个细胞都能得到供血。” 李大海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对老赵说,“主任,给我一把14号的套筒扳手,再加一根30公分的延长杆。”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请求,更像是在下达指令。 老赵被他这股气势镇住了,几乎是本能地冲着旁边的工具箱一挥手:“快!按他说的,给他找!” 小王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大爷一把拉住了。 这位老师傅此刻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他死死地盯着李大海,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李大海连具体用什么型号的工具都说得一清二楚,这绝不是蒙的! 扳手很快递到了李大海手上。 他没有丝毫犹豫,俯下身,找到那个检修口的螺丝,将套筒精准地扣了上去。 “咔哒。” 一声轻响,在安静的车间里格外清晰。 他手腕轻轻一用力,那颗在别人看来可能因为油污和锈迹难以拧动的螺丝,竟顺滑地旋转起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得像是在进行一场艺术表演。 没有多余的晃动,没有一丝的迟疑,拆卸、旋拧、取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周围的工人们全都看呆了。 这还是那个平时在车间里不起眼的李大海吗? 这熟练的动作,这沉稳的气度,比厂里技术最好的八级钳工还要老练! 工程师小王更是看得眼皮直跳,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轻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可思议。 几分钟后,随着“咔嚓”几声轻响,一个巴掌大小、沾满了黑色油泥的齿轮组零件被李大海完整地取了出来。 他将零件托在掌心,举到众人面前。 “嘶——” 看清那零件的瞬间,张大爷和几位老师傅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组精密的齿轮中,有一个小齿轮的边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蓝色,齿面也出现了明显的磨损和变形的痕迹,凑近了甚至能闻到一股金属烧灼后的焦糊味。 “还……还真是这里的问题!”张大爷颤抖着手,从李大海手里接过那个零件,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心惊。 “看这烧灼的颜色,是过热退火了!天呐,再晚半天,整个齿轮组都得报废!” 真相大白! 所有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了工程师小王身上。 小王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支支吾吾地辩解道:“这……这个位置太隐蔽了,图纸上都只是一笔带过……按、按常规检修流程,根本不会拆到这里……”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知道,任何解释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大海根本没理会他的尴尬,他放下工具,又说道:“主任,麻烦再找一根高压气管和一瓶除油剂来。” 接下来,便是清理和修复。 李大海用细长的铁丝小心翼翼地捅进那比筷子还细的润滑管道,果然从里面带出了不少凝固的油泥和金属碎屑。 然后用除油剂反复冲洗,最后用高压气体将整个管道吹得干干净净。 整个过程,他的手稳得像焊在机床上一样。 好运符的力量在暗中加持,让每一个精细的操作都恰到好处,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半个小时后,当李大海将一个新的备用齿轮替换上去,并重新将所有部件严丝合缝地组装完毕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主任,可以试机了。” 车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老赵主任深吸一口气,走到操作台前,颤抖的手按下了绿色的启动按钮。 “嗡——” 第25章 大飞跃,晋升七级钳工 机器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刺耳欲聋的怪叫,而是一种平稳、雄浑、充满了力量感的运转声! 车间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那台曾经嘶吼、冒烟的庞然大物上。 此刻,它发出的声音沉稳而富有节奏,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再无半点杂音。 指示灯一盏盏由绝望的红色转为充满希望的绿色,那绿色映在每个人的眼底,也映亮了他们久悬的心。 “嗡——”平稳,异乎寻常的平稳! “听!这声儿!正点!”一个离得近的工人忍不住叫道。 “真的不抖了!黑烟也没了!” 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紧接着,整个车间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巨大的欢呼声和掌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大海!大海牛逼!” “神了!这手艺,绝了!” 几个年轻工人甚至激动地吹起了响亮的口哨,更多的人则是一窝蜂地涌向李大海,你一拳我一掌地拍打着他的胳膊和肩膀,仿佛这样就能沾染上一些他的好运气和神乎其技。 老赵主任激动得脸膛通红,额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他奋力拨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几步冲到李大海面前,双手紧紧抓住李大海的手,用力摇晃着,声音都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大海!好小子!你可真是……真是咱们车间的救星!生产线保住了!保住了!” 他连说了几个“保住了”,眼眶有些泛红,那是激动,也是后怕之后彻底的放松。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依旧喧闹的众人抬手示意,提高了嗓门。 “同志们,静一静!我老赵现在就宣布,立刻给李大海同志上报厂里,记大功一次!” “另外,我马上就亲自向杨厂长打电话,像小李师傅这样的技术人才,绝不能埋没在普通岗位上!” “好!”人群中又是一阵叫好和更热烈的掌声。 老师傅张大爷也挤了进来,他平日里话不多,此刻却郑重地对着李大海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钦佩和一丝对自身技艺被超越的复杂情绪。 “小李师傅,我老张修了一辈子机器,大大小小的毛病见过无数,但像你今天这么干净利落、这么精准判断的,我老张是头一回见!服了,打心底里服气!” 这一声“小李师傅”,分量极重。在技术工人的世界里,一声“师傅”往往代表着发自内心的认可和尊敬。 李大海在车间的地位,在这一刻,已然悄然改变。 工程师小王被挤在人群外围,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看那台运转平稳的如同新出厂的机床,又看看被众人簇拥在中心、仿佛自带光环的李大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立刻钻进去,再也不要面对这些目光。 他之前那些基于理论的判断,此刻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他还是艰难地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确实……确实是他厉害。” 声音细微,若不是离得近,旁人根本听不清内容。 就在这几乎要掀翻屋顶的赞誉声中,李大海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叮!宿主凭借超凡技术,在众人面前力压工程师,致使其颜面尽失,内心产生强烈的不平衡与挫败感。缺德行为综合评级:D+。】 【恭喜宿主,获得缺德值:100点!当前缺德值109点。】 李大海心中一动,嘴角不易察觉地牵了牵。 好家伙,原来打脸装逼也能算“缺德”? 这系统还真是有点意思! 100点缺德值虽然依旧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此刻,名声和地位的提升才是最大的收获! 这“好运符”的力量,当真不凡。 “同志们,都先回到各自岗位上,别耽误了生产!”老赵主任清了清嗓子,开始维持秩序。 他站在李大海身边,与有荣焉。 没过多久。 车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高声喊道:“杨厂长来了!杨厂长!”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车间瞬间安静下来,工人们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轧钢厂的杨厂长在一众车间干部和技术科人员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杨厂长五十来岁年纪,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先是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那台正在平稳运转的机床,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被众人瞩目、站在老赵身旁的李大海身上。 老赵主任连忙小跑着迎上去,脸上堆满了笑:“杨厂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杨厂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径直走到李大海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大海,这个年轻人身上还沾着油污和灰尘,额头上甚至还有汗珠。 但一双眼睛明亮有神,透着一股沉稳劲儿,面对厂长的注视,不卑不亢。 “你就是李大海同志?”杨厂长的声音洪亮而清晰。 李大海点点头,语气平静:“杨厂长好。” “好!好啊!”杨厂长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李大海的肩膀。 “小赵刚才在电话里都跟我说了,是你,凭一己之力把这台老大难的进口机床给修好了?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 他转向众人,声调也随之提高了几分。 “同志们,我们轧钢厂,就需要这样的技术尖子!肯钻研,有本事,能打硬仗!” “李大海同志这次为厂里解决了大问题,避免了生产停滞可能造成的巨大损失,这是大功一件,值得表扬!” 周围的工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杨厂长顿了顿,目光再次回到李大海身上,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 “小李同志,好好干!厂里现在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的时候,我们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臣!” 他微微加重了语气,“我刚才和老赵商量过了,也跟人事科那边打了招呼,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咱们厂的七级钳工了!” 第26章 棒梗酸了,凭什么李大海吃香的喝辣的 七级钳工!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整个车间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加热烈百倍的掌声和议论声! “我的天!七级!直接提七级啊!” “大海哥这一下可真是鱼跃龙门了!” “这得省多少年功夫啊!咱们厂里七级工拢共才几个?” 要知道,七级钳工,都快是技术工人的最高等级了,多少老师傅勤勤恳恳干一辈子都未必能达到这个级别。 就连四合院的一大爷,熬了多年才混成八级钳工。 李大海这才进厂多久? 这种晋升速度,简直令人咋舌! 工程师小王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刚刚缓和一点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他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工程师,目前的技术级别还不如一个刚展露头角的维修工,这让他以后在车间还怎么自处? 李大海也没想到这份奖励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重。 七级钳工,在这个年代,不仅仅是工资待遇的大幅提升,更是身份、地位和荣耀的象征。 “谢谢厂长!谢谢各位领导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刻苦钻研技术,绝不辜负厂领导对我的期望!” 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又勉励了李大海几句,这才在老赵等一众干部的簇拥下,笑容满面地离开了车间。 杨厂长一走,车间里又炸开了锅。 工人们再次将李大海围了起来,这次的眼神,除了原先的佩服,更多了几分敬畏和毫不掩饰的羡慕。 “大海哥!不对,现在得叫李师傅了!七级钳工李师傅!以后可得好好罩着我们这些小兄弟啊!”一个年轻工人嬉皮笑脸地说道。 “是啊,李师傅,您这技术,以后就是咱们车间,不,咱们全厂的技术顶梁柱了!” 李大海微笑着一一应付着,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名声已经彻底打出去了,七级钳工的身份也到手了,以后的路,无疑会好走许多。 而那100点缺德值,也算是这番忙碌后一个不大不小的添头。 李大海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在体内流淌了近24小时的暖流,正在缓缓消退。 好运符的效果快到期了。 但今天这一天的收获,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在厂里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走在路上,那些以前对他爱答不理的,甚至有些看不起他的工人们,现在都主动地、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声“李师傅”。 晚上,当李大海哼着小曲儿回到四合院时,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白天的喧嚣和荣耀渐渐沉淀,他坐在自己的小屋里,意识沉入脑海。 【宿主:李大海】 【技能:中级钳工】 【物品:无】 【缺德值:109点】 看着那109点缺德值,李大海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玩意儿,可是比钱和粮票都金贵的好东西。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 院子里,秦淮茹家昏黄的灯光亮着,隐约能听到贾张氏那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李大海眼神微微一眯。 有了这系统和缺德值,是不是也该规划一下,怎么帮助一下院里这些可爱的老邻居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李大海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舒坦,昨夜睡得格外香甜。 虽然体内那股神奇的暖流已经消失殆尽,但精神头却前所未有的好。 他推开门,一股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院子里已经有了动静。 “哟,大海,起这么早啊?” 说话的是三大爷阎埠贵,他正端着个搪瓷盆,准备去公共水龙头那洗漱。 看到李大海,脸上立刻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那股子亲热劲儿,比见了他亲儿子阎解成都热情。 “三大爷早。”李大海淡淡地点了点头。 “哎,早,早!”阎埠贵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大海啊,我可都听说了,你在厂里可是立了大功了!杨厂长都亲自去车间表扬你了?” “哎呦喂,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咱们院儿里,除了傻柱那厨子,就属你最有出息了!” 阎埠贵一边说,一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这李大海眼瞅着就要飞黄腾达了,以后指定是个人物,现在搞好关系,以后准有好处。 “都是厂领导抬爱。”李大海不咸不淡地应付着。 他太了解这位三大爷了,无利不起早,算计到骨子里的人。 以前自己就是个小透明,他什么时候正眼瞧过自己? 正说着,后院的许大茂也叼着牙刷晃悠了出来,一看到李大海,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里带着几分嫉妒和不屑。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修了个破机器吗?瞧把他给能的。” 许大茂小声地啐了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李大海闻声,嘴角微微一撇,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跟许大茂这种小人置气,都跌份。 反倒是中院的傻柱听见了,刚提着鸟笼子出来,立马就瞪起了眼珠子。 “许大茂,你丫嘴里喷什么粪呢?有能耐你也去修一个?自己没本事,就嫉妒别人,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许大茂梗着脖子,却不敢跟傻柱真呛呛,只能干巴巴地顶了一句。 傻柱懒得理他,转头对着李大海竖了个大拇指。 “大海,干得不错!就该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看看,咱们工人阶级才是工厂的主人!” 傻柱这人虽然嘴碎,但为人仗义,心里没什么弯弯绕。 李大海笑着点了点头:“柱子哥,谢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让整个四合院的人都明白了,如今的李大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遍了院里的每一个角落。 贾家。 棒梗正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喝着棒子面粥,耳朵里却灌满了院子里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李大海要升官了!” “可不是嘛,七级钳工啊,一个月工资得多少钱?” “以后得叫李师傅了,人家现在是技术人才!” 一句句羡慕的话语,像一根根针,扎在棒梗幼小而又敏感的心上。 凭什么? 凭什么他李大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过得这么好? 又是立功又是升官的,而自己家,却只能喝着这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粥? 第27章 想偷我东西,就怕你们没本事拿! 棒梗越想越气,心里酸得像是喝了一大缸醋。 “吃个饭都不老实,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贾张氏一筷子敲在棒梗的碗沿上,不满地嘟囔着。 “奶,他们都说李大海要发财了。”棒梗委屈巴巴地说道。 贾张氏一听,那张老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撇着嘴骂道:“发个屁的财!一个穷小子,祖坟冒青烟了还差不多!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浑浊的眼睛里,同样闪烁着无法掩饰的嫉妒。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李大海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崭新的东西,四四方方的,上面还有好几个旋钮。 “收音机!是收音机!”院里有眼尖的小孩立刻叫了起来。 这年头,收音机可是个稀罕物件,比自行车还金贵,整个四合院,也就那么一两户人家有。 李大海抱着收音机,目不斜视地穿过院子,回到自己屋里。 很快,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从他屋里飘了出来,是当下最流行的歌曲。 这音乐声,对于院里的大多数人来说,是新奇和羡慕。 但对于贾家祖孙俩来说,却像是魔音灌耳,刺耳到了极点。 棒梗趴在窗户上,死死地盯着李大海的房门,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那台崭新的收-音机,在他眼里仿佛在闪闪发光,诱惑着他。 他从小就被贾张氏惯坏了,看上什么东西,就觉得应该是自己的。 院里谁家晒的咸菜,谁家窗台上的苹果,他都顺手牵羊过。 在他的世界里,“拿”和“偷”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一个邪恶的念头,开始在他心里疯狂滋生。 贾张氏也看到了那台收音机,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凑到棒梗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一个单身汉,要那玩意儿干啥?听曲儿能当饭吃?真是浪费!咱家人口多,晚上听听解个闷儿,那才叫物尽其用呢。” 这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棒梗心中那道名为贪婪的门。 奶奶这是在支持我! 棒梗瞬间领会了贾张氏的意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知道李大海白天都要去轧钢厂上班,中午一般不回来,家里肯定是空的。 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对祖孙俩的鬼祟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如今的李大海? 自从获得了系统,他的五感都变得敏锐了许多。 贾家那两道贪婪中带着算计的目光,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想不注意都难。 “想偷我的东西?”李大海坐在屋里,听着外面悠扬的音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怕你们没那个本事拿。” 他早就料到,自己这一番操作,肯定会引来院里禽兽们的觊觎,尤其是贾家这对极品祖孙。 这台收音机,就是他特意从二手市场淘换来的,花了他两块钱,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其实里面零件都老化了,也就听个响。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个完美的诱饵。 夜深人静,李大海关上门,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黑乎乎的铁家伙。 那是一个捕兽夹,专门用来夹黄鼠狼和野兔的,个头不大,但那锯齿状的夹口,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还没完,他又拿出一个小墨水瓶,将里面那粘稠如墨汁的东西,仔仔细细、严丝合缝地涂满了捕兽夹的每一个角落。 这可不是普通的墨水,而是他从厂里机修组“借”来的工业标记墨。 一旦沾上,没个三五天,用汽油都别想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加料”的捕兽夹掰开,轻轻地放在了收音机的正下方,又用几本书巧妙地遮挡住,从外面看,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大海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李大海故意等到院里人来人往的时候才出门。 他锁上门,对着正在院里洗衣服的一大妈大声说道:“一大妈,厂里今天有点急活,我得去加个班,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啊!” 声音洪亮,确保中院和后院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躲在屋里竖着耳朵偷听的棒梗,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跳,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机会来了! 他看着李大海推着自行车走出四合院大门,消失在胡同口,又耐心地等了十几分钟。 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这才像一只准备偷油的老鼠,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家门。 他先是探头探脑地在院子里张望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便一个闪身,溜到了李大海的门前。 老式的木门,锁也是最普通的那种挂锁。 这对棒梗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细铁丝,对着锁眼捅咕了几下。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棒梗心中一喜,推开门,迅速闪了进去,又把门虚掩上。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那台摆在桌子上的收音机,却依然是那么的显眼。 棒-梗的心“怦怦”直跳,既紧张又兴奋。他快步走到桌前,伸出那双罪恶的小手,一把抓向了收音机。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收音机外壳的瞬间! “啪!!!” 一声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猛然炸响! 紧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棒梗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指瞬间传遍全身,他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 可那该死的铁家伙却像长了牙的恶鬼,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指,根本不松口! 他低头一看,魂都快吓飞了。 自己的两根手指被一个黑乎乎、带着锯齿的铁夹子给牢牢钳住,鲜血混着一种黏糊糊、黑漆漆的东西,正顺着指缝往下流。 “哎呀!疼死我了!!”棒梗痛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他拼命地甩着手,试图把那个鬼东西甩掉。 可他越是挣扎,那捕兽夹的锯齿就嵌得越深,疼痛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更要命的是,随着他的甩动,那粘稠的黑色墨汁四处飞溅,溅了他一脸。 他那件还算干净的衬衫上,也瞬间开满了黑色的“梅花”,整个人狼狈得就像刚从墨水缸里捞出来的小鬼。 这哭喊声凄厉无比,穿透了薄薄的墙壁,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第28章 秦淮茹社死,真丢人啊 中院,贾家。 贾张氏正哼着小曲,盘算着等棒梗把那崭新的收音机拿回来,自己该怎么跟院里人炫耀。 这可是大好事,以后天天都能听戏,多美! 突然,孙子那熟悉的、带着极度痛苦的哭喊声,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口上。 “棒梗!我的乖孙!” 贾张氏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也顾不上锅里还烧着菜,拔腿就往外冲。 她循着哭声,像一头发了疯的老母猪,一头扎进了李大海家的院门。 当她看到李大海家那虚掩的房门和敞开的窗户时,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想都没想,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屋内的景象让她目眦欲裂! 只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棒梗,正站在桌边,一手被一个黑色的铁夹子死死夹住。 满脸满身都是黑点子,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那张小脸因为剧痛和恐惧已经扭曲变形。 “我的心肝啊!我的宝贝孙子!这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害成这样啊!” 贾张氏的心瞬间被揪紧了,疼得她直哆嗦。 她扑过去,一把抱住棒梗,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指,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把那铁夹子掰开,可那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贼结实,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憋得满脸通红,也没能撼动分毫。 反而因为她的拉扯,让棒梗又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 “疼!奶奶!疼死我了!” “别怕,奶奶在,奶奶在!”贾张氏一边哄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研究那个夹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机关,才把夹子弄了下来。 夹子一松,棒梗那两根手指已经红肿得像两根小胡萝卜,上面沾满了洗不掉的黑色墨汁,混着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贾张氏抱着棒梗,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和桌上那台安然无恙的收音机,再看看收音机下面那几本被挪开的书和那个黑乎乎的捕兽夹,她瞬间就全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意外! 这是陷阱!是李大海那个杀千刀的、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故意设下的套!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她理智全无。 “李大海!你个挨千刀的畜生!你不得好死!竟敢这么害我孙子!”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把抱起还在抽噎的棒梗,转身就往外冲,那架势,仿佛要去跟人拼命。 她冲到院子中央,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 “大家快来看啊!杀人啦!李大海那个没人性的东西设机关害人啊!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天就跟他拼了!” 她这一嗓子,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整个四合院瞬间沸腾了。 各家各户的门“吱呀吱呀”地打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和震惊。 恰在此时,秦淮茹刚下班,推着自行车走进院门,迎面就撞上了这混乱的一幕。 当她看清被贾张氏抱在怀里,哭得像个泪人,满身墨点的儿子时,她的脸“刷”的一下,血色尽褪,变得惨白。 院里的邻居们很快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哟,这是怎么了?棒梗这是掉墨水缸里了?” “看那手,好像是受伤了,怎么搞的?” 贾张氏见人聚得差不多了,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棒梗那凄惨的模样,对着众人哭诉。 “你们大伙儿给评评理啊!李大海家乱得跟狗窝一样,我家棒梗看不过去,好心想进去帮他收拾收拾屋子。” “谁知道李大海那个黑心烂肺的,竟然在屋里放了夹子!把我孙子的手给夹了!” “你们看,你们看这伤!这要是夹到脖子上,我孙子的命都没了啊!” 她颠倒黑白,把偷窃说成了“好心帮忙”,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就在她声泪俱下地控诉时,一道只有李大海能听到的机械提示音,在他脑海中悄然响起。 【系统提示:宿主成功设套让棒梗偷窃失败并受到惩罚,贾张氏当众撒谎护短,缺德行为评级B,获得缺德值200点,当前缺德值309点。】 正在厂里摸鱼的李大海,听到这提示,嘴角微微上扬。 可以回去看一场好戏喽。 院子里,贾张氏的表演还在继续,她那哭天抢地的样子,还真唬住了一些不明真相的邻居。 可三大爷阎埠贵是什么人? 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眯着眼睛,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贾家嫂子,你先别激动。我记得李大海出门的时候,是锁了门的吧?棒梗是怎么进去帮忙收拾的?”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贾张氏用谎言吹起来的气球。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棒梗身上,转移到了贾张氏那张哭花了的脸上。 是啊,门锁着,人是怎么进去的?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被问住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作为四合院的话事人,他一出场,院里的气氛就变得更加凝重。 他的目光没有在贾张氏身上过多停留,而是扫过哭泣的棒梗,他那沾满墨迹的手和衣服。 又看了一眼李大海家紧闭的房门上那把被撬开的挂锁,最后,视线落在了贾张氏那闪烁其词的眼睛上。 易中海什么都没说,但那深沉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哪是什么“好心帮忙”,这分明就是贼娃子进屋偷东西,被主人家设的防盗措施给抓了个正着! 秦淮茹站在人群外围,只觉得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得她脸皮生疼。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和婆婆了,不用问也知道,阎埠贵说的一点没错。 丢人! 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第29章 这哪是好心帮忙啊,分明就是入室盗窃啊!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凝固到顶点时,一道略带疲惫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哟,这是开全院大会呢?