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 第6章 煮鱼汤谢村人 面对这个猎人的全力一赴，林海不动如钟，只是随手抽出一长根带火的柴禾，直接戳向这个猎人。 炙热带火的木柴，将皮肉炙烤出了青烟，让这个猎人痛得嗷嗷跳叫。 只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将皮肉燎得烟黑一片。 不等对方反应过，林海已经把猎枪举了起来，那上膛装子弹的动作一气呵成，竟然是比这个猎人，还要麻利几分。 黑洞洞的枪管子指着脑门的时候，猎人手里的三角叉就像是个烫手山芋，“啪嗒”一声落了地。 “滚出去！” 林海的声音，冷酷而又无情。 两个猎人纵然千般不愿，在枪口的威胁下，也只能照着他说的去做。 外面真的很冷啊，没有衣服敝体，风吹到身上，钻心刺骨地疼。 在加上身上的伤势作用，身体的温度已经快要降到冰点。 林海用枪指着这二人，头也不回地对着三个小姨妹催促起来。 “快把狼肉收进背篓里，现在就走。” 三姐妹对视了一眼后，都不敢拖后腿，赶紧把吃剩下的狼肉，还有雪地里被爆头而死的野狼，都装到猎人带来的背篓里。 这两猎人也真是惨啊。 进山打猎忙活了三天，就打到几只小兔子，还有几只山鸡，自己都舍不得吃，现在都便宜了林海他们一家人。 李素汐和李念溪负责将东西背起来，才三四十斤而已，对于她们还算轻松。 李知夏在走的时候，也没有忘了地上的三角叉，小小的身体里面有大大的能量，愣是将其扛了起来。 林海负责垫后，一直掩护着她们三走得远远的，那两个猎人再也没有任何威胁后，这才满意的收起枪转身离去。 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一下数，从1数到126的时候，他听到了野狼疯狂嚎叫撕扯的声音，还有猎人们高亢激烈的惨叫声…… 可惜啊，这些声音都被寒风卷裹而去，很快就会消失在这片荒原里。 夜晚赶路，风雪迷眼，就在他们看不清来时路的时候，竟然听到了熟悉的狗叫声。 这是狗熊岭窝棚囤养的8只狗，专门用来冬季狩猎时拉雪撬的。 林海心情一松，激动的道：“不用慌，是大队长他们来了。” “就在这里等着吧，听这声音应该不远了。” 大姨子李素汐却是上前一步，有些艰难的开了口。 “姐夫，我们知道你是好人，可我们现在非亲非故的，实在是不能再拖累你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她和李念溪将背篓放下，然后拉着李知夏的手，对着林海鞠了一躬。 “姐夫，我们走了，你莫再来寻我们了，以后……多多保重！” 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她们的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的难受。 但强烈的自尊心还是让她们做出抉择，转身就要离去。 林海千里迢迢寻来，可不是想要这种结果。 他一把抓住李素汐和李念溪的手，“我从来不觉得你们是拖累，今生能和你们成为一家人，是我林海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留下来，我会把你们当作亲人看待，照顾你们，不管将来如何，做你们最坚实的依靠！” “相信我，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别走，好吗？” 二女的手冰冰凉凉的，林海发自肺腹的挽留，却是将她们的心捂得热乎乎的。 就像是害怕她们再一次跑了，林海抓得很紧很紧，紧到二人只感觉手腕那里，像是戴了一个烙铁手环，怎么也挣脱不开。 还好，在他们陷入僵局的时候，村子里的黑狼犬已经拉着雪橇，嗷嗷叫着奔驰而来。 在漫天飞扬的雪雾中，几个汉子卖力的高声吆喝着狼犬，雪橇堪堪停了下来。 林海激动的迎上去。 “大队长……几位大哥，对不住了，劳烦你们大家伙儿跑这一趟！” 大队长是个四五十岁的庄稼汉子，长得挺高大威猛，人也特别的威严正气。 闻言只是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林海的肩头。 “人找到就好，行啦，别把姑娘们冻着了，现在就回村吧！” 雪橇上的几个汉子也跳下来，欣喜的招呼着他们。 “太好了，一个也没有丢，快快快上来啊！” 三个小姨子见状，知道眼下无论如何也走不掉，也不能让这些好心人寒心，只能认命的把背篓放上雪橇，等回去后，再从长计议吧。 窝棚囤，终究不是她们的家，时间长了，是很容易遭人传闲话。 姐夫，你这又是何苦来寻呢！ 李素汐心里叹息一声，只是默默地捂着被捏红的手腕。 …… 一个小时后。 村道口，早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人。 大家伙儿不畏风雪，哪怕在这数九寒天的冬夜，还是心系着他们这一行人的安危。 在看清雪橇上的众人后，一个个都高兴地围了上来。 “感谢山神爷爷保佑，让三个妮儿平安回来！” “咱们村虽然穷，可还容得下你们三个小丫头，听话啊，以后莫要再做离开的事，那外面多危险呐。” “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有咱大家伙儿在，还能看着不管嘛。” “妮儿啊，日子会好起来的，把心安定下来！” …… 听着村子大娘们的劝慰声，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三女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含泪地感谢他们的相助。 林海心里高兴，也是为了感谢大家伙儿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相助之情，于是当天晚上在家里支了一口大铁锅，将好不容易拖回家的那条大怀鱼给煮了。 那鱼香气儿实在太过浓郁，馋得人口水长淌。 隔壁的蔡二狗这一天也参加寻人的事，跑了几个小时，此时正因为饥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闻着这香味儿，急忙冲出房门，爬上了两家中间的那堵墙。 “喂……你们大晚上干啥呢？好香啊！” 李素汐正帮忙烧着柴禾，听到这个动静正要起身，被林海一把拦了下来。 “外面冷，我去看看。” 万一这狗东西生出花花心思，可不能让李家姐妹和他纠葛在一起。 林海用一个土陶碗，舀了两块鱼骨头，还有一些鱼汤进去，然后敲响了蔡二狗家的院门。 “二狗，这是我早上抓到的鱼，今儿个很感谢你们帮忙，请你和家人尝一尝。” 蔡二狗早上的时候，还嘲讽林海是个大傻逼，想钓到鱼除非是做梦，现在就被打脸了。 不过他这人脸皮厚，麻利的接过碗，一脸戏谑的道：“没想到你这运气这么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 其老娘上前来就给他一巴掌：“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啥呢？你个瞎猫不如的狗东西，你咋没本事也给老娘抓一条鱼来？” “还不赶紧谢过你林海兄弟，把这碗还回去！” …… “切！不就一碗鱼嘛，真是的……” 蔡二狗骂骂咧咧的去了，林海心里的敌意始终萦绕着。 这一世他不会再给对方一点机会靠近三个小姨子，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给自己换个邻居！ 第7章 继母一家的嘴脸 几十斤的一条鱼，林海费了几十斤柴禾，这才煮了将近两大锅的鱼汤。 领着三个小姨子挨家挨户的送一碗过去，堪堪够分。 村子里面有一百来户人家，三四百号人，这点吃食虽然不多却也是一份很厚重的心意，村民们都挺欢喜的收下来了。 一直磨到最后，他将最后预留的一斤鱼肉，用草绳拴着放到一个竹篮子里，提到了一栋小茅屋前。 这是林海父亲的家，其父五十来岁的一个老头，带着继母和一个继子住在这里。 这继子叫陈虎，年纪比林海差着四岁，但也快到娶亲的年纪。 他们是十年前进的林家门，因为这继子脾气有些爆，相处起来总是剑拔驽张的。 林海和他偶有摩擦，经常干架。 而且，那继母也经常给他吃剩菜剩饭，把他当个狗一样的养着。 后面就借着一次机会，将事情闹大，在村子里人的见证下，分家单过。 此时，他住的房子就是林家的老宅子，一栋很破烂的茅草屋。 后面娶亲，也是他自己去找媒人张罗的。 也是他命中有这一劫，媒婆介绍的人就是李巧云，这丫的只要10块钱的彩礼钱，帮着她把三个妹妹养到成年嫁人就行。 这个条件一般人家也答应不下来，主要是多三张嘴吃饭，负担太重。 现在这种饥荒年月，能把自己家人养活不饿死，就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还能负担得起那么多。 但凡是三个男丁，倒也勉强还行，能多三份劳动力，干些重活。 这三个小丫头，在乡下人的眼里，就是赔钱货。 林海那个时候正是气轻气盛的时候，觉得靠着这物资丰饶的长白山和松花江，只要人勤快点，总归是饿不死人的。 主要是，他太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于是，就东拼西借的，找人借了十块钱的外债。 现在，这个钱还没有还完。 主要是李巧云把持着经济，根本不给他花一分钱，那债务，就一直拖到现在。 得亏村子里面的人都比较善良，都知道他的难处，只让他有钱了再还，并没有催促。 想到过往一年半载的婚姻生活，林海的脑子里面不由得有些恍惚，站在这个大门口的时候，没太注意到这个院门突然被人打开。 却是一道黑影从里面窜出来，和他撞了一个正着。 现在的他，可不再是个残疾，常年干体力活，让他的下盘很稳，被撞后也只是晃了一下就站稳了。 反观撞人者，却是被反弹了回去，瞬间摔了个四仰八叉。 其脑门子还磕在那个门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这人是他那个不对付的继弟陈虎。 见其摔得有些惨，林海上前一步，作势要扶他. “呃……你没事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虎已经看清了他，瞬间怒火中烧的臭骂起来。 “闪开，别让你的臭手碰我！” “呸，真是有大病吧，跑这家门口当柱子！” “老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上你！” 这人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 林海抿着嘴，强势怼了回去。 “是你自己走路慌里慌张，这才撞上，这能怪得了谁！” “呵……我想怎么走路，要你管，倒是你，我正要和你算账呢……” 陈虎一骨碌爬起来，然后就看到林海把一斤鱼肉提溜起来，在其面前晃了晃。 “你说什么？想和我算什么账？” 陈虎的满腔怒火，在见到鱼的那一刻，就已经化为乌有了。 他已经很久没吃到荤腥了，刚才听到村子里面的人都在传，林海给每家每户送了一碗鱼汤，却迟迟没有来他们家。 心里着急，就恨不能提着锄头打上门去。 没有想到，对方已经蹬门，于是赶紧让开院门，皮笑肉不笑的道：“算你还有几分良心，不然的话，呵呵……” 林海翻了一下白眼，没打算和陈虎一般见识。 这人虽然做事鲁莽，也不讲什么理，是个脑子很轴的人。 但和李巧云那种恶毒的女人比起来，他这人算得上是个好的，至少在往后的岁月里，这人除了重男轻女了一些，别的缺德事也没有做过。 看在对方不是太坏的份上，他这一世也懒得和其作对。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顺手就把那鱼拎到了手中。 “唉哟……林海回来了啊！你说来就来吧，还带这些东西，实在是有心了……” “走走走，你爹一直在念叨着你呢，你俩个正好说说话。” 林海看着对方笑得一脸褶子的样子，却是没有动弹一下。 他太清楚这个人的德性了。 这是他的继母王秀娥，表面上看着挺会来事的，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 那些年，他在这女人的手里备受磋磨，至今想来还是心冷。 此番对自己热情洋溢，不光是看在鱼肉的份上，八成还在盘算着陈虎的婚事。 李素汐和他二人的年纪相当，这老太婆就想通过他的关系，一分钱彩礼不花的把李素汐取回来。 这家就是一个火坑，极度的重男轻女，可惜啊，上一世的老天爷大概是看他们不顺眼，一连生了八胎都是女儿，最后还把那女人都给熬尽了气血，四十岁不到就去世了。 女人嫁进来，日子是非常难过的。 还好，那个时候，李巧云要50块钱的彩礼钱，把这个婚事搅和掉了。 也因此惹得王秀娥的不满，将这一切记在了林海的身上，时常给他找碴， 林海并不想给王秀娥开口的机会，于是冷冷的道：“婶子，我忙了一天一夜一直没合眼，现在脑子里面就是浆糊。” “我就不多待了，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来看你们！” 王秀娥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想拉也没有拉住，只能在其身后嚷嚷起来：“林海，婶儿有事和你说，耽误不了你多久！你快停下……” “你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气死老娘了！” …… 陈虎却是懒得听这些，只嚷嚷着要吃鱼，让她赶紧去做。 王秀娥也早就馋得慌，也顾不上这点破事，提着鱼一头钻进灶房里。 第8章 改良捕鱼工具惹事端 林海弄到了一条这么大的鱼，就像是打开了渔猎信号。 村子里面的人们想要去冰原上打鱼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 大队长也不含糊，当天和村里几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讨论了一番后，就召集大家伙儿准备好捕鱼的工具，只等雪一停就要开始干大事儿。 得到确切消息后，所有人都动员了起来。 女人们负责搞好后勤工作，得把尘封的渔网拿出来清理一遍，确保破烂的地方都被修补好。 还要给男人们缝补棉手套和帽子等。 至于男人们，则聚在一起修补捕鱼工具。 说着说着就讨论起如何改进这个工具，才能让今年的鱼获爆满仓。 关于这个，林海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他有后世多年的经验，直接拿来用，能让这一次的冬猎少走几十年弯路。 比如，那个冰戳子就被他提议改革了一下。 这个年代没有好钢，这个戳子头也只是一个尖端，镩冰的效率有些低下。 他找到村子的王铁匠，将其改良了一番。 借用修房子的河沙做底托，再用木头雕刻出三棱形状，在沙子上戳出形状，然后浇灌铁汁铸造而成。 只花了两个小时，他的手里就拿到了一个成品。 打磨了一番后，就把一根削好的木棒套上这个三棱锥。 村子里的好些年轻人都围着他转，主要是来看稀奇，至于好不好用，得试试才好下断论。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嗤之以鼻的声音。 “呵……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能有啥用，简直是浪费时间。” 林海还没怼过去，在场的人就已经做了嘴替。 “又没浪费你的时间，你在那儿说啥风凉话呢？” “你能，你来设计一个啊，别只顾着打击别人。” “自己啥也不是，还见不得别人好，林海这个发明不管成不成，总归是动了脑子的，比有的猪脑子强多了。” …… 被这么多人奚落，这人当即激动起来。 “呵呵……我看你们才是没脑子的蠢货，他这个工具要是好用，我特么的倒立吃.屎……”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立马逮着不放。 “行，你自己说的啊，大家伙儿都听到了，没有人逼他许诺，等结果出来可别不承认。” “呵，你就等着吧，到时候输了，一定给你拉一坨最新鲜热乎的。” …… 这人愤恨不平的道：“你们这群傻子，敢和我打这个赌，也得一视同仁才是，若是林海失败了，他吃两坨。” 嘶…… 这有些太狠了。 在场的人可不敢替林海接下这个赌注。 万一……那可真的要恶心死了。 林海悠悠然站了起来，替这群围观的人应声道：“行，两坨就两坨，走吧，现在就去冰面上，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这三棱冰戳子的厉害。” 人群里的王多嘴，不着痕迹的上前拉了拉林海的袖子。 “哎呀……你和他计较啥啊，他可是咱们村子里面唯一读过书的人，有点学问，说不定看出来你这设计不行。” “趁着现在还没结果，赶紧找个借口把测试推了吧！兴许还能含混过去。” 这话可让这人高兴不已，急忙嚷嚷道：“没错，我早就有个更好的方案，那就是一根冰戳子上，安装三个探头。” “如此一来，一样的力气，取得三倍的活，这才是正确的设计方式。” “你们这群土豹子，还不赶紧按照我说的这个来设计，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这人的话，让在场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都在探讨这个设计的可行性。 最后得出一个结果，这人的提议值得一试，说不定效果比林海的这个好。 林海却是笑而不语。 这种设计，他还真的见到过，不过，很遗憾，最后的结果，还不如只有一个探头的冰戳子。 没有办法，这个年代可没有轻钢。 那是实打实的铁铸。 一根冰戳子配一个探头，已经有些许分量。 一口气配三个，只有村子里的屠夫才有这种力气，能将其举起来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没有想到蔡二狗也帮着这个王多嘴，劝起林海来。 