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萌的哭包小社恐竟是顶级杀手!》 第1章 杀手身份被发现了! 纪伶是一个名为“暗夜”的杀手组织里的Omega杀手。 没错,正如组织名所说,这个组织只在晚上杀人。 纪伶在几个小时前接到了组织下发的新任务——在新星行地下拍卖会上杀死新星行的背后boss。 和以往的每次任务一样,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充足的人手,就只有他和唯二的伙伴,单枪匹马的,独自厮杀。 组织里并不是没有,只是他的顶头上司并不想给他,恶趣味的想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困入险境。 这次与他一同出任务的是他的大师兄白,纪伶不知道大师兄的名字,但每个人在组织内都有一个代号,而他的代号是——“夜莺”。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街道上,霓虹灯闪烁,人来人往,白熟练地驾驶着改装过的黑色轿车,穿梭在城市的缝隙中。 车停稳在一处豪华的酒店外,二人下了车。 二人走进了酒店,扑面而来的豪华装修令人眼前一亮。 金碧辉煌的大堂内,璀璨的水晶吊灯高悬,散发出柔和而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梦似幻。 大理石的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天花板上繁复精美的图案。 二人走到了前台,与前台小姐对了暗号后,前台小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随即礼貌地微微欠身,轻声道:“二位贵宾请随我来。” 她领着两人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绕过一道装饰繁复的屏风,来到一扇毫不起眼的门前。 前台小姐轻轻旋动门把,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而在门的后面,是一个普通电梯,前台小姐为他们按下楼层数后,递给他们两个面具,便径直离开了。 二人带上了面具,纪伶脸上的是一个兔子面具,而白脸上的,则是一个狐狸面具。 电梯缓缓下降,二人来到了地下负十层。电梯门打开时,面前的景象简直让他们大开眼界。 周围的空间异常广阔,仿佛是一个隐秘的地下王国。 舞台中央,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赫然在目,笼内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omega,他浑身颤抖,瘦弱的身躯在冰冷的铁栏后显得格外无助。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伤痕,新旧交织,触目惊心。铁笼的每一根栏杆上都沾着干涸的血迹。 四周昏暗的灯光闪烁着,将这片区域照得既神秘又阴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观众席的阴影中,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笼中的omega,仿佛是恶狼盯上了猎物一般。 随着一道刺耳的铃声响起,整个地下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omega微弱的喘息声。一名身着燕尾服的拍卖师缓缓走上舞台,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诸位,今晚的重头戏即将上演。这位,是我们精心挑选的稀有omega,他的信息素纯净而强烈,绝对是各位梦寐以求的珍品。” 拍卖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观众席,享受着众人贪婪的目光。铁笼被缓缓打开,omega蜷缩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仿佛预知到了即将降临的厄运。 “最重要的是,这位来自平民窟的稀有omega,他的血——包治百病!”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拍卖师手上的小瓶子上,拍卖师手中拿着一支针管,凑近了被关在笼子里的omega。 那位小omega颤颤巍巍,却下意识的伸出了满是针孔的手臂。 拍卖师很轻易的就取到了omega的血,装进了小瓶子内。 随即,一个被两名粗壮保镖架着的男性Beta踉跄着被推上了舞台。 他浑身皮肤溃烂,脓包密布,看起来触目惊心,散发着阵阵恶臭,而这位bata的身体因痛苦而不停地颤抖。 保镖粗暴地将他扔到舞台上,他痛苦地蜷缩起身子,脓水顺着他的身体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观众席上的人们发出阵阵惊呼与厌恶的低语,却也有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那位浑身是脓包的bata。 拍卖师厌恶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强忍着不适,高声宣布:“接下来,我们会将从这位omega身上取下的血喂给这位先生。” 拍卖师将瓶子内的血喂给了男人。 奇迹般地,那名Beta脸上的痛苦神色迅速缓解,溃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脓包逐渐消退,露出健康的肌肤。 他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正在恢复的身体,双手颤抖地抚摸着曾经脓包遍布如今却光滑如初的肌肤,眼眶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仿佛亲眼见证了神迹。人群中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贪婪与渴望在空气中交织,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拍卖师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颤抖的omega,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拍卖师高高举起手中的小锤,声音激昂:“现在,竞价开始!起拍价,五百万!” 话音刚落,观众席中立即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六百万!” 紧接着,另一侧也有人喊:“七百万!” 价格迅速攀升,每一次叫价都伴随着一阵紧张而兴奋的骚动。灯光在叫价者脸上快速掠过,映出一张张扭曲而贪婪的脸庞。拍卖师的小锤在空中挥舞,每一次落下都仿佛敲在众人心弦上,让人心跳加速。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交织的浓烈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炽热而沉重。 纪伶看着只觉得牙痒痒,可他看惯了这种场景,耐着几分性子等了下去。 纪伶抬头向上看,那里是一个由单向玻璃组成的包厢,里面的人可以看向外面,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而这样的包厢,在这个地下卖场一共只有一个。 里面坐着的就是这里的幕后boss。 突然,全场的灯光骤然熄灭,将原本就昏暗的地下空间彻底扔进了黑暗之中。 纪伶和白几乎同时行动,他们借着这一瞬间的混乱,如同两道幽灵般无声无息地窜向了那扇单向玻璃包厢所在的高处。 黑暗中,只有他们眼中的冷光闪烁,犹如猎豹锁定猎物。 二人都是常年接受训练的老手,再加上会场的灯光突然熄灭,全部人都慌了起来。 二人毫不费力的就将在包厢外守着的两个包厢放倒。 灯光在一分钟后又亮了起来。而白和纪伶二人,已经出现在了包厢内。 二人在灯光亮的一瞬间,已经一枪一个放倒了包厢里的几个安保人员。 可却看到包厢里的人时,纪伶却愣了愣。 在包厢的长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陆殊泽。 白正要开枪,纪伶却开口。 “师兄,等等。” 白还有些疑惑,却在这愣神的几秒钟,外面不断有安保人员闯了进来。 纪伶的脸色白了白。 “恐怕我们今晚被人下套了!” 白听到这话,心里有些疑惑,难道面前这人小师弟认识,可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砰砰几声,枪响在狭小的包厢内回荡,震得人心神俱颤。 陆殊泽却端坐在沙发上,面容冷静,甚至带着几分不悦。“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枪声的回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纪伶当然知道他不是在说自己和白,可是如果让陆殊泽知道自己来了这里,该怎么解释? 子弹在包厢内四溅,却仿佛都避开了他周身的一尺之地。 纪伶打算硬闯了!却从门外袭来一批又一批的保安人员! “妈的!”纪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们的情报员到底是怎么搞得! 说好的幕后boss就在这个包厢内,可为什么是陆殊泽? 等等,他的脑海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 陆殊泽——不会就是这个地下组织的幕后boss吧? 那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了,才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应该啊! 纪伶的脑子一阵的头脑风暴。 可是都没用了。 陆殊泽看着面前这个杀手的身形,总觉得好像与家里的小O有点相似。 他的嘴脸勾起了一丝冷笑。 这二人来此应该就是想杀那人,可不巧的是,今晚是他来了。 纪伶计算了下枪里面还有多少子弹,突然,他看向那面单项玻璃。 毫不犹豫的砰砰几发子弹射了过去。 玻璃瞬间就碎了,纪伶拉着白便跳了下去。 从始至终,陆殊泽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二人跳下后,纪伶拉着白在狭窄的走廊中狂奔,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膛。他们的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安保人员,手电筒的光束在昏暗的空间中划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轨。 前方,电梯口的灯光闪烁,却人影绰绰,显然已被封锁。纪伶目光急转,四周除了紧闭的房门,别无出路。 他心中暗骂一声,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与空气中的尘埃交织在一起。白紧握着手枪,眼神坚定,却也难掩焦虑。退路已绝,他们仿佛被逼入了绝境的死胡同,生死一线,就在这方寸之间。 周围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硝烟与碎石的飞溅,空气里弥漫起一股焦灼的气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踉跄着跑来,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双眼圆睁,仿佛刚从地狱边缘逃回。 他刚迈出几步,便被几名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迅速制住,双手反剪在背后,粗暴而高效地压到了陆殊泽面前。 男人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浑身颤抖,不断发出呜咽般的求饶声。 “陆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将这个地下会场给你,或者,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啊!” 纪伶挑了挑眉,这人不会就是新星行的boss吧?不过敢算计陆殊泽,胆子也是挺大的。 紧接着,数名安保人员如狼似虎般扑来,他们二人也知道寡不敌众的道理,于是便不再反抗,乖乖的被不再动弹。 于是两人被制住。纪伶的胳膊被反扭在背后,疼痛让他眉头紧锁,白同样被压制,却不多不闪。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面前这男人的立场,于是最后的底牌便不打算拿出来,只是在一旁观察着局势。 两人被粗鲁地推搡着跪在了地上,与那个衣衫褴褛、满脸惊恐的男人并肩而跪。陆殊泽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洞穿。 陆殊泽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他们的面具都摘了。” 几名安保人员闻声而动,粗暴地扯下了纪伶与白的面具。纪伶的面庞暴露在灯光下,汗水与泥土交织,显得狼狈不堪。 他有些不敢看他,他是不是认出他来了! 如果是这样,他就只能隐姓埋名回到组织里继续为老板卖命了。 白的面容则显得更为冷静,即便是被制住,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面具被摘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两张过分好看的脸上。 陆殊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陆殊泽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最终定格在纪伶脸上,冷笑了一声:“给他解绑。”陆殊泽道。 工作人员呆了,什么,给他解绑? 解绑? 不止是工作人员,纪伶自己也呆了,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解绑阿?真的认出他了?他们只不过见过几次面,陆殊泽平日里那么忙,应该不能记得的才是。 一名安保人员迟疑了一下,但陆殊泽的眼神如同有刀子,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上前,粗鲁却熟练地解开了纪伶被反扭在背后的手臂。 纪伶的手臂重获自由,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目光复杂地看向陆殊泽,心中五味杂陈。 陆殊泽看着纪伶,想起几天前见到这个小omega的时候,他还是满脸泪痕,被他呵斥了也只敢巴巴的收了眼泪,要哭不哭的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爱。 陆殊泽觉得有些离谱,可爱?自己居然会觉得这个杀手可爱? 而且纪伶不是一个omega吗?为什么打人这么狠? 他不喜欢这样没有教养的omega,太暴力了,没有一个香香软软小蛋糕的自觉。 纪伶顺从地走至陆殊泽身旁,目光低垂,不敢与之对视。 那边,衣衫褴褛的男人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绝望。 陆殊泽的眼神冷冽如冰,他毫不犹豫地从保安手中接过枪,动作流畅而果断,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抵住了那男人的额头。 男人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咽喉,连求饶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陆殊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看着纪伶的心里毛毛的。 只听见砰的一声,男人倒在了地上,身体痉挛了一下,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鲜血从他的额头渗出,缓缓流淌,在冰冷的地面上蜿蜒成一幅诡异的图案。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先前的硝烟和焦灼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氛围。 男人的双眼依旧圆睁着,却已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空洞和死寂。陆殊泽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他的面容冷峻如冰,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会场上的人早在白和纪伶进来杀人的时候就已经跑的精光了。此时此刻只剩下白和纪伶,以及陆殊泽及其安保人员。 在解决男人后,陆殊泽便拉着纪伶的手,拽着他向前走。纪伶的手被陆殊泽的大手紧紧包裹,他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炽热而有力。 纪伶的心跳加速,他不敢抬头看陆殊泽,只能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那双紧握的手上。 会场的灯光昏黄而昏暗,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要将他们带入一个未知的深渊。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与陆殊泽身上独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纪伶的心神有些恍惚。 “等等,我可以和和我来的人说几句话吗?” “没礼貌,不会叫人吗?” 纪伶愣了愣,他真不知道该叫陆殊泽什么。 他想了想,道:“陆先生,我可以和和我来的人说几句话吗?” 陆殊泽的青筋跳了跳,他明明是自己名义上的夫人,难道不应该叫他…… 等等,自己在想什么啊? 他想怎么叫是他的事。 可自己要不要同意也是自己的事。 于是,陆殊泽恶劣的道:“不可以。” 纪伶还想继续说下去,却下意识的看了看陆殊泽的脸色。 黑沉的吓人。 于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觉得暂时不要提这件事了。 第2章 哭包小妻子竟然是杀手? 直到二人上了车,司机发动车子,引擎低沉地轰鸣着,车辆缓缓驶离酒店大门。 二人都坐在车后座,而此时此刻,陆殊目光深邃,如同夜色中的鹰,静静地观察着纪伶。