怎么这么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大海穿着一身沾了些油污的工作服,推着自行车,从大门口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一脸刚下班的疲惫,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茫然,仿佛完全不知道院里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怎么回事啊这是?哎哟,棒梗!” 李大海把车梯子一撑,三两步走到跟前,看着棒梗那黑乎乎的爪子和哭花的脸,露出一副关切又震惊的表情。 “这是掉哪个墨水缸里了?手怎么还……这是受伤了?” 他的演技,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贾张氏一看到正主回来了,就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也顾不上回答一大爷的质问了。 她猛地从地上一弹,像一头发了疯的老母鸡,张牙舞爪地就朝着李大海扑了过去。 “李大海!你个天杀的黑心肝!你还敢回来!你看你把我孙子害成什么样了!我跟你拼了!” 李大海像是被吓了一跳,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刚好躲开贾张氏那干枯的爪子。他眉头紧锁,一脸的无辜和费解。 “贾家婶子,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冷静,和贾张氏的撒泼形成了鲜明对比。 “您先别急,我这刚从厂里加班回来,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实在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门不是锁得好好的吗?棒梗……他怎么会受伤的?”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自家门上那把明晃晃的挂锁,又落回棒梗身上,最后,直视着贾张氏,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是啊,门锁着呢!” “刚才三大爷就问了,贾张氏一直没说呢!” “这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所有人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来。 李大海这一问,又把皮球踢回了贾张氏脚下。 她刚才被三大爷问住,现在又被李大海当面质问,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了几次,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邻居指着李大海家的窗户叫了起来:“快看那儿!窗户的插销好像是从外面给拨开的!” 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去,果然,窗户留着一道缝,里面的木头插销上,有几道清晰的划痕,明显是被用铁丝之类的东西从外面给捅开的。 这下,真相大白了。 “撬锁不成,改撬窗户了?” “我的天,这孩子才多大啊,这手法……” “这哪是好心帮忙啊,分明就是入室盗窃啊!” 院子里的议论声像开了锅一样,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同情贾家了,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谴责。 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整个院子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他盯着贾张氏,一字一句地问道:“贾张氏,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棒梗为什么要撬开李大海家的窗户,进人家屋里去?” 贾张氏浑身一哆嗦,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想再编个理由。 “我……我家棒梗……他是……他是看见李大海家窗户没关好,怕进贼,想进去帮忙关窗户……”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一个孩子,看见邻居窗户没关,不叫大人,反而自己用铁丝捅开插销爬进去? 这是什么脑回路? 院子里响起一片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李大海看着贾张氏那拙劣的表演,心里乐开了花。 他叹了口气,走到自家门口,指了指地上那一片狼藉的墨汁和那个已经弹开的捕鼠夹,露出既庆幸又后怕的表情。 “唉,我就说最近院里怎么老丢东西,前两天我们厂里发的一块肥皂放窗台上,一转眼就没了。” “我寻思着得防着点儿,就在屋里地上洒了点墨汁,放了个夹子,想着哪个耗子敢进来,就给它点颜色看看。”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棒梗那只黑手上,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我这纯粹是防贼防耗子的,谁能想到……唉!谁能想到这夹子,竟然把棒梗给夹了啊!” 这话一出,效果拔群! “防贼”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脸上。 李大海没有直接说棒梗是贼,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把贼这个标签死死地贴在棒梗的脑门上。 “听见没?人家大海这是防贼呢!” “可不是嘛,这年头谁家不防着点儿啊!” “贾家的,这回没话说了吧?你家孙子就是贼!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偷东西!” “还撒谎说是帮忙收拾屋子,真是脸都不要了!” “秦淮茹,你也是当妈的,这孩子你到底管不管啊?再这么下去,将来就得进局子!” 指责声、议论声、嘲笑声,像潮水一样向着贾家婆孙三人涌去。 秦淮茹的脸已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指点。 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羞辱,猛地冲上前,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棒梗,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拖着他就往家里跑。 “回家!”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棒梗被夹了手,又被墨汁弄得一身狼狈,现在又被他妈这么粗暴地拖着,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贾张氏一看孙子哭了,顿时心疼得不行,也顾不上跟李大海掰扯了,指着周围的邻居骂骂咧咧。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一群没安好心的东西!我孙子出事了你们就高兴了是吧!” 然而,此刻她的咒骂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她只能灰溜溜地跟在秦淮茹身后,钻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所有的嘲讽和指责都隔绝在外。 一场闹剧,终于以贾家的完败而告终。 一大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对着院里还聚在一起的众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做了总结陈词。 “行了,都散了吧!今天这事,给大伙儿都提个醒!邻里之间,要和睦相处,但更要管好自家的门!” “偷鸡摸狗的事情,在我们这个院儿,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贾家,必须好好反省,好好管教孩子!” 说完,他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也回了自己家。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 第30章 这小子谁啊?口气倒不小! 李大海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贾家紧闭的房门,嘴角挂着若有如无的笑意。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自家那把被撬坏的锁,推门进屋。 屋里一股浓重的墨汁味,地上黑乎乎的一片,那个捕鼠夹孤零零地躺在墨迹中央,上面还沾着几丝布料纤维。 李大海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他哼着小曲,找来抹布和水桶,不紧不慢地收拾起地上的残局。 今晚,注定是个好梦。 而对于四合院的某些人来说,恐怕是个彻夜难眠的耻辱之夜了。 夜色如墨,将四合院的喧嚣与龌龊一并吞噬。 地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那把被撬坏的铜锁被李大海随手扔在桌上,仿佛一枚战利品。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意识却沉入了一片虚无的光幕之中。 【缺德值:309点】 看着这个数字,李大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贾家的那场闹剧,不仅让他出了一口恶气,还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棒梗的哭声,贾张氏的咒骂,秦淮茹的羞愤,都化作了最甜美的果实。 “系统,给我升级高级钳工技能。” 【升级高级钳工技能需要消耗300点缺德值,是否确认?】 “确认!” 李大海没有丝毫犹豫。 在这个年代,技术就是铁饭碗,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目前自己就是一个中级钳工的水平,之前也是靠着幸运符的帮助,才修好了厂里的机器。 但自己的运气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 一个高级钳工,在任何一家工厂都是宝贝疙瘩,才是真正能横着走的存在。 随着他意念一动,300点缺德值瞬间清空。 下一秒,一股庞大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猛地冲入他的脑海! 无数复杂的机械图纸、精密的零件构造、闻所未闻的加工工艺、各种金属材料的物理特性。 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知识,此刻像是他与生俱来的记忆,被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脑细胞里。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一个齿轮在高速运转下,其表面每一个分子所承受的应力变化。 他能“听”到,轴承中滚珠最细微的摩擦声,并以此判断出它的剩余寿命。 这已经不单单是技能,更近乎于一种本能,一种对机械的“道”。 李大海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深邃明亮,仿佛能洞穿这屋顶,看到天上的星辰。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那股源自于绝对自信的力量。 今夜,好梦。 …… 第二天,红星轧钢厂。 往日里一进厂区就能听到的机器轰鸣声,今天却显得有气无力,尤其是铸造车间方向,更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股压抑而焦躁的气氛,在整个厂区弥漫。 李大海刚换好工作服,就听到车间的工友们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一号铸造机,彻底趴窝了!” “何止是趴窝,听说从昨天开始,设备科和技术科那帮工程师就围着那玩意儿打转,连根毛都没修好。” “那可是咱们厂的命根子啊!毛熊老大哥当年援建的宝贝,全厂一半的活儿都指着它呢!这要是停一天,得损失多少钱?” “钱是小事,我听说杨厂长都快急疯了,这批铸件是给军工厂的订单,有时间限制的!要是耽误了,那后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带着愁容。 厂子的效益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工资和奖金,谁都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李大海心中一动,朝着人群中央的铸造车间走去。 还没走近,就看到车间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杨厂长正黑着脸站在那台巨大的铸造设备前,额头上青筋直跳。 他身边围着一群穿着干部服和技术员服装的人,一个个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饭桶!一群饭桶!”杨厂长终于忍不住,指着设备科长的鼻子骂道,“请来的市里专家呢?他们怎么说?” 设备科长满头大汗,哆哆嗦嗦地回答。 “杨厂长,专家组……专家组也看过了。他们说这设备太老了,又是俄文图纸,很多关键部件的设计思路跟咱们现在的不一样。” “他们……他们也建议,看看能不能联系上毛熊方面的专家……” “放屁!”杨厂长气得一脚踹在旁边的工具箱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现在上哪儿给你找苏联专家去?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凉了!我再给你们半天时间,要是还搞不定,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写检查,扣半年奖金!” 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工程师、技术员,此刻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 这台巨大的铸造机,像一头钢铁巨兽,安静地匍匐在那里,充满了无声的嘲讽。 它的构造极其复杂,管道、线路、齿轮箱犬牙交错,在不懂行的人眼里,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李大海站在人群后面,目光穿过人缝,落在了那台机器上。 只看了一眼,他的眉头就微微挑了一下。 在别人眼中,那是冰冷复杂的钢铁。 但在他眼中,这台机器仿佛是活的! 凭借着高级钳工技能带来的恐怖洞察力,他甚至能“看”到机器内部的能量流转路径。 哪个阀门存在着细微的泄压,哪个传动轴的扭矩输出有偏差,哪个液压泵的压力不稳定。 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本被摊开的教科书,清晰明了地展现在他面前。 李大海的心脏开始有力地跳动起来。 这是个露脸的好机会。 看着杨厂长那张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脸,看着那些专家们一筹莫展的窘迫样子,李大海不想再等了。 他慢悠悠地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不大的声音,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池塘,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杨厂长,要不……让我试试?” 李大海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像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凉水,瞬间炸开了锅! “嘿!这小子谁啊?口气倒不小!” “新来的吧?不知道天高地厚,连市里专家都束手无策,他能行?” “看着面生,哪个车间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鄙夷、怀疑、好奇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李大海身上。 第31章 问题不大,这机器我能修! 设备科长王前进第一个跳出来,他刚才被杨厂长骂得狗血喷头,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 见李大海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在这种时候出头,顿时找到了发泄口。 “你?”王前进上下打量着李大海,嘴角撇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小同志,这里是生产车间,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别在这儿添乱了,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他身后几个技术员也跟着附和: “就是,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师傅都没辙,你一个年轻人能看出什么门道?”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分场合。这可是军工订单,耽误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市里来的那几位专家,原本正低声讨论着什么,闻言也纷纷侧目。 其中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专家,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 “小同志,这台M-5型卧式铸造机是五十年代毛熊援建的早期型号,结构复杂,图纸又不完整。” “我们研究了半天,初步判断是主液压泵或者伺服阀组出了故障,但具体是哪个部件,还需要精密仪器检测。你……” 他顿了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你行吗? 杨厂长本来已经绝望,听到李大海的声音,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 他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落在李大海脸上。 这张脸,他有印象! “是你?李大海?” 杨厂长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年轻人,上次那台德国进口的精密磨床出了故障,也是一群专家束手无策,最后就是他,捣鼓了不到半天就给修好了! “杨厂长,您还记得我。”李大海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杨厂长眼神一亮,心底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上次那台磨床的精密程度,可不比这铸造机差! 他沉声问道:“大海,你有几分把握?” 这话一出,王前进和那些技术员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杨厂长这态度,分明是动了心思! 李大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沉静地看向那台钢铁巨兽。 “各位师傅、专家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前辈,该检查的肯定都检查过了。” “机器坏了,多一个人多一种思路,让我看看,总没什么坏处。万一……万一能找到新的突破口呢?” 他这话说得谦逊有礼,既没有大包大揽,也给了在场所有人台阶下。 杨厂长眉头紧锁,心里急速盘算着。眼前这帮饭桶是指望不上了,苏联专家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李大海虽然年轻,但有过成功修复进口精密机床的先例。 眼下这局面,死马当活马医,或许真能出现奇迹?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割他的肉。 “好!”杨厂长牙一咬,心一横,拍板道,“李大海,你来试试!需要什么,厂里全力配合!”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台设备金贵得很,你可得小心,别给弄出更大的毛病来!” “杨厂长,这……”王前进急了。 这要是让李大海修好了,他们设备科和技术科的脸往哪儿搁? 以后在厂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闭嘴!”杨厂长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们有本事,你们上啊!没本事就少废话!” 王前进被噎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再多言。 那些专家也是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忍不住提醒道:“杨厂长,这可不是儿戏,万一……” “没有万一!”杨厂长打断他,语气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出了问题,我杨爱国一力承担!”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大海身上。 李大海深吸一口气,走到那台巨大的铸造机前。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给病人望闻问切一般,绕着铸造机缓缓走了一圈。 他的手指时不时地在冰冷的钢铁外壳上轻轻拂过,耳朵贴近某些部位,似乎在聆听机器内部的微弱声响。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眼前不是一台冰冷的机器,而是一个有生命的巨人。 围观的工人们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 “这小子行不行啊?装模作样的。” “看他那架势,倒像那么回事。” “嘘,别吵,看厂长那脸色,今天这事儿要是解决不了,咱们都得跟着吃挂落。”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李大海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脑海中,那清晰的能量流转路径图再次浮现,每一个部件的细微变化都无所遁形。 片刻之后,他停下了脚步。 “杨厂长,初步判断,问题应该出在主控制阀组和相关的几个辅助液压单元上。具体情况,需要把这部分总成拆解下来检查。” “总成?”杨厂长愣了一下,看向王前进。 王前进脸色铁青,“主控制阀组是铸造机的核心部件之一,结构非常复杂,里面有几十个精密阀门和传感器,拆装难度极大,而且一旦损坏,基本没有备件。” 言外之意,就是这玩意儿金贵得很,轻易动不得。 李大海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根据我的判断,问题不算太大,但拆解和修复需要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大概需要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杨厂长心头一震。 这个时间虽然不短,但比起遥遥无期的等待苏联专家,简直是天籁之音! 他看向那几位市里来的专家。 为首的老专家沉吟片刻,说道:“小同志,你说的问题区域,跟我们的初步判断大方向一致。但拆解核心总成风险太高,我们也是考虑到这点,才建议更全面的检测。” 另一位专家补充道:“是啊,这毛熊人的设计,很多地方的工艺和咱们现在的标准不一样,万一拆坏了,连修复的可能都没有了。” 李大海微微一笑:“各位专家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的情况,时间不等人。” “不拆开看个究竟,永远不知道病根在哪里。我有把握在拆解过程中保证部件的完整性。”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第32章 谁要是敢和李大海阳奉阴违,给我当场下岗! 杨厂长看着李大海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 他咬了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李大海,你放手去做,需要什么人手,什么工具,尽管开口!我给你这个权力!” 他又转向王前进和技术科长:“你们两个,马上组织人手,全力配合李大海同志!谁要是敢阳奉阴违,给我当场下岗!” 王前进和技术科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憋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是,杨厂长。” 李大海也不客气,立刻开始点名:“我需要两名经验丰富的钳工配合我,最好是熟悉液压系统的。” “另外,准备全套的公制和英制扳手、套筒,还有千斤顶、撬棍、铜棒、专用拉马……” 他一口气报出了一大串工具和设备名称,有些甚至连王前进这个设备科长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很快,在杨厂长的亲自指挥下,两名看起来经验老道的钳工老师傅被调了过来,各种工具也迅速准备齐全。 铸造车间里,以那台巨大的铸造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临时的维修场地。 外围的工人越聚越多,几乎整个铸造车间能抽开身的人都跑过来了。 甚至连其他车间听到风声的工人,也偷偷摸摸地跑过来张望。 “开盘了开盘了啊!赌这小子能不能修好!”人群中不知是谁起了个头。 “我赌五毛,肯定不行!市里专家都摇头了!” “我赌一块!没准儿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你们小点声!让杨厂长听见,扒了你们的皮!” 李大海充耳不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机器上。 他接过一套崭新的工作服穿上,戴上乳胶手套,拿起一把沉甸甸的特种扳手,转头看向身旁两位钳工老师傅。 “两位师傅,麻烦你们先把这几个固定螺栓拆掉,注意力度,别伤了螺纹。” 两位老师傅虽然心里也犯嘀咕,但厂长下了死命令,他们也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开始操作。 李大海则亲自负责拆解最关键的连接管路和传感器线路。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异常稳健,手指灵巧地在复杂的管线间穿梭,仿佛对这台机器的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 阳光从车间高大的窗户照进来,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一片光晕。 围观的众人屏息凝神,偌大的车间里,只剩下工具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豆大的汗珠从李大海的额角滑落,但他仿佛毫无察觉。 那巨大的主控制阀组总成,像一个沉睡的怪兽,在李大海和两位老师傅的合力下,一点一点地被从铸造机主体上剥离。 每拆下一个部件,李大海都会仔细检查,然后分门别类地放置在铺好的帆布上,井井有条。 王前进和那几位专家站在不远处,表情复杂。 他们原本以为李大海只是夸夸其谈,但看他这熟练的手法和沉稳的架势,又不像是个门外汉。 “老王,这小子……好像真有两下子?”技术科长忍不住小声对王前进说。 王前进冷哼一声,嘴硬道:“花架子罢了!拆下来容易,装回去还能不能用,那才是关键!更别说找出毛病修好了!等着瞧吧,我看他怎么收场!”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紧紧盯着李大海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终于,在耗费了近两个小时后,随着最后一个连接法兰被松开,沉重的主控制阀组总成在一台小型移动吊具的辅助下,被缓缓地从机体上吊装下来,稳稳地放在了预先准备好的工作台上。 “呼——” 看到总成顺利拆下,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和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仅仅是这第一步,就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 杨厂长紧张地握了握拳,手心里全是汗。 他快步走上前,看着那个结构异常复杂的阀组总成,声音有些沙哑地问:“大海,怎么样?问题……能找到吗?” 李大海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明亮地看着那个阀组总成,嘴角带着自信。 “杨厂长,放心吧,这大家伙的‘病灶’,我已经基本锁定了。接下来,就是给它做个‘微创手术’了!” 他拿起一把特制的细长螺丝刀,指向阀组总成侧面一个毫不起眼,被油污和灰尘覆盖的检修口,眼神锐利如鹰:“问题,应该就在这里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个被油污和灰尘包裹的检修口上。 那地方不过巴掌大小,平平无奇,甚至因为常年无人问津,边缘处还积了一层厚厚的油泥。 谁能想到,价值几十万的进口设备,瘫痪的症结,竟然会藏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开什么玩笑?那里就是个观察口,里面只有一个辅助传动轴承,跟主液压系统八竿子打不着!” 王前进第一个跳出来反驳,仿佛抓住了李大海的又一个话柄。 他身边的几位专家也纷纷点头,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专家扶了扶眼镜。 “小同志,我们之前用听诊器检查过,那部分的运转声音是正常的,不可能是问题所在。你可不要为了哗众取宠,胡乱猜测啊。” 李大海根本没理会他们的质疑,只是对杨厂长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特制的撬棒和一把小巧的内六角扳手,对着检修口的盖板轻轻一撬一拧。 “咔哒”一声轻响,盖板应声而落。 一股混合着变质润滑油和金属粉末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众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捂住了鼻子。 李大海却像是闻到了世间最美妙的味道,他凑上前,用一把长柄镊子,从那黑漆漆的洞口里小心翼翼地往外夹东西。 先是一团团油腻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金属碎屑,然后是一颗颗变形的滚珠,最后,他夹出了一个残破不堪的轴承外圈。 那外圈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纹和凹坑,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被磨得薄如蝉翼,边缘锋利得像刀片。 第33章 这才是真本事啊!比那些专家强多了! “嘶——” 当那堆“残骸”被摆在铺好的白布上时,整个车间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尤其是王前进和那几位专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技术科长失声叫道,他快步上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堆废铁。 “这个轴承……怎么会磨损成这个样子?这简直是……磨成了粉啊!” 王前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这里没问题,结果现实的耳光扇得又快又响,火辣辣地疼。 那个金丝眼镜的老专家更是面红耳赤,他推了推眼镜,想说点什么挽回颜面,可看着那堆证据确凿的尸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位置太隐蔽了,它虽然不属于主液压回路,却负责一个关键的旁路伺服机构的动力传导。 平时负荷不大,所以用听诊器很难发现异响。 可一旦它彻底崩溃,金属碎屑就会随着润滑油路,被带进精密的主控制阀组,造成堵塞和卡死。 这就像人体里一根不起眼的毛细血管破裂,却引发了致命的脑血栓! 道理很简单,但能从如此复杂的系统中,精准地找出这个病根,这已经不是技术,而是艺术!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杨厂长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一把抓住李大海的手臂,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大海,你……你真是神了!” 李大海淡淡一笑,指着那堆碎屑说:“杨厂长,问题是找到了,但新问题也来了。”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轴承是德产的特种轴承,咱们厂里肯定没有备件。现在这个情况,想从国外订货,一来一回没个三五个月根本不可能。” 李大海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希望。 王前进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阴阳怪气地开口:“哼,我就说嘛!找到问题有什么用?没有配件,这台机器还不是一堆废铁!白忙活一场!”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又凝重起来。 是啊,找不到病因是等死,找到了病因却没药医,那不是更让人绝望吗? 杨厂长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紧地锁了起来,他看着李大海,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大海,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大海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白牙:“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他顿了顿,在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买不到,咱们就自己造一个。我可以用厂里的车床和铣床,临时加工一个替代品出来。” “精度不敢说百分之百一样,但保证让这台机器重新转起来,撑到新配件运来,绝对没问题。” 自己造一个? 还是手工加工? 整个车间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大海。 这可是德国人造的精密轴承,尺寸、硬度、同心度,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你用咱们厂里那台老掉牙的破车床手工造一个?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胡闹!简直是胡闹!”王前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李大海的鼻子大笑起来。 “李大海,你以为这是捏泥巴吗?你知道精密加工是什么概念吗?你知道热处理需要什么条件吗?你这是要把厂里最后一点希望都给毁了!” 然而,李大海根本不理他,只是看着杨厂长,眼神平静。 杨厂长看着李大海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浮和吹嘘,只有纯粹的自信和沉稳。 他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一个天大的决定,猛地一拍大腿。 “好!大海,我信你!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整个维修车间,所有设备、所有人员,全都听你调遣!” “厂长,不可啊!”王前进急了。 “闭嘴!”