只不过，这人嘴臭的很，这劝人的话，听着有些欠扁而已。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大字不认识一个的穷酸，也敢和这张老师较劲，有意思吗？” “赶紧给人赔礼道歉，这事儿就算完了，咱们该干嘛干嘛去，都杵在这里也不嫌冷嘛。” 林海真是无语了，他就是做个工具而已，这些人非得跑来和他过不去。 说到底，还是这个读书人太过刚愎自用。 只是对方平时和自己没啥交集，此时却巴巴地来和他找茬，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还得从李巧云的为人处世上说起，她这人在村子里面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个张老师只是受害者之一。 他本不是他们狗熊岭窝棚囤的人，只是县城派来这里教书的一个老师。 这四邻八乡的孩子要上学，都要去村外的小学堂，而这人就是里面唯一的老师。 李巧云应该是有些爱慕这个人的才华，但这个人又特别的正派，对其不为所动。 因爱生恨，就散播了很多这个张老师的谣言，说他误人子弟，乱收学生家长好处，还和村子里面的很多女人纠缠不清，人品败坏之类。 害得这人差一点点就失去这个教书匠的工作。 后面还是学生家长看不过去了，大家伙儿联合上报，证实他是被冤枉的，人品是他们村子里面的人都认可的，这才堪堪保住饭碗子。 现在李巧云人没有了，张老师就把那股子恨意转移到了林海的身上。 说起来，林海也真的是倒霉，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是上辈子快死的时候，李巧云为了气他，故意说出来恶心他，这才得知全貌。 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死，也是个糊涂鬼。 眼下，这张老师非和他分一个高下，他也不能示弱，毕竟，他何错之有？ 王铁匠的手速还是挺快的，张老师的设计很快就出来了。 众人将工具抬上雪橇后，就往那冰原上冲去。 去的人还挺多，都想看这个热闹。 第9章 带着傻子玩 冰封的河道，广博而又干净剔透，刺目的白色，让人很容易产生视觉疲劳。 此时，绵绵的细雪还在不停下着，在雪橇快速行驶时，惯性携带着这些细小的冰碴子抽打在脸上，还是会有些许的不适。 但村民们常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皮粗肉厚的，早已经对此无感。 不多时，雪撬拉着一二十个年轻人，呼啸而至，在冰河的中间停了下来。 众人不知道哪里才有鱼，来到这里虽然不是为了打鱼的，但是他们很多人都随身带了捕鱼的工具。 既对于这次测试，大家伙儿想要选一个风水宝地试试水，万一运气好，会有意外收获呢。 在这种极寒条件下讨生活，任何一分力气都不应该被浪费，物用其极才是生存下去的不二法门。 于是，村人三三两两的人散开，准备选择最佳的出鱼口。 有的人趴在冰面上，用工具轻敲冰层，发出那种清脆的“咚咚”声，证明水下空旷，没有鱼。 若声音沉闷，可能有冰下水流或鱼类聚集。一般而言，鱼群游动时可能带动水流，改变冰层共鸣。 此时冰层厚度在50厘米厚，过薄则无法行走，过厚的地方，鱼儿无法呼吸会躲进深水区。 这些，得有经验的人才能听出来区别。 有的则试图把冰面擦亮，能看清楚冰层下有没有鱼儿游动时产生的气泡，若是有成串的，密集的气泡，有鱼群的概率就比较大。 很快就差探了七八个鱼群出没点，并在冰面上做了记号。 其中有两个记号，是林海做的。 他结合了上辈子的捕鱼经验，有很大的把握，能确定这两个点，都会有鱼群出没。 那张老师选好了一个地点，林海凑近了一看后，皱眉，“这里鱼少，要不……换个鱼多的地方吧！” 张老师还没吭气，发现这个捕猎点的人却第一个跳了出来。 “谁敢说我找的这个地方鱼少的？” “我爷可是咱们村的捕鱼把头，去年，就是他捕到了一条500多斤的鱼王。” “我的本事可是得了他老人家的真传，这里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黄金猎眼，你懂个锤子。” 在场的人也纷纷力挺起这个人来。 “林海，这一点，你还真得听狗娃的，他还能害了咱们不成。” “就是啊，他比你多吃几年饭，经验肯定也比你多，你就别犟了，咱们听他的还能少走一点弯路，你就等着回家吃鱼吧，哈哈哈……” 林海都没好意思告诉他们，这个冰洞打开后，很有可能会空军。 但大家伙儿兴致高昂，他也不好伤了和气。 人教人不会，那就让事教人好了。 “今儿个只是小试牛刀，各凭本事吃饭，这样公平合理，你们觉得如何？” 当然，觉得一个人很累的，也可以组队均分。 但不管如何，这收益和付出，各自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 在场的人里面，很快就凑对成功。 林海看着落单的一个年轻人，他是村子里的傻子——二胖。 智力只有七岁，但是有基本的自理能力。 平时他都是待在村子里的，吃的百家饭。 此次出行，他们并没有带他，他是自己跑路来的，所以脸蛋绯红，不停的喘着粗气。 二胖没有啥行为能力，甚至会越帮越忙。 所以，在场的人都不愿意和他组队。 林海对二胖却是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主要是他前世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那一天下雨了，山路泥泞湿滑。 腿脚不便的他，被李巧云撵到山中砍柴，不小心摔到了土坡下。 他这被挂到一颗歪脖子树上，一直躺到天快黑了，这才见到二胖来救他。 原来二胖因为贪玩，在山里迷了路，恰好听到了他的求救声，这才找了过来。 二胖当时急坏了，一路嚎叫着下山叫人，摔得鼻青脸肿也顾不上。 等见到他无事后，却也不会邀功，只会傻乎乎的笑。 打那以后，林海就格外关照这个傻二胖。 眼下看到对方委屈巴巴站在那里，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他想也不想的对其招手。 “二胖，过来搭把手，咱两组队。” 二胖眼睛一亮，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村人见状，都纷纷摇头。 “哎……跟傻子有啥好玩的，耽误干活。” “林海这家伙，也是不着调，等到落空，有他哭的时候。” …… 他们倒也不是在诅咒，只是觉得需要做取舍。 别说是傻子，就是他们的娘老子，孩子女人来了，也得一边儿玩去，别耽误老爷们做事。 等结束的时候，不介意将自己的收获，给二胖分一点，什么小杂鱼之类的，平时也没少给。 但带着对方玩的话，讲又讲不通，说又说不明白，只会将自己气死，还是算了吧。 二胖挺胖的，至少得有个180斤重，跑动时浑身肉都在震动，冰面也跟着“咔咔”作响。 水下就算有鱼，也得被他吓跑。 林海赶紧叫停他的动作，示意他稳步而行。 然后就教导着他，不停的打冰戳子，这是个体力活，一般而言，得好几个汉子轮流使劲儿，耗费40-60分钟才能完成。 但用这个才发明的三棱冰戳子，二人只需要轮着两三次，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将冰层凿穿。 二胖有的是笨力气，干这个活，可给林海省了不少事儿。 等到这里的冰层快要破了的时候，他已经隐隐的看到有黑色的鱼在那里游动。 于是，他赶紧寻了一根鱼叉子，在洞口处守护着。 随着一阵白水喷涌，二胖激动的嚷嚷起来。 “啊啊啊……水啊，水出来啦！” 他一激动，就想拍手跳动，被林海提前摁住了肩膀，没给跳起来。 而这一变故，已经让那些还在辛苦打冰戳的人直接看懵了。 “哇槽，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快……” “那玩意儿真的好使唉，咱们看走眼了。” …… 在众人怔愣的当口，林海已经眼尖的看准了一条黑色的大鱼，猛然一叉子干过去。 这个叉子上是有一根很长的铁钉，很是尖锐，比那个三角叉要简化一些。 但也方便快捷，一击不中，还能趁着鱼没跑远，快速的再插上去。 他的眼力劲和手速都达标了，所以，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就看到他将一条二三十斤重的大鱼，高高地举了起来。 第10章 捕捞到几百斤的鱼 张老师的脸有些难看，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搞的那个发明，两个汉子一起用力才不会觉得费力。 直接干了半个小时，凿出来的冰窟窿虽然有些优势，架不住几人体力消耗过大。 等到好不容易才把洞打破，林海这边已经插到两条大鱼，然后往冰窟窿里下挂网。 二胖很不会照顾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衣服都弄湿了，也不知道冷。 得亏有这么一个大体格子在，不然，就他这种懵懂无知的样子，还指不定死多少回了。 冰河上最多就只能待半天时间，风太大，气温太低，没有取暖装备，时间长了，容易出现手指，脚趾等部位冻伤。 林海把李素汐帮自己缝制的一双绵手套，给二胖戴了起来，让他离着冰窟窿远一些，就守着雪撬，和黑狼犬待在一起，免得掉下去。 以他这个吨位，真的发生意外，在场的二十来号人，怕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没法将他捞起来。 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在场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有了新的收获。 有的大，有的小，还有的就是空军。 那张老师不听林海的劝，所以，一条鱼也没捕猎到，一张白净的脸，渐渐黑沉如锅底。 他输了，输得太过彻底。 那些村民都已经撇下他的这个破烂发明，跑去和林海讨教经验去了。 而林海也没有藏私，和他们款款而谈起来。 大约忙乎了一个小时后，众人实在是熬不住了，准备起网走人。 张老师的网太惨了，连个小杂鱼都没有。 和他一起组队的人，肠子都悔青了。 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把网子拉上来，最后清点了一下收获，每个人大约能分个两三斤鱼。 这和预期差得太远了。 当然，也是他们放的网比较小的缘故，如果是集体下的大网，那收获必定很多。 一网弄个上千斤的日子也不是没有。 等到众人都忙活完了，才看到林海还没有动，他在那里挺沉得住气的。 大家伙儿的收获不多，所以语气也好不到哪里气。 “你还咯那儿发啥呆啊，赶紧的收网回家了呗。” “真是的，还要我们等你，大家伙儿都累够呛了，你可麻利点呗！” …… 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伙儿一点时间，能帮我拉一下网吗？我和二胖两人有些不太行。” 众人笑了，纷纷走了过来。 “说得你有多出息似的，你两个的力气，拉个一两百斤都不成问题。” “你可别告诉我，你下的网，爆仓了啊！那还不如告诉我们，天上掉馅饼啦！” “让我来看看，别只弄到这么两条鱼，就给你飘的……” …… 众人上前，开始拉扯那个渔网。 起初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动手，还没动手，被赵威制止了，这网很沉的话，只他们几个人拉，万一拉失败了，这网里的鱼能把他们三带到冰窟窿里去。 于是，他死活要让这二十来号人，全都来搭把力。 然后还感觉不保险，又把二胖叫来，做定海神针。 这样的规模，也就只有集体狩猎的时候，才能得见。 众人都说林海疯了，想鱼想疯的。 然而，当开始启网的时候，那突然而来的重力，猛然一坠，还是让众人打了个飘，差一点被带走了。 “嘶……快用力，都给我稳住！” “千万别松手啊，这家伙猛啊，太厉害啦……” 意识到真的要出大货了，所有人没有任何私心，潜意识的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一个个挣得脸颊子爆红，咬牙切齿的，和那些鱼博弈起来。 林海也没有闲着，他站在队伍里的第一个，离着冰窟窿最近的位置。 还好，他知道自己的挂网有多大，最多能捕捞多少斤鱼。 盘算了一下这些人，差不多就能拽上来。 还是集体好啊，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来干，只能望鱼兴叹。 冰面上有些滑，很多人都是在脚底板上套上了草鞋子。 即能保暖，还能防滑。 光是这样还不够，草鞋子一用力就挣破了。 差一点的用破布条子，缠绕多层并系紧。 有余力的，会将动物的皮毛，如狗皮，羊皮等，包裹在鞋底，毛面接触冰面，也能起到防滑的作用。 林海的鞋子，被大姨子李素汐改造过的。 用的是那两个猎人的狗皮帽子，裁剪一些下来，缝合在他的鞋子上，倒也让他省了不少的劲儿。 这多少有些暴殄天物，林海原意是让她们把那狗皮帽子改小一些，她们二人戴。 但她们总说女人戴着太丑，只喜欢顶头巾。 林海执拗不过，只能由着她们。 据说还要用这个狗皮帽子，改几双手套出来。 关于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发言权，自然是由得她们女人规划去。 却说众人齐心合力的干了七八分钟后，都已经搞得精疲力竭时，总算是把这个渔网全都拽出了水面。 所有人累得摊在冰面上，不住的大喘气。 林海嘴角带笑的看着那鼓鼓囊囊的一网鱼。 目测足有六七八百斤呐。 这简直是太震撼了，太刺激了。 要知道，在他们村子里面，有史以来的个人记录，也就才两百来斤而已。 他这一网下去，都能赶上集体作业了。 反应过来的村民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大网鱼，一度怀疑自己刚才睡着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夸张。 那些鱼里面，五花八门的什么品种，大大小小的还在活蹦乱跳，这可太真实了。 “林海，不，从今往后，我们得叫你一声哥。” “你这家伙，可真行啊，这运气逆天了，这么多鱼，可够你使劲儿吃一年的了。” …… 运气吗？ 哪有什么运气，这可是他用时间和命换来的经验，是他该得的报酬。 至于吃一年的鱼肉，还是算了吧，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是能腻死人的。 他可还有很多用途，拿去换点生活物资，才是正经。 想到这里，他对着大家伙儿抱拳行礼，“感谢各位的相助，没有你们的帮忙，也不可能有此刻的成功。” “大家伙儿辛苦了，为了犒劳感谢，我决定将这些鱼的三分之一拿出来，和大家伙儿一起平分。” “嘶……这也太太太……太多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都被他的大方给震惊到了。 第11章 被人冤枉占集体便宜 张老师没有想到，林海竟然给他也分了１０斤鱼肉。 这让他很是不好意思。 毕竟，他一直带着怨气，还和对方过不去。 事实上，他做的那个改进，前人早就有验证过的。 这些年轻人见识少，不知道而已。 张老师是外地人，并不清楚他们这些老农民都经历了些什么。 “林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和你道歉。” “过去和你媳妇的那些恩怨，早该一笔勾销了。” 林海点点头：“你不用说对不起，认真的来讲，还是我林家欠你太多。” 二人相视一笑抿恩仇，趁着众人收拾的空档，林海对其道：“张老师，有个事儿想请你帮个忙，不知你能否……咳咳……” 这有些像是挟恩图报一样的，让林海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张老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脸正色的道：“有事你就说，乡里乡亲的，能帮的我一定不推辞。” “嗯，是这样的，等开春的时候，我想把我那个小姨子——李知夏送到学样去，跟着你学文化，你看看……能不能将她收下？” “咦？你竟然舍得让这小丫头来上学？我没听错吧？” 张老师不是第一次到村子里面动员，让他们把家里的适龄孩子送到学校去深造。 好些人家只愿意送男孩，至于女孩的话，却是死活也不愿意。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读书是要交钱的。 这些老农民别说挣钱读书，就连温暖都难以解决。 女孩子一般都是留在家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拿去议亲，换点彩礼钱来，好给家里的儿子娶上一个媳妇。 这祖祖辈辈都是这般过来的，想要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是很难的。 李巧云在世的时候，明明手里有学费可以把李知夏这个小妹妹送去上学的。 但她哪里舍得啊，连平时她姐妹多吃一口，都要给脸色看的。 为啥和张老师有那么大的成见和仇怨，就是因为张老师三番五次地上门来游说，试图让李知夏去上学。 李巧去烦不得了，这才给这个张老师背了很多黑锅。 都说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张老师平素为人谦和，也被她这泼妇给气得想拿刀杀人了。 林海今儿个这般行事，大大出乎张老师的意料之外，竟然是比分到十斤鱼肉，还要高兴。 他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林海的手。 “太好了，你可算是想明白了，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孩子教好，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至于学费，你若实在是困难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减免一些，你们只要保证不要让她半途而废就好。” 林海一听，急忙道：“不不不，该是多少就是多少，绝对不会少一分。” 非但不会少，等到他把这些鱼肉卖了，有钱了后，他还要把那个学校好好的重建一下，再投资一些课桌教具等，让村子里面的孩子们都能坐到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上学。 林海两辈子都挺遗憾的，没有正经的上过什么学，这一世趁着自己还年轻，他不想再荒度光阴。 他们这种穷山沟的孩子，只有读书才有出路，将会受益终身啊！ 于是，继续厚着脸皮的道：“虽然我都成年了，但也想跟着孩子们一起上学，不知道……能收不？” 这一下，张老师看着林海的目光，已经不是惊讶，而是不可思议。 良久之后才吐出来一句：“你这是当真的？” “自然当真！” “啧啧……你这思想觉悟够可以的，教书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就冲你这劲头，你就算不交学费，我也愿意支持你。” 作为一个老师，他不怕学生不给钱，只怕求爷爷告奶奶的都没有人来学。 林海很感谢他，于是在回到村子里后，又偷偷的往张老师的背篓里放了一条很大的鱼。 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黑沉下来。 屋子里面亮着煤油灯，一推开院门，就有一股子浓郁的饭菜香味传来。 几个村民帮着他把鱼挑了回来后，就着急的回家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蔡二狗，再一次爬上墙头，探头探脑的往他家院子里瞧。 “哟……林海，你这弄的啥啊，沉甸甸的。” “我听人说你和狗娃他们几个去河里了，不会是偷偷地去捕鱼了吧？” 林海当即厉声喝斥起来：“别乱说，我们不是去专门捕鱼的，是去为了检验改造的捕鱼工具趁不趁手。” “这鱼是试验的时候，顺路捕捞到的，只能说我们运气好而已。” 他可不想背着占集体便宜的帽子，但那几箩筐的鱼实在是太多了点，让蔡二狗的眼睛都红了。 又被林海凶了一句，心里不服气，然后道：“呵……说得好听，那鱼都被你一个人占完了，明儿个大家伙儿去打鱼，怕是连小毛鱼都捞不到一根。” “你也太歹毒了吧，就让全老老小，看着你一个人吃，是吧？” 这人越说越来劲儿，直接嚷嚷起来。 “大家伙儿快来看啊，生产队的鱼都被林海一个人吞了，这可是大家伙儿过冬的口粮啊！” “这事儿必须上报，咱们可不兴搞个人主义啊！” “要我说，这么多鱼就得交给生产队平分，不然的话，跟旧社会的地主老财有什么区别？” “必须开个批斗会说道说道，不然的话，我蔡二狗第一个不服！” …… 蔡二狗的嗓门就像个高音喇叭一般，这一嗓门儿就把四邻全都吆喝起来。 大家伙儿围在林海家的院子前，看着那么多鱼，馋得直咽口水，自然是很容易被蔡二狗给鼓动。 “林海，你小子可不能犯错误啊，这种行为可要不得。” “劝你还是上交的好，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 林海真是快要被气笑了，这悲催又可怜的年代，做什么事情都缩手缩脚的。 “把大队长叫来吧，这事儿现在就说清楚，免得有人给在这里乱扣屎盆子。” 说完，林海把李素汐叫来。 “素汐，你带着念溪跑一趟吧，把狗娃和张先生他们都叫来，这事儿不说清楚，咱们今晚上是不会好过了。” 李素汐点点头，很快就带着李念溪挤开人群，往村子里面奔去。 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 两姐妹心跳得不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12章 害人不成反害已 林海家的院子被火把照耀如白昼。 打渔所得的收获，也被人抬到了院子的中正间。 有人还特意去把大秤找来，一筐一筐的称量了一下，足足有四百多斤重。 集体打鱼的时候，大家伙儿也才只能分个几斤鱼。 林海一个人就独享那么多，别说蔡二狗眼红，全村的人都眼红了。 很快，大队长和狗娃他们，几乎是前后脚的赶到了林海家院子。 大队长看到林海就有些头疼。 自打这雪下起来后，林海家的事儿就一拨接着一拨，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不是太好。 “林海，关于这些鱼，你有什么可说的？” “大队长，今儿个弄到这些鱼，的确是意外，狗娃他们可以给我做证。” 狗娃他们这二十来个人，都是拿到了好处的，自然是和林海站一条线上。 “是张先生和林海都改良了工具，二人都有极强的好胜心，都觉得自己改良的工具好用，于是就去冰上试验了一下。” “这个就是当时用的工具，我们都试过了，林海改造的三棱冰戳相当好用，一两个人就能简单完成，至少能节约一半的时间。” …… 众人的目光放到了这个新型的冰戳子上，都被这个工具给吓到了。 往后，打冰戳这个活儿很累人，得膀大腰圆的汉子去干，一般人力气不够，一戳子下去也只能钻出一地碎冰屑，效率极其低下。 现在有这么好的工具，他们也要人手备上一个。 大队长拿着三棱戳打量了一番后，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想法。 不是他和林海过不去，是村子里面的人还是意见很大。 “就算是去做试验，也不是你们大肆捕鱼的借口，你们把鱼都捞完了，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那以后，大家伙儿借着试验的由头，一个个都去捕捞，只管自己吃饱就行了呗！” …… 林海打住了众人的话：“大爹大娘们，大哥大姐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不就是害怕明儿个捕不到鱼嘛？” “你们也不想想，这大石头河川流不息的，鱼群密集，啥时候被捞干过？” “你们要实在是不放防，我在这里作保证，明儿个会带着大家伙儿继续爆仓，保证比我今天捕到的鱼还要多，这样总行了吧？” 他白天的时候，可是把那附近的冰层都检查了一遍，找到鱼窝子还是不难的。 他的经验，可比村子里面的老人还要丰富很多。 他们依靠的是祖辈积累下来的经验，而林海不光有这些，还有后世的比较先进的捕猎技能，领先这时代半个世纪。 虽然他已经做了保证，但蔡二狗还是一直咬着他不放。 “林海，你在那里说什么大话呢，村子里面的鱼把头都不敢如此大言不惭。” “你以前连钓个鱼都费劲的人，你拿什么来做保证？”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已经接受林海提议的人，也不由得质疑起来。 “是哦，林海要是有这个本事，他们家还能过得这么穷？” “你看看他和那三个小姨子穿的住的，咱们村除了二胖，还有谁家比他还磕碜？” …… 林海看了一眼他们一家人的穿着，是差了一点。 别人家的衣服虽然也破得很，但好歹还有碎布头缝补一下。 但他们的衣服都破得不行了，一直也没有机会补起来。 但这不是他的错，是李巧云那个毒妇造成的。 “哼！二狗，你甭在那里挑事儿，如果我明天办不到我说的，那这些鱼我一点不取，全都交回给队上，这样你满意了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还不依不饶，那是真的不给人活路了。 蔡二狗有些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我这可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想维护集体的利益而已，你可怪不得我！” 林海冷冷一笑，懒得再和这种浑球多说一句废话。 大队长见尘埃落定，这才把三棱戳还给了林海，然后眼神灼灼的看向蔡二狗。 “既然二狗如此热心肠，这个设计又证实好用，那就麻烦你和王铁匠打个下手，搞个通宵，把这个工具弄十个出来吧！” “放心，到时候队上会给你记工分，因为你只是从旁协助，最多能得５个工分。” “但若是完不成任务的话，耽误集体作业，就只能扣除相应工分，分鱼的时候还会酌情减少，你没意见吧？” 这可太狠了，蔡二狗下意识就要拒绝。 他可不是个会干活的人，让他去铁匠铺子守一晚上，那活儿又累又脏，想想就浑身无力，想摊地上不起来。 但大队长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毕竟，这事儿是蔡二狗撺掇起来的，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村子里面的人也不想这种差使落在自己的身上，很有眼力劲儿的溜了，只留大队长虎视眈眈地盯着蔡二狗。 最终，他被自己家的老娘踢出了院门，直接送到了王铁匠的家中。 这对于一个懒散成性的人而言，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走得挺远的了，都还能听到他的哀嚎声，一直在叫着“不要哇”“让我回家”之类的话。 林海回到屋中后，却没有急着吃饭，他只是盯着炕头上的针线篓子发呆。 李素汐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让他先洗漱一下再上炕，他却是一直不动。 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姐夫，你怎么了？” “你们三个在家都在忙什么？为什么衣服破了，却不知道缝补一下？” 李巧云用剩下的旧衣还有一些，再不济，那两个猎人的厚棉袄还在，她们完全可以拆了，将那补丁打起来。 乡下人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李素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只一个劲的扯着衣角。 李念溪的性子稍微大胆一些，立马就把一件衣服扔了出来。 “我们忙着做这个了，哪里顾得上别的。” 林海拿起来一看，是一件重新翻新缝补的棉衣，完全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 经过这般一改造，完全看不出来是别人的衣服。 关键是，还被浆洗晾晒干净的。 这手速，怕是从他离开家门后，二女就一直忙乎个不停，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出来。 李知夏嘟着嘴，气鼓鼓的道：“二姐和三姐怕姐夫在外面冷着，说是先给你做了衣裳和鞋子，然后再做别的。” 林海站在那里良久后，这才愧疚的道：“我不是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穿好点，千万别亏待了自己。” “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 “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比你们女的扛造，不用什么事都优先我。” 三姐妹原本有些委屈的，这话抚慰了那颗不安的心，不由得落下泪来。 她们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好的姐夫啊！ 第13章 有小寡妇要来 林海心疼三姐妹，所以吃了晚饭后，就把那两只野狼的皮毛剥了下来。 这玩意儿不能立马就拿来做衣服，需要很多道工序，有些繁琐。 但长夜漫漫，林海有的是时间静下心来做这个。 他先把狼皮下的脂肪和肉清理干净。 这个过种不能用太快的刀子，得轻柔一些，以免损伤毛囊。 然后，用清水快速冲洗干净皮毛表面的血污，避免油脂凝固。 做完了这个后，用热水浸泡狼皮，里面掺杂了草木灰，这个时间大概要1-2天，期间还记得要换水。 林海有些繁忙，怕自己忘记了，玩过是将这个步骤交代给了李素汐，然后想到刚才吓到了这个大姨子，又从怀里偷偷的取出来一块青鱼石递了过去。 这是几天前，他从村子里面的一个老前辈那里得到的。 被老人家打磨得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原本，他将其讨要来，是想送给李巧云，搏得她的一笑。 但现在，李巧云已经不在了，这块石头他拿到手里也没有什么用，随手丢了过去。 “刚才我说话急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这个……是我偶然所得，上面打了一个小孔，再用红绳系了起来，你看看喜欢的话，就……当我赔罪了吧！” 李素汐看着这块青鱼石散发出宝石一般的光芒，就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连忙塞了回去。 “姐夫说我是为我好，哪有怨怪的道理，这个……我不能收，你留着吧！” “我一个大男人，留着能有啥用，还是你们女孩子子合适些，你就戴着吧，这玩意儿据说能辟邪。” 林海不容分说的给她套在脖子上。 李素汐还想扯下来，林海自然是不肯。 “这玩意儿看着好看，但真的不稀奇，我们冬猎的时间，经常能弄到，你是外村来的，没参与过这种事儿，自然不太知道这些。” 李素汐见推辞不过，也只能红着一张脸谢过。 此时的李念溪正在灶房里忙乎着，对于他二人的推搡并没有看到。 倒是李知夏像个小人精一样，正趴在炕头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 “姐夫，二姐，你们在干嘛呢？” 林海倒也没有多想，只是上前去哈她的痒痒肉。 “小丫头，我们在说怎么欺负你，怕不怕？” 李知夏被哈的咯咯咯乱笑，满炕头的打滚儿，屋子里面的欢声笑语，能传出去很远很远。 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 …… 第二日清晨，林海一早起来，就准备把院子里面的积雪清扫干净。 哪里想到，推开房门一看，李素汐已经将雪扫干净，正忙着去取背篓，上山劈柴。 原本入冬以前，林海准备的柴禾是挺多的。 但李巧云在世的时候，一到赶集天，就会撵着林海把柴禾挑到镇上去卖。 那里的人离着山林有些远，所以都习惯了买柴过日子。 一担柴一百斤，平时也才值三分钱而已，主要是卖的人挺多，又是无本买卖，所以价格低廉得可怕。 有的人家男丁比较多的，赶一天集下来，光靠这个柴禾就能挣个两三毛。 等攒上七八毛钱时，也能割上一斤猪肉打打牙祭。 就是太过辛苦了，特别是冬天。 这个柴禾涨到五分钱一担后，李巧云就掉钱眼子里面去了，压榨着林海不停的砍柴，不停的卖。 以至于他们现在柴房里的干柴已经不多了。 赵威急忙上前把斧头抢了过来。 “这种事情男人来做就好，外面这么冷，你咋不多睡一会儿？” 李素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些事都是我力所能及的，能做一点是一点！”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愿意吃白饭，林海已经做得够多的了。 男人在外面忙的时候，女人就应该把小家都照顾好。 但林海却不这么认为，三个丫头瘦得像芦柴棒一样，哪里合适干这些体力活。 虽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总归是男人，是要强壮一些。 “砍柴很危险，你一个大姑娘不合适。” “以后带着两个妹妹，只负责煮饭清衣就好，明白了吗？” 赵威不等她再啰嗦，把背篓往背上一甩，就趁着天色尚早，大踏步离去。 此时天空已然不再下雪，但也没有放晴的迹象，阴云密布的。 一路上，和他一般，往山上砍柴的人还是挺多的。 乡下人家大多勤快，每天都要砍很多柴禾。 经过王铁匠家门口的时候，林海还看到蔡二狗正生无可恋的拉着风箱，那眼皮子正在拼命的打架。 而在那墙根上，已经有8根三棱戳被做了出来。 等到天亮出发的话，应该是能勉强做好。 为了不被扣工分，这个家伙也算是拼命了。 林海闷头离去，并不想招惹这个人，结果在一个转角处，差一点撞到一个人。 是王多嘴。 这家伙看到他就眼睛一亮，急忙把他拉到一旁咬耳朵。 “听说了吗？那老把头村有个漂亮的小寡妇，今儿个要来咱们村走亲戚唉，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认识一下呗……成不？” 王多嘴挤眉弄眼的，显然是一颗心蠢蠢欲动的。 林海才刚丧偶，对这个一点兴趣也没有，别说是小寡妇，就是黄花大姑娘来了也没兴趣。 “人家来走亲戚，和咱有啥关系？别耽误我砍柴，散了吧。” “啧啧……你是真憨还是假傻？那把头村的女人，咱要是能勾搭上，以后岂不是能吃香的喝辣的，还砍个屁的柴。” 把头村的姑娘，不论美丑，身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富足，主要是这些女人的父兄等，大多从事采参这种职业。 都是祖传的本事，传男不传女。 但是给女儿的嫁妆是很高的，这也让十里八乡的男人们，以娶到这个村的女人为荣。 蔡二狗先前要相亲的瘸腿姑娘，就是这个村的。为啥都残疾了，还能嫁给四脚强健的男人，靠的就是这个娘家优势。 虽然这门亲事被林海搅和黄了，但不代表着瘸腿姑娘就嫁不出去了，去他们家相亲的小伙子，据说是排了长队的，门槛都要踩破了。 蔡二狗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要想再找到这么好的媳妇，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眼下来了个小寡妇，眼下成了个香饽饽，这村子里面的光棍汉子一个个都蠢蠢欲动的。 林海现在也是个光棍了，王多嘴这才来找他。 