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惨死？七零恶妻，重生收你全家来了》 第148章 母不慈，子不孝，一窝子白眼狼 陈凯是哭着离开医院的。 好消息是工作保住了，他也有时间去找妈妈了。 坏消息是：好不容易当上了三助，如今又重新降回到四助。 他似乎这辈子和四助特别特别有缘。总也摆脱不掉，就像是诅咒如影随形。 可他现在也顾不上别的，无论如何都得把妈找回来。 陈凯或许有很多的缺点，对媳妇也挺渣的。 但是对这个妈可是实打实的上心，算是半个大孝子吧！ 至于说为啥是半个？ 因为，要是面前有两个鸡蛋，可要吃鸡蛋的有他和母亲还有儿子三人。 他肯定先把鸡蛋给儿子吃，然后自己吃第二个。 母亲吗！ 第三个给她，没有第三个就看着吧！ 因此，这些天来他就带着儿子在外面没日没夜地找妈。 今天更是精疲力尽的一天。 他带着儿子坐着郊区的车挨个村子乱窜，就想着万一他妈要是在这附近，没准就能找回来了呢。 等到实在累得不行，天也黑了才回家。 结果一进院子就看见自家妈正站在院子里，掐着腰怒目而视地看着他。 这一瞬间陈凯忽然觉得：这天下最好的就是妈妈，有妈的孩子才像个宝。 于是他丢开自己儿子冲过去，抱着他妈哇哇大哭。 李秀兰刚回来。因为家里啥啥没有，正一肚子怒火。 听到儿子这么一哭，她也有些麻爪。心里也是酸涩得不行。 再想想这些天，在孙老汉家里的遭遇就更加难过了。 她伸手将儿子搂在怀里，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安抚道： “没事的，都过去了。” 陈凯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看了看自己母亲。 见她憔悴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他却问出了一句让李秀兰很崩溃的话。 他声音很清晰地问道：“妈，这些天你是不是被人睡？背叛了我爸！” 李秀兰瞬间怒了。 她猛的一巴掌糊在了儿子的后脑勺上骂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妈我九死一生回来的，你居然上来就问这话？” “你爸都死了多少年了，我就算是和别的男人睡了又能咋样？” “我要不是想要陪在你身边，想给你带带孩子，我早就改嫁了。” 陈凯忍着挨打后的疼，撇了撇嘴说道：“我不过是问问，你干嘛那么生气？” 李秀兰气得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还不快给我做饭。” “我刚回来快饿死了，给我弄点肉。” “对了，咱家后院的鸡哪去了？” 陈凯闻言不由得有些心虚。 不过还是低声说道：“这些天为了找你，我顾不上家里。” “那鸡，也不知道是啥时候丢的，再回来的时候鸡毛都没剩一根。” “这些天耀祖也嚷嚷着要吃鸡蛋，可我哪里给你们变出鸡蛋去。” “我又不会下蛋。” 李秀兰愤愤地怒瞪着他，没再吭声。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和牧云苓离婚了是吧？” 陈凯轻轻‘嗯’了一声。 李秀兰追问道：“那你啥时候把柳如烟取回来？” 陈凯想了想说道：“牧家要3000块的彩礼，我哪里去给她们找钱？”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听说他三哥回来了。” “我这两天忙着找你，还没去看她。不知道那边有什么说法呢。” 李秀兰拧了拧眉头说道：“咱家现在没钱，想要把那些钱拿回来也不容易。” “要不然你去求一求那个贱人，就说这钱算咱们借的，回头把柳如烟娶进来。” “柳如烟她爸不是留了不少黄金下来。” “你好好讨好一下柳如烟，让她把黄金拿出来。” “也不需要多，只要拿出一个小黄鱼，咱们这日子就能缓过来了不是。” 陈凯郁闷地搓了搓脸。 他也很想啊。 可问题是，这些天为了找妈妈，他已经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顾着这个。 让他郁闷的是：他曾经想要把陈耀祖送到柳如烟那里，让柳如烟帮忙带孩子，可是柳如烟却以自己还有事，没时间带孩子为由愣是给拒绝了。 让他不得已，不得不带着孩子去医院，否则也不可能害得他差点丢了工作。 当然他也是有一点小私心的。 因为柳如烟弄得满嘴的脚气，让他有点害怕。生怕把脚气传染给孩子。 如果脚气这东西长在脚上，穿着鞋子和袜子，别人或许就不会这么在意。 只要不和他共穿一个鞋子就行了，但问题是她长在了嘴上。 不管是吃东西还是用手拿东西，都有可能会染上真菌。 真发展到那个时候，还指不定要长到哪里去。 因此当柳如烟拒绝的时候，陈凯便也没有强求，直接带着孩子走了。 如今母亲又提到柳如烟。 陈凯见母亲也已经回来了，琢磨了一下低沉地说道： “我明天去看看她，顺便和那边敲定婚事。” “至于聘礼的事。” “实在不行就和当初与牧云苓说的话再与柳如烟说一次。直接用写欠条的方式，以后有钱慢慢还就是了。” “左右钱都是自家人的，左手进右手出而已，不算什么。” 李秀兰对这个说法有些不大满意。 当初娶牧云苓的时候，陈凯就说写张欠条糊弄她。 等他将来有钱慢慢还，不过是左手进右手的事儿。 可最终呢，还不是让牧云苓把钱都给弄走了。 想起这个过往，李秀兰就气得不行。 只是看到儿子神情有些疲惫，看来这些天她被绑架后，儿子也是焦头烂额。 再加上她也的确很疲倦，并没心思在此事上纠结。 一家人琢磨了一下，决定去国营饭店庆贺一番。 不管怎么说，李秀兰算是回来了，这是好事。 陈凯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里面还有10来块钱。 到国营饭店吃一顿是足够了。 陈耀祖一听说有肉吃，瞬间开心得不行。 手舞足蹈地拍着小手喊道：“太好了，终于可以吃肉肉了。” “我要吃一大盘，谁也不能跟我抢。” 陈凯宠溺地点了点头：“好、好。给耀祖单独要一大盘红烧肉。都给你一个人吃。” 陈耀祖开心地差点蹦起来。 就在这功夫，柳如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进来了。 第149章 这一家子都是豺狼虎豹 看到李秀兰在屋子里，她蹙了蹙眉头嫌弃地问道： “婶子不是被拐卖了吗？怎么回来了！” 陈凯见状急忙迎了上来解释道：“我妈今天下午刚回来，昨天公安局的人给营救回来的。” 李秀兰见柳如烟来了神情有些不愉。 尤其是柳如烟进门时说的那句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儿。 只是如今牧云苓已经被她得罪了，如果再把柳如烟也得罪了，他儿子就彻底没媳妇了。 现在这年头不管是娶了谁家的媳妇都得要彩礼，这彩礼都不在少数。 哪里会如牧家这两个姑娘这般傻，只要开个空头支票说两句好话就傻乎乎地跟着来了。 形势比人强，所以李秀兰也不打算错过柳如烟这个冤大头。 她还惦记着柳如烟手里的黄金呢！ 于是便压下了心头的不满。 上前陪笑着说道：“是如烟来了。” “我的闺女，我可想死你了。” “好几天不见，瞧瞧你都瘦了。” “快屋里坐，咱们娘俩个好好聊聊。” 李秀兰如此积极主动热情，柳如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及时变换笑脸解释道：“看婶子说的。” “我其实也很想你的。” “这些天如果不是因为我家里也出了点事儿，我早就过来帮忙找你了。” 李秀兰狐疑地问道：“怎么了闺女？快和我说说你家出什么事了。” “打今儿起，你就是我的闺女，我女儿打从嫁出去之后，我这也是鞭长莫及。就盼着身边能有个女儿。” “如今你来了，可太好了。” “至于陈凯那小子，我就把他当女婿好了。” 柳如烟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甭管李秀兰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她听着心里舒服。 借着这机会，她还挑衅般看了陈凯一眼。 转头低声说道：“我二哥不是进监狱了吗！” “那边要求拿2000块钱把我二哥赎出去。” “你说说，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姐姐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她从离了婚后连家都不肯回。” “我和妈妈轮番去求她，她都不肯把钱拿出来。” “可二哥这事儿也不能放在这不管呢，没办法，我们一家子就到处筹钱！” 李秀兰听得一哆嗦，心说一下要两千块赎人，这个老二也是够坑的。 柳如烟继续道：“遗憾的是我爸都回来了，咱们一家加起来也没筹上多少钱，好不容易凑了300块钱。” “陈凯说婶子你被人给卖了，他要出去找你。身上没有钱不行。” “这不，就把那好不容易凑上的300块钱给了他。” 李秀兰听闻此话蹙了蹙眉头，转头恶狠狠看向陈凯。 陈凯转头看向别处，脸上是化不开的尴尬。 李秀兰收回视线继续和如烟说道：“好闺女，还是你心疼我。” “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你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以后咱们娘俩一条心。” “陈凯要是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她这话说得特别自豪，也特别有底气。好像柳如烟就真的是她女儿一般。 柳如烟捂着嘴轻轻笑着说道：“好在结果是好的。” “我三哥回来了，给拿了点钱，可算是把我二哥给救了出来。” “这不，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你们了。没想到婶子你这边也被人救出来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呢。” 李秀兰也跟着赔笑道：“可不是双喜临门呢。” “既然你来了，刚好咱们要到饭店去吃饭。” “你也一起来，咱们一家人可算是团圆了。” “以后你和陈凯好好过日子。”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 “你要是能生个一儿半女的，我就帮你带孩子。” 这时候陈耀祖跑过来扯着柳如烟的衣角说道： “小姨以后是不是你就要做我妈妈，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改口叫你妈妈了。” “妈妈，我太想你了。” “我早就想叫你妈妈了。” 陈耀祖这会儿不是一口一个贱人了。小嘴像抹了蜜一样一声声妈妈地叫着。 他抓着柳如烟的小手指一个劲儿地晃悠。还把脑袋在柳如烟的身上蹭了蹭。 他喜欢柳如烟身上的这个味道，香香的，特别好闻。 不像妈妈身上几乎没什么香味儿，要是干活什么的累了，还有一股汗臭味儿。 陈耀祖清晰地记得，爸爸曾经给他说过：“好女人身上都是有香味的，只有那些坏女人、贱女人身上才是汗臭味。”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柳如烟就是个好女人，他想要好女人做妈妈。 柳如烟低头看了看这小家伙。 陈耀祖跟着爸爸跑了一天，身上满是灰尘。 脸上也有一些汗水留下来的泥，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清洗呢。 如今抓着柳如烟的白裙子就往她的身上蹭。 柳如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很想将他推开，可考虑到陈凯和李秀兰都在旁边。 也只得强行忍住，原本推出去的手就变成了抚摸。 她摸着陈耀祖的头发说道：“这两天累坏了吧。” “看你都变成小泥猴子了。” “走，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回来小姨给你洗洗脸。” “每天这么脏兮兮的可不行。” “小朋友就要干干净净的，这样才会有人喜欢哦。” 陈耀祖喜滋滋地答应了。拽着柳如烟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就这样，一家四口去了国营饭店。 点菜的时候红烧肉肯定是必备的。 不过当柳如烟听说陈凯要两盘红烧肉的时候，有些诧异地问道： “一盘就够了，怎么要这么多？” 陈凯及时解释道：“耀祖这两天一直都没怎么吃肉，这不是妈回来了，高兴嘛，所以我答应他单独给他要一盘红烧肉。” 柳如烟黑了脸。 一个孩子单独吃一盘红烧肉，这得多少钱呢？ 谁家也不是地主？怎么就这么胡吃海塞的？ 再说，陈凯现在花的钱是从她家拿走的吧！ 所以，这是用她家的钱买肉吃？ 柳如烟不悦地看了耀祖一眼，眼珠转了转说道：“耀祖啊，你小孩子不能吃那么多的肉。” “吃多了身上会长肉，会生病的。” 第150章 你也不想像你那个贱妈吧！ “你不想像你妈一样变得很胖对不对？” 陈耀祖愣了愣，眨巴了几下眼睛，想了想急忙摇头回答： “我才不要像我妈一样，吃得跟头猪似的。” “小姨妈妈说得对，我不吃这么多了。” “爸，我只要吃一点就够了。” 目光交错中，陈凯的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陈凯转头问服务员：“这红烧肉能退掉一盘吗？” 服务员回答道：“不行。既然已经要了那就必须要吃，吃不完你可以带走。” “再说，钱都已经给了，我也不能给你退钱。” 陈凯有些郁闷。 柳如烟见状说道：“不如，这一盘算我的吧。” “刚好我三哥回来了，我也给他添点菜。免得三哥说我不疼他。” 然后扭回头看向陈凯说道：“凯哥这一盘大概多少钱？我一会儿给你钱。” 说话间就从口袋里掏钱包。 陈凯急忙摆手阻拦道：“看你说的。说什么钱不钱呢！” “咱们是一家人，你拿回去给三哥吃就行了。” 柳如烟推脱道：“那怎么能行。” “这毕竟是你买过来要给孩子的。我要是不给你钱，就太不懂事了。” 李秀兰见状也急忙劝说道：“给什么钱给钱。” “以后就是一家子了，你刚好拿回去给你三哥吧。” 李秀兰可听儿子说了：柳如烟的这个三哥现在在革委会。听说官途很畅通，要不了多久就要会升职的。 如今革委会可是如日中天。 谁家要是有一个革委会的人，那牛气的上供销社里去买肉，都是可着他先挑。 虽说三哥不是他们家的，但是两家若是成了亲家，以老三对柳如烟的喜欢，他们家可不就沾光了。 反正总比那个牧云苓要强得多。 她早就知道了，牧云苓在娘家根本不受待见。 三个哥哥都特别偏向柳如烟，压根都不稀罕她。 可惜，当初她还特别把她当成宝呢！只要想想她就很恼火。 当初怎么就让儿子娶了牧云苓呢？要是一开始娶的就是如烟该多好。 菜很快上来。 陈凯第一时间让服务员拿饭盒打包，把那盘红烧肉装了起来。 这边肉刚装好。 柳如烟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今天过来还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明天咱们家摆席，想请你们过去吃个饭，顺便商量一下我和凯哥的婚事。” 李秀兰这一听不由得心花怒放，急忙点头答应。 柳如烟又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二哥已经报名下乡了，过几天就要走了。” “我们明天的宴席也有要给二哥送行的意思。” 接着她看向陈凯说道：“凯哥，明天要商议亲事的事儿。” “你还没有和我结婚呢，我家人对于咱俩的婚事还是有些微词的。” “不管怎么说，你以前是我姐夫。” “如今和我姐结婚没多久就要娶我，而且还不打算给彩礼。” “我家人都觉得你是想空手套白狼，所以明天来我家里的时候给二哥带点礼物，好歹看着像点样子。” “这样提到彩礼的时候，我也好帮你多说几句话。” 柳如烟的声音软软的，说话时还带着那么一点尾音。落在陈凯的耳朵里，就如天籁一般。 再听听柳如烟的话，大概意思就是：你明天给二哥带点礼物，我就跟家人说不要彩礼了。到时候咱俩把证一领就算结婚了。 起码陈凯是这么解读的，于是便欣喜地答应了下来。 他手里还有个8块多钱，明天给二哥买点礼物绰绰有余。 李秀兰满心都是‘柳如烟就要成为她儿媳妇，她手里的那一箱子黄金将来也是她的’的美好畅想中。 所以这会儿她的这个女儿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此刻这一家其乐融融的，外人看着也是甜蜜又温馨。 与此同时，在鞍城某一处的地下指挥部里，陆景川和白建华这一天几乎都在这儿。 刚好今天他们休班，也没心情到别的地方去，就在这儿等着检验结果。 眼看天都要黑了，这结果才出来。 安华旅长手里拿着一摞纸质的资料过来。 他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陆景川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陆景川眸色深沉地道：“先听坏消息吧。” 安华旅长道：“你送过来的这4个人，从他们头里取出的子弹已经做了比对。” “子弹上的编号和你在军部备案的编号一模一样。” 这一句话仿佛惊雷般在陆景川的心底炸开了。 这一瞬间他脑瓜子嗡嗡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这枪不是我开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如果说是牧云苓那个女人开的枪，问题是，这里面引发的连环后果很大的。 如果旅长问他：牧云苓为什么会有你的枪？为什么会有你的子弹？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牧云苓开枪的？ 这话他要如何说！ 昨天晚上天那么黑，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只是模糊中看到一个轮廓，他确定是牧云苓。 可问题是：还是没能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就是牧云苓。 更何况丢失的枪和子弹，他又要如何解释？ 就算他如实说了出来，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枪和子弹丢了，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枪和子弹丢失后，他没有第一时间上报的原因。 他知道被谁拿去了，就想着想办法拿回来，或许就不用上报了。 但现在拿回来了，然后人也死了。 陆景川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烦恼不已。 这一刻脑子里划过无数的念头。 他在认真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局解了。 旁边的白建华也是蒙的。 他眼睛直直看着安华旅长。 张了张嘴，想要替川哥辩解，又怕自己说多了，反而泄露了川哥的秘密。 就在两人都很蒙圈的时候，安华旅长继续说道： “坏消息我说了，那我再说说好消息吧。” 白建华和陆景川都本能地看向他。 安华旅长说道：“好消息就是，这4个人已经证实是火炕团的2号人物和他身边的四大金刚，这一次你立了大功。” 第151章从天而降的黑锅（功劳），接不接 安华伸手拍了拍陆景川的肩膀赞赏地道：“你小子，我果然没看错。” “刚刚回来鞍城没多久，就破获了三起特务组织。虽说这三起都不是什么特别大犯罪团伙，但是这功劳也是实打实的。” “火炕团聚集了一些乌合之众，到处惹是生非，没少祸害老百姓，死在他手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偏偏这群乌合之众还分散在各村各户，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单，就连他们的老大都不能确定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只能是逐级逐级地去调查。” “这就给我们的抓捕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公安局那边也没少向我们发出求助，希望我们能帮忙把这个火炕团打掉。” “如今你小子可真是立了大功。” “要是没有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火炕团的2号人物解决掉呢。” 安华旅长的话让陆景川的脸火辣辣的难受。 他几次张口想要否认，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旅长给堵了回来。 最后旅长说道：“现在上面给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一听有最新命令，陆景川急忙站直了身体恭敬地听着。 安华旅长继续说道：“首先，火炕团还剩下一个一号人物，他也是火炕团的核心人物。” “接下来你要用尽一切办法，把这个火炕团的老大逮住，彻底剿灭火炕团。” 陆景川默了默，正要说话，安华旅长又继续说道： “第2个任务，黑月组织那边有大动作。” “我们从一个内线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得知黑月组织为了搞破坏，准备在国庆节期间要炸掉整个钢铁厂。” “据我们所知，他们已经从各地运送了30吨炸药。同时还有上百枚毒气弹。” “准备要将钢铁厂炸毁的同时将整个鞍城变成一座死城。” 安华旅长刚说到这儿，陆景川神情也变得严峻起来。 30吨炸药不用说了，肯定能将钢铁厂送上天，连带着将半个鞍城都给炸毁了。 可毒气弹是什么鬼？ 谁家炸钢铁厂还要弄毒气弹的？ 他这是奔着毁灭全人类来的吗？ 算算时间，现在已经进入了7月。距离国庆节还有三个月。 这三个月的时间，不仅要找出黑月组织打入其内部，还得想办法把那些毒气弹和炸药找出来，并且毁灭掉。 毒气弹就算了，毁是不可能毁的，必须要找出确切的位置交给军方处理。并且让毒气专家到场将毒气弹带走。 这样才能保证鞍城不伤害一个老百姓，不损失一块土地。 任务重大危险而艰巨。 陆景川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的头疼。 安华也知道这任务有多重了，当下又安抚道：“为了让你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我又从军部里给你申请了四盒子弹。” “子弹上的编码我们都已经记录在案了。” “这些子弹你拿回去，需要用的时候就用，用不着省。” 陆景川原本还愁眉不展，想着如何完成任务。 一听说给了4盒子弹，他的心瞬间五味陈杂。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子弹接了过来。 这一盒里是50发，一共四盒子弹，加起来就是200发。 陆景川深吸了一口气。 严肃认真地敬礼道：“旅长放心，我一定誓死完成任务。” 安华旅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前你对我说誓死完成任务，我是不赞同的。” “毕竟没有什么比我们精心培养出来的军官的性命更加重要。” “有的时候我甚至希望你哪怕任务不能完成，只要能活着回来就好。” 他的声音很沉重，话语里也是满满的真诚。 他深深看着面前这两个很重视的后辈，继续道： “你们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好战友，也是我一心看着长大的后辈，我希望你们活着。” “但是这一次不同。” “我也是在鞍城的，如果你的任务不能完成，国庆节的时候不要说是你和你的家人，哪怕是我都要跟着一起上天。”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要完成任务，不成功便成仁。” 陆景川抿了抿唇。 坚定地挺直了脊梁敬礼回答道：“是，旅长放心，我誓死完成任务。” 安华满意地点了点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陆景川将四盒子弹塞进了自己的斜挎军书包里。 没办法，这东西比较沉，体积还挺大的。不装书包里也没有地方放。 他琢磨着等回到家就得把这些子弹藏起来。挖个坑塞进去埋点土，然后严防死守那个女人。 他从地下联络所出来的时候，神情很是严肃。 白建华也在旁边听到了全程，心底也是很忐忑。 见陆景川不吭声，他也沉默着不吭声。 两人走到了公交站牌前，白建华说道：“川哥现在咱们咋整？” “那四个人分明是那个女人弄死的，可咱们又不能出去说。” “这功劳咱们领了也就领了，问题是后续的那些事情想要完成怕是有些难呀。” 陆景川回神，看向白建华。 默了默说道：“我有一种预感，咱们要完成任务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以前我以为这个突破口是东华，但是现在看，这个突破口或许不是东华。” 白建华狐疑地问道：“不是东华会是谁？” 陆景川回答：“可能就是那个女人牧云苓。” 听到‘牧云苓’三个字，白建华的脸都白了。 他震惊地问道：“怎么可能是她？” “那个胖售票员，她自己也是特务呀。” 陆景川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旅长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任务完成。” “这个‘不管用什么办法’，可操作的空间就多了。” “牧云苓是特务没错，但特务最了解特务。” “或许牧云苓知道的黑月组织比我们还要多。” “如果咱们不能顺利地打入黑月，不如祸水东引。” “如果让牧云苓的红娘子对抗黑月，或许咱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黑月想要灭掉整个鞍城。” “牧云苓的家人在鞍城，她的工作也在这儿。” “她必然不想死。” “她若不想死，如果知道黑月的计划，那她肯定会想办法阻止的。” “咱们到时候想办法坐享渔翁之利就行了。” 第152章 冤家路窄，她怎么总想要摸我 白建华兴奋地说道：“这个主意好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两人说着瞧见不远处112路公交车来了。 于是白建华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就这么定了。” “我这两天抽空过去找我弟，多了解一下那个女人的情况。”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小声地和陆景川嘀咕着。 陆景川也附和着答应了一声。 两人上了车后，正要往车后面走，一抬头，忽然身体齐齐一僵。 因为在他们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就见售票员的位置上，坐着的正是他们方才所说的那个女人：牧云苓。 白建华轻轻扯了扯陆景川的衣角，小声提醒道：“川哥，要不咱们下去吧，坐下趟车。” 陆景川对这个女人也是心有余悸。 可他不是一个喜欢躲避的人。 他更喜欢面对困难，于是摇头说道：“躲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再说，还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现在坐一辆车就更不能逃避了。” “为什么要换一趟车，就坐这一趟。” 白建华的喉咙滚动，知道他的川哥从来不会逃避任何苦难，喜欢迎难而上。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吧。 可是他隐隐有种感觉：川哥一定会为自己的这一次行为后悔。 两人上车时，牧云苓也是很满意的。 因为她一直都想要寻找一个让这两男人上她车的机会。 但凡他俩在自己的车上，她就可以利用罪恶雷达追溯他们6天之内的行程，很快就知道这两个小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了。 而且她的子弹快要用完了，还正想着怎么样才能弄点子弹，结果陆景川就送上了门。 牧云苓表面淡定地看着他俩，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眼看着乘客们都已经上车，并且关了车门。 牧云苓开始挨个地卖票，但她特别将那两个人留到了最后。 眼看着牧云苓过来了，陆景川拿出钱主动要买票。 可牧云苓却没接他的钱，而是去卖别人的票。 白建华狐疑地看向陆景川。 陆景川也有些懵，但抿了抿唇没吭声。 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到底准备玩什么猫腻。 终于公交车上来的人全部都买完票了。 牧云苓这才笑眯眯地走向了陆景川和白建华。 她站到两人面前时，严肃认真且很温柔地问道：“两位到哪里下车？” 陆景川说出目的地。 牧云苓爽快地说道：“每个人1毛5，一共3毛钱。” 说话间，她麻利地撕下了两张1毛5的票递给陆景川。 陆景川也把三毛钱递给她。 两人在交换钱票的时候，牧云苓故意将手往前递了一点点，想要在拿钱的时候特别摸他的手一下。 她的目的很简单，触摸到他的身体，哪怕是手指头，都可以瞬间捕捉到他6天内的行程。 要知道，现在是在公交车上，可是在她的领域范围内，她的能力可以施展到最佳状态的。 但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眼看着她的手就要碰到陆景川的时候，陆景川却特别向后缩了一下。 把钱递到她手里的瞬间突然缩手。 牧云苓看着手里的三毛钱，想到他方才迅速撤离的动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抬眸冷冷瞟着对方，眼底带着一抹狐疑又多了几分挑衅。 一个大男人手速那么快做什么？好像她要非礼他一般。 只是这话只能在心底腹诽，却不能说出来。 眼见牧云苓把三毛钱接走了，陆景川挑衅般地问道：“售票员同志，票我已经买完了，还有问题吗？” 牧云苓抽了抽嘴角鄙视地回答道：“没问题了。” 这三个字完全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 她把钱塞回到票兜子里，转头回她的座位上。 刚走两步，她忽然装作脚扭了一下，身体径直朝着陆景川那边歪倒。 在歪倒的同时，还故意伸手去抓他的手臂。 这一切的动作来得太快。 刚好这个时候公交车也稍微晃悠了一下，换在普通人一定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让牧云苓没有想到的是：陆景川居然仿佛全身都长了眼睛一般‘嗖’的一下跳起来，然后直接躲开了。 这一下子蹦出去一米多，差点从公交车的后面蹦到了前面去。 也得亏车上的人并不多，要不然指不定撞了多少人。 不过因为他蹦得太快距离太远，哪怕牧云苓现在摔在地上，也抓不到他的人。 牧云苓恶狠狠磨了磨牙。 腰部一扭又站直了身体。 她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回自己的售票员座位上去了。 陆景川稳了稳心神。 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开玩笑。 上一次就是因为牧云苓靠近，他莫名其妙丢了枪，再还回来子弹就没了。 要是他现在还不知道避开牧云苓，不能和她有肢体接触，那他就是蠢了。 等他再次走回原来的位置。 白建华急忙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川哥咋样？看看身上丢东西没有！” 陆景川急忙伸手到斜挎的背包里摸了摸。见四盒子弹都还在。 他悬起来的心又放下了。 他微微松了口气。 低声道：“没事，没事。” “都在，没丢东西。” 白建华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低声嘟囔道：“那个娘们怎么总喜欢往你身上凑？” “刚才我看得清楚，她想抓你的手，后面还想倒在你怀里。” “她该不会是看上了你吧？” 陆景川一个冰冷的眼刀飞过去，眸光凛冽地道：“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回去让你加练。” 白建华咧了咧嘴。 陆景川现在是副团长级别。 只不过他只是级别在这里。 因为他已经下来执行卧底任务了，级别会保留。 但是手下已经没有什么兵，就只剩下一个白建华做他的搭档和副手。 不过白建华从上军校开始就是被陆景川支配的那个人。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是同班同学。 因为两人从小也是世交，一起长大的。 白建华的各项成绩都不怎么好。 陆景川说他太给自己丢脸了，就开始各种操练。 他那段时间简直如噩梦一般。 两人在一起从学生时代一直到退伍后，这10来年都是搭档，所以他太了解陆景川的手段了。 他死也不想再回到被陆景川没日没夜操练的那段日子了。 第153章 你逃我追，看你插翅难逃 公交车很快停了，有不少人下车，又有新的人上来。 牧云苓见来了不少新的乘客，立马又起喜笑颜开。 接着又开始挨着个地卖票。 她走到陆景川身边的时候，陆景川似有所感，急忙避开。 他俩就跟捉迷藏一样。 牧云苓过来，陆景川就躲开。 等到牧云苓回来，陆景川又回去了。 车厢前后不停地窜，反正就是不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眼看着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陆景川犯愁了。 因为这几站上车的人太多，车上的人拥挤不堪，就算想要移动都很困难。 这种情况下，再想像之前那样说躲就躲也不容易了。 牧云苓看着他略显狼狈的样子，不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眼底都是势在必得的神情。 好像在说：瞧你那小样。你倒是继续躲呀，我看你这一次还怎么躲。 等到新的乘客上车后，牧云苓便从人群中杀进杀出，开始卖票。 眼看着她快到陆景川身边的时候，白建华扯了扯他的衣角。 低声提醒道：“川哥，要不你到我身后去，我保护你？” 陆景川咬了咬牙说道：“不用，我倒要看看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怎么偷我的东西。” 他从牙根里吐出这句话后，便冷冷地盯着牧云苓。 上一次牧云苓怎么得手的，他至今都想不明白。 在培训时，他也学过类似偷东西这样的课程。 因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只有知道小偷偷东西的手段途径和动作方式，他才能防备小偷，也才能更好地抓捕小偷。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他这堂课都已经修到了最高分。 但凡小偷从他面前经过，他几乎一眼就能将其辨认出来。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没能看清楚牧云苓是怎么把他身上的枪偷走的。 这也是他一直都不甘心和恼火的地方。 如果今天牧云苓再次施展手段，他当然要瞪大眼珠子看清楚。 躲不了那就迎难而上吧。 牧云苓不负所望，一步步朝着他靠近。 眼看着到了近前，陆景川已经看到她伸手抓向自己。 牧云苓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就要碰触到陆景川。 只要碰到了就能知道他6天内的行程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忽然身后一个老太太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但倒下的时候刚好砸向了牧云苓这边。 牧云苓伸出的手本能转了个弯儿扶住了老太太。 她急忙问道：“大妈，你怎么回事？” 老太太却两只眼睛闭得死死的，嘴角渐渐冒着白沫。 牧云苓见状急忙将老太太扶着躺倒在地。 这时候人很多。 牧云苓也顾不上其他人。 她大声喊着：“请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这有一位病人，别给踩到了。” 众人急忙往旁边躲避。 老太太躺在地上后，牧云苓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之前在解救那些被贩卖的女性时，她抽到了一个初级医疗礼包，但那是治疗外伤的。 对于中医什么的，她不了解。 如今把手搭在腕部给老太太诊脉。 不过是凭着对中医的一点点了解，想看看老太太的脉搏强弱。 与此同时她用意念在系统当中打开了一个初级礼包。 她现在系统中又存了5个初级礼包和一个中级礼包，就是准备在关键时刻打开的。 礼包打开后，果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恭喜001号同志成功开启一个初级礼包。获得：初级中医诊脉术*1，初级针灸术*1。初级银针一套】 听到这一连串的播报，牧云苓喜上眉梢。 再然后一大段的信息便融入了她的脑海中。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以前光是一个初级单项内容，就已经让她头疼欲裂好一会儿。 可这一次初级诊脉术和初级针灸术，这两本书全部都融入进去。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真的要炸掉。 有那么一刹那，她的眼睛几乎变成了血红色。 旁边的人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昏迷的老婆婆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牧云苓如何。 就只有陆景川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牧云苓。 一直都在紧紧盯着她，也就没有错过牧云苓脸上的变化。 开始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忽然她的整张脸都涨红了，尤其眼睛几乎变成了血红色。 他甚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蔓延的血丝和即将要裂开的花纹。 那一瞬间，牧云苓狰狞可怕得犹如一个魔鬼。 但这个场景只持续了几秒钟，红色便缓缓褪去。 功夫不大，她的脸恢复了正常。 陆景川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脑子里的第1个想法是：这女人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不可能，不可能。 现在可是无神论，他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那些怪力乱神全部都是传说，是别人杜撰出来，为了给人洗脑的。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搓了搓脸，准备再看看。 他甚至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眼前出现了幻象。 这时候再看，牧云苓整个人都平静且淡定了。 她的手指又切了切老太太的脉搏，然后解释道：“她是食物中毒了，谁是她的家属？” 旁边一个小伙急忙从人群中挤过来，连忙说道：“我，我是她儿子。” 牧云苓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自己妈刚才都晕了，还躲一边站着不出来。” 她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的视线只是一瞟而过。 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表现出来。 牧云苓伸手拿出银针说道：“我可以救她，但是回去之后要给你妈熬点绿豆汤喝，解毒的。” “这两天不要让她吃油腻的东西，也不要让她吃发性的食物。” “两三天之后，肠胃清一清就没事了。” 嘴上这样说着，手脚麻利地从旁边的座位下面掏出一个袋子。 那个袋子是牛皮纸做的，里面装了一块青砖。 她把那青砖拿出来放在座位下，就拿着袋子搁在一边。 示意病患家属扶着他妈妈的头。 随即又解释道：“等一下老太太会吐很多脏东西，吐到这袋子里。” “免得污染了车，影响其他乘客。” 她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好像那袋子就是提前准备好给人吐脏污的。 第154章 公交车上救人逞威，初露锋芒 周边的人都看得啧啧称奇。 随后牧云苓拿出银针，刺入了老太太的头部、腕部和身上的几个穴位。 他儿子原本都很沉默，眼底带着惊恐和复杂的神情。 如今看到这一幕突然暴怒了。 他嫌弃地大喊道：“你一个卖票的，怎么可能会看病？” “你要把我妈扎坏了可怎么办？” 牧云苓冷冷回答道：“你妈妈中了毒，我学了几天医懂一点针灸。你妈要是不治，从这个车上下去就得死。” “我不想让人死在我的车上。” “你要么闭嘴，要么上一边呆着去。” 牧云苓没什么心情搭理他，但这小子哪里敢让牧云苓救治。 他气冲冲挡在他妈面前阻拦道：“不行，总之你必须得负责。” “你现在给我妈扎针了，我妈要有什么事就是你的错。” “她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 牧云苓眯了眯眼睛，抬眸冷冷盯着他。 这小子被她的冰冷眼神吓得哆嗦了一下。 他恐惧得想要后退。 但想到如果他妈真的活了过来，要是知道是他下毒害他的，肯定不会饶了他。 再说，他还正愁他妈死了没有人当替罪羊。 如今见这女人一定要给他妈施救，他索性就把所有罪名都推在这个女人身上。 于是他不依不饶地掐着腰对着牧云苓喊道：“一定是你要害我妈。” “我妈不过就是吃错了东西，顶多吐一会儿就没事了，可你非要往她身上扎针。” “你害死我妈，我不能饶了你。” “你得跟我到公安局去，必须要给我妈偿命。要不然就得给钱赔偿我妈的性命。” 牧云苓冷笑道：“你妈还没死呢，你怎么就知道她会死？” 男子叫李铁。 他闻言冷笑道：“她现在不就快要死了吗？” “总之我不管，你就要给我妈偿命或者赔钱。” 这时周围的看客也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题。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是傻子。 换成一般家属，现在最重要是给妈妈看病。 要想办法救妈妈的性命，但这男人却挡着不让售票员施救。 不仅如此，他还一口咬定：他妈马上就死了，还是死定的那一种。 再加上方才他妈妈倒下的时候，当儿子的躲在人群中不肯出来，连看都不看一眼。 众人渐渐明白他到底想要干嘛了。 众人纷纷指指点点，但没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毕竟关系到人家的家务事。 在牧云苓身后，已经躲到了车门附近的陆景川皱了皱眉头。 白建华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语：“川哥，这女人心眼还怪好嘞，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陆景川摇头：“不用，这点小事她能应付，你看着就行。” 嘴上这样说，还是朝着她那边挪了挪，要是等下两边真的打起来，他可以考虑暗中帮帮忙。 此刻牧云苓气笑了。 眼看着老太太那边性命垂危。 她也顾不上别的，伸手一把掐住了那个男子的脖子。 男人瞪眼就想反抗。 牧云苓冷冷喝道：“我本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蠢到家了。你居然在这种公众场合挑衅我。” “早上你给你妈吃的那碗稀粥里下了乌头碱，目的就是想要毒死你妈妈。” 她的一句话让众人都忍不住地哗然。 牧云苓不受丝毫影响，继续说道： “你是家里的肚子，你妈妈对你更是好得不得了。” “难道就因为你妈不让你娶那个小寡妇进门，你就要把你妈妈毒死吗？” “你妈的养育之恩在你眼里就不如一个小寡妇。” 牧云苓丝毫没给他留客气。从抓上他脖颈的那一刻，他这六天来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了一清二楚。 乌头碱是他从黑市里买来的。 他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因为想要娶小寡妇进门。 他想着只要他妈死了，小寡妇被娶进来，他以后就可以吃香喝辣的。 他知道他妈手里有一笔钱，好像是一盒子的袁大头。 这些袁大头拿出去卖掉，就是不少钱。 他早就打这笔钱的主意，想要把这些袁大头卖掉换钱花，好吃香喝辣顺便娶媳妇！ 但他妈不让他娶小寡妇。 他妈也不让他卖袁大头。 所以，他便决定弄死拦路的老太婆。 牧云苓揭穿了他。 他惊恐地看着牧云苓问：“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牧云苓冷笑道：“你有什么想辩驳的，留着到公安局去说吧。” 话落一掌拍下来直接给他干晕了。 他软软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恐后退。 这时众人看向牧云苓的眼神里都带着一抹赞赏和恐惧。 牧云苓根本顾不上众人怎么想。 她弯腰下来，继续给老太太扎针。 过不一会儿，老太太果然吐出了好多脏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有毒的。 老太太把这些东西吐完后，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刚才她虽说晕了过去，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那些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人醒不过来。 加上全身软弱无力，好像身体就不是她的了。 但她清晰地听到是儿子给她下了毒。 猜到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拿那一箱袁大头卖钱，为了娶那个小寡妇进门。 这一刻，当她真正醒过来的时候，悲从中来。就坐在那里拍着腿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自己的命太苦，曾经，一门心思就是为了要把孩子抚养长大。 她18岁就开始守寡，丈夫死的时候儿子只有三个月。 她就那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儿子给养大了。 这期间村子里不少男人看中了她。有两个条件也还不错，人也忠厚老实的想要让她再走一家。 她也动了心。可想到儿子还小，便狠狠心拒绝了。 如今，她全心全意几乎用整个生命养大的孩子却要害死她。 她哪里能接受得了？ 牧云苓猜出了她的悲伤，心底也是一阵的无奈。甚至连安抚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公交车再次停了，也刚好到了陆景川和白建华要下车的那一站。 牧云苓这边安抚好老太太的时候，再抬头看到陆景川和白建华时，他俩已经下了车。 第155章 陆景川刚出炉的子弹，到手了！ 牧云苓一阵无语，看来这一次还是错失了良机。 她把老太太送进了医院。 虽说已经吐了毒，但还有些余毒在。 至于她儿子，则送进了派出所。 等到把这些都做完，重新回到公交车上的时候，牧云苓打开系统，想要看看这会儿的战绩如何。 只是当她打开系统，看清楚空间格子里拿到的1:1返利物品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只见其中一个格子上放着几个盒子，正是她那把手枪所需要用的子弹。 而子弹的数量是200发。 她的意念移动到子弹上，看到上面备注写的物品主人正是陆景川。 也就是说，陆景川身上带了200发子弹，然后被她的空间1:1返利后，挪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这一刻牧云苓忽然觉得陆景川还怪好嘞。 她还正愁子弹没了可咋办？这一下子送上了200发。 200发也足够她冲一次匪徒的老巢，哪怕是把整个火炕团团灭都足够了。 但她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太久。 这一趟车跑完回到总站的时候，她刚从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去交票款，面前几个人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为首之人正是她的三哥：牧云东。 牧云苓就知道三哥肯定会来找她，而且绝对是来兴师问罪的。 如今看到他果然来了，还带了两个手下，明显像是打手的样子。 她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也不算什么。 她把身上的背包交给老吴说道：“你帮我去把票款交一下。” 老吴答应一声狐疑地看向这边，眼底带着担忧。 牧云苓笑了笑解释道：“没事，我三哥来看我，没有事的。” 老吴‘嗯’了一声。 但正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让老吴更加担忧起来。 开玩笑呢！牧云苓和娘家的关系很不好。 娘家人连起伙来的欺负她，这可是整个公交公司都知道的。 一听说是她娘家的三哥，那肯定没好事。 再看看她三哥后面跟着的那两个人。 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手里还拿着棍棒。 要说他是来找妹妹相亲相爱的，老吴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老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琢磨着还是得去找人盯着点儿。 实在不行就把调度室里的人都叫出来。 大家伙人多，一人拿一块板砖也能把这仨人吓跑了。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就加快了许多。 再说牧云苓这头。 看见牧云东的时候，她淡淡一笑。 主动走过去说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等牧云东说话，牧云苓笑眯眯地说道：“啊，我知道了。” “是不是二哥被公安局抓了，他们没有地方弄钱，所以只能让你回来把二哥赎出来？” “哎，果然啊，三哥现在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 牧云东来之前已经猜到了：现在的牧云苓怕是不好惹。 但是当他真的看到牧云苓出现的一刹那，他还是太过意外吃惊。 虽说牧云苓一下子瘦了很多，但在牧云东看来还是他的妹妹。 不管怎么胖，她也是从瘦的时候长胖的。所以妹妹胖的样子他见过，瘦的样子他也见过的。 现在不过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意外。 在家人的提示下，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没有多少的吃惊。 他吃惊的是：牧云苓身上的气质大变。 原本的牧云苓看上去猥琐而懦弱，甚至不敢用正眼看他们三个哥哥。 她每一次说话的时候，眼神也是朝着旁边瞟，尽量不与对方对视。 可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 牧云苓身上充满了自信和霸气。 看向三哥的时候虽然有一丝意外，但眼底却很平静，相反还带着那么一股子睥睨天下的霸气。 牧云东收回视线淡淡地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很嚣张，不但从母亲那里骗走了5000块，还从陈凯手里也骗走了5000块。” “短短几天不见你就成万元户了。” “厉害啊！” 牧云苓淡笑着道：“三哥夸奖了，不厉害，一般一般！” 牧云东怒道：“放肆，你以为我再夸奖你么？” “从小我没有教过你，不义之财不可拿吗？那些钱你拿在手里不觉得烫手吗？” “我这个三哥不在，你就可以嚣张了。” “不尊敬母亲和二哥就算了，还想要坑他们，害他们，甚至还诬陷小妹是资本家的女儿。” “牧云苓，是谁教你这些的？” 牧云东几句话还没说完呢，牧云苓就懵了。 眼见着牧云东还想说下去，牧云苓急忙摆手道：“等会儿，你先等会儿。” 牧云东还想继续说，牧云苓突然瞪眼呵斥道：“我让你闭嘴。” “等会儿，就算是给罪犯判刑也要允许人家辩解吧。” “你上来就邦邦的几句话给我定罪，你是一言堂吗？还是说你是玉皇大帝说什么就算什么言出法随？” “如果你有那本事，你先给自己变出一箱黄金再说。” “要是做不到就先给我闭嘴。” 牧云东愣了。 他张大嘴巴看着这个妹妹，怎么都没想到大妹妹现在怎么这么嚣张。 难怪母亲和二哥在他这里吃瘪，甚至想骂都没地方骂去。 正是因为牧云东的吃惊，也让他先闭上了嘴。 牧云苓及时说道：“你说我从母亲那里坑了5000块，从陈凯那里又坑了5000块，是谁告诉你的？” 牧云东不屑地冷哼道：“你还想要否定吗？” “妈妈和妹妹都这么说的。” “他们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牧云苓嗤笑出声：“哈，你还真是搞笑得很。” 话落刚好瞧见不远处有几个刚下了车的售票员正往这边看。 牧云苓急忙朝其中一个人招手喊道：“那个谁。” “对，说你呢。” “你过来一下。” 这个售票员姓红。 她20多岁，也是刚招来没多长时间的。 见牧云苓朝她招手，小红急匆匆地冲了过来。 牧云苓现在是他们大多数售票员的偶像。 如果能跟偶像说话，她当然开心。 她一路小跑过来后，积极地问道：“是牧云苓同志吧？” “我可喜欢你，可羡慕你，可崇拜你了。” “好几次都想要偶遇你。” “可是你挺忙的，好几次在食堂吃饭都看不到你。” “现在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小售票员特别可爱，叭叭叭地一顿夸。 第156章 三哥打上门，去死吧！ 牧云苓还没说话呢，就已经听她说了好一会儿。 让牧云苓一阵阵无语。 情急之下牧云苓急忙摆手道：“好，好，改天我们一起吃饭。” “现在有点事儿想邀请你帮个忙。” 小红同志急忙点头答应道：“好，好，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一定尽力。” 牧云苓笑着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就是问问你，那天咱们表彰大会的时候你参加了吗？” 小红点头回答道：“参加了，我就坐在下面。” “你们娘家和婆家过来找你事的时候，我可是看着一清二楚。” “你那个娘家和那个婆家的两个妈妈真不是东西，各种坑你、害你。” “我要是你早就跟她们断绝关系了。” 牧云苓怕她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急忙打断道：“那你告诉我，在表彰大会上她们逼着我还钱，还钱的数额是多少？” 小红一本正经地说道：“3000啊！” “婆婆让你还3000，娘家让你还3000，好像说还有欠条来着。” “两边加起来一共6000块。” 牧云苓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牧云东问道：“听到了吗？到底是3000还是5000。” 说着，她从斜挎的背包里拿出欠条打开给他看。 “这是陈凯给我写的，说娶我时给我聘礼3000块。” “因为家里没钱先欠着，后面慢慢还。” 接着她又拿出一张欠条继续解释：“这是你妈写的。” “说我和陈凯结婚给我拿嫁妆三千。” “也是说当时没钱事后慢慢还，我把两边欠的钱全部要回来，有什么错。” “手里欠条在这儿呢，我怎么可能再多要钱。” “欠条写3000我要5000，你妈是个多精明的人，你不知道吗？她怎么可能给我。” 牧云苓的几句话让牧云东瞬间没词了。 他当时也觉得奇怪了。他妈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那种，怎么可能就拿出5000块给了妹妹？ 钱是妈妈藏起来的，就连他们都不知道钱藏在哪里，可她说给就给了。 现在总算有了答案。 牧云东揉了揉眉心说道：“那也是你的不对。” “不管是什么原因，不是长辈主动给的，你就没有资格要。” 牧云苓冷笑说道：“你怎么知道不是长辈主动给的。当初聘礼和嫁妆的数额可不是我说的。” “还有那个资本家小姐的事。” “你妈妈一门心思地想要给那个丫头洗白。对外愣是说我才是捡来的，甚至还给我弄了个亲生父亲回来。” “要不是因为我把爸爸找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事掰扯清楚，甚至把身上的胎记拿出来验看，才还了我清白。” “要不然今天我就成了那个资本家小姐了。” “三哥你虽然是革委会的人，但是不管咋说，我也是你妹妹。” “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袒护你妈妈和你那个养妹，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难道你在革委会也是这么办事的？” 牧云苓的几句话让三哥瞬间没了词儿。 他今天已经想好了如何收拾这个妹妹，但是当听到牧云苓说根本不是5000块，而是3000块，甚至牧云苓还拿出了欠条时，就让牧云东措手不及了。 这要是换成别人，他可能不会相信，可要是那个一毛不拔还贼抠门的母亲，还真就能干出这样的事了。 关键是人家大妹妹手里有欠条啊！ 就算他昧着良心硬挺母亲都不行。 再加上牧云苓说的，家里的钱放在哪里她压根不知道，要不是母亲心甘情愿把钱拿出来，牧云苓怎么可能拿到钱。 如果是她偷的或者抢的，就他妈妈的那个性格早就告到公安局去了，这个时候大妹妹也早就被关进了号子里。 也不可能在这里跟他嚣张了。 所以，从这方面说他的确是理亏！ 他有些懊恼，没想到结果被自己母亲给捅了一刀。 他郁闷地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是3000块，母亲说这钱不是她心甘情愿给你的，是你从她俩手里骗走的。你就应该将钱还给妈妈！” 牧云平却冷哼一声：“三哥这话就不对了，当初妈妈来要钱的时候，我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把这笔钱都掰扯清楚了。” “公交公司里几百人的员工都在场。” “如果妈妈真的是被我骗得拿出这笔钱来，我现在还能做售票员吗？” “几百个同事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怎么可能容得了这样的事发生。” 牧云东怒吼一声：“闭嘴。” “这种事情就是家丑，你非要扬到外面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牧云苓嗤笑道：“哎呀呀，这是我要外扬的吗？当初开表彰大会的时候，我站在台上领奖，是妈妈带着陈凯一家子来了。” “她当着大会里那么多人的面，找我兴师问罪，我也不想啊！” “我跟她说，咱们家里的事回家自己解决，她不肯，她非要让大家来评评理。” “那就大家一起来评评理喽！” “怎么，最后大家都认为是她太过分，是她错了，难道也怪我喽？” 牧云苓的几句话让牧云东气得脸色更加难看。 他也看明白了，估摸着当初妈妈就是要让牧云苓身败名裂好让二妹妹拿到这份工作。 却没想到最后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他也不纠结了，索性一挥手说道：“行了，别说那些废话了！” “这样吧，我做主，你把那3000块还给母亲，至于陈凯家的你和陈凯他们去商量，只要你把咱家钱给了母亲，母亲就不会再怪你。” “都是一家人，还是一母同胞，不管是二哥也好还是母亲也罢，都是和你血脉相连的。” “你怎么就能这般不顾他们的感受。” “听我的，回去给妈妈道个歉，要是妈妈不答应你，你跪在她面前，让她打两巴掌解解气。” “再把三千块钱双手奉上，这事就算过去了。” “你二哥马上就要下乡上黑省去了，他肯定也不会留在家里和你生气。” “到时候咱们一家子还是一家子。” 牧云苓闻言嗤笑了一声，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问道：“三哥，我想问问你：柳如烟呢？” “我和陈凯已经离婚了，柳如烟马上就要嫁给陈凯，这事你怎么说？” 第157章 论无耻，舍牧云东其谁？ 牧云东皱了皱眉头说道： “那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我们不参合。” “不过你也别怪三哥偏心，当初，陈凯和柳如烟就是两情相悦，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你一门心思说喜欢陈凯。也正是因为你说喜欢陈凯，柳如烟才掩藏了对陈凯的心思，就是怕你会伤心失望。” “如烟那丫头满心都是对你的保护，不然你以为陈凯会那么痛快地娶了你么？” “那是陈凯和如烟怕你伤心难过！” “可是你呢，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陈凯向你表白了，说陈凯喜欢的人是你。” “他和柳如烟本来就是一对，是你横插一杠把两人给拆散了的，现在不过是回到原本的轨迹上而已，你还在这儿委屈上了。” 说到这里，他愤愤地道：“当初我就不该由着你欺负柳如烟，不然也会让你被人抛弃，如今落得二婚的下场了！” 牧云苓就知道这个三哥绝对不会向着她说话的。 却没想到他能颠倒黑白到这个程度。 当初她和陈凯结婚的时候，一家人的确都是反对的。 反对的理由出奇地一致，因为陈凯家里给了三千块的聘礼，按照当地的习俗，男方给了多少聘礼，女方就要给多少嫁妆的。 然后男方和女方给的都会给两个孩子当做小家的启动资金。 也不是说没有不同的。 但这里是工厂的厂区家属院，大家都互相看着呢。 那些女儿给的聘礼被娘家拿走或者是女方陪嫁跟不上的，都会被人笑话是：卖女儿。 一般来说，有了这样的，一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陈凯家里给了三千，尽管是欠条，牧家出不起，自然不肯答应。 但是陈凯最后还是娶了她。 也是拜陈凯和柳如烟二人所赐。 牧云苓上辈子是怎么都没想明白。 所有人都认为陈凯和柳如烟是一对。 为什么到最后陈凯向她求婚。 起初家人不同意，可后面居然也同意了。 这前后的反差，她一直想不通。 这一辈子她总算是看明白了，那是因为柳如烟从小就有心脏病，陈凯怕她生不出孩子。 柳如烟自己也不想生孩子。 于是便撺掇着让牧云苓嫁给陈凯，给陈凯一家子生孩子，带孩子。 母亲和三个哥哥嘴上说着不赞同。 其实暗地里已经开始密谋了。 那一天母亲的生日，晚上大家都在一起坐着吃饭，陈凯这个未来女婿也来了。 晚饭时，大家都喝了点酒，牧云苓知道自己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可那天不知怎么的就喝多了。 再然后，等她清醒过来时，陈凯和她抱在了一块儿。 她当时想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凯却口口声声说她喝多以后抱着他不撒手，还硬吻了上来。 陈凯怕这事闹出去让别人知道，于是就想要把牧云苓送回房间，没想到直接被牧云苓推倒了。 那时候牧云苓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过，她也的确从小就喜欢陈凯的。 陈凯看到她沉默，他忽然跪下表白求婚。 说他其实一直爱着的人是牧云苓，不是柳如烟。 还赌咒发誓，说自己只是将柳如烟当成了妹妹。 牧云苓那会单纯，就顺水推舟成就了好事，起码那个时候她认为陈凯是真的爱她的。 这一辈子重生后，她才终于把这些人的嘴脸看清楚。 再想起上一世发生的每一幕，才弄明白这是两家人加起来合伙布的一个局。 最初的目的就是要孩子。 生完孩子再把她一脚踢开，然后让柳如烟嫁给他。 她收回思绪，冷冷看着牧云东说道：“三哥你还是回去吧，我和你没啥可说的了，总之，钱我是不会退回去的。” 牧云东冷声说道：“牧云苓你别太过分了，你这叫不孝，像你这样不孝的人，我把你抓回革委会去好好教育教育。” 牧云苓闻言笑了，她冷冷地逼视着牧云东道： “怎么，三哥还想要批斗我一番吗？” “是不是要像其他人那样，让我跪在台子上，后背插着标签。” “然后让大家口诛笔伐都过来骂我两句，在朝着我吐两口口水。” 牧云东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怎么，怕了？” “你的思想有问题，像你这样思想有问题的人，就应该接受大家的批评和判决。” “就让老百姓的口水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 “只有从思想上扭转过来，才能够改正错误，重新改邪归正。” “只要你改邪归正，就还是我的好妹妹。”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便背着手冷着脸说道：“这样吧，我做主：你向公司提出辞职，把工作让给你妹妹。” “至于如烟的成分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你跟着我回到革委会去，接受老百姓的批评再教育，三个月后看你的情况再定。” “如果那个时候你教育好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便回家好好做一个好女儿。” “陈凯既然和你离婚了，以后你就留在家里，照顾父母和一家老小。” “如果你改造得不好，那就再继续加到半年的期限。” “直到你彻底悔悟为止。” 他得意扬扬地说完。 牧云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天奶啊，牧云东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长的，塞了一脑子的大便吗？ 沉吟了几秒，牧云苓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看啊，这就是她的哥哥啊！ 好在，这辈子她知道自己非亲生，所以，也就不再期待什么了。 她的笑容很疯狂，却又带着无尽的悲凉。 笑过之后她缓步向前，慢慢逼近。 当她在距离牧云东只有一米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 声音冰冷，态度很绝地盯着他说道：“你确定要把我送回到革委会去，然后让老百姓批斗我吗？” 牧云东蹙了蹙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牧云苓有些狠辣，有些让他恐慌。 但这种念头也只是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梗着脖子说道：“对，我确定！” 第158章 三哥要将牧云苓送上台批斗 牧云苓听到这里似乎没有生气，脸上反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嘲讽。 她忽然扬高了声音说道：“各位同志哪位帮我去打一个电话，请总机转47322分号。” “然后找一个叫田灵儿的女同志，转告她一句话。” 牧云苓刚说到这儿，牧云东已经彻底变了脸色。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问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田灵儿的？” “你想要跟她说什么？” 牧云苓看着他那慌乱的神情，冷笑道：“当然是要告诉她，她喜欢的男人，那个叫牧云东的男人，心中有一个初恋的白月光。” “他喜欢的可是……” 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了顿，接着又扬高了声音道：“他为了偷偷守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还藏了她的内裤在自己的箱子里。” “这也就算了，几年前他偷偷写过情书呢。” 这一次牧云东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他身体微微晃了晃，差点一屁.股摔倒。 眼睁睁看着牧云苓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看热闹的少人。 有人好奇地询问：“那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是谁啊？” “是啊，让我们转告那个田灵儿的时候，要告诉她，他对象喜欢的姑娘是谁。” 牧云苓眼神紧紧盯着牧云东。 忽然她挑着眉梢说道：“他喜欢的姑娘当然是……” 接着她无声地用唇形说出了‘柳如烟’三个字。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牧云东急忙大喊道：“你给我住口。” 牧云苓果然住口了。 只不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带着戏谑的神情。 她的这三个哥啊，上辈子就很喜欢柳如烟。 她作为与三个哥哥朝夕相处的大妹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三哥为了追求柳如烟，曾经给她写过情书。 只不过，少年时的三哥就算喜欢柳如烟也没有用。 因为他满脸的青春痘，人长得干瘦不算，眼睛很大。一张脸似猴般尖嘴猴腮。 那时候的他要模样没模样，要本事没本事的。 牧云东还没有进入革委会时，他在街头巷尾就是个混子，甚至比二哥还要混账。 柳如烟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人。 所以在柳如烟看到他写的情书后，很是恼火，便将情书给了牧云苓。 她委屈巴巴地说道：“姐姐，你说三哥给我写的情书，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要是拒绝了他，他会伤心难过的。” “可是我不拒绝他，我也不喜欢他啊。” “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牧云苓是一个兰心蕙质的姑娘。 她得知三哥喜欢柳如烟，也知道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 她从心底心疼三哥。 便把他情书接过来没舍得烧毁了，特别把这东西留了下来。 至今还在牧云苓的小匣子里。 这匣子现在就躺在牧云苓现在住着的那个院子的某个柜子下面。 上辈子的时候，牧云苓的三个哥哥除了三哥之外，其他两个哥哥都是一生没结婚，起码牧云苓在死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成家呢。 三哥是唯一结婚的一位。 他娶的人就叫田灵儿，那个女孩是三哥顶头上司的女儿。 不过田灵儿听着名字挺好听，人却是一个蠢笨如猪的女人。还凶悍跋扈的狠。 牧云苓虽然也是个胖子，但是她胖得善良，胖得心安理得。 那个田灵儿就不一样了。 她才真的是嚣张跋扈，还是个典型的饭桶。 但凡是吃的，她都喜欢。每顿都是离不开肉，无肉不欢的那一种。 但凡有人多看她丈夫也就是牧云东一眼，她就能拎着菜刀追人家砍出去二里地。 如果被她知道自家丈夫曾经喜欢一个女人，还把那女人的内裤收藏在自家的柜子里，甚至还写了情书给对方，田灵儿就算不把牧云东如何，她也会弄死柳如烟的。 所以说，与其说牧云东怕田玲儿知道柳如烟的存在后，和他闹脾气。 不如说他是怕田灵儿知道了柳如烟的存在，而弄死柳如烟。 若是那样牧云东一定会心疼致死。 牧云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居然被大妹妹得知。并且现在还说出口来威胁他。 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威胁，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把柄。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划过无数的念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弄死面前这个女人。 他眼底的杀气有如实质般射向牧云苓。 牧云苓自然也是看出来了的。 她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不屑地冷哼一声：“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顿了顿，她忽然疯狂笑了起来。 随即又继续说道：“我就是喜欢看着你们这种恨我入骨，却奈我不何的样子。” “我不仅知道你暗恋谁，我还知道你的很多秘密。” “你不是要带我去革委会吗？我不介意把我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到那个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在革委会待下去。” “你不是让我接受批斗吗？” “那就在批斗的时候，好好把你的事宣扬宣扬。” “相信那些老百姓们很喜欢听革委会某位副主任的英勇事迹，还有他的风流韵事和八卦辛密。” 牧云苓还想要继续说下去。 牧云东彻底受不了了。 他突然大吼道：“够了，给我闭嘴。” 这一次牧云苓倒是难得听话地闭上了嘴巴，但是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戏谑。 牧云东看到妹妹那挑衅般的眼神，他忍不住怒吼道：“牧云苓，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父亲忙，没工夫管教你，今天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话落，他几步冲过来，扬手一个耳光打了下来。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巴掌还没有落在牧云苓脸上，就被牧云苓一把抓住了手腕。 牧云东难以置信地怒吼道：“你还想打哥哥？” “你这是大逆不道，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兄长。” 牧云苓冷笑：“兄长？” “哈哈哈，真是可笑。” “你可有一天把我当成你妹妹了吗？” 第159章 牧云苓一句话就让他瘪茄子了！ “哦，对了……也有！” “在你抢我吃的给柳如烟的时候，你把我当妹妹了。” “在你衣服和鞋子没有人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都塞到我屋子里，让我给你洗衣服做饭的时候，你把我当妹妹了。” “如今，你还想要从我这里拿到更多？” “你做梦！” 上辈子，陈凯给她下毒，那毒药就是这个三哥哥给提供的。 一直到她死后，她才知道三哥很久以前就深爱柳如烟，只不过，那时候他为了前迫不得已嫁给了田灵儿。 他一辈子都不管染指柳如烟了，却将所有的不甘和怨念都转嫁给了牧云苓。 似乎，只有折磨牧云苓，看到牧云苓不好，他才会觉得安心。 牧云苓冷冷的三个字让牧云东的心狠狠颤了颤。 他咬牙怒喝道：“你放肆。” “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哥。” “你是女孩子。你出去问一问谁家女孩子在家不干活？” “让你在家里干点活怎么了？让你给哥哥们洗衣服做饭又怎么了？” “这是对你提前的锻炼，也是让你在家里尽尽孝道。” “要不然将来结婚了什么都不会，婆家只会笑话你家教不好。” “我们几个兄弟让你提前适应为人妻为人子女的责任，你应该感谢才对。” “而你却满腹怨言，还想要报复我们。” “你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牧云东一边怒骂，一边不死心地要冲过来打她。 牧云苓该说的都说了，完全不想再惯着他。 她二话不说一脚踹出，直接踹在牧云东的胸口。 眨眼间，牧云东整个人都被踹飞了出去。 他直接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他满眼震惊地看着这个妹妹，想不通什么时候妹妹的力气如此之大。 光是一脚就把他踹飞出去那么远。 而且方才妹妹出手时，他完全没有发现，莫名其妙就被踢飞了。 这哪里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够有的战斗力。 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这个大妹妹早就已经脱离了掌控。 而他带来的两个人也很震惊。 见到牧云东已经动手，他俩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就朝牧云苓冲了过来。 牧云苓却冷冷一笑。 在他们靠近的刹那，一人踹了一脚。 她的动作很快，出脚的速度也很快。快到让别人根本看不清动作。 明明两个人都已经踹飞了出去，可众人看到的却是牧云苓站在原地没动。仿佛那一刹那出现了残影一般。 等到那两个人都被踹飞出去，摔在牧云东身边，爬起来吐了一口血的时候，牧云东已经震惊得瞪大眼睛，嘴都合不上了。 牧云苓冷冷地说道：“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就让人打电话去了。” 牧云东懊恼地深吸一口气。 想到自己的前途，想到田灵儿那嚣张跋扈的气焰。 关键时刻，他不得不出言妥协道：“我走，我走就是了！” 他挣扎站起身，冷冷看了牧云苓一眼。 忽然又用手指了指她说道：“好，好样的。” “大妹妹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们走着瞧。” 说完便挥了挥手，将那两个人带走了。 见他们离开，周围的同事纷纷围上来，对于牧云苓嘘寒问暖。 “小牧同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们有没有伤害到你？” “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们上？” “就这么三个人还想到咱们公交公司来蹭威风，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其实刚才在牧云东拦住她的时候，周围的同事们就要往上冲的。 牧云苓已经看到有些同事去青砖堆那里抓青砖，准备要拍板砖了，但是牧云苓及时摆手制止了大家。 这时候看到众人那关切的神情时，牧云苓感觉特别温暖。 她急忙对大家说道：“我感谢各位同志的热情帮助。” “不过我三哥是革委会的人，现在好歹算是一个小副主任。” “如果你们大家一起出手，我怕他怀恨在心，到时候再报复你们。” “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次是我不好把家务事带到了公司来占用了大家的时间，我给众位同事道歉。” 牧云苓的话说得真诚，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没事。 甚至还有不少人安抚她：“谁家摊上这么个亲戚也会很恼火的。” “不说别的，就她三哥那自以为是，又狂妄自大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在众人的安抚声中，牧云苓忽然瞧见不远处有一双灼灼的视线盯着她。 牧云苓转头顺着那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不远处在人群后静静看着她的卢刚。 牧云苓急忙抱拳拱手道“各位同事，时间不早了，大家各忙各的吧。” “改天有机会我请大家吃饭，算是对各位同事的感谢。” 众人纷纷摆手表示不需要客气。 这么多人呢，要是请客可得花不少的钱。 大家也很心疼她的。 现在她已经离婚了，娘家又不待见她，她还要带着孩子不容易。 随着众人渐渐散去，卢刚缓缓走到她近前说道：“我在等着你吃饭。” 牧云苓叹息一声说：“刚才让你见笑了。” 卢刚摇了摇头，默了默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牧云苓笑了笑道：“不用的。” “我三哥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就算了，要是你插手，他就又黏在了你的身上。” “本来你们家和革委会这边就属于敌对的，我不能给他们借口再伤害你。” 她说这话是真心实意地把卢刚当成朋友，才会这样说的。 但卢刚听了她的话后，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他往前逼近了一步，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牧云苓愕然，忍不住笑了。 她说道：“你不都说了，咱们是革命战友的情谊吗？” “既然是革命友谊，自然是要互相帮助的。”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我三哥欺负啊。” “更加不能让他找到机会，在你这里占什么便宜。” 卢刚却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让出那个位置是出于家族考虑。” “因为我家族里，部级左右的干部已经有好几个了。” “如果再多我这一个，必然会让很多人心里不舒服，所以我主动让出了这个位置。” “不过只有我心甘情愿让出来的，他们才敢吃。” 第160章 卢刚又开始装大尾巴狼了 “我若不想给的，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好处。” 当然，他这么做也是以退为进，有战略意义。 只不过这些话不能对牧云苓说。 他看着牧云苓清澈明亮的眸子，心思动了动。 就算牧云苓说不用他帮忙，他也要帮忙的。 刚才那个小子不过是革委会下属县级的一个小副主任，居然敢那般的嚣张，还想要批斗牧云苓，真是可笑。 卢刚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也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真正去做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于是他勾着唇角说道： “说好了一起吃饭的，你可不能反悔。” 牧云苓摇头道：“我没有反悔，走吧。” “我们现在就去吃饭。” 于是她回调度室那边拿了自己的饭盒，跟着卢刚一起去了食堂。 今天中午有鸡腿。 牧云苓见还剩了不少的鸡腿，再看看食堂里来吃饭的人并不多。 于是就在饭盒里多打了一个鸡腿，一个自己吃，一个带回去晚上给女儿吃的。 她把鸡腿放在了盒盖上，搁在一边，然后吃自己打的饭菜。 她和卢刚面对面地坐着。 刚吃了几口，忽然有人跑过来，把一个鸡腿放在她的饭盒里。 牧云苓愕然抬头，看到了今天和她说话的那个姓红的小同事。 见牧云苓看过来，红同事顿时红了脸说道：“你哥哥太坏了。” “你得多吃点，多长点肉才能打得过他。” “要不然就要被欺负了。” “这是我请你吃的。” 牧云苓有些诧异。 小姑娘红着脸跑开了。 这一瞬间牧云苓看着自己饭盒里的鸡腿，整个人都是懵的。 对面的卢刚也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眼底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 牧云苓想把鸡腿还给那姑娘，可小姑娘已经拿着饭盒跑出食堂去了。 她无奈，只能把鸡腿放在旁边。想着哪天若是碰到了她，就送点别的什么当还了人情。 卢刚吃饭慢条斯理，但速度其实一点都不慢。 眼看快吃完的时候，见牧云苓才吃了一半，他便故意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吃着。 他漫不经心地往她那边瞟，但是又不让牧云苓觉得突兀。 牧云苓这边吃完后。 抬起头看向卢刚说道：“你不是想要知道卢方圆的事吗？” “其实我觉得她和白建民还挺好的，应该是把白建民当成哥哥吧。” “至于两人有没有那个感情，我也说不好。” “其实我觉得小叔你不如让他们自由发展，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没办法量化的。” “感情来的时候彼此看对了眼，可能很快搭上了线，然后走到了一起去。” “可若是不行，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你与其在这里害怕，还不如顺其自然。” 这是牧云苓想了很久对卢刚说的话。 大概的意思就是让他别去干涉卢方圆的爱情生活。 卢刚抿着唇默默地‘嗯’了一声，一副很受教的样子。 但其实心事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很想说：“我不关心方圆怎么样，我关心的是你。” 但是他很清楚牧云苓现在刚刚才离婚。 要是他直接表白，对方肯定会吓跑的，还得再等等。 吃完饭后，他问道：“下午还有一趟车吗？” 牧云苓‘嗯’了一声。 卢刚又道：“我听建民说你最近一段时间惹上了火炕团的人。” “这是我通过一个公安局的好友得到的一些消息。” “火炕团这些人睚眦必报，必然还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希望这些资料对你来说能有用。” 说完他拿出几张纸递给了牧云苓。 牧云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来。 当看到上面的信息时，整个人都有些惊了。 怎么说呢？ 这份资料太详细了！ 上面直接写了火抗团三个老大的名字，还有容貌特征。 甚至还有一个黑白复印出来的小照片，下面是这三个老大所倚重的人。 但是这份资料的下面有一部分人名是画了线的。 老三和他身边几个得力助手被发现了。 老二也有一部分人被划掉。 老大那边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但是并没有被划掉。 牧云苓诧异地看着这份资料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卢刚笑着回答：“是公安局的内部资料，也是机密资料，不能对外宣传的。” “所以你看完就好，不要说出去，也不要拿给公安局那边的人看。” “那样会把我朋友出卖了的。” 牧云苓急忙点头表示明白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如果这会儿白建民在这儿，肯定会愤怒地指责卢刚撒谎。 因为这份资料就算是公安局都没有。 公安局的局长要是有了这份资料，早就把火炕团给灭了。 牧云苓一目十行地看完。 看完后又把资料合起来还给卢刚。 卢刚诧异地看着她。 牧云苓及时回答：“我已经看完了，也记住了。” 卢刚震惊问道：“你都记住上面的名字了？” 牧云苓点头。 卢刚疑惑地瞟了她一眼，又把那份文件拿过来瞅了瞅，然后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偏偏牧云苓都对答如流。 这时卢刚才明白牧云苓居然一目十行，记忆力超绝。 他挑了挑拇指，把文件塞回到自己的背包里。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能过目不忘。” 牧云苓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其实这是她从系统里拿到了强身健体完后，所连带的作用。不但身体健康了，脑子也特别灵性。 所以背东西的时候几乎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卢刚默了默说道：“我觉得你是公交公司很优秀的员工，光是一个优秀员工不足以来表彰你的好。” “我打算送你去大学进修，你意下如何？” 牧云苓诧异地看向他问道：“为什么要送我去进修？” 卢刚解释道：“就凭你这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就应该再继续学下去，高中不应该是你的终点。” 继续学下去吗？牧云苓有些向往。 她当然想上大学，上辈子就很想。 她知道再过几年，这场运动结束会恢复高考。 若是有本事就可以重新上大学。 那个时候她也很想去，甚至已经准备开始复课了。 第161章 卢刚打算温水煮牧云苓 可她婆婆说：“你都已经嫁做人妇还生了两个孩子，还想要去上大学。” “上了大学，你打算勾搭谁去？” 她据理力争，最后两方打了起来。 李秀兰一怒之下将她所有复习的书全部都撕毁了。 那个时候陈凯也回来把她大骂了一顿。 她委屈地跑回家找二哥和那时候刚好带着媳妇回来的三哥哭诉。 两个哥哥更说她是异想天开，居然还妄想着要上大学。 就算上大学也得是他们家如烟才能考得上，就牧云苓那蠢货的样子，一肚子狗屎怎么可能考上大学？ 三个哥哥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这也让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 打那之后她也再没有了上大学的心思。 每次看着其他的同龄人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欣喜地到处宣扬，她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心里酸涩难过得不行。 这一次她未尝没有想要考大学的心思。 不过距离那个时候还很远，还有好几年可以熬。 她倒是不着急。 如今听到卢刚说起，她不禁有些活心了。 只是转念又一下，现在她需要公交系统给她赚积分和1:1返利用来养女儿。 这段时间以来，一比一返利给的米面粮油和钱什么的，基本让她家吃饭都不用花钱了。 现在虽然不是小富婆，但也是不愁吃穿的。 还有系统奖励的礼包里，可以学到各种知识。 就比如说医术，这些在外面很难学得到，更加不用说还有射击和枪法一类的。 这么一比较起来，上大学也就不怎么香了。 见牧云苓沉默不语，眼底似乎闪过无限挣扎。 卢刚笑了笑说道：“这个时候若推荐你上脱产大学，你也不会去。” “毕竟你还有女儿要养，还需要这份工作。” “单位虽然能让你上大学。” “但这边给你工资不会太多，应该不足以支撑你上大学和养孩子。所以你若愿意，我可以推荐你上夜校。” “你本就是高中毕业。” “上夜校应该并不难。” “夜校三年后起码能拿到一个大专文凭。” “当然，我推荐你进去后能不能顺利经过毕业考试，还是得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牧云苓想了想问道：“三年读下来是大专，我能不能要一个大本的学历？” 卢刚回答道：“如果是本科，也不是不行。” “本科是四年学制，不过上夜校得自己考。” “如果你能考得上，单位这边是同意你去上学的，也可以对你的工作适当做出调整。” “每天只要你跑上午的车，下午不会影响你去上学的。” 牧云苓摇头回答道：“无妨的，就算是下午还有车，我也可以跑。” “一般夜校上课都是晚上七八点钟才上课。” “如果有末班车的时候给我调一下就行了。” 卢刚笑着说道：“那没问题。” “公司这边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也尽量给你协调。” “但前提是你得有本事考上本科。” 牧云苓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碰书本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卢刚的眸光晃了晃，眯着眼笑得犹如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只是，他这人长相就是很正的那一种，所以，只要他不是那种很狰狞的神情，怎么看都很正义。 就算偷笑也看不出来。 他很温柔地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做辅导。” “我学习就还行。” “而且还是正儿八经进修过的本科，起码辅导你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他可是在这场运动之前就大学毕业了的。 而且还曾经去毛子国进修过，不然怎么能成为交通部部长。 牧云苓震惊地看着他，眼底有些光亮。 她欣喜地问道：“可以吗？” 卢刚点头回答：“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就行。” 牧云苓急忙答应道：“愿意，我当然愿意。” 卢刚说道：“既然这样，下午你到人事部那边去拿一张申请表。” “我算算时间。” “现在是7月。” “你如果想要赶上今年开学，就得在9月之前参加考试。” 牧云苓疑惑地问道：“考夜校不应该每年的6月到7月吗？” 卢刚摇头说道：“不需要的。” “这个是单位推荐，然后经过考核通过就可以上。” “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只要9月10号之前你能经过考试就行了。” “所以你现在就填报名表，我想办法给你报名，然后你就开始复习。” “九月一号去考试，十号之前出成绩就能上学了。” “嗯，好！” 这一次牧云苓再没有拒绝。 尽管她不愿意承卢刚的人情。 但是她也知道，别人适当地帮助于她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将这份人情还上，两不相欠就好了。 关键是卢刚对她的帮助，让她一点都不讨厌。 卢刚见她心情还挺好，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这边有一个小忙想要请你帮，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牧云苓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你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 卢刚说：“我的胃有些不大好。” “年轻的时候因为在外面打拼经常三餐不饱，所以久而久之胃就出了毛病。” “医生给我看过，说我最好是能自己做饭。” “食堂的这种饭菜都是大锅饭，里面的调料什么的相对要比较多一些。” “吃多了对胃没什么好处。” “再加上油水可能大一些。” 牧云苓愕然地看了看自己的饭盒。 她今天刚打的菜已经吃了大半，除了鸡腿，剩下的是萝卜炖排骨。 问题是：就算是排骨，整个一锅下来也没有多少块骨头。 上面的油花更是少之又少，就这样还叫油水多？ 卢刚这时又继续说道：“所以最好是能在家里自己做饭。” “可是你也知道，我在这公司住没办法开火。” “我还特别去人事部那里问了问，这边的宿舍是不允许自己开火做饭的。” “可能是担心油烟或者是起火什么的安全性问题。” 第162章 哼，早晚把她弄到自己碗里来 牧云苓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和卢方圆一起吃？” 卢刚解释道：“方圆一个人在家。” “她也是到附近的食堂去吃饭的。” “她自己不开火。” 牧云苓这才想起卢方圆的确在家不开火。 她现在一个人住没有人给她做饭。 有几次她去找卢方圆的时候，看到她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菜没滋没味儿的，便动手给她做了几回。 当时方圆就喜欢得不得了。 这也是为什么方圆最近一段时间，有事儿没事儿都往她小院子里跑的原因。 因为可以趁机吃到牧云苓做的饭菜。 牧云苓想了想说：“既然是这样，要是方便的时候你就去我那吃吧。” “反正方圆也经常到我那去吃饭。” “只是我可能做饭的时间没有固定的，要等我这边下了车才行。” 卢刚急忙表态道：“没事，我又不着急。” “我上班也很灵活的，等你下了班我跟你回去就行了。我还可以帮你打下手。” 见牧云苓答应下来，卢刚小小窃喜了一下。 他那张古铜色的四方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人家小鲜肉笑起来会感觉阳光灿烂，他笑起来就像是正午的太阳，灼热而耀眼。 但却让人感觉莫名的舒心又温暖。 第2个目的达成了，他没敢再说他的第3个小目标。 两人很快吃完饭各自离开的时候，卢刚似乎想起什么，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补充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 “你上下班的时候可能没办法正常去接暖暖放学。” “要不然我替你接暖暖，然后再等着你下班一起过去你的院子吃饭，吃完饭我再回来。” “你看怎么样？” 牧云苓想了想。其实卢刚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但是她想到暖暖是一个很敏感的孩子。 她又刚刚才离婚。 如果让卢刚去接暖暖再和她一起回家，感觉像是一家三口，似乎影响不太好。 她虽然叫卢刚小叔，但他毕竟不是真的小叔。 简单思考后，牧云苓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用了。” “我女儿比较敏感，我还是自己去接吧。” 卢刚一点都不失望，又说道：“无妨呢！” “等什么时候你觉得信任我了，再让我去接她也是一样的。” 牧云苓想要解释自己不是不信任他，可看到卢刚那清澈的眼神和正气凛然的神情，就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卢刚这样一个满身正气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所图谋？ 她于是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挥了挥手，直接去找自己的公交车。准备一会出车。 见她走了，卢刚并没有离开。 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着浅淡的笑。 今天的目的达成了两个，第3个没成功。 不过没关系，可以再接再厉。 他必须要用牧云苓最舒服的方式慢慢地接近，然后一点一点地攻破她的心房，最后把媳妇拐回家。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下午这趟车是2:00从总站发车的，不算是末班车。但再回来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牧云苓上了车后，便做好准发车的准备。 时间到了，车从总站出发。 刚刚走出去一站，就有了乘客。 车上来的是三个男人。 这三个男人一看都是农民的打扮。 一块白布还包着头，手里拿着铁锹和镐头什么的。 他们上了车后，牧云苓过来卖票。 三人买的是到终点的车票，卖完票，她看了看三人手里的工具，柔声建议道： “麻烦几位同志到后排坐。” “你们手里的工具还可以放在旁边，免得会影响其他乘客。” 三个男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瞧见后排座位上除了一大排的空座外，右边的座位距离车窗之间有一个五十见方的空位。 那个地方可以放一些行李和大件物品，也可以把他们的工具放在那。 严格来说，牧云苓的这个建议是没问题的，绝对是为了他们考虑。 不然他们拿着这些铁锹什么的一直站着到终点，自己很累不算，伤了人也不好。 若是换成其他人可能就听了她的话，甚至会表示感谢了。 偏偏这三人不是其他人。 他们目的就是冲着牧云苓来的。 牧云苓说完建议，为首的男子怒吼道：“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农民！” “我们这铁锹和镐头是土里刨食的，放在那边的角落里丢了怎么办？”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看出来三人是故意蛮不讲理了。 他们三个上来的时候，她没怎么在意。 毕竟车上人来人往那么多人，她不可能每一个都注意。 只有觉得不太对的，才会认真多看上几眼，然后重点关注某些人。 牧云苓向后退了一步，趁机打开了系统的罪恶雷达。 这一打开可不要紧，瞬间把她吓了一跳。 就见上面三个血红的点就在她面前，那红得几乎能滴出血了，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牧云苓瞬间明白了，这三人就是来找茬的，甚至直接就是冲她来的。 她想了想，关掉了罪恶雷达笑着说道：“三位同志何必这么生气，你们想站在哪？” 为首男人冷冷回答道：“老子想在哪就在哪。” 牧云苓笑眯眯地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好，大兄弟可真会说话。” 她借着拍他肩膀的机会，很快读取了他6天内的行程。 眨眼间，她的系统空间弹出的窗口上是这样写的： 【姓名：李狗子】 【身份：火炕团老大身边的狗头军师】 【危险系数：】 【危险因素：身上携带一把短刀，藏在右侧裤子口袋里，左边裤子口袋里藏着一颗手榴弹（手榴弹的生产日期是1939年，时间过久，性能有点不稳定，但也能引爆）】 【六天内行程：第六天，看上了即将结婚的王小翠，以一斤猪肉为诱饵，强睡了王小翠。晚上去打牌输了一百块。 第五天，火炕团聚集，老大回归，紧急开会研究团伙现状。 第四天，火炕团开会，研究如何对付恶毒售票员牧云苓。】 看到这里，牧云苓有点懵逼。 不是，她怎么就恶毒了？ 还特别开会研究怎么对付她，还有天理吗？ 第163章 研究如何对付恶毒售票员 生气归生气，牧云苓还得继续看下去。 【第三天，火炕团开会，继续研究如何对付恶毒售票员牧云苓。】 【第二天，火炕团开会，继续研究如何对付恶毒售票员牧云苓，晚上决定抽签。】 【抽出敢死队李狗子，王麻子，乔老二三人。各自拿着一枚手榴弹，准备在终点站时与恶毒售票员牧云苓同归于尽。】 【今天早上八点，三人敢死队各自拿了一个手榴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三人密谋想办法将恶毒售票员牧云苓引到无人之处，偷偷弄死。这样自己就不用死了。】 【于是三人研究出包括不限于美男计，诱拐计，威逼利诱等方式将其单独弄走。】 【至今，计划正在实施中。】 牧云苓看完这些内容，她整个人都要忍不住笑喷了。 咱就说一个人愚蠢能蠢到什么程度，以前牧云苓是没有切实感受过的。 在她身边的蠢货也就是陈凯那么一家子，包括她那个拎不清的爸和死抠死抠又心眼子歪到没边的妈。 现在当她看到李狗子三人时，忽然就明白了。 就他们三个那模样还想用美男计，还威逼利诱她？ 天哪，哪一个他们能完成了！ 也不看看他们自己的是什么形象，还美男计。 牧云苓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别处。 其实是掩盖自己忍不住的偷笑。 好一会儿后，她绷着脸上的神经转回头对三人说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你们要是不把工具放到一边？” “因此而伤到了人，我就直接把你们送到公安局去蹲号子。” 李狗子瞬间怒了。 他掐腰怒喝道：“小贱人，你敢威胁我。” “老子在村子里称王称霸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野男人的蛋里苟着呢。” “现在小丫崽子屁大点的岁数，敢跟老子叫嚣了？” “我看你是找死。” 牧云苓嗤笑了一声。 如果不知道他们三个有问题也就罢了，知道了怎么可能容忍。 李狗子还在叫嚣，他的目的就是要故意激怒牧云苓。 牧云苓看看车上三三两两的乘客，邪狞一笑。 这样也好，趁着人少赶紧收拾他们。 要是人多的时候，他们仨要是脑子一抽把手榴弹给引爆了还真就麻烦。 就算她能想办法逃脱，可车上的其他人可逃不了。 再说这公交车也是公家财产，损坏了也不行。 想到这里，她冷笑着说道：“我就管你了，怎么样？” “这是我的车，你在我的车上还敢撒泼，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李狗子见状，正中下怀。 他气哼哼上前一步，挺着胸脯叫嚣道：“我就不下去，你凭什么让我下去？” “这车是你的吗？这是公家的车，是我们所有劳动人民的。” “你不让我们上车，就是在歧视我们。” 牧云苓挑衅般冷笑：“我就歧视你了，咋滴！” 不等李狗子多说什么呢，她忽然抓住了李狗子的手猛地一抖。 ‘咔嚓’一声，直接将他的胳膊卸了下来。 “啊……” “疼啊！” 李狗子当即发出一阵阵惨叫。 跟在他身后的王麻子和乔老二见状，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这怎么不按照计划的来啊。 他俩急忙抓起手里的铁锹和铲子朝牧云苓猛冲。 一时间都忘记了口袋里还有一个手榴弹。 要不怎么说，这半吊子的就是不如受过训练的好用，一懵逼就啥都忘记了！ 牧云苓冷冷一笑，伸手一掌敲在了李狗子的脖颈上。 李狗子再也叫不出声了，直接软软晕倒。 牧云苓看都不看，冲过去，犹如旋风一般卷到了乔老二和王麻子身边。 “砰！” “砰！” 眨眼间，两个手刀直接把他俩都拍晕了。 两人都没来得及冲上去挑衅，甚至连手都没来得及摸口袋就被放倒了。 这一切说起来有些慢，真正发生不过是眨眼之间。 车上原本上了几个乘客的，他们起初就是看热闹，当看到三人拿着的工具时也是不喜的。 不是说看不上农民，只是公交车是晃动的，保不齐紧急刹车什么的，就让里面的人站立不稳了。 有那些工具，谁能保证不会伤了人啊。 因此售票员让他们将工具放到一边，大家没说话，私心里也是赞同的。 其中有一个小伙子看到这场面，就想要上来帮牧云苓说几句话。 顺便劝劝那三人，把工具放到后面，矛盾就算化解了。 可不等上前呢，牧云苓就发飙直接把三人拍晕了。 那小子站在原地，整个人僵硬成了石头。眼睛瞪更是瞪得圆圆大大的，嘴都合不上了。 牧云苓拍了拍粘在手上的土，转回头就看到了那小伙子。 她在罪恶雷达上看过，整个车里就只有那三个人是猩红猩红的。 其他人都是良民。 于是她朝着小伙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及时安抚道：“刚才吓到你了吧。” “放心，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老吴这时候从前面的后视镜里也发现后面不对劲儿，及时问了一声： “小牧咋回事儿？” 牧云苓淡淡一笑道：“没事儿，就近找个派出所。” 老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 “从这儿到市区的派出所都不在这条线路上。” “只有出市区后，那边的派出所才在咱们的线路上。” 他们虽然可以把车直接拐到派出所去。可若是距离原本线路太远，就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到后面，这个时间找不回来，就会影响后面车的运行，会被批评的，所以老吴才不愿意把车拐离路线太远。 牧云苓想了想说道：“那就直接开到站前路派出所吧。刚好去找白建民。” 老吴答应一声没再进一步多问。 尽管搭档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是牧云苓的行事作风他已经有所了解。 猜到但凡被牧云苓拍晕的，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明辨忠奸的。 现在他对牧云苓也是谜样的自信。 车上的乘客都不敢吭声了，完全看不明白这个售票员到底怎么回事。 有两个胆子小的，还特别朝着车门那边躲，脸上是一副“你打了他们就不能打我们咯”的神情！ 第164章 抓了三个坏分子招摇过市 看着牧云苓圆润的身板大家都想不通她怎么这么有力气，而且那速度简直无敌了。 其中一个中年大妈实在是耐不住心里的正义感，勇敢地站出来质问道：“你这个同志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三个就仅仅是因为不愿意把手里的工具放到你指定的位置，你就打了他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还全都打晕了！你这是不是太蛮不讲理了。” 牧云苓转头看了那大妈一眼。 又忍不住把脑海里的罪恶雷达调出来看了看，看着大妈没什么问题。 瞬间明白这大妈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俗称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过，这样热心肠的大妈，她还不能打击其积极性。 她轻叹一声说道：“大妈，话可不能这么说。” “在你没有了解事实真相之前，是没有发言权的哟。” 大妈拧眉瞪眼，掐腰呵斥道：“我在居委会从事教育工作已经有10年了，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 “一个个拿着鸡毛当令箭。” “因为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 “这三人一看就是农民。” “农民伯伯不容易呀，他们在地里刨食种点粮食自己都舍不得吃，还要供应着给城里。” “咱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起码也要尊重他们。” “你怎么能因为铁锹没有地方放，就要打他们呢？” 大妈越说就越是来气，一张脸因为愤怒都要扭曲了。 牧云苓知道这事要是不解决，这大妈能碎碎念她一路。 甚至下了车，转身就能去投诉她。 于是她迈步走到了李狗子身边，直接伸手从裤子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大妈那边还在碎碎念地骂着。 忽然就瞧见牧云苓从那个男子的口袋里拽出了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那东西很快完全亮了出来。 她凑到近前探头一看。 “妈呀，这不是手榴弹吗？” 大妈吓得嗷一嗓子叫了起来。 这一声尖叫彻底把众人的视线引了过来。 有几个眼神不好的，还特意往前凑了凑。 等看清楚牧云苓手里拿着的是手榴弹时，他们吓得嗷一嗓子叫起来，然后纷纷后退。 有人甚至还跑到了公交车的门前大喊：“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我的妈呀，要死人了。” 眨眼间车上一片混乱。 牧云苓却一脸无所谓地翻了翻白眼。 她拿着手里的手榴弹故意在老太太面前晃了晃，提醒说道：“大妈，您觉得我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吗？” “您还觉得我不该下死手吗？” 大妈吓得脸都白了，腿更是抖成了一团。 她抓着旁边的座椅扶手。急忙摇头回答：“不，不是，不是。” “应，应该抓，应该的！” 牧云苓嘿嘿坏笑着将手里的手榴弹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接着她又走到另外两个被拍晕的人身边。 伸手从他们的裤子口袋里纷纷掏出了一颗手榴弹。 三个手榴弹摆在面前，车里所有人全都安静了。 但是那些不怎么害怕的人却满眼震惊地看着牧云苓。 其中有一个年轻男子好奇地问道：“真是手榴弹啊！” “你是知道他们身上携带了这东西，才会把他们打晕的？” 牧云苓轻轻‘嗯’了一声。 顿了顿，又解释道：“他们虽然穿着肥肥大大的裤子，但上车的时候，因为大腿上车动作牵动了身上的裤子，露出了手榴弹的雏形。” “加上方才他们故意找事，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浓烈的杀气。”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因此才会把他们打晕了。” 那年轻小伙看向牧云苓的眼神里更加明亮，仿佛是两团小太阳在不停的放射着光芒。 牧云苓没有心思去猜测他在想些什么。 她拿出绳子，三两下把这三个人绑起来穿成了一串。 老吴在前面一直从后视镜里盯着后面。 眼见牧云苓从他们身上掏出手榴弹的刹那，他也是一阵的后怕。 他彻底明白牧云苓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这一刻，他忍不住地想：跟着小牧一起出车，安全感真是爆棚，但是遇到的事儿也是真多。 三个人已经捆绑完了。 紧接着麻烦就来了：现在这公交车暂时不能到派出所去。 随着停车的站台越来越多，越来越靠近市区，上车的人也越来越多。 车上很快就会装满了人，甚至会人挤着人，人挨着人。 这三个人在车上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牧云苓将三个手榴弹丢进了自己的背包里，拐着弯送到了系统仓库里。 可这三个人不能塞进背包丢进系统里啊。 如果在车上她一眼照顾不到，有人救了他们，或者是三人醒来伤了众人，那都是麻烦事儿。 牧云苓挠了挠头，犹豫再三后让老吴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就把这三人拖下了车。 她又拿着绳子把他们全都捆绑起来。 犹如绑猪一样，用四马倒穿蹄的方式将其捆绑在一起。然后一股脑塞进了车后面的藤筐里。 一个筐里只能塞一个。 即便是这样，塞完了两个还是缺了一个筐。 这时候老吴也跟着下车，过来看了看后说道：“还差一个，要不把他绑起来塞前面去？就在我脚底下，我踩着他。” 牧云苓默了默，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她认真地拒绝道：“不行，要是他醒过来，稍微给你添点乱就麻烦了。” “咱们这一车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中的，不能把他塞到你那儿去。” 老吴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怎么办？” 牧云苓快速思索了一下，随即说道：“简单，不是还有车顶吗？” “直接把他绑在车顶就行了。” 于是让老吴帮忙牵一下绳子，她自己顺着梯子爬到了车顶。 随后她示意老吴把绳子递给她，老吴把绳子甩到上面。 牧云苓接到后扯着绳子，把地下的那一个给抬到了车顶上，然后就把他绑在了车顶。 双手双脚张开成大字型捆绑在车顶上，让他动都不敢动的那一种。 这会儿但凡要有个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的砸下来，估计第1个砸到的就是这货。 第165章 小白啊，我又给你送功劳了 牧云苓把绳子都绑得结结实实，绝对是解都不好解的那一种。 这才从车上下来。 车上的乘客基本上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个个都好奇地看着。 就那么眼睁睁在车下看着牧云苓将那三个人分别绑在车后和车顶的时候，众人就感觉头顶上一排排乌鸦嘎嘎飞过，但莫名却又觉得很好笑。 遗憾的是：他们手里没有像样的东西，不能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没有，有人有。 之前出来和牧云苓搭话的那个小伙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他举着一台相机就站在那儿‘咔嚓咔嚓’地拍。 几下把这辆车的后面前面和上面都给拍了照。 不过这时候刚好是白天，阳光也很足，照相不需要开灯光。 他手里的又是傻瓜相机。拍完以后又重新塞回到了背包里。 车上的人几乎都没怎么注意。 牧云苓倒是瞧见了，但是没理睬。 这种时候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 不管那人为什么要拍照片，她都不介意， 把人绑好后。众人重新回到车上。 这时候车上的几个乘客还觉得犹如在梦幻中一般。 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这要是走在大街上，后面的人看到了，还得以为咱们车被绑架了，能不能直接到派出所去报案？” 牧云苓挑眉道：“直接报案还好了呢，免得我再送到公安局那边去。” 嘴上这样回复，她也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 好像那样也挺麻烦的，她不担心被人报案，她担心会发生上一次在车后装鸡时，被追尾的事。 那一次幸好撞死的是鸡。 这一次要是被追尾，估计死的就是人了。 问题是若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事故责任怎么划分？ 算了，还是防备一下的好。 于是她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掏了掏，拿出几张纸，又掏出了一根笔。 就在众人注视下，她在前面的小桌子上写了几个大字，并且用笔涂黑了，看上去粗一些，大一些。 起码能让人一目了然。 然后又下了车，把这些纸贴在了车的后窗户上。 贴完以后，其呈现的结果就是：公交车的后面，两边各挂着一个藤筐，筐里装着一个人，只冒出了脑袋。 两个藤筐之间横批的位置写着几个大字：我是罪犯，别撞我！ 牧云苓处置好这些，拍着手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嗯，还不错！ 她对自己的艺术细胞还是很满意的。 于是大走一挥道：“上车，出发。” 就这样，这辆车便这样招摇着一路朝着城里去。 越靠近城市里的时候人越多，路上骑自行车和行人也很多。 功夫不大就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就忍不住地看向那辆车，看着车里那两个迷迷糊糊昏迷过去的人和头顶的那一排字。 他们的心底都划过无数的问号，想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当然，车顶那位因为是平躺的，加上车身比较高，反而没有被看到。 牧云苓就是这样一路招摇着将这三个罪犯送到了公安局去。 她们刚到公安局门口时，正好白建民从外面回来。 他上午去市局那边开会，刚开完会往回走的时候，到了局子门口就瞧见远处有不少人抻着脖子往那边看。 白建民还想着都在看啥呢，是不是又出什么岔子了。 他紧走几步到了公安局门口，就看见了这辆公交车。然后也看到了公交车上面的那个横幅以及两个藤筐里的人。 本能的，他忍不住想：该不会又是牧云苓来了吧？ 他赶紧小跑了几步进局子里，便瞧见牧云苓和老吴正在眉飞色舞地给公安局里的人讲情况。 见白建民来了，牧云苓急忙朝着他招手。 笑吟吟地说道：“你得请我吃饭。” “我又给你送功劳来了。” 白建民有些懵逼地指向外面说道：“又抓着小偷？” 牧云苓摇了摇头，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一颗手榴弹放在桌子上。 手榴弹掏出的刹那，包括白建民在内的所有人都本能的后退。 有人‘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白建民惊恐地说道：“姑奶奶，你从哪里弄的这玩意儿？” 牧云苓便指了指车外面，及时回答：“就是那三个人的。” 然后她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两个都放在了桌子上。 因为她的动作比较霸气，三颗手榴弹拍在桌子上，还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让众人的心不禁都狠狠揪了起来。 因为这几颗手榴弹一看就是老年头的了。上面有着很重的锈迹和在泥土中埋的时间长了形成的斑驳痕迹。 像这种年头长的手榴弹肯定是出土文物。性能不稳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白建民急忙上前把三个手榴弹收好，然后让人把那三个人也弄下来。 牧云苓还要跑车，没有时间和白建民说太多的情况。简单讲了讲就赶紧跑了。 白建民提醒说道：“有空的时候回来做个详细的笔录。” 牧云苓答应了一声，然后和老吴上了车。带着那一车的乘客赶紧去赶时间了。 重新回到车上后，牧云苓也安心了一些。 刚才她其实也是有些犹豫的。 这些人来自于火炕团。 这个火炕团三番五次的和自己对着干，总是派人来杀她。尤其是最后这两次摆明了就是冲着她来的。 再加上看了李狗子的6天内行程，便知道火抗团这些饭桶居然利用了三天的时间来研究着怎么对付她。 居然还敢把她称为恶毒的售票员。简直是无法无天。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带着手榴弹，不稳定因素实在太多，她就给他们丢一个标记，然后她再偷摸跟着去他们老巢。 保准把火炕团的那些人全部都一网打尽。 不过，今天那三个人在过来时倒是给牧云苓提了醒，看来她还得时刻关注着罪恶雷达。 保不齐什么时候他们就混在人群中接近自己了。 转头再说牧家老三，牧云东。 他带着人从公交公司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居然被牧云苓知道得一清二楚。 让他更加不安的是：牧云苓居然有他当初写给柳如烟的那封情书。 第166章 玩蛇的男人都很可怕 如果这封情书落在了田灵儿的手中，他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田灵儿，他势在必得，是必须要娶的。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多少的优势。 其实，他容貌不赖的。牧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容貌都还行。 但是，早年间他脸上的青春痘比较多，现在已经下去了，也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人家的一张脸溜光水滑的，他这张脸就跟火星表面一样。 看着就让人全身发麻，直起鸡皮疙瘩。 偏偏田灵儿就是稀罕他的这张脸。 每一次两人亲近的时候，田灵儿都会用小手拍着他的脸。 一边说着真丑，却一边抱着他狂啃。 这让他有一种深深的屈辱感，但也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 因此只有嫁给田灵儿，他才能平步青云。 等他有钱有势了，再回来收拾牧云苓就轻而易举了。 他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思才会临时撤退的。 三人从公交车上下来后。 手下的这两个人过来问：“东哥，还有什么吩咐吗？要是没有，咱们就回家了。” “你妹妹的手挺狠的，打得我们胸口疼。” “我们回家得休息休息，吃点消炎药。” 牧云东知道这一次这两人跟着他遭殃了，于是从口袋里拿出20块钱一人给了10块。 同时说道：“回去买点营养品，好好休息休息。” “这两天就不用去革委会了，我会和你们头说的。” 两人答应一声。对牧云东的出手还算比较满意。 现在的10块钱可是一笔巨款了，起码赶上他们半个月的工资。 两人拿着钱转头走了。 牧云东琢磨着要怎么样给牧云苓一个教训。 就这么算了，他还是不甘心。 琢磨了一下，或许可以写一封举报信，然后匿名送到革委会去。 再跟这边的革委会主任打声招呼，把牧云苓抓进革委会去，先批斗一番审查一番。 虽说最后可能还是得放出来，不过也能让她吃些苦头。 想好后，他便顺手拿了一张纸和笔，就坐在桌子上，埋头开始写。 他现在就在鞍城的革委会里。 他虽然不是这边的人，但都是一个系统的。大家算不上真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关系表面还不错的。 因此他在这边写匿名信没有人会过来看，也没有人理睬。 等他把匿名信写完，顺手拿了一个信封塞进去。 拿着就准备要送到革委会主任的办公桌上。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 他刚要转头，突然一个麻袋兜头扣下来，眨眼将他罩在里面。 牧云东慌乱地大叫：“什么人？” “来人啊，杀人……” 他这一句话还没能完全喊出来，忽然觉得脖子一痛。 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等到牧云东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荒郊野外。 他被绑在一棵大树上，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脑袋疼，脸疼，胳膊疼，脚也疼。 就在他想大喊着求饶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上滑动。 冰冰凉凉还滑腻腻的。 他眼角的余光朝着不对劲的地方看过去，就见一条手腕粗的蛇正在他的身上缠绕着。 那条蛇缓缓抬起了头颅，吐着芯子冷冷盯着他。 这一刻牧云东差点吓尿了。 因为他看出来这是毒蛇。 鞍城这地方已经属于东北的范畴，冬天很冷。 虽说蛇会冬眠，但是通常都是一些无毒的蛇。 有毒的蛇都会躲到深山里轻易不会出来。 起码据他所知，鞍城很少能看见有毒的蛇。 面前的这一条分明就是有毒的，还是剧毒的那一种。 他虽叫不出名字，但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一条蛇，把自己的一个朋友当场送走了。 如今这条蛇就缠在他的身上。 目测这条蛇起码有两米长。 两米长的蛇，可想而知毒性有多大。 牧云东只要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脸都吓白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身高大约在1米78左右，长的身材很壮硕。 他剪着标准的板寸头，脸上戴着一张猴子面具。 男子缓缓走进，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条蛇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 转头看向来人，但是却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反而继续扭回头看向牧云东。 男子伸手从他的怀里掏出那封刚刚写完包好还没来得及投出去的匿名信。 他把信打开看了看，然后拿着信封和纸在牧云东的面前轻轻晃了晃。 问道：“这封信是你写的吧？” 男人的声音很粗重，略微带着一点砂砾感，是牧云东所没有听过的。 他惊恐地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惶恐地瞟着那条蛇。 男子冷哼一声说：“你自己说说吧，是想活还是想死？” 牧云东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哀求着说道：“当然是想活，有谁想死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大哥，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别这么玩我行不行？” “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我能给的肯定给你。” 男子嗤笑一声说道：“你和我无冤无仇，我也不是要玩你。” “不过我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牧云东愕然地看着他。又疑惑地问道：“你想说啥，你想让我做什么？你直接说吧。” 牧云东想明白了。 对方没有弄死他，打了他一顿还用这样的方式捆绑着吓唬，应该就是有所求。 只要有所求就好办。 不一下子把他打死，他就能想办法活下来。 不过就是当狗而已。 他在革委会不也是给人当狗吗？ 只不过他的这个狗是人家的秃尾巴狗。很凶很凶的那一种。 现在为了活命，他也可以给别人当狗。 没所谓的。 男人冷冷一笑道：“我要的很简单，我只要你不允许再对付你的妹妹牧云苓。” “相反关键时刻你还得保护她。” “如果牧云苓出了事，我会加倍奉还到你的头上。” 牧云东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震惊地问道：“你是她的姘头？” “啪！” 他的话刚说完，男人扬手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牧云东张口吐出一口血，还有两颗牙。 牧云东震惊地看着他，又奓着胆子问道：“你不是她的姘头，怎么会这样管她的闲事？” “她是我妹妹，我和她是家人之间的内部矛盾，你一个外人着什么急。” 第167章 卢刚：我的女人我来守护 男人嗤笑一声道：“家人，你现在来跟我说家人？” “你配吗？” “牧云苓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你难道不清楚吗？” “如果你不知道，你会放弃柳如烟躲到外地革委会不敢回来吗？” 牧云东的脸色煞白。 这一刹那他好像被人扒光了，整个人都丢在阳光下，赤裸裸的没有一点隐私。 他眼神惊恐地看着对方，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这种事？” 他不可能对别人说。 而且他很清楚，他是无意之中才发现这个真相的。 当初之所以会离开家，还狠下心几年都不回来，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事实。 他原本是想要留在家里争取柳如烟，无论如何都要将柳如烟娶到手。 但是当他发现这个真相，猜测柳如烟可能是他亲妹妹的时候，他就觉得晴天霹雳一般。 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亲妹妹，是一辈子都不能染指的存在。 他在这个家里的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 这是他心底的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后来他收拾行囊走了。 这些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柳如烟。可是他也知道那个女人不能碰，所以他只能不回家，眼不见为净。 可现在，这个男人把他扒得溜光，什么秘密都没了。 他的心底除了惊恐就还是惊恐。 男子哼了一声说道：“你妹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只是负责保护她的人。” “别说我没告诉你。你的这个妹妹身份和来历可是你招惹不起的。” “你要是聪明就对她好点，将来或许还能借点光。起码不会如其他那几个兄弟一般，现在往死里坑她，等她认祖归宗的那一天，保准肠子都能悔得干干净净。” 说着他用手里的信拍了拍牧云东的脸蛋：“这样的信我不想再看到。” “如果你真的把这种信交上去，她吃了多少苦，我就会加倍还在你的身上。” “你也别指望把我找出来，然后弄死我。” “因为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好几个，你就算弄死了我，也还有别人出来收拾你，而且是疯狂地报复你。” 见牧云东不吭声，男人又用手里的信纸和信封扇了扇他的脸蛋，厉声质问： “听明白了吗？” 牧云东哭丧着脸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男人满意地哼了一声。 打了个响指。 那条黑蛇便从牧云东身上滑下来，然后消失不见。 男子戏谑地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会玩蛇，也会控蛇。” “如果你让我不满意，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你的办公室里放上一条小毒蛇。” “到那个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算你死了也顶多是意外，都不会有人追究。” 牧云东闻言眼神更加惊恐，拼命点头表示明白了。 男子轻轻哼了一声，背着手转头走了。 眼见那男人离开，牧云东总算松了口气。 他仔细感应了半天。 确认周围再没有人的时候，才扯着嗓子喊：“来人呐，救命啊。” 可惜他喊了半天。 这小林子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压根没人理睬他。 他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救他。 这个时候在林子的边缘，两个男人倚在一棵大树上抽烟。 其中一个男人正是方才戴着猴子面具的男子。 他长相极其帅气，1米78的身高配着一张白净的脸，帅得有点人神共愤。 但可以看得出，他的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眼角更是有一颗嫣红的朱砂痣，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丝妩媚的妖异感。 那条黑蛇正缠绕在他的身上，蛇头从肩膀探出来，好奇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对面男子长了一张国字脸。 再配上古铜色的肌肤，看上去给人一种稳重安全而又正义凛然的感觉。 这人正是卢刚。 他拍了拍严华的肩膀说道：“谢了，哥们儿。” “这次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弄呢。” 严华嗤笑了一声。 深深吸了口烟，潇洒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说道：“还能怎么弄。” “要是换成你，估计套了麻袋打一顿丢一边就算了。” 卢刚嘿嘿一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方便露面的，只能是套了麻袋揍人。” “他敢伤害我看重的女人，自然不会饶了他。” “只是，那样他怕是还会报复的，你出马就不同了，估计他不敢真的动手脚，除非他不在意被毒蛇咬死！”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 “改天让你嫂子请你吃饭。” 严华挑眉说道：“还嫂子，你追到手了吗？” 卢刚脸色猛地一黑。 抿着唇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不是正在努力中吗？等追到了就请你吃饭。” 严华翻了翻白眼反问道：“那可就是猴年马月了，能不能等到那一天都不知道呢？” 卢刚气得怒斥一声：“说啥呢？我有那么饭桶吗？” 严华呵呵一笑嘲讽道：“是，是，是。你最聪明最善良，也最会追女孩子了。” “就是到现在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哈哈。” “估摸着还是个童子鸡没开荤吧。” 卢刚脸色又一黑。 见他要发飙，严华急忙说道：“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将从牧云东那里拿来的信丢给了卢刚。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小子就是个毒蛇，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咬你那个女人一口。” “他已经知道牧云苓不是自己的亲妹子，就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你还是早做准备得好。” 卢刚低沉地‘嗯’了一声。 严华这时忍不住好奇地问：“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咋知道牧云苓不是牧家亲生的？” 卢刚轻笑一声：“猜的！” 还真就是猜的，从上一次表彰大会，牧家人去找牧云苓麻烦开始就有所猜测。 后面听说牧家和柳如烟在人事部搞出来一件换闺女的乌龙事件后，这种猜测就更加深了。 这一次他交给严华说的话，就是一种猜测一种试探。 没想到，还真就猜对了。 严华闻言抖了抖身体，嫌弃地瞟了卢刚一眼：“变态狐狸！” 不等他再回答，他叼着烟迈步离去。 卢刚把那封信抽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忍不住嗤笑一声，然后拿出火柴把信点着丢在了一边。 眼看着火焰烧尽，那封信化成飞灰，他深邃的眸里划过明灭不定的光芒。 第168章 卢刚的尾巴蠢蠢欲动 牧云苓这一趟车跑完回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刚刚回到总站还没来得及去交票钱，就看到卢刚站在那儿朝着她笑。 今天的卢刚看上去有些不一样。 他身上穿着军绿色的衣服，没有肩章的那一种。但一看就知道是从部队里弄下来的。 这一身穿在他的身上还别说倒是挺帅气的。 牧云苓走过来笑眯眯地问道：“你去当过兵吗？” 卢刚摇了摇头。 当他看到牧云苓看向自己穿着的衣服的视线时，便知道她误会了什么。 他笑着解释道：“别误会。” “这衣服不是我的，捡了我哥的。” 牧云苓有些惊讶地问道：“你都当部长了还要捡别人的衣服穿吗？” 卢刚大笑起来：“当部长怎么了？当部长也是人呢。” “衣服难道不用花钱买吗？我又不是部队的人，有部队发衣服穿。” “再说了，就算是部队的人发衣服，也不够穿。有时候也要自己掏钱买的。” “好在我家里人口多，上面的兄弟也多，三个哥哥呢。” “哪一个衣服不穿了都可以给我。” “我捡着他们的衣服，一年四季的也就够了。” 这下牧云苓就震惊了。 他只记得卢方圆只有一个小叔，然后就是她爸爸，没听说还有兄弟啊。 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好多问。 卢刚问道：“我们现在回家吗？是不是还要去接暖暖？” 牧云苓点头‘嗯’了一声。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有骑自行车。” “我骑着自行车去接人就行了。” 卢刚摇头说道：“有现成的车，干嘛要骑自行车？” “上来吧，我开车带你去。” 牧云苓看了看不远处放着的一辆小吉普车。 虽说是有些破旧的，但好歹4个轮子。 她踌躇了一下说道：“这不好吧。” 卢刚笑眯眯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 “听我的，上车。” “你都叫我一声小叔了，我这个当长辈的也不能白吃你的饭菜呀。” “虽说我准备每个月给伙食费的，但是这点跑腿的事我还能应付得来。” “方圆都跟我说了，你是她的好闺蜜。” “你们两个就像亲姐妹一样，那我这个小叔也就像你亲小叔一样。” “咱就别客气了。” 不得不说，卢刚这人很是平易近人。 会让牧云苓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就好像他真的是自家小叔一般。 往幼儿园去的路上，牧云苓好奇地问道：“你们家的兄弟竟然这么多，是不是各行各业的都有？” 卢刚抿着唇淡漠地回答道：“算是吧。” “怎么说呢？” “政府机关，部队，医疗和科研等方面，都有我们家的人。” “我另外那两个哥哥，一个是搞医疗的，一个是搞科研的。” “只不过他们有些见不得光。” 牧云苓急忙咳嗽了一声。心想：这种话是我能听的吗？ 既然见不得光，你就别说呀。 你说出来我又不能当做没听到。 很尴尬的好不好？ 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卢刚笑着解释道：“别紧张，那只是对外人来说见不得光。” “咱们都是自家人，我也把你当成自己大侄女儿的，你不用纠结。” 牧云苓干巴巴地噢了一声。 卢刚又继续说道：“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让我帮忙？” “还问我是不是各行各业都有认识的，难不成你是想要找人吗？” 牧云苓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自己刚刚起个头，对方就能猜到她想要做什么。 这男人还真是可怕。 她默了默说道：“算是吧。” “我想找一个东西，确切地说是有一种胎记的人。” 卢刚急忙说道：“我是很值得你信任的。能不能找得到我不确定，但我一定会尽力。” “而且我保证，不管你找的是怎样的人，我都不会对别人说。” 牧云苓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 这男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就像是一条蛔虫能够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如果换成了别人，他可能很可怕，有一种很窒息感。 但是卢刚不会。 他就给人那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会让你情不自禁地徜徉在温暖的泉水中。根本不会有一点点的害怕，然后不知不觉中就丧失了警惕心和防备心。 这一刻牧云苓觉得自己以后还是距离这个卢刚远一点。 她怕自己不小心被卢刚套出什么话来。 她轻咳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了。” 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 把这张纸举到卢刚前面说道：“等一下，你不开车的时候再看吧。” “这是一个痕迹，应该说是一种胎记，你能不能帮忙找找看谁身上有这种胎记的？” 既然已经确定自己不是牧家的孩子，那么她肯定就是有自己父母的。 根据她的推测：当年是蔡桂英把她抱回牧家的，那个时候，蔡桂英对外宣称她是她生的孩子。 那么她就不可能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 现在又确定了不是蔡桂英生的，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生完孩子后，把两个孩子交换了。 介于蔡桂英早就知道自己亲生女儿是柳如烟， 也就可以确定是蔡桂英故意换了两个孩子。 柳如烟的母亲已经死了，所以她的母亲可能也已经死了，就是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蔡桂英大概能知道关于她亲生父母的事。 就算知道得不多，也应该能知道一点点。 只可惜蔡桂英根本不可能告诉她。 就算蔡桂英说了，她也不敢相信是真话，就只能自己来查。 这些年过来她很清楚，蔡桂英身边并没有什么类似于玉佩、手镯或者是信物一类的东西。 也就说明当时她被抱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是亲生父母留下的。 那唯一能查的突破点就是身上的胎记了。 牧云苓是详细分析过前前后后所有细节，然后才做出的决定。 她不知道这个法子有没有效，不过好歹也是一个突破口。 卢刚将那张纸接过来，没有问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第169章叔叔兜里的糖为什么不能给孩子吃 他爽快地答应道：“行，我会想办法帮你问。” “问到以后就告诉你。” 牧云苓松了口气。 她真怕卢刚问这纸上的符号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该如何把实情告诉他，但没想到卢刚什么都没问，只是很贴心地答应下来。 这让她觉得很舒服。 车很快到了幼儿园。 牧云苓从车上下来，直接到幼儿园里接孩子。 暖暖一直在等着妈妈。 她知道妈妈今天会按时来接她的。 小小的人儿很是兴奋， 不一会儿，当看到牧云苓出现的时候，暖暖开心地冲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妈妈。 “妈妈，我告诉你。” “今天我得到了一个大红花，老师有表扬我哟。” 脆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牧云苓欣喜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表扬说道：“我家暖暖真乖。” 这时桂圆看到牧云苓来了，急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牧云苓牵着女儿的手过来和老师打招呼。 桂圆看了看暖暖心情有些复杂，低声说道：“暖暖妈妈，有些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牧云苓表示明白了，转头招呼了卢刚。 然后对暖暖说道：“宝贝跟着叔爷爷到车上去等着行吗？” 听到叔爷爷三个字儿，卢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小不点，无奈地轻叹一声。 有些抗议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就是比你大了几岁而已，叫叔爷爷把我叫得也太老了，要不直接叫叔叔吧。” 牧云苓淡淡一笑。 “辈分怎么能差了，要是管你叫叔叔卢方圆该来打我了。” “你帮我先看一会儿女儿，我和她老师谈谈。” 卢刚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了。 然后牵着暖暖的手到车上去。 为了安抚小姑娘，卢刚还特别拿出一个大白兔奶糖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看却摇了摇头：“妈妈说了，女孩不能随便要男人的东西，尤其是糖块。” “从裤兜里掏出的糖就更不能要了。” 卢刚有些懵，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整个人站在那儿有些凌乱，实在想不通男人和糖，还有裤兜里的糖到底怎么戳中了牧云苓的肺管子，不让女儿要的。 牧云苓看着女儿上了车，回头看向桂圆的老师： “老师，不知道我女儿是不是在学校惹了什么事。” 老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你女儿很好很乖巧，我想跟你谈的就是关于你女儿的问题。” “这几天，我发现你女儿特别特别的聪明。” “你在家里有教过她学习吗？” 牧云苓想了想说道：“教了一点点，算是启蒙教育吧，也就是一些简单的汉字。” 老师点了点头道：“你女儿特别聪明，应该找一个好老师教，只可惜现在这样的状况，找个好老师也不容易，你们家长多上点心吧！”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发现你女儿对数学很有天赋，她几乎可以用心算。” “我教的几位数的加减乘除，她几乎全部都会了，九九乘法表也是倒背如流。” “这些都其次，我今天好奇就特别给她出了一些4位、5位的加减乘除，她居然很快就能算出来。” “而且是心算。” 这一次连牧云苓都震惊了，她宝贝女儿这么聪明的吗？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呀。 她知道女儿的记忆力很好，也知道她算数做得很不错。 有几次她特别出了一些两位数的加减给女儿，暖暖都算了出来，但是速度并没有那么快。 现在老师说她几乎可以心算，而且还是四五位数的加减乘除，这就有些厉害了呀。 加和减都好说，乘除这两项，就算是成年人也得拿个笔在纸上算一会的吧。 她心底虽然惊讶，表面上却保持着淡定。 笑着对老师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师。” “我回家会和女儿谈谈的。” 和桂圆老师的交谈时间很短，老师回去了。 牧云苓转头朝着车那边去，还没到近前，身后便有一道小小身影犹如炮仗一般从幼儿园里冲了出来。 一边冲还一边喊着：“暖暖你别走，你先别走。” “暖暖。” 他跑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暖暖已经上了车。 牧云苓瞧见是东山。 这时候他因为跑得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牧云苓刚好在后面，距离那孩子还挺近的，她吓了一跳。 急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低声说道：“别着急，她明天还要上幼儿园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行。” 东山却摇了摇头说道： “爸爸一会儿就来接我了，爸爸说有事要找暖暖的妈妈。” 顿了顿，仰起小脸看着牧云苓说：“阿姨，你先不走行不行？” “等我爸来了你再走，我爸真的有事找你。”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不解地问道：“你爸找我有什么事？” 东山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是什么事。 他还小。 东华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牧云苓想了想说：“我明天早上还要送暖暖上学，如果你爸真的找我有事，让他明天早上在门口等我行不行？” 她不知道东华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东华找她干嘛。 