杨厂长一声怒喝,赤红着双眼瞪着他。 “王前进,你们这帮专家研究了两天两夜,连问题在哪都找不到!现在大海找到了问题,还有解决的办法,你在这里叽叽歪歪!” “你要是行,你上啊!你要是能让机器响,我这个厂长给你当!” 一番话,把王前进怼得哑口无言,脸色憋成了猪肝色。 李大海也不再废话,立刻开始行动。 他找来一张图纸,拿起铅笔,凭借着脑海中对那个轴承的记忆和刚才观察到的残骸,迅速地绘制出了一张加工图。 尺寸、公差、材料要求,标注得清清楚楚,比原厂的说明书还要详细。 随后,他亲自去材料库,挑选了一块合适的特种合金钢。 “开动2号车床,给我准备几把新磨的白钢刀!” “淬火炉预热到850度,准备盐水!” “把那台高精度磨床给我清出来,我要用!” 一道道指令从李大海口中有条不紊地发出,原本还心存疑虑的老师傅们,此刻也被他这股专业和自信的气场所感染,二话不说,立刻行动起来。 整个维修车间,仿佛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战场,而李大海,就是唯一的指挥官。 车床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拆卸的“叮当”声,而是创造的“滋啦”声。 火星四溅,铁屑纷飞。 李大海站在车床前,双手稳如磐石,眼睛像鹰一样盯着飞速旋转的工件和刀尖。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感,进刀、退刀、切削、测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时间在飞速流逝,车间外,夜色渐深,又渐渐泛白。 早班的工人们陆续来到工厂,看到维修车间灯火通明,机器轰鸣,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当他们听说李大海正在为了修复铸造机,通宵达旦地手工制作核心零件时,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我的天,这李大海也太牛了吧?不光能找出毛病,还能自己造零件?” “这才是真本事啊!比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专家强多了!” “咱们厂有救了!有救了!” 议论声中,充满了敬佩和期待。 第34章 到手两百块奖金,刘海中心里堵得慌 天光大亮时,随着最后一道精磨工序完成,李大海关掉了机器。 他从冷却液中拿起那个崭新的轴承,用一块干净的绒布仔细擦拭。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那枚小小的轴承上,反射出璀璨而迷人的光芒。 它表面光滑如镜,尺寸完美无瑕,简直就像一件艺术品。 一个完美的替代轴承,在他手中诞生了! 顾不上休息,李大海立刻开始进行回装作业。 安装轴承,重新组装阀组总成,对接管路,连接线路。 每一个步骤,他都做得一丝不苟。 上午十点整。 当最后一个螺栓被拧紧,李大海站直了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污,对着控制台前的杨厂长比了个OK的手势。 杨厂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颤抖着手,按下了启动按钮。 “嗡——”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后,沉寂了两天多的巨大机器,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 “轰隆隆——轰隆隆——” 声音由低沉变得雄浑,由迟滞变得顺畅,响彻整个车间! 控制柜上,所有的指示灯一盏盏亮起,从代表警报的红色,最终全部变成了代表正常的绿色! 成功了! “成功了!机器好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下一秒,整个车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工人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有的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这台机器,关系着全厂几千人的饭碗,现在,它活过来了! 杨厂长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地抱住李大海,用力地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哽咽。 “大海!好样的!你救了咱们全厂!你救了咱们全厂啊!” 一直站在角落里,脸色比锅底还黑的王前进,此刻再也待不下去,灰溜溜地想从人群后面溜走。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市里专家组的组长,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老专家,分开人群,快步走到李大海面前。 他一把拉住王前进,然后对着李大海,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伙子,对不起!是我们学艺不精,坐井观天了!你才是真正的专家!”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真诚的歉意和敬佩。 这一句话,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王前进和身后那几位专家的脸上,让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也就在此时,李大海的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通过展现超凡技术能力,无情碾压市级专家组和厂内工程师,使其当众颜面尽失,里子面子输个精光。缺德行为评级:B级!获得缺德值200点!】 【当前缺德值余额:209点。】 还没等李大海从系统的奖励中回过神来,杨厂长已经拉着他的手,站到了一个临时搭起的高台上。 “同志们!我宣布!从今天起,破格提拔李大海同志,为我们红星轧钢厂维修车间,副组长!” “另外,厂里决定,给予李大海同志个人,现金奖励——两百元!” 两百元!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在这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十几块的年代,两百块,不啻于一笔天文数字! 无数道羡慕、嫉妒、崇拜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李大海的身上。 这一刻,他就是全厂最耀眼的明星! 李大海握着手里那厚厚的一沓“大团结”,感受着周围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心中却异常平静。 副组长? 两百块奖金? 这仅仅是个开始。 有了技术,有了名声,有了第一桶金。 接下来,该怎么玩,才能让缺德值来得更快一点呢? 夕阳的余晖给四合院的青砖灰瓦镀上了一层暖金色,晚风卷着饭菜的香气和邻里间的闲聊,在院子里打着旋儿。 然而,今天的气氛却与往常不同,空气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和骚动。 源头,正是中院的李大海。 “听说了吗?大海在厂里出息大了!当上副组长了!” “何止是副组长!厂长当着全车间人的面,奖励了两百块钱!” “两百块?我的老天爷!那得是小半年的工资了吧!”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从轧钢厂飞回了四合院,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神经。 三大爷阎埠贵正蹲在窗根下,就着最后一点天光,小心翼翼地修补着自己的渔网。 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麻线“啪”地一声就断了。 他顾不上心疼,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噼啪作响。 两百块啊!这李大海,以前看着闷不吭声的,怎么一下子就……就跟捡钱了似的! 他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出头,这两百块,够他一家子不吃不喝攒大半年了! 阎埠贵心里又酸又羡慕,看了一眼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后院,许大茂刚从外面放电影回来,一进院就听见这消息,脸当场就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他“呸”的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酸溜溜地跟旁边的刘光福嘀咕。 “副组长?多大的官儿啊?不还是个工人头子!至于那两百块钱,指不定怎么来的呢!没准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眼里的嫉妒,几乎要化成实质的刀子,飞过去把李大海家窗户给剜了。 而此刻,最不是滋味的,莫过于二大爷刘海中。 他刚吃完晚饭,正挺着肚子,背着手在院里溜达,享受着众人敬畏的目光。 作为街道办的院务小组长,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官不大,瘾却十足的感觉。 可李大海这事儿一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官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能这么吃香? 就凭他会摆弄几个破机器? 刘海中心里堵得慌,既有长辈被晚辈超越的不爽,也有一种自己的权威被动摇的危机感。 他眯着眼睛,看着李大海家那扇紧闭的房门,一个念头,如同毒草般疯长起来。 他得敲打敲打这个李大海,让他明白,在这四合院里,谁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物! 而且,得让他出点力,还不能让他落下好! 第35章 二大爷的算计,想考验李大海的水平 夜色渐深,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李大海刚洗漱完,正坐在桌前,就着昏黄的灯光,欣赏着那厚厚一沓“大团结”。 二百块钱,在这个时代,是一笔能让无数人眼红的巨款。 钱的油墨香,混着崭新纸币特有的味道,闻起来是那么的踏实,那么的令人心安。 他心里盘算着,这笔钱该怎么用。 是改善一下生活,还是存起来,为以后做打算? 更重要的是,那209点缺德值。 这玩意儿可比钱金贵多了。 这次只是碾压了几个专家,就得了200点。 要是把这四合院里的“牛鬼蛇神”们挨个炮制一遍,那缺德值还不得蹭蹭往上涨? 就在他畅想未来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 李大海不动声色地将钱收好,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二大爷刘海中那张严肃的方脸就出现在门外。 他背着手,挺着肚子,一副领导下来视察工作的派头。 “大海啊,没打扰你休息吧?”刘海中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子故作的神秘。 “二大爷,您快请进!”李大海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堆起了热情又恭敬的笑容,赶紧把人让了进来。 这老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看这架势,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刘海中进了屋,也不坐,先是环顾了一圈,然后才把目光落在李大海身上,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大海啊,听说你现在是副组长了,年轻有为,不错,很不错!” 他先是状似赞许地点了点头,话锋却猛地一转。 “不过呢,年轻人,技术要过硬,思想觉悟更要跟上!不能有点成绩就骄傲自满,知道吗?” “是是是,二大爷您教训的是,我一定牢记在心。”李大海垂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刘海中很满意李大海的态度,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让李大海明白,就算你当了副组长,回了这院儿,也得听我这个二大爷的。 铺垫得差不多了,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大海啊,今天来找你,是有个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帮忙。”刘海中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机密。 “二大爷,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李大海拍着胸脯,一脸的真诚。 刘海中左右看了一眼,确认门关好了,这才从自己带来的一个破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样东西。 一个锈迹斑斑,上面还带着干涸泥土的铁疙瘩。 看形状,像是什么大型机械上的一个传动齿轮,但边角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几个齿都崩掉了,上面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纹。 这玩意儿,说是从废品站的铁堆里刨出来的,都算是抬举它了。 李大海只扫了一眼,就差点笑出声。 凭他脑子里那超越这个时代几十年的技术知识,一眼就看穿了这东西的本质。 这就是一坨彻头彻尾的工业垃圾,连回炉重造的价值都未必有。 可刘海中却把它当成了宝贝。 “大海,你可看好了。这个物件,是上级交给我的一项秘密任务,关系重大!”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送到厂里去修,只能私下里解决。” “我想来想去,整个四合院,不,整个南锣鼓巷片区,也只有你,有这个技术能把它修复了!” “这……”李大海故作震惊地看着那坨废铁,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二大爷,这东西……看起来伤得不轻啊。” “废话!要是不严重,能叫重要任务吗?”刘海中眼睛一瞪,官威又上来了。 “大海,你得明白,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起!” “修好了,二大爷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到时候,我会在街道领导面前,好好给你美言几句!” 画大饼,空手套白狼,还想给自己立威风。 好家伙,buff都给你叠满了。 李大海心中乐开了花。 他正愁怎么快速获取缺德值呢,这刘海中就主动把脸凑了上来。 这哪是来找他修东西的,这分明是来给他送业绩的活菩萨啊!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缺德选择!】 【选择一:当场戳穿刘海中的谎言,指出这就是一堆废铁,让他颜面扫地。奖励:D级评价,缺德值100点。】 【选择二:义正言辞地拒绝,并对其进行思想品德教育。奖励:无。】 【选择三:假意接受任务,并在此过程中,利用技术手段让刘海中赔了夫人又折兵,最终让他当众出丑,人财两空。预计奖励:A级以上!】 这还用选? 李大海的目光在那坨废铁上转了一圈,随即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使命感”。 他一把握住刘海中的手,用力地晃了晃,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二大爷!您放心!为了组织,为了您对我的信任,别说是个零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李大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这个任务,我接了!” 刘海中被李大海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满足感和得意。 看看! 什么叫觉悟? 这就叫觉悟! 什么副组长,到了我刘海中面前,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他满意地拍了拍李大海的肩膀,语重心长。 “好!好样的!大海,我就知道没看错你!你好好干,需要什么工具材料,就跟我说!二大爷给你想办法!” 说完,他把那坨废铁郑重地放在桌上,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保密”之类的话,这才心满意足,挺着肚子,迈着四方步,心满意足地走了。 看着刘海中那自鸣得意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李大海脸上的恭敬和激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冷笑。 他拿起桌上那坨冰冷、粗糙的废铁,在手里掂了掂。 “二大爷啊二大爷,你这送上门的‘大礼’,我要是不好好给你‘修一修’,都对不起你这番表演啊。” 第36章 刘海中的期待,这么好的零件起码值五百块!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几户人家窗户里透出的昏黄灯光。 李大海关上门,屋外的喧嚣和算计被彻底隔绝。 “系统,给我来点好东西。”李大海在心中默念。 【叮!系统商城已开启。】 【推荐兑换:‘脆脆香’金属疲劳催化剂。兑换价格:缺德值20点。】 【物品描述:本品为无色无味液体,涂抹于金属表面,能完美融合,使其外观光洁如新,强度提升。但在承受超过预定阈值的震动或压力时,会瞬间引发链式结构崩塌,使其从内部瓦解,效果堪比奥利给。】 “奥利给?你这系统还挺潮。”李大海心中吐槽一句,但对这效果却是十二分的满意。 “就它了!兑换!” 话音刚落,一瓶看起来和普通机油没什么两样的小瓶子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接下来的三天,李大海展现出了一个八级钳工应有的专业素养。 他先是将那坨废铁表面坑坑洼洼的锈迹和毛刺仔细打磨,然后用系统兑换的催化剂小心翼翼地涂抹均匀。 接着,他又找来一些边角料,叮叮当当地敲打焊接,硬是给这坨废铁拼凑出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密复杂的形状。 整个过程,他都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营造出一种正在进行绝密工作的神秘氛围。 而刘海中,果不其然,成了李大海家的常客。 第一天,他背着手,挺着肚子,像领导视察一样踱了进来。 “大海,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困难?” “二大爷您放心,有点眉目了,就是这材料特殊,得小心伺候。”李大海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的严肃认真。 刘海中看着那废铁似乎光亮了些,满意地点点头:“嗯,好好干!组织上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第二天,他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俩自己家里都舍不得吃的苹果。 “大海,辛苦了,补充补充营养。” 李大海受宠若惊地接过来,指着已经初具雏形的零件,“二大爷,您看,快了,这零件的结构确实精妙,我琢磨了好久才弄明白。” 刘海中看着那被收拾得有模有样的零件,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钞票在向他招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不愧是副组长!技术就是过硬!” 第三天,当刘海中再次踏进李大海家时,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桌子上,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造型复杂又充满工业美感的零件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表面光滑如镜,边角处理得严丝合缝,看上去甚至比新出厂的还要精致。 “我的乖乖……”刘海中忍不住伸手想去摸,又怕弄坏了,手在半空中停住,眼神里全是贪婪和得意。 “二大爷,幸不辱命!”李大海将零件用一块干净的布包好,郑重地递到刘海中手里,“我敢保证,这玩意儿现在装上机器,绝对好用!” 刘海中接过零件,沉甸甸的手感让他心中大定。 他用力拍了拍李大海的肩膀,官腔十足,“好!大海,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等这事儿办妥了,我一定在街道王主任面前,给你请功!” “都是为组织服务,应该的!”李大海一脸“忠厚”,给二大爷倒了一杯水。 “二大爷,喝碗水吧,我修的零件可水灵了,就像十八岁的大姑娘一样。” 二大爷没有拒绝,一饮而尽,然后笑呵呵的离开了。 送走了心花怒放,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的刘海中,李大海脸上的表情瞬间垮掉,他拿起刘海中带来的那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第二天一早,刘海中换上了一身自己最体面的蓝色卡其布工作服,头发抹得油光锃亮,小心翼翼地用布袋裹着那个宝贝零件,直奔城南一家机械加工厂。 他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联系上了一个姓王的个体老板。 这王老板专门倒腾一些二手机械和稀缺零件,路子野,胆子大。 在王老板那间堆满油污零件的办公室里,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将布袋打开,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闪闪发光的零件放在桌上。 “王老板,你看看这个。”刘海中刻意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神秘感,“这可是从特殊渠道弄出来的精品,一般市面上根本见不着。” 王老板本来还有些不耐烦,可见到这零件的瞬间,眼睛顿时一亮。 他戴上老花镜,拿起零件翻来覆去地看,口中啧啧称奇:“嚯!这做工,这光洁度,确实是好东西!老刘,你这路子可以啊!” 刘海中见他上钩,心中更是得意,肚子又挺高了几分:“那是自然。不瞒你说,为了这一个件儿,我可是担着风险呢!” “开个价吧。”王老板是个爽快人。 刘海中伸出五根手指头:“这个数!” “五十?”王老板眉头一挑。 “五十?”刘海中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王老板,你再看看这工艺,这可是能用在精密机床上的!我说的是……五百!” “五百?!”王老板倒吸一口凉气,“老刘,你这心也太黑了!抢钱呢?” “嘿,一分钱一分货。”刘海中稳坐钓鱼台,一副吃定你的样子,“你要是信不过,可以当场测试!这东西的性能,绝对值这个价!” 他巴不得对方测试,李大海那小子不是说了吗? 保证好用! 一旦测试成功,这五百块可就稳了! 到时候,他刘海中在院里的地位,那还不是水涨船高? 王老板沉吟片刻,看着那零件确实心动。 他咬了咬牙:“行!测就测!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五百就五百!可要是出了问题……” “要是出了问题,我当场把它吃了!”刘海中牛皮吹上了天。 很快,零件被安装到了一台小型的压力测试机上。 王老板和几个技术员围在机器旁,刘海中则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脸上挂着胜利者般的微笑。 已经开始盘算着这五百块到手后,是先买台收音机,还是先换辆永久牌的自行车。 第37章 杀人诛心,二大爷脸都绿了 “王老板,开始吧!”刘海中催促道。 王老板点点头,对技术员示意。 技术员按下了启动按钮。 “嗡——” 机器开始运转,压力表上的指针缓缓上升。 刘海中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然而,就在压力刚刚达到一个极低的数值,机器只是发出了轻微的震动时—— “咔嚓!” 一声清脆得如同饼干碎裂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那个看起来坚不可摧、光芒四射的零件,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解体! “轰”的一声闷响,它没有爆炸,而是像一堆被抽掉了骨架的积木,四分五裂,化作一地大小不一的金属碎块,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其中一块还弹起来,擦着王老板的皮鞋飞了过去。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刘海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珠子瞪得溜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前一秒还是价值五百块的宝贝,下一秒就成了一地废铁? “姓刘的!” 王老板的咆哮声打破了寂静,他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刘海中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他妈拿这堆破烂玩意儿消遣我?这要是装在机器上,得他妈出多大的事故!你想害死我啊!” “不……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刘海中彻底懵了,语无伦次地辩解。 “好你个头!”王老板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你这是商业欺诈!不仅钱没有,我这机器开机测试的损耗费、我的精神损失费,你得赔!” “赔钱?我……”刘海中傻眼了。 “少废话!今天不拿出二十块钱,你别想走出这个门!”王老板指着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恶狠狠地说道。 最终,在对方的威逼之下,刘海中不仅一分钱没捞着,还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攒了小半年的十几块私房钱。 又写了张欠条,这才被灰头土脸地赶了出来。 当李大海正在院里水池边洗手时,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欢快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让刘海中贪小便宜吃大亏,并在外人面前丢尽脸面,人财两空!】 【缺德行为综合评级:A级!】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缺德值300点!身体各项属性点+1。】 李大海心中一喜,A级评价,300点! 这波血赚! 看来系统对这种让好面子的人当众社死的行为,评价相当高啊! 他正美滋滋地感受着身体里涌现出的那股暖流,一抬头,正好看见失魂落魄的刘海中从大门口挪了进来。 此刻的二大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官威和得意,头发乱了,衣服皱了,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李大海擦干手,脸上挂着最淳朴、最关切的笑容迎了上去。 “二大爷,您回来啦?事情……办得还顺利吧?您托我办的那个任务,没出什么岔子吧?” 这一声问候,如同一把尖刀,精准地插进了刘海中千疮百孔的心窝里。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李大海那张“无辜”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愤怒,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惊恐。 是他? 一定是他搞的鬼! 可……他要怎么说? 说那个零件碎了? 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所谓的“秘密任务”是假的,是自己拿了堆废铁出去招摇撞骗吗? 这要是传出去,他刘海中以后还怎么在四合院里当这个二大爷?他的脸往哪儿搁?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在刘海中脑子里翻江倒海,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李大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气得昏过去。 “二大爷?您……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我啊!” 李大海脸上的担忧更甚,声音也更大了几分,引得院里几个正在择菜的邻居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邻居们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院子中央,在李大海和刘海中之间来回扫视。 那几道目光里,有好奇,有揣测,更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二大爷,您说话啊!”李大海脸上的“关切”又浓了几分,甚至还往前凑了凑,仿佛真的担心刘海中会一口气上不来。 “您这脸色……白得跟墙皮似的,是不是路上着凉了?要不要我给您冲碗红糖水暖暖身子?” 红糖水? 这三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海中的天灵盖上。 他现在听到跟水有关的字眼就犯怵! 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牙龈都快咬出血了,胸腔里翻涌的气血压得他几乎要炸开。 他想咆哮,想撕烂眼前这张虚伪到极致的笑脸,想告诉全院的人,就是这个李大海,这个小王八蛋在背后阴了他! 可是,他不能。 一旦说了,他刘海中贪图小利,拿一堆破烂去蒙骗厂领导的光辉事迹就会传遍整个四合院,甚至整个轧钢厂。 到时候,他别说当二大爷了,恐怕连轧钢厂八级钳工的脸都得丢尽。 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我……我没事!” 半晌,刘海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说完,他再也不敢看李大海那张脸,更不敢在众人的注视下多待一秒。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低着头,弓着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狼狈不堪地冲回了自家屋子。 “砰!” 房门被重重地摔上,那声音里充满了败犬的悲鸣。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响起了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嘿,你们瞧见二大爷那怂样没?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谁说不是呢,平时那官威,恨不得鼻孔朝天。今天这是怎么了?像是被抽了筋、扒了皮一样。” “八成是出去办事不顺,碰了一鼻子灰呗!” “我看呐,八成跟李大海有关系。你们没看刚才李大海一问话,二大爷那脸都绿了?” 这些议论声不大,却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清晰地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第38章 真话符,给鬼鬼祟祟的三大爷用用 李大海听着这些议论,嘴角的笑意越发淳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人诛心,让刘海中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憋着,活活憋出内伤。 这几天,四合院里的风向悄然变了。 往日里总爱背着手在院里巡视,对别人家鸡毛蒜皮的小事指手画脚的二大爷刘海中,彻底没了动静。 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偶尔出门倒个垃圾,也是行色匆匆,再也不复从前的趾高气扬。 尤其是看到李大海,更是像老鼠见了猫,隔着老远就绕道走,生怕被沾上一点晦气。 院里的人精们,比如三大爷阎埠贵,早就看出了门道。 他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家那几个儿子,以后见了李大海客气点,这位可是个狠茬子。 连二大爷这样的老油条都在他手上栽了跟头,绝对不能轻易招惹。 李大海的日子,则过得愈发舒坦。 他知道对付院里这帮禽兽,光靠拳头是不行的。 得用脑子,用他们看不懂的技术手段来降维打击。 就像这次对付刘海中,神不知鬼不觉,效果拔群,还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这才是缺德的最高境界啊! 夜深人静,李大海躺在床上,意识沉入脑海中的系统空间。 【叮!系统商城将于十分钟后进行商品刷新,届时将上架一批全新特殊道具,敬请宿主期待!】 李大海精神一振。 这次刷新,不知道又会带来什么惊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时钟的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整时,李大海脑海中的系统商城界面猛地绽放出一片璀璨的光芒。 光芒散去,一排排全新的商品图标浮现在眼前,每一个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李大海的目光迅速扫过。 【隐身符(5分钟)】:售价500点缺德值。使用后可进入完全隐身状态,持续五分钟。 好东西!就是太贵了!李大海咂了咂嘴,这玩意儿关键时刻能保命,但现在还不是买它的时候。 【透视眼镜(1小时)】:售价800点缺德值。戴上后可透视非金属障碍物,持续一小时。 嘶!这个更狠! 李大海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用来…… 咳咳,他赶紧把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思想甩出去。 这玩意儿简直是赌石、捡漏的神器,但价格也同样让人望而却步。 他的目光继续向下移动,最终,定格在了一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符篆图标上。 【真话符(对指定目标使用,持续10分钟,目标在效果持续时间内,无法撒谎,只能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售价:100点缺德值】 看到这个道具的瞬间,李大海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真话符! 这……这简直就是为四合院这群人精量身定做的神器啊!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张张虚伪的嘴脸。 有表面上德高望重,一心为院里着想,实则满脑子都是算计着让傻柱给自己养老的一大爷易中海。 有天天哭穷卖惨,把傻柱当长期饭票,把别人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的白莲花秦淮茹。 还有那个满院子撒泼打滚,贪得无厌的贾张氏。 如果让这些人喝下用了真话符的水,当着全院人的面,把他们心里那些龌龊、自私的想法全都吐露出来。 那场面,光是想一想,就让李大海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社交性死亡套餐,豪华升级版! “买!必须买!” 李大海毫不犹豫,直接用意念点击了购买。 【叮!消耗100点缺德值,成功兑换“真话符”一张!系统余额:389点。】 一张近乎透明,只有在特定角度下才能看到淡淡符文的符纸,静静地出现在了他的系统仓库中。 