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0:从邂逅美女知青开始》 第8章 你家这味儿,能把神仙馋哭了! 许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肉。 她围着那座“肉山”转了一圈又一圈,小手想摸,又不敢摸,生怕一碰,这梦幻般的场景就消失了。 许城看着妹妹那副没出息的小样儿,哈哈大笑。 “傻丫头,看傻了?” “哥……我们……我们发财了吗?” “没错!” 许城豪气干云地一挥手。 “我们发财了!” 但紧接着,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二百多斤猪肉,怎么保存?放在地窖里冻着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要是等它放坏了,那可真是天理难容的败家子了。 要是以前的许城,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盐腌起来,做成齁咸的咸肉。 但现在嘛…… 许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前世在野外生存,处理猎物可是基本功。 他要做三样东西:炼猪油,做腊肉,灌香肠! 说干就干! 他先是将最肥的板油和肥肉切成小块,扔进那口大铁锅里,生火开炼! 随着温度升高,锅里“滋啦滋啦”的声音开始响起,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能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油脂香气,开始从地窨子里飘了出去。 这香味,霸道,蛮横,不讲道理! 它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整个红旗林场所有人的鼻子,把他们的馋虫全都勾了出来! “谁家?这是谁家在做好吃的?” “天杀的啊!这味儿也太香了!是许城家!” “他……他不会是在炼猪油吧?我的天,那么大一头野猪,得炼出多少油啊!” 不少人家的孩子,闻着味儿,馋得哇哇大哭。 就在许城忙得热火朝天时,那扇破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隔壁的那个年轻寡妇,秦兰。 秦兰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服,却依然掩盖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 她不像林晚秋那么清冷,也不像沈月那么文秀,她有一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桃花眼,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泼辣又勾人的风情。 她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屋里那个忙碌的男人。 “许城弟弟,你家这味儿,可是要把天上的神仙都给馋哭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在人的心上。 许城回头看了她一眼。 “秦姐,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串门了?” 秦兰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一点也不见外。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这么大一头猪,光是收拾就得累死你。” 她说着,就自顾自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两截白藕似的胳膊。 “说吧,要姐姐帮你做点什么?” 许城知道,这女人是闻着味儿来的,但她也是真心来帮忙的。 他也不客气。 “行,那秦姐你帮我把这些瘦肉切成长条,我待会儿要做腊肉。” “好嘞!” 秦兰爽快地应了一声,拿起菜刀,动作麻利地干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一个炼油,一个切肉。 屋子里,肉香四溢,气氛莫名地变得有些暧昧。 秦兰一边切肉,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许城。 这小子,真是越看越不一样了。 以前瘦得跟个猴儿似的,现在虽然还是瘦,但那身子骨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硬朗和爷们儿气。 尤其是他那专注的样子,还……还挺迷人的。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了动静。 这次,是几个探头探脑的半大孩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嘴碎的婆娘。 为首的,正是村里最爱占小便宜的刘婶。 “哎呦!许城在家呢!” 刘婶一进门,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锅里那翻滚的、金黄色的油渣,使劲地咽了口唾沫。 “真能干啊!这都炼上油了!这油渣,可真是个好东西,包饺子吃,香死个人!” 她说着,就想往锅边凑。 许城眉头一皱,还没开口,旁边的秦兰先不乐意了。 “我说刘婶,你这口水都快掉锅里了。” “没看见人家正忙着呢?” 秦兰往许城身边一站,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把刘婶后面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刘婶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恰在此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 是沈月。 她手里拿着一小瓶医用酒精和一包棉签,还是那身干净的白大褂,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与这间油腻腻的地窨子,显得格格不入。 “我……我路过,听说你回来了,还是怕你跟野猪搏斗受了伤,给你送点酒精来消毒。” 她找了个自己都觉得蹩脚的理由。 这一下,屋子里可热闹了。 泼辣能干的俏寡妇,清秀文静的女医生,再加上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全都挤在了这小小的空间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城身上。 许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拿起一个破碗,从锅里捞了满满一碗金黄酥脆的油渣,直接递给了刘婶。 “刘婶,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鲜。” 刘婶顿时喜笑颜开,连声道谢,带着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接着,他又看向沈月,点了点头。 “多谢沈医生关心,我皮糙肉厚,没事。” “酒精我收下了,钱我待会儿让暖暖给你送过去。” 他的态度,客气,却又带着一丝疏离,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打发走了所有人,屋里又只剩下了他和秦兰。 秦兰看着他,那双桃花眼里,异彩连连。 这小子,年纪不大,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却像个老狐狸一样游刃有余。 她舔了舔嘴唇,凑到许城身边,吐气如兰。 “弟弟,你这腊肉和香肠,到底是怎么个做法?” “教教姐姐呗?” 许城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好奇和风情的脸,笑了。 “想学?” “行啊。” “不过,我这方子,可是祖传的。” “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第9章 姐姐的手,可比这肉嫩多了 秦兰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就跟带了钩子似的,直勾勾地看着许城。 “哎呦,还祖传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你这小样儿,还跟姐姐我藏着掖着?” “爱学不学。” 许城拿起一块五花肉,一副你随意的高深模样。 “学!凭什么不学!” 秦兰立刻服软,凑了过去,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好弟弟,你就教教姐姐嘛,以后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 许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好了,我这手艺,轻易不外传。” 他先是处理腊肉。 他让秦兰把切好的五花肉条,用粗盐反复揉搓,直到肉的表面微微发红。 然后,他从一个黑乎乎的、谁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翻出来的布包里,倒出了一些神秘的香料。 “这是什么?” 秦兰好奇地捻起一粒,放到鼻尖闻了闻。 “花椒,八角,还有这个,叫香叶。” 许城面不改色地胡扯。 “我爹以前在山里采的,能去腥增香,是做腊肉的关键。” 秦兰将信将疑,但还是照着他的吩咐,将这些“神秘香料”和盐一起,均匀地抹在了肉条上。 做完这一切,许城又指导她将肉条挂在房梁上,找一个通风的地方慢慢风干。 看着那一排排挂起来的、散发着异香的五花肉,秦兰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光是闻着这个味儿,她就知道,这东西做出来,绝对好吃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接下来,是重头戏。” 许城指了指剩下的一大盆猪肉糜。 “灌香肠。” 灌香肠,最关键的一步,是处理肠衣。 许城让秦兰将猪小肠翻过来,用盐和发酵过的米汤水反复搓洗,去除里面的粘液和腥味。 这是一个极有耐心,也极其考验人的活儿。 秦兰洗得手指都发红了,许城便很自然地走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我来吧,你歇会儿。” 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整个包裹了起来。 秦兰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你看,要像这样,顺着一个方向刮,才能把那层膜刮干净。” 许城握着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秦兰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糙,和他身上传来的、那股让她心慌意乱的男人气息。 “弟弟……你……” “怎么了?” “姐姐的手,可比这肉嫩多了,别给搓破了皮。” 这句带着调侃的关心,更是让秦兰的心里,像揣了一百只小兔子,七上八下。 好不容易处理完肠衣,接下来是调配肉馅。 许城再次拿出了他的“祖传宝贝”,往肉馅里加入了盐、糖,还有一小盅他珍藏的高度白酒。 “做香肠,必须用好酒,才能压住腥味,激发出肉的醇香。” 他一边说,一边将所有的调料和肉馅搅拌均匀。 最后一步,就是灌肠了。 许城找来一个竹筒,将肠衣套在一端,然后开始往里塞肉馅。 秦兰则负责在下面接着,用手轻轻地将肉馅往下捋,使其填充均匀。 两人配合得异常默契。 “慢一点,别太用力,会破的。” “知道了……” 秦兰低着头,不敢看他,脸上的红晕,自始至终都没有褪去。 秦兰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火烫了一下,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她想把手抽回来,可许城那只手,就像冬日里的一把火,让她舍不得。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热,充满了力量。 秦兰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许城手把手教着,手指在她滑腻的手背上,轻轻滑过。 秦兰的身子,瞬间软了半边。 这个小混蛋! 在这样暧昧又紧张的气氛中,最后一截肠衣,也终于被成功灌满了。 一串串饱满圆润、白里透红的香肠,挂在杆子上,像一件件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我的天……” 秦兰看着这些杰作,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 “这也太好看了!” “好看有什么用?” 许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好吃才是硬道理!” 他拿起一把刀,直接从那串香肠上,切下来三根还带着新鲜肉气的。 他将香肠扔进烧热的铁锅里,只放了少许的水。 “滋啦——” 随着水分蒸发,香肠自身的油脂被逼了出来,在锅里欢快地跳跃着。 一股比刚才炼油时更加复杂、更加霸道的香气,混合着肉香、酒香和香料的芬芳,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这香味,简直不是人间该有的! 它像一个长了腿的妖怪,顺着门缝、窗缝,蛮横地钻了出去,再次笼罩了整个红旗林场! “又……又来了!” “苍天啊!许城家到底在做什么神仙菜啊!” “不行了不行了,我口水都流成河了,今晚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无数人家的窗户后面,都探出了一颗颗饱受折磨的脑袋。 锅里,香肠已经被煎得两面金黄,表皮微微焦脆,油脂“滋滋”作响,光是看着,就让人幸福得想要昏过去。 许城将煎好的香肠切成小段,装在碗里。 “暖暖,过来,尝尝哥的手艺!” “来啦!” 许暖像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她用小手捏起一截还烫嘴的香肠,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 “唔——!” 小丫头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一股难以言喻的、爆炸般的美味,在她小小的口腔里彻底绽放! 咸中带甜,鲜香满口,肉质紧实弹牙,带着微微的酒香,一口咬下去,香浓的肉汁在嘴里“噗”地一下爆开! “太……太好吃了!” 许暖含糊不清地喊道,幸福得直跺脚。 “哥!这是龙肉吗?!怎么会这么好吃!” 秦兰也拿起一截,优雅地放进嘴里。 下一秒,她所有的优雅,都荡然无存了。 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同样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好吃! 好吃到她想哭! 她活了二十几年,吃的猪肉加起来,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小截香肠带给她的震撼! 许城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得意地笑了。 忙活了一天,他把炼好的两大罐猪油,挑了一罐小的,连同十几根香肠和两条腊肉,一起递给了秦兰。 “秦姐,今天的工钱。” 秦兰看着眼前这份厚礼,愣住了。 这……这也太贵重了! “这不行,太多了……” “拿着。” 许城不容置疑地说道。 “你今天帮了我大忙,这是你应得的。” 秦兰看着他那张霸道又认真的脸,心里一暖,眼眶都有些发热。 她不再推辞,接了过来,沉甸甸的,像是接过了这个男人一份沉甸甸的情义。 “那……姐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她看着许城,眼神如水,柔得能滴出蜜来。 “以后有什么活,随时叫我。” 就在这气氛正好,暧昧滋生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请问,许城在家吗?”