想着两人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大概率就是想要感谢她，塞给她一些鸡鸭鹅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她不打算等下去。 东山焦急得不行，摇头扯着牧云苓的衣角，死活不肯让她离开。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求助般看向站在门口的桂圆老师。 桂圆老师也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毕竟这是家长之间的事。 而且东华也没有告诉她要留住牧云苓这样的事。 牧云苓温柔地看着东山道：“我要带暖暖回去了，等下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要是半路出了什么事，暖暖不小心摔进沟里摔伤了，你是不是也会心疼？” 东山小朋友想了想，点了点头。 会心疼的，暖暖就算皱一下眉头他都会忍不住心疼的。 他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让爸爸明天早上等你。” 牧云苓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水果糖塞给东山。 第170章 卢刚现在看谁都是潜在威胁 东山接过来温柔地说道：“谢谢阿姨。” 牧云苓淡淡笑了笑，站起身转头上了吉普车。 卢刚开车走了，但是临走前眼神深深在东山的身上转了转。 心想：看来这个东华是对牧云苓不死心，在他追妻的路上，他得把所有障碍扫清。不能让这个东华出来蹦哒。 他们刚走没多一会儿，东华便风风火火地踩着自行车来了。 只是他来的时候有些狼狈，一条腿上全是泥，还破了一些皮，自行车更是有些歪。 他的手里提着两只鸡。 风风火火到幼儿园的时候，就见到东山委屈巴巴地站在那儿看着他。 东山等他靠近了，气吼吼地喊：“爸爸你怎么才来？人家都已经走了。” 东华很委屈：“我也很着急赶来了，可是路滑，摔了个跟头跌沟里去了，差点没把两只鸡给摔死。” 事实上，他是为了保护这两只鸡不被摔死，才会把自己的腿给划破的。 这两只可都是老母鸡，好不容易从黑市上掏弄来了，准备要给牧云苓拿回去养着的。 养在院子里，回头下了蛋也可以给暖暖吃。 下一个蛋牧云苓肯定舍不得给女儿吃，所以才特别弄了两只母鸡，就想着两只母鸡一天下两个蛋，刚好她们母女一人一个。 却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 东山气鼓鼓地瞪着他，觉得爸爸简直太笨了，他不想再理睬他了。 说完扭回头就进去拿东西了。 东华听说牧云苓来了又走了，有些郁闷。 可人已经走了，他能怎么办？ 好在儿子替他约了牧云苓明天早上再见。 东华只能是提着鸡回家，心里还安慰自己，幸好她没在这，不然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很丢脸的。 他把自行车整理了一下，然后让儿子坐在车后座上，他踩着自行车提着鸡往回走。 幼儿园距离他所在的村子其实并不算太近，骑自行车要40来分钟。 当初，他之所以大老远把孩子送到这里来上幼儿园，就是因为这里是公交公司下属的幼儿园，老师的师资力量很强。 他总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把自家孩子塞进农村小学堂的孩子里一起疯跑，将来长大了，孩子的眼界和想法肯定也和农民是一样的。 东华在黑市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深深地清楚孩子的眼界决定他未来能走多远这个道理。 所以他才费尽心思把儿子送到公交公司幼儿园去的。 嗯，除了远，没别的毛病。 等他好不容易到了村子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的自行车还是有点不正常，走路不走直线，他就这么拐着拐着，拐回到了村口。 实在拐不动了，就让儿子下车走回去，他准备找村口的李瘸子给他的车修理修理。 他自己也会修，但是手里没工具。 东山刚刚下车，东华下车后还没来得及让儿子先回家去，就听到远处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杀气。 东华的脸色一变，将手里的鸡塞给儿子道：“你赶紧回家去，带着奶奶躲起来。” 东华嘱咐完，儿子爽快地答应一声。 拎着鸡一溜小跑回家去了，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因为东华在黑市，黑市里不是只有他一个老大，也会有抢地牌的事发生。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三天两头的跟人打架，不得不说他在黑市的这些买卖真的是在夹缝中生存的。 既要躲避公安的追捕，还要在别人手中抢地盘，也要防止别人来抢地盘，反正不是挨打就是打别人。 这些年能相对好了一些，因为地盘越来越大，手下的兄弟也越来越多，但是公安那边查得也越来越紧了。 像今天这样被围追堵截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 东华的神情有些冰冷，将自行车放在一边，从一棵大树后面摸出棍子。 就站在空地上冷冷地说道：“你们不过是一些阴沟里的老鼠，躲着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出来和老子对着干。” 他的话音落地，果然呼啦拉出来一群人。 他们一个个穿得破衣娄嗖，手里都拿着棍棒。 为首一个40多岁的男子，脸上还有一道刀疤。 男人冷冷地看着东华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肯定要在今晚丧命。” 东华满不在乎地冷笑道：“丧命？就凭你们也想要弄死我，真是痴人说梦。” “有本事就来吧，看看谁先倒下。” 东华是认识对面来人的，正是这两天和他抢黑市地盘的人。 外号刀疤脸。 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干了一架。 不过那个时候是在黑市的市面上，周围的商贩还挺多的，又要顾及别被派出所的人发现了，因此打得也不尽兴。 不过就是小小冲突了一下，然后就各奔东西了。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不讲武德，晚上带着人来围追堵截。 他知道，如今应该没啥好说的了。骂人都嫌浪费空气，索性冲到一起真刀真枪地干。 东华是有些本事的，但他没有系统学过武术，就是拼着一股子狠劲儿。 而且他打架特别的凶。 是那种以伤换伤的打法。 我宁可挨你一刀，我也要一刀捅在你胸口上，弄死你拉倒。 因此第一回合对冲下来，东华受了小伤。 对方三个人倒下了。死没死的不知道，反正被打得挺惨。 这个时候他们打架都会选择无声的打法，就是彼此都不吭声闷头打。 胜利的一方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自己的伤者和死亡的人默默离开。 失败的那一方直接躺在地上。 当然，如果打死了人，他们也不可能任由尸体躺在这明面上。 当晚会有人随意刨个坑，把人往里一扔，就算完活。 若是用土埋着还算是讲究的。 甚至有很多人直接在尸体绑上大石头，然后丢到河沟里。 再或者丢进哪个枯井里。 所以，此刻的东华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只能一门心思的对敌。 最终谁留下谁从这里离开，完全是靠运气。 短短几个回合后，东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第171章 从天而降的救星 对方这一次来的人不少，加起来有二三十号。 让东华郁闷的是：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手里拿着的还是木头棒子。 就算打到对方的头上，人家晃晃脑袋。尽管头晕却死不了。 对方手里拿着的是刀剑，划在他身上就是一个血口子。 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几乎要成了血人。 虽说没能伤到要害，可这么下去身上的血，流也能流干了。 东华用手里的棒槌戳着地，他呼哧呼哧喘气。 对面刀疤脸看到他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东华，没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 “现在你如果跪下磕头认我为老大，诅咒发誓一辈子不背叛我，我就不杀你。” “否则，你家里那个瞎眼的妈和年幼的孩子可就没人管了。” 东华的心咯噔一下。 他愤愤地看着对方。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或许会考虑跪倒求饶，毕竟人都想活着。 但是他和别人不同。 他家里还有母亲和孩子。 他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和孩子，因为自己贪生怕死就承受污名。 如果他今天跪在这儿，明天的消息就能传遍十里八乡。 到时候他的妈和孩子都将抬不起头。 深吸了一口气，东华决定拼了。 他紧了紧手里的棒槌冷冷地说道：“我东华这一辈子只能站着生，绝对不会跪着活。”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会不会服你。” 对面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想到东华会如此强硬。 他冷哼一声，左右看了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没啥好说的。” “动手吧，直接给他一个痛快。” 众人答应了一声，抓着手里的刀剑，再次冲向东华。 东华的心底瞬间升起无尽绝望。 他忍不住呢喃道：“妈，儿子，看样子我今天回不去了。”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们，偿还我这一辈子欠你们的。” 他嘴里嘀嘀咕咕地嘟囔完，便做好了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打算。 哪怕死也要抓个垫背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冲到最前面的人忽然身体趔趄了一下。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见有一个摔倒的，东华没当回事儿。还以为他脚下打滑了。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纷纷倒下了。 东华不由得一阵愕然。 他本能地转头左右看。 就见身后不远处，两个男人从一棵树后绕了出来。 他们的手里拿着弹弓。 刚才那些倒下的人都是被弹弓打的。 等他再仔细看的时候认出来了，这两人正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来找他的白建华和陆景川。 这一瞬间东华的心底升起了浓烈的希望和感激。 如果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有他们两人的加入，他应该能活下来吧。 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靠近自己是别有所图，但是现在，他不在乎了。 能被人图谋起码能活着。 眨眼之间陆景川和白建华就到了近前。 两人一左一右把东华护在身后，手里的弹弓已经做好了十足准备。 对面为首的男人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他冷冷看着陆景川两人威胁道：“哪里来的人？” “非要管这档的闲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陆景川嗤笑一声回复道：“天下人管天下事。” “东华是我兄弟。” “你打我兄弟，我当然不能看着。” 刀疤脸气恼地冷哼一声。 突然对身边弟兄挥了挥手说道：“连他们一起杀了。” 他们有20来个人，可对面就只有三个。 谁怕谁？ 这一次20多个人呼啦啦一起涌了上来。 之前那些被石头打到的，头上长了包人也晕头转向的，可短暂修整后还有八分战斗力。 此刻他们纷纷拿起武器。 眼见这些人再次冲过来，陆景川暗暗叹息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白建华说道：“你照顾好他。” 白建华痛快点了点头，伸手抓着东华就往后退。 东华担心地说道：“那么多人，他一个，能行吗？” 白建华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安抚说道：“别说这些人，就算多10倍，他一个人也能应付了。” “我川哥可是很牛的，他从部队下来的。” “当年在部队打仗的时候，那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主。” 东华有些脑抽般地追问了一句：“他这么牛，在部队里肯定很有前途，为啥不当兵回来了？” 白建华撇了撇嘴。 故意凑近一些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还能为啥？还不是因为这场运动闹的。” 东华瞬间恍然。 白建华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他爷爷和奶奶被定为走资派，拉到牛棚里去了。” “现在还生死不知。” “部队这边也三天两头地查他，他实在待不下去就索性退伍了。” “本想着到爷爷奶奶所在的牛棚附近去，好歹能帮帮他们照顾照顾。” “可到了那儿才知道，好像说走之派都不足以形容他爷爷和奶奶的成分问题。” “结果又给降了级，直接拉到农场里去开荒了。” “这一去可倒好，就再也没回来。” “最后老头老太太都死在了外面。” “他心里有阴影，怎么可能在部队再待下去。” 其实这个说辞半真半假。起码他爷爷奶奶被抓走，后来又送到农场去的事儿是真的。 这说辞也是白建华和陆景川早就商量好的。 东华不疑有他。 因为早在陆景川和白建华第1次接触他，帮他接送孩子的时候，他就派人调查过。 东华也是在黑市里混了好多年的，但凡接近他身边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查。 虽然他查得没有那么深，但也知道陆景川的爷爷奶奶成分有问题。 好像被折腾得挺惨，后来没了性命，然后他就从部队回来了。 正是因为对陆景川的身份存疑，东华才没有进一步和他接触。 今天陆景川和白建华救了他的命，他原本的坚持、原本想要远离他们的初衷，这会儿也有些动摇了。 陆景川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两人闲聊几句的功夫，那二十来个人就被他撂倒了。 这一次他撂得很狠。 每一拳都直接打在对方的关节上，打到他们骨裂。 是真正的骨裂。 这些人一个个躺在地上嗷嗷喊叫。 骨头裂开的疼，那是一般人所无法忍受的，那种疼几乎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些大小伙子哪里受得了这个，躺在地上可不就连连打滚了。 第172章 东华才是那个活得明白的人 这边的声音闹得太大，村长那边听到声音跑出来想要看看究竟。 还不等靠近呢，就看到遍地的人在不停哀嚎。 可把村长吓坏了，急忙召集村里的村民过来看情况。 到这儿后却没能看到东华等人，就只看到外来的这些躺在地上打着滚嚎的小混子们。 村长无奈只能将他们送到卫生所去。 卫生所的赤脚医生给他们接骨折腾了好半天。 一直到半夜十一二点才把他们丢在村子里的一个空出来的粮仓里。 第2天早上，再让他们村子的人过来接人。 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根本就无法移动。只能让人来接了。 这个时候的东华已经把陆景川和白建华弄到了自己家里去。 他的身上满身都是血，血腥味太浓。 进家门就直接把衣服扒光了。 尽管是大冬天的，他也不怕冷，就那么半光着身体进入自己的房间，赶紧换上干净的衣服又重新出来。 陆景川帮他把那些染了血的衣服藏到一边，等他过后自己再清洗。 东华出来的时候看到陆景川藏他的衣服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朝着陆景川尴尬地笑了笑，抱拳表示感谢。 陆景川摆了摆手，意思无所谓不用客气。 这个时候东山小朋友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看到爸爸回来了，他欣喜地冲过来抱住他的腿： “爸爸，你回来了。” 东华嗯了一声，儿子抱过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伤口。 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 东山察觉到什么，及时后退了一步。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问道：“爸爸受伤了？” 东华点了点头。 东山小朋友嫌弃地哼一声道：“废物，这么点人也能打成这样。” 东华气得一阵阵牙疼。 不久前东山和别的小朋友干架时受了伤，回来后，东华就是这么说儿子的。 如今他儿子是原样不动地还了回来。 东华咬着牙将儿子推开，气恼地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忍不住怒骂了一声：“小崽子敢调侃你爹我了，滚一边去！” 话落转头感激地看了看陆景川说道：“晚上就在这吃吧？” 陆景川看看时间。 这会儿已经是9点多了，急忙说道：“不用，我得回去了。” 东华摆手反对道：“回什么回？” “这么黑的天，又没有公交车了。骑自行车还看不清路。” “你们要是明天上班就从我这走，晚上在我这儿住吧。” “刚好我也没吃饭呢，咱们一起吃饭再喝点酒聊聊。” 陆景川坚持要回去。 东华怒道：“你不把我当朋友是吧？” “想走也行。” “你今儿要是从这走出去，以后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他这么一说，陆景川反倒不好再说离开了。 他大老远地跟着东华寻找各种机会靠近他取信他，不就是为了要套近乎吗？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哪里可能错过。 见东华执意要他留下，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东华拿出了一只老母鸡给儿子吩咐道：“去把鸡宰了，让你奶奶给炖了。” 东山撇了撇嘴说：“爸，你这不是要给暖暖妈妈的吗？” “让奶奶给炖了，你拿什么给暖暖妈妈下蛋？” 东华脸色一白，有些尴尬地看了陆景川一眼，瞪眼道： “你爸就这点本事？就只能弄到这两只老母鸡，是吧？” “你把这只鸡炖了，明天爸从黑市里再弄一只回来。” 他就守着黑市。 黑市里啥时候有卖老母鸡，他直接买回来就是了。 哪里用那么费事。 以前没买，是因为没想到那一层。 这一次会想到还是儿子提醒的。 东山小朋友还是有些拧巴。 他知道这两只老母鸡是给暖暖的。 他希望自己未来的小媳妇能多吃点鸡蛋。 要是现在就给炖了，他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到老母鸡。 他未来的小媳妇儿啥时候能吃到鸡蛋呢？ 见他踌躇皱眉，陆景川急忙打圆场说道：“炖啥老母鸡啊，你也不瞅瞅都几点了。” “这只老母鸡要炖熟了，还不得到12点去。” “我可坚持不住。明天早上还得上班呢。” “要不这样，今天有点啥就随便吃点啥。” “你要是真想请我喝酒，那就改天，等天亮堂的时候。” “时间也充裕，咱们坐下慢慢喝、慢慢聊如何？” 陆景川这么一说，东华也找着台阶下了，于是急忙说道： “那行。” “可说好了，改天咱们找个机会一起喝顿酒，好好聊聊。” 陆景川答应一声。 于是，没有再做什么别的下酒菜，就着老太太给东华和东山做的菜，4个人就这么吃了。 好在东华家不缺粮食，饭菜给的量都很足，4人倒也吃得很饱。 吃完后，陆景川和白建华便顺水推舟地留在这里住下了。 虽说没能喝顿酒，好好聊聊，但就着今天的救命之恩，陆景川和东华之间的感情稍微加深了那么一丢丢。 晚上吃完饭，孩子和老母亲都去睡觉了。 陆景川和东华坐在院子里喝茶看月亮。 东华说道：“我看你总是在我身边绕着，是不是有所求啊？” 东华这么直白的一说，倒是让陆景川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以为他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知道他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东华看破了。 不管怎么说，东华都是在黑市里打滚的人，每天见的人那么多，谁有什么小心思，他几乎一眨眼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陆景川这人虽然神秘，但毕竟还年轻。 就算东华不能完全把他看透，起码也能猜出几分来。 以前之所以对他不冷不热，就是想要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可今天有了这样的救命之恩后，东华就不好再藏着掖着，故意打哑谜了。 陆景川见瞒不下去了，便索性直白地说道：“不瞒你说，我是想要加入黑市。” 这倒是让东华有些意外。 东华原本以为陆景川想要通过他得到某些好处或者弄点什么东西，没想到他居然要加入黑市。 东华眸光锐利地看着他说道：“你应该知道黑市就这么大一点。” “如果你要加入，就等于从我这儿分走了一杯羹，也就等于将一部分利益让出来给你。” “光是这点救命之恩，怕是还不够吧。” 第173章 好蠢，高看他的智商了 提到正经事，东华的神情冷了下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浓烈的煞气。 换成别人看到这样的东华肯定会被吓尿，但遗憾的是，陆景川是从战场上滚过来的人。 这样的人心理素质是相当强大的。 他淡漠一笑道：“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在你这里挂个名，让我和我的兄弟都成为你的一个手下或者是合作商怎样都行。” “黑市不过是我的一个跳板，我想要找一个人。” 东华有些意外，蹙了蹙眉头没吭声。 陆景川继续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我就是想要查一些事情，查来查去就查到了你，或许只有你才能帮我。” 东华抬眸看向他试探地问道：“是和你们家的事有关吧？” 陆景川一点不意外。 东华本就是一个聪明的人，能够猜到这一步很正常。 他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东华的视线收回，想了想说道：“可以。” “如果只是单纯在我这挂名，我是没意见的。不过你要知道，你要找的那些人怕是你未必能得罪得起。” 陆景川抿唇不语，眼底似乎带着某些挣扎。 东华看出来他有些话想说似乎又不敢说。 这反而让他安心，他继续说道：“你的秘密我可以不问，但我要确定你会不会牵连我。” “我们黑市就是在夹缝中生存。不管是革委会还是国家又或者是公安局，我们都得罪不起。” “退一万步说，哪怕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我们同样得罪不起。” “你要撩的人若是太凶，是我扛不住的，我肯定会把你推出去，我不可能保你的。” “我还有瞎眼的老母和年幼的孩子，我赌不起。” 陆景川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明白东华这是猜出了什么。 他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只是在你名下挂个名而已。” “我不会连累你的。” “若是真的到了需要出卖我的时候，你可以毫不犹豫出卖我，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相反，若是在你的帮助之下，我能够找到我想要找的人。查清楚害我奶奶和爷爷的人是谁。就算报仇我也绝对不会牵连上你。” “可若是这一切都成功了，我必然会送你一份大礼。” “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起码保你半辈子荣华富贵。” 东华听到这话没有半丝欣喜，而是挑了挑眉梢说道： “我在黑市投机倒把算不算违法乱纪？” 陆景川笑了笑说道：“当然不算。” “你不过是卖点东西而已，这算什么违法乱纪。” 顿了顿，他又笑吟吟地靠近，低声说道：“你以为公安局真的剿灭不了你们黑市吗？” “你的黑市几乎占据了半条街。如果公安局想要灭了你们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至今还让你们存在着，只是三五不时地骚扰一下，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东华挑了挑眉。 忽然义正言辞，又很严肃地抓着陆景川的手说道：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兄弟。” “我会对外声称你是二当家的，整个这条黑市我老大、你老二。” “如果公安局抓我们，我进去了第一个就把你咬出来，所以你得保证我们的安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吉祥物了。” 陆景川黑了脸，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拽出来，欲言又止。 以前觉得这个东华很难缠，现在才发现这小子不仅是难缠，心眼比筛子都多。 几乎将他的话和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还给他挖了陷阱让他往里跳。 他甚至怀疑东华是不是早就打好了这样的主意。 不过这样也好，和聪明人打交道起码不用那么累。 正事谈完了，陆景川似乎想到什么。 故作好奇地问道：“刚才听你儿子说，你的母鸡是给暖暖妈妈留着的。” “这个暖暖妈妈该不会就是那个胖售票员牧云苓吧？” 东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咦，你认识牧云苓啊？” 默了默又恍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儿子和暖暖被绑架的时候，刚好你们在。” “就是那一次认识的吧？” 陆景川嗯了一声。 东华并没有怀疑太多，而是有些尴尬又羞涩地挠了挠头说道： “小山他妈去世后，我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 “黑市里的日子可以说是如履薄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被人逮走了。” “如果我要是被抓了，投机倒把判刑也得10年往上起步。” “我又是黑市里的老大，搞不好小命都得丢在这儿。” “如果我死了，剩下人家小媳妇岂不是坑了人家一辈子。” “可是当我看到牧云苓后，第1个想法就是这娘们很适合我。” “她就适合我这个黑市老大。” “这也就是现在，要是搁在解放前，我要是占山为王。这个牧云苓就是给山大王的压寨夫人专门做准备的。” “她身上的那股子霸气和悍妃的气势，让我深深为之着迷。” “再说，我儿子也是特别喜欢她那个小闺女。” “我就琢磨着，要是把她们母女俩娶回来，以后，她女儿给我儿子当媳妇，她给我当媳妇。” “咱不就是两家并一家，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东华这句话说得朴实无华，让陆景川都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他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如果你现在娶了牧云苓，以后暖暖就是你女儿，起码暖暖和你儿子不能现在结婚。” “以后孩子长大了，对外也是你女儿和你亲儿子，你不觉得这个关系有些乱吗？” “起码都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他俩再去民政局登记，怕是都未必能够审核下来。” 东华挠了挠头，狐疑地问道：“真的不行吗？” 陆景川抽了抽嘴角回答道：“大概是不行。” 东华琢磨了一下说道：“那还不简单，结了婚不领证不就行了。” 陆景川悠悠地看着他。 东华摸了摸下巴说道：“不领证，好像有些耍流氓的嫌疑，也不行。” 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说道：“我咋就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要是这么说，要么我娶她妈，要么我儿子娶她闺女，只能2选1了。” 第174章 你收了她，别让她祸害别人了 陆景川抽了抽嘴角。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可他就是不想说。 他也说不清楚为啥，就是不想看着那个女人嫁给东华。 他想出的理由是：不能让她来祸害东华。 他在心里忍不住地嘀咕：“东华啊东华，我是为了你好。” “那女人是特务，将来早晚会被抓的。” “到那个时候，你犯的罪名可就比投机倒把要厉害多了。我可是在救你啊。” 东华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一拍大腿说道：“算了，这种事儿想多了也没用。” “不管是当妈的还是当闺女的，只要能进了咱家的门都好说。” “户口本谁落谁家的问题都不大。” “实在不行让我儿子自成一户，我去给牧云苓家当上门女婿。以后她闺女再上我儿子的户口本，那不就得了。” 听了这话，陆景川就感觉头顶一排乌鸦呱呱而过。 心里更是有无数匹马奔腾而去。 他站起身，有气无力地说道：“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 “明早还得上班，改天咱们再聊。” 目的已经达成，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然后头也不回挥了挥手进屋去了。 他离开后，东华站在原地没动，还在想着这两家要怎么变成一家，户口本要怎么操作的问题。 想了好半天，他摸着下巴看着月亮悠悠地说了一句： “我咋感觉这个陆景川不太愿意让我娶牧云苓呢？” “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破坏我的好事吧？” 一夜无话。 第2天天光放亮时，牧云苓一睁眼发现已经快到八点了。 女儿的幼儿园是8点开始上课，所以她要在8点之前把暖暖送到幼儿园去。 现在已经7:40了。 牧云苓慌乱地爬起来，草草洗了把脸。 把女儿拽起来让她自己穿衣服。 她赶紧上厨房去准备做点早餐。 到了厨房才发现冷锅冷灶的啥都没剩下。 现在要是做早餐，把火生起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自然不可能在八点之前做好早餐让女儿吃完。 无奈之下，只能是先把女儿送到幼儿园去，实在不行再想办法弄点儿包子什么的，给女儿送过去。 幸好母女两个手脚都很麻利，只用了5分钟时间便洗完脸、穿完衣服冲了出来。 等她们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正要骑上自行车走，便听到外面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牧云苓往门外看，瞧见大门口一辆车等在那儿，穿着白衬衫蓝裤子的卢刚正站在车边朝着她摆手。 牧云苓有些意外，看看时间来不及了，慌乱地道： “我急着送女儿上幼儿园，没空和你说了。” 卢刚说道：“还有15分钟就要上课了。” “你现在踩着自行车去，肯定来不及，上车吧，我送你们。” 牧云苓只犹豫了一秒钟，点头答应了。 及时把女儿塞到了车后座，自己坐在了副驾上。 卢刚什么也没说，一脚油门踩下，车就飙了出去。 本来离得就挺近的，再加上开车就更快了，只用了8分钟便到了幼儿园门口。 这要是骑自行车肯定是来不及的。 牧云苓把女儿从车上抱下来，暖暖摆了摆手就要走，卢刚又叫住了她们。 他从车上拿下来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放着热乎乎的肉馅包子。 他解释道：“我早上在食堂打的。想着你们应该来不及做早餐，就特意带了几个，这个给暖暖。” “这个给你。” 两个袋子都已经分装好了。小袋子里放了两个肉包子，大袋子里放了4个。 这包子都特别大，有成.人拳头那么大小。 暖暖眼巴巴看向了妈妈。 卢刚说道：“愣着干啥？眼看着就要到点了。” 暖暖也眼巴巴看向牧云苓：“妈妈，我可以吃吗？” 牧云苓无奈地将包子接回来。小袋给了暖暖，大袋自己留着。 暖暖拿着包子扭回头一溜烟跑进了幼儿园去。 眼见着女儿进了幼儿园，桂圆老师正在门口等着自己班上的小朋友。 现在暖暖来了，她笑眯眯迎了过来。 然后牵着暖暖的手往里去。 这时旁边也传来一道喊声：“暖暖我来了。” 这清脆的声音正是东山。 东山和暖暖不是一个班的。 不过暖暖还是转头朝着他招了招手，脆脆地叫了一声：“东山哥哥。” 东山笑眯眯答应了一声，然后一溜小跑就进去了。 这时牧云苓才看到来送东山的居然是陆景川和白建华。 牧云苓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 她收回视线转身上了卢刚的车。 卢刚从主驾上探头看了一眼，看到陆景川和白建华。 这俩人他都认识，从小一块长大的。 那个时候几乎是一个家属院，只不过后来分道扬镳才各奔东西。 不过儿时的情谊也还是在的。 卢刚朝着陆景川两人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两人也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卢刚开车走了。 白建华才说道：“这个牧云苓看着胖胖的，长相也就那样，没想到还挺受欢迎呢！” 顿了顿，他有些惊慌地问道：“川哥，咱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卢家的人？” “万一卢刚脑子一抽，真的把牧云苓娶回家了，以后一旦牧云苓的身份曝光，卢家就要受牵连了。” “到那个时候他的敌人都不用再陷害他们。” 陆景川沉默片刻。 声音有些冷沉地说道：“卢刚就是卢家的老狐狸。” “他家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刚正不阿的钢铁直男，全家的心眼子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卢刚。” “你觉得，你想到的这些卢刚会不知道吗？” 白建华着急地说道：“问题是咱们发现的那些事儿，卢刚未必会知道。” “他肯定不知道牧云苓是特务。” 陆景川白了他一眼说道：“问题是咱们也没有证据证明牧云苓是特务啊。” 白建华焦急地说道：“可她分明就是啊。” “她的身手，她的敏锐观察力，甚至百发百中的枪法，哪一个都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 “不是特务还能是什么？” 陆景川转头看向他，目光幽深而冰冷地道：“你去把这些和卢刚说，你看他会信你吗？” 白建华瞬间无语了。 第175章 要不，你用美男计追她吧！ 他垂着头纠结地踢着脚下的石头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看着卢刚一头栽到陷阱里去吗？” “虽说他的辈分比咱们高了一辈儿，咱们得叫他一声小叔。” “可是，从小也是一起撒尿和泥儿玩大的。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一错再错，我做不到。” 陆景川无语了。 他又何尝能忍下这个狠心。 问题是他也没有办法让卢刚看到牧云苓的真面目。 现在的卢刚明显在追人家。 他说什么都有破坏的嫌疑。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 这时白建华忽然异想天开地打了个响指说道：“川哥，我有办法了。” “既能让你查到牧云苓的底细，又能够破坏卢刚的追妻计划。” 陆景川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悠悠地看向白建华。 白建华不等他问，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如你追牧云苓，就说你喜欢她。” “把她追到手后，可以就近了解她的情况，就能知道她的底细。” “还有她那个娘子军到底是干嘛的？” “你和卢刚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要是你去追牧云苓，卢刚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没准就退出了。” “他如果不退，你就和他争到底。你比他帅，比他有手段。” “最关键的是你比他还年轻，你追牧云苓肯定会比他更有优势。” “到那个时候卢刚肯定赢不过你。” “他不就知难而退了吗？” 顿了顿，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宝藏般兴奋地道： “那样也不用担忧牧云苓去祸害东华了。” 陆景川冷冷地看着他说道：“然后呢？” “查清楚牧云苓的底细之后？” 白建华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做出一个砍头的动作： “查清了底细，好将她绳之以法啊，到那时，你再来一个挥剑断情！” “圆满！” 陆景川被气笑了：“这是什么破馊主意？ 也亏白建华能想得出来。 之前让他使使美男计倒也能忍了，现在这分明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让他以身作诱饵啊。 白建华似乎越说就越是兴奋。 见陆景川要走。 他几步窜到前面拦住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呀。” “解放前不是有不少革命老前辈，为了拿到重要的敌方情报，用自己为诱饵去引诱敌人吗？” “就算是美女同志为了情报嫁给地方军官的也不少。” “人家女同志都能豁得出去，你一个老爷们怕啥？再说，我又没让你娶她，不过是让你追求她而已。” “至于什么挥剑断情，你都没有喜欢上牧云苓，也就不存在断亲一说了？” 陆景川恼怒地瞪了一眼说道：“闭嘴。” “这种主意你想出来的，你去好了。” “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说完便不再理睬他，大步去公交车站等车了。 牧云苓送完孩子。 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看手里的肉包子，欲言又止。 卢刚察觉到她的异样，急忙找补道：“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方圆。” “方圆说你比较懒床，早上爬不起来。她知道我在这儿住，就让我没事儿多看着你点儿。” “她还说，你经常早上不吃饭，我以前因为工作繁忙，经常不顾上吃饭，久而久之就得了胃病。” “胃病这玩意，一旦得上就去不了根，就得慢慢养着，我怕你长期不吃饭，胃会受不了最后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所以，早上去找食堂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今天的肉包子还不错。便顺手给你买了几个。” “买完了看你还没来上班，琢磨着反正也没啥事儿，就开车往你家那边溜了溜。” “没想到你还真就起晚了，也没吃早饭。” “我还真就来对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晚上我吃你的，中午也在你那儿吃，总不好全都吃你家的。” “虽说是给了伙食费的，我好歹也是长辈，得照顾着你们这些孩子们。” “所以不如这样吧，以后找早上我接你和孩子去幼儿园，晚上再送你们回来。” “早餐我也会从食堂打了给你送过来，作为回报，中午和晚上你做饭给我吃。” “这样也不算我这个做长辈的占你的便宜吧！” 牧云苓还一句话都没说，卢刚就把她想要说的话给堵了回来。 甚至滴水不漏地把整个事件圆了下来。 让牧云苓说不出反驳的话，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帮助。 牧云苓琢磨了一下，自己早上还真就爬不起来。 尤其是晚上的事比较多。 最近几天研究系统里的各种功能，玩着玩着就已经到了大半夜。 半夜还要留意着隔壁的邻居有没有回来，不知不觉就影响了睡眠。 一睁眼，已经是第2天早上快8点了。 这还是她心底警醒着，才睁眼看了看时间，要不然还能再睡下去。 她揉了揉眉心无奈地道：“既然这样就劳烦小叔了。” “不过接送孩子的事还是我来吧。” “小叔要是方便就捎带脚送我们一程，要是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骑自行车送她也是一样的。” 卢刚见她似乎心底还有些抗拒，也没有强求。 笑着说道：“那就顺其自然吧，我要是方便就去接你们。” “如果我去开会或者是不方便的时候，还得让你自己送孩子上学。” 牧云苓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眼看快要到总站了，牧云苓拿着包子却没有马上吃，她想了想，转头问卢刚道： “有个事我想请教一下小叔。” 卢刚笑着说道：“你说吧，跟我不用那么客气。” “我不是说了吗，你和方圆是好闺蜜，我是方圆的小叔也就是你的小叔，所以不用跟我客气的。” 牧云苓笑了笑，问道：“昨天我去幼儿园的时候，暖暖的老师跟我说，暖暖的学习成绩很好。” “她说暖暖很有天赋，老师的意思是早点打算要怎么教育孩子。” “昨晚回去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什么来怎么做是对孩子最好的。” “以我现在的能力，就只能让女儿按部就班地上学，学习！” “可是，现在的老师都人心惶惶，教育水平一言难尽。” 第176章 卢刚的大尾巴狼又是招摇的一天 “关于这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和建议？” 这是牧云苓想了一晚上想到的方法。 昨天桂圆老师和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其实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甚至觉得是不是桂圆老师弄错了什么？ 两个孩子今年已经5岁了，在她们三岁的时候，她就想过要给孩子做启蒙教育。 那个时候她因为白天要到矿场去敲石头，给家里赚生活费，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两个孩子，就把两个孩子交给了婆婆来照顾。 李秀兰那个时候并没有露出多少对孙女的厌恶。 牧云苓想着，不管怎么说也是她亲孙女。 就算多不喜欢，也不至于真的把她掐死，或者怎么样。 所以并没有过多地关照两个孩子在家里的生活。 她还记得第1次教两个孩子算术的时候，小女儿就很聪明，教得很快就学会了。 教了两三天后，却发现女儿变笨了。 原本教一次就会的，这一次要教两三次都不会。甚至儿子都学会了女儿还是不会。 她就想着是不是自己教得不对。 后来尝试了一番，用各种方法去教女儿似乎都是如此，不管是写字还是算术，女儿都没有儿子聪明。 每次都要陈耀祖学会了，女儿才慢慢跟着学会。 那个时候她以为可能女孩子脑子没有男孩子聪明，这是很正常的。 很多家里都是这样，男孩可能更聪明更灵性一些。 一直到昨天，桂圆老师给她说女儿数学很好的事后，晚上回家，她特别出了几道题让暖暖来做。 这一次暖暖很痛快地答了出来。 那时候牧云苓问她：“之前我教你的时候，怎么都教不会，为什么现在老师没有教你就已经会了呢？” 暖暖给出的回答让牧云苓久久无言。 暖暖说：“以前妈妈你教我的时候我都已经学会了，你教一次我就会了。” “但是因为我开始表现出很聪明，一教就会的样子后，第2天你去上班的时候，奶奶就打我。” “哥哥也打了我好几次。” “他说：‘我都不会的题，你凭什么会？你会我就打你。’” “奶奶那个时候也说，你一个丫头骗子将来早晚是要嫁人的，你学那么多做什么？” “你这个脑子这么聪明，回头我就把你的脑袋敲开，把你的聪明都给我大孙子。” 说到这儿小姑娘红了眼睛。 她垂着头，手指搅着衣襟说道：“我不敢再说自己会了。” “我怕奶奶哪一天真的把我的脑袋敲开，把我的聪明都拿给哥哥，那样我就变傻了。” 暖暖的一番话，让牧云苓红了眼睛，心如刀绞般难受。 这一刻她才知道女儿在家里受了多少的委屈。 甚至连自己的才华和天赋都要隐藏起来，不然会被打。 也是那一刻，她在心底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要把女儿培养成才。 现在女儿跟在她的身边，不需要再看那一家人的脸色，她一定要让女儿变得很出色。 出色到让他们所有人都眼红的地步。 她要让暖暖成为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要让他们匍匐在暖暖的脚下，看着女儿一飞冲天。 而他们却只能悔恨一辈子。 但问题是，要怎么样才能让暖暖成才。 她虽然已经高中毕业，却没有上过大学。 哪怕是上了夜校，其实真正会的东西也并不多。 她觉得女儿的才华可能不止这些。 因为她对数字什么的似乎没有太大的天分，暖暖却不一样。 她不知道女儿能走到哪一步。 现在她这个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想办法让她得到更好的资源和教育。 所以思考再三后，她只能求助于卢刚。 因为在她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卢刚是能接触到那个层次的。 卢刚听了她的一席话后沉默不语。 思考再三后，他低声说道：“这个我要回家想一想，过两天我给你答复行不行？” 牧云苓笑着点头答应道：“好。” 能有人帮她，就比一个人瞎想要好得多。 卢刚开车把牧云苓送到了公交总站。不过没有送到院子里，只是在大门口附近停车。 这是牧云苓特别要求的。 她担心卢刚把她送到院子里被同事看到，会说三道四。 两人一个未婚，一个离异的。若是被人传出什么绯闻就不好了。 牧云苓下车的时候说了声：“谢谢。” 卢刚有些幽怨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停给自己打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着急，慢慢来，只要一点点进入她的生活，让她习惯我的存在。” “早晚都会把媳妇娶回家的。” 卢刚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又重新恢复了平常淡定从容的模样。然后开着车也进入了总站去忙自己的事了。 牧云苓今天还是两趟车，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这两三天都是如此。 也不知道他们这的调度到底是怎么排的班。 就感觉这班排得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一点规律都没有。 每天下了班后，她都要到调度室里去瞅一眼，看看后续有没有什么变动。 让牧云苓感到欣慰的是，上午的这班车还没到摩云沟呢。 她的脑子里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001号同志，售出票数达到十万张，得到高级礼包一个】 嘿嘿，现在她的系统里已经存了七个初级礼包，一个中级礼包和一个高级礼包了。 她有些手痒了。 尽管现在学会的技能暂时够她用的，但是，她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中极礼包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 既然有一个高级礼包作为备用，不如把中极礼包打开。 于是，公交车到摩云沟站后，她到调度室里转了一圈。 就找个外面没人的阴凉地方，把中极礼包给打开了。 紧接着她脑子里便响起了叮咚的声音： 【中级礼包已开启，您获得：强身健体丸*1（可以给你的直系亲属服用，详细使用方法可查看此物品备注）；单项加强丸*5；单项升级丸*1；折叠电棍*1；系统仓库升级到一百格】 哇喔！ 第177章 二哥的生不如死才刚刚开始 牧云苓看完忍不住眉开眼笑。 中极礼包的确没有让她失望。 如果可以，她希望打开那个高级礼包看一看里面还有什么。 只不过，在现在打开和关键时刻打开这两个选项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没有人知道后面会碰到什么事，不如关键时刻打开会更好。 原本还在发愁，仓库里一多半的格子都已经装满了。 虽然好多都是些杂七杂八暂时用不到的东西，她又不好直接丢掉。 现在用不到，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得到。 如今她的仓库里真的是什么都有。从衣食住行，到行兵打仗。 甚至就连手枪、指南针和铁锹、铲子、钉子这些杂七杂八全都有了。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里面没有的。 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她盯着强身健体丸的说明仔细看了看。 上面大概意思是说：如果是成年人，一次性吃一丸即可。 吃下后，会作用到身体的各项数据上，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不管是速度、力量还是五感方面，都会有一定的改善，但也只是小幅度的改善。 若是给孩子服用，就需要分三次。 将药丸切开后取其1/3化成水给小朋友服用下去。 三天后再服用第2次。 这样潜移默化循序渐进，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反而让孩子发育更加完全健康。 几乎不用犹豫，这一颗肯定是要给她女儿准备的。 到后面‘单项加强丸’的时候，她就开始琢磨了。 这个是可以在自己的系统面板上选择的。 她犹豫了一下。 5个单项加强丸，最后选择力量+1，敏捷+2，智力+2。 她觉得她现在的脑子比较笨，应该加强大脑的训练，让她变得聪明一些。 力量丸以前曾经吃过两个，都是初级礼包里开出来的，她现在的力量也还行，所以再吃一个就好了。 敏捷加上后，速度会比较快，身体的灵敏度也会提高。 不是有一句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样打起来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走。 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单项升级丸上。 这个要怎么用呢？ 她把自己现在的能力都扒拉了出来。 有射击，有初级医疗知识中的针灸术，外伤，还有罪恶雷达等等。 这些都是可以升级的。 这时她将目光放在了罪恶雷达的标记上。 目前为止每次只能标记一个人，标记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明显来不及。 若是她在公交车上看到了嫌疑人，一个标记甩过去，等她这一趟车跑回来那标记也消失了。 所以就优先升级这个吧。 于是她将单项升级丸给了罪恶雷达的标记上。 使用后，她惊喜地发现：标记时间从一个小时改成了一天。 也就是说，她现在再给人做标记后，24小时之内都能根据标记找到那个人。 真是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放心地随便使用了。 白天看到可疑的人，甩一个标记过去，晚上下了班后再追踪过去，简直是完美。 可遗憾的是：目前的标记人数只能是两人。 等她把这些都忙活完，差不多也该出车了。 她美滋滋地继续上公交车走了。 她心里琢磨着：中午回去的时候就把鸡棚子那里处理一下。 她的系统里还有几只老母鸡存着呢。 虽说在系统里活物也可以保存着，起码七八天都没有什么问题，还不需要吃东西，问题是她需要老母鸡给女儿下蛋的。 这几只老母鸡拿出来，一天起码能下三四个蛋吧！ 她得给女儿多补充蛋白质，好让她变得越来越聪明。 一路美滋滋地想着，一直到回到了总站。 她所有的好心情在下车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来人是她的二哥牧云平。 牧云苓脸色阴沉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牧云平看到妹妹黑沉的脸和不悦的神情，瞬间就明白自己有多不招人待见了。 这些天以来，牧云平在家里是如履薄冰。 因为他之前做的那些错事，害得家里损失了一大笔钱，母亲和二妹妹都很不高兴。 所以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谁看他都比较厌烦。 就算是柳如烟看到他也是一脸的嫌弃。 他现在终于尝到了大妹妹以前在家里时的待遇。 不仅三弟、母亲的衣服都要丢给他洗，饭也要他做，做得不好吃了还会挨一顿骂。 如果不是老三在家里，他真想掀了桌子和母亲大吵一架。 只可惜，整个这个家里所有人在看向老三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些瑟缩。 估摸着除了父母和大哥之外，其他人都挺怕他的。 老三虽说没有什么暴力行动，但他那阴鸷的眼神和阴冷的气息，落在谁的身上都让人毛骨悚然。 当然，最重要的是老三是一个杀人不见血，吃肉不吐骨头的主。 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坑了你，然后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也是牧云平会惧怕这个弟弟的原因。 好不容易挨到了今天是给他践行的日子，他不想在那个家里待下去。 所以赶紧跑来总站这边找妹妹。 看着妹妹那满脸不耐烦的样子，牧云平叹息一声说道：“云苓你别怪我。” “之前哥哥可能对你比较凶了一些，如今你不在家，你的那些活都丢给我干。” “干得好了没有表扬，干得不好还会挨骂。” “我现在能深刻地理解到你在家里那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牧云苓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你这才哪到哪。 看到周围来来往往还不时朝着这边看的同事，她还是稍微缓和了一点语气说道： “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还有几天你就要下乡了，怎么不在家里准备着？” 牧云平回答道：“今天晚上家人给我准备了一桌。请周围的邻居过来吃饭，算是给我送行的。” “我希望你能过来一起参加。” 牧云苓明白了，这是蔡桂英打着儿子要下乡的旗号办一桌，好从邻居那里收点礼金。 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上山下乡这样很光荣的事。 走的时候都会通知家属和邻居们过来聚一聚。 美其名曰是送行，其实就是趁机从别人那里薅点钱过来。 第178章 都见不得光了，还想宴请宾客？ 乡里乡亲的知道他家儿子要下乡了，就算不留点钱也会送点鸡蛋和肉什么的。 如果家里不富裕干脆给个一块两块的，也算是意思意思。 聚少成多嘛，最后凑起来也有不少了。 至于说那一桌的酒席，稍微搁点肉沫，直接炒点蔬菜什么的。大家聚聚凑凑热闹就得了。 不得不说，打的如意算盘还不错。 牧云苓知道蔡桂英的那点心思。 她抿了抿唇说道：“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参加了。” 回去干嘛？ 难道让那一家子批斗她吗？ 她可没那个心思。 再说，吃完饭都几点了，末班车也没有了，怎么回来？ 总不能让她踩着自行车回家吧！ 牧云平见妹妹不去，不禁有些黯然。 他倒不是真的很想让这个妹妹回去。 就是觉得牧云苓若是回去了，家人也就不会逮着他一个人数落了。 他想让牧云苓回去吸引炮火。 既然已经没啥说的，牧云苓摆了摆手就想要离开。 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什么，她又回头叫住了二哥。 牧云平停住扭头看向她，以为她改主意了，眼底一下子生气了期待。 没想到牧云苓走回来，站在他面前神色冰冷地问道： “你若是让这桌酒席开了，大家都来吃饭。” “街坊邻居和居委会的人会不会来？” 牧云平想了想回答：“应该会吧。” “妈的意思主要就是请街坊四邻的过来吃饭。” “最近没啥事儿，咱妈也随出了不少的礼钱去，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往回收一收呢。” 牧云苓冷冷说道：“如果居委会的人来了，说出柳如烟也和你一起去下乡的事，你觉得咱妈会不会把你腿打折？” “然后趁着剩下的三天时间，三哥赶紧改地方，让你俩分道扬镳去向不同之处？” 话音未落，牧云平的脸一下就变了。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街道居委会的那些老娘们惯会捧高踩低，还都是些碎嘴子，他们家一下子两个下乡的。 她们来吃饭肯定会表扬赞赏一番的，那家人不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慌乱，眼神急急地看向大妹说道： “那咋整？” “我要怎么样才能取消这一次的宴席，妈已经到处去说了呀。” 牧云苓想了想建议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如果你做得好，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来参加的。” 牧云平急忙追问道：“怎么办？你快告诉我。” 牧云苓低声说道：“我听说柳如烟的嘴里长脚气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牧云平点头回答道：“当然知道。” “二妹看病回来就说了，还挺生气的。好像现在也还没好。” “我看她没事的时候就张着嘴在门口吹风。” “我问她干啥，她就说喝西北风。” “也不知道这和她嘴里的脚气有没有关系。” 听到二哥这么说，牧云苓差点笑喷。 她勉强压下了心底的笑意，笑着说道：“今晚的宴会能不能取消就看这个了。” “你回去后想办法散播出去。就说柳如烟嘴里长了脚气，会传染。” “要是和她在一起吃东西或者吃牧家的饭菜，保不齐就会传到脚气。” “这事儿传开后，保准街坊邻居谁也不会来咱家吃席的。” 牧云平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抗拒地说道：“要是那样咱家的名声不也就完了吗？” “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得指着咱们的脊梁骨戳。” 牧云苓没好气地问道：“你怕什么？” “反正你也要下乡。” “走了再回来也得三年五载以后，这事儿也就平息了，谁还会在乎。” “再说，你现在要解决的是不能让他们到家里去吃席。” “否则一旦说出柳如烟也被你报名的事，你就肯定会鸡飞蛋打，啥也捞不着。” 牧云平纠结着点点头。 现在没什么人能阻止他把柳如烟弄到乡下去。 媳妇能不能到手全看这一回了。 谁要是敢拦着他，他就跟谁急。 认真思考过后，他信誓旦旦地说道：“还是大妹妹你贴心。” “你放心，二哥绝对能阻止这场宴席。你帮二哥达成心愿，将来二哥一定好好谢谢你！” 牧云苓撇了撇嘴说道：“我也不指望你感谢我。” “回头要是妈知道了，你别把我卖出去就行了。” “当然，其实你卖了我也没什么，以前你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 牧云平想到过去的那段日子里，每一次都是他先出卖了牧云苓。 尽管很多事情牧云苓并没有做。 实际上是柳如烟做的，但是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把大妹妹推出去挡刀做替罪羊。 开始的两次还有些愧疚，可到了后面愧疚之心就全都没了。反而变成了理所应当。 甚至还觉得牧云苓既然是他的亲妹妹，她不背锅谁背锅。 如今被牧云苓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这个当二哥的才知道自己有多愧对妹妹。 他窘迫地看了看牧云苓，满含歉意地说道：“都是二哥的错。” “你放心，这一次二哥就算死也不会把你说出去的，我要是有违誓言，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牧云苓无声地瞟了他一眼。 心底暗骂，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故作平静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赶紧回去准备吧，要不然晚上就来不及了。” 牧云平想想也是。 急忙摆摆手道：“那我赶紧回去了。” “下乡之前二哥可能就没空来看你了。” “你要是有空就给二哥写信，单位里有啥好吃的或者是好用的记着给二哥邮过去。” “我在那边下乡的日子好不好过，可全靠你了。” 牧云苓淡漠地‘嗯’了一声。 等到二哥走远了，才忍不住唾弃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啊？” “都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凭什么认为我还能给他邮寄好吃的。”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中午暖暖不回来吃饭，但是牧云苓答应了要和卢刚一起吃饭的。 眼见二哥走了，她急三忙四地往家去。 刚出总站门口就看到卢刚的车等在那。 见她来了，卢刚朝她招了招手。 牧云苓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注意，她三两步到了车前。 做贼般直接上了副驾。 第179章媳妇太优秀，总有人惦记肿么破？ 卢刚开车带着她回家去了。 今天牧云苓下午跑的是末班车，中午休息的时间还挺长的。 她回到家里先到厨房去做饭。 饭菜很好做。 卢刚虽说不会做饭，但帮忙在灶台里烧火还是行的。 别看他看着一副刚正不阿而且正义凛然的样子，其实还是很愿意下厨房帮忙打下手的。 没有一点儿领导的架子。 不一会的功夫灶台的火就烧了起来。 牧云苓那边已经手脚麻利地淘好了大米，又弄了点茄子土豆放在大锅里。 上面盖上了盖帘，米饭装在盆里。 加了水放在盖帘上蒸。 这样一锅出，简单方便又省事。 等她把这一锅做好，想起家里没有大酱。 这年头想要吃大酱需要自己亲自下豆子做酱。 关键是这玩意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出来的，需要从初春开始。一直到入了夏才能够发酵好。 这期间要经过无数道手续。 牧云苓虽然会下大酱，现在弄也来不及了。 她挠了挠头。 琢磨着要是没办法做茄子拌大酱，就只能是搁点盐什么的凉拌。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招呼声：“小牧在家吗？” 牧云苓和卢刚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去，就见隔壁程叔叔的大儿子正站在大门口朝着这边笑。 他那俊朗帅气的脸上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龇出一排齐整的小白牙配上黝黑的肌肤，那股子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劲头，莫名让卢刚感觉刺眼。 程思凡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盆儿。 牧云苓急忙迎出来道：“程大哥怎么来了？” 程思凡把手里端着的盆儿往前送了送，笑着说道： “我爸说你喜欢吃他下的大酱，听到你在隔壁做饭，就让我给你送点来。” 牧云苓这一听立马眉开眼笑，急忙过去双手接过来道：“帮我谢谢程叔叔。” “我还正念叨这口大酱呢。” “家里炖了茄子土豆，一转头想起来没有大酱，你就送上门来了。” “简直就是及时雨。” 程思凡勾唇笑道：“家里下了不少呢。你要是喜欢吃，等吃完了再来家里拿。” 牧云苓笑着说道：“那肯定啊。” “我跟程叔叔绝对不会客气的。” 一边说，她一边回去厨房把盆里的大酱倒出来，又手脚麻利地将盆洗出来，重新还给程思凡。 卢刚透过窗户瞧见牧云苓脸上的笑容灿烂又温柔。 那是一种很放松的笑，好像对家人一般。 莫名的，他心里有些发酸。 牧云苓虽说对他态度还不错，但是他能看得出带着一种客气的疏离。 虽然嘴上叫着小叔，其实并没有真的把他当成自己人。 她在心底和他还是隔着一层的。 卢刚并不会怪牧云苓。 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还短，又不是真正的亲眷，怎么可能当做没事人一样。 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隔壁的程思凡只是邻居而已，怎么感觉两人好像相处了几十年一般。 这种熟稔的感觉让他嫉妒得很。 不一会儿程思凡就走了。 牧云苓回到厨房。 卢刚笑眯眯故作不经意地问：“那是你家邻居吗？” 牧云苓‘嗯’了一声。 卢刚悠悠地道：“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哥呢！” 牧云苓笑道：“他对我而言就像是亲哥一样。” “虽说是我现在的邻居，我也才搬来没多久，不过在此之前，我在山上敲石头的时候，他父亲就一直在旁边帮着我，算是我的同事了。” “严格算起来，咱们之间的交情起码有好几年了。” “他们那一家子都很好。” 一听说早前就已经认识，还是这样的关系，让卢刚原本紧绷着的这根神经又慢慢松懈了下来，但是他不会掉以轻心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悠悠叹息了一声：媳妇太优秀了，惦记的人越来越多。 真让人头疼。 看来他还得加紧努力，得想办法把媳妇快点娶回来。 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惦记走了。 茄子和米饭做熟的时候，牧云苓打开小盆儿闻了闻，里面的大酱味道还不错。 那浓郁的酱香实在是太好闻了，让人心旷神怡啊。 她把茄子土豆和大米饭都弄出来，把锅洗了洗。又弄了点鸡蛋，做了一盆鸡蛋酱。 中午时茄子、土豆拌大酱，然后就着米饭吃，很朴素的农家饭又没有多少的油水在里面。 吃起来喷香。 卢刚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如此朴实的饭菜了。 他对牧云苓说自己胃不好，这是事实。 虽然没有他说的那般夸张，但是多吃一些朴实的农家饭菜，对他的胃还是有好处的。 吃完饭，牧云苓对卢刚说：“我下午是4点的车，还可以在家待一会儿。” “你先去上班吧，后面我骑着自行车去就行了。” 卢刚说道：“你今天跑末班车，我去把暖暖接回来吧？” “等你下班，正好带暖暖回家。” 牧云苓想拒绝，卢刚却很严肃地说道：“接暖暖放学，于我而言不过是很普通的事。” “我开着车过去把她接回来，放在我办公室里。” “我会看着她玩的，而且也可以顺便考考她的功课，看看她现在是个什么水平。” “你不是想要找名师教导她吗？” “我起码要知道她什么样子，心里有底才好和老师那边推荐她。” 本来要拒绝的话，在听到这段话后就都吞了回去。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前途更加重要。 她想了想点头道：“行吧。” “你去接暖暖回来，下午我上班之前会给桂圆老师打个电话说一声。” 卢刚笑眯眯回答：“没问题，你交给我就行了。” 然后他果真没有什么留恋的直接开车走了。 虽然想追媳妇，但也知道要松弛有度。 如果现在黏得太紧，让牧云苓察觉到危机，就不会再接纳他了。 他得润物细无声地靠近，然后再徐徐图之。 不过暖暖学习这事儿倒是给他提供了好的机会。 他已经想好要怎么样才能从牧云苓这里得到更多与孩子相处的机会了。 如果暖暖认可了他，想要让他做爸爸，当妈妈的肯定也会慎重考虑吧。 第180章 小牧同志又在公交公司爆火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又开始美滋滋了。 卢刚离开后，牧云苓也没闲着。她开始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她想要把鸡棚子弄出来。 后院的鸡棚已经搭了有段时间，是她和卢方圆一起折腾的。 虽然鸡棚子搭好了，里面也得收拾一下。还得弄出鸡窝，顺便弄出一些给鸡睡觉的地方。 周围的围墙也得堵好了，免得黄皮子进来把鸡叼走。 这边的院墙和隔壁是连着的。 她在这边折腾声音比较大，不一会儿围墙上就传来了程大哥的声音：“小牧这是在干嘛？” “收拾院子吗？要不要我来帮忙？” 牧云苓抬头看了一眼道：“不用，不用。” “我收拾一下鸡棚子，想养些母鸡给孩子下蛋吃的。” 程大哥道：“那简单，这点事儿我能办。” “你等着。” 说完不等牧云苓拒绝，程大哥居然直接翻墙过来了，然后手脚麻利地帮忙干起活。 牧云苓急忙拒绝：“真的不用。” 程大哥转头看向她道：“你跟我还客气吗？” “如果我爸知道你自己在这干活我没帮忙，他还不得把我的腿打折。” “若不是你已经长大还有了丈夫，我爸当时都想把你拽到咱家来，再给我添一个妹妹呢。” 牧云苓闻言忍不住笑了。 程叔叔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程叔叔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听说最小的妹妹程月是从臭水沟里捡回来的。 刚捡回来的时候瘦不拉叽的，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气了。 程叔叔硬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要了一些羊奶回来。 可算是把这孩子给养大了。 所以程思凡说的这些，她是坚决相信的。 事实证明男人干活就是比女人快一些，哪怕牧云苓的力气其实和男人没什么差距了。 她中午折腾了一个来小时，吭哧瘪肚也没把这个鸡窝拾掇利索了。 程大哥过来不过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华丽丽的鸡窝就弄好了。 鸡棚子是一面露天，剩下的几面全部都是用砖头和石棉瓦搭建的。 里面大约有两米高，距离地面一米的地方弄了两根木棍。 这两根木棍是横着搭上去的，晚上鸡可以飞到上面站着睡觉。 靠墙的那一边用藤编了几个鸡窝，可以给鸡下蛋用的。 地上还有一些干草，不远处是食槽子。 食槽子是程思凡家里贡献的。 其他的则是牧云苓这边出材料，程思凡动手。 等到一切完工，牧云苓看着干净利索的鸡窝棚，特别满意。 她转头问程思凡：“程叔家里有鸡棚子吗？” 程思凡点了点头道：“有的。” “前段时间养了一只鸡，后来那老母鸡死了，把我爸心疼得不行。” “后面就不养了，说是养那玩意儿伤心，万一死了还难过。” “我琢磨这两天把那鸡棚子拆了呢，回头夏天的时候还能种点菜。” 牧云苓没有多说什么，看看时间要出车了。 于是和程思凡招呼一声，赶紧拿着背包去上班。 上次1:1返利时一共给了7只老母鸡。 她拿出两只贡献给了那个小伙子，虽说后面是得了钱的。 可一只老母鸡卖了能卖多少钱？这玩意儿是有价无市。 现在她的空间里还剩下5只老母鸡。 刚才她就琢磨好了，自己留三只，另外两只给程叔那边送过去。 方才程思凡那样说，就是不想让她惦记着给他送鸡。想把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她不能马上说给鸡。 更何况程大哥过来帮搭鸡棚子的时候，又没看见她家里有鸡。 她总不能一下子变出来。 所以准备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再把鸡给程叔那边送过去。 眼看着快要入伏了，天气特别炎热。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太阳火辣辣烤的人特别难受。 牧云苓踩着自行车到了单位。 刚把自行车停好，就瞧见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小牧来了，快点。” 这一声吼完，又是一大群人呼啦啦从调度室里跑了出来。 牧云苓吓了一跳。 看着这些顶着大太阳热情炉火冲过来的同事们，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上一次有这么一出的时候，是她见义勇为做了好事。 这些人是为了感谢她，才会呼啦啦从调度室里出来围着她的。 可这一次又是为了啥？ 这两天好像没有见义勇为吧？ 她正在暗自狐疑呢，众人已经将她围在了中间。 为首之人正是人事部的刘雪梅。 牧云苓满脸狐疑地问道：“这是啥意思啊？” 刘雪梅笑眯眯地道：“刚才总站这边来了一个老百姓，她是来感谢你的。” “是一个70多的老妇人。” “她说是你救了她。” “她还说你的医术很高明，就是拿针扎了那么几下，她都中毒快死了就被你给救活了。” “她特别给咱们公交公司送来了锦旗，还点名表扬你的。” 牧云苓惊呼了一声。 这才想起是那天在公交车上救的那个老太太。 她急忙追问道：“当时给她下毒的是他儿子，现在他儿子咋样了？” “我没想到她还能来感谢我。” “为了那事儿我把她儿子给送进派出所，我以为她还不得恨我呢。” 刘雪梅笑着说道：“虽说老同志的岁数比较大了，但辨得清楚是非。” “她说她知道是儿子给她下了毒，但是那会儿已经快死了，想算账也没用。” “没想到关键时刻你挺身而出救了她。” “她对你感激涕零。” “还说她每天都要挨儿子的打，早就已经不想活了。要不是你把她儿子送到派出所，指不定哪天就被活活打死了。” “虽说她年岁大了也活不了几年，可你还是救了她一命。” “她对你是特别感激的。” 刘雪梅这么一解释，牧云苓恍然，心底也是五味陈杂。 这世间的人啊，有的子女拼命想从父母那里得到一丝表扬和关爱，但却什么都得不到。 有的却把母亲的爱置若罔闻，视作粪土。 甚至还要一门心思谋害他们，简直畜生不如。 牧云苓来不及感慨，周围的同事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小牧同志，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中医的？” 第181章 牧云苓再次名扬整个公交系统 “你居然会针灸。” “光是扎那么几针就能让中毒快死的人救过来，你医术很高明啊。” “小牧同志，你好厉害啊，你快给我看看，我这两天总觉得睡不好，你给我扎两针呗？” “小牧同志，我这腿老是抽筋，还经常失眠，能给我扎两针不？” “小牧同志，我肚子不怎么舒服，每次都痛经得厉害，工作都很难坚持下来，你能给我扎两针，扎好了不？” 众人一声声的小牧同志，都是来求她扎针的。 牧云苓看着这些人一阵无语，拒绝不合适，不拒绝，她也不会啊！ 虽然她会用银针，可前提是得先会诊脉，中医博大精深，光是会银针能解个毒也不能所有的疾病都通杀了啊！ 就在她很窘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师父耿春秋喊了一嗓子： “行了，你们不看看几点了。” “小牧要上车了，回头有空了再给你们看。” 众人得到肯定的答复，纷纷欢喜着撤退了。 牧云苓哀怨地看着耿春秋道：“师父，我哪里会什么医术，就会那么几个穴位，处理一下紧急病情还行。” “治病肯定不行呀。” 耿春秋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就是推脱着那么一说。” “你这忙起来几乎都抓不着影，他们上了车，下一次不定什么时候能碰上你呢？” “其实他们都是一些工作劳累造成的职业病。” “你要是能扎上两针给他们缓解一些疼痛更好，要是扎不好也没有事儿，反正那玩意儿也扎不坏了。” 牧云苓抽了抽嘴角，心想：谁说扎不坏了。 要是穴位扎错了，搞不好直接能要了人的命。弄个半身不遂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这倒是给牧云苓一点启发。 要是下一次对敌的时候，她直接用针扎行不行？免得出人命。 这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耿春秋推了她一把催促道：“别愣着了，快上车吧。” “一会要发车了。” 牧云苓答应一声，赶紧上车去了。 等她到了公交车上坐定了，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儿。 一时之间又有些想不起来是啥事了。 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头。 有点后悔昨天为啥没给自己的智商多加一点，这样就不会老是忘东忘西了。 在她的车出站后没多久，卢刚从办公室里出来。 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去接孩子了。 正常情况幼儿园那边4:30就放学了。 卢刚想早一点过去，免得半路上若是堵车或出点什么意外，不能及时接到暖暖。 他把车开到幼儿园时才4:05。 他不想提前接孩子打扰暖暖上课，就在幼儿园外面等着。 不过他也不是干等着，拿着便签纸和笔在车里写写画画。 起草一份最近正在研究的方案。 等到4:30的时候，家长们已经过来幼儿园接孩子了。 卢刚从车上下来直接去接暖暖。 等桂圆看到卢刚的时候有些懵。 她将暖暖拉到自己身边挡着她说道：“对不起，这位同志。” “暖暖妈妈没有打电话告诉我，会让别人来接孩子，所以我不能让你把暖暖带走。” 上一次暖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绑架了，那时候的桂圆伤心又难过。 哪里可能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所以，这一次她是死活不会让暖暖被带走的。 卢刚看到她那一副坚定又执着的神情，忍不住头疼。 他急忙解释说道：“我是暖暖的叔爷爷，我已经来接过她两三次了。” “上一次还是跟着她妈妈一块过来的，你应该对我有所印象。” 桂圆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上一次来的时候，我听见她们那样叫你了，你还给暖暖糖，暖暖不吃来着。”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如果是家里的长辈，你若给孩子糖，孩子怎么可能不吃。” “她不吃你的糖，就说明跟你还是比较陌生的，所以没有她妈妈的电话，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更何况暖暖妈妈也特别强调过，哪怕是暖暖的亲爸爸和奶奶来接，也不能让他们把孩子带回去。” “请你原谅。” 卢刚就感觉很是无力，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答应了牧云苓把孩子接回到总站去等着她的，可现在，孩子却没接回去，他就觉得自己好没用。 他苦口婆心地在这里劝说，让桂圆把孩子给他。 桂圆哪里肯，死活不同意，不管他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把暖暖接走？” 卢刚转头看到是东华。 之前东华来送老母鸡的时候，卢刚就挺烦他的。 现在看到他又来了，明显是惦记牧云苓的。 他冷冷说道：“关你什么事？我是暖暖的叔爷爷。” 东华拧紧了眉头，歪着头想了想叔爷爷是什么意思。 他扭回头问桂圆道：“老师，叔爷爷是哪个辈分上的？” 桂圆也有些迷惑，想了想解释道：“应该是，暖暖爸爸的叔叔吧。” “爷爷，大概就是爸爸那边的亲戚。” 东华这一听就瞪眼睛了，阻拦道：“那可不行。” “牧云苓已经和丈夫离婚了，她丈夫那边所有亲戚全部都是拒绝往来。” “你休想把暖暖带走，滚一边去。” 接着对桂圆老师说道：“以后看见他，别理他。要是敢强行带走暖暖，你就报警。” 桂圆老师也听说了牧云苓的一点事，于是很痛快地点头。 “好，我知道了。” “我不会让他把暖暖带走的。” 卢刚一阵无语。 当初让暖暖叫叔爷爷也是牧云苓的意思。其实为啥叫叔爷爷他也没想明白了。 按理说他是牧云苓这边的亲戚，应该叫叔姥爷的。 哪里知道牧云苓当时介绍的时候，就是顺口那么一说，压根也没想着长期认他这个小叔。 谁知道这小叔黏着她不放了，所以就造成了这样的乌龙。 反正卢刚是别想把孩子带走。 卢刚哪里肯退让。 原本就挺郁闷的，看见东华指手画脚的样子更加来气，于是冷声说道： “关你什么事。” “我们家的事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在这里充什么大瓣蒜。” 第182章 不好了，卢刚和东华被拘留了 东华就是个混不吝。 听卢刚这么一说，哪里肯忍让。 何况，抢女人这种事必须当仁不让啊！ 当下气势强硬地反击道：“我就管了咋滴。” “暖暖是我未来儿媳妇，牧云苓是我未来媳妇，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卢刚这一听，怒气上涌。 他媳妇还没娶回家，对方就敢以未婚夫自居了？ 他惦记他媳妇就算了，还想要染指他闺女。 嗯，牧云苓是他未来媳妇，暖暖不就是未来闺女了，敢惦记自家闺女，必须不能忍。 两人的脾气都挺冲的。 若是换在以前卢刚考虑到自己是交通部部长的身份，肯定还要端着点，不可能轻易和别人发生什么冲突。 可现在，他都快要一撸到底了。 在鞍城这么一个小城市里，也没什么人认识他。 所以他的偶像包袱早就丢到了一边去，顿时露出了霸气的本色。 整个人气场全开，瞪着眼睛冷冷盯着东华，大有一副你若不服咱们就干的架势。 东华也是在黑市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怕干架。 于是两人就跟斗牛似的，一边对骂一边往前顶。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桂圆老师吓坏了，焦急地喊道： “你们不能动手，这还有很多小朋友，打坏了小朋友可怎么办？”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急忙往幼儿园里给别的老师打眼色。 意思是让他们快报警，赶紧把派出所的人叫来。 这要是打起来伤了孩子可怎么办？ 这会儿正是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很多家长都来接孩子了，乌乌泱泱，人来人往。 出了事儿伤了谁都不好。 卢刚和东华都在气头上，哪里可能是说停就停下来的。 于是10分钟不到，公安局的人骑着跨斗摩托过来了。 等他们到了这儿，看到两人时，二话不说将缠斗在一起，都鼻青脸肿的两人齐齐带到了派出所去。 到了派出所后，两人也都冷静了下来。 东华的身份有些敏感。 其实公安局的人都知道他是黑市的老大，但是没抓到正儿八经的把柄。 就算知道也不能将他如何。 至于卢刚这边。 他到了派出所冷静下来后，有点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 怎么三言两语地被一个东华给挑拨了，想要收拾他的方法有的是，干嘛非要自己跟他对着干。 他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头，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 似乎涉及牧云苓的事时就变得不像自己，学会吃醋了，学会生气了。 甚至忍不住地想，要是能让东华不知不觉在这世界上消失该多好。 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 另外一边在公交车上，牧云苓原本以为晚班车没什么人，也没有太多的事儿。 这一趟跑完回去接了孩子回家就算完了。 没有想到车刚开出去三四站就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这人大概有40岁左右，那古铜色的肌肤和络腮的胡子看着就像个一劳朴实的农民。 他上车的时候还很正常。 但是，牧云苓在卖票的时候是似有意似无意地碰触了一下他的指尖，然后眼前就弹出了一个窗口。 窗口上显示的信息一下子把她惊住了。 【姓名：罗刚】 【身份：火炕团老大的亲弟弟】 【危险系数：】 【危险缘由：他只是一个农家汉，空有一把子力气而已】 【六日内行程：第六天，种地，睡觉。第五天，种地，睡觉。第四天，种地，睡觉。第三天，种地，睡觉。第二天，老母亲生病，背着送去卫生所给赤脚医生扎了两针，死了。】 【今天，给街坊四邻和哥哥送信，给母亲奔丧。】 呦吼！ 火炕团老大的弟弟，这群该死的坏分子，这不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吗？ 虽然不知道这个罗刚到底是不是坏人。 不过他的母亲过世已经通知哥哥去奔丧，也就说明只要跟着他，就能见到火炕团老大。 到时候，只要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是连窝端还是逮住交给公安都行。 牧云苓几乎想都没想，就朝着那人甩了个标记。 转头再说牧家。 蔡桂英对今天晚上的宴请可是动了不少的心思。 对于请客吃饭如何将钱花得最少，面子装得最好，还能够让吃席的人满意，可是一门学问。 偏偏这方面蔡桂英可是详细地研究过。遗憾的是家里的孩子们都不争气。 至今为止，除了大丫头牧云苓结婚外，其他的都还是老光棍。害得她想要摆酒席都摆不成。 研究了那么长时间的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 如今家里老二要下乡，她可算是有了一个借口摆席了。 当天上午便到市场上去和人杀价，买的都是一些烂菜叶子和碎沫子。 至于肉，当然是买最便宜的。 上供销社转了一圈，见今天卖肉的人不多，便偷摸给卖肉的那位同志塞了一块钱。 小声问道：“你这儿有最便宜的那种肉不？最好是不要钱的那一种。” 卖肉的同志瞪了她一眼，嫌弃地说道：“这年头哪里有不要钱的肉。” “不过倒是有便宜一些的，不要肉票，就是啥样的都有，你要不要？” 所谓便宜的是从案子上和一些骨头上面剔下来的筋头巴脑以及血管碎末什么的。 总之里面啥都有。 但都是没人要不能吃的。 蔡桂英心花怒放，兴奋地说道：“行啊，就要这种。” “你再给我搅碎了，连着脆骨一块搅得稀碎。” 售货员皱了皱眉头道：“你要这些东西干啥呀？” 蔡桂英回答说：“我回去喂狗的。” 售货员白了她一眼，不过还是照做了。 这些肉其实就是一些从其他肉上面剔下来的那些血管啊、肥肉啦和一些筋膜淋巴类的东西。 这些玩意儿其实也能吃，但是口感不太好，嚼不烂。 用现在的话说，致癌物超标，一般的人也不稀罕吃。 售货员按照一毛钱一斤的价格卖给了蔡桂英。 最后划拉到一起，倒是弄了五六斤，全部成本六毛七分。 蔡桂英美滋滋地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带回家。 回去后，往里面加了一点淀粉和盐搓成了丸子。 水煮开，丸子下锅汆熟，捞出来后一部分切成条炒烂菜叶子。 一部分做成丸子青菜汤。 还别说，被她这么一折腾，这东西味道倒是好了很多。 就这样，她硬是用这些菜市场里没人要的破烂，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席来。 第183章 牧家宴请，一个都没来 那些菜看着还挺诱人的，但实际一问，整桌12道菜，成本加起来连两块钱都不到。 天将黑的时候，她这一桌子菜做完了。 就美了吧唧地等着周围的邻居上门。 柳如烟全程都在打下手，对她妈糊弄人的这套手段已经很熟悉，也是极其佩服的。 心里想着：自个儿得学着点，以后嫁给陈凯，万一办个席什么的，把这本事拿出来，婆婆肯定喜欢的不行。 开席的时间原本定在晚上6:30。 这时候工厂都已经下班了，邻居们大多数都回来了。 这时候上门吃席是最好不过。 但是让蔡桂英和柳如烟都没有想到的是：已经到了7点却一个人都没来。 柳如烟疑惑地问母亲：“妈，你是不是请人的时候忘记告诉时间或者说错了日期啊？” 蔡桂英皱眉头道：“没有啊。” “我通知的时候说得真真的，就是今天晚上六点半。” 柳如烟不解地道：“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来？” 这种事情，一个两个不来很正常，一个人都不来就肯定是自家的问题了。 柳如烟想了想又说道：“要不我亲自上门去找找？” 蔡桂英想了想，她要是去找有些不大合适。好像死乞白赖让人上门花钱一样。 她也是要脸的。 若是女儿过去问一句，也不算什么。 毕竟是年轻人，脸皮厚一些，就算被人数落了也没有什么。 于是她点头答应了。 柳如烟往外走的时候，刚好牧云平从外面回来。 见如烟往外走，他便顺口问了一句：“如烟你去哪？” 如烟回答道：“时间到了，一个吃席的人都没来，我过去问一声看看他们怎么还没来。” 牧云平急忙阻拦道：“你别去了。” “一个女孩家，大晚上的折腾什么。” “我去问吧。” 柳如烟急忙摆手道：“不行，还是我去吧。” “二哥你说话有时候太冲，人家邻居不爱听。” 牧云平拧了拧眉头，还是不忍心柳如烟一个人走夜路。 最后他妥协道：“要不这样，你上门去说，我在后面看着。” “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就出去保护你。” “如果没人伤害你，我就不出现了。” 柳如烟一想，这样也好就答应了。 出来后，两人直接拐弯儿去了隔壁。 隔壁住着的是林婶子，敲了半天的门，林婶子才过来开门。 探头瞧见是柳如烟，惶恐地后退了一步： “啊，你怎么来了？” 柳如烟狐疑地说道：“婶子。今天我们家请街坊四邻过来吃个饭，给我二哥践行，您怎么还没过去?” 林婶子急忙歉意地说道：“我今天身体不得劲，就不过去了。” “你们先吃吧。”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你先等等。” 说着她急忙一溜烟进屋。 再出来的时候包了8个鸡蛋，塞给柳如烟说道：“这点鸡蛋你拿回去，给你二哥煮熟了，下乡路上吃。” 说完不等柳如烟再说什么，避瘟神一般避开，然后匆匆将门关上。 转头回屋去了。 柳如烟站在大门口一脸懵，手里拿着这八个鸡蛋，有些进退两难。 好一会儿，她转头看向了牧云平。 此刻牧云平心里乐开了花。 他当然知道林婶子为什么避开不去，但是他不能敞开了说。 他笑眯眯地过来解释道：“可能人家真的不舒服，所以才不去的。” “再说，人不去，好歹也给了鸡蛋的，咱们去下一家问问吧。” “你把鸡蛋给我拿着。” 柳如烟失落地答应了一声，把鸡蛋给了牧云平。 牧云平拎着在后面等着。 柳如烟又去了下一家。 如此这样去了三四家，各家都寻找各种借口推诿。 有好心的给包了七八个鸡蛋。 要是碰上了不好说话的，就一句：“不去。” 啥借口没有，什么东西也没给。 终于，在去了第5家的时候，柳如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避着她了。 第5家在她们家的斜对面。 这户人家原本有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不过这两天下乡去了，没在家。 家里就只剩下她的儿子和儿媳妇。 她的儿子也是烧结厂的工人，媳妇是临时工，姓罗。 柳如烟敲开门，看到的是罗家的婶子来开门，便主动赔笑道： “罗婶子，今天我妈给二哥办酒席，要给他践行。” “我妈让我来请您过去吃饭。” 她话音刚落地，罗婶子就急忙避开。 同时用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上上下下煽动面前的空气。 满脸嫌弃又满身抗拒地说道：“你快别说话了。” “牧家二丫头啊，平常看着你温文尔雅、秀气又大方的，怎么是个心黑的。” “你自己有啥病，你自己不知道吗？” “自个儿都弄了满嘴的脚气，还到处上别人家去传染别人。” “你这脚气要是弄不好，里面的水喷出来，不就传给我们了。” “还上你们家去吃饭？你站在我面前说话，我都害怕被你给传染了。” “还怎么敢拿你们家的筷子和碗吃饭呀？” “你快回去吧。” “你家要是没钱给你治病，你言语一声，婶子好歹还能给你捐个几分钱。” “有病就治，可别抠搜的不做人啊！” 罗婶子梆梆几句话让柳如烟的脸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眼眶瞬间红了。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嘴里长脚气的人的确是她。 问题是她守口如瓶，没对任何人说起。 怎么就传了出来？ 还是在要给二哥办送别宴的档口上爆出来的。 难怪谁家都不愿意去她家里吃饭，原来是怕被她传染了。 她强压下心里的委屈，急忙用手捂着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委屈地哭着跑开了。 牧云平就站在不远处。看到妹子哭着跑开，他心底也挺不是滋味的。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妹妹长了脚气的事说出去。 但问题是，他不能让到了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看到心爱的女人哭着离开，牧云平觉得有些愧疚。 他恶狠狠地瞪了罗婶子一眼，扭回头急忙追了上去。 第184章 宾客一个都不来，这是打谁的脸 牧家。 牧子牛这时候下班也回来了。 因为今晚家里有酒席，所以他特别提前回来的。 ‘学孟泰百日大战’如今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是听说这一批的订单还没完成，上面便提倡：再干十天再创辉煌！ 牧子牛想着之前的百日没坚持下来，奖金估计要泡汤。 这10天若是能坚持下来，没准还能捞点汤喝。于是这10天就越发认真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二要下乡，媳妇说要给老二办践行酒宴。 他这个当爹的怎么着都得出面，万般无奈也只能再次请了假。 原本以为他已经回来晚了，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应该有不少人在吃吃喝喝。 到时候他说几句感谢的话。 都是街坊邻居的，谁也不会在意。 却没有想到自家院子门可罗雀，连一个街坊邻居都没来。 看着那一桌子的空空荡荡。 他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时间还没到吗？” 蔡桂英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我已经去请他们了，但是他们谁也没来。” “柳如烟现在又去请了，估摸着一会儿能有人来。” 两人正说着，柳如烟便哭着跑了进来。 蔡桂英疑惑地问道：“如烟咋了，怎么哭了，谁惹着你了？” 柳如烟却一句话都不说，捂着嘴呜呜呜地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牧云平跟着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筐鸡蛋。 蔡国英看到那些鸡蛋就明白了。 这是家属院一个不成文的习俗，谁家要是有什么酒席请你去吃，你去了，吃完饭给留下一块两块随份子，具体给多少看交情。 如果人家请了你，你没有时间吃酒席，就要带几个鸡蛋给人带回去，也算是一片心意。 意思是说我只是人过不去，但是我的祝贺到了。 所以当蔡桂英看到儿子手里拎着的一筐鸡蛋，就明白这些人不会来了。 她急忙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不来了？” 牧云平支支吾吾，见母亲快要生气发飙，父亲也是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他这才尴尬地说道：“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让他们知道如烟嘴里长了脚气，而且听说还会传染。” “他们是担心到咱们家来吃席会传染脚气，所以才不来的。” 他这话说完，蔡桂英还没说什么，牧子牛就蒙了。 他扬高了声音问道：“你说什么？如烟嘴里长了啥玩意？脚、脚气！” “脚气怎么会长到嘴里去，难不成她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了？” 众人：“……” 屋子里如烟是哭着进去，但此时哭声已经变小。 但听到牧子牛话后，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门外蔡桂英急忙解释：“可能是不小心感染上的。” “怎么可能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你胡说什么呀？” “你声音小点，这说出去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像什么样子。” 牧子牛蹙了蹙眉头，莫名有些烦躁，他压着嗓子但还是粗声粗气地问： “那不是啃自己脚丫子，啃了谁的？” 众人：“……” 他们居然无力反驳，屋子里的柳如烟哭得更狠了！ 见无人反对他的话，牧子牛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以前他虽然并不怎么喜欢柳如烟，但好歹也是一条生命，还是媳妇从外面抱回来的。 家里面的小孩比较多，多养一个姑娘也没什么不好的。 甚至他的同事还调侃他：“你们家抱养了这个闺女，是不是准备给你儿子当童养媳的？” “就是不知道她以后要嫁给谁，可别到了（liao）你那几个儿子都看上了她，都抢着想要娶她。” “那样还得搞个兄弟相残呢。” 虽然是同事的玩笑之言，但牧子牛也听进去了。 那段时间他真是上了不少火，暗中也没少了鼓动着让媳妇赶紧给如烟找个婆家。 后来他发现柳如烟一门心思惦记着陈凯。 蔡桂英也说女儿的婚事不用他管。 牧子牛琢磨着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后面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前段时间，弄出抱错孩子这事儿后，虽说已经声明是弄错了，事情也说开了。 但牧子牛一提到柳如烟，心底还是有些膈应。 这种感觉也说不清从何而来的，反正就是不舒服。 这一家子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柳如烟嘴里长了脚气。” “那人还能要吗？” 声音落地，李秀兰和陈凯牵着陈耀祖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他们进来，牧家的人脸上神情都很精彩。 尤其是蔡桂英。 她的视线在面前两大一小的身上转了转，见他们手里空空如也，啥也没带。 忍不住有些不悦。 不过，想到自家闺女跟中了病似的非要嫁给陈凯，她就不得不把心里的鄙视藏起来。 她笑吟吟地迎上来说道：“亲家来了，怎么现在才来？” “快坐下，咱们家就等你们来呢。” 李秀兰狐疑地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一桌酒席幽幽地说道： “就等我们呢？” 蔡桂英说谎都不带眨眼的，理直气壮地回复道：“可不是吗？” “原本我也是打算宴请邻居过来吃一桌，但是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有那么点钱和鸡蛋留着，还得给自家人贴补。” “我哪里好意思让街坊邻居来咱家随份子，所以就请了你们。咱们两家凑在一起给孩子们意思意思就得了。” 这话说的。 李秀兰瞟了一眼桌子旁边密密麻麻放着的椅子，少说得有十五六个。 这是准备用一桌招待十五六家吗？ 再看看不远处放在地上的一筐鸡蛋，里面啥颜色的都有，明显是人家送的。 看来，这是整个烧结厂家属院谁也没来啊！ 她可不是刚刚才到这儿，刚才院子里说话，他们可听得真真的。 蔡桂英的那些谎言，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李秀兰撇了撇嘴，顺势一屁.股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 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满脸神气地说道：“刚才我进屋的时候，怎么听说你们家柳如烟嘴里长脚气了？” “脚气可是会传染的，她怎么会感染脚气？难不成抱着脚丫子啃了。” 这话让在场人脸色都很难看。 第185章 她这是啃了哪个野男人的脚丫子 末了她还跟了一句：“我们家陈凯可没有脚气啊！” 老三牧云东一直在院子里坐着，之前的事他犯不着说话。 听说左邻右舍都不来了，理由还是那么奇葩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难看。 问题是这种事他也不好发作。 别说是这些势利眼的街坊邻居，就算是换成他，要是听说请他吃饭的人嘴里长了脚气，他肯定也不会去的。 那玩意儿谁都知道传染。 尤其是脚气的水泡挤开后，那水碰到哪里哪里就会长脚气，一长长一片，又疼又痒，还特别的难受。 只要想想那东西长在嘴里，他全身都不得劲儿了。 也难怪街坊邻居们不肯再来。 但是他很恼怒的是：如烟明明是个很爱干净的姑娘，怎么就把脚气长在嘴里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所以他这会儿整个人的气压都很低，眼神止不住在父亲和二哥身上转。 因为，这年头得了脚气的人大多数都是男的。 甚至根深蒂固地认为：脚气就是长在男人脚上，女人几乎很少长那玩意儿的。 偏偏柳如烟长在了嘴里。 这两相一比较和一联想，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这就让他更加恼火了。 如今见李秀兰和陈凯来了，他更厌烦得不行。 李秀兰这边刚要兴师问罪，牧云东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碗碟和摆好的菜都跟着齐齐震了震，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有多大劲头。 不过这一声脆响倒是让现场瞬间寂静下来。 李秀兰转头看到是老三的时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当然知道牧家的这个三小子有多厉害。 牧家这一大家子她最不想得罪的人，一个是当兵的老大，一个就是这个老三了。 这俩小子任何一个，光是看她一眼，她都觉得全身难受。 李秀兰吓得不敢吭声。 陈凯见状急忙打圆场道：“妈，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脚气这东西其实就是真菌。” “真菌可以传染的途径有很多，不一定非要从脚上传染。” “如果是得了脚气的人用手抠完脚之后再去做菜，或者是洗衣服什么的，也会不小心传染给其他人。” “然后被传染的人用手摸嘴，或者拿着东西吃下去就有可能会被传染的。” 陈凯拼命地给柳如烟辩解。 李秀兰幽幽地说道：“还不是被传染了。” “别管她的脚气是怎么来的，会传染给别人总没错吧？” 陈凯瞬间没词了。 李秀兰哼了一声，站起身说道：“罢了。” “不过看着姻亲的关系，所以过来看看。” “原本是想着谈一谈两家儿女的婚事，现在看还是等如烟什么时候病好了再说吧。” “我们大人倒是无所谓，可若是传染给了我大孙子，那可就罪孽了！” 说完牵起陈耀祖就要走。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陈耀祖猛然推开她。小跑着冲向从屋子里出来的柳如烟方向。 他一把抱住柳如烟的手臂说道：“如烟妈妈，我不要走。” “我要和如烟妈妈在一起。” 柳如烟的脸色不禁微微一红。 她私下里是让陈耀祖叫她如烟妈妈的。 可现在，她和陈凯还没结婚呢，就公然被一个孩子叫妈妈。换了谁脸也臊得慌。 旁边的牧云东瞬间不乐意了。 他冷哼一声说道：“闭嘴，这是你小姨，不是你妈妈。” “你妈妈不在这里。” 牧云东说的是事实，但这些话落在一个5岁孩子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陈耀祖闻言凶巴巴地转头看向牧云东。 牧云东好多年没回来了，所以陈耀祖是不认识他的。 就算小时候见过也早就忘记了。 他松开了柳如烟，冲过去一把将牧云东狠狠推开。 气哼哼吼道：“闭嘴，哪里来的贱人，敢如此跟我说话。” “就是我的如烟妈妈，她就是我妈妈。” 小孩子若是发疯起来，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而且小孩子那发癫的状态，又让人很崩溃。 牧云东本就心情烦躁得很。 如今看到这小崽子一口一个贱人地骂他，再想想他那让人讨厌的爹妈，就更加没有好脾气。 他几步冲向前，一巴掌甩在了陈耀祖的脸上：“闭嘴，你骂谁小贱人呢，你个小畜生找揍是吧！”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牧云东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居然真的打孩子。 他一巴掌下去，陈耀祖的小胖脸上清晰浮现出四个红色的指印。 这一巴掌打得还挺狠。 小胖子哇的一声哭了。 蔡桂英见状，整个人都麻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当着亲家的面就扇了孩子巴掌。 这种事儿怎么说呢？可大可小。 如果亲家那边揪着不放，她也很理亏的。 她当下呵斥道：“云东你干什么？” “孩子还小，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牧云东却冷冷抬头看向母亲反驳道：“他已经5岁，不小了。” “5岁的孩子什么都应该明白，起码知道好赖话。” “柳如烟现在还没有和他爸爸结婚，只是他的小姨。” “他就这么公然管如烟叫妈妈，外面知道的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如烟早就惦记着陈凯，私下里和他已经有了什么苟且之事！” “你叫街坊邻居怎么看她，妹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的两句话就让牧家的人全都消停了。 其实对于这个小外孙，蔡桂英是没什么感觉的。 毕竟牧云苓不是她亲闺女，所以牧云苓生的孩子她也没喜欢到哪里去。 要不是自己闺女喜欢陈凯，非要嫁给陈凯，但还不想承受怀孕生孩子的痛苦，她才不会和他们再有什么联系呢。 她不把陈耀祖当回事儿，陈家的人可是把他当宝贝一般。 陈凯见儿子挨打很是不悦。 可他对这个老三也是有一些打怵的，当下皱了皱眉头没敢说抗议的话。 李秀兰可不干了。 李秀兰是真的稀罕大孙子，把大孙子当成了心肝宝贝。 眼见大孙子被打得脸都肿了一些，她立马怒了。 “放肆，你敢打我大孙子，我和你拼了！” 李秀兰冲过来就要打牧云东，给孙子报仇。 第186章 老三这是真不惯着，真揍啊！ 牧云东哪里会给这个老妖婆机会。 眼见老妖婆冲过来，他想都不想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李秀兰被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刚才挨打的那个小胖墩居然抓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转头便捅向了牧云东。 一边捅还一边凶巴巴地怒吼道：“你敢打我奶奶，贱人，老子弄死你！” 牧云东这个时候一门心思都在对付李秀兰，没有注意这小胖墩儿居然会下黑手。 关键他是一个5岁的孩子，谁能想得到他能拿水果刀去捅人。 这把刀还是这两天蔡桂英刚刚磨过的。 想着今天宴请客人的时候，他们过来吃水果什么的，用刀子削皮会方便一些。 所以把刀刃磨得很快，尤其是刀尖很是锋利。 陈耀祖抓在手里扭头刺过去的时候，就算孩子的力气很小，还是刺破了皮。 而且因为受到了阻力，他的小手又没有什么力气，手一松刀子落地。 刀尖和刀刃就在牧云东的大腿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伤其实并不重，不过是一点皮外伤。 5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劲头，就算是伤了人也没什么关系的。 问题是牧云东本就看孩子不顺眼。 如今被伤成这个样子，他恼怒之下一巴掌糊在了陈耀祖的脸上。 陈耀祖的另外一半脸也跟着肿了起来。 孩子更是被打得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摔在了桌子旁边。 陈凯见状，再也受不了了。 自己母亲挨打，孩子也跟着挨打，就算怎么怕这个老三，他也不能窝囊的一声不吭。 他恼怒地把孩子扯过来塞进母亲的怀里。 伸手抓住面前的饭桌，用力一掀，整一桌子的菜全都倒在了地上。 蔡桂英见状一个劲地抖了手。 虽说这一桌子菜没花多少钱，都是些烂菜帮和烂菜叶做的，但那好歹也是菜呀。 等一下吃了总比倒在地上要强得多吧。 陈凯这么一掀桌子，老三更怒。 他冲过来抓着陈凯的衣领，大巴掌就糊了过来。 陈凯虽然没有他的劲头大，可好歹是医生，对人体的生理构造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抓起一个盘子的碎片朝着老三的脖子划了下去。 最近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都挑拨着陈凯的神经。 尤其是在他被割了一个蛋后，总感觉走在医院里时，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带着鄙夷和嘲笑的。 所以，他的心态也发生了一点点的扭曲。这会儿打起架来，人也更加疯癫。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似乎就只有一个念头，弄死这个老三。 不然今后他在牧家就没有脸了。 尽管陈凯很想弄死老三，老三也看陈凯很不顺眼，甚至有一种想要弄死他的想法。 但是现场人这么多，哪里可能允许他们真的刀兵相见。 一直都沉默不语，坐在一边吧嗒吧嗒抽烟的牧子牛见情况不对，上前狠狠抓住了陈凯要给自己儿子抹脖子的那只手。 陈耀祖孩子小，拿着刀捅过去问题不大，可陈凯这一下要是划着了，估计老三脖子就得被人给划开了，搞不好小命就得丢这。 所以，当爹的哪里可能眼看着这种事发生而不管。 有了牧子牛的加入，陈凯这点儿劲头就不算事儿了。 趁着他的手被老父亲卡住的空档，老三逮着机会朝着陈凯的脸一拳砸了过去。 梆梆连续几拳下去，陈凯就觉得脑瓜子嗡嗡响，一阵阵眩晕。 原本是一场好好的宴席，最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桌子的酒菜谁也没吃到嘴里去，最后还打成了一团。 柳如烟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喊着：“住手，别打了。” 可是谁会在乎。 这三个男人都打成了一团了。 老二牧云平却很是淡定看着他们乱糟糟的那一团。 不经意间，唇角反而勾起了笑，忽然觉得看他们打架还挺有意思。 他爸爸牧子牛就算了，陈凯和老三都是有可能和他抢如烟的人，所以看他们打得欢，心情特别的舒爽。 三人也没能打太久，三个女人一窝蜂地上去，一人扯一个，可算是把他们给分开了。 陈耀祖还在那儿哇哇大哭。 蔡桂英都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李秀兰恼怒地说道：“我们今天还打算过来随点份子，看这个样子你们也不需要。” “那就算了，我们回家。” 说完一扭头就往门外走。 柳如烟见状急忙上前去阻拦。 她知道陈凯是过来讨论婚事的，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以后他俩的婚事可咋整？ 她没等靠近就委屈巴巴地说道：“阿姨你别生气。” “我三哥就是脾气大了一些，其实他没有坏心的。” “他以前没见过陈耀祖，所以可能对这孩子不怎么了解，也不怎么亲。” “没事，相处久了就好了。” “不管咋说也是血脉相连的，哪里能真打。” 李秀兰蹙了蹙眉头，眼神在柳如烟的脸上转了转，特别将脸转到了一边。 生怕柳如烟嘴里的唾沫星子蹦到她的脸上，再把脚气传给她。 只是这样做了以后，似乎又觉得这样还不保险。 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说道：“你还是离我远点。” “别对着我说话，可别传染给我。” 她这么一说，老三瞬间又被激怒了。 他气势强硬地冲过来又想揍她，却被他爸一把扯了回去。 这要是再打起来，基本上两家的亲戚就别做了。 不过已经打成了这副样子，李秀兰和陈凯自然不可能在家里再呆下去。 当下他们带着孩子气呼呼走了。 柳如烟在身后不停地喊，让他们停下来把婚事定下。 可是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再把婚事定下来。 眼见陈凯头也不回地离去，柳如烟整个人都萎靡了一些。 老二牧云平见状心底愤怒不已。可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在院子里已经打得不成样子了。 桌子也被踹坏了，盘子和碗砸碎了不少，碎片崩得满地都是。 地面上更是一片狼藉，简直惨不忍睹。 第187章卢刚：媳妇来派出所捞我了，嘿嘿 牧云平很有自觉性。 知道这些东西最终还是得让他来收拾，所以也不需要别人废话，自己主动上手。 老三脸色阴霾地左右看了看。 当他看向柳如烟，见她那红了的眼眶和委屈的神情时，心底烦躁又增添了几分。 他恶狠狠‘哼’了一声，转头回屋去了。 同一时间，牧云苓这边也没闲着。 最后一班车结束的时候，她刚从车上下来，便四处寻找卢刚的身影。 她已经打开罪恶雷达系统，在上面寻找自己标记的那个点了。 她发现标记的那个地方已经靠近摩云沟附近。 那里距离城市很远了。 她踩着自行车来回肯定是不方便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开车去。 问题是她没有车，所以想着能不能和卢刚借车。哪怕是给他点钱也好。 当然她还有一点犯愁的是，自己不会开车。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她不是还有几个初级礼包没有打开吗？ 根据她的经验，当她需要某种技能的时候，只要适时地打开初级礼包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 她期盼着等一下把卢刚的车借过来，然后再开启初级技能包。 应该就能拿到初级驾驶技术的礼包了。 当然，前提是得把车先借到。 她到了总站后却没能看到卢刚的车。 她蹙了蹙眉头便直接去了卢刚的办公室。 等到了这儿才发现，办公室的门锁着。卢刚并没有回来。 就在她皱眉的时候，刚好一个同事从身边路过。 牧云苓便问了一句：“请问您看到卢刚同志没有？” 那人蹙了蹙眉头摇头回答道：“没看见。” “他好像下班后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牧云苓拧了拧眉头转头往外走。 如果卢刚一直没回来，那就说明女儿没有接回来。 这时候她猛然想起她终于记得自己忘了一件什么事。 是忘记打电话告诉桂圆老师，卢刚会去接她女儿了。 原本她是打算到了总站这边就打电话过去的。 可到了这儿后，因为她会针灸的事被同事给围住了，大家七言八语地在她耳边唠叨个没完。 那个时候她脑子都要炸了，根本就顾不上再打电话。 等到了车上时，也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去，所以电话一直没打， 她意识到卢刚没有回来，可能是去幼儿园那边接孩子不顺利。 于是她急忙到人事部找刘雪梅那边接电话。 电话很快打到了幼儿园。 接电话的是桂圆老师。 听到是牧云苓的声音，她急忙说道：“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有一个叫卢刚的人来接暖暖。” “但因为你没有提前电话说明，我没敢把暖暖让他带回去。” “原本这事儿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没想到这个时候东山爸爸来了。” “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就吵了起来，然后打起来了。” “现在都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牧云苓听闻此话，她整个人瞬间懵了。 这到底是什么古怪情节呀？ 现在的卢刚是鞍城交通处的处长，只不过办公地点是在公交公司这边而已。 听说在市政府那里他也有办公室，但他一般不会去那边，都是在这边办公。 但不管怎么说在鞍城，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这样的人居然和一个平头老百姓打架，还被送到了派出所去。 这不是丑闻是什么？ 牧云苓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他们去了哪家派出所？” 桂圆老师表示，她也不清楚。 顿了顿，桂圆解释道：“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是有单位的其他同事打电话报警的。” “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是哪家派出所过来的，应该就是这附近的派出所吧。” 牧云苓表示明白了。 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扭回头踩着自行车出去了。 得亏现在她的力量已经加强到了一定的程度。 要不然换在以前，她踩着自行车到处找派出所的时候，就已经累瘫了。 让她郁闷的是：幼儿园周边的两家派出所都去了，却并没有找到卢刚和东华。 因为他俩并没有被送到这里来。 按说报警的时候应该选择就近的派出所。 也保不齐周围要是有人在执行任务，会就近过来抓人的，所以牧云苓也不能确定他们究竟在哪。 找了两家派出所后，她知道不能再这么找下去。 关键是这附近的地形还不熟，哪里有派出所都不知道，还得到处去打听。 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总站，从刘雪梅那边借电话，然后打到站前路派出所，找到了白建民。 电话接通，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帮我查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卢刚。“ 然后她就把今天晚上卢刚和东华打架的事告诉了白建民。 白建民这一听整个人都是懵的，就感觉头顶上有三排乌鸦呱呱飞过去。 卢刚为什么会成为他们那个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存在，就是因为他的情绪很稳定。 他这人从8岁的时候开始，基本来说就没什么人能撩拨了他的情绪。 他若不想生气，你就算在他面前指着鼻子骂他妈妈，他都不会生一点点气的。 正是因为这样稳定的态度，才让他更加适合官场。 说白了就是个老狐狸宠辱不惊。 可就是这么一个宠辱不惊的老狐狸，居然会和一个平头百姓打起来。 白建民怎么可能不觉得荒唐呢？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钻研原因了。 挂了电话后，就赶紧给同事挨个派出所的询问。问他们是否抓了一个叫卢刚和一个叫东华的人。 打了七八个电话后，总算是找到了两人的所在。 然后白建民又把电话打回来找牧云苓，把派出所地址告诉了她。 牧云苓的头又大了。 她无奈地说道：“我不知道这个派出所在哪里。” 白建民尴尬地回答：“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但记录的地址应该就是在你那附近。” “听说这个小派出所是新建没多长时间，位置比较偏僻，不太好找。”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周边能找到交通工具吗？比如说摩托或者汽车什么的。” 牧云苓回答道：“找不到，只有一辆自行车。” “靠着我的两个脚爪踩，反正挺累的。” 第188 章开车什么的，现学就好了 白建民一阵无语。 最后他说道：“你在那里等我，别乱动，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因为卢刚还没有找回来，牧云苓也不知道后面还要发生什么事。 晚一点的时候，她还得去找被标记的那个火炕团老大的弟弟。 所以搞不好这一晚上都回不来。 思考了一下，她趁着这个功夫骑自行车去了一趟幼儿园。 这里距离幼儿园比较近，快点骑10分钟也就到了。 她看了看暖暖，然后安抚暖暖一番，让她别着急害怕。 最后和桂圆老师商量，让暖暖就留在她那里，让她和老师一起睡。 当然也不能让老师白白看着女儿，她会加钱的。 桂圆老师还挺喜欢暖暖的。 关键是暖暖是个很温柔的女孩，也很听话，于是老师很痛快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牧云苓犹豫了一番偷偷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那个强身健体丸。 将其抠下来一块，然后塞到了女儿的嘴里。 轻声对女儿说道：“这是糖丸。” “你得吃了，喝点水吞下去就行。” 暖暖很听话。妈妈给拿了什么让她做什么，她就如实照做。 药丸入口后有一股清香和甜蜜的味道，她喝了一口水吞了下去。 那一小块药丸入口，瞬间就感觉整个身体暖洋洋了。 刹那间暖暖觉得自己好像充满了力量。 牧云苓交代老师一番就急急地走了。 40分钟后，白建民骑着跨斗摩托到了公交总站。 牧云苓直接把自行车留在总站这边。然后上了挎斗摩托。 白建民骑着摩托往派出所去时，牧云苓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她现在能够标记两个人。 那如果把一个标记甩给女儿如何？ 这样女儿在哪里她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晓了。 如果发现被标记的人在不正当的时间，有过多的移动，就说明女儿出事了。 哪怕是女儿被别人抓走了，她根据地图上的标记也可以第一时间把她找到。 这就等于变相给她加了一个定位器。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就怎么也没办法丢掉了。 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打算回去后就尝试。 就在她瞎琢磨的时候，白建民骑着挎斗摩托已经到了那家派出所。 两人进去后和这边详细说了情况，很快就见到了卢刚和东华。 卢刚看到牧云苓来接自己，他没有多少的难为情，相反眼底眉梢都带着笑意。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好像自己犯了错事，然后公安找家长。 牧云苓作为他的家长来接他的场景。 至于他的家长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是妻子了。 只要想到这样的情节，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就更浓了。 白建明看到他这个表情时，都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卢刚给人的第1个感觉是温润如玉，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一副温润的感觉。 但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心黑得很，他脸上的笑只是一个面具。 也因此，熟悉他的人，见到过最多的就是他的笑容。 不过卢刚看向牧云苓时的笑容却是不一样的。 这个笑容明显带着更多的温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宠溺。 白建民吓得急忙别开自己的脸，总觉得今天出门时没看黄历，所以产生了一点幻觉。 手续很快办完了。 卢刚也好还是东华也罢，两人虽然留了名字，却谁也没有留自己的工作单位。 这时候又没有身份证，同名同姓的人也多了去。 只要你不说出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派出所的人还是找不到的。 没有人愿意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麻烦，再说，不过是到派出所接受调解。 连拘留都不算，也不可能留下什么污点。 也因此两人离开派出所后谁也没当回事儿。 卢刚和东华从派出所出来，谁也没跟谁说话。 好像进入派出所后，他俩就处于互相不理睬的状态。 如今出来，东华对卢刚说道：“今天这事儿不算完，改天有机会咱俩出去单挑。” 卢刚挑眉冷哼道：“谁怕你，单挑就单挑。” 东华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白建民左右看看两人，无所谓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去？这会儿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卢刚默了默道：“我的车在幼儿园门口。” “你把我送到幼儿园那儿，我开车送牧云苓回去。” 牧云苓还没来得及说话，东华便气鼓鼓地说道：“有车了不起啊。” 卢刚转头挑衅般看向他。 东华后面的那句话没说出来。 这会儿有车还真就了不起，问题是这会有钱你也买不到车，国家也不给发汽车票啊。 这会公交车已经没有了。 如果不开车就只能用两条腿。 要么蹬着自行车回去，要么走回去。 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坐汽车来得那么舒服。 东华忍不住愤愤地说道：“牛气什么？早晚有一天我也有车。” 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东华离开后，牧云苓、白建民和卢刚骑着一个跨斗摩托。 三个人突突突地回到了幼儿园。 拿到了汽车后，白建民开口说道：“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牧云苓却叫住了他。 白建民狐疑地看向她。 牧云苓说道：“我有点事想要去一趟摩云沟。白天跑车的时候把重要的东西落在了那，我得拿回来。” 卢刚狐疑地问道：“明天拿不行吗？” 牧云苓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你们俩谁的交通工具借我？” “要么把汽车借给我，要么把摩托车借给我，我保证原样奉还，若是弄坏了我赔。” 卢刚爽快地说道：“你开我的车去吧。” 白建民却悠悠问了一句：“不管是汽车也好，还是摩托也罢，你会开吗？” 牧云苓默了默说道：“你就说你借不借吧？” “你俩谁把车借我，我就保准能学会。” 听到‘学会’这两个字，两人忍不住一阵无语。 卢刚最后建议道：“要不然我开车带你去吧。” “车都已经借你了，不在乎多一个司机。”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你若是有事还没办法接女儿回去，所以我开车带你过去。” “等你把东西拿过来，刚好接暖暖回家。” 牧云苓哪里敢让他跟着去。 第189章卢刚：车都借了，搭个司机不行吗 她可是去调查火炕团，可能还要顺带单挑一下。 所以她要做的事不管是卢刚还是白建民，他们都不能知道的。 见牧云苓执意不肯，卢刚无奈说道：“那我把车借你吧。” 白建民有些惆怅地说道：“我也想把摩托借你。” “问题是我这摩托是公家的，明天早上我上班的时候就得送回去。” 牧云苓表示不在意，又看向卢刚道：“你这车是不是明天早上也要用？” 卢刚摇头回答道：“我没事儿，这车是我自己的。” “虽然是二手车，还有点破，开起来也有些不怎么灵光，但好歹是四个轮子。” “你尽管拿去，问题是你会开吗？” 卢刚还是有些担忧。 他不是看不上牧云苓，而是这年头会开车的人本就不多。 主要也是没什么机会接触到汽车。 牧云苓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会的。” “你放心吧。” 说完转头朝着车那边去。 一边走一边打开了脑子里的系统，然后抽取了一个初级礼包。 【叮咚，初级礼包已开启。】 【您获得如下物品：初级四轮车驾驶技术*1，视力+1，夜视+1】 哎呀，这不就来了吗！ 牧云苓看到那个初级四轮车驾驶技术，忍不住又是一阵阵心花怒放。 她二话不说，直接将其开启学习模式。 因为只有一本技能书，她的头只是胀痛了一下，那些信息就已经学会了。 里面还有几十年老司机驾驶时的经验。 这个时候卢刚在后面追了过来。 他几步到了近前，低声说道：“还是我送你吧。” “我真的不放心。” “这不是自行车，就算倒了也只是摔进沟里，没有什么事儿。” “可若是开着汽车出了事，第1个受伤的就是你。” “我不是心疼车，我是心疼你。” 牧云苓知道卢刚是担心她的安全。 她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我开车把你送回到总站去。” “你看看我的技术如何。” “到时候你要觉得我技术不行，那就不用你的车了。” 卢刚一阵无语。 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上了副驾。牧云苓上了驾驶位上。 她先是看了看面前的布局，很快就和脑中的记忆重合。 之后，直接挂挡，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虽然理论知识和经验都有了，可第1次上手还是会有些生疏。 这一下踩得猛了一些，汽车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差点撞在树上。 卢刚吓的脸都白了，急忙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虽然第一下有点猛，也让牧云苓有些意外。 但再次启动时就丝滑了很多。 很快她的操作就熟练自如了。 当她把卢刚成功送到总站的时候，她的开车技术已经非常得稳。 一些细小的动作和驾驶的习惯堪称有10年驾龄的老司机了。 卢刚见状松了口气。看样子刚开始上车的时候。可能好长时间没摸到车，所以有些生疏。 要下车时，卢刚忽然好奇地问道：“你的驾驶技术不错。” “现在很多领导都需要像你这样驾驶技术很稳的司机，你愿不愿意换个工作？” “当然，还是在公交系统内部，就是换一个岗位，可以给领导开车。” “工作很清闲，待遇又很好。” 牧云苓摇了摇头，想都不想拒绝了。 给领导开车哪里可能赚到1:1返利，又哪里可能赚到这么多的积分。 接触系统已经有段日子了。 虽说她对系统的功能和本事还是不能完全了解，但是她已经摸索到了一些端倪。 她的这个系统是全职业辅助系统。 所谓的全职业，就是说不管你从事了哪一个职业，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对宿主最有利的方式。 比如说她现在所在的行业是公交系统，她可以通过卖票赚积分，然后获得1:1返利。 如果转成了供销社，便可以通过买卖和代购赚取积分，获得1:1返利。 如果她做了医生，则可以通过与病患接触，给病患治病获得积分和一比一返利。 尽管每一行都能有其作用，但是不管是哪一行，获得返利的方式就只有一种。 就比如说她在公交公司，就只能通过做售票员才能够拿到返利和赚取积分。 她若是到公交公司的人事部或者是办公室，又或者是给人开车，这样的职位是根本拿不到这种待遇，也不可能有积分赚取的。 所以只要她还在公交公司一天，就不会调岗位。 她准备和售票员这个职位焊死了。 卢刚下车的时候还有些担忧，问她真的不用他跟着吗？ 牧云苓表示不需要。 似乎看出了卢刚的担忧，她再次下保证道：“你放心，你的车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会给你赔偿的。” 卢刚一阵无语。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也知道若是说得太多必然会引起反感。 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 无奈之下卢刚摆了摆手说道：“车你开走吧，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以保护你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哪怕是车丢了、坏了都不重要，我只要你活着回来。” 卢刚说得很认真，那双真诚的眸子让牧云苓产生了丝丝的动容。 她的心不禁颤了颤。 好像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这么关心过她。 她不知不觉地点头答应了。 看着已经快到晚上9点了，牧云苓知道不能耽误太久。不然就算找到了那个人，也未必能够顺利的找到他的哥哥。 这年头虽说晚上会有停灵、守灵的，谁又能保证他要找的那个人也能在那守灵呢。 卢刚下车后，牧云苓丝毫没有犹豫地转了方向盘，把车开走了。 等她开着车往回走时，在半路上看到正在马路上牵着东山小朋友的手，用两条腿准备量回家的东华。 她犹豫了一分钟，还是将车停下叫东华和东山上车。 上车后，东华看到是牧云苓开车。 他有些惊讶问道：“你这大晚上的要干啥去啊？”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去办点事。” 东山好奇地问道：“暖暖怎么不在这？” 第190章 我要和暖暖睡一个被窝 牧云苓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回答道：“我晚上可能回不来，所以让桂圆老师帮忙照顾暖暖一晚上。” “今晚暖暖就住在幼儿园，省得明天早上还得往幼儿园跑。” 东山闻言扭回头，气鼓鼓地对东华怒吼：“爸爸你坏。” “暖暖都能睡在幼儿园，为什么我不行？” “我也要睡在幼儿园，我要和暖暖睡一个被窝。” 牧云苓黑了脸。 东华一脸尴尬。 看到儿子气鼓鼓的样子，他急忙安抚道： “暖暖小朋友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 “你们怎么能睡在一块儿？” “听话，暖暖还不是你媳妇的，不能睡在一个被窝。” 东山愕然，歪着头想了想。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想明白，但是没有对这个问题再纠缠下去。 东华的家距离牧云苓要去的地方并不是特别远，而且都在一条线上。 牧云苓对今天东华和卢刚干架的事，还觉得有些愧对东华。 说到底是她忘了打电话通知桂圆，才导致两人打起来的。 如今既然在半路上遇到了，便索性把他们送回家，算是弥补一下。 东山小朋友不吭声后，车里一片寂静。 彼此之间的气氛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牧云苓默了默，漫不经心地问道：“你那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东华见有了话题，急忙回答：“我那天找你，是想问问你想不想要老母鸡？” “是那种刚刚一岁多，刚刚开裆下蛋的鸡。” “当然，价格是有优惠的。” “我一个朋友想要弄一些长了七八年的老母鸡炖汤，给他妈补补，但卖鸡的那一家非要捆绑着一起卖。” “我那朋友又不想买一堆小的老母鸡引人注目，主要他也没有时间照顾，就准备把那些小的母鸡都分了，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 “鸡虽然年轻了一点，但精力好，起码再下五年不成问题。” 起了头后，东华也不等牧云苓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一通。 他主要也是怕牧云苓一口回绝，那样后续就说不出要说的话了。 本来他是打算弄两只老母鸡送给牧云苓。 但是刚才他和卢刚干了一架后，倒是给他的头脑干清醒了。 他看出来卢刚也在追求牧云苓的。 东华虽然自信，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还没自信到觉得自己处处都比卢刚强的。 刚才两人在拘留所里蹲着的时候，东华就暗自琢磨着自己哪里能超过卢刚。 比来比去发现，唯一能超过他的就是年纪比他小。 问题是，他还有一个儿子，又成了减分项。 这么思索下来，他就觉得还是应该改改策略，慢慢追求牧云苓，强取豪夺怕是没用。 于是原本要送的两只老母鸡就变成了帮她买的，反正价格多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牧云苓想了想，她这里有5只了。 但还想给隔壁程叔家里弄几只，要是鸡少了，程叔就肯定不会要。 所以再弄一些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便开口道：“既然你能弄到，就帮我再买五只吧。” 东华不知道牧云苓为什么加了一个‘再’。但这些都是小问题，他也不会追究细节。 当下痛快答应了。 牧云苓又问道：“多少钱一只啊？” 东华想了想回答：“我还没确定呢，我得去问问他。” “你放心，我也想买一些。” “到时候咱们一起买，找他要一个打包的最低价，他还敢跟我多要钱啊？”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除了母鸡外你还缺别的吗？我一块都帮你带了。” “当然，亲兄弟明算账，该多少钱还是多少钱。” “我是不会给你便宜的，顶多跑腿费我不要。” 他这么丁是丁、卯是卯的风格，倒是取悦了牧云苓。 也让她要得更加安心。 她想了想又和东华要了100斤大米，50斤的白面和一些杂粮，剩下厨房需要的都要了一部分。 东华飞快拿出纸和笔就在车上记了下来。 都记好后，他笑吟吟地道：“那就这样。等我全部把这些东西凑齐了，再一起给你算账。” 牧云苓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她不怕算账，钱多一点也行，她现在不缺钱。 先不说从两家坑来的6000块钱还没动，光是她每天一比一返利赚的钱，至今为止加起来也有五六百块了。 虽说每天只能赚个七八块的，好一好也能有个八、九十，可架不住日积月累，天天都有，趟趟车都有。 所以到现在为止也就有了一笔可观的数目。 起码对于这个年代的物价来说，足够她和暖暖吃喝小半年了。 当然，前提是不要各种票。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东华这边买东西的原因，因为黑市买东西可以不要票。 经过买东西这事，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很多。 东华默了默，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道牧同志要去哪里？” 牧云苓一边专心开车，一边淡漠地回了一句：“去林家营。” 东华的眸子瞬间亮了，又开口说道：“林家营，我知道啊。” “我有不少兄弟都在那，你是到那儿找人还是有别的事？” 牧云苓默了默，有点不想回答。 只不过，这种事不回答才更加让人狐疑，于是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奔丧。” 还别说，他们还真就是奔丧去的。 不过她只是在人家的丧事上找两个人。 东华有些意外，总觉得有些熟悉感。 忽然他一拍大腿问道：“你要找的该不是罗家吧？” “还真是巧了，听说罗家的老太太昨天晚上过世。” “我有一个兄弟刚好和罗家人熟悉。今儿上午他就走了，去帮忙搭灵棚去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哎呀，这会儿天也不早了。” “等一下你把我送到家，我把孩子送回去，然后我跟你一起去林家营。” “罗家的老小子跟我关系还不错。虽然不是我手下的，他也没少了帮忙。” “我若是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总要过去给死者上炷香。” “顺便看看有什么事需要忙活的不？” “今天刚好坐你的顺风车过去了。” “你放心，到了那，我肯定不会说认识你，你把我放到村子口就行。” 第191章 再遇陆景川，怎么哪里都有你？ 牧云苓一阵阵无语。 东华已经帮她找好了借口，这让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这一次过去，也的确是踩点儿找人的。 人家办丧事儿，邻居和朋友都会来，她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档口上去杀人。 只要她找到了火炕团老大的消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后续才好进一步的行动。 所以这一趟就算是带着东华过去倒也不是不行。 相反，可能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犹豫了三秒钟，牧云苓就痛快答应了。 很快到了东华家。 牧云苓把车开进村子，距离东华最近的地方停下。 东华把孩子送回家后，就重新返回。手上还拎着一点东西。 牧云苓瞅了瞅。好像是一块布料，应该是代替挽联的。 等两人开车到林家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这会儿来奔丧的人早就回家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灵棚和灵棚里的长明灯。 牧云苓看了看灵棚，转头问东华道：“都这么晚了，这时候来奔丧不合适吧？” 东华笑了笑说道：“就是上几根香的事儿，不算啥。” 随后他从车上下来，夹着那块布料就朝着灵棚去了。 丝毫没有要探看牧云苓意图的意思。 牧云苓也没下车，安静地看着。 见东华过去和那个主家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将手里的布料交给对方。 随后他又到灵棚前面上了三炷香，又给行个礼。 一般来说，奔丧还真就没有大半夜来的。 也就东华这么一个混不吝，完全不在乎这些。 牧云苓这时打开了系统面板，在上面很快找到了标记的人。 这人已经在灵棚里呆着了。 牧云苓从车上下来。看到灵棚里一共做了四个男人，正围在一起打扑克。 其中一个正是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个男人罗刚。 只不过，这里其他几个人，哪一个才是他哥，哪一个是火炕团的老大，这就有些让人犯愁了。 牧云苓从车上下来，跟在东华后面，故意给别人造成一个错觉，她和东华是一块儿来的。 东华上完香行完礼，一转头就看到了牧云苓。 他朝着牧云苓勾起唇角笑了笑。 牧云苓也朝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的互动很细微，别人没有注意。 4个打牌的人看到东华来了，朝着这边瞅了瞅。 4人都是认识东华的，但和他的关系一般都不算特别好。 他们没想到东华会来。 不过四人还是朝着东华站起身，还了一个礼，随后招呼他过来坐坐。 东华也没客气就直接过去了。 牧云苓琢磨了一下，很有可能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4人其中。 具体哪一个才是，她得想办法过去摸摸他们。 问题是要怎么样才能顺理成章摸到他们的底细，也是个问题。 就在她踌躇的时候，忽然眼角的余光瞅见一道人影一闪而逝。 这人怎么看着那么像脸上长了一道刀疤的那个陆景川。 牧云苓的瞳孔缩了缩，不但没有不悦，反而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真没想到，这小子一门心思地想要进入黑月组织。 结果黑月还没进去呢，和火炕团又联系到一块去了。 要说他们没关系，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原本还打算到灵棚里去试探那几个人，此刻脚步一转便跟着陆景川下去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看见陆景川在自己的眼前一晃而过，等她追下去的时候，却没见到人影子。 牧云苓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依然没能找到陆景川的身影。 她索性便直接回到灵棚。 她已经想到办法怎么去接触那几个人了。 这边灵棚里，东华正在和四个人闲聊。 对于他们来说，东华是熟悉的，但彼此的关系还不到相交莫逆的地步。 不过他们谁也不会问东华：‘你是冲着谁的面子来的’。 既然人家来吊唁了，那就说明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他们只能是争先恐后地和东华聊天，顺便套套近乎。 他们都知道东华在黑市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要是想买点什么东西找不到门路，直接找东华那就没毛病。 于是在牧云苓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几个相谈甚欢。倒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气氛让牧云苓没有丝毫怀疑，其实东华和他们也是不熟悉的。 她几步走过来，笑眯眯地和东华说道：“天也不找了，咱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东华愕然，没想到牧云苓会在众人面前和自己说话。 下车之前分明说好了，把他找个地方放下，不会让人知道牧云苓是和他认识的。 可现在她怎么就主动上前说话了？ 东华呆愣的瞬间，牧云苓对众人说道：“大家好，我是东华的朋友。” “我叫牧云苓，很高兴和大家认识。” 说完她就自来熟地伸手想和众人握手。 这个举动很正常。 现在不说男女完全平等，但女人的地位已经上升了很多。 通常男女见面的时候，如果把对方当成同志，握个手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是这个女人做了主导地位，很是有点社牛的潜质。 其他几个人虽说和她不熟，看在东华面子上也不能拒绝握手。 于是牧云苓如愿地与他们握手了。 前面三个没问题，最后一个和东华右边的一个干瘦的男子握手，忽然罪恶雷达上弹出了一个窗口： 【姓名：罗天】 【外号：麻团】 【身份：火炕团创始人，黑月组织蜂巢部成员】 【危险系数：】 【危险原因：身上带着一把手枪，藏在右侧后腰部，里面有七发子弹。】 【家中地窖里藏着十斤炸药，七个手榴弹和一枚微型毒气弹】 【两日内行程：第二日，与黑月组织联系，接到任务准备在国庆日炸掉钢铁厂。】 【今日母亲去世回家奔丧】 找到了！ 他就是麻团啊。 牧云苓猛然想起卢刚给的资料上说，火炕团的老大，代号就是麻团。 遗憾的是那份资料上只知道麻团，却不知道他本人的姓名。 资料上也没有写明，所以牧云苓才无法找到他。 如今两边这不就对上了。 但是下面看到的危险系数和危险原因时，就让她头皮发麻了。 第192章 我把你当兄弟，你偷我家 在罗天的行程中提到要在国庆日炸掉钢铁厂，这就让牧云苓很崩溃了。 鞍城最大的企业就是钢铁厂。 鞍城有一半的人员都在钢铁厂里上班。 不管是轧钢厂、烧结厂，还是碎石厂，又或者是其他几个分厂都是摆脱不了钢铁厂范围的。 一旦钢铁厂炸了，鞍城里起码有一半的人都会跟着倒霉。 不说死不死，起码支柱产业是没了。 这对鞍城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牧云苓还在沉思的功夫，旁边想起了呼唤的声音：“小牧，小牧，牧云苓同志。” 牧云苓回神看到是东华一只手在她面前晃悠，她急忙问： “怎么了？” 东华说道：“我们该走了。” 说着他指了指她的手。 牧云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她还抓着罗天的手，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罗天的一张脸都黑成了锅底，眼底带着浓烈的杀气。 牧云苓急忙松开手。 方才光顾着读取信息和震惊了，忘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呢。 她尴尬地说道：“抱歉，抱歉啊。” “刚才忽然走神了，忘了正在握手。”