使用说明很简单:将其融入水中,让目标饮用即可生效。 李大海心满意足地将这张“大杀器”收好,又看了看自己剩下的三百多点缺德值。 光有精神食粮还不够,物质生活也得跟上。 他熟练地在商城里翻找起来。 “上好的五花三层,肥瘦相间,来五斤!” “东北精磨大米,十斤!” “海天酱油、山西老陈醋、八角、桂皮、香叶……各种调料,来一套!” “大白兔奶糖、水果罐头、花生瓜子……这些稀罕零食,也来点!” 一通疯狂消费,359点缺德值流水般花了出去。系统仓库里瞬间堆满了各种高质量的食材和生活用品,空气中仿佛都弥漫开一股富足的香气。 最后,他又花了10点缺德值,兑换了一套崭新的棉衣棉裤。 触手是厚实柔软的棉花,布料也是上好的灯芯绒,比供销社里卖的那些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现在,他手头只剩下20点缺德值备用。 一切准备就绪,李大海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张透明的“真话符”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么……第一个“幸运儿”,该选谁呢? 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敲击着,脑海中,一个又一个候选人的名字闪过。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的方向。 要玩,就玩个大的! 就从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开始吧! 夜色渐深,李大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子里那张透明的“真话符”正幽幽地散发着诱惑的光芒。 李大海坐起身,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开始复盘。 直接对易中海这个老狐狸下手,动静太大了。 易中海在院里的根基太深,威望太高,一旦失手,或者效果不尽如人意,自己很可能会被他反噬。 杀鸡,何必上来就用宰牛刀? 得找个软柿子捏一捏,先试试这“真话符”的威力,顺便给自己立个威。 一个合适的人选,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四合院里算计的祖宗,三大爷,阎埠贵! 李大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想起最近几天,总能看到阎埠贵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后院角落里转悠。 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是凌晨,揣着个手电筒,东张西望,活像个偷鸡摸狗的贼。 这老小子绝对有问题! 第39章 李大海早上又吃肉!三大爷找上门 第二天是周末,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的大多数人还在梦乡中。 李大海的屋里,却已经飘出了一股霸道无比的香气。 他将昨天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五斤五花三层肉,切了足足两斤下来,肥瘦相间的肉块在烧得滚烫的铁锅里“滋啦”作响,油脂被迅速逼出,肉皮表面呈现出诱人的焦糖色。 接着,冰糖下锅,炒出漂亮的糖色,将肉块均匀地裹上。 再淋上酱油,放入八角、桂皮、香叶…… “咕嘟咕嘟”地那么一炖。 那股子浓郁、醇厚、带着丝丝甜意的肉香,就像长了腿的妖精,顺着门缝、窗户缝,蛮不讲理地钻进了院里每一个人的鼻孔里。 前院的阎埠贵家。 “吸溜……” 阎解成躺在床上,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猛地睁开了眼。 “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三大爷阎埠贵也醒了,他使劲嗅了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睛里冒出精光:“是肉!是红烧肉的味儿!” 三大妈杨桂花更是早就被馋得睡不着了,她趴在窗户边上,使劲往外瞅。 “老头子,这谁家啊,大清早的就炖肉,这也太奢侈了!这不是存心馋人吗?” 这年头,谁家不是把肉当宝贝,逢年过节才舍得吃上一顿? 像这样一大早就炖肉,而且看这香气的浓度,下的料绝对足,肉也绝对不少! “还能有谁,”阎埠贵撇撇嘴,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嫉妒。 “肯定是后院李大海那小子!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最近天天改善伙食!” “他一个人吃得完吗?真是造孽哦!”杨桂花一边抱怨,一边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 那香味,一波接着一波,简直就是往阎埠贵胃里的馋虫上浇油,烧得他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 终于,阎埠贵坐不住了。 他披上衣服,对杨桂花说:“我出去收下昨晚晾的衣服。” 杨桂花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 “去看看,要是那小子客气,就端一碗回来尝尝,让他别放太多肉,多给点汤,汤汁拌饭吃最香了!” “知道了!”阎埠贵应了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李大海正坐在屋里,一边看着锅,一边悠哉地哼着小曲儿。 他的耳朵早就捕捉到了院子里的动静。 “大海啊,还没吃饭呢?” 阎埠贵装作路过,手里拿着一件干透了的衣服,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李大海屋里瞟。 那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音乐。 李大海“恰好”在这时打开了房门,一股更浓郁的香气瞬间喷涌而出,差点把阎埠贵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哟,是三大爷啊!您这是?”李大海故作惊讶,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没,没事,我就是路过,”阎埠贵感觉自己的脸皮有点发烫,但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了。 “大海,你这……做什么好吃的呢?闻着可真香啊!” “嗨,瞎做的红烧肉,试验新菜谱呢!”李大海热情地掀开锅盖。 “嗡”的一下,那股夹杂着肉香、酱香、香料香的滚滚热浪扑面而来,阎埠贵感觉自己的口水瞬间就充满了整个口腔。 只见锅里,一块块方方正正的五花肉,被炖得红润油亮,汤汁浓稠,冒着喜人的泡泡。 阎埠贵的眼睛都直了。 “三大爷,正好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您快进来坐,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给我提提意见!”李大海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 不是施舍,是请你帮忙。 阎埠贵心里那点不好意思瞬间就没了,他推辞了两句:“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人已经半个身子迈进了门槛。 “嗨,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街坊邻居的,快请进!”李大海不由分说地将阎埠贵让进了屋。 屋里,桌上还摆着没开封的大白兔奶糖和水果罐头。 阎埠贵看得眼皮子直跳,心里暗骂这李大海真是个败家子,日子过得比厂长还阔绰! “三大爷,您先坐,锅里还炖着呢,我给您倒杯茶水润润嗓子。”李大海热情地招呼着,转身去拿暖水瓶和茶杯。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指尖微动,那张近乎透明的“真话符”,悄无声息地落入了他手中的茶杯里,符篆遇水即化,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被端到了阎埠贵的面前。 “三大爷,您先喝口茶,我这就去给您盛肉,您可得好好给我品品!” 阎埠贵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锅肉上,哪里会怀疑一杯茶水? 他正觉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大半杯。 “好,好……” 李大海看着她喝下茶水,心中默念:“系统,计时开始!” 【叮!真话符效果已激活,持续时间10分钟。】 他不动声色,转身拿起一个大碗,故意磨磨蹭蹭地在锅里挑拣着,嘴上开始拉家常。 李大海慢条斯理地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海碗,碗口大,碗壁厚,是那种最适合盛汤汤水水、大口扒饭的家伙。 他拿着勺子,在锅里搅了搅,故意让那浓稠的酱红色汤汁“咕嘟咕嘟”地翻滚得更欢快一些。 每一块五花肉都像是浸在蜜糖里的红宝石,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瘦肉部分酱色深入,颤巍巍地挂着浓汁。 “三大爷,您瞧瞧,我这手艺还行不?”李大海一边说,一边用勺子在锅里精挑细选。 他不着急盛,先用勺子舀起一块肥瘦相间的,在阎埠贵眼前晃了晃。 那肉块在灯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香气像是有形有质的钩子,一下下挠着阎埠贵的心。 “行!太行了!”阎埠贵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睛死死盯着那块肉,嘴里应着,心思却全在怎么才能多吃几块上。 李大海心中暗笑,手上的动作却更慢了。 他先给碗底铺上一层吸饱了汤汁的土豆块,然后才一块、两块、三块…… 专挑那些品相最好的五花-肉码上去,最后,再“哗啦”一下,浇上满满一大勺滚烫的浓汤。 汤汁瞬间将碗里的肉块淹没了一半,热气裹挟着霸道的香味,再次席卷了整个小屋。 第40章 这钱您可得攒好了,别让三大妈发现了! “来,三大爷,给您!”李大海将这满满一海碗的红烧肉,连带着一双筷子,重重地放在了阎埠贵面前的桌子上。 阎埠贵哪里还顾得上客气,拿起筷子就想夹。 李大海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状似无意地开了口。 “三大爷,您是咱们院里最有学问的人,最近看您天天早出晚归的,这是又在研究什么高深的学问呢?” 这顶高帽子戴得阎埠贵心里舒坦,他刚想按照往常的习惯,谦虚几句,吹嘘一番自己对教育事业的热爱。 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味道。 “嗨,瞎忙活,就是给厂里几个同事家的孩子补补课,挣个三瓜俩枣的。” 话一出口,阎埠贵自己都愣住了。 他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大脑一片空白。 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挣外快? 我怎么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这可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连他老婆三大妈都不知道! 他怎么就跟李大海这小子秃噜嘴了? 李大海的脸上则适时地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佩服。 “哎哟!三大爷,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年头,能凭自己本事挣外快的,那都是能人!这一个月下来,不得挣个十块八块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鼓励地看着阎埠贵,那样子,活像一个崇拜偶像的晚辈。 阎埠贵心里警铃大作,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闭嘴!快闭嘴!一个字都不能再说了! 可他的嘴巴就像是租出去了一样,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没……没那么多,也就……也就十几块钱……”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服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完了! 这下连具体数目都说出去了! 他慌乱地想夹一块肉塞进嘴里,用咀嚼来堵住这张不听使唤的破嘴。 可李大海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十几块!我的天!”李大海一拍大腿,声音拔高了八度。 “三大爷,您这可比我们这些拿死工资的强太多了!这钱您可得攒好了,别让三大妈发现了!” 阎埠贵的心猛地一沉,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而李大海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把他往下推的黑手。 他想反驳,想说“关你屁事”,可嘴里冒出来的却是:“那可不!我……我都攒着呢!一个子儿都没敢让她知道!” 说完这句,阎埠贵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感觉自己的脸皮像是被人一层层剥下来,扔在地上踩。 李大海却像是没看到他那张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脸,反而凑得更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一副为他着想的神秘模样。 “这么多钱,您藏哪儿了?可得藏严实了!院里那帮小兔崽子手脚可不干净,尤其是棒梗那小子,别让他给摸了去!” 这话像是一道催命符。 阎埠贵的大脑彻底宕机,所有的理智和防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张了张嘴,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话憋回去,但那股神秘的力量却操控着他的舌头,将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一字不漏地抖了出来。 “就……就在我家床底下那块松动的地砖下面!用……用油纸包得好好的,都……都有五十多块了!” “嗡——” 当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阎埠贵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呆呆地看着李大海,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那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此刻在他眼里,却像是催命的毒药。 他说了什么? 他把自己的老底,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大半年的私房钱,藏匿的地点,具体的数额,全都告诉了李大海这个外人!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阎埠贵猛地打了个哆嗦。 “我……我……”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身后的凳子被带得往后一滑,“刺啦”一声,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我……我家里水壶好像还烧着水!我得回去看看!” 他语无伦次,找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转身就想往外跑。 李大海也跟着站起身,脸上挂着关切的表情,伸手想去扶他:“三大爷,您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白得跟纸一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没……没事!”阎埠贵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甩开李大海的手,脚步踉跄地冲向门口。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那肉……那肉你吃,我先回了!” 他甚至不敢再看李大-海一眼,拉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阎埠贵仓皇逃窜、活像见了鬼的背影,李大海脸上的关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如同猎人般的笑容。 【叮!宿主成功获取他人隐私信息,并利用言语引导,使目标在极度恐慌中吐露更多秘密,事后懊悔欲绝,缺德行为评级:B级!获得缺德值200点!】 【当前缺德值余额:220点。】 净赚100点,这买卖,值! 李大海慢悠悠地坐回桌边,夹起一块阎埠贵没来得及动的红烧肉放进嘴里。 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酥烂咸香,浓郁的酱汁在舌尖上炸开,满口都是幸福的滋味。 这肉,吃起来就是比平时更香。 他眯着眼睛,细细品味着,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 五十多块私房钱,藏在床底的地砖下。 这个秘密,简直就是一枚重磅炸弹。 怎么用? 直接告诉三大妈? 不行,太直接了,不够艺术,产生的缺德值肯定高不到哪儿去。 得玩点有技术含量的。 要让这颗雷,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华丽的方式引爆,最好能把整个四合院都给炸得热闹起来。 李大海的目光越过窗户,投向了中院阎埠贵家的方向。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当这个秘密被揭开时,三大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三大爷满院子跑的滑稽场面。 不着急,先让三大爷自己心惊胆战几天,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寝食难安,什么叫度日如年。 等他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自己再送他一份大礼。 李大海夹起第二块肉,慢悠悠地送进嘴里。 嗯,真香。 第41章 心惊担颤的三大爷,这几天可遭老罪了 自从那天从李大海家落荒而逃后,阎埠贵感觉自己整个天都塌了。 一连好几天,他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 白天在学校上课,粉笔字写得歪歪扭扭,好几次把“a、o、e”念成了“1、2、3”,惹得学生们哄堂大笑。 连校长都找他谈话,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小金库,连藏匿地点带具体数额,全都告诉了院里一个不怎么熟的晚辈? 这话要是说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晚上回家更是煎熬。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烙烧饼,耳朵却时刻竖着。 院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哪怕是只野猫跳上墙头,都能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总觉得,下一秒,李大海就会领着三大妈,身后跟着院里看热闹的街坊四邻,一脚踹开他的房门。 指着床底下那块松动的地砖,大喊一声:“就在这儿!” 每每想到那个场面,阎埠贵的心脏就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三大妈每次和三大爷说话,都能把阎埠贵吓一跳,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 三大爷无数次想把那笔钱转移个地方,可三大妈看得太紧了。 他稍微在床边多待一会儿,三大妈的眼神就飘了过来:“老头子,你干嘛呢?地上有钱捡啊?” 他吓得赶紧挪开步子,讪笑着打哈哈。 五十多块钱,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揣在他心里,拿不出,放不下,日日夜夜的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眼窝深陷,眼圈发黑。 本来就精于算计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惶惶不可终日的丧气。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大海,则优哉游哉地享受着这一切。 这几天,他搬了张小马扎,就爱坐在自家门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中院的动静。 他看见阎埠贵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跟做贼似的,先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确定李大海不在附近,才敢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家。 他也看见阎埠贵好几次在屋里跟三大妈说话,说着说着就猛地一激灵,眼神惊恐地朝床底下瞟。 那副做贼心虚、草木皆兵的模样,看得李大海心里乐开了花。 这就叫杀人诛心。 直接把秘密捅出去,最多让阎埠贵挨一顿鸡毛掸子,那多没意思? 现在这样,让他自己吓自己,在无尽的恐惧和懊悔中备受煎熬,这才是顶级的精神折磨。 等火候差不多了,再添一把柴,让这锅水彻底沸腾。 这天下午,李大海估摸着时间,阎埠贵该给那几个孩子补课了。 他特意溜达到中院,果然看见三个半大孩子背着书包,嘻嘻哈哈地钻进了阎埠贵家。 李大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回到自己屋,从桌上撕下一张纸条,又找了根铅笔头。 他没写字,写字容易暴露笔迹。 他选择了一种更原始,也更具冲击力的方式——画画。 简陋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床的轮廓。 床底下,一块地砖被特意画上了裂纹,显得与众不同。 裂纹地砖下面,是一个用油纸包着的方方正正的包裹,旁边还画了几个铜钱的符号,最后,再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幅充满童趣又信息量爆炸的藏宝图,就这么诞生了。 简单,直白,却又引人遐想。 一个孩子,如果看到这样一张图,会怎么想? 他会好奇,会把它当成一个游戏,会忍不住跟自己的老师求证。 而那个场景,一定会非常、非常精彩。 李大海将纸条折好,揣进口袋,再次溜达到中院。 阎埠贵家为了透气,窗户开着一道缝。 屋里传来阎埠贵有气无力的讲课声:“……这个公式,一定要记牢了,考试肯定要考的……” 孩子们则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小胖子打着哈欠,另一个在偷偷玩自己的手指头。 机会来了。 李大海绕到窗户底下,借着墙角的阴影掩护自己。 他看见一个瘦高个的男孩把书包放在窗边的凳子上,书包口开着,露出了里面卷了角的课本。 就是他了。 李大海估算了一下距离和角度,捏着纸条,手指轻轻一弹。 那张小小的纸条,在空中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线,像一片飘零的树叶,悄无声息地落进了那个敞开的书包里,正好夹在了课本的某一页。 完美。 李大海没有片刻停留,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他回到自家屋里,重新坐回那张小马扎上,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阎埠贵家的门开了。 三个孩子嬉笑着跑了出来,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家。 李大海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那个瘦高个男孩的身上。 他看着男孩背着那个装有“炸弹”的书包,一路小跑着穿过院子,消失在前院的门洞里。 一切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李大海知道,一颗足以引爆整个四合院的雷,已经埋下了。 现在,他只需要泡上一壶好茶,静静地等待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出,当那个孩子拿着“藏宝图”,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出那个问题时,阎埠贵那张本就灰败的脸,会瞬间变得多么精彩。 那恐惧、震惊、绝望交织在一起的表情,一定会比任何一出戏剧都好看。 【叮!宿主设下圈套,以匿名方式将秘密泄露给第三方,即将引发目标的巨大社死现场和家庭矛盾,缺德行为评级:A级!预计将产生大量缺德值,请宿主耐心等待后续结算!】 听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李大海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A级评级! 看来系统也很期待接下来的大场面啊。 他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凉白开,水是甜的,心情是飞扬的。 阎埠贵啊阎埠贵,别怪我心黑,要怪就怪你太爱算计,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第42章 细心的三大妈,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夜幕降临,一天的喧嚣沉寂下来。 轧钢厂职工家属院,王家。 那个从阎埠贵家补完课回来的瘦高个男孩,王小虎,正趴在桌上写作业。 写着写着,他觉得有些烦闷,便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想预习一下明天的内容。 “哗啦——” 随着课本的翻动,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轻飘飘地落在了桌上。 “咦?”王小虎好奇地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昏黄的灯光下,一幅歪歪扭扭的简笔画映入眼帘。 画上是一张床,床底下的一块地砖画得特别显眼,上面还有几道裂纹。 地砖下面,画着一个方方的包裹,旁边是几个圈圈,里面画着叉,像是古代的铜钱。 最后,一个大大的、圆滚滚的问号,占据了画纸的右下角。 “藏宝图?” 王小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谁没有一个寻宝探险的梦? 这幅画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力。 是阎老师画的吗? 是给我们出的谜题? 还是一个游戏? 他把纸条翻来覆去地看,没发现任何文字。画风很稚嫩,像是小孩子画的,可这内容……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他越想越兴奋,觉得这肯定是阎老师对他们这些得意门生的特殊考验。 只要解开这个谜题,一定有奖励! 王小虎小心翼翼地将藏宝图重新折好,夹进了课本里最重要的一页。 他决定,明天补课的时候,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问问阎老师,这个宝藏到底藏在哪里! 一想到这,他连作业都写得更有劲了。 第二天下午,补课时间。 阎埠贵依旧坐在桌前,有气无力地讲解着一道数学题。 这几天的精神折磨,已经快把他榨干了。 他眼窝深陷,面色蜡黄,讲课的声音都带着虚弱的颤音,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他现在看谁都像是李大海派来的探子,看谁都觉得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所以,这道题的答案,就是三……”他刚说完,就看到王小虎高高地举起了手,脸上带着一种邀功似的兴奋表情。 “阎老师!” 阎埠贵心里一咯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小虎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我昨天在书包里发现一个东西,是不是您给我们的新谜题啊?” 王小虎一边说,一边献宝似的从课本里拿出了那张折叠的纸条,在手里晃了晃。 看到那张熟悉的纸条,阎埠贵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来了! 它还是来了! 那张纸条,就像是催命的符咒,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却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伸出手,想去抢,可手臂却抖得像筛糠,根本不听使唤。 “什么谜题?快给我们看看!”另外两个孩子也凑了过来,满脸好奇。 “就是这个!”王小虎得意洋洋地展开了那张“藏宝图”,大声念叨。 “你们看,这画了一张床,床底下有块砖是松的,下面还埋着宝贝呢!” “阎老师,这是不是你们家的床啊?宝贝是什么啊?是糖块还是点心?” 孩子天真无邪的声音,此刻在阎埠贵听来,却如同地狱里的魔鬼在咆哮。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脏上。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图,那张将他所有秘密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图。 完了。 全完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里屋的门帘一挑,三大妈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菜从里面走了出来。 “嚷嚷什么呢?我在屋里都听见了,什么宝贝不宝贝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阎埠贵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三大妈心里一惊,快步走了过来,“脸怎么白成这样?犯病了?” 阎埠贵猛地回过神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从王小虎手里夺过那张纸条,胡乱地塞进口袋,嘴里语无伦次。 “没……没什么!小孩子瞎胡闹!行了行了,今天的课就到这儿,你们都回家吧!快走,快走!” 他一边说,一边连推带搡地把三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孩子往门外赶。 他这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的模样,别说三大妈了,就连那几个半大孩子都看出了不对劲。 王小虎委屈地撇撇嘴:“阎老师,您还没说宝藏在哪儿呢……” “没有宝藏!滚!” 阎埠贵几乎是吼出了这两个字,用尽全身力气,“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三大妈两个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三大妈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阎埠贵,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 “老阎,你跟我说实话。”她的声音很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刚才那张纸上,画的到底是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一张废纸……”阎埠贵的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废纸?”三大妈冷笑一声,“一张废纸能把你吓成这副德行?阎埠贵,咱们几十年的夫妻了,你屁股一撅,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把纸条拿出来!” “真没有……” “拿出来!”三大妈的音量猛地拔高,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 她猛地扑了上去,伸手就往阎埠贵的口袋里掏。 阎埠贵拼命反抗,两人顿时撕扯在一起。 可他本就心虚体亏,哪里是三大妈的对手。 只几个回合,那张被他攥得皱巴巴的纸条,就被三大妈成功抢到了手里。 阎埠贵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三大妈展开纸条,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简笔画。 床……裂纹的地砖……包裹……铜钱……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 她猛地想起了这些天丈夫的反常举动。 半夜三更烙烧饼,总在床边鬼鬼祟祟地徘徊,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一激灵,还有那双总是下意识往床底下瞟的眼睛。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第43章 栽得好,栽得妙,栽得阎家鸡飞狗跳! 三大妈的目光,缓缓地从纸条上移开,落在了自家的那张老旧的木板床上。 她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老头子……”她没有发火,只是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阎埠贵,“你可真是我的好丈夫啊。” 说完,她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床边,弯下腰,撩起床单就往床底下看。 “别!你别看!”阎埠贵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冲过去想拉住她。 可已经晚了。 三大妈的眼睛毒得很,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了那块与其他地砖颜色略有不同的、边缘带着一丝松动痕迹的地砖。 她看了一眼地砖,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丈夫,什么都明白了。 她没有用手去抠,而是转身走到墙角,抄起一把用了多年的火钳子,回到床边,对准那块地砖的缝隙,用力一撬。 “咔哒。” 一声轻响,地砖被撬开了。 地砖下面,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形包裹,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阎埠贵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三大妈缓缓地直起身,手里拿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她的手在抖,不是因为重,而是因为气。 她一层一层地剥开油纸,里面露出一沓大小不一的钞票,有一块的,有五毛的,有两毛的,甚至还有一堆用绳子串起来的硬币。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块零七毛!” 三大妈一字一句地报出这个数字,每说一个字,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当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时,她猛地抬起头,将手里的钱狠狠地砸在阎埠贵的脸上! “阎埠贵!