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车内跳跃,映照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纪伶能感受到后座的陆殊泽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纪伶有些社恐,连忙移开了目光。 陆殊泽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纪伶的身躯微微一颤,他抿紧了唇,目光闪烁不定。 其实不怪陆殊泽会奇怪,毕竟纪家好歹也是曾经辉煌过的家族,为什么纪伶会沦落到做随时随刻都可能丧命的杀手。 最最让他疑惑和震惊的是,这个人还是个omega! 车窗外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声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真的是纪家的少爷,但只是个私生子,所以家族才会让我来冲喜。” “哦?”陆殊泽对自己这个刚过门不久的夫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没错,纪伶就是陆殊泽的omega妻子,这事说来话长,但长话短说来讲就是陆殊泽被奸人害了,需要人冲喜才能醒来,纪家想攀上陆殊泽这条大腿,于是就将纪伶送了过来。 “据我所知,纪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家族里的少爷也不至于要沦落到去做杀手来养活自己吧?” 纪伶沉默,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 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只留下一片阴翳。 陆殊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纪伶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努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心跳不要那么快地跳出胸膛。 纪伶的眸光轻轻颤动着,他抿了抿唇,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可以不说理由吗?” 陆殊泽觉得他要碎了,可可怜怜的摩挲着手,他一时间有些心软。于是冷冷回答:“可以” 回到陆家别墅后,陆殊泽因为晚上还有个应酬,于是便没有下车。 “陆先生不一起回去吗?” 陆殊泽总感觉这个称呼有些奇怪,可别人这么称呼他时,他都不会有这种感受。 他想叫住纪伶,让他改改这个称呼,可是,想了想,他今天很不对劲。 他不喜欢多管闲事,可今天,不断放过了和纪伶一起来的杀手,还顺手帮他们解决了目标对象。 他不喜欢事物离开他掌控的感觉,这小家伙已经让他有些偏离轨道了。 纪伶回到陆家别墅,趁着夜色与寂静,悄悄溜达到宽敞明亮的厨房里。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面上,银白一片。他轻手轻脚地打开冰箱的门,一股凉爽的寒气迎面扑来,带着丝丝甜香。 纪伶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食物中搜寻,最终定格在一排色彩斑斓的雪糕上。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巧克力口味的雪糕,包装纸上还凝结着细微的水珠,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他轻轻撕开包装,一口咬下,冰凉甜蜜瞬间在口腔中化开,仿佛连心头的重压也随之一消而散。 纪伶正沉浸在雪糕带来的甜蜜清凉中,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小夫人,不可以吃太多冰淇淋哦。” 纪伶吓得浑身一颤,口中的雪糕差点掉落在地。他猛地转过身,只见管家李叔不知何时已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张手帕,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李叔的目光落在纪伶手中的雪糕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他缓缓走近,轻声继续道:“晚上吃太多凉的,对身子不好,尤其是您现在这样,更得注意些。” “我就只吃一根,就一根!” 纪伶像是被逮到犯错的小孩,眼神中带着几分恳求,双手紧紧握着还剩下大半的雪糕,生怕李叔会抢走似的。 他微微嘟起嘴,脸颊边鼓起两团可爱的腮帮子,月光下,那双眸子里闪烁着无辜的光芒。李叔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纪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而李叔并不是想夺走雪糕,而是用手帕细心地拭去纪伶嘴角不经意间沾上的巧克力渍。 “好,就吃这一根。”话语间,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与疼爱。 而在另外一边。 陆殊泽来到合伙人定下的包厢内。 陆殊泽刚踏入包厢,一个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便急匆匆地从座位上站起,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来。他的肚子圆滚滚的,像是怀揣着一个即将临盆的胎儿,每一步都颤巍巍的,仿佛随时可能失去平衡。 “陆总,幸会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双油腻腻的手,企图握住陆殊泽。陆殊泽微微侧身,巧妙地避开了那只手,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那男子也不尴尬,收回手后,依旧满脸堆笑,引着陆殊泽入座,还不忘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那谄媚的模样,活像是陆殊泽身边的一条哈巴狗。 陆殊泽不想在这里久留,于是便道:“项目上的事情已经谈妥了,还约我出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中年男子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颤,他连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解释道 “陆总您误会了,这不是想跟您多亲近亲近嘛,以后咱们的合作还能更顺畅不是?” 陆殊泽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想和你亲近。”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中年男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肥胖的身躯仿佛被定格,尴尬地僵立在原地。 服务员恰好在此刻推门而入,手中的托盘微微一晃,陆殊泽的目光并未从男子脸上移开,只是冷冷地吩咐:“把菜撤了,我不饿。”随即,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包厢门口。 那男子咬了咬唇,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快步上前,挡在了门口,脸上堆起最后的笑意:“陆总,您这一杯水都还没有喝,就走了,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他将早就倒好的一杯晶莹剔透的水递到了陆殊泽的面前。陆殊泽的目光冷冽如刀,轻轻扫过那杯水,随即又落在男子汗津津的额头上。 突然,陆殊泽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仿佛猎人终于等到了猎物入网的那一刻。 他缓缓伸出手,将那杯晶莹剔透的水拿了起来,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眼神中却无半点温度。与此同时,包厢的门无声地被推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如鬼魅般闪入,动作迅捷而无声。 他们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双臂,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不解。保镖的力量大得惊人,男子双脚离地,挣扎间只能发出微弱的呼救声,而陆殊泽只是轻轻晃动手中的水杯,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陆殊泽的眼神冷冽,将刚才从中年男人手中拿到的水递给了其中的一个保镖,薄唇轻启,吐出了三个冰冷无情的字:“给他灌下去。” 保镖们闻言,动作毫不迟疑,一人钳制住中年男子的头部,迫使他张开嘴,另一人则拿起那杯水,毫不留情地往他嘴里猛灌。水沿着男子的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流淌,浸湿了他的衣襟。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却无法挣脱保镖的铁钳般的手。 陆殊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中年男子的挣扎逐渐减弱,眼神开始涣散,身体无力地瘫软在保镖的怀中。 陆殊泽轻启薄唇,吐出一句冷酷的指令:“去找人好好伺候他。” 保镖们心领神会,迅速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中年男子,拖着他朝包厢外走去。此时,包厢外已有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等候多时,见到这一幕,他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温文儒雅的笑意。 他挥挥手,示意保镖将中年男子交给他,随后带着男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在一家昏暗的地下室内,中年男子被粗鲁地扔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围了上来,他们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芒。 其中一人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烈酒,毫不留情地撬开瓶盖,随后粗鲁地将酒瓶塞入男子的口中,强迫他灌下。 烈酒顺着男子的嘴角溢出,染湿了他的衣襟,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却无力反抗。 那男子的脸越来越红,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皮肤下沸腾的血液仿佛要冲破血管,涌到表面。 他的双眼充血,眼球凸出,布满了恐惧与绝望的血丝。 烈酒在他体内肆意横行,灼烧着他的喉咙、胃部和每一寸内脏,他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嘶哑而无力的哀嚎。 大汉们狞笑着,仿佛欣赏着一出精彩的戏剧,他们轮流将酒瓶塞入男子的口中,强迫他一口接一口地灌下。男子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呕吐,但他已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酒精和屈辱将他淹没。 此时的他才明白,惹谁都不能惹那陆殊泽! 第3章 发现 陆殊泽从包厢出来后,便准备回陆家老宅。 突然,一串电话打了过来。 是齐闫,陆殊泽从小到大的好哥们。 陆殊泽看了眼来电电话,按下了接通键。 “陆哥,今晚有空吗?陪兄弟们喝点酒呗。” 陆殊泽冷漠道:“不喝,不去。” 他的声音有些冷,仿佛冬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风。 齐闫早就习惯了陆殊泽的冷漠。 并不打算轻易放弃,嬉皮笑脸地继续劝说:“陆哥,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兄弟们可都等着你呢,就喝几杯,不碍事的。” 陆殊泽就知道他不会放弃,于是干脆的直接把电话挂了。 “诶,陆哥!陆殊泽!…………” 还未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齐闫在对面气的直跳脚,可是却没有丝毫用处。 而在另外一边,纪伶在洗完澡后便躺在了自己柔软的床上。 该说不说,虽然自己只是住在陆家的客房,但也比他以前在纪家睡得床软多了。 果然,豪门贵族就是不一样! 纪伶趴在床上给白发消息。 “大师兄,在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 “怎么了?” “他们把你放了?” “是。” 纪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我们这次任务算成功了吧?” 于是他犹豫许久,又开始啪啪打字。 “目标任务已经死亡,就已经成功了。” “哦。”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白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纪伶。照片中,白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坐在一张木质椅子上,而此时他上身的衣服是拉上去的,露出了精壮肌肉下密密麻麻的伤口。 在给受伤的身体擦药时,白不经意地露出了他的腹肌和手臂上精壮的肌肉。灯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肌肤上,为那健硕的线条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气息,让整个画面充满了张力与诱惑。 纪伶却没有丝毫察觉到不妥,还有些心疼自己这个大师兄,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那你好好养伤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打扰。” 白立马打字,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跳跃,但目光中却闪过一丝犹豫。最后一个字落下,又迅速被他撤回,屏幕上的光标闪烁,像是在等待一个更合适的答案。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映出手机屏幕的微光,显得格外的温柔。最终,他深吸一口气。 却已经看到对方显示已下线。 他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发了一句话。 “好。” 陆殊泽回来陆家老宅后,便朝纪伶的房间看了一眼。却看到门没有关紧,从里面还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亮光。 这么晚了还不睡? 陆殊泽和纪伶虽然已经是夫妻了,却也算不上太熟。 可他真的有些好奇,纪伶在他平时不在家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了纪伶的放门口,往没关紧的门缝里看了一眼。 入眼便是纪伶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机,手上的指关节像是一条一条的蛆一样,诡异的爬行蠕动着。 听着手机中不断传来的游戏声音,陆殊泽沉默了,自己这位小夫人,还会玩游戏吗? 他想就这么离开,却在转过身还没走几步路,门却被纪伶一把打开。他头发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旁,脸尖尖的,没有什么肉,五官却过分的好看。 见到陆殊泽,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差异,茫然,惊恐。 陆殊泽不禁在心里想,我就这么可怕吗?怎么看到我就想见了鬼一样。 陆殊泽顿时就冷下脸了:“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话语间,他迈进一步,屋内的灯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阴影在坚毅的下巴处汇聚,更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纪伶被他这语气吓得往后一缩,手机差点脱手,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与害怕,就像是一只被惊扰的小鹿。 他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解释,却又一时语塞,只能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低着头,不敢直视陆殊泽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在纪家的无数次,他每次想在长辈面前解释,都只会换来更加严重的训斥。 陆殊泽看着纪怜被吓成这样,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过了。 可他实在不理解,纪伶的胆子怎么这么小。 “要不要吃夜宵,我让阿姨给你煮?” 纪伶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话题跳转的这么快。 “不用。”他有些急,在看到陆殊泽那双带着压迫性的眼后,整个人便更紧张了。 “我……我不饿,不想吃夜宵。” 良久的沉默,陆殊泽一直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纪伶。 纪伶想跑,可又不敢,在被送到陆家冲喜的前一晚,他二哥便和他说了陆殊泽的可怕之处,说是喜欢把人做成标本,对待身边的人特别不好,非打即骂! 最可怕的是,喜欢收藏人身上各处的器官。 纪伶都要被吓哭了,偏偏他不敢哭,生怕陆殊泽一个不开心就把他做成标本。 陆殊泽看着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的纪伶,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他轻叹一口气,语气淡淡道:“你睡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纪伶拉住了衣角。 “我想和你聊聊。” 纪伶其实很不愿意和除了师兄以外的人有过多的接触,这总让他有不安感。 在不确认对方对自己是否有绝对的善意之前,他是个遇人就躲的超级社恐。 可是此时此刻,他想和陆殊泽聊聊。 陆殊泽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 “聊什么?” “可不可以让我留在陆家,我不想回去了。”纪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他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回陆家?” 陆殊泽却只觉得纪伶说话奇奇怪怪的,他是自己的妻子,就算是在他不知道的前提下娶得,也是他的妻子,谁要把他送回纪家? 纪伶猛然抬起头。 “不是要把我送回纪家吗?可是…………” 陆殊泽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地下杀手?”陆殊泽问到。 “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就和你离婚?” 纪伶就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他不敢说。 “回答我,我问话的时候不许沉默!” 纪伶只好道:“是。” 陆殊泽突然笑了,纪伶却只觉得毛毛的。 “对……对不起。” 纪伶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道歉的话。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又没有做错。” 纪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只是过往十几年他都是如此过的,所以他便下意识的道歉。 纪伶又沉默了,陆殊泽有些无奈。 看着纪伶那可可怜怜的模样,陆殊泽真的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待任何人都平静无波的心,却在此时突然跳的有些猛烈。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可以安心的待在陆家。” 纪伶觉得自己有些耳鸣。 “真的吗?”纪伶的笑容是陆殊泽少见的澄澈,开心时眼睛会不自觉的睁大,看上去十分可爱。于是陆殊泽默默地记在了脑子里。 嗯——纪伶笑起来好看。 “嗯。”陆殊泽有些冷淡。 “谢谢。”纪伶的脸多了几分血色。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开心的缘故。 二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睡觉了。 隔天,陆殊泽早早起床,走到楼下厨房便看到正在忙碌的纪伶。 纪伶见到他,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手忙脚乱间,急忙想将盘子里那片煎得焦黑、边缘微卷的面包片藏到身后。但陆殊泽的步伐太快,几步便跨到了厨房门口皱着眉盯着他手中的盘子。 “这是什么?”陆殊泽盯着纪伶手上盘子中看不清颜色形状的糊状物,不禁发出了灵魂拷问。 纪伶窘迫极了,双手紧紧抓着那片面包。 “我……我想给你做早餐。” “但是面包片煎糊了。” “不是有面包机吗?为什么不用?” “我不会用。” 纪伶的脸更红了。 陆殊泽并没有多说什么,按下呼叫铃,不一会儿,保姆张阿姨匆匆赶来。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陆殊泽指了指纪伶手中的盘子,张阿姨瞬间明白了,接过了纪伶手中的盘子 “少爷和少夫人稍等片刻,早饭马上就好。” 说着,他便熟练地操作起厨房的设备。陆殊泽拉着纪伶在餐桌旁坐下,纪伶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有些自责。 陆殊泽却根本不给他自责的机会。 “今天打算做什么?” “我想出去见一个朋友。” “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个?” “是。” 陆殊泽沉默了一会儿,沉默时纪伶一直紧张的看着他。 “可以,但我会让李管家跟着你。” 李管家他知道,就是那个很温柔的老爷爷。 “一定得让李管家跟着吗?” “嗯。” 第4章 绑架。 陆殊泽给了肯定的答复,纪伶也不再说话,等到阿姨将早饭做好端上来后,二人便开始吃早饭。陆殊泽今天有事,叮嘱让管家看好纪伶便走了。 纪伶吃好饭也出门了,轻车熟路的让司机开到了一家甜品店前。店面不大,却透着股别样的雅致,玻璃窗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可爱贴纸,门口的风铃随着他推门而入轻轻响起,清脆悦耳。 因为他身后跟着穿着燕尾服的管家,众人都朝他投来了一个怪异的目光。 这家店里的客人大多都是一些学生和beta,大都穿着朴素,却没有一个像纪伶这样,身后还带个管家的,一看就身价不凡。 可就这么一个omega少爷,怎么回来这个小小的甜品店呢? 突然,角落里有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连忙将纪伶拉了出去。 纪伶在看到白后,整个眼睛都亮了亮, 白却将纪伶拉到了一旁。管家想阻止,纪伶却阻止了管家的动作。 “你怎么还带了人。” 纪伶悄悄观察着白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觉得自己把大师兄惹生气了:“对不起。” 纪伶下意识的道歉,白却不高兴了。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动不动就道歉。” 纪伶的睫毛眨了眨,眼眶又有些红红的。 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自从刚才就有些不对劲。可他不想告诉纪伶,怕又从他的眼里看到惊恐。 可这是任务,他不得不完成任务。 他终于像是豁出去了。 道:“老板要见你,还有五分钟就到。” 话音刚落,纪伶的脸瞬间苍白。 “要……要见我?”他的声音颤抖,眼眸中闪烁着不安与恐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咽喉。 白就知道他会这样,可他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和纪伶一样,性命都在老板的手里。 纪伶缓了好久,终于告诫自己不许外露情绪,才道:“好,我知道了。” 突然,他有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李管家呢?陆殊泽让李管家看紧我,他是不会听我的走了的。” “这个……” 白也不知道怎么做。于是道:“老板会解决的。” 看着纪伶那有些魂不守舍,白还是有些不忍心。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纪伶没等到老板,李管家却被一通电话叫走了。临走前,李管家留下了司机和车, 管家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了纪伶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轮廓分明、清秀帅气的脸庞,正是纪伶的顶头上司——楚执。 他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上位者的压迫感。 纪伶的心跳不禁加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楚执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纪伶,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纪伶强作镇定,却仍忍不住微微颤抖,迈巴赫车门打开,纪伶自觉上了车。 等到司机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迈巴赫的车门已经被关上,汽车扬长而去。 纪伶自从上车后便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双手紧握在一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楚执瞥见他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车内氛围压抑得令人窒息,纪伶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他偷偷用余光瞄向楚执,只见对方的脸庞在昏暗中显得越发冷硬,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纪伶更加不安。 车窗外,霓虹灯光快速闪过,却照不亮纪伶心中的阴霾。 楚执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怎么,结了婚也不请哥哥去喝杯喜酒啊?” 纪伶闻言,身子猛地一颤,仿佛被雷击中般呆愣在原地。 他抬头,正好对上楚执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似乎藏着讥讽与戏谑。车内的灯光昏暗,却恰好映照出楚执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让纪伶心里越发慌乱。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 楚执见状,笑意更甚,缓缓倾身向前,几乎贴着纪伶的耳畔,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还是说,你是想靠着陆殊泽离开我的掌控?” 楚执虽然是疑惑的语气,说出来的话确实肯定的。 “宝贝,你真不乖!” 楚执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纪伶浑身一颤。他的话语刚落,车内弥漫起一股强烈而霸道的信息素,那是属于Alpha的压迫与占有。 楚执缓缓靠近,纪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热量和气息,那信息素如同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纪伶的瞳孔微微放大,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无助,他本能地想要逃避,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束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楚执的气息越来越近,纪伶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带着一丝丝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他的心跳如鼓,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仍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可他不敢反抗,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四肢僵硬得如同木偶。 楚执的眸子在昏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纪伶下意识的想低下头,楚执却伸出手,轻轻捏住纪伶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纪伶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他试图挣脱,却只是徒劳。 楚执的手指微微用力,纪伶的下巴被迫抬高。 喉咙发出细碎的呜咽声,他无助地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不敢落下。楚执的眼神越发深邃,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 最终,楚执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恶意与占有:“你是我的,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宛如夜色中最危险的暗流。 说完,楚执的头微微一侧,温热的呼吸拂过纪伶冰凉的耳廓,他恶劣地用舌尖轻舔了一下纪伶的耳垂,那湿润而炙热的触感让纪伶浑身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从头麻到脚。 纪伶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他试图闭上眼睛,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楚执的手指却紧紧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那里藏着不容反抗的疯狂与占有。 连绵不绝的信息素充斥着车内,熏得纪伶腿直打颤。整张脸越发红润。 楚执终于有些忍受不了了,一把将纪伶翻了个身,凑上纪伶后颈的腺体,咬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人不再打颤,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楚执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皱眉看着纪伶那张因过度惊恐和疲惫而显得苍白的脸,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显得弱小又无助。 楚执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粗鲁地抹掉嘴角残留的银丝,将纪伶随意地丢在座椅上。 车内灯光昏暗,纪伶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楚执有些烦躁。 他想现在就把这个不听话的宠物带回B市,关起来。可这里是A市,是陆殊泽的地盘,只要他陆殊泽想查,随时随地都能知道纪伶在哪里。 他又有些懊悔,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放他回A市当杀手的,他就应该……!就应该……! 楚执一向是个看外表温文儒雅的成功人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他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可那又怎么样呢?正好和纪伶这个天煞孤星相配。 可他现在不得不暂时放弃,纪伶被送到陆殊泽公司楼下,楚执则回了B市,临走前,楚执细细的又盯着纪伶看了许久。 陆殊泽此时正在开会,突然管家一个电话打来,陆殊泽本不想理会,可管家似乎是很着急的模样,陆殊泽于是接听了电话。 “少爷,小夫人他不见了!” 陆殊泽皱了皱眉:“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不是让你跟紧他吗?” “不是您刚才给我打电话……” 还未等管家说完,陆殊泽就明白了事情的问题所在,他今天特别忙,别说打电话给管家了,就连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 到底是谁? “好,我知道了。” 那边管家在听到自家少爷这淡然的语气,虽然着急,可自己一个管家,没资格管主人家的事情。 电话被挂断,陆殊泽猛的抬起了头,他越想越后怕,总不能人在他的手底下被人拐了吧? 他立马停止了会议,起身准备去找人。 他刚走到门口,又有一个电话打来,是公司前台。 殊泽虽然有些不耐烦,可前台一般没事是不会联系他的,于是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陆总吗?” “有事?” “有一个omega自称是您的夫人,现在在楼下坐着,他说让我联系您。” 陆殊泽于是更加奇怪了。 “他叫什么名字?” “纪伶。” 陆殊泽终于放下了心,他与纪伶的婚事整个A市也没几个人知道,前台不知道纪伶的名字很正常。 第5章 你身上怎么会有其他AIpha的味道? 陆殊泽下了楼,便见着纪伶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整个人蜷缩着,周围空空荡荡的。 灯光从他头顶斜斜洒下,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却也映出了他脸上未干的泪痕。纪伶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偶尔抬头望向门口,又迅速低下头,那无助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陆殊泽快步走上去,纪伶似有所感的也抬起了头,二人眼神相撞的一瞬间,莫名的心里都有些慌。 纪伶在看到陆殊泽的一瞬间,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先生。”纪伶很克制的叫了一声。 陆殊泽直至此时此刻,才闻到了纪伶身上散发出属于其他AIpha信息素的味道。 AIpha的天性让他厌恶,可看着纪伶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有些受不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别的AIpha的味道?” 陆殊泽闻了又闻,终于还是忍不住出了口。 眉眼里满是厌恶。 纪伶以为陆殊泽是讨厌他,那双原本亮晶晶的眸子又再次暗淡了下来。 “对不起,我会等味道没了再来找你。” 纪伶有些艰难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陆殊泽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纪伶的额头,烫得惊人。 此时他才注意到,纪伶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两颊却像被夕阳染红了一般,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绯红。 他的眼神迷离,嘴唇微微张开,呼吸略显急促,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沙发上,瞬间消失无踪。 