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罗天阴郁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冰冷，表面笑了笑表示没什么。 东华又插话道：“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牧云苓‘嗯’了一声，然后跟着他往外走。 他们的车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从灵棚这边是看不到的。 不过他们刚刚离开灵棚那边的视线，正要上车时。 牧云苓停住脚步冷冷地吼了一声：“什么人？出来。” 她感觉有人在鬼鬼祟祟跟着自己，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她的声音尚未落地，两道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正是陆景川和白建华。 东华看到他们不禁有些意外。 狐疑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白建华笑着道：“这不是这边办丧事，刚好是一个朋友的家人，所以过来给上柱香，帮着忙活忙活。” “刚忙活完正在犯愁怎么回去呢？就看到了你们。” 陆景川的眼神似有是无地在牧云苓的脸上转了转。 又追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回去？” “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吗？要不然搭个伴儿一起回吧？” 这话虽然是对东华说的，可眼神却一直都盯着牧云苓的脸。 牧云苓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开车来的，不顺路。” 说完就上了自己的车。 东华有些尴尬。 这会儿大晚上的，哪里有公交车。 他要是不帮忙搭陆景川一段，估计这两人今天晚上就回不去了。 别说走回去，这里距离城里是很远的，要是用两条腿走回去，天亮都不一定能走到。 陆景川可怜巴巴地看向东华说道：“帮个忙劝一劝呗。” 东华比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然后就上了车。 还不等东华开口，驾驶座上的车窗摇了下来。 牧云苓的头探出来道：“你们想搭车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得交费。” “这车也是要油的，我也是从别人那儿借来的。” “回去的油钱你们出。” 陆景川想都不想地答应了，然后招呼了白建华一起上车。 东华摸了摸鼻子。 莫名感觉牧云苓对陆景川似乎很有敌意。 不明白这敌意是从何而来，但他聪明的没敢多言。 牧云苓开车走之前，朝着灵棚那边深深看了一眼。 她已经在那个罗天的身上丢了一个标记。 这标记是24小时有效的。明天晚上这个时间之前，看看他会不会有移动，后续如何做再说。 车开上路后，陆景川在身后说道：“天挺黑的。” “这会儿人也容易犯困，要不然我开车吧？” “我开车技术还行。” 牧云苓摇头拒绝道：“不用。” “我怕你把车开到沟里去，我和人家借的车到时候没法归还。” 陆景川撇了撇嘴，没吭声。 白建华在旁边扯了扯陆景川的衣袖。 陆景川手指在他的手心上敲击。示意用密码沟通。 白建华秒懂，随即轻轻回复：“咱们就这么走了，不用盯着那边吗？” “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说火炕团的老大会在那里出现。” “咱们可还没找出来，哪一个是火炕团老大呢？” 陆景川及时回复：“不用，盯着这个女人就行了。” “咱们可能找不出来，但是她能。” 白建华不由得有些懵，怎么也没想到川哥居然如此抬举那个女人。 事实上他们最近一直在做任务。 现在上面交给他们的任务，一个是找火炕团的幕后之人，一个就是寻找黑月组织的人。 他们在黑市里蹲了两天，可算是找到了蛛丝马迹。 信息源显示：今晚火炕团老大会在这边的葬礼上出现。 他们吃了午饭就往这边赶。 到这儿已经忙活了半天，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 可看哪个人都不太像，但又看哪个人都很像的样子。 原本他们晚上是准备留在这儿，以帮忙为名再观察观察。 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牧云苓。 几乎是碰到她的刹那，陆景川便改了主意。 所以也没和白建华商量，便直接带着他上了牧云苓的车。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东华本来还想和牧云苓再聊聊天，拉近一下感情。可因为两个大灯泡在这儿，让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干脆闭目养神。 等他到了自家的时候，看到车上剩下的陆景川和牧云苓。他忽然有些不想走了。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这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陆景川笑眯眯地说道：“不用。我是她的房东，咱俩住一块儿。” 东华不禁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陆景川。 陆景川急忙解释道：“都是巧合。” “我把房子租了出去，没想到租我房子的人是她。” “前两天才知道的，不过咱们倒是顺路了。” 东华被噎得不行，愤愤地看了陆景川一眼，有种被人背后捅刀的感觉。 他压抑地‘哼’了一声说道：“祝你们一路顺风。” 说完扭回头气哼哼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还忍不住偷偷地想：这算不算被偷家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他把陆景川当兄弟，陆景川居然偷他的家。 可笑。 他刚才居然还帮着陆景川说话，让牧云苓捎他们一程了。 他真是脑子进屎了。 第193章 她就是罪恶发掘机 他愤愤地碎碎念，但汽车已经在他的面前扬长而去，只给他留下了一串的尾气。 回程的路上，陆景川沉默不语。 牧云苓也一声不吭。 过了好一会儿陆景川才问道：“你怎么跑那老远去？这么黑的天万一路上出点事怎么办？” 牧云苓淡漠地回答道：“什么时候房东连租客的个人隐私都要过问了？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哼！” 陆景川索性看向别处，不想再理睬她。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脑子里想过了无数个可能性。 最终还是决定凭着自己最不信任的感觉去行事。 他觉得牧云苓能够找到火炕团的老大，原本他是打算自己找，现在他改主意了。 眼看快要到家的时候，他好奇地问道：“你这车是哪来的？我看着有点眼熟。” 牧云苓不想回答。 这会儿车肯定是不能送到总站去。 总站估计都已经关门了，她索性把车开回家。 院子门虽然大，但是这时候的院子都是给人准备的。能让一辆三轮车进出就不错了，汽车是无论如何都开不进去的。 因此她只能把车放在门口。 把车锁好后，牧云苓回家去了。 这会儿都已经半夜12点多了，再不睡觉明天早上起不来了。 陆景川和白建华也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双方谁都没有再说话。 但两人回到屋子里后把门关上。 白建华低声问道：“川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临时改变计划了？” 陆景川朝着他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他别出声。 随后拉着他直接上床，用暗语交流去了。 牧云苓顾不上他们怎么想，草草洗漱了一番，倒床上就睡。 这一夜睡得很香甜。 第2天早上，她睁开眼时已经8点多了。 她急忙洗漱了一番，开着车到总站去，想把车还给卢刚。 还车之前特别去加了一箱油。 这时才想起，昨晚忘了找陆景川要油钱。 不过没关系，下次看见了再要也是一样的。 她今天还是两趟车。不过上午的那趟车要10:00才发车，时间上也是比较宽裕的。 等她到了总站把钥匙给卢刚的时候，卢刚笑着又把钥匙丢了回来。 “你先留着用，等你用完了再给我。” “反正我就在总站，也不需要开车。” 牧云苓摇了摇头，还是把钥匙给他塞了回去。 她今天晚上可能还要去一趟林家营，但是她不打算再用卢刚的车。 她想了一下。 一般来说，丧事需要三天的时间。 算一算罗刚母亲的死亡时间和停留日，起码罗天还得在那里再待上一天。 她今天晚上就算去了也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她打算今晚快要天黑之前想办法到林家营一趟，找到罗天给他加一个标记。 这样又可以再延长24小时。 等他母亲奔丧完了，罗天回到家里，她在顺藤摸瓜摸到罗天那去，就可以找到他的老巢了。 不过交通问题也的确很让她头疼。 鞍城虽然不是很大，但112路所经过的路线是很长的，以后保不齐还要到哪里去。 用自行车是肯定不行的，还得要一个交通工具。 问题是她到哪里去弄这个交通工具。 目前为止她也只能用1:1返利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没有哪一个人能把摩托车或者是汽车搬到公交车上去，这让她很是恼火。 正在琢磨呢，面前一个包子递过来。 牧云苓疑惑地接过来。 卢刚说道：“早上还没吃饭吧。” 牧云苓笑了笑，接过来说道：“谢谢。” “包子多少钱？回头我给你。” 卢刚一脸不悦地道：“我是你小叔。给你带两个包子还得要钱，成什么样子了？” “长辈吃不可辞！” 牧云苓勾了勾唇角，笑着说道：“好的，谢谢小叔。” 听到她说的‘小叔’两个字，卢刚心里说不清是啥滋味。 莫名觉得好像自己挖个坑把他自个儿给埋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大门口响起了一道爆喝声：“牧云苓，你个贱人。” 声音未落，有人旋风一般地卷了过来。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转头看过去。见来的人居然是柳如烟。 她身后还跟着一脸古怪神情的陈凯。 牧云苓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女人会跑这里来找她算账。 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她索性慢条斯理地把牛皮纸的袋子打开，拿出一个包子塞在嘴里嚼嚼。 这时柳如烟已经到了近前。 她咬牙愤恨地说道：“牧云苓，不管怎么说我也叫你一声姐姐。” “你至于这么坑我害我吗？” 牧云苓狐疑地问道：“我怎么了？” “我哪里坑你害你了，你说清楚，背黑锅我可不干。” 柳如烟气得咬牙切齿，手指哆嗦着指着牧云苓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个时候身后的陈凯走过来。 在他的视线触及到牧云苓的刹那，眸底划过一抹震惊。 似乎没想到现在的牧云苓这么好看了。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牧云苓的气质比以前要清冷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霸气是怎么都无法掩盖的，和过去那个窝囊猥猥琐琐的胖女人截然不同。 陈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底划过一抹惊艳快得一闪而逝。 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心说：这女人，又是减肥又是变漂亮的，还不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都怪我太优秀太好看，让她爱得不能自拔！ 想到这里，他默了默，骄傲又自豪地道：“牧云苓你既然同意离婚，就别用这种小手段。” “你不就是想要让我回心转意回来找你吗？” “我告诉你，就算这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要你的。” 最后这句话原本他是打算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可现在，当他看到牧云苓的样子时，说出的话怎么都是理不直气不壮了。 他的视线又在牧云苓的脸上转了转，然后用相对温和的口吻说道：“当然，我也不是容不下你们母女。” “如果你愿意把骗我们的钱还回来，再给如烟道个歉，把工作让给如烟。” “你们母女就可以搬回来。” “但是，从今往后家里的所有家务活你都包下来，好好伺候我们一家子。” 他这话说得居傲而冰冷，仿佛是在施舍。 牧云苓忍不住笑了。 她好奇地问道：“你说的我们一家子都有谁？” 第194章陈凯：她做了那么多还不是因为爱 陈凯见牧云苓笑，还以为她真的回心转意。心底别提多得意了。 如果是以前那个胖乎乎又蠢又窝囊的牧云苓，他是多一眼都不想看。 但若是换在现在这个明媚靓丽的牧云苓，他倒是愿意多看她几眼。 尽管还是个胖子，不过，顺眼多了！ 那婴儿肥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听到她的问话，他便抬高了下巴得意扬扬地说道： “当然是指我妈妈，我，我儿子陈耀祖还有柳如烟了。” 牧云苓笑得更加肆意妄为。 笑过之后，她问道：“所以你是说，想要让我和女儿搬回去给你们全家做牛做马？” “伺候你们一家老小，那我算什么？” “是你们家的保姆，还是你的小妾？” 她说的话一针见血，眼底还带着浓浓的嘲讽。 陈凯蹙了蹙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他还是及时辩解道：“什么保姆和小妾，说得那么难听。” “不过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而已。” “你把工作让给如烟，你又没有工作，不伺候我们难道吃白饭吗？” 牧云苓冷笑反驳道：“那还不就是保姆。” 陈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边的动静一下子引来了不少的人，不少人呼啦啦都往这边看过来。 这个时候卢刚眉头拧得死紧，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攥紧拳头刚要冲上去揍人，却被牧云苓一把拦住了。 她挡在了卢刚面前对他解释道：“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你不用管。” 接着她扭回头看向陈凯，然后对周围围过来的同事解释道：“大家都听到了吗？” “我和这个男人已经离婚了。” “现在他居然让我和孩子回去，给他和他的小情人做保姆。” “他的这种思想是不是封建残余遗留下来的思想？” “估摸着现在就算是走资派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这样想。” “你们说他这样算什么？” 牧云苓的一番话很快得到了众人的共鸣和同情。 有人厌烦的大吼道：“让他滚一边去吧。”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给他们做保姆？” “小牧同志，你好好的工作凭啥要让给她们？” “而且那个女人又不是你生的，凭什么你要去照顾她？” “她抢了你男人也就算了，还想要让你去伺候她。” “她们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还以为他们是溥仪和慈禧老佛爷吗？” 也不知道是谁嘴这么毒。 哐哐几句话后，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陈凯的脸色煞白。 牧云苓挑着眉头问道：“你们来就是自取其辱的，还是说实在是贱的没边儿，上我这儿来找骂找揍来了？” 陈凯这时才想到自己方才着了牧云苓的道，居然一下子拐了弯。 他怒吼辩解道：“才不是那样，我们是来找你算账的。” “你凭什么把柳如烟的隐私说出去。” “现在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柳如烟的嘴里长了脚气。以后还让她怎么见人。” 牧云苓笑了：“嗯，现在不光是整个烧结厂家属院，连整个公交公司都知道了。” 她的话让柳如烟的脸都白了。 她扭回头愤愤瞪着陈凯。 陈凯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赶忙抱歉地朝着她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就是一时生气。” 柳如烟眼眶都红了，愤愤地跺脚。 她扭回头看向牧云苓说道：“姐姐，我知道你生气我抢走了陈凯。” “可是我和陈凯也是两情相悦，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相爱，所以你才是小三。” “你既然愿意让出陈凯，我感激你，可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方式在侮辱我。” “以后你还让我怎么在家属院活下去，你这是想要逼死我吗？” 柳如烟的一番话让众人都很错愕。 牧云苓也明白是咋回事了。 应该是老二去整个家属院宣扬的时候，坏了柳如烟的名声，所以两人因此来找人算账的。 事实的确如此。 昨晚发生那些事后，柳如烟想了半宿都没想明白哪里错了。 第2天早上，这一家子个个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牧子牛背着手沉着脸去上班了。 蔡桂英在家里盘腿坐在炕上一通怒骂。 牧云平担心妈妈骂着骂着，他们就怀疑到自己头上。 于是，他只得祸水东引。 故意气呼呼地说道：“真是的，到底是谁把二妹妹的情况给说了出去。” “咱们一家都很疼妹妹，根本不可能到外面说这种事。” 这时柳如烟冲出来说道：“你们不会说，保不齐就有人说呀。” 她只是随便这么说了一句，旁边沉默不语的老三一脸笃定地道：“你说得对。” “牧云苓可就不会这么想，她可巴不得二妹妹倒霉。” 牧云平正想着要怎么把这场灾祸引到牧云苓身上，让她来背锅。 没想到老三的一句话倒是给他找了借口。 他及时说道：“你说得对，肯定是大妹妹干的事儿。” “陈凯不要她们母女了，她愤恨难当才会故意报复的。” 柳如烟这一听立马不干了。 “岂有此理，姐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我要找姐算账去。” 说完她就往外冲。 刚到门口陈凯就来了。 其实昨天和他们打起来，陈凯也是不愿意的。 只是当时儿子挨揍，母亲也挨揍，他觉得很没脸才跟人家打起来。 回去之后这么一想，这事儿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他和如烟的婚事还没办。 要是婚事黄了，他都没地儿哭去。 现在媳妇儿都已经离婚跑了，要是如烟也跟着没了，他就鸡飞蛋打啥也没捞着。 关键是他还嘎了一个蛋，那就是妥妥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暗自琢磨了一晚上。 今天早上特别买了点水果，厚着脸皮上门来道歉。 结果刚一进来就听到他们说是牧云苓在外面散播谣言，坑害柳如烟。 陈凯立马急眼了。 他怒气冲冲地说道：“牧云苓太过分了，我饶不了她。” “走，我们去找她算账。” 第195章 不用她出手，就被人赶跑了 两人一拍即合，坐着公交车直接赶往总站这边，找牧云苓算账。 原本还想着不知道牧云苓在不在，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没想到，刚来就看见牧云苓站在大门口和人说话。 于是就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牧云苓看着面前撒泼的两个人，眼底闪烁着彻骨的寒光。 她冷冷问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家属院了。你说我散播你的谣言，你有什么证据？” 柳如烟委屈巴巴地说道：“姐姐，我知道你是不满意我抢走了姐夫，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有没有散播谣言你心里很清楚。” “我不可能到处跟人家说，我嘴里长了脚气的事，一定是你说出去的。” “其实你就算是恨我也没有关系，可是你这样等于把我们牧家的脸放在地上踩以后，还让牧家的人怎么做人？” “姐姐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就是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 “爸爸、妈妈还有几个哥哥，其实都是很爱你的。” “就是你平常说话有些过分，人也是奸懒馋滑，家人才会那样对你。” “他们是爱之深恨之切，是想要严格要求你。让你能够改邪归正。” “你看，你现在不是在家人的严厉管辖下改了很多，这才拿到了公交公司售票员的职务吗？” “要是不知悔改，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开除的。” 陈凯在旁边冷笑补充道：“如烟你别替这个废物说话。像她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有再好的工作也是留不长久。” 接着陈凯对着周边的那些看热闹的人高声说道：“你们都看看这个女人，不但奸懒馋滑，还心思狠毒。” “连自己的妹妹都能够造谣诋毁，将来她很可能也这样对你们？” “我劝你们还是离她远一点。” “最好是把她踢出公交公司，否则柳如烟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明天的写照。” 他的这话还没说完，不知道是谁从旁边丢过了一团泥巴。 这一团泥巴软软的，直接砸在陈凯的脸上，吧唧一声炸开糊了他一头一脸。 陈凯还在说的话，一下子被梗在了喉咙里。 他伸手抓了抓见是一团黄泥巴。 恼恨地喊道：“是谁？谁拿泥巴丢我？” 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中有人吼了一嗓子：“小牧是我们公交公司的宝贝，她是英雄，她是好人。” “只有你们这一家子不是东西的浑蛋，在这里诋毁她。” “快点滚出我们公交公司，我们不欢迎你。” 这一嗓子吼过后，身边不少人都拿着泥巴瞄准陈凯和柳如烟身上砸。 牧云苓愣在原地。 她原本还想着，今天又是一幕勇斗渣男的戏，最起码她得霸气全开，然后好好的揍这两个人一顿。 甚至还想等一下要用什么理由来反驳他们。 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同事们就用泥巴把人砸了。 刹那之间她呆愣在原地。 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懵逼感。 陈凯气恼得还要骂。 这时候，柳如烟也被砸了脸，还有点泥土丢进了嘴巴里，她恶心地不停往外吐黄水。 她要气疯了，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和教养，跳脚怒喊： “你们太过分了。” “你们都被她迷惑了，你们早晚会后悔的。” 说完气呼呼地转头就往外跑。 陈凯见在这里也讨不了好，于是急忙在身后追着出去。 牧云苓伸手想要叫住他们，可是他俩跑得比兔子都快，根本没打算停留的样子。 牧云苓想叫都叫不住。 眼见两人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子，牧云苓才尴尬又无奈地转头看向同事们。 这时周围的同事都围了过来一副安抚的样子。 “小牧同志你别难过，就算他们对你不好也没关系，你还有我们。” “我们绝对不会受他们挑唆。” 另外一个同志说道：“是啊，小牧同志。” “我们知道你是英雄。” “那些在公交车上屡次三番抢劫伤害我们的坏人都被你抓了。” “要不是因为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干下去。” “之前每天上班都提心吊胆的，现在我们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那些人但凡碰到了你都会被逮住。” “小牧同志，我们都是顶你的。” “就是，你看你啥时候有空给我诊脉扎个针呗，我这痛经毛病实在是太难受了。” “是啊，小牧同志。你啥时候给咱看看病呗。” 众人七嘴八舌，从一开始的挺她，说着说着就歪了楼。 这让牧云苓更加尴尬。 牧云苓深吸一口气急忙说道：“我这两天都是上下两班。” “再加上还要照顾女儿，回家还得拾掇拾掇地，实在是有些忙。” “等哪一天我只跑一班的时候，腾出半天的时间给大家看病好不好？” 牧云苓看过调度室上的调度表。 她最起码4天之内都是两班。 4天以后的还没排出来呢，所以她才会有此一说。 可这话刚落了地，就有一道声音在人群后响起：“这还不简单吗？” “我马上就去给你调班，让你变成每天一班。腾出半天的时间给咱们同事们看病。” 这声音牧云苓是认得的。正是他们调度室的调度，也是负责给他们排班的。 牧云苓刚要出口拦人，那人已经一溜烟跑回去，到调度室里调整排班表了。 牧云苓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心里琢磨着：看看今天这两班跑完之后能不能再得到一个中级礼包。 若实在不行，就只能再开两个初级礼包。看看能不能开出关于中医的初级技能。 这样给同事们看病的时候好歹也能有点经验。 要不然光是外伤和针灸技术是肯定不行的。 调度的动作还挺快，不一会儿那边排班表就已经做了变更。 其实也没啥重要的，就是和一个应该跑一趟车的同志交换了一下四天的排表。 当然也经过了那位同志的同意。 前提条件是：牧云苓这边开始给同事看病的时候，和她调班的那个人要排到最前面。 等人群散开后，牧云苓的神情有些生无可恋。 一抬头看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笑！ 第196章 陈凯和柳如烟被所有公交车拒载 卢刚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受欢迎还不好吗？干嘛愁眉苦脸的。” 牧云苓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我不是医生，只是一个售票员。” “我怕看不好病，万一要是再看坏了怎么办？” 卢刚温柔地回答道：“他们不过是一些职业病和一些外在的问题。” “你适当地给他们扎扎针缓解一下身上带来的病痛就行了。” “重要的穴位和攸关生死的穴位不要碰，问题不大的。” 牧云苓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对针灸和中医有所了解的。 她故意问道：“小叔还懂中医吗？” 卢刚摇了摇头说道：“不懂，不过是听朋友说起过。” 牧云苓闻言亮了眸子问道：“你的朋友懂中医？” 卢刚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他是中医传承世家，不过现在在部队做了军医，不在鞍城。” 牧云苓有些失望。还想着要是在附近倒是可以让卢刚帮忙引荐一下，交流一番。 她还没有用中医给人看过病。 临时处理紧急情况还行，真正看病她还有些不敢保准。也不敢给人下药看病，所以正在犯愁呢。 如刚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说道：“他每年都有探亲假，等他休了探亲假回来，我引荐给你们认识。” “到时候可以和他交流交流。” 牧云苓满含期待地点头答应。 两人说说笑笑，直接开车回家做饭吃去了。 他们开开心心回去吃饭，陈凯和柳如烟可没有他们这么好的待遇了。 两人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总站。 跑出去半站才停住了脚步。 陈凯恼恨地说道：“该死。” “那个女人居然如此对我们，太过分了。” “我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别看她现在嚣张，以后她若是回来求我，我也不会理她。” “她永远别想再进我的家门。” 柳如烟在旁边蹙了蹙眉头。很是不悦地想：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你还指望着她回家。 方才陈凯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话，柳如烟可都听到了。 说什么让他们母女搬回来住，伺候她们。 还不是惦记着想要和牧云苓重修就好。 看来牧云苓那个小贱人变瘦了、变好看了，陈凯便旧情复燃了。 那怎么能行？ 恼恨的是：以前给牧云苓下药，就算什么都不吃，喝凉水都会长肉。 可现在已经被她发现了，她不敢再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 关键是就算下药，牧云苓也不会再上当了。 也幸好她下药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要不然现在都得被公安局逮进去。 同样的方法不能再用，就只能想其他法子。 可她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陈凯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悦地问道：“如烟，如烟，你怎么了？” 柳如烟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就是在想，姐姐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姐姐到哪里去了？” 顿了顿，又难过地说道：“妈妈前两天说起这事的时候，也是很难过。” “姐姐太过分了。” “妈妈那么爱她，那么疼她，可她却总是让妈妈伤心难过。” 说着红着眼眶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一副很是难过委屈的样子。 陈凯咬牙切齿地骂道：“牧云苓这个贱人，真是过分。” “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好好收拾她的。” 柳如烟无声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忍不住暗骂：你光说有什么用，有本事真的去收拾她啊。 到时候还不是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逍遥自在。 以前觉得陈凯学习好，又当了医生，还能在手术室里忙活。 看着他为了救治病人，奔波劳累的样子，她从心底里是仰慕他、崇拜他的。 现在才发现，这男人怎么那么废物。 两人虽然很恼恨，可现在还得研究着如何回家去。 陈凯左右看了看见这里已经离开了总站，但还没有到公交车站。 思考过后说道：“咱们再往前走走。走到前面那个站牌上车回去吧。” 柳如烟答应了一声。 两人到了公交站附近，然后站在那里等待着。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让两人一阵的烦躁。 还好，不一会儿13路车来了。 车在面前停下，柳如烟和陈凯便上了车。 他们刚刚上车，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惊呼声：“咦，这两个人不是刚才在总站里欺负小牧的那俩人吗？” 这声音是售票员说的。 13路是市区内的车，而且是两个车厢并联在一块的。 因此有前后两个售票员和一个司机。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前面的售票员。 听到了她的话，后面的售票员探头看了一眼。 如今刚刚开出来一站，车上一共也没几个人。有什么人一目了然。 就连司机也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确认是他们后说道：“就是他们，没错。” 接着又提高嗓门说道：“是他们欺负小牧同志，把他们撵下去。” “咱们13路车不让他们上。” 陈凯闻言恼怒地回答道：“我是医生，是当家作主的劳动人民。” “这公交车是公家的，属于我们人民群众，我当然有权利上车。” “你凭什么不让我上？” 好不容易消气了一些，这一下他又都想起来了。 他气恼地叉腰怒视二人，一副我很不好惹你们别想欺负我们的样子。 那个售票员也不是好惹的。 她挺起胸膛怒吼道：“不让你上，就是不让你上。” “有本事你上别的车去，咱们车不欢迎你。”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身的泥泞。” “如果其他的群众上了车，被你弄脏了可怎么办？” “你要想上车也行，下去把你这一身的泥污都洗干净了。” 陈凯脸上的泥污，是公交车站的这些售票员拿泥巴砸的。 他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这种泥巴，一时半会儿的还弄不掉。 可不就脏兮兮的样子，很难看吗？ 陈凯气得咬牙切齿也想不出好的对策。 柳如烟跟他一样尴尬。 被人这么一数落，立马觉得脸上无光。 她赌气扯着陈凯下去了。 这一辆车过去后，两人气恼地等着，还琢磨着要去总站投诉他们。 这时，又一辆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第197章 那个玩蛇的太凶，他不敢惹 从总站到市区并不止13路一辆车，事实上有七八条线路都会经过站前那一带，也就是第一人民医院附近，所以他们坐哪辆车都是一样的。 可是无独有偶。 13路售票员把他们赶下去之后，紧接着后面的15路21路和其他连续几路车，司乘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将他们踢了下去。 总之一句话不让他们上，理由也是出奇的一致，因为他们身上太脏。 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些人就是借机报复。 就是因为他们到总站去闹事，欺负了牧云苓，所以他们才替她抱不平的。 这让陈凯很是恼火。 他就想不通了，牧云苓那个贱人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整个总站的同事都和她一起同流合污。 两人愣是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一个小时。 一直到身上的泥都晒干了，然后生生地把那些泥都抠下来。 又把自己身上的脏污搓了搓。 看上去人模人样了，这才上车。 虽然后面上的这趟车售票员也把他们认了出来，也是一脸嫌弃，但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家。 陈凯气哼哼地回家去了。 柳如烟回到家里，看到母亲蔡桂英，忍不住抱着她呜呜大哭起来。 蔡桂英不解地问道：“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你身上有股的怪味。” 柳如烟哭着便将自己的经历说了。 说到最后，她委屈巴巴地说：“我们都从总站被赶出来了，但是哪辆车都不肯带我们。” “我和陈凯走了大半个城市。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肯带我们的人，这才回来的。” “要不然我们得用两条腿生生走回来。” 她这话就夸张得很，但是柳如烟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个抹黑牧云苓的机会。 她的话没等说完，蔡桂英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她恼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骂道：“牧云苓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如此欺负你。” “老三。” 蔡桂英怒吼了一声。 牧云东在屋子里已经听到了妹妹的话。 他沉默片刻，阴沉着脸出现在面前。 蔡桂英说道：“你去总站好好教训教训牧云苓。怎么能让她这么欺负如烟。” “你看看把如烟都欺负成什么样子。” “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联合外人如此拉踩你妹妹，像什么样子。” “你这个当三哥的，就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妹妹。” 牧云东却冷着脸说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说完转头回屋子去了。 牧云东难道不想去吗？ 他想啊。 这些天他都憋着气地想要收拾牧云苓，但是他不会忘记那个玩蛇人对他的警告。 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他丝毫不怀疑，要是他再敢去找牧云苓的麻烦，那人真的能放蛇咬他。 不管这附近有没有毒蛇，不管那个男人的毒蛇从何而来，他若是被蛇咬死的，基本上都是意外做结论，压根不会有人给他报仇。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只要到了郊外，那人想要用蛇咬死他，不就更加轻而易举名正言顺了吗？ 他不会给那人任何机会。 起码在他没有想到能抑制那个男人的法子时，是绝对不会去招惹牧云苓的。 牧云东是一个性子阴冷的人。 他向来信奉君子报仇10年不晚。 不用说等10年，再等上几个月，他查出那个人的身份就有办法对付他了，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须得隐忍。 牧云东打算隐忍，但是他母亲可不这么想。 蔡桂英气得咬牙切齿。 她恨牧云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新仇旧恨加起来，她忍不了了。 她气恼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呵斥道：“真是个废物。” “你既然不去，我去。” “我就不相信她能把我这个当妈的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柳如烟幽幽地说道：“妈，你不能去总站找她，总站的那些人疯了似的向着她。” “之前陈凯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人用泥巴砸了出来。” “咱们要是去总站找她，都不用她出手，她的那些同事就能把咱们给活撕了。” 柳如烟的话瞬间让蔡桂英产生了几分畏惧。 她敢冲出去找牧云苓算账，是仗着自己是母亲未必会吃亏。 可如果牧云苓不出手，其他人动手，她还真就没辙。 想到这儿，她郁闷地说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让她这么欺负你？” 柳如烟正说着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亲家在家吗？” 听到这声音，蔡桂英就知道是李秀兰来了。 李秀兰从外面冲进来，一阵风般卷到了面前，气哼哼地说道：“我儿子回家都跟我说了。” “你们家那个女儿太过分了，把我儿子都打成了什么样子，我就问你这事怎么办吧？” 蔡桂英蹙了蹙眉头说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那丫头翅膀硬了，根本就不听我的。” “现在连家都不回，我能怎么办？” 李秀兰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牧云苓在外面逍遥自在，然后就这么欺负我儿子和你闺女吗？” 蔡桂英皱眉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肯定是要找她算账，但是现在我也不敢去啊。” “听说总站那边的那些同事都疯了似的向着她，谁知道那个贱人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秀兰摸了摸下巴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看你敢不敢去。” 蔡桂英梗着脖子喊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这老东西敢去我就敢去。” 李秀兰一拍巴掌道：“好。” “我知道那丫头在哪个幼儿园，咱们到幼儿园里去抓那小崽子去。” “只要那个小丫头骗子落在咱们的手中，牧云苓就不敢把我们如何。” 蔡桂英明白了，李秀兰说的是暖暖。 蔡桂英皱眉道：“你想抓暖暖？暖暖不会跟你走的吧？” 李秀兰冷哼一声说道：“我是暖暖的奶奶，我去接她怎么了？” “我想我孙女了，把我孙女带回来待两天没毛病吧！” 蔡桂英想了想说道：“行。既然是这样，你就出头去把暖暖带回来。” “到时候等牧云苓来了，咱们就关门打狗。” 第198章 两个老不死的准备对暖暖下手 “光是咱们老的可能打不过。” “老三和老二都在家，再加上陈凯三个人，就不信打不过一个牧云苓。” 她这么一说，在屋子里听着的老三牧云东听到声音及时冲出来，站在一边看热闹。 老二牧云平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是啊！ 他们单独一个打不过大妹妹。那三个男人凑在一块总能打过吧。 再说暖暖还在他们的手中。 到时候牧云苓要是敢还手，他们就打暖暖。 那个贱人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宝贝疙瘩一般的疼，只要暖暖在手里，牧云苓就不敢将他们如何。 想到这儿，在场的众人都兴奋起来。 就算柳如烟也是欣喜的不行。终于有机会收拾那个贱人了。 只不过，李秀兰蹙眉看向蔡桂英：“你要我自己去？你不去？” 蔡桂英道：“不就是抓一个孩子，你一个人足够了。” 李秀兰摇头：“那可不行，万一我控制不了那个丫崽子呢！再说了，我是奶奶，你还是外婆呢！” “咋俩一块去才更加有份量！” 蔡桂英咬了咬唇最后点头答应了：“那行，咋俩一块去！” 就这样，李秀兰带着蔡桂英两个人一起赶奔幼儿园，想要把暖暖骗出来。 两人到幼儿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 她们不能等到幼儿园正式放学，要是那样牧云苓来接女儿就会跟她们碰上了。 他们俩虽说一口一个贱人地叫着，但其实心底也是有些害怕牧云苓的。 毕竟牧云苓的战斗力摆在这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两人到幼儿园前时，蔡桂英看向李秀兰说道：“你是她奶奶，你去找吧。” 李秀兰答应你一声，上前敲门。 幼儿园的门打开，门口打更的一个老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找谁啊？” 蔡桂英说道：“我们是暖暖的奶奶和姥姥。” 打更的老头愣了愣，狐疑地问道：“暖暖，是哪个班的？” 他这一句话倒是把两人给问愣了。 蔡桂英和李秀兰都没有问过关于暖暖的事，哪里知道她是哪个班？ 两人挠了挠头，摇头表示不知道。 看门老头又问道：“那她的全名叫什么？” 李秀兰转头低声问蔡桂英道：“暖暖全名叫啥？” 蔡桂英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光知道男孩叫陈耀祖，女孩叫啥来着？是陈耀暖不？” 看门老头嗤笑一声道：“你们居然敢说是暖暖的奶奶和姥姥。” “两个加起来，不知道孩子叫什么。” “你们这家长是怎么当的？” “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奶奶和姥姥，还是赶紧走吧。” 两人脸上一阵羞愧，毕竟平常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孩子的情况。 李秀兰是压根不喜欢女孩，只知道牧云苓平常都是叫她暖暖，也就知道她叫暖暖。 可全名叫什么，她从来不关心。 至于蔡桂英…… 牧云苓就是个贱人，贱人生的孩子，她怎么可能问。 两人站在那，你看我，我看你。 李秀兰恼恨地问道：“你当姥姥的不知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蔡桂英委屈巴巴地还击道：“你还是奶奶呢。” “那孩子平常就在你身边，你不知道吗？” 李秀兰回答说：“我是她奶奶没有错，但平常都是叫她的小名，谁在家里没事叫大名啊。” 蔡桂英这一听恼怒地道：“可大名不也是你们家给取的吗？” 蔡桂英抗拒地回答道：“可不是我取的。是那个贱人起的，和我没关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旁边打更老头彻底听明白了。 看来这俩人哪个也不稀罕这孩子。 他默了默问道：“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李秀兰尴尬地挤了一个笑脸说道：“我好久没看孩子了，有些想孩子所以就来看看她。” “想把她接回家里，带她去吃好吃的。” 打更老头笑了，凉凉地说道：“你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敢说想她了？” “我看你们是人贩子来拐人的吧？” “滚，赶紧滚……” “再不走，我可要叫公安啦。” 李秀兰气恼地掐腰反驳道：“唉，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 “那丫头的确是我孙女，不信你把她叫出来，你看她认不认识我。” 打更老头说道：“你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去哪里叫？” 李秀兰瞬间被问得没了词。 憋了半天，忽然又补充道：“我想起来了。” “她5岁，刚来上幼儿园不久，她妈叫牧云苓，是公交公司的。” 打更老头瞪眼：“我哪知道家长都叫什么名字，谁是谁。” “至于五岁的孩子，这幼儿园里多了去了。” “谁知道哪一个是你说的暖暖。” “要不然你在这喊喊，喊暖暖有人搭理你吗？” 李秀兰又被气得直咬牙。 就在这时，刚好桂圆从办公室里出来，想要回班级去，路过1楼的大厅。 正好听见门口有人吵嘴。 她于是便出来看了看。 当听到他们说‘喊暖暖’的时候，桂圆老师蹙了蹙眉头。 五岁的女孩叫暖暖，那不就是她们班级的吗？ 眼神在这两个女人的脸上转了转。 她朝前走了两步，狐疑地问道：“你们找谁？” 李秀兰急忙迎上去，回答道：“找暖暖。” 打更老头这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桂圆老师你来得刚好，这人口口声声说是暖暖的奶奶和姥姥。” “可她们连暖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们口口声声说想孩子了，要把孩子接回去，却不知道那孩子在哪个班。” “你说她们可以做人家的奶奶和姥姥吗？” 桂圆这一听立马警惕了起来。 当初牧云苓把暖暖送来时就说过：她的爸爸奶奶，包括姥姥来接她，一概不能放。 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放。 桂圆瞬间想明白了，看来她们这是闻着味儿来的。 桂圆老师冷着脸说道：“你们快走吧，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送完转头回去了。 她心里想着：今天必须要把暖暖看住了，绝对不能让她们把暖暖带走。 桂圆老师还没结婚，但却是一个很热心肠的姑娘。 她已经察觉到暖暖的家庭不简单，怕是一家子都在欺负暖暖母女俩。 第199章暖暖是个小可怜，老师的心都萌化 桂圆既然答应了牧云苓，要保护好暖暖，她就绝对不会食言的。 她琢磨了一下。 光是这么拦着也不太行，于是转头去了园长的办公室。 再出来的时候，园长派了两个在幼儿园里做杂活的男人，跟着桂圆老师一起回小班去了。 今天他们无论如何都得保护好暖暖，要不然这幼儿园的名声就毁了。 回到了班级后，桂圆老师想了想，还是把暖暖叫了过来。 暖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 小丫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保养，小脸粉嘟嘟的，嘴唇也红润了很多。眼睛更是亮晶晶的，粉雕玉琢一般。 看着那么可爱。 班上其实好几个小男生都很喜欢她。 不过东山是幼儿园的小霸王，把那些觊觎暖暖的小朋友都给打败了。 因此，现在好多小男生也只是远远地看着暖暖，不敢上前说话。 桂圆老师把暖暖叫到一边，小声问道：“暖暖，你喜欢奶奶吗？” 暖暖闻言愣了愣，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脸色也白上了几分。 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喜欢。 桂圆老师点点头，又问道：“你能告诉老师为什么你不喜欢奶奶吗？” 暖暖却垂着头不吭声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轻声说道：“暖暖喜欢桂圆老师，所以桂圆老师问的问题，暖暖可以回答。” 她低声说道：“奶奶不给我饭吃，还经常打我。” “她说我是女孩，是赔钱货，是贱人，所以不能比哥哥优秀。” “哥哥会的我才能会，哥哥不会的我也不能会。” “哥哥吃不到的，我也不能吃，要等哥哥吃完了，不要了，我才能吃。” 暖暖的声音很小。 她一句一句地说完，桂圆老师已经快要气疯了。 这哪里是一个奶奶该说的话，她怎么能如此对待这么可爱的孩子。 难怪她妈妈会把孩子带出来，死活不让她回去。 她及时调整了一下压抑的情绪，又轻声问道：“那你喜欢姥姥吗？” 暖暖想了想，摇头说道：“我没见过姥姥几次。” “姥姥从来不搭理我，也不肯跟我说话。” “过年的时候姥姥会给哥哥两块糖，一块都不给我。” “只会把不好看的糖纸给我，就算好看的糖纸，她也要留下给哥哥玩。” 暖暖一边说，一边低头用两根手指搅着衣襟，越说就越是难过。 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嘶哑的哽咽。 桂圆看到这样的暖暖，心都要碎了。 她伸手把暖暖抱过来搂在怀里，温柔地说道：“乖，老师不问了。” “你放心，除了你妈妈，没人能从我这里把你带走。” 暖暖点了点头，乖巧地依偎在桂圆的怀里。 桂圆想了想，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从窗户往外看了看。 见那两个老女人还在门口，好像不肯走。她们躲在阴凉的地方正商量着什么。 即便距离这么远，都能看到她们那狰狞的表情。 问题是这两人不闹事，也不吭声，就算给公安局那边打电话也不太行。 她没办法找到牧云苓，就只能打电话到公交公司总部去。 电话是直接打到了人事部的，是刘雪梅接听的电话。 一听说找牧云苓，她急忙解释道：“牧云苓出车去了，现在不在公司。” 桂圆老师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刚好卢刚路过办公室。 听到声音他进来探头问道：“是谁要找牧云苓？” 刘雪梅急忙说道：“是幼儿园的老师。” 卢刚顿时来了精神头，这个他可以接啊！ 他急忙走过来说道：“给我吧。” 刘雪梅狐疑地看了卢刚一眼。不过没说什么，把电话递给了卢刚。 卢刚接过话筒说道：“我是牧云苓的小叔，我叫卢刚。” “桂圆老师上次见过我，应该知道，我是牧云苓同意去接暖暖的人。” 桂圆怎么可能不认识卢刚，昨天才看见过他。而且还把卢刚亲手送进了拘留所。 后来牧云苓来接暖暖的时候，和桂圆老师特意交代：如果她不能来，可能有时候会让卢刚过来接孩子。 同时也说明他的身份了。 桂圆老师自然知道卢刚是可以信任的人。 听到卢刚来了，她满心欢喜地把这边的情况说了。 卢刚一听说那两个老太太堵着幼儿园门口要接暖暖，当场炸毛了。 这可是他表现的好机会。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带入了暖暖爸爸的角色，绝对不能让那两个老妖婆子把人给接走了。 于是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师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接她。” “我没到之前，绝对不能让那两个人把暖暖接走。”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2:30了，牧云苓还在家里没有出来。 卢刚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去通知牧云苓。因为他知道今天下午她是要跑末班车的。 如果这个时候去找她，肯定会耽误她出车。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点小事也没必要找牧云苓。 那一家子的亲戚，一个个就跟蚂蟥一般。 他早就厌烦他们了，不过之前两人关系太陌生，他也不好插手。 现在，他得保护她。绝对不能让她们母女再受到伤害了。 于是卢刚直接开车去了幼儿园。 他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是3:00了。 刚到幼儿园门口，就看见蔡桂英和李秀兰正在幼儿园门口的一棵大树底下协商着什么。 两人似乎还产生了一点争执，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卢刚冷哼了一声，直接将车开到了幼儿园的门口，然后迈步往里去。 门口打工的老头看见他来了，笑着问道：“你今天又是来接暖暖的？” 卢刚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今天我可是得到了授权的。” “昨天暖暖妈妈已经和老师说好了，今天让我来接的。” 打更老头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知道，我给你去找桂圆老师。” 说完他就进门房打电话给老师了。 不一会儿老师便牵着暖暖的手从屋子里出来了。 按说今天暖暖应该放学之后再走，但是情况特殊。不想让那两个老太婆把暖暖带走。 桂圆就和卢刚商量好。 卢刚来接，桂圆把暖暖交给卢刚，这样孩子走了，那俩人也就不会在幼儿园门口徘徊了。 第200章 卢刚和两个老太婆抢人 暖暖几乎刚从幼儿园里出来，李秀兰就一眼看见了。 她火急火燎地喊道：“暖暖，奶奶来接你了。” 接着她急匆匆往这边跑。 但是还不等她靠近暖暖，卢刚就已经在她之前冲到了暖暖近前。 就在众人关注下，他伸手把暖暖抱了起来。 同时他低声对暖暖说道：“你妈妈让我来接你的。” 暖暖轻轻‘嗯’了一声。 昨天妈妈过来已经和她说明白了。 卢刚转身带着她就要上车。 就在这时蔡桂英过来，拦在车前！ 蔡桂英说道：“你要抱着暖暖去哪里？” “她是我们家的孩子，你是谁家的？” “你快放下她。” 李秀兰这时候也冲过来想要抢孩子。 卢刚抱着孩子，想要从她们面前避开。 但是这两个老太婆一个比一个不要脸，用身体挡着卢刚的去路。 卢刚用肩膀撞开了李秀兰，想要硬突围过去。 就在这时蔡桂英冲过来。伸手抓住了暖暖的脚用力往下拽。 暖暖感觉到脚拽得很疼。 她忍受不了地大吼一声：“你放开我。你拽疼我了。” 卢刚听到这声音急忙停住脚步。 顺势伸手去抢夺暖暖的脚。 并且呵斥道：“你要是再敢冲上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蔡桂英吼道：“我是她姥姥，你把孩子给我放下。” “你这个贩子，你想把孩子抢走门都没有。” “你今天要是不把人放下，我就报警抓你。” 卢刚都不想和她多废话。 如果不是因为这边的人多，他不好抬脚踹人，都想把这老太婆直接踹飞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暖暖受不了了。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不安好心的。 尤其是这个姥姥，之前总是欺负妈妈。现在她还在扯自己的腿。 暖暖气恼地抡起小拳头对着蔡桂英的脑袋就砸了一拳。 一边砸还一边喊道：“坏人，你别碰我。” 蔡桂英看到暖暖的拳头砸过来，她完全没当回事的。 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现在的暖暖完全不是之前的暖暖。 她吃过了1/3的强身健体丸，力量已经涨了一大截。 这一小拳头抡圆了对着她的头砸下去，蔡桂英就感觉脑袋一阵刺痛。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赫然发现刚才被砸的地方居然肿起了一个大包。 这可是实打实的一个大包啊。 碰一下都很疼的那一种。 蔡桂英震惊地看向暖暖骂道：“你这死丫崽子。” “你用什么东西打我的？怎么给我头打得这么疼？” 她原本是想要把暖暖拽走回家了再收拾，可现在，她被打疼了。 气恼之下，她抡圆了巴掌就要打暖暖。 卢刚彻底怒了。 他伸手一把将她推开，抱着孩子就要往车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李秀兰冲过来，直接拦在了车前。 她绝对不能让暖暖被人带走了，今天必须要把暖暖留下。 原本就很讨厌这孩子。 现在看她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新仇旧恨加一起。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孩子给碎尸万段了。 若是正常情况，就算抢孩子也得顾及着孩子的安全，绝对不能伤了孩子。 可现在她哪里管那些。 她恨不得把暖暖拽过来，哪怕是把她四分五裂，拽过来一条腿也总比手里空空啥也没捞着的强，所以她抓住了暖暖的小胳膊就要往外扯。 暖暖方才砸了一拳后没啥感觉，但是看到姥姥头顶起的大包，她一下子多了一些信心。 见奶奶过来扯着她的胳膊，她也怒了，小脚伸出一脚踢在了奶奶的下巴上。 李秀兰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一下踢得她那叫一个酸爽，眼泪鼻涕都差点落下来了。 李秀兰恼羞大怒抡拳打向暖暖。 卢刚要抱着暖暖又要推开蔡桂英，就没有手再去对付李秀兰。 李秀兰这一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在暖暖的脸上了。 卢刚见状急忙抱着孩子转移角度，用自己的后背对着李秀兰。 李秀兰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而且李秀兰的力气也挺大的，这一下打得卢刚半张脸都火辣辣的疼。 他的怒气在胸腔里翻滚。 现在终于知道保护一个孩子是有多难了，在心底也更加怨恨这两个人。 甚至更加可怜起牧云苓来。 他一个大男人保护一个孩子尚且受到这样的待遇，牧云苓在家里又该受到怎样的磨难和折磨？ 牧云苓母女太可怜，这两个老太婆也太可恨了！ 两个老太婆发疯般地冲过来还想要继续打，卢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暖暖，把她护在自己的身下，把后背给了两人。 不是不想还手，主要他不是练家子，保护一个孩子的情况下没办法对付两个疯婆子。 顾此失彼下就要让孩子受伤，所以，相比较之下，他情愿自己受伤！ 李秀兰见状急眼了，四处找趁手的家伙事。 突然看到旁边路边有一块大石头。 她过去抓起大石头冲过来，对着卢刚的头就狠狠砸下来。 这个时候卢刚一门心思地保护暖暖。 他想着两个老太婆就算用力打，能怎么样。 等保护好了暖暖回头再收拾她们。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疯婆子会用石头。 这石头要是砸下来，卢刚的头肯定会被开瓢的。 眼看着石头就要砸下来的刹那，忽然旁边响起了一道怒吼声： “老妖婆，你给我住手。” 声音未落，李秀兰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 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石头更是掉落在了一边。 卢刚听到声音不对，扭回头便看到东华站在旁边。 他的一只脚做出了踢踹的动作，那脚还没有放下来呢。 卢刚再看旁边的李秀兰，看到她手里掉落下来的石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蔡桂英见状有些懵，但还是掐着腰理直气壮地喊道：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我是真没想到，牧云苓那个小贱人勾搭一个就算了，居然又勾搭了一个。还真是不谙世事的骚娘们。” 这个时候卢刚见东华来了，就知道他这边的形势逆转了。 不管东华和他之间的争夺有多么厉害，都不可能伤害暖暖的。 于是他转头过来的时候，暖暖已经从他的怀里落了下来，双脚着了地。 如今听到蔡桂英骂她的妈妈，她气恼地跺了跺脚。 突然几步冲过来，一脚踢在了蔡桂英的腿上。 第201章 暖暖发飙：不许骂妈妈 一边踢一边怒吼道：“不许你骂我妈妈。” 她的小拳头有力气，小腿也有点力气。 踹了一下后，蔡桂英就觉得被踹的地方一阵阵痛。 人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她气恼地捂着自己的腿，指着暖暖吼道：“你个小贱人，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暖暖气轰轰地冲她扮了个鬼脸，扭回头又跑到了卢刚身边。 抱着卢刚的一只手臂。一副我有着靠山，我不怕你的样子。 卢刚被她的这个样子温暖到了。 方才因为保护她而挨的打，似乎都不算什么。 东华这时候晃悠着走到近前说道：“你说你蠢不蠢？竟然任凭两个老太婆打成这副样子。” “我要是不早点出现，你脑袋都得被人打开瓢了。” 卢刚也嘴硬地说道：“谁要你管了。” “你不来他们也不敢把我打死，我还巴不得他们把我打伤了。” “到时候直接把她们送到监狱里去，把牢底坐穿。” 他这么一说李秀兰和蔡桂英都有些后怕起来。 方才那石头若是真砸在了卢刚的头上，那她们妥妥就得去坐牢了。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后，都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东华这个时候冷笑道：“你就嘴硬吧。” “要不是我出来，你就得被人打傻了。” 卢刚冷笑道：“我又没让你管我。” 东华气恼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要是真的负了伤，牧云苓肯定会感激你。” “到时候就会贴身照顾你，好让你们俩培养感情。” “你想得美。” “我宁可这块石头砸我头上，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卢刚一阵无语，愤愤地看着他，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其实刚才他还真就没有那样的想法。 他的思想就只有一个，保护好暖暖。绝对不能让暖暖受到那两个人的伤害，更加不可能让她们把暖暖带走。 这是他对牧云苓的承诺，他必须要做到。却没有想到东华反而出于这样的理由帮了他。 蔡桂英见今天是没办法把暖暖带走了，怒吼一声说道：“你们不用嚣张。” “暖暖是我们家的孩子，就算我再不待见她，我把她掐巴掐巴扔井里淹死了，也绝对不能便宜了你们。” “咱们走着瞧！” 说完扭回头就走了。 李秀兰见状也冷哼一声说道：“就算那小贱人怎么嚣张，那小崽子也姓陈，也是我陈家的孩子。” “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她的。” 说完也气哼哼地走了。 等两人走得没了影子，东华蹙了蹙眉头问卢刚道：“这俩人怎么回事？” 卢刚嫌弃地回答道：“一个是她的奶奶，一个是她的姥姥。” 东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谁家姥姥和奶奶这么对自家孩子的？”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要掐巴掐巴扔井里淹死了。” 顿了顿，他说了一句大实话：“难不成这牧云苓是后娘养的？然后又嫁进了渣男家里，落在了刁蛮跋扈的婆婆手里？” “这命，还真是比黄连都苦！” 卢刚轻叹一声说道：“虽然我不想赞同你说的话，但这一次你好像说对了。” 东华更加震惊。 默了默，他又低声说道：“这两个老太婆都不是好东西，早晚找人收拾她们。” 他这句话说到了卢刚的心坎里，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扭回头看向暖暖问道：“暖暖刚才有没有受伤？” 暖暖摇了摇头，伸出小手摸了摸卢刚的脸，声音软软地问道：“叔叔还疼吗？” 卢刚的脸是之前被打的，上面还有清晰的红痕。 听到暖暖的软言软语，他温柔地勾起唇角说道：“有一点点疼，不过没关系。” “叔叔是大人，这点疼不算什么。” 旁边的东华撇嘴道：“真是臭不要脸。” “不就是挨点打吗？有啥可嚣张的。” “还好意思跟一个孩子哭疼。” 卢刚扭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扭回头看向暖暖的时候，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暖暖伸出小手又摸了摸卢刚的脸蛋儿说道：“没关系的，妈妈说弄疼了呼呼就不疼了。” 说着暖暖靠近，小心翼翼地在卢刚红了的脸上吹了吹。 那温软的气息落在他的脸颊，香甜中还带着一点点的奶味。 卢刚的心微微有些发痒。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一个女儿好像还挺不错的。 如果说，之前保护暖暖、对暖暖好，仅仅是因为她是牧云苓的女儿。 是因为他想要把人家的母亲娶回家当成自己老婆，所以才爱屋及乌。 那么现在，他是从内心深处想要对暖暖好。 暖暖是一个小太阳，可以温暖他的心，也让他孤寂的生活带来了一些璀璨的光芒。 尤其是当他得知暖暖是在那样的一个家庭环境里长大。 被奶奶欺负，还处处被她的孪生哥哥打压的时候，暖暖心底的温暖和灿烂就更加难得可贵了。 这时，因为东华来接儿子。 东山小朋友在屋子里看到爸爸来了，便和老师说要回家。 桂圆看到外面打成了一团。开始的时候是不肯放东山出来，怕他有危险。 如今见那两人走了，便放了东山出来。 东山一溜烟从教室里出来，冲向了外面。当冲到东华身边的时候，却没理东华，而是一把抱住了暖暖。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暖暖，你没有受伤吧？” “她们有没有伤害你？” “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想出来帮你老师不让。” 暖暖摇了摇头，但没有回答东山的问题。 而是从口袋里翻了翻，拿出了一块棒棒糖，递给了卢刚。 她软软地说道：“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糖，尤其不能要叔叔从裤兜里拿出来的糖。” “但是暖暖的糖可以给叔叔吃。” “这是妈妈亲手做的棒棒糖，叔叔你吃，吃完就不疼了。” 旁边的东山嫉妒的不行。 气鼓鼓地说道：“暖暖你都没有给我糖吃，你却给他。” “就因为他刚才帮你挨打了吗？” “那以后我也帮你挨打，你给我一块好不好？” 第202章 父子两个互相拆台 旁边的东华闻言都没眼看了。 他气恼地把儿子扯过来说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你还替她挨打。” “你的拳头是干嘛使的？有人打暖暖你不会打回去吗？” 东山这一听，好像是噢。 他挠了挠头看向爸爸说道：“可是爸爸，刚才那两个老太婆好像年纪也挺大了，你不是说要尊老爱幼吗？” 东华凶巴巴地回答道：“那两个老不死的算个屁的尊老爱幼。” “她都打你未来媳妇了，你还留着她干嘛？” 东山小朋友深受鼓舞，挥舞着小拳头说道：“我知道了。” “爸爸，下次再看见她们，我就揍她们。” “反正我是小孩子，打了人也不犯法。” 这话一说完，卢刚抬头，悠悠地看着东华冷冷说道：“教小朋友犯罪，这就是你当爸爸该做的事。” “以后我得和牧云苓说一声，让暖暖离你们远一点，免得被教坏了。” 东华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又赶忙摆手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没有的事。” “我怎么可能教小孩子犯罪呢！” 可是卢刚哪里肯听他解释，当下抱起暖暖说道：“暖暖，我们回家。” 暖暖‘嗯’了一声。 不过暖暖还是用小手把棒棒糖外面包的那层纸撕开，然后塞进了卢刚的嘴里。 卢刚这一次没有拒绝，棒棒糖的甜在嘴里化开。 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是暖的，尤其是看见暖暖那灿烂的笑容时，心里就好像被温泉泡过一般，舒服得不行。 不过，他一个人舒服怎么能行，他得意地转头看向东华，还特别嘚瑟地挑了挑眉角赞赏道： “啊，棒棒糖好甜，暖暖真棒！” 话落在东华杀人般的目光下转身。 一大一小两人上了汽车，然后卢刚开车走了。 但走的时候他嘴里还叼着棒棒糖，眼底都是挑衅的光芒。 东华气得咬牙切齿。 旁边的东山看到这一幕，悠哉悠哉地抱着肩膀说道：“啧啧，爸你也不行呀，就你这手段还想要追女人。” “我要是指望着你给我找妈妈，都不如我自己长大了，娶个媳妇儿来得更快。” 东山凉凉地说了这么两句，扭回头就走了。 东华气的原地跳脚，却拿儿子无可奈何。 卢刚带着暖暖回到总站时，刚好看到牧云苓准备要上车离开。 牧云苓看到暖暖这么快被接回来，不由得有些诧异。 暖暖瞧见了妈妈，当即开开心心地跑过来。 她抱着妈妈的大腿撒娇道：“妈妈，暖暖终于看到你了。暖暖想你。” 牧云苓笑了笑。 轻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道：“宝贝，昨天妈妈不是才见过你吗？” “也才一天不见，宝贝就这么想妈妈呀。” 暖暖扬起小脸，委屈巴巴地说道：“可是。暖暖真的好想妈妈。” “暖暖要抱紧妈妈，要不然妈妈就会被人抓走了。” “暖暖不要离开妈妈。” 说着暖暖委屈地瘪了瘪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她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嚎啕大哭，但是就这样吧嗒吧嗒掉眼泪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里揪痛难受了。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不解地问道：“暖暖，告诉妈妈，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了？” 自己的女儿她是很清楚的，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暖暖都像一个小太阳一般温暖着她，也温暖着周围的人。 无缘无故的女儿怎么可能哭得这么厉害。 这时她抬头看向远远走来的卢刚。 卢刚叹息一声说道：“本来我是打算晚一点去接她。” “但我接到电话，桂圆说幼儿园有两个老太太，要我把暖暖接走。” “我就赶紧开车过去了，是她的奶奶和外婆。” 牧云苓的脸色瞬间白了，挑眉问道：“是李秀兰和蔡桂英两个女人？” 卢刚轻轻点头。 他在表彰大会上见过这两个女人，所以很确定就是暖暖的奶奶和外婆。 牧云苓脸色黢黑地问道：“她们来做什么？” “这两个老东西是不是嫌命太大想找死。” “如果她们想早死，我不介意成全她们。” 这话说得杀气四溢，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的决心。 卢刚的神情却温柔了很多。 他柔声安抚道：“她们想要把暖暖接走，说是想孩子了。” “我估摸着可能是之前陈凯和柳如烟来找你的麻烦，没能得到什么好处，还被公司的同事给打走了。” “他们心底不甘，所以打算把孩子弄回去，逼得你不得不回去任凭他们处置。”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发现暖暖的小手虽然很小，但是很有力气。” “争斗的时候，暖暖的小手打在了一个老太婆的额头，直接把她的头打出了一个大包。” “另外一个小腿也被暖暖踹了一下，她走路都瘸了。” “按说孩子的劲头没这么大，可是暖暖的小手却很有力气。你可以尝试着教她一些防身术。” “这样她被抓住的时候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牧云苓点了点头。听到卢刚说女儿力气比较大的时候，她的心咯噔一下。 她暗想：会不会是因为吃了那强身健体丸之后才会有的结果？ 她吃了那玩意儿后，现在的力气也很大。 她的心忍不住有些火热起来。 要是女儿把一整颗吃完是不是会变成大力士？ 到那个时候别人想欺负她，也是不能够的。 除非把女儿弄晕了，否则别人休想碰到她。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牧云苓的心情就飞扬了起来。那样她就不用担心女儿吃亏上当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都要感谢卢刚。 她马上要上车了。 112路车是跑郊区的，很不安全，不能带着女儿。 更何况车到了摩云沟的时候，她还要中间休息半个小时，趁着间隙跑一趟林家营。 因此她只能将女儿再次交托给卢刚。 卢刚晃了晃手里吃了一半的棒棒糖，得意地说道：“暖暖现在很喜欢我，已经给我棒棒糖吃了呢。” 牧云苓看到那棒棒糖忍不住笑出了声。 轻轻点头说道：“我也很信任你，女儿就暂时交到你手里，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 第203章 暖暖给我棒棒糖吃了 卢刚笑得如花般灿烂。 牧云苓见时间拖不得了，那边也一个劲地按喇叭催促。 她急忙摆了摆手，安抚女儿一声，然后上公交车走了。 车出总站后，牧云苓心里琢磨着那两个老太婆得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了。 蔡桂英那边，她是不犯愁的。 过两天下乡办的人就要去她们家要人，到时候蔡桂英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但是另外一边，那个李秀兰刚刚才被送回来，居然就敢上蹿下跳了，当真是把她当成软柿子来捏。 既然如此，那就给她找点事儿吧。 心里这样想着，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也有了接下去要如何收拾她们的章程。 她不知道的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就在她琢磨着如何收拾那两个老太婆的时候，在边境线上，某个人即将回归。 这条边境线在云省，分割了芒果国和华国。 东边是华国，西边是芒果国。 芒果国盛产的是芒果、榴梿等这些热带的水果。 他们国家的人也算是比较淳朴，不过一个个晒得黢黑。 在这些黑不溜秋的人当中有一个人皮肤相对要白皙一些，但因为岁月在他的脸上刻画了痕迹，让他的脸上多了很多褶皱。 这男人年纪大约50左右。 此刻的他正在一个寨子里拿着针给寨子里的人看病。 刚给一个病患扎完针后，门外进来一个瘦弱的女子。 女子似乎已经怀了孕。 她进门后便对这五十左右的男子说道：“阿山叔，我今天感觉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宝宝要出生了？” 阿山抬起头，瞟了那女人一眼淡漠地说道：“你这还早着呢。” “你才怀了6个月，哪可能那么快生下来。” 女人委屈巴巴地说：“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这肚子一抽一抽地难受。” 阿山默了默说道：“你在一边等会儿，我给他扎完针就给你看。” 女人答应了一声。 等到阿山给这个患者扎完针时，再抬头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以为女人是等不及或者是已经没什么事，他便没多想。 上午给几个病人看完后，眼看着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忽然外面吵吵嚷嚷来了一群的人。 阿山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村子里的莫刚叔。 他及时迎上去问道：“莫刚叔，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莫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我孙媳妇儿过来找你看病，你为什么不给她看？” 阿山皱眉回答道：“我没有不给她看。” “当时我手边有病人，想让她在一边等一等。” “准备等这个病人好了之后再给她看。” 莫刚冷哼一声说道：“可是她回去以后就直接晕过去。现在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孙媳妇就不会死的。” “你今天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就把你这儿砸了。” 阿山委屈得很。 但他并不是本地人，再加上明显和本地人长得有些出路，虽然语言彼此能听通一点，可是想要无畅的沟通是很难的。 阿山急忙解释道：“我真的没给她看。” “她可能是着急或者怎样就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她急需要医治。” 阿山其实是很委屈的。 他们村子里的这些人来找他看病基本上是不花钱的。 他就是靠着这一点微薄的医术来治病救人，但是他主要学的是西医，对中医学的并不多。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爸爸对中医有所了解，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一些，他甚至都不会用针灸。 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大病治不了，小病有点儿作用，仅此而已。 事实上他的这个小店已经不止一次地被砸。 但凡有病人没看好的，都会来找他撒气。进屋先是砸一通。再给他揍一顿，然后转头就走。 他是敢怒不敢言，久而久之也已经习惯了。 所以今天这些人来砸店的时候，阿山没多说什么就任由他们砸吧。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眼底带着那么一股子的绝望。 他是华国人，是十几年前在战场上救人的时候，被炸弹炸晕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时就在这个寨子里。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都留在这里。并不是说不想回国，而是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所有证件全部都丢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叫阿山，大山的山，全名也都忘记了。 因为他受伤昏迷的时候，刚好赶上战争结束，双方签署了和平协议。 随后大部分人员都撤退了。 他那段时间一直处于昏迷中，昏迷了三个月。 等再醒过来时，双方交换战俘，把受伤人员运回国的这些活动全部都停止了。 再加上他又记不住自己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想回去也很难，就只能留在这里。 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 只是，这生活让他感到无尽的绝望。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莫刚似乎看不得他这么逍遥自在的样子，越看就越是来气，于是冲过来抡着棒子对着他的头就砸了下来。 这一棒子下去，他就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天也不知不觉黑了下来。 阿山不是土生土长村子里的人，也因此没什么人理睬他。 邻居就是好心能搭一把手，前提也是在他没什么事的时候。 现在整个院子都被砸了，他又满头是血地昏倒在地。 谁敢这个时候上前碰晦气，要是阿山死了可怎么办。 所以周边的邻居看见了，谁也没有出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眼看着天黑了，就回去该忙忙自己的事，也没打算再对阿山做些什么。 如今阿山醒来，他住在那里愣愣地发呆。 好半天后，一些记忆碎片慢慢浮现。 他终于记起来了。 他姓陈，叫陈如山。 他在华国有家的。他的家在东北鞍城，他的妻子叫李秀兰。 他还有一个儿子叫陈凯。 第204章他叫陈如山，死在战场上的人回来 这些记忆犹如潮水般，一股脑地涌了来。 这让他欣喜若狂。 因为痴痴傻傻地过了这么多年，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住在哪里，他就可以回家了。 想到这里他热泪盈眶，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回到家里。 但陈如山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是：在他回忆起一切，一门心思想要回家的时候，他的家人却已经不欢迎他了。 李秀兰从幼儿园回到家，越想就越是生气。进门后脾气也很是不好。 陈凯知道李秀兰干什么去的。 他今天没有去上班，在家里带孩子。 李秀兰进来的时候，陈凯已经无数次地对自己的儿子嘶吼怒骂，无能咆哮。 因为他在教儿子读书。 他就想不通了，孩子今年已经5岁了，连数数都不会。 让他数数，他只会数1、2、3、4。 5到6的时候就没了，然后直接是7、8、9。 陈凯面目狰狞地问他：“5和6哪里去了？” 儿子可怜巴巴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反问道：“6是什么？” 陈凯忍住心里的烦躁解释道：“5后面就是6呀。” “你都已经读了4，那5、6哪里去了？” 陈耀祖眨巴着懵懂的眼睛，想了想说道：“6吃掉了呀。” 陈凯瞬间被气得一阵阵肝疼。 五岁的孩子了，连10个数都数不过来。 这孩子究竟笨到了啥程度？ 陈凯实在控制不住了，又烦躁地问道：“你奶奶没有教你数数吗？平常你奶奶在家里都教你什么了？” 陈耀祖委屈巴巴地垂着头。 听到爸爸这样问，他仰起头撅着小嘴回答道：“奶奶教我说妈妈是贱人，妹妹也是贱人。” “大贱人带着小贱人，她们都该死。” 陈凯瞬间僵硬在原地。 他嘴角抽了抽，忽然想哭了。 他知道他妈妈对牧云苓有很多的不满之处，可是再怎么不满也不能教自己的孙子管妈妈叫贱人啊。 尊敬父母是最起码的美德，可是自己的母亲都教了什么。 平常他忙着医院里的事，忙着想办法怎么样才能从四助变成三助。 却没有想到，到头来最终却把自己的儿子教坏了。 这一刻他才认识到母亲对儿子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忍了忍才鼓起勇气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亲自教你。” “以前奶奶教你的那些通通给我忘了，现在你跟我学。” “还有，以后不许叫你妈妈和妹妹贱人，就算整个世界的人都嫌弃她们，但是你不可以！” 说着，他把陈耀祖的两只手拉起来，然后5个手指掰开，教他数数：“从左到右1、2、3、4、5、6、7、8、9、10。” 尤其是教到6的时候，特别叮嘱说道：“这是6、5下来是6、7，前面是6。” 陈耀祖今天有些怕爸爸，没想到爸爸会这么凶。 眼见爸爸教他6怎么读，他只能无奈地跟着学了两遍。 好一会儿后，陈耀祖似乎学会了这个数字。 陈凯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就问道：“5下来是什么？” 陈耀祖眨巴着眼睛说：“2。” 陈凯忍了忍，愤怒地问道：“那七前面是什么？” 陈耀祖举起手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是3。” 陈凯怒了。 尽管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对孩子温柔一些，不能打孩子。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1~9的数字怎么读。 可是他却连这9个数字都读不下来，这孩子蠢成了什么？ 就算他不指望孩子将来上大学，可九个数字不认识，以后连钱都分不清楚，被人卖了都要帮人数钱！ 他越想越气，最后气恼的一巴掌拍在了陈耀祖的脸上。 陈耀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李秀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进来了。 看到自己心爱的大孙子挨揍，她气得咬牙切齿冲过来狠狠推开陈凯说道： “你打孩子干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和孩子好好说。” “孩子还小。” 陈凯恼怒地道：“他还小，他都已经五岁了。” “你看看他学的都是些什么？到现在连9个数字都读不下来。” “你问他，5下面是什么？” 奶奶狐疑地转头看了看大孙子。 郁闷地说道：“我不是教过你怎么读1、2、3、4、5、6、7、8、9吗？” “你告诉奶奶5下来是什么？” 陈耀祖扬起脸哭唧唧地看了奶奶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爸爸。 小声试探性地回答道：“9。” 陈凯要气疯了。 他指着自己儿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听听，你听听。” “我今天一个下午就教他1~9这九个数字，他到现在还是读不出来。” “就算是我后面的数字忘记了，那个是6，他也不能轮到9啊。” “他脑子里到底是塞了什么，一坨猪屎么？” 李秀兰恼怒地对自己儿子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这是我孙子，那也是你的儿子。” “他和你小时候一样，开窍晚一些。” “你小时候学习也不会，你爸当时给你开蒙的时候，也是气得跳脚怒骂。” “有好几次，他想拿要鞭子抽你，都是我替你拦了下来。” “现在你怪孩子来了。” “你们陈家的祖坟就没冒那个青烟，你怪儿子什么？” 几句话把陈凯给噎得没了声。 他气恼的一屁.股坐回了原位。 似乎想到什么，他忽然又问了一句：“暖暖也是这么笨吗？” 李秀兰不禁拧了拧眉头。 其实那个小丫头不仅能读1到9，就算是三位数或4位数的数字她都读得很好。 但是李秀兰绝对不会说那个丫头聪明，这样不就等于把自己大孙子踩在了脚下。 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于是她冷哼一声说道：“那个丫头比耀祖还要蠢。到现在连数数都不会。” “好歹耀祖还会数一二三四五，那丫头连1、2、3都分不清。” “5个手指都不分瓣，蠢得要死。” “将来就是直接嫁人下崽的货。” 陈凯无奈地闭了闭眼睛。看来真是他们老陈家的祖坟没有冒轻烟。 这孩子学习真是一辈不如一辈。 想想他的成绩，好像就没有他爸好。 第205章 谁怀孕了？怀了啥？ 不过没关系，柳如烟长得那么漂亮，人也很聪明。 若是娶了她回来，一定能改良基因。要是能生个孩子，可能会比这两个要聪明得多。 虽然这个念头从心底升了出来，但很快就被他又掐灭了。 一来是柳如烟有心脏病不能随便生孩子。 另外一个原因，他想起来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好像柳如烟的成绩还真就不如牧云苓。 那个时候柳如烟只是说自己身体不好，所以考试没答完，成绩才会不好的。 每一次好像考完试之后，她都会这样难过地哭。 所以柳如烟的成绩究竟如何，他也不知道。 想到这儿，他不禁又有些烦躁。 他忽然挥了挥手说道：“算了，改天有机会再说吧。” 李秀兰哼了一声，站起身要去厨房做饭。 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脑子忽悠一下，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陈凯见状急忙上前把他妈扶起来，惊呼道：“妈你怎么了？” 李秀兰依然昏迷着，丝毫不理睬他。 陈凯见状也顾不上别的，背起他妈就上了医院。 他是医院的医生，他的家属也算是医院的家属，所以家属在医院看病是有优惠福利的。 他走了加急通道不用排队，直接就去做检查。 医生看了看李秀兰的状态建议道：“瞧着好像有些贫血。” “做一个血检吧，看看是不是贫血、还是肝功能什么的不正常。” 陈凯点头又走了加急通道。用最快的时间，在三个小时拿到了检验结果。 然后，当陈凯看到检验结果上的那几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就仿佛被雷劈过一般，僵硬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在那张检验单上，他清晰地看到了‘早孕’两个字。 于是20多岁的陈凯蒙了。 好消息：他妈怀孕了。 坏消息：怀的不是他爸的孩子。 甚至连那孩子的爹长啥样，他都没见过。 这妥妥的家丑让他如何是好。 下一刻陈凯两眼一闭晕了。 但也正是因为陈凯晕倒的原因，他手里的这张检验单跟着他一起掉在了地上 周围的同事看到急忙过来抢救他。 然后有同事就将那张检验单拿了过来。 当看到上面的‘早孕’两个字时，她有些懵，狐疑地问道：“难不成陈凯的媳妇怀了？” 旁边的同事及时阻拦道：“别胡说。” “陈凯跟他媳妇刚离婚，咋可能怀孕。” 这时又有人插话道：“不是说陈凯和他小姨子滚到了一块去吗？” “现在和他媳妇离婚就是要娶小姨子的，难不成是小姨子怀孕了？” 另外一个同事探头瞅了一眼说道：“你们那都是啥眼神啊？” “没看见上面病患姓名写的是李秀兰，年纪写的是43岁吗？” “不是吧？这43岁不是他妈妈吗？” “李秀兰好像是他的母亲，可是陈凯的爸爸不是早就死了，他妈在哪里怀的孕？” 这一句话出口后现场鸦雀无声。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医院这样的地方。 就算那些医生手下留情，想要替陈凯隐瞒真相。这事发生的时候就在医院的走廊上，旁边还有很多的病患。 陈凯也算是科室里相对比较有名气的医生。 主要是陈凯长得挺好看的，平常经常会在医院里如穿花蝴蝶一般到处乱窜。 前段时间因为做手术嘎了一个蛋。 他本可以悄无声息低调回来继续工作。偏偏他想要占单位的便宜，阴差阳错地让大部分的医生都知道了此事。 医生私下议论的时候，被病患得知，结果半个医院的人都知道： 陈凯医生长得虽然好看，但是被嘎了一个蛋。 还有很多人私下里议论一个蛋能不能生儿育女，可后来听说他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后，大家又对他产生了羡慕。 这年头能生两个孩子的都是有大福大贵之人。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快便有人传出他和自己小姨子勾搭上，和媳妇离婚的事。 所以陈凯成功地以一人之力，提供了第一人民医院半年的饭后谈资。 如今这个热度刚刚过去，众人都快要把他的事儿给忘了，结果又传出他母亲怀孕这件事。 所以大家私下里又议论起来。 他妈妈这是给他找了一个后爸，还是说别的什么原因，反正是众说纷纭，说啥的都有。 人类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 事实证明它可以插上翅膀飞到九霄云外再飞回来，保准是让你想都想不到的模样。 于是这些谣言传到最后就变了味道。 变成了他妈妈在外面有好多志同道合的同志。 今天出去打牌，明天出去聊天的，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孩子是哪里来的。 偏偏这些谣传从事发一直到传得漫天飞，也不过过了半天的时间。 不得不说，谣言的力量简直是不可小觑。 这边关于李秀兰的谣言插上翅膀满天飞的时候，牧云苓还得认命地继续干活。 昨天晚上她走的末班车。 车到摩云沟的时候，她从摩云沟那边的小站长那儿借了辆自行车。 她拼命蹬车，脚蹬子都蹬出了火星子，一路嗖嗖骑到了林家营。 赶到林家营，找到那个罗天，朝着他甩了一个标记，脚都没落地又赶紧骑车回来。 最后将将赶上摩云沟那边发车。 等她上了公交车，开出摩云沟车站的时候，她才来得及狠狠喘了口气。 交通不发达，简直是没法忍受。 这时她打开系统面板，看到了面板上的那几个没有开启的礼包。 犹豫再三，她在脑子里暗自嘀咕着问系统：“系统能不能人性化一点，给我分一个像样的交通工具？” “哪怕是没有四个轮的汽车，有两个轮的摩托也好啊。” “我这完成一次任务，跟踪一个罪犯恨不得横跨了半个临城，时间根本来不及呀。” 她在脑子里碎碎念，可系统压根不理睬她。 除了她想说的话，不管牧云苓问什么，她都不会理睬的。 牧云苓犹豫了一下，摸着下巴琢磨着：实在不行还是先研究研究中医的问题吧。 中医现在只得到了两个初级礼包。 她很想要一个中极礼包。 所以她又在脑子里问系统：“系统，系统，你能不能把初级礼包给我升级成中极礼包？” 第206章 不是系统不配合，是你太霉 牧云苓喊了老半天，系统这边似乎终于有功夫理睬她了。 功夫不大，在她的面前弹出了一个小小的窗口。 窗口上有一个输入的对话框，接着系统浮现出文字： 【叮咚！001号同志，若是你对系统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在这里发出。】 牧云苓叹息了一声，然后笨笨磕磕地在操作系统界面上出现的键盘里辛苦地打字。 她还是第1次用这样的方式和系统沟通交流，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人比较少，她有很多的时间去研究这个系统，估计这会儿都要懵了。 好半天她终于把要说的话编成了一行字，然后点击了发送。 【001：我想要升级中医技能礼包！】 【系统：很抱歉同志，我们是全职业技能辅助系统，但是你现在的职业是售票员，所有与售票员无关的技能都无法给您发放。】 牧云苓：“……” 什么叫所有与售票员无关的技能？那之前给发放的初级外伤技能，和初级驾驶技术一类的礼包算怎么回事？ 牧云苓问出了心中所想。 系统赶快给出回复。 根据它的回复，牧云苓明白了。 因为她现在的职业是售票员，所以只能发放一些其他职业的初级技能，不能发展到中级以上技能。 不管是中医还是驾驶技术，又或者其他的什么都是在售票员的基础上。 为了让她能够更好地完成售票员的工作才会发放的辅助技能。 如果想要精通其这些方面的技能，就要转行去做与其相关的职业。 比如说转行做医生，转行当驾驶员，再或者转行其他的。 否则就只配得到初级技能。 牧云苓看完这个解释后，有些懵也有些无奈。 可这样怎么才能给人看病？ 牧云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和系统如何沟通，才能说服它帮忙。 正在她犯愁的时候，系统上面似乎打出一排省略号。 好一会儿后省略号变成了文字。 【侦查到宿主有需要的初级技能要求，为了让宿主更好地为本职工作服务。现开通抽奖大转盘功能！】 接着她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圆形的转盘，上面有不同的文字。 牧云苓低头看了看。 见里面最厉害的是一个中极礼包，其他的全部都是不同文字的初级礼包，也有一个谢谢惠顾。 至于初级礼包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牧云苓有些懵。 下一刻便看到规则出现了。 这是用幸福豆来抽奖的。幸福豆就是她每卖一张票后会得到的相应的那种小黄豆。 这个豆豆出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一直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 闹了半天可以抽奖， 牧云苓查看了一番，见幸福豆已经有了17万之多。 转盘上面要抽奖的时候，每一次抽奖可以花费1万幸福豆，也可以选择10连抽。 如果1万幸福豆一次的话，她现在可以抽奖17次。 牧云苓迟疑着并没有抽奖。 还在沉默中，系统这时又弹出一个小窗口。询问她想要抽奖吗？ 牧云苓琢磨了一下，在那个对话框里输入了自己的想法问道：“如果我现在抽奖，这17次保证能抽到我想要的吗？” 系统又发出了一个省略号，然后在不停闪动着。 好半天，省略号才变成了文字。 它的回答是：“无法保证能够抽到你想要的。” 牧云苓不禁有些郁闷。真是够坑人的。 1万个幸福豆只能抽一次，却又不能保证是自己想要的。 这就是拼人品啊。 她想了想直接点了一次抽奖。 她想先抽一个试试。 很快大转盘在她面前转动起来，但转动完停了下来，上面浮现出谢谢惠顾4个字。 牧云苓气恼地翻了翻白眼，就知道肯定会这样。 于是她准备连抽三次。 都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她若连抽三次还是抽不中，那就是她今天运气不好，就不能再抽下去了。 于是她连着点了三次。 上面浮现出一个窗口问她：“请问您是想要连抽三次吗？” 牧云苓选择了是。 接着大转盘转动起来，然后浮现出三次停下的界面。 可遗憾的是，这三次全部都是‘谢谢惠顾’。 连着三次谢谢惠顾加起来最初的一次是4次。 牧云苓的心态有点崩溃。 明明那个转盘上的每一个格子里都有东西，就那么一个谢谢惠顾，偏偏她就是抽不中。 这一刻牧云苓有些怒了。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街边就有人拿着一个小盒子和小朋友玩。 也是这样转盘，都有零食，只有一个是谢谢，但是你永远都抽不到零食，永远都是谢谢两个字。 她在脑子里低吼道：“作弊，你一定是在作弊。” 说完才想起系统不会和她用意思交流。 无奈之下，她愤愤地用意识在那个窗口上打字： 【作弊，你绝对是在作弊。】 【转盘上一共4个格子，只有一个是谢谢惠顾。】 【那个谢谢惠顾还那么细一点点的档口，怎么就被我给抽中了？】 【这分明是作弊。】 【系统：系统是童叟无欺的。】 【这些技能本就是要留着给你学习用的，不过是没有达成一定的触发条件而已。】 【系统没有理由作弊，请相信系统出品。】 牧云苓又不服输地问：【那为什么我没抽中，一次都没抽中！】 【系统：人品问题。】 牧云苓都快被气疯了。哪有这样的系统，简直就是人身攻击。 她气恼地把系统关掉。气哼哼一句话都不说。 后面再有人上车时，牧云苓再不像以前那样，对每一个来买票的人笑脸应对。 相反她好像看谁都很生气的样子。 当然她不会对客户凶，只不过是不喜欢笑也不想笑了而已。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汽车到了终点。 她算是彻底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从车上下来，她先把这一次的票钱交了。然后就看到不远处卢刚正倚着车抽烟。 看她过来，卢刚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掐灭。随即笑盈盈地对着她招了招手。 这时候车门打开，暖暖从车上下来。 第207章 霉运太大，就换个人来抽奖 暖暖一溜小跑地冲到了妈妈面前，抱着牧云苓的大腿说道：“妈妈，暖暖好想你。” 牧云苓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道：“暖暖，有没有给叔爷爷添麻烦？” 暖暖摇头回答：“没有的，就是叔爷爷又吃了我一根棒棒糖。” “还有，叔爷爷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吃他从裤兜里掏出的棒棒糖？” 牧云苓闻言咳咳咳嗽了几声，有些尴尬地瞟了卢刚一眼，急忙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 “好了，我们回家吧。” “我做饭。” 卢刚笑弯了眼眉，特地过来把暖暖抱起来重新放回车上。 然后很绅士地开了副驾驶的门，让牧云苓上车。 牧云苓说了一声：“谢谢。” 坐在了副驾上。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没头没脑地问道：“你有没有去抽过奖？” 卢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回答道：“抽过。” “从小到大我的运气都很好，每一次抽奖都能中奖。” “最差的也能中上一个搪瓷缸子或者一个笔记本。” 牧云苓这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头。 她霉运太狠，换个人抽奖不就行了。 再说，卢刚一看就是运气不错的人，这样的人大富大贵，抽奖肯定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她坐直了身体笑眯眯地看着卢刚说道：“那你帮我一个忙吧？” 卢刚狐疑地看向她。 牧云苓想了想神秘地说道：“你把眼睛闭上，然后把手给我。”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管。” 卢刚虽然各种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牧云苓在脑子里问系统！ 【001：我让别人帮我抽奖行不行？】 【系统：可以。】 【系统：他看不到系统的抽奖界面，你可以让他在确定按钮上摁压！】 牧云苓表示明白了，她笑眯眯地让卢刚把眼睛闭上，然后伸手抓起他的手。 卢刚的脸瞬间红了。 但因为他本来就是黝黑的肌肤，红了也看不出来，只有微微颤动的耳尖显示出他的局促和不安。 即便如此，他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笑，心尖都跟着颤了颤，被抓着手的感觉还挺好的。 他以为牧云苓会趁着这个机会亲亲他，或者是怎么的。 却没有想到牧云苓只是抓起他的手指，然后在虚空摁了一下。 接着便放开了。 卢刚不敢睁开眼，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他不知道这会儿牧云苓快乐傻了。 之前抽了几次都不行。 抓着卢刚的手指点了这么一下，面前的转盘便迅速转动起来，然后很快停下来。 最后竟然停在了一个初级礼包上。 接着弹出一个小小的窗口，上面写道： 【恭喜您获得初级礼包。需要现在打开吗？】 牧云苓有些郁闷，初级礼包？ 她的空间里也有这一个。 这个和她空间里的那些初级礼包有啥不一样吗？ 犹豫了一番，她还是将其打开。 接着小窗口变成了一条红色的字： 【恭喜你获得初级中医术之保健篇。】 牧云苓不禁有些诧异，这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她急忙点击学习。 学习之后才知道：这里是中医技术当中日常的一些保健方式。 比如说腰酸腿疼，风湿关节炎，痛经，失眠，偏头疼等等。 这些是普通百姓经常会得的病。 在保健篇中，一共收录了差不多有380多种疾病的治疗方法和简单处理方式。 这不是药用篇，只是保健篇。 利用她手里的银针和一些随处可见的中药，可以让人的亚健康状态得到一些调理。 说实话，这也正是现在她所需要的。 牧云苓窃喜地松了口气，目的终于达成了。 这下明天去上班的时候不用担心没办法和同事们交代了，要不然明天下午回来的问诊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卢刚怯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弄完了吗？” 牧云苓赶忙回神，见卢刚还闭着眼睛，脸上还蒙着布条。 一副有些忐忑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未知的等待让人心焦，卢刚忽然有些不安地吞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居然莫名有些性感。 牧云苓急忙转移目光，刚想说弄完了，忽然心思动了动。 这个卢刚还是有几分好运气的。 既然卢刚的运气这么好，那不如就让他再多抽两回。 于是牧云苓及时说道：“等一等。还需要一点时间。” 卢刚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牧云苓又把那个转盘调了出来，然后抓着卢刚的手指在上面又点了一下。 这一次的转盘转完后，又停在了初级礼包上。 这一次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要打开才知道里面是什么。 于是牧云苓选择了打开。 打开后里面出现的是： 【恭喜你获得初级中医术之问诊篇】 哎呦，这可太给力了啊。 她转头看了卢刚一眼，忽然觉得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还挺可爱呢。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琢磨着要不要再让他抽一次。 不过想着明天的问诊，有这两个就足够了，剩下的还是先留着吧。 回头要是有机会了再来找他抽就行了。 反正卢刚就在身边，每天吃饭的间隙让他帮忙抽一下奖，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伸手扯下了卢刚脸上蒙着的布条。 温柔地说道：“行了，没事了。” 卢刚狐疑地问道：“你刚才是在干嘛？” 牧云苓故意凶巴巴地说道：“都说了不许问，干嘛非要问。” “女孩子的隐私是不能随便问的，知不知道？” 卢刚急忙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想了想，神情很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问的。” 这一刻怕是卢刚和牧云苓自己都没有发现，两人的关系似乎已经变得融洽了很多。 两人把车开到家里时，刚好看到陆景川和白建华回来了。 他们今天是白班，晚上6点下班。 下班后，他们便坐着公交车回来，他们刚回来就在门口看到卢刚和牧云苓一起回来。 车停下，三人从车上下来，孩子在中间，两个大人在两边牵着暖暖的小手。 那情景像极了恩爱的一家三口。 陆景川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第208章 一定不能让那个女人祸害小叔 卢刚对陆景川却没什么想法，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和牧云苓一起进去了。 几人进了屋子后，卢刚惊呼道：“诶呀，你怎么养了这么多的母鸡啊？” 牧云苓笑着解释道：“这才三只而已。” “我让东华又帮我买了几只小母鸡，想着鸡多了，下了蛋就可以给女儿多吃一些。” “我女儿很喜欢吃鸡蛋，尤其喜欢吃煎鸡蛋的。” 卢刚笑着说道：“以后你要是忙起来没有功夫，我可以帮你喂鸡。” 牧云苓回答道：“那怎么好意思。” 卢刚却摆了摆手说道：“我又不是没养过鸡。” “再说，我在你们家吃饭总要做点什么。” “鸡下的蛋我不是也得吃吗？” 他这么一说，牧云苓觉得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点头答应道： “行，那就看你时间吧。” “不过一般来说，我自己可以喂，要是我哪一天回不来，你再帮我喂好了。” 卢刚欣喜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跟着牧云苓进了厨房。 牧云苓在那里淘米做饭，卢刚在旁边帮忙摘摘菜，打打下手什么的。 两人偶尔会说上几句话，倒很像是生活在一起很多年的夫妻。 这一幕真是看愣了陆景川和门外的白建华。 白建华凑过来用手肘撞了撞他，低声说道：“看看吧。” “我就说让你追她，你却不肯。” “现在卢刚下手了吧。” “看样子两人的进度还挺快的。” “要不了多久，卢刚肯定得被这个女人给祸害了。” 陆景川有些烦躁。不悦地蹙了蹙眉头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去买点菜吧。” 白建华震惊地看向他，低声问道：“你该不会要请他们吃饭吧？” 陆景川及时解释道：“我是把房子租给了她，但是却是让她帮我看房子。” “说好了做饭什么的都是她自己准备，我们两个难不成看着他们吃？” 白建华摇头回答道：“当然要一起吃了饭。” “都做好了还想让我看着，我可做不到。” 陆景川说道：“还是啊。” “咱们又没掏钱也没买菜，你好意思吃吗？” 这话说得白建华倒是没了声。 他郁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行吧，我去镇子上看看有啥吃的没有？” 陆景川嗯了一声，把钥匙给他，让他骑着自行车去能快一点。 等这边饭做完，白建华差不多也就回来了。 白建华答应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到门口的时候一眼看到卢刚的车。 他撇了撇嘴道：“我真是蠢了，干嘛要拿自行车钥匙？” “我应该找卢刚要车钥匙，开车去反而更快一些。” 不过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车票拿下来还没怎么开过车。 这要是把卢刚的车开到了沟里去，他还得赔。 太麻烦了。 算了，还是骑自行车吧。 索性镇子离这儿也不远，无奈他只能认命地踩着自行车走了。 他刚走，程家的大儿子程思凡便从隔壁院子过来了。 他听见这边人回来了，于是特别端了一个盆过来。 他在门口喊了一声，就迈步进来了。 卢刚见他来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他不想让程思凡进厨房，于是就喊院子里的陆景川： “景川你看看，好像是邻居送东西来了。你帮忙接一下。” 陆景川有些郁闷，转回头看向程思凡。 两人虽然不是第1次见面，但以前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怎么说过话。 程思凡打量了陆景川一眼。 笑吟吟上前一步主动说道：“你好，我姓程。住在你家隔壁，是你家邻居。” “以后你就搬回来住了吗？” “不管怎么说，邻里邻居的应该互相帮助。” “这是我爸让我送过来的蒜泥茄子。” 陆景川蹙了蹙眉头没吭声。 程思凡继续说道：“牧云苓很喜欢吃蒜泥茄子。” “以前每次我爸爸做的时候，都会给她拿很多带回去吃。所以这一次我爸特别多做了一些，就是留给她的，特别让我送过来。” 见陆景川还是不吭声，他又说道：“中午的时候云苓妹妹送过来几只母鸡，爸说要谢谢云苓妹妹。” “本来我们都不打算养了，既然云苓妹妹送了过来，总不能白瞎了她的心思。” “所以才让我送点蒜泥茄子过来，好歹也算是回礼。” “总不能白拿了人家的。” 陆景川一听这话，终于还是挪动了脚步。走到他的面前将那一盆蒜泥茄子给接了过来。 他顿了顿说道：“我去把盆给你腾下来。” 程思凡却摇头说道：“不用了。” “你们先用着，等你们用完了把盆给我送过来就行。” 陆景川皱了皱眉头道：“我比较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功夫给你送过去。” 程思凡干脆说道：“那就不用你送了。” “云苓妹妹每天都回来，等她用完给我送过去就行了。” 一听他这么说，陆景川转头就往厨房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程思凡还想说不用，可是陆景川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扭回头进了厨房。随便拿了一个盆，把这个盆里的蒜泥茄子倒进去。 然后空出来的盆用水洗了洗，就给拎了出来塞给了程思凡。 程思凡笑了笑说道：“其实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但是陆景川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把盆子塞给他，指了指大门道：“你可以走了。” 程思凡终于明白了，陆景川是不想让他和牧云苓接触。 他也不生气，勾了勾唇角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时还扬声说道：“云苓妹妹，我爸说让你有空过去做客。” “他这两天风湿病犯了，也没去矿场那边打零工，所以随时都有时间。” 牧云苓一听说程叔的风湿病犯了，就想起自己刚刚得到的那些初级医术。 于是她急忙从厨房探出头来，答应道：“程大哥你先回去，这两天有空我去看程叔，顺便看看他的老风湿。” 程思凡答应了一声，朝着她摆了摆手，转头走了。 陆景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带着几抹冰冷的煞气。 莫名觉得这人还真烦，难道看不出来他们不喜欢他很讨厌他吗？ 第209章 我决定要撬行挖墙脚了 如果白建华现在在这儿，看到陆景川的表情一定会大笑的。 因为陆景川向来是一个没什么表情的人。 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是一向沉默的。 像这样表现得如此不耐烦地想要把一个人赶走还是第1次。 只可惜白建华不在这，也没人能读得懂陆景川的面部表情，所以便也没有人会质疑。 白建华回来得也挺快。 牧云苓这边一锅菜还没炖熟呢，他就已经回来了。 他在镇子上没买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就到国营饭店要了两盘菜。 陆景川看了看那盘红烧肉和那盘锅包肉，什么也没说，转头进屋去换衣服了。 厨房里牧云苓看了看那些蒜泥茄子，笑着说道： “程叔的蒜泥茄子做得很好吃，总是有一股我做不出来的味道。” 卢刚笑着问道：“你和程叔的感情还挺深的。” 牧云苓‘嗯’了一声说道：“你相信这人世间的缘分吗？” 卢刚不解问道：“这话何意？” 牧云苓道：“我在没有来公交公司之前在矿山上砸石头。” “你知道在矿山上砸石头都是临时工，而且今天去了，明天就不一定会去。” “等你再去的时候，被人不一定要分配到哪一个区域去。” “虽然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矿山，但矿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砸石头的人。” “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要和一个人相遇，并且经常坐在一块的几率是很低的，但是我和程叔就不一样。” “我几乎有80%的时间都会分配到和程叔在一块。” “就算是换了个人随机的分配，我们也会落在一个区域里。并且相距不会太远。” “我觉得这就是缘分呀。” 这一次连卢刚都震惊了。 他惊讶地问道：“看来你们还真挺有缘分的呀。” 牧云苓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程叔是个很好的人，他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是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我没有想到我在这租了房子，居然还能和他成了邻居。所以我也想好好地对他。” “这样的好人就应该被善待。” 牧云苓说到这话时，陆景川刚好推门进来。 他眸色深深地看了牧云苓一眼，神情中带着一抹冰冷。 听到声音，牧云苓和卢刚两人都转头看向他。 陆景川对卢刚说道：“小叔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卢刚答应了一声。 见陆景川出去了，牧云苓狐疑地问道：“他怎么也叫你小叔？” 卢刚笑了笑说：“他和白家关系很好。” “以前我们在一个片区的时候，他和白家是邻居，白家的两个孩子缠着我们家方圆。” “那个时候，我的年纪也比较小，比他们只是大了几岁，所以有段时间一直玩在一起。他们就跟着方圆一起叫我小叔了。” 牧云苓‘哦’了一声。 她想说：陆景川不是好人。 但是想想她和卢刚虽说关系好一些，可就这样诋毁一个好多年的邻居似乎也不大好，再说她也没有证据。 于是她便没再多说什么。 卢刚从厨房里出来，到了院子里没人的地方看到陆景川正在等着他。 见他来了，陆景川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是不是在追牧云苓？” 卢刚点了点头，很坦然地承认说道：“是啊。” “她是我认定的媳妇，我正在努力把她追回家。” “怎么样？我单了三十来年，总算找到了喜欢的女人，你为我高兴不？” 陆景川有些烦躁地说道：“小叔你清醒一点，这个女人有问题。” 卢刚笑眯眯抱着胳膊看他问道：“有什么问题？” 陆景川神色凝重地低声说道：“她是特务。” 卢刚却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觉得她是特务。” “我倒是觉得她很坦率，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值得我去追求。” “我也想和她共度一生。” 陆景川更加恼火了。 他在原地转了转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卢刚认真地说道：“小叔，我跟你说认真的，这个女人有问题。” 卢刚不服输地反驳道：“你说她是特务，那就拿出证据来。” “你哪里觉得她是特务了？” “你是看见她做什么对国家不利的事了，还是她亲口承认是特务了？” 陆景川郑重其事地说道：“她承认了，她说她是红娘子的人。” 卢刚不禁愣了愣，歪头想了想说道：“我没听说哪一个特务组织叫红娘子的。” “相反，倒是建国之前根据地那边有一个红色娘子军，你说的是那个吗？” 陆景川眯着眼，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卢刚笑了笑道：“我们看一个人不是随便看看就行了的，要看那个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陆景川焦急地道：“你难道不觉得她可疑吗？” “她一个普通女子身手很厉害，力气也很大，而且还会开车。” 还有一句，他想说她的枪法很准，却没敢说出来。 因为他不能让卢刚知道自己把枪弄丢了，还被这个女人拿了去。 这里面的秘密是他不能宣之于口的。 卢刚闻言却笑得很灿烂，他满不在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她与众不同，可那又如何？”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经历过那样的事会有一些改变，也没什么不对的。” “再说，不仅是她的力气很大，她女儿的力气也很大。” “你不会想到那小小的一个拳头，今天把她奶奶的额头砸起了一个大包。” 陆景川脸上瞬间又多了几分诧异。 卢刚又继续说道：“今天我在总站这边详细地询问了暖暖的功课。” “之前暖暖的老师说她很聪明，几乎过目不忘，还有心算能力。” “我开始还很奇怪，所以今天我特别做了测试。” “暖暖的有些字是不认识的，我就现场教了她10个字，相对比较复杂一些的，她看一眼就学会了。” “我给她读了一小段文章，是论语上的一部分，很拗口，可是我读完，她那边马上就能背诵下来。” “每一个字的音也咬得很准。” “其中有几个字我特别将其读得有些模糊一些，不是很标准的读音，但是我怎么读的，她就怎么学下来的。” 第210章 他陆景川和牧云苓杠上了！ “更加不用说，我还特别给她出了几道算术题，都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数学题，加减乘除很是复杂，但是暖暖看过之后用心算，并且算得很准确。” “一个5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天才。” “女儿都这么天才了，母亲优秀一些，很奇怪吗？” “如果不是母亲教得好，不是有母亲的基因在这，暖暖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 卢刚的一番话倒是让陆景川哑口无言了。 陆景川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卢刚眨了眨眼又解释道：“其实，我意思是说牧云苓的确很优秀，但她的优秀是因为来自她自身和是不是特务无关。” 陆景川瞬间又被气得跳脚。 他总不能说：就算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一个没有摸到枪的人，拿到了枪第一时间就能百发百中吧。 还有开车技术又要怎么说？ 她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平常连车都接触不到，怎么可能会开车？ 而且车技还不错的样子。 这些诡异之处他说不出口，又担心卢刚会上当受骗。 这局面让他很是烦躁。 卢刚见他蹙着眉头，一副很不悦的样子，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好奇地问道：“你这么着急地想要让我远离她，该不会是因为你喜欢她吧？” “你想借机把我赶走，然后你好独占。” 卢刚这个想法就是忽然冒出来的，也有开玩笑的成分。 但是陆景川的神情却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变得认真下来。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卢刚说道：“小叔对不起，我是喜欢她，所以我也要追她。” 卢刚：“……” 他整个人是有些懵的。 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两人就这么僵硬地站在原地，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一直到头顶着一排乌鸦呱的一声飞过去，两人才回神。 卢刚动了动脸上僵硬的肌肉，说道：“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 陆景川却严肃认真地说道：“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顿了顿，他又神色冰冷地劝解道：“小叔，你年纪这么大了，比他大那么多。” “而且这个女人都结过婚，还有孩子。” “我说句实话，她真不适合你。” 卢刚没好气地回绝道：“她的确是二婚的，我倒觉得这样的女人更适合我。” “年岁虽然差了一些，但是她已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这样的女人更有韵味，也知道如何心疼丈夫。” “我就喜欢这样的。” “至于你，你还没结过婚，连对象都没谈过，年纪轻轻的，还不如找一个小姑娘更好。” “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你，你还是趁早转头吧。” 说完也不想再和陆景川废话，扭头回厨房去。 陆景川看到他要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的，应该放弃的是小叔你。” 在屋子里摆碗桌子的白建华听到声音，狐疑地出来，看了看两人。 他凑过来问道：“你跟他说啥了？” 陆景川有些烦躁，瞟了他一眼说道：“你那天提的建议我同意了。” 白建华愕然问道：“我提什么建议了？哪一天呢！” “这没头没脑的啥意思？” 陆景川平静了心绪，面对他的狐疑，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你提出让我追牧云苓的建议。” 白建华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张大嘴巴看着陆景川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陆景川看到他这副傻兮兮的样子，觉得没眼看。 他伸手手动给白建华的下巴抬了上去，把他的嘴合上。 轻轻捏了捏他的嘴唇，低声说道：“我不是喜欢她。我也不是真的追她。” “卢刚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小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不能看着他被那个女人祸害。” “如果我追牧云苓能让卢刚死心，能保全他，那就最好不过了。” 白建华沉默了。 小时候他们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那个时候卢刚经常和他们一块玩。 有一次他们跑到郊区的一个水沟里去游泳，但是那个水沟很深，周边也没有缓坡。一旦下去了就很难上来，只有一条通道可以走上去。 虽然是台阶的，但因为常年泡在水里已经长满了苔藓也很丝滑。 他们去的那一天刚刚下了一场雨。 这场雨还挺大的，还有不少冰雹导致水里的温度很低，表面上的那一层水在阳光出来后就晒暖了。 小孩子们过来不懂得要先运动运动，活动开经脉什么的，就直接蹦到了水里。 结果陆景川的腿抽筋了。 他在水里拼命挣扎，也吓坏了那些小朋友们。 可是他们距离他很远，谁也没办法去救他。 白建华他们即便是想救也没有那么高超的泳技，就是这个时候卢刚跳下了水。 他拼命朝着他游过去，然后将他救了出来。 但是再从台阶往上走的时候，因为台阶湿滑，陆景川失控的脚滑了一下。 原本都已经上了台阶马上就要露出水面，就又滑了下去。 这一下直接踹在了卢刚的头上，卢刚当场就晕了过去。 陆景川好不容易爬上去。 转头再一看，卢刚已经在水里已经没了影子。 把陆景川急坏了。 他想再回头，可因为脚抽筋下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村民听到声音来了，跳下去把卢刚救了上来。 也幸好村民来得及时，如果再晚来几分钟，卢刚就只能收尸了。 在那之后，陆景川的心底便记下了卢刚的救命之恩。 卢家的人都是刚正不阿的，卢家这一代虽说从事哪一个行业的都有。 可他们因为不懂得曲意奉承，所以经常被打压。 卢刚是卢家这一辈中唯一一个爬得高的。 卢家的人遍布了各个行业，都是一些正直而刚强的人。 如今卢刚为了保全自己的几个兄弟，直接从交通部降职，连降了好几级，变成鞍城的一个小小处长。 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卢刚被特务缠上，这一辈子就毁了。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卢刚和牧云苓在一起。 第211章 暖暖：叔爷爷可以做我爸爸吗？ 如果牧云苓和卢刚结婚了，牧云苓的身份曝光，不仅是卢刚，怕是卢家都得灰飞烟灭。 别人想要找卢家的证据和把柄，简直不要太容易。 因此陆景川此刻心底就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卢刚被牧云苓缠住。 既然卢刚这边不肯离开牧云苓。 她一个特务故意接近卢刚就必然是别有用心的。 陆景川要是想去把两人掰开并不那么容易。 如果他以追求为名想办法再寻找蛛丝马迹，找到牧云苓特务的身份和证据。 再一网打尽又或者从中间破坏，让她和卢刚不能在一起。 那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这是陆景川在最短的时间里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办法。 白建华见他已经做了决定，也不好阻拦什么。 而且这个主意还是他之前提出来的，现在他又怎么能出来阻拦呢？ 第2天早上，牧云苓早早起来。把头天晚上没吃完的饭菜热了热，当成早餐。 卢刚已经回去总站那边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了牧云苓四人。 牧云苓和暖暖吃早餐的时候，陆景川和白建华也起来了。 两人进厨房看到有早餐，站在那儿僵硬了一瞬。 牧云苓看了他一眼说道：“一起吃吧，毕竟昨天你们也买了菜的。” “不过仅限一次。” 陆景川和白建华对视一眼没说什么，然后就落座吃饭了。 暖暖这时好奇地抬起头看了看妈妈，问道：“妈妈，以后陆叔叔和白叔叔也要和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生活了，是吗？” 牧云苓抬头冰冷地看向面前两人。 陆景川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不会白吃你的。” “如果有功夫我也会做饭的。” “至于家里需要的吃食什么的，我们也会适当买回来，不会占你的便宜。就算是搭伙过日子好了。” “我们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能就几个月的事。” 牧云苓放下手里的筷子问道：“我当初租院子的时候，方圆和我说房东在外地工作生活，一年回不来一两次。” “就算回来一两天就走了。” “可你这怎么一下子住了好几个月？” 陆景川故意没吭声。 白建华尴尬地解释道：“之前我们俩的确是在外地来着，这不是现在复原回来在当地工作吗？” “之前一直住在工厂那边，现在是想要回家里住一段时间。” “你放心，我们的确不会在这里住太长时间。” “咱们工作的地方经常会弄一些大会战什么的，到时候咱们就还得搬到厂里去住。” “这里只是偶尔回来住一住而已。” “再说，你虽然是租了这房子，可也是给我们川哥看房子为名义的，川哥每个月还要给你50块钱呢。” 牧云苓愣了愣。 她几乎忘了这一茬。 这么看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她帮忙看房子，现在人家回来住了，她也不用看房子了。 可两个人的合约签订的是一年。 一年之内谁都不能毁约的，所以她还得住在这儿。 这样帮他做几顿饭倒也没什么。 思索片刻，她点了点头说道：“行吧。” “但是我不会特别给你们单独做饭做菜什么的，我做了你们就吃。” “如果我没回来，做不了饭，你们就自己想办法找吃的。” 陆景川和白建华谁都没有挑食的毛病，当下便急忙答应下来。 吃了饭后，牧云苓再次说道：“你们没做饭总要干点活。” “你们洗碗吧，我去送孩子上幼儿园了。” 说完，她抱着暖暖就走了。 白建华看着她的背影，没好气地说道：“川哥，她这也算是寄人篱下吧，怎么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性都没有啊。” “虽说是咱们把房子给她住，可是那也是有条件的呀。” 白建华还要碎碎念，却被陆景川拦住了。 陆景川默默转头对白建华说道：“我去上班了，你明天不是请了假吗？” 白建华‘嗯’了一声。 他明天的确要回家去一趟办点事。 陆景川又说道：“回来的时候去供销社买点米面粮油什么的，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钱。”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再买点肉回来，还买点青菜。” “你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晚上我来做饭。” 白建华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陆景川问道：“川哥，我没听错吧，你想要做饭？” 陆景川瞪眼反驳道：“怎么了？我不行吗？” “我昨天既然说了要追她，要使出美男计总要做些什么吧？” “难不成我戳在这儿，朝她眨几下眼睛，就能追她了吗！” “哪一个女孩子会这样就被人追走的。” 白建华好奇地问道：“那您打算怎么追？” “是送花？送东西？还是天天对她说情话？” 陆景川嫌弃地‘哼’了一声。 又说道：“那些事我不屑于做，也做不出来。” 顿了顿，还是解释道：“当年我曾经问过我母亲，为什么会嫁给我爸？” “那会儿我妈的回答是，因为你爸的饭做得好吃。” 陆景川又顿了顿说道：“想要骗走一个人的心，就先要骗走她的胃。” “做饭而已，我又不是不会。” 他和卢刚两个人其实各有千秋，但是卢刚比他年纪大。 他脸上有一道刀疤，长得没有卢刚好看。 再加上卢刚是有地位的，现在好歹也算是一个小处长。 尽管只是鞍城市交通部的小处长，但也总比他这个小白丁要好得多。 起码现在他从外表看上去就只是一个轧钢厂的工人而已，所以这样此消彼长之下，他得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他仔细想了想，什么东西能比卢刚要来得出彩一些，那就是做饭。 他从小一个人生活，后来到部队后吃住都是在部队的。 虽然部队有食堂，但是他有一段时间因为犯了错被贬到了炊事班。 跟着炊事班的那些老兵们学了不少的东西，所以他做饭其实还挺好吃的。 这样比起来，这就是他的优势啊。 既然决定要追牧云苓，就得想办法把她的心夺过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卢刚主动退步，远离牧云苓！ 第212章 他准备牺牲美色了 然后才能慢慢接近她，也才能查清楚她背后的势力和她犯罪的证据，所以，适当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陆景川这样给自己做了一番催眠，然后端起碗筷去厨房清洗了。 牧云苓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刚到厂里，卢刚就来了。 他手里拎着个几个包子，看到牧云苓快步迎了上去。 即便周围有同志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点头，脚步未停地朝着她直直走过来。 一直到她的面前，将手里的包子递给她。 牧云苓说道：“包子就不用了。” “我早上在家里吃了早餐，昨晚剩的饭菜热了热。” 卢刚温柔地说道：“隔了夜的剩饭剩菜就别吃了，吃多了会伤胃的。” 牧云苓回答道：“不吃岂不是白白浪费，不能浪费粮食。” 卢刚说道：“等我去吃。” 牧云苓不禁震惊了。 卢刚说道：“我已经吃坏了胃，没关系的，不能让你把胃吃坏了。” 这叫什么逻辑啊？ 牧云苓愣住了。 卢刚不让她多想。把包子塞给她说道：“先带着，万一要是路上饿了呢，还能有口吃的。” 没等说完，就推着她去上车了。 看两人推推扯扯的温馨模样，有些同事瞬间被吸引了。 还有人停住脚步盯着看了一眼，小声议论起来：“我发现牧云苓和卢刚关系好像挺好的。” “他们似乎私下里经常在一起嘀咕，该不会是有点什么吧？” 旁边的同事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呢，卢刚却完全听到了，牧云苓也听到了。 她拿着包子转头就走。 紧接着听到身后传来卢刚冷冷的声音：“你们说话的时候都不背着点人了吗？” “两个当事人在这，你们就敢这样私下的议论。” “下次再议论人之前，能不能先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再说？” “先不说我是牧云苓的小叔，我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 “就算我不是她小叔，我们两个一个离婚的，一个没有结婚还没有女朋友，就算是有点什么那也是发无情止乎礼。” “我们都是革命同志，就算要培养些什么革命友谊关你们什么事？” 卢刚的几句话让那两人吐了吐舌头，扭回头就走了。 牧云苓听到这话脚步加快，直接去上车了。 要说她没察觉点什么出来是不可能的。 好歹也是活了一辈子的人，而且她也结过婚有过孩子。 她能看得出卢刚看向她的眼神里灼灼放光，明显是多了一些什么的。 可她不敢认真往下想。 她只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卢刚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看上她一个二婚还带着拖油瓶的。 所以她觉得：卢刚肯定是看在卢方圆的面子上才对她多有照顾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甩开思绪直接上车走了。 这一趟车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 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人跑过来找她：“小牧同志，你今天下午是不是给我们看诊啊？” 牧云苓身体微微一僵，脚步停在原地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对方又补充道：“我们可都等着呢。” “调度说一大群人来找你肯定不合适，所以给我们做了一些安排，还给我们发放了号牌。” “考虑你第1天给我们看病，只发放了10个号牌。” “如果能看完明天再继续。” 牧云苓一阵无语。 她总觉得事情已经朝着自己所想象的轨道偏离了很多。 她及时调整了一下阴郁的情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试试看。” 她正准备要去食堂吃饭，刘雪梅朝着她招手。 牧云苓急忙跑过去主动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你也是要来看病吗？” 刘雪梅笑了笑说道：“我还行，不需要找你看。” “我找你是因为有点好事要和你说，你有没有看今天的鞍城日报？” 说话间，她挥了挥手里的报纸。 牧云苓诧异地看向她，不解地问道：“鞍城日报怎么了？” 刘雪梅扬起笑容说道：“你上报纸了。” 牧云苓震惊地把报纸接过来。 就在打开的三版位置上，一个大篇幅的报道吸引了她。 上面有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黑白的，正是她张罗着往车顶上绑东西的画面。 这篇报道的标题就是：《鞍城之花的侠骨柔肠——记录优秀售票员牧云苓的一天》。 看到这标题，牧云苓蓦然觉得有些尴尬。 怎么说呢？ 这感觉就像自己忽然之间飞黄腾达，然后镀上了一层金色，成为别人仰慕的存在。 其实芯子里还是那个尘埃里的小花。 她抽了抽嘴角，尴尬地看向刘雪梅问道：“这是咋回事儿？” 刘雪梅解释道：“前段时间鞍城日报的一个记者来找我们，说是想要采访你。” “因为在表彰大会上的事，他有所耳闻，他很好奇你是个怎样的人。” “再加上你在112路公交车上抓了几个罪犯。” “把他们绳之以法，也让咱们售票员不会再被人欺凌。” “当时，听说公安局很多人伪装成了便衣，都没能抓到那个人。还有几个公安局的人受了伤。” “但是你却把那小偷抓住了，不仅如此，还毫发无伤，所以那位记者便想要采访采访你。” “他找到我们人事部，人事部这边准备和你说一说。” “看看你是否答应？” “但是那位小同志又说，他想知道你做售票员的一天是如何度过的，就跟我们协商，让我们不要把此事告诉你，他想要暗访。” “后来他上了你的车，跟了你一趟车。正好看到你抓了那几个罪犯，然后绑在车上的事。” “他就把这些拍成了照片，然后写了专访。” 牧云苓很快想起来了。 那天刚好她抓了三个人，因为没有地方放，就把他们绑在藤筐里，挂在了车上。 当时好像是有一个男子拿出相机拍照来着。 却没想到那个人是记者。 这一次倒是牧云苓有些不好意思了。莫名其妙就成了英雄。 如果只是单纯在公司内部传送也就罢了。现在可倒好，一下子成了整个鞍城的英雄。 这可如何是好？ 第213章 牧云苓，你上报纸了！ 刘雪梅看到她局促的样子，笑着说道：“看你这样子。” “你登了报纸，难道不是好事吗？应该开心才对。” 牧云苓委屈巴巴地说道：“可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以后我该不会被人参观吧？” 刘雪梅解释道：“应该不会的。” “因为虽然只是写了112路公交车，可未必就是你。” “再说，很多老百姓都不一定会看报纸。” “就算看了也有未必能坐112路车。” “再说了，这是殊荣啊，你可要成为我们公交公司的典型了，你该自豪才对啊！” 牧云苓想想倒也是这个理。 就是吧，自豪典型什么的就算了。 她就想更好地为人民服务，然后顺便保护好女儿。 出风头什么的，还是算了！ 112路公交车是走郊区的，大多数都是农村这条路线上的人，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报纸的。 这种鞍城日报大多数是在机关单位里发放，外面的人也很少有去看的。 想通后，她很快又安心了。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刘雪梅这份报纸能不能送给我？我拿回去看看。” 刘雪梅点头答应道：“当然可以了，送给你好了。” 说完转头走了。 牧云苓去吃饭的时候还在看报纸。 报纸上给她写得特别好。 先说她虽然身材微胖，但是笑起来就有两个酒窝。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记者是以自己为乘客的角度去了解的。说他上了车之后牧云苓始终微笑服务，就算对老人也是特别有耐心。 可对待那些想要伤害她的坏人，却如秋风扫落叶般干脆利落。 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将三人给摁倒在地。 甚至所有人都迷惑一个售票员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 牧云苓很快从他们三人的裤袋里掏出了手榴弹。 众人眨眼间都震惊了。 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更加好奇牧云苓是怎么知道手榴弹在他们口袋里的。 接着有人提出疑问，牧云苓做出了完美回答。 这就让人更加震惊了。 震惊于她的细致入微，震惊于她的胆大心细。 之后，又看着她将那三个人给绑在了车上。让他们在外面承受惩罚，最后送到了派出所去。 整个过程下来，把牧云苓写得仿佛是从天而降的英雄。 解救那些乘客于水火，但是对同志们又是温柔细致。 牧云苓看完后忍不住的自我怀疑了。 她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她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感觉说的压根就不是她！ 这时卢刚端着餐盘坐在她面前说道：“我还在找你呢，没想到你在这儿一个人坐着。” 牧云苓笑了笑低声解释道：“下午要给他们看诊，我现在有些紧张。” “中午就没回去做饭，你不会怪我吧？” 卢刚摇了摇头安抚道：“这算什么？你又不欠我什么。” “你回去做饭我跟着蹭一口，不做我就在食堂吃。” “我一个跟着蹭吃蹭喝的人，哪里有资格要求你！” 这话说得有些委屈，但是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机。让牧云苓听出了一点点绿茶味儿。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卢刚。 见卢刚眼角带着笑意，脸上还带着丝丝委屈的时候，牧云苓莫名地笑了。 忽然觉得这样的卢刚还挺有意思的，哪里有一点身为小叔的自觉性。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乖巧听话的狗狗。 这时卢刚也看到了她正在看的报纸，好奇地问道：“报纸写了什么？” “看你刚才一直在看，而且看得还挺开心的样子。” 牧云苓勾了勾唇角，把报纸送过去。 卢刚接过来看一眼就笑了，说道：“原来你在看这个。” 牧云苓问道：“你看到了吗？” 卢刚回答：“当然了，我是第1个发现的。” “这报纸还是我给刘雪梅送去的呢。” 牧云苓不禁有些愕然。 又狐疑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卢刚解释道：“我有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的习惯。” “鞍城日报送过来时我就拿了一份看。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你的这篇报道，就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前前后后我看了好几遍。” “你放心，我还特别收藏了几份。回头给你放在镜框里，婊好挂墙上。” 牧云苓的脸色一下子红了，委屈巴巴地说道：“这像什么样子，搞得好像我很骄傲似的。” 卢刚得意地说道：“那有什么？” “全市的公交车售票员那么多，哪一个被登报表扬过。而且还是鞍城日报。” “那天你抓的那三个人，但凡有一个人要是拉响了手里的手榴弹，那辆车就废了。” “你救了那一车的人，难道还不值得被表扬？” “再说这么多日子以来，你做了多少好事，你值得被表扬。” 牧云苓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什么，下午的时候，你要不要也来看个病？” 卢刚摇头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离你这么近，啥时候不能给我看，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不过别勉强自己，想看就看，不想看你就走。” “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很霸气又很温柔，让牧云苓想要抗拒都做不到。 吃完饭，卢刚先离开了。 牧云苓坐在那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已经吃完饭看着那报纸愣愣地出神。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卢刚好像织了一个细细密密的大网，做了一个温柔的陷阱，想要把她网进去。 可是她却不是那么讨厌，但如果说动心还远远不到。 可能是因为陈凯给她带来的伤痛实在太大，让她有些恐慌，甚至不想靠近男人。 就在这时，她的系统发出了警告，弹出了一个窗口。 窗口上有一个红色的惊叹号，整个窗口呈红色，不停闪烁着。 【警告警告，你所标记的人物已经远离了标记地区周边1公里。】 【即将开启追踪模式。】 牧云苓回神。打开系统的窗口看了看。 很快看到罗天果然已经在移动了。 看样子是他母亲的丧事彻底办完，他准备要离开回自己的住处了。 好得很。 她到要看看，他想到哪里去。 第214章 我想要一个心爱的小摩托 下午她只有几个病人，看完后倒是可以朝着罗天那边去转转。 不过这交通方式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踩着自行车蹬那么老远吗！ 想到这里，牧云苓的头又疼了。 吃完饭午休的时候，牧云苓就在调度室的一角闭目养神。其实脑子里已经在和系统沟通了。 她又打开了那个和系统对话的对话框，问道： 【001：系统可以给我定制一款交通工具吗？】 【系统：什么交通工具？你所在的公交车不就是交通工具吗？】 【001：那怎么能一样，我在追击罪犯的时候，总不能让我用两条腿量着去吧。】 【每一次追击罪犯和动手的时候都是在晚上，公交车早就没有了。】 【就算骑着自行车，那么老远，等我骑到天都亮了。】 【系统：那是你的问题，应该由你自己来解决。】 【系统是全职业辅助系统，是辅助你成为职业的翘楚。用你自己职业的性质为人民创造更多的利益，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牧云苓有些恼火，不过没关系，今天她就要和它好好掰扯掰扯，她还就不信，摆不平一串数据。 【001：提供有力的交通工具，也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系统：……】 【001：我虽然不知道你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落在我的身上，但是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就说火炕团吧。】 【若是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指不定要干出多少坏事。在公交车上不知道要伤害多少无辜的老百姓。】 【我将他们彻底打掉，也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系统：……】 【001：如果你实在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或许是你没有这个能力，那你可以去找你的开发者或者是你背后的老大。】 【反正我要一个能够被我使用，最好是能够永远都不会加油，不会能源枯竭的交通工具。】 