你这个杀千刀的!你竟然背着我藏了这么多私房钱!!” “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你呢?你倒好,嘴上跟我哭穷,背地里给自己建了这么大个小金库!” “我说你怎么最近跟丢了魂儿似的,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怕我知道!你行啊你,阎埠贵,你真是长本事了!” 三大妈的骂声尖锐而响亮,穿透了门板,隐隐约约地传到了院子里。 阎埠贵被钞票和硬币砸得满头满脸,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完了。 这么多天的功夫全完了。 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非要和李大海显摆呢? 院子门口,李大海坐在他的小马扎上,听着中院传来的隐约咆哮,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端起搪瓷缸子,惬意地喝了一口凉白开。 嗯,火候刚刚好。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了期待已久的声音。 【叮!检测到目标阎埠贵私房钱被抄,家庭地位一落千丈,社死现场完美达成!缺德行为评级:A级!】 【恭喜宿主获得缺德值300点!当前总缺德值:520点!】 520? 李大海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这个数字,还真是……充满了恶趣味的巧合啊。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三大妈的嗓门本就尖利,这一动了真火,骂声更是穿云裂石,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中院。 最先有动静的,是住在对门的许大茂。 他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许大茂探出个脑袋,两只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侧着耳朵听了半天,脸上的幸灾乐祸都快包不住了。 “嘿,听见没?老阎家这是要翻天啊。”他缩回头,小声对屋里的媳妇说。 “私房钱”、“五十多块”、“哭穷”…… 这些关键词断断续续地飘出来,精准地钻进了每一个竖起耳朵的邻居耳中。 “什么?五十多块?” 秦淮茹正在院里洗菜,闻声猛地抬起头,手里的动作都停了。 五十多块钱,那可是一个高级工匠一个多月的工资! 阎老师平时连根咸菜都要算计半天,居然能攒下这么一笔巨款? 她还没回过神来,里屋的贾张氏已经闻着味儿冲了出来。 “钱?哪儿有钱?谁家有五十多块钱?”她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在院里扫视着,像一只寻找腐肉的秃鹫。 秦淮茹赶紧拉了她一把:“妈,您小点声,是三大爷家。” “阎老西?”贾张氏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 “他能有五十多块?老天爷!他背着媳妇藏了五十多块!这个老不死的,抠门算计了一辈子,原来都给自己攒着呢!” “我这苦命的,想从你手里要五块钱都费劲,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数大票呢!” 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数落着秦淮茹,逻辑混乱,却又中气十足。 这时,傻柱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根水灵的黄瓜。 “嚷嚷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贾大妈您这破锣嗓子了。” 许大茂一见傻柱,立马来了精神,阴阳怪气起来。 “哟,傻柱,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院出大事了!三大爷发财了,藏了五十多块的私房钱,正被三大妈抄家呢!” “五十多块?”傻柱眼睛一亮,随即乐了。他几步走到阎埠贵家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扯着嗓子就喊。 “三大爷!听说您发财了?恭喜恭喜啊!这五十多块钱,够买多少斤猪肉,打多少斤好酒了?” “改明儿是不是得请全院吃顿好的,让大伙儿都跟着您沾沾光啊?” 屋里阎埠贵的哭嚎声猛地一滞,紧接着是三大妈更尖锐的骂声和什么东西摔碎的动静。 院里的人都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沉声喝道:“行了!都别在这儿跟着起哄!老阎家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可这话谁听啊。 大家嘴上不说,但那眼神交流,那嘴角的笑意,已经把整个中院的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平时被阎埠贵算计过的,此刻心里都舒坦极了。 这老抠,总算栽了! 栽得好,栽得妙! 栽得阎家鸡飞狗跳。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大海,则安安稳稳地坐在前院的自家门口,听着中院传来的热闹,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这四合院的戏,可真比戏台上的热闹多了。 第44章 进门前先敲门,这规矩你妈没教过你吗? 第二天。 贾家。 秦淮茹正端着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愁眉苦脸地喂着小当。 棒梗和槐花则一人捧着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啃得有气无力。 空气中,除了棒子面的酸味,还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正是从后院李大海家飘过来的。 贾张氏耸动着鼻子,使劲嗅了嗅,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什么味儿啊……真香!这杀千刀的李大海,又背着咱们吃好的了!”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筷叮当响。 “秦淮茹,你看看你,但凡有点本事,我老婆子至于跟着你天天啃窝窝头喝糊糊吗?你看看人家李大海,一个人过得多滋润!” 秦淮茹的脸色本就不好看,被婆婆这么一骂,更是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心里憋着一股火。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婆婆,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而李大海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日子却越过越红火了? 三大爷抠门算计了一辈子,才攒下五十多块钱,还被翻了出来,闹得人尽皆知。 再看看李大海,花钱大手大脚,那他得有多少钱? 越想,秦淮茹心里的不平衡就越发严重。 她觉得李大海的好日子,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窝里。 “妈,我吃饱了。”棒梗把啃了一半的窝窝头往桌上一扔,小脸上满是嫌弃,“天天吃这个,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就是,我想吃肉。”槐花也跟着嘟囔。 孩子的抱怨,像鞭子一样抽在秦淮茹心上。 她抬起头,恰好看到傻柱拎着个饭盒,哼着小曲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傻柱,秦淮茹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是我见犹怜。 “柱子,下班了?”她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哎,下班了。”傻柱一见秦淮茹这表情,心立马就软了半截,“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了?” 他顺手把饭盒递过去:“给,食堂剩的,给孩子们加个菜。” 饭盒里是几个白面馒头和一些炒肉片,虽然是剩的,但对贾家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贾张氏眼睛一亮,一把抢过饭盒,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几个孙子,生怕他们抢食。 秦淮茹却没去看饭盒,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桌上的窝窝头和玉米糊糊,又望向后院的方向。 “没什么,就是心里堵得慌。”她低声说,“柱子,你是咱们院里最热心肠的人,对我们家更是没得说。可这人跟人啊,真是没法比。” 傻柱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替你出头!” “不是谁欺负我。”秦淮茹摇了摇头,眼圈红了。 “就是看着孩子们受苦,我心里难受。你再看看有的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买肉买面的,可你看他帮过街坊邻居一回吗?” “连句热乎话都没有。真是……人心不古啊。” 她话里话外,句句不离“有的人”,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了。 傻柱是什么人? 他脑子直,一根筋,最听不得这种话。 尤其是从秦淮茹嘴里说出来,那杀伤力更是加倍。 他立刻就想到了后院的李大海。 最近院里都在传,说李大海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发了笔小财,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傻柱本来没当回事,可现在被秦淮茹这么一点拨,他心里那股正义感顿时就冒了出来。 对啊! 李大海这小子,以前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自己没少接济他。 现在发达了,不知道孝敬自己这个柱子哥也就算了,居然连秦姐家这么困难都不帮一把? 这不就是忘恩负义,忘本了吗? 简直就是白眼狼! “秦姐,你说的是不是李大海?”傻柱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嗓门也大了起来。 秦淮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满是无助和依赖。 这一下,更是彻底点燃了傻柱的怒火。 在他看来,李大海不仅是忘恩负义,更是欺负他傻柱护着的人! 这还能忍? “他娘的!反了他了!”傻柱把袖子一捋,露出结实的小臂。 “这小子是翅膀硬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我今儿非得去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知道,这四合院里谁是哥!” 说完,他也不管秦淮茹的劝阻,气冲冲地就往后院走。 看着傻柱那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秦淮茹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勾了勾,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愁苦的模样,低头继续喂孩子。 后院。 李大海正美滋滋地吃着晚饭。 一盘红烧肉,一盘炒青菜,外加两个白面馒头。 肉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用酱油和糖烧得红光油亮,香气扑鼻。 这小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 吃着碗里的,想着系统里的520点缺德值,李大海的心情就跟这红烧肉一样,美得很。 李大海正盘算着怎么花,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家的房门就被人“哐”的一声,粗暴地推开了。 傻柱黑着一张脸,像一尊铁塔似的堵在门口,把屋里的光线都挡住了大半。 “李大海!”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扑簌簌地往下掉。 李大海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细细地嚼着,这才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哟,柱子哥啊。”他扯了扯嘴角,“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进门前先敲门,这规矩我妈没教过你,你妈也没教过你吗?” 傻柱被他这阴阳怪气的态度噎了一下,脸色更黑了。 他没想到李大海竟然敢这么说话。 “你小子还敢跟我耍嘴皮子?”傻柱三两步跨进屋,指着李大海的鼻子就骂。 “我问你,你现在混得人模狗样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忘了以前饿肚子的时候,是谁给你窝窝头吃了?” 第45章 四合院战神被李大海放倒了? 李大海咽下嘴里的肉,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柱子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吃你一个窝头,你记到现在。” “那秦淮茹一家子吃你多少饭盒了?也没见你跟她算算账啊?怎么,到我这儿,就得感恩戴德,给你立个长生牌位?” “你!”傻柱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没想到,以前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李大海,现在嘴皮子变得这么利索!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桌上的红烧肉上,火气更大了。 “好啊你!自己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你看看前院贾家,孩子都快饿死了,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李大海乐了。 这熟悉的道德绑架,这熟悉的味道。 “我的良心好好的,倒是柱子哥你,有操心我良心的闲工夫,不如多去厨房顺两个馒头,毕竟贾家那可是无底洞,光靠你那点剩菜剩饭,可填不饱。” 他站起身,慢悠悠地收拾着碗筷,看都懒得再看傻柱一眼。 “你要是来吃饭的,现在没了。要是来找茬的,我劝你省省力气。” 傻.柱彻底被激怒了。 他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硬了。 在整个四合院,除了许大茂那个欠揍的,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李大海这是要翻天啊! “李大海,我今天非得替你那死去的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忘本的东西!” 傻柱怒吼一声,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朝着李大海的脸砸了过去! 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砸在李大海脸上的时候,李大海却突然笑了。 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和玩味。 “柱子哥,你这一拳下去,可就不是断我一根骨头那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傻柱的怒火上。 “你打了我,就得赔钱。赔了钱,你就没钱接济秦姐了。秦姐没钱,棒梗他们就得饿肚子。” “你这一拳下去,打的不是我,是棒梗的肚子,是贾家的饭碗。” “你,想清楚了再动手。” 傻柱的拳头,终究是停在了半空中。 李大海的话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死死地勒住了他的手腕,让他进退两难。 打下去? 就像李大海说的,打伤了他,厂里肯定要处理,赔钱是免不了的。 自己那点工资,刚够接济秦姐,再一赔钱,棒梗他们下个月的窝窝头就真没了。 这一拳,打的不是李大海,是贾家的命根子。 可不打? 自己今天话都放出去了,气势汹汹地杀到后院,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他傻柱的脸往哪儿搁? 以后他这四合院战神还怎么当? 一时间,傻柱那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拳头举在半空,收也不是,打也不是,整个人僵在那里,像一尊滑稽的雕像。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看着傻柱那副憋屈又愤怒的模样,李大海心中冷笑。 就在傻柱犹豫的这几秒钟,李大海的意念早已沉入了脑海中的系统面板。 得提高一下格斗术等级了,不然万一干仗,他有可能打不赢傻柱。 毕竟四合院战神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系统,兑换中级格斗术!” 【叮!消耗150点缺德值,中级格斗术兑换成功!当前缺德值370点。】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庞杂而精纯的信息洪流猛地冲入李大海的脑海。 人体骨骼分布、肌肉弱点、发力技巧、擒拿关节技……无数格斗知识仿佛与生俱来一般,瞬间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他感觉自己的肌肉记忆被瞬间改写,原本还有些虚浮的身体,此刻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肉,都仿佛在欢呼雀跃,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实战。 再看眼前的傻柱,在李大海眼中已经不再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铁塔。 他浑身上下,全是破绽。 “怎么?柱子哥,想通了?”李大海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想通了就赶紧把拳头收回去,别举着了,不嫌累得慌?” 这句带着几分戏谑的话,彻底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傻柱的理智“崩”的一声断了。 去他娘的贾家! 去他娘的赔钱! 今天他要是不把李大海这小子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他就不叫傻柱! “我弄死你个小王八蛋!” 傻柱怒吼一声,不再犹豫,那只停在半空的拳头,裹挟着积攒的全部怒火,再次朝着李大海的面门狠狠砸来! 这一拳,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势要一拳就让李大海躺在地上唱征服! 然而,李大海动都没动。 就在那砂锅大的拳头即将触碰到他鼻尖的刹那,他才微微一侧头。 呼! 拳风擦着他的耳边刮过,吹动了他的头发。 惊险! 傻柱一拳落空,巨大的惯性让他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他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手腕一紧,仿佛被一把铁钳死死夹住。 是李大海! 他什么时候出手的? 傻柱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对方的五指如同钢筋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柱子哥,年纪大了,火气别这么旺盛。”李大海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人已经顺着傻柱的力道,贴近了他的身侧。 下一秒,李大海手腕一翻,一拧,一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哎哟!” 傻柱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整条胳膊一阵酸麻,下盘的力气瞬间被卸得干干净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砰!” 一声闷响,傻柱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脸和冰凉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整个过程,快到不可思议! 屋外,闻声而来的邻居们刚探出头,就看到了这颠覆他们认知的一幕。 四合院的战神,厨子里的霸王,那个能一个打好几个的傻柱,竟然……被人一招就给放倒了? 还是被那个以前见了傻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李大海? 所有人都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第46章 李大海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秦淮茹的天塌了 秦淮茹此时也赶了过来,她本来是想看看傻柱把李大海教训得怎么样了,顺便再假惺惺地劝个架,给李大海施加点压力。 可眼前的一幕,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她那无往不利的“枪”,那个指哪打哪的傻柱,此刻正狼狈地趴在地上。 而李大海,却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这怎么可能?! 傻柱也懵了,他趴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脸上传来的疼痛和冰凉,远不及心里的震惊和屈辱。 他想爬起来,可刚才那一下摔得太狠,一口气没喘上来,浑身使不上劲。 “李大海,你……你他娘的使诈!”傻柱趴在地上,不甘心地吼道。 李大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怜悯。 “柱子哥,输了就是输了,别给自己找借口。” 他蹲下身,拍了拍傻柱的脸,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我早就说过,时代变了。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任你拿捏的软柿子?” “以后,管好你自己的嘴,也管好你自己的拳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说完,李大海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叮!检测到来自傻柱的强烈怨念,缺德值+200!】 【当前缺德值余额:570点。】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李大海的心情愈发舒畅。 他环视了一圈门口目瞪口呆的邻居们,目光在秦淮茹那张煞白失措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随即,“砰”的一声,他关上了房门,将所有的惊愕、议论和不甘,都隔绝在了门外。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寒风卷着院子里的尘土,刮过每个人的脸颊,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直勾勾地盯着李大海那扇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傻柱。 刚才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四合院的战神,那个一拳能打倒一头牛的傻柱,就被人一招撂倒了? “我……我没眼花吧?傻柱……被打了?” “一招!就一招!李大海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我的天,这还是以前那个闷葫芦李大海吗?这下手也太黑了!”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秦淮茹站在人群中,手脚冰凉。 她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傻柱是她的什么? 是她的枪,是她的提款机,是她贾家屹立不倒的靠山。 可现在,这杆无往不利的枪,被人一招就给撅折了。 她看着趴在地上,脸颊红肿,眼神里满是屈辱和不甘的傻柱,再想想刚才李大海那冰冷中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攥住了她的心脏。 李大海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拿捏,可以随便用几句好话、几滴眼泪就哄得团团转的老实人。 他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能轻易地剖开她所有的伪装。 “柱子,你……你没事吧?”秦淮茹定了定神,连忙跑过去,想要扶起傻柱。 “滚开!”傻柱一把推开她,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羞愤。 他今天在全院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罪魁祸首是谁? 还不是因为替她秦淮茹出头! 现在她假惺惺地跑过来,是看他笑话的吗? 傻柱这一吼,让秦淮茹的脸瞬间煞白,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面,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跟傻柱斗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傻柱吃这么大的亏!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而站在前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则是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后院的闹剧,心里那点小算盘被敲得稀碎。 李大海这小子,藏得太深了。 这一下,院里的平衡彻底被打破。 傻柱这杆枪不好使了,他给傻柱规划的养老蓝图,还能实现吗? 易中海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准备行使他一大爷的权威,说几句场面话把这事给了了。 然而,所有人的惊愕、算计、幸灾乐祸,都与关上门的李大海无关了。 屋里,那盘红烧肉的香气依旧浓郁。 李大海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块放进嘴里。 肉皮软糯,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醇香不柴,咸甜适口的汤汁在味蕾上炸开。 真香! 这才是生活。 至于门外的那些鸡零狗碎,就让他们自己慢慢消化去吧。 第二天,轧钢厂。 傻柱被李大海一招放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甚至开始在厂里扩散。 不少人看李大海的眼神都变了,从以前的无视,变成了敬畏和好奇。 对此,李大海一概不理。 他今天有任务,车间主任一大早就找到了他,说食堂的大鼓风机坏了,后厨等着鼓风机生火做饭呢,厂里几个维修工都没修好,让他赶紧去看看。 李大海的技术在厂里是出了名的,这种事自然非他莫属。 提着工具箱来到食堂后厨,一股油烟和饭菜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后厨里乱糟糟的,几个厨子和帮工正围着一台半人高的老式鼓风机唉声叹气。 “大海,你可算来了!快给看看,这玩意儿死活不动弹了。”食堂班长老马看见李大海,跟看见了救星似的。 “你们最近这伙食太差了,把机器都给干罢工了。”李大海嘴里开着玩笑,放下工具箱,围着鼓风机转了一圈,听了听,又敲了敲,心里大概有了数。 就是个小毛病,轴承老化,加上线圈接触不良。 他三下五除二,拆开外壳,找到问题所在,换了个备用轴承,又把线圈接口重新打磨焊接好。 前后不过半小时,鼓风机就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重新开始工作。 “行了!还是大海你技术好!”老马竖起大拇指,脸上笑开了花。 李大海摆摆手,正准备收拾工具走人,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后厨角落里龌龊的一幕。 第47章 食堂里的蛀虫,杨厂长要整治后勤 此时。 食堂的采购员,外号“老王”的王建国,正和一个送货的贩子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 那贩子推着一板车的猪肉,上面的肉,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肥膘占了大半,瘦肉部分颜色也有些发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肉。 可老王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笑嘻嘻地在那贩子递过来的本子上一划,然后不着痕迹地从贩子手里接过来一个油纸包,迅速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贩子冲他挤了挤眼,推着空车就走了。 整个过程,两人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李大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好家伙,我说厂里食堂的伙食怎么越来越差,感情根子在这儿呢。 要不是自己能开小灶,营养真的要跟不上了。 这老王,胆子可真不小,拿工人们的口粮,中饱私囊。 李大海心里冷笑一声。 【叮!检测到缺德事件:食堂采购员王建国以次充好,克扣工人伙食。触发支线任务:揭穿黑心采购员。】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正愁着怎么搞点缺德值,来兑换系统里那些好东西呢,这王建国就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这种挖社会的墙角,坑害工友的蛀虫,不把他办了,都对不起自己这“缺德系统”的名号! 不过,光凭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不足以定他的罪。得拿到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行。 李大海的意念沉入系统商城。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他眼花缭乱,他直接筛选了侦查类的道具。 【微型窃听器(纽扣型):售价100缺德值。高保真收音,信号稳定,待机时间72小时。】 【微型针孔摄像机(钢笔型):售价300缺德值。高清画质,可录像可拍照。】 …… 李大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窃听器。 这玩意儿便宜,隐蔽性又好,最适合现在这种情况。 “系统,兑换一个微型窃听器。” 【叮!消耗100点缺德值,微型窃听器兑换成功!当前缺德值余额:470点。】 一颗比米粒大不了多少,伪装成黑色纽扣的窃听器,凭空出现在他的手心。 李大海不动声色地将窃听器攥进手心,然后拎着工具箱,朝着正在库房点数的王建国走去。 “王哥,忙着呢?”李大海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建国回头一看是李大海,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是大海啊,鼓风机修好了?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李大海一边说着,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靠近他。 “对了王哥,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门口的灯好像有点问题,一闪一闪的,我顺便帮你看看吧,别回头线路短路了,再把你的好东西给点了。” 这库房里可都是王建国的命根子,一听这话,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哎哟,那可太谢谢你了大海,你真是个热心肠!” “客气啥。” 李大海踩着凳子,装模作样地检查着灯口。 趁着王建国低头记账的功夫,他手指一弹,那颗纽扣窃听器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库房角落一个堆满杂物的货架上。 那个位置,既隐蔽,又能清晰地收录整个库房里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李大海拍了拍手,从凳子上跳下来。 “王哥,没啥大问题,就是灯泡有点松了,我给你拧紧了。” “好,好,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那我先回车间了啊。” “诶,好,慢走啊!” 回到车间,李大海表面上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埋头干着手里的活。 可他的心神,却有一半都沉浸在脑海里,通过系统,实时监听着食堂库房里的动静。 那颗小小的窃听器,就像他安插在敌人心脏的一枚钉子,将王建国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传递过来。 “哗啦……哗啦……”是王建国在清点今天入库的劣质猪肉。 “哼,这帮工人,就是贱骨头,给他们吃好的也是浪费。这批肉,老子又能捞一笔……” 听着王建国得意的自言自语,李大海忍不住冷哼一声。 别急,你这条虫子得意不了太久了。 下午,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库房。 “王哥,王哥!” “嘘!小声点!你小子怎么来了?”是另一个供应商的声音。 “王哥,上次那批面粉,厂里没吃出什么问题吧?那可是掺了陈年麦麸的。” “能有什么问题?食堂的大师傅都快被我喂成猪了,他们懂个屁!只要把账做平了,谁也查不出来。你小子,好处费带了吗?” “带了带了,都在这儿呢,您点点。” 接下来,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点钱声,以及两人狼狈为奸的低笑。 李大海将这些对话,一字不落地通过系统录了下来。 有了这个,王建国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三天后,轧钢厂月度职工大会。 上千名工人密密麻麻地坐在厂里的大礼堂里,主席台上,厂长、书记等一众领导正襟危坐。 会议内容和往常一样,枯燥乏味。 先是书记念文件,传达上级精神,然后是厂长总结上月生产情况,布置下月任务。 工人们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交头接耳,嗡嗡的说话声像苍蝇一样在礼堂里盘旋。 李大海坐在人群中,神情淡然,手指却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等待着最佳时机。 “……最后,我再强调一点!”厂长杨卫国清了清嗓子,拿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礼堂。 “工友们的辛勤付出,厂里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特别是食堂的伙食问题,最近有很多同志反映,饭菜质量下降得厉害!这个问题,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我要求,后勤部门要立刻自查自纠,一定要让我们的工人同志们吃得饱,吃得好!” 