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沈月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她手里拿着那个空了的酒精瓶,目光在屋里一扫,当她看到秦兰,以及秦兰手里那一大堆肉和油时,那双清亮的眸子,微微一凝。 秦兰也看到了沈月。 她立刻就认出了这个林场里唯一的“女医生”。 女人的直觉,让她瞬间感受到了威胁! 她不动声色地,往许城身边靠了靠,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一只宣布了主权的猫。 “呦,这不是沈医生吗?” “这么晚了,来我们家……有事?” 她故意把“我们家”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沈月那白皙的脸颊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举了举手里的瓶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我是来拿回酒精瓶,顺便……顺便收一下药钱的。” 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一时间,小小的地窨子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边,是泼辣美艳、风情万种的俏寡妇,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宣示主权。 一边,是清冷秀丽、知书达理的女医生,带着一丝窘迫,笨拙地解释着来意。 而许城,就站在她们中间。 第10章 端水大师的自我修养 空气,仿佛被冻住了。 秦兰的挑衅,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向沈月。 沈月的窘迫,像一层薄薄的冰,脆弱得不堪一击。 许暖眨巴着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就在这堪称窒息的氛围里,许城,动了。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眼前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他先是自然地从沈月手中,接过了那个空酒精瓶。 “多谢沈医生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诚恳,瞬间就将沈月那蹩脚的借口,变成了一件合情合理、值得感谢的事情。 紧接着,他从碗里,用一根干净的竹签,扎起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的香肠,直接递到了沈月的嘴边。 这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无比! “尝尝。” 他只说了两个字。 沈月彻底懵了! 她长这么大,别说被男人喂东西吃了,就是跟男人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 现在,这个男人,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竟然……竟然要喂她吃东西?! 她的脸“轰”的一下,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连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 “我……我不……” 她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尝尝看,就当是……给我的药方提提意见。” 许城又找了个让她无法拒绝的、带着一丝调侃的理由。 “看看我这‘药膳’,做得地不地道。” “噗嗤——” 旁边的秦兰,看到沈月那副想吃又不敢吃、羞得快要钻到地缝里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反而打破了沈月的心理防线。 沈月一咬牙,一闭眼,微微张开嘴,闪电般地,将那块香肠吃了进去。 下一秒。 沈月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那双总是带着清冷和理智的、漂亮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了纯粹的、极致的震惊! 好吃!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霸道的香味,那弹牙的口感,那在口腔里爆开的、醇厚的肉汁……这一切,都在疯狂地冲击着她过去二十年对“食物”的认知! 她的灵魂,仿佛都被这股味道给狠狠地撞飞了! 秦兰看着沈月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知道,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医生,也……沦陷了! 这个男人,有毒! 他的食物,更有剧毒! 许城看着沈月的反应,满意地笑了。 他转过身,从挂着的香肠里,解下来五根,又用油纸包了一块大约两斤重的、最好的五花肉,一起递给了沈月。 “沈医生,这是酒精的钱,还有这次的出诊费。”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诚意。 “以后我妹妹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多麻烦你。” 这一手,玩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给秦兰的,是“工钱”,量大,实在,是自己人帮忙的情分。 给沈月的,是“诊费”,量少,精致,是专业人士的尊重。 区别对待,却又谁都挑不出毛病! 秦兰看着许城,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得可怕!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清楚地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诱饵,去捕获什么样的猎物。 沈月捧着那份同样沉甸甸的“诊费”,手心发烫,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我……我不能收……” “必须收。” 许城看着她。 “这是规矩。” “你不收,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找你看病?” 一句话,把沈月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她只能红着脸,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那……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逃也似的转身跑了。 秦兰看着沈月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她原本是来宣示主权的,结果,却被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地,上了一课。 “行了,姐姐我也该回去了。” 她拎起自己的那份厚礼,走到门口,又回头,给了许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弟弟,你这地窨子虽小,庙堂可不小啊。” “可别哪天,后院起了火,把自己给烧着了。” 说完,她扭着腰,也走了。 屋子里,终于清净了。 许暖跑到许城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哥。” “嗯?” “秦兰姐姐和沈月姐姐,她们俩……是不是不喜欢对方呀?” 许城闻言,失笑出声,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小孩子家家,别管大人的事。” 