【哪怕是一辆小摩托都行】 【系统：……】 【001：如果你实在做不到，那还不如你就去找别人吧。】 【反正这系统于我而言，有了和没有了也没啥分别。】 【我只能看到那些人干坏事却无法将他们彻底一网打尽，想想就好憋屈。】 牧云苓巴拉巴拉地说了半天，系统的省略号就一直在闪烁着。 牧云苓猜测，它可能在想着如何回复或者是在回复中。 嗯，莫名感觉系统有点笨是怎么回事？ 但是不管怎么说，系统就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就在牧云苓觉得系统可能不会再说话，除了省略号什么都不会的时候，系统的那一排省略号终于变出了文字。 【系统：系统没有有求必应功能。】 【如果你想要，可以享用抽奖的模式，我可以将你想要的东西加入抽奖转盘中。】 【能不能抽到，要看你的运气了。】 牧云苓松了口气，看来这系统也不是不能沟通嘛。 既然这样那就抽奖好了。 她把大转盘调出来，果然发现大转盘的格子里新增加了一项。 正是：量身为你打造一款交通工具。 这下好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把这个东西抽上来。 不过考虑到自己那臭手，估摸着就算能抽上来也抽的不一定就是它。 所以…… 她的眼光四处寻找，想要找到卢刚。 很快发现他不在这儿。 想了想，她站起身直接去卢刚的办公室。 她敲门进来的时候，卢刚正趴在桌子上午睡。 听到敲门声。 卢刚声音有些沙哑地回了一声：“进来。” 牧云苓推门而入时，卢刚目光瞬间亮了。 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睛，也一下子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他急忙站起身招呼牧云苓坐下。 牧云苓也不客气，几步到了他的近前。 笑眯眯地说道：“来找你，是因为有点事想要请你帮忙。” 卢刚点头说道：“你说。” 牧云苓说道：“还是和那天的玩游戏一样。” “我蒙上你的眼睛，把你的手借给我。” 卢刚不明白牧云苓究竟是要干啥，但是他不会多问。 只要有需要他的地方，他就会尽力帮忙。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牧云苓拿出一个手绢蒙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看不到。然后抓起他的手指，把大转盘调了出来。 紧接着让他在上面戳了一下。 转盘转呀转、转呀转，然后缓缓停下了。 眼看着指针就要划过她想要的量身制作交通工具，牧云苓忍不住有些失落了。 可就在这时，忽然指针又倒转回来。 就像是没能确定在哪停着，左右摇晃一般，然后最终停在了她想要的那个格子上。 牧云苓欣喜地啊了一声，猛然跳了起来。 卢刚还被蒙着眼睛。 他有些疑惑，想要问，但是蒙在眼睛上的手帕还没有揭开，他也不好多问。 他伸手想要摸摸旁边的人，却发现周边已经空了。 他故意问道：“牧云苓发生了什么事？” 牧云苓急忙回答：“没事，没事，刚才是我太高兴了。” 然后她把蒙着卢刚眼睛的手绢扯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刚才谢谢你。” “晚上，不、不、不……” “今晚我有事，明天我一定会给你做好吃的，算是犒劳。” 说完乐颠颠地走了。 她得找个地方看看自己定制的那个交通工具是啥样的。 既然是量身定制，应该就是她想要什么就能拿到什么。 这时候她想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通工具呢？ 4个轮子当然更好，但是4个轮子的不好放，还要汽油。 这年头要是有一辆车很容易会被人发现。 不好，不好。 既然是这样，最好是有一个小摩托。 摩托速度快，跑得远，又省油。关键是摩托好藏。随便找一个林子或者一棵大树藏后面。 总比四个轮子要方便得多。 等她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左右看看，不会有人发现的时候，便打开了系统，然后选择了领取奖品。 按键按下后，忽然不远处亮起一道光芒。 她转头看过去，就在那里的空地上出现了一辆红色的小摩托。 第215章 终于有了心爱的小摩托，美滋滋 那款式还真是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子出现的。 摩托并不是很大，一个女孩子骑刚刚好。 整体的流线型造型，不会太夸张，却全都长在了牧云苓的心吧上，更重要的是，这摩托似乎并不是太重。 如果她女儿坐在后面抱着她，那就更好了。也就是说，这辆摩托能刚刚好装下两个人。 牧云苓对这个很满意，然后她又查看了一下。 很快发现这摩托是可以收到系统空间的，有需要时只要从空间里拿出来就行了。 让她更加满意的是：这个不需要加油。 只要用幸福豆从空间里兑换油就可以把摩托的油箱加满，然后跑多远都没问题。 简直不要太美。 这简直就是系统为她量身打造的。 牧云苓欣喜得差点跳起来。 不过这会儿因为天气比较热，又是赶上大中午的。 她也不方便骑着摩托到处乱窜。 她打算今天晚上就骑着这辆摩托去追踪罗天。 下午1点多时，她心情美美地哼着歌回到了总站。 刚到调度室里，就有不少人在朝着她笑。显然是等着她给自己问诊看病的。 牧云苓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说道：“来吧，咱们看病。” 这些同志其实每年都有安排体检的。这是公交公司给的福利，也是交通医院特别存在的意义所在。 要不然干嘛特别弄一个交通医院出来？ 所以这些人是没有什么大病的，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的小问题。 不过是因为常年劳作所造成的各种职业病，有的是腰椎间盘突出，有的是腰肌劳损。 毕竟工作是售票员，就算是在车上有坐位，那也是常年静坐，偶尔在车里来回走那么几步，仅此而已。 时间长了腰部肯定会有一些损伤，还有一部分人是风湿。 坐在售票员的那个小桌子后面，每一次到冬天的时候车门一打开冷风就顺着旁边的缝隙吹进来。 直接吹在售票员的膝盖上，导致他们大多数都有风湿病。 当然也有一部分女性是得了痛经。 牧云苓给他们诊脉。确定他们问题都不是很大，就给他们扎了针。 至于风湿病，扎针是不管用的，需要一些膏药。 牧云苓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说道：“咱们单位大多数人都有风湿病。” “这样吧，我这两天想办法给大家配置一些膏药，专门能治疗风湿病的膏药。” “如果你们觉得效果好，以后再想要的时候就给我点成本钱，第1次算是免费的，我也不指着这个挣钱，就是想办法减轻同志们的痛苦。” “到时候你们可不能说我投机倒板什么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不会。 至于说以后会不会买，看看第1次使用之后效果再说了。 而且牧云苓的人品他们也算是信服的。 等到她给这四个人看完的时候，已经是3点左右了。 牧云苓自嘲地说道：“这一天10个刚刚好，再多可能我就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头了。” “以后如果我有空的时候，就可以给大家看看病。” 听闻此话众人都特别的开心。 刘雪梅这时站出来说道：“牧云苓同志给咱们大家看病，是出于同志之间的相互关怀。并不在她本职范围之内。” “希望大家能够感恩，不要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牧云苓同志给大家看病是不要费用的，但是大家也不要心安理得地接受。” “所以我们人事部的人商量了一下，虽然不用大家出问诊费，但是要给牧云苓同志一些好处。” “比如哪怕拿一个果子或者一个鸡蛋，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感谢。” 牧云苓急忙摆手说道：“别，别，别，这可不行。” “这不合适。” “大家都是好同志，我也是希望大家能够舒服一些，起码不会带着病上班。” 刘雪梅转头看向她提醒道：“就是你心眼好。” “我就是怕这样时间长了大家心安理得，都觉得有病了，你就得给看。不给看反而要招到众人的埋怨了。”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这还不简单，给不给看我说了算。” “如果我心情不好，我就不给看呗。” 众人闻言都哈哈笑了起来。 这时候的人是很淳朴的，脑子里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所以根本不会想得太多。 牧云苓觉得刘雪梅想得有些多了。 在她看来，如果同事们愿意好好待她，心怀感恩对她好，她是求之不得的。 可若是不行，那就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得了好。 看完病出来时，牧云苓看看时间，该去接女儿放学了。 等她从调度室出来，就看到总站旁边的那个告示板上贴了一张复印的报纸。 牧云苓过去看了看，见正是写她的那篇报道。 她脸色不禁一红，左右看看没人赶紧溜边跑了。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卢刚的手笔。 他这是想要把牧云苓立成公交公司的典型，成为英雄人物。 她知道卢刚是为了她好，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一种走后门的嫌疑。 毕竟卢刚不是她的亲小叔，现在他对她的好整个公交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不敢心安理得地接受。 刚跑到总站门口，就见不远处卢刚朝着她招手。 “是要去接暖暖放学吗？我跟你一起去。” 牧云苓想了想，晚上去罗天那边还是太早，怎么着也得七八点钟以后。 于是点头答应一声，便向着车走去。 两人去幼儿园把暖暖接回来。 暖暖见卢刚和牧云苓一块来的，她开心地迎了过来。 这时候刚好东华接东山小朋友也从幼儿园里出来了，双方看到彼此点了点头。 东华看到卢刚的时候眼底滑过一抹嫉妒，但是没吭声。 暖暖跑过来，看到卢刚在，笑眯眯地抓着他的手说道：“你是和妈妈一起来接我的吗？” 卢刚点头。 暖暖又说道：“你和妈妈一起来接我的样子，就像一家三口一样。” “你能做我爸爸吗？” 暖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愣怔了。就算是牧云苓也尴尬得不行。 她急忙将暖暖扯过来。 低声说道：“暖暖你胡说什么呢？别乱说。” 第216章 你能做我爸爸吗？ 暖暖扬起小脸看着牧云苓，嘟着小嘴说道：“可是妈妈，叔爷爷对我真的很好，而且我喜欢他做我爸爸。” “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没有爸爸，他要是做了我爸爸，我就有爸爸了。” 她这话刚说完，东山气鼓鼓地跺了跺脚。 突然又一脚踩在他爸的脚上说道：“你是死人还是木头？不会说句话吗？” “你说你也能做她的爸爸！” 东华有些尴尬，拽了拽儿子说道：“我能不能做暖暖的爸爸，暖暖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得暖暖妈妈才能说了算呀。” 东升气哼哼地说道：“窝囊的爸爸，你不去努力，人家怎么可能会做你媳妇。” 这一次牧云苓更加尴尬了。 她急忙扯着暖暖说道：“小孩子别乱说话，快走我们回家。” 然后抱着暖暖就上了车。 卢刚却眉开眼笑，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笑眯眯地看着东华说道：“你儿子年纪还小，所以不知轻重，说了我也不会生气的。” “不像我们家暖暖，净说大实话。简直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说完，他得意地瞟了东华一眼。随即扭回头上车去了。 东华气得脸都黑了。 旁边的儿子气恼地说道：“看看你这个蠢样。” “到了嘴边的肥肉都能飞了，我也是服了你了。” 说完气鼓鼓地抱着胳膊走了。 东华欲言又止，心里委屈得不行。可是又无可奈何，想要转头去追牧云苓。 可看到牧云苓上了人家卢刚的车，车都已经开走了，他想追也追不上。 最后无奈只能是蔫巴巴地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牧云苓琢磨了一下，还是说道：“以后还是我去接暖暖，你别去了。” “让别人误会了，不太好。”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单身。如果被人误会影响你的名誉，以后媳妇就不好找了。” 牧云苓这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卢刚却反驳道：“你在乎那些有何意义，别人不知道，我们彼此还不知道吗？” “好歹我也是受了方圆所托，要好好照顾你的。” “暖暖还小，孩子比较单纯。” “你别想太多。” 顿了顿，他又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暖暖的确是需要一个爸爸。” “毕竟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爸爸的角色是不可或缺的。” “虽然你还没有找到新的男人，也没找到一个适合暖暖的，好歹我这个叔爷爷在身边也能顶半个爸爸。” “起码不会让暖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你不用想太多，只要你心中坦然，就不用担心别人会说些什么。” “咱们都是新时代的女性，应该敢爱敢恨。” “又何必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牧云苓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总觉得这样不合适。 而且她隐隐也察觉到卢刚的小心思。 问题是：卢刚一口一个‘我是你小叔’，一口一个‘受方圆所托照顾你’。 发展到现在，她都不好说拒绝的话了。 她要是说得再过分，好像自己在自作多情一样。 这样大家都很尴尬。 她琢磨了一下，决定明天有空去找方圆谈谈，让方圆别再委托她小叔帮自己了。 再这样下去，她担心有什么东西会失控？ 几人回到家的时候，牧云苓急忙下厨房做饭。 她晚上还要去一趟罗天那。 也不知道从这骑摩托到罗天那里要多远，所以还得加快脚步才行。 做完了饭后，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虽说还是有说有笑，但明显中间隔着些什么。 暖暖吃完饭去写作业了。 牧云苓晚上要出去，又不好把女儿一个人放在家里。 正在犯愁的时候，想到了隔壁程月。 程家的那一家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而且程月也是一个温柔细心的女孩。 吃完饭卢刚开车离开了。 牧云苓就牵着暖暖的手到隔壁程叔家里，去之前对暖暖嘱咐道： “暖暖，妈妈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 “你先在隔壁程爷爷家里待一会儿，晚一点妈妈来接你行不行？” 暖暖乖巧地点头表示可以。 于是牧云苓找到程大哥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放心暖暖一个人在家。” “我女儿能不能放你们家一小会儿，晚一点我会来接？” 程思凡见状，笑着应道：“当然可以了，让她和月月一个房间。” 说着就朝门里喊了一声。 程月听到声音急忙跑出来。 程思凡把暖暖送到她面前，说明了情况。 程月低头看了看暖暖，笑眯眯地说道：“当然可以，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说着就牵起暖暖的手问道：“暖暖，喜欢玩布娃娃吗？姐姐给你做布娃娃好不好？” 暖暖这一听眼睛就亮了，拍着手说道：“好啊，好啊。” 于是程月牵着暖暖的手进屋去了。 牧云苓看到女儿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涩。 喜欢玩布娃娃，很明显，暖暖平时不管多么乖巧可爱，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好在，女儿终于找到了一个玩伴。 她上辈子的时候就对程月这孩子有所了解。 事实上程叔家的这几个孩子都很善良，为人也很谦虚有理。 不然也不可能在她死后，他们是唯一肯相信她，甚至发疯了想要给她讨回公道的人。 安排好了暖暖后，牧云苓匆匆离开。 她到了村子周边的荒野之处。 这里原本有一些田地被开发出来，但是后来因为都是一些石头，产不出什么粮食来。所以便荒芜了，至今也没人理睬了。 牧云苓到这儿见周围没什么人，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红色的小摩托，然后骑在上面戴上了头盔。美滋滋地在这儿遛了遛。 等都熟悉了，便直接赶往小王村。 没错，那个罗天在外面折腾了好半天，晚上的时候便到了小王村附近。 从标记的地图上看，他已经在小王村的一户人家里呆了好长时间。 所以只要到小王村就能找到这个罗天了。 牧云苓朝着这边来的时候，陆景川和白建华在单位里换好了劳动服正准备要回家。 忽然见到远处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陆景川看到那道人影，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第217章 畜生？不，请不要侮辱畜生 陆景川朝着白建华比了个手势。 两人便朝着那边去了。 他们先一步绕到了那人去的方向，爬上了一棵树。 不一会，便瞧见那个人带着另外一个人过来了。 两人在树下低声说着什么。 陆景川仔细倾听，便听到两人交流道：“今天晚上老大要开会，听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我这边怕是没有办法正常上班了。你替我一个班，回头我再还你。” “等开完会，我再把会上的情况告诉你！” 那人点了点头。 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后很快就离开了。 陆景川和白建华还在树上安静地蹲着。 等到两人彻底走远了。 白建华才看向陆景川说道：“川哥，那人就是咱们怀疑的火炕团的人，估摸着他可能要行动了。” 陆景川默了默说道：“那就跟着他。” “咱们刚好下班可以跟着他，看看他们到哪里去开会，要说些什么。” 白建华点了点头。 方才那个男人他们已经盯着许久了，怀疑是火炕团的人却一直没有证据。 没想到，这一次这小子送上门来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那今天就不能给牧云苓做饭了？” 陆景川满不在乎地说道：“做饭，少一顿多一顿无所谓。” “要是能够借机找到火炕团的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个，就只剩下一个黑月了。” 白建华斩钉截铁地答应一声道：“好，就这样干。” 原本白建华还想着今晚要回家一趟。看来是回不去了，什么都没有任务重要。 于是两人从树上下来，急忙去找自己的自行车。 然后偷偷在远处跟着方才说话的那个人。 与此同时在牧家。 牧云平已经把包裹收拾好了，准备明天就要去下乡了。 这一刻他有些兴奋。 因为过了明天后，柳如烟就只是他一个人的，再也不会有人分走她的温柔关注。 就算陈凯也得靠边站。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牧云平答应一声进来。 房门推开后，柳如烟走了进来。 柳如烟怀里抱着一个小布包，笑眯眯地对牧云平说道： “二哥，明天你就要去下乡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 说着，她把布包打开。 里面是一副鞋垫，一看就知道是买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两双袜子也是买来的。 柳如烟垂着头委屈巴巴地说道：“二哥，我没什么钱，所以就只能是给你买这些东西。多少算我的一点心意。” “你放心，有了钱我一定会给你往那边寄东西的。” “告诉我，你去的地方是在哪里？” 牧云平急忙回答道：“是在黑省。” 柳如烟惊讶地问道：“啊，那里冬天一定很冷吧？” 牧云平笑了笑回答道：“还行吧。” 柳如烟想了想说道：“那你在那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等到秋天的时候，我想办法给你做一身棉衣送过去。” 牧云平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包袱得意地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棉衣。” 可他心底还忍不住追了一句：准备了两套呢。一套是我自己穿，一套给你穿的。 但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 柳如烟委屈巴巴地坐在旁边低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襟。 难过地说道：“二哥，其实我很舍不得你。” 牧云平有些惊讶看向这个妹妹。 柳如烟继续说：“全家就你和我相处的时间最长。” “从小到大，每一次我惹了祸都是你在帮我，所以我舍不得你。” “要是你走了，就没有人这么保护我，照顾我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大姐姐欺负我，都没有人给我撑腰了。” 说话间，她抹了抹眼泪。一副很是舍不得的样子。 牧云平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这么舍不得我，不如跟我去吧。” 柳如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可她心里暗想：我就是哄哄你开心的，你居然还当真了。真是够蠢的。 但是她还是继续委屈巴巴地说道：“如果可以，我也想跟着二哥一起去。” “可是，二哥是上山下乡总不能带着家小一块去吧？” “二哥，你安心地在那里好好干活。” “等过两年，有了政策，没准就能把你给调回来呢。” “如果有机会，小妹也会去看你的。” 牧云平强压下心里的窃喜，轻声说道：“要是你这么说，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跟着二哥一起去下乡？” 柳如烟心底忍不住地暗骂了一句：你想的美。 但是她脸上还是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同时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舍不得。 她说道：“如果可能，我当然希望跟二哥一起去。” “只是我身体不好下不了乡，体检怕是都没办法通过呢。” 牧云平轻轻勾了勾唇角。 原本下乡的确是需要体检的，但是，这一次牧云苓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个月内的体检单。 要不然牧云苓给柳如烟报名的时候也不会那样顺利。 这个时候蔡桂英也进来了。 她看了看牧云平的包袱，开口问道：“都准备好了？” 牧云平‘嗯’了一声。 蔡桂英拿过来100块钱，又拿了点粮票和钱票塞给他。 “穷家富路的，在路上拿着用的。” “万一要是到了那儿没有什么吃的，这点钱也能应急用。” “需要什么就打电话给妈说。” 蔡桂英难得像个母亲一般谆谆叮嘱着。 牧云平都一一应了下来。 蔡桂英这时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带而没有带的吗？” 牧云平指了指旁边的柳如烟，又奓着胆子说道：“我想带着她。” “要是二妹妹能跟在我身边就好了，这样我的衣食住行都不用担心了。” 蔡桂英当即翻了个白眼，瞟了他一眼说道：“说什么胡话呢？” “如果柳如烟能去当然是更好了，她不是去不成吗？” “要是可以，我也希望她能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蔡桂英嘴上这么说，不过就是说得好听。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柳如烟因为有心脏病，所以是不能去下乡的。 家里面都已经散开了，该工作的工作，该下乡的下乡，下乡办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找她们家什么事儿。 第218章 二哥带你一起下乡好不好？ 再后面就是那个小四，也就是牧云西了，但是下乡是不要十六岁以下的。 他现在还在上学。 就算要上山下乡，也得她回来了再说。 算算时间牧云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蔡桂英又问道：“你四弟什么时候回来？他是不是该放暑假了？” 牧云平哼了一声说道：“差不多吧，大概7月10号就能放了。” “现在已经到了7月初，应该没几天就能回来。” “不过前几天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要到同学家去玩两天。” “等回来估摸着得7月末了。” 蔡桂英恼怒地说道：“这什么孩子。” “这放了假也不知道回来，反而到处疯跑。是不想回家看见我这个老妈还是怎么地？” 牧云平撇了撇嘴倒是没吭声。 旁边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柳如烟似乎想到什么，低声说道：“四弟和大姐的关系是最好的。” “如果回来，知道大姐做的那些事，他不一定有多伤心呢。” 蔡桂英默了默没吭声。 的确，整个家里都很讨厌牧云苓，就只有四弟和她的关系最好。 她冷哼一声说道：“好了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坑咱们家。” “要是老四知道他大姐把家里的仅有3000块钱都坑走了，他下学期的学费怕是都交不起。” “我就不信他还能跟这个姐姐好。” “哼！” 说完一扭头转身走了。 柳如烟见状也不想多停留，对牧云平说道：“二哥，你照顾好自己，明天早上我再送你。” 牧云平答应了一声。倒是没有多少的离愁，反正这丫头也得跟着他一块去的。 这就让他的心情更好了。 当然，他有功夫得想想到了黑省那边，要怎么安抚柳如烟。 这时候再说牧云苓这边。 她是晚上9点左右到了罗天这儿的。 她到这儿的时候，在村子附近的小树林里，把那辆红色摩托车塞进了自己的空间，然后迈步朝着罗天家里去。 她现在的心情特别美好。 来的路上就发现这摩托比白建民骑的那个挎斗摩托要快得多了。 摩托虽然有些小，但运行起来的时候声音也不大。 这一路上风驰电掣一般，原本从她家开车到小王村估摸着需要三十分钟，可她骑着摩托又走了乡间小路，只用了十五分钟，简直不要太美好。 果然摩托比汽车好用多了。 很快她就到了罗天家。 过来的时候便瞧见罗天家灯火辉煌，确切地说是罗天现在所在的院子。 这是不是罗天的家她也不能确定，只是知道这院子里好像有很多的人。 牧云苓到了这附近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便跳进了他家的后院。 然后发现这院子没有多少生活的痕迹。 怎么说呢？ 院子后面原本是有个鸡棚子，鸡棚里应该养了很多鸡。 跳进来，她就闻见了鸡屎味儿。但是鸡已经没有了，鸡屎味儿也淡了很多。 如果不是她的嗅觉很好都闻不出来。 她的视力因为加了一些夜视功能，所以即便是天黑的时候也能看清楚一些。 今天晚上有月亮、有淡淡的光线，因此就不需要开灯，她也能看清楚物体的形状和具体情况。 她进来时，看到那些鸡屎都已经干涸在地上。用脚踢了踢，没踢下来。 那就说明有好长时间没有清理了，最起码有一个月以上，这玩意儿才能干涸得如此彻底。 她记得在昨天的资料上看到他们家地下有炸药，还有手榴弹和毒气弹。 既然是这样，她就要先找到罗天的家在哪里。最重要的是找到他藏在地下室里的这些东西。 牧云苓四处转了转。 很快确认这院子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这时屋子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牧云苓悄无声息地靠近，从窗户那里往里看了一眼。 见屋子里聚集了10来个人。 他们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罗天似乎还没到。 牧云苓打开系统的标记页面。发现罗天就在这院子里，但是却没有在这出现。 想到各种可能性，牧云苓的目光一下子亮了。 能直接找到罗天和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再好不过。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安静地在这儿等着，又过了10来分钟。 罗天终于出现了。 他出现的时候手上还有些脏，顺势拿起旁边的一个毛巾擦手。 他一边擦手一边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屋子里有人回答道：“来了，来了，都来了，除了被抓的那些几乎都来了。” 这时有一个人站起来说道：“我那个兄弟因为要替我顶班过不来，不过由我来就行了。” “回去我会传达的。” 这人正是轧钢厂和另一个同事说话密谋的那个人，也是陆景川发现的火炕团的成员王三。 罗天‘嗯’了一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回去传达就行了。” 接着他把手里的毛巾放在了一边，走过来脱鞋上炕，在中间盘膝坐下。 罗天视线扫过众人后，叹息一声说道：“一个多月之前在这屋子里都站得满满的，甚至都没有地方下脚。” “可现在，看看就剩这么10来个人了。” 有人愤恨地喊道：“还不是112路上那个胖售票员干的事，那个娘们早晚弄死她。” 罗天‘嗯’了一声问道：“那你们弄死了吗？” 这人当即沉默了。 半晌谁也没再吭声。 好半天有一个人弱弱地说道：“那娘们邪门得很。” “我们好几次派了人去，可刚到车上就被她摁住了。” “最可怕的就是上一次，咱们去了三个。” “可这三个人都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娘们就给他们抓了，居然还知道他们身上带了手榴弹的。” 他的话说完，在场的人就更加沉默了。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吭声。 罗天嗤笑了一声说道：“真是一群蠢货，这么点事儿都干不好。” 顿了顿，他又问道：“那个娘们叫什么名字？” “你们只知道她是112路车上的胖售票员，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她的家住在哪里，拿她没办法，难道就不能拿她的家人说事儿。” “把她家人抓了，就不信她不听话。” “就算她不肯妥协，也得主动送上门来送死。” “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你们还想要干什么大事？” 罗天一痛奚落，把在场的人都问得鸦雀无声。 第219章 就他的猪脑子能记得住谁？ 毕竟这也是事实，谁也无法反驳的。 好一会儿，有一个人弱弱地说道：“我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叫牧云苓。” 罗天听完蹙了蹙眉头，狐疑地说道：“牧云苓，怎么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他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可不就是熟悉吗？ 前两天的灵棚里，牧云苓可是主动报了名字，还亲自跟他握手来着。 但罗天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关键是他母亲办丧事这段期间来了不少的人，都跟他自报家门，他哪里可能记得住那么多。 就他那个猪脑子，能记住是112路就已经不错了。 罗天一挥手霸气地说道：“算了，这种事不说也罢。” “咱们先来总结一下过去这一个礼拜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说说你们的丰功伟绩吧。” 这时就有人主动说道：“我这两天睡了两个女人，杀了两个男的。都是外面来逃荒的。” “把尸体都扔进枯井里，还偷了咱家邻居的100块钱。” 他的话说完，众人哗哗哗地鼓掌。 接着下一个人说道：“我最近一段时间被家里的人逼着下地干活，倒是没什么时间干别的，就把隔壁小寡妇给拿下了。” “倒是没啥业绩，不过把村长家的300块钱偷走了。” “村长还以为是他儿子干的，把他儿子揍了一顿。差点把腿打折了。” 他的话说完，众人哈哈哈笑了起来。 就这样每个人都汇报自己的业绩。 有的说偷东西，有的偷睡人，还有的杀人。 杀人的有那么四五个，是真是假不知道。 但是从他们的表情语气可以看得出，没少干这样的事。 牧云苓从窗户往里看，听到这些人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把杀人放火干坏事当成理所当然，甚至成为标榜自己的功劳业绩。 他们就算死100次都不足惜。 牧云苓深吸了一口气，手掌狠狠捏紧。 想杀人了怎么办？ 上一次她开枪杀了那三个人后，她以为自己会有心理负担。 可回到家后才知道，她这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那三个人死了什么样子，她都没看到、好像就只是对着靶子开了三枪而已。 这一次，她准备切切实实地杀人了。 她不仅要杀，还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她才能解恨。 这些人就是一群疯子，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死了好歹还能回归大地，起码能肥沃一下土壤。 这个时候罗天说道：“好了，你们说的都很不错，我很满意。” “现在我就说一说这一次找你们来的重要原因。” 众人闻言都沉默下来，一个个满脸兴奋地看着他。 仿佛是在朝拜！ “大家都知道我们隶属于黑月组织的蜂巢堂，这一次咱们黑夜组织准备来一把大的。” “要让全鞍城……” “不，是整个华国的人都知道我们火炕团的存在。” “现在我来宣布新一季的黑月令。”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卷轴。 说是卷轴，其实就是一张纸卷起来的。 这张纸稍微硬了一些，也稍微长了一些。 他把那个打开。 牧云苓从窗户里看到那张纸的背面画了一个图案，那是一颗黑色的月亮。 在月亮的下面还有一个横杠，就像是月亮倚着一条线一般。 这应该就是黑月组织的图腾。 牧云苓看了看收回视线，继续倾听。 屋子里的人继续说道：“组织上计划要在国庆节时制造一些动乱，炸了钢铁厂。除此之外，上面还准备招兵买马，多弄一些人。” “这就需要大量的资金。” “咱们这些天交上去的钱实在是少了一些。” 有人这时举手插话道：“老大不是我们不想交钱，实在是公交车上面的那些人都警惕了不少。” “尤其是咱们的几个兄弟在112路车上折，现在其他几个兄弟都不敢上公交车去抢钱了。” 罗天恼怒地说道：“你们蠢吗？公交112路抢不了，不会抢111和113啊。” “其他那些郊区车都可以抢。” 默了默，那人又仗着胆子说道：“我们也很想。” “可是不知道是谁给公交公司的那些售票员出的馊主意，他们上车的时候一人背一个包，包里面都装着块砖头。” “前两天我一个兄弟去110路车上抢东西，结果刚把刀子掏出来。” “那人就抡起板砖把他给拍了个满脑袋开花，人直接送进了医院。现在都还没醒呢。” “那之后咱们谁也不敢再上车去抢了，这帮售票员一个个都凶残得很。” 他说这话说完其他人都沉默了。 罗天恼怒地摸了摸下巴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偷孩子吧。” “听说现在孩子和女人卖了也值不少钱。” “偷几个孩子，人贩子那边卖了总能赚到钱的。” 众人沉默着没吭声。 牧云苓也懒得听他们废话了。 因为不管他们要做些什么，今天都不可能让他们活着从这里离开。 只要他们还活着，那就是祸害！ 牧云苓转头到了院子里，然后开始寻找地窖在哪里。 就在牧云苓在院子里到处转着找东西的时候，陆景川和白建华也行动了。 他们两个是跟着那个王三来的，但和牧云苓是来自不同的方向。 他们从正门进来的。 进来后，躲在黑暗中也跟着听里面开会。 说到他们的业绩时，两人眼睛都气红了。 牧云苓从后院奔了前院。 两人也听得差不多了，准备到后院去探查一下。 于是，两边走差了，也就没有遇上。 牧云苓在前院找地窖的路口。 陆景川和白建华就在后院溜达。 一个找东西，另一个继续在窗边偷听屋子里的谈话。 这时候，屋子里的人已经开始自由发言，研究怎么偷孩子，怎么赚钱更快。 白建华越听就越是恼火愤怒，他凑到了陆景川身边低声道：“川哥今晚就把他们全都留在这儿吧。这群天杀的都该死！” 陆景川阻拦道：“咱们是来抓他们的。” “咱们抓人需要证据，就算是知道他们都是坏人，也只能抓了他们再审问，不能直接杀人。” 白建华烦躁地说道：“可是你听听他们说的、干的那些事儿。那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第220章 她当着他的面全杀了 “踹寡妇门都是小事儿，杀人放火反而属于正常。“ “杀完之后找个枯井往里一扔，就不管了。” “把井口一盖，一年两年都发现不了。” “这也就算了，还有绑着石头扔到水坑里的。除非水干了，否则那些尸体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些人顶多就是失踪了，甚至有些家属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连报案都不可能。” “这种情况下他们抓了也是白抓啊，太可恨了。” 陆景川又何尝不知道是这样。 他的眸色黯淡了几分，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我比你更想弄死他们，可是，若我们说杀就杀了，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要用法律制裁他们，要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审判和人民的判决。” 白建华抿了抿唇气得看向别处。 道理都懂，就是心里憋气啊！ 这个时候前院的牧云苓已经找到了端倪。 她其实要找的就是地面哪里有动过的痕迹。 找来找去，发现角落里那里放了一个水缸。 她走过去仔细查看，看见地面上有挪动的痕迹。 于是将水缸轻轻地推开，露出了地面的一个木板。 把木板掀开后，下面的确是地窖。 牧云苓左右看看。见大家都在开会，没什么人顾及这边。 她索性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 下面不是很大，约莫有一百多平的样子，进门两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些铁疙瘩还有一个个布包。 仔细辨认，铁疙瘩就是手榴弹，那些布包里面都是炸药包。 果然藏着不少的军火和炸药。 牧云苓瞬间心花怒放。 但她同时也看到这里除了这些炸药之外，居然还有不少的粮食。 那些都是大米吧。 一袋一袋的，50斤一袋。在角落那里摞起来一排一排的，最起码能有30多袋。 他从哪里弄了这么多的粮食？ 除此之外还有汽油。 这些就算了，牧云苓忽然发现在最角落的地方，用一块块木头挡着的。 好像是一个大铁箱子。 牧云苓过去把大铁箱子掀开，入眼黄澄澄的一片，全是黄金。 看到那琳琅满目金光灿灿的金元宝，牧云苓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罗天还真就不是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被她看见了，她就绝对不会让这些东西在助纣为虐。 于是她把手一伸，触摸这些东西全部都丢进了空间中。 她的空间已经扩充到了100格，这些东西装进去仓库好像快要装不下了。 看来还得想办法再把空间扩充一下。 她把这些东西全部都装进去后，整个地下室空空如也了。 牧云苓深吸了一口气又原路返回。 上来后，又把缸重新推回去。 这时她走到了正屋那里。 这边的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 罗天正在做总结，并且吩咐他们新的工作。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呢，牧云苓也知道是时候该动手了。 她拿出还剩下一点残存的迷香，将其点燃。就着顺着风口放在那。 说来也是巧了。 今天的风是从南边刮过来的，而牧云苓所在的位置正是南边。 这个烟飘过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人还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罗天讲话。 他们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迷糊，然后扑通睡了过去。 就算是罗天也晃了晃脑袋，终究没能挺过去。 这迷烟的效果还挺大的。 这些人倒下后，牧云苓急忙将迷烟掐灭。 还剩下一小段了，应该还够使用一次的。 她不想和这些人硬拼，打起来多没意思。这样迷晕了进去开始放枪。 一枪一个那才解恨。 然后她便闪身进入屋子里。 这个时候在后院窗户那里看着的陆景川和白建华已经意识到事儿不对了。 这些人明明正在说话，怎么就扑通扑通地倒了下去。 白建华还在和他低声争执，要不要将这些人全都抓了？怎么抓？ 可还没等争执出一个结果呢，就听见屋子里的人扑通扑通倒地了。 他们急忙从窗口往里看。 因为后面的窗户是关着的，所以迷烟没能从窗户飘出来。确切地说还没来得及飘出来。 等到陆景川透过窗户看到一屋子人倒下的时候，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好，有人来了。” 话刚，他就见牧云苓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到牧云苓进来的刹那，白建华惊讶得差点呼出声来。 陆景川急忙手疾眼快地把他嘴堵上了。 白建华用手指敲击着陆景川的手背，意思是：不管吗？ 陆景川蹙了蹙眉头，正在犹豫的时候，就见屋子里的牧云苓动手了。 她的手掌伸出，掌心朝上翻开，然后掌心就出现了一把手枪。 就这一幕把陆景川和白建华吓得僵硬在原地。 他们分明看到牧云苓的手里是空着的，空着的掌心忽然出现一把手枪。 天呐，这是干嘛？ 变魔术吗？ 再然后就看见牧云苓砰砰砰地开枪。 屋里一共17个人，牧云苓就开了十七枪。 开完后看都不看，转头就走。 光是这一份潇洒的劲头就让两人震惊。 等他们回过神来，牧云苓早就没了影子。 白建华推开了陆景川捂着自己嘴的手，低声说了一句： “川哥，她走了。” 陆景川还有些惊讶。 可这时，他脑子里忽然划过一道光。 他惊呼了一声：“完了，我们上当了。” 接着他急三火四地往正屋跑。 等他从正门再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哪里还有活着的人，十七人一个都没活着，全死了。 白建华进来看了一眼，莫名觉得好舒爽是怎么回事？ 他开心地拍着巴掌说道：“太好了，这些人都死光了。” “从此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为非作歹。” 陆景川却恼怒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呵斥道：“你傻呀。” “她刚才手里拿着的那把枪和我的手枪一模一样。” “你说她的子弹是从哪里来的？” 白建华猛地瞪大了眼睛说道：“上一次你丢的那些子弹，她不是已经打死了三个吗？” 陆景川没好气问道：“可她打死了三个，剩下的呢？” “剩下的那些子弹又是从哪里来的？” 白建华说道：“可是子弹不是还在你这儿吗？” 第221章 陆景川要崩溃了 “就算剩下了几颗，也应该是两三颗的样子，不可能太多。” “你剩下的子弹不是没有丢吗？” 陆景川拧紧了眉头说道：“是啊。” 后面上面又给了他200发子弹，他藏起来都没有丢，所以应该没事吧。 但是他心底还是有不好的预感。 整个人说不清为什么，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就好像呼吸一口空气都是罪孽一般。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去上报吧。” “把这些人拉回到咱们军部去，绝对不能让派出所的人插手。” 他有一种预感，这里绝对有他的子弹。 不管是有一颗还是有多少颗，如果被派出所的人发现了，顺着子弹上的编号可能就会找到他。 那时候就是给军部惹麻烦了，所以部队里的事儿还得部队来解决。 今天这一晚看来注定是不眠之夜。 牧云苓杀了人神清气爽。 她只管开枪。 那些人死了，也不管他死后会如何，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火炕团的人，所以她犯不上为这些人善后。 这些人的尸体被发现后，派出所的人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所以她乐得逍遥自在。 等她把这些人解决后，悠哉地到村子外面没人的地方。 然后拿出自己红色的小摩托，戴上头盔后，她骑在摩托上嗖一下出去了。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不过才10点左右。 她对这个时间很满意。 先去程思凡家里把暖暖接回来，然后带着暖暖回到屋子里，给暖暖洗了个澡，自己也洗了一个澡。 洗去疲惫之后，便带着孩子上床睡觉了。 却就完全不知道她家房东被她坑得这一晚上都没得睡。 不仅如此，第2天天光放亮的时候，陆景川和白建华两个人都是懵的。 他们是大半夜和地下军部这边获得了联系。 然后这边指挥所的人派人把那17具尸体全部拖走了。 也清理了现场。 等到把这些尸体带回去后，连夜开始给他们做尸检。发现他们的死亡原因都是头部中弹， 陆景川担心的就是子弹的来源，于是就让他的领导赶紧检查一下子弹上编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子弹。 领导还挺好奇，看着陆景川说道：“难不成现场还有别人吗？这些人不都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说。” “景川啊，虽说你确定这些人是火炕团的成员，但是就这么杀了，也确实不是太好。” “你起码得留几个活口回来吧？” 陆景川欲言又止，毕竟宝宝心里苦却说不出口。 不过他还是将他们开会的情况如实地说出了。 领导听完后，气得咬牙切齿拍案大骂：“太过分了，这些人简直不是东西。” “你杀得好，杀得对。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 “不过罗天还是应该再留留，或许能得到黑月组织更多的消息。” 陆景川只能是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失手杀了他的，我没想到他忽然出现，然后就错手杀了人。” “我也不是故意的。” 领导没有纠结什么。 这些人就是毒瘤，已经让他们头疼不已。 再加上他们现在谋划的东西相当危险。 可惜直接杀了他们，有些太便宜他们了。 等到天光放亮的时候，陆景川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那些编号也比对完了。 比对的结果让陆景川彻底无语了。 现场17个人，17颗子弹，所有编码都和他的一、模、一、样！ 对，这17颗子弹编码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个结果，陆景川整个人都是麻的。 旁边的白建华也捂住嘴惊呼一声，再说不出什么。 领导狐疑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虽然时间还短，但其中有几个是我们正在追击的通缉犯。并且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还有你说其中的几个人，听到他们自曝杀了人。” “我们连夜到他们所住的地方去调查了一番，在他家后院的枯井里找到了三具尸体。也就是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说到这儿，领导拍了拍陆景川的肩膀说道：“景川，你这次又立了大功。” “若是按照你说的，就只有一个王三的同事，因为值班没有来，明天抓了他火炕团应该就彻底覆灭了。” “你放心，我会给你请功的。” 陆景川声音缥缈地说道：“谢谢领导。” “这些都不急，还是先解决了黑月再说吧。”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等他和白建华离开指挥部的时候，抬起头看到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又多了几分五味杂陈。 他觉得这个世界变得让他有些无法认识了。 白建华凑过来好奇地问道：“川哥，你是什么时候把子弹弄丢了的？” 陆景川头脑僵硬地转头看向他，声音飘忽地说道：“我的那些子弹没丢。” 白建华不甘心地说道：“川哥，这都啥时候了，你还骗我。”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陆景川郁闷地说道：“我说过，那些子弹没丢。” 白建华继续问道：“可要是没丢，为什么死者身上找出的子弹，上面的编码和你的一模一样？” “编码这种东西你应该知道，不可能一样的。” 陆景川默了默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她伪造的吧。” 白建华的眸光瞬间亮了。 他愤愤地说道：“我知道了。” “那个女人一定是没安好心。想着要杀了人之后，再用你子弹上的编码做伪装。” “这样就可以栽赃给你，她也就逍遥法外了。” 白建华越说就越觉得是这样的可能性。 陆景川蹙了蹙眉头，他的信心渐渐也有些动摇了。 要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的确是那个女人故意栽赃的，但问题是她怎么知道他的子弹是什么编码？ 他先前手枪里的那七发子弹编码是连着的没错。 但是中间也曾经把编码给别的子弹印上过，不可能是连着的。 他曾经看过，后面这200发子弹的编码都不是连着的。而是跳开的，甚至没有多少规律可言。 可现在，那个女人是怎么伪造出一模一样的。 难不成他的子弹被那个女人拿走过？ 第222章 为何子弹的编码一模一样？ 想到这种可能性，陆景川的眼睛立马变得阴狠起来。 他眸色阴冷地说道：“我们回家看看那些子弹在哪里？” 他在那里做了记号的，那些子弹有没有被动过，看过就知道了。 白建华答应一声，两人急忙踩着自行车往家奔。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 进了屋子后，陆景川直奔自己的房间，进屋后反手关门，在那个炕下面掏了掏。 很快拔出一块砖头。 伸手进去又掏了半天，才把两盒子弹掏了出来。 小心打开确认，发现200发一发不少。 他为了证实猜测，还特别在那些编号里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十七发子弹里相同的编号。 而且不止一个！ 这下好，迷雾没能散开，反而更加迷糊了！ 白建华过来狐疑地问道：“怎么样？川哥，是不是那个女人干的？” 陆景川声音有些缥缈地看向他摇了摇头。 低声说道：“不是。” 白建华不解地问道：“可是，为什么她的编码和你的一样？” “难不成是她把子弹拿出去伪造了编码又塞了回来？” 陆景川说道：“不可能。” “我把东西塞到这里做了记号的，外面有记号，里面也有记号。” “那些记号原封不动，甚至外面砖头夹着的这根头发也没有问题。” 说着他从地面粘起一根头发。 那是一根很短的头发，但是那头发有一半染的颜色。 这是陆景川特别做的记号。 如果有人动过他就能发现。但遗憾的是没人动过。 白建华懵了。 陆景川整个人也是麻的，僵硬待在那儿。 好半天两人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陆景川和白建华这边一脸懵逼的时候，另外一边陆家却发生了一场大战。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也就是早上7点左右。 今天下乡的车是9:30开车，大清早的，就有不少人开始敲锣打鼓，扯着横幅挨家去接这些准备下乡的青年。 居委会这边就是要营造一种下乡很光荣，下乡很自豪的场景。 下乡办的人和居委会的负责人到家门口的时候，居委会的大妈会大声叫出他的名字，然后敲锣打鼓地请他出来。 等到那人出来的时候，就会有人上前给他胸前戴上大红花，再带着他往前走。 等众人都聚集齐了一起上车。 市政府这边特别准备了几辆专用的公交车。 就是为了接送这些人上火车站，亲自将他们送上车站才算任务完成。 这整个流程大家其实都是明白的。 早上起来后，牧云平整个人都是兴奋的。看谁都眼睛贼亮。 他乐颠颠在屋子里窜来窜去。 把自己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然后还抱了抱老三，又抱了抱母亲。 喜不自禁地说道：“我要走了，你儿子就要下乡了。” “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 “如果我要是做了什么错事，妈妈一定要多担待。” “我过去但凡是伤害了你的地方，我都很抱歉。” 牧云平一下子好像成熟了，长大了，说的话也是特别的中听。 蔡桂英和老三都一脸的欣慰。 就算是平时很淡薄，态度一直很冰冷的牧云东看到二哥这个样子，也忍不住有些心酸。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到了那边没有人帮你，一切都要靠自己。” “你要好好地工作。” “你放心，不管你到哪里，做了什么事，你都是我二哥。” “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告诉我。惹了祸我给你兜底。” “只要你不杀人放火问题都不大。” 牧云东的话很是嚣张，但是他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牧云平闻言急忙点头，表示明白。 正说话的功夫，柳如烟来了。 她还端过来了一些包子。 “这是妈大清早起来蒸的包子，里面是肉馅的，还放了一点白菜。” “你拿在车上吃。” “等一下就要走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呐。” “二哥，我好舍不得你。” 柳如烟说完还忍不住红了眼眶，吧嗒吧嗒掉了几滴眼泪。 牧云平笑着说道：“放心吧，二妹妹，哥哥也会想你的。” 正说着外面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居委会的一大群人呼啦啦都来了。 紧接着外面有人用大喇叭喊道：“恭喜牧家，牧云平同志，光荣下乡到黑省。” “我们来接你了。” 牧云平听到声音急忙拎起背包转头就走。 他要是晚走一会儿，生怕待会被人逮住。 等他出来后，先是和众人打了招呼，然后有人上前给他背上大红花。 接着敲锣打鼓，看着他和后面那些同事汇聚在一块，但是这些人却没有离开。 紧接着居委会的负责人又拿起喇叭高喊：“恭喜牧家，柳如烟同志光荣下乡，到黑省。” “我们来接你了。” 这声音落了地，整个牧家院子里的人都懵了，柳如烟也懵了。 她抬起头看向母亲，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满眼迷茫地问道：“妈，他说来接谁的？” 蔡桂英的声音有些颤抖，哆嗦着嘴唇说道：“好像，好像是你。” “咱家姓柳的只有你。” 柳如烟‘嗷’一嗓子叫了起来，她慌乱地大吼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牧云东也愣住了。 他急忙跑到门口问道：“你刚才说的是谁？” 牧云东的声音太大，声音也太冷，一下子惊动了外面的人。 众人还在敲锣打鼓地期待柳如烟赶快上车。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愣怔了。 这时候鼓也不打，锣也不敲了。 居委会负责人冷冷地说道：“当然是柳如烟同志了，怎么有问题吗？” 牧云东说道：“不可能，我二妹妹有心脏病，怎么可能会下乡？” 居委会的负责人反驳说道：“怎么就不可能。” “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就是牧家柳如烟。”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道：“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是和你们牧家的牧云平一起报名的，都去黑市。” 这时，牧家剩下的三个人如遭雷击。 蔡桂英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她脖子僵硬地转头看向柳如烟。 牧云东愣怔片刻后顿时明白了。 他发疯似的怒吼道：“牧云平，你给我滚出来。” 第223章 柳如烟被迫下乡，不去也得去！ 牧云平听到声音，在人群后面搭话道：“叫我干嘛？” “又不是我去报的名，上山下乡都要拿着户口本，本人去报名的。” “我是男人，我给我自己报名就行了，我哪里可能给女人报名。” “你有什么事问柳如烟，问居委会的人，反正跟我没关系。” 这话说完，众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是！现在报名得本人去。就算别人去代替报名，也是不算的。 同时还得拿着自己的户口本。 蔡桂英蹙了蹙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转头就往屋子里跑。 飞快把盒子里的户口本拿出来，然后翻到了柳如烟那一页。 赫然看见上面的确是盖了一个红戳‘下乡’两个字。 蔡桂英差点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她踉踉跄跄地从屋子里跑出来问柳如烟：“如烟呐，是你自己下乡去的吗？” 柳如烟懵逼地看着蔡桂英，脸色有些难看。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去报名下乡？” 这个时候一直躲在人群中，跟着负责人一起过来的一位大妈站出来说道： “你是柳如烟是吧？” “我记得你来的时候是我登记的，就是你本人来的没有错。” 然后她看了看柳如烟身上的这条粉色的裙子。 接着又说道：“当时你就是穿了这条裙子。” “小腰掐得挺紧的。” “绝对错不了，你亲自来报的名。” 这时候柳如烟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她就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去报的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牧家人有一个习惯，就是凡是推给牧云苓。 只要是坏事，那就肯定是牧云苓干的。 是不是她干的，只要推锅给她就没错。 于是柳如烟抓狂地说道：“一定是大姐姐，肯定是大姐姐冒充我的名义，去替我报名的。” 她这话刚说完，居委会那位大妈却冷笑道：“你可别逗了。” “你们家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吗？” “你那个大姐姐，虽然我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但是大家都知道她长得特别胖。” 柳如烟及时辩解道：“那是你不知道她的情况，我大姐姐现在瘦了很多。” 居委会大妈冷笑道：“瘦了很多，有多多？” “能和你这小细腰比？还是能像你这样一走路三晃悠，能扭到南天门去吗？”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柳如烟的走路姿态和别人不同。 别人是前后的摆动，两边的屁.股是前后的扭，可柳如烟却不一样。 她是横晃。 那样子就像是蛇在路上左摇右摆地爬一样。（可以参考李曼玉版青蛇里，青蛇刚刚化形走路的样子） 就她这个辨识度，走过一圈后就不会有人忘记。 也因此居委会的大妈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来报名的那个人就像柳如烟这样横晃着走的。 再加上那小细腰和粉色的裙子，不是她还能是谁？ 柳如烟快要气疯了，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这一瞬间她百口莫辩。 看着面前人不善的目光，她破天荒地怕了。 她转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蔡桂英说道：“妈，救我，我真的没有去。” 蔡桂英当然知道女儿没有去报名。 就她女儿那娇娇气气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下乡，必然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 蔡桂英仔细想了想，扭回头恶狠狠瞪向了老二牧云平。 因为牧云平平常也是奸懒馋滑、游手好闲的，怎么就忽然想起要去下乡了？ 这明显不对劲。 她几步窜到了牧云平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 强行把他从人群中扯了出来，然后冷冷地问道：“我问你，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你妹妹为什么会被报名下乡？” 牧云平委屈地大喊道：“都说了不是我，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呢？” “我又不可能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的模样去给妹妹报名。” “再说，这种事情不是我冒名顶替就可以的。” “报名的时候，居委会的大妈不是都已经严格审核过吗？” 众人这时又看向了那个大妈。 大妈瞪眼掐腰道：“我都说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小娘们去的。” “她亲自去报名，我不可能会看错。” 牧云东蹙了蹙眉头，闪身走到那个居委会大妈面前，问道：“你是说，你看见我妹妹去报名了？” 居委会大妈一脸嫌弃地点点头。 牧云东又问道：“那我问你，她报名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 大妈想了想回答道：“就是这件粉色的裙子。” 牧云东又问道：“你可看清楚她的眉眼了吗？” 居委会大妈冷冷说道：“我看到了她的半张脸，整张脸没看到。”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具体长了什么样子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这件衣服，这小细腰和走路的姿势绝对错不了。” “当时，她还拿着你们家的户口本。” “难不成我还能拿放大镜往她脸上照？” 她这一说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牧云东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应该是有人冒名顶替，可这个冒名顶替的人是谁？ 人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正是因为柳如烟走路的时候是横着晃，那摇摆的腰肢和左右横晃的臀部，就像是在水面上来回晃悠的浮萍，会给人一种非常独特的印象。 正是因为如此，有别人和她用同样姿势走路时，就会本能地认为她们是同一个人，或者是有些关系的。 再加上粉色的裙子和纤细的腰肢，那就更加让人不会怀疑了。 家里的户口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丢了，能拿到的只有自家人。 如果户口本丢失，母亲也能发现的。 她左右看了看，瞧见了牧云平，于是又开口问道：“我问你，你的户口本从哪拿的？” 牧云平蹙了蹙眉头不悦地看了这个三弟一眼。 但接触到三弟那阴鸷的眸子时，他还是将所有的怨恨全部都吞了回去。 紧接着他乖乖回答道：“从妈的盒子里拿的。” “不过我拿完去登记后，就重新放了回去。” 第224章 那个磨人的妖精来了 老三又追问道：“你难道没有把户口本给别人吗？” 牧云平瞪眼反驳道：“我把家里的户口本拿给别人？我是傻了还是疯了。” “老三，我知道我没有你聪明，我也没像你那么运气好，进入了革委会。” “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能不能让我也进革委会？不需要混个一官半职，能有个工作就好。” “可你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不学无术，不适合进入革委会。” “行，我不去。” “现在我给自己找条出路上山下乡，怎么，我还错了吗？” 他的质问一声比一声大。 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似乎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老三心底刚萌生起来的那个小小的怀疑念头，又很快被掐灭了。 正如居委会那大妈说的一样：就算老二拿着户口本去下乡办办了手续，问题是报名需要本人前去。 柳如烟是女子，无论如何老二都不可能模仿的。 除非找到一个和柳如烟比较熟悉或者对她很了解的人去报名。 如今居委会大妈如此信誓旦旦说出报名的人就是柳如烟，就让他想要翻供的可能性都没有。 就在这时居委会负责人不乐意了。 她向前一步对牧云东强硬地说道：“我知道你是革委会的人，但革委会的人也不能阻止我们下乡办的人办事。” “牧家的柳如烟已经报名下乡了，既然牧家有这么一个人，现在人还在，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赶快下乡吧。” 蔡桂英整个人都慌乱了，扭回头抓着柳如烟的手。六神无主地说道：“怎么办？怎么办？” “这可怎么才好？” “怎么就让你下乡了呢？我的女儿啊。” “你有心脏病啊。” 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转头又对居委会大妈说道：“对，对，对，我女儿有心脏病。” “她有心脏病，她不能去。” 居委会大妈闻言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 “报名下乡的人是需要到医院里做体检的。” “虽说现在体检这个环节要求也不怎么严格。” “不过吗？你们家闺女来报名的时候，是主动交上了身体健康证明的。” “现在还说什么有心脏病，纯属扯淡。” “你们若是不想下乡就直接说，何必要到那边去报名。” “你们这是诚心要消遣我们吗？” 老三牧云东闻言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他抢步向前追问道：“你说什么？” “你说我妹妹报名时还交了身体健康证明？” 居委会大妈冷笑回道：“那当然了。” 说着，她就到负责人那边去翻找资料，然后在一摞资料当中找到了一份体检证明。 当众亮出来，又一脸得意地说道：“她是不是叫柳如烟，这上面是不是她的照片？” “这是在第一人民医院做的体检报告。” “她的心脏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在体检报告上，她的血常规和尿常规比我都要好得多。” “她根本就没有病。” 她这一声说完，蔡桂英懵了。 就算柳如烟也懵了。 紧接着柳如烟的脑子里划过一道光。猛然想起这份体检证明还真就是她的。 老三牧云东见状怒斥道：“完全是胡扯。” “我妹妹从小就有心脏病，怎么可能没病？” “你把那报告给我看看。” 居委会大妈警惕地说道：“我把报告给你，你撕了怎么办？” “这是证明，你只能看不能摸。” 牧云平被气得咬牙切齿。 这时居委会的负责人说道：“行了，都别吵了。” “你要是说她有心脏病，那咱们现在就找人，上医院里给她做一个心电图。” “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心脏病，大家都可以证明。” “要是没有，叫她收拾包袱跟我们上车走。” “现在距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做个心电图还是没问题的。” “其他的人先去把别的下乡的同志都聚集起来，到时候一起开车走。” “如果她有心脏病那就留下。” 她的这一句话让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柳如烟不安地扯了扯三哥的袖子，抗拒地说道：“三哥我不去。” 牧云东蹙眉转头看向她，温柔安抚道：“你的心脏病大家都是知道的。” “只要到医院去做一个心电图，确定你有心脏病就可以留下了。” “具体是谁害你的，三哥必然会给你查出来。” 柳如烟依然摇头，眼底的泪花不停地打转。 牧云东皱了皱眉头说道：“如烟怎么回事？你不想去做检查？” “只要做一个检查你就可以留下了呀。” 柳如烟还是拼命摇头，咬着唇就只管吧嗒吧嗒掉眼泪。 这一刻牧云东明白了。 他突然指着那份报告问道：“你那份报告是什么时候做的？” 柳如烟垂直头低声解释道：“我想要大姐的那份工作，但是他们说，如果有心脏病就不能到公交公司去上班。” “于是我就到医院里去做了一份检查，才拿到了那份报告。” 牧云东又追问道：“这份报告是你花钱买来的？是陈凯给你办的吗？” 柳如烟咬了咬唇垂着头。 半晌后摇了摇头。 她想说是的，可是居委会这边盯着。并且还坚持要带着她去医院当众做心电图。 如果那个时候，就什么都露馅了。 她根本没有心脏病，这么多年以来在家里一直谎称有心脏病。 是因为有母亲给她打掩护，就算送到了医院去，她父亲也在医院里找了一个熟人，给她伪造假的检查报告。 所以她的这个心脏病瞒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快要瞒不下去了。 牧云东瞪大眼睛看着她，心里似乎猜出了什么，满满都是失望。 可失望归失望，不会因为这些失望就不喜欢面前的女孩。 他喜欢的又不是她的心脏病。 听说她的心脏没问题了，他还是暗自开心的。 因为那样她就可以生孩子，可以正常结婚了。 旁边的牧云平看到这一幕，也是欣喜不已。 他快步冲过来抓住柳如烟的手，兴奋地问道：“如烟，你已经没有心脏病了是不是？你可以生孩子了是不是？” 第225章 小白莲这一次遇到对手了 柳如烟哆嗦着嘴唇，本能想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但是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强势。只能是委屈巴巴地垂着头。 她弱弱地说道：“我是心脏病被治好了，但是还是不能生孩子，也不能剧烈运动。”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心脏病被治好了，能检查出来吗？” “去检查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多年的心脏病还能被治好的，哪个医生这么牛，给介绍介绍呗！” 就在人群有些乱糟糟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医生。 他其实是路过的。 听到这些人的话，他急忙站出来说道：“当然能检查出来，若是心脏有问题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哪怕是得了冠心病，心肌炎这类的疾病，在做心电图的时候也能够看出来。” “完好无损的心脏和生病之后好了的心脏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牧云东默了默，还是看向柳如烟说道：“如果你是治好的心脏病，就算到乡下去下乡也还是可能会犯病。” “现在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吧。” “只要做一个心电图。” “在心电图上面能查出你原本就有心脏病，就可以免去下乡了。” 柳如烟闻言脸色煞白。 她的身体晃了晃。 有些绝望地看看三哥，又看了看方才站出来说话的那个医生。 她心里咬牙切齿地暗骂，却不敢多说什么。 她垂着头说道：“二哥，一个人下乡也挺辛苦的，我陪他去吧。” 众人再次震惊了。 柳如烟又说道：“为了这件事情耽误大家的时间犯不上。” “我没事的，我最近感觉好了很多。” “如果真的让我在乡下心脏病发作死在外面，那也是我的命。” 说到这儿，她又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就要破碎了一般。 紧接着她一边哭一边对蔡桂英说道：“妈，你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 “虽然不是我亲妈，却比亲妈还要亲。” “如果我不幸死在外面，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还做你的女儿，但这一次我要做您的亲女儿。” 蔡桂英闻言呜呜大哭起来。 “我的女儿啊，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给你报了名，这不是要你的命吗？” 众人一阵无语。 牧云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牧云平撇了撇嘴。 反正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柳如烟下乡任务完不成，他替换她完成。 他不会让柳如烟干活的。 大不了他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让柳如烟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反正他不会因为这些人说的话就动摇了决心。 但是柳如烟的一番话却得罪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居委会负责此次下乡行动的负责人。 这位负责人叫林埭，今年已经42了。 她平常就是一个很轴的人，认准的事情一条道跑到黑。绝对不会回头的。 因此不管柳如烟在这里如何的哭闹，她都铁了心地要把人带走。 原本以为这女人要是自己认下了，直接带着就行了。 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在这哭哭啼啼地说什么，自己若死了如何如何…… 不过是让她下乡，怎么就弄得好像杀了她似的。 她被彻底激怒了。 她拿起手中的喇叭对着牧家喊道：“够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上山下乡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为国家，为人民服务，怎么搞得好像我们是人贩子把你卖到狼窝里去一样。” 柳如烟拼命摇头，急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身体不好……” 她这一句身体不好还没说完，林埭举着喇叭又继续喊道：“是不是身体不好，你说了不算，医生说了算。” “你今天就说全身疼屁.股疼，医生若是说你没事，你也一样要给我去上火车，要去下乡。” “否则我就把这事报上去，让你们成为整个鞍城的典型。” 接着她吼了一声道：“来人，我们拖着她上医院去，马上就做心电图。” “找最厉害的心外科主任来给你做检查。” “只要说你真的有心脏病，那你就留下。” “一切问题我来承担。” “可如果没有，你就给我乖乖地上车，就算说出龙叫来也没有用。” 牧云东大怒。气势汹汹上前吼道：“她是我妹妹，今天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下乡办的人了不起吗？” “她是被人坑了的，我们要报警。” 柳如烟愣愣地站在那儿。完全没想到三哥这个时候居然硬刚居委会下乡办的人。 这些人虽说不如革委会的人牛，但是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下乡办的人可以说是可以和革委会分理抗争的。 蔡桂英见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也知道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柳如烟。 不安地在后面扯了扯老三的衣角，低声问道：“有没有别的办法？这样硬刚下去对咱也没有好处。” “得罪了居委会，你走了，居委会的人也会给咱们穿小鞋的。” 蔡桂英骨子里其实是胆小怕事的。 只有对牧云苓她才能嚣张跋扈，可对外人，她就算怎么嚣张心里也是没底的。 牧云东冷哼一声，怒吼道：“有我在，你怕她什么。” 场面一下子僵持在这里。 眼看着距离上车的时间没多久了。 牧云平心里暗想：今天不能把柳如烟带走，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而且这事也不经查。 一旦要是查出来对他也没有好处，相信母亲和三弟不会放过他的。 于是牧云平站出来，左右看了看说道：“妈，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以后咱们牧家还怎么在这片区里呆着了？” 蔡桂英说道：“难道就能让你妹妹去下乡吗？” 老二装作思考片刻的样子，说道：“不如这样，先让妹妹跟我走。” “你们这边再想办法，看是把她调回来还是怎样。就算你现在不让她走，她的名字也在下乡人员的名单里。” 第226章 牧云东的克星来了，霸气登场 “可是如果能够把她带走，只要你们尽量找回城的名单，要到一个名额就能把妹妹弄回来。” “到那个时候可以解决后患，起码不会让人诟病。” “要不然老三那边就算硬挺着把妹妹留下了，回头要是有人拿这个事儿攻击老三，也是会影响他前途的。” 这话说得在理。 蔡桂英渐渐有些心活了。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牧云东站出来阻拦道：“不行，妹妹身体不好。” “若是去了乡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哪怕是一个月我都忍不了。” “如果伤了妹妹后果不堪设想，你担待得起吗？” 这话一说，蔡桂英又立马改了主意。 她掐着腰语气强硬地说道：“说得对。” “我女儿身体不好，我不能让她就这样被带走。” 顿了顿，她又转头对老二说道：“你也是心疼妹妹的对不对？” “所以就不要说这些话，你赶紧跟他们去下乡吧。” 牧云平气得咬牙切齿。愤愤地瞪了老三眼，但不敢多说什么。 就在场面很焦灼的时候，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么多人围在这是做什么呢？” 声音落地，一个胖女人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这胖女人出现的一刹那，原本气势嚣张了老三瞬间蔫儿了。 他眼神怯怯地看向别处，一个劲儿地想要溜边儿。 来的正是田灵儿。 田灵儿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明显是风尘仆仆而来的。 眼见着牧云东要溜走，她突然大喊一声：“牧云东你要去哪？” “老娘来了，你没看见是不是？” 牧云东被叫得一哆嗦。 他无奈地回头凑上前说道：“你怎么来了？是谁告诉你我家地址的？” 田灵儿冷笑一声说道：“你别管。” “我来看看你家里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小妖精，听说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你还准备要和我退婚，和那个女人结婚吗？” 牧云东瞬间愣怔了。紧接着又强势反驳道：“你说的什么胡话呀？” 田灵儿冷笑道：“什么叫胡话，自然是有人告诉我这些的。” “你们，谁叫柳如烟？赶快给老娘站出来。” 这话一说，众人瞬间愣住，纷纷看向了柳如烟。 刚才这女人口口声声找小妖精，还是要和老三结婚的小妖精，然后就点名柳如烟了。 所以说：小妖精=柳如烟？ 她要和老三结婚？ 此刻柳如烟的脸都白了。 她惶恐地看了看三哥，又看了看田灵儿。 心里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怯怯地说道：“我，我是柳如烟。” 田灵儿上下打量了几眼，嫌弃地说道：“还真是小妖精，不过你长得也不咋好看呢，身材也就是那样。” “不过这股子骚气倒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难怪老三会被你给勾走。” 牧云东脸色瞬间又白了。 有些抓狂地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她是我妹妹。” 田灵儿冷笑道：“妹妹？不是亲妹妹吧！是你们家从小养大的养妹吧！” “谁知道是不是你父母准备要给你们三个兄弟当童养媳的？” “就是不知道她选了谁，该不会是你们家三个兄弟都选了她吧？”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忍不住哗然，然后纷纷看向柳如烟。 众人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子邪狞的味道。 蔡桂英再次被激怒了。 她没好气地骂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娘们儿？你有病啊？” 田灵儿扭头看了她一眼。 看向牧云东问道：“这是谁？这老东西该不会是你妈吧？” 牧云东尴尬地点了点头。一脸难为情地说道：“是，她是我母亲。” 田灵儿满不在乎地笑了。故意往前凑一凑。 上上下下打掉了蔡桂英一番，讥讽地说道：“我都已经派人查过了，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善良。” “不仅嚣张跋扈，而且还尖酸刻薄的很。” “对你亲生女儿都不当人看，更加不用说是儿媳妇了。” “我也没指望你能对我好。” “不过我话先说在这儿，我田灵儿从小就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 “就算六零年挨饿的那几年，我们家也是把所有好吃的都给了我。” “要不然我这一身的肥肉是哪里来的？” 说完她拍了拍自己颤动的肚皮。 然后又嚣张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不管你在别人面前多么嚣张跋扈，在我田灵儿面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如果我心情好，还会把你当成婆婆。” “等你年老的那一天，有你一口饭吃。” “要不然我就把你们夫妻两个全都赶出去，让你们到大街上讨饭去。” 蔡桂英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没见过如此臭不要脸，而且还很疯狂、不孝顺的女人。 她转头艰难地看向老三，咬着后槽牙问道：“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疯婆子是谁？” 牧云东一脸为难地翻了翻白眼。 他很想说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他不敢说。 犹豫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如实说道：“她是我未婚妻。” 蔡桂英怒道：“你有病啊。” “找这么个未婚妻，你看看，比你大妹妹都胖了一圈。” “你天天看着你大妹妹的死肥猪样，没看够还是怎么着？” 牧云东急忙朝着她摆手，示意她别说了。 可是，来不及了，这些话田灵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狰狞着脸上的赘肉，盯着蔡桂英冷冷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谁是死肥猪样？” 蔡桂英怒气冲冲回答道：“我就说你呢。” “你还没嫁进我们家呢，就想在我这作威作福。” “你做梦吧……” “啪！” 她这话刚说完，田灵儿甩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蔡桂英瞬间震惊了。周围的街坊邻居也震惊了。 田灵儿冷笑道：“我不在乎你们说我什么，就算说我不孝顺又能如何？” “我犯法了吗？” “法律哪一条规定不准打婆婆的？” “再说了，自古以来，婆婆磋磨儿媳妇这都是常理，但是我偏不按常理出牌。” “我就喜欢磋磨我婆婆，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这话说得极其嚣张。 引得众人震惊不已。 一个个嘴巴张得大大的，彷如雕塑一般僵硬在原地。 第227章 天降恶魔，全家都得给我供着 蔡桂英捂着被打疼的脸颊，气得全身发抖。 她哆嗦着用手指指着田灵儿说道：“你这样的女人，我们牧家要不起。” “老三想娶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我绝不答应。” 田灵儿一脸无所谓地冷笑道：“行呀，那你问问你儿子答应不答应？” 蔡桂英愤愤地转头看向儿子，示意儿子给自己说句话。 这种情况下，只要儿子能说一句向着她的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牧云东难过地叹息了一声。 看着她说道：“妈，我不能不娶田灵儿。” “她是我们领导的女儿。” 这一句话把蔡桂英所有的愤怒都给掐了回去。 没有什么比‘领导的女儿’这5个字更加有杀伤力。 这一刻不仅是蔡桂英，就算是街坊邻居也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凭什么这么嚣张了。 老二牧云平也很无语。 别说是三哥了，这要是换成他，估摸着这会儿也不敢嚣张。 他忍不住有些同情起三哥了。 这样的女人，可不是压着一天两天，是结婚了，娶回家压着自己一辈子！ 敢怒不敢言的那种！ 这个时候居委会负责人林埭没好气地催促道：“行了，你们别在这儿处理家事了。” “家事回头关上门来处理，现在先说说如何解决下乡这事儿。” “这都几点了，你们是要整个下乡办给你们陪葬吗？” 田灵儿听到声音，转头问道：“下乡怎么个事儿？” “你来跟我说说，我这人最是讲道理了。” 居委会负责人看了田灵儿两眼，居然莫名不讨厌。 可能是因为蔡桂英他们实在是太胡搅蛮缠，太不讲道理。 田灵儿这样霸气的女人上来这么一搅和，把这事儿愣是给盘活了。 居委会负责人便将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的都说了。 田灵儿听完，眼睛嗖的一下亮了。 她喜上眉梢地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想要让柳如烟去下乡？” 林埭说道：“不是我们想要，是她自己主动报名，到居委会报名要下乡的。” “现在她又不肯去了。” 柳如烟奓着胆子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报名。” “我心脏不好，我怎么可能去报名。” 林埭及时反驳道：“你说你心脏不好，现在去医院做心电图啊。” “确定你心脏不好，我们也不勉强。” “可如果你心脏没问题，就给我乖乖去下乡。” “名字是你报的。这上面的签名也是你的，你还敢反悔吗？” 柳如烟一听说有签名，急忙过来查看。 不仅是她，就是老三和蔡桂英也凑过来看。 看过之后，众人都沉默了。 因为那签名的的确确是柳如烟的。 柳如烟都要哭了。 她懊恼地说道：“我没有签过名，怎么会有签名呢？” 林埭冷笑道：“你们家把居委会当猴耍是吧？” “想报名就报名，想不去就不去。” “合着你这一张嘴，上上下下都是你们家说了算，是吧？” “怎么着？你们家出一个革委会的，这就嚣张得没边了？” “都不把人当人了是不是？” 林埭噼里啪啦几句话让牧家的人都沉默了。 田灵儿笑了笑忽然插话道：“这事很好解决。” 众人纷纷又看向了她。 田灵儿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甭管是谁报的名，既然报名已经成功了，那就到医院去做检查呗。” “还是人家居委会这位大姐说得对。” “只要确定你没有心脏病，你就乖乖去下乡。” 牧云东突然大喊道：“不行。” 田灵儿一脸杀气地冷冷看向他。 牧云东霎时间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田灵儿冷笑一声又说道：“这事我说了算，我做主。现在就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柳如烟抓狂地喊道：“那就去第一人民医院。” “我上一次的检查单也是第一人民医院，咱们这次还是去那里。” “如果确定我有心脏病就可以没事了。” 这一次居委会的人倒是没反对。 主要是第一人民医院距离这里很近。到那里加急做一个心脏的筛查没问题，还能赶得及把这些人送到火车站去。 要不然就彻底赶不上了。 于是众人就呼啦啦朝着第一人民医院去。 柳如烟想得很简单，他们家在第一人民医院有关系。 只要陈凯知道这消息，肯定会想办法帮她找人的。 其实原本在第一人民医院负责心脏病筛查的那个医生，她亲爹早就已经给了钱，把那人买通了。 但问题是那个医生这两天好像调到了其他医院去，并不在这家医院，所以此时柳如烟也有点胆怯。 她跟着走之前，朝着二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二哥去找陈凯帮她摆平。 其实她原本想找三哥，但是田灵儿盯得紧，她根本就脱不开。 无奈之下就只能是找二哥。 牧云平朝她比了个手势，示意没问题。但其实牧云平压根没去。 他就想要柳如烟跟他走，怎么可能会证明柳如烟有心脏病。 众人呼啦啦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到了那儿。直接挂了号，然后找医生检查心脏病。 那医生一眼就认出了柳如烟，她忍不住地笑着说道：“哟呵，这不是陈医生的小姨子吗？” “怎么着，你这是心脏不好来看病了？” 柳如烟这一听，知道是认识的人，心里又多了几分安慰。 她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来检查。” 那个大夫笑了笑说道：“行吧，你躺上去我给你做心电图。” 柳如烟有些怯怯地问了一句：“陈凯呢？怎么没见他！” 那个大夫回答道：“陈凯啊，这会正忙着呢。” “他妈妈怀孕了，他忙着给她母亲做孕检呢。” “什么玩意儿？” 柳如烟瞬间觉得自己幻听了，有点没听明白他说了啥。 于是又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谁怀孕了？” 大夫又重复说道：“这年纪轻轻的耳朵咋就不好使了呢？” “他妈妈怀孕了，他给他妈做孕检呢。” “听说他想把这孩子打掉，可因为他妈年岁比较大，要是堕胎可能对身体不好。” “所以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孩子生下来。” 第228章 喜大普奔，婆婆怀孕了怎么办？ 这医生也是一个有趣的人。 好不容易看到了当事人之一，就忍不住地八卦起来。 他又喜滋滋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昨天这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陈凯当场就晕了。” “今日上午他到医院来闹了一番，整个人都哭唧唧的。” “还说什么吗？” “他自己的儿子也才5岁大，却又多了一个弟弟，以后谁来养。” 医生还在巴拉巴拉地说着。 柳如烟默默躺在床上，此刻有些生无可恋。 她并不知道李秀兰怀孕了。 如今知道了。 也就猜到应该是在被拐卖的那段时间，李秀兰被人欺负后才有了孩子的。 可问题是：这是个孽种不能生。 柳如烟心乱如麻。 旁边跟着过来的那些居委会的人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这简直是太好玩了。 这年头没有什么电视剧一类的，一般家庭压根买不起电视机。 就只能靠茶余饭后的这点谣言过日子。 如今听到了一个现实版的，还是就在身边的，那狗血的程度简直没眼看。 他们哪里可能会不认真听，再加上都是居委会的，一个个竖着耳朵听，满脸兴奋。 就连田灵儿都忍不住认真听了起来。 她还忍不住说起了嘲讽的话：“哟呵，还挺会玩儿啊。”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多大岁数了？” 她忍不住插言问了一句 那大夫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四十三岁，检查单上写着的。” 田灵儿啧啧啧称奇道：“哎呦，四十三岁的女人怀了孕。” “而且还得给自己孙子生一个小弟弟，这以后是孙子带着小叔子出去了啊。” “挺好，那场景简直是没谁了。” 田灵儿这么一说，众人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5岁的孩子，牵着一个小婴儿的样子。 怎么想怎么感觉有意思。 偏偏这还不算完，田灵儿还不怕死地询问： “看不出来哈，这陈凯的老爸还挺壮实啊，媳妇四十多都能怀上！” “牛逼！” 医生瘪嘴：“什么哦，哪里是他爸爸的，他爸早就死好几年了，孩子不是他爸的！” 田灵儿震惊脸：“天啊，不是他爸爸的，那就是野种了！” “这要是搁古时候，不守妇道还珠胎暗结是要浸猪笼的，啧啧，这也就是生在了新社会，不会草菅人命哦！” 医生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谁说不是呢！命好！” 蔡桂英和老三、老二三个人都已经懵圈了。 他们没有想到陈家居然还闹出这样的狗血事，简直丢脸丢到了国外去。 老三实在忍不了了，突然怒吼一声说道：“这婚事肯定不能行，陈家这样的人怎么能嫁？” 他这话刚说完，田灵儿转头怒瞪道：“怎么着？” “人家两情相悦婚都定了，就因为自己妈出点事儿就不能嫁了？” “你怎么那么爱管人家闲事？你不让你妹妹嫁出去，是想要自己娶回家还是怎么着？” 田灵儿说话特别的直爽，几句话就把老三给憋得没了声。 他气得红了脸，又大着胆子看向田灵儿道：“现在在外面呢，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再说那个是我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把她当成亲妹。” “我心疼妹妹怎么了？” 田灵儿冷笑道：“可别说那么好听了。” “还心疼妹妹怎么了？你睡觉的时候喊着如烟，你以为我没听见吗？” “还有你藏起来的女人穿的小裤衩，还是穿过的，上面还有黄不拉几的一大块，那是谁的？” “别跟我说不是柳如烟，是你另一个妹妹的？” “我可是听说了，你另一个妹妹长得特胖。” “那小裤衩子我连一条腿都伸不进去，怎么可能是另一个妹妹的？” “不就是那个柳如烟的吗？” “啧啧，你说说你，也不嫌弃恶心，还天天拿出来闻闻！” “难不成，你除了惦记你这个妹妹之外，还惦记着隔壁家的谁家小媳妇呢？” 田灵儿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沉默了。 牧云东要气疯了，脸色难看得堪比京剧里的大花脸。 他在心里不停地怒骂，想不通到底是谁把这个女人找来的？ 他都没敢跟家人说他订婚了，其实就是在逃避，压根不敢娶，不想娶田灵儿。 但是人家是领导家的女儿，他也没办法。 再加上自己的把柄都捏在她爸的手中，要是自己敢说不娶，他分分钟就得完蛋。 都不是从革委会被撵走那么简单，而是直接丢进派出所判重刑，甚至直接吃枪子的程度。 所以他才死活不敢得罪田灵儿的。 可现在，这女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把他的面子硬生生撕扯下来，摁在地上摩擦，顺带狠踩两脚，他受不了啊。 他愤愤地瞪着田灵儿，心里还得拼命压抑怒气。 可当田灵儿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急忙把视线转开，看向别处。 田灵儿冷哼一声。 接着又看向了那个大夫说道：“大夫，你给检查检查她是不是有心脏病？” 大夫看了看心电图回答道：“没问题。” “她的心跳很正常，可能情绪有一点点波动，但问题不大。” 田灵儿又问道：“那你再给瞅瞅，她以前得过心脏病吗？” 大夫仔细看了看说道：“没有啊，从心电图上看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虽说咱们没有那个b超机器可以看到心脏里的具体情况，但是以目前的程度来看，她应该没有病的。” “如果得过先天性心脏病的人，在心电图上多少会有一些表现，不可能如此正常。” “她的心脏和成年人几乎一般无二，甚至比我还健康。” 她这话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林埭更是冷笑着看向牧家的人。 柳如烟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扇了几巴掌似的。 她的眼神直接找牧云平，控诉他为啥没去找陈凯。 但是牧云平却看向别处不瞅她。 柳如烟气得咬牙切齿，隐隐猜到今天这事绝对和牧云平有关系。 田灵儿冷笑道：“既然没有事，为什么不去下乡？” “你都报了名，却又不肯下乡，这是拿下乡办的人当猴耍吗？” “今天我做主，你马上跟着下乡去。” “要是不去，我自会给你找地方说理。” 第229章 柳如烟哭唧唧地下乡了 众目睽睽之下，柳如烟只能不甘地跺脚，眼眶通红，可怜巴巴地看向三哥。 但这一次牧云东却不能再给她做主了。 在小命与妹妹下乡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妹妹下乡。 思考一番后，他当众说道：“你去下乡吧。” “有你二哥在身边，还能照顾你一些。” 牧云平这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转头笑嘻嘻地说道：“妹子放心。” “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干活的，一定会照顾好你。” 柳如烟再想哭唧唧也没有用了。 最终她还是在林埭的注视下草草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跟着下乡办的人上车，走了。 牧家今天不仅被弄得鸡飞狗跳还得罪了整个居委会。 早上起来时还欢天喜地，到了晚上一个个脸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晚上下班后，牧子牛回来了，进屋就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太对。 他蹙着眉头四处看了看问道：“柳如烟呢？饭怎么也没做？” 就在这时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是公公回来了吗？” 话音未落，田灵儿从屋子里出来了。 牧子牛看到田灵儿的刹那，还以为牧云苓回来了。 仔细一看，人完全不对。 而且田灵儿的胖和牧云苓的胖还是不同的。 牧云苓是那种虚胖，她是因为中了毒，身上的肉比较松懈。 可田灵儿就不同了。 她那可是实打实吃出来的，身上的肉很是实诚，走起来的时候地都跟着颤的那种。 而且田灵儿的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就算很胖也不招人烦。 出现的时候牧子牛有些懵，转头想要找家人。 他很快就看见蔡桂英一脸的生无可恋，再看看三儿子。 三儿子更是无可奈何。 在这里耷拉着脑袋不肯理睬他，甚至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田灵儿见状有些恼怒了，恶狠狠瞪着牧云东说道： “牧云东，你爸回来，你都不给我介绍一下是不是？” “你这是不想让我进你家门是吗？” 这话一吼出来，牧云东急忙回神搭话说道：“爸，这是我未婚妻。” 似乎为了给自己找场子，还附加了一句：“她是我领导的女儿。” 牧子牛有些发懵，淡淡哦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田灵儿朝着她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吃饭的时候，众人终于见识到为什么田灵儿能长这么胖了。 因为田灵儿来了，牧云东特别给加了两道菜。 家里一共四道菜，然后四个人吃。 别人刚动几筷子，桌子上的饭菜就被田灵儿席卷一空。 她吃饭的速度快，吃得还多。 蔡桂英和牧子牛都愣愣地看着她。 这一刻他们心底忽然多出了一个念头：自家女儿牧云苓其实吃得真不多，和田灵儿比起来天地之差。 牧子牛放下手里的碗筷，看向儿子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当儿子说出这是领导女儿的时候，牧子牛就知道这个婚必须结，而且还得痛快地答应下来。 起码他们做父母的要有态度，要是再有迟疑，就等于给儿子上眼药了。 牧云东委屈巴巴地说道：“听他们家的吧，我没什么意见。” 他哪里敢有意见，就算他想拖也拖不下来。 田灵儿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又急匆匆把最后一块米饭强行吞下去。 然后抹了抹嘴说道：“结婚什么的可以再等等。” “我爸说，你这人的人品有些问题，让我再考察考察。” 牧云东这一听，脸就白了。 他当然知道田灵儿的父亲看不上他。 但他也很清楚，只有娶了田灵儿，他才能免于死刑，才不会进监牢。 可若是他爸看不上他，田灵儿不要他了，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委屈巴巴地抓着田灵儿的手，满含深情地说道：“你不能不要我。” “我其实很喜欢你的。” 田灵儿冷哼一声说道：“今天把你妹妹送走的时候，我怎么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你那个妹妹柳如烟吧？” 牧子牛蹙了蹙眉头，这才说道：“怎么没见柳如烟？” 蔡桂英难过地抹了抹眼泪说道：“她下乡走了。” 牧子牛当场愣怔了。 等到蔡桂英把经过说明白的时候，牧子牛‘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蔡桂英这一看就知道，丈夫肯定是要为女儿被送走的事生气。 顾不上多想，她急忙劝道：“你也别生气，我们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如烟弄一个回城的名额，好让她回来。” “哪怕是多花点钱买一个名额也行！” “那孩子走的时候来不及收拾东西，回头这两天我给她多弄点东西，再弄几件棉袄一起给她邮过去。” “她在那边不会受苦的。” 牧子牛却冷哼一声说道：“我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蔡桂英瞬间有点懵了。 牧子牛冷冷解释道：“我生气的是她没有心脏病，为什么从小就自称自己有心脏病？” “搞得这么多年全家人都向着她。” “云苓小的时候，但凡和她发生一点冲突，她都会以自己有心脏病为由，让大家全都忍让她。” “咱们的女儿在她面前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委屈，你难道不知道吗？” “现在证明她根本没有心脏病，那就说明她从小都在装。” “我先不管她为什么会拿到心脏病的证明，为什么会伪装了那么长时间。” “我就说，这事你怎么给你女儿一个交代。” “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居然在我们家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我们亲手养到大的，你敢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今天的牧子牛也是怪了。 往常他从来都不吭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是默不作声。 只要这个家还在，只要这个家不散，他就不理睬。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蔡桂英愣愣地看着他半响无言。 旁边田灵儿拍了拍巴掌，一脸严肃地说道：“公公说得对。” “就应该这样，那个女人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副妖里妖气的模样，长得不怎么样，满身上下都透着那么股子骚劲儿。” “我听说你们家三个儿子都没结婚。” “我看他们三个可能都惦记着这个妹妹吧。” 第230章 针尖对麦芒，蔡桂英要气疯了 这话一出口，蔡桂英的脸瞬间白了。 她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怒道：“放屁，你说什么呢？” 田灵儿冷笑道：“怎么？我戳到你的肺管子上，让你受不了了？” 蔡桂英狠狠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就算要嫁进来，可现在还没嫁进来呢。” “哪怕是你嫁进来了你也是我儿媳妇，家里的大事你也得听我的。” “尊老爱幼孝顺父母，就是我们华国的美德。” “别说你是老三领导家的孩子。”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叫我一声妈。也得孝顺我这个婆婆。” 田灵儿嗤笑一声说道：“你还真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要不要叫你妈，还得看我自己心情好不好。” “再说，就你这个废物儿子，我肯要他就不错了。” “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话，否则我不介意踢了他再去选别人。” 蔡桂英震惊地转头看向自己儿子。 他儿子向来是家里脾气不好的，性格也阴鸷得很，所以全家老小面对他时都有些胆怯。 可是现在，他儿子居然安静地坐着，垂着头一声不吭。 蔡桂英明白了：这个田灵儿和他的父亲肯定是拿捏了儿子的把柄，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这一瞬间她委屈得想哭。 自己最爱的女儿莫名其妙地下乡走了，儿子又被人拿捏。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偏偏她现在还不敢怎么太过顶撞面前的女人。 主要是这女人急眼了，真敢揍她。 尤其她的手劲太大了。 她要不想再被抽巴掌，就只能乖乖闭嘴。 这一晚注定无眠。 田灵儿独自一人霸占了柳如烟的房间。 她嫌弃柳如烟的东西太香。 她把东西收拾收拾扔个箱子里给踢了出来，然后她自己大摇大摆地躺在柳如烟的炕上，睡得昏天黑地。 那小呼噜声打得离二里地都能听得到。 蔡桂英和牧子牛一夜无语。 但是能怎么办？只能忍。 次日大清早。 田灵儿从睡梦中醒来。抻了一个懒腰后，美滋滋地去洗漱。然后直接到了饭桌。 早餐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她嫌弃地吃了两口，不满地看向牧云东道：“我还没有看过鞍城街道的样子，你今天带我到商店转转吧。” 牧云东触了触眉头解释道：“我们这儿没什么好玩的。” “只有一个鞍城公园，看着还行，除此之外不远处有一个莲花山。” “莲花山是长白山一路绵延下来的，景色也不错。” “可若是爬山的话……” 说着他眼神在田灵儿的身上转了转，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田灵儿哼了一声说道：“我现在说的是去百货公司逛逛。” “我没说要去什么莲花山，怎么，你不愿意陪我去？” 牧云东赶忙摇头回答道：“不是的，不是。” “只是我带出来的钱和钱票不多，也没有多少布票了，我是怕你看中了我买不起。” 牧云东说得轻描淡写，眼底还带着一抹鄙视。但这鄙视很快就收了起来。 田灵儿恼怒地说道：“叽叽歪歪的，哪那么多废话。” “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饭也不吃了。站起身转头回屋里，拿了背包迈步就出去了。 牧云东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在身后说了一句：“你可别走丢了。” 田灵儿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丢不了。” 眼看着田灵儿离开了家，蔡桂英才狠狠松了口气。 她回头恼火地看着牧云东问道：“儿子，说说咋回事儿？这女人哪里冒出来的？” “你怎么那么怕她？” 牧云东看了母亲一眼，又往门外看了看，确定田灵儿已经走远不会再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低声说道：“妈，我也是没办法。” “我在外面杀了人，有把柄落在了田灵儿父女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田灵儿看中了我，她爸早就把我送进公安局了。” “现在我杀人的证据在他们的手里，我就不得不听他们的。” “好在田灵儿爱我如狂。只要我说几句好话，她就能对我好。” “只要我娶了田灵儿，就可以保证衣食无忧。” 蔡桂英这一听狠狠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有些萎靡起来。 自己儿子做了这样的事，她能怎么办？ 她忍不住叹气道：“真是作孽呀。” “我们牧家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啊！” 牧云东也沉默着没说话，但那明灭不定的眸子里，闪动着刺骨的寒光。 他现在受制于田灵儿父女，只是暂时的。 他也在偷偷搜集他们的证据。 如果抓到了他们的把柄，必然会收拾了他们的。 到时候谁在谁之上还不一定呢。 牧云苓这边今天上午还是一趟车。 这一趟车下来，下午要留在总站这边给同事们看病。 昨天的那十个患者救治下来，牧云苓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那几个患者对治疗结果很满意。 后来刘雪梅和牧云苓商量了一下，索性就每天安排10个左右。 若是有谁要看，便到人事部那边去找刘雪梅拿号牌。 然后拿着号牌来找牧云苓就行了。 中午，这一趟车回来的时候，牧云苓特别听了听车上人的八卦。 倒是没听说有关于罗天等人死了的消息。 按说当时杀了十几人，这么大的事一定会在派出所那边挂了号，这种消息也根本拦不住。 但事实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转眼之间，这都已经快两天了。甚至连死人的消息都没有，也就说明有人掩盖了这些。 牧云苓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早就盯着罗天？ 所以在她杀了人离开后，才会有人替她收尾。 这些天她的心也有点忐忑起来。 她虽然确定那天在现场的只有罗天几人，却没法保证没有人藏在暗处看着。 她琢磨着下次再干这活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大咧咧地去了。 最好是弄上一个面具，把自己的身形遮挡起来。 到那个时候，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想到是自己做的。 就在她的狐疑和忐忑中，公交车回到了总站。 却不知道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她。 第231章 田灵儿来找牧云苓，惺惺相惜！ 牧云苓从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见大家呼啦啦都朝着食堂去，应该是快吃饭了。 牧云苓今天中午不回去吃，就在食堂吃了。 吃完想给同事们看看病，看完以后她好早点回家接女儿。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胖胖的身影走过来。 那人见人就问：“请问哪一位是牧云苓同志？” 听到是找自己的，牧云苓急忙招了招手说道：“我是。” 胖胖的女同志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牧云苓一番。 还绕着她转了一圈，笑眯眯地问道：“你就是牧云苓同志？” “听说以前你也是200多斤的胖子，你是怎么变成这么瘦的？” 牧云苓有些意外。 狐疑地看了对面女人一眼问道：“你是哪位？” 田灵儿笑着回答道：“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在电话里通过话。” “我叫田灵儿，应该算是你的三嫂。”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未来的。” 牧云苓笑了，其实田灵儿走过来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 上辈子她和田灵儿的交集不深，因为那时候她一门心思都在陈凯和陈耀祖的身上。 田灵儿看到她那副舔狗又卑微的样子，很是鄙夷。 她就曾经指着牧云苓的鼻子骂她丢光了女人的脸，早晚有一天一无所有的。 重生回来，她莫名觉得田灵儿会和她成为朋友。 所以，电话是她打的，地址也是她告诉田灵儿的。 田灵儿果然杀来了。 牧云苓扬起笑，由衷地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牧云苓。” 两人很快握手，然后相视一笑。 牧云苓说道：“中午吃饭了吗？” 田灵儿摇头：“你们家的伙食你还不知道，早餐我都不知道怎么勉强咽下去的，别说午餐了！” 牧云苓说道：“那就去我们食堂一起吃，顺便体验一下我们公交公司食堂的饭菜。” 田灵儿答应了一声，两人有说有笑地奔食堂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田灵儿说道：“我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那个小子有这么多龌龊的事。” 牧云苓笑着说道：“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田灵儿干脆地说道：“相信，我也不是傻子。” “当时我就知道他其实心里有一个白月光，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尤其是，他睡着的时候我听见他在叫如烟。” “回来之后，当我看到柳如烟那个女人，我就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柳如烟。”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所以错不了。” 牧云苓好奇地看着她问道：“你是真的喜欢我三哥吗？” 田灵儿嗤笑一声说道：“你觉得你三哥长得好看吗？” 牧云苓摇头回答：“当然不好看。” 其实牧云东的模样不难看，只不过他的面向很狰狞，眼角眉梢都是狠厉。 加上脸上也有不少的青春痘留下的痘坑，就看着更加不好看。 但是眉眼还是不错的。 不然田灵儿一开始也不会看中他。 田灵儿笑着说道：“那就是了。既然他都不好看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这一下倒是换成牧云苓好奇了。 她禁不住好奇问道：“你不喜欢我三哥，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而且，好像对他占有欲很强的样子。” 田灵儿淡淡一笑。 此刻的她哪里有嚣张跋扈的样子，相反她整个人都透着那么一股淡然。 好像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她并没有回答牧云苓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着远处的白云。眼底带着几抹忧愁。 不过这忧愁快得一闪而逝。 她回神说道：“现在和他结婚，能让我利益最大化。” 牧云苓又追问道：“那你是打算以后再离婚？” 田灵儿摊手说道：“谁知道呢。” “反正走走看呗。” 这一刻牧云苓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想想也是。 如果她很简单，就不可能把牧云东拿捏得死死的。 上辈子一直到她死的时候，这个田灵儿都好好的活着。 不仅如此。牧云东在她的调.教下特别听话，根本不敢反驳她。 大家都知道他家里有悍妻。 以至于让牧云东就算想要帮柳如烟也不敢太过分。 到77年、78年的时候，那场运动终于结束，春风吹遍了大地。 田灵儿的父亲似乎从那个位置上下来。 革委会也彻底解散了！ 所有人都以为牧云东在那个时候必然会翻脸，不要田灵儿，甚至和她离婚。 却怎么都没想到，牧云东依然还和田灵儿在一起。 不仅如此，还把田灵儿当成宝贝一般宠着。 那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也是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 只可惜，上辈子的牧云苓死得太快。就算是春风吹遍了大地后，她也没能活上几年。 因此，到后面田灵儿和牧云东之间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田灵儿见她沉默不语，急忙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牧云苓回神朝着她露出一个笑脸道：“走，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说。” 因为田灵儿来了，牧云苓这一次多要了几个菜。 田灵儿有些羞涩地说道：“我吃得比较多。” 牧云苓笑着说道：“没事，你吃不穷我。” 然后她一下子打了二斤的米饭过来。 这一下连食堂的大师傅都震惊了。 别人打米饭也就是一小勺，大约二两左右，但是到了田灵儿直接上升到二斤的地步。 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再然后，田灵儿就在众人的留意下。将这么多的米饭和菜全部都吃干净了。 吃完以后还满足地打了个长长的嗝。 粗重的打嗝音来来回回在食堂的空间回荡着。 霎时间，在场众人都被惊呆了。 田灵儿完全无视周围的异样眼光，美滋滋地说道：“你们食堂的饭菜还挺好吃的。” 牧云苓淡淡地笑着，然后递给她一杯水说道：“喝口水顺一顺。” “如果不够，我再给你打去。” 田灵儿摇了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牧云苓问道：“我这么能吃，你不害怕吗？” 牧云苓笑了笑回答道：“你又不是我媳妇，我怕什么。” 田灵儿勾了勾唇角说道：“平常我跟别人吃饭时，我这么能吃，别人看向我的眼神里都带着一抹鄙夷的神色。但是你看我的眼神却很平常。” 第232章柳如烟和她的三个哥哥一起沉沦吧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瘦成这个样子的？” 牧云苓叹息一声道：“我和你的情况怕是有些不一样。” “我是虚胖。” “是因为中了毒才会变胖的，但其实我本身没有多少的肉。” “平常在家里也经常受气，想要吃都吃不饱。” 田灵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伸手拍了拍牧云苓的肩，温柔地说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得谢谢你。” “要不是你给我具体的地址，我也找不过来。更加不知道那个浑蛋在这边还想要惦记着自己的妹妹。” 牧云苓摸了摸鼻子。没有告诉她，其实他们两个是亲兄妹的事，她不打算说出来此事。 既然蔡桂英处心积虑让自己的女儿和他们一起长大，却又不告诉他们真相，反而各种欺凌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这个真相她不会说出来。 不仅现在不会说，以后她也不会说给别人听。 相反，要是她们有人怀疑了，她还会给柳如烟证明，她就要柳如烟焊死在牧家养女的地位上。 她倒要看一看，她的那三个哥哥能不能真的对柳如烟心如止水，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上辈子那三个不把她当人的哥哥，这一辈子就跟着柳如烟一起下地狱吧！ 但凡有一个越了界，那对她们家来说，可就是毁天灭地般的灾难。 只要想想，她都会做梦笑醒。 她和田灵儿又闲聊了一会儿，田灵儿便坐车走了。 临走的时候，两人已经留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等到田灵儿坐车离开后，牧云苓一转头看到不远处站在树下朝着她笑的卢刚。 牧云苓叹息了一声。 在总站里，她做了什么，卢刚怎么可能不知道。 今天她有客人来了，中午吃饭是卢刚没出现，应该就是故意避开了。 这会儿人走了，他就出现了。牧云苓朝着他走了过去。 卢刚笑眯眯地说道：“这女人就是你未来的三嫂吗？” 牧云苓愕然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消息还挺灵通嘛，怎么这都知道？” 卢刚淡淡一笑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我还知道一些你不知道，而且想知道的事。” “你想听吗？” 牧云苓瞬间起好奇心，回答道：“当然想听。” “但是，条件是什么？总不能平白告诉我吧。” 卢刚默了默说道：“这两天电影院放映电影。电影名字叫《地道战》，我想去看看。” “你要是愿意陪我去看电影，我就告诉你。” 牧云苓有些意外。 孤男寡女地看电影，不合适吧！ 她正想要拒绝，卢刚却接着说道：“我要了三张票，带着暖暖一起去看。” 听说能带着女儿去看电影，牧云苓到了嘴边拒绝的话又吞了回来。 犹豫了几秒钟后，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卢刚见她答应下来，笑得犹如偷吃到鸡的狐狸。 他就知道只要提到带暖暖一起去，牧云苓就一定会答应。 而且他也想带着暖暖去看。 那么可爱的小闺女和他一起坐在电影院里。 再牵着她的小手一起看电影，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儿啊。 既然已经答应了，牧云苓便追问道：“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卢刚笑眯眯地说：“我还知道昨天你们家的两个人一男一女都被下乡办给带走了。” “一个是你二哥，一个是柳如烟。” “听说当时还大闹了一场，搞得半个片区的人都知道。” 卢刚便将昨天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讲给牧云苓听。 最后他说道：“再然后就是你三哥的那个女朋友出现了。” “她来了之后，霸气地扫平一切不和谐声音。直接把柳如烟给摁上了火车。” “反正目前为止他俩一起都走了，能不能再回来就不知道了。” “我猜你三哥这两天应该想着要活动活动，把柳如烟给弄回来，但是田灵儿在。” “田灵儿应该会死死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后续他们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 卢刚说得像讲评书一样，绘声绘色的。 牧云苓听得咯咯直笑。 等他讲完时，牧云苓又好奇地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些消息？好像人就在现场一样。” 卢刚美滋滋地说道：“我的确在现场啊，就算我没有看到，也有人看到的。” “因为关于你们家的事，我就让我的朋友帮忙多留意一些。要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昨天下午接到电话就知道了。” 牧云苓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挺聪明的。” 顿了顿，她又问道：“那你说的秘密，就这些？还有别的吗？” 这本就是她设计的，只不过她起了头，后续没管而已！ 事实证明，对于那些恶人来说，只要你给他一个机会，他的恶念便无法遏制。 卢刚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神神秘秘地说道：“不，不，不，不止这些。” “还有一件事，你要是知道了必然更加开心。” 牧云苓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啊？” 卢刚这时又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前婆婆的。” 牧云苓这一下倒是来了兴致，认真地问道：“我前婆婆怎么了？” 卢刚低声说道：“她怀孕了。” 牧云苓瞬间瞪大眼睛。 下一刻，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没一会儿，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脑子里浮现出李秀兰辱骂她的场景： “你个小贱人，嫁到我们陈家就是欠干来的。” “你挖空心思地嫁给我儿子，就是犯贱，不就是想让我儿子干你。 “怎么，我儿子几天没收拾你，你就痒痒了是吧！” “儿子，晚上多干几回，免得她不老实！” 那一声声，一句句让她的心千疮百孔，也让她的尊严被踩在脚下践踏得支离破碎。 为啥儿子会一口一个贱人地叫她这个妈妈。 为啥儿子压根不把她当回事，还不是李秀兰的教唆与挑拨！ 现在，她自食恶果了！ 第233章 替前婆婆把姘头接过来如何？ 她大老远从鞍城到了那个小破村里，不就是欠干去的吗？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犯贱地被人搞大了肚子。 一想起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她就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简直太爽了呀，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是吗？ 她笑够了，觉得这样还不够爽，光是听着别人转述怎么能行！ 这种时候，她必须亲自去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卢刚道：“不行。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得给她再加一把火。” 卢刚狐疑地问道：“你想怎么加火？” 牧云苓想了想说道：“我特别让白建民记录下来当初买了她的那个老头家的地址。” “我要抽空去一趟，把她已经有孩子的事告诉那个老光棍。” “你说，他能不能开心地跳过来，然后想和李秀兰一起过日子？” “听说那个男人50来岁都没碰过女人的。” “如今好不容易有媳妇，又有了孩子，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那个时候，我的前婆婆指不定要多开心呢。” 只要想到陈凯，李秀兰和那个老光棍一家四口地过日子，那场景简直不要太美好！ 卢刚眼底带着纠结。 他就知道，这女人绝对不会好心放着此事不管。 她果然是想落井下石。 不过看到她那兴奋的样子，莫名觉得很可爱。 卢刚想了想还是劝说道：“那个地方太远了，你就别去了。” “你还要上班，这边也脱不开身。” “不如这样，我替你走一趟。”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也不用去，找朋友帮忙到那边传个话而已。” “顺便出个车，把那老头直接送到你前婆婆家里。” 牧云苓鼓掌大笑说道：“好呀，好呀。” “那当然更好了，免得半路上有人截胡把人给拦回去。” “不如就让那老汉直接见到李秀兰，看看我前婆婆要如何处理这个冤孽。” 顿了顿，她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道：“我们公司也可以请假吧？” 卢刚点了点头回答：“当然可以，每半个月可以请一天假。” “你若是想要请假，我可以派人去安排。” 牧云苓说道：“不着急。” “看看什么时候把那个老头接过来，你再告诉我，然后我请假回去。伪装成普通人，躲在人群里看热闹。” “这不买票就看好戏的好事，哪里去找。千载难逢，绝对不能错过了。” “嗯，看完了再出去踩几脚！” 卢刚宠溺地笑道：“好，那我去派人接人。” “等把人接过来，我通知你，然后给你放一天的假去看戏。” 牧云苓欢快地答应了，但是，当她触及到卢刚那温柔的目光和宠溺的笑容时，心又咯噔了一下。 难不成，他真的不是指只想做她小叔？ 不行，得赶紧找方圆聊聊！ 下午牧云苓给同事们看病，又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老毛病了。 什么关节炎，腰托一类的都没有什么大病。 这十个人看完后，牧云苓琢磨着到哪里弄点药材，可以做一些治疗风湿病的药。 其实这些药的配方还好说，在她的系统里都有的。 关键是里面有些药材怕是不好弄，比如说虎骨。 这年头到哪里去弄一只老虎？ 下午的病患看完后，她准备回家休息休息，然后去接孩子。 今天看完的比较早，才3:00。 女儿是4:30放学，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所以她还可以回家待上一个小时左右。 她想给程叔看看他的关节炎，就算是没有合适的药物，能给他扎扎针灸也能缓解一下。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回到家却看到了陆景川和白建华。 两人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凡看到一个，很快就会看见第2个。 牧云苓朝着两人笑了笑，就想要回自己的房间。 却被陆景川拦住了。 牧云苓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狐疑的神色问道：“有什么事吗？” 陆景川神情灼灼地盯着她，他面无表情，眼底却是审视的光芒！ 他很想问问她：你是从哪里拿到那些子弹的，但是他现在不能说。 如果说出来，两人真的闹翻了。甚至连最后的一块遮羞布都扯下来。 以后就不能和平共处。 到那个时候，他还有什么理由去追她。 陆景川现在有些后悔了。 尤其是在看她眼睛不眨地杀了那17个人，还用的是他的编号的子弹。 他现在心底真的是复杂的，说也说不清楚。 因此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女人。 牧云苓见他拦住自己，还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心里渐渐多了几分警惕。 她蹙了蹙眉头问道：“你是脑子有病吧？拦着我做什么？”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呀，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要干嘛？” 陆景川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我想问问你，昨天你干什么去了？” 牧云苓歪头想了想说道：“我在我家里。” 陆景川又追问道：“那前天呢？” 牧云苓还是回答道：“在家呀，我几乎都没怎么出门。” “你干嘛这样问我？” 这个时候，陆景川一步步逼近，因为他此刻的气势有些过于阴郁，压迫力十足。 这让她情不自禁地有些心虚。 也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 就在他灼灼目光的逼视下，牧云苓不停后退，一直撞到了身后的大树。 当后背被硬物抵住，牧云苓猛然回神。 心说：我怕什么，他又不是阎王。 想到这里，她抬头恶狠狠回瞪回去，腰杆也随之挺直，眼神更是倔强而不屈： “我去了哪里，关你屁事啊！” “我是住了你家的房子，又不是卖给你家了！” “你凭什么质问我！” 陆景川幽深的眸移开看向别处，淡漠地说道：“没事，你晚上吃饭了吗？” “上一次我吃了你做的饭，想要感谢你。” “所以今晚我想做顿饭，请你和你的女儿来吃，算是回礼。” 牧云苓蹙眉，感觉这男人怎么前后反差这么大，刚才还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这么一会就变了！ 不过，迟疑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回神，疑惑地问道： “只请了我们吗？不请卢刚吗？” “我和卢刚约好了晚上一起吃的。” 第234章 壁咚？你这一套休想对付我！ 陆景川短暂尴尬了一下，又及时回答道：“当然可以，大家都是朋友，一起来吃没什么的。” 牧云苓见他答应下来，也没多说什么，爽快地答应道：“那就等晚上吧。” “我4:30还要去接女儿放学，等把女儿接回来再吃。” 说着，她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拿着银针包出去了。 陆景川没有再阻拦，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然后就看到牧云苓去隔壁院子敲门。 程叔拖着自己有些残废的腿打开房门。 当看到是牧云苓时，他很欣喜，笑着说道：“牧丫头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牧云苓笑眯眯地道：“听说你的膝盖不太好，我过来给你看一看。” “他们都在家吗？” 程叔摇头道：“没有，都出去了。” “牧丫头快进来坐吧。” 牧云苓答应了一声，随后跟着程叔一起进屋子去了。 陆景川站在院子里仔细倾听隔壁的院落。 两人在院子里还有声音，可进屋后就没什么声音传出来了。 陆景川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脑子里划过无数的念头，仔细思索着现在所处的环境和情况。 这个程叔是他们家的邻居。 起先他根本就没有怎么在乎过这个老头，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这个程叔似乎也很可疑。 他和牧云苓看似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却很是熟悉。 如果说他们是一伙的呢？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陆景川决定抽空送个消息，让军部那边查一查这个程叔。 白建华这时走过来，狐疑地问道：“川哥，怎么了？” 陆景川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现在去做饭。” 说着他转头回去做饭了。 白建华一头雾水。 方才那一刻，他分明察觉到川哥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川哥打从认识了这个牧云苓后，有很多地方都变得越发不对劲了。 隔壁，牧云苓给程叔做了针灸。 程叔感觉舒服了一些，难过地说道：“我这条腿呀，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废了。” “早年间打仗的时候，大冬天跳入江水中，再出来的时候就得了老寒腿。” “打那以后这腿就越来越糟糕，越来越差。” “如果不是这条腿拖累的我，可能我现在还在部队里，好歹也是个旅长了。” 牧云苓笑着说道：“放心吧。” “我会调配一些膏药，一定会把你的腿救回来，绝对不会让你废了的。” “这点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比您严重的可多了去了，有我在绝对没事。” 程叔笑嘻嘻地对牧云苓说道：“你这丫头就是心眼好。” “可惜婚姻不顺，要不然你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和美。”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既然离开了那个男人，对你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以后你就好好地在这过日子。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就不会让你受到别人的欺负。” 牧云苓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是临时租的院子，时间只有一年。” “看那样子房东不怎么待见我，一年之后可能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呢。” 程叔摆手道：“那算什么？一年以后你没地方住了，就住我这儿。” “你和那个小丫头能要多大的地儿？” “我这院子里房间多，到时候把房间腾出来一个给你。” “你们就在这院子里，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好了。” “不说别的，这点事我还可以保证。” “我的这几个儿女一个个的都是心善之人，绝对不会伤害你们，也会把你们当成自家人对待的。” 对于这一点，牧云苓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 甚至觉得老头子说的有些保守了。 上辈子，她几乎和这一家人没有太多的交集，仅仅是互相沟通了几回。 老头子生病的时候，牧云苓把老头送回家几次。 他的几个儿女有需要的时候，她也出手帮过几次，仅此而已。 这一家子在她死后，居然拼了命地想要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光是这一点，她就可以看得出这一家的人品真的很好，起码比她那些狼心狗肺的兄长要好得多。 这时她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道：“程大哥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 程叔叹息一声说道：“唉，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前段时间他想要参加轧钢厂的考试，但是成绩似乎不太理想，没上去被刷了下来。” “我劝他到别的厂去，什么皮鞋厂，纺织厂什么的都行。好歹是一份工作。” “可他却执意想要进钢铁厂。” “按照他说的，因为钢铁厂里的工资待遇高。” “若是能到一线去，挣得更多，这样弟弟妹妹们结婚的时候也能宽裕一些。” “不会像现在，靠我这点工资根本就不够干什么的。” “我现在岁数大了，也敲不了几年的石头。” “以后老二老三他们该怎么办，我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程叔难过地叹息一声。 程家大哥比牧云苓大两岁。 老二今年19岁，老三也有14岁了。 老三那边还能再等等。 他现在在上学。 不过上大学是不可能的，就只能读完高中，然后想办法找一份工作。 但14岁还小，还能再等两年。 老三也说了：“实在不行就下乡。” 至于老二，他今年已经19了。 他何去何从得有个章程。 要么找一份像样的工作，要么下乡去，再不然就去当兵。 问题是，不管哪一种，他都没什么门路。 老二现在也很惆怅，每天在家里都是闷闷不乐的。 至于程大哥。 正如程叔说的：他一门心事想要进钢铁厂。 一旦进了钢铁厂，不管是哪一个车间能上一线就能赚很多钱。那些钱足够养活弟弟妹妹了。 再说程月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也该结婚了。 他们还想给程月准备一笔嫁妆，这样嫁到婆家去也就不会挨欺负。 牧云苓想了想，上辈子的时候，因为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陈凯和儿子身上，对程家的事了解得并不多。 不过依稀中记得，程大哥好像不是考钢铁厂没考上，而是被人给顶了下来。 这事儿是好多年之后才爆出来的。 第235章川哥，你再不努力，人家娃都要有 当时程大哥很生气，冲到人家家里，把人揍了一顿。 后来程大哥因此而入狱。 程叔求爷爷告奶奶才获得了对方的谅解，然后还给赔了一大笔的钱。 这笔钱拿出来后，程家人就更是雪上加霜。 那个时候程大哥也已经看清了现实。 知道那钢铁厂不是谁都能去的，最后无奈答应去了皮鞋厂。 不过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就算到了皮鞋厂，也只是做了一个临时工。 起码在她死的时候，程大哥都还在皮鞋厂里做一个临时工。 高不成低不就，地位很是尴尬。 城里有一个小姑娘好像一直在追着他。 但是程大哥也不知道是看不上，还是觉得自己的条件不好，反正两人一直都没有下文。 也因为这么一大笔的债务，后来那些年，但凡几个弟弟妹妹有时间都去山上和程叔一起敲石头。 牧云苓想了想说道：“程叔别担心程大哥的工作，我可以帮帮忙。” 程叔狐疑地看向她道：“你不会要把他带进公交公司吧？” 牧云苓摇头回答道：“那倒没有，我也没那个本事让他进公交公司。” “我就是觉得可以劝一劝他，选一个别的出路。” 顿了顿，她又说道：“程叔你就放宽心，他和小二的事儿，我会想办法帮他们呢。” 程叔叹息了一声，激动地对牧云苓说道：“你这丫头就是心好。” “以前你就没少了帮我，要不是你帮我，我早就死了。”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现在这两个孩子又让你操心了。” 牧云苓笑着说道：“客气什么呀？”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同事了。” “之前你不是也没少帮我吗？” “要是没有你当初指点我。估计我这十个手指都给锤烂了。” 她这开玩笑的话，却让程叔勾起了往事，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叹息地说道：“多好的一个孩子。” “可惜你的那个丈夫，狼心狗肺。” 牧云苓不想回忆这些，及时笑了笑说道：“都过去了，提了也没有用。” “不提也罢。”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牧云苓见时间差不多该去接暖暖了，便起身告辞。 程叔想要出门送送。 牧云苓却阻拦道：“就是邻居住着，几步就到了，还送什么。” “你还是好好待着静养，尽量别用这条腿。” “这两天我会想办法给您把药膏调配好。” 程叔感动的一个劲点头。 牧云苓转头走了。 她刚进家门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白建华正在屋子门口劈柴。 见牧云苓回来了，他扬起笑脸说道：“回来得挺快啊，闻见香味了没？” “咱们家川哥做菜很好吃哦。”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是挺好吃的，现在味道就已经出来了。” “我去接女儿，回来以后肯定尝尝他的手艺。” 白建华说道：“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牧云苓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就好。” 说着她骑自行车出了门。 刚出门就看到不远处卢刚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牧云苓急忙骑着自行车过去了。 她主动说道：“我今天有空，我骑自行车去接她吧。” 卢刚说道：“我来你们家蹭饭吃。看着你骑着自行车去接你女儿，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 牧云苓一阵无语。 卢刚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牧云苓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是什么事。 卢刚解释道：“是关于你女儿学习的事。” 牧云苓暗暗叹息了一声。 这是她不能拒绝的事。 她此刻发现卢刚真的很有心计。总能提出一些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来。 她无奈地转头回去把自行车送回院子里。 白建华还在劈柴。 看牧云苓去而复返，而且把自行车又推回来了。 他疑惑地问道：“你咋又回来了？”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什么问道：“该不会，是小叔又来了吧？” 牧云苓‘嗯’了一声，解释道：“卢刚开车带我去，自行车就暂时不用了。” 她把车放起来后自己又出去了。 白建华站起身，跨步窜到了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 很快就看见牧云苓上了车。 关键是卢刚很贴心地把副驾驶的门打开。 牧云苓上车后，他又把门关上，然后才回自己的驾驶位上。 眼睁睁看着那车开走了，没了影子，白建华嗖嗖嗖地冲进厨房。 他兴冲冲地对陆景川说道：“小叔又来了，他开车带着牧云苓去接暖暖了。”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川哥你不太行呀。” 陆景川正在做排骨。 听闻此话他挑眉看了他一眼。 尽管只挑了一个眉角，但眼底杀气四溢。 白建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他急忙比了一个封嘴的姿势。 歉意地说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转头一溜烟地又跑了。 回头再说牧云苓和卢刚。 两人在车上的时候先是沉默。 卢刚把车开上大路了才开口说道：“我联系了一些老朋友，刚好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老师。” “这个老师以前是中科院的教授。” 牧云苓诧异地问道：“中科院的教授，怎么会到这里来？” 说完，她突然又明白了。应该是上山下乡过来的。 这边的村子里也有下乡的人，而且还有一部分是从南方过来的。 如果有教授到这边下乡并不奇怪。 但是，这些年上山下乡刚刚开始没多久，这位老教授就直接下来了。 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按照他上辈子的经历，起码要等到两三年之后。 这场运动进入峰值的时候，才会有大批的教授被踢下来，塞到农村下乡劳动。 这个时候就被送下来的，实在是让人诧异。 卢刚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这位老教授和别人的情况不一样。他其实是来疗养的，也算不上是下乡。” “只不过借着下乡的这个由头到这边来占块地儿。” 经过卢刚这一说，牧云苓才知道这位老教授有病，腿疾很严重。好像是静脉曲张。 静脉曲张这种病，怎么说呢？ 大多数的男人都会有。 不光是男人，长期久站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 但男人居多。 这种病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可能会被截肢，也会危及生命。 第236章 陈凯被儿子的暴躁震撼了 牧云苓问道：“这位教授是擅长哪些方面的学识？” 卢刚回答说：“他是数学和物理方面的。” “我把暖暖的情况告诉了他。” “他对暖暖很有兴趣，也愿意教她。但前提是我要把暖暖带过去，让他看看。” “如果他觉得还行，会收暖暖为徒。”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道：“那位老教授住在哪里？” 卢刚回答：“距离总站不远，不过是和幼儿园相反的方向。” “我是这么想的。” “你如果想要让暖暖和他学习，倒是没必要让暖暖继续上幼儿园。” “老教授虽说是以下乡为名到了这边，但其实大队里什么活都不需要他干。” “而且他的腿不良于行，你倒是可以尝试着给她治疗腿疾。” “后续暖暖要怎么上课，你们可以协商着来。” “但是在此之前，你带着暖暖过去看一看，让老教授看看愿不愿意收她为徒。” 