杨厂长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工人们的窃窃私语。 “说得好听,天天白菜帮子炖土豆,油星都见不着,还吃得好?” “就是,那猪肉一股子骚味,狗都不吃!” “跟谁反映都没用,官官相护呗。” 第48章 揪出蛀虫,奖励李大海一百块钱 就是现在! 李大海猛地站起身。 他的动作在昏昏欲睡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主席台上的杨厂长也注意到了突然站起来的李大海,眉头微微一皱:“大海啊,你有什么问题吗?” “杨厂长,我有问题要反映!”李大海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清晰地传到了主席台上。 整个礼堂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大海身上。有惊讶,有好奇,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人群中,食堂采购员王建国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李大海,总觉得这家伙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子邪性。 “哦?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说。”杨厂长来了兴趣。 他对李大海的印象很深,毕竟几次机器出故障,都是李大海修好的,对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杨厂长,您刚才说要提高食堂伙食质量,我觉得您说得特别对!” 李大海朗声说道,“但是,问题的根子,不在厨师,也不在预算,而在于我们内部,出了一只偷吃工人血汗的硕鼠!” 硕鼠两个字一出,全场哗然! 这可是个极其严重的指控! 杨厂长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台下:“李大海,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说的是谁?” 事关工人声誉,杨厂长不得不重视起来。 王建国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拼命地往人群里缩,想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然而,李大海的手指,却像一杆标枪,精准地指向了他。 “我说的,就是他!食堂采购员,王建国!” “轰!” 礼堂里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脸色惨白的王建国。 王建国浑身一哆嗦,几乎是跳了起来,指着李大海破口大骂。 “李大海!你血口喷人!我王建国兢兢业业,一心为公,你凭什么污蔑我?” “杨厂长,各位领导,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他这是公报私仇,他这是嫉妒我!” 他哭天抢地,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是吗?”李大海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 “你说你兢兢业K业,那我想请问一下,三天前,你从城南屠户张三那里采购的那批猪肉,为什么肥膘占了七成,瘦肉颜色发暗,明显是快要变质的次等肉?” 王建国眼皮一跳,强自镇定道:“胡说!我采购的都是最新鲜的猪肉!厂里有入库单据,白纸黑字写着呢!” “单据当然没问题,因为你跟那个张三,早就串通好了!”李大海步步紧逼。 “你以次充好,高价买入,然后从他那里拿回扣,我说的对不对?那个用油纸包着的回扣,就塞在你办公室那个带锁的抽屉里,还没来得及花吧?” 王建国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连油纸包都知道? 难道他亲眼看见了? 不可能! 当时周围根本没人! “你……你……你这是污蔑!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王建国色厉内荏地嘶吼着,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证据?”李大海笑了,笑得无比灿烂,“我当然有。” 他从随身的帆布工具包里,掏出了一台小小的录音机和一盘磁带。 这玩意儿,是他花50点缺德值从系统里兑换的,然后将窃听器录下的音频转录了进去。 对外,就说自己无意中录下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一个普通工人可没有窃听器这么高级的设备。 看到录音机的那一刻,王建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李大海走到主席台前,将录音机接上会场的音响。 “兹拉——” 一阵电流声后,王建国那猥琐又得意的声音,通过巨大的喇叭,响彻了整个礼堂。 “……这帮工人,就是贱骨头,给他们吃好的也是浪费……” “……上次那批面粉,厂里没吃出什么问题吧?那可是掺了陈年麦麸的……” “……只要把账做平了,谁也查不出来……” 一段段对话,一句句独白,清晰无比,铁证如山! 整个礼堂,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狗娘养的王建国!老子干一天活累得半死,你就给我们吃这种猪食?” “打死他!打死这个蛀虫!” “我说怎么拉肚子呢,原来是吃了你贪污的陈年麦麸!” 工人们的怒火被彻底点燃,无数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王建国。 几个脾气火爆的工人,甚至已经开始往上冲,要不是有保安拦着,王建国当场就得被撕成碎片。 主席台上,杨厂长的脸已经黑得能拧出水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肃静!” 杨厂长威严的声音压下了全场的骚动。他指着已经瘫软如泥的王建国,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保卫科!把这个厂里的败类,社会的蛀虫,给我抓起来!立刻!马上!移交公安机关,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两个保卫科的干事立刻冲了过去,像拖死狗一样把王建国拖走了。 处理完王建国,杨厂长走到李大海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上满是赞许。 “李大海同志,好样的!你为厂里挖掉了一颗毒瘤!你这种敢于同不正之风作斗争的精神,值得我们全厂职工学习!” “我提议,全厂通报表扬,并且奖励你一百块钱!”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要不是李大海把蛀虫揪出来了,他们的伙食水平只能一路往下。 掌声经久不息,工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久违的畅快。 这掌声不仅仅是给李大海的,更是给他们自己的。 每一个巴掌拍下去,都像是把积压在心底对食堂伙食的怨气给拍了出来。 “一百块钱!我的天,大海这回可出大风头了!” “那叫本事!你敢当着杨厂长的面站起来指着王建国的鼻子骂?我可不敢。” “以后咱们的伙食有指望了!中午必须加个菜,就冲大海这份功劳!” 第49章 娄晓娥的求助:大海哥,求你帮帮我 【叮!检测到宿主当众揭穿黑心采购员,断其财路,毁其前程,令其身败名裂,缺德行为判定成功!】 【支线任务:揭穿黑心采购员,已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缺德值300点!】 【当前缺德值余额:720点。】 感受着体内涌动的暖流,李大海心中一片舒爽。 名声,有了。 奖励,到手了。 这波,血赚! 会议在一片激昂的情绪中结束。 李大海被工友们簇拥着,像个英雄一样。 在人群的角落里,几个四合院的邻居神色各异。 许大茂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闷葫芦李大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不但能打,还这么有种? 傻柱低着头,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火辣辣的。 李大海越是风光,就越是衬得他像个小丑。 而一大爷易中海,则是背着手,眼神深邃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李大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小子,已经不是一杆枪好不好使的问题了。 他这哪是枪? 他这分明是一门不受控制的意大利炮! 秦淮茹站在人群的角落,静静地看着李大海。 她的目光里有惊讶,有羡慕,还有一丝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一百块钱,对她那个千疮百孔的家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她习惯了从傻柱那里一点点地“吸血”,可眼前这个李大海,却用一种她完全无法想象的强硬方式,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比傻柱几个月工资还多的奖赏。 下了班,李大海抄着兜,揣着那一百块钱巨款,溜达着往回走。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可他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720点缺德值,还有一百块钱现金! 这年头,一个八级钳工的月工资也就九十九块,他这一嗓子,直接顶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了。 爽! 刚一进四合院的垂花门,院子里原本闲聊的几个人,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道目光,或敬畏,或嫉妒,或探究,全都落在了李大海身上。 许大茂正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吹牛,一看到李大海,声音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没了动静。 扭头就进了自己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好像屋里有鬼。 傻柱蹲在自家门口择菜,眼皮都没抬一下,但那把芹菜被他捏得“嘎吱”作响,仿佛捏的不是菜,是李大海的骨头。 李大海压根没理会这俩货色,径直朝中院走去。 “大海回来了?”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个茶缸子,看到李大海,脸上堆起了菊花般的笑容,“今天这事儿办得敞亮!真是给咱们院儿争光!”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李大海现在可是杨厂长眼前的红人,以后指不定有什么好处,先搞好关系总没错。 “三大爷客气了。”李大海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路过秦淮茹家门口时,秦淮茹正坐在小马扎上缝衣服,昏黄的灯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有些憔悴。 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李大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低下了头。 那一百块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她辛辛苦苦,左右逢源,从傻柱那里一点点抠,一个月也攒不下几个钱。 可李大海,就这么强硬地、霸道地,轻轻松松就拿到了一笔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这种冲击,让她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手段,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回到自己那间小屋,李大海把门一关,隔绝了院子里所有的纷纷扰扰。 他从兜里掏出那崭新的十张大团结,在桌上“啪”地一声拍开,整整齐齐地码好。红色的票子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看了一会儿,他才心满意足地把钱收好,锁进抽屉。 【叮!宿主权限提升,系统商城开放更多兑换选项。】 【生活类:强身健体丸、精力恢复药剂、万能开锁器……】 【技能类:神级厨艺、神级钳工技术、神级推拿术……】 【特殊类:霉运贴、真话符、存在感削弱喷雾……】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列表,李大海的眼睛都直了。 这哪是缺德系统,这分明是神豪系统啊! “以后谁还敢惹我?惹我我就给他贴一张霉运贴,让他喝凉水都塞牙!”李大海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咚咚咚。” 声音很轻,很迟疑,像是怕惊动了谁。 “谁啊?”李大海皱了皱眉,这个点儿,谁会来找他?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更加轻微的两下敲门声。 李大海起身走到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人身影,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不是娄晓娥又是谁? 她来干什么? 李大海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拉开了门栓。 “有事?”他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李……李大海同志。”娄晓娥的声音细若蚊蚋,脸上带着一丝慌张和恳求,“我……我能进去说吗?就几句话,很快的。” 她的眼神躲闪,不停地往院子里瞟,生怕被人看见。 李大海侧身让她进了屋,然后迅速把门关上。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十五瓦的灯泡亮着。娄晓娥站在屋子中央,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显得手足无措。 “找我什么事?”李大海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一点也不着急。 娄晓娥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半晌,她才像是鼓足了全部勇气,抬起头看着李大海,眼睛里泛起了水光。 “李大哥,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 这一声李大哥,叫得李大海心里一动。 他知道,这女人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帮你?我能帮你什么?”李大海故作不知。 “我……我听说了,你本事大,有门道。”娄晓娥的声音带着颤音,“我们家大茂,他……他拉肚子的事,还有院里那个井,都是你……” 第50章 一个老娘们,深更半夜来找李大海干什么? “哦?”李大海眉毛一挑,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倒是挺会打听。” 娄晓娥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她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跟许大茂结婚这么多年,一直……一直没个孩子。我们什么医院都去过了,中药西药吃了一堆,就是没用。” “他妈天天指桑骂槐,院里的人也都在背后戳我脊梁骨……我……我快被逼疯了!”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绝望。 李大海看着她,心里却在跟系统沟通。 “系统,扫描一下娄晓娥和许大茂的身体状况。” 【叮!扫描功能启动,需消耗缺德值50点,是否确认?】 “确认!” 【扫描中……扫描完毕。】 【目标:娄晓娥。生理功能正常,各项指标健康。】 【目标:许大茂。因长期不良生活习惯(抽烟、酗酒、作息不规律),导致JZ质量略低于正常水平。】 【综合评定:夫妻双方均无器质性病变,受孕困难主要由心理压力及生活习惯导致,通过调理可大概率改善。】 果然如此! 李大海心中冷笑,许大茂那个狗东西,自己不行,还让娄晓娥背锅。 不过,这正是个大好的机会! 既能狠狠地坑许大茂一笔,又能刷一波缺德值,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皱起了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这个事……有点复杂啊。” 娄晓娥一听这话,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脸色变得煞白,“真……真的没办法了吗?”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李大海话锋一转,吊足了她的胃口。 “只是,这种事,牵扯到阴阳调和、气运命数,非同小可。强行逆转,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这套说辞,半文半白,云山雾罩,听得娄晓娥一愣一愣的。 但绝望中的人,最容易抓住救命稻草。 她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代价?什么代价都行!只要能让我有个孩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钱,不是问题!”她急忙补充道,生怕李大海不信,“只要您开个价!” “哼,钱?”李大海嗤笑一声,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我若出手,那是看在缘分上,是在帮你逆天改命!俗物只会玷污了这其中的因果!” 娄晓娥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更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那……那需要什么?” 李大海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然后才缓缓地开口:“第一,从今天起,你们夫妻二人,必须戒烟戒酒,早睡早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娄晓娥连连点头。 “第二,每日三餐,多食五谷蔬菜,少沾荤腥油腻,以养浩然之气。” 娄晓娥继续点头如捣蒜。 “最重要的一点,”李大海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天机泄露,前功尽弃,甚至会招来反噬!” 娄晓娥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发誓:“我懂!我懂!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连大茂我都不说!” “嗯。”李大海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用黄纸包着的小包,递给了她。 “这是我秘制的安神养胎散,你拿回去,每天晚上睡前,取一小撮,用温水化开,让你和许大茂一同服下。” 这所谓的安神养胎散,其实就是他花了10点缺德值从系统兑换的普通安神花草粉末,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闻起来却有一股奇异的清香,哪怕相隔十几米都浓烈无比。 娄晓娥如获至宝,双手颤抖地接过纸包,紧紧地攥在手心。 “这个安神养胎散来之不易,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两百块钱吧。” 两百块! 这几乎是普通工人小半年的工资了! 但娄晓娥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地点头:“好!我明天就去凑!谢谢您!李大哥,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说着,她就要给李大海鞠躬。 “行了,快走吧,别被人看见。”李大海挥了挥手。 娄晓娥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确认院里没人,才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快步溜回了后院。 李大海关上门,嘴角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叮!检测到宿主利用信息差,故弄玄虚,欺骗求子心切的娄晓娥,缺德行为判定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缺德值100点!】 【当前缺德值余额:660点。】 美滋滋! 然而,就在娄晓娥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的一瞬间。 中院的角落里,秦淮茹端着一盆洗脚水,正准备泼到墙角,她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锐利地瞥向李大海家门口的方向。 虽然天色已晚,看得不甚真切,但刚才那个匆匆离去的身影,那件碎花连衣裙怎么那么像后院娄晓娥的? 她深更半夜,来找李大海干什么? 一个老娘们,深更半夜去一个单身汉的屋里,还能干什么好事? 秦淮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大海这个刚搬来不久的家伙,看着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娄晓娥,平时一副资本家大小姐清高自傲的模样,背地里竟然也这么耐不住寂寞?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秦淮茹的心思活泛开了。这可是个天大的把柄! 要是让许大茂知道了,后院非得炸了锅不可。 要是让院里人知道了,娄晓娥那张脸还要不要了? 她把洗脚水哗地一声泼在墙角,水花溅起,惊得墙根的蟋蟀都停了叫声。 她心里却不像这水花一样平静,反而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这个把柄,得用在刀刃上。 现在捅出去,最多看个热闹,没什么实际好处。 得等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她转身回屋,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仿佛手里攥着的不是一个秘密,而是一张能随时兑现的饭票。 第51章 娄晓娥和李大海,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院,娄晓娥的屋里。 她一进门就反手把门闩插好,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手心里那个黄纸包,被她的汗水浸得有些潮了,却被她当成救命的宝贝一样死死攥着。 屋里一股浓烈的酒气,许大茂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一只臭袜子还挂在床沿摇摇欲坠。 看到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娄晓娥心里最后那点温情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拉开最下面的一个小抽屉。 抽屉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金灿灿的龙凤镯,是她出嫁时娘家给的陪嫁。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镯子上的龙凤纹路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风光。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镯身,眼圈又是一红。 二百块钱。 对她这个出身的来说,二百块不算什么。 但坏就坏在,她现在手头根本没有活钱。 家里的钱,一分一毫都捏在许大茂手里,她想动用,比登天还难。 为今之计,只有动用自己的嫁妆了。 她把镯子拿出来,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好,藏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这个决定让她心如刀割,但一想到李大海说的逆天改命,一想到自己将来可能抱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她又拿出那个黄纸包,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说不出的清香钻入鼻腔,让她焦躁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不少。 “安神养胎散……”她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李大哥果然是高人! 她按照李大海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捏了一小撮粉末,倒进两个茶杯里,用温水化开。 一杯自己喝了,另一杯,她走到床边,捏着鼻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烂醉如泥的许大茂灌了下去。 “什么味道,好香啊。”许大茂吐字都有点含糊不清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浑身脱力。 躺在床的另一侧,闻着丈夫身上的酒气,她第一次没有感到绝望,反而有了一丝隐秘的期待。 第二天,秦淮茹起了个大早。 她没急着做饭,而是端着个空盆,说是要去水井边洗衣服,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整个院子。 她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李大海。 李大海正在院子当中的空地上,不紧不慢地打着一套拳。 他的动作舒展大方,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子劲风,跟院里那些老大爷们软绵绵的太极拳完全不同。 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汗珠闪闪发光,透着一股强烈的阳刚之气。 秦淮茹心里嘀咕,难怪娄晓娥会动心思,这李大海确实比许大茂那瘦猴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她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哟,大海兄弟,起这么早锻炼呢?” 李大海收了拳,气息匀称地吐出一口浊气,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秦淮茹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大早凑过来,准没好事。 “大海兄弟,你这拳打得可真好,看着就精神。” 秦淮茹一边拧着手里的湿衣服,一边套着近乎,“不像我们家,老的少的,一个个都懒驴上磨似的,叫都叫不起来。” 李大海不接她的话茬,只是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秦淮茹见他不搭理,也不尴尬,眼珠子一转,话锋突然一转。 “哎,说起来,这院里还是大海兄弟你本事大。你看后院娄晓娥,跟许大茂结婚多少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让你给瞧瞧,说不定啊……” 她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李大海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李大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秦姐,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他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语气不急不慢。 “我是个粗人,就会干点力气活,哪会瞧什么病?再说了,人家夫妻俩的事,你一个外人,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 “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许大茂有什么想法呢。” “你!”秦淮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没想到李大海的嘴这么毒,一句话就把她噎得半死,还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什么叫她对许大茂有想法? 这不是败坏她名声吗!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秦淮茹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大海轻笑一声,眼神里好像已经洞穿一切。 “秦姐,我劝你一句,有那闲工夫打听别人家的闲事,不如多想想怎么让棒梗他们吃顿饱饭。别整天盯着别人碗里的,小心自己的锅都让人端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气得浑身发抖的秦淮茹,转身就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回击秦淮茹的试探,并暗示其不要多管闲事,缺德行为判定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缺德值50点!】 【当前缺德值余额:710点。】 李大海心情舒畅,这秦淮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想在他这儿探口风? 还嫩了点! 门外,秦淮茹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肺都快气炸了。 这个李大海,简直就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还牙尖嘴利!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鬼。 李大海反应这么大,不恰恰说明他心虚吗? 他和娄晓娥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你个李大海,你给我等着! 秦淮茹攥紧了拳头,一个更加阴损的念头在她心里悄然成型。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她就不信,还撬不开你们的嘴! 她目光一转,看向了贾张氏紧闭的房门,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这院里,要说谁最能闹,谁最不讲理,除了她那个婆婆,不做第二人想。 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去,效果可比自己说要好上一百倍! 第52章 娄晓娥怀孕,许大茂高兴坏了 秦淮茹回到屋里,贾张氏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见她端着空盆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怎么,一大早就去勾搭哪个野男人了?衣服洗了半天,我看是心洗野了吧!” 秦淮茹早就习惯了婆婆的尖酸刻薄,今天却一反常态,没回嘴。 反而顺着她的话,往床边一坐,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巴巴地开口。 “妈,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三角眼一瞪:“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傻柱那小子又……” “不是傻柱,”秦淮茹摇摇头,故意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神秘又严重的气氛,“是李大海!” “李大海?”贾张氏愣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他一个刚搬来的,能把你怎么样?你别是看人家年轻力壮,自己动了心思,被人家给撅回来了吧?” “妈!您怎么能这么想我?”秦淮茹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梨花带雨。 “我是那种人吗?李大海说我惦记许大茂,想败坏我名声!” 她添油加醋地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渲染了李大海的“嚣张”和对自己的“污蔑”。 贾张氏一听,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她可以骂儿媳妇,但外人不行!尤其是这种败坏贾家门风的污蔑! “好个李大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欺负到我们贾家头上来!”贾张氏一拍床板,“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看我骂不死他!” 另外一边。 娄晓娥现在对李大海是深信不疑,每天严格按照他的嘱咐行事。 李大海让她放平心态,她就天天看书听广播,再也不跟许大茂吵架。 李大海让她注意营养,她就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想办法弄点鸡蛋瘦肉,再也不省着了。 许大茂一开始还觉得娄晓娥是魔怔了,但看着媳妇一天天变得温和爱笑,家里气氛也好了起来,加上他自己也确实想要个孩子,便半推半就地配合着。 时间一晃,就是三个月。 这天,娄晓娥感觉身子有些不爽利,月事也迟迟没来,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 她揣着一颗七上八下、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悄悄去了医院。 当医生笑着对她说出“恭喜你,怀孕六周了”的时候,娄晓娥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她怀孕了? 她真的怀孕了! 这个她盼了多少年,想了多少年,甚至在梦里都不敢奢求的愿望,竟然真的实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整个人都像踩在云彩上,轻飘飘的,不真实。 直到回到四合院,看到院里那棵老槐树,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李大哥! 是李大哥的药! 是李大海的神药显灵了! 她几乎是飞奔着冲回了后院。 许大茂那天正好在家,正翘着二郎腿听收音机,看见娄晓娥满脸泪痕地冲进来,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 话没说完,就被娄晓娥紧紧抱住。 “大茂,我……我有了!”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和激动。 “有……有什么了?”许大茂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有孩子了!我怀孕了!!” 许大茂的脑子足足宕机了十几秒,那双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一把抓住娄晓娥的肩膀,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怀孕了!这是医院的检查单!”