可惜碰了个软钉子，甩手离去前，气恨恨的丢下一句话：“你小子等着后悔去吧！” 第14章 上山采到老山参 不就是采参嘛，这种事情，的确是需要一点技术含量，一般的人，可能连野山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林海活了两辈子，他也不需要多有本事，只记得上一世，有人在山林中的某个位置，挖到一颗将近百年份的老山参。 这玩意儿不管放到什么年代都是值钱的。 只需要挖上一颗，那他和李知夏的学费就都凑齐了。 而且，还能给她们每个人都搞上几匹布，做一身新棉袄。 记忆被刺激活后，林海连砍柴的心思都没有了，一心去寻那让人难以发现的野山参。 此时，这林中白雪皑皑，什么都看不太出来。 他砍了一块木板，将那一个区域的积雪都推干净，最终在阔叶林下，看到了野山参才有的芦头。 这玩意儿太过精贵，可不能随意就将其拨出来。 得小心翼翼的扒开土壤，用竹片轻刮参体周围的泥土，尽力保持根系不断。 这一颗百年份的，足足刨了几十厘米，这才全须全尾的弄出来。 将其放到背篓里后，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已经不早了，现在再砍柴，有些耽误时间。 他还要去打渔，如果去的晚了，怕是要被人诟病。 也是他运气好，此时看到有一颗干枯的树，被山中的野兽撞出了裂痕。 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力气后，取出斧头，直接将这个树给劈断。 然后整根的拖回家，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弄小。 这一棵树看着不咋树壮，没有想到比起他所想的还要重一些，足有一两百斤重。 好在这是走的下山路，积雪也比较光滑，省了他不少的力。 一路连拖带拽的回到家中时，还是不可避免地晚了。 大部队人马都已经出发了。 那雪橇上坐的都是村子里面经验比较丰富的鱼把头，其余的大部队人马，都是靠步行。 跑快一些还是能追上的。 林海只来得及交代李素汐把老山参收好，别让人看到。 至于别的也顾不上，只拿了两个野菜做的馍馍，扛着三棱戳和一些捕鱼用的工具，就冲出了家门。 三个小姨子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做事，站在房檐下好半响，这才叹息出声。 “姐夫……从前虽然也挺好的，但自打大姐走了后，还是感觉他变了好多。” 李素汐神色淡淡的说着，提到大姐这个人，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实在是大姐将他们磋磨得太狠。 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姐夫，对她们三个也是有些意见的。 不至于给她们难看，只是在大姐李巧云磋磨得太狠的时候，才会帮着求一下情。 不像现在，她只是扫个雪而已，都不让干。 还有……脖子上的青鱼石。 此时已经被她的体温捂得热乎乎的。 她只是受了一点点委屈而已，姐夫就紧张得很，深怕她不开心。 李念溪是个在大大咧咧的性子，对此一点感觉没有。 “二姐，你想太多了，咱姐夫这是上进，一天天忙成啥样了，就只是想让我们吃得饱一些。” 说到这里，她有些小激动的道：“二姐，中午我们吃狼肉吧，这两天都一直在吃鱼肉，有些腻了唉！” 李知夏也拍着手吵着要吃狼肉。 李素汐有些不悦的喝斥起来：“别在外面乱说这些，赶紧回屋！” 这原本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且，很不巧，被隔壁的蔡二狗给听进去了。 他才刚从王铁匠家中回来，人困得像个狗一般，压根儿不想参与集体捕鱼活动。 可惜，家中老娘吵着要吃鱼，正逼着他去呢，哪怕是去打个酱油，啥也不干，反正能分到鱼就成。 结果，就在他拿着渔网要出门时，竟然听到这三姐妹谈论要吃狼肉。 林海他们家的灶房里，现在还冻着四百斤的鱼肉呢。 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狼肉要吃。 咋什么好事都轮到他了？ 这么多，吃得完吗？ 不过，在老娘的催促下，此时也不好干点什么，只把这件事情埋在心底，然后追着捕鱼队离去。 …… 此时的冰原上。 整个村子里面大约来了两百号壮劳办，密密麻麻的人头之下，很快就有人发现林海人没在，于是大声嚷嚷起来。 “看吧，这林海就是哄着咱们玩呢，还说要带咱们捕到更多的鱼，现在却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呵呵……” “就他那本事，咱大家伙儿都知根知底的，没有想到，竟然还学会吹牛皮了，做事一点也不靠谱。” “哼！他要是胆敢戏耍咱们，那可不能轻易饶了去。” …… 也有一二十个人，站出来替林海说话。 “再等一下怎么了？现在天色还早呢，咋林海哥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谁的家里还能没点大小事，多等一下又不会死。” …… 没有想到的是，王多嘴也帮着林海说起了几句话。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这家伙进山砍柴了，山中地形复杂，出行一趟不容易，大家伙儿也不是第一次砍柴，当知里面的辛苦，包容一下就好啦！” 林海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些人对自己的围护，心里还是停欣慰的。 他的那些鱼没白给。 这种冷天里急步跑来，可把他累够呛，吸起去的空气，进入胸口里就像是被冰刀子割了，痛痛的。 好一会儿后，这才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来啦来啦……抱歉哈……刚才有事耽误了一下，让大家伙儿久等了……” 那些之前抱怨的人，现在却是没话说了，但还是有些不爽的道：“有要时间观念，哪有让这么多人等你的道理。” “诺，看鱼把头还有村子里面的那些老前辈们，都已经开始干活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行动起来吧！” 林海点点头，也不再矫情，喘匀了气息后，就开始在冰面上探索起来。 不光是他，在场的村民，有好些也想试试自己寻找鱼窝点的本事，也是跟着忙碌起来。 这一片冰流，林海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只花了十来分钟，他就已经在一处冰面上打上记号，然后朝着一旁无所事事的狗娃招了招手。 第15章 这个对家有些恶心人 狗娃是个身体很强壮的男人，昨日得到了林海慷慨的赠予后，此时对他自然是寄予厚望。 毕竟，林海如果再度爆仓的话，他们每个人分收手的鱼获都会很多。 没有想到，昨日的那些人，包括王多嘴和蔡二狗，竟然都跑来和他一起组队。 王多嘴和林海一向走得挺近，能玩到一起一点也不稀奇。 但蔡二狗和林海，是有些仇怨的。 不说远的，就说昨晚上，蔡二狗抓着他的事情不放，逼着他和全村人都立下了军令状。 就冲这一点，林海都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于是，故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标记处，对其道：“二狗，你力气大，带上两个人去那里打个鱼洞吧！” 集体捕猎，在下的网是很大的，要打的冰窟窿也很多。 但一般而言，这种连排的冰窟窿只有鱼把头他老人家来了，才有资格要求这样的规模。 毕竟，村子里面的能量有限，能搞两三千斤的大渔网就一个，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用的。 所以，蔡二狗没有动，而是不耐烦的道：“瞧把你能的，打那么多搞个屁用。” “咋地？你还想和鱼把头这个老前辈一比高低呐！” 林海不悦的道：“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让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王多嘴平时就看不惯蔡二狗偷奸耍滑的小人样儿，冷笑一声，带着两个伙伴，就拿着冰戳子开始干起来。 蔡二狗讨了个没趣后，悻悻的吐了一口口水，“呸，嚣张个屁，就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骂骂咧咧的往别的队走去。 只不过，都是伸长个脖子看热闹，手往袖笼子里插着，根本不往外动一下。 像个闲汉一般，这里晃荡一下，那里晃荡一下，等混个脸熟后，就摸到雪橇上，卷成一团睡了过去。 他一晚上没睡觉，为了把十根冰戳子赶制出来，那是连屙屎的功夫都省了。 很快，这十根三棱冰戳子就被人刮分光了，王多嘴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抢到一个。 林海昨日自制了一个，倒也没有人敢来和他爷。 不多时，在这个冰原上就出现了“咔咔咔”啄冰声。。 别看来的人挺多。 但架不住地方广搏，人员也很分散，彼此之间是很难影响到的。 随着冰戳子一下又一下的砸落在冰面上，冰屑纷飞间，众人意外的发现，撬冰的速度是要比传统的冰戳子强了一倍。 关键是省力，不至于太累人。 林海的网是特意加大的，将四五个渔网拼织在一起，这才有捕捞五六百斤鱼的能力。 这样的渔网，他有两个。 这些都是提前准备的，因为是现成的，所以，拼接起来挺方便。 昨晚上他睡得很晚，还特意把这个大鱼网，又修补了一遍。 这种拼接的还是会有一些弊端，网太多的话，很容易散开。 当别人都在质疑他捞不到鱼的时候，谁能想到，林海大烦恼的，是这个渔网千万别散了，不然的话，但凡是跑掉一条鱼，他都要心疼死。 把大渔网弄下去后，林海也没有闲着，又去搞了七八个冰窟窿，将别的村民所带的小渔网丢下去。 这种小渔网最多就只能弄个百十来斤鱼，但他不嫌鱼多，能多捞一些是一些。 这一片河流，并不止他们窝棚囤一个村子，河对岸不远处，还有一个叫王家油坊囤的地方。 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也都盯着这一片河域。 所以，下了网后，一都只能守着，不然的话，什么时候被人顺手牵羊的弄走了，也末可知。 今日这个村子的人自然也来这个冰面上忙碌了，和他们窝棚囤不让女人上冰河不同，这个村子的人向来是遵循多劳多得，不劳不得。 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有劳动力的，除了老人和孩子，残疾的，怀孕的人以外，能来的都要来，不然的话，别想占集体半分光。 于是，他们村的四百多号人，齐聚一堂，人数可比窝棚囤的人还要多很多。 两村的人几乎很少通婚，在过去，据说是有仇恨，还打起来过，死了好些人。 此时都已经是新社会了，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自然是不能再提及。 但两村也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关系，背地里都在互别苗头，不愿意让别人占了便宜去，不然就会矮了一头。 以后在大街上见到，只要谈论起来，都会没有光彩。 这些人也是鸡贼得很，竟然等到窝棚囤的人都开始干起来后，这才冒出来。 选的是河流的上游位置，好似要截流。 这一条河里的鱼挺多，其实完全可以错开一天捕鱼的。 但这王家油坊囤的人，大概是记恨去年窝棚囤的人得了鱼王，所以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特意来找碴的。 这可把村子里面的人都气坏了。 “一群不要脸的玩意儿，什么东西啊！把鱼都一网子捞完了，我们这么多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麻德，太憋屈了，能不能把他们弄走啊，明明是咱们先来的。”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去撵他们！” 有人义愤填膺的撸起袖子就要往那个村子冲去，被村子里面的人给拦了下来。 “你疯了不成，他们的人比我们多一倍，你这么去不是白白挨打？” “那要怎么办吗？这群苟日的是想弄死我们啊！” …… 林海知道两村人打不起来，上一世的时候，这件事情也是发生了。 其结果也是挺有意思的，王家油坊的人虽然抢了地利，可惜天时不在他们那一边。 几百号人下网捞鱼，最后结果有些喜感，全村人的收获加起来，不过是两三百斤鱼而已。 而他们窝棚村却是爆了仓的。 鱼把头是有两把刷子的。 上一世，林海的很多渔猎技巧，都是来自于这个睿智又无私的老人。 他虚心的请教，而对方并没有因为他有残疾，就怠慢不理。 眼下，算是师徒同台竞技，结果如何，他也有些拭目以待起来。 王多嘴看着林海胸有成竹的样子，还好奇的捅了他一下。 “你可完了，我才刚去鱼把头那里看过了，他那冰窟窿里的动静可不小。” “但看看你的……唉……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第16章 通通大爆 等了将近四个小时。 这已经是极限了。 时间太久，大家伙儿都熬不住，有好些人冻得不停的跺脚，只觉得脚快要麻断了。 如果没有王家油坊囤的人在，那他们完全可以把渔网放下后，就回村休息。 等放一个晚上后再来看结果，能省不少的事。 但可惜，他们村的卧榻之处有豺狼，只能辛苦的守着了。 他们是这样，那个村子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随着鱼把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争分夺秒的开始干起来。 这一次，村子里面的骡马牲口都被赶来了，用来拉渔网的。 不一定能用得上，但如果万一需要呢！ 所以，每一次集体冬猎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专人，将牲口赶着来。 鱼把头都已经动身了，就连王家油坊囤的人都开始动手了，林海这里却始终不见动静。 狗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走来走去的。 “海哥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招呼大家伙儿干起来啊！” 林海趴在那个冰窟窿里，观察了一下后，这才道：“不着急，等鱼把头他们那一大网都拉出来后，你们把骡马借来用用，也好省点力！” “噗……不是吧，竟然还要用骡马，难不成……你真的要爆了？” 林海笑了笑：“等下自然就知道，现在只管按我的要求去做！” 看狗娃的下巴都惊讶得快要合不上了，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可别忘了，昨儿个大家伙累成狗了，现在应该都还没有恢复吧。” 提起昨天的辛苦，狗娃的下巴终于合上了。 他现在的手指头还有手臂都是酸痛的，真的要再爆一次，那就这么一二十个人，还真的要出事。 还是骡马来拉比较合适，这些牲口力大如牛，平常就是负重干体力河的，做这个有经验。 不多时，就听得人群里面传来了疯狂的欢呼声。 所有人都在那里争先恐后的大叫着：“爆了，爆了，真的爆了啊，哈哈……” 这笑声传出去很远，王家油坊囤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愣在那里，看着激动的人群，脸色很是难看。 “麻德，便宜他们了，都被截流了，这些鱼竟然还能游这么多去。” “算他们运气好，不过也只是捡到咱们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鱼而已，瞧他们那没有见识过世面的傻批样，呸！” …… 这些人在骂骂咧咧声中，也把他们村最大的一个渔网，用牲口拉了出来。 原以为会很费力，哪里想到，才刚抽了一下牲口屁股，就已经跑出去了几里开外。 那渔网里哪有什么鱼货，都是一些垃圾小杂鱼，林林总总的蓄积在一起，也才只有一小箩筐而已。 贫富的差距一下子拉得太大，让大家伙儿都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下去了。 …… 窝棚囤这边，总算是轮到林海用骡子了。 他们这边的气势搞得还挺足的，围在鱼把头周围庆功的村民们，扭头就看到他们正学着自己刚才的样子，也在用牲口拉网。 于是不由得摇头笑了起来。 “他们可真行啊，莫非是要学那王家油坊囤的人，一去二三里？” “实力不行就别在那演了，说上几句软话，咱们大不了帮着他向大队长求个情，只让他长个教训就好，可没有真的要强人所难。” “是啊，林海这个家伙，胜负欲也太强了一些，在鱼把头面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此时的鱼把头，正双手插在袖笼子里，好奇的看着林海他们的行动。 在众人一致不看好的时候，他却是突然来了一句。 “那娃选的位置我有看过，感觉还不错，如果不是为了求稳，我可能也会选他那个位置。” 鱼把头都开口力挺林海了，其余的人再说些什么，就影响团结了。 于是更加好奇的等待着结果。 随着一声牲口的嘶鸣声响起，在所有窝棚囤人的注视下，他们看到这些牲口，正在使力的拉拽着。 看那吃力的样子，还真的有爆的可能。 于是，有人不敢置信的奔了过去，想要看到第一现场。 随着这个人的脚步，越来越多的同村人，都激动的往林海所在的地方奔去。 只两三分钟后，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就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渔网，兜了很多很多的鱼。 