牧云苓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这样吧。” “你看着安排时间，到时候我带暖暖过去。” 暖暖今年5岁了，来年6岁倒是可以考虑上学了。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孩子们大多数是8岁上学。 就算7岁和7岁半勉强一些，也不是不行！ 牧云苓没想把女儿早点儿塞进学校。 但是如果女儿是天才，学习方面的确有这个天分，让她六岁上学倒也不是不行。 在此之前，究竟是去上幼儿园，还是在家里找老师教，都是可以变通的。 具体还要看和老师谈过之后。 当然她也不是要拔苗助长，还要看暖暖自己的意思。 她是觉得暖暖有天赋，过目不忘又很聪明。 这样的孩子若是能够得到良好的教育，将来必然一飞冲天。 既然李秀兰和陈家的人不愿意让她的女儿成才，甚至各种手段地打压女儿。 她就想要让女儿有一天能够站在他们不可企及的高度。 让他们后悔莫及。 女儿的事谈完后，牧云苓想到自己要调配的药膏。 她试探性地问道：“我需要一些药材，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到？” 卢刚似乎不意外，他默了默问道：“你是要给他们调配那些治风湿的药膏吗？” 牧云苓‘嗯’了一声。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看我们单位的同事好多都是风湿性关节炎。” “这种病不太好治。关键是治不好，一不小心就会犯病。” “偏偏咱们做售票员的，常年在公交车上，夏天还好，要是到了冬天，寒风一吹就很容易犯病了。” “我就打算弄一些像样的膏药，起码能缓解一下疼痛。” “但是这些膏药中有些药是我弄不到的。” 这一下子卢刚来了性子。 他爽快地说道：“你需要什么药说说看，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到。” 牧云苓说道：“我要的药材中有一味是虎骨。” “其他的那些倒是容易一些。” 接着牧云苓又说了10来种的中药材，但这些的确是比较容易一些。 有一部分是海里的，但是到海边城市也能够收得来。 卢刚找朋友帮忙收一下，就很容易拿到了，唯独这个虎骨。 卢刚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了几下，疑惑地道：“这个虎骨，是不是真的要弄一只老虎回来抠骨头？” 牧云苓点头说道：“就算不是整只老虎，哪怕是其中的一块腿骨也行。” “最好要成年的虎骨。” “如果是那种生长在荒郊野外的当然更好。” 卢刚沉默着没说话。 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衡量什么。 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你需要多少？只需要一块，还是一整个的？” 牧云苓回答道：“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如果实在搞不到，弄一块也行。” 卢刚点头道：“行，我帮你弄弄看。” “这东西我不能保证，因为它生长在荒郊野外，没那么容易抓。” “不过若是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牧云苓答应了一声。 剩下的那些名贵药材，卢刚也承诺会帮她想办法弄到。 牧云苓想到了什么，急忙生命道：“这些药材没必要你掏钱，需要多少钱你告诉我就行了。” “做出来之后，虽然第1副膏药会给单位的同事，让他们试用，用好了之后他们会出钱买的。” “到时候成本就回来了。” “我也不指望赚钱，只要能把成本钱收回来就好。” 顿了顿，她又说道：“就是这个虎骨成本，要怎么算我还真就不知道。” 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要不这样。” “你看你搭了多少人情，花多少钱买回来的。” “把钱告诉我，我把钱打在膏药当中，一起给他们算账。” 卢刚笑着应了下来。 这时车已经到了幼儿园门口。 牧云苓急忙去接女儿放学。 与此同时在陈家。 陈凯精疲力尽地回到家。 看到屋子里坐着发呆的母亲，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说道： “妈，你没做饭吗？” 李秀兰抿了抿唇回答道：“我没心情做饭，你去做吧。” 陈凯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心底有些烦躁。 以前他回来的时候，牧云苓几乎都把饭菜做完了。 就算她去矿山敲石头的时候，也会抽空回来做饭。 她实在做不了，李秀兰也会把饭做好。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下班回来不会有做好的饭菜，也没有那张笑眯眯的脸了。 看到母亲那一副呆呆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没从自己怀孕的噩耗中惊醒过来。 他其实也很烦躁的好不好？ 虽然心里很想吐槽，但是看到母亲的样子，他没心思说什么了。 他转头去做饭了。 晚饭他就做了一点玉米糊糊。随便炒了一个土豆丝，然后就吃饭了。 因为老也不做饭，他也不怎么会做饭。 土豆丝没有用水清洗，浸泡过。 以至于土豆丝下锅后，淀粉释放出来。 土豆变得特别面，很快便糊了锅。 锅底粘了一大坨。 最后弄出来的那些土豆还有糊的，看着就很恶心，更加不用说吃起来了。 他把菜放在了桌子上，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吃饭了。” 不一会儿李秀兰四肢僵硬，魂不守舍地坐在了饭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 陈耀祖也过来吃饭。 但是当他看到那菜，瞬间怒了。 第237章 你就是贱人生的小贱人 把筷子‘啪’的一声狠狠拍在桌子上。 气呼呼喊道：“这做的什么烂菜，我才不要吃。” 陈凯好不容易做完的饭菜，虽然有些难吃，但也不是能吃死人的那一种。 辛辛苦苦做完菜被儿子这么一说，他当时就怒了。 他转头瞪眼呵斥道：“给我闭嘴，吃饭。” 陈耀祖却梗着脖子说道：“我才不要吃，难吃死了。” “菜都炒糊了，不知道吃了后会肚子疼吗？” 陈凯冷笑道：“还真就奇了怪了，什么时候听说糊了的饭菜吃了会肚子疼的？” “是谁告诉你的？” 陈耀祖凶巴巴地说道：“奶奶说的。” 陈凯恼怒地看了母亲一眼。 见李秀兰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奶奶说得不对。” “我是医生，我说得对。” “现在给我吃饭，吃不死你的！” 陈耀祖委屈巴巴地看了父亲一眼。 随后无奈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土豆塞在嘴里。 在嘴里吧唧了几下，噗的一下吐了出来。 结果刚好吐在了陈凯的脸上。 陈耀祖再次把筷子丢在桌子上。 气急败坏地吼道：“什么难吃的东西都拿来给我吃。” “我才不要吃。” “做的都没有那个贱人做的好吃。” “好歹那个贱人做得不会糊了。” “我不管，我要吃肉。” “我才不吃这些垃圾东西。” 说完似乎这样还觉得不够，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土豆丝盘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盘子直接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土豆丝撒得满地都是。 这一次李秀兰似乎被吵醒了，她蹙了蹙眉头，抬头看向他们爷俩。 “你干什么？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 陈凯气的抬手，一巴掌甩在了自己儿子的脸上，怒吼道： “小小年纪，你摔谁呢，谁给你惯的这些臭毛病。”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叫你母亲贱人。你就是贱人生的，那你是什么，小贱人吗？” 陈耀祖倔强地梗着脖子反抗道：“我才不是小贱人，暖暖才是。” “我是陈家的希望，我将来要当大官的。” “你们这些人将来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以后都要仰视着我。”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陈凯气得都抖了，他伸手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子。 强行把他揪过来，摁在自己的大腿上，对着屁股狠狠拍了下去。 李秀兰急忙冲过来，狠狠推开陈凯说道：“你干什么？” “孩子还小，你打他做什么？” “再说，他哪点说错了？” 陈凯仰起头看着母亲。 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牧云苓那般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以前他总觉得是牧云苓不满意这个家，平常她就奸懒馋滑，所以对家里的一切不闻不问。 就算她说去山上砸石头，可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出去一整天不回来，再回来时就拿那么几毛钱。 他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都告诉了柳如烟。 柳如烟却说：姐姐肯定是跟别人出去玩了，怕你说才会那样辩解的。 而且，那个时候柳如烟说得最多的就是：“姐姐那么胖，肯定是在外面偷吃了。” “姐姐怎么可以这样？” “她在外面偷吃好吃的，却让你们在家里吃糠咽菜的。” 柳如烟过去说的那些话，一句一句都在陈凯的脑子里徘徊。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 牧云苓离开之后，这个家变成了什么样子？ 母亲暂且不说。 就说这小崽子。 他好歹是牧云苓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他虽然想要让陈耀祖和柳如烟关系好一些，但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她这个母亲踩在脚下，让儿子侮辱母亲。 今天陈耀祖尚能如此侮辱母亲。 那将来他这个父亲呢？ 等他有一天老的不能动了，这小崽子又会如何对自己？ 这一瞬间陈凯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 不经意间，他觉得脊背有些发寒。 陈耀祖被李秀兰抢了过去。 他抱着奶奶的大腿哇哇大哭。 李秀兰急忙安抚，气恼地狠狠瞪了陈凯几眼。 陈凯觉得心情烦躁，也不想吃了。转头就出去了。 见他离开，李秀兰愤怒地咒骂了几句，然后抱着小孙子进屋了。 陈耀祖一脸委屈地说道：“奶奶，我想吃肉。” 李秀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咱们吃肉。” “明天奶奶就给你到供销社买肉去。” 陈凯刚走出院门，远远就见蔡桂英过来。 陈凯看到她越走越近，不禁有些意外，主动上前疑惑地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虽然他和牧云苓已经离婚了，但他还要娶柳如烟，所以对蔡桂英的称呼并没有改。 蔡桂英说道：“我来找你是有事。” “柳如烟出事了，你知道不？” 陈凯愣住了。 这几天为了他妈怀孕这事儿，他是愁得头发都白了，哪里可能顾得上这些。 当下急切地问道：“如烟怎么了？” 蔡桂英回答道：“柳如烟下乡了。” 陈凯愕然。 赶忙追问道：“怎么回事？” “不是说是他二哥下乡了吗？怎么会是她？” “我们有婚约，只要登记了就不用下乡啊！” 蔡桂英恼怒地吼道：“你也说只要登记了，问题是你们不是还没登记！” “我要你拿三千块钱就把女儿嫁给你，可你死活不出钱，现在好，如烟下乡了吧！” “不知道是哪一个天杀的替柳如烟报了名。” “她现在已经被下乡办的人给抢走了，两人已经上了火车。” “你这几天也不说来看看如烟。” “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都不知道。” 陈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会儿也不好直接说他妈怀孕了，所以没有心思顾及那些。 他又急着追问道：“那柳如烟现在情况咋样？什么时候能回来？” 蔡桂英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如果你早点和如烟结婚不就没事了吗？” 陈凯不由得一阵无语。 他心想：我是想要结婚了，但是当时是谁硬压着不让结婚的，非要管我要3000块钱彩礼的？我拿不出来就不让结婚。 如今你们倒是来怪我了。 他压下心里的怨恨又问道：“现在怎么办？” 第238章你打算如何处理你妈肚子里的孽种 蔡桂英懊恼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她三哥本来说想办法给她弄回来，但是她三哥的媳妇来了。盯他盯得紧，也没有时间管柳如烟这事儿。” “现在我也没辙了。” “柳如烟是你媳妇，你得想办法把她弄回来。” “黑省那样的地方，得有多冷。” “要是让她去了，冬天可怎么办？” 一听说柳如烟去了黑省，陈凯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方才的那些烦恼似乎都不算事了。 他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人，看看能不能把她弄回来。” 蔡桂英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不过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低声问陈凯：“听说你妈怀孕了？” 陈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事都传开了，他就算瞒也是瞒不住的。 蔡桂英怒吼一声说道：“你说别人不懂也就罢了，你一个医院里的人，怎么能不懂？” “你妈被人拐卖救出来的时候，就得想办法到医院去做个检查，杜绝后患。” “现在可好，又硬是怀孕了。这孩子生还是不生？” 陈凯对此也很后悔。 问题是他妈都40多岁的人了，他哪能知道会怀上。 他压抑着声音道：“本来我们是想着要把孩子打掉的，这孩子不能要。” “但是没想到在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我妈没办法做流产。” 蔡桂英皱眉问道：“没办法做流产是什么意思？” “她都这个岁数了，实在不行就把子宫摘了呀。” “你们还指望她将来再生吗？” 陈凯郁闷地道：“可我妈对麻药过敏。” 他妈现在怀孕的月份还小，其实吃点打胎的药就行了。 但是那些打胎的药他妈也吃不了。 刘秀兰年轻的时候生他就是硬生生生下来的。 为什么他对母亲特别好，谁也不许欺负他妈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时候她因为不能打麻药，所以不能做剖腹产。 医生说，李秀兰难产搞不好会一尸两命。让他们必须先保一个。 因为他妈妈不能打麻药，就只能是硬挺着。 当时他的父亲都已经决定要保大人了。 没想到孩子却奇迹地生了下来。 但是打那之后，李秀兰的身体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她对大多数的止疼药和麻醉类的药剂都过敏。 不仅如此，就算是打胎类的药也过敏。 她就算生病能使用的药也是很少的，就连止疼片都不能吃。 如果吃了，就会像有蚂蚁在血管里啃。 全身上下都疼得不行，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心脏也是会痉挛，生命垂危。 人家的止痛药是止疼，她的止疼药却能要命。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意外怀孕，就只能选择孕育孩子。然后自然生产。 否则若是用打胎药或者是打了麻药之后上手术台刮宫，这些都会要了她的命。 就这已经不是疼那么简单了。 蔡桂英一阵无语。 她现在怎么看陈凯，怎么厌烦。 以前陈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她也能忍了。 可现在他妈要是生了一个小的，如果他妈死了，这孩子谁养？ 她女儿嫁过去，就等于给人家养孩子。确切地说是养小叔。 想想就让人头疼。 就算是能养，这孩子没等养多大呢？ 蔡桂英为了自己亲儿子就得把家里的资源倾斜，有好吃的也得给那边，那她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瞬间她有些后悔了。 想着女儿就算下乡了，也总比嫁给陈凯，比在他家里被不见天日的生活折磨好很多。 想到这里，她冷冷说道：“如烟已经下乡了，那就先这样吧。” “你还是照顾好你妈，我会想办法把如烟弄回来的。” 说完转头就回去了。 陈凯眼见她离去，欲言又止。 他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把如烟弄回来，这让他很是恼火。 蔡桂英一溜烟回到家后，老三牧云东正在和田灵儿打扑克。 今天有些阴天，灵儿不想出门。 牧云东就只能在家里陪着她。 一边打扑克一边好言好语地劝解说道：“你来我这儿也有几天了，你爸在家里肯定会着急。” “要不咱们早点回去吧？” 田灵儿却冷冷问道：“才来几天就赶我走，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你该不会是这边有什么小情人，怕我知道吧？” 这话一出口，牧云东立马没声了。 思考片刻，他无奈地说道：“行。你要留下便留下。” “住多久都行，你别烦就好。” 两人虽然在打着扑克，但其实正在拌嘴。你一句我一句地，反正火药味挺浓。 可牧云东始终不敢发火，就只能忍下。 眼见着蔡桂英回来了，牧云东急忙抬头看向他妈问道：“可找到陈凯了？” 蔡桂英低沉地说道：“找到了。” 顿了顿，她又神色坚定地说道：“我跟你说，我忽然想明白了，先不能把柳如烟弄回来。” 牧云东一脸不解地问道：“妈，为什么这么说？” “妹妹的身体不好，让她去农村那边下乡，她会受不了的。” 田灵儿在一边冷笑道：“还说她身体不好，我没看她哪里不好。” “到医院做检查时，医生都说她心脏好得很。甚至比普通成年人都要强健得多。” “就你们这有色的眼镜认为她身体不好，其实她比你们都健康得很。” 这话一出口，牧云东不由自主的怒气上涌。 转头看向田灵儿时，见她眼神里闪着杀人的凶光时，他又不得不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他畏惧地收回视线，扭回头对蔡桂英道：“妈，你到底是啥意思？” 蔡桂英压抑地说道：“我上陈凯家，问陈凯他妈那事儿准备怎么办？” “他妈被人绑架卖了。” “按说也不是他妈的错。回来之后要是能把尾巴扫清也就算了。” “反正他爸已经死了，老太婆出轨没出轨也没什么人在意。” “但问题是，这老太婆回来后居然怀孕了。” “按说把这孩子打掉也就算了，但是我没有想到陈凯说他妈不能打胎。” “所有打胎的药和麻醉的药都不能吃。” 第239章 那就让柳如烟在乡下呆着吧 “吃了之后会死，所以就只能让着孩子孕育，然后生下来。” “就算是不能活着，也得等孩子生下来掐死了。” 她这话一出口，对面的两人都惊了。 田灵儿震惊地捂着嘴巴说道：“还有这样的人，居然对所有的药物都过敏。” “天呀，那她岂不是遭老罪了。”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什么，面露喜色地说道：“所以陈凯就要有弟弟了？” 这一句话出口，让蔡桂英和牧云东的心都咯噔一下。 牧云东很快明白母亲的意思了，这要是生了一个弟弟。 蔡桂英能照顾好孩子还行，照顾不好，那就成了陈凯的。 就等于柳如烟过去后，不仅要给陈凯照顾那个儿子，还要再多一个弟弟。 这可不只是当后妈那么简单了。 关键是陈家的条件也没好到哪里去。 以前陈凯当医生的时候工资还是挺不错的，但是现在陈凯好像被免了回来。 虽说单位的职位还在，就是不让上岗，这样他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 听说只能拿13块钱的保底工资，剩下加班补助什么全都没有。 这十三块钱够干什么的？ 李秀兰那个女人还净想吃好吃的，就想被人伺候。 那岂不是让柳如烟养活他们一家子。 想到这种可能性，蔡桂英和牧云东两人都已经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柳如烟回来。 就算她在那边下乡，好歹也还是能保得住自己。 偏偏柳如烟之前还一门心事就想嫁给陈凯。 这要是让她回来了，她头脑一热，一头栽进了陈家，以后的日子可就糟心了。 蔡桂英这时询问般看向儿子。 牧云东默默点了点头。 显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接着就得说一说柳如烟为什么会下乡这事儿。 蔡桂英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赘肉，说道：“我到居委会去问了问。” “那天的确是有一个女人到居委会去报名了，穿着你妹子的衣服。” “不过她的头发是披散着的，遮挡了大半张的脸。” “倒是没什么人能看清楚她的容貌。” “我猜测，这人有可能是牧云苓。” 牧云东狐疑地说道：“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是他们都说那天去报名的人是杨柳细腰啊。” “牧云苓现在就算瘦了一些，也还是个胖子。” “她怎么可能有妹妹那么瘦？” 蔡桂英说道：“瘦不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必须是她报名的。” “只要咱们一口咬定是牧云苓替柳如烟报的名，她就理亏。” “到时候趁这个机会，咱们就可以从她那里狠狠薅一笔。” “把那3000块钱薅回来就算了，还得让她赔偿如烟的损失。” 牧云东默了默，低声说道：“这事儿我不方便出动。” 蔡桂英大手一挥说道：“没事，由我来。” “我去公交总公司找牧云苓要钱。” 牧云东轻轻叹息一声，点头道：“妈，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田灵儿在旁边转了转眼珠，忽然插话说道：“为啥要精神上支持？” 牧云东狐疑地看向她。 田灵儿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种事情你做哥哥的当然要出手。” “既然是牧云苓做的，那就去找她算账啊。” 牧云东狐疑地看着她，没想到田灵儿这一次这么积极。 看着对方那兴奋的小眼神儿，他莫名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要是让田灵儿去了，怕是事态会超脱自己的发展。 于是他慌乱地说道：“上总站那边挺麻烦的，而且这天也热了。” “你就别出去了，在家里好好呆着吧。” “那边的事我会处理的。” 田灵儿冷哼一声问道：“为啥不让我去？我就要去。” “你们出去找人要钱这么好玩的事我必须要参一脚。” “再说，我虽然不喜欢柳如烟，但是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干出这事儿，居然能假冒别人去报名。” 牧云东还想开口继续阻拦。 可蔡桂英却及时摇了摇头。 她想的是：田灵儿的背景很深，根深蒂固的必然是一个很凶残的人。 若是能够让她去，牧云苓那样的暴脾气和她这样的嚣张跋扈碰撞在一起，必然是火星撞地球。 到那个时候，都不需要他们再做什么。田灵儿就能把牧云苓给收拾了。 这一招祸水东引，一定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朝着牧云东挑眉使眼色。 牧云苓立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犹豫了一番后，很快也想到了这一招。 毕竟田灵儿本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还从来没见她对谁和颜悦色过。 牧云苓也是一个霸气侧漏的人。 这样的两个女人碰在一起，那矛盾一定会很好看， 要是她们两个互相斗得两败俱伤，再同归于尽，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牧云东点头说道：“行，那就听你的。” “你要去就去吧，我不拦你。” 田灵儿闻言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笑容。 吃完了饭，蔡桂英带着儿子媳妇往总站那边去。 在去的路上，蔡桂英特别给儿子使眼色。 牧云东很快心领神会。急忙过来哄骗田灵儿。 他低声说道：“其实我母亲是很喜欢你的，但是我们家被我妹子坑得有点惨，现在没有钱娶你。” 田灵儿狐疑地看向他问道：“什么叫没钱娶我？你妹子怎么坑你们了？” 牧云东正等着田灵儿反问。 她要是不回话，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把这话题接下去。 见她上钩，牧云东急忙将牧云苓坑骗他们，骗走三千块钱的事说了一遍。 牧云东原本以为是5000，他妈妈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但是在牧云东去要账未果，回来后仔细询问了母亲。 蔡桂英这才解释：的确是他们弄错了，牧云苓拿走的是3000块钱。 牧云东自然知道母亲是想要趁机从牧云苓那里多要一些回来，不过被拆穿了是会丢脸的。 他虽然心里明白，也猜出是母亲的把戏却不得不装傻。 当下只能说道：“别说是3000块就算是300，不是咱们主动给的，她就没有资格要。” “用这样的方式把钱骗回去，她就该死。” 第240章 牧云东：不如让两个贱人狗咬狗 那时候，他本打算再去找牧云苓算账，奈何忽然冒出来一个养蛇人，有他的恐吓，他一直没敢去找牧云苓的麻烦。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就想撺掇着田灵儿去找她的麻烦。 于是又继续说道：“本来那3000块钱是我妈准备给咱俩结婚的。” “我之前跟我妈说过，我看上了一个女孩想要娶她回家，我妈就开始故意攒钱要给我结婚。” “是想要给你2000块彩礼，剩下那1000块给咱们结婚办事情用的，却没有想到被我妹妹给骗了去。” 他这么说就是故意挑唆她们的关系，让田灵儿和牧云苓作对。 田灵儿有多喜欢他，他可是亲眼看到的。 不然那么多漂亮的男孩子为什么不找，田灵儿偏偏找他。 而且田灵儿特别喜欢缠着他，他也是非常清楚的。 在他看来，挑唆田灵儿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他这边说完，田灵儿果然上当了。 她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追问道：“真的吗？” “如果这样，你这个大妹妹也太过分了，怎么能从家里坑走那么多的钱？” “那些钱可是给我们的。” “这可不行。” “到了那儿，我非得让她把钱给我吐出来不可。” 牧云东见目地达成，窃喜之余又跟着附和说道：“你说得对。” “把钱要回来，我们好办婚礼。” “就算是回你娘家那边，也可以有一个像样的婚礼。” “在你的那些朋友面前也能挺直腰杆做人了。” 田灵儿飞快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牧云东心花怒放偷偷给母亲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任务完成。 蔡桂英悄悄也松了口气。 她心想：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让她们互相打去吧。 但是蔡桂英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 她带着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冲到公交总站时，却被告知：“牧云苓今天放假，没来公司上班。” 听到公司同志的回答，这下两人都懵了。 田灵儿好奇转头问二人：“你们不知道她住在哪吗？去她家找不就行了。为啥一定要来公司闹？” 蔡桂英一脸迷茫地说道：“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她们搬出来后就在外面租了房子。” “不过，我听说租的房子不花钱不算，房东还要给她钱，谁知道是住进哪个野男人家去了。” 偏巧陆景川这功夫刚好从他们这边经过。 他听到这话本能地停住脚步，转头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陆景川今天是晚班，但今天是周一，上午所有的工人都要到工厂开安全会。 他这边刚开完会回来，下了公交车准备回家去睡觉的。 不想却听到了自己的八卦。 蔡桂英三人没有丝毫的警觉性，依然还在辱骂道： “算那个小贱人跑得快。” “要不然今天非把她摁在地上狠揍一顿，再让她把坑走咱们的钱给退回来。” 牧云东又不甘心地问道：“妈，你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不知道那个贱人住在哪吗？” “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难道回去之后再往这边来吗？” “而且我还等着把钱弄回来和田灵儿结婚呢。” 蔡桂英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牧云苓那个贱人带着女儿离开家后，就销声匿迹了。” “我是通过别人才知道她女儿在哪家幼儿园上学。” “上一次要不是因为李秀兰想要绑架她家的那个小崽子，也就不可能找到那家幼儿园了。” “后来我听李秀兰说起我才知道的，但是那个女人住在哪里我不清楚。” 顿了顿，她又没好气地骂道：“不管住在哪，把房子租给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敢收留她，还是每个月给她钱的那种，肯定不安好心啊！” “我诅咒那个租房子的房东出门被车压死，喝水被呛死。” “上厕所没有手纸，叫他掉粪坑里淹死。” “呸……挨千刀的东西。” 蔡桂英连续咒骂之余，还没忘了狠狠啐了一口。 旁边不远处的陆景川此刻脸都黑了。 他嫌弃地瞟了一眼蔡桂英，心里又平添了几分厌恶。 他知道一些有关这个老妖婆的传闻。此刻他确信那些都是真的。 虽说他不怎么关注卢方圆的事，但是后面卢方圆和牧云苓关系处得比较好。 在他把房子租给卢方圆后，便曾经找人调查过牧云苓。很快就知道这个老妖婆是牧云苓的母亲。 只不过他那个时候没有把牧云苓和112路公交车上那个胖售票员联系在一块，也就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一个人。 不知道归不知道，但这女人心思有多恶毒，他可是有过一些了解。 没想到他们家自己的事情不自己解决，反而波及他这个无辜之人。 他是房东，他把房子租出去就有罪吗？还要在这近距离听她辱骂。 陆景川眯起眼睛，幽深眸子里划过凛冽的寒光。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枚石子，瞄准蔡桂英就打了过去。 这一石子打得很准，精准打在了蔡桂英的门牙上。 蔡桂英还在那里张着大嘴怒骂。 石子砸在门牙上的刹那，她就感觉一阵剧痛。 捂着嘴忍着疼，连续吐了几口。 不但吐出了好多的泥土，还有石头和两颗牙。 蔡桂英瞬间暴怒，她瞪大眼睛四下巡视着。 顾不上疼痛，再次叫嚣道：“谁？谁暗算老娘，居然敢打我？” “他奶奶的，再打一个看看。” 牧云东没看到什么人偷袭，但是石头打在蔡桂英嘴上的那一幕，他是有看到的。 他本能想到了那个玩蛇的男人。 他转头看过去，就见母亲前面几十米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整个树林里一片幽静，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再想想那个玩蛇人的手段，就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警惕地说道：“妈，既然那个女人没在，咱们还是走吧。” “不然就改天再来。” 蔡桂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瞬间暴怒道：“我不走。” “我莫名被揍了，你看不见吗？”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牙都掉了。” “今天公交公司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和他们没完。” 随即，她站在公交公司总站的院子里跳脚地怒吼。 第241章 你要吃社会主义青砖？ 开始的时候她也只是喊着让牧云苓出来。 到后面就开始谩骂。 骂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但是谁都不搭理她 就算有人从旁边路过，也只是斜眼睨她一眼，很快就过去了。 楼上办公室里。 刘雪梅看到下面这一幕，转头对人事部主任说道：“主任你看，那个女人就这么堵在门口骂。” “咱们就不管吗？” 主任淡漠地看了一眼。 ‘哼’了一声说道：“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不用理睬。” “你看着吧，等下就有人收拾她。” 刘雪梅蹙了蹙眉头不解地道：“可是牧云苓今天请假了，根本不在公司啊。” 主任轻飘飘地说道：“咱们公司又不是只有一个牧云苓能打的。” “总之你不用跟着担心，就站在这儿看热闹就行了。” 刘雪梅无奈地嗯了一声，便索性趴在窗前看起了热闹。 过不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骂得狠了，骂得累了，她看见不远处放着几块青砖，便过去把青砖拿过来。 几块青砖垒在一块，弄成一个小板凳。 接着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这边刚刚坐下，便有人过来吆喝道：“你干什么呢？” “哪来的？谁让你坐这儿的？” 蔡桂英没好气地反驳道：“我累了，拿一块砖头坐着怎么了？” 那人穿着保安的衣服，是公交总公司的保安科的人。 他忽然语气强硬地说道：“这是公家财务，你坐坏了怎么办？” “再说人家这些青砖可都是新的，你身上臭不臭？你就往下坐？” “你万一放个屁，把青砖崩臭了又怎么算？” 这一连串的话把蔡桂英都要气疯了。 她气呼呼站起来掐腰呵斥道：“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我不过是拿青砖坐一会儿，怎么就不能要了？” “这是砖头，你还能留着吃啊？” 保安冷冷地睨着她，心里忍不住地冷笑，就在昨天，牧云苓给他施针缓解了他的腰肌劳损，昨晚是他过去半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想不到，今早刚来就遇到了找牧云苓麻烦的人。 这他能忍？ 他抱着胳膊冷笑说道：“能不能吃，不是你说了算的。” “这是公家财产，坏一点，你都要赔！” “你这女人不但破坏社会主义砖头，还要居心叵测地吃了社会主义青砖，这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啊。” “来人，把她抓起来送去派出所！” 蔡桂英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牧云东走过来说道：“你这人怎么说呢？尊老爱幼不懂吗？” “我们是来找人的，你赶快让牧云苓出来。” 保安冷笑道：“牧云苓今天休假。你让我上哪找去？” “有本事你去找啊。” “你们自己的家务事自己不解决，非要跑公司里来闹。” “还三天两头的来，拿我们这儿当你们家开的吗？” 言辞犀利、语气强硬、句句扎心。 转眼的功夫，牧云东也被噎得没了声。 旁边的蔡桂英扭回头，可怜兮兮地看向田灵儿说道：“灵儿啊，我的宝贝丫头。” “你看看妈都被欺负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田灵儿抱着胳膊，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是来看热闹的。” “而且不是说好了找牧云苓算账吗？” “可是牧云苓在哪呢？她又没出来，我说什么呀？” “难不成你把我当成了疯狗，逮谁咬谁？” 她的几句话再次让蔡桂英哑口无言了。 她张了张嘴又看向旁边的保安，而后侧目看向楼上方向。 扭回头，见那个保安还虎视眈眈，她也不敢动那些青砖了。 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号啕起来：“老天爷呀，你快睁眼看看吧！” “他们一个个都不讲天理了。” 突然，她又收起嚎叫的口吻大喊道：“我就是来找我儿媳妇要钱的，可你们一个个地都欺负我。” “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 “你们公交公司的人是不是都和那个女人有一腿？为什么这么向着她？” “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们给我说个道理出来，否则我今天就不走了。” 她以为这样撒泼打滚闹下去，公司领导看不下去必然会出面想办法解决。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调度室里的一大群售票员和司机正趴着窗户边上看热闹。 一个个就像看耍猴的，还有说有笑的。 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赌一个馒头的，看她什么时候能走，谁能出来收拾了她？ 一个同事嘲讽地说道：“这也就是牧云苓今天不在，她要是在分分钟就把她踢走了。” “谁说不是呢。” “问题是牧云苓不在，谁能收拾她？” “反正这大热的天，我可不出去招晦气。就让她在那嚎吧。” 另外一个同事笑着说道：“着什么急啊！” “咱们反正休息的时候也挺无聊的。有这么一个人在这儿给你唱戏，多热闹啊。” “就让她唱去呗。” “累了，就歇会儿再唱。” 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瞬间又引起了阵阵欢笑声。 开始时候还人站着看的。 后面索性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在窗台前面。手托着下巴看。 还有的人觉得在屋子里看着没意思，索性跑到了外面。 在露台下，吹着小风，坐着板凳，嗑着瓜子看。 一个个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蔡桂英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戏码，还在卖力地哭嚎着。 可一连半天没人理睬。 她在阳光下，嚎了足有两个多小时了。 晒的难受也就忍了。嘴唇干了，还渴得不行。 她烦躁地扭回头看向牧云东说道：“儿子，妈渴了。你找人弄点水呗。” 牧云东转头便四处环视。 这功夫瞧见一个小姑娘拎着一暖壶水路过。于是他便匆匆冲过去。 他勉强挤了一个笑脸说道：“同志，把你的水给我喝口吧！” 小姑娘被吓得抱着水壶扭头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快来人呐，有人抢东西啦。” 牧云东猛地一惊，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 他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伸出一只手。都还没做什么，怎么就抢东西了。 她这一嗓子瞬间引来了七八个保安。 他们手里还拎着棍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第242章 明目张胆地诬陷，牧云东恨疯了 为首的保安气呼呼地说道：“你怎么回事？” “我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东西。在这大门前徘徊半天了。” “没把你抓走就不错了，现在你居然还敢抢东西。” 牧云东急忙摆手解释：“我没抢，真没抢，不信他们可以证明。” 说话间，他指向了旁边沉默不作声的田灵儿。 保安没好气地呵斥道：“她和你是一伙的，怎么可能给你作证。” 田灵儿抱着胳膊呵呵笑，也不搭话。 牧云东气得翻了个白眼。 虽如此，他还是求饶地道：“我们实在是渴了，只是想要杯水喝。” 为首的保安充耳不闻，气势强硬地质问道：“刚才抱着暖壶的小姑娘说，你凶神恶煞似的，伸手往她的怀里摸。” “你是想耍流氓吗？” “谁家要水像你那么凶的，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还凶巴巴的，分明就是目的不纯。” 牧云东真是百口牧辩。 情急之下，他赶忙扭回头委屈地看向田灵儿说道：“媳妇，你倒是替我说句话呀。” “我真没想干什么。” 田灵儿挑眉说道：“你刚才对她有没有凶？” 牧云苓连连摆手说道：“我没凶，我是很温柔的。” 田灵儿掐腰突然怒斥道：“谁叫你对她温柔的？” 这一下牧云东倒是没词儿了。 田灵儿冷哼一声说道：“得亏我出来盯着你了。” “你看见人家小姑娘好看，你就想抛媚眼是不是？” 牧云东哭腔着求饶道：“媳妇，我没有。” 田灵儿冷笑质问道：“还敢说没有，刚才我分明看见你对她笑来着。” 此刻的牧云东里外不是人。 他气得抓狂跺脚，但是又不敢对田灵儿如何。 可对人家小姑娘，他就更不敢了。 尤其身后有30个保安在那虎视眈眈盯着。 牧云东觉得自己憋屈得快窒息了。 嬉笑的、嘲讽的、愤恨的、期盼的，似乎每一双眼睛都在给他施加压力。 他愤愤地侧目对蔡桂英说道：“妈，你渴着吧，我不管了。”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越发觉得：牧云苓跟他犯冲，这个公交公司跟他也犯冲。 上一次来的时候差点被毒蛇咬死。 这一次可倒好，倒是没看见毒蛇。结果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竟敢指着鼻子的诬陷。 好，好得很。 这群浑蛋，都给我等着。 他心里愤愤地迈步往外走。 刚才抱着暖壶出来的小丫头似乎想通了。她及时喊了一嗓子：“你等一等。” 牧云东抓狂地扭回头看向问道：“你还要干嘛？” 小姑娘跑上来委屈巴巴地说道：“刚才，可能是我误会你了。” 说着，她竟然伸手抓向牧云东的手腕。 同时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 “大哥哥，你别生气。” 牧云东彻底被整蒙了。 可就在那小姑娘抓住他手腕的刹那，忽然她整个人径直朝身后倒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姑娘委屈地哭着喊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以为自己可能是误会你了，特别上去找你就是想要向你道个歉。” “可是，你怎么能推我？” “我的屁.股好疼啊。” “等一下我就要上车了，这趟车谁替我跑呀？” “呜呜呜。” “屁.股好疼，我爬不起来了。” “完了，这趟车谁替我跑呀。” 小姑娘越哭就越是凄惨。 眨眼间，那些保安的脸色变得越发愤怒。甚至个别人已经攥紧了手里的警棍。 牧云东整个人都懵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手段。 旁边的田灵儿都忍不住要笑喷了。 其实那小丫头栽赃的手段真就不怎么高明，但凡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可偏偏她就成功了。 这就让人不得不震撼。 牧云东一个劲摇头解释：“这不是真的，我真没做什么。” 但是谁也没理睬他。 几个看热闹的同事冲过来，轻轻把小姑娘扶起来。 有人说道：“小红同志，你没事吧？” “你别怕，这儿有我们呢！” “对，今天不会饶了他。” 姑娘轻轻摇头说道：“我就是有点疼，没受伤，只是没想到他会故意推我。” 这一下众人愤愤地瞪向牧云东。 牧云东气恼地说道：“你们别太过分了，你们公交公司这是合起伙来折腾人是不是？” 这回就算是蔡桂英都知道不对劲儿了。 公交公司的这些人心太齐了，抱团欺负他们。 此时的蔡桂英顾不上渴了。更没心思等着了。 她快步冲过来，同时大声说道：“算了，今天我懒得和你们算账。” “你们告诉牧云苓那个贱人，明天我再来收拾她。” 说完就想要拽着牧云东离开。 但是走不了，调度室里冲上来一大群人。很快把他们拦住了。 为首的正是牧云苓的师傅耿春秋。 耿春秋冷冷说道：“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这里当成了什么。” “没看见大门口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吗？” “你们算什么东西？” 旁边的一个同事补充说道：“你们这叫破坏公共秩序，知不知道？” “你们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公交车的运行。” “我们公交车可是关系到全市人民的出行问题，你们这样做就是影响全市人民的出行。你们必须得给一个交代。” 蔡桂英彻底慌乱。她扯了扯儿子的手臂说道：“老三你快跟他们说说，我就是想找我闺女来算个账要钱的。” “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 此时的牧云东百口牧辩。 他很清楚这些人就是故意的。 他黑着脸扭回头看向田灵儿，声音温柔地说道：“灵儿，你也不希望我们被留在这儿吧。” “要是抓进去，对咱们谁都没有好处。” “你能不能说句好话，让他们放了我们？” 田灵儿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又不是我家的。” “而且来了之后我也一句话都没说，又不是我惹出的这些祸事。”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们是来找牧云苓要钱的，牧云苓不在就走呗。” “你们打骂人家就算了，反而各种侮辱人的话都往外说。” “难怪人家会生气了。” “现在你们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要不然我可帮不了你们。” 第243章 肥娘们三个字就是她的逆鳞 蔡桂英恼怒地道：“你个肥娘们，你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三儿子未过门的媳妇，你却一点不向着我儿子。” “你到底还想不想嫁我们家来？” 蔡桂英是恼怒之间说的话，她觉得这话说得再正常不过。 可她一句话出口，牧云东那边整张脸都黑了。 他虽然不是很了解田灵儿，但对她也是很熟悉的。 这女人什么都大大咧咧，但是不能听别人叫她肥娘们。 一叫就炸毛！ 他意识到坏菜了，急忙去扯母亲，让母亲不要再说了。 但还是晚了。 田灵儿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 她冷冷瞟着蔡桂英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叫谁肥娘们？” 蔡桂英气恼地质问道：“不就是你吗？” “你看看你长得这一身的肥肉，跟个猪似的。” “一天吃那么多吃得跟饭桶一样，你不是肥娘们儿，谁是？” 这话说得带着浓浓的嘲讽语气，还有一丝不屑。 她的话刚说完，田灵儿冲过来仰手一巴掌扇她脸上了。 蔡桂英的脸瞬间被打得红肿起来。 她撕心裂肺地嘶吼道：“你敢当众打我，你还没过门呢，你就这么嚣张。” “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我儿子不是娶不着媳妇儿。” “就你这样的休想进我们牧家的门。” “我儿子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娶你。” 旁边的牧云东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心里忍不住地哀嚎：完了这一次算是彻底玩完了。 蔡桂英掐着腰瞪着田灵儿。 田灵儿却没再动手。 她冷冷一笑说道：“行啊，你问你儿子娶不娶我？” 蔡桂英扭回头看向牧云东。 牧云东一阵无奈。 田灵儿看向牧云东问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说不娶我，我马上就走。” “怎么样？” 牧云东赶忙压下心里的负面情绪，赔笑着说道：“不，不，不，我没说不娶你。” “我娶你，我怎么可能不娶你。” “这天下的女人再好，也没有你一个好。” “这辈子，我只喜欢你。” 田灵儿得意地看向蔡桂英，然后又云淡风轻地说道：“行。” “那我问你，我和你妈你选谁？” 牧云东脸上渐渐显出了难色。 田灵儿继续说道：“现在，我要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 “如果你选我，乖乖跟我回家，咱俩登记结婚。” “可如果你选蔡桂英，我转头就走。” “从此以后和你牧云东再没有丝毫关系，婚丧嫁娶两不相干。” 牧云东都要哭了。 他咬了咬唇。 在心里拼命地叫嚣：我当然喜欢我妈，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个丑女人。 但是想到自己的情况。 在生和死之间徘徊了一瞬，他终究还是怕死。 他无奈地低头说道：“我选你，我现在就跟你走。”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回家了。” 蔡桂英整个人都懵了。 她愤恨地说道：“儿子，你怎么能这么没骨气？” “就算你不小心错手杀了人，这女人又能把你怎么样？” “你不是也说她没有证据，只是目击。” “谁会相信她说的话？” “到时候你只要矢口否认，不就行了。” 蔡桂英这边刚说完，牧云东猛地转头，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 就好像是野兽一般，里面含着浓烈的凶光。 这凶光落在蔡桂英的脸上，她不禁后背泛起一阵阵颤栗。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急忙捂嘴不再多言。 紧接着她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眼光看着她。 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噢，原来她儿子失手杀了人啊！” “杀的是谁呀？” 蔡桂英像是被惊醒了。 她突然拼命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开玩笑的。” “我一个老婆子自己胡言乱语的。我就是比喻！” 田灵儿在一边抱着胳膊冷冷地笑着看。 外人都以为田灵儿爱牧云东，其实根本不是。 她压根不喜欢牧云东。 只不过出于某种目的，她不得不嫁给他。 确切地说，是她可选择的人当中，牧云东算是看着相对顺眼一点的。 哪怕牧云东现在死了，她还有别的选择。 但是牧云东的选择就只有她自己。 与其说她选了牧云东相爱，她想要嫁给他。不如说是命运选择了牧云东，她便顺势嫁给这个男人玩玩。 命运让他们两个被绑在一起，只能互相伤害。 这边闹得热火朝天，不远处有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 他们正是卢刚和牧云苓。 牧云苓今天真就请假了，只不过还没有离开。 牧云苓请假的原因是卢刚派去接那位孙老汉的人回来了。 眼看孙老汉就要出现在陈家，然后和李秀兰对峙，那个时候绝对是一场精彩的大戏。 牧云苓就是打算回去看戏的。 不过算算时间，还有一会儿功夫，就打算晚一点再去。 她正准备到公交总站这边转一圈。 主要是看看调度的那张工作表有没有什么变化，再从这儿会合了卢刚开车过去，没想到，还没进总站就被卢刚给拦住了，然后便瞧见蔡桂英带着人找上门来。 牧云苓本来是打算要出去和她理论的，或者直接把人打跑。 但卢刚拦住了她。 卢刚及时解释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是公交公司的人。” “你的同事都在你身边，他们会保护你的。” “你每天给他们看病，辛辛苦苦劳心劳神。” “要是他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到，以后你也可以不用给他们看病了。” 卢刚的话让牧云苓有些诧异，但是，也让她心底升起了期待。 上辈子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没什么人护着她。 她不知道被人护着的感觉是怎样的。 但是这一辈子，卢刚护着她，还有这些同事已经开始护着她。 所以她也想知道被人保护的感觉是怎样的。 因此便没有出去，而是躲在这里安静地看着。 当她看着这些人表演，看着那些同事毫不犹豫站在她这边，并且替她对抗这个恶母亲时，她的心里只有浓浓的感动。 第244章 田灵儿这人有些神秘莫测 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她的强身健体丸可以给别人服用，那她的这些同事们，也应该得到一些强化，不可能把一颗丸给单独一个人吃。 但是若是把强身降解完溶解之后给全公司的人吃，每人吃一点点。起码身体素质能好上那么一丢丢。 就这一丢丢，也能让他们在工作时少一些痛苦。 蔡桂英他们三个人最终是被赶出公交公司的，只有田灵儿悠哉地在身边跟着。 不过她看向蔡桂英和牧云东的眼神里带着极度的冰冷。 三个人很快离开公交公司到站牌那里等车，然后准备回去了。 这时候牧云苓和卢刚上了卢刚的汽车。 卢刚说道：“那个田灵儿为什么我感觉有些奇怪？” 牧云苓勾唇笑道：“田灵儿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嫁给我三哥，但是她本身也是不愿意的。” “所以嘛，外表看起来是一副挚爱牧云东，非他不嫁，各种嚣张跋扈尖酸刻薄的表情都做了出来。但其实心底是鄙视他，看不上他的。” 可究竟有什么原因，这是连牧云苓都不知道的。 只不过，这个田灵儿她很喜欢，以后倒是可以多亲近了解一番。 想到这里，她笑眯眯地道：“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又不是我们的生活。” “他们自己折腾去呗。” 顿了顿，她又说道：“蔡桂英跑过来找我要钱是为什么？我有些没想明白。” “回头有空问问田灵儿。” 顿了顿，又说道：“那个孙老汉知不知道李秀兰怀孕了？” 卢刚点头回答道：“我派人去接他的时候，他起初还不跟我走。” “后来我的人跟他说，你媳妇怀孕了。你要是不去应孩子，那孩子可就要被打掉了。” “孙老汉当时就急眼了。” 他50多岁还打光棍，好不容易有孩子了，哪里可能不要。 这一次，他就准备要把李秀兰抢回去。给他当媳妇的。 牧云苓听闻此话，瞬间心情大好。 她美滋滋地说道：“太棒了，我今天就可以美美地看一场大戏。” “到时候我看那个老妖婆子还能怎么折腾？” “当初我嫁到他们家那天开始，她就各种侮辱我。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一口一个欠干的。” “说得好像我嫁到他们家去，就真的是有多犯贱一样。” “却不知道当初他儿子求婚的时候，是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的。” “现在我也让她尝一尝贱人的滋味，” 卢刚正在安心地开车。 随着听到牧云苓的这些话，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方向盘，眼里慢慢爬上一抹愤怒。 等到牧云苓骂完了，他才慢悠悠地问道： “她好歹算你婆婆，就这么骂你吗？完全没把你当成自家人呢。” “除了她之外，他们家还怎么欺负你了？” 卢刚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其实整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牧云苓那边的回答。 牧云苓就以为是两人闲聊，说到这儿了也就不介意多说一些。 她继续说道：“要说那个家里，骂我最多的人反而不是陈凯。” “陈凯这人就是有些渣，他的眼底心底只有柳如烟。” “半个月的工资都给了柳如烟，然后还让我照顾柳如烟。” “柳如烟当时是我的妹妹。” “看在这个面子上，我照顾她倒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他是一门心思要把我踢开，然后把柳如烟娶回来。” 顿了顿，她又说道：“最可恨的就是李秀兰和我那个儿子陈耀祖。” “陈耀祖还小，奶奶教什么他就学什么。” “奶奶骂我贱人，他转头就也骂我贱人。” “对我是各种挑剔。” “我几次地劝他，教导他都不听。他反而一门心思地喜欢柳如烟。” 牧云苓或许是心底憋屈得太久了，将这些事讲故事一般讲给卢刚听。 卢刚安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到牧云苓说得口干舌燥了，卢刚拿起旁边的一个水杯递给她。 就是机关单位发的那种，可以拧上盖子的玻璃杯。 也算不上有多保暖，就是盖子封住后在车上不会把水洒出来。里面泡的是茶水。 卢刚把水递给牧云苓。 牧云苓接过来喝了一口，稍微润了润喉咙又说道： “算了，都是陈年旧事，说起来干什么呢？” 卢刚笑了笑说道：“都过去了。” “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人再敢这么说你。” 牧云苓‘嗯’了一声，倒也没怎么多想。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把车开到了第一人民医院附近。 卢刚把车停好，两人随便换了一件很普通的衣服。 晃晃悠悠去了医院家属院。 牧云苓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问道：“咱们现在进去吗？” “我不想让李秀兰看见我来了，但还想看热闹怎么办？” 卢刚笑了笑说道：“不着急。” 他把腕上的手表抬出来看了看说道：“还差一点时间。” “我和那边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钟。” “3点的时候，孙老汉会准时出现在这儿，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到处转转。” 牧云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两人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正牵着小孙子往这边走的傅奶奶。 牧云苓笑着走过去打招呼：“傅奶奶，这几天身体可还好啊？” 傅奶奶看到牧云苓很是惊讶，急忙说道：“还好，还好，你们怎么来了？” “快走，到院子里说。” 牧云苓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去傅奶奶家坐了一会儿。 傅家的小孙子看到牧云苓来了，眼睛眨巴着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但是看大人们说得热火朝天，他不好意思打扰。 好一会儿后，傅奶奶才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问你牧阿姨？” 小树点了点头。 有些磨蹭的靠近一些低声说道：“牧阿姨，暖暖现在怎么样？” “她在哪家幼儿园？我很想暖暖。” 小家伙长得粉雕玉琢一般。 站在牧云苓的面前扬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几抹期盼。 萌的牧云苓一颗心都要化了。 第245章 孙老汉回来，好戏开锣了！ 她忍不住地暗想：要是自家儿子也能变成这个样子，该多好。 她轻叹一声说道：“暖暖现在很好，在交通幼儿园上学。” “暖暖现在也有了新的朋友，比以前要开朗了很多。” 小树闻言怔怔地出神。 傅奶奶看到小孙子这个样子，心里忍不住暗暗叹息：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谁，打小就喜欢黏着暖暖。 可能是因为暖暖太可怜，所以动了恻隐之心吧。 现在暖暖不需要他了，这孩子是心里难过了，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得早点学会放弃。 傅奶奶让小树去一边玩儿了。 她抬头对牧云林道：“你这一阵子都没回来，这次怎么又回来了？”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没什么，这些日子过得有些无聊，所以回来看戏。” 傅奶奶笑了笑说道：“你是指李秀兰怀孕的事吧？” 牧云苓轻轻‘嗯’了一声。 说实话，这种事儿在这大院里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几乎大家都知道。 傅奶奶也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说了。 她知道的似乎比别人要多一些。 按照傅奶奶的说法：李秀兰的确是不能做流产，因为她对那些药物过敏。 其实她原本对这些药物没有过敏得这么严重，她也都是听自己家儿子说的。 当初李秀兰生孩子的时候，原本可以直接剖腹产。 虽然说不能用麻药，但是就算疼也是那么一小会儿，但是李秀兰偏不听。 她怕花钱，也怕疼，所以非要自己硬生。 结果生完孩子后，身体受到了损伤。 也说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打那之后，她就开始对大部分的药物都过敏。 听说是因为肝肾不太好，新陈代谢代谢不出去造成的后果。 这一次她却又意外怀了孕。 开始时候医生说：孩子还是可以流掉的。 虽说她对这些药物的确是过敏，但是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硬挺着上手术台刮宫。 疼，确实是疼了一些，但是问题并不是太大。 只要她挺过去就没事了。 这种疼与生孩子的阵痛是根本没法比的！ 偏偏李秀兰怕疼，心里还有很强的抵触情绪。 牧云苓就想不通了，女人生孩子不是都一样疼吗？ 再说，正常生产的时候，生孩子不也得是经历十二分的痛楚才会生出来吗？ 她那会儿都不怕疼，现在就怕疼。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有多大麻烦？ 随着两人越聊越投机，傅奶奶轻轻叹息着说道：“前几天我也劝过她。” “她已经40多岁，算是大龄产妇。” “这孩子若是生下来，怕是半条命都得搭上。”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点，她为什么非要把这孩子生下来。” 牧云苓好奇地看向她问道：“为什么呀？” 傅奶奶轻声凑近了一些，在她耳边低语道：“她觉得自己儿子靠不住。” “孙子，将来怕也不是一个能给她养老的人，所以就打算自己再生一个小的。” “她想着以后老的那一天，就算陈凯不给她养老，这个小的也能给她养老。” 牧云苓闻言差点笑喷了。 这样的蠢借口，她居然也能想得出来。 看来连她都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咋地了。 闲聊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卢刚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牧云苓明白了，然后拽着傅奶奶说道：“走，我带你出去看热闹。” “一会儿有一场戏，贼好玩。” 傅奶奶不解地看向她。 牧云苓朝着她眨了眨眼，然后拉着她往外走。 小树跑过来也要跟着一块去。 牧云苓不介意，便带着他一起了。 他们先是到了陈凯家附近，却没有进去。 而是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后面停了下来。 为了防止等一下看戏的时候有人挡住视线，牧云苓还特别从不远处搬了几块砖头，把脚垫起来。 等一下就算前面站了人，她们比别人高，也一样能够看到最里面。 起码能保证最佳视角。 她们这儿刚准备好，时间到了。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了陈家门口。很快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正是孙老汉。 孙老汉下车后有些茫然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忍不住有些嚣张地说道： “这不就是小平房吗？” “我还以为城里的人都住大楼房呢。” “没想到也是住着小平房，和我们乡下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又啧啧两声说道：“别说，还是有区别的。” “乡下的院子大，前后还能种点菜地什么的。” “这院子这么小，打两个跟头就撞墙了。跟猪圈差不多。” “好像我们家猪圈都比这院子大。” 他这品评论足的几句话，引得周围路过的人忍不住侧目地看过来。 孙老汉哼了一声，还像模像样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是从箱子里哪个犄角旮旯掏出来的一件中山装。 这衣服上面很多地方都磨掉了毛，应该是好久没穿过了。 孙老汉把衣服又拍了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李秀兰正在院子里剥豆子。 听到声音拧紧了眉头，抬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孙老汉的刹那，她整个人都懵了。 她猛然站起身。似乎想起了伤心的往事，眼眶微微泛起了红色。 面前的笸箩一下子翻倒了，里面的豆子弄得满地都是。 这些是陈豆子，是去年剩下的。 眼看着要进伏天了，她打算把这豆子挑一挑。 这两天就泡成了小豆芽，炒菜吃。 要不然等进了伏天，该长虫子了。 可她这一个意外动作，把这些豆子全部都撒在了地上。 可怜她辛苦了三天，现在全白挑了。 可李秀兰这会儿根本就顾不上这些。 她气呼呼指着老汉，声音颤抖地吼道：“你，你，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的？” 说着，她转头往别处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老汉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是我娘们。” “我再不来，难不成要任由你被别的男人睡吗？” 这话一出口，李秀兰脸上的怒火瞬间又加重了几分。 她抓起旁边的笸箩，顾不上里面残余的豆子，发疯般扑了过来。 第246章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无耻男人 冲到近前，不由分说恶狠狠朝着孙老汉就砸了下来。 孙老汉微微侧身，顺势一把将其推开。 这老头好歹在农村种了大半辈子的地，身上的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不然之前也不会摁着李秀兰暴打。 他随手推开李秀兰砸过来的婆罗，抬手又打了她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李秀兰瞬间清醒了，也震惊了四周的人。 虽说听到这边有吵闹叫骂声，不少路人还以为是夫妻两口子吵架，也没放在心上。 但却怎么都没想到，这边居然直接上手打了。 这下让路过的人都纷纷驻足，不得不看过来。还有人特别凑到门口探头往里瞅。 在陈家对门儿那棵大树后面，聚集了一些热心的吃瓜群众。 傅奶奶好奇地问道：“这老头是谁呀？” 牧云苓压抑着窃喜给她作出讲解：“这个人叫孙老汉。” “他是前段时间李秀兰被拐卖之后，卖到那家去的买主。” “听说他50来岁还是个老光棍。” “这样算起来，这李秀兰还是他的第1个女人呢。” “如今他听说李秀兰怀孕了。” “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这不，他收拾了包袱，过来要和她们母子一起过日子呢。” 傅奶奶已经被彻底惊呆了。 她瞪大眼睛，转头看向牧云苓说道：“天呀，这样也行啊。”牧云苓挑了挑眉说道：“谁说不是呢。” “不过能不能留下，还得看他的本事。” 傅奶奶认同地点头。 她越发觉得今天还真就来对了。 这是最佳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解说的。 这场戏看着简直不要太美好。 傅奶奶身边的小树听到这些后，也是忍不住地点头。脸上写满了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这家的人不是好东西，之前总是欺负暖暖。 可惜他太小。 要不然早就去帮暖暖报仇了。 如今这一家人都没有好结果，他自然是乐得看戏。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陈凯和陈耀祖也听到声音了。 今天陈凯还是没去上班。 这些天因为没有他的位置，单位暂时给他放了假。他一直都是呆在家里的。 再加上母亲怀孕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每天都是迷迷糊糊忙忙碌碌，索性就在家里教儿子。 他还就不相信了，陈耀祖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笨得要死？ 他在屋子里正在严厉地训斥儿子，一遍遍不厌其烦教他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吸引了他。 他把东西放下，转头从屋子里出去。 刚到院子里，就看见自己母亲脸色通红，愤愤地看着对面一个老头。 那老头穿着古旧的中山装，看上去像是一个十足的小丑。 如今是7月天了。 那中山装是用厚布料做出来的，适合于春秋穿的。 现在穿在身上，老头自己都热，正在不停地擦汗。 怎么看，怎么别扭。 更加不用说这老头头发花白了一半。 衣服虽然看着挺平整挺干净的，还有一些磨破的痕迹，裤子上则打着不少补丁。 鞋子也是有些破烂的，裤腿上还崩了不少的泥点。 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而来的。 这老头是谁，他没见过。 陈凯快步冲上去，盯着老头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院子里？” “你想做什么？” 孙老汉转头看到陈凯，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脸蔑视地问道：“这是你儿子？” 这话分明是对李秀兰说的。 李秀兰气呼呼‘哼’了一声。扭回头及时跑到儿子身边。 接着她恶狠狠对儿子说道：“儿子，就是这个老头儿。” “当初他买了我，还欺负我。” “你快帮我揍他。” 陈凯茫然之余，很快明白这个老头就是他妈妈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这一刻他就觉得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还不等他说什么，孙老汉却率先说话了： “哟，这就是我大儿子啊。” “瞅瞅！” “你们都瞅瞅。” “我这花了20来块钱，不仅买了个媳妇给我生个孩子，还白带这么一个大儿子来。” “看来我们老孙家的香火能传下去喽。” “简直不要太美。” “之前那些公安还上我们家里来叽叽歪歪的，说什么不能买卖人口。” “我要是不花钱买下你这么个老贱人，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个儿子呢？” “早知道这样，我早就花钱买一个现成的了。” “何苦来孤单了这么多年。” 嘴上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小布包。 把层层包裹的手绢打开。 里面露出了1毛、1毛，还有分的钱，加起来估摸着都不会超过10块去。 他从里面翻了翻，挑出一个品相还不错的一毛钱，递给了陈凯。 用幸福满满的语气说道：“大儿子，来叫声‘爸爸’听听。” “只要你叫了，这就是给你的改口费。” “以后你就是我大儿子了，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他这话没等说完，陈凯气得差点吐血。 他突然一巴掌打掉了递上来的钱。 恶狠狠呵斥道：“滚你大爷的，你有病啊。” “我有爸，凭什么要叫你爸？” “我还没去找你算账呢，你居然找上门来了。” 孙老汉撇了撇嘴说道：“哟，这脾气还不小。” “不过我告诉你，虽说我没生了你，可是我睡了你妈，那我就是你爸。” “从此以后你就得管我叫爸。” “你要是乖乖叫我一声爸，以后我这个当爸的必然会好好照顾你。” “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 “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小儿子，这么说我连孙子都有了。” “不错，不错。” 说着他自信满满地就想要迈步往屋里进。 陈凯恼怒的‘啪’一声关上了房门，顺便拿一个小木棍把房门的插锁给堵上了。 然后扭回头凶巴巴地说道：“你既然已经到了这儿，那就别说了。” “就送你上派出所去。” “你买卖人口就应该坐牢。” 孙老汉却愤恨甩开他的手臂说道：“买卖人口咋了？我可是从派出所里出来的。” “派出所的人已经对我批评教育，并且罚了款。” 第247章孙老汉：天降大儿子，好兴奋哦！ “人家嫌我年纪大什么都不会做，不肯拘留我，也不肯判刑。” “这事也已经过去了的。” “再说，你妈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 “不仅如此，她在我家那些天还爽着了呢！” “哎，说起来也难为她了，这么大的岁数干涸了几十年，啧啧，和我在一起后，那被我滋润的，那叫声呦，全村人都听到了！” “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 最后这两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猥琐又暧昧哦！ 陈凯都懵逼了！ 就问谁有这个待遇，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找上门，当着自己的面说他妈如何叫声震天！ 陈凯这一刻想死。 还想杀了对方再死！ 偏偏！ 这老东西满不在乎，那张嘴淫言秽语说来就来，俨然就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妥妥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陈凯委屈地看了看母亲，又愤愤地捏紧了拳头。 远处的牧云苓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她兴奋地说道：“要我说这李秀兰的运气还挺好的，一下子就找了这么个滚刀肉回来。” “这下陈家可有热闹看了。” 傅奶奶哼了一声说道：“这叫恶人有恶报。” “那老太婆之前没少磋磨你，骂你，更是一口一个贱人的骂。” “现在好，看到底是谁犯贱？” 牧云苓冷冷一笑道：“可不是吗？” “我倒要看看她今天能骂出什么花样来。” 就在两人正说着，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水杯。 牧云苓狐疑道转头，便看见卢刚拿着杯子朝她笑：“我知道你来看戏，肯定会比较渴。所以就给你特别装了一杯水。” “你不是说喜欢茉莉花吗？所以这里特意准备的茉莉花茶。” 牧云苓有些意外。 她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杯子，敏锐地闻到了杯子里散发出的阵阵茉莉花香。 她还没等接过杯子，卢刚又拿出一个牛皮纸的袋子。递到她面前。 他细心地说道：“这里装着的是瓜子和板栗，你可以一边看一边吃。免得看着无聊。” 傅奶奶闻言，好奇地看过来。 刚看到卢刚送过来的这些东西时，眼底带着暧昧的笑容。 她凑过来对牧云苓说道：“这是你对象？” 牧云苓急忙摇头，红着脸说道：“不是，不是。” “他是、是我……” 霎时间她说不出‘小叔’那两个字了。 仔细想想，谁家小叔对自家侄女儿能好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要是缩小一点，变成五六岁、七八岁的小姑娘或许还能够解释过去。 可她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却被小叔如此对待，怎么看怎么尴尬。 傅奶奶咯咯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懂，不都是过来人。” “不过这小子可比陈凯要好多了。” “陈凯这辈子有没有给过你倒过一杯茶，递过一次瓜子。” 这一句话就仿佛利箭一般射中了牧云苓的胸口。 牧云苓的身体颤了颤，脸上划过一抹悲伤。 没有过！ 从来没有过！ 陈凯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事。 甚至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笑脸。 或许在结婚之前他看自己的时候的确是带着一抹情意的。 但是结了婚后，尤其是在她生完孩子日益变胖后，陈凯看她的眼神里就是满满的鄙夷。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坨肥肉。 就在她发愣的功夫，卢刚已经把牛皮纸袋子的口子打开，然后放在了她的手里。 还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塞给了小树和傅奶奶。 然后贴心地说道：“大家都一起吃。” “这么干看着，也无聊不是。” 傅奶奶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你这孩子还怪懂事的，你今年多大了？在哪里工作？” 卢刚乖巧地回答道：“我今年32。” “和牧云苓是一个公司的，我是她们公司的领导。” 奶奶这一听点了点头说道：“嗯，年岁虽说大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没关系。” “年纪大一些知道疼人。” “以后云苓这孩子在你手下你可多照顾着点。” 卢刚急忙点头说道：“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牧云苓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地闲聊，咋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这一刻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滋味，就感觉全身上下都特别特别的不得劲儿。 好像手脚都没地儿放了。 耳朵也隐隐有些发红！ 好在院里已经打了起来。 陈凯哪里允许这么一个老头到自己家里来当爹，尤其还一副神气十足的模样。 至于孙老汉，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赖在这个家里。 李秀兰现在就是他媳妇儿，谁说都没用。 而且他也知道李秀兰肚子里的孩子打不下去，只能养着。 老汉不在乎当牛做马干粗活。 以后要是能有儿有女还有孙子，他自然是乐不得的，所以死活都不走。 于是两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打了起来。 不过陈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他以为这么大岁数的老头，肯定打不过自己。 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孙老汉的力气比他大很多。 那两个手像钳子一样抓着他的胳膊。 他刚想和孙老汉撕扯，眨眼间就被孙老汉直接撂倒了。 这还不算完。 孙老汉为了一下子镇住这个大儿子，闪身直接骑在了陈凯的身上。 他挥起沙包大的拳头，对着陈凯一顿狠揍。 陈凯又急又气，偏偏还要被动挨打。 他妈李秀兰又气又怒，转头去找武器。 可她却不知在哪拽来个笸箩，对准孙老汉的头哐哐使劲砸。 那笸箩虽然个头比较大，但杀伤力几乎等于没有。 噼里啪啦砸了半天，孙老汉压根就不觉得疼。 对他来说感觉和挠痒痒一样。 他扭回头恶狠狠瞪着李秀兰威胁道：“你这臭娘们儿，是不是这些日子没干你，所以你就开始嚣张了？” “你等着，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干得下不来床。” 近距离听到孙老汉恶狠狠威胁，李秀兰瞬间回想到之前在他家里，被各种摧残蹂躏的痛苦经历。 那段时间这老头跟发疯了一般。 不管是灶台上，院子里、鸡棚子，还是饭桌上，但凡是他兴致来了，扯过来直接就开干。 第248章 陈凯屈辱地答应了他的加入 那个时候李秀兰不是没有拒绝过。 她哭过，闹过，也喊过，问题是谁也不理睬。甚至没有人过来说情。 周围的邻居像是耳朵被堵了猪毛一样，充耳不闻。 有一天她还曾经看见有一个邻居路过时，特别探头往里看。 看见他们俩正在干那种事儿，居然站在那儿直勾勾看了很大一会儿。 一直到李秀兰发现气吼吼地拿东西往外砸。 孙老汉发现后满不在乎地问道：“咋样，我媳妇还不错吧。” “虽说是个半老徐娘，但是干起来还挺有味儿的。” 外面那人朝着孙老汉挑了挑拇指，摇摇头走了。 从那时候，她就知道那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根本不会有人理睬她的死活。 李秀兰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万分绝望。 在她回来之后，一度以为过去的那些事都已经完全过去。 就算如何绝望，也都已经成为过去式。 但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找上了门。 如今听到他的威胁和辱骂，想到即将要面对的那些事，她忽然觉得有些生无可恋了。 她突然发疯般冲向了厨房，然后抓着菜刀冲出来。 瞄准孙老汉的头就恶狠狠劈了下去。 孙老汉听到声音不对，转头便看见李秀兰的菜刀挥了下来。 孙老汉见状急忙闪身避开。 这一刀还是划在了他的后背上。 并不是特别深，伤口也不算大，但血却一下子涌了出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见状急忙高喊道：“不好了，流血了，砍人了。” “这是闹出人命了呀。” 现场瞬间出现了混乱。 不远处大树后面的牧云苓看到这一幕，唇角轻轻勾起笑容。 她转头问傅奶奶道：“你猜，最后他们三个人谁会得逞？” 傅奶奶说道：“陈凯应该是聪明的，不会让他母亲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 “你看着吧，最后应该是互相退让一步。” “然后先暂时达成平衡，后续想办法再说。” 牧云苓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她和傅奶奶聊完，转头看到了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卢刚。 牧云苓低声问道：“你怎么想？” 卢刚狐疑地指了指自己问道：“你问我吗？” 牧云苓点头道：“对啊，你不是也在吗？” “你觉得这事儿今天会如何收场？” 卢刚笑了笑道：“我觉得你们都猜不对，今天这事儿肯定会有反转。” 牧云苓不禁有些诧异。 她的视线狐疑地在他的脸上转了转。 好奇地凑过来问了一句：“难不成，你还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卢刚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禁止提前透露后续的发展，要不然这戏就不好看了。” 牧云苓翻了翻白眼，转头看向院子里。 这个时候，陈凯在一瞬间的冲动后很快清醒过来。 他突然大喊了一声：“不要报警。”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陈凯压下心里的不甘，继续解释道：“我们这就是家务事没处理好，打起来了而已。” “我本身就是医生，伤口也不是很大，处理一下就好了。” 说着他转头对孙老汉说道：“你受伤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要不然你会流血而死。” 孙老汉见陈凯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他也有些收敛。随即捂着肩膀愤愤地瞪向李秀兰。 陈凯继续说道：“现在街坊邻居都在看着你，你以为你能伤害我们母子吗？” 孙老汉愕然，转回头看向四周，发现周围的确围观了不少的人。 孙老汉嫌弃地翻了翻白眼。 叹息一声道：“这人性，还不如我们村子。” “这要换在我们村子，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人出来看热闹。” 陈凯一脸不在乎地道：“这里是鞍城，不是你们的乡下小村子。” “我们这里的人很看重法律。” 孙老汉嗤笑一声嫌弃地道：“看重法律？你母亲拿着菜刀砍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送去派出所了？” 这一句话把陈凯给问得没了词。 他无奈地指挥道：“妈，你把菜刀放下。” “去，把家里的医药箱拿过来，我给他处理伤口。” 李秀兰冷冷瞪眼，明显不愿意去。 陈凯没好气地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真的想要坐牢吗？” 李秀兰愣了愣。 终究还是坐牢的恐惧战胜了她的愤怒，于是拎着菜刀进了屋。 不一会儿，她把医药箱拿出来了。 陈凯对孙老汉说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收拾收拾伤口。” 孙老汉也感觉肩膀被砍伤的地方在哗哗流血。 他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凯必然不可能真的伤他。 无奈之下，他把身上的中山装脱下来。 同时他嘀嘀咕咕地数落道：“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件像样的衣服。” “现在被你们砍伤了，你们得给我赔。” 陈凯嗤笑一声反驳说道：“你都要来跟我妈一起过日子了，还要我给你赔衣服？” “你见过一家人相互赔偿东西的吗？” 孙老汉愣怔，扭回头看向陈凯。 陈凯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没好气地吆喝道：“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孙老汉本来还想要继续发火，但是被这一下打得瞬间没了脾气。 虽如此，孙老汉还是试探着追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真的让我留下和你们一起过日子吗？” 听闻此话，陈凯瞬间又是一阵尴尬。 他及时调整了一下情绪，耐着性子回答道：“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我赶你，你又不走。” “难不成真要让人看笑话吗？” “你要留就留下吧，以后咱们一家一起过日子。” 旁边李秀兰闻言瞬间又愤怒了：“儿子，我是你妈。你怎么能……” 陈凯不等她把话说完，恶狠狠盯着母亲。 李秀兰像是触电了一样，身体猛地一僵。 她清楚看到儿子眼底的愤怒，这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的心明显是虚的。 见母亲终于消停了，陈凯再次安抚道：“让你留下没问题，但是我可不会养着你，相反，你是男人。” “年龄最大，你得有个男人该有的模样。” “你不能窝窝囊囊等别人养着，你得挣钱养家。” “要不然我一样看不起你，一样会把你丢出去。” 第249章 李秀兰崩溃砍人 孙老汉一听说接纳自己了，赚钱养家绝对没问题。 作为男人赚钱养家是天经地义的事。 于是他一改苦大仇深的嘴脸，美滋滋地说道：“你放心儿子。” “只要你是我儿子，我一定养活你。” “我孙老汉没有别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护犊子。” “但凡是我的人，谁也别想欺负了。” 陈凯暗暗感叹：暂时只能如此。 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把他弄走或者弄死。 他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家的，可现在既然赶不走，就只能留下。 这时候。 对面大树后面的牧云苓蹙了蹙眉头，扭头看向卢刚说道： “看来你要失算了，今天好像没什么反转。” “看样子陈凯已经认命了。” 卢刚却笑了笑道：“别急啊，事情远远还没结束呢。” 牧云苓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家伙狐狸葫芦里不知道卖了什么药。 不过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估摸着也不会告诉她具体结果。 那就先等等吧。 周围的邻居还以为事就过去了，渐渐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趣。 有人笑着说道：“说的就是啊。” “孩子都有了，就把孙老汉弄回来一家人一起过日子得了。” “也不过就是多个筷子多双碗的事儿。” 陈凯正在上药的手狠狠顿了一下。 他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勉强挤着笑脸说道：“街坊邻居说的是。” “不过我们家的事你们也看得差不多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众人对视了一眼。也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就准备要散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狐疑的声音：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是在看着我们家吗？” 这声音带着一些苍老，还有一些试探。 众人转头，看见一个中年男子从那边走过来，但是他满脸都是沧桑，头发也白了一半。 不过眉眼还是能看清楚。 一些年轻人没见过他，不认识他。 但和他年岁相当或者比他大的一眼就认得出来。 尤其是大树后面的傅老太太，看到那男人的刹那，不禁惊呼了一声： “啊，天哪！” 牧云苓也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不解地追问道：“傅奶奶怎么了？” 傅老太太捂着嘴，指了指那个男人说道：“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牧云苓满脸的不解。 她扭头看向卢刚，用眼神询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反转吗？” 卢刚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牧云苓渐渐明白了。看来这个人是和陈凯有关系的。 她再次仔细观察。 这人虽是中年人，脸上的皱纹和沧桑感很重，但是眉眼却像极了陈凯。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划过一道光，心底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她扭回头看向卢刚问道：“这个人该不会是……” 卢刚笑眯眯地凑过来，低声说道：“是陈凯的亲爹，陈如山。” 牧云苓完全震惊了。 她瞪大眼睛问道：“啊，这怎么可能？” 卢刚笑着解释道：“我也是不久前刚刚才得到的消息。” “陈如山当年在战场上，被炮弹震飞，昏迷了过去。醒来后脑部受到重创，把所有的事都忘了。” “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因为叫不出自己的名字，身上又没有证件，所以他只能是留在那片土地上和当地寨子里的人一起生活。” “这么多年下来，他在那边开了一家小诊所，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不久前村子里一次内斗的时候，他又伤了头，脑子里的瘀血散开，人也就清醒了过来。” “他渐渐想起自己的名字。于是他和当地的政府取得联系，又辗转和这边武装部的人取得了联系。” “最终证实了他的身份，随后便回来了。” 牧云苓难以置信地转回头，看向一步步走向门口的陈如山。 这一瞬间她觉得上天还真是有意思。 上辈子的时候陈如山并没有回来，那个人似乎真的死在了战场上。 反正他是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的。 那么为什么这一辈子这个男人回来了？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 难不成是她的重生让蝴蝶煽动翅膀，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还是说，她回来后，老天爷都觉得她的遭遇实在太惨，因此这一辈子给她安排了几个助攻回来？ 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报仇？ 牧云苓呆愣地站在那儿。神情有些迷茫，又有些无助。 她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和感觉。 她不知道的是：上辈子的时候陈如山也回来了。 只不过陈如山一无所有，他想要从战场上回来不那么容易的。 上辈子在他恢复了记忆后，便和有关当局取得联系，并且想通过武装部回来。 但遗憾的是要调查他的身份。 在调查的时候受到了重重阻力。 再加上那段时间，国内正在进行一场大运动。 像他这样身份敏感的人就算是回来了，也落不了好。 于是他索性就在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停留下来。 后来遇到了村子里一个小寡妇，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生病后，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慢慢地两人有了感情。 而陈如山的身份一直未能通过。 乃至于到那场运动结束后，武装部的人才拿到了他的资料，确定了他的身份。 可那个时候他已经和那个寡妇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了孩子。 小寡妇比他小了10来岁，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他想着左右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再回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他通过朋友了解到，家里儿子已经结婚，还生了一对龙凤胎，日子过得很美满。 所以他便留在了那个小村子里，和那个小寡妇一起度过余生。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 今生，也就是牧云苓重生之后，陈如山的身份曝光出来，还是如上一次那样受到了层层阻隔。 陈如山知道他没办法马上回去，需要暂时在边境这边等着调查。 他担心妻儿，所以便托人打探一下妻儿的下落和行踪。 想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正是他想打探消息，这些事一路传到了鞍城，也让卢刚知晓。 第250章 陈凯亲爹回来了，炸裂啊！ 卢刚得知有这么一个人想要调查他们，就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仔细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陈如山是陈凯的父亲。 于是卢刚便用自己的人脉快速解决此事，给陈如山放行。 不仅如此，他还特别找哥哥帮忙。 将陈如山塞在了军需物资中，快速地送到了鞍城。 也就有了方才的这一幕。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的确是牧云苓重生后，煽动蝴蝶小翅膀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比如陈如山就是如此。 现在回到陈凯家。 陈如山一步步走到院子门口。 看着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和几十年前几乎没什么区别。 那个时候他离开的时候，小院子就是这样。 不过那时的院子刚刚建成没多长时间，上面分配给了他。 他喜滋滋地带着媳妇回家看。 要出征的时候，他对媳妇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在家里等我。” 李秀兰是舍不得他走的。 两人新婚燕尔没多长时间，孩子也刚刚出生没多久。 李秀兰抓着他的手问道：“你能不能不去？” 陈如山摇了摇头说：“不行啊。” “我如果不去，就会错失这一次晋升的机会。” “我也希望回来之后能够晋升到院长。” “到那个时候，咱们家就不用被别人说靠着父亲的人脉活着了。” 于是李秀兰只能依依不舍地让丈夫离开。 这一切现在想起来就好像在昨天一般。 陈如山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院子里。 很快看到了院子里很诡异的三个人。 一个老汉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的衣服扒开了一半。 一个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后，拿着针和线给他缝合伤口。 他的动作很粗鲁，就好像在缝被子一样。 偏偏这孙老汉却一声不吭。 就算缝伤口的动作多粗鲁，弄得有多疼，他也咬着牙不吭声。 在他的不远处，一个女子静静站在那里。 看上去，她的年纪大概四五十的样子。 半老徐娘，但是却风韵犹存。眉眼之间的皱纹并不多，眼角眉梢还带着熟悉的味道。 可那女人手里拎着一把菜刀。虎视眈眈盯着面前的老头，好像随时想要杀了他的样子。 这幅画面实在是有些怪异。 让陈如山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外面有人来了，包括陈如山的进来，都没有引起院子里人的注意。 院子里三人都在自己的世界中。 孙老汉因为陈凯的缝针，正咬牙强忍着。 他暗想：以后陈凯就是他儿子了。无论如何得在儿子面前挺住了，绝对不能让儿子看他的笑话。 所以就算怎么疼，他都得忍。 李秀兰正想着：这个老头绝对不能活着，我不可能再伺候他。 生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我已经承受了街坊邻居的无数谩骂和鄙夷。 如果再让他住进这个家里，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牧云苓那个贱娘们已经被我赶走离婚了，要不然我都没脸去见她。 但是牧云苓走了，柳如烟就要嫁进来了。 柳如烟嫁进来以后，我有了这样的污点，在这个家里还怎么立足了？ 所以在柳如烟嫁进来之前，必须要把这个老头弄走。 实在不行就弄死他。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不经意间耳边响起了一道低沉地呼唤声： “秀兰。” 李秀兰起初并没有注意，但是接着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秀兰。” “李秀兰，我是如山啊！” 听到这声音李秀兰的身体不由得颤了颤。 久违的记忆渐渐从心中唤起。 霎时间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她猛地转头，一眼看到了那个于她而言，即便是老了也还是很熟悉的男人。 这一瞬间她不禁惊呆了。 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落了地。 李秀兰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抬手揉了揉眼睛。 呆滞、迟疑、吃惊、惶恐，此时她脸上写满了各种情绪。 她试探着缓步走过去。 但是她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她走出第1步是期盼的、是恐慌的、也是害怕。 走出第2步的时候，她已经确定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就是陈如山。 走出第3步的时候，她的心底只剩下恐慌，还有浓浓的羞愧。 没有再走出第4步，而是僵硬在原地。 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哆嗦着嘴唇没说出一句话。 陈如山此刻却是万分激动。 见媳妇认出了自己，他快步走到近前，伸手抓着李秀兰。 紧接着用力将她搂在怀里，用哭腔说道：“秀兰，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我终于能见到你了。” 止不住的眼泪很快遮挡了视线，可他完全不理会。 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 李秀兰的身体僵硬着，心底翻江倒海般地难受。 此刻她已经说不清楚，该哭还是该笑。 可那孙老汉很快看到了这一幕。 众目睽睽之下，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这一瞬间，他隐约看懂了：秀兰的丈夫回来了。 他来这之前就了解过李秀兰的情况，知道她丈夫在战场上死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守寡，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上门。 想要和这一家人一起过日子。 却怎么都没想到，就在他刚刚迈进这个家门，大儿子刚刚准备要接受他的时候，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前任回来了。 这一瞬间孙老汉就感觉晴天霹雳一般。 而陈凯也是懵的。 他在任何时候都很欢迎父亲回来，但是唯独现在不行。 他妈妈的姘头找上门来，妈妈的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而他亲爹却从战场上死而复生地归来，站在门口可怜期盼地朝他们伸出手。 这样的场景让陈凯万分崩溃。 这样的一幕场景，落在街坊邻居的眼中也很是震撼。 就连躲在对面那棵大树后面的牧云苓，也是啧啧称奇，呆愣当场。 她低声说道：“我的天呐，这真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旁边的卢刚狐疑地问道：“啥叫电视剧？” 牧云苓猛地回神，这才想起当下的状况。 这会儿大多数家里都没有电视。 他们家也是在七八年的时候才买得起电视的。 话说当时买的那款电视，可是她在山上砸了一年的石头，还从别的地方借了500块钱，这才把电视抱回家。 第251章 两个爹互不相容，怎么破？ 电视买回来的时候，一家子都很兴奋。 唯独李秀兰不满地怒骂了她三天：“有钱不能给家里买肉吃，反而买这破电视。” 嘴上这样嘟囔着，打那以后，但凡是她在家，电视就肯定是她霸着看。 看哪个台，看多久，都是她说了算。 及时甩开思绪，云苓看向卢刚，咧着嘴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刚才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们还是继续看戏、看戏。” 这时候，院子里，陈如山也察觉到媳妇身体的僵硬。 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着李秀兰问道：“怎么了？你不欢迎我回来吗？” “是不是我回来得太晚，你生我气了？” “你别怪我。” “我在战场上被炮弹炸飞，然后失忆了，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些年我在那边开了一个小诊所，磕磕绊绊地勉强糊口活了过来。” “前不久发生了冲突。” “我被人揍了一顿，脑子里的瘀血散开，然后就想起自己是谁。” “我赶紧就和上面取得联系，这才回来。” “对不起。” “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回来陪着你和孩子。” “对了，儿子呢？” 接着他转头看向陈凯，试探地问道：“你。你是我儿子吧？” “你就是陈凯吧？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啊。” 陈如山不由得又是泪眼婆娑，他迈步上前就想要靠近陈凯。 可陈凯却尴尬地清咳了一声。 他朝旁边微微躲闪了一下，又急切地说道：“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 “外面天挺热的，屋里面能凉快点。” 其实这会儿屋里面才热得很。 因为不怎么通风，里面又闷又热。 但凡是在家里呆着的人，大多数都会坐在院子里乘凉。 没谁愿意在家里面闷着，体验蒸笼的感觉。 可是陈凯现在没办法。 他不能让外面的这些邻居们继续看笑话，就只能是把父亲往屋子里让。 陈如山不解地问道：“这会儿屋子里多热呀。” “干嘛要上屋子里说话？搁院子里说不行吗？” 随即他又看向孙老汉狐疑地问道：“这，是哪位？” 看着没缝完的伤口，他又追问道：“你是来看病的吗？” “呀，儿子你什么时候自己开诊所了？” 周围的邻居们这会已经开锅了，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大树后面的牧云苓蹙了蹙眉头。 冷哼一声说道：“陈凯这是想要息事宁人，然后把人忽悠到屋子里去，怎么骗都行。” 卢刚解释说道：“他也是不想让周围邻居知道这些丑事。” “不管这事儿最后如何解决，都是丑事。所以他才打算把人弄到屋子里再说。” 牧云苓却冷笑一声说道：“她想要息事宁人，得看我同意不同意。” 说完，她将手里磕到一半的瓜子倒回牛皮纸袋子里，然后将袋子和水杯塞给卢刚。 一脸得意地说道：“你先给我拿着。” “看我怎么亲自下场手撕他们。” 这场戏是她想看的没错，但是如果她不下场，如果不狠狠骂那个贱人一顿，她怎么能解气。 卢刚不由得一阵无语。 他有些求助般看向傅奶奶。 傅奶奶笑了笑，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水杯和纸袋子。 随即又提醒道：“她一个人过去，还是会吃亏。” “那一屋子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如山当初人品也就是一般，但是他很护犊子。” “如果知道陈凯是他儿子，就算陈凯干出天大的事，陈如山都会护着他。” “所以，你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卢刚点了点头，然后转头迈大步朝着牧云苓那边追了过去。 此刻院子里，陈凯几人心底都在想着心事，琢磨着此事该如何应对？ 陈如山并不是傻子，相反这么多年在外面已经看惯了人情冷暖。 他在边境的时候，那些人从来没把他当人。 村民们也是生病了，用得着他的时候来找他。一口一个山叔地叫着。 可一旦病好后，或者达不到预期的程度，转头就会骂他。 如今回来，起初的欣喜渐渐消散了。毕竟人性都是一样的。 看到院子里坐着的那个老头。 听到他一口一个‘大儿子的’叫着，大概猜测出这男人可能是李秀兰之后又找的男人。 仔细想想，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 媳妇长时间音信皆无，再找一家倒是没有什么毛病。 可问题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孙子都有了，怎么才想起再找了？ 不管是哪一种，他已经在外漂泊了那么多年，现在他只想回家。 这个院子是医院发给他的住房。 他是医院里正儿八经的医生，后来抽调去了军区医院做军医。 但那也只是暂时的，是医院借调过去的，他的关系其实严格来说还在第一人民医院。 也因此他的医院家属院才没有被收回去。 听他们的意思，他儿子也当了医生，就在第一人民医院，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家是他的。更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 媳妇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凭什么要让他退？ 他不能退，一旦他退了就彻底无家可归。 想到这里，他便更加坚定了要留在这的决心。 不过看儿子的意思，也不怎么稀罕这个老头。明显是想要把他赶走。 就是，老头好像底气挺硬的，说的话也是理直气壮。似乎抓着母子两个的把柄。 眼见外面这么多人都在看热闹，他也不禁打了退堂鼓。 暗想：不如就回家去，把门关起来。几个人再想办法解决此事。 不然被外面的人这么看着，实在是丢脸。 想通了这一成后，他的脾气也稍微收敛了一些。 左右看了看，他温和地道：“爸爸这些年一直都很想你，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 “可这一路上奔波劳碌的，也有点累了。咱们进屋再说吧。” “爸也想坐下歇会儿。” 陈凯见他爸退缩了，也清楚他是在给台阶。 他赶忙点头答应说道：“对，对，对，咱们进屋再说。” 接着他又扭头看向孙老汉说道：“还有你。” “你身上的伤口刚刚缝合完，还需要上药。” “走，跟我进屋再说吧。” “有什么事，咱们关起来想办法解决。” 孙老汉听闻此话有些迟疑。 第252章 对，我就是落井下石来的！ 就在这功夫，院门外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你确定是解决，而不是想办法杀人灭口吗？” 这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侧目看过去。 就见一个微微有些胖，但身材高挑。脸上有些婴儿肥，笑起来还有酒窝的女人站在那里。 好多人都没认出来，她就是牧云苓。 人群中一个低沉的声音悠悠出现：“这是哪里来的女人，天呀？” “今天老陈家简直是太热闹了。” “先是有人上门认亲，接着死了多年的丈夫回来了。” “如今又来了一个大姑娘。” “看这大姑娘长得虽然胖了一些，但是，是真好看呢！” “只是为啥看着有些眼熟呢？” 众人议论的声音很快传进了陈凯的耳朵里。 陈凯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 他一眼便认出这个女人是牧云苓。 上一次他就已经见到牧云苓变瘦的样子了。 如今再见面，发现牧云苓真是一天比一天好看。 以前的她皮肤是黑的，脸上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皱纹。 因为长期在石头山上敲石头，风吹日晒的，脸上也有皲裂的痕迹。 总之，那会的她就像是从农村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的土娘们。 怎么看怎么让人厌烦。 但是现在，牧云苓的皮肤白皙了很多，也很细腻。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瘦下来以后，眼睛变大了。轮廓也微微浮现出来。 笑起来，还有两个迷人的酒窝。 这样的一个女子站在那里，虽说不是苗条得很，但看着就那么喜庆。 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瓷娃娃变大了的样子。不仅给人的感觉富态喜庆，还很温柔。 陈凯见这样的牧云苓出现，一颗心就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很想过去和她说句话。想问问她最近好不好？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陈凯不能付诸实施，也只是悄悄想想。 接着又故意转头看向别处。 他心里想着的是：如果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何必闹着离婚。又何必一门心思都在柳如烟那里。 以前她那肥胖的样子实在是没眼看。 说实话，他也是跟她过够了才想要离婚的。 却没想到离了婚，她居然就变好看了。 这时他忽然又想起之前牧云苓说：她是因为中了毒才会变胖的。 回来之后，他也问过柳如烟。 可柳如烟那个时候是矢口否认的。 后来上面的人一直在调查这事儿，还拿走了他这边的那一套提炼中药的设备。 不过后面却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在调查中？还是调查没事？ 反正就再没了消息。 也不知道究竟是牧云苓他们弄错了，还是找到了别的下毒的人？ 陈凯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牧云苓已经迈步走进了院子。 李秀兰也认出了是她。 这一刻，她也是震惊的。 以前的牧云苓是卑微的，也是身材肥胖满脸油腻的。 但现在，牧云苓不但不那么胖了，还好看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婚了，心情好了。 一张脸带着盈盈笑意，眉眼都是满满的自信，这样的她仿佛在发光，晃得人挪不开眼睛。 看到这女人妩媚的样子，李秀兰愤恨得几欲疯狂，她咬牙切齿好气地吼道：“贱人，谁准你回来的？” “这里是陈家，你已经离婚滚出这个家了。” “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今天不管她多么狼狈，都可以忍。 左右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丢人就丢人呗！ 可，她唯独不能容忍这样的她被牧云苓看到。 这一刻，她的脸比被人扇了几百个巴掌还要痛，还要无地自容。 这时候，她觉得牧云苓就是这一切罪恶的来源，她这时候出现明显就是来找骂的。 牧云苓走到近前，话不多说，歪头看了一眼，忽然扬手朝着她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瞬间震惊四座。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四周这些邻居都知道：牧云苓打从嫁过来后，窝囊而且胆小。一直是默默无闻的模样。 她一门心思就只为丈夫和儿子。 在家里受尽屈辱，也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叫陈凯的男人。 甚至为了那个男人，不惜到石头山上去敲石头。 一敲就是敲一天。 下班回来，只是为了给家里人买上一块肉吃，她自己却十分节俭。 她的这些遭遇根本就瞒不过周围的邻居。 确切地说，李秀兰也不会允许别人不知道她家的事。 她出去之后，恨不得向所有人说，自己是多么有手段，把儿媳妇调.教得多么服服贴贴。 甚至她还故意在人群里自夸：“我让她跪着，她就不敢站着。我让她趴着她就不敢跪着。” 也因此邻居们都是嗤之以鼻，却也是无可奈何。 人家儿媳妇儿自己愿意受委屈，他们又能怎么样。 现在离婚的儿媳妇回来了，而且意气风发地回来了。 偏偏她上来就给婆婆一耳光，让众人都为此震惊。 震惊之余，又觉得莫名好爽。 牧云苓冷冷看着李秀兰说道：“以前没离婚的时候，你是我婆婆。我应该敬着你。” “所以就算你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各种辱骂，我都忍了。” “可是现在，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你对我来说就是毫不相干的人。” “当初你一口一句地骂我，侮辱我是不值钱的贱人。” “现在让街坊邻居都看看，咱俩谁是贱人？” 眼见对方的嚣张，李秀兰羞愧得无言以对。 只能愤愤地瞪眼，却嗫嚅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字。 牧云苓快步走到孙老汉的面前，一脸真诚地问道：“请问您贵姓？” 孙老汉看见来了一个花骨朵般的女人，眼神在她的脸上肆意转了转，但很快就收了回来。 他不是分不清现实的人。 他不怎么喜欢那些年轻的小姑娘，美则美易，但其实少了点味道。 说实话，他还是喜欢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个牧云苓身上虽然有那股之韵味，但是他明显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轻咳了一声，回答道：“老汉姓孙。” 第253章 把老刁婆要气吐血了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好。” “孙大叔，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孙老汉愕然看向了李秀兰，轻轻蹙着眉头没说话。 牧云苓补充说道：“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作对的，不过就是想要替你找个公道。” 孙老汉不解地看向她。 牧云苓继续说道：“我是担心你糊里糊涂跟着陈凯进了这屋子，回头小命就没了。” “你要知道陈凯是医院里的医生，还是手术室里的大夫。” “手术室里的大夫几乎每天都在人身上动刀。” “他如果想要杀死你，简直轻而易举。” “他甚至能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死了以后，大家都会以为你是自然死亡或者是意外死亡，反正就是死得不明不白。” “你愿意这样吗？” “你死也就算了，你想想你的孩子会怎么样？” “那个女人都已经想好了，准备生下这个孩子后就把他掐死。” 孙老汉震惊得瞪大眼睛，当即追问道：“为什么要掐死？” 牧云苓冷冷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吗？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呀？” “你好好想想是怎么和她有了这孩子的？” 孙老汉皱眉回答说道：“我花钱买回来的。” 牧云苓再次说道：“还是呀？” “当初你花钱把她买了回去，让她给你当媳妇，可她后面又跑了。” “咱不说这事儿到底谁对谁错。公安局的人找到了你，批评了，教育了，也罚钱了。” “该承受的都受完了，不管你错得多么离谱，这孩子是无辜的。” “既然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落地生根，你怎么能允许这孩子刚生下来就被掐死呢？” “再怎么说，孩子也是你的种。流着你孙家的血。” 这话说得好像有道理。 这功夫李秀兰气得咬牙切齿怒，发疯般地吼道：“小贱人，你就是回来给我们添乱的。” “你是怨恨我，所以才落井下石，对不对？” 牧云苓冷笑道：“对，你说对了。” “我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当初我在你们陈家的时候，你一口一个贱人地骂我，一口一个我是‘欠干’来的。” “我在你们家，卑微得不如一条狗！”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就想问问你，到底咱俩谁犯贱？” “我就算怎么犯贱，我也是结婚生孩子。” “生完孩子后，一门心思地守着陈凯过日子。” “如今离婚了，我也还是一个人的单着。” “我走的每一步都名正言顺，可你呢？” “你敢说你名正言顺吗？” “你肚子里的种是哪里来的？” 李秀兰委屈巴巴地哭着解释道：“我也是被人拐卖了的。” “要不是被人卖了，我怎么可能会这样。” “是这个老东西花钱把我买回去，日日夜夜折磨我，能怪我吗？” 众人纷纷有些同情起来。 牧云苓却转头看向陈如山，冷冷说道：“陈叔叔，你听见她说的话了吗？” 陈如山愕然地看向牧云苓，有些迷糊地点了点头。 牧云苓继续说道：“既然你听到了，那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拐卖吗？” 陈如山摇头表示不明白。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李秀兰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牧云苓精神抖擞地大声说道：“那是因为她想拐卖我女儿。” “她和人贩子勾结，将我的好友抓走审问。” “威胁我好友说出我女儿所在的幼儿园。” “她们辛辛苦苦地跑到幼儿园去，把我女儿和另外一个孩子一起给抢走，准备卖掉了。”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没凑够他们老大要求的人数，只能拿她凑数。” “她拐卖我好友和女儿不但一分钱没捞着，结果还被人贩子给打劫了。” “最后把她自己也给卖了。” 当初李秀兰被卖的时候，周围的邻居都有所耳闻。 因为那段时间李秀兰失踪，陈凯发疯一般到处找。 祸祸的整个家属院几乎都知道，没有人不知道李秀兰失踪了。 后来李秀兰被救回来，从派出所那边传出消息。说她是被人拐卖了。 当时不少邻居还说呢：“这李秀兰多大岁数了，居然还能被拐卖。” “买她的人脑子有病还是怎么着。” 甚至有人说，可能那人贩子就是喜欢大的。喜欢重口味的也没准。 如今这谜底终于揭开了。 牧云苓诉说前因后果，当场指责的时候，李秀兰的脸上血色尽失。 陈如山震惊地转头看向李秀兰。 他不解地问道：“秀兰，这真的吗？” “你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会卖你孙女？” 李秀兰气急败坏地说道：“她胡说，这完全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卖我孙女？” 牧云苓冷笑说道：“要不要把派出所的人找来？” “当初那个人贩子的口供还在。” “不仅是他，被拐卖的那些人几乎都知道，你那一天就是被人贩子扛进去的。” “就是因为这位孙同志喜欢年纪大的，不喜欢年轻小姑娘，所以人贩子才会把你给扛了去。” “没想到孙老汉一眼就看中了你，然后便留下了你。” “后来那些一起被关押的姑娘全部都被救走了，只有你，因为卖你的那个人贩子在被围追堵截中受了重伤。” “送去医院很快死了，临死前也没能吐出你在哪个村子，被卖给了谁，所以才会延缓了去救你的时间。” “没想到，你不但没有拼死保护自己的清白，反而和孙同志在家里美美过上了日子。” “我可是听说，你和孙同志在家里同房的时候，那声音可大了。” “不分白天晚上，也不分场合，那叫声哦，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能听得到。” 李秀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她身上的遮羞布被狠狠扯了下来。 此刻的她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扒光了，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众人鄙夷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拼命摇头指着牧云苓道：“你胡说，你胡说。” “你在说谎，你诬陷我。” 第254章 陈凯崩溃地举起了手术刀 旁边的陈凯摇摇欲坠。 他当然知道母亲被绑架了。却不知道是因为他母亲想要绑架自己的女儿。还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后来虽说在和母亲吵架的时候，听到母亲发疯般地说了那么一嘴，但是他依然没当真。 他以为是母亲胡言乱语的，因为，在此之前她就不止一次喊过要把那个小贱人卖了。 说得多了，就觉得她只是开玩笑，不可能当真。 如今他才知道原来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她不仅开玩笑，不仅骂着要把自己女儿给卖了，居然付诸实施，真的去做了。 陈凯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身体摇摇欲坠，手里的手术刀却捏得紧紧的。 这是他从医药箱里拿出来的，这手术刀一直被他攥在手心里。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这刀子捅进孙老汉的身体里。 但是他父亲回来了，让他本能地停止了动作。 可如今，他想把这刀子捅进牧云苓的心口窝里。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恨一个女人。 为什么这女人原本满眼满心都是他，曾经那么的爱他，现在却变得如此狠毒。 在自己母亲遭遇了那样的事，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居然还能来落井下石，狠狠羞辱她。 她怎么可以这样？ 陈凯愤愤地咬着牙，心中不停积蓄恨意。似乎想要积蓄好力量后，就给牧云苓致命一击。 牧云苓却压根看都没有看他。 她继续冷冷地说道：“除此之外，公安局里还有你做的笔录。” “你在公安面前，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暖暖还那么小，只有5岁。她和陈耀祖一般大小。”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陈耀祖长了一身的肥肉，暖暖却那么瘦一点点。” “我给暖暖洗澡的时候，她的身上皮包着骨头，几乎没有多少肉。” “那时候我才知道，你们一家子琢磨着让我去矿山上敲石头，赚钱养你们。” “可是你们却把我的女儿往死里虐待。不给吃的也就算了，还不允许她绽放光芒。” 说到这儿，牧云苓似乎想到什么。 又看向陈凯说道：“你儿子也是5岁了，会数几个数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除了骂人之外，他会别的吗？会背几首诗了？” 她记得，上辈子陈耀祖就是个废物，八岁上了小学一年级，考试两门加一起不到三十分，不得已留级一年。 这小子，小学六年级，他读了十一年，最后还是学校校长看不下去，允许他毕业考试抄别人的，这才勉强毕业了，之后便没再读书了。 他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嘴会说，才费尽全身解术骗了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否则，他都要打一辈子光棍。 这时候，陈凯也愣愣地看着牧云苓，不懂她忽然说这些做什么。 牧云苓冷笑说道：“我可以告诉你。” “我的暖暖，现在也是5岁了。” “她可以做4位数之内的加减乘除，会写自己的名字，还认识100多个文字了。” “除此外就算是有些拗口的三字经，她也能背诵自如。” “更加不会说，还背会了10首唐诗。” “其实这些不是我教的，我每天忙着工作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管她，都是她自己学的。” “我问她学会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可是女儿跟我说，妈妈我不能说。” “奶奶说，如果哥哥不会的我学会了，她就要往死里打我。” “还说，要把我的脑袋敲开，把我的脑子挖出来给哥哥吃了。” “所以我什么都不能会，只能装傻。” “只有哥哥学会了，我才能学会。” 牧云苓的几句话让周围的人都震惊了。 众人惊呼出声：“天呀，这还是奶奶吗？” “居然对自己孙女说要把脑子敲开，给另一个孩子吃。就算是女孩不被待见，也不能这样对待呀。” “谁说不是啊。” “听说当时这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先生出来的是女孩。” “也不知道怎么着，后面就说陈耀祖是哥哥，暖暖是妹妹了。” “可是，这哥哥哪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子。” 众人都小声议论着。 陈如山安静地听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本那个善良的李秀兰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着面前这个愤怒却满身都放光的前儿媳妇，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儿子错过了什么。 是祖坟出了问题？ 还是因为他不在这段时间，李秀兰因为他的缺失，所以才会变了心性，对儿子也疏于教育了吗？ 这一瞬间陈如山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愤怒。 陈凯突然插话呵斥道：“够了，别说了。” 他站出一步，把母亲拦在身后，瞪着牧云苓冷冷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个家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请你离开。” “我们家的事也不需要你来插手。” 牧云苓却勾唇一笑道：“怎么，现在又说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还说不要我来插手了。” “前两天你上我们公交公司找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你不是说愿意让我和暖暖回来，会给我一个房间让我和暖暖在这里生活？” “还有你这个母亲哦，她和蔡桂英一起去我女儿的幼儿园做什么？” “她和老师说，想我闺女了，可大门都没离开呢，就密谋要将我女儿抢走，好引我回来，关上门把我狠揍一顿再把我们母女给卖了！” “哈，你妈做出这些事的时候，想过我和你们家没关系了吗？” “她有把暖暖当成家人吗？” 陈凯震惊，他难以置信地反驳： “不，这不可能，都离婚了，我妈怎么可能再去找你，一定是你弄错了？” 牧云苓冷笑：“我会弄错，可是幼儿园的保安和老师不会弄错，要不是我有朋友去把女儿接走，那天孩子就被她们抢走了！” “而且，这事就是几天前发生的，距离现在都不出十天！” 说着她转头看向卢刚：“你过来！” 卢刚疑惑，但还是上前了几步。 牧云苓道：“这是我们公司的领导，那天出事的时候，公司领导接到幼儿园电话，来不及找到我，便只能自己去幼儿园接人。” “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伙同蔡桂英一起，把我领导给打得遍体鳞伤。” 第255章 恼羞成怒，他真的是气疯了 说着她抓起来卢刚的手臂，直接扯开了他的袖子。 那上满还有大片的淤青没有散去。 牧云苓愤慨地道：“这样的伤痕，后背还有不少！” “离婚了，即便是离婚了，你母亲可曾想要放过我？” 牧云苓的声音掷地有声，旁边的卢刚的心狠狠颤了颤，忍不住转头看向她。 这一刻，他心里甜滋滋的。 卢刚：嘿嘿，媳妇惦记我，这是给我出气呢！美滋滋！ 陈凯却哑口无言，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李秀兰：“妈，你真的？” 李秀兰恨得嘴唇都要咬烂了，她愤愤地道：“我是陪着蔡桂英去的，那是孩子姥姥，和我没关系！” 牧云苓怒道：“你放屁，事后我问过老师和保安，他们都说是你说奶奶想孙女了！” “人家老师不乐意，你站在门口撒泼打滚。” 陈凯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妈的确是想孙女了，她说后悔那么对你，想要让你和暖暖回来。” “只是我妈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云苓，我也是希望你们回来的，当然，那是在我和柳如烟结婚后。” “在你愿意把钱交出来，并且跪下磕头认错。愿意把工作让给柳如烟之后，我才允许的。” “这些事你做不到，我是不会允许的。” “还有，当初你从我这里拿走的钱也要还回来。” 牧云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伸手指着陈凯质问：“你还要脸吗？” “啊，你还不知道吧。” “柳如烟已经下乡走了。” “她是跟着二哥一块走的。” “你知道柳如烟为什么会下乡吗？” 陈凯皱眉说道：“你想说什么？” 牧云苓勾着唇角笑了笑说道：“这事儿我还真就知道一点点，知道得不多。” “不过呢，我还可以好心地告诉你。” “是二哥找了一个身材体型和柳如烟差不多的女子去报名的。这样他就可以把柳如烟带到乡下去。” “两人孤男寡女的，在黑省那样又冷又贫寒之地，你说会不会感情忽然就好了起来，然后再有点什么？” “再回来的时候，保不齐就一家三口了呢。” 陈凯瞬间变了脸色。 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要说还剩下什么就只有一个柳如烟了。 柳如烟是他上辈子的梦想，是他惦记了很长时间的女人。 现在他终于可以将其娶回家，甚至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因为一个下乡把柳如烟给弄走了。 尤其是当他听说二哥觊觎她，还准备要和她一家三口回来的时候，陈凯就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他突然发了疯一般抓着手里的手术刀，冲向了牧云苓。 “你这个贱人，老子弄死你。” 但他还没等靠近，旁边一只脚伸出精准踹在了他的胸口。 霎时间将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 来人正是卢刚。 卢刚一直跟在牧云苓的身边，近距离地戒备着。 同时也警惕的看着院子里这些人。 因为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心肠的，就算是李秀兰也是一个狠辣的毒蛇。 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人冲出伤害牧云苓。 如果有人伤害她，他会第一时间出现。 果然，牧云苓说了没几句话，陈凯就暴怒地拿着手术刀，要杀了牧云苓。 卢刚虽说没有进军队，但是要知道，他们家这一家子可以说干啥的都有。 他的那个哥哥就是部队的军官，所以他从小也是以部队的训练方式来训练自己的。 起码他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完全没有他表面看上去那般温润无害。 这一脚也是用足了力气，直接把陈凯踹得飞了出去。 陈凯直接撞在了墙壁上，然后摔倒在地。 孙老汉跳起来冲过去喊道：“哎呀，我的大儿子，你咋这么笨呢？”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陈凯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陈恺的心有些复杂。 他抬头侧目看向父亲陈如山。 陈如山的脸色面沉如水，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秀兰气得全身发抖，恶狠狠看向牧云苓说道：“贱人，你就是个贱人。” “当初我儿子就不应该把你娶进来，你就是来祸害我们陈家的。” 牧云苓抱着胳膊，清清凉凉地看着她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喽。” “不过，当初是你儿子跪在我面前求我嫁给他的。” “我给你们家生了一对龙凤胎。” “可结果呢？你们把我当人看了吗？” “那些事我都懒得说了。” “我今天就是想来问一问，你说你好好做个寡妇不香吗？” “怎么就搞得把自己的肚子都弄大了？到底咱俩谁犯贱，谁欠干呢？” 李秀兰气得哆嗦着手指，指着牧云苓说道：“你，你，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两眼一翻晕倒了。 陈凯见状急忙起身，冲过来喊道：“妈，妈，你怎么样？” 孙老汉也第一时间冲过来问道：“媳妇儿啊，你可别有事儿啊。” “这好不容易怀了孩子。” “我可指望你肚子里的孩子传宗接代呢。” “老陈家不要你，我要你啊。” “要不然你就带着儿子改嫁吧？” 旁边的陈如山一句话没说，脸都气青了。 牧云苓见一院子的人上蹿下跳，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这会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转头要走。 不过似乎想到什么，又停住脚步扭回头看向陈如山问道：“你真的是陈凯的父亲吗？” 陈如山没好气地点了点头。 牧云苓感叹地说道：“你能从战场上回来，也是上天的垂怜。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至于你这个媳妇儿……” 她顿了顿，又说道：“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受了。” “不过我劝你，还是对入口的食物和自己的生命安全多注意一些，免得糊里糊涂被人害死了。” “在战场上敌人的炮火没能害死你，却被自己的亲人害死，那可挺悲惨的。” 说完，她扭回头迈步走了。 卢刚在她的身后，冷冷看了那些人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李秀兰被气晕了，陈凯直接抱着她去了医院。 因为当事人走了，这场戏也就散了。 牧云苓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接女儿了。 转身对傅奶奶说道：“我先走了。” “后续要是有什么八卦，你记着，下次我回来时再告诉我。” 第256章卢刚美滋滋：媳妇给我抱不平呢！ 傅奶奶笑着点头，然后牧云苓和卢刚一起开车离开了。 因为李秀兰进医院。陈如山就算有多少要说的话，有多疲倦也得跟着过去。 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的媳妇。 在去医院的路上，陈凯把事情前因后果又给陈如山讲了一遍。 但是在陈凯的口中，有些事情就被弱化了。 按照陈凯所说：“牧云苓奸懒馋滑。” “在家里基本上不怎么干活，也不怎么孝顺父母，所以家人嫌弃她才会和她离婚的。” “牧云苓带着女儿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但临走还是从陈家崩了3000块钱。” “虽然这3000块钱是当初承诺会给她的，但问题是，家里也不富裕，好不容易赚了这3000，都让牧云苓给弄走了。” “于是家里便雪上加霜，至今为止一分钱都没有了。” 陈如山安静地听着。 他并不完全相信儿子的话。 他也有眼睛，他也会看。 虽说他心底坚信李秀兰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方才牧云苓打上门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都有公安局的人来作证。 她敢说出这样的话，就必然不怕被查实。 她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李秀兰当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就算陈凯也是沉默的。 那也就说明：她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所以到底是牧云苓在家里作威作福，让陈凯这一家受不了，把她撵走？ 还是牧云苓在家受尽委屈，才会迫不得已带着女儿离开？ 几乎是高下立见。 等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给李秀兰看病的时候，陈如山就在门口等着。 顺便又听了一嘴关于他家的八卦。 比如说陈凯医生年轻有为，却从三助的位置被人撸到了四助，到现在连岗位都没了。 原因就是因为他的那个小姨子。 听说陈凯看上了小姨子，闹着和媳妇离婚。 但是离婚后小姨子就不嫁给他了。 以至于他现在就只能一个人单着。 还有人说他小姨子在外面特别花，嘴上还长了脚气。 如果不是重口味地喜欢舔人家脚丫子，怎么可能会嘴里长脚气？ 更何况脚气这玩意儿也不是谁都有的。 就算是长脚气，也不是不小心碰触到唇部，就真的会长脚气。严格说来，这个概率还是很低的。 偏偏她就得上了。 那也就说明她舔的脚丫子没少了。肯定不止一只脚丫子。 再然后就是关于李秀兰的了。 听说李秀兰被拐卖，落到了山沟沟里。 一家五六口，一个男人和几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媳妇。 白天晚上的被人欺凌。 反正说得简直没耳朵听了。 陈如山知道这话应该是谣传的居多。 但是那个孙老汉都找上门来了，他怎么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陈如山忽然后悔，自己为啥要想起这些事，又为什么要回来？ 但凡他能早一点回来，可能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有他盯着李秀兰，就不会让她做这样的蠢事。 或者再晚一点，让他眼不见为净也好啊。 如果知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就不会大老远地从边境回到这边来了。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陈如山难过地伸手抓着头发，狠狠锤自己的头。 他恨不得现在再回去，还继续失忆的状态让他忘了这一切。 也比如今受到这样的刺激要好得多。 李秀兰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翻涌之下才会昏了的。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她很快就醒过来了。 李秀兰醒来后，伸手摸肚子问道：“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医生说道：“你想多了。你的孩子很好，心跳也很是强劲。” “一时半会儿都没事儿。” 李秀兰都要哭了。无奈之下叹息了一声。 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现在的局面。 不过她已经醒过来，就被医生从观察室里推了出来。 她从观察室出来，很快就看到了一脸灰白的儿子，神情复杂的丈夫。 还有一个一个满脸兴奋的孙老汉。 霎时间，李秀兰又想要晕过去了。 她被送回到病房。 几个人围在病床间，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如鸡。 李秀兰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我这个孩子不能打掉。” 孙老汉得意地仰起了头，嘿嘿笑了起来。 陈如山抿着唇说道：“我知道。”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所以你要和我离婚，要跟这个男人过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如果李秀兰点头，他会毫不犹豫成全他们的。 这么多年他都没能在身边，也的确是对不起妻子和儿子。 如果对方不想他回来，他愿意成全他们。 李秀兰红了眼眶，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要，我不要你走。” “我好不容易把你盼了回来。” 她声音颤抖地说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知道我有的时候尖酸刻薄，但是，那都是因为我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 “如果我不变得凶悍一些，他们就会来欺负我。”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软弱而已。” 说到这里，李秀兰呜呜哭了起来。 这话瞬间触动了陈如山。 陈如山吸了吸鼻子点头道：“我明白。” “我都懂，是我的错。” “对不起。” 李秀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没法把孩子打掉，是因为我的身体对药物过敏。” “如果我打孩子。上手术台可能就会丢了一条命。” “这孩子就顺其自然吧。” “他要是生命力强大，能足月生产，那也是他的造化。” 说完以后，她又看向孙老汉委屈地说道：“孩子是你的。” “如果我生下孩子，孩子你就抱着，从此以后和我们两不相干。” “我不想你再回来，这孩子我也不认。” 孙老汉这一听有些失落，但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牧云苓在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当心你莫名其妙就被弄死，到那个时候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孙老汉看着这一家子，很清楚自己是强势闯进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李秀兰肚子里怀着他的崽，他绝对不会这么死乞白赖留在这儿。 第257章 孙老汉：大家一起过日子吧！ 孙老汉想了想点头答应说道：“行。” “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把孩子抱走，从此以后再不来找你。” “和你再没有任何牵扯与瓜葛。” 李秀兰点了点头，然后又扭回头看向陈如山问道：“这样你可满意吗？” 陈如山叹息一声回答道：“至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孩子不能打掉。” “这就是唯一的法子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那就让他回去吧，等到10个月之后回来接孩子。” 孙老汉不满意地反驳道：“那可不行。我得看着我的孩子出生。” “都说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对外界也是有感知的。” “我要跟我的宝贝说几句话，我要让他知道，他的爸爸每天都在等着他，期待着他。” “李秀兰怀孕生孩子也需要营养，我要在这边找个活，赚点钱给孩子妈妈补充营养。” “这些营养不是给这个女人的，而是给我儿子的。” 他这几句话说得众人都一阵阵无语。 陈凯第1个就想反对。 可是看到孙老汉那倔强的神情，也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这老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今天这事就算没完了。 他琢磨了一下。 暗想：这大城市里有手有脚的年轻人想要找一份临时工都不容易。 这老头能干啥？难不成他也和牧云苓一样上山去敲石头吗？ 可是50多岁的人了，敲几天他就得腰酸腿疼。 敲石头，这活可不是谁都能干的。 最终陈凯点头道：“行。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最终这一家子达成了协议。 孙老汉留在陈家等着李秀兰生完孩子后，把孩子抱走。从此两边两清了。 至于陈如山，他既然已经回来了。肯定是要到单位去汇报，然后恢复工作。 反正已经到了人民医院，他就拿着自己的证件到楼上去找傅院长。 