陆殊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可面前的这个omega身上带着别的AIpha的气味,非常浓郁,除非非常亲密的接触,要不然气味不会这么重。 陆殊泽不禁有些怀疑,这个omega不会和其他人乱搞了吧? 虽然他对面前的这个omega有些感兴趣,可如果是这样,他会和他离婚,他接受不了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 纪伶看着陆殊泽的眼睛,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他勉强站稳了脚步,却被陆殊泽拦腰抱起,朝公司外走去,径直上了一辆车。 纪伶蜷缩在陆殊泽宽广的胸膛里,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意识逐渐模糊。 他呼吸变得轻柔而均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宛如蝶翼般轻轻覆盖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陆殊泽透过车前窗映出的微弱光线,凝视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心中泛起一阵柔波。 他不自觉缓缓调整姿势,让纪伶靠得更舒服些。 隔天,纪伶起来便睡在自己的房间,周围空无一人。 想起昨日陆殊泽明明嫌弃又还是将他带回家里自己就有些感动。 紧接着又想起昨日陆殊泽冷淡的眉眼又有些发怵。 而此时此刻,陆殊泽正在吃早饭,别墅内都是佣人忙碌的身影,而他却盯着手机发呆。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小男孩,皮肤白皙,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嘴角上扬,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身穿一件蓝色的卡通T恤,搭配着牛仔短裤,脚踏一双运动鞋,活泼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小男孩的身旁,年幼的陆殊泽站得笔直,他比男孩矮上一头,面容虽稍显稚嫩,但已能窥见日后的英俊轮廓。 年幼的陆殊泽脸上带着阴鸷的神情,二人合照时,他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旁边比他高上一点的男孩,目光满满的都是占有欲,可小男孩不知道,傻傻的看向镜头。 他有点想他了。 要不是因为他,他也不会…… 这件事这么多年都是他心中的一个执念,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他? 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渺无音讯? 他是不是因为讨厌他才不来找他的? 陆殊泽一整个早上都在发呆,连早饭都没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一通电话。 又是了无音讯,这么多年,却连那人的生死还未知。 就在他还在发呆的时候,突然一张脸凑了过来。 纪伶刚刚下楼,就看到发着呆的陆殊泽,叫了他好几遍他也不回应,他忍不住凑的有些近。 陆殊泽猛然抬头,纪伶的肌肤在晨光下显得格外细腻,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泛起红晕。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陆殊泽,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如同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而在此时此刻纪伶凑近了,他才注意到他眉骨处那颗红色小痣,它仿佛一颗精心点缀的朱砂,为纪伶平添了几分妩媚与独特。 陆殊泽的目光在那颗小痣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无法移开视线。 那颗小痣极小,陆殊泽也直至现在才注意到。 他的目光不禁又看向手机内的照片,那男孩的眉骨处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小痣。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大小。 陆殊泽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穿越了时空,眼前的纪伶与照片中的小男孩面容渐渐重叠。 “陆殊泽!”那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如同晨钟暮鼓,震颤着他的心弦。他猛地回神,眼前的纪伶正小心翼翼地唤他,“陆先生?” 他微微抿着唇,似乎生怕打扰到陆殊泽似的。 陆殊泽的目光与他对视,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愈发强烈。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语塞,只能深深地望着纪伶,仿佛要将他刻入心底。 他会不会就是他,陆殊泽就在心里想。 可是,他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呢? 纪伶见陆殊泽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看着他,不禁心中直打鼓。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布料。 “怎么了吗?” 纪伶有些紧张的问道。 陆殊泽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性地移开目光,淡淡道:“没事。” 他拿起手边的牛奶,轻轻啜饮了一口,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然而,他的眼神却忍不住时不时地瞟向纪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纪伶察觉到陆殊泽的异样,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他局促地站在原地,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陆殊泽也注意到了纪伶的紧张。 于是道:“坐下来吃饭吧,我今天不工作,带你回老家见见奶奶。” 纪伶于是乖乖的坐了下来,管家为他拿来了早餐,纪伶埋头干饭。 纪伶是个呆呆的,吃完饭后便忘记了陆殊泽那奇怪的眼神。 那是纪伶第一次看到陆殊泽的奶奶,他原本以为和他一样是个男性omega,却没想到是个女性omega。 阳光透过古老的槐树,斑驳地洒在青石板的小道上,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院中的摇椅上,轻轻晃动着,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相册。 纪伶十分认生,有些胆怯的跟在陆殊泽身后。老人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看奶奶了!”老人的声音十分温和,岁月冲刷了她的胶原蛋白,却依旧了见其年轻时的美丽。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纪伶身上。 “小伶也来了啊,进来坐吧。” 老人自从他们来了便心情一直很好,一直拉着纪伶的手和他聊天。 二人走过小院,到了一座别墅外。别墅建筑风格古朴而典雅,红砖砌成的外墙在阳光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爬山虎沿着墙角蔓延而上,像一个藏在玫瑰园内的城堡。 铁艺大门半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院内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以及几株竞相绽放的花朵,它们随风摇曳,仿佛在欢迎着来客。陆殊泽轻轻推开大门,示意纪伶跟上,纪伶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目光四处打量,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别墅内部更是别有洞天, 满院都是奇异的花草,宛如踏入了一个梦幻的秘境。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胜雪,黄的赛金,交织成一幅绚烂的画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陆殊泽的奶奶很喜欢花吗?纪伶不禁有此疑惑。 而陆殊泽从始至终始终情绪淡淡的。 陆殊泽不喜欢奶奶吗?这搞得纪伶有些战战兢兢的,一直看陆殊泽的脸色。 老人有些不高兴了。 “来了就高高兴兴的,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啊!” 纪伶更加紧张了。 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 陆殊泽终于有其他表情了。 “没有不高兴,奶奶别生气。”陆殊泽不会说什么好话,最甚的也就这样干干巴巴的哄着,说是哄,不如说是更添一把火。 老人冷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佯装的怒意,手中的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那声音在静谧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转头看向一旁畏畏缩缩低着头的纪伶,眼神里满是慈爱与疼惜,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好孩子,别怕他,奶奶给你做主。” 紧接着看向陆殊泽的眼神又变了。 “陆殊泽我告诉你,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媳妇,你最好给我好好待人家,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了小伶,我可饶不了你。” 第6章 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见自家奶奶愤怒值临近爆表,陆殊泽彻底投降,连忙为自家奶奶顺气。 可他也是真的不会说话,顺了半天的气,最后只会干干巴巴地说“好”。 纪伶站在一旁,像一尊雕像,他目睹了全过程,对陆殊泽的印象又多了一项——好呆! 在此之后,他又见到了陆殊泽的爷爷,和他一样不善言辞,却多了几分的成熟老练。 正在众人坐在客厅喝茶,纪伶百无聊赖地吃着小蛋糕时,他收到了一条来自父亲的来信。 “今晚回来吃饭。”纪伶不知道怎么回。现在已经是中午,应该是在这里吃午饭,但不知道晚饭要不要在这里吃,陆殊泽也没说。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喝茶聊天的三位,可爷爷奶奶都在这里,直接问出口会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很没礼貌,会不会因此就不太喜欢他了。 纪修犹豫了很久,可如果不回纪家吃晚饭,父亲会不会不高兴,不,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到时候自己肯定会遭殃的。 想到之前在纪家的生活,纪修不禁心有些凉。 他在手机屏幕上打打删删,最后艰难地发出了一条编辑了许久的信息:“今晚可能没时间。”消息发出后,他有些坦然地等待那边的回复。 可良久,那边都显示正在输入中。 陆殊泽看着他盯着手机发着呆,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模样,于是皱着眉,有些不满。可毕竟是在爷爷奶奶家里,他也不好说什么。 等到两位老人回去睡午觉,陆殊泽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谁给你发消息了,怎么呆成这样?” 而在此时,那边正好回了信息。 “为什么?”纪伶一时间回不过神 陆殊泽见他还未回过神,依旧那幅呆板样,有问题。 “手机给我。”陆殊泽一向这样,板着脸时特别吓人,而纪伶就吃这招,呆头呆脑的就将手机递了出去。 陆殊泽皱着眉看完了全部的消息,全部是纪伶父亲命令似的话语和纪伶简短的回复。 上下随意一翻,便已经是全部内容了。 可陆殊泽看到最后一条信息又不禁疑惑。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问候,为什么纪伶会有心神不宁的状态,再结合纪伶总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模样,这让陆殊泽有些怀疑,纪家是不是欺负他了,怎么会养成这种怯懦的性子。 和纪伶凑的近了,又看见他眉骨上的一个小痣,加之纪伶怕他生气,一直低着头,眼睛又有些红红的。 陆殊泽仔细看着纪伶的脸,他的皮肤很白,或者可以说是苍白,青色的血管在皮肤表面清晰可见,可偏的他睫毛长长的,委屈难过时,虽然嘴上不说,却还是会眼圈发红,眼泪要落不落的,十分惹人心疼。 可这样的柔弱小omega,陆殊泽实在是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成为地下杀手。 他尊重,疑惑,不太能理解,但也支持。 陆殊泽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触,视频通话瞬间接通。屏幕那端,纪父原本紧锁的眉头和阴沉的脸色,在看见陆殊泽的瞬间仿佛被春风拂过,瞬间绽放出了和煦的笑容。 “是陆总啊!”纪父的声音透过手机,带着几分惊喜和热情,“伶伶在你身边吗?” 陆殊泽将手机微微倾斜,让纪伶的身影也映入眼帘。纪伶有些慌乱地抬起头,对上父亲探究的目光,又迅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屏幕上的纪父笑容更甚,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在这一刻,被陆殊泽沉稳的气场所压制,只能化作一句简单的问候:“伶伶,最近过得好吗?” “我……我……”纪伶好似看到他父亲就成了一个结巴似的,说话磕磕绊绊的。 他局促地站着,眼神飘忽不定,时而快速扫一眼手机屏幕,时而又偷偷瞄向陆殊泽,仿佛在寻求庇护。陆殊泽此时终于确定了纪伶的问题所在,难道纪家真的虐待他了? 他有些不敢想,这么可爱听话的omega,到底还要怎么驯化? 他的大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像是给予他些许安慰。 纪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我,我挺好的,先生他人很好,对我也……也很好。”说完,他悄悄抬眼,只见屏幕上的父亲笑容依旧,但那笑容背后藏着什么,纪伶不敢深究,只觉心里五味杂陈,像是被什么轻轻扯了一下,隐隐作痛。 “那就好,那爸爸就不打扰你们了,记得明天回趟家里吃顿饭,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纪伶闻言,终于舒了一口气。 “好的。” 对面还未挂断,陆殊泽就直接按下了挂建。 陆殊泽将手机还给了纪伶,此时他终于长了嘴,知道有问题要开口。 可是他想了又想,问他家里人是不是对他不好?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问了,纪伶就不会因此留下心里阴影吗? 他知道问了等于白问,而且还会勾出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纪伶小心翼翼的活了这么多年,他的心就下意识的一阵绞痛。 他沉默了良久,最终选择转移话题:“爷爷奶奶他们已经吃过午饭了,你要吃什么?我让阿姨给你做。” 纪伶因为明天要回纪家的原因,没有什么胃口。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矫情,又期待又害怕,果然楚执说的是对的,他是个扭曲的小孩。 他微微垂下了眼。 “我不饿,不想吃?” 可是立马就被陆殊泽反驳了。 “不饿?就算是不饿,一天三顿总是要吃的。” “嗯。” 纪伶不知道要怎么回,就像一个拙劣的机器人,重复着拙劣的话语。 “那我让阿姨给你煮碗面吧。”陆殊泽少有这样关心人的时候,纪伶却是和他见着次数不多,只当陆殊泽是个口嫌体正的社会三好AIpha。 “好……谢谢。”纪伶倒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脸瞬间就有点红,有些磕巴又生硬的道了谢。 陆殊泽语气淡淡的,回了声:“嗯。” 转身回到客厅,拿起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开始专注的办公。 纪伶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等着阿姨将面煮好 突然,纪伶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是白发来的。 照片中,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猫蜷缩在窗台上,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它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小猫的眼睛半眯着,享受着午后的慵懒时光,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模样既俏皮又治愈。 紧接着,一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你还好吗?” 纪伶在看到那条消息后,情绪有些低落,却强装镇定,指尖轻轻敲打着手机屏幕,回复道:“还好。” 白的信息让纪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的眼神飘忽的盯着桌子上摆着的花瓶。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白的信息跃然眼前:“要不要回来看咪咪,你二师姐也在。”附带了一张一个长相甜美穿着洛丽塔的女omega逗弄咪咪的照片。 二师姐在组织里的代号叫做“白夜”,与组织的风格十分不同,是一个我行我素的omega,不过也正是因为白夜的性格开朗,不拘小格,也不在意纪伶的矛盾性格,所以二人在组织里玩的还比较好。 不过这次二师姐来了,应该是要和白一起完成任务。 不过楚执不是为了压榨他,在A市的任务一向是让他和白一起执行吗?为什么这次二师姐也来了。 