说爆了都有些不够形容那渔网兜里的震慑，太多了，很多的鱼被网在里面。 这些鱼全很多都是大货，也有一些小鱼，在渔网被拉出来的一刹那，就从那网眼子里掉了出来。 这些都是经过筛选的，这种渔网只网这种几十斤重的大鱼，小鱼是要放生的，不然的话，这江河里的鱼又如何能繁衍生息的，被他们捕捞了几辈子，都没有捕捞完。 这些鱼，远远不是林海的极限，从很多鱼在渔网脱水而出的那一刻，又漫出来掉进了河中，让人遗憾不已。 这个渔网虽然没有鱼把头用的那个大，但爆出来的鱼货，却不比那里的少。 再加上别的冰窟窿里的小渔网也被提溜起来，里面竟然也是有收获的。 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林海这一次的鱼货，比起昨晚上的多了很多。 可以说是整个冰河上的早大王家，是新一代的鱼王。 于是，整个窝棚囤的人再一次沸腾了，人们激动得已经快要手舞足蹈了，竟然将林海举起来，恨不能将他高高的抛起。 这欢天喜地的一幕，衬得隔壁的王家油坊囤太过冷清了。 他们现在已经把所有的渔网都取出来了，清点出来的渔货，竟然只够装满一个箩筐的。 而窝棚囤的人已经开始装箩筐了，因为太多，竟然装了两百多个箩筐，在那个冰面上一字排开，说不出来的壮观。 “可恶啊，这找谁说理去，明明咱们都已经提前拦截了，咋还有那么多漏网之鱼？” “还是这些鱼都成精了，竟然学会躲着咱们的网……” 正在那里怨天怨地时，他们村的一个人站了出来。 “行啦，都别在这里丢人啦，技不如人，说个锺子，有本事，还是好好提升一下这个捕捞经验。” “唉……要是能和他们村的人交流一下就好啦！”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闭上嘴了。 交流是不可能交流的，交战倒是可行。 不知道现在出手抢夺，有几分胜算…… 第17章 被小寡妇看上 王家油坊囤的人没有动手抢到什么鱼，不是他们怂了，而是窝棚囤的人摇人了。 有人快马加鞭的把村子里面的人都摇来了，大战才刚一触即发，又很快戛然而止。 最后，只能看到那上百箩筐的东西，被人背马驮的带走了。 现场只留下一个鼾声大作的人，睡在冰面上竟然毫无所觉，只卷成一团睡得还挺香。 蔡二狗的睡姿有些豪放了一些，雪撬离开的时候，他竟然从雪橇上睡得滚落下来。 但当时人群还在兴奋的当头，就差载歌载舞了，哪里会有人注意到他这一死出样儿。 王家油坊村的人捡到了他，给了他两巴掌，将其打醒了。 后面据说，他当天回来的时候有些晚，错过了分鱼这件事儿。 但他们家的烟囱里，还是冒出来了烧鱼的味道。 没有人知道他的鱼是咋来的，只以为他在回来的路上捡了漏。 却说林海作为窝棚囤新一代的鱼王，自然是要受到村子里面的表扬。 生产队特意召开了一个大会，给其带上一朵大红花，拉到那高台上，接受大家伙儿的检阅的热烈的掌声。 这样的荣誉，村子里面可没有几个人有资格享受到，虽然一毛钱的奖励都没有，但在这个注意集体荣誉的时代，这已经是最好的奖励。 李素汐三姐妹，站在那高台下，不停的拍着手，脸都快要笑烂了。 就在众人都在为这一刻而欢呼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人群里有一个鬼崇的身影，正悄悄的离去。 …… 大家伙儿一直热闹了很久，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王多嘴和狗娃，带着一群年轻人围拢上来，说啥也要请他喝酒吃饭，为他庆功，也是为了感谢他，让他们大家伙儿能过上一个富足的冬天。 这才只是开始入冬，就已经有这么多的收获，以后说不定还会有。 他们都想跟着林海混。 林海倒也不会藏私，就像曾经的鱼把头帮助自己一样，只需要无私的奉献就好。 一群人说说笑笑，簇拥着林海和他那三个小姨妹，往前而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前方，竟然有一个包着头巾的小少妇，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而在她的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穿得艳丽的媒婆。 这个媒婆在十里八乡还是挺出名的，其路子比较野，认识的人比较多，谁家有适龄的好儿女，她都记得牢牢的。 办事也讲究，这些年倒也促成了很多对美满姻缘。 所以，人们都喜欢叫她一声喜媒婆，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树上的花喜鹊，好事将近。 王多嘴激动的拉扯着林海的袖子。 “看到没，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小寡妇，她的身边没有别人唉。” 这一看就是没成，这才单着。 但凡是成了，那男人说啥也要陪在其身边，宣誓主权咩。 林海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小寡妇的长相，长得真是有些克夫相，两颊颧骨有些高，单眼皮，小眼睛…… 这种女人一看就不讨喜，真不知道王多嘴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只要是个女人，他现在都爱吧！ 啧啧…… 小寡妇还是挺矜持的，并没有主动上前，而是催着一旁的喜媒婆，由她出面，和林海社攀谈起来。 “新一代的鱼王，我是来和你道喜的，你啊，要走大运啦！” 在场的人一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向赵威。 看着小寡妇含羞带怯地看着林海的眼神，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个去推林海。 “还愣着干嘛，人是来找你的，你这家伙……走狗屎运了吧，咋什么好事都能轮得到你。” “快去啊，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他们都起哄着，把林海往媒婆和小寡妇身边推。 倒是李家三姐妹看着这一幕，却是有些不太高兴起来。 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姐夫，这么快，就要跟别的女人走了吗？ 李素汐的手有些冷，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如果林海真的答应了，那她们是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大度的，能容得下前妻遗留下来的三个拖油瓶。 喜媒婆不理会这些咋咋呼呼的小伙子，只热切的和林海说起来。 “冒昧的和你说这事儿，才刚和人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知道你现在没有了女当家的。” “而很不巧的，我身后这妮儿，年纪轻轻的则是没有了男当家的，你二人又年岁相当，实实在在的般配呐，依我看呐，你们……” 林海没等对方把话说完，直接出言打断：“婶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媳妇尸骨未寒，短时间内不考虑婚事，麻烦你帮我拒了吧，别耽误了那大姐的姻缘。” 喜媒婆倒也点点头，“是有些太急了点，”接着道：“但没有关系啊，只要你二人看对了眼，可以先把婚事订下来，成亲的日子，可以往后挪挪，一点不冲突，你看如何？” 看他不点头，喜媒婆着急起来。 “这妮儿的条件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她的父亲是老把头沟村最有能耐的采参人，如果不是看你特别的优秀，是个新晋的鱼王，这种好事，可轮不到你哦。” 林海身后的那些年轻人，都觉得很有道理的点头，然后催促起林海来。 “海哥，你还犹豫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啦！” “这可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啊，就赶紧的同意了吧！” “是啊，这外面这么冷，赶紧谈好了，领着你这未来的新媳妇，去家中转转，这不就皆大欢喜嘛！” …… 虽然，大家伙儿也眼馋这个小寡妇，但谁让他们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手的，人家愣是看不上，这有什么办法呢？ 唉…… 他们求而不得的东西，殊不知在林海这个过来人的眼里，都是可以忽略的。 “抱歉哈，婶子，我现在没有娶媳妇的打算，这辈子，只想把三个妹妹带大，送她们出嫁后，这才会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吃惊不小。 都觉得林海疯了，为了三个不相干的妻妹，竟然要把自己的人生大事都给耽搁了去。 第18章 拒绝小寡妇 “林海，你可别犯傻啊！这素汐和念溪到底是大了，用不了两年就能出嫁，但这知夏才几岁大啊，你要是把她养大，再嫁出去，至少还要等十年。” “到时候你这岁数都不小了，还有谁愿意嫁给你喔！” …… 面对众的劝慰，林海始终咬得死紧，他很是坦荡的道：“女人在这个世上活着不容易，她们既然进了我的家门，就是我一辈子的责任。” “我是不会为了谁，就弃她们而不顾。” 这个年代大家伙都不容易，养三个人，可不是添三双碗筷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可不相信，这小寡妇，愿意和他一起照顾三姐妹。 果然，他的话才刚说完，就听到对方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 “婶子，算啦，家中还有急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强扭的瓜不甜，就不要为难人了，她这样的条件，可没有低三下四求人的道理。 不过，终究还是有些怨气在的。 毕竟，这是她丧夫以来，第一次出来相亲，也是第一次看中了这个人，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心情自然是有些不太爽的。 喜婆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离去，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这么好条件，这么般配的一对，可惜……真是可惜了啊……” 做媒人的乐趣，又少了一分，怎么能让人不惆怅。 …… 看着她们二人就要离开，眼瞅着林海已经无戏的小伙子，则追上去毛遂自荐起来。 “婶子，大姐，你们可以看看我啊，我也不差的!上山能打狼，下河会摸鱼……” “我也是，我也是……看看我……” …… 可惜，小寡妇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搭理别的男人，只无情的丢下一句：“哼！你们窝棚囤的男人，我一个都不待见，死了这条心吧！” “嘶……要不要这么绝……” 众人哀嚎不已，眼睁睁的看着天鹅肉，就这般从眼前消失。 看向林海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哀怨。 咳咳…… 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知道老把头沟村还有个姑娘，也在找婆家，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试试。” 他把蔡二狗撇开的那个瘸腿姑娘，介绍给了在场的人。 这个年月，也是讲究一个信息差的。 这些人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听到那瘸腿的姑娘秀外慧中，除了走路有些跛脚外，别的都正常。 关键是长得还行，家中是从事采参的，就这个已经足以让人忽略了对方的残疾。 在场的人心动的不少，一个个都心猿意马的，都在那里琢磨着呢。 林海也不拘着他们，挥挥手的道：“想去就去，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别磨磨唧唧的。” 在他的鼓励下，这些小伙子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那个小寡妇的身后，一起结伴走了。 总得去相看一下才能作决定，找媳妇可是人生大事，一点不能马虎。 因为闹的这一出，众人都走散了，就只剩下王多嘴，一脸郁闷的站在原地，却是没有动弹。 林海打量了他一下：“你咋不去呢？还在这里端什么架子？装佯呢！” 再晚些，媳妇都要被人抢没了。 王多嘴白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种脑壳有包的吗？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瞎操什么心！” 林海听他那气哼哼的话，就知道自己已经把其得罪了。 小寡妇没有看上他，白瞎他一早上爬起来，就把自己捯饬的清清爽爽的。 结果，人家连个正眼都没有舍得给他一个。 这多少有些打击人。 “啧啧……还惦记那小寡妇呢？她有什么好的？” “大丈夫凌志凌云，何患无妻？就别在这里惦记了，好女人在后头呢！” 王多嘴可劝不好了，唉声叹气的说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林海好歹是长得一表人才，这才容易被那些女人看上。 哪像他，长得歪瓜裂枣的，愣是没有人看得上，这让他咋办? 心里不痛快，说好的庆祝也不了了之了。 林海看着站在身后不远处，像个看客的三个小姨妹，好笑的上前将李知夏抱了起来。 他也一点不忌讳的，直接反手把李知夏举在脖子上，像个父亲一般拖举着她。 “走啰，回家啰!” 李知夏初时被吓了一大跳，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她举得这般高过。 初时的惊慌过后，看到不一样的视野后，高兴的大叫起来。 “好高啊，好好玩！” 林海的嘴角咧开来，回头招呼着已经看傻了的两个小姨妹。 “素汐，念溪，快跟上啊，你们都不冷的吗？” 她们当然……不冷，林海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让她们现在浑身都暖和着呢。 可惜，这欢乐的时光只持续了两分钟，就见到道路上迎面走来三个人。 正是其父一家三口。 他们走得挺匆忙，看这架势，是要去其家中找林海的。 他们这一家今儿个没有参与狩猎活动，其父到底是年纪有些大。 而陈虎还没成年，没到出工的时候，是不准参加冬猎的。 眼下尘埃落定后，这才发现，林海出息了，竟然一个人弄到几百斤的鱼。 这么多鱼啊，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他们是来分一杯羹的，跑得有些急，就怕来晚了，林海就已经把鱼上交给生产队，那他们是一个子儿都捞不到了。 没有想到，其父看到他的第一眼，却是大声喝斥起来。 “你这傻子，竟然让一个小女娃娃骑在脖子上，简直是成何体统。” “还不赶紧放下来，也不嫌晦气！” …… 这乡下历来重男轻女，女娃娃没有资格骑大马，这是男娃娃才有的待遇。 林海在乎这个？ 他不为所动的道：“爹，我乐意，倒霉的是我，你急什么？” “你……你这兔崽子，我是为了你好，赶紧的，别逼我揍你！” 这种固执的老头，还有这令人窒息的父子关系，让林海沉下了脸。 “这是我自己的家事，都已经分家了，就别再管那么多了吧！” “麻烦让让，我该回家了！” …… “你你你……你个孽子……气死老子了……看我打不死你！” 第19章 扣屎盆子谁不会 林父是个偏心眼儿的男人，对待继子比对林海这个亲儿还要好很多。 同样的事情，陈虎来做，就算再过分的事情，都只是随口提点一番就完事了。 轮到林海，必然打的皮开肉绽。 林海说不怨是假的，要不然也不会才十岁不到的年纪，就独自搬出去住。 此时狭路相逢，身上还骑着个小姨子，根本躲不过去老头的殴打。 还好，老头毕竟是年纪大了，跑得急了一些，脚滑的当场劈了个叉。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入耳。 再配合着高耸入云的惨叫声，把周围的人家户都给惊动到了。 “哎哟喂，老林头咋摔成这样了？没事儿吧？” “这路不好走，咋不当心着点呐，现在搞成这样，可要遭罪啰！” …… 众人倒也没闲着，纷纷跑去将人搀扶了起来。 林海没有动，因为他那个继母王秀娥已经把仇恨的目光递了过来。 “好你个林海，你爹因为你受了伤，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人吗？” “大家伙儿评评理，哪有做儿子的这般不孝的，把自己的亲爹都快气死了。” “我们老林是造了多大的孽，才生了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 说完，还暗中掐了一把林父。 林父也挺会来事儿的，在那里“哎哟哎哟”直叫唤，嘴里不停的叫着“不孝子”。 这是要给林海带上大不孝的黑锅，让全村的人都对其唾弃。 严重的话，甚至很有可能会公开批判，成为一个反派典型。 那以后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村子里面以后分配生产任务的时候，那是最脏最辛苦的活儿，都很有可能落到他身上。 林海才刚上台接受了鱼王的荣誉，他们这两夫妻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也就是这个时候，王秀娥继续作妖，对着身后的陈虎使了个眼色。 