傅院长看到他的那些证件后，表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会回来的，没想到你还活着。” “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陈如山抿着唇不吭声。 心里的难过都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当年，他就是为了坐在傅院长的位置上，才会去了前线的。 那时候若是他能顺利从前线回来，这个位置就妥妥是他的。 没想到，他如今回来了，这位置坐了别人，还是当年那一波竞争者中，最差劲的那一个。 傅院长又说道：“虽说我知道你的医术很不错，但是毕竟你缺失了这么多年。” “这些年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哪一行业，都学了些什么？有多少的经验？” “总之你刚回来，只能从最基层的管床大夫开始做起。然后凭着你的经验很快就会升起来的。” 陈如山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明白的。” “我的确消失了这么多年。” “这些年我也没有拿手术刀，让我现在上台做手术，我也做不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组织上愿意把我失踪的这些年算作工龄，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以后还请傅院长多多帮助。” 正常来说，管床大夫的工资大概一个月二十八块。 但是，他这二十年都算了工龄，所以，他虽然还是管床大夫，工资却是三七。 傅院长摇了摇头，默了默又说道：“有些事，按说我不该说。毕竟这是你的家务事。” “可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你没有回来之前和我也算是老朋友，咱们也是多年的同窗，所以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陈如山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傅院长便开口说道：“你媳妇有些太过分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你的那个孙子陈耀祖。” 陈如山震惊地问道：“陈耀祖，一个5岁的孩子能做些什么？” 傅院长叹息一声道：“你还是用你的眼睛自己去看吧。” “他们说了什么，做什么？我劝你还是别相信。” “问一问周边的邻居，问一问其他人。” “看看他们的眼中你儿子和你媳妇，还有你的那个孙子是个怎样的人。” 傅院长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能不能掰回来就看你了。” “可如果你要是不明黑白，甚至不闻不问，那他们就算是彻底黑了。” “以后想洗白就难了。”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陈如山的肩膀。 脸上的表情复杂得一言难尽。 陈如山脚步沉重地回到家。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医院里的那些谣传他也不是没有听到。 他也知道谣言猛如虎。而且谣言这种事一旦传出来，经过无数个人的嘴之后就变了样子。 但有一点他更加清楚，空穴不来风。 若是没有这个苗头，也不可能传出这样的谣言来。 现在医院里谣传最多的就是：陈凯勾搭他的小姨子，把自己的媳妇踢出家门，准备要和小姨子双宿双飞。 偏偏小姨子还不是个老实的人。 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在外面有关系，导致嘴里长了脚气，得了传染病。 陈如山是一个很保守的男人。 他虽然并不赞同女人从一而终，但起码是觉得公序良俗还是应当遵守的。 就比如姐夫和小姨子，是无论如何不应该有关系的。 更有甚者，姐夫应该和小姨子避嫌，尽量疏远彼此。 他还听说，陈凯早就惦记小姨子了。 当初结婚的时候就觊觎小姨子来着。 结婚以后，更是有五六年的功夫把工资里的一半都给了小姨子。 原因就是小姨子身体不好，给她补养身体的。 以至于让自己媳妇到山上去敲石头，赚取家用。 不说别的。 光这一件事他就觉得荒唐至极。 怪自己，都是怪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在家，就不会让儿子歪得这么厉害。 如今儿子不但生活作风有问题，人品也有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后可怎么办？ 陈如山想着要如何把儿子给掰回来。 他毕竟缺失了20年，就算现在想要掰，也不那么容易。 就在他很是烦躁的时候，终于到了家。 刚进家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孩子尖锐的嘶吼声：“我不管。”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第258章 收拾陈耀祖，铩羽而归 “贱人，你是老贱人。还不如我那个贱皮子的妈。” “好歹她能给我拿回来肉吃，你能拿回来什么？” “你昨天就答应我，要给我买肉的，今天为什么没有买回来？” 屋子里很快传来李秀兰低沉的声音：“我不是不给你买。” “这不是今天没来得及嘛。” “加上奶奶手里钱不凑手，再等两天行不行？” 那尖锐的声音再次急切出现了：“不行，我不管，我就要肉。” “今天要是不给我肉，我就吃你的肉。” 陈如山已经猜出这孩子是谁了。 他蹙了蹙眉头。一脚踹开房门。 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 此刻李秀兰正坐在床边哄着孙子陈耀祖。 一个5岁大的孩子仰躺在炕上，四脚朝天。 身上的裤衩子也脱下来褪在脚边，露着肚皮和小鸟。 他躺在炕上不停地打滚。 那无赖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李秀兰在旁边低声哄劝，一边哄一边想要把他拉起来。准备把衣服给他穿上。 但是陈耀祖哪里肯听。 他不仅不肯起床，还用脚踹她，用手打她。 甚至大声吵嚷着：“我要吃肉，今天要是没有肉就不起床。” 李秀兰倍感无力。 她现在是怀孕初期。 虽然反应没那么严重，可毕竟岁数摆在这里。 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她心力憔悴。 现在她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应付大孙子。 可问题是：自己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最宝贝的也还是大孙子。 就在她万般无奈的时候，一道怒吼声突然响起：“闭嘴。吼什么吼？” 声音落地，不仅是李秀兰，就连躺在炕上的大孙子也吓了一跳。 两人纷纷侧目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陈如山。 李秀兰稳了稳心神，有些尴尬地说道：“你回来了。” 陈如山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什么时候你被一个孩子这样折磨了？” 李秀兰不服气地解释道：“他不是别的孩子，是我孙子。是要给你们老陈家传旭香火的。” “孙子就是脾气坏了一些，心眼儿不坏。” 陈如山冷笑着问道：“心眼儿不坏，可他却叫你老贱人。叫他妈妈是贱妈妈。” “这个‘贱’字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他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李秀兰被问得一阵阵无语。 她总不能告诉他：正是因为自己平常口中一口一个‘贱人’骂着，才会让孙子学会了的。 当她第1次听到孙子骂自己母亲贱人时，李秀兰莫名就有了一种很爽的感觉。 从此以后，她对于这个称呼便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日积月累，以至于演变成今天这样。 陈如山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指责媳妇。 毕竟自己缺失了20年，以至于让媳妇对这个家全心全意呕心沥血。 现在家变成这个样子，媳妇有责任，他又何尝没有责任。 陈如山短暂思索过后，认真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要以身作则，不能再骂人。” 接着他又看向那个孩子说道：“你给我起来。” 陈耀祖静静地看着他。可还是稳稳躺在床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忽然他崛起小嘴反驳道：“我就不起来，你凭什么管我？” “你算什么东西，你个老贱货。” 没等把话说完，他忽然把小鸟对准陈如山就开始尿了起来。 小孩子的尿真是想来就来，而且尿得还远。 霎时间，有些微黄的尿液精准浇在了陈如山的脸上。 转眼的功夫，陈如山脸都被气黑了。 他躲闪开，用手抹了把脸上的尿液。伸手将陈耀祖的脚脖子抓住，顺势用力一翻。 这些年来，陈如山虽说日子过得并不好，但一直都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身上都是实打实的肌肉。 只不过他长得丑不拉叽，很沧桑而已，可手下也是有把子力气的。 他巧妙地把孩子身体翻转，对着他的屁.股就‘啪啪’两巴掌。 陈耀祖原本还想拼力挣扎，脚裸被陈如山的大手卡得死死的。 眨眼的功夫，屁股已经被打了好几巴掌。 钻心的刺痛让他‘哇’一声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骂道：“你哪里来的老东西？” “你个不要钱的老畜生，敢打我。” 听到这孩子口无遮拦地骂人，陈如山更加恼怒。 他挥起臂膀，大巴掌对着他的屁股狠抽。 这一次又打了五六下。 李秀兰在旁边看得好心疼，却怎么也不敢替孩子说话。 她丝毫不怀疑，若是今天敢替孩子说话，眨眼间陈如山就能连着她一块打。 她这个丈夫向来脾气暴得很。 发生矛盾，你不能有丝毫违逆。就算真是他的错，那也决不能冒犯。 等他发完脾气，这个驴脾气的劲过去，就没事了。 李秀兰垂着头，默默咬着唇不敢吭声。 陈耀祖打了几巴掌，除了哭嚎，却不敢再骂人了。 陈如山冷冷问道：“我不在家就算了。” “现在我回来了，这个家里的秩序就得重新制定。” “以后看见我叫爷爷。” “你再敢骂别人贱人或者贱货这样的话，我听见一次打你一次。” 陈耀祖哭着躲到了角落，他突然又发疯似的叫骂道：“你老不死的就是贱货，你就算打死我，你也是贱货。” “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 “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奶奶、爸爸都不会放过你。” 陈如山再次被激怒了。 他气呼呼冲上炕，一把将孩子推倒，再次挥起巴掌。 只是这次打得更重了。 可陈耀祖骨子里却是个祖传的倔脾气。你越打我，我就越不肯屈服。 最后被打得奄奄一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了。 陈如山举着巴掌，冷冷威胁道：“现在还叫吗？” 陈耀祖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一边哭一边抽泣着说道：“不叫了，不叫了。” 陈如山又问道：“还骂吗？” 陈耀祖摇头，表示自己不骂了。 陈如山又问道：“那我是你什么人？” 陈耀祖委委屈屈地说道：“你是我爷爷。” 陈如山撇撇嘴，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降服这孩子的第1关算是过了，然后转身下炕。 第259章 这孩子是恶魔转世吗？ 接着，他又示意孙子自己起来穿衣服。 陈耀祖满脸委屈地揉了揉屁.股。起身把衣服穿好，然后把鞋子也穿好。 他双脚站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陈如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问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陈如山‘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转头他抹着眼泪往门口去。 只是当他跨出门槛后，忽然转回头对陈如山骂道：“老贱货，你就是个老贱货。” “你是个老不死的老贱货，你怎么不去死？” “你等着，我爸早晚弄死你！” 他凶巴巴地说完，陈如山气血上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窜起来就想要冲到门口去抓陈耀祖。 可陈耀祖哪里可能允许再被抓住。 眼见老头扑过来，他扭头就跑。 一溜烟冲到院子里，推开院门就跑了出去。 旁边的李秀兰都懵了。 开始她还以为这孩子真的被打服了。 其实她也知道孩子这样下去不行，但问题是她舍不得打。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发现陈耀祖这孩子记仇。 这种记仇不是表面的记，是在骨子里的记。 曾经他们家属院里东头有一家院子养了一条狗。 有一次，那条狗在陈耀祖路过的时候，突然朝着他叫了两嗓子。 陈耀祖当时正在吃糖葫芦，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 一不小心把手里的糖葫芦掉在了地上。 眼看糖葫芦不能吃了，陈耀祖便记恨上了。 从那以后，每一次吃好吃的，都故意站在那家院子门口，专门看着那条狗吃。 趁家里主人不注意，还拿石头丢那条狗。 现在为止都已经两年了，这孩子依然不肯放过那条狗。 李秀兰知道他记仇，所以也不愿意得罪孩子。 就在她自私的想法下，才会对陈耀祖的这些劣行并不纠正。 更何况，看到他骂自己妈妈贱人的时候，她心里是真的很爽。 也因此才放纵这样的情况发展到至今。 但是，现在陈耀祖和爷爷执拗上了。 这以后可怎么好啊。 转头再说牧云苓。 牧云苓看完好戏后就和卢刚一起去了幼儿园接暖暖。 但是今天他们不会直接回家。 卢刚已经和那边约定好了，今天会带着暖暖去看她的老师。 那位老教授所住的地方与幼儿园是两个方向，从幼儿园开车起码需要半个多小时。 卢刚负责开车。 牧云苓见女儿坐在后座上正在看书，便也没有理睬。 她打开了系统面板查看情况，然后就发现：在系统面板里得到解毒丸的那一项，卡在了23的数据上怎么也动不了了。 原本按照系统要求是需要抓30个罪犯才能够顺利完成这一项。 任务完成后会给她一枚解毒丹。 牧云苓现在已经吃了一枚解毒丹，身体瘦了大半。 但是她发现最近几天又有复胖的趋势。 其实这几天她上蹿下跳，又是忙着跑车，又是忙着给人看病，就从来没消停过，运动量是十足的，但还是有复胖的趋势。 她很清楚：是因为体内的毒还没有解的原因。 只要这毒还在身体里，就会让她像发酵的面团一般。 用气儿吹起来，只要喝水都会长胖。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些毒全部去除。 可问题是，解毒丹第2枚已经卡在这进度上不走了啊。 让她更加郁闷的是，因为112路车上有她这个胖售票员在，几乎一个小偷都抓不到了。 估计那些小偷们都互相奔走相告，都不来112路车了。 最近这两天整个车上一片寂静。上来清一水全部都是普通的小点点，连一个带点红印的都没有。 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 这样下去可不行。 牧云苓摸了摸下巴琢磨着：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到别的线路上转一转。 112路线路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别的线路上小偷还是挺多的。 要是能抓一些不就可以解决了吗？ 就是不知道在别的公交车上抓小偷，算不算自己的业绩？ 卢刚见她沉默不语，狐疑地看了她几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可以直接告诉我。” 牧云苓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我要是去其他线路上转一圈会怎样？” 卢刚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牧云苓解释道：“我听说其他线路上的小偷和坏人还挺多的。” “我112路这一趟车基本上碰不到什么小偷了。” “所以我想着，要是有机会到别的公交车上，帮他们抓抓小偷是不是能好一些？” “肃清公交系统的环境，对老百姓的出行自然是有积极向上的作用。” 卢刚对此还是很赞同的。 他点点头说道：“好是好，就是那样你会很辛苦。” “要不然我提议成立一个保安巡逻队。再挑选几个眼睛尖手快的，你带着可以随便在公交车上出行？” “哪一路公交车都行。沿途就可以发现有没有小偷或坏人，有的话就直接抓了。” “要是没有再换下一趟车，这样不就都能解决了。” 牧云苓刚想说：这个提议不错，但很快又被她否决了。 如果是那样她就不能卖票了，也就不能1:1返利了。 那岂不是没办法利益最大化。 于是她赶紧想办法补救道：“那样怕是不太行。” 卢刚不解地问道：“为何不行。” 牧云苓说道：“你看我要是带着人去的话，就是以普通乘客的身份去的。” “那些小偷一天两天可能会上当，再以后怕就不行了。” “再说那样做对其他的售票员不公平。” “你明天想办法让我和其他线路的售票员换一天，就一天就行。” “最好是我比较熟悉的线路，我先体验一天看看。” “后面有什么问题再商量。” 卢刚想想也好。 给暖暖找的这位老教授年纪倒是不大。看上去也就是50左右。 不过他坐在轮椅上，神情里带着一抹淡淡的哀伤。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温婉的女人。 这女人大约40出头的样子。身材高挑，淡妆素雅，别有一番迷人的韵味。 第260章 暴力砸开是最快的方式 老教授名叫冯山岳。 旁边那个温婉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名叫林雅。 看到卢刚到来，两人脸上浮起笑容。 冯山岳的目光转到了暖暖的身上。 暖暖眨巴了一双大眼睛，丝毫不怯场。 她四处看了看，当看到冯山岳的时候，还朝着他露出一个开心又灿烂的笑容。 不等牧云苓说什么，暖暖便上前一步，微微俯身脆脆地说道：“老师好。” 等介绍到林雅的时候，暖暖乖巧地叫了一声‘师母’好。 这一声师母倒是让在场的人很意外，就算牧云苓也是很诧异的。 冯山岳朝暖暖招了招手。 暖暖迈步走了过去。 冯山岳柔声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是你老师的？为什么又要叫她师母？” 暖暖眨巴着眼睛看向他解释道：“妈妈告诉我，今天是要来给我介绍老师。” “这里只有您一个人，那应该您就是我的老师。” “师母站在您的身边，你们看上去感情很深厚的样子，那她就一定是师母了。” “暖暖说错了吗？” 这一下就算是林雅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冯山岳更是大笑起来。 他伸手默了默暖暖的头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 “那我考考你功课。” “若是你回答得好，我就收你为徒。” 暖暖急忙点头，表示好的。 冯山岳便开始问她：都学了些什么。 暖暖如实回答。 冯山岳并没有考她学过的那些东西，而是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了几句话。 将其递给了暖暖。 他问暖暖：认识几个字？ 暖暖看了看回答道：“只有三个字不认识。” 接着冯山岳又问道：“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 暖暖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 其实这些文字基本上没有什么固定的含义，只不过是随意写下的。 但是冯山岳写的这些文字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都是大众中经常会碰到，也算是日常用的文字。 不过串联起来却看不出有具体的含义来。 牧云苓在旁边安静地站着，不明白冯山岳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试探暖暖。 不过她并没有出声。 人家会不会看不上她女儿？ 她女儿和这老师有没有缘分，这都是老天注定的，强求了也没有用。 随后冯山岳拿出了一个木头玩具，递给暖暖说道：“你看看能不能把它拆开。” 牧云苓看着这玩具，不禁拧紧了眉头。 这东西她上辈子见过。 大概是在七八年之后，她去傅奶奶家看到小树手里拿过一个这样的玩具。 傅奶奶当时说：这是鲁班锁。 看着是一些没有什么规律的木头，但是将其用巧劲拼起来就是一个盒子。 但是这盒子却轻易打不开，只有了解鲁班锁结构的人才能够打开。 小树当时拿着这玩具爱不释手，不过却一直没能打开。 起码牧云苓死的时候，这玩具也还是盒子的样子。 如今再看看女儿手中的鲁班锁，牧云苓不由得有些担忧。 暖暖并没有第一时间把玩具拿过来认真地研究，而是淡淡地问道：“用什么办法打开都行吗？” 冯山岳点头说道：“是的，只要你能打开就行。” 暖暖歪头想了想，轻轻摆弄了几下后就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她抓起旁边的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对着那个木头玩具‘咣’的一下，砸了下来。 这个铁皮盒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还挺沉的。 桌子是实木的。 暖暖这一下居然真的把那个鲁班锁的玩具给砸扁了。确切地说是砸得零碎了。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震撼了。 即便是冯山岳也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旁边的牧云林捂了捂额头。心底一阵尴尬。 她心想：看来这老师算是没缘分了。 旁边的林雅却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冯山岳无奈地朝着暖暖招了招手。 暖暖走过去，低垂着头说道：“老师，我是不是做错了事？” 冯山岳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拿这个把它砸开？” 暖暖坚定地回答道：“妈妈说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投机取巧，全部都是白搭。” “这东西不管是有什么机关，只要砸碎了那就解开了。” “我问老师，是不是用什么方法都行。” “老师您说是。” “所以我觉得，这是最简单最方便的方法。” 冯山岳愕然抬头看向牧云苓。 牧云苓红了脸，捂着眼睛看向别处。 旁边的卢刚却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怕是冯山岳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有人能用这样的方式把鲁班锁给砸开。 冯山岳无奈地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要知道那鲁班锁虽说只是几块木头拼在一块的，但是那玩意儿正是因为用了榫卯结构将其拼起，却可以承受很大的力气。 如果不是暴力，是不可能将其砸碎的。 暖暖挠了挠头说道：“我没有用多大力气，是那个铁盒子顺手。” “我不过是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就把它砸开了。” 冯山岳又问道：“如果你那个铁盒子没能把它砸开了，怎么办？” 暖暖眨巴了眼睛说道：“我可以说实话吗？” 冯山岳点头，眼底带着一抹笑意看着她说道：“当然，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说假话。” 暖暖笑嘻嘻地说道：“那就换大一点的锤子来砸，就不信砸不开。” 冯山岳彻底忍不住笑了。 牧云苓感觉又有些心塞了。 冯山岳转头看向牧云苓说道：“你女儿是个赤子之心的真性情。” “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会用最简单，最方便，又粗暴的方式将问题解决。” “这很好，至少符合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心性。” 牧云苓苦笑着说道：“教授您就别夸她了，再夸她尾巴就要上天了。” “孩子还小，并不了解您的用心。” 冯山岳摇了摇头解释道：“是你想太多了。” “我能有什么用心，这种东西，没有接触过的人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将其解开。”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砸开它。” 第261章 收徒最重要的是心性 “卢刚已经和我说了你女儿的情况，过目不忘，脑子很聪明，还有心算能力。” “这些卢刚都是考验过的。” “我相信他的考验，他不可能骗我，也不可能把一个蠢笨的孩子带到我面前来。” “而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考验她的心性。” “聪明的天才到处都有，但若是这个天才有一颗善良的心，还有直率的性子就更加难得可贵了。” 说着他欣赏地看着暖暖，又补充道：“这孩子我很喜欢，留下吧。” “我愿意收她为徒。” 他这一话说完，牧云苓震惊不已。 暖暖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兴奋地冲过来抱住林雅，笑嘻嘻地说道：“师娘，我可以留下，你可以做我的师娘了。” 这一下把在场的人又都弄愣了。 冯山岳说道：“你不应该开心地叫我一声老师吗？” 暖暖却挠了挠头说：“可你是男老师啊。” “妈妈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就算我是小孩子，也不可以靠男孩子太近。” “女孩要学会保护自己，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和男人划清界限。” “可是香香软软的师娘就不一样了。” “我喜欢师娘，想抱就抱，想亲热就亲热。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这话说完，在场的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冯山岳就更是震惊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牧云苓。 牧云苓神情有些尴尬。 没办法家里有女儿总要提前给她灌输这些思想，可不能让她和男人太过接近。 像柳如烟那样，和自己的三个哥哥没有点边界感，早晚会出事。 冯山岳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算林雅看向牧云苓的眼神里也带着赞赏和欣喜。 孩子既然已经收了下来，问题是要如何教她？什么时候教？ 按照卢刚的意思是把暖暖送到这里来，早上送来晚上接走。 不过冯山岳拒绝了这个要求。 他说道：“我教暖暖，不需要每天24小时都教。” “再说孩子现在还小，应该和同龄的孩子在一起。” “有的时候童年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若是不能体验完整的童年，将来的性格也会有缺失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方便，不如她从幼儿园放学后到我这里来。” “学习两三个小时，然后再回家即可。” “也不用每天都来，两三天来一次就行了。” “我会因材施教，这样让她既不会脱离社会的大群体，也不会浪费了她的才华。” 牧云苓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教授您准备教授我女儿哪方面的知识？” 冯山岳回答道：“这个我还不确定。” “我需要多了解一下，看看你女儿在哪些方面更加有天分，然后再着重培养。” 牧云苓松了口气。 她是信任冯山岳的，当下便让女儿暖暖跪下磕头拜师。 暖暖一听说除了学习之外，还可以去幼儿园，她表现得特别开心。 回去的路上，牧云苓问暖暖：“你喜欢上幼儿园吗？” 暖暖点头回答：“喜欢呀。” “幼儿园里有香香软软的桂圆老师，还有好多小朋友，我都很喜欢。” 牧云苓忽然想到什么，又好奇地问道：“那你喜欢东山哥哥吗？” 暖暖冷哼一声说道：“他和我的年岁差不多，凭什么要让我叫他哥哥？” “他才不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小弟弟。” 那霸气十足的样子让牧云苓都忍不住想笑。 她又问道：“那你喜欢小树哥哥吗？” 暖暖歪头想了想点头回答：“喜欢。” “小树哥哥对我很好，给我拿蛋糕吃，还会偷偷给我塞很多的瓜果。” 她在没有离开奶奶家的时候，在家里经常吃不饱。只有到小树那里才可以吃得饱。 与其说那段时间她陪着小树一起读书，不如说她是到小树家里躲避责骂，顺便填点肚子。 这些牧云苓都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心酸。 她又温柔地问道：“既然如此，你想不想见小树哥哥？” 暖暖歪头想了想道：“不想见。” 牧云苓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不想见？” 暖暖似乎是故意垂下头。 她手上拿着一本书，随意地翻着。 沉默半响，她低沉地说道：“我要是见了小树哥哥，就要回到那里去。” “我不想回到那去，奶奶不给我饭吃，然后还不让我读书。” “我不喜欢那里，也不喜欢奶奶。” 说完还重重叹息了一声。 接着又煞有介事地说道：“虽然我很喜欢小树哥哥，可是在回到那个家面对奶奶才能见到小树哥哥。” “和自由吃饱饭相比，我还是更加喜欢吃饱饭。”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其实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吃饱饭，饿着饿着就过去了，我已经饿习惯了。” “每一次饿得不行了，只要想一想那些好吃的就没那么饿了。” “可是我不想让妈妈被欺负。” “我不想听他们总是说妈妈的坏话，还计划着怎么欺负妈妈。” “还有小姨，她每次来了之后都说些很古怪的话，听着让人不舒服。” “好像妈妈在外面偷吃了多少好吃的，其实妈妈连饭都吃不饱。小姨还说你在外面和很多别的男人亲亲抱抱，我才不相信！” “他们都是坏人，我不喜欢他们。” 暖暖的话带着浓浓的厌恶感，让牧云苓的心狠狠抽了抽。 那一家子人平常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她不在时就各种算计她，数落她，甚至辱骂她。 她上辈子到底是怎么被猪油蒙了心？ 为了那样的一家人拼死拼活干了一辈子，最终还成为替罪羊。 想到这里，牧云苓忽然觉得他们现在的下场实在是太好了。 应该再让他们凄惨一些。 算算时间，柳如烟和牧云平应该快要到黑省的红旗村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对红旗村的环境是否满意。 牧云苓和暖暖是在车上闲聊这样的对话，卢刚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淡漠开着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全神贯注在看着前面的路。 其实一直都在听着她们母女的对话。 当他听到暖暖说的那些话后，他的心底只剩下浓烈的杀气。 他知道牧云苓在家里受了很多的苦，却不知道受了这么多的苦。 第262章 你们是亲兄妹吗？ 不仅是她，连女儿也跟着一起吃苦被欺负。 他都想不通，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心肠居然如此恶毒。 既然是这样，那就说不得要替自家媳妇收点利息了。 就算牧云苓好心不去计较，他卢刚却做不到。 算算时间，柳如烟和牧云平大概已经到黑省红旗村了。 他要是没记错，有一个朋友就在红旗村附近来着。 他今天晚上回去就翻翻通讯录，找到那个朋友，得让他们好好照顾照顾他未来的小姨子和二舅子。 与此同时，被众人惦记的柳如烟和牧云平二人，还真就到了黑省的红旗村。 红旗村在黑省与白熊国边境附近。 这里周围全是一望无垠的黑土地。 这边的人是不缺粮食的，但是因为土地太过广阔，真正被村民所利用的却少之又少。 这时候种地是没有什么高科技的工具，能有一个拖拉机就已经了不得了。 大多数都靠着两手在地里刨食。 若是富裕一点的大队，还能弄上一个牛车，用牛拉着翻地。 可大多数地方很难养牛，因为这里冬天很冷。 加上靠近大山，山里经常会有野兽跑出来。 就算大队养活了一些牲口，冬天的时候也保不齐会被那些老虎和黑熊什么的吃了。 这时候还没有老虎不能杀的说法。问题是除非手里有枪，可就算是有枪，也未必能打得中老虎。 因此这边的村子里有民兵队。 民兵队的人，人手一把步枪，晚上会在村子里巡逻。若是碰到了老虎，就直接开枪将其吓走。 此刻的柳如烟和牧云平就坐在一辆牛车上，往红旗村赶。 快要到村口的时候，赶牛车的老汉说道：“你们这一批人都是下乡到这边来的，就只有你们两个是分到我红旗村。” “以后你们就是我红旗村的人了。”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认真干活不搞事，我们还是很欢迎的。” 顿了顿，他眼神在柳如烟的身上转了转。 接着又说道：“就是这女娃子看着还挺娇弱的。种地什么的怕是不太行。”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让大队那边给你找一些别的工作。” “比如记工分或者给大家做饭什么的。” 柳如烟的眼睛瞬间亮了，温柔地表达感谢。 旁边的牧云平却说道：“不用。” “我妹妹若是干不了，我可以替她干。” 柳如烟凶狠地瞪向牧云平说道：“二哥，你说啥呢？” 牧云平义正言辞地说道：“如烟，我们是到这里来为人民服务的，不能搞特殊。” “你刚来就要搞特殊，让人家怎么说。” “要是你干不完，二哥帮你干。”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上面真的给你特殊优待了，你也不觉得累了。 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的重要性，又怎么可能主动投怀送抱。 现在妹妹已经来了，他就不着急了。 他会一点一点地慢慢来。 等到妹妹和他有了共同语言，彼此感情越来越深，甚至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 到那个时候，陈凯是谁？早就被妹妹丢到九霄云外了。 柳如烟却不这么想。 她知道母亲不会放弃她的。 所以就算现在来了，她也想着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会回去。 不管是陈凯，还是母亲，肯定会想办法捞她的。 所以在这边要是能找一个轻松点的活，暂时先苟着也还行。 可如果太劳累的话，她可受不了。 她不知道二哥最近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二哥最是心疼她了。 现在一门心事就想着如何坑她。 每次想起来就让她气得不行。 终于在天黑之前，牛车进入了村子里。 村长凑过来看了看，又看到了他们手里的介绍信，吩咐道：“我们村来的下乡青年不多，西头有一个院子。” “那里都是下乡来的知青。” “如今已经住了4人，你们两个过去跟他们一块住吧。” 牧云平不禁蹙了蹙眉头。 他还想和妹子单独住。 如果和大家住一块儿，怎么让妹子对他投怀送抱。 简单思考过后，他主动说道：“村长，村里还有没有闲散的房子？” “让我俩住，行不行？” “我妹妹性格有些独特，我怕她和别人处不来。” “我们两个住在一个屋子里就行了。” 村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她是你亲妹子吗？” 牧云平点头回答：“是啊，我们都是一起。” 村长瞬间愤怒地呵斥说道：“我说的是亲妹子，是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妹子？” “你姓牧，她姓柳，你跟我说你们是亲妹子？” “忽悠我玩吗？” 牧云平赶忙求饶解释道：“她其实是我母亲从小捡回来的。” “我俩一起长大，她就像我亲妹妹一样。” 牧云平本想说：她是亲妹妹。不过是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他母亲姓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以后要是他们两个有了那种关系，大家要是知道他们俩是亲姐妹。 亲兄妹发展那种关系。指不定会被怎么传，也会在背地里戳他俩的脊梁骨。 现在还不如给大家打下一个印象，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 那样将来他们真的成了夫妻，也就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这年头还有不少人是父母从小就把女孩带回家，给儿子做童养媳的。 长大了以后，让他在家里选一个兄弟嫁了，这种事也是常有。 因此牧云平不需要费心解释。 村长瞬间明白了。 他的脑子里想起了‘娃娃亲’和‘童养媳’这两个词。 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哼了一声说道：“行吧。” “既然你们想要单独住，那就自己盖房子吧。” “反正我们村里是没有多余的房子。” “我可以批你一块地，你们就在那盖。” “走的时候把房子留下就行了。” 牧云平蹙了蹙眉头。暗想：自己盖房子也行。 就是不知道村里能给多少钱。 他手里没有钱，就是母亲临走时给了100块。 这100块想要盖一间房，怕是不太行。 第263章 知青点那灼热的目光 牧云平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我现在没那么多的钱，不知道盖房需要多少钱？” 村长解释道：“咱们村里是有一些材料的。” “你要想盖房，就自己去伐树好了。”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很多木头。” “你把木头砍回来后，弄成像样的木材，就可以用来盖房子。” “这样就省了一大笔的钱。” “剩下的只要让村子里的老少爷们过来帮忙，你们负责做饭就行了。” “倒也用不了多少钱。” 这么一算牧云平安心了，于是痛快地答应了。 但是房子没有盖起来之前，他们还得上那边去和知青们一起睡觉。 牧云平牵着柳如烟的手安抚道：“妹妹，咱们就先委屈几天。” 柳如烟抿了抿唇点头答应了。 两人到知青点的时候，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远远就能听见他们打扑克的声音。 其他的农村家里这会儿要么睡觉了，要么忙着自己的事。 就只有知青点这里热火朝天地打扑克。 估摸着也就他们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牧云平在外面喊了一声，屋子里没人理睬。于是就带着柳如烟一起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人一把扑克还没打完。 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脸上贴着全是白纸条，正嚣张地喊道：“大小王，全毕。” “怎么样？牛不牛逼？” “你们就说我牛不牛逼，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男人的嗓门很大，不等开门就已经听到了。 进门时那声音更是洪亮得不行，其他人都一脸哀怨。 旁边一个女子幽幽地说道：“你嚣张个屁。” “脸上的纸条都快要贴满了，就赢这么一把，你有啥可牛的？” 那男人瞬间蔫儿了。 忽然从白纸条里撩开一个缝隙往门口看了看，没好气地问道：“你俩是干啥的？” 众人听到声音一起转头看向门口，然后就看到了牧云平和柳如烟。 柳如烟怯怯地往哥哥身后躲了躲。 牧云平主动赔笑着回答道：“我们是下乡的知青。” 为首贴满纸条的那个男人一拍巴掌说道：“哎呀，我把这事忘了。” “今天上午我就听村长说今天会来两个知青，没想到还真就来了。” 随后他看向旁边那个方才戳穿他阴阳他的女子说道：“禾苗，这回你有同伴喽。” “这女的就交给你照顾了，男的归我们。” 禾苗转头看了看两人，点头说道：“好。没问题。” 接着朝着柳如烟招了招手，洒脱地解释道：“我叫禾苗，是这知青点目前为止唯一的女人。” “现在你是唯二的，以后你就跟我在屋子里住吧。” 柳如烟温柔地答应了一声。 随即主动走到了禾苗的身边，坐在她旁边，温柔地问道：“禾苗姐姐，你们是在玩什么？” 禾苗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玩升级，你会吗？” 柳如烟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会，你教我行吗？” 禾苗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了。” 于是有了牧云平和柳如烟加入。 转眼的功夫，他们玩得更欢快了。 年轻男女没有那么多的隔阂，玩一会儿后大家就熟了。 牧云平和柳如烟都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其他人也纷纷说了自己的姓名。 之前满脸贴满纸条的那个男人叫牧野。 另外两个男子，一个叫杨青山，一个叫何建军。 牧野很是热情洋溢，他的眼神在柳如烟的脸上转了一圈。目光一下子亮了。 只是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狂野的气息。 他眼底的灼热并没能逃过所有人的眼睛。 禾苗看得清清楚楚。 她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牧云平也察觉到了牧野的古怪眼神。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在觊觎着柳如烟的身体。 柳如烟倒是神色平常。 她看向几人时，唇角带着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温婉而大方。 其实柳如烟长得不算是绝美，容貌甚至是没有牧云苓好看。 但是柳如烟是那种古典美人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若是她开口一说话，众人便情不自禁有一种想要更加心疼她宠爱的想法。 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夺走了原本属于牧云苓的宠爱。 这时候天色也不早了，时间不长便各自分开了。 禾苗带着柳如烟去隔壁的房间睡了。 牧云平则留在这个房间里。 何建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睡觉时没有什么奇怪的毛病吧？比如说磨牙、放屁或者梦游一类的。” 牧云平急忙摇头回答：“没有，没有的。我睡觉很老实。” 牧野嫌弃地说道：“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牧云平同志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咋可能会做那些事。” “你快闭嘴吧。” 接着他对牧云平说道：“来来来到我身边来，你就睡我这儿吧。” 牧野可能是这4个人当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他在炕上睡的是炕头，要知道炕头这里到了冬天烧得最热。 也因此这个屋子里算是主人的象征。 只有一家之主或者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人才会睡在炕头。 如今牧野居然主动将炕头让了出来，让给牧云平睡。 牧云平有些受宠若惊。 何建军和杨青山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古怪的神情。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牧野怕是别有用心。 还别说他俩都姓牧，搞不好还能沾亲带故呢。 两人都没吭声，直接收拾收拾上炕稍睡觉去了。 牧云平把被褥铺好。 他刚躺在床上，牧野便凑了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妹子有男朋友吗？” 牧云平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没有。” “要是有男朋友，不就结婚了，怎么可能下乡？” 牧野笑嘻嘻地说道：“你妹子娇娇弱弱的身体，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要知道咱们这边干活可是很累的，明天我和队长说一声。给你妹子弄个记工分的活或者帮着大家端茶送水什么的。” “虽说给的工分少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从你和我的口粮里省出来一点给你妹妹，她也就吃饱了。” “好歹她不用这么辛苦劳累。” 第264章 牧野：我看中你妹子了 牧云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抵触地问道：“你干嘛对我们这么好？” 牧野对自己的色心丝毫不加掩饰，他嘻嘻笑道：“我喜欢你妹妹，我想追她。” “只要你不反对，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大舅哥照顾。” “保准让你在这红旗村里吃香喝辣，过得舒舒服服。” 牧云平嗤笑一声说道：“你自己都是下乡青年。你要是那么有本事，你咋不回城呢？” 这一句话算是戳在了他的心口窝上。 牧云平倒没觉得怎么着。 牧野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伤人呢？” “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领情就算了。” “反正等下地干活，你就知道有多苦了。” 牧云平嫌弃地‘哼’了一声。翻身睡觉。 想惦记他媳妇？做梦！ 至此柳如烟和牧云平便开始了他们当知青的生活。 牧云苓知道卢刚的干活速度很快，但却怎么都没想到他速度快到这个程度。 头天晚上，刚跟他说想要和其他人换一条线路试试。 没想到第2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就已经成功了。 早上她刚进总站的大门，调度就朝着她招手，然后主动说道：“38路车的售票员今天请了一天的假。” “你能不能应个急去38路顶一天。” 牧云苓狐疑地问道：“可是我112路怎么办？” 调度说道：“这个没关系。” “112路早班车那趟车坏了，现在正在检修。所以让他顶你那趟车。” 牧云苓点头答应了。 这也正合她的心意。 不知道这是卢刚私下里运作的，还是老天爷在帮她。 38路车是城市内的车。 她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 38路运行的每一站，她几乎都了如指掌。 虽说票价什么的稍微有一些差距，但是问题不大。 关键是现在的她不说过目不忘，记忆力还是很牛的。 当时把线路的运行图拿过来看了看，她很快就记住了。 然后她拎着票兜子便上了38路。 因为临时客串一下，所以原本上午的一趟车变成了七趟车。 对，没错，是7趟车。 因为38路全程运行只需要58分钟，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车。 回来之后休息半个小时，还可以再次出车。 加上38路在城内跑人也比较多，所以运行时间密集了很多。 不会像郊区那种一个小时只有一趟，运行一趟却需要5个小时。 车缓缓出站，牧云苓便很快带入了角色中。 她对每一个上车的乘客都微笑服务，然后精准地瞄准了每一个乘客，让他们不可能会逃票。 车刚走出去七八站便瞧见一个小偷，伸手想要去偷别人的钱包。 牧云苓不动声色地悄悄靠近。 等他把钱包夹到自己手中的刹那，她突然伸手抓住了那个小偷。 旁边被偷钱包的乘客一转头，就瞧见了他被偷的钱包。 他立马惊呼道：“啊，我的钱包。” 这位乘客也是彪悍的人。 他一把将钱包抢过来。仔细查看见没少的东西，才松了口气。 但这些还不算完。 不等牧云苓多做什么，那人拿着钱包对着小偷的头就‘哐哐’使劲砸。 牧云苓急忙劝解道：“别打坏了，打坏了可就是你的错了。” “等一下我会把他送到公安局去的。” “你放心。” 乘客对牧云苓自然是千恩万谢。 不过他却突然狐疑地看了看牧云苓说道：“你应该不是这条线路上的售票员吧，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 牧云苓微笑着说道：“我是临时来顶班的，我原本是112路上的售票员。” 那位乘客点了点头，再次表示感谢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牧云苓不由分说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那个小偷气得破口大骂：“你哪里来的贱人，敢在这里多管闲事。” “你等着，等老子从号子里出来，第1个找你算账。” “啪。” 他的话还没骂完，牧云苓甩手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小偷震惊得瞪大眼睛，没想到这女人手劲儿这么大。 他明显感觉半张脸都木了。 牧云苓冷冷地说道：“你还想要报复我？” “行啊，来呀。” “不过你别弄错了。我是112线路上的售票员。今天是临时来客串的。” “要报复，记得到112线路上去找我。” “你只要找唯一的女售票员就行了。” “我等着你，我还怕你不来呢。” “最好把你的那些难兄难弟们全都带来，看我怎么把你们都一窝端了。” 牧云苓连珠炮的话说得异常霸气。 面对如此强悍的售票员，车上的乘客都很震惊。 “售票员好样的，我支持你。” 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叫好，还鼓起了掌。 接着一大群人跟着一起鼓掌。 有乘客满意地道：“以前我坐这趟车的时候总能看见小偷。” “售票员基本上是不怎么管的。” 其他的乘客赞叹地说道：“是啊。” “这些小偷很嚣张。” “如果售票员出声提醒了，下车就会把售票员拽到一边打一顿。” “之前有一个30多的小同志就多嘴了一句，结果就挨了一顿揍。” “最近这些天以来，这些售票员上车时都会带块砖头。” “如果挨打了，也可以还手了。但是也收效甚微。” “这些小偷的本事太大，总能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把钱偷走了。” “以前是明目张胆的偷，现在知道避着点售票员了。” “有人在前面打掩护，挡着售票员的目光，有人就在后面下手。” “我们这些老百姓是防不胜防。” 众人七嘴八舌地嘟囔议论着。 牧云苓听淡淡一笑说道：“各位同志放心，但凡在我的车上，若是有小偷必然会被我抓到。” “我这点火眼金睛，还是能练出来的。” 她这话说完众人又忍不住热烈鼓掌。 等到车上乘客下车后，牧云苓打开系统看了看。 见原本雷打不动的数据，终于动了一点点。 原来她在别人的车上抓了坏人，也能算在系统任务完成的任务中。 如今数字已经变成了24。 要是再抓几个凑到30，就可以拿到第2颗解毒丸了。 第265章 准备要竖立牧云苓为典型 牧云苓一阵阵心花怒放。 一趟车下来，等回到公交公司的时候，她又抓了三个小偷。 跟她同一辆车的司机下车时，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古怪的神色。 又惊讶，又好奇，更多的是佩服！ 牧云苓没有在意他的眼神。 她准备要到调度室去休息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还得跟车。 这样算起来跑城里还挺累的。 司机却主动凑上来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牧云苓不解地问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司机及时解释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小偷？我都没有发现他偷东西，你却能精准抓住他。”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小偷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眼神与普通人不同，而且我看见他伸手了。” 司机又说道：“可是他们前面，不是有人挡着你的视线吗？” “你隔着那人的视线，也能发现后面的人偷东西吗？” 牧云苓笑了笑回答道：“我有一个习惯在车上会装一些小镜子。” “之前我上车的时候就把镜子放在了几个门的附近，还挂在了头顶。” “所以我看那些小镜子，就可以360度无死角地看到车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小偷是挡不住我的。” “就算找多少人遮挡视线，我也一样能发现。” 司机彻底震惊了。 牧云苓说说就完了，也没当回事。然后直接去调度室里休息了。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一趟车跑下来，因为她又抓了几个小偷，很快让公交公司里的领导们一下子震动了起来。 当天中午牧云苓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高层就在公司办公室里召开了紧急会议。 其中卢刚也在坐。 来开会的人中，有在总站负责调度的调度长，还有人事科的科长以及其他几个重要线路的主任。 同时还有鞍城市交通部下属的三个科长和一个处长。 卢刚就是唯一的那一个处长。 可以说，在鞍城的交通部，他现在是一人堂，他说了算。 但是有些事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 因此平常在公司里他是很低调的。 如今开会的时候，卢刚坐在主位上没说什么。 旁边的一个科长站起来把这一次的精神说了说。 他的意思是说：“咱们公交线路上经常会遇到一些小偷或者是来抢劫的人，就算是偶尔能够抓住，车停之后人就会跑了。” “之前咱们和公安局派出所的人有所合作，他们都会派一些便衣在我们的公交车上，但跟了几趟之后，发现但凡有便衣在车上，那些人就不行动了。” “如果没有便衣或者趁着便衣不注意的时候，他们依然在行动。” “最可怕的是一旦发现了便衣，就有一些群众在里面打掩护。比如怀着肚子的孕妇上前拦住派出所的公安。” “公安怕伤害到百姓，束手束脚。等到他避开百姓时，小偷早就跑得没了影子。” “偏偏那孕妇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真的被人临时推出来挡枪的。”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时有发生，这让大家很是痛苦。” 在场的人都互相对视了几眼，对此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大概的情形说了说，调度室的调度长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主动开口说道：“112路公交车上的售票员，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他们的那个牧云苓同志是非常优秀的售票员，身手很好。” “关键是她火眼金睛，在所有乘客中一眼就能认出小偷来。” “今天上午，我刚刚得到消息，她到其他的线路上客串了一下售票员，直接抓了好几个下来。” “她的伸手很快，躲在人群里不打眼，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小偷已经被逮住了。” “所以我提议，树立牧云苓同志为公交公司的典型，我们全体公交公司同志都应该向牧云苓同志学习！” 他介绍完，在场的几位领导都很震惊。 总站这边的三个科长平常也听说过牧云苓这人的事迹，但是具体的了解却并不深。 卢刚一直都沉默不语。 见他们都议论得差不多了，卢刚有意看向了人事科的科长。 科长和卢刚交换眼神，他轻轻咳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后说道： “我觉得咱们可以变换一下。” “既然牧云苓同志有这样的本事，不如就让她单独出来，在每条线路上当巡查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卢刚却摇头否认道： “不行。”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卢刚解释道：“牧云苓同志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同志，她并不是公安局的人。” “如果让她做巡查和督查队的人，那些小偷得到消息就会避着她。甚至会伤害她针对她！” “小偷们上车前也会先看看有没有她。” “她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我觉得这样不合适。” 卢刚好歹是处长。 他要是说不合适，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吭声了。 这时候一个科长说道：“那处长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卢刚敲击着手指，沉吟片刻说道：“我的确有一个好建议，就看你们是不是赞同。” 众人都齐刷刷看向他。 卢刚说道：“不如让她作为灵活机动的售票员。” “每条线路她都可以去，至于去哪一条线路由她自己来决定。” 顿了顿又看向调度那边说道：“今后牧云苓的那条线路可以另换其他人。” “牧云苓单纯被提出来，作为机动的售票员。” “若是有哪一条线路有人请假她便可以顶上，除此外若是她心情好也可以上任何一辆公交车，代替售票员去卖票。” “因为真正卖票的人才会让那些小偷疏于防范，不会有太多的警惕之心。” 其实卢刚这话说得自己也有些没底。 怎么说呢？ 牧云苓明确地跟他表示票还是要卖的。 她喜欢卖票，只不过跑哪一路线是可以自由选择的。 这样就可以抓更多的罪犯。 这场会议在办公室里折腾了大半个小时。 最后做出决定，再出来的时候，人事部那边就正式任命牧云苓为机动售票员。 这样就给了她更多灵活的时间。 如果她今天想要上车买票，就随便选一趟车上去。 她也可以顶替售票员，让那趟车的售票员下来休息。 当然，业绩还是算售票员的。 牧云苓的业绩主要是按大众的平均数来算。 当牧云苓在跑了一趟38路下来的时候听到这个结果，就知道卢刚给她把事情办成了。 第266章 小树哥哥追来幼儿园了 她对这个结果是很满意的。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她发现卖的票数比112路公交车上卖的票要多得多。 往常112路车上一天下来，差不多能卖上一二百张票，好一点的可能到二百多，但是光是38路这一上午，她就卖了三百多张。 有什么办法？ 38路是走市区的，市区的人很多，卖的票自然也就多，但是她的幸福豆却并不多。 郊区车的票价很贵，有时候卖一张票能得两个豆。 可是市区的票价很低，要买两张票才能给一个幸福豆。 总之幸福豆的标准是按照价格来的，差不多一毛钱得一个豆豆。 这也就导致她卖的票数上来了，可积攒的幸福豆下去了。 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能够接触更多的小偷和罪犯，牧云苓就能把失去的都赚回来。 更重要的是能尽快的换到解毒丹。 在牧云苓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奔波的时候，暖暖在幼儿园却遇到了麻烦。 原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 尤其她还在小班，他们班级里都是5岁和4岁的孩子。 孩子们很是天真，就算有嚣张一点的也被东山给打明白了。 但是就在今天，幼儿园里来了两个小朋友。一个小朋友是牧云苓怎么都没想到的，居然是傅家的那个小哥哥小树。 小树进了幼儿园，眼睛就在所有小朋友的脸上转，最后一眼看到了暖暖。 老师让小树介绍自己的时候，小树便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来找暖暖妹妹的。” “我叫小树。” 暖暖这一听眼睛就亮了。 本来她就很喜欢小树。 小树哥哥不但人很温柔，会的也很多。还经常带着她玩儿。 最重要的是保护她，给她好吃的。 如今小树哥哥找了来，她当然欢喜不已。 来送小树的是傅奶奶。 傅奶奶看到小树和暖暖站在一块儿时，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小孩子的友谊也是最单纯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小树和暖暖能一直青梅竹马地长大。 跟小树一块来的，还有一个孩子。 这孩子是哪里来的，不太清楚。 不过他就是个十足的小霸王。 进幼儿园的第1天，老师让他自我介绍。 小霸王站起来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的名字叫霸霸。” “以后你们都得管我叫爸爸。” 他这豪言壮语一放出来，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全都看向他，眼里带着惊恐的神色。 老师拧着眉头有些无奈，因为这孩子的名字里的确有一个霸字。 他的全名叫古云霸。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丧心病狂的家长取了这么个名字。 生来就好像要叫要让儿子来摊大辈儿的。 霸王的霸和爸爸的爸本就是同音，你叫出霸霸的时候谁知道叫的是啥。 老是看见他嚣张的样子，实在忍不了地说道：“这位小朋友叫古云霸，以后你们叫他小霸就行了。” 桂圆老师说完自己都觉得很郁闷，忍不住地揉了揉眉心示意小朋友回到座位上上课。 一节课还没上完，古云霸的小眼睛四处转，就落在了暖暖的身上。 暖暖打从吃了那1/3的强身健体丸后，虽然力气多了一点点，皮肤比以前更加晶莹剔透，眼睛也更加明亮。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多了那么一股子的劲。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也是很吸引眼球的。 就连原本班级上的那些同学都感觉暖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更加不用说第1次看见她的古云霸。 古云霸看见暖暖的灿烂，一双眼睛就粘在了她的身上，怎么也脱不下来了。 一节课结束时暖暖去找小树玩。 她问小树说道：“为什么会来这里？” 小树回答道：“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暖暖又问道：“那傅奶奶和你爸爸愿意让你来吗？” 毕竟幼儿园距离住的地方那么远。 小树却笑眯眯地说道：“爸爸说学校的幼儿园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那些同龄的孩子我也不喜欢，所以爸爸说我想来就来吧。” “奶奶说为了让我上学方便，还要想办法把家搬到这边来。” 其实小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变成这样。 他最初提出要上交通幼儿园的时候，奶奶和爸爸都是不同意的。甚至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但是昨天晚上爸爸回来时脸色有些难看。 和奶奶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奶奶就主动说道：“你不是想要去交通幼儿园吗？那就把你送到那儿去吧。” 当时小树很开心。 奶奶就找人帮忙走后门，把关系转到交通幼儿园。 毕竟交通幼儿园收的大多数都是交通局的人。公交公司的员工家属自然是可以进的。 可是小数就不一样了。 他爸爸是人民医院的，关系转不过去，人家也就不会收。 后来听说是奶奶被请到了交通医院做什么客座教授。 奶奶也是学医的，但她学的不是西医而是中医。 奶奶已经好多年不给人看病了。 这一次把关系转到交通医院后，他就顺理成章地进了交通幼儿园。 小树知道爸爸和奶奶一定在后面做了不少的工作，但他至今也没能想通，爸爸和奶奶怎么就突然间答应他到交通幼儿园来找暖暖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他看见暖暖很开心，他想陪在暖暖身边。 古云霸看到两个小孩子手拉着手一副很幸福样子，就非常生气。 他冲过来一把推开小树。 小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然后古云霸抓着暖暖的手说道：“你叫暖暖么？我喜欢你。” “你长得好看，还白得很。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媳妇。” 暖暖气的甩开他的手凶巴巴地说道：“你有毛病啊，为什么要推我的小树哥哥？” 甩开后她又上前去把小树搀扶起来。 小树还没站稳。 古云霸便冲过来，又拦在了两人之间。对暖暖凶巴巴地说道：“你才有病呢。” “我说了这小子配不上你。” “从此以后你是我媳妇，谁要是再敢碰你，我就灭了他。” 说完他挥起了小拳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第267章 暖暖拳打小霸王 古云霸的年纪和暖暖差不多，但是比暖暖高出半个头。 他又是个小胖墩，一副很凶残的样子。 暖暖似有所指地说道：“妈妈说了，我们不能打人。” 古云霸却得意地说道：“没关系。谁若欺负了你，我替你打。” “我是你未来的丈夫，我替你打人理所应当的。” 暖暖冷冷地说道：“但是，如果有人欺负到我的头上，该打照样打。” 话落，暖暖挥舞着小拳头，一拳砸在了古云霸的脸上。 这一拳头砸下去，古云霸的半张脸都肿了。 人更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有点难以置信。 他爬起来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整个人都是懵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在哪，我是谁？”小霸王一脸懵圈地看着暖暖，声音里是对自己满满的怀疑。 现在还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可是，面前这个小小的孩子，比他还要矮了半头。 看着就弱不禁风的样子，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暖暖掐着腰凶巴巴地回答：“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么蠢还上幼儿园来做什么？回家吃奶算了。” 小霸王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像在看外星人。 暖暖如此举动把周围的这些小朋友都震惊了。 不要说他们，就算小树也是震撼不已。 他吃惊地看着暖暖说道：“暖暖，刚才你好厉害呀。” 暖暖小脸一红，有些羞涩地看向旁边。 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树哥哥，我平常不这么凶的，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凶的。” 小树点头说道：“我懂，我懂，我都懂。” 暖暖走过来，温柔地上上下下打量他，担忧地问道：“小树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小树摇头回答道：“我没事，不疼的。” 旁边的小霸王却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又没有碰他，他疼什么？” “是我受伤，你把我打疼了好不好？” 暖暖扭回头，凶巴巴地瞪他呵斥道：“你闭嘴。” 小霸王瞬间不敢吭声了。 这时老师过来温柔地问道：“小朋友们，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几个小朋友纷纷摇头，表示没发生什么事。 眼看上课时间到了，小朋友们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准备上课。 但是，那个小霸王还站在原地一脸懵圈。 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感觉。 桂圆过来问道：“古云霸小朋友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要上课了，为什么不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小霸王抬头看了看老师一脸懵。 这时老师也发现他的头上红肿了一块，急忙问道：“你的头怎么了？” 小霸王张了张嘴，似乎本能地看向暖暖。 眼见暖暖凶巴巴瞪着他，同时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 小霸王吓得急忙低声说道：“没事，老师，刚才我不小心自己撞的。” 桂圆笑了笑道：“那你现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上课好不好？” 小霸王点了点头，委屈巴巴地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准备上课。 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看看暖暖。 但遗憾的是：暖暖压根不会给他多一个眼神。 小霸王撇了撇嘴，垂下头不吭声了。 与此同时，在牧家。 吃过了午饭后，田灵儿已经找地方睡觉了。 她有午睡的习惯，而且还有点起床气。 要是困了或者是休息不好，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 牧云东深知她这个性格，所以并没有上前来纠缠。 眼见田灵儿睡着了，小呼噜声都传了出来。 他从屋子里出来去找母亲。 蔡桂英这两天心情很糟糕。女儿去了黑省下乡，她几乎天天都惦记着。 昨晚做梦，还梦见女儿因为干活太累累哭了。 她心疼得不行，想要去安抚女儿，但是女儿却凶巴巴地对她吼道： “我的事不要你管。” 然后狠狠推了她一下，接着蔡桂英就醒了。 醒来以后，她心底沉甸甸的难受。整个人都被这种情绪遏制住，烦躁得不行。 见三儿子进来，她招了招手。 牧云东走到她的近前，坐下问道：“妈有什么事吗？” 蔡桂英说道：“你妹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牧云东有些烦躁。 他压抑地说道：“咱不是说好了，让她先在黑省待一段时间。” “等陈凯家这些事儿都弄完了再说。” 蔡桂英焦急地说道：“可是我梦到你妹妹到乡下干活受不了，哭着朝我诉苦。” “这眼看着就要到秋天收成的时候了，黑省那边收地肯定会很累的。你妹根本受不了。” “再说秋天过去后冬天又很冷，她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她的身体又不好。” 牧云东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追问道：“妈，小妹到底有没有心脏病？” 家里的三个哥哥都是因为柳如烟有心脏病，所以才会一直保护她。也连带着对牧云苓要差了很多。 但是，这一次当牧云东得知柳如烟没有心脏病的时候，心底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 当然他心里还是最爱柳如烟。 这种不舒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被欺骗而已。 蔡桂英一脸烦躁地说道：“有没有能怎么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牧云东冷冷地看着母亲问道：“所以她根本没有心脏病，从始至终都是装的？” 蔡桂英的眼神有些发虚，转头看向别处。 支支吾吾地道：“这种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她回来了，你直接去问她呀。” 顿了顿，她又补充追问道：“难道她有心脏病你就不疼她了吗？” 牧云东叹息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 “我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而已。” 蔡桂英索性抿唇不语。 牧云东想了想又说道：“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吗？” 蔡桂英狐疑地看向她问道：“有什么可奇怪的？” 牧云东清叹一声。 耐着性子对母亲道：“妈，你想想到底是不是小妹去报名的。” “如果不是她，就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不把这些事解决了，小妹就算回来了也要待不了多久，还是会被送走。” 蔡桂英蹙眉警惕道：“不是你大妹妹吗？” 第268章 妹妹就是个窝囊废 “一定是她嫉妒你二妹妹，生气你二妹妹就要嫁给陈凯，所以她才想办法把你二妹妹弄走。” 牧云东翻了翻白眼，又无奈地道：“妈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平常你要是无脑地宠着二妹就算了，现在这种时候不是你随便乱推锅的时候。” “牧云苓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不知道吗？” “她本就是个窝囊废。” “就算现在她发疯了，不把咱们当回事了，但其实心里还是在乎咱们的。” “要真是她，一旦事情败露，她就彻底和咱们家闹掰了，大妹妹舍不得的！” “再说，她就算瘦了也还是膀大腰圆，比二妹妹胖。” “她怎么可能会代替二妹妹去报名？” 蔡桂英听闻此话，抿了抿唇不吭声。 其实大家都是猜测，但是又觉得牧云苓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主要是她想做怕是现实条件也不允许。 所以习惯性推锅只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 蔡桂英沉默了。 牧云东也不吭声，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一直到外面响起了问询的声音：“妈，在家吗？” 听声音是陈凯。 蔡桂英应声站起身说道：“我出去看看。” “指不定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牧云东也是不喜欢这个妹夫的。 他不喜欢的原因是：他的大妹妹、二妹妹两人居然都喜欢他。 也不知道这个陈凯给他两个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跟在母亲身后出了院子门，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挂着两个黑眼圈的陈凯。 牧云东一脸嫌弃，满脸警惕地道：“你来做什么？” 陈凯回答道：“我想问问如烟咋回事？” “这两天我家里有点事，所以来晚了。” 蔡桂英却嗤笑道：“我听说你爸回来了。” 陈凯不由得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蔡桂英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道：“听说还来了两个爸爸，你这福气不浅呢。” “以后有两个爸爸养着你。你都不用上班干活了，在家当少爷就挺好的。” 陈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暗想，昨天才发生的事儿，她怎么就知道了呢？ 快速思考后，他急忙解释说道：“这是误会。” “我妈那边的事现在基本上解决了。” 陈凯也知道这是家丑，但不得不跟丈母娘这边说明白了。 随即就把那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说。 也说了，最后他父母那边是如何解决的。 蔡桂英顿了顿问道：“也就是说，你妈得怀胎10月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生完之后把孩子给孙老汉抱走，从此以后就和你家再没有关系了是吗？” 陈凯轻轻点点头。 蔡桂英撇了撇嘴说道：“这要是孙老汉半路死了呢，这孩子怎么办？” 陈凯瞬间又一阵无语。 这话说得要他怎么接？ 孙老汉现在50多岁。 要说照顾孩子长大也不是不行，但是人有旦夕祸福。 谁能保证他就一定能长命百岁了。 陈凯挥了挥手厌烦地说道：“那是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实在不行还有福利院呢。” “要是孙老汉死了，到时候送孤儿院去不就行了。” “只要这孩子户口不放在咱家就没事儿。” 这话倒也没毛病。 蔡桂英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她暗自琢磨着：既然这样那就等他妈妈生完孩子，再让柳如烟回来。 陈凯抓住机会又追问道：“如烟的事怎么办？你们是怎么想的？” 蔡桂英和牧云东都不吭声了。 陈凯想了想说道：“那天我亲爸回来的时候，牧云苓来了。” 这一句话让蔡桂英和牧云东齐刷刷看向了他。 陈凯把牧云苓那天说的，关于柳如烟去下乡这事的话说了。 等他说完，蔡桂英猛地一拍大腿说道： “我就说那天那些人上门的时候，我们都吃惊的不行，只有老二一脸平静的样子。” “而且后面一个劲地催促把柳如烟先弄到乡下去，回头再想办法。” “看样子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牧云东也是气得咬牙切齿，磨着牙附和道：“老二好样的，等着，他别回来。他要是回来我弄死他。”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陈凯还是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事儿牧云苓肯定也参与其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二和牧云苓凑到一块去了，总之现在得想办法把柳如烟弄回来。” “否则，她在黑省那边一定会很吃苦的。” 接着他转头看向牧云东道：“三哥，你能不能想办法走走关系，弄一个回城的名额。” 牧云东一脸为难地道：“人刚下乡，哪里可能会搞到回城的名额。”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给她的，除非她能办病退。” 陈凯当即沉默不语了。 他暗想着：给柳如烟弄一张病假的可能性有多少。 只是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认识黑省那边的人，父亲倒是认识。 关键是爸爸十来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交情还在不在？ 能不能说上话，走上关系？ 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说道：“我想办法再问问我爸。” “我爸最近回到医院去上班了。因为和家里有10来年不怎么联系，所以现在的他多多少少还有一些生疏。” “等我和他关系稍微好一些，我再想办法让他帮忙走走后门。” 他的几句话让两人多了一点希望。 这时陈凯又说道：“三哥有个事儿我得和你说。” 牧云东狐疑地道：“你要说什么？” 陈凯说道：“云苓单位有一个叫卢刚的，那个人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的小叔。” “冲着她闺蜜的这个关系，卢刚对牧云苓很好。” “而且我怀疑他们的关系不只是那么简单。” “我去看过两次，看卢刚看向云苓的眼神不对劲。” “但问题是，这个卢刚背景还挺深的，现在是交通部的处长。” “我在想，如果想要对付牧云苓，就要想办法先对付卢刚。否则她有卢刚在后面撑腰，咱就动不了她。” “你在革委会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拿这个卢刚开刀？” 他只要想到昨天卢刚踹飞了他的那一脚，就恨得不行。 他报复不了，就不行牧云东也不行。 原本陈凯虽然不喜欢牧云苓，也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 但是现在，就在他亲生父亲和孙老汉一起回来的那一天，当牧云苓出现落井下石，狠狠嘲讽他，扇他脸的时候。 他就知道牧云苓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痴心爱他的女人了。 第269章既然不是深爱他的女人了，那就毁 这女人现在有了靠山，腰杆子也硬了。 若是不能将她的靠山碎掉，她是不可能回头的。 现在陈凯已经说不清到底是为了把那3000块钱要回来，还是觉得牧云苓这样的女人已经脱离了掌控，让他觉得恐慌。 反正他觉得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逍遥下去。 要不然有一天她若真的飞黄腾达，肯定会把他踩在脚下。 也因此他特别来找牧云东。 因为他知道牧家的人应该也不希望看到牧云苓飞黄腾达的。 果然牧云东听了他的话，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沉默片刻说道：“这事儿我不确定。” “卢刚不是我想对付就能对付的。” “他原本是交通部的部长，是国家级别中、央的干部，现在被贬到这边来，也不是我可以动的。” “不过我到是可以找人了解一下情况。” “你先回去吧，回头有了结果我告诉你。” 陈凯点了点头。 这些于现在的他而言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陈凯离开后，牧云东坐在那儿冥思苦想。 他对这个卢刚了解的真就不深。 不过好好的一个部长却连降了好几级，一下子被贬到了鞍城这个地方。 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人在打压他。 如果能知道是谁在打压卢刚，找到他的死对头，用他的死对头压着卢刚，或许比他自己动手要好得多。 不过这需要田灵儿的父亲才能够使上劲儿。 也就是说，他虽然是在革委会，也是一个小县城的副主任，实际上他是接触不到上层的那些人。 他不过是在父母面前装大份儿，让人觉得他好像很牛的样子。 其实在革委会里，他也不过是一个无人理睬的小官而已。 如果田灵儿的父亲肯帮忙，那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对蔡桂英说道：“妈，这些天你千万不能对田灵儿有什么怨气。” “你得对她好一些。” “就算她打你一巴掌，你也得说打得好。” 蔡桂英眼睛瞪得圆圆的，震惊地看向儿子问道：“我疯了吗？” “上赶着找她打我。” 牧云东及时追问道：“那你想不想让你女儿回来了？” 蔡桂英不由得蹙眉。 接着又狐疑地问道：“柳如烟能不能回来和我挨巴掌有什么关系？” 牧云东解释道：“如果咱们革委会能里有人想办法弄一个回城的名额，就能把她弄回来。” “我虽说是革委会的一个副主任，但是我也只是一个小县城的。” “距离这里还很远，黑省那边，我说不上话。” “咱家这边我也说不上话，但是田灵儿的父亲就不一样了。” “他的人脉很强大，他要是想帮，这事儿很简单的。” 蔡桂英这一听眼睛就亮了，于是干脆地回答道：“那你去求求她，她不是挺喜欢你吗？” 牧云东蹙了蹙眉头说道：“他是很喜欢我，但是，你要是对他女儿凶，他肯定会生气的。” “你对她好一点，我也好跟他说说好话。” “这样就能把柳如烟弄回来了。” “到时候想要克制那个卢刚也是轻而易举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大妹妹现在这么嚣张，就是那个卢刚在背后给她当靠山。” “一旦把卢刚折了，大妹妹没了靠山必然会回来找娘家的。” “到那个时候还不得跪着求你原谅她。” 蔡桂英立马就明白了。 “我就说这丫头平常都懦弱惯了，怎么这会儿这么嚣张。” “原来是找到了靠山。” “你说得对。” “只要把这靠山给她敲碎了，让她什么都捞不着，什么都靠不上，她也就不敢再得瑟了。” 牧云东见这样可以安抚母亲。心想：你要这么想也行。 于是站起身说道：“我去给田灵儿买点她喜欢吃的食物。” “等一下她要是醒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安抚她。” 蔡桂英及时点头。一副我明白你放心的样子。 牧云东拿着钱票和钱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没一会儿，田灵儿就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蔡桂英时顺口问了一句：“牧云东呢？” 蔡桂英急忙回答道：“他去给你买好吃的了。” 田灵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美滋滋地准备换件衣服出去玩儿。 蔡桂英却叫住了她。 田灵儿回头看向她。 蔡桂英强忍着厌烦，挤了个笑脸说道：“好闺女，阿姨其实可喜欢你了。” “你这胖乎乎的样子看着就富态得很。” “那天阿姨说话有些过分，你别生气。” “那天是把我气狠了。” “以后你要嫁给了我们家小东，你就是我半个闺女。” “你放心，只要你嫁过来，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说起来我这4个儿子一个也没结婚。” “老大在部队当兵，好几次我让他回来相亲他都不干。” “老二就更是没着落了，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就只能是指望你们了。” “我看老三挺喜欢你的，要不，你看看什么时候把这婚事办了吧。” “到时候你早点生个孩子，我也能帮着带一带。” 她说得尽量很温柔。 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装着一副我是真心很喜欢你的样子。 田灵儿默了默，忽然说道：“我就算和牧云东结婚，我也没打算要孩子。” 蔡桂英愣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了！ 接着就听田灵儿继续说道：“都说人胖了不好怀孕。” “你看我现在胖成这样，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打算要孩子的。” 蔡桂英的脸色有些黑地道：“你是觉得咱家条件不行吗？” “我带孩子，不用你带，男孩女孩都行。” “我就是想着，你俩有个孩子以后小日子也能过得红红火火。” 田灵儿却冷冷问道：“没有孩子，就不能过得红红火火吗？” “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还是怎么着？” 蔡桂英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田灵儿没好气地说道：“但我是那个意思，反正我是不会要孩子的。” 蔡桂英拧着眉头耐着性子问道：“你的意思是，想从朋友和亲戚家过继一个吗？” 田灵儿冷哼一声问道：“凭什么要养孩子？” “我不喜欢孩子，吵吵闹闹地烦死了。” 第270章 田灵儿是懂得如何插刀的 “就你们夫妻两口子。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蔡桂英被折磨得有点儿崩溃了。 田灵儿继续说道：“我喜欢二人世界。” “以后不仅不会要孩子，以后我也不会给你养老的。” 蔡桂英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其实她儿子多，还真就不一定能让老二来养老。 更何况按照现在的情况，老二在外地。等她老的那一天都未必能回得来。 可是她可以不用老二来养老，但是不能田灵儿说不给她养老，这是两回事儿。 蔡桂英原本想要听儿子的，好好对这个儿媳妇。 如今听到这话，她瞬间炸毛。 “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她怒斥道：“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 “你不给我儿子生孩子，还不让他领养一个，甚至连我这个老母亲都不让养。” “你是诚心和我儿子过不去是不是？” 田灵儿挑了挑眉说道：“过不去倒是不至于，只不过你们这一家子我都看不上。” “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就跟我爸说。” “牧云东想要嫁给我也行，到我们家做上门女婿。” “从此以后和你们家一拍两散。” 听说让儿子做上门女婿，蔡桂英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 她哆嗦着手指指着田灵儿说道：“你，你，你简直不是东西。” 田灵儿却冷哼道：“你才是东西呢。” “你全家都是东西。”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蔡桂英冷哼道：“你以为我儿子会喜欢你吗？”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样子，肥得跟猪一样，我儿子不过是为了糊弄你，才会哄着你的。” 在她看来，这女人那么喜欢她儿子，就算她骂几句，儿子回来哄哄就没事了。 可如果她和儿子一样哄着，那就丢分了。 从此以后这女人嫁过来不是作威作福吗？ 所以她必须得做那个黑脸的，起码要打掉她嚣张的气焰。 她这么拍着桌子叫嚣。 田灵儿却丝毫不惧。 她嗤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现在就回家，从此以后和你儿子一拍两散，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说完当真转头去收拾东西了。 蔡桂英听到这话脸色刷一下变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儿子杀人的把柄还落在人手中呢。 她急三忙四地追过去，想要哄劝田灵儿。 奈何田灵儿的速度太快，眨眼就没了影子。 蔡桂英追出来，四处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她无奈，只能回去了。心里还琢磨着：儿子回来，得怎么和他交代啊。 晚上幼儿园放学的时候，牧云苓照常过来接女儿。 经过这一次的调岗后，牧云苓以后可以按时送女儿和接女儿放学了。 她只要每天跟上两三趟车就行了。可以说，公交公司对她的要求降到了很低的程度。 她为了自己的1:1返利和积分，也不可能懒惰的。 主要是早上能把女儿送到学校去，这样白天也有一定的自由度。 晚上放学后，把女儿接回来再送到教授那里，时间是完全充裕的。 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由调度给她派班之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空去接女儿。 牧云苓接女儿的路上心里美滋滋的。 然后在幼儿园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傅奶奶。 牧云苓震惊地看着傅奶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阿姨，该不会是来接暖暖吧？” 傅奶奶摇了摇头说道：“我把小树转到了这家幼儿园。” 牧云苓整个人都懵了。 她左右看了看，见距离幼儿园放学还有一些时间，便扯着傅奶奶到旁边的树林。随即详细询问情况。 傅奶奶叹息一声说道：“最近闹腾得厉害，有人往上写了举报信，举报小树爸爸。” “他爸爸说，虽说他不怕举报，但也担心那些人在调查的时候会伤了孩子。” “加上小树吵着要上交通幼儿园，我和他爸商量了一下，就索性把孩子转到了这家幼儿园。” “小树比暖暖稍微大一点。”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孩子上学早一年晚一年，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再说现在上大学都是选拔和推荐的方式。” 傅奶奶说得含糊其词，也很是保守，但是牧云苓听明白了。 想到后面几年会越闹越凶。一直到七六年以后可能才会慢慢消停下来。 真正结束还得要七七年底。 这样算下来，这些日子，大家还是以保守为主。 她轻轻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这里距离小树家要稍微远一些。” 傅奶奶说道：“没关系，我准备在这附近租个房子，刚好和你做个伴。” “要是只有我带着小树还真不放心。” “我原本也是个医生，现在返聘到交通医院，也算是交通系统的。” “进你们这个幼儿园后，再上交通局下属的学校都很轻松。” “有暖暖陪着，小树也能消停一些。” 傅奶奶虽然没有说得太明白，牧云苓却明白了。 傅奶奶是怕过段时间闹得太凶了，会影响到小孙子。 大人怎么折腾都行，孩子是无辜的。 若是因此让孩子受到了惊吓和伤害，一辈子都会后悔。 她仔细想了想，上辈子的时候副院长还真就受到了迫害，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记得了。 关键是那个时候暖暖和小树虽然很关系很好，但她和傅奶奶的交集并不多。 尤其后面暖暖意外死去，让她本能与女儿有关系的一切都可以躲避。 所以，和傅奶奶的交集也越来越少。 只是模模糊糊听说，傅院长被塞进了牛棚后，挨批了好几轮。 等从牛棚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年以后了。 据说傅院长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20多岁，身体留下了很多的病根。 平反后没几年就抑郁而疾，只剩下奶奶和小树相依为命。 但是后面没多久，小树也丢了。 傅奶奶难过得不行，每天以泪洗面。没到两三年便没了性命。 一直到牧云苓死的时候，都不知道小树到哪里去了。 牧云苓回神琢磨着：这一次要是小树和奶奶避开，他们不会出事，或许傅院长也就不会早死了。 这一家子的悲剧没准都可以逆转。 之前暖暖在家的时候傅奶奶可是没少保护她。 第271章 班级里新来的小霸王 如果没有傅奶奶的保护，暖暖还不知道会被伤害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她笑着说道：“如果傅奶奶不介意，可以到我们村找一个合适的院子租住。” “在没有找到之前，你们可以先到我的院子里去住。” “只是房东这两天搬回来了，你们就只能住在我的隔壁了。” 傅奶奶这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喜滋滋地说道：“当然没问题。” “我还在想这两天想办法找找你，看看在附近租个地方。” “我看幼儿园后面也有一个村子，但是那个村子看着有些脏乱，也不知道治安怎么样。” “要是能和你在一个村子，好歹也有个照应。” “你放心房租多少钱我都会给的。” 牧云苓笑着安抚道：“傅奶奶客气了。” “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不用跟我计较这些。” “这两天你们先搬过来，免得孩子早上上幼儿园时还得坐那么久的车。” 顿了顿，她还是低声说道：“傅叔叔那边的事，你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说着她又凑近一些，低声在傅奶奶的耳边说道：“家里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或看着不太合格的东西，还是早点藏起来。” “最好别藏在自家院子里，免得抄家时都被收走了。” 上辈子她就听说傅院长藏了一些古物。 那些东西随便拿一个都是挺有名气的，但是抄家的时候全部都被那些人给收走了。 还有一部分砸在了地上，变成了垃圾一文不值。 老实说，还挺可惜的。 后面仔细想想，可能傅院长就是因为那些藏起来的宝贝才会被人迫害的。 当然医院里的人比较杂。 他坐在院长的位置上，受点欺负也是能理解的。 估计就是有人看不顺眼，才会故意捅他。 她和傅奶奶说了一会儿，暖暖出来了。 这时牧云苓也看到了跟在暖暖身后的小树。 两个孩子看到牧云苓和傅奶奶，便朝这边跑过来。 还没等他们到幼儿园门口，一个小胖墩就从幼儿园里冲出来拦住了暖暖。 他气势汹汹地说道：“你站住，别走。” 暖暖蹙了蹙眉头，站在原地抱着胳膊冷冷看着他说道：“你拦住我做什么？” 小胖墩儿凶巴巴地说道：“你今天打我了。” 暖暖冷笑道：“打你又怎么了？” “我就是打你了，有本事你打回来啊。” 小霸王却说道：“我才不要打你。” “你以后是我媳妇，打媳妇是坏男人才会做的事。” “我是不会打你的，但是你必须得等一等。” 暖暖不解问道：“我等什么？” 小霸王说道：“我要带你去见我爸爸。” “我要告诉爸爸，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 “我不能被人打，但是被媳妇打可以！” 暖暖瞬间黑了脸。 她想不通现在的小朋友究竟是怎么想的。 有一个东山出来叫媳妇就算了，小霸王居然也能站出来说这样的话。 他们就不知道害羞吗？ 暖暖气恼地跺了跺脚说道：“不许你胡言乱语。谁要做你媳妇？”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再打掉你一颗牙？” 这个时候牧云苓和傅奶奶距离大门并不远。 牧云苓的耳力也是很好的，当然把小霸王的一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胖墩。 心想：以前班级里没有这样的孩子，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小树见暖暖被拦住了，急忙闪到前面，把暖暖拦在身后。 他刚刚站定，暖暖便伸手抓着他的袖子把他扯到了一边去。 低声提醒说道：“你躲一边去，我来收拾他。” 小树被扒拉得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 傅奶奶扶了扶额头，有些惊讶地问道：“暖暖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 她急忙过去把小树给扯到了一边。 因为小树这孩子脑子很聪明，不过武力值还真就不怎么样。 牧云苓想要把女儿也拽过来，当看到女儿凶巴巴胸有成竹的样子时，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孩子总是要想办法面对自己的世界。 校园霸凌这种事，在幼儿园会有，小学、中学、大学都会有。甚至到了单位同事之间也会出现。 如果你不够强硬，气场不够强大就会被人欺负。 所以这个时候她静观其变是最好的。 如果女儿不行了，她再上。 小霸王见暖暖如此凶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挠了挠头，抓耳挠腮地说道：“我真的是想让你做我媳妇。” 暖暖晃着小拳头说道：“闭嘴。” “你知不知道羞，你才多大就要找媳妇了，你毛长全了吗？” 这话一出口，牧云苓和傅奶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霸王蹙了蹙眉头说道：“毛？我有毛啊。” 说着他巴拉巴拉自己的头发，提醒道：“看，这不是挺旺盛的吗？” 暖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也不知道‘毛长全了吗’这句话是啥意思？ 就是听大人骂架的时候说过的。 以前奶奶也经常用这样的话来骂她，所以她才会说出来。 可究竟这毛是怎么回事儿，她是不懂的。 她一脸的迷茫，两个眼睛不停地转着圈圈。 就在两个孩子僵持在这里的时候，又是一道身影冲了过来。 正是东山小朋友。 东山年纪比暖暖要大一些，所以他在中班。 和暖暖并不是一个班级的。 他们只有在下课的时候和放学的时候才能碰到。 东山听说他们班上新来了两个小朋友，起初没当回事的。 如今放学就看见暖暖和小树在一起，还有一个小胖墩拦住他的去路。 他立马知道这是新来的小朋友。 当时就有了危机感，犹如炮仗一般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他一边跑的时候，一边心里还在想着：唉，媳妇太优秀了，惦记的人太多怎么办？ 他很快到了近前。 拦在暖暖面前冲着那个小霸王说道：“你哪里来的，敢欺负我媳妇？” 站在东山身后的暖暖不由得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暗想：又来了一个傻子怎么办？ 她知道东山觊觎她到处和人说自己是他媳妇，烦都烦死了。 她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不要乱说，她不会嫁给他。可是东山太凶残，脸皮还厚。 她也很无奈。 如今又来一个脸皮厚的，这就让她更加恼火了。 第272章 父子两个都是一个德行 小霸王听到东山居然敢说暖暖是他媳妇，必须不能忍。 于是二话没说抡拳头就砸。 小霸王其实没有什么武力值，就是人胖一些，体重重一些，再加上不要脸一些。 如今他这一拳砸过来，东山就没当回事儿，嗖一下没了影子。 他几步到了小胖墩的进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给他摁倒在地。 紧接着骑在他的身上邦邦两拳，就把小胖墩的牙又打掉了一颗。 小胖墩‘哇’一声哭了出来。 其实东山小朋友也没有那么大的劲头，但是正好赶上小胖墩这两天换牙。 东山这一拳过来砸在了他的坏牙上，直接就把他的牙给打掉了。 小霸王可不知道这些事。 他就感觉牙一疼，然后看到自己的牙掉下来‘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边场面打得火热，一道霸气的声音突然出现：“谁敢欺负我儿子？” 声音未落，一个男人就冲了出来。 这男人身高体胖，膀大腰圆，跑来的路上，地面都跟着一起颤动。 牧云苓扶了扶额头。 上辈子的时候，她所住的那个家属区，周围方圆三里之内几乎没有像她那么胖的人。 她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独一份的，也因此不少人看她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嘲讽。 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重生回来后，不知道是胖子扎堆，还是怎么着她瘦下来了，别的胖子却意外出现了。 比如田灵儿。 再比如面前的这位。 就这男人看着1米78的身高，体重起码得有300多斤。 光是站在那儿，都会让人有很强的压迫感。更加不用说凶巴巴冲过来的样子。 他冲过来一把薅住东山，直接把东山甩出去。 牧云苓见状不能再不管。 她和东山本就认识，再加上东山平时在幼儿园也没少了帮暖暖。 这会儿东华不在，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东华的儿子被人欺负。 她闪身到了面前，直接接住了东山，然后一脚踹在了那个大胖子的身上。 胖男人下盘还是挺稳的，可架不住牧云苓的力气大。 这一下被揣得一个趔趄，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胖男人震惊地转头看向牧云苓。 下一刻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现在的牧云苓虽然没有那么胖了，但还是圆润得很。 再加上最近的营养好，气色好，整个人都看着烁烁放光。 这是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胖男人看了一眼牧云苓眼睛也跟着亮了。 他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这位女同志你也是学生家长吗？” “你是哪个宝宝的家长？你家里几口人？你丈夫还活着没？” 牧云苓瞬间又黑了脸。她说这种话是几个意思啊？ 旁边的小霸王冲过来，扯着父亲的袖子说道：“爸爸，我看中她的女儿了，我想要娶她女儿。” “以后让她做我媳妇好不好？” 古风急忙将视线转到旁边的暖暖身上，看了看说道： “这丫头也挺可爱的，做你媳妇还真就行。” “我们家要求不高，只要小丫头长得好看，人品还行就成了。” 牧云苓翻了翻白眼，想不通这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 她把暖暖扯到身后，冷冷对古风说道：“我不管你是谁。” “我女儿是不可能嫁给你儿子的，还有，你也别在我面前恶心我，趁早滚远点。” 古风这一听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他气恼地说道：“你这同志怎么能这样说？” “我喜欢你那是你的荣幸，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敢如此瞧不起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 牧云苓冷笑道：“我管你是谁，想知道自己是谁回家问你妈呀。” “你想欺负我女儿就没门儿。” 牧云苓现在有这样的底气。 不管对方是谁，真的敢伤害她的女儿，她会跟他拼命。 实在不行晚上偷摸上他们家，套着麻袋狠揍一顿，就不相信对方还能想到是她干的， 古风气得磨牙，愤愤地朝着她挥了挥拳头说道： “好，好得很，你等着。” “你是公交公司的，对吧？” 牧云苓点头说道：“对，没错，怎样？” 古风继续威胁道：“只要你是公交公司的，咱们早晚会见面的。” “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说着拽起儿子就走。 小霸王焦急地大喊道：“爸爸，我要媳妇。” 古风没好气地说道：“你着什么急，还没长大呢。” “毛都没长齐要什么媳妇，等你长大了再说。” 顿了顿，他又温和地解释道：“看着吧。” “要不了多久，爸就让你媳妇主动找上门求着你娶她。” 小霸王这一听立马开心了，喜滋滋跟着父亲走了。 牧云苓气得直翻白眼。 不过她还是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她转头问暖暖道：“刚才那个小胖墩是谁呀？” 暖暖低声说道：“是新转来的一个学生。” “今天刚来的，他和小树一起来的。” 牧云苓转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傅奶奶。 傅奶奶摇头解释道：“我带着小树过来的时候，他们父子就已经在这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道：“我也不清楚他是谁，他也没有跟我说过话。” 旁边的小树插话说道：“我听到那个小胖墩说他爸爸是刚刚调来的。好像是公交公司当领导的，具体什么领导不清楚。” 牧云苓不禁蹙了蹙眉头。 公交公司新来的领导，她怎么没听说过？卢刚知不知道？ 想到此，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卢刚现在是整个鞍城公交系统的一把手。 如果换在往常，他可是部长级的人物，到了鞍城自然是他说了算，也没人敢跟他嘚瑟。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如今运动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革委会的人会越来越嚣张。 到那个时候保不齐会拿卢刚开刀。 在卢家来说，这个鞍城交通系统一把手的位置，还是会被很多人垂涎的。 因为对于那些人来说，就算你什么职位都没有，回到家里去种地，他们也会看你不顺眼。 因为会担心你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最好是把你摁死在摇篮里。 这才让他们安心。 只是卢刚已经处在这样尴尬的地位了，要是再被打击会怎么样？ 她思考片刻，不禁有些担忧。 第273章 古风拦车，这男人真猛啊！ 但是现在卢刚不在，所有的担忧也只能先藏起来。 她笑着对小树说道：“今天时间还早。” “等一下我先把暖暖送到她老师那里去，然后你和奶奶到我们家去看看。” “如果觉得环境还行，明天上午我请个假，就帮你们把东西搬过来。” “你们先搬到这边来住。” 傅奶奶很温柔地说道：“好，都听你的。”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牧云苓笑了笑道：“我今天接暖暖的时候刚好开着车过来，能带你们一程，上车吧。” 于是傅奶奶带着小树上了牧云苓开来的车。 车是卢刚的。 今天天气有些阴，卢刚担心会下雨，所以特别把车给了牧云苓。 让牧云苓开车来接女儿。 虽然牧云苓现在还没有考驾驶证，但是她的车技还是很过关的。 这会儿交警对驾照的排查还是不怎么积极的，就算被逮住了，说几句好话也就过去了。 尤其是对于牧云苓这样有门路的，更加不需要去考，找人花钱办一个驾照就行了。 卢刚看过她的驾驶技术后，答应会帮忙给她弄驾照的。 牧云苓想要到教授家里去，就要穿过总站附近。 那里的路比较宽敞，开车更是方便得很。 牧云苓把车开到总站附近的时候，刚好看到先一步离开的古风父子，正站在路边好像在等着什么。 牧云苓没打算理睬他。 正要开车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古风忽然迈步走到路中央，拦住了她的车。 幸好牧云苓的车速不是很快，一下子踩刹车，停住了。 车停下时，距离古风只有半米。 牧云苓忍不住一阵后怕。 她看向面前的人把车窗摇下来，探头气势汹汹地问道：“你有病啊？” “好好的拦在路中央做什么？找死是吗？” 大块头冷哼一声，见是牧云苓有些意外。 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车上，这分明是卢刚的车。”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 看来，这人的确是和卢刚相识。难不成真的是公交公司新来的领导？ 那是来压着卢刚的？还是卢刚的朋友？ 转念又一想，卢刚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胡搅蛮缠的朋友？ 她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卢刚是什么关系，但现在这辆车在我手里，是他借给我的。” “你赶快给我让开。” 古风却冷哼一声说道：“凭什么要我让开？” “既然你是卢刚的朋友，挺好。” “我要上车，顺便捎我们一程把我们送到总站去。” 牧云苓看了看车里，副驾上坐着她的女儿，后面是奶奶和小树。 车里还有一个座位，其实挤一挤还能坐下两个人。 问题是古风的体重起码有300斤。 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带。 刚才在幼儿园门口才打过一架，现在又带着他去总站。 咋地，她牧云苓有那么贱么？ 默了默，她冷哼一声说道：“你若认识卢刚，要么让他现在站在这里告诉我带你。” “要么你就等着卢刚来接你。” “我车里坐不下了。” 说完她把车窗摇上去，然后一脚油门踩下，直接打方向盘绕过古风出去了。 但是她的车还没等开出去，就发现车速好像不对劲儿。 周围的景色并没有后退，而且车轮好像悬空。 牧云苓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便看见古风站在车后面，抓着她的保险杠，死活不让车开走。 就说这男人到底有多大的劲头。 其实他这个程度牧云苓也是能够做到一点点的，时间长不行，几秒还差不多。 她做不到如古风这样轻松。 只是，在幼儿园门前她一脚把这人踹倒。还以为他只是普通人，顶多是胖一些。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爆发起来的力量这么猛。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不甘地把车停下，然后叮嘱暖暖在车里待着别出去。 又让傅奶奶照顾好两个孩子， 她自己开门下车。 但是下来的时候把车钥匙拔了下来。 等她下车后，身后的大块头快步冲了过来。 伸手一把扯住了牧云苓的衣领。 他冷冷地说道：“小贱人，我给你点脸了。” “你居然敢不甩老子，老子弄死你。” 话落一拳砸了过来。 牧云苓见状，轻轻蹙了蹙眉头。 紧接着她头微微歪了一下，避开他的拳头。 可她的脚却踹向了他的腹部。 大块头这一次用的力量挺大的。 牧云苓一脚没把他踹出去。 总之这时候的古风和在幼儿园前面的时候，好像战力不匹配。 牧云苓拧紧了眉头，也知道现在不能藏私。 于是她的双手抓住了古风的手腕，用力向外掰。 她抓的是他的寸关穴，突然用力。 霎时间大块头一阵钻心的疼，手也不得不松开。 在他松手的刹那，牧云苓侧闪顺势一个过肩摔。 眨眼间就把这个300来斤的男人甩了出去。 能轻松做到这程度，足以说明她的力道是相当的大。 古风整个人瘫在地上，坐起来时，满脸懵逼。 他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感觉。 旁边他的儿子那个小霸王炮仗一般冲了过来。 他用头狠狠撞向牧云苓。 同时大喊道：“你敢伤害我爸爸，我跟你没完。” 但是他还没等碰到牧云苓。 牧云苓就及时侧身避开了。 紧接着飞起一脚踹在小霸王的屁.股上。 小霸王如炮弹一般砸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古风的身上。 父子两个相互搀扶着，疼得龇牙咧嘴。 牧云苓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车上，然后插上钥匙，这一次顺利开走了。 不过这事儿一直徘徊在她的心口。还是觉得得找卢刚问一问到底咋回事儿。 她不确定古风的身份，这么一闹腾，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卢刚带来危险和麻烦。 她先是开车到了总站，却没有找到卢刚。于是赶紧把孩子送到教授那里。 今天是暖暖第1天正式上课，教授已经等在这儿了。 暖暖下车后便直接冲进屋子里。 小树眼巴巴地看着，等牧云苓回来时，他低声哀求道：“我能一起听一听吗？” 牧云苓想了想点头道：“我得进去问问教授。” 于是就牵着小树的手下了车，走进了屋子里。 她声明小树是她朋友的孩子，经常照顾暖暖，孩子很聪明。 她想让小树在这里陪暖暖上第1天的课。 她临时有事情要做，回头再来接两个孩子。 教授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他也看出来了，今天的牧云苓有些心不在焉，而且神不思蜀。 好像真的有事。 帮忙带一下两个孩子也没什么问题。 第274章 古风真的是上面派来的 牧云苓把小树留在这，然后带着傅奶奶走了。 她对傅奶奶说道：“孩子大概要上三个小时的课，我们晚点再来接她。” “我先去总站找一个朋友办点事。” 傅奶奶猜出了牧云苓的担忧。 她关切地问道：“是因为刚才找事的那个男人吗？” 牧云苓‘嗯’了一声。 觉得这事是避不开的，便直接说道：“那个人我不认识。” “但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公交公司新来的，今天打了两仗，后面还让我摔出去，估计得受了伤。” “我得问清楚这人是干嘛的，关键是担心会影响到卢刚。” 牧云苓是有罪恶雷达系统的。 在她抓住古风把他甩出去的时候，就用罪恶雷达系统扫描了一番。 发现这个人没有罪恶值。 也就是说他不是犯人，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所以她没办法扫描出古风最近几天的行程，对他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是很了解。 按说就算没有罪恶值。 她如果想要查看一个人三天内的行程和他的姓名，也是可以的。 最起码能查出两天的。 可问题是，这个系统在古风的身上不起作用了。 这还是牧云苓第1次碰到这样的事。 她蹙了蹙眉头，很快想到一个可能性。 严格说起来，古风不是第1个不起作用的，前面还有一个先车之鉴，那就是陆景川。 陆景川和她有过几次交集，也打过几次架。 换成别人，尤其是特务的时候，在她碰触的刹那，就会弹出一个窗口。 详细注解这人的姓名来历和武力值，以及几天内的行程。 可对陆景川好像没效。 不仅是陆景川，包括他身边的白建华也没有效果。 现在又多加了一个古风。 所以牧云苓有理由怀疑陆景川、白建华和古风他们都是一伙的，独属于一个特别的特务组织。 至于为什么她的罪恶雷达在他们身上不好使，估摸着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屏蔽了罪恶雷达的扫描。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坐卧不安。 陆景川的同伙来了，她还没有查出对方的底细。 这一瞬间，牧云苓的心底多了一些烦躁。 想要把这些人都毁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这种烦躁的感觉，带着傅奶奶直接去了总站。 这一次她在食堂找到了卢刚。 今天因为牧云苓要送女儿去教授那里上课，可能没有时间做饭。卢刚便到食堂这边来吃点东西。 他还没等吃呢，就见牧云苓匆匆忙忙跑了来。 卢刚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牧云苓问道：“你这会儿有空吗？我有事想问你。” 卢刚点了点头，拿着饭盒跟她出去了。 两人到了没人的地方。 卢刚也顾不上吃了，把饭盒扣上直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牧云苓稳了稳心神，低声回答道：“咱们这是不是新来了一个人，叫古风？” 卢刚不禁愣怔。 他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是拧眉在想什么。 牧云苓看到他的这个神情，便猜出有猫腻。 又追问道：“不会是真的吧？这个古风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好像来咱们这儿当领导的，你能压得住他吗？” 卢刚抿了抿唇说道：“古风是上面派下来的。” 顿了顿又解释道：“工作上要做我的副手。” “但其实……” 话没说完，牧云苓明白了。 人家是来监督卢刚，或者说制衡对抗的。 牧云苓厌烦地说道：“好好的，怎么会派这么一个人下来？” 卢刚笑了笑解释道：“也不是说好好的，我是处长没错，但我身边一直都没有副处长。” “我下面只有三个科长，所以来这么一个副处长监督我倒也有情可原。” 这段时间华国闭关锁国，不和外界来往，内部很多部门变动也很大。 再加上革委会的横空出世，导致许多部门的职位和职能都有缺失。 说白了就是整个部门运行起来没有那么稳定，也没有那么科学。 卢刚这里的确应该由副处长与他制衡的，但是因为卢刚的退而求其次，也因为他的退出让上面很是满意。 有些人为了安抚卢刚，便暂时没有派人过来。 没想到刚回来没多久，这个副手就被派下来了，就是古风。 只是为啥是古风！ 牧云苓蹙眉道：“可是不对啊，这个古风看着就像是一个散打选手，身手倒是挺好，也有把子力气。” “可是脑子不怎么好使，而且为人嚣张跋扈得很。” 卢刚轻笑一声说道：“他原本是举重冠军，还是国家队的。”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国家队。” “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门路，反而进入了交通部。” “而且平步青云，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升到了副处长的位置。” “这个人看着是个鲁莽的汉子，但其实他心思阴沉心眼也特别多。”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以后他在交通部这边，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尽量别对着他。” “如果他想要找你的事儿，你就来找我，我想护一个你，还是能护得住的。” 卢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描淡写，眼底却杀气四溢。 牧云苓丝毫不怀疑卢刚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是她不想让卢刚因为自己而受到掣肘。 她淡淡一笑安抚道：“没事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还得去接女儿先走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两天古风要是来了，也不好让他知道咱们之间是有些关系的。所以车晚一点我给你送回来。” “明天就不找你借车了，这两天你就在食堂吃吧。” 卢刚顿时黑了脸，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牧云苓索性坦言道：“我今天得罪了他，还和他干了一架。” “他来了肯定会找我的麻烦。” “到时候我成了你的软肋，利用我来欺负你就不好了。” “不如我们撇清关系，起码暗地里你可以帮我的忙。” “这样不是更好。” 卢刚这一听也有道理。 他缓和了态度，笑了笑说道：“行，既然你这么想的，那就这么办吧。” 牧云苓开心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小袋的肉干。 这是用牛皮纸包着的。 第275章 暗自闷骚的卢刚忍不住地偷笑 这是今天在公交车上1:1返利的时候，从一个老农的手里复制过来的。 她啃了一根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硬，废牙口。 不过对于这个时候来说，这种东西是很稀罕的。 这时候连牛肉都不好买，更加不用说是牛肉干了。 她把牛肉干塞给了卢刚说道：“给你的。” 说完，转头就走了。 等她离开后，卢刚才把牛皮纸的袋子打开，见里面是牛肉干，他还挺吃惊的。 他拿出一根在嘴里嚼了嚼，嗯，味道还不错。 这让卢刚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就像两扇紧闭的大门一下子敞开了，有万丈光芒照了进来。 因为这一刻，他从牧云苓的言语中察觉到了一丝温暖。 知道她是惦记关心自己的。 牧云苓开车带着傅奶奶回到自己家，先是把自己家的情况给她介绍了一下。 傅奶奶对这个环境是很满意的。 小院子虽然不大，分成前后两排的房子，但是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 还有一个鸡棚子养了不少的鸡。 牧云苓进来时便看到鸡窝里有三个蛋。 她顺手把这三个蛋捡出来放进了厨房。 她没有那么快去接暖暖回来，于是便让傅奶奶随便在村子里逛逛。 她去厨房做饭，等一下暖暖回来是要吃饭的。 她和傅奶奶也没有吃饭呢。 她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傅奶奶出来走了走。 她刚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了隔壁院子里出来的程叔。 程叔的脚步故意停顿了片刻。 他一眼看到了傅奶奶。 傅奶奶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旗袍。 傅奶奶算是50年代的高知分子，她身上的衣服大多数都是以旗袍为主。 她本人便有那种古典韵味，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身上的气质就会让人很喜欢。 有那么一股仙气飘飘的味道。 如此优雅的气质，很快吸引了程叔的视线。 程叔多看了几眼，似乎看出了什么。 他瞳孔猛然一缩，有些慌乱地转头要走。 就在这时傅奶奶却主动开口喊道：“这位同志。” 程叔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继续往里走。 傅奶奶再次喊道：“这位老同志请你等一下，我有事想要打听一下。” 傅奶奶的声音温柔而内敛，听上去如沐春风一般。 但是程叔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好像后面有人在撵着他似的。 他风一般冲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程思凡正在劈木材，听到声音狐疑地往门口看了一眼。 眼见父亲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于是问道：“爸怎么了，外面有人吗？” 程叔故作沉稳地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人想要打听事儿。” “我这会儿忙着上厕所，要不你来问问吧。” 说完程叔就一溜烟去了茅房。 程思凡默了默，放下了斧头主动走到门口。 他看到傅奶奶，狐疑地问道：“这位阿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傅奶奶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想打听一下，这村子里有没有哪家院子想要出租？” 程思凡也是个热心肠。 听闻此话他急忙追问道：“您是家里几口人来住？” 傅奶奶回答道：“我和我小孙子两个人。”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道：“我们是在城里住的，因为要在这边上幼儿园。” “幼儿园距离城里太远了，就想在这儿租个房子。” 顿了顿，又补充道：“噢，我有朋友在隔壁。” 说着，她指了指隔壁牧云苓所住的院子。 程思凡忍不住惊讶地问道：“您的朋友是不是叫牧云苓？” 傅奶奶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小牧。” 程思凡笑道：“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我们和牧云苓关系很好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要不您进来再说吧。” 傅奶奶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便迈步进去了。 程思凡带着她往里走。进门时正好看到程月听到声音出来。 她疑惑地问了一句：“大哥怎么了？” 程思凡说道：“这位阿姨想要租房子，我让她进来再说。” 程月主动说道：“那好啊，我们不是刚好要租房子吗？” “不过我们只是租一间，不知道阿姨是要一间？还是要一个院子？” 程叔这边也是一大家子人，但是老大、老二和老三包括程叔是在一个屋子里的。 这会儿农村都是那种大通铺，程叔也没有媳妇。只要炕上能睡下，基本上塞七个八个，都没问题。 所以在程家是男孩子一个屋子，女孩子一个屋子。 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有两个屋子是空着的。 之前程叔便将其中一间屋子租了出去。 后来因为要放粮食什么的，加上前一任租客走了，房子便空了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程叔就和几个孩子商量着把另外两间屋子租出去。 程月表示家里的东西挺多的，马上就到了雨季。 如果这些粮食什么的放在外面，很容易发霉反潮。 不如租一间房子，另一间先留着。这些东西放在屋子里总比在外面淋雨强。 程叔觉得有道理，就点头答应了。 再加上他最近一段时间风湿严重，没怎么出去干活。租一个房子也能有点收入。 总比家里什么都没有要强得多。 这一家商量好了，但是还没有找到租客。 没想到今天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于是程月和程思凡很热情地把傅奶奶请进屋子里。 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双方就把这间屋子出租的事给定了下来。 傅奶奶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一大家子人有男有女的，按说她带着小孙子住进来有点不合适。 她想找人口简单的。 不过在来的路上，牧云苓就和她说了，隔壁程叔叔家里一大家子的人都很好。 也顺便跟傅奶奶提了一句，说程叔没结婚。 这些孩子都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一个个心眼儿都很善良，倒是很好相处。 至于另外一边的邻居，他们家好像夏天不会回来。 冬天才会回这边院子住的。 傅奶奶在接触了程思凡和程月后，便觉得牧云苓说得是真的。 这一家子都很热情，一个个看着就很正气的样子，租他家房子还是比较放心的。 第276章 小树和暖暖一起拜师 于是就觉得还是住在这儿好了。 距离牧云苓那儿很近，也有一个照应。 也因此才会这么快将租房子的事谈下来。 双方谈好后就准备要签合同，然后傅奶奶就可以搬过来了。 这屋子挺简陋的，里面有一个柜子。 除了柜子只有一张炕，很是干净，虽然简陋，但是看起来还是挺舒心的。 傅奶奶说她很满意，但是明天还得让儿子过来看看。 当然她儿子不过来住的，可也要知道母亲住在了哪里。 最后双方协商好，明天上午的时候傅奶奶会带儿子过来。 要是儿子没意见便直接签约，一次交一年的房钱，再搬家。 一直到傅奶奶谈好这些出去，程叔都躲在茅坑里没敢出来。 等到傅奶奶真正离开这院子的时候，程叔才磨蹭着从茅坑里出来了。 程思凡送走了傅奶奶，和程月美滋滋往回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从茅坑里走出来，因为腿麻了，一边走一边捶腿的父亲。 他狐疑地问了一句：“爸你在那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你不憋得慌吗？” “都快腌入味儿了吧。” 程叔脑恨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拉肚子不行吗？” 程思凡是个善良又很直爽的人，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待人也很真诚。 所以，虽然觉得老爹今天有点不对劲，却没有察觉出更多的东西来。 当下也就没再多想。 只有一边的程月，眼神狐疑地在程叔的脸上转了转。 又忍不住看向门口，若有所失。 傅奶奶回到院子里，到厨房时看到牧云苓正在做饭，于是笑眯眯地进来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牧云苓转头看了她一眼，顺口问了一句：“找到房子了？” 傅奶奶满意地‘嗯’了一声。 牧云苓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顺利。 她好奇地追问道：“是谁家的房子？” 傅奶奶指了指旁边说道：“就是隔壁程家的。” “他家有一个屋子要出租，我和小孙子住在那儿也很方便。” 牧云苓有些诧异。 她提醒道：“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孩，叫程月，大约十几岁。” “你就不怕跟着一群男人住在一起会危险吗？” 傅奶奶无所畏惧地说道：“你不也说了，程家人的人品还挺好的。” “我只是住其中的一个屋子，只带着我的小孙子，问题不大。” “我看见程家的老大和那个小女儿，倒是没看见他们家老头子。”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我相信你的眼光。” 牧云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还是很开心地道：“以后咱们可就成邻居了。” “原想着你能在我家里住几天，再慢慢找房子，没想到一天都没住上就要搬走了。” 傅奶奶笑着说道：“怎么就一天都没住上，今天晚上不是要在你家吃个饭吗？” “明天上午让我儿子过来和程家人见个面，然后签合约。” “之后我就能正式住进来了，明天晚上咱们还能一起吃饭呢。” 牧云苓欣喜地应承道：“好！” 重生了，仇报了，她得到了自由，女儿也保护了下来。 最重要的是在乎的人住在了一块，她也能多照应一番，这让她心情很好。 做完饭看时间差不多了，牧云苓开车带着傅奶奶去接两个孩子回来。 让牧云苓没有想到的是，她过来接小树的时候，教授对小树是赞不绝口。 他一脸兴奋地说道：“我原本以为碰见暖暖是我这一辈子的福气。” “有一个这么聪明，记忆力还好，又能举一反三的小姑娘当我的徒弟，我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小树，比暖暖还有灵性。” 顿了顿，教授看向傅奶奶问道：“你愿不愿意让小树留在这里做我的徒弟？” “我准备收这两个孩子为关门弟子。” 傅奶奶这一听，眸光立马亮了。 急忙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接着她看向小树问道：“小树，你愿意吗？” 小树拼命点了点头，他当然愿意。 学校的老师教的那些东西他是看不上眼的。 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傅奶奶在家里教他。 傅奶奶是高知分子，但是她属于是文科的，小学初中的课程教孩子都没有问题。 但更偏向于教大众化的文化和数学语文这样基础科目。 教授就不一样了。 他是物理学的教授，在物理这方面还有数学方面是超人一等的。 由他来教导，有重点性，以后这两个孩子就要朝着这方面发展了。 小树也跟着拜了老师。 今后两个孩子在这里上课就更加方便了。 牧云苓接两个孩子回家，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公交总站里卢刚迎来了一个朋友。 他原本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听到外面的布谷鸟叫声。 他蹙了蹙眉头，探头往外看了看，然后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收好。 卢刚离开办公室，离开总站，在外面的那片林子附近停下四处看看。 确定没有什么人跟着，才迈步进了林子。 等他进去后，又走了一会儿。 大约到林子的中心地带时，一个男人从一棵树后面绕了出来。 他的眼神有些阴鸷，身材高大，皮肤很白皙。 在他出来的时候，一条墨绿色的小蛇从他的领口里探出头，往外看了看。 见是卢刚来了，那小蛇转头又缩了回去。 似乎很不喜欢卢刚身上的气息。 “你找我啥事儿？”白皙男子促着眉头问道。 卢刚抿了抿唇说道：“需要一点东西，你想办法帮我弄到。” 白皙男子问道：“要啥？直接说。” 卢刚淡漠地吐出了两个字：“老虎。” 听到这个答案，男子不禁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卢刚说道：“姓卢的你别太过分。” “虽说当初我因为赌输了，答应任你差遣，但也不代表你这么做贱人的。” “你还不如直接让我拿块石头把自个砸死呢。” 卢刚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这话说的，我又没让你去打老虎。” “你可以从别人手里买来，也可以上深山老林里，找几个猎户，让他们帮你猎一只老虎。” 第277章 帮我打一只老虎讨好媳妇吧！ “据我所知，在东北或者是长白山一带，冬天时老虎都会因为缺少食物而下山来。” “要是有猎枪的，打死一只老虎并不是问题。” 男子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说道：“可以。但是我跑这一趟，所有费用你来出。” 卢刚笑眯眯地回答道：“没问题。” 男主又问道：“你要老虎的什么部位？” 卢刚琢磨了一下，试探地说道：“一条大腿？”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哪个部位。” “老虎皮也可以当床垫使用，虎爪还是虎腿、虎骨什么的，应该都有用吧。” “那就弄一整只好了。” 男人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怨恨地说道：“你真狠。” “一整只是不太可能的。我自己一个人弄不死老虎。” “我得找当地的人帮忙，之后总要给人家一点报酬，我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你就说你要什么部位？” 顿了顿不等卢刚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要虎鞭吧？” 说着眼神在卢刚的身上转了转。 又一脸的嫌弃补充道：“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也不过30来岁咋就不行了呢？” 卢刚黑了脸道：“你瞎说什么呢？是有人要用虎骨做治疗风湿病的药。” 他这一说完，男人倒是来了精神头。 他因为养蛇，长期在山林里穿梭，也是深受关节炎的摧残。 只可惜这种病就没办法根治，到了哪里都没办法治，就算是中医也只能是缓解。 既然有人知道如何去治，还能调配药物，保不齐就有作用了。 想到这里他眉宇之间染上了一抹欣喜。 期待地追问道：“如果把药做出来给我一副行不行？” 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副不行，我要十副。” 卢刚默了默说道：“还不知道好不好用呢，你先去弄吧。” “如果想要和别人分，尽量多要一些虎骨。” “你说得对，虎鞭还是挺有用的。” 琢磨了一下，他补充道：“至于说虎皮什么的，实在不行你可以把虎皮送出去。” “要是可以，把虎皮也要过来。” “身上的肉就没必要留着了，听说老虎肉挺难吃的。” 男人又沉默片刻，点头道：“行吧。” “我就先给你弄虎骨，然后看看能不能把虎鞭给你弄来。” “虎皮什么的就看你运气了。” 卢刚笑眯眯地答应了，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他。 里面装的是厚厚的一摞钱和钱票，供他这一次去东北时需要用的。 这事儿说完男人转身要走了，卢刚又叫住了他说道： “我今天得到消息，古风来了，他是怎么个意思？” 男人有些意外，没想到古风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他歪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 “我得到消息，上面想要给你派一个副手，用来恶心恶心你的。没想到是古风。” “是谁想出这个主意的，真是够损的。” 卢刚一脸委屈说道：“你还笑我，你也笑得出来。” 男人又呵呵轻笑起来，低声说道：“古风这人就是有点蠢，但是不太坏。” “心眼子有点小，脾气爆，再嚣张跋扈了一些。只要你肯服软，他能被你玩得团团转。” “你怕什么？” 卢刚揉了揉眉心说道：“问题是他刚回来就和牧云苓对上了。” “他还没有来公司报到，就和牧云苓干了两架，两人还在路边打起来。” “你说咋整？” 男人又呵呵笑了起来，然后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卢刚说道：“这个我可帮不了你。” “但是，你得这么想。” “古风这人虽说脾气坏一些，火爆一些，脑子也笨一些，蠢一些，力气又大了一些，有点不受控制一些，但是究其原因他不会真的害你。” “要是真换一个表面上笑呵呵，暗地里捅你刀子的过来做你的副手，那你说会怎样？” 他这么一说，卢刚又觉得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心里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行吧，反正什么话到你嘴里就会变了味道。” “你快别和我闲扯，赶紧去想办法打虎吧！” 白皙男子气恼地喊道：“你有病吧。” “不是说好了入冬的时候再去给你弄吗？” “这个季节老虎都不出来，我上哪弄去？” 卢刚拍了拍脑门，歉意地说道：“对哦，我把这事忘记了。” “既然你暂时走不了，你就想办法接触一下古风。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白皙男子瞬间又气得跳脚。 就连他肩膀上的小蛇都冒出头来瞅着卢刚。 嘶哈嘶哈地吐芯子，表达自己主人的愤怒。 卢刚却压根不理睬，扭回头便离开了。 傅奶奶吃完饭，差不多已经快9点半了。 抢在总站最后末班车的时候，牧云苓把傅奶奶和小树一起送上了车。 这一次牧云苓没有开车，就牵着女儿的手过来送。 两人眼看着他们坐车离开了，牧云苓牵着女儿的手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暖暖仰起小脸问牧云苓：“妈妈，他们为什么都想要娶我做媳妇？” “我还这么小都没想过要结婚。” “你说他们都说要我做媳妇，我应该听谁的？” 牧云苓有些哭笑不得，犹豫了一下，低声对女儿说道：“暖暖，你要记住，女孩子不能随便给人承诺。” “你现在还小，就算很喜欢一个人，也不代表将来就得嫁给他。” “因为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没有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或许你现在很喜欢，以后就不喜欢了。” 暖暖有些似懂非懂，但是妈妈的话她是很听的。 牧云苓说不要随便答应别人，她记住了。 牧云苓告诉她不要吃陌生男人给的糖，她也记住了。 这些话她其实并不明白，不过她只要记住就好。她相信以后有一天一定会明白的。 牧云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女儿啊，你喜欢学习物理吗？” 暖暖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我还没学呢。” “老师说我还小，现在接触不到那些知识。” “现在他先教我数学和语文。要把这两门补到初中的水平，才能开始教我物理知识。” “不然怕我基础打得不牢固，学得不扎实。” 第278章 发现了陆景川了不得的秘密 牧云苓点了点头。 教授讲得有道理，要不然为什么一般物理课都在初中时开设。小学时是没有的。 既然如此，那就听老师的吧。 反正以后女儿学习的事交给教授就行了。 母女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10点了。 她急忙给女儿洗漱一番，让她赶紧上床睡觉。不然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了。 暖暖欢快地洗漱一番，哼着儿歌便爬上了炕。然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她睡熟后，牧云苓也准备要休息了。 想着半夜的时候，要是渴了没地方找水喝，就准备到厨房里烧一壶热水灌在暖壶里。 半夜起来时也可以倒点热水。这是她的习惯。 就是最近天气比较热，所以没有再用暖壶装水。 不过这几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好像要来月事了，喝点热水还是有好处的。 她拎着暖壶往厨房去，到了厨房也懒得再开灯。 今天的月亮挺皎洁的，轻洒在屋子里照得比较明亮。 她就借着这月色，将大锅里还温热的水灌到了暖壶中。 做完这些，就在她准备拎着暖壶往回走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 她蹙了蹙眉头，停住脚步，暖壶没有放下就那么抱在怀里。悄悄凑到门边，顺着窗户的缝隙往外看。 就瞧见陆景川和白建华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进来了。 牧云苓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 谁好人回家还这么鬼鬼祟祟的，这两人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想到这里她把暖壶放在了一边，就站在窗户旁边静静地看着。 然后便瞧见陆景川进到了他的房间里。 他那边一共是5间房，他和白建华一人两间，中间有一个是公用的。 但是这一次陆景川去的是旁边那个他不怎么进去的小屋子。 牧云苓皱了皱眉头，还是想不通陆景川这是什么意思？ 她琢磨了一下。 便从厨房里出来，蹑手蹑脚跟着身后。 等她靠近的时候，看到陆景川进了屋子，点亮了蜡烛。 然后看到陆景川在掏炕下面的一个洞，很快掏出来两盒子弹。 除此之外，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塞了进去。看那个形状像是一把枪。 牧云苓的眸光瞬间亮了。 她知道陆景川手里有200发子弹。 上一次在公交车时，她就是从陆景川的1:1返利上得到的子弹。 后来，她有点想不通陆景川回来后把子弹藏到了哪里。 她倒是没有进来翻找，但偶尔路过的时候也是往里看了看的。 他们家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子弹又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藏着。 之前牧云苓没打算举报他，她知道他是特务。 但若是从他的家里只是收出了子弹，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他可以说自己捡来的，又或者是别的理由。 虽然现在华夏禁枪，但是其实有不少人私下里都有子弹还有枪的。 这些子弹你可以说是捡来的，枪却没法说捡的。 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把枪藏在了哪，现在她知道了。 这一刻牧云苓脑子里划过了一道光芒。 眼见着陆景川把东西藏好要出门了。 牧云苓急忙闪身躲进黑暗中，然后静静地看着。 陆景川和白建华去厨房翻找吃的。 找到晚上剩下的一些饭，随便吃了一口，然后回房间睡觉了。 牧云苓见状，眼睛贼亮贼亮的。 她也不睡觉了，转头就往外去。 等她从屋子里出去时，到了外面，这会儿已经是晚上10:30左右了。 月亮又躲进了云层，周围一片黑暗。 牧云苓琢磨了一下，拿出自己那心爱的小红摩托，骑上去后直接奔总站去。 这么黑的天，要是让她走到总站那，怎么也得15分钟。 她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再说也挺累的。 她骑着摩托一路风驰电掣到了总站。 下车后把车藏起来，重新塞进空间中，然后去找卢刚。 这会儿总站的大门已经锁上了。 她想叫门是不现实的，就只能是翻墙进去。 她知道卢刚住在哪。 虽然没有进去过，但大概的方位还是知道的。 等她把卢刚从被窝里叫出来的时候，卢刚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感觉。 睁开眼看到牧云苓的时候，他整个人更是惊得不要不要的。 “你是怎么来的？” 卢刚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外面，顺手把自己枕头下面的手表拿出来。拿手电筒照了照，看到是十点半。 这个点大门都关了，她怎么来的呀？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我翻墙进来的。” “进来找你，是想要借你的办公室打个电话。” “这个点我也没地方找电话去。” 