他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深邃。 女人? 麻烦? 不。 在这个年代,人脉、资源、信息……这些,才是能让他带着妹妹,活得更好的真正财富! 而这两个女人刚好可以给他带来这些东西。 他拿起一块刚出锅的香肠,咬了一口,目光,落在了那座还未处理完的“肉山”上。 是时候,把这些东西,变成真正的硬通货了! 第11章 第一桶金,到手! 第二天,天还没亮。 许城就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他看着房梁上挂着的那一排排腊肉和香肠,眼中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 这些,可都是会下金蛋的鸡! 但光挂在家里看,是变不成钱,也变不成粮票的。 他必须行动起来! 去哪儿? 县城! 去县城干什么? 找黑市! 黑市是普通人唯一能用钱买到紧俏物资,或者将手里的好东西换成钱和票的地方。 风险极高,但利润也同样惊人! 他挑了二十斤品相最好的五花肉,又精心选了十斤已经风干了一夜、香气内敛的香肠。 他找出一个巨大的背篓,先在底下铺了一层干草,把肉和香肠用油纸小心包好,藏在最下面。 然后,他在上面盖了厚厚的一层柴火,从外面看,他就是个普普通通、进城卖柴的农家小子。 天衣无缝! “哥,你要去哪儿?” 许暖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 “哥去县城,给你换大白兔奶糖吃。” 许城捏了捏她的小脸,压低声音。 “记住,谁问都说哥去山上砍柴了,知道吗?” “嗯!” 许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迎着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许城背着沉重的背篓,踏上了通往县城的土路。 走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县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 他没有直接去黑市,而是先在县城里绕了几圈,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这才闪身拐进了一条偏僻、阴暗的小巷子。 这里,就是县里有名的“一线天”,黑市的所在地。 巷子里,三三两两的人影晃动着,每个人都压低了帽檐,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彼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和神秘的气息。 交易,都在用极低的声音进行。 “换粮票,有吗?” “鸡蛋,刚下的,要不要?” 许城没有急着出手,他像一个老练的猎人,靠在墙角,默默地观察着。 他知道,跟这些小鱼小虾交易,卖不出好价钱。 他在等,等一条真正的大鱼! 等了约莫半个钟头,一个穿着干部服、体型肥胖的中年男人,在一片恭维声中,走进了巷子。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一看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是他了! 许城眼中精光一闪。 他没有像别人一样凑上去,而是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小节香肠,又摸出一个小小的、用铁皮做的便携炭炉。 他点燃木炭,将那节香肠,放在了烧热的铁皮上。 “滋啦——” 一股无与伦比的、浓缩了肉香、酒香和香料芬芳的霸道香气,瞬间,在这条压抑的小巷子里,引爆了! 那味道,就像一颗炸弹! 巷子里所有的人,全都“唰”地一下,停下了动作,猛地吸了吸鼻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许城这个角落! “他娘的!这是什么味儿?!” “香!太香了!香得老子腿都软了!” 那个被称为“王主任”的胖子,更是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了许城的面前,死死地盯着那节被烤得滋滋冒油的香肠,喉结上下滚动。 “小子,你这……是什么东西?” 王胖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那颤抖的声线,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许城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不值钱。” 他不急不躁的态度,反而让王胖子更高看了一眼。 “怎么卖?” 王胖子开门见山。 “不卖。” 许城吐出两个字。 王胖子愣住了,在这黑市里,还有不卖的东西? “我只换。” 许城慢悠悠地说道。 “钱,我收。” “全国通用粮票,我也收。” “工业券、布票、糖票……只要是票,我都收。” 王胖子笑了。 这小子,口气不小,胃口更大! “行!只要你这东西够好,你要的,我都有!” 王胖子是县里最大国营饭店的主任还是县长的弟弟,最不缺的,就是钱和票! 许城用小刀切下一片烤好的香肠,递了过去。 王胖子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双小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好吃! 好吃到他想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 作为饭店主任,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可跟眼前这片小小的、其貌不扬的肉干一比,他以前吃的那些,简直就是猪食! “这……这东西,你还有多少?!” 王胖子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渴望。 “还有一点。” 许城指了指背篓。 “另外,还有些新鲜的野猪肉。” “全要了!” 王胖子一挥手,豪气冲天。 “你开个价!” 最终,经过一番拉扯,许城用二十斤猪肉和十斤香肠,从王胖子手里,换来了九百块钱的巨款!外加两百斤的全国粮票,和一沓厚厚的布票、工业券! 当那厚厚的一沓“大团结”和各种票据塞进怀里时,许城的心,前所未有地滚烫! 第一桶金! 到手了! “小兄弟,以后还有这种好东西,直接来国营饭店后门找我!” 王胖子拍着许城的肩膀,满脸欣赏。 “我姓王,饭店的人都叫我王胖子!” “好。” 许城点了点头,背起空了一半的背篓,转身,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他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揣着这笔巨款,走向了县城的供销社。 有了钱,有了票,他要给妹妹,给自己,给那个破旧的家,添置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了! 第12章 用钱砸出来的尊重! 县城供销社。 这里,是这个年代所有人心中的“圣地”。 货架上,摆着城里人才能用得上的雪花膏、的确良布料、永久牌自行车。 柜台里,锁着需要用各种票据才能买到的糖果、饼干和暖水瓶。 这里的售货员,尤其是年轻的女售货员,一个个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审视和挑剔。 许城背着个破背篓,穿着一身打补丁的旧衣服,一走进来,就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哎,说你呢!” 一个烫着时髦卷发,涂着大红唇的女售货员,正用一块抹布懒洋洋地擦着柜台,看到许城,立马皱起了眉头,声音尖酸刻薄。 “看什么看?别乱摸啊!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她叫高萍,是供销社主任的侄女,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最看不起的就是许城这种乡下来的穷哈哈。 许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走到柜台前。 “同志。” 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要买东西。” “买东西?” 高萍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 “就你?你知道这里的东西多贵吗?你有票吗?” 许城懒得跟她废话。 他直接把手伸进怀里,然后,“啪”的一声,一沓厚厚的、崭新的“大团结”,被他重重地拍在了玻璃柜台上!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同样厚厚的一沓全国粮票和各种工业券、布票,也被他甩在了钱的旁边! 整个供销社,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柜台上那座由钱和票堆成的小山! 高萍那张刻薄的脸,瞬间凝固了! 她那双涂着眼影的眼睛,瞪得像金鱼,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 她结巴了,彻底傻眼了! “同志。” 许城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柜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现在,我可以买东西了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 高萍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脸上的鄙夷和刻薄,瞬间变成了谄媚和讨好的笑容,那速度,比川剧变脸还快! “同志,您……您想买点什么?您说!只要咱们供销社有的,我立马给您拿!” “嗯。” 许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先来二斤大白兔奶糖。” “好嘞!” “十斤白面,十斤大米。” “有!” “盐、糖、酱油、醋,各来两斤。” “马上给您装!” “那个最厚的棉花被,给我来两条。” “没问题!” “还有那个最大号的搪瓷盆,洗脸盆,暖水瓶,一样一个。” “好!好!” 许城每说一样,高萍就响亮地应一声,手脚麻利得像换了个人。 周围的顾客,全都看傻了。 “我的天,这是谁家的啊?也太有钱了吧!” “这得是哪个大干部的儿子?” “你看那售货员那副嘴脸,真是太解气了!”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许城享受着这种用钱砸出来的、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尊重。 就在他准备结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供销社的门口。 是沈月。 她今天没穿白大褂,而是换上了一件淡蓝色的布拉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医生的清冷,多了几分少女的柔美。 她似乎是想来买点什么,但看到柜台前这副热闹的景象,尤其是看到被围在中间的许城时,她愣住了。 许城也看到了她。 他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对还在殷勤打包的高萍说道。 “同志,再加一斤红糖,一斤冰糖。” 然后,他拎着那两包糖,直接走到了沈月的面前。 “沈医生,你也来买东西?” “啊……是……我……” 沈月还有些没从刚才那场“炫富”大戏中回过神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给你。” 许城不由分说,将那包红糖塞进了她的手里。 “女人家,多喝点红糖水,对身体好。” 他的语气,自然得就像是给自家媳妇买东西一样。 沈月捧着那包还带着温度的红糖,只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 “这……这怎么行!我不能要!” “就当是……预付的诊费。” 许城又用上了这个万能的理由。 “以后我跟暖暖,少不了要麻烦你。” 说完,他不再给沈月拒绝的机会,转身回到柜台,结清了所有的账。 “沈医生,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别只顾了病人就不顾了自己。” “你要是病倒了,我们可怎么办是吧。” 许城拍了拍沈月的肩膀又说道:“回去…多喝点热水,早点休息,这天气冷得很别着凉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也没等沈月开口说话,许城就忙着叫人开始装上刚才买的东西。 在供销社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在高萍那几乎要弯到地上的谄媚笑容中。 许城雇了一辆板车,将他那一大堆战利品,浩浩荡荡地,拉向了林场的方向。 沈月站在原地,紧紧地攥着那包红糖,看着他渐渐远去的、高大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这个男人…… 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13章 这该死的温柔! 知青点。 自从林晚秋被许城“救”回来之后,这里的气氛就变得很微妙。 没人再敢明目张胆地传她和野男人的闲话了。 毕竟,那个“野男人”现在是打死三百斤野猪王的英雄! 但明面上的敬畏,却压不住背地里的嫉妒和酸言酸语。 尤其是同宿舍的女知青,王丽。 王丽也是从城里来的,自问长得不比林晚秋差,可偏偏林晚秋一来,就抢走了所有的关注。 此刻,她正阴阳怪气地擦着自己的搪瓷缸子。 “哎呦,有些人啊,就是命好。” “在山里迷个路,都能被英雄救美。” “不像我们这些苦命的,只能天天在这儿喝苞米糊糊。” 她的话,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屋里所有人都听见。 林晚秋正坐在床边看书,她握着书页的手,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淡然的表情。 她知道王丽在说她,但她不屑于争辩。 就在这时,一个男知青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大新闻!大新闻!” 他喊道。 “许城!就是那个许城!他发大财了!” “我刚才从外面回来,亲眼看见他雇了辆板车,拉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回林场了!” “好家伙!棉被、搪瓷盆、暖水瓶!还有白面大米!跟把整个供销社搬空了似的!” 这话一出,整个知青点都炸了锅! “什么?!” “真的假的?他哪来那么多钱和票?” “天啊!那得花多少钱啊!” 王丽的眼睛也瞪圆了,但她反应过来后,立刻将矛头再次对准了林晚秋,语气里的酸味,几乎能腌咸菜了。 “听见没,林晚秋?” “你的救命恩人,现在可是大财主了!” 她走到林晚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买了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就没想着给你送点来啊?” “啧啧,看来这英雄救美,也就是顺手的事儿,人家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嘛!” 这句话,像一根刺,精准地扎在了林晚秋的心上。 是啊…… 他买了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点是给自己的。 难道,他对自己,真的就只是同情和顺手之劳吗? 但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是和他有一面之缘。 难道是那晚的同床共枕?自己怎么莫名的对许城有这种感觉。 莫名失落感。 莫名的失落和委屈,涌上了林晚秋的心头。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却依然倔强地,一言不发。 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会对许城这么的上心。 这是喜欢吗? 