这家伙和她倒也母子连心，全程一句话也没勾搭，竟然也能领会王秀娥的意思。 其暗戳戳的上前，皮笑肉不笑的威胁起来。 “我的好哥哥呐，你要是现在服个软，把你那捕猎到的鱼，分给我们百十来斤，你害得咱爹摔倒的事儿，我可以出面帮你澄清哦！” 林海挑了挑眉，知道这一家三口都不是好东西，但如此拙劣的手法，却想拿捏住他，真的是想屁吃呢。 林海把李知夏放下来，然后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对着那些村民大声嚷嚷起来。 “我要大义灭亲，在此举报，王秀娥和陈虎二人想要侵吞集体财产，他们想要把我那几百斤鱼肉，全都拿走，不然就要说我是个不孝子。” “还请众位乡邻给我评评理，那鱼是要上交给生产队的，能随意分给旁人不？” 他把矛盾从老爹摔着上面，直接转移到鱼的身上。 大家伙儿对这个最是敏感，自然是义愤填膺的叫嚷起来。 “那可不行，咱们队长三令五申，不许违反集体生产制度。” “你们这一家人在想什么呢？竟然敢带头犯这种错误？” “看看人家林海，不愧是鱼王，这觉悟，你们好好学着点吧！”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竟然敢惦记集体财产，你们咋不上天呢？” …… 面对这些七嘴八舌的斥责，陈虎这种做事没脑子的人，哪里招架得住，只能无措的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辩驳不了。 这家伙就是个窝里横而已，其实典型的怂逼一个。 林海早就看穿了他的为人。 他们想给他扣屎盆子，他反手就给他们戴高帽子。 王秀娥此时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知道林海咋这般能说会道了。 上一世的林海，就是个受气包的性格，被他们家的人冤枉虐待，那是打落牙齿往下咽，连个苦都不会说的人。 典型的愚孝。 但现在，他丝毫不给这个老爹面子，也不管他的死活，就只是个旁观者一般，一开口就将他们一家人的行为定性为恶劣性质。 王秀娥心里气吐血，表面上却是委屈的哭诉起来。 “大家伙儿别听他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是他在那里冤枉人。” 林海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道：“你们急急忙忙地跑来，自己摔到我面前，还非得骂我不孝子。” “就是来碰瓷的，呵……可惜啊，你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是不可能给你们一条鱼的。” 林海对着林父道：“爹，你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再在这里演啦，那地面多凉啊！” “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了一口吃的，至于嘛？” “我劝你还是走正道，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养家糊口，别走那歪门邪道。” “不然，就真的太不要脸啦！” 林海这话，可说得这林父脑瓜子嗡嗡的。 亲儿子竟然说自己不要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时也顾不上筋骨拉伤，直接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 “好你个狗东西，竟然敢如此以下犯上，不敬长辈！” “你特么的说谁不要脸呢，我打死他蠢货……” 他竟然是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朝着林海的头上砸去。 那圆眼狠瞪的凶样儿，真像个夜叉恶魔，就是不像亲父子。 林海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后，对在场的人冷冷一笑。 “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吧，我这老爹生龙活虎的，屁事也没有。” “刚才摔伤的事情，纯属无稽之谈，还请你自重，千万别再来讹诈我了！” “我都已经被你们撵出家门了，咋滴，你们还想让我把我熬出油吃了不成？” …… 众人看着林父这劲头，能上山打老虎了，一个个把矛头对准了他。 “老林头，你咋一回事儿啊？那林海再咋说，也是你儿子，你们这吃相咋这么难看？是想逼死那孩子不成？” “都说有了继母就有继爹，你可真糊涂啊！” “你就在这里作吧，总有你后悔的一日！” …… 村子里的人三观还是挺正的，将其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后，愤恨离场。 这一家三口在那里嗷嗷叫了半天，除了得到一通数落和批评以外，啥也没有捞到。 看着林海领着三个小姨子离去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 “这狗东西，什么时候立起来了？” “想拿捏住他还得费点功夫了，呵呵……” 第20章 家中招贼了 林海家的院子里。 林海领着三个小姨妹才踏进院门，看到墙壁上留下的一个白雪脚丫子，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出事了，咱家进贼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这话可把三姐妹吓得不轻，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四周。 “村子里面啥时候出现贼了？这可咋办啊？” “不会是来偷鱼的吧？可恶啊，那是我们的东西，白白便宜了外人。” “可恶，早知道留一个人在家守着了，也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 …… 三姐妹的嘀咕声，林海自然是听到了。 他现在庆幸的是，对方只是来偷东西的，而不是来偷人的。 三个小姑娘，李素汐和李念溪离着长大成人已经不远了。 村子里面那么多光棍汉子，若说没有人来勾勾缠，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一世，是李巧云凶名在外，又提了５０块钱的高额彩礼，把那些光棍汉子给震退了。 现在，李巧云这个泼妇没有了，这个家，林海人性子软，三姐妹又年幼，可不就是旁人眼里的香馍馍，是个人都想来占便宜。 才刚他清点了一下，发现丢失的东西，是他腌制起来狼肉。 两只狼的，总共被他划成二十来刀，就挂在灶房上，用烟熏着。 此时已经只剩下几刀了，至于那些鱼倒是没有什么损失，毕竟，小贼只有一个的话，一次也拿不走太多的东西。 他看着墙头上的脚印子。 这是对方踏雪后留下来的。 但凡他再晚来一会儿，这雪沫沫都要融化成水了。 “先回屋吧，这事儿我心里已经有谱，你们三个就别管了。” 李素汐站出来，很是坚持的追问起来。 “姐夫，你怀疑是谁干的，也告诉我们吧，万一以后他还来，我们也能防着点。” “你们不用防，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保证他以后都不敢再来。” “现在，我饿了……” 林海是真的很饿了，在冰河上忙碌了好半天，浑身都没有一丝热气。 几女知道勉强不了他，只能忙去煮饭，看到灶房时被偷窃的现场后，气得把那小贼骂了又骂。 自己都还没有吃过狼肉呢，没有想到就便宜了别人去。 于是，赶紧把一刀肉洗净，切切炒炒，一家人围着炕桌美美的吃了一顿。 看了一下天色，此时还算早，林海交代三姐妹看好门户后，就出了家门。 然后就看到蔡二狗正一脸餍足的走出家门，嘴皮子周围的嘴还油糊糊的，也没去擦。 这家伙懒得要死，根本不注重仪容仪表。 见到林海要离开，对方还热情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嗨，你这忙了一天了，咋又往外跑呐？都不知道累的，属牛的吧！” 林海冷冷一笑，他属不属牛不知道，但对方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牛批了。 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的。 装没听见，大踏步离去。 蔡二狗讨了个没趣，不屑的冷哼一声，却是跑到村子里面，给自己找节目去了。 今儿个听人说有把头村的小寡妇来，他都没见到过本人，想和人打听一下。 …… 这边，林海一路疾行，却是来到了鱼把头的家中。 这老头是个鳏夫，年轻时候丧偶，年老时丧子，到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也有人劝他再娶一个，凑合着成一个家。 但他总是害怕后来的女人，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所以竟然是从年轻到老，都没有再成过家。 对比起林父来，他是个真正爱孩子，顾家的好男人。 可惜，就是这样好的人，晚年却有些凄凉，只能自己养着一猫一狗，孤独的生活着。 林海此番来，自然是有目的。 家里遭了贼，这事儿可大可小。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家中，三个小姨妹，一个个都长得灵动漂亮，更不能被人随意勾搭了去。 鱼把头看到林海来，只眼皮子抬了一下后，就继续收拾着一条鱼。 他的年纪有些大了，自己收拾屋子，洗衣做饭。 现在，正是打算犒劳自己，煮一顿鱼肉吃。 可惜手脚总也不听使唤，鱼又滑，差一点点就要划到自己的手。 林海急忙上前，将其刀子夺过。 “大爷，我来吧，我动作快！”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鱼收拾妥当。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饭都帮着做好了。 然后将其端到炕桌上。 鱼把头看着这品相很不错的一锅肉鱼，有些惊讶的道：“你这小娃娃，这鱼被你做得喷香喷香的，老远我就淌口水啦！” “别快愣着了，添上一副碗筷，咱爷俩个一起吃吧！” …… 林海婉拒了：“大爷，我吃了来的，真吃不动了，你老赶紧吃吧，别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鱼把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来吃饭的，难不成你有事？” 赵威将一块光光的鱼骨头丢给守在一旁，馋得口水哗哗淌的大狗后，这才道：“是有事，我听说你这狗下了三个崽，我想捉一个回去养着。” 这话说完，鱼把头吃鱼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我这狗不轻易给人，给了就得一直养着，不准虐待，饿死冻死……如果是生病，能治一定要找兽医治，你能做到吗？” 鱼把头把狗当成家人一般的存在，冬天的时候，这狗都是带着小崽子和他一个屋的，就怕冻死了。 眼下很多人家都过得艰难，人都没有吃的，更不要说喂狗吃东西了。 林海想也不想的点头：“大爷，你放心，我一定能养好，我会随时带它回来看望你，如果我养得不好，你随时可以把狗要回，你看如何？” “那也不行，这狗现在还没断奶，你抱回去了也难养。” “呃……那我就把它们全都带回去，等到小崽子长大了，我就自己留一个，剩下的都给你送回来，这总成了吧？” “为表诚意，这是我给大爷的养狗钱。” 林虎把一刀狼肉递了上去。 “你这家伙，从哪儿弄来的兽肉？莫非你还会打猎？” 林海笑了笑：“让大爷你见笑了，是会一点。” 鱼把头欣赏的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是个全能的，会赶山，能下河，不错不错。” “也罢，看你这能耐，我这看家狗倒是有些配不上你了。” “我给你一个好去处，你拿着我这个烟锅子，去上官庄，找一个姓莫的老家伙，他那儿有凶猛的猎犬，说不定合适你！” 第21章 有本事养嘛？ 上官村离着窝棚囤有些距离，别的季节，大约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此时大雪封山，更加费时。 但林海早有预料，会有这一出，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将猎枪带上。 毕竟，上一世的鱼把头，就很欣赏他，特意将这个烟锅子交付给他。 可惜，那个时候的他，是个残废，上山打猎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含泪放下。 现在再次得到这个信物，颇为感慨，自是恭敬的对着鱼把头鞠了一躬，感谢对方的无私支持。 此去为了节约时间，他要抄一条近道，山林中的野兽都有些穷凶极恶，却也是他练手的好时候。 家里的鱼获，大队长很快就会派人来抬走的，统一将这一次冬猎的收获，送到供销社去，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偏偏狼肉又被偷了，面临断粮危机。 在这个空档里，他得保证一家几口人都有吃的，出门狩猎是最佳选择。 至于报复那偷肉的贼，他一点也不急，对方挨得很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让他暂时乐着吧。 林海一路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小腿深的积雪，不多时就有一股寒意从脚往上蔓延开来。 想要在这东北的雪林里讨生活，他现在穿的普通棉衣棉裤，实在太低级，还要想办法升级才是。 一路上左盼右顾，结果只打到几只咕咕鸡，勉强够一家人吃一顿。 这里只是丛林边缘地带，能有此收获，倒也正常。 只是让林海没有想到的是，野兽没有遇到，人却是遇到一个。 正是那个小寡妇。 她家在把头子沟，这里是去上官村的，这慌里慌张的绕道而行，有些令人疑惑。 林海并不打算搭理对方，只做寻常陌路人，擦肩而过就行。 哪里想到，这小寡妇似乎对他印象深刻，竟然欣喜的叫住了他。 “哼！你这人真有意思，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身子却老实的追了上来，有意思吗？” “你但凡是个男人，就应该敢爱敢恨，姑奶奶愿意跟你回家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呗。” 说着说着，含情脉脉地看着林海。 林海傻傻的看着她：“这位大姐，你是哪位？咱两认识吗？” 小寡妇被这话惊得怔愣当场，不可思议的叫嚷起来。 “才分开一时，你竟然不认得我了？！” “你你你……脑子怕是有病吧？” 林海很是认真的回了一句：“大姐，你开口就说我有病，咋滴，你要给我钱治嘛？” “你……” 开口就是要钱，小寡妇对他得那点子旖旎心思，瞬间荡然无存。 她是有多瞎，才会看上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 还鱼王，呸！啥也不是。 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冷冷的上前推了一把。 “我认错人了，别挨着我，不然告你一个耍流氓！哼！” 这女人转身就走，再不把林海放在眼里。 啧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是因爱生恨？ 林海耸了耸肩，很是讨厌这种烂桃花。 女人这个火坑已经跳过一次。 这小寡妇保不齐就是第二个火坑，还是保命要紧吧。 于是，脚步飞快的往上官村赶去。 结果，只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出现在莫老爷子的院门前。 才刚靠近，就听得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狗叫声。 只片刻，就已经有一道黑影直奔近前。 是一只少见的蒙獒。 高大威猛，毛发旺盛。 隔着一扇门，都能感受到这狗的凶猛之意，非常不好惹。 不多时，就见到一个壮实精干，面上带着刀疤的老人，提着一根皮鞭子走了过来。 对方看起来不年轻了，和鱼把头差不多的年纪，但那股子精气神甩普通老人三条街，亦有一种悍匪的气息扑面而来。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啊。 对方将狗喝斥下后，这才把门打开。 “有事？” 只短短的一句话，冷硬如铁，还真是普通人招架不住的。 林海却很是坦然的把鱼把头的烟锅子递上，这才道：“莫爷，你好，我是窝棚囤的人，此番得到鱼把头他老人家的推荐，前来寻一条狗，还请您帮帮我。” 这人取过烟锅子，直接从烟锅上的小口袋里摸出一点烟丝装进去，熟练的擦亮一根火柴，将其点上。 吐了一口烟圈后，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海。 林海被其如鹰一般的厉眼盯得无所遁行，正心里发虚时，这才听到对方道：“狗，我这里有的是，你自己挑一只，能不能带走，却是要凭你个人的本事。” 对方将其带到后院子里，然后见到十来只猎犬，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这些狗，什么样的品种都有，但都没有刚才的那只蒙獒来得让人震撼。 此时，这些狗都是没有被拴着的，也没有乱叫，但那种紧迫的威胁感，还是让人毛骨?然。 但凡这姓莫的老人一声令下，林海毫不怀疑，这些狗能将他瞬间撕成碎片。 林海粗粗扫了一圈后，咽了咽口水道：“这些狗都这么大了，应该已经认主了吧，就没有小狗吗？” 