卢刚不解地问道：“找电话做什么？”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报警。” 卢刚瞬间又精神了几分，当即警惕地问道：“你报的是什么警？出了什么事？” 这一次牧云苓却不肯再说下去了。 她笑了笑，用警告的口吻说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把钥匙给我，我上办公室打个电话就行。” “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去找别人。” 卢刚急忙阻拦道：“别，别。” “这大黑天的，你上哪去找电话？还是上我办公室打吧。” 于是卢刚穿上了衣服，打着哈欠拿着手电筒，带着牧云苓上了他的办公室。 到办公室里，牧云苓直接打公安局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干脆地说道：“你好，同志我报警。” 对方急忙追问道：“你要报什么警？出了什么事？具体说清楚。” 牧云苓解释道：“我发现我们家房东私自藏了枪，有200多发子弹，藏在了炕的下面。” “我还听他们说什么这些子弹够不够。” “另一个人说应该足够了，要是200多发都杀不死，那就再多也没有用。” “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 “不过听他们的话肯定是不干好事，所以我就赶紧跑出来报警了。” 她的话说完，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紧接着又追问她的详细地址哪里。 牧云苓就详细地说明了地址，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你找我们家有些难，没有什么门牌号一类的标志物。” 第279章不对呀，牧云苓的房东…… “白天的建筑物和周边的标志性建筑不好找。” “不如这样你们到总站这里，等你们到了这儿后我会出现的。” “我姓牧，我是实名举报。” 旁边听着牧云苓打电话的卢刚，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一瞬间他的脑瓜子也是嗡嗡的响。 牧云苓的房东手里有枪，还说这200多发子弹杀一个人要是杀不死也没用，所以这房东到底是谁？ 到底要干嘛的？ 这时卢刚混沌的脑子也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在心底忍不住嗷嗷叫起来：不对呀，牧云苓的房东不是陆景川吗？ 陆景川那小子可是部队的人，他有枪和子弹倒是正常。 问题是怎么被牧云苓发现了。 而且牧云苓还说他是特务，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卢刚当时就想把电话线摁断，但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立马想起陆景川上一次和他见面时说过的话。 他是以退伍为名在执行任务，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想要做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 问题是牧云苓不知道他是卧底啊。 卢刚的脑子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又猛然想起上一次陆景川对他说过的话： “牧云苓是特务，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所以，现在的状态就是他们两个住在一个屋檐下，然后互相认为对方是特务，互相提防对方。 对了，现在又增加了一条，互相捅刀子。 上一次陆景川就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牧云苓是特务的证据。” 结果至今为止都没有什么后续。 却没想到牧云苓先找到他的罪证了。 卢刚这会儿有些抓狂，问题是牧云苓已经报警了。 报警电话那边都是有人记录的。 就算他现在摁断了电话也没有用。 更何况他和牧云苓怎么解释？ 总不能跟牧云苓说那个男人是来做卧底，是要执行任务的。 就在卢刚的抓狂中，牧云苓挂掉了电话。 然后转头笑眯眯看向卢刚说道：“我的事办完了，我就不信这一次弄不死那小子。” 看到牧云苓愤愤的眼神和气冲冲的样子，卢刚更加抓狂。 他深吸了一口气。 试探地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误会他了？” 牧云苓冷冷地说道：“误会，怎么可能误会？” 顿了顿，她警惕地说道：“我知道你认识陆景川，所以打电话之前我没有告诉你，我要举报的是陆景川。” “现在你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 “我告诉你，陆景川那小子就是个特务，他不安好心。” 卢刚整个人都有些懵，脑瓜子更是嗡嗡地响。 牧云苓继续说道：“我第1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在车上偷东西。” “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把手伸到人家怀里，他身边的那个白建华也跟着一起偷。” “他们两个还轮流偷人家的东西，结果被我摁住了。” “第2次的时候他们又去偷。” “不说别的，就冲他俩在车上偷东西这事儿，就说明他们肯定不是好人。” “后面我还听他们在交谈中说要找什么特务，还说要加入黑月什么的。” “黑月，你听说过吧？就是这边的一个特务组织。” 卢刚在听到‘黑月’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更懵了。 牧云苓拍了拍手说道：“对了，就是那秀儿被抓的时候，她说到的那个黑月组织。” “陆景川和白建华就是黑月的人。” 卢刚抚了抚额头。 心中顿觉无力，但却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他现在想要联系陆景川也联系不上。 转念又一想，公安局就算在他们家找到了枪和子弹，陆景川也没有事的。 他是部队派来的卧底，出了事部队那边一定会捞他。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或许保不齐有了这么个事儿，还能帮陆景川更好地接触黑月组织。 但是为什么牧云苓会搅和到其中？还知道这么多？ 关键是陆景川执行任务偷东西的时候居然被牧云苓发现了。 他俩这是什么孽缘呢？ 卢刚这一刻心底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怎么说呢？ 如果两个人巧合太多、偶遇太多，就算现在是冤家，保不齐慢慢就会转变。 所以卢刚狐疑地看了看牧云苓。 心里琢磨，这两个人该不会互相暗生情愫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他急忙甩到了九霄云外，不敢再多想。 派出所的人在听到牧云苓的报案后，也有些懵。 可来都来了，一听说对方家里藏了手枪，还有200发的子弹，一个个就更加懵了。 谁也不希望老百姓家里藏了那么多的子弹，这要是发疯起来得伤多少人。 于是二话不说就跟着牧云苓往他们家去。 卢刚眼见着牧云苓带着人朝陆景川那边去了，他搓了搓脸也没办法现在通知陆景川。 无奈之下只能是跟着一起过去了。 卢刚跟着这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 眼看着派出所的人到了陆景川家门口，急忙关了警灯从车上下来，然后呼啦啦一大群往屋子里去。 牧云苓和公安同志招呼了一声：“我女儿还在屋子里，我先进去看着我女儿，免得她害怕。” 因为是牧云苓报的警，所以公安并没有防备。点头答应了。 牧云苓风风火火冲进屋子里。 看到在女儿还在睡，她松了口气。 想了想，从空间里弄了两个棉花团出来。 团吧团吧塞女儿的耳朵里，免得她听到声音害怕。 这时候公安同志已经进了院子。 陆景川和白建华都已经睡了。听到声音不大对劲，马上翻身坐起。 两人看了看外面闪烁的警灯和一大群要进来的人，心底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陆景川想都不想，先是翻下炕。 从炕洞里掏出东西，一股脑塞给白建华说道：“你从后面逃出去。” “躲起来，别被公安的人看到了。” “我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白建华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地抱着东西从窗口翻出去，然后翻墙走了。 白建华几乎刚走，公安便已经冲了进来。 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手枪。 听说对方有枪还有子弹，公安不敢掉以轻心，临时申请了配枪。 公安进来的时候，陆景川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迷惑地看着进来的人说道： “公安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 第280章 下午放枪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进来的人看了看陆景川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私藏枪支还有很多子弹，所以要例行检查一下。” 陆景川的心咯噔一下。 他的确是私藏了枪支，但问题是这子弹已经放在家里有段时间了。只有今天他才把枪又塞了过来。 难不成下午放枪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那个时候只有牧云苓在厨房里做饭的。 想到这里，陆景川恨得直咬牙。恨不得把牧云苓掐吧掐吧扔到海里毁尸灭迹。 公安同志没有给陆景川更多的时间反应。及时朝身后人挥了挥手。 很快有人进来开始搜查，转眼的功夫便找到了牧云苓报案时说的那个炕洞。 把炕洞掏开后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为首的公安脸色有些难看了。 他指了指炕洞对陆景川说道：“这个地方是你们家弄的吗？” 陆景川及时压下心里的焦躁，点头回答道：“是。” “同志，本来这里是藏钱的，但我们家现在也没有钱，所以就没往里面搁东西。” “谁家没个藏钱的地儿，你说是吧？” 公安想了想说道：“东西藏在这里，也不怕冬天烧炕的时候点着了。” 陆景川急忙回答道：“这是以前老人弄的。” “我爷爷奶奶失踪后，很久都没人往里藏东西了。” 公安同志摸了摸。 这时候其他区域搜索的人已经回来了，低声在那个领头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为首人神情淡漠地看了看陆景川说道：“国家是禁止普通老百姓私藏枪支的，若是被我们发现了，就要请你到所里去聊聊了。” 陆景川急忙点头，表示明白。 公安同志转头走了。 这时候牧云苓也出来看热闹，却得知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时牧云苓发现少了一个人，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的眼神在整个院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白建华的人。 她猜到白建华可能是逃走了，带着那些东西逃的。 他们的速度太快，公安这边出警太慢了。 她忍不住扶了扶额头，转头回屋子里去了。 公安同志啥也没找到，便直接收队走了。 回去的路上有人低声骂骂咧咧的，明显是很不满意的。 但是，这种事情也没法说的。 报案的人说了，她说炕下面有一个炕洞，里面藏的是枪和子弹，谁也保不齐是不是听见声音他们又转移了地方，或者是将其拿走了。 好在来的这个公安还算比较厚道。 上一次卢刚和东华打架，就是被他抓回去的。 白建民和他的关系不错，所以这一次他没有追究，也没有把牧云苓说出来。 要不然他们前脚走了，怕后面陆景川报复人家。 等公安都走完后，周围一片寂静，警车也彻底走远时，白建华才摸了回来。 他摸进屋子里，陆景川还没睡。 白建华低声问道：“都走了。” 陆景川嗯了一声，然后他把灯绳拉开。 屋子里的光线虽说有些暗淡，但还是比较清晰的。 白建华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公安怎么会上门？” 陆景川没好气地说道：“咱们的好房客给举报了呗。” 白建华的眼睛瞪得圆圆大大的，气呼呼说道：“她居然是个叛徒。” 陆景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也就是军官，不能做那些报复老百姓的事。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牧云苓这么做倒也没有错。 如果换成是他，发现自己家的房东私藏了枪支，还有子弹，也会去公安局举报的。 白建华摸了摸下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咱们是不是要搬走了？” “如果再这么住下去，这女人不一定又给咱们弄什么麻烦出来。” 陆景川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决定把计划提前，现在就开始。” “这女人身上的秘密很多，而且她似乎也很聪明。” “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动下去，只有化被动为主动才行。” 白建华默了默，把东西塞回到炕洞里，躺回床上说道：“让我先睡会儿，我困得不行了。” 陆景川欲言又止。 枪和子弹是不能藏在这儿了。如果那个女人发现拿走了怎么办？ 就算不拿走，到公安局去汇报也是件麻烦事，看来得换地方藏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地方，于是就拿着那些子弹和枪用一个布包卷着，直接去了茅房。 等再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空了。 公安白跑了一趟，什么都没找到，牧云苓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也并不是很大。 现在看来，陆景川这男人的确不好对付。 卢刚还等在村子外面。 牧云苓出来时看到卢刚正站在那里。 她走过来有些失望地说道：“那小子挺聪明的，把东西藏起来了。” “派出所的人没找到。” “不过没关系，我会盯着他。” 卢刚有些无奈。 他想劝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只能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安抚说道：“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牧云苓心情复杂地答应了一声。 临走之前卢刚突然又对她说道：“明天会有惊喜哦。” 牧云苓不解地问道：“什么惊喜？” 卢刚笑了笑回答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以为卢刚说的惊喜，应该是送她什么东西，或者是单位又有什么调动。却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惊吓。 第2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她把暖暖送到了幼儿园。 刚进公司就看到了站在调度室里，身高1米8，体重300斤的胖子。 在她进屋子的时候，古风的视线也扫了过来。 刚好和她的视线碰在一起。 古风邪魅地朝着她假笑了一下。 那笑容真是阴冷又可怕，带着几分凶悍，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牧云苓抿了抿唇没吭声。迈步走了进去。 心里在想着：如果古风故意给她穿小鞋怎么办？ 她已经打了主意，实在不行那就晚上摸到他家去，套上麻袋狠揍一顿。 倒也不至于把他弄死了，但是打断他两条腿，让他在家里呆着。 第281章 你真是越来越凶残了 等腿养好后，起码也要三四个月。 到时候就再把他套上麻袋，狠揍一顿。 腿再给他打折了，只要人不在公司，就不能来捣乱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不得不说，自从她绑定了这个公交系统后，在某种方面来说人也变得凶残起来。 不过这些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牧云苓进去后和调度打声招呼，迎着耿春秋的视线走了过去。 耿春秋见她来了。 急忙把她拉过来，一脸真诚地说道：“你这丫头现在可是平步青云了。” “以后就不在我们112路车上，可不能把师父给忘了。” 牧云苓笑着说道：“师父，看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 “我就算到哪里也都是你的徒弟。” “你放心，没事我就去112路车上转转。保准让你们的线路干净如新。” 耿春秋哈哈大笑起来。 他现在最庆幸的是就是当初把牧云苓收在自己的麾下。 有了这么个徒弟，以后说起来，他腰杆子都硬。 这时牧云苓眼神往那边转了转。 见古风正在和调度说话，她便低声问道：“师父，这人是什么来头？” 耿春秋看了一眼说道：“咱们公交公司这边新来的一个副处长，说是今天过来和大家认认。” “不过他应该不会在这边办公。大概会在市政府的办公室里，不会老往这边串地。” “你放心。” 牧云苓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 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句：“宣传海报来了。” 众人纷纷狐疑地看向门口。 就见就有人抱了好几卷纸进来。 这些纸是要在背面刷着浆糊，然后贴到车里和车外做宣传的。 等那人进来的时候，众人都争先恐后围了过来。 有人急匆匆拿出其中一个，打开。 当看到上面的人时，不由得惊呼出声：“呀，这不是牧云苓吗？” 牧云苓也诧异了。 她什么时候去拍什么海报了。 她急忙跟着挤了过来。等挤进人群，就看到那些纸上印着的人还真就是她。 不过是她不久前被报社拍下来的那幅画面。 当时她已经减瘦了一圈，正站在车下指挥着人往上抬东西。 这一幕被报社的记者拍了下来，然后发到了报纸上。 没想到这会儿又印刷成了海报。 在海报里，牧云苓本人是彩色的，不过色彩有些艳丽。看着像是染上去的颜色。 此刻的牧云苓依然是微胖的状态，笑起来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倒是给人一种积极向上，青春洋溢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水，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心灵得到了净化。 调度员这时候说道：“咱们公司决定要树立牧云苓同志为典型，接下来将这些贴在公交车上。” 牧云苓有些震惊，难不成卢刚说的惊喜就是指这个吗？ 调度员这时看向牧云苓问道：“今天你准备上哪路车？” 牧云苓想了想说道：“我没什么要求。” “看看大家有哪一个今天想请假，或者是身体不太舒服的。” 短暂思索后，她又补充说道：“要不然这样吧。” “咱们车上大多数都是女同志，但是女同志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都会很难过，很辛苦。” “不如有哪些女同志，今天来的月事难受，肚子也很疼的便可以提出来。” “我去代替她跑几趟车，让她可以多休息一下。” 她这个建议一提出，得到众人的一致欢迎。 哪个女同志来月事的时候不想在家里躺着。 就算不能躺着，也不想上公交车来回在人群中穿梭的。 尤其现在天还热，人还多，那感觉简直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 牧云苓愿意代替她们跑几趟，他们求之不得。 最后有三个女人举手。 牧云苓和她们协商了一下，便决定代替她们每人跑两趟。 这样她们就可以多休息一下。 这三个女人都是跑市区车的，来回来去不过一个多小时倒也简单轻松。 这样牧云苓这一天下来也可以跑6趟车，这边刚商量好了。 调度员便拍拍手，然后把这个星期排班表贴在了前面的黑板报上。 众人都纷纷过来进一步确定自己的车次和运行时间。 牧云苓正要准备接下来的工作时，古风却主动叫住了她。 他神情古怪地走过来，眼神肆意在牧云苓身上转了转。 接着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你就是卢刚一手打造出来的明星售票员啊。” “看你长得也不怎么样。身上的肉肉倒是挺多的，瞧这样子倒是个有福气的。” “只不过你的脾气可不怎么样。” “如果你想做咱们公交公司的优秀售货员，就得收敛收敛你那臭脾气。” “咱们这儿要的售票员是要温文尔雅，对乘客要温柔以待。” 牧云苓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不服气地问道：“请问你坐过我的车吗？” 古风轻轻摇头表示没有。 牧云苓冷冷说道：“我在上班时间是一个售票员。” “当我是个售票员的时候，我就对我的乘客温柔以待。” “并且力所能及地处理所有他们面临的问题。” “只要他们能够在公交车上安全舒心即可。” “可是从我下了车之后，我就不是售票员。” “谁要是再敢到我面前来瞎逼逼，别怪我用拳头揍他。” 顿了顿，她又无所顾忌地说道：“我为什么会坐上这优秀售票员的位置，不是因为我长得多好看。也不是因为我的票卖的有多好。” “而是因为我这个拳头硬，但凡在我的车上找事儿的人都被我抓了。” “所以这位同志，你是不是也要试一试？” 不管古风现在是不是副处长，牧云苓都不怕他。 反正已经决定如何处理他，现在又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给吓退了。 古风气得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 牧云苓却丝毫不惧，梗着脖子冷冷地怒目而视。 两人都是一副针锋相对的模样，好像下一刻随时就会打起来。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很惊讶。 众人都纷纷看着两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第282章 牧云苓准备硬刚古风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很僵硬，甚至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时候。 耿春秋急忙一溜小跑过来拦在两人中间。 他笑眯眯地对古风说道：“同志，同志，别生气，消消气、消消气。” “这是我徒弟，人比较年轻，所以说话可能不怎么中听。” “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徒弟一般计较。” “给个面子，都消消气，坐下来慢慢聊行不行？” 他的这句话刚说完，古风却冷了眸子。 不屑地看了耿春秋一眼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还给你一个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分钱？” “给老子，老子都不稀罕多看一眼。” “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耿春秋闻言脸色瞬间白了。 周围那么多同事看着他。 被这么不顾颜面地数落了一顿，这张老脸往哪搁？ 他气得全身发抖，却不敢真的发作。 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新来的副处长。 如果牧云苓得罪了他，估计以后也没好处。 现在牧云苓的事业处于上升期，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鞍城公交公司的脸面。 到那个时候，这个副处长就算想要动她，也得掂量掂量。 现在却完全不同。 副处长想要碾死牧云苓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所以他不想徒弟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却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人嚣张到如此程度，连点脸面都不要。 场面话居然一句都不肯说，直接就把他的脸皮撕下来按在地上踩。 给个面子！这句话是东北人相对比较普遍的口头语。 一般来说，都是有头有脸或者是相对有点地位的人这样说，对方通常会借坡下驴。 毕竟如果真的不给脸，非要死扣到底，两边也就结了死仇。而且一下子得罪了两个。 事实上耿春秋还真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他是公交公司的老员工，现在是112线路车的主任。同时他也是牧云苓的师父。 这个年代的工人都讲究论工龄。 工龄长的人也更加有说话权，所以耿春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却没有想到，对方压根不给他脸。 耿春秋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牧云苓不干了。 当着她的面就敢这么欺负自己的师父，简直无法无天。 她把耿春秋扯到后面，站在古风的面前说道：“请问这位同志，你是公交公司的人吗？” “我们公交公司禁止外来人进入。” 她这一句话说完，现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知道牧云苓猛，但没有想到如此生猛。 今天早上来公司的人都已经知道这个古风是刚来的副处长，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古风被气笑了。 他挑眉看向牧云苓说道：“你在问老子吗？” 牧云苓嗤笑了一声：“你今年多大？有我这么大的女儿吗？还敢自称是老子，脸皮没有你这么厚的。你也不怕折寿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是在公交公司的员工吗？” “我再说一次，我们公司不允许外来人进入。” 古风冷冷威胁道：“老子是刚来的处长。” 牧云苓呵呵轻笑起来，说道：“我倒是听说今天的确有一个副处长要来，但是可没说是你。” “能做到副处长这个位置的，不说知书达理，但最起码也应该是一个通人情懂世故的人。” “你一个不尊重老师傅，为人嚣张，甚至没把咱们这些员工放在眼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副处长的位置？” “所以，我猜你应该是假冒的吧？” 话音落地，众人都齐齐吸气。 关键是没想到牧云苓能如此生猛！ 古风也被气笑了。 他咬了咬牙说道：“好，好得很。” “你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众人不由得一阵讶异。 虽然知道他是新来的副处长，但此刻众人都不想掺和进来。 从心理来说，他们是很讨厌这个古风的。 他刚露面就气势凌人的样子，一副我很不好惹，你们谁都别想惹我，只能在我面前乖乖听话的模样。 这态度实在是让人厌烦。 所以从内心深处，他们是偏向牧云苓的。 但是偏向没有用，这人的确是副处长。起码能掌握他们的生死。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通常来说，只要不犯大错误，是不会被公司和工厂开除的。 因此这些人就算是敬畏副处长也是有限。 牧云苓呵呵一笑。 她不等调度等人回答，便转头往人群外瞅，一眼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刘雪梅。 她急忙朝她招手。 刘雪梅很快过来。 她刚来这边，是找古风过去人事部那里办理手续的。 但是刚到门口，就见这么多人聚集起来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牧云苓叫了过来。 她几步到了近前，不解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牧云苓笑眯眯地问道：“这个人，他在我们公司办理了入职手续吗？” 刘雪梅愕然地看向古风，张了张嘴。 她其实可以解释：对方是从上面调派下来的，但还是需要到公交公司这边做一个登记。 不算是入职，却是需要有一个正规的程序。 然后办理一个证件证明他是公交公司的职员后才可以正常出入总站。 但是古风还没有办这个手续。 如果刘雪梅现在言明，就可以给古风证明。 当她看到周围人那虎视眈眈愤愤的眼神，再看看牧云苓清澈中带着几许煞气的眼神。 她灵机一动，回答道：“暂时还没有。” “他现在应该还不算是公交公司的正式员工，没有公交公司员工的职工证。信息和资料也还没有上报。” 牧云苓勾着唇角看向古风说道：“听到了吗？” “你没有办理入职也就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你现在自称自己是什么处长根本就是假冒。” 古风气的脸都白了，指了指牧云苓说道：“好，好得很。”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办手续。” 说完看向刘雪梅说道：“你就是人事部的？” 刘雪梅尴尬地点点头。 “马上给我办手续。”古风用命令的语气道。 刘雪梅有点不乐意了。 她只是一个小工人没错，但大家都是平等的，凭什么他这么对自己说话。 也太瞧不起人了啊。 她压下心底的不快，提醒道：“你得跟我到人事部去。” “还有，要拿介绍信和上面的调任文书，以及证明你自己身份的文件。” 古风傻眼了。 第283章 你得证明你是你！ 他翻着白眼，没好气地问道：“需要这么麻烦吗？我拿介绍信不就行了吗？” 刘雪梅抚了抚自己额角的发丝。 满脸无辜地道：“这个都是上面规定的，我也没有办法。” “介绍信和调性文书，证明你是来这边上任的，但是还需要证明你自己身份的文件。” “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你？” “若是别人拿着这些东西冒充古风，也一样能够入职，那不就乱了套。” “起码你要证明你是古风。”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是滋味。 旁边的牧云苓差点笑喷了。 刘雪梅又补充说道：“你看哈，你不证明自己是古风，我怎么给你办理入职？” 偏偏这年头的介绍信上是没有照片的，任何一个人拿着介绍信都可以去办理入职的。 可职工证上是有照片的，一旦别人冒充把自己的照片尽在了职工证上，那以后他的职位可就被别人占据了。 再想要改正过来不那么容易。 古风气得脸色铁青，抓狂地怒吼道：“去找卢刚来。” “卢刚认识我，他站在我面前，我就不相信他说我是假的。” 原本卢刚已经朝着这边来了，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进入调度室。 他一听这话，又把腿缩了回去。 想了想，转头走了。 跟在卢刚身边的正是人事部的科长，见状黑了脸，也急忙跟着退了出来。 然后低声问卢刚：“处长，你不进去吗？” 卢刚默了默说道：“我有点不舒服，上医院去看看。” “上午我请假。” 说完转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事部科长一听这话，他立马明白了。 琢磨了一下后，他转头也走了。 连处长都不露面，他出来干什么？ 昨天晚上他小闺女一直喊着肚子疼，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干脆他也请假回家看小闺女。 再带小闺女上医院检查不好吗？何必要趟这一趟浑水。 本来古风今天是打算给大家一个下马威。 尤其狠狠打压一下牧云苓，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反而让牧云苓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他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 他伸出手指指着牧云苓说道：“好，好，好，你等着。” “不过就是一个入职手续，能卡得了我一天，还能卡我一辈子吗？” “等我办完入职后，再回来找你算账。” 他转头刚要走。 牧云苓又突然叫住了他。 他气呼呼地扭回头看向牧云苓恶狠狠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怎么？是知道自己错了，准备要给我道歉吗？” “告诉你，现在道歉没有用。” “除非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否则休想我饶了你。” 他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俯视着牧云苓。 这副官老爷的神色引得在场众人一阵火大。 牧云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这位同志，你没有任何证据跑来公交公司大呼小叫了一番。” “甚至还扬言要报复我，你这叫什么？” 古风皱眉不解地问道：“叫什么……” 牧云苓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趁机打断说道：“这叫影响公共治安，影响我们公交公司的正常运行。” “我觉得应该报案。”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不如让公安局的人好好查一查你。” 古风气的脸都黑了。 他知道今天要是再不走，可能真的会被送进公安局。 关键时刻，他顾不上周围的异样眼神，扭回头急匆匆地跑了。 牧云苓甩手在他的身上丢了一个印记，然后眼睁睁看着古风离开了公交公司。 见他已经走出大门了，众人都齐刷刷看向牧云苓。 很多人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小牧啊。” “这个古风的确是新调来的副处长，虽说处长很向着你，可是他要是想给你穿小鞋，也会对你有影响。你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得好。” 耿春秋也郁闷地提醒说道：“是啊。” “徒弟，咱们今天帮了你，可不能以后一直都帮着你。” “他要是记恨上你，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给你穿小鞋。” “要不然你去找卢处长。看看能不能让他在里面说和一下，你道个歉。” “两边说和说和就得了。” 其实这些老员工都是为了她好。 在职场上有的时候你就得能屈能伸，要是一直都刚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牧云苓清楚众人是为了她好。 面对众人的关切，牧云苓温柔地笑了笑，安抚说道：“大家别担心，问题不大，我会解决的。” 这时候时间到了，她要替别人上班了。于是和众人打声招呼转头就走了。 看牧云苓轻描淡写不当回事的模样，众人还是很担忧。 调度蹙了蹙眉头对刘雪梅说道：“卢刚今天来了吗？” 刘雪梅想了想说道：“好像刚才看见他了。” “我来的时候瞧见他们在后面，他和我们科长一起说话来着，这会儿怎么还没来？” 这时有人进来说道：“我看见卢刚和咱们人事部的科长了。” “他俩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总站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片刻间，众人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不好说出来。 在公交公司的这些同志忧心忡忡，为牧云苓担忧的时候，远在黑省有人已经把牧云苓骂得狗血淋头。 这人不是柳如烟，而是上了牧云苓当的牧云平。 柳如烟和牧云平到这边下乡已经有几天了。 第2天他们就已经下地干活了。 不过，那个时候因为他们两个新来的，不会干农活。 大队长就让他们在旁边跟着学了一天，小试牛刀帮忙忙活了一下。 柳如烟文文弱弱的，大队长看她这个样子就让她帮忙端茶送水。 这一整天下来，柳如烟跑得有些气喘吁吁。 不过其他的都还好。 牧云平去找了大队部的队长，请求道：“我妹妹身体不太好，能不能找个大夫帮忙给看一看？” “我怕她心脏会受不了。” 大队长想了想，就让村里的赤脚医生过去给看了看。 医生看完后说道：“没事儿。” “她就是老不运动，今天干活干的有些多了，也有些气喘。” 第284章 她心脏杠杠的，绝对没问题 “她的身体健康得很，心脏更是杠杠的，绝对没问题。” 牧云平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懵。 从鞍城离开的那一天，大家逼着柳如烟去医院做心电图的时候，牧云平其实就猜出了几分。 他这个妹妹可能从小就没有心脏病。 不过他一直都采用鸵鸟精神，只要把脑袋钻进沙堆里屁.股朝外，哪怕外面红浪滔天也和他没有关系。 他认为柳如烟是自己媳妇，媳妇有没有心脏病都无所谓。 哪怕早就已经怀疑柳如烟的心脏病是假的，可想到这是自己媳妇，他不惯着，谁惯着的心思。 便鸵鸟般认为，她说自己有心脏病那就肯定是有的。 一直到体检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做了心电图，确定她没有心脏病，牧云平心底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 但还是有微微的不舒服。 那个时候马上就要一起离开了，他被这个念头冲散了心底的抑郁。 又觉得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等到了这边后，确定她的确没有心脏病时，牧云平的心放下了。 这样柳如烟和他结婚后就能生孩子了。 但是从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这个妹妹的心思挺不简单的。 到了红旗村的第3天，他们两个跟着大队撑了两天，已经可以正式干活了。 大队长就让牧云平跟着大队其他的队员一起干活。 分配的那一片区域也是其他下乡青年一样的活计，大约有三亩地那么大。 大队长解释道：“你刚来就先适应一下，第1天给你分配三亩地吧。” “如果任务完不成，可是要扣工分的。” 牧云平这一听心底有些委屈。不过想到自己不仅干活还要帮柳如烟，便豪情万丈起来。 大队长本来想要让柳如烟帮忙干一些灵活。 但是牧云平说：“大队长，我妹妹是来下乡的，不是来养尊处优的，你尽管给她分配工作。” “她如果干不完，有我这个哥哥在。” 他这么一说，大队长便痛快给柳如烟也分了三亩地。 这一下两人加起来就是六亩地。 面对如此局面，柳如烟都要气疯了。 这芊芊玉手哪里拿得起锄头。 现在是除草，因为马上秋天就要秋收了。 最近一段时间要最后一次除草，除完草后一直到秋天都不用再除草。 可除草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不是说你把草拔下来就完了。 如果用拔的，旁边的农作物也会跟着一起被拔出来，他们只能是用锄头刨。 但是还不能把旁边的农作物给弄伤了。 如果上面的根须刨不出来，没几天，荒草又会再长出来。 这是个技术活。 柳如烟蹲在那拿着锄头刨了一会儿，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一整天下来，回头一看，一亩地都没出来，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这时感觉手上有些不对劲儿。 低头看，才发现钻心的疼，手掌上已经长出了水泡。 这才半天的功夫就磨出了水泡，柳如烟委屈地哭了起来。 牧野就在柳如烟的旁边。听到她在那儿哭，急忙冲过来问道：“怎么了？” 柳如烟可怜兮兮地把手伸给他看。 牧野蹙了蹙眉头，低声说道：“你到一边去坐着吧。” “我把那边活干完，我过来帮你干。” 牧野就像是一头野生的蛮牛，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 不过他不愿意多干活，就算多拿工分又能如何？ 他来这边是散心的，也是为了逃避的，没必要把自己累得要死。 每天只要把上面分配的活干完，他就可以轻松一些。 所以干活的时候也经常偷懒。 可今天，因为实在看不过去就加紧了速度。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牧野的任务干完了，便过来帮柳如烟干。 旁边不远处牧云平本打算自己的三亩地干完，就去给柳如烟干。 可是一整天快要过去了。 眼看着到了下午三四点钟，他才刚弄完一亩地，还有两亩没弄呢。 他自己的活都干不完，又怎么可能去帮着柳如烟干活。 他正在着急呢，就听见旁边的声音不大对，转头借着直腰的功夫，侧目看。 就见柳如烟已经洒脱地坐在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个西红柿，坐在那津津有味地吃着。 而柳如烟的那几片地里，牧野正在帮忙。 这一下牧云平炸了。 他气呼呼冲过去问道：“如烟，你坐在这做什么？” 柳如烟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红着眼眶伸出自己的手。 可怜兮兮地说道：“二哥，我的手磨出水泡了。” 看到如烟手掌上的水泡，牧云平心疼得不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如烟，是我干活太慢了。” “你在这坐着休息就行，一会儿二哥给你干活。” 柳如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牧野哥帮我干呢！” 牧云平压着心底的怒火低声说道：“如烟，咱们到这儿来下乡没错，但是不能接受别人的好意。” “这工分是可以换粮食的，要是他把时间用在给你干活上，回头他的工分少了，他的粮食也就少了。” “以后他过来找我们要吃的，我们给还是不给，这种恩情是很难还的。” “要是我们欠得多了，他要是再让你以身相许或者是许都不让你许，只是单纯想要让你做他的情人，搭伙过日子，你该怎么办？”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很低。但是这本就空旷，即便声音压得再低，也会传出去。 柳如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低声说道：“二哥我错了。” “我不用他了，明天我自己干。” 说着委屈巴巴地站起来，又走近一些低声说道：“大队长说让我干零活，不让我下地干活。” “你非要让我来，可我干不完，你还逼着我。” “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二哥呀？二哥如此整我。” 柳如烟的声音很低，但委屈巴巴还带着浓浓的控诉。 让牧云平的一颗心狠狠颤了颤。 他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妹妹，别人帮你妹妹，你还说这样的话。“ “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第285章 我牧野不是那种龌龊的人 牧云平和柳如烟愣怔片刻，齐齐转头看到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的牧野。 牧云平懊恼地拧紧了眉头。 柳如烟的脸色有些尴尬，急忙低声道：“牧野同志，刚才是我们兄妹两个吵架而已。” “你别放在心上，今天谢谢你帮我干活，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牧野却拦住了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话放在这儿。” “我牧野不是那种龌龊的人。” “我就算喜欢你，也会明目张胆、正儿八经地追求你。” “你同意，我们就在一起，不同意就算了。” “搭伙过日子或者找情人这种事，不是我牧野能干得出来的。” “有一天你若是愿意接受我，我就明媒正娶地把你娶回家，做我的妻子，而且一辈子不后悔的那一种。” “要是你觉得我对你的好是一种负担，你也可以做我妹妹。” “这样就多一个哥哥来疼你不好吗？” 柳如烟愣怔，愕然地抬头看向牧野。 此刻的牧野沐浴在夕阳中，他的身上自带一层光圈。 他的皮肤因为经年暴晒变成了古铜色。眼睛亮晶晶的。 整个人身上都充满了狂野的气息，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桀骜而奔放。 这神一样的气质是她三个哥哥身上所没有的，也是陈凯那般文弱的书生气质无法比拟的。 这一瞬间，柳如烟的心狠狠颤了颤，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牧云平在旁边目睹这一切，气得咬牙切齿。 他突然冲上来一把将妹妹扯过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紧接着又回头凶巴巴地对牧野说道：“你小子滚远点，少来忽悠我妹妹。” “我妹妹单纯，会上你的当。我可不会上当。” 牧野对这个哥哥早就不耐烦了。 他冷冷笑道：“有你这么当哥的吗？就这么欺负妹妹。别人说句好话对她好点你还不乐意。” “你若不愿意，你要能照顾妹妹也行，照顾不了你逞什么能。” 短短两句话，狠狠戳在了牧云平的心口窝上。 他愤怒地丢下手里的锄头说道：“你瞎扯什么蛋？” “有种，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揍你？” 牧野冷笑道：“就你，还想揍我！” “行啊，来呀，谁怕你。” 牧野的性情犹如炮竹一样，几乎是点火就着。 他其实是挺喜欢柳如烟的，而且对柳如烟的柔弱也是愿意保护的。 如今看到她这个当哥的做成这副样子，他气就不打一出来。 当下气呼呼冲了出来。 不等牧云平说什么，一拳就砸在了牧云平的脸上。 这一幕瞬间让兄妹二人都愣在原处。 柳如烟没想到牧野居然真的动手打人了。 牧云平更是没想到这小子一言不合就挥拳，而且拳头劲头还挺大。 牧云平也是混子出身，哪里会怕打架。 两人一言不合，彼此互殴了起来。 这一打可就再也收不住了。 没多大一会，两人纠缠在一块儿。 先是在田埂上打，接着滚到了地里。 这会儿大队的地里种的有一部分是玉米，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玉米田。 玉米杆已经长出了好大一截子，这时候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一不小心砰在上面，很容易就把玉米杆给压倒了。之后再想立起来就难了。 两人这么一打，立马滚在一块，几乎眨眼的功夫就倒了一大片。 周围的村民看到这一幕，一阵阵惋惜和愤怒。 那可是粮食啊。 谁要是敢动粮食，就等于动他们的心尖儿。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先后冲来了好几个大老爷们，不由分说上前把他们两个人薅开了。 牧野还在怒吼。 牧云平也不甘示弱地叫嚣道：“你们放开我。” “这小子惦记我妹妹，我今天要弄死他。” 牧野不屑地瞪着眼睛道：“她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媳妇，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知道的是你心疼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把妹妹当成自己的媳妇呢。”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牧云平的伤疤。 他发疯似的再次跳起来，扑上去还想继续施展拳脚，可牧野丝毫不甘示弱。 今天的这一档事儿直接让两人领了两个批评，还各自扣掉了5个工分。 大队开大会公开批评二人，就差没让他们上台做检讨了。 柳如烟被气得全身发抖。 晚上回家的时候更是不肯理牧云平。 牧云平着急得不行，急忙过来哄劝妹妹。 他一脸认真地说道：“那小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好妹妹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柳如烟扭回头凶巴巴低吼：“可是你别忘了，我还没有结婚。” “就算是有人追求我，那不是也正常的吗？” “你能把所有追求我的人全部都赶走吗？” 这一句话说得牧云平哑口无言。 他纠结再三又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不是跟陈凯订婚了吗？你们回去就要结婚了。” “要是在这边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会有损你的名誉。当心回去后陈凯不要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牧云平的心也是贼拉拉的难受。 明明这是他的媳妇儿啊，他守护了那么多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陈凯订婚。 这叫什么事儿啊？ 牧云平恼火得不行。 看妹妹还是不搭理他，扭回头气呼呼走了。 不过这事也提醒了牧云平。 原本以为柳如烟跟他到了这里，山高地远没人认识他们。 再想办法把媳妇骗到手就容易了。 不过媳妇太好，想要惦记的人太多，他得早点下手才行。 第2天天光刚放亮的时候，柳如烟就爬了起来。 她先是到大队那里请了假，说要上镇上去打电话。 大队的队长看她几眼就答应了。 开始以为这姑娘柔柔弱弱给她点时间适应。 可她和她哥哥这两人看着就有点怪怪的。 尤其是她哥哥，看向她的眼神赤裸裸的占有欲，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大队长心里就有些犯嘀咕。 一般谁家好人能让兄妹两个都出来下乡，而且还是来这脚鸟不拉屎的地方。 难不成这兄妹两个真的有点什么问题？ 第286章 她就再也不肯理睬牧云平 大队长心里犯嘀咕，便准备打电话给熟人，帮忙调查一下这兄妹俩的事。 要是他俩真有点什么，或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关系，他可不容忍这样的事存在。 柳如烟离开大队的时候，还不知道已经被人怀疑了。 她到村口雇了一辆牛车，花了三毛钱直接到了镇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镇上的邮局，打电话给母亲。 这年头打电话也是比较麻烦的，需要打电话到居委会，再让居委会的人去找人回来接电话。 但是，让柳如烟没想到的是，因为下乡前，她临时反悔还指责居委会的事，让居委会这边接到柳如烟的电话却没心思理会。 却也不好明着拒绝。 就把电话放在一边。躲一边去和别人嗑瓜子聊天去了。 柳如烟站在电话前等5分钟，随后又打过来电话。 电话里的“嘟嘟”音，告诉她有电话在占线。 又过了10分钟，再重复这个号码，还提示是占线。 她在这里僵持了两个多小时，再打还是占线。一直就没打通。 最后她气得都想骂娘了，无奈也只能回去了。 临离开的时候，给了旁边看电话的工作人员一毛钱。 告诉人家：“要是我妈来了电话，就让她打大队那边电话。” 并且还留下了号码。 她不知道的是：居委会那边压根就没去找她妈。甚至对方故意挂着话筒，让她的电话打不进来。 柳如烟委屈巴巴地回到红旗村，只能继续强忍着接受下乡的生活。 即便是双手都磨出了水泡，渗出血水，每天都哭唧唧的也只能咬着牙忍下来。 但是打从那件事后，她就再也不肯理睬牧云平。 牧云平见妹妹不理自己，便想尽各种办法哄骗。可是完全没作用。 柳如烟甚至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 这时候牧云平明显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问题是他想找人帮忙支个招，这边也找不到人。 于是他就想要给妹妹打电话，想问问牧云苓该怎么办。 这时候他才想起，根本就没有牧云苓的电话。 牧云平气得碎碎念，不停暗骂这个大妹妹。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咬着牙忍着。 暗暗琢磨着：如何才能把二妹妹哄好了？ 转头再说牧云苓这边。 她标记了古风后，当天晚上便找到了古风的住处。 只是距离她稍微有一点远，在城里的一家招待所。 闹了半天，他和他儿子都是外地人。来这边都是住在招待所的。 没想到他先给儿子找个幼儿园塞进去了，自己还住在招待所。 其实政府那边应该提供宿舍的，他却不愿意去住。 这也充分说明他有问题，可能还很严重。 昨天晚上牧云苓到了古风的住处外面。 她先是把那一节迷香拿出来点燃，之后任由香气在屋子里缭绕一会儿。 静听古风彻底睡了过去。 牧云苓及时把香掐断。看着还有一小段，应该还够用一回的。 不过也没有多少了，大约就是拇指长短。 这玩意儿对她来说还挺有用的，回头看看能不能再抽奖抽一个。 牧云苓翻身进入屋里。几步到了古风的身边。 她把手放在古风的身上，然后启动了罪恶雷达系统。 遗憾的是：罪恶雷达系统依然没有反应，甚至连他的姓名都没出现。 好像罪恶雷达系统在他身上根本就不起作用一样。 这让牧云苓不得不多关注一些。 原本以为系统是无所不在，而且是非常彪悍的。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对手。 可究竟是为什么？ 难不成真的是他和陆景川是一伙的，所以他们身上才会屏蔽了这个雷达扫描？ 还是说他们和她一样身上都有一个系统，彼此之间存在排异反应？ 她暗暗沉思了半天。 转头刚要放弃时，忽然瞧见不远处睡在小床上的小胖墩，古云霸。 牧云苓的脑子灵机一动。 她几步冲到了近前，伸手摸在小霸王的身上。 眨眼的功夫，面前弹出了一个窗口： 【姓名：古云霸】 【性别：男】 【年龄：5岁】 【父母：母亲刘晓雅，在锦城做语文老师。父亲白石成，在锦城公安局档案部做主管。】 【两日内行程：白天上交通幼儿园，与小朋友玩耍，打架，互骂。晚上跟着便宜爹吃香喝辣。】 看完窗口里的这些信息，牧云苓有些懵。 这是几个意思啊？ 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古风，也就是说这孩子不是古风的儿子。 那为什么古风会带在身边？ 还有在下面说的白天上幼儿园，晚上却跟着便宜爹吃香喝辣？ 这个便宜爹是啥意思？ 牧云苓整个人都是懵的，瞪大了眼珠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过，现在不是她多想的时候。 古风那边查不到的消息，儿子这边倒是查到了。只是查到了也是有限。 她琢磨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离开。 关键是现在不能让古风到公交公司去报到。 起码他白天欺负师傅的事儿，她得报仇。 牧云苓重生回来后，整个人的观念都发生了改变。 她不想再做什么好人，更明白做好人没有用。 这辈子她只想肆意畅快地活着。保护好女儿，将来把女儿培养成材即可。 所以但凡欺负了她的，她就要报复回去。不然觉得自己都对不起这系统的加持。 于是她从系统里摸出一个小锤子，瞄准古风的小腿骨就锤了下去。 她捶的是一个寸劲儿。能把他的骨头敲碎，但是又不会特别严重，养养就好了。 只不过10天半个月的别想下床。 在这期间他只要在床上乖乖躺着就好了，养好了该怎样还怎样。 至于后续，就看他会不会做人了。 牧云苓敲完，自认为妥当了，把小锤子收好，开窗离开了。 这一晚古风睡得很是香甜。 他本来睡眠就挺深的，再加上有迷.药的作用，所以就算腿被敲断了都没发现。 一直到第2天早上，他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 准备下床去给儿子买早餐。 两脚刚着地，刚要站起来。 “噗通”一下摔倒了。 第287章 天啊，卢刚和古风居然是情人？ 霎时间他就感觉到左腿一阵刺痛。 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一条腿疼得厉害，每次尝试站起来的时候都会疼得再次摔倒。 无奈之下只能叫醒儿子。 让儿子去找人来抬他上医院了。 牧云苓这边在早上睡醒后，把女儿送到幼儿园。 叮嘱女儿离那个小霸王远一点，别往前凑合。免得受伤。 暖暖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傲气十足地说道：“妈妈放心，我现在厉害得很。” 牧云苓得意地笑了笑。 又把随身带着的小水壶拿了出来，然后趁女儿不注意，将剩下2/3的强身健体丸掰了一半，塞进水壶里。 等融化开后让女儿喝了下去。 暖暖喝完后美滋滋地上幼儿园去了。 牧云苓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才满意地笑了笑。 她转头刚要走，赫然看到了不远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东华。 牧云苓上前打招呼：“来送小山？” 东华‘嗯’了一声。 想了想又凑近一些，才低声说道：“我听说来了个老霸王看中了你，你是咋想的？” 牧云苓冷笑道：“看中我的人多了，难不成我都要回应吗？” 东华抿了抿唇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我提醒你离他远点。” 牧云苓疑惑地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东华‘嗯’了一声。 随即又解释说道：“儿子前天回来就跟我说了，然后我便找人去查了查。” “这一查不要紧，简直吓了一跳。” “这小子以前是国家队的举重冠军，所以特别有力气。” 牧云苓默默点了点头。脑子里很快想到那天在大马路上他把车拽住的模样。 嗯，力气很大，原来是举重冠军啊！ 东华又继续解释道：“不过在我调查的时候得知了一个消息，这小子是冲着卢刚来的。” 牧云苓诧异地看着他。 东华想了想，低声提醒道：“我要是没猜错，这小子好像喜欢男人，而且看上了卢刚。” “所以才追过来的。” 这一次牧云苓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道：“你别胡说。” “不管怎么说，卢刚也是交通部的处长。” “你现在说这样的话要是传到了卢刚的耳朵里，会很麻烦的。” 东华低声说道：“我没乱说，都是真的。” “我听说这小子以前是体重冠军，在国家队的时候还挺厉害的。” “有一次比赛过后，好像卢刚他们到队里去慰问。两人不知道怎么的被人发现在一个屋子里好像还滚到了一块去。” “那事儿之后古风就从国家队离开了。” “再然后没多久他就进入了交通部。” “听说是他先进的交通部，卢刚后进的。” “结果卢刚空降到了省里后，又做了几件立功的事。还从国外引进了一批设备立了大功。” “随后便平步青云直接调到了交通部做部长。” “至于这个古风，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后面怎么都没追上。” “后来调到了南方的一个城市做处长。” “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着又调回来，在这儿当了副处长。” 听着东华的话，牧云苓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副，彼此有情，但是又不能在一起，一个追一个逃苦苦虐恋的场景。 虽说卢刚也算是她的半个小叔，对她也挺好的。 可这会儿她在脑子里脑补这副画面的时候，莫名觉得还挺带感的。 东华故意轻轻咳嗽一声，又说道： “反正他们两个搞不好就是真爱，你小心着点。” “你可别在里面做了什么，到时候两人都恨你。” 他其实从心底里就兴奋的，自从查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就有幸福满满的感觉。 原本他还以为卢刚会和自己抢到底。 现在看人家喜欢的人追来了，那就不会再跟他抢牧云苓了。 他咋能不开心，他查到这些的时候，就差没大笑三声了。 今早特别巴巴跑来就是为了告状的，免得牧云苓还被蒙在鼓里。 牧云苓失落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东华也没有多留，扭头就走了。 牧云苓回去的路上，还在思考着要不要问问卢刚。 她总觉得似乎不大靠谱。 看卢刚平时那样，也不像是喜欢男人呀。 不过倒是可以探探口风。 可如果是真的，她偷偷把卢刚喜欢的人的腿给砸坏了，卢刚会不会恨她？ 还好卢刚还不知道这事是她干的。 她挠了挠头。 又莫名觉得古风来了就跟她对着干，不是没有理由的。 卢刚现在和她走得比较近，古风又不知道他是她的小叔。 八成会以为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所以才会故意针对她。 这明显是吃醋了呀。 想到这里牧云苓心情更好，决定到公交公司先探探口风。问一问卢刚是啥情况。 实在不行就给卢刚道个歉，然后让古风赶紧回来上班。 大不了她就退让一些，以后和卢刚不接触。 她一路瞎琢磨着到了总站。把车停好后去找卢刚，结果却没有看到他本人。 问过旁边的秘书才知道：卢刚早上接了一个电话。 听说新来的副处长腿折了，在医院。 他急匆匆奔医院去了，好像连早饭都没吃。 牧云苓这一听心不由得又‘咯噔’一下。 看来实锤了。 自己昨晚上这一下子把卢刚心上人的腿给砸折了。 真是造孽呀。 此刻她不禁有些后悔了。 可想想，谁叫古风上来就和她对着干的，而且卢刚也不看好自己的人。 他这是活该。 这么想了之后，她的心情又舒服了一些。然后转头去调度室，看看今天有谁需要她替班的。 昨天替班一天，她其实是赚了不少积分的。 原本系统发布的惩恶扬善任务也已经完成，并且成功拿到了第2枚解毒丹。 但是她还没有吃。 她觉得这枚解毒丹还是要再等等。 前几天刚刚才瘦了一圈，要是没点什么契机，这回又瘦了一圈，变成一个苗苗条条的大姑娘，肯定会被人怀疑的。 这不是大变活人是什么。 所以她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来。 现在她还得努力地继续完成任务。 因为循环任务第三环节已经发布了，这一次需要抓住五十个罪犯。 五十啊！ 想想就任重而道远。 第288章 程叔睁着眼说瞎话，被吓跑了 从调度室里出来，牧云苓赶紧跟车去了。 今天还是要跟四趟车，两趟上午，两趟下午的。 也全部都是市区的车。 这两天似乎跑市区的车比较多，卖票多，但是抓到的坏人不多。 她琢磨着明天试试郊区的线路。 就是，郊区线路不太熟悉，还得背一背站点和票价。 转头再说傅家奶奶。 昨天傅奶奶的儿子已经过来见过了程家老头。 程叔和她谈了一会儿。两人相谈甚欢，很快便签了合同。 之后便是傅奶奶搬家了。 值得一提的是：傅院长过来的时候没有和傅奶奶一块，而是到公交公司直接找了牧云苓。 牧云苓引着傅院长去见了程叔，这一次程叔没有躲避，直接出来和他谈过后便签了合约。 但是签完合约后，傅院长前脚刚走，程叔转头就说想要去看看春花婶。 春花婶子的女儿，前段时间被绑架卖去了锦城？ 后来被救回来后，人的精神有些恍惚。 春花婶子这些天一直都在家陪女儿。 程叔就说要去春花婶子那儿待一段时间，顺便帮帮忙。 婶子隔壁有一个老光棍，也是一个人住，程叔就想和他搭个伴。 他和程思凡说这事的时候，程思凡起初是懵的。 反应过来就苦口婆心地劝解：“你过去看看就行了，干嘛还在那住啊？” “再说，婶子那边儿又没个男人，你跟人家附近住不合适。” 程叔不耐烦地反驳道：“怕什么。” “反正隔壁老陈也是一个光棍儿，我住他们家还有个伴儿。” “晚上一起喝点酒聊聊天，睡得还香。” 程思凡哪里可能答应，依然苦口婆心地劝。 但是程月却淡淡地看着自己的老爹，不反对也不赞同。不过那眼神里却闪动着莫名的光彩。 看她哥劝了半天没用，程月说道：“大哥，爸要去就去呗。” “躲了和尚躲不了庙，爸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那边吧，你着什么急？” 这话一出口程思凡哪里不明白啥意思。 程叔的心咯噔一下。扭回头看向女儿。 程月朝他眨了眨眼睛。 程叔就觉得天塌了，女儿好像知道了什么。 慌乱中，他就觉得一张老脸火辣辣地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故意清咳了一声说道：“我今天晚上就去看看，就不在家住了。” 说完逃一般地离开院子。 一直到他走了，程思凡都没想明白这老头到底是啥意思。 傅院长回去后将签好的合约给母亲看了。 房租一下子交了半年的，后续的房租等半年后再交。 他们先是签了一年的合约。 傅奶奶把房租的合约收好后就准备搬家了。 傅院长在旁边看着乱糟糟的一堆，蹙着眉头说道：“去了那儿，也不是不回来了。” “把重要的东西先搬过去，剩下的慢慢再处理也行。” 傅奶奶却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他说道：“我把小树带走了，你在这医院里就可以放开手脚地干。” “举报你的那几个人虽说被压了下来，但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你的这个位置很多人都眼红，你还是想办法把举报你的那个人找出来。” “咱们虽说行得正走得端，但架不住有人行那阴鬼之事，别平白给自己挖坑往里跳。” 傅院长点头答应了一声，默默帮着母亲一起收拾。 他心里是很难过的。 妻子死得早，生下了这么一个孩子，他因为工作忙，都要让母亲帮忙一起照顾。 如今他不但不能给母亲安稳的生活，还要让母亲带着儿子远走他乡。 虽说走得并不远，可不能住在一起，终究让他心里很难过。 傅奶奶收拾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傅院长说道：“我想起一件事来。” “云苓那丫头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傅院长抬头看向她，傅奶奶走过来。 在傅院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霎时间傅院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抬头看着母亲，拧紧眉头问道：“她真是这样说的？” 傅奶奶轻轻点头。 傅院长沉吟不语。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思考片刻后，他严肃地说道：“妈，我想好了。你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和重要的东西全部带走。” “但是那些东西不能搁在你身边。” “我看牧云苓的孩子还不错，能不能把东西藏在她的院子里，或者你租住的这个地方随便找一个地方挖个坑，把东西埋下去？” 傅奶奶沉默不语。 傅院长继续说道：“我倒不是多么舍不得这些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若是落入他们的手中肯定落不了好。” 傅奶奶叹息了一声，短暂沉默后说道：“行吧。” “我把东西带走，但是不能全带走。” “那些人既然闻风找来肯定是有所图的。” “要真是按照牧丫头说的那样，他们就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咱们得想办法交出去。” “或者把这些东西毁了，那些人就不敢在你身上打主意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连牧丫头都懂，你怎么就不懂呢？” 傅院长咬了咬唇说道：“这些都是父亲留下来的。” “我不是舍不得这些东西，是舍不得父亲的心血就此白费。” 傅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 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提醒道：“你要是因为这个就丢了性命，以后谁来庇佑咱们祖孙啊。” “到时候傅家的人都死了，都绝后了，要这些东西有啥用？” 傅院长的身体颤了颤。 傅奶奶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般敲在他的头上。 思考良久后，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接着他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听您的。” “其他重要的东西您带走，把那两样东西留下。” “他们应该就是冲着这两样来的，我把它们上交出去。” 傅奶奶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做就对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东西交出去是肯定的，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交了，也要看交给谁。” 傅院长疑惑地看向母亲问道：“您怎么说？我要把它们交给谁才好？” “我倒是认识一些高官和革委会的人，问题是，我就是不确定是谁惦记我的宝贝，所以，要是找了认识的人，保不齐就撞进了人家的心巴里，冲了那些人的心思呢！” 傅奶奶想了想说道：“牧丫头说，如果你决定要交了，可以找卢方圆帮忙出主意。” “他们家或许会有合适的人选来处理。” 第289章穿线搭桥，让田灵儿给傅院长帮忙 说着，傅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电话号码递给儿子说道： “你打这个电话能找到卢方圆。” “卢方圆是牧丫头的好闺蜜，据说两人关系特别好。” “而卢方圆家里的背景也挺深厚的。” “你把这事儿跟她说清楚，看看那边怎么说。” 傅院长答应一声。 把那张纸条接过来放好，然后继续帮母亲收拾东西。 等母亲把东西全部都收拾完了，傅院长从医院借了一辆面包车。 把东西搬到车上，然后把母亲送到了总站那边。 亲自看着母亲的所有东西都搬进去，把那边的家都收拾好了。 这样折腾一圈下来，已经到了中午。 既然已经来了，干脆就到总站那边去看看牧云苓，顺便看看总站那边的伙食如何。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母亲都要到食堂吃饭，在程家不是不能开火。 问题是程家的人口也比较复杂。 母亲在这边口粮和饭票什么的都没有迁过来，还需要到医院那边去领取。 所以短时间之内想要自己支起灶台做饭，有些麻烦，就只能是到食堂去吃。 关于这一点，牧云苓已经帮忙解决完了。 牧云苓在家的时候她会在自己家开火，然后让傅奶奶带着小孙子过来吃。 反正交伙食费就行了。 牧云苓若是不在家，不能开火的时候，就跟着到总站那边的食堂去吃。 牧云苓也帮忙买了饭票。 之前一直都是傅奶奶帮忙照顾暖暖，牧云苓现在终于找到了回报的机会。 搬完家，傅家人到食堂去吃饭，正好看到了牧云苓。 牧云苓中午不回家了。 她刚下车，下午的那趟车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完饭她歇一会儿就赶紧上车了。 如果回家做饭肯定来不及，既然碰到了索性就在一块儿吃。 吃饭的时候，傅院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意思是愿意把那两样东西交出来。 他低声问牧云苓道：“你的这个朋友能帮到什么程度？他们家是不是革委会有人？” 牧云苓听了这话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直接找卢方圆帮忙，她找的关系也没有革委会的，还不如找田灵儿。 田灵儿的父亲是革委会的人，听说还是高位上的。 如果直接交给她，是不是就会方便很多，当然也顺便可以还她一份人情。 反正都是要上交，交给谁不行。 总比交给那些不了解的人，转头将其卖到国外去要好得多。 思考再三，她点了点头道：“既然看到我了，就不用给卢方圆打电话了，我会找人来解决。”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傅院长要是没什么事，不如在这等一等。我让人过来和你详谈。” 傅院长急忙点头答应。 这事儿不解决，他的心底就像压着一块石头。怎么也不可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还是要尽快将其解决才好。 反正今天也已经出来了，回不回医院问题都不大。 吃完了饭，牧云苓就去办公室打电话给田灵儿。 田灵儿听说有人找她的时候，还很吃惊。 虽说她父亲知道她在哪，但是她没有留电话号码。 所以主动找她的人是谁？ 等她接了电话听到是牧云苓声音的时候，她眼角眉梢都泛起了笑容。 她开心地说道：“你还知道找我啊？” “这几天我打电话都找不到你。” “听说你好像挺忙的，还说要给人带班什么的，你现在混得挺好呀。” 牧云苓笑了笑说道：“这都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个苦命的人。” “哪像你这个大小姐那般悠闲。” “说起来，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田灵儿二话不说拍着胸脯答应道：“说吧，咱俩谁跟谁。” “需要我怎么帮你？是揍你二哥？还是踢你三哥？”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不过你二哥已经下乡走了，我想揍也揍不着。” “你还别说，打从柳如烟走了后，家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那货早就应该滚蛋了。” 牧云苓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 那声音犹如银铃一般好听，听得田灵儿的心都有些微的晃神。 牧云苓说道：“那些你先别管。” “你来总站一趟。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也算是给你爸爸送点功绩。” “记住别跟别人说。” 田灵儿痛快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她就往外走。 回到家时，刚好看到牧云东出门。 四目相对，牧云东狐疑地问道：“你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田灵儿抿了抿唇回答道：“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我这两天就要回去了，问问我爸想要什么东西不。” 一听说田灵儿要走了，牧云东不禁心花怒放。 他兴冲冲地说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买。” 田灵儿不屑地说道：“你买的是你的心意，我买的是我的心意，能一样吗？” “我去逛街，你自己忙吧。” 说完，洒脱地转头就走了。 牧云东想了想反正都要回去了，怎么着也得把这个大小姐哄好了。 于是他乐颠颠冲上来，想要和田灵儿一起去。 田灵儿要去见牧云苓，哪里可能让他跟着。 田灵儿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不肯付款。” “滚一边去，别让我看着心烦。” 牧云东僵硬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没有再跟上去。 田灵儿往前走了好大一段路。 看后面人真的没有跟上来，才狠狠松了口气。 抓住机会一溜烟上了公交车。 等她到总站的时候，牧云苓距离开车时间也不远了。 见田灵儿来了，她急忙招了招手。 等田灵儿到了面前，牧云苓便低声把情况具体说了一遍。 之后又指了指旁边的傅院长说道：“详细情况你跟他谈，我得去跟车了。” “后续的事，你们看着商量，我暂时不管了。” 田灵儿点了点头。 牧云苓直接上车走了。 田灵儿走过来和傅院长互相介绍，然后两人到一边去详谈了。 这一谈不要紧，傅院长简直是心花怒放。 第290章 这就相当于是免死金牌啊 他以为牧云苓给介绍的这个人充其量是革委会里一个小主任，却没有想到田灵儿的父亲是省革委会的主任。 也就是说，是整个L省的革委会主任，难怪田灵儿会那么嚣张。 田灵儿在了解了傅院长的情况后，犹豫了一番低声说道： “我父亲的人品我还是知道的。” “虽说他这人有时候挺坏的，但是起码我可以保证他不会把国家的东西卖到国外去。” “你说的那种人在革委会里其实也是有的，但是不归我父亲管辖。他暂时也没办法动对方。” “你们既然愿意将这个东西交出来，我们会尽力保证那两样东西进入国家博物馆，功绩也算在你的头上。” “我再想办法，让我爸疏通疏通给你弄一个奖状。” “要是能有大领导的签名，基本就成了一张保命符。起码你们傅家不会受到牵连。” “只要你们不会公开做什么叛国的事，基本不会有事的！” 傅院长震惊的眼睛都亮了，如同黑夜里的两个灯泡一般。 他抓着田灵儿的手一个劲儿发抖，但知道这样不对又赶紧松开。 他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圈。那样子像是一个兴奋的毛头小子，一点没有身为院长的沉稳。 失态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平复情绪说道： “这一次的事要是能办成，就等于把我附加的危机解除了。” “你放心，这份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 田灵儿勾起唇角笑了笑说道：“别客气，你是牧姐姐的朋友。” “牧姐姐是好人，她的朋友遇到困难，我愿意帮忙。” 傅院长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记得你是牧家老三的女朋友，就是牧云东的女朋友，是吧？” “要是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田灵儿听闻此话，瞬间就不乐意了。 她摆摆手说道：“千万别，他是他，我是我。”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来找你，你千万别给他办，回头告诉我就行。” “最好是再给他下点绊子，让他办不成。” 傅院长不由得产生了几分疑问。这算是什么道理？ 难道不是一家人吗？怎么会这般见外。 他张着嘴看着田灵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管理自己的表情。 他整个人有些懵。 田灵儿笑了笑说道：“你不懂这些事，可以先问问牧姐姐。” “牧姐姐说可以办，你再办。” 傅院长知道牧家不和睦，那一家子没几个好人，却没想到牧家的事儿这么麻烦，水好深哦。 牧云苓晚上下班回来时，见傅奶奶已经把东西都搬回来了，她特别下厨，做了几道菜。 算是迎接傅奶奶和小树正式搬进隔壁院子。 聊天的时候，傅奶奶兴奋地说道：“你不在的这几天，你都不知道，陈家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好玩儿倒是挺好玩的。” “你要是在那儿，每天都能笑得吃不下饭。” 牧云苓好奇地问道：“难道是因为他们那另类的同居生活？” 傅奶奶点了点头。 傅奶奶详细介绍： 孙老汉现在就住在陈凯家。 不过孙老汉说自己是客人，硬是占据了一个屋子，然后让陈凯一家人睡在另外一个房间。 他倒是没有要求李秀兰过来和他一块住。估摸着也知道人家男人在家，他不好把人拉进来。 但是前面两天还好一些，从第3天开始就要求每天都要有肉菜。哪怕有一道肉菜也行。 就算是李秀兰炒了一盘菜，里面有两块肉，他也要把那两块肉霸占了。绝对不会给陈耀祖吃。 陈耀祖哪里能忍得了这种事，当场就气翻了。 他把手里的筷子砸向孙老汉，骂孙老汉是贱人。敢和他抢肉吃，不得好死。 陈家的这些人都心疼小孙子，就算刚回来的陈如山也是如此。 他虽然知道陈耀祖的性格不行，得改！ 可他想着：这些年自己一直都没在家，对全家人有诸多亏欠。所以小孙子就算是过分了一些，他也是好言好语的劝阻，并没有怎么动粗。 打算等稍微熟悉一些再慢慢掰正了。 但是孙老汉就不一样了。 陈耀祖第1次摔筷子的时候，孙老汉直接隔着桌子强行把他扯过来。 完全无视陈家人，把陈耀祖摁在地上就是一顿狠揍。 起初陈凯和陈如山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急忙上前劝解。 陈如山更是怒火冲天，气恼的一拳砸向孙老汉。大有一副要把孙老汉打服的架势。 却不曾想：陈如山这个从战场上回来的男人居然屁用不顶。 一场大战下来，他竟然不是孙老汉的对手。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 孙老汉虽说没上过战场，但他是正儿八经的庄稼汉。 干粗活的人手上都有十足的力气。他又保持了50年的童子身，阳气十足。 相比之下陈如山就不一样了。 陈如山在战场上丢失的那段时间，重伤缠身。 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下，能活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后来在寨子里吃的没什么营养，居住环境也很差。 还要三天两头挨揍。 在这样的状况下，他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是抱着脑袋挨揍。 久而久之，专属于军人的血性都快磨没了。 如今和孙老汉一对一地打起来，他除了有不多的一点打斗技巧之外，体能上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虽然开始的时候陈如山主动攻击，可到后面完全是被孙老汉摁在地上暴打了。 程凯见自己父亲挨打，他哪里可能会答应，于是也加入了战团。 结果就是陈如山和陈凯父子2对1大战孙老汉。 孙老汉丝毫不带怕的。几个回合下来愣是把这两个人打翻在地。 最后还外加陈耀祖那个小崽子。 父子三代都被孙老汉摁在地上打，简直丢脸丢到了瓜爪国去。 李秀兰实在看不下去了。 趁机从旁边拿起了一个碗片，对准自己的肚子大声威胁道： “都给我住手，你要再不住手我就把这孩子弄死。” 孙老汉看着那锋利的碗片，瞬间也慌了手脚。 如果那碗片戳在她肚子上，他们孙家的娃子可就彻底废了。 现在李秀兰的月份还小，刚刚才有那么一点点显怀。 估计也就刚长出四肢和轮廓。这时候要是弄死了，那就妥妥活不了。 孙老汉犹豫再三，还是妥协了。 第291章 王八钻灶坑，憋气带窝火 在临走之前，他又狠狠踹了陈家父子每人一脚。 那意思是说：今后再敢在老子面前叫嚣，老子照样揍。 陈凯起来后委屈巴巴地看向父亲问道：“爸，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咱们报警吧，把他抓进去就好了。” 陈如山也觉得过不下去。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他们家的这点家丑都已经弄得满世界皆知了。 还有什么不能丢脸的。 于是当天晚上就报了警。 派出所的人来了，很快就把孙老汉抓走了。 三个人去验伤。 验伤完后，警察又回来了。 意思是调解。 还是之前那句话：“孙老汉本就没犯什么大罪，这就是拘留的事。” 问题是这老头50多了，还不是个省油的灯。在看守所里闲坐着就惹是生非。总不能让派出所的人养着他吧。 再说这种事儿也不大，不过是家庭内部矛盾。都不够判刑的标准。 能怎么办？也只能是调解。 最终孙老汉又被放了出来。只在拘留所里待了10天，然后还要罚200块钱。 可是孙老汉却瞪着眼睛说：“我光棍一个，之前的钱都用来买李秀兰那个娘们了，没钱。” 他俨然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回来后，一屁.股坐在陈家炕上，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不给我把这罚款交了。以后生了孩子我也不管。” “反正我就是这样。大不了就长期住在这儿，不走了。”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 僵持了两天后，陈如山没办法，只能把200块钱的罚款给交了，然后孙老汉就又留了下来。 从此之后，他比以前闹得更嚣张了。 陈耀祖甚至都不敢在他面前放个屁。 家里要是做了肉菜，那肯定是孙老汉的。别人想吃肉，门都没有。 傅奶奶讲完这些事，牧云苓笑得前仰后合，莫名觉得身心舒畅。 可惜这个孙老汉就只能在这里待到孩子出生。 要是他后半辈子都待在这边，那就好了。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牧云苓这边心情舒畅中，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牧云苓狐疑地看了看门外，示意傅奶奶他们继续吃饭。 她再起身去外面开门。 房门打开，却赫然发现门外站着的是陆景川。 陆景川手里还端着一个盆。 他神情平静却真诚地说道：“今天上山打了一只野兔子，我炖了土豆，给你们送过来一些。” “前段时间还吃了你做的饭，所以礼尚往来。” “这样没毛病吧？” 牧云苓挑眉看了他一眼。嫌弃地问道：“没下毒吧？” 陆景川的脸黑了几分。 虽如此，他还是淡淡地道：“没有，怎么，你怕死？” 牧云苓伸手将他手里的盆接了过去，然后端回屋子里。 这陆景川还挺下血本，这满满一盆，兔子肉占据了三分之二，闻着香喷喷的。 她无所顾忌地尝了一块。 味道的确很好。 没想到陆景川的手艺还不错。 傅奶奶狐疑地看了看盆里的兔子，又看向牧云苓问道：“他就是这里的房东吗？” 牧云苓点头应了一声。 不过她还是低声补充了一句：“小心着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傅奶奶诧异地道：“我看着人还行啊。” 牧云苓轻轻笑了笑：“坏人脸上又没写字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知道他还行？” 这话问得傅奶奶瞬间没脾气。 她眉目舒展地道：“你既然不信任他，还敢收他送来的食物？” 牧云苓不在意地回答：“前两天他还吃了我的呢。” “我用了他们家的厨房做饭，总得给他们送点。” “而且人家也交了伙食费的，还买了菜送过来，我能不管吗？” “在这方面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他肯送，那我就敢吃，反正他也不敢明着下毒。” “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同样没毛病，让傅奶奶更加哑口无言。 小树可完全不管那些。 他只管把兔子肉挑出来，放在暖暖的碗里。 暖暖皱起小脸，看着香喷喷的肉却没动，语气愤愤地说道： “我掉了几颗牙，吃这个有点费事。” 小树却一脸幸福地道：“那我喂你吧。” 说着他把兔子肉拿到自己的碗里，但又犯了愁。 兔子肉上面是有骨头的，要怎么样才能给暖暖弄下来？总不能用手去抠吧？ 就在他郁闷的时候，忽然又灵光一闪地跳起来，离开饭桌。 牧云苓还很诧异，不知道小树干嘛去了。 不一会儿小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他看着暖暖解释道：“这手术刀是新的，平时我用来切水果练手用的。” “你放心，我用酒精消过毒了。” 说着他拿着手术刀和小镊子，在这桌子上给那块兔子肉做分解手术。 牧云苓就眼睁睁看着小树把兔子肉上面的肉剃了下来，骨头完整地剥离出来。然后他把肉都送到了暖暖的碗里。 小树又自顾自地解释道：“这肉炖得虽然紧实，但是也很软烂。有大牙应该就能嚼掉。” 暖暖夹着没有骨头的兔肉，轻轻送进嘴里。 一脸幸福地小心嚼着，不一会儿就吃掉了。 紧接着她笑眯眯地看向小树道：“很好吃，谢谢小树哥哥。” 霎时间，小树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成就感。脸颊上隐约浮起一丝红晕。 他二话不说，又给夹了一块兔肉。再次用手术刀和镊子来剥离肉和骨头。 牧云苓转头看向傅奶奶震惊地问道：“这手艺是你教他的？” 傅奶奶建国前就是很厉害的医生，是可以拿手术刀上手术台的那一种。 那时候在阵地上做军医，没少给人做手术。 要知道在阵地上做军医的人，那可真是特别厉害的。 各种伤患都要处理，做手术也要快速解决问题。 但凡是做军医出来的人，手里都是有真功夫的。 傅奶奶也不例外。 不过现在年岁大了，才退了下来。 后面她儿子接了她的衣钵，做了几年军医回到地方，才慢慢做上院长位置的。 这些牧云苓是有所耳闻的，但没有见过傅奶奶真正给人做手术或看病。 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小树才几岁，奶奶居然就教他拿手术刀了。 第292章 这两个孩子可了不得啊！ 傅奶奶笑道：“拿手术刀的时候必须得特别灵活，要是能从小就练。” “那灵活的程度自然是别人无法比拟的，这样以后也可以进行一些高难度的手术。” “小时候这孩子喜欢当医生，我教了他一点，他就学会了。” “现在人体的筋膜血管还有所有骨骼，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我就教他玩玩手术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剥离一下兔子和老鼠什么的。” “将来想要从事这个行业，就能事半功倍，会比别人少走很多的弯路。” 牧云苓点了点头。 她看着暖暖和小树。 忽然觉得这两个孩子将来要是长大了肯定不得了，一定是各个领域的高手。 想到这里，她唇角的笑容也就更加灿烂了。 吃完饭后傅奶奶带着小树回去了。 牧云苓把暖暖安排在床上睡觉。 大约晚上4点左右，她听见外面传来布谷鸟的叫声，这分明是有人学的。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从屋子里出去。看到不远处的月光下，陆景川站在那里。 他沐浴在月光中，正朝着她招手。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就像半夜里那些想要诱惑男人的女鬼一般。 牧云苓翻了翻白眼甩掉了那种阴森的感觉，迈步走了过去。 陆景川见她过来，脸上紧绷的神情柔和了一些。 等她靠近，他轻声说道：“今天的兔子肉好吃吗？” 牧云苓点了点头。 抱着胳膊问道：“说吧，特别做了这一锅的兔子肉是所为何事？” 陆景川嘴角抽了抽说道：“其实我就是单纯想要做顿饭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牧云苓嫌弃地‘哼’了一声。又问道：“你到底想说啥，直接说就行，别那么多的废话。” 陆景川抿了抿唇说道：“我想知道黑月组织，你了解多少？” 牧云苓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学会打直球，不会如之前那般试探了。 她默了默说道：“不了解，只是听说过一些。” 陆景川幽深的眸晃了晃，语气中带着几分热切道：“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牧云苓歪着头看着他嫌弃地问道：“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想要加入黑月？” 陆景川震惊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加入黑月的？” 牧云苓嗤笑一声说道：“你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还需要问吗？” 陆景川不相信，但还是有些无奈地看向别处，故意掩盖了眼底的神情。 牧云苓是不会让陆景川知道她能够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尽管只是偶尔的一瞬间，她知道陆景川故意接近她是想要探听消息。 可她又何尝不是。 她想知道陆景川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罪恶雷达系统在他的身上扫描不出来？ 两人各怀心事，倒是没有过去那般剑拔弩张了。 陆景川琢磨了一下说道：“实话不瞒你说，我其实要加入黑月组织，是为了要找我奶奶和爷爷。” 牧云苓诧异地看向他。 陆景川又解释道：“我原本是从部队退伍回来。” “爷爷和奶奶一直都没有找到我。” “其实加入部队，也是为了找爷爷奶奶。” “他们失踪已经很长时间了，后来我辗转得到了一些消息，好像他们的失踪和黑月有关。” “我无法调查到什么东西，所以只能想办法加入黑月。” “这样才能知道他们把爷爷奶奶弄到了哪里去。” 陆景川这话是半真半假，不过应该分开来听。 他的确是在找爷爷奶奶，只不过这黑月并没有把他爷爷奶奶给抓走。 这么说就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而已。 在他参加军训和特务训练的时候，第1堂课就是如何让敌人相信你所说的话。答案就是半真半假。 因为对方会查。 如果查到你所说的话全部是假的，那就完蛋了。 可若是你说了9句真话，只有一句话是假的，对方就算没能查出那句假话的真假，也会根据你说了9句真话来推断认为你那句假话是真的了。 陆景川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迷惑牧云苓。 牧云苓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说道：“我对黑月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一小部分。” “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陆景川主动许诺道：“只要你肯告诉我，能帮助我加入黑月或者帮我找到爷爷奶奶，你让我为你做牛做马都行。” 牧云苓嗤笑一声说道：“做牛做马？” “我要需要牛马，直接买牛买马就行了。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你打，又打不过我，钱也没有我多。” “在我看来，你唯一的优势就是有这么一个院子了。” 陆景川觉得很受侮辱。 他凶巴巴地说道：“谁说我不行了？” “我可是轧钢厂的工人。每个月的工资现在好歹也有40来块钱呢。” “要是赶上大跃进或百日大战这样的活动，给的奖金凑吧凑吧，也有个五六十块钱了。” “除此外，夏天有高温补助，冬天有取暖补助。” “过年过节还会给一些福利待遇。” “这些难道不好吗？” “我做了你的牛马，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牧云苓挑眉不屑地看向他。 严格说来陆景川身高1米8多，具体到八几她还真就不咋确定。 不过看着这小子挺高的，身材很挺拔，腰杆挺直，宽肩乍背小细腰。 他光是站在那里，荷尔蒙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看着就很带感。 唯一的缺点就是：眼睛上的那道疤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要不然这小子外貌打分绝对能到98。 她忽然答非所问地问了一句：“你脸上的那道疤是哪里来的？” 陆景川摸了摸，低声说道：“前些年在战场上受了伤，和敌人拼大刀的时候划伤的。” “当时医生说，差一点点这个眼球就废了。” 牧云苓默了默又道：“要是没有这道刀疤看着还挺好看的，可惜了。” 陆景川瞬间又黑了脸。 他提醒道：“我现在在说，让你帮我了解黑月，加入黑月，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 牧云苓的心底升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味道。 她故意凑近一些，低声问道：“我任何要求你都能答应吗？” 第293章 能就做我的奴隶吧 陆景川点头说道：“对，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 牧云苓嬉笑着说道：“我要是让你做我的奴隶呢？” “啊？” 陆景川瞬间傻眼了。 他吃惊地说道：“哪有这样的？” 牧云苓无所谓地笑了笑：“刚才还说什么都行呢，到最后不还是不行吗？” 陆景川彻底无言以对了。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没有一点要完成的迹象。 如果到了国庆节依然不能把黑月组织连锅端，到时候整个钢厂都会被炸飞。 那个时候鞍城也会随之付之一炬。 如果牧云苓真的能够帮他破局完成任务，保护整个鞍城，就算是牺牲自己又能如何。 他在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更何况只是做牧云苓的奴隶，不是真的要牺牲的。 连续一阵思想斗争后，在牧云苓抱着胳膊要离开的瞬间，陆景川主动说道： “可以。” “我答应你。” 牧云苓的脚步停在原地，震惊地转头看向他。 狐疑地问道：“我没听错吧？” “你该不会是要糊弄我吧？” 四目相对，他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发誓。” “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我爷爷奶奶，帮我加入黑月或者剿灭整个黑月组织，我就做你的奴隶。”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的脸上闪过坚毅的神情，语气里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决绝。 这倒是让牧云苓有些诧异和刮目相看了。 她不知道陆景川的目的是不是真的只为了奶奶。 但从一开始见面，他似乎就想要加入黑月组织。 所以之前推测他是特务难不成真的是错怪了他？ 这时牧云苓想到自己并不是完全看不懂陆景川。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能够通过罪恶雷达看到他的行程，正是因为那一次的探知，才知道他想加入黑月的组织。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探听不了陆景川行程的？ 大概是从两人合力把那些妇女给救出来开始吧。 这些问题在脑子里如同乱麻一般搅合成了一团，让牧云苓找不到一个出口。 她索性也不再想了，挥了挥手说道：“算了。” 她的这一句‘算了’，其实是想说不再纠结于陆景川是什么特务这件事。 却没想到陆景川由此产生了误解。 他以为牧云苓是说这件事算了。 他急忙上前拦住她说道：“不能算了呀，我都答应要做你的奴隶了。” “你怎么能说算了呢？你得帮我加入黑月找奶奶呀。” 牧云苓无奈地看着他说道：“你应该知道黑月组织是有门槛的。” “其实你只要找到黑月的疑似成员，然后递上一个头名状就能加入进去了呀。” 陆景川黑着脸回答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当然想，可是我找到的那个黑月组织的成员已经被你弄死了。” 牧云苓诧异地看向他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那秀儿吧？” 陆景川点了点头，干脆地道：“对，就是那秀儿。”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除了那秀儿之外，还有火炕团的老大。” “我知道这条线的时候，打算抽个机会想办法加入火炕团，通过老大那里可以找到黑月的线索。” “结果，你把火炕团的老大也给弄死了。” 牧云苓有些诧异。 这事儿干得极隐秘，他怎么会知道？ 她的眼神溜边往旁边看。 陆景川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躲也没有用。” “那天你把人家火抗团全灭的事儿，你觉得能瞒得过我吗？” “你动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两人既然已经谈到这地步了，也就没有啥可隐瞒的。 陆景川继续盛气凌人地说道：“要不是我在后面给你收尾，你以为派出所的人不会找你喝茶吗？” 牧云苓听到这儿，悬着的那颗心终究是死了。 她不是没想过陆景川在后面收尾，但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又鼓起勇气问道：“那么多人，都哪里去了？你该不会把他们都埋了吧？” 陆景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故意岔开话题说道：“这是我的秘密，好歹我也得有些秘密吧。” “反正你只要知道，只要你不在外面作奸犯科杀了人，我会给你收尾就行了。” “难道这样还不够诚意和你合作吗？” 两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虽然对彼此的身份存疑，但目前为止双方做的是还可以。 起码不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牧云苓及时挥去那些尴尬，又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初见你的时候，你在公交车上偷人家的东西，你偷的是啥呀？” 牧云苓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偷的是几张纸。 开始以为是钱，不过想想钱好像不是那个样子的。 难不成自己误会了什么？ 尤其是后来卢刚说到陆景川这事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 在她半夜报警，让公安过来把陆景川他们家搜索一遍，这事过去后，卢刚便似有似无地暗示她。 意思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人的眼睛有的时候看到的并不能作数。 牧云苓后面没有多想过。 现在想想，保不齐这人还有什么别的隐秘呢！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陆景川听到她的问题不能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顿了顿，他回答说道：“我想偷的的确是一张纸，那个上面有黑月组织的名单。” “我想确定到底谁是黑月组织的人，结果因为被你搅和没偷成。” “后来那人把名单拿走后，我就没办法再拿到了。” “那是我距离黑月最近的一次，却被你给毁了。” “所以，你是不是该负责！”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歪着头看着他。不肯错过他眼底的任何一丝神情。 她感觉，他好像说的是真的。没有骗自己，但又感觉哪里不对。 她想了想点头答应道：“行吧，我暂且先相信你。”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就帮你。” 陆景川欣喜地说道：“行，你说还要问什么？” 牧云苓问道：“你的枪和子弹是哪里来的？” 陆景川眨了眨眼睛，思考片刻说道：“我是当兵出身的，你应该知道。” 第294章 双方初步达成不平等条约 “虽说我退伍回来了，但还是有些人脉的，弄点枪和子弹留着备用没毛病吧？” “黑月那么大一个特务组织。对上他们，要是手里连点准备都没有，难道要等死吗？” “我虽然想救爷爷奶奶，可我不想把自己都搭进去。” 事儿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也就没啥可隐瞒的。 他想了想又主动说道：“说到这个枪和子弹上，我还想问你。” “你又是怎么拿到枪和子弹杀了火炕团老大那些人的？” 牧云苓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心虚，故意将眼神看向别处。 此刻又轮到她不想直接面对问题了。 思考过后，她低声说道：“枪是我捡的，子弹原本就在枪里，我杀完人后直接把东西扔了。” “总不能留着那玩意儿吧，还得把上面的指纹处理掉。” “要不然被公安局的人逮到了，岂不就知道是我杀人了。” 牧云苓现在也锻炼出来了，说瞎话都不用眨眼睛的。 陆景川揉了揉眉心。 知道这女人在骗他，可那又能怎么样？ 他不也是在骗她吗？ 他们俩就是铁拐李把眼儿挤。你糊弄我，我糊弄你。 牧云苓并没能说出黑月的什么有效信息，因为她知道的也并不多。 她只说会想办法帮他留意。 不过她让陆景川做好心理准备，一旦完成诺言，让他找到黑月组织救出爷爷奶奶，就让他做自己的奴隶了。 到时候他可得心甘情愿地做，可不能糊弄。 陆景川飞快答应下来。 心想：黑月组织你或许可以帮我剿灭了，可爷爷奶奶在国家的手里。 他们正在偏远的山区里研究科研成果呢，想把他们弄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他的这个承诺想要兑现，绝对是遥遥无期。 想到这里，他彻底安心了。 第2天早上，牧云苓去总站上班的时候，看到了一天一夜没有人影的卢刚。 卢刚似乎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牧云苓走近，他都没有察觉到。 她坐在卢刚的对面，狐疑地问道：“想什么呢？小叔。” 这一声‘小叔’惊动了卢刚。 卢刚抬头看向她诧异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牧云苓说：“刚刚。” 卢刚‘哦’了一声。 他欲言又止，好像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耿春秋远远跑过来，看到坐在食堂的牧云苓喊了一声： “牧丫头你快过来，我有事找你。” 牧云苓急忙出去了。 耿春秋把她扯到一边，低声说道：“我跟你说，那个古风又来了。” 牧云苓诧异地看向他心说：前天晚上把他腿都打折了，他怎么又来了？ 她蹙了蹙眉头问道：“他是怎么来的，走来的？” 耿春秋摇头：“他坐着轮椅来的。” “腿上打着石膏，听说腿断了。身后有一个人在给他推轮椅。” 牧云苓有点意外，心想：这人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早知道这样，是不是应该把他身上的骨头都打断了？他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 可转念又一想，他可能是卢刚的情人。 所以卢刚这么多年一直不结婚，难不成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牧云苓抖了抖身体。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断袖可是有点让人不能接受的。 见牧云苓胡思乱想，不知道为什么在发呆，耿春秋有些着急。 他说道：“你去调度室看看吧。” “那个古风到处找你，今天一大清早来了就等在调度室里，似乎就是为了蹲你的。” 牧云苓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想了想说道：“你先去，我找卢刚说几句话。” 耿春秋答应一声走了。 牧云苓转头进入食堂找到卢刚。 卢刚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见她回来，便朝着她扬起笑问道：“我昨天一天没来，有没有想我？” 牧云苓愕然，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说道：“我想你做什么？” “你是我小叔，还不是亲的。而且咱俩前天才见过的。” “我就是想问你那个古风是咋回事儿？” 卢刚的神色微微有些别扭。低声说道：“没事。” “你放心吧，他就是脑子有些问题。” “之前是举重冠军，身上有把力气，你们俩打起来的时候你小心一点。” “他力气很大的。” 牧云苓嗤笑一声，心想：他力气大算什么，大不了我分分钟再开两个初级礼包。多吃几个强身健体丸去。 不过牧云苓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凑近一些，在卢刚耳边问了一句：“他的那个儿子是他和谁生的？” 卢刚诧异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 他默了默说道：“当然是跟他媳妇啊。” 牧云苓又问：“那他媳妇现在在哪？可跟着他一块儿来了？” 卢刚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顿了顿，又道：“他媳妇改嫁了。” 改嫁了。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 想让自己昨天查到的关于那个孩子的信息，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和古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这个古风知道这小崽子不是他儿子吗？还是说他前妻给他戴了绿帽子？ 卢刚见她沉默不语，好像要发呆的样子问道：“可有什么事？” 牧云苓摇头表示没事，就去调度室了。 卢刚拧紧了眉头，眉宇之间染上了几抹担忧。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也跟着过去了。 调度室里很多人都在这儿，准备早上开个早会就去上班了。 这个早会是暂时的，当天有哪个出车司机和售票员，发车前过来聚在一起开个会。 就是说说公交公司这两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在强调一些安全。 各个线路的主任也会跟自己手下的人说一说具体情况。 耿春秋这边正在给112路车的售票员和司机说这两天的情况。 特别交代看着一点公交车上刚刚贴好的画报。 如果有人问起，司机和售票员都要适当解说一下。树立牧云苓在公交公司的形象。 就在这时牧云苓来了。 她开了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古风一眼看到了她。 古风喊道：“牧云苓同志。”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调度室里的人全部都听到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她。 第295章 牧云苓vs古风 牧云苓一张脸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站在原地沉默地看向古风。 古风伸着手指朝着她勾了勾说道：“你过来。” 牧云苓冷冷地道：“副处长，你这是在召唤奴隶还是你的跟班？” “你又不是我顶头上司，凭什么管我？” 古风冷笑道：“我好歹是公交公司的副处长，找你谈话不行吗？” 牧云苓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前，站在他面前问道：“请问副处长有何事？” 刚才进来之前牧云苓已经打听过。 古风今天早上一大清早就把所有证明文件带了过来，在刘雪梅那里做了登记。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正式走马上任的副处长了。 这一次不光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卢刚也在旁边给他做了证明。 因此这一次的入职手续根本没有任何意外，大家承认了他副处长的身份。 就是没想到这小子身残志坚，腿都断了，居然还能硬挺着来上班。 牧云苓看着他的断腿。 一个劲在心底懊恼：怎么就下手没再狠一点？要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嚣张。 心底虽然很呕，但是表面还要装作平静淡定的样子。 古风看了看她说道：“听说你是公交公司的明星售票员？” 牧云苓点了点头说道：“是同志们抬举，明星算不上。不过是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而已。” 古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胡闹。” “你是售票员，不是公安警察。” “你上车抓小偷算怎么回事？” “你把小偷都抓完了，公安局的人要干嘛去？” “你身为一个售票员，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还敢到处去抓贼？” 他的一句话说完，所有调度室的人都震惊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古风，眼底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古风还在巴拉巴拉地骂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看向了他。 有一个年岁比较大的，已经受不了了大喊道： “你这叫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售票员的命就不是命吗？” 古风蹙眉看向站出来说话的老同志说道：“这里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老同志怒道：“我不知道你是哪里飞出来的野兽，跑到这里来作威作福。” “副处长怎么了？副处长就可以把咱们老百姓的命不当命吗？” “牧云苓小同志在公交车上抓小偷抓犯人，是为了保护我们人民的财产和安全，是为了人民服务。” “你却说她不务正业。” “不务正业？” “你个黑心肝的玩意儿，是怎么坐在副处长这个位置的？” 这个年代的员工们是很有当家作主的自觉性。 不管是多大的官儿来了，但凡是触及到人民利益，绝对有大多数的人都敢站出来反抗。 尤其是那些年纪比较大的老员工。 仗着工龄长，资历深，就算是省里的干部来了或者中央的干部来了，他们也都敢嚣张地上前顶两句。 更加不用说，不过是一个刚刚上来，没什么门路根基的副处长了。 古风被他骂懵了。 这时候卢刚也来了，进门时看到这个场景拧了拧眉头。 他走过来对古风说道：“你的腿不怎么好，回家休息吧。” 古风却冷冷地看着他说：“怎么，我说你的小心肝，你心疼了？” 那样子像极了打翻的醋缸。 牧云苓翻了翻白眼对卢刚说道：“小叔，你要是找这样的媳妇回家，你看你的那些兄弟们能不能把你腿打折。” “就算是卢方圆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下卢刚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其实牧云苓是不想在公众场合叫卢刚一声小叔的，可现在她不得不叫。 在她看来这个古风就是吃醋来的。 如果她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解除古风的忌惮。 古风就会把她当成情敌，然后永远都会针锋相对的那一种。 可现在，她叫卢刚一声小叔，就等于说明自己的立场。 那意思是：小叔和我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别找错了对象。 为此她甚至不惜暴露她和卢刚之间的关系。 卢刚气恼得翻了翻白眼，看向古风说道：“我们到办公室去说吧。” 古风却不肯。 卢刚刚要伸手去推他的轮椅，就被古风打断。 他说道：“干什么要到办公室去说？在这说不是挺好吗？” “我说得不对吗？” “她身为一个售票员却去做公安干警的活儿，车上抓罪犯关她屁事儿。” “她把这活都干了，让那些公安干什么？” “回家去吃红薯吗？” 他这话刚说完，门又打开，外面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进来。 他中气十足地喊道：“就是把天下的贼都抓了，那也是为人民服务。” “我们就算回家吃红薯，也是双手赞成售票员同志帮忙一起抓贼的。” 走进来的这个人大约40岁左右的年纪，一张古铜色的脸，四四方方的看着就很中正很正义。 再加上身上的制服和大盖帽，气势十足。 他进门后几步走到卢刚的面前。 先是敬了个礼说道：“卢处长。我是公安局反扒大队的大队长。” “我叫梁建国。” 卢刚点了点头，和他握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问道：“不知道梁队长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梁建国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是找牧云苓同志。” 接着他看向牧云苓说道：“你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昨天晚上听说你又给咱们派出所送去了三个小偷，我们对此是举双手赞成的。” “局里研究了一下，觉得你虽然是公交公司的售票员，但做了很多我们做不到的事。” “关于这方面会有我们公安局出头，给你申请一个三等功。算是对你的报答。” “除此之外，如果方便，希望能和您好好谈谈，您是如何在公交车上发现那些小偷的？” “要是方便，也希望您能到我们公安局去做一场演讲。” “给我们的反扒大队做一些适当的培训。” 他的这番话说完，在场的售票员都忍不住哗然了。 天呐，公安局都来请牧云苓了。 牧云苓简直是太牛了。 牧云苓脸色却通红。 她能去做什么演讲？ 第296章古风和卢刚到底是啥关系，很不对 她是靠着罪恶雷达系统才在公交车上抓了那么多罪犯的，可是这些话要怎么说，当然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古风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卢刚转头看向他说道：“看到了吗？” “公安局的人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现在是公交公司的副处长。” “你就要为了公交公司的这些员工着想，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着想。不能把私人恩怨带到这上面来。” 卢刚这话说得很小声，但周边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古风扭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就算是个人恩怨又如何。我是副处长我就要来报仇，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过是把你的小情人调离原来的岗位而已，我还没对她下手呢。” “你就这么心疼，这么舍不得了。” 卢刚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咱们换个地方说行吗？在这里说很光彩是不是？” 古风冷笑道：“我才不走呢。” “你要是把我骗走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斩尽杀绝。” “万一你要把我弄死怎么办？” 卢芳被气笑了，颤抖着手指指着他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着上前不由分说，抓着他的轮椅往外推。 古风嗷嗷大叫：“你给我停下，你给我停下。” “你是见着我一条腿不能动，就敢欺负我。我要到上面去告你。” 卢刚实在受不了他的嗷嗷大叫了，对着他的后脑勺就一巴掌。 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说，我就把你扔地上。” 他这么一吼，古风反而不吭声了。就这么眼睁睁被他推走了。 牧云苓在身后看着。 看着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像一对怨偶小情侣。 她忍不住恶寒地抖了抖身体。 口口声声说什么她才是小情人，简直是搞笑呢。 他俩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们的造型，那是她能插进去的吗？ 原本牧云苓打算上午再去替班的，但是因为公安局这边的人来了，她不得不应付公安局的人。 调度室这边明显不好说话，于是两人就到了没人的房间详细交谈了。 与此同时在黑省红旗村。 柳如烟已经有两天没有搭理牧云平了。 牧云平觉得这样的日子生无可恋，却没什么人能帮他说句话。 这一天早上，那边大队发出了上工的哨声。 众人都齐刷刷朝着那边去。 这几天已经把地里的荒草除了一遍，这两天可以干些别的活了。 大队的书记便说道：“如今快要进入汛期了，所以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把鱼塘的淤泥清一清。” “这样等汛期来临的时候可以容纳更多的雨水，免得会冲垮了堤坝。” “女同志不会水的，不方便下水的，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做饭送水之类的。” “剩下的男同志分成小队，去清理河道里的淤泥。” 村长一声吩咐，众人都行动起来。 柳如烟满脸迷茫地看向哥哥牧云平问道：“哥，咱们俩怎么办？” “他们还没有分队呢，不知道我们跟着哪一队。” 牧云平被问懵逼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要找人去问问，牧野在旁边走过来说道：“你们都是知青，所有知青编成一队跟我走就行了。” 柳如烟郁闷地问道：“为啥要跟你走？” 牧野回答说：“因为我是知青的队长。” 柳如烟‘哦’了一声便答应下来。 知青聚在一起负责一个方位，然后拿铁锹下水开始清理淤泥。 河塘里的泥已经有七八年没有清理了。 如今这一挖到挖出了不少，淤泥里面还有很多的泥鳅和虾。 把这些泥摊在岸上晒干，里面的泥鳅和虾就会露出来。还有一部分会重新回到河塘里，有的就会摊在岸边等死。 这时候便可以将其捡走，晚上也能加餐了。 但是淤泥积蓄的时间太久，臭味熏天。 不挖还好点。 一挖出来，那股味道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柳如烟虽然不用下河挖泥，也要帮忙给送些茶水。 她这边刚刚抱了一壶的茶水过来。 柳如烟还没等停下，牧云平就喊道：“妹子快给来点茶水，哥快渴死了。” 柳如烟却没理睬他。先是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牧野。 牧野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声：“谢谢。” 把茶杯接过来喝了。 喝完以后，牧野说道：“这活估计得干上个三四天。” “这几天太阳毒辣得很，你把帽子带上。” 说着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在了柳如烟的头上。 这帽子是牧野一直带着的。 这大热的天，就算是干活也没少了出汗，汗水浸湿了帽子。 久而久之，帽子上戴着一股子的孜然味。 柳如烟戴在头上后，就闻到了那股味道，却说不清为什么没有那么嫌弃。 她家里有三个哥哥，每一个哥哥经常会出汗。 她也常常闻到他们身上的汗味儿。 她是厌恶的。总觉得臭烘烘的，但是就莫名觉得牧野身上的这股子味道并不难闻。 甚至当她戴上牧野的帽子，闻到浓浓的荷尔蒙味道时，忽然就有了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好像身体莫名地有些燥热。 她急忙端起水喝了一口，但因为茶水太热，又喷了出来。 那娇羞的样子逗笑了牧野。 牧野就在她旁边笑着说道：“这茶水是你刚泡的，就这么往嘴里塞，肯定会烫。” “你没事吧？” 柳如烟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一抬头见牧野距离她特别的近，甚至可以察觉到彼此的呼吸。 柳如烟的心狠狠颤了颤。急忙后退了一步。 这感觉怎么说呢？是陈凯在她身边那么多年都没有的。 这一刻柳如烟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心动的感觉。 但是这些没能逃过牧云平的眼睛。 牧云平就站在不远处，愤愤地拿着手里的铁锹戳荷塘里的淤泥。 恨得矫牙切齿。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不能再等下去。 如果再等下去，搞不好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飞了。 牧野那边和柳如烟的暧昧没能持续太久，毕竟还要干活挣工分呢。 接着他继续挖河塘里的泥。 柳如烟倒了水端给其他的知青，喝过后才轮到了牧云平。 牧云平接过茶水却不想喝了，他直白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牧野？” 第297章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牧野 牧云平问得很直接。 柳如烟抬头看了哥哥一眼，莫名有些心虚。 她急忙说道：“哥，你在说啥呢？我已经定亲了。” 牧云平‘哼’了一声道：“定亲又怎么了？我看着牧野比那个陈凯要好得多。” 他其实就是想试探试探妹妹。 这话一说口，就见柳如烟的眉眼带着一抹羞涩，脸颊也有些泛红。 虽然是摇头拒绝的，可那副情窦初开的样子是瞒不过的。 牧云平黑了脸，咬着牙说道：“牧野的底细还没查清楚，你最好还是管住自己的心。” “别到时候找了一个混混回来。” “难不成你要嫁过去，被他们一家人磋磨吗？” 这么一说柳如烟又清醒了一些。急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牧云平却待不下去了。 他找了个借口，请假说自己肚子疼，就回了知青点。 回去之后在院子里转了转。刚好看到不远处一个瘸着腿从远处过来的老汉。 那个人他见过。 但是没看到他干活，来了一个星期左右，就只见过两次而已。 据说，他的腿早年间在战场上受过伤，瘸了，性格有些执拗，村子里的人提到他总是三缄其口不愿意多谈。 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在河塘那边干活反而跑回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牧云平从屋子里出来，抓了几根从家里带来的肉干儿，去找那老头。 “伯伯你好。” 牧云平倒是难得有好脾气的时候。 这会儿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声音也是极尽温柔。 他凑过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来闻了闻道：“这烟还不错。是大前门吗？” 顾云平‘嗯’了一声。 他其实也是抽烟的，但抽得不多。 不过他知道，在黑省这样的地方兜里揣盒烟，看到男人不管老中青，抬手给一根烟，绝对没问题。 这地方拿烟开道，凡事好说。拿酒说事，事半功倍。 老伯看了他一眼，把烟塞进嘴里。 牧云平掏出火柴，给点着了。 伯伯吸了一口说道：“这烟还不错。” 牧云平笑眯眯地道：“伯伯喜欢就好。” 他顿了顿道：“伯伯可是这村里的人？” 老伯摇了摇头道：“我不算是村里人。” “我是隔壁白家村的，过来看我女婿和女儿。” 牧云平点了点头，难怪一周就看到两次，干活也瞧不见人呢，闹了半天不是一个村子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是附近几个村子住着的就好办了。 他继续低声问道：“我是来下乡的知青。” “就是想向您打听一下，这附近哪里有黑市什么的，我想去买点东西。” 白老伯蹙了蹙眉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明目张胆地问黑市在哪，这小子胆子可真大。 要知道这位白老伯可是白家村的村长。 这十里八村但凡知道他身份的，都不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问这样的事。 牧云平见老头一直看着他，眼神很古怪，有些狐疑挠了挠头说道： “老伯，可是我哪里不对吗？” 白老伯笑了笑问：“你问黑市在哪做什么？” 牧云平笑着道：“是这样，我妹身体不太好，我想给她买点鸡蛋和奶粉什么的。” “我到供销社去看了看，那里没有卖的，所以我想知道什么地方能够买到。” “村里人跟我说可以到黑市里去看看，可他们却不告诉我黑市在哪。” “我只能到处打听了。” 他这么一说，白老伯默了默，心想：这小子还挺心疼妹妹的。 想想也是。 城里来的孩子，可能对村里的这些事儿不太懂。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说道：“黑市是不允许买卖的。” “咱们这村附近可没有黑市，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道。” “你去镇子上，找那些年轻人打听打听，或许能够找到门路也说不定。” “不过小伙子做事儿得悠着点儿。” “当心被人抓了把柄。到时候东西买不到，反而把你坑了进去。你妹妹可就惨了。” 牧云平急忙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和老伯道别。转头就朝镇子那边去。 他想借个自行车。 问题是这村子穷得很。 整个村子就只有大队部有一台自行车。村长还宝贵得不行，根本不外借。 他就只能凭着两条腿，走到镇上去。 好在平常在家里的时候也经常东街窜西街的，就属这两条腿勤快。 多走几步也没问题。 牧云平不知道的是：他前脚走了，后脚这个牧野就来偷家了。 中午吃饭时牧云平因为往镇上去回不来，牧野就端着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一条鸡腿过来了。 进门的时候还敲了敲门。 看到柳如烟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他笑眯眯地进来道：“这两天工作挺累的。” “尤其是在外面干活，太阳晒得很。” “我给你拿了条鸡腿，你赶紧趁热吃了补补。” 柳如烟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在她看来好像有好几年那么久，其实不过就一个星期左右。 如今闻到了鸡腿的味道，馋得不行。 她还是吞了吞口水，矜持地说道：“这，不好吧。” 牧野却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好的。” “大家都是知青，我又是队长，当然要好好照顾你。” 说着就把鸡腿塞进了柳如烟的手里。 不过这个塞，不是单方面的塞，而是拿起柳如烟的手，把鸡腿塞在她的手心后，又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小手包裹在那个鸡腿上，连带着将她的小手一起包裹在大手之中。 感受到牧野手掌的温暖，柳如烟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烫。 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甩手丢出去。 一颗小心肝更是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红着脸后退了一步低声说道：“队长，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过，谢谢你。” 嘴上说着还是把鸡腿放在嘴里小口小口咬着。 这鸡腿做得并不是很好吃。 只是柳如烟好久没吃到肉了。 哪怕这会儿是生的，她也能啃下去。更加不用说还算是可口一些的。 不一会儿这鸡腿就吃干净了。 她还把上面的骨头啃得干干净净，就差没把骨头也咬几口了。 如果不是牧野在这，她保准能把骨头也给嚼了。 牧野看她吃完了，心情很好。 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哥哥呢？怎么没见他。” 第298章 柳如烟对牧野终究是心动了 柳如烟低声说道：“他出去了，说是今天要去镇上去买点东西。” 牧野哦了一声。 见柳如烟的手还有些脏，他从口袋里掏出口手帕，抓住她的手，给她擦手。 他的动作很轻柔。一边擦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总觉得你哥对你的占有欲太强了。” “好像根本不想让别人碰你，可你现在还没结婚，这么大的姑娘找个对象也正常吧。” “再说，这年头坏人很多，你可得擦亮了眼睛，多了解了解。”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柳如烟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变得干净，一颗心再次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整个人都好像发烧了一般，脸红得犹如煮熟的虾米。 她急忙将手抽回来，后退一步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襟低声说道：“我，我知道。” “谢谢你队长。” 牧野不悦地道：“我不喜欢你叫我队长，叫我一声哥哥行不行？” 牧野的声音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而且他的嗓音略带磁性。 有着浓浓的蛊惑力，让柳如烟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一般，就算是发烧感冒的时候也没有这般难受过。 她呐呐地张了张嘴，低声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想不清的回答。 她说：“我不缺哥哥，家里有三个哥哥呢。” 牧野勾了勾唇角，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他说道：“好。那你就叫我的名字，牧野。” 柳如烟抬头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嗯’了一声。 牧野见差不多了，外面又响起了上工的哨声，于是说道：“我要去上工了。” “你照顾好自己，下午记得带我的帽子。” “可千万不能晒伤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不得不说这个牧野真的好会撩，短短的几句话就让柳如烟的心有大半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刻，什么哥哥，什么陈凯，通通都滚蛋，早就已经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等到大家都去上工的时候，柳如烟站在不远处一边磨磨蹭蹭地烧水，准备给大家泡茶喝。 一边偷偷地偷看那边正在挥汗如雨的牧野。 牧野虽然看着是个小鲜肉，可其实身上的肌肉还不少。 下乡来已经有小半年了。 跟着大家一起在地里干活，还能当队长，就可想而知他的战斗力有多强了。 加上这会儿天气很热，他已经把外套脱了。 光着上身，手臂上的肌肉隆起，汗水顺着肌肉向下滑落，把男性的孔武有力和勇猛健硕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她三个哥哥和陈凯身上都不具备的。 无疑这些东西也是最吸引女性眼球的。 柳如烟又仿佛闻到了牧野身上那属于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整个人又变得不好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旁边两个本村的姑娘正在闲聊。好像在言语之中听到了‘牧野’两个字。 柳如烟急忙凑了过去，侧耳倾听。 “你还别说，咱们村里就属这个牧野的身材最棒。” “其他两个村子里的下乡知青，我都去看了，一个个娇弱得不行。” “让他们背上个50斤的粮食，就累得气喘吁吁。” “哪里像牧野，自己一个人一手就能提上50斤。” “这才像个爷们的样子呢。” “谁说不是呢。” “我还听说这个牧野不仅人长得好看，身上有把子力气，家里的条件好像也挺好的。” “听说，他爸爸和他爷爷都是部队的。只是到了他这一代，不知道为什么没能去当兵。反而来下乡了。” “据说他们家在京城住，不仅如此，家里还有一个四合院。光是那套房子就值不少钱呢。” “谁要是嫁给他将来肯定有好日子过。” “你可别胡说，现在可不时兴这些。” “那些有固定房产还有四合院的人，好多都被打成了臭老九，送到乡下去批斗呢。” “约莫着这个牧野被送到这儿来，其实就是躲风头的。” “想想也是。” “他爸和他爷爷在部队没什么人敢欺负他们，可他和他母亲在家里肯定是被人针对的对象，所以才会躲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的。” “可惜啊，不知道这么优秀、这么好的男人，将来能找个啥样的媳妇。” 听到两人的议论，柳如烟忍不住咬紧了唇瓣。 这一瞬间她的心底有些复杂。 在看向牧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向往。也少了一点点方才的痴迷。 她很清楚自己的成分。说到底她其实也是资本家的女儿。 如果真的要论起成分来，她是配不上牧野的。 更何况牧野那样的家庭根本就不可能娶她。 但是人总是要有点追求，不是吗？ 经过两次的相处，她觉得牧野简直太吸引人了。 她很渴望和他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牧野带给她的这些东西，是她的那些哥哥和陈凯谁也给不了的。 这一瞬间她的心陷入了纠结中。 转头再说牧云苓。 牧云苓和梁建国一起进入无人的会议室。 梁建国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公安。 牧云苓的身边跟着耿春秋。 主要是耿春秋怕牧云苓一个人会吃亏，有些不放心自己小徒弟才会跟进来的。 双方落座之后，刘雪梅很快给送上了茶。 牧云苓这时问道：“请问梁队长找我有什么事？” 梁建国说：“主要还是想邀请你到我们那儿去做一期演讲，讲一讲是如何发现那些小偷和犯罪分子的。” 牧云苓蹙了蹙眉头沉默不语。 梁建国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据我所知，你到公交公司这段时间抓了不少的罪犯。” “从你一开始，在112路车上实习开始一直到现在，好像你都很容易发现罪犯。” “甚至，我听站前路派出所的白建民同志说，你还抓了两个火炕团的人给他送过去。” “为此他也立了一个不小的功劳。” 牧云苓点了点头，表示这些是真的。 她在心里猜测：这个梁队长找她，该不会是也想让她帮忙抓几个犯罪分子好立功吧。 但接下来梁队长说的话让牧云苓很震惊。 梁队长说道：“我已经把你的表现和上级做了汇报。上面的人对你的表现很是满意，也很是喜欢。” 第299章 梁建国是来撬行的 “我们建议你不如改行到我们公安局去做一个民警。” “如果你能够短时间之内多立一些功劳，就算升级到刑警大队也不是问题。” 牧云苓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请她去公安局的。 她张了张嘴尴尬地道：“可我只是一个售票员。” 梁建国说道：“售票员是在公交公司为人民服务，到公安局去也是为人民服务，在哪里为人民服务有什么区别呢。” “你应该发挥你的所长。” “毕竟公交线路上的小偷和罪犯分子是有限的。” “再说你现在是售票员。” “若是在公交公司的线路上抓贼，虽说能说得过去，但还是有些牵强。因为你没有抓捕权。” “但是在我们派出所和公安局就不一样了。” “你只要来我们公安局，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能抓贼。” “到那个时候，你就有正儿八经的抓捕权，没有人再敢诟病。” 牧云苓愣愣地看着梁建国。 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懵了。 老实说，梁建国说让她去公安局的时候，她是有些心动的。 怎么说呢？抓贼这种事当然是比卖票要好得多。 不过她的系统是在公交线路上，1:1返利也是很诱人的，可如果去抓捕能有什么。 尽管抓来的罪犯应该也能够让系统给奖励，可问题是那1:1返利就没有了。 她还是有些放不下这一边。 更何况和公交公司里的这些员工都处出了感情，她是舍不得离开的。 这些同事都很淳朴，对她也很热情。 犹豫了片刻后，她对梁建国说道：“梁队长，我只是偶尔抓了一点儿小偷。其实我没有太大的本事，我也不会破案。” 梁建国积极地说道：“会抓小偷就行了。” “你来我的反扒大队，我这个队长都可以让给你做。” 牧云苓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只是觉得我没那个本事。” “现在只是偶尔矫情，才抓了几个小偷，但真正的反扒大队我是根本比不上的。” “梁队长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梁建国拧着眉头苦口婆心地劝，可牧云苓死活不肯答应。 最后无奈梁队长说道：“不如这样吧。” “我和上级申请给你一个公安局编外警员的身份。这样你在公交车上抓人的时候，也就不算是越界了。” 牧云苓这一听眼睛就亮了，狐疑地问道：“你是说，我拿了这个编外警员的身份，以后就可以抓坏人了？” 梁建国点头：“是的。” “不管你在自己的公交车上还是在别的地方，若是看到了罪犯你是可以抓的。” “当然要有证据。抓完后，还是要交给我们公安局的人来处理。” 在牧云苓看来，这个编外的警员身份其实没有啥重要的。 她在哪儿都一样地抓人，抓完人也一样往派出所送。 只不过有了这玩意儿就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她有些心动了，但还是要再想想。 梁建国也没有强求，然后说道：“我就先回去了，你想想什么时候方便来给咱们做一次演讲。” 牧云苓眼睛瞬间又瞪了起来。 还以为做了什么编外的警员就不需要做演讲了，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忘。 她很想推脱，可看到梁建国那真挚的眼神，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推脱了。 太愁人了。 最后无奈，只能是勉强答应下来。 她心里想着：反正我答应了给你做演讲又没说什么时候。 大不了就往后推呗，推到啥时候再说。 梁建国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 牧云苓有些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看到不远处，卢刚正站在那儿等着她。 牧云苓走过来问道：“卢处长是在等我吗？” 卢刚点了点头。 “方便吗？咱们聊聊。” 牧云苓点了点头答应一声。 两人离开了总站，到旁边的小树林里。 这里基本上平时也没啥人，因为有树遮阳，还挺凉快的。 两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住脚步。 卢刚说道：“今天早上的事，对不起。” “古风让你难堪了。” 牧云苓摇了摇头。 她抬起头狐疑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俩到底在闹啥别扭？” 卢刚惊讶得瞪大眼睛问道：“啊，你说啥？” 牧云苓叹息一声道：“其实我这人还是比较开放的。” “不都说真爱无敌吗？” “你如果和古副处长感情比较好，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反正你们在一起不对外宣称不就行了。” “就是外出的时候，你们俩可能要互相注意一点。别表现得太亲近，回家关上门怎么亲热都行。” 卢刚黑了脸，气呼呼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呀。” 牧云苓挑眉道：“小叔，咱们虽说不是真的一家人，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也算是好朋友了。” “你跟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再说古风都打到我门口来了，不就因为怀疑我和你是情人吗？” “要是不把这误会解开了，古风怎么可能会饶了我？” 卢刚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和他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关系，你可不要胡说。” 牧云苓认真地看了看他，感觉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她歪着头想了想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处处和你作对？而且指名点姓要来为难我？” 卢刚叹息一声道：“你说的没错，他的确误会我们是情人。” 接着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的确把你当成我的情人。 但是他知道现在牧云苓还没有完全接受他，所以他不敢说得太过分，怕把牧云苓吓走。 卢刚又接着说道：“其实我拦住你，就是想和你说清楚这里面的事，不然对你来说也不公平。” 牧云苓点了点头。 心里想着的是：可不是吗？你早就该跟我说了，我这就是无妄之灾。 卢刚继续道：“古风的确是和我有些恩怨。” “他一直都很恨我，但恨我的原因却并不是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感情。” “而是他一直都怀疑他的妻子是被我害死的。” “所以在他听说我对你很好，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就也想要为难为难你，算是给他媳妇报仇。” 第300章 古风的儿子是他生的吗？ 牧云苓惊愕得瞪大眼睛。 “不是吧？原来是这样。” 卢刚轻叹道：“不然你以为呢？” 牧云苓挠了挠头。 又想到了那个孩子，于是问道：“那他儿子是他的那个媳妇生的吗？” 卢刚疑惑地看向她，总觉得牧云苓这话说得很古怪。 他回道：“当然了，不是他媳妇生的。他怎么能宝贝地当成了眼珠子一般地疼。” 牧云苓又问道：“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是他媳妇和他一起生的？” 卢刚眉头拧得更紧了。 “当然了，他媳妇不和他生孩子难道和别人生吗？” “要是和别人生的孩子，那他头顶的绿帽子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顶了。” “到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把那孩子当成眼珠子疼到现在。” 牧云苓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不对呀，她很清楚那个孩子的父母是谁。 系统不会弄错的！ 古风的媳妇叫什么名字她是不知道的，但是也绝对肯定这孩子不是他儿子。 所以到底是她媳妇背叛了他，还是怎样？ 她笑吟吟地说道：“小叔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古风的事儿详详细细跟我说清楚。” “最好是告诉我你们之间的恩怨是啥样的。” “你们男人心糙得很，就只能看到表面现象，看不到细节。保不齐这中间还藏着什么猫腻。” “你要是跟我说明白了，没准我还能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让你们可以成为朋友呢。” 卢刚被她的话说得有些郁闷。 他是不指望真的会和古风化干戈为玉帛的，但好歹能让牧云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起码不会误会自己也是好事。 他非常庆幸，今天忽然想到和牧云苓说这些话，免得她会生气。 要不然牧云苓可能真的会把他当成断袖。 到那个时候媳妇可就彻底没戏了。 想到这些卢刚就有些后怕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绪。 然后说道：“我和古风最初相识并不是在体重队。”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到交通部，是负责体育对外发展的。” “古风是我在农村里发现的。” “他的力气特别大，特别适合举重，于是我亲自上门，几次劝说他进入国家队。” “遗憾的是，古风只想陪着自己的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死活不肯加入国家队。”