娄晓娥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手汗浸湿的单子,像献宝一样递到他面前。 许大茂颤抖着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上面“妊娠六周”几个字,像一道金光,瞬间刺穿了他的眼球! “我……我要当爹了?我要有后了?!”他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狂喜,最后化作一种近乎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我要当爹了!我许大茂有后了!!” 他一把抱起娄晓娥,在屋里疯狂地转着圈,笑声震得屋顶的灰尘都扑簌簌地往下掉。 突然,他停了下来,双眼放光地看着娄晓娥:“是李大海!是李大海的药!我的天,他真是活神仙啊!” 他现在对李大海的敬佩,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什么医院专家,什么西医中医,在李大海的神药面前,全都是渣渣! “不行!我得去谢谢他!我得让全院的人都知道,李大海是咱们家的大恩人!” 许大茂把娄晓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让她千万别动,小心胎气,然后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 他站在院子中央,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街坊们!都出来!出来一下!” “我许大茂,有后啦!我媳妇娄晓娥,怀孕啦!!”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了整个四合院。 正在水池边洗菜的二大妈手里的白菜掉进了水里。 正在屋里算账的三大爷阎埠贵手一抖,算盘珠子拨错了一行。 正在屋里纳鞋底的贾张氏针一下扎进了手里。 就连正在厨房里切墩的傻柱,都听到了这动静,手里的菜刀一顿,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所有人都从屋里涌了出来,看着院子中央状若疯魔的许大茂,一脸的懵逼。 “许大茂,你小子没发癔症吧?” “就是啊,娄晓娥怀孕了?真的假的?” 许大茂挺直了腰杆,满脸红光,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手里的检查单:“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医院的检查单!白纸黑字!我许大茂,就要当爹了!” “那……那真是恭喜啊!” “可不是嘛,这可是大喜事!” 院里众人回过神来,纷纷道喜,但心里都犯着嘀咕:这铁树开花,也太突然了吧? 就在这时,许大茂话锋一转,对着李大海家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洪亮而真诚: “这一切,都得感谢我们院的李大海同志!是他,是他的神药,治好了我媳妇多年的顽疾!李大海,就是我们家的救星,是我们院的活神仙!” 第53章 秦淮茹告状,贾张氏的愤怒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李大海家的门上。 傻柱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最看不惯的许大茂竟然真的要有后了,而让他有后的人,居然是那个让他吃了瘪的李大海? 这算什么事儿! 这不等于李大海帮着自己的死对头,打了自己的脸吗? 而三大爷阎埠贵,那双藏在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里,精光爆闪。 李大海这小子,不声不响的,竟然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这哪是本事啊,这简直就是个会下金蛋的母鸡! 不,是金公鸡! 就在院里气氛诡异到极点的时候,李大海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娄晓娥跟在许大茂身后,也走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笑容,手里捧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大包袱。 她走到李大海面前,眼圈一红,声音哽咽:“李大哥,大恩不言谢!这点东西,是我们夫妻俩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说着,她把包袱递了过去。 李大海面色平静地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 他打开一角,只见里面是厚厚一沓大团结,下面还压着好几张肉票和崭新的布票。 整个院子,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李大海脑海中响起,如同天籁。 【宿主成功利用信息差和心理暗示,促成许大茂夫妇受孕,并从中获取名誉和物质回报。缺德行为评级B,获得缺德值200点,当前缺德值910点。】 李大海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妙啊! 这哪是缺德,这分明是行善积德,名利双收! 他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包袱,再感受着院里众人那混杂着敬畏、嫉妒、猜疑的复杂目光,心中一片舒坦。 这波操作,血赚! 许大茂的感谢,来得比想象中更快,也更猛烈。 当天晚上,许大茂就亲自上门,点头哈腰地请李大海去他家吃饭。 那态度,恭敬得就差没把李大海供起来了。 饭桌上,许大茂彻底放下了自己那点放映员的架子,一口一个“大海哥”,叫得比亲哥还亲。 他端着酒杯,满脸红光,激动得唾沫横飞。 “大海哥,以前是我许大茂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许大茂一仰脖,干了一杯酒,又麻利地给李大海满上。 “这杯我敬您!从今往后,您就是我许大茂的亲哥!院里谁敢跟您过不去,就是跟我许大茂过不去!” 娄晓娥坐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她不像许大茂那么咋呼,但看向李大海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她温柔地给李大海夹了一筷子肉:“李大哥,大茂他就是这么个直性子,您别嫌他吵。这份恩情,我们夫妻俩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李大海稳坐如山,神色淡然地接受了夫妻俩的吹捧和感谢。 他只是偶尔点点头,说几句“都是街坊,应该的”、“放平心态最重要”之类的场面话。 他越是这般云淡风轻,许大茂夫妇就越觉得他高深莫测,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 这一顿饭,吃得许大茂心悦诚服,吃得娄晓娥满心欢喜,也吃得李大海心安理得。 然而,四合院里却早已炸开了锅。 许大茂家传出的欢声笑语,像一根根针,扎在某些人的心上。 中院,傻柱家。 傻柱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黑着脸,咣地一声把搪瓷缸子顿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花生米都跳了起来。 “凭什么!他许大茂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不会下蛋的公鸡,怎么就开屏了?” 他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桌子上,“还有那个李大海,他算哪根葱?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一回吗?看把许大茂那孙子给美的!还活神仙?我呸!” 这事儿对他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 死对头许大茂得了天大的好事,而促成这件好事的,偏偏是另一个让他吃了瘪的李大海。 这不等于李大海帮着敌人,反手给了他傻柱一耳光吗? 他心里堵得慌,感觉自己之前在院里积攒的那点威望和人缘,都被李大海这一手给撬走了。 后院,贾家。 贾张氏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她坐在床上,拍着大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这个杀千刀的许大茂,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还有那个李大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去帮他!这下好了,许大茂有了后,腰杆更硬了,以后咱们家还想从他那占点便宜?门儿都没有!” 她最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许大茂这种跟她家有过节的。 以前娄晓娥不能生,是她拿捏许大茂家的一个由头,时常能用这个说事,占点口头便宜。 现在,这个由头没了,反而成了人家炫耀的资本,她能不气吗? 秦淮茹在一旁纳着鞋底,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半明半暗,看不清神情。 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妈,您也别太生气了。这事儿……我看啊,有点邪乎。” “邪乎?怎么个邪乎法?”贾张氏立刻来了精神,凑了过来。 秦淮茹停下手里的活,压低了声音。 “就前些天,我半夜起夜,路过后院,正好看见李大海从屋里出来,鬼鬼祟祟地端着个碗,进了娄晓娥他们家。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你说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谁又说得清呢?” 这话就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贾张氏这个火药桶! 贾张氏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着兴奋而恶毒的光芒。 她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你说的是真的?你亲眼看见的?” “那还有假?我看得真真的。”秦淮茹低下头,继续纳鞋底,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随口一提。 “好哇!我就说这里面有猫腻!”贾张氏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狗屁神医,什么活神仙!我看就是个搞破鞋的!好你个娄晓娥,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不要脸!” “还有那个李大海,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也敢在咱们院里搞这种龌龊事!” 第54章 娄晓娥!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贾张氏只觉得一股恶气直冲天灵盖,再也按捺不住,趿拉上鞋就往外冲。 “妈,您干嘛去啊?”秦淮茹在后面象征性地喊了一声。 “我干嘛?我去撕烂他们这对狗男女的脸!我得让全院的人都看看,这活神仙是怎么治病的!” 贾张氏风风火火地冲到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大家快出来看啊!出事啦!咱们院里出了丑事啦!” 这一嗓子,比许大茂白天的报喜声还要响亮,还要刺耳。 各家各户的灯光一盏盏亮起,门一扇扇打开。 “贾张氏,你大半夜的嚎什么丧?”二大妈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三大爷阎埠贵也推了推眼镜,皱着眉:“这是又怎么了?” 很快,院子里就站满了睡眼惺忪的街坊。 贾张氏见人聚得差不多了,往地上一坐,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我苦命的儿啊!你死得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咱们这院里,人心都烂了啊!有人打着神医的幌子,干那没脸没皮的勾当啊!”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刚从家里出来的许大茂,听到这话,脸色当场就变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贾张氏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贾张氏,你个老虔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含沙射影地骂谁呢?” “骂谁?谁心里有鬼就骂谁!”贾张氏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许大茂,你别得意!你那便宜爹当得冤不冤,你自个儿心里没点数吗?你媳妇那肚子,到底是怎么大的,你问过她没有?” “你……你放屁!”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我媳妇怀孕,是李大海哥的神药治好的!全院都知道!” “神药?呸!”贾张氏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我问你,有媳妇大半夜跑小伙子家里拿药的吗?孤男寡女,黑灯瞎火,拿的什么药?喂的什么汤?是治病的药,还是迷魂汤啊?!” “轰!” 这话如同一颗炸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院子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便爆发出巨大的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许大茂、娄晓娥,以及刚刚打开门的李大海之间来回扫视。 那眼神,充满了震惊、怀疑和一丝看好戏的兴奋。 傻柱站在人群里,眼睛瞪得溜圆,他本来只是想看李大海和许大茂的笑话,可没想到,这笑话居然这么大! 这么劲爆!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起,心里乐开了花。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精光乱窜,脑子里的算盘打得飞快。 这事儿要是真的,那李大海可就身败名裂了! 一大爷易中海眉头紧锁,厉声喝道:“贾张氏!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关乎人家清白的大事,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证据?我儿媳妇秦淮茹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贾张氏一把将躲在人群后的秦淮茹拽了出来,“淮茹,你跟大伙儿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瞬间,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被拽出来,一脸的为难和惊慌。 她怯生生地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李大海,嘴唇哆嗦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淮茹站在院子中央,成了风暴的中心。 所有人的目光像锥子一样扎在她身上,有疑惑,有探究,也有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秦淮茹那副被吓坏了的小白兔模样,演得是真情实感。 她攥着衣角,肩膀微微发抖,眼神躲闪,就是不敢去看李大海,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那个男人吃掉一样。 “淮茹,你别怕!”贾张氏给她撑腰,声音尖厉。 “有妈在,有院里的大伙儿在,你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咱们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坏了咱们院的名声!” 秦淮茹怯生生地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一大爷易中海的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求助和委屈。 “一大爷,我……我不敢说……这事儿……这事儿太大了……” 她这欲说还休的姿态,比直接指控还要毒辣。 这等于告诉所有人,事情是真的,而且严重到她一个寡妇不敢承担后果。 易中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当然不希望院里出这种丑事,尤其是一方还是他准备以后给自己养老的傻柱的死对头许大茂。 可另一方,李大海这个年轻人,来历不明,却似乎有点不寻常的本事。 他沉声开口:“秦淮茹,你不要怕。有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是实情,院里给你做主。但是,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污人清白,那后果你也要想清楚!” 这话软中带硬,既是安抚,也是警告。 秦淮茹仿佛得了主心骨,又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她抽噎了一下,这才用一种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开了口。 “就……就是前几个月的一个晚上,具体哪天我记不清了,天很黑,我……我起夜。路过后院的时候,就看见娄晓娥从李大海家里走出来。” 她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她……她从李大海屋里出来的时候,衣裳有点乱,头发也……也散了。” 这句话的分量,比之前那句“看见她出来”要重得多。 “乱”和“散”两个字,给了所有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秦淮茹抽泣着,又添了一把火。 “她走得很快,低着头,好像怕人看见。” “我……我吓坏了,赶紧就躲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说完,她就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活脱脱一个被真相吓破了胆的无辜者。 这番表演,堪称滴水不漏。 “听见没有!都听见没有!”贾张氏跳了起来,指着秦淮茹对全院的人喊。 “我儿媳妇亲眼所见!这还有假吗?娄晓娥!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还有什么话说!” 娄晓娥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摇着头,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死死抓着许大茂的胳膊。 “我没有!我没有!大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第55章 李大海澄清事实,秦淮茹当众吃瘪 许大茂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现在感觉全院的人都在看他,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你被戴了绿帽子”。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撕了你个老虔婆!”许大茂怒吼一声,挣开娄晓娥的手就要去扑贾张氏。 “大茂!别冲动!”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赶紧上前,一人一边架住了他。 院子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哭声,骂声,劝架声,还有街坊邻居的议论声,嗡嗡地响成一片。 傻柱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他巴不得许大茂跟贾张氏打起来,最好打个头破血流。 三大爷阎埠贵则在心里盘算着,这事儿闹大了,李大海肯定要完蛋,许大茂家也得鸡飞狗跳,自己是不是能从中捞点什么好处? 就在这片混乱的中心,一直沉默的李大海,终于开口了。 “秦淮茹。”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穿透了所有的嘈杂。 秦淮茹的哭声一滞,下意识地抬起头。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缓缓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眼神里除了惯常的柔弱,还多了一丝被点名后的惊惧。 “你刚才说,你看见娄晓娥从我屋里出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是吗?” 李大海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今天吃了没有,但每个字都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秦淮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贾张氏,贾张氏立刻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挺住。 “我……我亲眼见的。”秦淮茹咬着嘴唇,声音发颤,更显得楚楚可怜。 “好。”李大海点点头,这个好字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急赤白脸地辩解,这不对劲。 李大海环视了一圈院里众人,目光最后落回秦淮茹身上。 “你既然看得那么清楚,连头发散了,衣裳乱了都看到了,那你肯定离得很近。” “我……我躲在墙角。”秦淮茹小声回答。 “墙角?”李大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我问你,你除了看见这些,还闻到什么味儿没有?” “味儿?”秦淮茹愣住了。 这个问题,完全超出了她和贾张氏事先排演的范畴。 什么味儿? 不应该是捉奸的戏码吗? 怎么问起味道来了? 院里的人也都懵了,这李大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贾张氏急了,抢着喊道:“什么味儿不味儿的!孤男寡女大半夜待一块儿,还能有什么好味儿?不就是狐狸精的骚味儿吗!” 这粗鄙不堪的话引得人群一阵低低的骚动,娄晓娥的脸白得像纸,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大海根本不理会贾张氏的叫嚣,他的眼睛,像鹰一样,始终盯着秦淮茹。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闻到什么味儿没有?是香的,还是臭的?是浓的,还是淡的?” 他的追问,步步紧逼,不给秦淮茹任何思考和串供的机会。 秦淮茹的脑子飞速旋转,她该怎么回答? 说闻到了? 万一说错了是什么味儿怎么办? 说没闻到? 那岂不是说明她离得远,根本看不清细节,之前的证词就站不住脚了? 一瞬间,冷汗就从她额角渗了出来。 “我……我离得远,没……没闻到……”秦淮茹选择了最稳妥的答案,但声音已经没了底气。 “没闻到?”李大海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秦淮茹,撒谎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当着全院街坊的面,撒这种弥天大谎。” 他转向许大茂,问道:“许大茂,我给你媳妇治病开的药方,你还记得是什么味道吗?” 许大茂正处在愤怒和屈辱的顶点,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回忆。 李大海不给他太多时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给娄晓娥开的安胎养神散,都是用名贵的药材炼制的,香味霸道无比。”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确保院里每个人都能听清。 “那股子中药味儿,别说你在墙角,你就算站在中院,都能被熏个跟头!秦淮茹,你说你离得那么近,看得清头发丝儿,却闻不见这熏天赫地的药味儿?” “轰!” 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怀疑李大海,变成了审视秦淮茹。 那眼神,像一把把锥子,要把她扎穿。 “对!对!”许大茂如梦初醒,一拍大腿,“那天我都喝醉了,媳妇给我喂药,好家伙,那味儿冲得,我三天都没缓过来!” 有了许大茂这个当事人的佐证,李大海的话立刻就成了铁证。 傻柱在人群里看得眼都直了,他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一声。 “白高兴了。还以为能看许大茂被戴绿帽,没想到让这李大海给圆回来了。不过……看秦淮茹这白莲花吃瘪,也挺有意思。”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 他心里的算盘珠子瞬间拨乱了重打。 李大海,不简单啊! 这脑子,这口才,临危不乱,几句话就翻了盘。 这是个人物,不能得罪,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贾张氏彻底慌了,她没想到李大海这么几句话,就把死局盘活了。 她指着李大海,色厉内荏地尖叫:“你胡说!谁知道你除了给药,还有没有干不要脸的勾当!” “我不要脸?”李大海冷笑一声,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贾张氏,我看满院里,最不要脸的就是你和你这个好儿媳妇!” 他猛地转向一大爷易中海,“一大爷!您是咱们院的主心骨。今天这事,已经不是许大茂跟贾家的口角了。” “而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合起伙来,用最恶毒的谣言,污蔑我跟娄晓娥的清白!这不仅仅是道德问题,这是诽谤!是陷害!” “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就敢这么血口喷人,往人身上泼脏水。” “今天她们敢这么对我,明天是不是就敢这么对院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种歪风邪气要是不治,咱们这院子,以后还不得天天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第56章 赔偿李大海十块钱,贾张氏心疼坏了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瞬间把事情的性质从男女丑闻,上升到了破坏全院团结,人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的高度。 院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没错啊,今天她们能这么没凭没据地冤枉李大海,明天就能冤枉自己。 贾张氏和秦淮茹这俩寡妇,平时就爱搬弄是非,今天这事儿做得太过了! “贾张氏!秦淮茹!”一大爷易中海的脸黑得像锅底,他终于彻底站到了李大海这边。 他最看重的就是院里的稳定和自己的权威,贾张氏母女俩今天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把院规和他这个一大爷的脸面,放在地上反复践踏。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易中海厉声喝道。 “我……”秦淮茹“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这次的哭,不再是表演,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崩溃。 贾张氏看着自己儿媳妇这不争气的样子,又看着周围街坊邻居鄙夷的目光,又急又气,浑身发抖。 她还想撒泼,可对上李大海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我撕了你们这对烂了心肝的玩意儿!” 许大茂此时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心里涌起一股对妻子的愧疚和对贾家的滔天怒火。 他老婆为了给他生孩子,受了那么大的罪,结果还被这对婆媳如此污蔑! 许大茂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再次挣开拦着他的二大爷,这次的目标,直指瘫在地上的秦淮茹和旁边的贾张氏。 院子里,瞬间乱成一团。 许大茂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双眼赤红,青筋暴起,那架势是真的要跟贾家婆媳拼命。 “哎哟!杀人啦!”贾张氏哪见过这阵仗,吓得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一把将瘫在地上的秦淮茹推到了前面当挡箭牌。 秦淮茹被推得一个趔趄,眼看着许大茂砂锅大的拳头就要砸到脸上,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惨叫。 “住手!”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一大爷易中海铁青着脸,几步上前,死死抓住了许大茂的胳膊。 二大爷刘海中和几个年轻力壮的街坊也赶紧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暴怒的许大茂拖开。 “放开我!我今天非打死这对烂了心肝的婆娘不可!”许大茂还在奋力挣扎,唾沫星子横飞。 “够了!”易中海声色俱厉,“许大茂,你再动手,就别怪我叫保卫科了!这事儿,院里给你做主!” 听到保卫科三个字,许大茂的理智稍稍回笼,但他依然死死瞪着贾家婆媳,那眼神恨不得将她们生吞活剥。 院子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傻柱靠在门框上,看得是津津有味。 他咂咂嘴,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许大茂吃瘪他高兴,秦淮茹这朵白莲花当众翻车,他更高兴。 今晚这戏,比看电影还过瘾。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里全是精明的盘算。 李大海……这个年轻人,藏得太深了。 几句话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是把黑的彻底洗白,还反手把脏水全泼了回去。 这手段,这心智,以后这院里,怕是要变天了。 这个人,得交好,不能得罪。 李大海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神色淡然,仿佛眼前这出闹剧与他无关。 他只是个引子,点燃了火药桶,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欣赏这绚烂的烟花。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刀,扫过瘫软如泥的秦淮茹和瑟瑟发抖的贾张氏。 “贾张氏!秦淮茹!”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你们两个,无凭无据,恶意中伤邻里,败坏他人名声,挑拨院内关系,该当何罪!” “一大爷,我……我错了……”秦淮茹泣不成声,这一次,眼泪里全是真实的恐惧。 贾张氏还想嘴硬,可一对上易中海那要吃人的眼神,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光认错就完了?”许大茂在一旁嘶吼,“我媳妇的名声呢!李大海的名声呢!这事儿没完!”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严惩!不然以后谁都敢乱嚼舌根子了!” 人群中立刻响起附和声,墙倒众人推,此刻的贾家婆媳,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易中海一锤定音:“这样吧,贾家,赔偿娄晓娥和李大海精神损失费,每人五块钱!” “另外,你们婆媳俩,明天在院里公开做检讨,挨家挨户登门道歉!谁家要是不原谅,你们就给我一直在院里站着!” 十块钱! 这个数字让贾张氏的心像被刀子剜了一下,疼得她直抽抽。 这可是她半个多月的养老钱! 还要挨家挨户道歉? 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可眼下的形势,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看着贾张氏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李大海心中毫无波澜。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扭转舆论,揭穿秦淮茹与贾张氏的阴谋,造成其名誉扫地,经济受损,精神遭受重创!】 【叮!来自秦淮茹的怨恨与恐惧,缺德值+100!】 【叮!来自贾张氏的极度怨恨与肉痛,缺德值+100!】 【当前缺德值:1110点!】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李大海脑海中响起,仿佛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秦淮茹,你还真是我的送财童女,每次都能给我带来惊喜。 闹剧收场,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贾家一地鸡毛。 李大海回到自己那间小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 他调出系统面板,看着那高达四位数的缺德值,心情无比舒畅。 有钱不花,是个大傻瓜。 “系统,兑换中级医术。” 【叮!兑换中级医术成功,消耗缺德值300点,剩余缺德值810点。】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无数关于望闻问切、药理药性的知识和临床经验,如同电影快放一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说之前的初级医术只是让他知道个大概,那现在的中级医术,已经让他拥有了相当于后世经验丰富老中医的水平。 对付这个年代常见的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甚至是某些疑难杂症,都绰绰有余了。 第57章 想吸我的血,秦淮茹你配吗? 李大海将剩下的缺德值存了起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谁知道以后系统会刷新出什么好东西。 至于秦淮茹。 李大海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个女人,就像一株攀附在大树上的菟丝子,看似柔弱无害,实则会吸干宿主的一切养分。 以前的李大海,就是她众多备用宿主中的一个。 她总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给你一点似有若无的温柔和关心,让你觉得她对你有意。 可当你真的想更进一步时,她又会用孩子、婆婆当借口,远远地躲开,只留下一个可怜又坚强的背影,让你心甘情愿地继续为她付出。 这种手段,高明又恶毒。 但现在,李大海已经不是以前的李大海了。 想吸我的血? 那就做好被连皮带骨一起撕碎的准备吧。 接下来的几天,许大茂媳妇怀孕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四合院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而神医李大海的名号,也随之不胫而走。 “哎,听说了吗?放映科的许大茂,他媳妇怀上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 “千真万确!