纪伶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面很快就被端上来了,纪伶看着碗里的酱油面上挂着一个荷包蛋,撒着几片葱花,十分清淡,可却有一个他最喜欢的荷包蛋。 纪伶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等纪伶吃完就去找陆殊泽,毕竟这里他就只认识陆殊泽了。 纪伶一过来便见着陆殊泽专注地敲打着键盘,眉头微蹙,神情认真而严肃。 纪伶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他又拿起了手机,准备看会电子书。 而在此时,陆殊泽却不合时宜的开口。 “你是出生后就一直在纪家生活吗?” 纪伶不知道陆殊泽为什么要问这个,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开了口。 “不是,我是纪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是近几年才回到纪家的。” 陆殊泽听到纪伶的这个回答,不知为何,舒了一口气。 纪伶明显察觉到了,可他也疑惑,为什么陆殊泽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陆殊泽有些小心翼翼的,他有些迟疑的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吗?” 说到这里,纪伶却是有些茫然。 “为什么会这么问?” 陆殊泽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回答我就好。”却还是强装镇定,故作冷静。 “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陆殊泽却皱了皱眉,没有小时候的记忆……那也不记得他吗? 第7章 呆呆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在第一次见到纪伶时,那张脸便让他觉得熟悉,为什么他的眉骨上也有一颗红色小痣,而且连位置和大小,一分不差。 到底是有人故意把他送到自己身边,还是……他就是他。 陆殊泽盯着电脑上关于他让助理调查的有关纪伶的资料。 时间对的上,性别对的上,年龄也对上。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那行信息素上。 连信息素也对的上——都是金桔味的。 可怎么会有这么巧。 陆殊泽一向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他的前半生过得忐忑,可万一呢?万一是老天看了眼,见他如此痛苦,将他的解药送来。 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能知道结果了。 陆殊泽的眼神有些暗。 在纪伶还不是纪伶时,他在组织的名字叫:“夜莺。”夜莺在一次任务时救下了一个小男孩,他不敢带回组织,怕被老板杀了。 于是夜莺看着男孩可怜兮兮的小脸蛋,决定把他放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养着,再帮他找父母。 夜莺并不想让男孩知道他的身份,于是男孩问起他的名字时,他只说自己是个孤儿,没有名字。 男孩每日见着夜莺时,他的身上都带着血,见着他时却只知道呆呆的傻笑,于是男孩便给他取名呆呆。 夜莺却也不反驳,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男孩。 而为数不多的几次长时间的相处,男孩一是在睡觉时看到了呆呆肩胛骨处的蝴蝶纹身和大腿上烟头烫伤。 二就是在离开的前一天吵着要和呆呆合影。 最后一次,就是在于呆呆合影后的当晚,在呆呆的手心处留下了自己名字的缩写。 陆殊泽的良久沉默让纪伶有些胆战心惊。 纪伶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忐忑轻轻唤道:“先生?先生?” 他的声音软糯,像是春日里最温柔的风,拂过陆殊泽紧绷的心弦。 陆殊泽从沉思中猛然惊醒,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对纪伶勾了勾手指:“过来。” 纪伶莫名有些紧张。 “手给我。” 陆殊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纪伶的心猛地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陆殊泽的大手轻轻握住纪伶纤细的手指,他的掌心温热,与纪伶微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他仔细地端详着纪伶的手心,纪伶能感觉到陆殊泽的目光炽热而专注,让他的手心微微出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陆殊泽的瞳孔骤缩,纪伶的手上原本该有他名字缩写的地方覆盖着一道疤,在疤的旁边,是两个字母“cz”刺眼地刻在那里,与他记忆中的“lsz”截然不同。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道疤,越触碰手劲越大,纪伶的手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陆殊泽情绪的微妙变化,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到底是谁? 陆殊泽猛然回神时,纪伶咬着嘴唇眼里带着泪花。 他自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对纪伶生气,但一定是有人抹去了自己的痕迹,那人喜欢纪伶,所以也在他的手心刻上了他的名字。 陆殊泽站了起来。 纪伶此时情绪外泄,浓郁的金桔味信息素四散。 陆殊泽闻到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比纪伶高了一个头,凑近了他的腺体,沿着腺体向下看,宽松的短袖T恤下大片的肌肤裸露着,而在他的肩胛骨处,赫然是一大片的蝴蝶纹身。 陆殊泽温热的吐息轻轻吐在纪伶敏感的腺体上,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纪伶只觉得一股电流自腺体处蔓延至全身,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他本能地抓住了陆殊泽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中闪烁着惊慌与不解。陆殊泽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他缓缓低头,鼻尖几乎贴着纪伶的腺体,那金桔味的信息素愈发浓郁,缠绕着他的感官。 纪伶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殊泽每一次呼吸带来的温热气息,以及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汹涌情绪,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即将爆发的张力。 陆殊泽一把推开了他,纪伶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眼里还带着盈盈的泪花。 陆殊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难道他对那个cz也是这幅样子吗? 那之前标记他的AIpha是不是就是那个cz? 而纪伶的身份,已经不用确认了,这么多的证据都指明,他就是呆呆。 可是没有他的这些年,他到底都过着怎样的日子,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 陆殊泽此时是又心疼又生气,而纪伶此时已经扶着一旁的沙发扶手站了起来。 他也讨厌我吗?纪伶垂下了眼,有些委屈。果然,就像楚执说的一样,他就是个不讨喜的omega。 陆殊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僵硬地站着,双手无措地垂在身侧。 他那张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毫无表情,却显得格外吓人,仿佛冬日里凝固的冰面,让人不敢靠近。 纪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殊泽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咬了咬嘴唇,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 陆殊泽不知道为什么纪伶要这样低三下四,他不明白,不理解。 可一向金贵的陆少爷,不会道歉。 他唯一知道能改变这僵局的方式,便是转移话题。 “爷爷奶奶应该要睡到下午,我们回去吧。” 陆殊泽的话题转的太快,纪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有些疑惑:“就这么走了吗?” “嗯。” 而在另外一边。 楚执回到B市后,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而此时此刻,楚执正坐在别墅客厅宽大的米色沙发上,他的双腿随意地交叠,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身材颀长。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在他的旁边,一个omega少年低垂着头,专注地为他剥着一颗颗圆润的葡萄皮,那双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翻动。 少年的脸色微微泛红,额前细碎的刘海垂落,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 少年将剥好的葡萄递给了楚执,那葡萄晶莹剔透,宛如一颗小小的翡翠,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楚执接过来,指尖触碰到少年微凉的指尖,他微微一顿,目光不易察觉地冷了几分。 楚执将葡萄放入口中,汁水四溢,带着一丝清甜和微酸,却让他更加烦躁。 他轻轻咀嚼着,目光却始终落在少年的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少年又低下了头,继续为楚执剥葡萄。楚执却一把拽过他的手。 少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手中的葡萄滚落在地,晶莹的汁液溅开,如同他此刻慌乱的心绪。 楚执的动作迅猛而不容抗拒,将他白皙的手腕紧紧握在掌心,少年的脸颊被迫贴近楚执冷峻的面庞,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楚执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细细打量着少年的面容,那眉眼、鼻梁,乃至微微颤抖的唇瓣,都与纪伶有着惊人的相似,七分神韵,足以让人心生恍惚。 少年的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眼中闪烁着迷茫与羞涩交织的光芒,他不挣扎,就这么乖乖的任楚执摆布。 楚执的态度猛然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眼神一凛,猛地一脚踢出,毫无预兆的,少年惊呼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背不慎磕到了桌角,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少年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抱住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迅速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痛楚。 可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像是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身上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似的。 桌角旁的玻璃花瓶被这一撞震得微微摇晃,几瓣娇嫩的花朵悄然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楚执冷嗤一声,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不屑,他缓缓站了起来,向少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少年心上。 “别装了。” 楚执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深渊,将少年包裹在内,让他呼吸不了。 “你和他长得再像又怎么样,你永远也不是他。” 他俯下身来,看着你少年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灵魂,直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少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模样,更添了几分楚执心中纪伶的影子,却也更加刺痛了他的心。 楚执甩手离开,那冷漠的背影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中残存的温存。 管家站在一旁,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却根本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管家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去搀扶,楚执走到一半,看到管家的举动。 有些不高兴。 “他是没手没脚吗?需要你扶?” 第8章 雀鸟 管家叹了一口气,可他只是一个管家,对于别墅主人的事情,他无权置喙。 他望着那个蜷缩在冰冷地板上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那个omega自顾自地站了起来,他双手撑在地板上,颤抖着身体缓缓起身,膝盖因撞击而泛着淤青,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呼,泪水在脸颊上蜿蜒,却仍倔强地擦拭着。 楚执却并不管他,他一向是个疯子,别说是对待这个omega,就算是纪伶,他没留什么情面。 况且这个爬床的omega,根本就不配不上他温柔的对待。 对了,他的名字叫——雀鸟。 楚执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笼中鸟而已,这种触手可得的东西,反而让他不感兴趣。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站在楼梯上叫住了雀鸟。 “你也不用在我跟前献殷勤了,从今天开始,你去A市和你大师兄会面,顺便,帮我监视纪伶。” 雀鸟的眼睛猛的睁大。 他不想去,他一点也不想离开楚执,可他又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雀鸟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每每楚执多展露出对纪伶的一分特殊,他就越讨厌纪伶,他只单单见过纪伶几面,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omega,凭什么老板这么喜欢他,凭什么他就是个替代品? 而在另外一边。 陆殊泽将纪伶送回别墅后便赶回公司。 纪伶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他在这里举目无亲,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总是不上不下,他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手心处的那道疤。 他不记得这里原来都刻了些什么,只记得楚执当时很生气,拿着烧红的烙铁贴上了他的手心,在事后却又心疼的贴着他的那块疤痕,一遍又一遍的和他说对不起。 他对于在那件事再前的记忆便像断片了一般的消失了。 每次回忆起来都像有一根钉子狠狠地敲进他的脑袋似的。 纪伶看了看时间,并不是很晚,于是决定去白那里,看一下二师姐和咪咪。 三十分钟后,纪伶看着长高不少的二师姐,有些惊讶。 纪伶175的身高在omega中算不错了,白是个AIpha,身高185,比他高出半个头。 二师姐虽然是他的师姐,年纪却比他小,记得之前在组织见着白夜的时候,她只有150的个子,可现在……竟然都和他一样高了。 面前的白夜,身穿一身精致的洛丽塔洋装,裙摆层层叠叠,轻纱如梦似幻,点缀着细碎的蕾丝与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她梳着两条低垂的马尾,发尾微微卷曲,垂落在肩头,几缕碎发轻轻贴在脸颊旁,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与俏皮。 纪伶从没见过白夜这身打扮,以往在组织里,她都是一身长衣长裤,要多邋遢有多邋遢,难道二师姐在现实中是个精致的小蛋糕吗? 纪伶对于熟悉的一向比较大胆,他夸赞道:“很好看。”一边说还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白夜对着自家小师弟的夸赞很适用,当下就决定要请小师弟喝杯奶茶。 纪伶也不客气,二人在网上点了外卖,便一起坐下来聊天了。 纪伶在A市常常来白租的房子里小住,白不爱吃甜品,但纪伶喜欢,所以每次逛商场的时候,白都会买点纪伶喜欢小零食放在家里,以便纪伶来了之后可以随时吃到自己喜欢的零食。 白夜自然是知道白不爱吃零食的,至于他房子里的这堆零食是买给谁的,她不说,懂得都懂。 纪伶随手拆开一袋芒果干,递给了白夜一块,二人便开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纪伶有个习惯,在吃芒果干的时候,会咬一口含在嘴巴里,等甜味散尽芒果的纤维有些硌人的时候再吃下去。 所以一块芒果干,他可以吃很久。 白夜一边吃芒果干一边开口问到。 “听说小师弟你嫁人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 “啊?” 