王丽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她就是要看到林晚秋这副清高被戳破的样子! 可就在她最得意的时候,一个清脆的、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请问……林晚秋姐姐在吗?”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许暖穿着一件干净的旧衣服,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小的、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正站在门口,有些害怕地看着屋里这一群“文化人”。 林晚秋愣了一下,站了起来。 “暖暖?你怎么来了?” 许暖看到她,眼睛一亮,连忙跑了过去,将怀里的东西,宝贝似的递到她面前。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足以让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姐姐!” “这是我哥哥,特意在县城里给你买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那个小小的油纸包上。 王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林晚秋颤抖着手,慢慢地打开了油纸包。 里面,不是糖,不是饼干,而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圆形铁盒。 铁盒上,印着“友谊牌雪花膏”的字样。 雪花膏! 在这个年代,对于女人来说,这可是顶级的奢侈品!比吃一顿肉还让人眼馋! 许暖仰着小脸,大声地重复着哥哥教给她的、那句最要命的话。 “我哥说,林场风大,干活又辛苦,女孩子家的手和脸,容易吹皴了。” “他说,城里来的姑娘,金贵,皮肤要好好保养才行!”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所有女知青的心里,炸开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杂着嫉妒、羡慕、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看着林晚秋,和她手里的那盒雪花膏。 这……这是何等的体贴! 这……这是何等的温柔! 一个打死野猪王的硬汉,一个林场里猎手,竟然会有如此细腻如发的心思! 他记得她的手,记得她的脸,记得她是从城里来的姑娘! 王丽的脸,瞬间变得像猪肝一样,青一阵,紫一阵,精彩纷呈! 刚才她说的每一句嘲讽,此刻,都变成了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疼! 火辣辣的疼! 林晚秋紧紧地攥着那盒雪花膏,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争气地,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心中那一抹不知何时何地激起的失落和委屈感也一扫而空。 反之心里充满了欣喜和激动,满心欢喜的看着手机雪花膏。 只觉得自己心里想着那件事,藏着一份情,住着一个人。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个男人,正带着一丝得意的、坏坏的笑容,看着自己。 这个男人…… 这该死的,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第14章 这被子,够两个人睡了 夜,深了。 许城的地窨子里,却亮如白昼。 新买的煤油灯,将屋子照得敞亮,也照亮了那翻天覆地的变化。 地上,整齐地码着白面和大米。 墙角,立着崭新的搪瓷盆和暖水瓶。 最显眼的,是炕上那两条全新的、厚实松软的棉花被,散发着阳光和新棉花的味道。 许暖在被子上打着滚,小脸上洋溢着她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 “哥!这被子好软和!像天上的云彩!” 许城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他正整理着新买回来的东西,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 一股熟悉的、成熟女人的香风,飘了进来。 是秦兰。 她端着一个空碗,倚在门框上,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许城身上。 她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欣赏。 “好家伙,许城弟弟。” “你这是把供销社给打劫了?” 她扭着腰走了进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和酸溜溜的味道。 “发了财,也不跟姐姐说一声。” “这不是刚回来嘛。” 许城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一袋白面。 “秦姐,你的工钱,可都在这里面呢。” 秦兰的目光,落在了那床崭新的棉被上,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 “真厚实。” 她由衷地赞叹道。 许城也伸出手,抚摸着被面,他的手,“不经意”地,就覆盖在了秦兰的手背上。 秦兰的手,微微一颤,像触了电一样。 许城的手掌,宽厚,温热,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摩挲着她的手背,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是啊,很厚实。” 许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磁性的沙哑,像羽毛一样,轻轻撩拨着秦兰的耳膜。 “这样盖着睡觉,肯定很暖和。” 他顿了顿,看着她那张瞬间就红了的俏脸,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 “这么大,够两个人睡了。” 轰! 秦兰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小混蛋! 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 她想把手抽回来,可许城却握得更紧了。 她挣扎了一下,反而像是欲拒还迎的撒娇。 “你……你净胡说八道!”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这床确实是只够我和暖暖睡的,在睡不下第三个人的。” 许城一本正经的看着秦兰显然是没有其他的心思的。 这话接得一套又一套,真是让秦兰差点想歪! 不过就当秦兰以为许城真是没有“别走用心”时,他又不是那么正经了。 “秦姐,你要不要也试试这床大被子。” 秦兰猝不及防,被许城这一句说的面红耳赤,手又还被他抓着。 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多了几分温度。 许城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松开手,哈哈一笑,揭过了这一页。 “我是说我可以送秦姐一床一样的被子。” “对了秦姐,我这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他从买回来的东西里,翻出了一匹崭新的、天蓝色的“的确良”布料。 “秦姐,这个给你。” 他直接将布料塞进了秦兰的怀里。 秦兰抱着那匹光滑凉爽的布料,彻底懵了! 这可是现在最时髦、最金贵的布料!比肉还难得!做一件新衣服,能让整个林场的女人都羡慕死! “这……这不行!太贵重了!” 秦兰这次是真的慌了,连忙推辞。 “你帮我那么大忙,这是你应得的。” 许城不容她拒绝。 “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这个。” 他拿起布料的一头,在秦兰的身上比划了一下。 “这个颜色,配你正好。” 