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视线放在他媳妇的身上。希望和他媳妇打好关系，让他帮忙吹吹枕头风，可能古风就会答应了。” “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媳妇也是一个水米不进的。” “不管我如何的哀求，给她掰开揉碎地讲道理，她都不肯答应。” “就在我快要绝望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刚好碰到那天晚上，他媳妇下夜班回家的时候出了点事。遇到了一个流氓想要调戏她。” “如果是换在普通老百姓，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不可能不理睬。更何况他是古风的媳妇，于是我便冲出去帮忙救了她。” “至于拦截他媳妇的那个男人被我打瘸了一条腿。”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媳妇不但没有一点的感激反而骂我。” “我把他媳妇送回家，她就跟古风说我想调戏她。”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以前的我，是根本不会理睬女人的。” “事业未成，哪里可能会考虑这些事。” “而且。因为年轻时候的卢方圆是一个调皮捣蛋的。” “大哥和大嫂比较忙，加上我和卢芳媛的年纪相当，所以我几乎是带着他一起长大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那个时候对孩子有些排斥。” “也说不上排斥，就只是不太想要。” “总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如一心为了事业努力。” “所以当古风诬陷我想要调戏他媳妇的时候，我自然是不可能承认。” “于是我当场发飙，把他媳妇骂了一顿。而后转身离开了。” “但我没有想到，他媳妇已经怀了身孕。” “被我这一顿骂之后，气血上涌直接晕倒了。” “古风带着他媳妇上了医院，人抢救过来了，孩子也保住了。但古风看向我的眼神就带了那么一点病了。” “后来我也知道怕是没办法再让他进国家队了。” “就准备要离开，但是我没有想到古风主动找到我。” “跟我说他已经有孩子了，为了迎接孩子的出生，他准备进国家队了。” “我当然是开心的，于是就把他引进了国家队，让他成了体重运动员。” “果然没负我的期望，第2年比赛的时候他就拿了一个冠军。” “尽管只是周边几个小国一起比的亚运会，并不是奥运会的，但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振奋的事。” “我一心督促着体育队的教练好好训练他，让他问鼎奥运会冠军。” “但是没有想到没多长时间，上面政策发生了变化，国家队解散了。” “我觉得古风毕竟是我给忽悠进国家队的，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谁也不想看到。” “因此我便通过我们卢家的人脉，送到了公安局做民防队员。” “一切的悲剧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牧云苓听到这儿，蹙了蹙眉头。 民防队员是怎么回事她还是了解一些的，说白了就是一些老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 因为立了一点功劳或者是当地公安的压力比较大时，民防队员就会代替公安来维持秩序或者抓捕罪犯。 说白了就是等于公安局的预备队员。 这和梁建国对牧云苓承诺的编外还不一样。 如果用等级来划分的话，民防队员算是公安局最底层的预备队员，上面就是临时工，再然后是编外。 也可以说临时工和编外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同的是编外队员可以有自己的工作，只不过在公安局那边留了一个名字，算是半个编制。 就等于是一只脚踏进了编制的。 而另外的临时工则是没有编制，只是签了合同到期就结束的那一种。 她见过古风几次。 知道这男人是比较霸道的，于是奇怪地问道：“以古风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去做民防队员？” “做民防队员也就相当于从云端一下子跌落到尘埃了呀。” 第301章 阴差阳错造成的局面 “要知道之前国家队的举重队员，是吃皇粮的。” “而民防队员虽然也能拿到一部分国家给的工资，确实是云泥之别。” 卢刚看了她一眼，赞许道：“你说得对，他当然不会答应。” “但是那个时候他暂时也没有去处，人脉也有限。” “他就是农村出来的一个普通农民。就算进了国家队，在国家队连半年都没有。” “人脉根本就没有建立起来，又能怎么办？” “只能暂时去了民防队。” “这时候他媳妇就快要生了。” “也就是他媳妇生产的那一天，一个通缉犯杀了两个人之后逃进了他所在的城市。” “上面接到命令，就让民防队员帮忙一起围剿。” “也是那一天晚上，因为他忙着围剿犯人，没能回到家里照顾妻子。便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帮忙照看一下。” “其实他之前是不怎么待见我的。但后来进入国家队再加上我帮他找工作，和我的关系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而且我一再表示，对他媳妇没有别的意思。” “慢慢地我们也了解了一些彼此，算是成了朋友。” “也因此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托付给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在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要去他家，就是这个时候卢家出了点事儿。” 顿了顿，卢刚有些怯怯地看向牧云苓。 犹豫了一番，还是低声说道：“卢家出了一个叛徒。” “那人伪造了一封信送进卢家主家的书房里。我得到消息后急忙跑回家。想要处理这封信。” “一旦这封信被搜出来，那卢家可就彻底完蛋了。” “那个时候我父亲正处在军部升迁的关键时刻。” “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被人陷害成功了，所以我风风火火地跑回了家里。” “找到了那封信之后将其销毁。” “也就是我把那封信销毁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来抄家的人就冲了进来。” “幸好我销毁得及时，他们并没能找到什么证据，然后不得不离开。” “这时候我才想起古风的媳妇还等着我去救，我就急急忙忙去古风家里。”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些。” “等我到的时候，古风的媳妇已经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只能将其带到医院去。” “医生检查了一番后，直接做了剖腹产，但他媳妇产后大出血死了。” 牧云苓惊讶不已。 她震惊的瞪大眼睛说道：“你说啥？他媳妇死了，而且还是难产大出血死的？” 卢刚点了点头道：“是我亲眼看见她进了手术室。” “很快孩子被抱出来，但是他媳妇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问题是，他媳妇在抢救的时候，医生要求签同手术同意书。” “当时古风还在外面，我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 “他们家也没有亲人。” “他媳妇的父母更不在身边。” “无奈之下，我只能代为签了手术同意书。” “医生要求在上面填写保大还是保小？” “我清楚地记得我在手术书上写了保大。” “我知道古风和他媳妇的关系特别好。” “这年头没了孩子还可以再生，可若媳妇都没了，那就没有希望了。” “所以我大胆地写下了，保大。” “但是我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妻子死了，孩子留了下来。” “等到出了手术室之后，古风得到消息，跑回来时他妻子已经死了。” “他质问医生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却说，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是保小。” “我真的已经写了保大，而且非常非常确定绝对是保大。”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保小。” 卢刚说到这里，牧云苓大概明白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媳妇死了，所以古风把所有的怨恨都倾泻给了卢刚。认为是卢刚害死了他媳妇的。 严格说来是卢刚给他介绍了这份工作，让他不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的媳妇。 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卢刚身上。 卢刚却因为家族的事，耽误了救治的时间。 以至于送来时有些晚了，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又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保大，而后被人换成了保小。 以至于让古风只能是把所有的恨意都倾注在卢刚身上。 别说是古风，这要是换成牧云苓估计也会恨卢刚入骨的。 卢刚叹息了一声，烦躁地挠了挠头说道：“这事儿过去只有三天，他就辞职离开了。” “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交通部。” “那个时候我也刚刚调进交通部不久，不过因为他进入交通部后跟我不在同一个部门，也不在同一个城市，我们就算是错开了。” “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会被派到这里来。” 顿了顿，他抬起头看向牧云苓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他为什么对我恨之入骨了吧？” “他认为是我害死了他媳妇，所以他才会处处针对你的。” 牧云苓委屈地说道：“你只是我小叔。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妻子。” “他这是找错了对象，我这是无妄之灾啊。” 看着牧云苓委屈巴巴的样子，卢刚真是憋气又窝火。 他以为自己做得已经这么明显了，为什么牧云苓就是没有丝毫的自觉性呢？ 了解了古风的情况后，牧云苓似乎想到什么。 问了一句：“你知道他媳妇叫什么名字吗？” 卢刚点头：“叫刘燕！” 牧云苓拧紧了眉头。 这不对呀，刘燕这个名字和她看到的那个小霸王的父母名字截然不同。 那为什么这个孩子的父母是那两个人？ 牧云苓有种预感，如果能解开这个孩子的身世，没准就能解开古风和卢刚之间的怨恨。 她想了想说道：“小叔，你在锦城有没有认识的朋友？” “我想要查两个人。” 卢刚点头道：“锦城还是有几个朋友的，你想要查谁？” 牧云苓回答道：“我要查的两个人是刘晓雅，在锦城做语文老师。” “白石成，在锦城公安局档案部做主管。” 卢刚点头道：“行，我让人帮忙查一查。” 卢刚没有问原因。 牧云苓想要，他就帮她查。 第302章 他对牧云苓好到无脑宠的地步 不得不说，现在他对牧云苓好到已经快要到无脑宠的地步了。 牧云苓闪了闪，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 又嘱咐了一句：“顺便再查一查他们以前的行动轨迹是否到过京都，有没有曾用名？” 卢刚答应了一声。 牧云苓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但是临走的时候还是说道： “古风那边你也不用着急和他缓和关系，他又不能将我怎么样。” “过几天，没准事情就有缓和的机会。” 卢刚笑了笑。 就以为她是在故意安抚自己，也不认为真的会有什么缓和的机会。 卢刚不知道的是：他们在这边闲聊谈古风的事实，古风就开始在作妖了。 古风回到了卢刚的办公室。 因为他是副处长，在这边也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就索性占用了卢刚的。 他俩真正的办公室都不在这儿，偏偏却喜欢在这边粘着不走。 刘雪梅在给他送来了茶之后，卢刚却喊住了她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公司是不是可以派个人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刘雪梅蹙了蹙眉头。 按说是可以的，于是问道：“那您想要什么样的人来照顾您，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年头还没有那么多的龌龊心思，所以就算是男人也可以照顾的。 更何况古风是男人，上厕所时候总要有人帮忙。 他腿不方便，女人也不方便。 给他找男人过来是再合适不过。 但是古风却说道：“我看你们这个明星售票员就挺不错的，就让那个牧云苓来伺候我吧。” 刘雪梅这一听脸就白了，眼神看向古风时也带着冰冷的杀气。 她说道：“牧云苓同志未必会答应。” “而且她现在可是我们公交公司的宝贝，怎么能过来伺候你？” 古风‘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说道：“你什么意思？” “怎么，我这个副处长说了不算是吗？” “我好歹也是副处长，就让你们下面的售票员过来照顾我一段时间，也不行吗？” “我这个副处长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话语权？在你们眼里屁都不是？” 听到古风的话，刘雪梅的脸色更加难看。 让她更难看的是古风这一巴掌将桌子拍掉了一个角。 他可是体重冠军。 他连汽车都能拉住，就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劲头。 没把这个桌子拍散架，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刘雪梅咬了咬唇说道：“好，我会告诉她的。” 说完她转头就出去了。 她也知道这事现在自己管不了了，只能去找牧云苓和卢刚。 她也看出来了，卢刚是很向着牧云苓的。 但没想到的是：出来半天没找到卢刚，在厂里绕了好几圈，却看到从外面回来的牧云苓。 牧云苓和卢刚在树林那刚刚谈完话。 她正准备回来要去调度室的，就被刘雪梅给挡住了。 刘雪梅把古风的意思说了，然后焦急地说道：“您快去找处长想办法吧。” “这个古风明显就是冲着您来的。” 牧云苓叹息了一声。 心说：本来还想想办法研究一下他儿子的身世，再解决了彼此的恩怨。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掩饰他的野心。 这是明显和她死磕啊。 她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不就是让我伺候他几天吗？我如他的意便是。” 牧云苓也想明白了，有的时候躲避是没有用的。 既然古风摆明了冲着她来的，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把她怎么样。 就算难伺候，难道还能有陈凯难伺候吗？ 重生一世的经历已经造就了牧云苓迎难而上的心思。 所以古风这样为难她，她是不会逃避的。 她先是到了卢刚的办公室。敲门进来的时候古风正坐在轮椅上，不知道看着墙壁发什么呆。 牧云苓进来问了一声：“古副处长，找我有事吗？” 古风转头看向她说道：“我这几天行动不方便，你就负责伺候我，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吧。” 牧云苓嗤笑一声问道：“请问您是哪里来的封建老顽固，凭什么要让我来伺候你？” 古风冷笑道：“这是上面的命令，你不愿意？” 牧云苓冷哼一声说道：“我当然不愿意。” “我是来当售票员的，不是来伺候你的。” “你这是封建残余思想，还想要当土皇上作威作福不成？” “你就算是副处长，也不能让我出卖自己。” 古风被气笑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出卖自己了？” “我只是让你来伺候我。” 牧云苓冷笑道：“你的一条腿瘸了，让我伺候你，肯定也包括正常的上厕所换衣服什么的。” “我一个女人还是结过婚的女人来伺候你做这些事，你不是让我出卖自己是什么？” “我伺候你几天后，整个公交公司的人会如何说我？” “我说过我只是来上班的，不是把自己卖给了公交公司。” 古风知道牧云苓伶牙俐齿，但是却没有想到她说话如此狠毒。 这毒舌的程度让他望尘莫及。 见他不吭声了，牧云苓继续输出道：“要不然这样，咱们就到调度室去当着大家的面说一说。” “你凭什么要让我近身伺候你？” “你把我牧云苓当成什么了？” “怎么？我离婚了就可以不要脸面、不要尊严变成你的奴隶吗？” “要不然咱们给革委会的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好好的评理。” 听到‘革委会’三个字，古风要被气疯了。 他当然知道不能让她打这个电话。 一旦革委会的人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必然会给他扣上一顶走资派的大帽子。 到时候他就不是在这里做他的副处长，而是去居委会接受批斗了。 搞不好会把他直接塞进牛棚的。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当我今天没说，你滚吧。” 牧云苓也不和他废话，转头就走了。 开玩笑，想要让她近身伺候他，门都没有。 她再一次后悔：为啥那天没下手重一些，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打碎了。 不过转念再想想。要若是把他全身骨头打碎，他在医院里躺着，那就是彻底瘫床上。 那个时候要是指名点姓地让牧云苓去伺候他，就更加让人窝火了。 第303章 前脚买药后脚就被举报了 转头再说黑省的红旗镇。 牧云平好不容易走到镇子上，把他累得气喘吁吁。就算平时他经常遛腿，也没有一次性走这么老远的。 到了镇子上后，便到处向人询问哪里能找到黑市。 他专门找那些看着就不咋像好人的年轻人。 因为这些人通常都知道黑市在哪里，可要是问到正儿八经的人，搞不好会把自己给坑进去。 还别说真就让他问着了。 他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到了黑市。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黑市哪里还有人。 通常黑市来卖东西的都是大清早过来。 牧云平转了一圈，整条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既然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看着吊儿郎当的男人站在旁边的树下，正在嗑瓜子。 瓜着皮儿吐了一地。 他的耳朵上还别着一根烟没有抽，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牧云平眼睛顿时亮了。 这是一下子看到同类的信号。 敏锐地察觉到对面这小子身上有股子和他差不多的东西。 那就是痞气。这玩意儿他熟悉，也很喜欢。于是一溜烟跑了过来。 先是拿出一根烟递给他，然后给点着了。 然后殷勤地问道：“您是这黑市的人吧？” 男人叫王七，是这镇子上的小混混。平常也是在黑市来回窜的。 他还真就是黑市的半个管理者。 牧云平找得也正对，于是他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来黑市买东西的？不过你来晚了。” 牧云平道：“我知道。” “黑市上的普通东西我看不上眼，我就是想找这边的负责人。我想要买点儿厉害的。” 王七这一听眉毛瞬间挑了起来，冷厉地问道：“什么东西算厉害的？” 牧云平看左右没有人，又凑近一些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王七的眼睛瞬间亮了。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脾气，也带着那么一点点暧昧。 他说道：“你这是看上了哪个娘们？” “我可警告你，你从我这儿买的药，可不能对咱们村子里的姑娘下手。” “要是对村子里的姑娘下了手，那可就是犯了忌讳。” “到时候把你腿打断。” 牧云平急忙回答说：“不会的，我看中的是个知青。” 一听说是知青，那小子满脸暧昧地道：“这还差不多。” “东西是能给你弄的，不过价格可不便宜。” “一小包10块钱，能够你用一次的。” 牧云平一听说有这东西立马开心点头，10块钱他也认了。 10块钱好歹能带个媳妇儿回家。 于是他笑眯眯地说道：“行，没问题。” “您看什么时候能给我弄来？” 王七琢磨了一下回答说：“三天以后你再来吧。” “记得把钱带来。” 牧云平答应了一声，喜滋滋地走了。 牧云平回到红旗村的时候，天已经将黑了。 当他看到村子轮廓时，便加快了脚步。想赶紧回去。 心里想着：他这一天都没出现，他的如烟不一定有多着急呢。 但是当他一溜小跑着气喘吁吁回到住处的时候，却听到了欢声笑语。 院子里牧野正在劈柴。 柳如烟弄了一个马扎坐在他的旁边，双手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牧野。 欢笑声就是从他们两人的口中发出来的。 其他的知青并没有看到影子，就只有他们两个在院子里。 这一下牧云平心底的怒气就涌了上来。 他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孤男寡女的在干什么？” 牧云平一声怒吼，惊动了屋子里的两个人。 两人齐刷刷看向了他，眉宇之间带着一抹不耐。 柳如烟说道：“哥，今天上工你不好好工作，干什么去了？” “这一天的工分全白费了。” “回来的时候村长还说，咱们刚来的，本来工分就不多。要是不多干点活，回头分粮的时候也分不了多少。” 牧云平原本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质问一番。却没想到自家妹子还不等他说话，就巴拉巴拉把他数落了一番。 牧云平气得差点心梗。 捂着胸口说道：“妹妹，我现在是在说你。” “你和他孤男寡女的……” 柳如烟说：“你说什么孤男寡女呢？” “这里可是知青点，来的都是知青。男男女女都在一个院子里，我们又不是在屋子里干什么。” “牧野在劈柴，我坐着没事陪着他聊聊天，怎么了？” “你怎么满脑子的龌龊思想？” 牧野也很是不悦地说道：“哪里有当兄长如此诬陷自己妹妹的。” “咱们都是革命后同志，不过是互相聊聊心得而已。你没怎么着就给自己妹妹扣上一个帽子。” “我要是你妹妹，我得呕死。” 牧云平气得脸红脖子粗，可却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给噎得没了词。 他张嘴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 最后怒气冲冲地跺了跺脚，回屋子里去了。 心里愤愤地想：原本还觉得有些愧对妹妹。应该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然后在洞房花烛夜再要了她。 可现在，他只想生米煮成熟饭，赶紧把媳妇娶到手。 屋外，见牧云平进屋很生气的样子，柳如烟有些担忧。 蹙着眉头满脸不悦。 牧野过来安抚道：“你哥也不小了，总是这样霸占你的生活像什么样子。” “他慢慢就会想清楚的，你不用理睬他。” 柳如烟抬头看了牧野一眼。 当牧野靠近时那具有侵略性的荷尔蒙味道再次冲入鼻孔，让她的整个人都变得燥热起来。 她垂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屋子里牧云平并没有直接去干别的，进屋后他就从窗户往外看。 他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气得直咬牙。一双眼里仿佛淬了毒。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之间三天过去了。 牧云平这天大清早的就又请了假，然后赶到红旗镇去找那个小患者帮忙拿药。 还别说，那小子之所以说看着不怎么着调，办事还是挺稳当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碎晶体给了牧云苓。 叮嘱道：“这玩意儿每次放1/3就行，放多了可不行。” 牧云平问道：“这东西喝下去之后，多久见效？” 第304章 阴差阳错搞得一团乱 对方回答说：“如果放1/3的话，喝下去之后大概5~10分钟见效。” 牧云平松了口气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把药包收好，转头就走了。 王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知道又有哪个知青倒霉了。” 不过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拿钱办事。 这药也不是那么难弄。 他拿的是兽用的药，劲儿可能会大一些。但他也叮嘱过要让对方少放一些，别放太多的。 只要那人不贪心就没什么问题。 牧云平拿着药回到了知青点。看看时间还早，翻看日历发现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的眼珠转了转。 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妹妹心甘情愿吃下这药，这不就来了机会。 于是他也没有再去上工，就在这厨房里。 把从镇子上买回来的面粉做成了手擀面。 牧云平其实是会做饭的，但做的饭不是很好吃。 在家里的时候大妹妹不在，就是他和柳如烟轮着做饭。 只不过他做的饭不怎么好吃，勉强能入口而已。 牧云平把饭做好后，就乖乖等着柳如烟中午回来吃饭。 知青点的人挺多的，他不可能做一大锅的面条，只是做了两碗。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也有说辞，所以丝毫不在乎。 不一会儿中午放工的哨声响起，村里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今天还是清理河塘里的淤泥。所以男人一个个回来的时候脏兮兮的，满身的泥泞。 柳如烟身上还算干净，小脸晒得红扑扑的。 她回来后便闻到了香气。 进屋看到面条诧异地问道：“二哥，怎么做了面条？” “今天是什么日子？” 牧云平笑眯眯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自己做了点长寿面，想跟你一起分享。” 这个时候知青也回来了。 几个人看到屋子里的面条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因为这面条可是用白面做的。 这玩意儿是精细粮。 这种时候吃这东西，别人看着怎么不眼馋。 牧云平见状解释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去镇上办点事，回来的时候买了点儿白面，特别做了两碗面条。” “还剩下了一斤多的白面，你们谁要是会做，做个疙瘩汤好了。” “这面条我和我妹妹吃了就不给你们分了。” 众人一听是牧云平自己掏钱买的，人家又过生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给他们送了一斤面做疙瘩汤，就已经不错了。 众人纷纷表示感谢，然后推荐了一个人上厨房里去做疙瘩汤了。 牧云平将面条推到了柳如烟的面前，示意她快吃。 还说：“吃完之后我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要给你一个惊喜。” 他想好了：吃完以后会有10分钟的时间来发挥药效，足够他带着柳如烟上村子后面的林子里了。 说是给她看好东西，其实就是想要把她骗出去，在没人的地方，好让药效发作得到她。 毕竟知情点的人太多，人多口杂的不好实行。 柳如烟答应了一声，低头开始吃面。 眼见她把面吃了几口，牧云平心花怒放，急忙几口将自己碗里的面条吃完了。 他吃的速度很快，几乎都没怎么嚼就吞了下去。 一碗面条吃完后，抹了抹嘴。 然后等着妹妹把面吃完。 柳如烟吃得比较慢，一碗面条只吃了1/3。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喊：“牧云平同志。” “知青点的牧云平同志，到大队部来一趟。” “这里有人找。” 牧云平有些诧异。他在这儿谁也不认识，谁会找？ 他琢磨了一下，不想理睬。 但是牧野进来说道：“外面有人找你，你不知道吗？还不快点去。” 牧云平说：“我又不认识这边的人，谁爱找谁找。” 牧野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大队长找你？” “你怎么这么大脾气？你是哪里的少爷不成？想找你还这么难吗？” 牧野这么几句话让牧云平拧紧了眉头不悦地看向他。 杨青山这时说道：“我正好要去大队那边办点事，我跟他一块去。” 说着放下手里的毛巾，扯着牧云平就往外走。 牧云平哪里肯走。 马上妹妹的药效就发作了，他这个时候出去岂不是坑了妹妹。于是他死活不肯。 杨青山的手劲却特别大，根本不听他的反驳。掐着他的手腕硬把他扯了出去。 牧云平气恼得想要挣脱甚至忍不住怒骂：“杨青山，你吃饱了撑的，抓我的手干什么，你有毛病是吧？” 杨青山倔脾气上来了。 他说道：“你到底干了啥错事不敢去大队部。是不是大队部那边有什么人等着找你算账呢？” “嗨呀，我这小暴脾气，就是受不了你这样的。” “今天我看你去不去。” 话落他上前双手抓住牧云平的手，反剪到身后直接把整个人扛了起来。迈大步往大队部那边去。 杨青山的力气的确是很大的。 别看他是知青，但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干力气活干惯了的。 加上牧云平很是瘦弱，扛着他，一个人嗖嗖跑。跟扛着小鸡仔似的轻松。 牧云平无法挣脱，就只能眼睁睁被他扛着到了大队部那边。 他心急如焚。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柳如烟就吃不下去了。 实在是因为这面条太难吃了。感觉微微有些偏硬不说，味道也不好。 最重要的是：总感觉这面条里有股古怪的味道。 她放下了筷子。 但是柳如烟忘了现在可是困难时期，这面条可算精细粮。 就算是做得不好吃，那也是实打实的白面做的。 何建军进来看到这面条，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吃了？” 柳如烟说：“做得太难吃了，我哥在，我还不好意思说。” 何建军眼巴巴地看着舔了舔嘴唇。问道：“你不吃给我行不行？浪费粮食可耻。” 柳如烟笑了笑。 “行，你想吃，那就给你吧。” 何建军伸手去拿筷子。 这时牧野把他手里的筷子抢了过来说道：“你不会自己拿筷子。” 何建军蹙眉看向他。 牧野道：“这筷子是柳如烟刚用过的，你直接用不合适。” 何建军想想也是。急忙点头。 “好，好，好，我换双筷子。” 第305章 知青点乱成了一锅粥 说完就去厨房拿筷子了。 牧野却拿过柳如烟的筷子吃了几口。 他不是馋白面，就是觉得和柳如烟吃一碗面好像蛮好的。 柳如烟见牧野用了她用过的筷子，好像变相地在亲吻一般。 这让她脸色一下红了。 她垂着头扭捏地看向别处，低声说道：“牧野你要是喜欢吃，我可以给你做。” “我做得比我二哥好吃。” 牧野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我就是想和你吃同一碗面，没别的想法。” 等何建军进来的时候，面已经剩下了一个底。还有大约1/4的样子。 何建军是端着碗进来的，也拿了新的筷子。 牧野不好把这些都吃完。而且这面也的确挺难吃，便将剩下的倒在了何建军的碗里。 何建军没想太多，接过来就吃了。 杨青山扯着牧云平到了大队部。 大队部这边找牧云平的人，是镇子上派出所的人。 牧云平怎么都没想到：王七前面把药卖给他，后面就把他抵了出去。 派出所的人直接找到了红旗村。询问牧云平：“你是不是从王七手中买了药，那些药在哪里，用在了什么地方？” 牧云平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什么王七，也没有买什么药。” 大队部这边的人就说道：“你要是肯说出药在哪，做了什么，我们马上就走了。我们把药收缴之后便不再管了。” “可若是你不说，真有人受害了，到时候你就要坐牢了。” 牧云平脸色煞白，很无奈地说道：“我给你还不行。” “我其实就是想拿着这药上山，坑一些野兽回来好吃肉的。” 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药包拿了出来。给了派出所的人。 他其实用了一半的药。 他只下了一碗面条的，药下在了柳如烟的碗里。 他是想放1/3来着，可是又怕药量不够。因为柳如烟吃东西都是比较慢。 可能一碗饭根本吃不完。 若是吃不完药量不够，不管作用怎么办。 派出所的人看到他把药拿出来掂了掂，蹙了蹙眉头质问： “你是不是已经用了这药？” 牧云平着急回去，急忙点头。 “是，我上午回来的时候就到后山设了点陷阱，已经用在了那些猎物身上。” 派出所的同志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便没再多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杨青山说道：“你上午好像也没有出去打猎吧？” “虽然说你不是刚回来的，但是你不是给你妹妹做了一碗面条吗？” “你去一趟镇子，回来还上后山又做面条的，你咋那么能！” 他的这话说完，派出所的同事眼睛就又瞪圆了。 冷冷看向牧云平，说道：“你说你用来设陷阱。带我们去看看陷阱在哪里。” 牧云平气得咬牙切齿，他说道：“我忘记了。” 公安同志‘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你有毛病啊。” “陷阱设在哪不知道，回头怎么去那猎物？” 牧云平急忙说：“我知道在哪里的，只是我设的陷阱比较多，只有几个陷阱里放了药。其他的没有放。” 公安同志道：“那就带我们去看看。” 牧云平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要是不带这些公安去看一看那些陷阱确定药物在哪，这些人是不会放他离开的。 牧云平心底犹如火烧一般。可是不能带着他们回到知青点去，就只能带着他们上后山。 希望妹妹吃得不多，不会发生什么。 他的心犹如烈火烹油。只能是加快脚步往山上去。 反正山上他的确设了陷阱，谁知道这些陷阱里的猎物有没有药。 只要带他们到陷阱那转转看看，应该就没事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杨青山带着这些公安上山的时候，柳如烟这边的药效已经起作用了。 另外一个女知青因为有事到隔壁村子去了，这两天都没有回来。 现在知青点里就只剩下何建军、牧野和柳如烟。 三人原本测完后，坐在桌子边打扑克。 可打着打着柳如烟就觉得不对，总觉得热得不行，全身仿佛有火再烧。 不仅是她，何建军和牧野也是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个人的扑克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 三人也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只剩下了本能。 牧云平在外面折腾完那些猎物之后，公安同志看他的确是挖了几个陷阱。 陷阱里放了几个老鼠。 按照牧云平说：“这些老鼠的身上都已经被下了药，只要猎物吃了之后就会昏迷过去。” 公安同志皱眉道：“你买的这些药是促进野兽发情的。” “你给耗子吃这玩意儿，让别的猎物吃了，有啥作用？” 牧云平说：“对呀，就是让那猎物发情了之后回到窝里面去，到处横冲直撞打架。” “打晕了，我就可以连锅端了。” 他说的倒也没毛病，但是这说法有些新奇。 公安同志便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等到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牧云平急三火四地往知青点去。 身后还跟着杨青山。 只是当牧云平推开房门看到屋子里发生的事时，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气血上涌。涨红着脸嗷一嗓子嚎了出来，然后直接冲了进去。 身后跟着的杨青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去后看到里面发生的事后，也是震惊不已。 牧云平发疯一般地揍牧野和何建军。 那拳头犹如沙包一般落在两人的脸上和身上。 打得血次呼啦的。 这时候牧野和何建军的脑子一片混沌，似乎就剩下了本能。 牧野占据了C位，何建军没捞着位置，只能抱着柳如烟的脚丫子狂啃。 杨青山端了一盆冷水进来道：“让开。” 接着他这一盆冷水给三人都泼了下去。 三人瞬间清醒了一些。 他们起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时，三人都忍不住惊叫。 尤其是柳如烟，扯了被子往身上捂。 知情点出了这样的丑事，自然是不能说出去的。 好在哪怕是精神有些恍惚混沌的时候，何建军也打不过牧野。 牧野占据上风，与柳如烟成就了好事。 何建军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时，牧云平就回来了。 下午，知青点的人除了一个杨青山外，齐齐都请假。 大队部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午刚上工大队部的队长就来询问情况了。 但是被牧野给忽悠走了。 第306章 牧野：我已经有妻子了 大队长急吼吼的到知情点来调查情况，但连门都没有进就被牧野赶走了。 按照他们自己的内部逻辑，知青点的事要是传到大队上去，那就是原则性的问题，搞不好会被批斗的。 所以他们谁也不敢多说，不过是关起门来解决问题。 知青点的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研究如何处理此事？ 牧野冷静下来后低声说道：“我其实挺喜欢柳如烟的，但是我现在可能没办法娶她。” 柳如烟震惊地看向他。 牧野说：“因为我家里已经有媳妇了。” 他这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柳如烟和牧云平。 牧云平没想到自己妹妹就这么被他坑得没了清白。 他这会儿心情也很复杂。有心想要说不嫌弃妹妹，就让妹妹嫁给他。 但是怎么可能真的不嫌弃。 尤其是亲眼目睹那个场景，他进来的时候两人正粘在一起，难舍难分。 只要想到这个画面，他就恨不得把牧野给生吃活剥了。 看向柳如烟的眼神里也带了那么一丝的嫌弃。 所以他在考虑是不是这个媳妇不能要了。 可问题是：自己守了那么多年，从小看着长大的感情也很深，哪里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牧野却说不能娶柳如烟。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底忽然放松了一些。 可是又升起了怒气。 向前一步揪住牧野的衣领，一拳砸了过去：“你为什么不娶我妹妹？凭什么不能娶？” “你说你家里有媳妇了，有媳妇你还招惹我妹妹。” 牧野急忙辩解道：“我虽然是有媳妇了，但是我和她没有感情。” “我们两个就是领了证没有洞房，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我们是家庭包办的婚姻。我回去就和她离婚，然后娶如烟。” “我是真心爱如烟的。” 牧野的一番话可是把在场的人气都不轻。 就算是何建军和杨青山听到这些话，都忍不住生气起来。 “你听听说的这叫什么屁话？” “这是一个人该说的话吗？” “家里已经有了媳妇，还说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 “若是放在20年前你说这话我们还能理解。那时候新中国刚刚建立，很多都是旧时候的包办婚姻，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即便是你家人给你找了女人，你不同意，难道他们能按着你直接去洞房不成？” “再说就算你不喜欢那个媳妇，你也可以离了婚再说。” “更何况如果你结了婚，你怎么会上山下乡？” “来下乡青年大多都是没有成过亲的，如果结过婚的一般都不会让他们下乡。” “你说的话前后都有漏洞，明显就不对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他。 大有一副不把他底裤扒干净就不罢休的架势。 牧野听了他们的话后委屈巴巴。 他急忙解释道：“我和那个女人并没有登记结婚。只是家人逼迫我和她成亲，我们只是名义上办了一个婚礼。” “我们彼此之间没有过夫妻之时更加没有登记，所以在法律上我是未婚的。” “我也是为了躲避她才会跑到这边来下乡的。”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解决好此事。” “我马上写信回家跟她说清楚，让她离开我牧家，从此以后和她再没有关系。” 他的这话说完，众人才稍微安静了一些。 仔细想想也是，单纯只是拜了一个堂。并没有做些别的，更没有登记，也没有夫妻之时，所以还是能理解的。 既然是这样，处理好关系也不是不行。 牧云平心情仿佛很是难受。就好像被刀子狠狠戳在心口上一般鲜血淋漓的疼。 自己惦记了那么久，守护了那么长时间的媳妇，就给别人做了嫁衣。 如果败给陈凯他也能够理解，毕竟妹妹从小就喜欢陈凯，却被一个外来的野小子给截了胡。 牧云平如何能不愤怒。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罢了。” “既然如此，你务必要处理好这些事，否则我和你没完。” 他转头看了一眼满脸娇羞满眼都是牧野的小妹，愤愤地放下了一句狠话，转头离开了。 不然，他能怎么办？ 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总不能把小妹置之不理。 最后牧云平亲自表态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后把此事处理好了再回来和小妹结婚。” 牧野飞快点头。 “我不用回去处理，我直接写信告诉我妈，让我妈处理就行了。” “你放心，我妈一直盼着我能早点结婚过日子。”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所以从来没和她同房过，把我妈急得不行。” “现在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说明和她没有那个关系，让家人给她一点补偿。让她再嫁就好了。” 柳如烟得偿所愿，飞快地点头，然后转回头跑了。 牧云平看到妹妹这副样子，更是憋气窝火。 他也懒得去上工，更不想看见这些人，索性直接去后山鼓捣他那些陷阱了。 转头再说牧云苓这边。 这两天也不知道她的那个房东是怎么了，很是献殷勤，早上会做饭，晚上回来也会做饭。 若是赶上她倒班的时候就会把饭菜先做好。 倒也不是特别端到牧云苓的面前，而是把那些饭菜做好后放在厨房里留着。 牧云苓知道这是留给她的，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 让她吃过一次后就难以忘怀。 其实牧云苓做菜也就是那样，没经过什么特别的培训。 不过是上辈子多做了七八年，所以相对有些经验，可谈不上好吃。 但是陆景川就不一样了，他做的饭菜就像是饭店厨子的饭菜一般。 就算是暖暖吃了之后都是赞不绝口的。 这一天牧云苓早上去跟车的时候，在12路公交车上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穿得人模狗样的，看着就像是个干部，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上车的时候很是嚣张，不小心踩了别人一脚。 人家提出抗议，他不但不道歉，反而凶巴巴地说道：“踩你是你的荣幸，你嚣张什么？” 那个女人不敢吭声，只能躲到了一边去。 牧云苓看到这样的人很是厌烦，故意过来卖票的时候特别撞了他一下。 第307章 找到黑月的人了 撞完她很温柔地道歉：“实在抱歉。” “刚才人太多拥挤了一下，不小心踩了你一脚。” 牧云苓的态度极好。 那人不敢吭声，只能是厌烦地嘟囔了一句，但没理睬。 他买了票的时候牧云苓又碰了他一下。 接着面前便弹出了一个窗口。 【姓名：李大勇】 【年龄：34岁】 【身份：鞍城革委会干事，黑月组织蜂巢部组长】 【危险指数：】 【六日内行程：第六日，与黑月组织聚会，日常汇报，谋划国庆节爆炸案细节。】 【第五日与情人约会，情人名叫林小雅。】 【第四日，正常上班。】 【第三日，正常上班。】 【第二日正常上班。】 【今日准备上班，晚上黑月组织开周会】 ‘黑月组织’牧云苓看到这几个字眼睛就亮了。这不就正是她想要的吗？ 这几天因为她答应陆景川，要帮他调查黑月组织的事，所以陆景川才会积极努力地讨好她，给她做饭吃。 按照陆景川所说：“我拿不出什么钱财来，我会做的就是做饭了。想要吃什么都可以随便点。” 因为他的饭菜做得太好吃，有求必应，让牧云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甚至忍不住地想：要是这个男人不是特务，今后把他收在麾下，当个奴隶倒也不错。 如今终于有了黑月组织的消息。 牧云苓想都不想地给这个李大勇甩了一个印记，然后美滋滋地回去继续卖票了。 不知道是不是黑月这边现在急需钱财，最近出来偷东西、抢东西的人也多了。 牧云苓感觉第3期的循环任务就要完成了。 到时候第三颗解毒丸就到手了，她准备把第二颗和第三颗一起吃掉。 这样她身上的毒就能彻底解除，简直不要太美好。 车回到总站时，卢刚出来迎接。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牧云苓狐疑地看向他眼带询问。 卢刚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牧云苓点头答应了。 她没想到卢刚的动作很快。 牧云苓想要那两个人的消息，卢刚很快便将其调查清楚。 只不过他看到调查以后的结果，整个人有些懵。 卢刚拿着这些调查结果找到了牧云苓说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调查这两个人？” 牧云苓见他过来就猜出了几分。 问道：“能不能把调查结果先给我看一看？” 卢刚点了点头。 他手里的几页纸很快送到了牧云苓的面前。 牧云苓打开看完神情有些古怪，之后哈哈大笑。 卢刚见状很不理解。 “你好像并不意外。” 牧云苓笑了笑道：“当然。有什么好意外的。” 她扬了扬手里的内容说：“看了这个你就应该知道了。” “刘燕就是刘晓雅，也就是说古风的媳妇根本没有死，她不过是诈死埋名。” “这个白石成现在是刘晓雅的丈夫。” “我要是没有弄错，这个白石成就是小霸王的亲爹。” “古风这个蠢货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在你的身上，但其实他自己给人养孩子。” “反而心心念念地惦记着死去的媳妇。却不知道他的那个媳妇诈死后，和别的男人逍遥过日子呢！” 卢刚拧着眉头道：“你怎么就肯定小霸王的父亲是白石成？” 牧云苓说道：“你说得对。” “我虽然猜出了结果，但是却没有证据。” “如果刘晓雅咬死了自己不是刘燕，这事儿还有些麻烦。” “看来咱们得布一场局。” 卢刚疑惑地问道：“你想要布什么局？” 牧云苓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刘晓雅和白石成弄到鞍城来？” 卢刚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狐疑地问道：“你是想要让刘晓雅和古风见面？” 牧云苓点头。 “是啊。他们两个只要一见面，古风就能认出刘晓雅来。” “毕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忘记。” “但是我很好奇，这个白石成是什么时候和刘晓雅在一起的？” 卢刚说道：“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给你答案。” “白石成虽说不是古风那个村子的，但是古风在体育队的时候，白石成在隔壁的乒乓球队，他们都是国家队的人。” “而古风那个时候到体重队的时候，把媳妇也带到了国家队那边，在附近租了一个房子。” “休息的时候就会回家去看媳妇。” “我猜白石成可能那个时候和他媳妇相识。” 牧云苓顺着他的这个话茬推理下去说道：“可能那个时候两人相见，并且相爱了。” “刘晓雅想要离开古风，但是古风的占有欲很强。” “她很清楚，一旦古风知道她要跟别人走，必然不会饶了她。” “很有可能会弄死白石成，所以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想办法诈死。” “这个孩子是白石成的，她打算让古风替她养孩子，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切。” “不过咱们还需要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卢刚又道：“你的意思是查刘晓雅接生的那个医院？” 牧云苓点头。 “对，刘晓雅在医院里生孩子，必须得需要有人来给她伪装。” “如果那个尸体真的是她的，那就需要接生的大夫和抢救的大夫一起给她出具死亡证明。” “后面还得需要殡仪馆的人想办法把她的尸体偷出来。” “再或者找一个容貌和她酷似的人，买通殡仪馆和医生后给她易容。” “至少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像是刘晓雅。” 卢刚笑着说道：“放心吧，这些事交给我。我会去调查。” 牧云苓抬头看向他： “要让你调查这件事实在是难为你了。” 卢刚摇了摇了头，表示没事。 他笑容满面地说道：“不算难为，我去调查会更轻松一些。” “你已经把推理给我弄出来了，我只要顺着这条线逐一排查就行了。” “没想到你的脑袋瓜比我还好使。” 牧云苓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她说道：“可能是女孩子的幻想力比较丰富一些，所以总是会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情节来。” “这么一推理就出来了。” 卢刚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再多问。 第308章 卢刚对她用了最大的包容 其实牧云苓的话漏洞百出。 换成一般人怎么推理，只能是想，不会真的去怀疑，不会真的去做。 尤其是刘晓雅和白石成这两个人的名字，是牧云苓实打实说出来的。 正常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把名字说得如此准确。 这肯定是牧云苓的秘密。 不过尽管心底有怀疑，卢刚却没有问。 他在等，等牧云苓哪一天真正信任他的时候，会把自己的秘密与他分享。 在此之前他不会探究。 这是他的尊重。 牧云苓和卢刚两人密谈完之后各自分开。 卢刚这些天因为要调查这些事，就要和过去的朋友多沟通沟通。所以这两天没有去牧云苓那里吃饭。 牧云苓准备要下班回家了，在出厂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古风。 古风站在总站门口不知道在等人，还是干嘛。 见牧云苓出来，他愤愤地瞪着她。那双眼睛如灯泡一般，眼底全是怨恨的光芒。 牧云苓却不想和他多废话，她得去接女儿了。 她骑了一辆自行车，踩着自行车往幼儿园那边去。 到幼儿园门口时，暖暖就冲了出来，开心地叫着：“妈妈。” 牧云苓笑眯眯地揉了揉女儿的头，低声问道：“妈妈给你带的水喝了吗？” 暖暖点头。 “都喝光了，一点都没有剩下。” 牧云苓笑眯眯地掐了掐女儿的脸蛋。 强身健体丸最后剩下的1/3，今天在水里都给女儿喝了。 一整颗强身健体丸后，足以让女儿身强体壮地长大，而且力气还比同龄的孩子要大得多。 现在的暖暖怕是比成年人的力气都要高出那么一丢丢。 牧云苓是亲身试验过的，所以心里有数。 起码女儿的安全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适当的时候倒是可以考虑给女儿找一个老师教一点武功。 这样女儿的安危就更加有保障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美滋滋地带着她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身后便有人大吼了一声：“暖暖。” 暖暖停住脚步转头看过去。见是小霸王，犹如炮仗一般冲过来。 他很快到了暖暖的近前，委屈巴巴地扯了扯暖暖的袖子，脸上分明是委屈的神情。 可说出的话却是嚣张跋扈的。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我哪点不如那个东山，我也很喜欢你。”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啊。” 牧云苓有些诧异，扭回头看了看暖暖。 暖暖的小脸有点婴儿肥，粉雕玉琢般可爱。最重要的是女儿的身上自带一种光芒。 牧云苓很清楚，这是她吃下强身健体丸之后产生的。 倒也没有那么玄学，就是看上去仙气飘飘。 好像不是人间的小姑娘，很像是年画里走出的散财童子一般。 所以同龄的小朋友大多都会被她所吸引。 小霸王和东山都很喜欢暖暖，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牧云苓这会儿生出了一点点后悔。 要是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晚一点给女儿吃这个什么强身健体丸，只是她不在女儿身边是真的担心她会有危险。 暖暖蹙着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什么喜欢不喜欢。” “妈妈说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现在只想快快乐乐地长大。”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万一你活不到以后怎么办？” 旁边的牧云苓听到这话差点笑喷了。 女儿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很是招人喜欢，但是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小霸王气鼓鼓地挥舞着小拳头，愤愤地说道：“我一定能长大成.人的，你等着。” 说完气鼓鼓往外走。 他是想要直接冲过马路，到马路对面去坐公交车。 爸爸现在还坐在轮椅上，根本就不能来接他。 他每天放了学之后都是自己到马路对面坐公交车回去。 但是他因为生气，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看两边。 眼见着远处一辆货车开了过来，距离他越来越近。 暖暖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 牧云苓见状大吼了一声：“快躲开。” 而与此同时，在马路对面古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还是坐在轮椅上，并没有看到旁边的货车来了。 古风看到儿子来了欣喜地喊道：“儿子。” 小霸王看到了古风。顾不上身后牧云苓吼叫，迈开小短腿就要往马路对面去。 也不知道是老天的安排还是怎样，小霸王刚迈了两步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他还不等爬起来，那辆货车就要到了。 古风这时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大喊道：“儿子。” 但是他现在腿断了，坐在轮椅上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他眼看着儿子就要被撞飞的时候，牧云苓冲了过来。 犹如闪电一般到了近前一把拉住了小霸王的手臂。 直接将他拖着拽到了马路对面。 那一瞬间，牧云苓施展出来的速度超过了正常人的速度。 车过去的时候，牧云苓已经带着孩子站在古风的面前。 古风愣愣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是懵的。 牧云苓才没心思管他，把孩子塞给他说了一句：“下次不要在孩子过马路的时候叫他的名字，否则很容易出事。” 说完转头拍拍屁.股去找暖暖。 暖暖见妈妈回来了，喜滋滋地冲上来说道：“妈妈，你刚才好棒哦。” 牧云苓笑眯眯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妈妈我是谁。” 牧云苓的得意让暖暖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小树这个时候从幼儿园里出来了。看到牧云苓来了，朝着她飞快跑了过来。 牧云苓道：“走吧，我现在送你们到老师那里去学习。” 小树坐在前面，女儿坐在自行车的后面。 牧云苓骑着自行车带着两个孩子去找教授上课了。 他们母女走后，古风还抱着儿子在马路对面发呆中。 这一次小霸王也吓坏了。 因为牧云苓是在最后一刻把小霸王抱过来的。 小霸王体验到了汽货车撞过来时，那马上就要被撞飞的场景，还有货车从耳边过去的时候那极致的风声。 这一刻小霸王的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 古风更是后怕得不行。 第309章 古风情感的天平终于失衡了 他急忙上上下下摸着儿子。确定儿子没有事，之后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 儿子是妻子唯一留下的念想。 古风把孩子当成眼珠子一般的疼。 刚才那一刻他就要失去他了。 那货车开得那么快，搞不好撞在儿子的身上，妥妥就当场没了性命。 这一刻古风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因为他看得清楚：是牧云苓救了他。 偏偏他也最是怨恨牧云苓。还想着这几天要用什么方式把牧云苓给搞死呢。 就算是搞不死，也得好好琢磨琢磨她。 但是现在这女人成了儿子的救命恩人，他该怎么办？ 古风在这边抱着儿子陷入纠结中。 牧云苓可没这么多的心思想这些东西。 她把两个孩子送到了教授那里，但是却没有留在那。 白天在公交车上，她察觉到那个李大勇晚上会有聚会。 孩子在那儿学习三四个小时，就算晚去接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今晚卢刚又不会到她那里去吃饭。 这几天晚饭都是陆景川做好了放在厨房，所以她也不用着急回家做饭。 这段时间足够她来一次往返。 因为她发现：她的小摩托速度简直不要太快。 她把自行车留在了教授家里，然后从院子里离开。 到了周边没人的地方，从系统空间里拿出自己的小红摩托骑了上去。 下一刻，摩托风驰电掣一般地冲了出去。 她按照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很快找到了那个李大勇。 这同样是乡村的一个小院子，相对比较偏僻一些。 不知道黑月组织为什么，总是会喜欢找这种村子里偏僻的院落当成聚集点。 牧云苓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她骑着自己的小摩托进入了不远处的一个林子里。 把车停好后从林子里走出去，然后按照系统标记的方位找了过去。 她原本以为所谓的黑月组织周会，应该起码是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开会。却没有想到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杂鱼。 看看时间还来得及，牧云苓所幸就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慢慢的天色越来越黑，她想要隐蔽起来也变得很容易。 她发现这院子和之前发现的火炕团的那个聚集点差不多。 院子里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明显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在这里过日子了。 同样的在院子里一个水缸下面发现了地道。 等她下去的时候看到下面几乎全部都是炸药和粮食。 既然这样，她自然是不可能留下这些东西。把炸药和粮食统统收进了系统空间。 不过这里却没有毒气弹。 等她从地道上来的时候，人已经聚集了不少。 牧云苓偷偷摸到了后院的窗边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 这时第1个站出来说话的是那个叫李大勇的男人。 他先是简单地总结了一下过去一周的情况。 他说道：“现在组织上给我们最大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弄到更多的钱，用来招兵买马。” “前两天山海关那边连降大雨，以至于道路无法通行，很多车都陷在路上。” “咱们的炸药没办法顺利运进来，只能靠人为。” “而且炸药还不能返潮，所以组织现在需要大量的钱财。” “不过这几天你们的业绩却不太好，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把钱送了上来。” “还有之前咱们组织也发展了上百人。” “可最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人迅速消失。大多数都被抓进了派出所里，少部分始终不见了。” “据我调查，导致这些人被抓进去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售票员牧云苓。” “你们谁来告诉我，这个牧云苓到底是几路车上的售票员？” “查清楚了，咱们统统避开就行了。” “为什么她现在哪一路车上都能看到？好像专门就是为了堵我们来的。” “我怀疑我们内部可能有奸细。” 他的这话说完，众人私下里议论起来。 片刻后，有人说道：“老大，不是说我们不去抓这个牧云苓，也不是我们不想避开。” “主要是，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我们上13路车，她就在13路车上。” “我们在38路，她也在38路上。” “我们几乎刚上车还没偷几个人就会被她逮到。” 李大勇怒哼道：“既然这样，你们不会避开她所在的车吗？” “就算上了车看到她在，不要偷不就行了。” 几个人挠了挠头说道：“问题是，我们也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啊。” “是啊，女人都差不多一个样。她们穿的衣服也差不多。” 窗外的牧云苓听到这些话蹙了蹙眉头。 这帮人有多蠢，会分不出来他们谁是谁？ 忽然她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 最近因为天气比较热，阳光也很是毒辣。 现在公交车上的玻璃就只是玻璃，并没有那些防晒膜一样的东西。 也因此阳光通过玻璃折射之后，照在窗边的人脸上和身上，皮肤暴晒得很严重。 售票员们前一段时间一个个晒得黢黑，还有一部分人被晒伤了。 女人的皮肤本就娇嫩，没人希望上一个班回家之后自己变成了黑猴子。 后来还是牧云苓给她们出了主意，买了一些纯白的纱巾。 把这些纱巾裁剪之后，要么缝在帽子上，要么直接套在脸上。 就只露出了两个眼睛，这样基本上就不会被晒黑了。 也难怪他们这些人现在分辨不出谁来。 因为大多数售票员都已经采用了这样的方式。这样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售票员被晒伤，也就没办法通过外面直观地看清楚售票员的长相了。 想到这里牧云苓忍不住想要笑。看来自己无心栽柳柳成荫了。 屋子里这时候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好多。 李大勇烦了，最后说道：“总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要想办法搞到钱。” “要知道黑月下属的蜂巢组织一共有18个。” “目前为止除了火炕团被剿灭之外，剩下还有17个。” “咱们要是没办法找到足够的钱，不能完成任务，等到过了国庆节之后，上面会裁掉一半的分部。” “到时候咱们这个点可能就要被取消。” “你们现在每个月领的钱就全都没有了。” “所以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第310章 陆景川，该你善后了哦 众人都沉默不语。 李大勇继续道：“行了，铁锤你做记录。” “大家都把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做的光荣事迹都说一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大勇说完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他到门口往外走的时候，牧云苓急忙在他身上又甩了一个印记。 但是她却没有离开，她想要听听屋子里的这些人都说了什么恶心的事。 接着便是屋子里的这些人开始说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的恶行。 比如什么抢东西了，杀人放火了，或者是睡哪个女人一类的。 好在这屋子里只有8个人，要不然再多的话牧云苓都要崩溃了。 她就想不通了，这个黑月怎么这么牛？怎么就把这些痞子无赖全部都聚集到了一起？ 平常看他们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私下里这么狠。 牧云苓很想现在掏出枪把他们都毙了，但是转念又一想不太行。 上一次是陆景川给她扫了尾，既然如此不如就卖陆景川一个人情。 按照他们这些人预估的，7天之后还会进行周会。 牧云苓已经记住了这个据点，决定等7天后再来收拾他们。 她已经决定放过他们了。 迈步就要往外走的时候，刚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那个叫铁锤的人说道：“你们这一周的光荣事迹我已经给你们记录下来了。” “下一周要再接再厉，一定要伤害更多的人，盗取更多的钱财。”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等到老大的事业有成时，咱们也可以混个官儿当当。” “到时候要钱财有钱财、要女人有女人。” 铁锤子一句话说完，众人都呼喊万岁。 牧云苓的脚停在原地，忍不住抬起头看看天空的月亮，叹息一声。 刚才他们所说过去的一周里，他们伤害了很多的人。 偷东西的也就算了。 可是那些被他们祸害的女人，被他们弄死的老弱妇孺，又怎么算？ 如果再等一周还要死掉多少人？ 她长长叹息一声：“罢了。” 既然已经这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转头迈步往回走。 这一次周会结束后，众人正要散去，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得平平无奇，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 她站在门口气鼓鼓地看着他们。 有人眼尖地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牧云苓。” “快！抓住她。” 众人大叫一声一呼而上。 牧云苓的掌心翻转，一把枪出现在手中。 她毫不犹豫地开枪。 几声枪响后，屋子里只剩下一地的死尸。 她看着这些尸体，看着那些肆意流淌的鲜血，心底已经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 她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让她重生一回。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她的重生就是为了让这些浑蛋都绳之以法。 她把枪收好。 虽然不知道那个李大勇去了哪里，但是这些人的尸体总要解决。 于是她把这些人全部提起来丢进了地窖里。 地窖的口封好后，屋子里的血迹也没管，转头离开了。 她骑着自己的红色小摩托并没有直接去接孩子，而是回到了家里找到陆景川。 陆景川这时刚做好饭菜。 他很奇怪，今天牧云苓咋没回来。 接着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摩托的声音。 陆景川皱了皱眉头。 摩托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除了派出所之外，私家很少会有摩托的。 他蹙了蹙眉头。 难道又是公安局的人来了吗？ 那些子弹和枪都已经被他藏在了茅坑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正在狐疑中，便看见牧云苓大步进来。 牧云苓说道：“你跟我走。” 陆景川狐疑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牧云苓说：“别废话，你还想不想找你爷爷奶奶了？” 陆景川这一听，立马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离开了院子。 到院子外面，陆景川便一眼看到了那辆红色的摩托车。 他震惊得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是什么车？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那流畅的线条，胖墩墩的身体，还有那火焰般的红，看上去就好好看。 牧云苓说道：“你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景川震惊地问道：“这车是你的？” 牧云苓却含糊其词：“是我借的。” “赶紧上车，我还有事，别耽误我时间。” 陆景川答应了一声直接坐在了车上。 牧云苓启动摩托‘嗖’了一下便窜了出去。 让陆景川震惊的是：这速度太快了，感觉周边的一切景物好像唰的一下就过去了。 而且因为风太大，让陆景川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忘记带头盔了，就只有牧云苓带着头盔。 他没有带。 他只能尽量把头往牧云苓的身后缩。 可是两个人身高差差了将近20厘米，他光缩脖子也没办法完全隐藏。 等他们到目的地的时候，陆景川就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吹歪了。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说话也是木木的。 “这是哪里？”陆景川问出自己的疑惑。 牧云苓说道：“你不是要找黑月吗？” “我给你找到了黑月的一个蜂巢组织的分部。” “刚让我杀了8个，你跟我进来就是了。” 陆景川这会儿都有些麻了。心想：这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杀神，咋这么牛逼呢？ 他跟着下了车很快便进入村子。 到了那个院子里，屋子里的血迹还是一片狼藉。 看来并没有别人进来。 牧云苓进去之后，直接把铁锤写的那个众人光荣事迹的登记簿拿过来。塞给了陆景川说：“这是那些人的罪恶，而那些人都被我藏在了地窖里。” 接着她又带着陆景川到了水缸旁边。 打开地窖的入口，示意他往里面看，然后说道：“8个人的尸体都在里面。” 陆景川看了她一眼。 从怀里摸出火柴盒，打着后往里看了一眼。 的确有8个人死在里面，明显是被人杀了之后丢进去的。 牧云苓又道：“这是黑月的一个蜂巢组织，跑了一个叫李大勇，是他们的老大。” “我故意留下了这个人，想要通过他找到黑月的其他几个组织。” “这些你来善后吧。” 第311章 傅院长，你被抄家啦！ 说完转头就走了。 陆景川震惊。等到回神时，听见了摩托远去的声音。 他气得跳脚。 “你把我丢在这里，倒是给我留辆车呀。” “你让我上哪里去找？” 可是没有用，人早就没了影子。 陆景川无奈。只能是先回到村子口，辨别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然后再想办法和上级联系。 陆景川为了这个事儿折腾了一个晚上。 第2天天亮，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累得精疲力尽。 没有人会知道他这一晚上是怎么度过的。 没有自行车也没有摩托，更没有公交车，他完全是凭着两条腿跑到了地下总部那边。 汇报完情况后，这才带着人坐着车回到那村子，然后扫尾善后。 好不容易忙完这一切，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累散架了。 他回到家白建华‘嗖’地一下跑了过来。哭唧唧地说道：“老大，你这一晚上去了哪里？” “是不是找女人不要我了？” “你要和女人卿卿我我，也先跟我说一声啊。就这么把我丢在这，不管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陆景川气恼的一巴掌把他拍开说道：“屁的找女人，我是被那个女人坑了才是真的。” 似乎想到什么又问道：“牧云苓那个女人在哪？” 白建华道：“她昨天半夜回来的，现在应该还在睡。还没有走。” 陆景川叹息一声。 想到了上面跟他说的事，他不得不任命地找牧云苓。 牧云苓早上刚刚爬起来正想要给女儿洗漱完，便送她去幼儿园。 今天早上没人做早餐，所以她打算直接带女儿到公交公司的食堂，去吃一口算了。 刚到门口时陆景川就拦住了她。 牧云苓看向陆景川问道：“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昨天我给你的东西你不满意？” 陆景川摇头。 “不是不满意，是太满意了。” “我查到了一点消息来和你分享一下。” “你知道黑月的蜂巢部是做什么的吗？” 牧云苓想了想说道：“我不是很了解，但猜测应该是专门用来招兵买马囤积钱财的。算是给黑月组织提供人和钱。” “蜂巢顾名思义，肯定是有大量的供奉要给其主部搜索钱财，积蓄支援的。” 顿了顿，牧云苓似乎想到什么说道：“我知道一个消息，听说蜂巢组织一共有18个分部。” “之前火炕团是其中一个分布，被剿灭之后剩下了17个。” “按照我昨天晚上听到的消息，李大勇说在国庆节过后将会削减一半，剩下一半的分部。所以这些人现在都铆足劲想要偷钱。” 陆景川道：“你能不能想办法把这18个分部全部都找出来？” 牧云苓想了想。 “也不是不行。” “我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的火炕团也好，还是这一次聚集的这个分部也罢，他们似乎都在寻找村子里很偏僻的院落。” “而且这院落里明显好久都没有生活痕迹。” “也就是说，很久没人住人了。” “他们都有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都有……” 说到这儿，牧云苓把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忘了，那些东西都被她塞进了系统的空间里，所以不能说。 她轻咳了一声说道：“总之如果照着这个方向去找，派人摸排各个村落里有没有偏僻的院落。” “偏僻的院落里很久没住人的，应该都会重点怀疑一下。” “既然还有17个，那会不会可能就是17个村子。” 陆景川点了点头。 “你说的在理。” “我也有这样的猜测，但是没有什么证据。” “既然你也是这样想的，咱们不谋而合了。” “我现在就找人去开始查。” 顿了顿，又低声说道：“这一次谢谢你，起码又消除了一个毒瘤。” 这一刻他对牧云苓的感官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嚣张跋扈，而且天不怕地不怕，说杀人就杀人。明显不像什么好人。 但是她却做的都是一些为民除害的事，有点像是古代的侠盗。 问题是他是军官，他要怎么面对这个女人。 这一刻他的心底有些复杂。 牧云苓说道：“我快要来不及了，回头再聊。我得送女儿上幼儿园了。” 说完抱着暖暖就走了。 转头再说第一人民医院这边。 傅院长这两天心情大好，东西交上去后上面虽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但是原本嚷嚷着要调查他的革委会，却暂时平息了下来。 他知道这事后续还没完，不过后面具体要怎么发展还不确定。 静观其变吧。 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了陈如山。 陈如山见他来了，朝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陈如山上班没几天。在住院部那边表现特别好。 因为他比较擅长于中西医结合，在抢救病患的时候可以事半功倍。 他刚刚到住院部两天就抢救了三个病危的病人。而且不像以前那般兴师动众，抢救过来的效果也是特别好的。 傅院长已经决定：这两天就要给他升到部门主任了。 他知道陈如山是有真才实学的。让他从住院一开始一点点往上升，不过是想要堵住悠悠众口。 不管怎么说他中间缺失了将近20年，不能说升就升得太高，免得会不服众的。 傅院长心里这么琢磨着。 到了院长办公室刚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稳呢，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鞍城革委会主任徐向前迈步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打手。每个人的胳膊上戴着一个红色的条条，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进来后四处看了看。 徐向前就坐在了傅院长的对面。 他笑眯眯地说道：“傅院长，咱们好久不见。” 傅院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久不见，许主任。” “不知道你今天到这儿来有什么事？” 徐向前冷哼道：“我们接到了举报信说你和国外通信。” “你只要交出那些与国外沟通的信件，再写个检讨，我们就可以既往不咎。” “如何？” 傅院长闻言被气笑了。 说他和国外通信简直是胡扯。 他前段时间的确和国外通过信，但那是以医院的立场通讯的。 第312章 大领导亲笔提名，光宗耀祖啊 他们医院一直想要买一台b超机。 但是国际上对华国进行技术封锁，像b超机这样的先进设备是不可能卖给华国的。 他们只能是通过一些中立国家周转过来，而且也只能买到二手的机器。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联系到国外的一个朋友。 想要询问他能不能帮忙代买，并且再从周边的小国转机运送到国内来。 这个程序是很复杂的，也很麻烦。 他的朋友直接拒绝了。 所谓的与国外通信，不过如此， 这人却拿着这事说事，简直丧心病狂得很。 徐向前见他水米不尽，一副死活不会答应的样子，气得磨牙。 他冷冷地说道：“姓傅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觉得你能拦得住吗？现在我已经派人到你们家去搜查了。” “但凡找到了那封信，我也不会饶了你。” “到时候我打你一个反革命，直接让你去被批斗。” 傅院长却静静地看着他说道：“随你。” 那封信他早就已经在牧云苓的提醒下烧毁了。 除此之外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检查了一遍，甚至挖地三尺地翻。 但凡是有可能和反革命刮边的全部被他销毁。 哪怕是一些医书和带着一点外文的东西，还有类似言情一类的名著，全部都被他清理干净。 哪怕有些舍不得销毁的，也装在箱子里给他母亲送了过去。 而他母亲那边也和牧云苓商量好后，将其埋在了院子后面的大树下。 当然傅院长不知道，傅奶奶也不知道的是：牧云苓根本就没把那些东西埋在大树下。 谁知道埋在树下会不会被人发现，会不会腐烂或者丢失。 牧云苓早就把那些东西都塞进了她的系统空间里。 只要塞进了系统空间，就绝对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傅院长已经把这些都处理干净了，哪里还会怕面前这个跳梁小丑。 徐向前就坐在这慢条斯理地喝茶，手下的人已经去抄家。 傅院长的家里外地翻了三遍，也什么都没能找到。 等到抄家的人回来汇报的时候，徐向前气得咬牙切齿。 他大意了。 因为在此之前他知道那封信就在傅家。 举报的人说得信誓旦旦说：“看到那封信就在书房里。” 所以他想着只要去把那封信找出来就行了，不需要再别做别的手脚。 早知道这样他就想办法给这姓傅的栽赃陷害了。 哪里想到他居然能处理得如此干净。 徐向前见讨不到好，便决定撤退。回头再想办法。 就在他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傅院长却叫住了他。 徐向前转回头冷冷地逼视着他说道：“你拦住我，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傅院长冷冷地说道：“你说有人举报我，那么举报信在哪里？” “你拿出来给我看。” “这年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举报的，你没有证据就来抄我的家，而且还大张旗鼓带着这么多人到医院里来。” “如果你今天不把这事情说清楚，以后我在这医院还如何服众。”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齐齐看向了徐向前。 徐向前冷笑道：“笑话我是革委会主任。” “我接到举报来查看，这是理所应当的。” 傅院长哼了一声道：“你是来找信件的，还是说想要找我们家的宝贝？是不是想要找十二生肖的兽首？” 徐向前被说中了心思，脸色变得极难看。 他有些慌乱地怒道：“胡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有事，我先走了。我还要忙。” 他站起身要走时。 傅院长‘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众人吓得一哆嗦。 傅院长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咱们就找个能说实话的地方。“ 接着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他便开始告状。 告状的理由很简单。就说：徐向前中饱私囊，借机报复。谎称接到了举报信，在他家里到处翻找十二生肖兽首。 徐向前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指着傅院长说道：“你在胡扯些什么？” “你不要胡言乱语，给我住口。” 但是傅院长哪里可能会听他的，电话说完之后便直接挂断了。 徐向前愤怒质问：“你给谁打的电话？” 傅院长挑眉说道：“你的顶头上司啊！” 徐向前震惊。 “你胡扯什么？” “我是鞍城的革委会主任，我的顶头上司是省级的革委会主任。他怎么可能会接你的电话？” 傅院长却冷冷地笑。 “别着急，他说还有5分钟到。” 徐向前被逗笑了。 “这就更加不可能了。” “省革委会主任现在还在省里，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省会城市距离鞍城若是开车也要两三个小时的，怎么可能会5分钟就到。” 傅院长笑眯眯地说道：“你猜！” 他就是不告诉徐向前，气死他。 徐向前感觉全身都不得劲儿，起身就要往外走。 傅院长凉凉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在这里等着。” “否则等到那位来了，我保不齐会直接告状哦。” 徐向前转回头愤愤地瞪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不就是5分钟吗？我在这里等你10分钟。” “我看看他会不会来。” 说完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傅院长的对面，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浓烈的杀气。 傅院长却视而不见，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品着。 还别说，不用10分钟，只过了6分钟房门推开。 省革委会主任田虎进来了。 他大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长串的人。 等到看到田虎的刹那，徐向前吓得一屁.股差点坐地上。 他急忙爬起来，几步窜到近前说道：“田主任，您怎么来了？” 田虎白了他一眼。没理睬他，转回头看向傅院长。 然后几步到近前，抓着傅院长的手说道：“好同志，你可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你把12兽首捐出的事已经传到了大领导的耳朵里。” “大领导对此非常满意，还夸赞你是一个有觉悟的好同志。” “这一次大领导亲笔题词鼓励你，我特别亲自给你送了过来。” 说着挥了挥手，身后有人端过来一个盒子。 第313章 田家父女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把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卷画轴。 将其打开，上面则是大领导亲笔的题词。 书写到：‘鞠躬尽瘁，做人民的好同志！’ 然后是大领导的签名和印章。 看到那火红的印章，这一瞬间傅院长激动得不行。眼眶通红，眼泪都落了下来。 他差点给田虎跪下，颤抖地说道：“田主任，谢谢你，谢谢你。” 他很清楚：光是他送出的这些东西，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一定是田虎做了些什么。 以至于让大领导给他奖励。 田虎笑着说道：“你做了你该做的事，我自然也要做，我该做的事。” “快起来。” 这一刻，徐向前看着那个亲笔题词的画卷已经气得脸都黑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这一刻他很清楚：这位姓傅的院长，他是再也动不了了。 田虎并没有在这里呆多久。把东西送上去后和傅院长又说了会话，然后就离开了。 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徐向前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徐向前感觉脊背发寒，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等到田虎离开后，傅院长笑眯眯地看向徐向前问道：“徐主任可还有什么事吗？” 徐向前立马换上了笑脸，表示没事。 傅院长便道：“既然没事，还请徐主任尽快回去吧。” “我这还得正常运转。” “医院里病人也挺多的，有些忙不过来。” 徐向前急忙点头答应，然后转头离开了。 在他走后傅院长狠狠松了口气。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题词和大领导的签名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摆脱了危机，帮助他摆脱危机的人就是牧云苓。 他是怎么都没能想到：牧云苓居然能帮他这么大的忙。 田虎从医院出来后也没有去革委会，而是直接转道。 按照自己记录下来的地址，去找自己的女儿田灵儿。 等他到了牧家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蔡桂英怒骂的声音：“田灵儿，你个肥猪婆。” “别以为有老三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就算你将来嫁进了牧家，你也得叫我一声婆婆。” “自古以来婆婆就是磋磨儿媳妇的。” “你要是不想好，我就成全你。” “到时候我看你爸能不能一辈子都保护你？” 田灵儿冷冷地说道：“你也别把话说得这么满。” “昨天晚上是谁跪下求我别走的？” “你那个儿子要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 “但凡让我不高兴了，我拍拍屁.股走人。保准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蔡桂英气得捂了嚎疯的，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往地上拼命砸。 田灵儿大吼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寻得的景德镇陶瓷。” “你居然敢摔碎了，你赔钱，” 蔡桂英怒吼道：“放屁。” “你都是老娘的，将来你也是要嫁进牧家的。” “还让我们赔钱，你想的美。” 接着，院子里传来了哐啷的声音。 门外的田虎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没有再进去。 而是转头离开了。 他和女儿已经约好，今天中午要在附近的一家国营饭店碰面。 本来还想着给女儿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女儿大概是不想让他看到这一幕。 于是他索性转头去了国营饭店。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到了约定的时间。 田灵儿一路快如闪电般地冲进门。 看到父亲田虎时，几步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爸，女儿好想你。” 田虎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委屈我的女儿了。” “这两天有没有被欺负？牧云东有没有伤害你？” 田灵儿摇了摇头。 “他现在对我有所求，自然不敢伤害我。” 田虎点了点头，扶着女儿坐下。然后找了服务员上来点菜。 等到服务员下去的时候，田虎低声问道：“宝贝，这两天你在他们家呆得如何？” 田灵儿抿了抿唇说道：“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田虎又问道：“那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田灵儿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田虎拧着眉头犹豫了一番说道：“实在不行，宝贝女儿干脆别在这呆着了。” “就算是找不到那东西，我们田家也不怕的。” “爸不想看到你这样被牧家欺负。” 田灵儿摇了摇头道：“爸，那个东西对咱们很重要。” “只有找到了那东西才能够解我们田家的危机。” “虽然我没能找到那个东西，但是我却找到了一个方向。牧家有一个人或许能帮我们找到那东西。” 田虎狐疑地问道：“是谁？” 田灵儿说：“是牧家的大女儿牧云苓。” “牧云苓和牧家的人不一样，她应该能想办法达成我们的目的。” 田虎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 “这一次可是这个牧云苓请你帮忙，把那十二兽首交上去的？” 田灵儿‘嗯’了一声。 似乎想到什么，她有些焦急地问道：“爸，这一次有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田虎摇了摇头：“没有。” “上交十二兽首，大领导是很满意的。还特别亲笔题词送给那个傅院长。” “爸爸我在上面也露了脸，还得了嘉奖呢。” 田灵儿松了口气：“这样最好。我还担心会给爸惹来麻烦。” 田虎摇了摇头。温柔地揉了揉田灵儿的头说道：“你是爸爸的好女儿。要不是有你，爸可能无法避过那些危险。” “将来田家也就废了。” “好在现在还有些时间，倒也不着急。” “只要能想办法把那样东西找出来，咱们田家的危机也就能解除了。” 田灵儿点了点头。 父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然后饭菜上来。 他们开始安心吃饭。 田灵儿眉飞色舞地讲着牧云苓的事，让田虎对牧云苓也多了一些好奇之心。 最后田灵儿问道：“爸，你这一次回来准备什么时候走？” 田虎放下手里的杯子，想了想说：“我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待三天的。” “既然你这里还算顺利，那我就不在这儿多待了。明天就回去。” 田灵儿道：“那你不见见牧云苓吗？” 第314章 牧家老四牧云西回来了 田虎摇头：“和她有交情的人是你，我没必要见。” “我这一次就是来送大领导的题词，东西送到我就没必要待在这儿。” “我若待在这里，徐向前肯定会有所忌惮，也会多少探知一些什么。” “这样对你今后的计划不利。” “这个牧云苓既然是个可信之人，你就和她好好相处，然后想办法试探一下。” “看看她能不能帮我们，为我们所用。” 田灵儿点头表示明白。 父女俩吃完饭后便各自散开回去了。 田虎当天晚上便开车回革委会那边。 田灵儿一路回到了牧家。 刚进院子门，里面就传来了欢声笑语。 尤其是蔡桂英的大嗓门儿。 她喜滋滋地说道：“我的宝贝儿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在外面读书那么累，放了暑假也不赶紧回来。” 这时屋子里传出一道清朗的笑声：“妈，我和朋友去同学家玩了。不过就是耽误了几天而已。” “再说我若是回来待的时间长了，妈你又该烦我了，” 蔡桂英无奈地说道：“你这孩子跟个毛猴子似的，就没一个稳当的时候。” “罢了，罢了。今天晚上妈妈给你炖排骨吃。” “我现在就去供销社给你买排骨。” 那清朗的声音急忙回答道：“那就谢谢妈妈了，我在家里等着你。” 蔡桂英连声说了几个好，转头往外走。 刚开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的田灵儿。 蔡桂英哼了一声走了。 田灵儿开门进去，看到一个英俊的少年坐在桌子边。 旁边牧云东正在和他低声说着什么，少年发出清脆的笑声。 田灵儿看到这少年的刹那，有些许的恍惚。 总觉得这孩子和牧家的人截然不同。 怎么说呢？ 他的身上似乎带着那么一股子清纯和灵性，是牧家前面三个哥哥身上所不具备的。 虽然她没有看到过牧家的老大长什么样子，但老二和老三其实就是两个痞子。身上的那股子痞气是掩都掩不住的。 可这少年却不一样。 见田灵儿进来，牧云东有些尴尬地介绍：“这是我的四弟，叫牧云西。” 接着对牧云西说道：“她就是你未来三嫂，田灵儿。” 少年闻言站起身，笑眯眯地看着田灵儿叫了一声：“三嫂好。” 田灵儿眉开眼笑。 几步过来说道：“早就听你三哥提起过你，现在看你还真是个孩子呢。” “听说你还在读书。” 牧云西回答道：“是的，三嫂。我现在读高二。” 牧云东说道：“再有一年你高中就毕业了。” “毕业后看看三哥给你找个像样的工作。” 牧云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那你就别管了，我自有自己的打算。” “等到我毕业了再说。” 牧云东蹙了蹙眉头。 这四弟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很少听他们前面三个哥哥的话。 这时牧云西问道：“刚才妈妈说她给我们做饭，那大姐哪去了？大姐现在不在家了吗？” 牧云东道：“你忘了，你大姐结婚了。” 牧云西说：“是啊。” “可是大姐不是经常回来给咱们做饭吗？” “尤其是我回来了，大姐听到消息一定会回家的。” “再说两家离得也不远，走路5分钟就过来了。” “给大姐去传个信，让她过来吧，我想她了。” 说着牧云西走到一边，打开自己带回来的包袱往外掏东西。 他的手掏到一半时，便听到身后传来牧云东的声音：“你大姐不会回来的，她已经和我们家不怎么来往了。” “她和陈凯离婚了。现在在公交公司上班，根本不把我们这个家里放在眼里。” 牧云西拿东西的手僵住。眉宇间划过一抹狐疑，但是很快便放松了下来。 他原本要掏出来的东西，又塞了回去。 他把布包重新系好，转回头坐下。严肃认真地问道：“三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说清楚。” 牧云东便将自己知道的事详细说了。 当然说的这些话肯定是有失偏颇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牧云苓身上。 不过他还算是有良心。起码在提到金钱数额时，没有像蔡桂英那般把3000说成5000。 即便是这样，在他口中也还是把牧云苓说得嚣张跋扈，狼心狗肺，不仁不孝。 他说完，牧云西拧着眉头没吭声。 牧云东还想要添油加醋再抹黑一把。 旁边的田灵儿悠悠地说道：“是吗？我知道的牧云苓和你们说的怎么不一样呢？” 牧云东抬头蹙眉看向田灵儿说道：“你不过是刚来家里没多久，你和大妹妹都不熟，甚至都没见过面。”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如何？” 田灵儿笑着说道：“没错，我是刚回来不久，也没怎么和牧云苓接触过，但这样反而更加能够客观的了解情况。” “这些天我在你们家四周转悠，早就从街坊邻居那里听到了一些事。” 接着她转头看向牧云西。 “我看你就是一脸正气的人，应该是个明辨是非的孩子。” “你要不要听一听另一个版本的牧云苓是怎么回事？” 牧云西看向田灵儿点了点头。 接着田灵儿便将自己听到的和自己了解的详细情况说明。 说完后，她看向牧云西说道：“你大姐之所以会做出这件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牧家和陈凯勾连起来，逼着她把自己的工作、丈夫和儿子全部都让给柳如烟。” “你大姐受不了这个侮辱，所以才会离婚离开的。” “至于说那些钱，不过是他们欠了你大姐的。” “你大姐不过是把东西要回来而已。” 牧云东都气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田灵儿，你不要胡搅蛮缠，胡乱说话。” 田灵儿也不惧他，跟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而起身说道：“我就说了又怎样？”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不像你们家，一家是男盗女娼，没一个好东西。” 牧云西闻言脸色一白，有些委屈地看向田灵儿说道：“三嫂，我也是这个家的人，但是我不是那么不明辨是非的人。” 第315章 结婚时，要他们全都回来 牧云东恶狠狠瞪了田灵儿一眼，然后看向四弟说道：“弟弟，你别听他们胡说，妈不是那样的人。” “你应该清楚妈妈的为人。” 牧云西撇了撇嘴说道：“三哥，先不说这些事了。” “你和三嫂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见牧云西有意岔开话题，牧云东也就不再纠结此事。想了想说道：“这个还得看田家怎么说。” 顿了顿，他看向田灵儿问：“不是说，你爸这两天要过来吗？” 田灵儿挑眉说道：“来了，中午刚走。” 牧云东蹙眉道：“那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田灵儿嗤笑一声：“我爸已经来了。就在院子外面听着你和你妈如何欺负我，听着你妈怎么骂我的？” 牧云东脸色一变，猛然起身：“你胡说。” 田灵儿冷笑道：“就在刚刚几个小时之前，我爸就在外面都听着呢。”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他特别上第一人民医院给傅院长送大领导签字的题词。” “第一人民医院那边大多数人都知道的。” 牧云东气得全身直哆嗦。 他指着田灵儿：“你太过分了。你爸来了居然说都不说，就这样放他走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 田灵儿斜睨着他。 抱着胳膊一副冷眼旁观，就看着他表演的样子。根本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牧云东忍不了了。 尤其是在四弟面前，田灵儿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这张老脸都丢光了。 他愤怒地拂袖而去。 等他离开之后，田灵儿讥讽地朝着他那个方向啐了一口口水。 转头笑眯眯地看向牧云西勾唇说道：“你这孩子看着还不错。可别和他们几个一样不明辨是非，伤了你大姐姐的心哦。” 说完她也离开了。 牧家的家务事她是不怎么想理的。 如果不是涉及自己的利益，她才不会多管。 但是如果这些人颠倒黑白，她就不得不多说两句。 既是帮着牧云苓，其实也是在帮她自己。 这两天牧云苓有些忙。 幼儿园的桂圆老师因为生病住院。听说是急性阑尾炎做了手术，起码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回来。 幼儿园的老师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这几天小班的老师不在，就没什么人管这些孩子。 为了减轻负担，校长便呼吁家长们要是有人带孩子，就暂时在家里待上两三天。 等到桂圆老师回来上班了，再把孩子送过来。 若是换在以前，牧云苓肯定是没办法的。 因为她白天要上班，没多少时间带孩子。 好在现在有了教授。 牧云苓与教授那边商谈过后，便将暖暖和小树送到了教授那边去。实行全天教学。 当然中午在那吃饭，肯定是要给一些伙食费的。 等把孩子送过去后，牧云苓这边就轻松了很多。 刚到总站那儿，卢刚就找了过来。 他低声说道：“事情没办成。” 牧云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居然还有他办不成的事。 卢刚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主要是两边专业不对口，我没办法把刘晓雅和白石成弄到鞍城来。” 牧云苓摸了摸下巴说道：“竟然是这样。” “那我们过去好了。” 卢刚挑眉道：“你是想要把古风给忽悠过去？” 牧云苓点了点头。 卢刚说：“那你准备用什么理由忽悠过去，公干肯定是不行的。” “再说，他现在的腿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外出。” 牧云苓勾了勾唇角说：“那就用他的腿忽悠过去。” “他现在不是断了一条腿。” “我们就是说锦城那边有一个正骨大夫，特别的厉害。” “断了骨头的他掰吧掰吧，就能把人给弄好了。当场就能下地走路。” “然后再想办法和小霸王说，锦城有很多好玩好吃的，让他在旁边吹吹风。” “就不信古风不上当。” 卢刚一拍巴掌：“这个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他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喊道：“牧云苓同志有人找你。” 牧云苓有些诧异。从窗口往外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总站门口的那个少年。 看到那少年明媚的眉眼时，牧云苓勾起唇角笑了。 要说牧家的人有谁是值得她留恋舍不得的，那就是这个小弟弟了。 上辈子的时候，牧家所有人给她的只有屈辱和愤怒，只有这个四弟，就像是一轮小太阳般温暖着她的心。 但遗憾的是：老四后面去当了兵。她死的时候并没有在这边。 事实上是老四读完三年高中之后便离开了，去了部队。 也不知道老四自己有什么机遇，他到部队的第3年，便被推荐考了军校。 再然后便音讯全无。 有时候牧云苓会想：如果牧云西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上辈子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没有让牧云西等太久，一溜烟地跑了出来。 抓着牧云西的手说道：“四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牧云西看到大姐姐来了，唇角勾起笑容。一把抱住大姐姐低声说道：“大姐，我可算看到你了。” “我好想你啊！” 这一声‘好想你’，包含了太多太多。甚至给了牧云苓一种错觉。 好像弟弟真的有几十年不曾见过她一般。 这感觉很古怪。 牧云苓唇角的笑容灿烂如花，温柔地说道：“姐姐，也很想你。” “看到你回来真好。” “走，跟姐到那边去说话。” 两人直接去了食堂。 这会儿还没到吃饭的时间，食堂空得很。 牧云苓还没有安排今天的车程。 因为她现在是轮换着顶班的，所以如果她不想干的时候，随时是可以休息的，弹性很强。 既然四弟回来了，她就打算今天罢工不去上班了。 姐弟两个在食堂坐下后，周边没有别的什么人了。 牧云苓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放暑假了吗？” 牧云西‘嗯’了一声。 他抓着牧云苓的手说道：“大姐姐，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受委屈了。” 牧云苓眼眶有些泛红。 在这个家里最贴心的也就是这个四弟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但是当四弟出现对她说一句‘姐姐辛苦’的时候，她所有的委屈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第316章 牧云西也是重生回来的吗？ 她温柔地说道：“姐姐不委屈。” “这样也很好。” “和牧家的人就可以彻底断绝关系，今后再也不用和他们有什么牵扯和瓜葛了。” 牧云西委屈巴巴地说：“大姐姐，你跟我也要断绝关系吗？” 牧云苓愣了愣摇头道：“怎么可能？” “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大姐姐，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牧云西勾起唇角，笑得灿烂如花。 见左右没有人时，他凑近了一些低声在牧云苓的耳边说了一句：“姐姐，那个系统用着还好吗？” 牧云苓闻言瞬间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牧云西。嘴长得老大，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牧云西则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笑得更加灿烂明媚了。 牧云苓猛然起身，周边的环境都不足以让她感觉到安心。 她牵着弟弟的手说道：“走，咱们回家再说。” 牧云苓带着他直接往外走，踩着自行车往家去。 但是两人却没有真正回家，而是到了田埂边。 这个时候地里的庄稼已经长到半人高。 牧云苓选了一处很空旷，周边都不会有人隐藏，说什么都不会被听到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牧云西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姐姐。 等到了这边后，牧云苓才安心了一些。回头看向弟弟：“阿西，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跟姐姐说清楚。” “你是怎么会知道系统的，难不成这东西……” 牧云西向前一步抓着牧云苓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变了。 原本的牧云西看别人眼神都带着一点点的清澈和纯善，看上去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年。 可是此刻，他看向牧云苓的眼神里除了怜惜就还是怜惜。还有一股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温柔地说道：“姐姐你相信我，弟弟不会害你的。” “具体情况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真相的。” 牧云西的话让牧云苓的精神稳定了一些。 虽然弟弟没有说什么，但是她从弟弟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 忽然一个念头划过心头。 她抓着弟弟的手问道：“所以，小西你是不是也是重生回来的？” 她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句话。 牧云西却一点都不吃惊，而是温柔地点了点头。 不过牧云西能说的也仅此而已，再多的就不肯透露。 只是告诉姐姐：放心大胆用那个系统。 系统的功能很强大，还有很多是她所不知道的。 只不过那些功能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用出来。只能让姐姐根据自己现有的系统规则慢慢去开发探索。 牧云苓想到了什么问道：“弟弟，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系统可以通过罪恶雷达系统扫描大部分人六日内的行程，可是为什么有的人却被屏蔽掉了无法扫描到？” 牧云西蹙了蹙眉头抿了抿唇说道：“姐姐放心。” “如果你扫描不到那个人，那就说明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这种情况很少，大约只会遇到那么两三次。” 牧云苓眉头拧得更紧了。 弟弟说：如果用这个雷达探知不到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值得信任的。那陆景川呢？ 陆景川现在基本上她都探查不到？ 难道说陆景川也是值得信任的？ 还有那个古风。 可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呢。 这些话她想说。 可看到牧云西那个坚韧眼神，她又说不出口了。 牧云苓默了默，忽然想起陆景川今天下午是休息的。 既然这样，不如让弟弟见见他。 她倒要看看弟弟是否认识陆景川。于是说道：“你既然来了，中午就在姐这吃饭。” “姐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便带着牧云西往家里去。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陆景川刚好回来。 陆景川和白建华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地劈柴。 见牧云苓带着一个少年回来，两人都齐刷刷看向了这边。 牧云苓给双方介绍。 介绍的时候特别留意着弟弟脸上的神情。 牧云西看了陆景川一眼，朝着他点了点头。叫了一声：“陆哥哥好。” 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之后便再无其他。 陆景川听说这是牧云苓的亲弟弟，有些好奇。 要知道牧云苓可是个大杀四方的女人，把她的家人打得落花流水。但是却唯独对这个弟弟很好。 中午陆景川做的饭。 吃饭的时候牧云西似乎并不好奇。 陆景川做的饭很好吃，笑眯眯地吃着，一边吃一边与牧云苓聊天。 一顿饭吃完，牧云西说道：“姐，我该回去了。” “这些天你就安安心心在这边上班，什么都不用管。” “家里能不回去你就不回去了，那些人会自食恶果的。” 牧云苓蹙眉说道：“你回家里。若是他们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牧云西笑了笑。 “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他们能把我如何？” 牧云苓又问了一句：“今后你有什么打算？高中毕业后你打算做些什么？” 牧云西勾了勾唇角说：“有些路还得走。就算已经知道会怎样，也还是要走下去。” 牧云苓明白了：弟弟是准备继续去当兵。 牧云苓要送弟弟走，但是牧云西却没让她送。 自己一个人上了公交车离开了。 她把弟弟送上公交车。 正好从总站往回走的时候，卢刚又出来了。看了她一眼说道：“好消息哦，你所求的已经达成了。” 牧云苓挑眉。 卢刚继续道：“不过他一个人去有些麻烦，所以他提出要让单位派一个人帮助他。” 牧云玲笑了：“这么说古风是指名点姓让我去？” 卢刚点头问道：“你愿意去吗？” 牧云苓勾了勾唇角：“为什么不愿意？” 顿了顿，又道：“不如带着孩子一块儿去吧。” “想必当母亲的看到自己儿子一定会很喜欢的。” 卢刚笑着打了一个响指：“我也是这样想的。” 第2天早上，卢刚开车去接古风和他的儿子。 牧云苓坐在副驾驶上问道：“古风上车，你这车能接得住吗？” 卢刚笑了笑：“他虽然体重重了一些，力气大了一些，不过这车还是能装得下的。” 第317章 带着古风去锦城抓渣男渣女 “就是他那个轮椅有些不好塞。” 牧云苓想了想说：“那有什么关系。” “实在不行就不要轮椅了，让他拄着拐。” “到了那边若是方便就找一个轮椅，若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反正他的腿不能动，反而好拿捏。” 卢刚想想也有道理。 等到两人接上古风和他儿子的时候，还真就没带轮椅。 古风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想着那边的神医那么厉害，腿捏好了，也就不需要坐轮椅了。 卢刚的车开了五六个小时，可算是到了锦城。 卢刚就按照之前自己得到的地址，询问那个学校。 等到了学校附近的时候，牧云苓下去打听了一圈。然后朝着卢刚眨了眨眼睛说道：“应该就在前面的胡同里。” 接着拿了一副拐杖给古风，让古风下车拄着拐杖往那边去。 小霸王跟着父亲下了车，四处看了看。便瞧见不远处供销社门口正在卖棉花糖。 锦城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别的地方卖东西都是需要票，可是锦城这里却例外。 也不知道锦城这边的市长是怎么做到的。 但凡是锦城市的市民，除非是一些硬通货，否则是不需要票的，只要有钱就可以。 当然出来卖东西的不能是私人，全部都是国营企业。 听说这是上面特批的。 可具体是怎么办下来的就没人知道了。 但前提是锦城的东西不能带出去，你只能在锦城消费，锦城吃。 可若是想要把这里买到的东西拿走，那就肯定不行了。 小霸王看到棉花糖，扯了扯父亲的衣角说道：“爸爸，我要吃棉花糖。” 古风最是疼儿子，哪里可能不允许。 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递给小霸王。 小霸王接过钱一溜烟跑过去，买棉花糖了。 等他买完棉花糖。 一边舔着棉花糖一边往回走。压根没有看旁边的路人，一下子撞到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一撞之下女人摔倒在地。 ‘哎哟’了一声。 小霸王见撞了人，怯怯地向后退了一步。对着女人吼道：“你眼瞎呀，往小爷身上撞。” 他这么一吼，也吸引了古风的注意力。 古风转头看过来，便一眼看到了坐在地上和他的妻子一模一样的那张脸。 他震惊地僵硬在原地。口中喃喃地念叨了一句：“刘燕。” 就在古风看到刘燕的刹那，刘燕一抬头也看见了古风。 面前的这个男人体重将近300斤，那满脸的横肉和庞大的身躯就如噩梦一般，盘踞在刘燕的脑子里。 她做梦也忘不了，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丈夫。 这一刹那，她甚至顾不得自己还坐在地上。也顾不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满眼都是惊恐。 口中更是呢喃着吐出一句：“古风，你这么在这里？” 古风这个时候已经确信面前这个人就是刘燕了。 如果说人有相似，但是在两人相见的刹那，刘燕眼底的惊恐。还有她脱口而出的‘古风’两个字，便足以证明他的确是自己的妻子。 这一瞬间他的脑子轰隆隆响过，好像有无数道雷霆在头顶劈下来。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小霸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扯着父亲的手。凶巴巴地说道：“爸爸，你收拾她。” “这个女人撞我，而且还对我凶。绝对不能饶了她。” 小霸王的这几句话终于提醒了刘燕。 刘燕回神一眼又看到了小霸王。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划过无数个念头。但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影子窜了过来。 一把扶住了坐在地上的刘燕低声道：“媳妇你怎么了？肚子有没有受伤？你快起来。” 刘燕抬起头看向来人委屈得想哭。 这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可以说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白石成这时候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到了不远处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古风。 白石成的脸色一变。 他当然认识古风。 当初在国家队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刘燕好上了。 为了能够和刘燕双宿双飞，才演了当初的那一场戏。 他以为两人躲在锦城就不会有事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能再次出现。 这一瞬间白石成有些慌了。 旁边看着的牧云林和卢刚两人相视一笑。 原本还在担心见面时他们反应太快，会谎称不认识古风。 到时候他们丝毫否认，就说人有闹事，直接报警，她还一时半会儿真拿他们没办法。 可是现在不一样。 这两人居然直接露了马脚，还真是猪队友。不过于她而言却是有利的。 牧云苓走过来问道：“古风，同志你和他们认识吗？看这样子还是个孕妇呢。” 接着又看向白石成问：“这位同志，你们是夫妻吗？” 白石成回神急忙点头看，但又摇头。 想了想媳妇肚子都大了，总该有些男人的担当。于是再次拼命点头道：“是的。” “我们是夫妻，这是我妻子。已经怀孕5个月了。” 牧云苓勾着唇角转头看向古风，眼底带着戏谑的神情。 古风的身体颤了颤。 他的手捏成拳头，很快又放开。然后看向刘燕说道：“好久不见。”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旧相识。找个地方聊聊吧。” 刘燕有些迟疑。 古风冷冷地说：“难道你想在这门口谈吗？” 刘燕看了看周围人来人往的学生，脸色微微一白。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几人找了一家国营饭店坐下。 这会儿不是吃饭的时间。 卢刚找来了这里的经理和他详谈了一会儿，之后给了他点钱，经理点头答应了。 于是饭店关门。整个饭店里连厨师和服务员都不在了，就只剩下他们几个。 古风坐在座位上牵着自己的儿子，但是身体却微微发抖。说不清是害怕、恐慌还是高兴亦或者是愤怒。 牧云苓和卢刚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他们说话的声音他们可以听得到。 但是若是对方打起来，又不会波及他们。 刘燕和白石成坐在古风的对面。 他们还没开口说话时，牧云苓开口率先道：“古风同志，不介绍介绍吗？” 第318章 刘燕：我是他前妻 古风的瞳孔缩了缩。不过还是捏着鼻子开口介绍道：“这是刘燕。” 顿了顿又补充道：“她是我前妻。” 刘燕咬了咬唇，伸手抚摸着肚子，眼底浮现出一抹决绝！ 尽管害怕，但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给了她底气。 她扬起脖子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刘燕是我以前的名字。” “我现在叫刘晓雅是学校的老师，这是我丈夫白石成。” 古风震惊地看向她。 刘晓雅瞪大眼睛凝视着古风的视线。 心里在想着：等一下要如何解释她和白石成结婚的事。 她决定等一会儿就谎称自己当初虽然死了，但是很快又活了过来。 不过是休克假死。 只要自己咬死了是对方抛弃她。她醒过来后忘记自己是谁，是白石成照顾了她，等她恢复正常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古风，所以才和白石成结婚。 这样说就算古风怎么生气也没办法，更何况她已经和白石成结为夫妻了。 就算古风多么愤怒，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刘燕打好了主意刚要开口，牧云苓却笑眯眯地说道：“咦，我怎么看着小霸王和白石成长得很像。” 她这一句话提醒了在场的人。 古风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儿子，仔细再看还真是像。 白石成是那种小眼睛，小家子气的男人。关键是他两个眼睛之间的距离稍微有一点点远。 再看小霸王。 他也同样是小眼睛，两眼之间的距离照比同龄孩子也稍微远了那么一点点。 还有就是鼻子。 小霸王的鼻子是那种圆头的酒糟鼻。 虽然还到不了酒糟鼻的程度，但是他的鼻梁不高，鼻头是圆的，这一点是肯定的。 白石成也是如此。 不同的是白石成的年岁有些大了，毕竟步入了中年，所以酒糟鼻已经很明显了。 再看古风。 古风虽然胖，但是他的眼睛其实很大的。 不过是因为太胖，脸上的肉多把眼睛给挤小了。 所以平时单纯看着父子两个是看不出什么，也没有多少古怪之处。 但若是把白石成拉过来放在一块，立马就比较出来。 更重要的是：古风的鼻子是高挑的，鼻尖也有一些棱角有些像是欧洲人的鼻子。 这是和白石成与小霸王截然不同的。 牧云苓这么一提醒古风的心咯噔一下。 他转回头愤愤地看着刘燕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刘燕被吓得一哆嗦，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必须咬死了不认。 她挺着脖子回答道：“我是后来在殡仪馆里醒过来，然后忘记自己是谁。逃了出去，遇到了白石成。” “白石成照顾我，我醒来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 “我是过了一年多才恢复了记忆。” “可那个时候你早就没了影子，我和白石成也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我就只能这么认了。” 她三言两语把自己想到的谎言说了。 古风气笑了。 他冷冷地说道：“你放屁。” “当初你的尸体可是被殡仪馆火化了的。” “我亲眼看着你被推进了炼人炉，我亲手给你捡拾的骨灰，然后把你埋了的。” 刘燕震惊道：“不可能。” “不是说你当初因为我的死而受惊过度昏迷了7天吗？” 这时卢刚在旁边回答道：“他说的没错。” “他的确昏迷了7天，但那是给你捡拾完骨灰将你下葬之后才昏过去的，他硬挺着给你办了后事。” 刘燕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心里想的是：如果他能瘦一点，如果他能温柔一点，她一定不会选别人的。 他知道古风对她好，甚至把她当成宝贝一般来疼。 但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生猛，她受不了呀。 别看他胖，但是一天晚上能要7次。 当初她和白石成逃离，不得不说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可这些话她无法说出来，说了相信也不会有人相信。 刘燕就觉得自己的口中满满都是苦涩。 她垂着眸子一声不吭，手指绞着衣襟。拼命想着该怎么办？ 白石成这时站出来说道：“好吧。”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索性承认了，这孩子的确是我儿子。” “当初我和刘燕已经在一起了，但是畏惧你的淫威，我们才不得不用了这假死的方式。” 等白石成说完，刘燕震惊地看向他，慌乱地说道：“你疯了。” “这种时候怎么能承认，这样的事他会杀了你的。” 古风的身体颤了颤，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一直都在骗他。 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旁边站在那一声不吭的小霸王似乎猜到了什么，扯着古风的衣襟喊道：“爸爸，我害怕。” 古风转头看向他。 看到这个孩子，再看看不远处的白石成。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像个蠢货，被人戴了绿帽子犹不自知。 这些年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他得罪了多少人。 这孩子在外面到处惹是生非，偏偏他自带滤镜，觉得他的儿子就应该是这样的。不但没有管束儿子，反而各种包庇他。 现在才发现这儿子就是他的耻辱。 他狠狠将孩子推开怒吼道：“你不是我儿子，也别叫我爸。” 他扭回头看向刘燕道：“这个男人是你选的。” “你如果不爱我，如果想离开我直说便是。” “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刘燕怯怯地说道：“我，我当时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 她一时之间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旁边牧云苓见状站出来说道：“你的确没有错。” “你不过就是想逃离这个男人。” “但是在逃离的时候，你又觉得带一个孩子很是麻烦，所以你想要把这个孩子留给古风。让古风给你养孩子。” “等到孩子养大了，你再回去捡一个现成的对不对？” 刘燕震惊，转头凶巴巴地看向牧云苓。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牧云苓抱着胳膊冷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都已经这么不当人了，愣是把古风当成玩物一般戏弄。” “现在还要瞒着他，我看不过去。” 第319章 拉出来，揍一顿 “说句公道话怎么了。” 转头又看向古风说道：“我要是你，我可不忍。” “绿帽子戴脑袋上不算，现在还不肯说实话。” “让你白给她养了个儿子，最终还落不了好。” “你说你图的什么？” “我要是你，就一巴掌呼过去。把她先拍晕了再说。” 旁边的卢刚忍不住转头看向别处，眼里眉梢都是浓浓的笑意。 他知道牧云苓在落井下石，就是想要坑古风的。 果然她的话说完，古风气恼的一巴掌糊在了刘燕的脸上。 ‘啪’的一声，把刘燕的脸打歪了一边。 嘴角也流出了血。 她转回头看到古风眼底浓浓的杀气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古风，我错了。” “求你饶了我们，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若是我现在死了，就是一死两命。” “古风，求求你，你饶了我。” 古风气的咬牙切齿。 卢刚走过来拍了拍古风的肩膀说道：“咱们现在还在锦城。” “为了这样的女人杀人放火犯错误不值得。” 古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卢刚。 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所以锦城根本没有什么神医？你也不是来带我看病的？” “你是为了让我看清楚这一对渣男渣女的真面目，对不对？” 卢刚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点头道：“对。” 古风气哼哼地问道：“你既然早知道这个女人骗了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卢刚很委屈，举手说道：“冤枉啊。” “我也不知道，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古风蹙眉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卢刚僵硬在原地。 他要怎么说，总不能说是牧云苓说的吧。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时，牧云苓站出来拦在卢刚的面前说道：“是我告诉他的。” 古风疑惑地看向牧云苓。 牧云苓说道：“我是售票员，在公交车上听人讲笑话说的。” “那人无意中在车站看到了你，认出了你。” “毕竟你这300斤的体重和你这个造型，太容易认了。” “那人说之前曾经在体重队上见过你，也看到过你得了冠军。知道你有一个妻子。” “结果你的妻子却改嫁他人，就在锦城当老师。” “你偏偏还不知道，还要替他养孩子。” “那个乘客说话的时候，是满满的嘲讽语气。” “我明显觉得这事儿不对，于是就让卢刚帮忙调查锦城的刘晓雅和白石成。” “结果没想到果然如此。” 牧云苓将自己消息来源交给了公交车上的乘客，倒也有情可原。毕竟人海茫茫，见过他了解他的人不住就真的存在。 只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 可也正是因为巧合，古风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看着刘燕说道：“孩子还给你，这件事我和你没完。” 说完站起身转头往外走，却忘了自己的腿瘸了。 走了没两步扑通朝着地面摔了过去。 牧云苓见状本能地伸手抓住了他，把这300斤的体重愣是给薅了回来。 古风没能趴在地上，站起身有些震惊地转头看向牧云苓。 牧云苓说道：“你要是再摔断了肋骨，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你弄回鞍城去。所以你还是老实一点吧。” 古风难得没反驳，闷闷地‘嗯’了一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旁边的卢刚朝着牧云苓挑了挑拇指。意思是：你真牛。 一直到他们离开，刘燕和白石成两个人都僵硬在原地。脑子里嗡嗡地响。 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今天开了大半天的车，好不容易到了锦城。晚上是回不去了。 他们只能住在这边的招待所。 卢刚已经准备好介绍信，他们一共要了三个房间。每个人一间。 卢刚担心牧云苓。 就住在牧云苓的隔壁，而古风则住在对面。 主要是怕晚上古风弄出什么声音来，吓坏了牧云苓。 招待所的房间隔音不是太好 晚上古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有出来吃饭，更没有露面。 卢刚带着食物进屋的时候，古风却不理不睬。只是挥手说：不想吃。 卢刚把东西放下就转头出去了。 牧云苓狐疑地看了一眼，问道：“他还在生闷气？” 卢刚点头：“爱了那么长时间的女人背叛他，孩子也不是自己的。换成是谁也没办法一下子从死胡同里钻出来。” “算了，让他想想吧。” 牧云苓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如果换成自己怕是心里也未必会好受。 她翻着眼睛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你说我要不要管？” 顿了顿，牧云苓说：“我是不怎么喜欢他这个人，为人霸道不说还很不讲道理。” “按说他的死活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好歹也是我们的副处长，要是能和他化干戈为玉帛，起码以后我在公交公司不会太难做。” 卢刚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想做就做，不用纠结。” “有我在，不管你做什么不做什么，他也不敢伤害你的。” 牧云苓笑了笑点头道：“行，那我去看看。” 她说完站起身就出去了。 卢刚有些郁闷。 他其实这么说，就是想要让牧云苓别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可不是真的想要牧云苓出去巴结古风的意思。 可是牧云苓已经去了。 他能怎么办？于是急忙赶了出来。 再说古风这边。 牧云苓敲门，古风不想理睬。 牧云苓索性一脚把门踹开了。 古风抬头看到是她蹙了蹙眉头，转头看向别处。 牧云苓进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说道：“你这么别别扭扭的算几个意思？” 古风烦躁地说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牧云苓嗤笑道：“我若是真想看你的笑话，就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我若是想办法把刘晓雅和白石成弄到鞍城去。” “到时候整个公交公司的人都知道，你不仅被人戴了绿帽子还给人养孩子。” “以后你在公交公司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看热闹呢。” 古风气恼得瞪眼，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好气哦！ 第320章 原来我的腿是你打断的？ 因为牧云苓这么说这么做，还真就该死的很有道理。 他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那你来做什么？” 牧云苓想了想说：“你想不想报仇？” 古风瞪大眼睛看着她，狐疑地问道：“你该不会唆使我去杀人吧？” “我古风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不代表我愿意被当成杀人犯弄死。” 牧云苓勾了勾唇角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去杀人了。” “我们逮住这个白石成套了麻袋，狠揍一顿不就行了。” 古风眼睛瞪得更大了，眼底带着一抹狐疑，但又多了一分恍然。 “我知道了，我的腿就是你给打折的吧。” 牧云苓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表情也凝固了。 啊！ 这糟糕，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她的眼珠转了转，忽然抓住古风的手腕说道：“别那么多废话了。” “走，我替你报仇。” 说完扯着他就往外走。 门口卢刚站在那儿。见他们出来，不等说话，牧云苓就拽着古风离开了。 走了几步又扭回头朝着卢刚伸手。 卢刚秒懂直接把钥匙掏出来丢给牧云苓。 牧云苓抓住车钥匙，带着古风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两人很快又重新回到了学校附近。 不过这一次牧云苓并没有停，而是继续开车，开到了一个巷子里把车停在门口。 她拽着古风进去了。 古风这会儿都还是懵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等他们在一个院子外面停下。 听到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时，才明白过来牧云苓带他来找白石成。 古风很震惊，想不明白牧云苓是怎么知道白石成住在这儿的。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黑，差不多晚上10点多了。 屋子里传来了刘燕的声音： “儿子，我是你妈妈，那个才是你爸爸。” “古风只是你的养父。” “因为一些事情妈妈不能把你留在身边养着，才让古风代养一段时间的。” “现在妈妈已经把你接回来了，不要再想着那个古风了好不好？” 小霸王却满脸疑惑地问：“妈妈，你真的是我妈妈吗？” “可是爸爸对我很好，我只有古风一个爸爸。” “如果那个人是我爸爸，这么多年他怎么都不来看我？” 刘燕默了默。眼底划过了一抹黯然抬头说道：“他的确是你爸爸，古风只是临时照顾你的。” “你放心，以后留在这。妈妈和爸爸都会很疼你的。” 小霸王难过地道：“可是我想让古风当我爸爸。” “古风对我很好，别人欺负我的时候，爸爸都会帮我。” 刘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儿子。 白石成这个时候在院子里正在劈柴。 听到声音蹙了蹙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儿子从小不在身边养大，刚刚带回来，哪里可能这么痛快便变心。 所以对于儿子的不认同，白石成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很弱。 白石成随口问了一句：“谁？” 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这位大哥，我是隔壁的邻居。能不能帮个忙？” 白石成狐疑地走到门口。 开了门，结果房门刚打开一个缝隙，一只手伸出来。直接把白石成拽了出去。 白石成还不等惊呼出声就直接被打晕了。 牧云苓把他拖出去后，套上麻袋拽到了无人的巷子里，上去就是一顿乱揍。 古风见状也冲过来帮忙一起揍。但是他收着力的，知道打死人是不行的。 他想起了牧云苓揍他的时候，把腿打瘸就行了。 于是对着白石成的腿狠狠踩了下去。 白石成的身体颤了颤，然后就不动了。 牧云苓急忙拦住古风道：“可别打死了，打死了麻烦。” 古风松了口气。 这口恶气总算是出来了一些。 牧云苓又将其拖着丢回到院子里，然后拽着古风上了汽车。 一溜烟开车又回到了招待所。 再回来的时候，牧云苓问道：“是不是舒服多了？” 古风点了点头。 牧云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现在可是副处长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 “以后找一个比刘燕好百倍的，再生一个孩子不就行了。” “不过这回可得瞪大眼睛看清楚，并不是千娇百媚对你各种温柔的女人就是好女人。” “娶妻要娶贤，而不是取一个矫揉造作的。” 古风有些无语。 牧云苓却不想再和他多说了。把他塞回到房间后，就拍拍手回自己的房间了。 古风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想着牧云苓对他说过的话。 娶妻要娶贤，不能娶一个矫揉造作，各种温柔千秋百媚的。 但其实谁知道她的心底装着什么，越是漂亮娇柔的女人就越是蛇蝎心肠。 比如古代的潘金莲，再比如那些祸国的妖姬。 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容貌绝美，但又哪一个不是心肠狠毒，祸国殃民。 这一瞬间古风忽然就捂了。 当然，除了悟了之外，他的心底忽然又升起了一丝好奇。 牧云苓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怎么那么与众不同。 其实她长得也挺好看的，但是却不是那般的千娇百媚。 相反她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直来直去。 还很能硬刚。 他想起刚刚到公交公司的时候，牧云苓不惧他的权势，就和他对着干。 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又想起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在睡梦中被打断了一条腿的事。 他伸手摸了摸还没有养好的腿，忽然不怎么讨厌牧云苓了。 嗯？不仅不怎么讨厌。 相反，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在牧家。 牧云东没精打彩地从房间里出来。 蔡桂英他们刚刚吃完饭，都在忙着各自的事。 院子里几乎没有别人。 田灵儿见牧云东出来了，也跟着走出来。走过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我和我爸已经联系过了，决定要和你结婚。” “你看看，商量商量什么时候给我们家下聘礼。然后咱们就把婚礼办了。” 牧云东说道：“婚礼在哪里办？” “是回省里办？还是到我工作的那个县城？还是在这里？” 田灵儿说道：“就在这儿吧。”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得把牧云苓请回来。” 牧云东蹙眉道：“为什么？” 第321章 田家想要找到的东西 田灵儿说：“因为牧云苓也是牧家的孩子。” “不仅她要回来，你大哥也得找回来。” “难得我们结婚办事情，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牧云东愣住了。 听到‘一家人整整齐齐’这几个字，他觉得其实田灵儿还是喜欢他的吧。 平常看着凶巴巴的，但还不是为了他们一家想。 他抓住田灵儿的肩膀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趁着咱们结婚的这个借口，把一家人都聚集起来，然后找大妹妹要钱。好好批斗批斗她？” 田灵儿翻了翻白眼。 这时屋子里走出一道身影，正是四弟牧云西。 牧云西说道：“三哥的这个主意挺好。” “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哥也回来，咱们一家整整齐齐好好说说大姐的事儿。” 牧云东就以为四弟是向着他才会这样说的。笑着说：“当然好。” “只是二哥和二妹妹并不在这边，他们下乡了。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又回不来。” 牧云西却摆了摆手说道：“无妨的，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弄回来。” 牧云东狐疑地看向他：“你有什么法子把他们弄回来？” 说不清楚为啥，总感觉这一次牧云西回来后，性格好像改变了很多。 田灵儿道：“是我找我爸说了，说可以给他们一个回来的名额，也可以让他们先临时回来一次。” “先以探亲为名义让他们回来待几天，顺便商量商量让谁回来才好。” “因为我的名额只能把一个人办回城。” 牧云东欣喜若狂。心里想着：如果只能回来一个，当然是柳如烟了。 老二一个大男人在乡下磨炼几年，也没什么坏的。 不过能让他们回来一起参加他的婚礼，倒是好事一桩。 他笑着点头道：“行，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做。” “我明天就找人看看哪一天是黄道吉日，把这事儿办起来。” 田灵儿这边有了好消息，牧云东第一时间就想要告诉柳如烟，告诉她，她可以回来了。 他把电话打到了红旗村的村大队去。 大队的队长接到电话后，急忙让人出去找柳如烟，告诉她此事。 刚出门便碰到了牧云平。 牧云平正准备要去地里干活，大队长派来的人看到是他，懒得再往那边跑。 便对牧云平说道：“刚好你在这里，去找一下你妹妹，大队部有她的电话，好像是你们家人打过来的。” 牧云平这一听蹙了蹙眉头，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急忙进去接电话，大队长见他来了也没说什么，因为电话对面说了是柳如烟的家人。 牧云平和柳如烟是兄妹。 所以两人谁接电话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牧云平接起电话时，对面的老三牧云东其实有些失落。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听到柳如烟的声音了。 原本想着打电话给她，能听见她的声音，却没想到是二哥来接的电话。 一听到二哥的声音，他也没什么好心情了，便没好气地说道： “我要结婚了，你和妹妹回来参加婚礼吧，回来的手续和假条你弟妹会给你搞定的，你们做好准备就行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但是，牧云东并没有说明，家里这边给弄到了一个回城的名额，他要回来之后亲自和柳如烟说。 牧云平痛快答应了，一听说是老三要办婚礼，他也没有多想，电话挂断后便回了住处。 他本来是要去地里干活，一听说能回去，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柳如烟。 他刚到院子门口，便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男女同房的声音。 正是牧野和柳如烟两人。 这事儿挑明了之后，两人基本上也不怎么背着别人了，知青点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了，和柳如烟同住的那个女知青还没有回来。 听说她母亲快要不行了。 她特别和大队请了假要在家里照顾母亲，索性便将一个屋子让了出来。 给牧野和柳如烟做了婚房。 两人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结婚，但其实知青点的人都把他们当成了情侣。 这也让牧云平的心情糟糕至极。烦躁的不行却无可奈何。 结果刚回来又听到两个人在屋子里白日宣淫，他就更是恼怒不已。 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 指着牧野说道：“你和我妹妹还没有正式结婚，能不能别太过分？” 牧野光着上身，手臂还圈着柳如烟，柳如烟也露出了大半个肩膀，满脸羞涩。 牧野抬起头冷冷看向他说：“反正她早晚也是我的人。” “有没有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呢？” 柳如烟这时也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看向二哥道：“二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闯进来？这让我很尴尬的。” 牧云平看着柳如烟脸上那股子妩媚的样子，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转头刚要走，忽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从外面冲起来一个女子。 这女子容貌还是挺靓丽的，就是身上的气势很强。 她冲进来喊道：“牧野在哪。” 她这一声吼完牧野吓得脸色煞白，拽起被子就蒙在了脸上。 女人进来并没有马上看到牧野，而是先看到了柳如烟。 蹙了蹙眉头嫌弃地问道：“谁是柳如烟。” “牧野在哪？” 柳如烟拧着眉头说道：“你找我做什么？” 女人见状几步冲过去看到一个男人抱头躲在被子里，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一把掀开了被子。 当她看到被子下面空空如也的牧野时，一张脸都黑了。 关键是牧野此刻和柳如烟正连在一起。 事实上他们两个在屋子里玩得正欢时，牧云平就冲了进来。 所以他俩才没有起来，因为这会儿正难分难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时候。 陌生女人忽然闯进来，让牧野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很想和柳如烟分开。 但是说不清楚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样，这一下子反而无法分开了。 因此在那女人掀开被子的时候，便看到他们两个这副丑态。 女人气得歇斯底里地吼叫：“牧野，你对得起我吗？” “你这个畜生。” 她冲过来抓住牧野，左右开弓地打了几个耳光。 牧野的脸色煞白，很想将她狠狠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