白夜的声音猛然拔高,手中的芒果干惊得掉落在地,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纪伶。 “怎么会?凭老板对你的喜爱程度,他怎么可能放你去嫁给其他Alpha?”白夜边说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体前倾,似乎想从纪伶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纪伶的表情淡淡的,他轻轻咬了口手中的芒果干,眼神一直盯着手中芒果干的包装袋,好像在看包装袋上的配料表。 “可能我在老板身边待久了,老板腻了。”纪伶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是一枚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了层层波澜。 “不可能吧。”白夜觉得此事有蹊跷。 她虽然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个老板,但前几天自己这个老板为了看小师弟专门从B市赶到A市,又在见了小师弟的一个小时后马不停蹄的又赶回了B市。 这么费尽周章的想见到纪伶,应该不是一句腻了这么简单。 白夜觉得自己这个话题问得有些唐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白,小师弟不是要看咪咪吗?咪咪呢?”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从卧室里慢悠悠地踱了出来,它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眼睛圆溜溜的,像两颗璀璨的宝石。 咪咪一看到纪伶,立刻兴奋地“喵喵”叫了起来,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仿佛在说:“你终于来啦!” 纪伶看到咪咪,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他弯下腰,将咪咪轻轻地抱在怀里,咪咪也亲昵地用头蹭着纪伶的脸颊,一人一猫的画面温馨而美好。 咪咪是纪伶在一次任务时捡到的小猫,原本想把它送到动物救助站的,但在相处一个月后纪伶决定留下这只小猫,但纪家不同意他养猫,于是他便拜托白帮他照看,自己有时间就会来看。 咪咪特别粘着纪伶,一在他怀里就不肯走了,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胸口蹭,还发出满足的喵喵声。纪伶轻轻抚摸着咪咪柔软的毛发,细长白皙的手十分养眼。 突然在此时,门铃声响起,白夜起身去开门,门外是穿着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手里提着两大杯奶茶,白夜接过奶茶,道了谢,关上门。 白夜将奶茶递给了纪伶,纪伶接过奶茶,吸管已经插好,他轻轻吸了一口,丝滑香甜的奶茶滑入喉咙,带来一阵满足感。 两人转而坐在沙发上,一边品尝着奶茶,一边继续聊着天,猫咪咪咪也蜷缩在纪伶的腿边,偶尔抬头,用那圆溜溜的眼睛看看他们,仿佛也在享受这份宁静与温馨。 白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这不是自己家吗?怎么他们两个一来就相见恨晚的样子,就这么将他抛下了。 白叹了一口气,毕竟性别不同,两个omega更有话题吧。 二人聊天说地之时, 白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闪烁着雀鸟的名字。 他懒洋洋地伸手过去,划开了接听键,视频画面中雀鸟那张与纪伶七八分相像的脸立刻显现。 “大师兄,我明天到B市,可以来你家吗?” 雀鸟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有些低落。 白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屏幕里的雀鸟轻轻颔首,那双冰冷的眸子似乎透过屏幕在审视着什么,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却在下一刻,雀鸟对他笑了笑,白一时间有些恍惚,和纪伶好像! 雀鸟看到白脸上恍惚的神情,心中更冷,为什么他只能是纪伶的替代品,同样是组织里的杀手,同样是同一个时间入的门,为什么他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而纪伶就是那高不可攀的太阳? 他嫉妒!他好嫉妒啊! 嘟嘟,电话被挂断,雀鸟独自站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夜色如墨,将他瘦削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街灯昏黄的光晕洒在他脸上,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逐渐熄灭,眼神空洞。 寒风吹过,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了他那精致漂亮的脸蛋,雀鸟透过手机屏幕看见自己与纪伶七八分相像的脸,突然脑子中冒出一个念头,他像现在把这张脸划烂,这样,他就只是他自己了。 可…… 雀鸟眼前冒出楚执的模样,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嚣张跋扈,可又偏偏让他如此喜欢。 他沉默了一会,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目的地后,便靠坐在后座,目光失焦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心中五味杂陈,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喘不过气来。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瞥见了雀鸟精致漂亮的脸蛋,还有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目光在雀鸟精致的脸庞和纤细的脖颈间上下游移,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司机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盘算着些什么。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危险的气息。雀鸟察觉到了司机的异样,眉头微蹙,他下意识地拉紧了衣领,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与不安,却仍保持着冷静与镇定,默默地望着窗外,假装没有察觉,却在司机看不见的角落,嘴角带着一丝嗜血的弧度。 第9章 到底背着他勾引了多少男人! 汽车快速在灯火阑珊的大马路上行驶,突然,一个急转弯,汽车拐进了一个泥泞的小路。 小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地面坑坑洼洼的,车身剧烈颠簸,轮胎在泥泞中发出“咕吱咕吱”的声响。 雀鸟故作疑惑,声音柔柔的道:“大叔,这好像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司机嘿嘿一笑,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小朋友,别急,我这有条近道,保证让你更快到达目的地。”说着,司机加快了车速,车轮在泥泞中溅起片片泥花。 雀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至车子缓缓停下。司机满脸□□,转头看向雀鸟,那眼神仿佛已经将他剥光。 雀鸟缓缓打开车门,一条腿迈出,司机正想叫住他,雀鸟却突然停住,转身看向司机,笑容诡异 “大叔,你确定这是近道?” 司机一愣,还未反应,雀鸟身形已如鬼魅般窜出,一脚狠狠踹在车门上,伴随着司机惊恐的尖叫,车门应声而飞。 雀鸟身形轻盈,落在司机身旁,手指微动,司机只觉脖子一凉,一把小巧的匕首已贴上了他的颈动脉,雀鸟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大叔,你真不该动这个歪心思的。” 咔嚓一声,沉闷而决绝,司机的脖子无力地垂落,双眼圆睁,满是恐惧与不可置信。 雀鸟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愈发冷漠,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啪嗒”一声,微弱的火苗在冷风中摇曳生姿。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轻轻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而深邃。 他慢条斯理地靠着车身,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那些烟圈在昏黄的路灯下缓缓上升,又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雀鸟的面容在烟火的映照下显得明暗交错,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既冷酷又迷人。 他点燃了油箱,火焰瞬间吞噬了整辆出租车,火舌舔舐着车身,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映红了半边夜空。 火光中,雀鸟缓缓自火光中走来,夜风带着热浪扑面而来,吹散了他的发丝,却吹不灭他眼中的冷冽光芒。 大火熊熊燃烧,将周围的黑暗照得如同白昼,也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仿佛在为他铺开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血路。 陆殊泽在处理文件的时候,又接到了来自他发小齐闫的骚扰电话。 “我说陆殊泽,你能不能别整天就知道工作,出来放松放松!我在酒吧订了位置,好多漂亮妹子呢。”齐闫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 陆殊泽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齐闫真是清闲,一天不是这里玩就是那里玩的,:“我没那心思,你自己玩吧。” “别啊!”齐闫不依不饶,“你都结婚了,还这么禁欲啊?出来透透气,说不定能碰到香香软软的omega。” 陆殊泽眉头一皱,语气有些冷:“我已经有夫人了!” 电话那头的齐闫愣了一下,随即嬉皮笑脸道:“哟,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专情。不过总是工作不给自己休息的” 会猝死的!殊泽不再理会他的劝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陆总,这是最新的合作方案。”,陆殊泽收起思绪,继续工作。 而在另外一边,纪伶和白夜聊了一会,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纪伶打算回家。 白夜有些不满意:“你家有门禁吗?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去。” 纪伶有些迷茫:“没有啊,但现在已经九点了…………” “才九点而已,又不是凌晨一点。” “再留下来一会儿又没事,对了!” 白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坏坏的表情。 “你今晚在这里睡觉吧。” 纪伶立马就拒绝了。 “不可以,我不回去睡觉……” 纪伶本想说先生会担心,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奇怪,陆殊泽只不过和他待了一个星期多,现如今他只能看出陆殊泽不是很喜欢他,为什么他会自然的觉得他不会回陆家别墅陆殊泽会担心他呢? 于是,纪伶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我不回去睡觉管家会担心我的。” 白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身体微微前倾,逼近纪伶:“只是管家吗?那你那个所谓的丈夫呢?你别和我说你和他不熟。” 纪伶的脸色微微一变,脑海中闪过陆殊泽那张冷峻的脸庞。他抿了抿唇,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我……我和他确实不算很熟。” 话音刚落,纪伶就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且,他工作很忙,应该……不会注意到我是否回家吧。” 白夜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 既然你老公都不管你,你还在意什么管家啊?不如留下来陪陪二师姐。 “啊?” 纪伶有些懵,意识到白夜都说了些什么之后,有些气恼。 “二师姐这几年在组织还学会耍流氓了吗?” 白夜听到他这话后,嘴角上扬了几个弧度,笑的像一个狡黠的狐狸,白夜轻轻拍了拍纪伶的肩膀,:“瞧你说的,弄得我好像是个流氓,不过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纪伶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连忙要道歉,却被白夜一根修长手指拦在了喉间。 白夜嘴角含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与宠溺,他缓缓说道:“让白送你回去吧,夜路不安全,尤其是对于你这样的小朋友。” 白在一旁终于看够了,拿起了车钥匙在外面等着。 等陆殊泽埋头工作完,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他平日里一忙起来一向是不顾时间的,别说是九点半,忙到凌晨三四点都是常有的事。 可是他心里心心念念的人找到了,他决定今天早点回家。 陆殊泽驱车驶向家的方向,街灯一盏盏掠过车窗,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柔和。 路过一家蛋糕店时,他缓缓停车。 店内灯光柔和,蛋糕展示柜里各式各样的甜品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他记得纪伶喜欢吃甜品,于是轻轻推开门,铃铛轻响,他走向柜台,买了一块巧克力蛋糕。 店员看着门外停着的劳斯莱斯,小小的有些惊讶,连忙开始打包。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放入精美的蛋糕盒中,还用丝带细心地系上一个优雅的蝴蝶结。 灯光下,蛋糕上的巧克力光泽诱人,惹人一卿芳泽。店员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双手捧着蛋糕盒,递给陆殊泽,陆殊泽接过蛋糕,低沉地说了声“谢谢”,转身便走出了蛋糕店。 陆殊泽手提着蛋糕盒,满心欢喜地驱车赶往家中,想象着纪伶见到蛋糕时惊喜的表情。 十几年来波澜不惊的心,却在此时此刻剧烈的波动了起来。 然而,就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纪伶正坐在一辆拉风的摩托车上,双手稳稳地环抱着驾驶座上的Alpha的腰,两人似乎关系不错似的,街灯下,纪伶十分依赖的环抱着那个AIpha的腰,与平日里在他面前的拘谨截然不同。 摩托车轰鸣着驶过,带起一阵夜风,也将陆殊泽心中的喜悦瞬间吹散。他手中的蛋糕盒仿佛变得异常沉重,目光紧紧锁定在逐渐远去的背影上,心里说不出的心情。 陆殊泽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穿梭在夜色中,紧紧尾随着那辆摩托车。 街灯快速倒退,将他的脸色映照得阴晴不定。他眼神锐利,紧盯着前方那道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摩托车在陆家别墅前一百米左右停下,纪伶跳了下来,不知与那个Alpha低声交谈着什么,脸上不似与他待在一块的拘束,说不出的淡然自若。 陆殊泽直接将豪车开到了二人的旁边,车窗缓缓降下,夜色中,他冷峻的脸庞被车内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分明的轮廓。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冽,直视着站在摩托车旁的纪伶,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这么晚了,和谁一起呢?” 纪伶闻声转头,看到陆殊泽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有些惊喜。 摩托车旁的Alpha也转过头来,目光在陆殊泽和纪伶之间流转,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陆殊泽看着白的这张脸,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终于,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和纪伶一起执行任务时的AIpha吗? 果然是不知廉耻,连已婚的omega都觊觎! 陆殊泽冷冷地对纪伶道:“上车。”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如同命令一般。 纪伶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陆殊泽。月光下,他的脸庞显得异常冷峻,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在上层社会养成的天然上位者的威严,让纪伶不寒而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走向陆殊泽的车。白见状,眉头微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纪伶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陆殊泽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猛踩油门,车子瞬间冲了出去。纪伶被惯性一带,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倾,又迅速被安全带拉回座位上。他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陆殊泽,只见他紧抿着唇,脸色阴沉得可怕。