他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要贴上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 他离她很近,近到秦兰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和烟草的、独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秦姐你身材这么好,做件裙子,肯定更有气质,更好看。” 许城的声音,带着一丝由衷的赞叹。 秦兰低着头,看着那匹漂亮得不像话的布料,又感受着身前这个男人带来的、那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只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 她已经许久没有心中心脏砰砰跳的感觉了。 她知道,她不该收。 可她,根本无法拒绝。 “那……那我就……收下了。” 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这就对了。” 许城满意地笑了。 秦兰抱着那匹滚烫的布料,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一路跑回自己家,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脏还在“怦怦”狂跳。 秦兰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不知是不是跑过来的缘故,这狂乱的心跳一直没有停止。 砰砰的富有节奏的跳着。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布料,又想起刚才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混账话,一张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差点就,真的沦陷了!” 第15章 敢动我的人,找死! 许城给二女送礼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红旗林场。 版本,五花八门。 “听说了吗?许城给那个上海来的女知青送了雪花膏!” “雪花膏算什么!他给了俏寡妇秦兰一整匹的确良布料!” “我的天!他这是想干嘛?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啊?” 男人们的议论,充满了嫉妒和酸水。 “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就是打死一头猪吗?看把他能的!” “等着瞧吧,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而女人们的反应,则更加直接。 她们看着林晚秋和秦兰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来了。 一个得到了最贴心的温柔,一个得到了最实在的好处,而她们,什么都没有! 嫉妒,像毒蛇一样,在许多人的心里,疯狂滋生。 一场针对许城的、由嫉妒和贪婪编织而成的大网,正在悄然张开。 但此刻的许城,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享受着重生以来,最幸福安宁的一个夜晚。 地窨子里,温暖如春。 炕桌上,摆着两碗饭,一盘菜。 那饭,是晶莹剔透、香气扑鼻的白米饭,不是往日里拉嗓子的苞米面。 那菜,是许城用刚买回来的肥瘦相间的腊肉,配上在山里采的干蘑菇,一起炒的。 腊肉被炒得油光锃亮,肥肉部分变得半透明,瘦肉则咸香紧实,那股混合了烟熏和独特香料的霸道香气,几乎要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哥……” 许暖捧着碗,看着碗里那堆得冒尖的白米饭和油汪汪的腊肉,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哥,我们……我们是在过年吗?”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这样神仙般的饭菜。 “傻丫头。” 许城笑着,夹了一块最大的腊肉,放进妹妹的碗里。 “以后,咱们天天都过年!” “嗯!” 许暖重重地点头,扒了一大口饭,小嘴塞得鼓鼓的,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兄妹俩正吃得香,那扇刚刚修好没两天的木门,被人“砰”的一脚,粗暴地踹开了! 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林场里有名的二流子,赵二狗。 他爹是林场的一个小队长,所以他从小就横行霸道,欺软怕硬。 赵二狗一进门,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就死死地盯住了桌上的白米饭和腊肉,使劲地咽了口唾沫。 “呦呵!” 他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这不是许城吗?发财了啊!都吃上白米饭炒腊肉了!”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嘿嘿坏笑。 许暖吓得小脸发白,立刻端着碗,躲到了许城的身后。 许城缓缓放下筷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赵二狗。”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串串门了?” 赵二狗大摇大摆地走到炕边,伸出脏兮兮的手,就想去抓盘子里的腊肉。 “听说你小子搞了不少好东西啊,做兄弟的,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他的手,还没碰到盘子。 “啪!” 一声脆响! 许城闪电般出手,用一根筷子,狠狠地抽在了赵二狗的手背上! “啊——!” 赵二狗发出一声惨叫,手背上瞬间就多了一道又红又肿的印子! “你他妈敢打我?!” 赵二狗捂着手,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以前那个见了他就躲着走的病秧子,今天竟然敢还手! “滚出去。” 许城站了起来。 他的个子,比赵二狗还要高出半个头,常年在山里锻炼出来的身体,虽然清瘦,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一股冰冷而暴戾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再说一遍。” 他拿起旁边那把用来砍柴的、刃口锋利的斧子,随手掂了掂。 “带着你的狗,从我家,滚出去。” 赵二狗被他那骇人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 他想起了关于许城徒手打死野猪王的传闻,两条腿,不自觉地,开始有点哆嗦。 但是,当着两个小弟的面,他不能怂! “你……你吓唬谁呢!”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有种你动我一下试试!我爹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 许城动了! 他一步上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揪住了赵二狗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单手提了起来! 然后,在赵二狗惊恐的尖叫声中,他另一只手里的斧子,“呼”地一下,带着破风声,擦着赵二狗的头皮,狠狠地劈在了他身后的门框上! “咚——!” 一声巨响! 那坚硬的木头门框,被劈出了一道深达半寸的口子!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赵二狗只觉得头皮发麻,裤裆里,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他竟然吓尿了! 