他只想要一只忠诚不二的猎犬。不光能看家护院，还能跟着自己一起上山打猎。 从小养大的才是最亲的。 当然，这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只能慢慢的熬着。 但他不缺这点耐心，现在就只差一只好狗罢了。 老人白了他一眼。 “这里的狗，都是才刚成年的，你只要说看上哪只，老头看在老友的份上，自然会帮你认主。” 这话让林海眼前一亮。 如果能捡现成的，也不是不可以，他现在正是用狗之际。 于是，在三衡量了一番后，把手果断的指向了蒙獒。 “我能要它不？” 这话一出，姓莫的老头重重地吐出一口烟圈。 “你小子眼睛倒是厉，最厉害的一对被你挑上了。” “啊？不是一条吗？咋是一对？” 这十来条狗里面，也才只有一条蒙獒而已，这一点他很确定。 “哼！”老人很是不高兴的道：“这狗原本是种狗，为了保证血脉的纯正，给它新找了一个母獒，还没有放出来呢！” “你要是看上这条狗，就得把这两条狗一并带走，然后等到有小狗出生的时候，给我抱两只回来。” “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个大家伙食量不低，一天不低于5斤肉。” “你……有本事养得起吗？” 第22章 背后乱嚼舌头 但凡是个人人，都会被这两狗的食量给吓得不轻。 这是荒景年月，人都打饥荒的年代。 连糙米糊糊都吃不饱的人，还要给两只狗吃纯肉。 别说养个十年八年的，就是养上一天，也得让人直呼吃不消。 面对老人戏谑的目光，林海却是咬牙应下了。 大不了，他每天都去河道上打鱼，再不济，就上山打猎，就不信喂不活。 有两只狗作伴也好，正好一只带着出门，一只留守家中守护三女。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道：“我愿意倾尽所有，将它们养大，还请莫爷成全！” 莫老头有些侧目的看着他：“呵……还真有几分胆识。” “别说老头欺负你，真要是没本事养活，亦不会怪罪。” “到时，你把它们脖子上的项圈解开，自已就会回来找我。”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起了贪心，卖了它们，或者宰了吃肉，不管何时何地，老头都能要了你的狗命！”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为了加强威慑之力，那手中的皮鞭还猛然挥打出去。 在虚空中传来惊雷一般的噼啪声，震得人心肝儿狂跳。 这一鞭子若是打在人身上，怕是真要能人狗命。 不过，两世为人，林海的心性早已经如钢一般坚韧。 只眼睛眯了一下就恢复正常，对其行了一礼。 “莫爷放心，它们跟着我回去，就是家中一员，断然不会虐杀的道理。” “欢迎你随时来窝棚囤做客，到时候，必定好酒好菜招待！” 说完，他把最后一刀狼肉贡献上，就当是买狗钱。 “这肉少了一些，还请莫爷不要嫌少，等我以后捕猎得多了，逢年过节，必定再来拜访！” 林海的态度和真诚，赢得了莫老头的暗许。 接过那肉，却是当着林海的面，直接一分为二，将其丢给两只蒙獒。 其余的狗明明都眼馋得不已，有的涎水从嘴角哗啦啦往下滴，却是没有一只敢上前扑咬的。 这老头训狗有一套，让林海简直是刮目相看。 老人把两只蒙獒带到空旷地带，然后传授给林海一些驾驭两狗的口令，以及注意事项。 然后又将如何收服两只蒙獒的技巧一一传授。 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只能靠着不官的强化和平时行为的反复训练。 这需要林海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和蒙獒建立亲密关系。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这才得知，两知狗的名字。 一只叫大壮，一只叫大美。 还真的是……般配得不行。 两个小时后，他已经勉强能领着两只狗玩闹，也能让它们听从自己的指令，这才准备离开上官村。 只上让人意外的是，途经村子的一个草垛子口时，竟然听到了一群光棍汉子聚集在一起，说着浑话。 这种事情，在哪儿都有。 男人们聚在一起，三句话不离女人，再说些浑话逗乐，这本是寻常的事。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提到了把头子沟的那个瘸腿姑娘。 这姑娘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只是身子有些许的残疾而已，这些人却是说她饥不择食，是个男人就想嫁。 他们才看不上这种女人，而是喜欢把头子沟的村花，那才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就连那小寡妇，也被他们痛骂了一通。 主要是骂对方不知天高地厚，都已经是个破鞋了，还把身价抬得那么高。 就她那样的，如果不是有些家底子，白给都没有人要。 然后就开始癔淫起这三个女人，好似这么做，就能得到某种变态的满足。 林海对把头沟的女人没有什么心思，倒是那瘸腿的姑娘，上一世和自己有些许交集，偶尔那蔡二狗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对方都会帮着劝解。 因为他，瘸腿姑娘可没少挨揍。 他有些受不了这些龌龊的男人，于是故意松开大壮的铁链。 “去！” 只一声令下，大壮就嗷嗷叫的朝着这些男人冲上去。 这些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逃离，有的爬上了树，有的爬上了墙，更有的钻进了草垛子里…… 在大壮堪堪要扑倒一个倒霉的男人时，林海这才及时的把铁链子一收，对大壮喝斥了一句：“停！” 大壮果然没再行动，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气，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那个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大狗的威吓，当时就湿了一裤裆，脸色发白的发抖着，牙齿打架的声音，就算是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晰可闻。 林海心里冷笑，面上淡淡的道：“抱歉啊，这狗有些不太听使唤，吓到你了吧！” 那人哪里敢说什么，狗还盯着他呢，那龇牙咧嘴的凶相，太吓人了。 只能胡乱的挥着手：“走开，快带着你的狗离开！” “是是是，这就离开，不打扰你哈！” 林海面无表情的扯回狗，但却是走得及慢，时不时就松手，让大壮扑向别的人。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吓得哭爹喊娘的。 小惩大戒一番后，离去前，他丢下了一句话：“这狗讨厌嘴臭的人，大家伙儿以后还是少嚼舌根的好，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死后是要下油锅的。” 众人憋屈的咽下这口气，没有人敢和他嚷嚷。 这都是两条狗带来的威慑之力。 他有朝一日，竟然也能做个仗狗欺人的人了，啧啧…… 不提上官村的男人们，对他和狗恼恨异常。 却说这狗真的是被训练得威猛不凡。 林海带着它们从近路返回，来的时候，只猎到几只瘦小的咕咕鸡。 回程的路上，都不用特意去下令，这两狗隔着很远，就已经嗅到野兽出没的味道，嗷嗷叫的带着林海往那林中奔去。 起初，林海还能拽着铁链，跟着它们一路狂奔。 到得后面，这狗跑得太快，愣是让他几度摔倒，不得不瘵束缚松开。 两狗很快就消失在他面前，只在雪地里留下一地的脚印子。 他顾不上那么多，端着猎枪，沿着这个脚印子就追了过去。 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狂乱狗叫声。 还有一声野兽嚎叫的惨烈声。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第23章 借酒装疯想占便宜 大壮和大美的战斗力太强悍了，林海赶到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洁白的雪地里，躺着一只黑呼呼的野兽。 还在抽搐着，身上的伤口有好些，被狗嘶咬得体无完肤的那种。 两只狗此时狂性不减，还在兴奋的围着猎物龇牙。 林海看着血呼呼的一幕，是即激动，又有些畏惧。 这狗太野了，没有他的命令，三两下就把一只猎豹给弄死。 如果它们冲向的是人的话，那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 “大壮，大美，给我坐下！” 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对两只狗下达了命令。 还好，几乎是令行禁止，两狗还是很听他的话的。 他赶紧上前，把两只狗的铁链子拴到一棵树上，然后把已经奄奄一息的猎豹，丢到背篓里。 掂量了一下，大概有个三十多斤重，可惜了那一身豹纹皮，被两狗糟蹋得不成样子。 但来，以后还要再细细强化一下它们的业务能力，捕猎野兽的时候，只能咬到脖颈处，再不可如此浪费。 两只狗自带口粮。极大地减缓了养育的压力。 天黑透的时候，窝棚囤林海家。 三姐妹站在院门口，焦急的伸长着脑袋，看着通往村口的那条小路。 此时的北方刮得人脸蛋子生疼，林海一直没有回来，让她们有些寝食难安。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群喝得醉醺醺男人，簇拥着蔡二狗回来。 他的样子看起来醉得不清，一直在说胡话，是被人强行拖回来的。 经过三姐妹跟前时，眼睛不由得一亮，甩开众人走上前来。 “嘿嘿……媳妇，我漂亮的小媳妇，走……跟我回家……” 他上前就要去捉李素汐的手。 同行的男人虽然也醉得不清，但还是及时上前将其拦住。 “二狗，你在这里犯什么浑，你都还没有成亲，哪来的媳妇！” “咱不兴犯错误啊，你小子想挨枪子不成？” …… 蔡二狗被阻挠了后，气哼哼的将他们甩开。 “混蛋，你们想干什么？谁敢和我抢女人，老子跺了他的牛子去喂狗！” 他狠起来的时候，简直是没法讲道理。 李家三姐妹哪里遭遇过这种事情，气得都快疯了。 李素汐更是直接抄起院子里面的一根扁担，恶狠狠地打了上去。 “你个臭流氓，在这里耍什么酒疯，我打死你……” 李念溪也气蔡二狗行事猛浪，直接抄起一根三角叉，咬牙切齿的道：“滚开，我们家不欢迎你，再敢胡说八道，把你扎成刺猬。” 她一边说一边就开始叉。 蔡二狗站都站不稳了，哪里是两个女孩子的对手，踉跄着要摔倒之际，被扁担敲了一下脑门子，“砰”的一下，脑瓜子嗡嗡的。 接着又被三角鱼叉戳中了脚。 一阵钻心的痛感袭来，让蔡二狗的酒立马醒了三分。 他一边捂着伤口跳脚，一边凶神恶煞的瞪着李家姐妹。 “你们这些小娘皮，老子只是和你们开开玩笑而已，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来真的。” “我这伤可不能白受，你们害得老子见血，赶紧给老子赔礼道歉，不然，我今儿个就赖在你们家，看你们怎么办！” 这人是个混不吝的，还真的就要往院子里面冲。 那些恰逢其会的汉子，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敢靠近蔡二狗，这家伙现在就像是只狗，逮谁咬谁，脾气古怪得很。 蔡二狗歪歪倒倒的上前，作势就要往三个姐妹身上挤。 这一招借酒装疯，被他玩得熟练不已。 可惜，他人还没有碰上去，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只大狗，朝着他们这些人就扑咬上来。 “嗷~嗷~~~” “啊！啊——” 狗子狂唳的叫声，女人的尖叫声，加上被猛扑摁倒地的汉子们，也传来了惨叫声，林海家的院子门前热闹得就像在唱大戏。 蔡二狗家的人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支援，朝着两只狗打去。 四面八方的村民们也赶了过来，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呼啸声。 两只狗放弃撕咬，却是昂首挺立的看着人群。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才看清楚，被扑倒在地上的几个汉子，究竟有多惨。 有的人被咬破了一块皮肉，有的人则被咬到了腿，一个裤腿儿全烂了，就像是乞丐一般。 其中又以蔡二狗伤得最重，这家伙的屁股被咬了一口，此时正唉哟唉哟的直叫唤。 “麻德，也不知道哪来的野狗，竟然敢乱咬人。” “大家伙儿帮帮忙，把这畜生打死，分了吃肉啊！” 这话自然是让人心动不已，在场的人，谁不馋狗肉的。 这狗已经开始咬人，那就断然没有继续养下去的必要，迟早得疯。 已经有人悄悄地寻摸着武器，什么石头，木棒等，准备给两只狗予以致命的打击。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清朗而又威严的声音，透过人群传了过来。 “这是我的狗，谁敢动它们一根毫毛试试！” 众人齐刷刷地将头扭过去，然后就见到林海，背着一堆的柴禾，强行挤了过来。 “你们这些混蛋，大晚上的堵在我家门口发酒疯，还想占我三个小姨子的便宜，老子还没有死呢，由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他将背上的背篓放下来，然后对在场看得目瞪口呆的人道：“大家伙儿作个见证，几个大男人喝了点马尿就想来祸害女人。” “要我说，咬伤他们都是轻的，就应该将他们身上那惹事的二两肉，直接剁吧剁吧，丢去喂狗！” 林海的话，顿时引来一个大姐的附和。 “姓蔡的这几个人是个什么德性，咱一个村子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 “眼下喝了点酒就想图谋不轨，得亏大家伙儿来得及时，这才没有酿出悲剧。” “大家伙儿也知道，咱们村子的村风是很正派的，坚决不许这种奸.淫掳虐的事出现。” “如他们这般冥顽不灵的，直接送去吃牢饭，大家伙儿同意不？” …… 男人们撇了撇嘴，并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反而还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总以为这是屁大点事儿，不至于上纲上线。 至于女人们，却像是吃了鸡血一般，在那里嗷嗷叫的要把蔡二狗他们直接押走。 现场乱批批麻麻的，互相撕扯咒骂着，让人头疼不已。 第24章 恶人有人收，不用自己出手 后面是林海给大壮和大美下了口令，一通狂唳后，这才把现场的人震慑得鸦雀无声。 “大家伙儿说我说一句，是非典直就在眼前，这几个混蛋趁我不在家，以强凌弱，我希望，蔡家的人能给我和三个小姨子一个合理的说法。” “不然的话，别说我们不敢和这种人为伍，试问村子里面有闺女的人家，你们放心让这些混蛋靠近你们，像颗不定时炸弹吗？” 林海的话，再一次把蔡二狗这些人的名声摁在地上摩擦。 当一个人贴上某种标签的时候，这辈子他都很难再把自己洗白。 蔡二狗此时真的是吓得酒了，急赤白脸的就解释起来：“没有，没有影子的事，林海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连她们三个的手都没碰过，我就是被她们扎到了脚，气不过想要点赔偿而已……” 蔡二狗辩解得情真意切，不停的给村人洗脑，还要对张耀阳施压起来。 “我这脚背一直在流血，屁股上的伤口也痛……需要去镇上看医生，这都是你们干的，这事儿你们总要负责的吧？” 林海是真的没有想到，蔡二狗如此不要脸。 还没等他抬起腿，给对方一点教训，就见李素汐勇敢的站了出来。 “蔡二狗就是个臭流氓，借着酒醉，跑到我面前发癫，还胡乱叫我媳妇，非要让我跟他回家。” “是他不要脸，我们为了自保，这才用三角叉扎的他。” “他活该，我只恨没根他再捅几个窟窿眼，看他以后还敢胡乱欺负人不！” …… 李素汐这话才说完，在场的村民们就几乎一边倒的站在她的这边。 无他，李家的这几个姐妹，除了林海的媳妇李巧云太过泼辣，品行恶劣，惹得全村的女人不喜。 反观李素汐她们三姐妹，勤劳善良，还乐于助人，是大家伙儿公认的好姑娘。 由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比蔡二狗说出来的要让人信服许多。 “蔡二狗真不是个东西，我呸！就他那尿德性，还敢胡乱攀扯素汐这么好的小妮子，我呸，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吗！” “也不撒泡狗尿照照镜子，就他那怂逼样子，配吗？” “得亏人林海回来得及时，不然的话……三个小姑娘还指不定多糟糕呢！” …… 在众人的碎碎念之下，蔡二狗就像是困曾兽之斗，当即憋了一口气，要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 “林海，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大晚上的竟然纵狗行凶。” “今儿个能指使狗伤到我，明儿还指不定把谁咬了去，你们大家伙可要看仔细了，他这狗不简单呐，凶得很！” “而且，咱们大队长三令五申，让大家伙儿禁止养狗，违令者，是要接受惩罚的。呵呵……” …… 说完，还特意讽刺的微微一笑，像是已经预见到林海将会有多惨。 那两只油光水滑的大狗，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淌啊。 他要想办法弄死这两个狗东西，好好补一下自己受伤的身体。 