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殊泽真的很生气,但他能闻到那个AIpha身上的信息素,和之前他在纪伶身上闻到的AIpha信息素的味道不同,陆殊泽想到这里不禁更加恼火。 纪伶到底该背着他勾搭了多少男人! 他越想越生气,越生气他就越想现在立刻马上把勾搭他老婆的那几个AIpha都砍了,把他们的作案工具剁碎了喂狗!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勾引他老婆! 第10章 我不想回家 可罪魁祸首就坐在一旁,陆殊泽转头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纪伶,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火却像是被从头浇了一桶冷水,让他瞬间就哑然失火了。 最后,男人缓缓语气。将蛋糕递给了纪伶:“给你买的,拿着。” 随后车便驶入了别墅。 陆殊泽下了车,纪伶紧跟其后。 等陆殊泽发现的时候,纪伶已经被他甩到了十米远的空地。 他装作不在意的缓了缓脚步,而纪伶也识趣的连忙跟上。 终于,陆殊泽忍不住开了口。 “他是你什么人?和你很熟吗?” 说完之后又有些懊悔,正是的,显得他好像多在意似的! 纪伶看着陆殊泽脸上风云变幻的神色,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看着陆殊泽眼底的深渊,最后还是开了口。 “他是我的师兄,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只把我当弟弟看待。” 而陆殊泽却只能听到“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只把我当弟弟看待。” 啊?啊?啊? 所以他是觉得自己矫情了是吗?可是他已经是个有夫之妇,怎么可以大晚上做别人的车回家,还搂着别人的腰?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陆殊泽不知在内心把白骂了千百遍,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大晚上的一个omega出门在外总归是不安全的,你可以叫司机接你。” “可会不会太麻烦了,而且我自己可以…………” 陆殊泽打断他,忍了再忍,忍了再忍,终于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怒火。 “不会麻烦!陆家给的薪资是外面的几十倍!你不用担心会麻烦!” 又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陆殊泽有些懊悔。 “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 纪伶有些呆呆的,他觉得此时此刻陆殊泽的情绪有些过激了,可凭借自己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他不能不回答。 “重要的是这个吗?重要的是你怎么可以半夜三更和另外一个AIpha独处,还让他送你回家,你怎么不让他送你上天呢!” 纪伶不说话了,他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刚才陆殊泽说什么?怎么不送自己上天,陆殊泽这么有教养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于是他沉默了,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陆殊泽的眼睛。 陆殊泽最是接受不了纪伶这么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圆溜溜,水润润的看着他,就让他接受不了。 陆殊泽有些掩饰地捂起了嘴,咳嗽了两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欲盖弥彰的心事被不小心泄露。 借着别墅外微弱的路灯,纪伶看到他耳尖似乎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纪伶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他并没有过多在意。 纪伶又看着自己手中的巧克力蛋糕,在他和陆殊泽手中来回摇晃,居然还没有散。 可陆殊泽给他买了小蛋糕,纪伶的睫毛眨啊眨,还是他最喜欢的巧克力味的。 “我会注意的,真的!” 纪伶再一次低声下气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陆殊泽终于不说话了,他总不能一直抓着这点不放吧,显得他小气巴巴的。 “嗯。” 陆殊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冷着脸,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纪伶手中那块巧克力蛋糕。 二人回到了别墅内,陆殊泽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平板电脑,不知道在敲敲打打些什么,可心却始终落在厨房内拆这小蛋糕的纪伶。 纪伶小心翼翼地端着那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蛋糕上的巧克力淋面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每一口都能融化人心。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陆殊泽身旁,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与期待。 陆殊泽抬头,目光从平板上移开,与纪伶的眼神短暂交汇,随即又迅速移开,假装专注地继续敲打着键盘。 纪伶鼓起勇气,拿起叉子,轻轻舀起一勺蛋糕递到了陆殊泽的嘴边。 昏黄的灯光下,蛋糕上的巧克力光泽映衬着陆殊泽冷峻的侧脸,增添了几分柔和。 可纪伶却在此时此刻开了口。 “谢谢你给我买的小蛋糕。”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却仍故作镇定,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与纪伶那双盈满感激的眸子相遇。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微妙的甜香,陆殊泽犹豫片刻,终是缓缓张口,品尝了那他一向讨厌的甜腻奶油。 陆殊泽的唇轻轻触碰了那勺巧克力蛋糕,细腻的奶油在舌尖缓缓化开,甜而不腻,与他心中所想大相径庭。他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却仍维持着面上的冷漠。 他说了违心的话。:“嗯,很好吃。” 昏黄的灯光下,纪伶的眼眸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份纯真的喜悦溢于言表。 却不知道触犯到了陆殊泽的哪根神经,陆殊泽突然就站了起来,平板电脑应声落在了地上。 纪伶以为又是自己哪个动作惹了陆殊泽不快,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明天要回纪家,你早点睡吧。”留下这句后,陆殊泽转身就走了。 “好。”纪伶回应后,便默默地一个人在客厅里吃着小蛋糕。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纪伶觉得有些累。 他明天,要回家了………… 雀鸟一路上辗转反侧,在第二天的早上十点到达了白的出租屋。 白对自己这个师弟没有什么影响,只记得他与纪伶那七八分相像的脸。 雀鸟不爱说话,性格也孤僻,在组织内,一向是独来独往的,再加上他与纪伶长的相像,有许多人都在背地里议论他……。 白在看到雀鸟那张脸时,还是认不出恍惚了一瞬。 无论看多少遍还是会被震惊到。 真的好像。 雀鸟赶了一晚上的路,在此期间还处理了一个色胚司机。 就算他是个体质好的杀手,可也终究只是个omega。 在见到白的时候,他差点要重心不稳直接晕倒在白的家门口,可忍了又忍,忍了又忍,雀鸟终究是死死咬紧了嘴唇,让自己清醒了些。 可白却注意到了他苍白的脸色。 白不是个烂好人,可见到雀鸟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关心了起来。 “你去休息吧,我帮你收拾行李。” 雀鸟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他讨厌除了他自己还有老板以外的人对他有多余的关心。 他并不买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白见状,也不再多说,自己去忙自己的去了。 也在此时,纪伶和陆殊泽已经到了纪家。 从外面看,依旧是气派无比,可纪家近几年落败,也只剩这幅空架子了。 而纪家人显然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早,没有任何准备,便见着了这个在商业圈里赫赫有名的陆氏集团董事长,扬名在外的同时也臭名昭著。 纪家门口,陆殊泽身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与周遭略显萧条的景致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面容冷峻依旧,却依旧挡不住男人那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帅气脸庞。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陆殊泽棱角分明的脸上,为他那冷峻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可陆殊泽在见到纪父的时候,却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纪父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可陆殊泽却装作看不到一样,直接躲开了。 纪父皮笑肉不笑,狠狠瞪了纪伶一眼,纪伶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低垂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纪父转而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再次向陆殊泽伸出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陆董,里面请,里面请,我们纪家真是蓬荜生辉啊。” 陆殊泽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只伸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搭理,拉着纪伶便走进了纪家的大门。 大厅内,陆殊泽坐在主位,纪父纪母坐在一旁。 一时间,众人都有也尴尬。 纪父开了口。 “小伶啊,这次回来想不想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啊?” 纪伶想拒绝,想说他一点也不想,可看着纪父那略带警告的目光,纪伶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陆殊泽注意到,自从纪伶看到纪家大门后,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原本好不容易和他相处和恰的气氛,却在来到纪家后,又恢复成原样。 而且和纪伶凑的近了,陆殊泽发现——他一直在抖。 陆殊泽现在严重怀疑纪家是虐待纪伶了,要不然怎么会是这幅样子。 这也导致了他对纪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纪伶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想回来住的。”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纪父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在纪伶低垂的眼帘下悄然绽放,如同冬日里一抹不易察觉的寒霜。 纪伶虽未抬头,却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与审视,让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第11章 过敏 陆殊泽却冷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冰冷,如同冬日寒风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直视着纪父,仿佛要看穿对方的灵魂。 “回来住?纪先生,你确定这是我家伶伶的真实意愿,而不是你为了某种目的而强迫他的?” 陆殊泽毫不留情的说出事实。 纪父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嘴角那抹冷笑凝固成冬日里最冷的冰凌,可他碍于陆殊泽的身份地位,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强压下怒气,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陆董,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小伶能回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强迫他呢。” 说着,他狠狠地瞪了纪伶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纪伶感受到这股威压,身子不禁又是一颤,低垂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口,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陆殊泽真的很想现在就给纪父一巴掌,可无论如何,纪父都是纪伶的父亲。 他无论如何都要给纪父几分薄面。 陆殊泽打算最多在这里吃个晚饭就回家。 却没有想到,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差点让纪伶死在饭桌上。 二人在纪家百无聊赖的待到了晚上,终于熬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纪家人这一整天就光顾着招待陆殊泽,而忽略了回娘家探亲的纪伶。 纪伶看着纪家人对待陆殊泽殷切的态度,瞬间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可到了晚饭,他没什么胃口,就只扒拉了几口饭,吃了一点青菜,就默默的在一旁等着众人吃好。 可谁料到。 纪伶的脸颊渐渐染上了绯红,如同晨曦中的云霞,起初还只是两颊微红,转瞬间,那红晕已蔓延至颈项,甚至隐约可见胸前的肌肤也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点,如同夏夜星空下的萤火虫,虽小却异常显眼。纪伶浑然不觉这异常,只是强忍着不适,坐姿僵硬,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手指微微颤抖,连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即便瘙痒难耐,他也只是紧咬着下唇,生怕在这众人齐聚的场合里失态,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落在桌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水渍。 陆殊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纪伶的异常,目光瞬间凝固在纪伶颈间那片触目惊心的红点上,眉头紧锁,脸上中透露出焦急的神色。 他猛地站起身,一步跨到纪伶身旁,伸手轻轻托起纪伶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纪伶的眼帘半垂,长睫轻颤,如同秋风中摇曳的蝶翼,而那细密的红点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愈发显眼,仿佛晨曦中不慎洒落的胭脂,带着几分妖异与不祥。 陆殊泽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凌厉,心中已断定纪伶这是过敏了。 他迅速扫视桌面,目光定格在那盘看似普通的青菜上,他眉头紧蹙,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一把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青菜仔细端详,鼻尖轻嗅,没有什么异常的,除了,这青菜是用橄榄油炒的。 陆殊泽装作不经意地扫视一圈餐桌,语气平静的问:“纪伶,对橄榄油过敏吗?”话语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那盘看似无害的青菜,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纪父的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不定。 纪伶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纪父的眼神在二儿子纪安身上停留了片刻,只见纪安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神里满是戏谑与得意,仿佛正欣赏着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他的一只手悠闲地搭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那节奏与纪伶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纪父心中一沉,跟明镜似的透亮:这橄榄油定是他这个二儿子吩咐厨房做的,他这个二儿子自小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弟,他也是知道的,可平日里如何的胡作非为他都可以忍受,可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人陪纪伶回家,他也敢故作非也,真是……真是! 