就是咱们厂的李大海给治好的,就几副中药,神了!” “哪个李大海?” “还能有哪个,就之前跟秦淮茹闹绯闻那个!人家是真人不露相!” 一时间,李大海在厂里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大家看他,是看一个无父无母,被寡妇拿捏的可怜虫。 现在,大家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好奇和探究。 不少人开始私下里偷偷摸摸地找到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大海兄弟,那个……听说你懂点偏方?” 一个车间的老师傅搓着手,一脸神秘地凑过来,“你看我这老寒腿,一到阴天就疼得厉害,你有法子没?” 李大海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让他伸出手腕,装模作样地搭了搭脉,然后皱着眉头,说上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最后总会归结到一点。 药材金贵,不好办。 这一下,更显得他医术高明了。 周末,李大海拿着娄晓娥硬塞给他的布票和工业券,去了趟百货大楼。 他给自己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 合身的白衬衫,笔挺的蓝布长裤,再配上一双崭新的黑布鞋。 当他穿着这一身回到四合院时,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原本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形,被新衣服一衬,竟也显得挺拔了几分。 夕阳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悠闲地走过中院。 吱呀一声,贾家的门开了。 秦淮茹端着一盆要洗的衣服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焕然一新的李大海。 她的动作猛地一僵,手里的盆差点掉在地上。 阳光照在李大海的身上,那么干净,那么挺拔,与这个灰扑扑的四合院格格不入。 而她穿着打着补丁的旧衣服,满身都是烟火油腻气,面色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是黄连混着苦水,在她心底里翻腾。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是围着她转的,他的喜怒哀乐,都系在她的一颦一笑上。 可现在,他离她越来越远,远到她只能仰望。 就在这时,棒梗从外面疯跑回来,嘴里还嚷嚷着:“妈!我饿了!” 他一头撞进院子,也看到了李大海,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他看着李大海身上的新衣服,又看了看自己那短了一截的裤腿,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爽。 “看什么看!”棒梗冲着李大海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李大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无视,是最大的轻蔑。 棒梗愣在原地,气得脸都涨红了。 秦淮茹看着儿子气鼓鼓的样子,又看了看李大海紧闭的房门,心里那股无力感愈发沉重。 而屋里的李大海,正悠哉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 茶香袅袅,驱散了屋里最后一丝霉味。 夜,深了。 贾家的屋里,气氛比这深秋的夜还要凉上几分。 一盏昏黄的灯泡下,桌上摆着一盘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和几个窝窝头。 棒梗扒拉着碗里几乎看不见油星的饭,嘴巴撅得能挂上油瓶:“妈,又是这个?隔壁许大茂家今天炖肉了,香气都飘到我们家了!” 小当和槐花也眼巴巴地看着秦淮茹,小脸上满是渴望。 秦淮茹心里一阵发酸,只能柔声哄着:“乖,等发了工资,妈就给你们买肉吃。” “工资工资,你那点工资够干嘛的!”一旁的贾张氏猛地一拍桌子,筷子都震得跳了起来。 “这个月给我的五块钱养老钱你还没给呢!还有上次赔给那小畜生和娄晓娥的十块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补上?那可是我的棺材本!” 她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秦淮茹,仿佛要从她身上剜下肉来。 秦淮茹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觉得一股火在胸口烧,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自从上次被李大海当着全院人的面揭穿,她们贾家就成了院里的笑话。 以前那些见了她主动打招呼的邻居,现在都绕着道走,眼神里全是鄙夷。 而李大海呢? 他就像是换了个人。 穿着新衣,走路带风,厂里的人见了他都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大海兄弟。 听说许大茂两口子为了感谢他,光是谢礼就送了不少好东西。 凭什么? 凭什么他李大海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自己却要在这泥潭里苦苦挣扎? 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秦淮茹猛地站起身,在贾张氏和孩子们惊愕的目光中,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家门。 李大海刚从厂里回来,正哼着小曲准备开门,一道幽幽的身影从门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大海。” 是秦淮茹。 她站在那里,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憔悴的轮廓,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李大海停下掏钥匙的动作,眉梢轻轻一挑,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第58章 秦淮茹想借钱?这是要主动跳进火坑啊 秦淮茹被李大海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绞着衣角,低下了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大海,之前……之前的事,是嫂子不对,嫂子被我婆婆撺掇,一时糊涂,冤枉了你。你别往心里去,行吗?” 她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以往只要她露出这副表情,傻柱也好,以前的李大海也罢,都会心软。 可惜,李大海心中只有冷笑。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淡漠的笑:“秦姐,都过去了,我早忘了。” 忘了? 怎么可能。 秦淮茹心里一咯噔,她宁愿李大海骂她一顿,也比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要好。 她咬了咬牙,往前凑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和羡慕。 “大海,你现在可真出息了。全厂的人都说你是神医,许大茂他们两口子都快把你当活菩萨供起来了。”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透出苦涩。 “你看看嫂子家,婆婆天天闹,孩子天天哭,我真是快撑不下去了。大海,你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门道啊?” “你看在咱们邻居一场的份上,能不能拉嫂子一把?” 来了。 李大海心底的冷笑更盛。 这株菟丝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想把根须缠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故作惊讶地皱起眉头:“秦姐,你可别瞎说。我哪有什么门道,就是运气好,碰巧知道个偏方罢了。” 他嘴上推脱着,眼神却状似无意地往四周瞥了瞥,然后身子微微前倾,用一种极低的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过一些事儿。” 秦淮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火光,连忙追问:“什么事?” “这事儿风险大,一般人不敢干。”李大海故意卖了个关子,声音压得更低了,“就是……倒腾那些紧俏的票证,去黑市换钱。” “黑市?!”秦淮茹心头一跳。 她当然听说过黑市,那是个神秘又危险的地方,能让人一夜暴富,也能让人倾家荡产,甚至被抓去吃牢饭。 李大海看着她脸上既渴望又恐惧的神情,心中暗笑,继续加料。 “我听人说,一张工业券,在黑市上能炒到十几块钱,要是路子野,碰上急需的大客户,翻个几倍都有可能!” “你想想,要是能弄到几十张……那得是多少钱?” 几十张? 翻几倍? 秦淮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仿佛看到无数张大团结在自己眼前飘荡。 金钱的诱惑,瞬间压倒了对风险的恐惧。 她死死盯着李大海,声音都变了调:“大海,你……你有路子?” 李大海“为难”地皱起了眉:“我哪有那胆子。不过……倒是认识一个敢闯敢干的朋友,他跟我提过一嘴。” “秦姐,我劝你还是别动这心思,太危险了,万一被抓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越是这么说,秦淮茹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富贵险中求! 再这么穷下去,她和孩子们就要饿死了! “大海兄弟!”她对李大海的称呼都变了,语气里满是急切和恳求。 “嫂子知道你心善,你就帮帮嫂子吧!只要能赚钱,让孩子们吃上一口饱饭,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保证,绝对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李大海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他沉吟了半晌,仿佛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才长叹一口气,一脸被你打败了的无奈表情。 “唉,看你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我那个朋友。但是有言在先,这事儿得有本钱,空手套白狼可不行。” “而且,你必须完完全全听我的指挥,不能有任何自己的小动作,不然出了事,谁也保不住你!” “我懂!我懂!”秦淮茹连连点头,生怕他反悔,“本钱我想办法!我一定想办法凑!” 李大海点了点头,又“好心”地给她分析起来:“现在市面上,布票、粮票虽然也值钱,但倒腾的人多,利润薄。要干就干大的!” “我听说,最近有大客户在收工业券,价格给得特别高。你要是能弄到,我保你赚一笔大的!” 秦淮茹的眼睛彻底红了。 送走了打了鸡血一样的秦淮茹,李大海关上门,脸上的无奈和同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讥讽。 接下来的两天,秦淮茹彻底疯魔了。 她先是翻箱倒柜,将家里所有能找出来的票证都搜刮一空,连带着自己藏在鞋底的几块钱私房钱。 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的目光,投向了贾张氏那个轻易不离身的小木箱。 趁着贾张氏去上厕所的工夫,她撬开了锁,将里面花花绿绿的各种票证和十几块钱现金一把抓走,心脏砰砰直跳。 做完这一切,她又找到了正在后厨忙活的傻柱。 “柱子……”秦淮茹站在门口,眼圈红红的,欲言又止。 “淮茹?你怎么来了?谁欺负你了?”傻柱一见她这模样,心疼得不行,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 “没……没人欺负我。”秦淮茹低下头,声音哽咽,“就是……就是棒梗他们想吃肉,我……我实在拿不出钱了。” “柱子,我想……我想做点小买卖,倒腾点针头线脑什么的,给孩子挣点嚼谷。” “可我手上没本钱,你……你能不能先借我二十块钱?等我赚了钱,马上就还你!” 二十块钱! 这可不是小数目。 但看着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傻柱哪里还顾得上钱不钱的,拍着胸脯道:“嗨,多大点事儿!你等着!” 他转身就回了自己屋,没一会儿就拿着用手帕包着的二十块钱塞到了秦淮茹手里:“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秦淮茹攥着那带着傻柱体温的钱,心中没有丝毫感激,只有目的达成的窃喜。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一双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第59章 倒腾工业券,尝到甜头的秦淮茹 李大海站在院子的角落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挑起秦淮茹的贪欲,使其不惜偷窃婆婆、欺骗傻柱,为后续计划铺平道路!】 【叮!来自秦淮茹的贪婪与扭曲的希望,缺德值+150!】 【叮!来自傻柱的无脑付出与自我感动,缺德值+50!】 【当前缺德值:1010点!】 秦淮茹,你的贪婪,就是我最好的养料。 夜色如墨,将四合院的喧嚣与算计一并吞噬。 秦淮茹揣着那一大包用手绢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心脏跳得比白天撬锁时还要厉害。 那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是她从贾张氏枕头底下偷来的棺材本,是她从傻柱那里骗来的血汗钱,更是她和孩子们未来的全部希望。 她敲响了李大海的门,力道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大海穿着件白背心,手里还拿着本翻开的书,见是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秦姐?这么晚了……” 秦淮茹顾不上寒暄,一步迈进屋里,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她将那个沉甸甸的手绢包往桌上一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大海,我……我都准备好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那张本就憔悴的脸,因为兴奋和贪婪而泛起一种病态的潮红,眼睛亮得吓人,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包裹。 仿佛那不是票证和现金,而是一座金山。 李大海的目光扫过那个包裹,眼底的讥讽一闪而逝。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秦姐,你可想好了?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他放下杯子,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开全院大会。 “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只是个牵线的,中间出了任何岔子,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秦淮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变卦。 “大海,嫂子都懂!富贵险中求嘛!我既然敢干,就自己担着!” “口说无凭。”李大海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推到她面前。 “秦姐,不是我不信你,是这事儿太大。你得给我写个字据,就写本人秦淮茹,自愿参与倒卖票证,一切风险由本人承担,与李大海无任何干系。” “按个手印,我也好跟我那朋友交代。” 写字据? 秦淮茹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反而说明李大海这人办事谨慎,靠谱! 她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必须拿出诚意。 “行!我写!”她毫不犹豫地拿起笔,一笔一画地写下了那行字,又咬破手指,重重地按上了鲜红的指印。 看着那份简陋却充满了心理暗示的君子协议,李大海满意地收了起来。 “行,既然秦姐你这么有魄力,那我就带你去见见我那位朋友。”他站起身,“东西带上,跟我走。” 两人一前一后,像两道鬼影,溜出了四合院。 穿过几条漆黑的胡同,来到一个废弃的防空洞入口,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墙角抽着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猴子,人我带来了。”李大海喊了一声。 那人站起身,露出一张精瘦的脸,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和贼气。 他上下打量了秦淮茹一番,那眼神像是屠夫在看一头待宰的肥羊。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想发财的嫂子?”被称作猴子的掮客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往李大海身后缩了缩。 李大海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一种鼓励的语气说:“秦姐,别怕。我这朋友外号叫猴三,路子野得很,在黑市里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说着,他朝猴三递了个眼神。 他早就和对方说过了秦淮茹的想法。 猴三心领神会,脸上的笑容变得热络起来:“哎哟,原来是大海兄弟介绍来的贵客,失敬失敬!嫂子,想做什么买卖啊?” “我……我想倒腾工业券。”秦淮茹壮着胆子,把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 猴三接过来,当着她的面解开,借着微弱的月光一张张地数着。 “嫂子,你这点本钱,有点少啊。” 秦淮茹的心凉了半截。 “不过嘛,”猴三话锋一转,“看在大海兄弟的面子上,这单我接了!” “你这些票证零钱加一起,我给你算三百块的本金,三天后,你来这儿找我,我给你三百三!让你先尝尝甜头!” 三天? 赚三十? 秦淮茹的呼吸都停滞了。 三十块钱! 傻柱在食堂累死累活一个月,不算带回来的饭盒,工资也就三十七块五! 她这三天就能赚回来? 这钱也太好挣了! “真……真的?”她的声音都在抖。 “我猴三在这片儿混,靠的就是一个信字!”猴三拍着胸脯,把那个包裹塞进怀里。 “大海兄弟作保,你怕什么?三天后,还是这个点,这个地方,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回去的路上,秦淮茹的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 她对李大海千恩万谢,那感激的劲儿,就差给他跪下了。 李大海只是淡淡地笑着,说着“邻里邻居,应该的”。 接下来的三天,秦淮茹度日如年。 她每天都在心里盘算着那笔钱到手后要怎么花。 给棒梗买身新衣服,给小当和槐花买点肉解馋,剩下的钱还能存起来,当做下一次的本钱。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在自己脚下铺开,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 三天后的深夜,她准时来到了那个防空洞。 猴三果然等在那里,一见她就笑嘻嘻地递过来一个信封。 秦淮茹颤抖着手打开,里面不多不少,正是三百三十块钱!崭新的大团结,散发着油墨的清香。 “怎么样,嫂子,我没骗你吧?”猴三得意地晃着脑袋。 “没……没骗我!”秦淮茹激动得热泪盈眶,攥着钱的手都在发抖。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将其中三百块又递了回去:“猴哥,这是本钱,你拿着!我……我还想继续干!” 尝到了甜头的鱼儿,已经彻底忘了钩的存在。 第60章 秦姐,这事儿虽然你亏了,我也亏了三百啊! 猴三为难地皱起了眉:“嫂子,不是我不想带你发财。实在是……你这本钱太小了,赚的都是些零头,没意思。”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刚接到一个消息,南边来了个大老板,急着要一批货,点名要自行车票!有多少要多少!” “价格给到了天上去!一张自行车票,黑市上平时一百,他给两百!” “可惜啊,这单生意太大,光我手里的货根本不够,人家最少要凑够五千块的货才肯谈!” 猴三捶胸顿足,一脸的懊恼,“这要是做成了,一晚上翻一倍!五千变一万!唉,可惜,可惜了……” 五千变一万! 这几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秦淮茹的脑子里炸开。 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所有的理智都被这巨大的诱惑烧成了灰烬。 她死死地抓住猴三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猴哥!差多少?还差多少钱?我们一起想办法!” 猴三掰着指头算:“我这边能凑出四千,满打满算,还差一千块钱的口子!而且必须明天天黑前凑齐,不然那老板就找别人了!” 一千! 秦淮茹脑子“嗡”的一声。她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 李大海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旁边,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秦姐,这事儿风险太大了,要不算了吧。” 他越是这么说,秦淮茹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不能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大海兄弟,你再帮帮我!就这一次!等赚了钱,我分你一半!” 李大海犹豫了半晌,最后才一脸被你打动了的表情:“唉,看你也不容易。我那还有点老婆本,能拿出三百。剩下的……秦姐,你得自己想办法了。” “你可以去找院里人借借看,就说家里孩子病了急用钱,许诺给点利息,总有人会借的。” 对! 借钱! 秦淮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傻柱是不能再借了,他没钱了。 一大爷易中海? 他肯定会刨根问底。 三大爷阎埠贵? 那个铁公鸡,想从他手里抠钱比登天还难。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许大茂和聋老太太身上。 许大茂家境好,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国家给的补贴都攒着呢! 被巨大利润冲昏头脑的秦淮茹,彻底疯了。 她连夜开始行动,先是跑到许大茂家哭诉,编造了棒梗得了急性肺炎住院,急需用钱的谎言。 许大茂虽然不情愿,但碍于面子,还是借了她五十块。 然后,她又深更半夜去敲聋老太太的门,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说尽了好话,把老太太哄得心一软,也借了她一百块。 东拼西凑,她手里又有了近五百块。 可距离一千的目标还差得远。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李大海又“无意”中提了一句:“我听说,厂里工会好像可以预支工资,或者申请困难补助……” 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就跑到厂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找到了工会主席,将家里说得惨绝人寰,最后真的让她磨下来五百来块的预支工资。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引导秦淮茹诈骗许大茂、聋老太太,并骗取工厂困难补助,使其在疯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叮!来自秦淮茹扭曲的贪婪与疯狂,缺德值+150!】 【叮!来自许大茂的不情不愿,缺德值+50!】 【叮!来自聋老太太被蒙骗的善心,缺德值+50!】 【当前缺德值:1360点!】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李大海心里乐开了花。 秦淮茹将所有凑来的钱,连同刚刚到手的三百三十块,将近一千块钱,全部交给了猴三。 那一刻,她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大团结在向她招手。 然而,这一次,约定的三天时间过去了,猴三没有出现。 第四天,第五天…… 那个废弃的防空洞入口,除了呼啸的冷风,再也没有那道精瘦的身影。 秦淮茹慌了。 她疯了一样在黑市上打听一个叫猴三的掮客,但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猴三?没听说过。” “这片儿就没这号人,你被骗了吧,大姐!” 一个晴天霹雳,将秦淮茹所有的幻想和希望,劈得粉碎。 她失魂落魄地冲到李大海家门口,用力地捶着门。 第 2章 “咚!咚!咚!” 沉闷而急促的捶门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秦淮茹披头散发,一张脸在清冷的月光下惨白如纸。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 “李大海!你开门!你把门给我打开!你还我的钱!你还我钱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大海穿着件旧棉袄,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一脸的茫然和被打扰的不悦。 “秦姐?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咋了?” 看到他这副无辜的模样,秦淮茹积攒了一路的怒火和恐慌瞬间爆发,她猛地扑上来,死死抓住李大海的衣领,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我的钱呢!我那一千块钱呢!那个猴三是骗子!他跑了!是你!都是你介绍的!你把他给我找回来!” 她的声音凄厉,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引得几户人家窗户后的灯影晃了晃。 李大海任由她抓着,脸上先是惊愕,随即转为一种沉重的痛心和无奈。 他没有挣扎,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秦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早就劝过你了,我说这事儿风险太大了,让你算了,是你自己不听啊!” 他那双眼睛里满是“我为你着想,你却不领情”的受伤神色,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帮秦淮茹回忆她当初是如何的狂热。 “你说‘不能算’!你说要分我一半!我当时就觉得不踏实,可看你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实在不容易,才动了恻隐之心,把我那点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黑市上的事,谁能说得准?那就是个没王法的地方,全凭一个运气。” “我哪知道那个猴三看着人五人六的,转头就不是个东西!秦姐,这事儿……你亏了,我也亏了三百啊!” 第61章 贾东旭,你娶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李大海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他不仅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还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同样被骗、好心没好报的受害者。 秦淮茹抓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松了力气。 是啊……他好像是劝过自己。 是自己,被五千变一万冲昏了头,像疯了一样非要干。 是自己,求着他帮忙,逼着他拿出了那三百块钱。 逻辑上,他似乎真的没有问题。 可为什么,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那是一种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 但她没有证据。 所有的理智和逻辑,都在李大海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好心分析下,被击得溃不成军。 她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 “我……我该怎么办啊……”秦淮茹的身体软了下去,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发出了野兽哀鸣般的哭声, “那是我借来的钱,是我预支的工资……我怎么还啊……” 李大海蹲下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同情和惋惜,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姐,事已至此,哭也没用。只能说……吃一堑长一智吧。 以后这种投机倒把的事,咱可千万不能再碰了。你太心急了,总想着一步登天,才让骗子钻了空子。” 他这番语重心长的安慰,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回了秦淮茹自己身上。 贪心,不谨慎,急于求成。 每一个词,都精准地扎在她的痛处。 秦淮茹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抽噎,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啊,归根结底,是她自己的贪念,害了自己。 看着她失魂落魄地被自己几句话说得彻底没了心气,李大海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扶起秦淮茹,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赶紧回去吧,天冷,别让孩子担心了。” 秦淮茹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脚步虚浮地挪回了家。 李大海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和那断断续续的哭声。 他背靠着门板,脸上的同情和无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叮!宿主成功利用秦淮茹的贪婪和急于求富心理,引导其在黑市遭受重大经济损失,并成功撇清关系,完成完美嫁祸!】 【叮!缺德行为评级:S!获得缺德值+400点!】 【当前缺德值:1760点!】 四百点! 这是他目前为止,单次获得过的最高的一笔缺德值! 李大海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心里乐开了花。 这感觉,比三伏天喝冰镇汽水还爽! 不仅一分钱没花,白得了猴三孝敬的两百块辛苦费,还赚了这么多缺德值。 秦淮茹,你不是喜欢吸血吗?这次,我让你连骨髓都吐出来! 贾家。 秦淮茹推开门,屋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贾张氏和棒梗都坐在桌边,阴沉着脸,显然是在等她。 “你死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钱呢?”贾张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棒梗也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妈,你不是说今天有大钱进账吗?钱呢?我要买新衣服!” “钱……钱……”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婆婆和儿子那充满期待和贪婪的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该怎么说? 说钱被骗了? 说她们家现在不仅一分钱没多,还背上了一千块的巨额债务? 见她这副模样,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钱到底在哪儿!你别告诉我出事了!” “没了……都……都没了……”秦淮茹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什么?!” 贾张氏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当她从秦淮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事情的真相后,整个人都炸了。 “你这个败家子!丧门星啊!”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到床上,开始撒泼打滚。 “我的钱啊!我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啊!还有我儿子的抚恤金!全被你这个狐狸精给败光了!我不活了!贾东旭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你娶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哭嚎声,咒骂声,响彻了整个贾家。 棒梗也傻眼了,他不敢相信,前几天母亲还许诺给他买新衣服,转眼间,家里就变成了这样。 他看着撒泼的奶奶和痛哭的母亲,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失望和愤怒。 “没用的东西!”他低声骂了一句,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贾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院里的人被吵得睡不着,纷纷探出头来,听着贾家传出的动静,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钱”、“败家子”之类的词还是隐约能分辨出来。 “这贾家又闹什么幺蛾,” “还能为啥,八成是秦淮茹又惹她那恶婆婆了。” “啧啧,这家就没个消停日子。” 人们议论纷纷,对秦淮茹的评价,又在无形中低了几分。 与贾家的愁云惨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大海家。 第二天,他就用猴三孝敬的钱和系统兑换的物资票,给自己家添置了不少新东西。 一张崭新的八仙桌,两把太师椅,还有一个带着玻璃门的书柜。 最显眼的,是他手腕上多了一块崭新的手表。 银白色的表盘,锃亮的表带,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李大海抬起手腕,看着秒针一格一格地走动,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才是生活。 下午,他拎着一小袋白花花的棒子面,溜达到了贾家门口。 屋里的气氛依旧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贾张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秦淮茹双眼红肿,正在缝补棒梗的破袜子,连日常开销都成了问题。 李大海站在门口,一脸关切地探进头:“秦姐,忙着呢?” 秦淮茹一抬头看到他,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