许城松开手,像扔垃圾一样,将瘫软如泥的赵二狗扔在了地上。 他用那双毫无感情的、冰冷刺骨的眼睛,扫过剩下的两个已经吓傻了的跟班。 “还要我请你们吗?” 那两人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架起已经失魂落魄的赵二狗,屁滚尿流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地窨子。 许城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冰冷。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能让豺狼虎豹,不敢靠近。 那就是,你要比他们,更强,更狠! 第16章 你爹来了,也得给我盘着! 门外,寒风呼啸。 门内,许暖吓得小脸惨白,紧紧地抓着许城的衣角,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哥……我怕……” 许城心疼地将妹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怕。” 他的声音,瞬间从刚才的冰冷暴戾,变得无比温柔。 “有哥在,天塌不下来。” 他将那把还嵌在门框上的斧子拔了下来,随手放在墙角,然后默默地将踹坏的门重新安好,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他重新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夹上几块香喷喷的腊肉,递给妹妹。 “快吃,吃完了,哥给你讲故事。” 许暖看着哥哥那张平静而坚毅的脸,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股巨大的安全感所取代。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而此时,赵二狗被许城吓尿,还被一斧子劈在头顶门框上的消息,已经像一场十二级的大风,席卷了整个红旗林场! “听说了吗?赵二狗去许城家抢东西,被许城给收拾了!” “何止是收拾了!听说许城一斧子下去,差点把他脑袋给削了!” “真的假的?那赵二狗不得吓尿了?”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吓尿了!好几个人都看见了,裤子都湿透了!” “我的妈呀!这许城,也太猛了吧!” 消息传到赵二狗他爹——林场三队队长赵老四的耳朵里时,他正在跟几个手下喝酒吹牛。 “砰!” 赵老四气得把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反了!反了天了!” 他怒吼道。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敢动我赵老四的儿子!” “走!都跟我走!” 他抄起一把杀猪刀,气势汹汹地吼道。 “我今天非得把那小杂种的腿给打断不可!” 一群人,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地,直奔许城的地窨子而来。 很快,许城那破旧的木门,再次被“砰”的一声巨响,撞开了。 赵老四提着刀,带着七八个壮汉,堵在了门口,将小小的地窨子围得水泄不通。 “许城!你个小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赵老四指着许城的鼻子,破口大骂。 许城安顿好妹妹,让她躲在被子里不要出来,然后,他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赵老四和那把晃眼的杀猪刀,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赵队长。” 他平静地开口。 “好大的威风啊。” “少他妈跟老子废话!” 赵老四怒道。 “你打了我儿子,这事怎么说?!” “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 许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带着人,踹开我的门,想抢我的东西,还吓到了我妹妹。”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闻讯赶来看热闹的邻居。 “大家伙儿都是邻居,你们给评评理,他这种行为,算不算入室抢劫?” 这话一出,赵老四的脸色就是一变。 入室抢劫,这罪名可不小! 周围的邻居也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都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赵队长,你儿子是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清楚。” 许城往前走了一步,气势上,竟然隐隐压过了手持凶器的赵老四! “今天这事,本来我教训他一顿,也就算了。” “可你现在,带着刀,领着人,堵我的门,又算什么?” 他冷笑一声。 “仗着自己是个小队长,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吗?” “你!” 赵老四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通红。 “我告诉你,赵老四。” 许城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许城,现在是林场的正式职工,是打死野猪王、为林场立过功的人!” “你儿子欺负到我头上,我没去场部找王场长说道说道,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你现在还敢带人来闹事?” 他指着赵老四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县城,找国营饭店的王主任聊聊,问问他,一个林场的小队长,带着刀去威胁为民除害的打虎英雄,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王……王主任?” 赵老四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猛地一缩! 国营饭店的王胖子,那可是县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这种小队长,在人家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这小子……怎么会认识王主任?! 他看着许城那双深不见底的、充满了自信和冷意的眼睛,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他有本事,有功劳,有背景,更有脑子! “今天这事,你要是现在带着你的人滚蛋,管好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我就当没发生过。” 许城收回了气势,淡淡地说道。 “要是你还想闹,那行,咱们现在就一起去场部,把王场长请来,当着全林场人的面,好好说道说道,看看到底是谁,占着理!” 他给了赵老四一个台阶下。 赵老四握着刀的手,青筋毕露,他挣扎了很久,最终,那股嚣张的气焰,还是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他知道,今天,他栽了。 栽得彻彻底底! “我们……走!”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然后,在众人那充满了嘲弄和鄙夷的目光中,带着他那群同样灰头土脸的手下,狼狈地离开了。 许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平静。 而周围的邻居们,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里面,不再仅仅是羡慕和嫉妒,而是多了一种东西。 敬畏! 从今天起,整个红旗林场的人都知道了。 许城这个人,不仅拳头硬,背景硬,脑子,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