纪父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却仍强作镇定。 “小伶他确实是对橄榄油过敏,可这次厨房也许是没注意……。” 纪父刚开口解释,却被陆殊泽打断。 陆殊泽的眼神如同寒潭,深邃而不可测,他紧紧盯着纪父,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许?纪先生,对一个生命也许的态度,可真让人心寒。纪伶是你儿子,不是你随随便便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宠物!” “呵,说到底,就是不够重视。” 说着,他一把将纪伶打横抱起,动作干脆利落,纪伶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无助。 陆殊泽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给纪家人反应的机会。 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仿佛踏在众人心上,留下一道道无法磨灭的痕迹。餐桌上的众人,包括纪父,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纪伶被陆殊泽紧紧抱在怀中,他的腺体此刻正散发着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散发着浓烈的金桔香。 此时的陆殊泽只觉得吸气呼气时都是那一缕缕的金桔味,有些苦涩,有些酸楚。 可陆殊泽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纪伶贴在他胸口的身体微微颤抖,不仅是因为恐惧或痛苦,更像是某种原始的渴望在悄然觉醒。 纪伶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带着火星,轻轻拂过陆殊泽的皮肤,激起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涟漪。 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了一种微妙的信息素,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那不断升温的连结。 直到二人到了医院,陆殊泽才注意到了纪伶的腺体处原本贴着的阻断贴不知道何时掉了。 于是整个急诊室里都是omega的信息素味。 陆殊泽连忙让助手去买,一个人就静静地在角落抱着忐忑不安的纪伶。 陆殊泽从没有这么脆弱过,看着纪伶这幅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正值医院的高峰期,陆殊泽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此时此刻他,只庆幸自己在A市有权有钱有势,要不让,可能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承受痛苦。 陆殊泽利用了自己的关系,很快,纪伶便被安排打了吊针。 从始至终,陆殊泽都衣不解带的在一旁照顾。 而在另外一边。 纪父正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纪安的鼻子就开骂,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怎么能对你弟弟下这种毒手!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纪安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后退了一步,脸上那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瞪大眼睛,一脸愕然地看着怒不可遏的父亲,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纪父那愤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震得每个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父亲从未这么吼过他,纪安有些不可置信。:“纪伶他不过就是个私生子,什么亲弟弟!他配吗!” 纪父一听纪安这话,怒火更甚,脸上肌肉颤抖,双眼圆睁,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 他猛地扬起手,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狠狠地扇向纪安的脸庞。这一巴掌,声响清脆,力度之大,让纪安整个人踉跄了几步,几乎摔倒在地。 他的脸上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掌印,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甘。纪父的手还在半空颤抖,胸脯剧烈起伏,仿佛要将一生的怒气都发泄在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纪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纪父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 纪安眼圈瞬间就红了,和纪伶不同,他是家族里的唯一AIpha,母亲又是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和纪伶这个不知名母亲生下来的omega不一样,纪安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 他平日里一向看不起纪伶,只觉得他哪哪都脏,还爱装可怜,就是个任人欺负的omega。 可他却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下贱的私生子,有一天他的父亲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下贱的私生子打他! 凭什么?凭什么! 纪安气急了。 “他纪伶就是个下贱的私生子,一个omega而已,你凭什么为了他打我!” 纪父也是没有想到自家儿子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错愕与痛心。他颤抖着手,指着纪安,嘴唇嗫嚅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纪安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窝,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乖巧听话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猛地向前一步,扬起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那一巴掌终究是没有落下。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愤怒都吸入胸膛,再缓缓吐出。 再睁开眼时,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死寂,只有无尽的失望与苍老。 第12章 临时标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三点半。 纪伶缓缓睁开眼时,夜色如墨,病房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陆殊泽坐在病床旁,面容专注,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屏幕微光一闪,如同寂静夜晚中最温柔的旋律。 纪伶此时的脸有些红,像是被晚霞染上了一层薄纱,他也只觉得自己的腺体在发烫,热量从脖颈蔓延至全身。 他微微侧头,视线落在陆殊泽专注的侧脸上,那轮廓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浑身酸软,仿佛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陆殊泽察觉到了他的动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纪伶。 纪伶此时的脸很红,整个身体都在发烫,陆殊泽即使离纪伶有些距离,却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骇人的热度。 陆殊泽皱了皱眉,站起来想去叫医生来看看,却被纪伶一把抓住。 纪伶的眼眶里渐渐蓄起了泪水,声音细若蚊蚋 “不要走……” 他的手无力地抓着陆殊泽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陆殊泽心头一紧,望进那双盈满水雾的眸子,里面满是无助与脆弱。 他俯下身来,伸手摸了摸纪伶的额头,烫得惊人。纪伶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与高温抗争,嘴唇也因脱水而微微泛白,像是一条溺水的小鱼。 纪伶贪恋的嗅闻着陆殊泽身上隐隐绰绰散发出的乌龙茶信息素味,就差变成一只小猫趴在陆殊泽的身上不起来了。 纪伶的泪水无声滑落,沾湿了枕头,他哽咽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与羞涩:“呜呜呜,陆殊泽,我好像进入发情期了……” 陆殊泽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他轻轻拭去纪伶眼角的泪水,那股乌龙茶信息素无意识地更加浓郁起来,试图安抚着纪伶的慌乱。 纪伶蜷缩起身子,脸颊埋进柔软的被褥中,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助地望着他。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与渴望,纪伶的呼吸愈发急促,腺体处隐隐散发出一抹诱人的香甜,与陆殊泽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张力。 omega进入发情期,身为他的AIpha丈夫要做什么。 陆殊泽很清楚。 可现在他们是在医院,而且……而且他还不知道纪伶对他是否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 陆殊泽很在意,很在意很在意。 纪伶在吊完吊瓶后,身上的红点子便在慢慢的退去了,而在此时,几乎已经全部退下去了。 应该是omega收到惊吓进而提前进入了发情期,陆殊泽这么想着。 看着纪伶难受的蜷曲着身子,想靠近他又不敢靠近的模样,陆殊泽终于忍不下去了。 管他什么狗屁心意,就算纪伶不喜欢,他也有的是办法让纪伶喜欢他! 陆殊泽一把抱起蜷缩着的纪伶,动作轻柔却又格外沉稳,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在AIpha高大身躯的衬托下,纪伶显得格外娇小,他的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无助地蜷缩在陆殊泽宽广的胸膛前,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猫找到了温暖的避风港。 陆殊泽的步伐有些急,而陆殊泽怀里的纪伶被颠簸到,于是便更加抱紧了AIpha的脖子。 纪伶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能够清晰地听到陆殊泽有力的心跳,那心跳如同鼓点,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即使是接近天亮,医院的长廊依旧回荡着偶尔的脚步声和低语。 纪伶被陆殊泽紧紧抱在怀中,尽管已贴上了阻隔贴,但那金桔般的信息素仿佛突破了所有界限,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热烈,弥漫在空旷的走廊里。 周围,几个深夜未眠的病人和护士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他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惊讶与好奇,静静地注射这二人。 可陆殊泽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看清怀里的纪伶,大迈步之下,很快就走出了医院。 二人上了车后,司机便连忙启动汽车,很快的,汽车便消失在了医院门口。 此时的陆殊泽有些庆幸,幸好他聘请的是一位bate司机,要不然自己宝贝信息素就要被别人闻去了。 纪伶只感觉浑身热的像火炉,而陆殊泽的身体像冰,好舒服,他忍不住在陆殊泽怀里蹭了蹭,寻找着更多的凉意。 陆殊泽的手轻轻揽住他的腰,防止他滑落,目光专注而深邃。 纪伶的脸颊贴着陆殊泽坚实的胸膛,能够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微微起伏的呼吸。 他无意识地磨蹭着,像是一只渴望安慰的小猫,陆殊泽的体温仿佛有魔力一般,逐渐平息了纪伶体内的燥热,让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可也仅仅是这样,陆殊泽不得不释放自己的安抚信息素,好让纪伶好受一点。 司机透过后视镜,悄悄瞥见后座那难以言喻的旖旎氛围,纪伶半依半偎在陆殊泽怀中,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车内灯光下交织出一片朦胧而暧昧的剪影。 司机额上细密的汗珠在紧张中悄然滑落,他紧握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车内静得只能听见纪伶偶尔因不适而发出的细碎低吟,以及陆殊泽刻意压低的安抚声,这声音如同低沉的大提琴弦音,震颤着司机紧绷的神经。 司机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触犯了自己这个老板的霉头。只能更加专注地驾驶,希望尽快到达目的地,他也就能交差了。 直到纪伶被陆殊泽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才迷迷糊糊地从燥热与迷蒙中挣扎出一丝清醒。 床单的触感冰凉,与他滚烫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陆殊泽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些许迷离,仿佛能洞察纪伶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 纪伶的视线开始涣散,他无助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最终只能无力地搭在陆殊泽的手臂上。 陆殊泽的气息愈发靠近,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性,纪伶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场无法抗拒的风暴。 可陆殊泽只是给他做了个临时标记,来来回回标记了几次,可这几次也够他受得了,纪伶迷迷糊糊间睁了眼看了外面的天色,从凌晨到天亮,从天亮到黄昏,从黄昏到夜晚,又从夜晚到半夜。 纪伶的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徘徊,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陆殊泽的每一次临时标记都像是在他体内点燃了一把火,那种炽热而侵略性的触感,让他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又无力抗拒。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楚执的身影,那个曾经也给他做过无数次标记的Alpha,但楚执在标记时不会像疯狗一样乱啃,不会标记这么多次,不会强迫他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与陆殊泽此时的疯狂截然不同。 “陆殊泽,你……轻点!”纪伶呢喃着,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他试图推开陆殊泽,双手无力地拍打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却如同挠痒痒一般。 omega的发情期会持续三到五天,在此期间,omega会格外依赖AIpha的信息素。 陆殊泽看着纪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还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就觉得有些好笑。 满足后的AIpha就想个大尾巴狼,想用自己毛茸茸又长长的尾巴将面前的小兔子绑在自己身上,在哪里都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而雀鸟在休息后也按照楚执的吩咐,四处找纪伶,最后在医院门口看到了被陆殊泽抱着的纪伶。 并一路跟踪进了陆家别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雀鸟尽职尽责的将纪伶被陆殊泽标记的全过程都一五一十的全部发给了楚执,并详细奉上了长字解说,这可把楚执气的半死,可身处B市的他也无能为力,决定隔天就给纪伶安排任务。 可楚执又不禁心疼自家的omega,要不是纪家那老头!他的伶伶也不会嫁给陆殊泽这个狗东西! 雀鸟从头到尾,从尾到头,都靠着陆家别墅外的一颗大树,默默的将楚执的信息看完。 楚执让他明天在纪伶起来后给纪伶喂一颗避孕药,话里话外都是对纪伶的占有欲与心疼。 而他呢?从昨天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光给楚执找气受了,可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一团堵呢。 楚执自然是知道他的小心思,可也不愿意管,只让他安分守己,让他好好照顾纪伶,让他好好做一个影子。 雀鸟直勾勾的看着楚执给他发的小心,心里堵的难受,明明很饿,饿的全身发抖,却又想吐,觉得恶心。 他有些落寞的将手机放回了口袋,又徒步走了回去。 纪伶一直从半夜一直睡到了隔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