林海自然不可能被这么一点小事威胁到，冷冷一笑：“不就是分粮食的时候，会少分一些嘛，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连每天五斤肉的供应都能满足得了，这区区一点粮食是真的不放在眼里。 原来，是因为这两年的粮食供应有些紧张，大家伙儿都处于饥荒状态。 人都吃不饱的条件下，还要匀出粮食来喂狗，自然是要受到抨击的。 区区粮食，大队长要扣就扣吧，林海有的是办法弄到粮票，布票等。 最终，大队长姗姗来迟，面对他们两家人的矛盾，最后也只是和稀泥的态度，让他们各自后退一步，不要把人逼上绝路。 如果以后再犯，那将再视情节严重，再行斟酌处理。 林海也知道，光是只凭几句话，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是无法把蔡二狗弄死的。 不过，他也不亏，对方被咬伤的责任，大队长让其自行负责，这可让这家伙气得想吐血。 离开的时候，看向林海的目光阴鸷而又狠厉，想来是不可能轻易把这口气咽下去。 两家比邻而居，中间共用一堵墙，这也就给两家埋下祸端。 但林海一点敢不怵。 蔡二狗绝对活不过三天。 上一世的时候，这家伙得罪了一个比较厉害的外村人。 对方带着家人打上门来。 当时，林海就在身边，然后在对方挥过锄头来搞蔡二狗的时候，他及时的推了一把，这才让蔡二狗躲过一劫。 这狗东西是记不住别人的恩情的，是个没良心的人。 这一次，他不会再出手，倒要看看他会死得多难看。 众人很快就散了去，关起房门来，就看到李素汐三姐妹愁容满面的站在那里，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他有些讶异的道：“还恨着呢？都怪我回来得晚了，害得你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不过，以后你们就别再担心了，瞧，我带回来的两只蒙獒，才一岁左右，可受不？” 林海话音未落，大壮和大美站立，就连耳朵也尖尖的竖起来，其喉间发出沉闷的低吼。 它们颈毛炸开，不停的刨着房门。 林海心有所感，急忙把门打开，然后放任两只狗扑上隔壁墙头。 那里，蔡二狗正踮着脚扒着土墙缝隙，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怨毒。 他后腰别着半块砖头，裤兜里鼓鼓囊囊像是揣了镰刀，显然是心有不甘，想来找场子。 哪里想到，两只狗对他的气味十分敏感。 他才刚出现，这狗立刻就感知到了。 “呵……找死。” 林海嘴角勾起冷笑，却没阻止。 他朝蒙獒打了个手势，两只狗狗立刻蹲伏下来，前爪刨着地面，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能开始攻击。 李素汐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指尖冰凉：“姐夫，你可别把人弄死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林海按住李素汐的肩膀，突然间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太合宜，又很烫热的收回了手。 李素汐亦是手足无措的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的脸。 而屋外，两只狗一直保持着那个攻击姿势，却迟迟没等到林海下令。 撅着屁股吹了好一会儿冷风了…… 第25章 卖掉野山参 林海是在天亮时，出门清扫积雪，这才惊觉院子里面有两根很大的狼骨头。 家中的狼肉被蔡二狗偷走了，这一看就是对方特意丢过来的。 他怀疑上面抹了老鼠药，毕竟蔡二狗怀恨在心。 这大骨头上还是有些许没啃干净的肉沫，若是被别的狗见到，怕是早已经贪婪的吃起来。 但大壮和大美可是吃肉长大的，对这种光骨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莫老头驯兽本领高强，让这两只狗不去吃别人投喂的食物，这才省了不小的麻烦。 捏着骨头，林海冷冷的笑了起来，信步爬上了那面墙，随手将这玩意儿丢进墙跟下的一个鸡窝棚里。 这蔡家也是穷魄落的，只养着一只很瘦弱的老母鸡，留着下蛋换物资的。 别的鸡早已经被他们家宰来吃掉了。 这狼骨头上有点点吃的，老母鸡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林海满意的笑了起来。 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捕鱼那天拖回家的一根树枝还凌乱的摆放在院子里面，需要他处理一下才行。 不多时，李家三姐妹也爬了起来，一家人吃了一顿饱饭后，张耀阳将自己的背篓找出来。 “今儿个天气不错，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去镇上赶集去。” 天气难得放晴，窝在家里人都快发霉了。 而且，他的手里积攒了这么多物资，也是时候改善一下生活环境了。 虽然天气还是很冷，但三姐妹年纪都还小，自然也是喜欢凑热闹的。 过去，大姐李巧云在的时候，每次赶集都是独自前往，就从来舍不得带她们去一次。 她们心里明镜一样的，大姐躲着她们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但那是她的本事得来的，她们只是三个拖油瓶，没饿死冻死，就应该对大姐感恩戴德，从来不敢抱怨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林海这个姐夫会对她们这般好。 于是纷纷表态起来。 “谢谢姐夫，我们绝对不会乱花钱的，就只是去看看就好。” “来这里这么久了，还一次都没有去见识过，谢谢姐夫带我们去，嘻嘻……” 她们的要求真的太简单了，听得林海心酸不已。 他揉着小姨子李知夏的头，“傻瓜，只是赶个集而已。”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有他在一天，三姐妹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 一路上，村子里一同去赶集的人还怪多的。 很多人都是背着一些自家弄来的土特产，比如鸡蛋，自己编的竹筐，上山打的柴，还有冻得梆梆硬的鱼干等，准备去集市上换点钱。 人多走起来倒也热闹，不过，很多年轻人还是喜欢围着李素汐转。 这丫的已经16岁了，长得亭亭玉立，已经像个大姑娘了。 再过两年，就能去扯结婚证。 但不妨碍这些小伙子现在就来招惹，都想把婚事提前定下来。 好姑娘是要靠抢的，下手晚了，那可就要打光棍了。 李巧云在的时候，他们这些穷逼别说和李素汐说话了，那是看上一眼，都要被那母夜叉骂得狗血喷头。 李素汐的话不多，平时很文静，此时被一群人围着，面上却是隐隐露出些许的反感。 她不喜欢这些人的接近，而且，这些人也不爱干净，身上的味儿酸臭酸臭的，让她很不舒服。 不像姐夫林海，身上只有松香木的味儿…… 林海看着这一幕，只默默地领着李念溪走到一旁，一人一只狗，并不干扰这些。 那些年轻人的人品，在村子里面都还算不错的，除了穷了点，别的什么毛病也没有。 李素汐不管是看上哪个，他做姐夫的都会鼎力支持。 如此，熬到集市上的时候，那些年轻人这才散了去。 他们都忙着拿自己的东西换物资去了。 林海却是带着三姐妹来到供销社。 这个地方有专门的地产药材收购门市。 林海把自己弄来的野山参取了出来。 负责收购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此时有些闲，主要是冬天大雪封山，没法弄到药材，显得门庭有些冷清。 原本懒懒散散的，还在烤火的人，下一秒看到其手中的野人参时，惊得一蹦三尺高，差一点把炭盆子都给掀翻了去。 拿着野人参反复检查，然后咧嘴一口大黄牙道：“这么好的野人参，好久没有见到过了，没有想到，你这小伙子竟然能在这种天气里找到，这可真的难得啊！” 林海笑了笑:“大叔，你给我秤一下，再估估价，合适的话我就卖了。” “行，你等着哈！” 中年男人快速取过一把小秤，然后道：“你这是二等货色，按规定是5块钱一钱，才刚秤下来的结果是8钱，也就是40块钱。你看合适吗？” 40块…… 跟在林海身后的三姐妹，被这个天价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多钱，都够普通人家娶两个媳妇的了。 她们长这么大，连大黑石都没摸过…… 大黑石，也就是十块钱的面值，因为颜色有些带黑而出名。 当她们震惊莫名的时候，林海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个评级其实还是能争一下的。 虽然他不懂野人参如何评判等级的，但是也清楚的知道，上一世的时候，很多人都说那个采参的人评级时吃了点小亏。 这个品相的，换个人来的话，也是能评个一级的。 于是，他试探性的出口。 “大叔，我去把头沟村找人问过了，他们那里的老师傅都说过，这个能评一级参，咳咳……你看……” 这人挑了挑眉头，犹豫了一下后道：“倒也不是不能按一级来评，也罢，大冬天的，你们这些采药人弄到这个不容易，这价格本就会略为上浮。” “给你按一级折算，那就是8块钱一钱，64块钱，这样你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林海这才激动的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大叔，谢谢你，不过，还是帮我再换上10斤粮票，再加100尺布票，如果还有剩余的话，就给现金吧！” 于是，林海拿到了重生后的第一桶金，带着三个早已经看傻了小丫头，离开了这个门市。 “姐…姐夫……这是真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快掐我一下！” 林海被她们三个逗笑了，没好意思对两个大姨子出手，就只能捏了一捏小丫头李知夏的脸蛋儿。 “现在还做梦吧？” “嘶……疼疼疼，是真的……呜呜……姐夫有钱了……” “哈哈哈……” 第26章 假巴意思的帮继母 林海带着去买了10斤粮食，钱就去了一半。 一斤粮票，等值于三块钱，四个人吃也吃不了几天。 钱真的不太够花。 剩下的钱，也只能买上10丈布，勉强够三个小姨子做一套全身的衣服。 而且，这么多布，也挺沉的，一次性买来也做不完，主要是物资奇缺，倒也没有必要扎眼的把供销社买空了。 林海盘算了一下后，把这个布先扯上50尺，给两个小姨子做上，等下一次赶集的时候，再给剩下的那个做。 至于具体给谁做，由李素汐来定，反正他买的是女人穿的花色，漂亮的孔雀和红牡丹图案，看着就喜庆，合适过年春。 反正，男人是没有脸穿出去的。 这也就绝了她们三想给自己做的心思，不要事事都优先他这个男人着想。 为此，还在这里起了一番争执。 李素汐坚持要买蓝色或者黑色，林海则想要花色，她觉得第一件衣服，应该是给当家的男人才行，哪有第一时间给女人做的道理。 林海则固执的要求花色，二人正吵得起劲儿，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正是他那继母王秀娥。 对方轻蔑的看冷笑起来。 “啧啧……买几尺买也要吵成这样，能买买，不能买滚开一些，别在这里占着茅坑不拉屎。” 说完，还不耐烦的用屁股顶了一下李念溪。 小丫头瘦骨嶙峋的，哪里是她这种成熟妇人的对手，被顶得差一点摔倒。 得亏林海就在身旁，这才将其捞了回来。 其脸色很难看的道：“身为长辈，在这里欺负小姑娘，还要不要脸了！” “切！我就欺负她了，有种你来打我啊？” 对方仗着林海是个没有脾气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挑衅着。 如果是重生前，林海只能乖乖的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现在，他早已经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如何肯再向这种人低头。 于是，对一旁的李素汐耳语道：“我不方便打她，你去吧！给我往死里整。” 李素汐见到自已妹子被欺负，原本也是在忍耐的状态。 但因为顾忌林海的缘故，她这才隐忍不发。 此时得了林海的授意，哪里还克制得住，上前去就猛然推了这个女人一把。 “我李家的人没有人敢欺，别人不敢打你，我敢！” 她是含怒出手，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打得这个王秀娥七窍生烟，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小贱货，竟然敢以下犯上，看我不撕了你……” 她上来就要对林素汐用强，一只手抓住李素汐的头发，一只手则抓的衣服。 只需要用点力，就能把对方的头发薅下来，衣服也给她扯烂，想想就惨不忍睹。 可惜却忽略了一旁的林海，他早就有准备。 女人打架也就是这些市井招式，没啥新颖的。 他见机得快，直接冲了上去。 “别伤害我继母，快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嘴里喊着别伤害，下手去拉架的时候，却死死地拉扯着王秀娥的手臂麻筋处。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林海暗中施为，将其搞得痛不欲生，不得不放开李素汐。 李素汐压力瞬间没有了，自然是好好的回敬她一番，将对方的头发大把扯掉，一身上好的棉袄更是撕了好几个口。 听着王秀娥的惨叫声，林海自然是着急的关心起来。 “啊呀呀……你没伤到你哪里吧？”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 王秀娥动弹不得，又挣脱不掉林海，想要伸手去挠对方，结果，对方的手就像是铁拑子一样，将其制得死死的。 想踩他几脚也没法，挨踩的人现在是她，是另外两个小姨子，见缝插针干的。 她只感觉脚拇指都快被人踩成碎肉了，想喊也喊不出来，已然是痛到极致了，差一点就晕撅过去。 几人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这动静闹得还挺大。 不多时就把工作人员给招来，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把他们分开。 此时再看，李素汐累得够呛，不住的喘着气。 辫子已经弄散了，衣服的盘扣也解开了两颗，让她看起来像个疯婆子。 除此之外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伤，主要是打人打累的。 反观王秀娥，除了衣服被扯破了一些，棉花都散落好些出来，表面上是真的啥伤也没有。 殊不知，她的手臂快要被人捏断了，脚也快踩瘸了，整个人死去活来一遭，吃了天大的苦头了。 偏偏始作俑者还在那里假巴意思的，冲着三个小姨子叫嚷起来。 “有我在，谁也不能打我的继母，你们谁敢惹她，我和你们拼命！” “就算是我的小姨子，我也绝对不会包庇的。” “都给我等着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 把三个小姨子说教一通后，又一脸不忍的道：“你说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跑出来欺负人家小姑娘，现在好了吧，被人打成这样，说你活该你又会不服气了。” “快别生气了，你都把人家打成这样了，这气儿也算是消了，以后可别再去招惹人家了。” “说实话，人家没有放狗咬你，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你啊，知足吧！” …… 在把王秀娥气得浑身哆嗦，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林海看着小丫头李知夏，朝门口示意了一番。 要不咋说这丫头聪明呢，那是真的一点即透。 当即大喊起来。 “大壮，大美……” 两只狗只和她们相处了一天，但是有林海作陪，倒也勉强能唤得动这两只大狗。 如旋风一般的冲进来，可把这里的人吓得够呛。 “哎哟喂，这是谁家的狗，这里可不能带进来，咬到人可是要负责的。” 李念溪一脸骄傲的看着已经吓傻了的王秀娥。 “还不快滚？是想尝尝被狗咬到的滋味吗？” 这次，王秀娥不敢再逼叨一句，甩开林海的假意搀扶，慌不择路的逃离了供销社。 林海让三女把狗带到门口去，自己则返身回去，把那些布先给买了。 然后又买了一些日常用品，这才离开这个地方。 他还有一张豹子皮，这玩意儿的价格也不便宜，需要去收皮货的门市处理一下。 第27章 倒霉的蔡家人 集市上是热闹的。 林海带着三姐妹买了好些东西，背篓里的东西装得满满的。 而这个时候，他们家的隔壁，却是哭嚎阵阵，就和死了亲人差不离。 四邻都没有什么人在家，在那里干嚎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几个留守村子的老人和孩童招来。 “蔡家的，莫不是你家二狗出事了吧，在这里哭丧呢？” 这话把正在嚎哭的蔡家老娘给气到了，瞬间涨红了脸，双手插腰骂街起来。 “呸呸呸……你个老不死的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我家二狗还活得好好的。” “你出事了，他都不会出事，哼！” 这话多少有些恶毒了，那被指着骂的老人沉下脸。 “你个泼妇，好心好意的来问你出了什么事，你不领情就算了，这嘴咋比刀子还利呢。” 其余的人也对着蔡家老娘指指点点起来。 “蔡婶儿，你这大白天的哭成这样，咱们也只是来关心关心，又没啥坏心思呐！” “二狗做事不地道，没有想到，你这当娘的也是个混不吝的，这可真是让人心寒哦！” …… 蔡家老娘冷冷一笑：“要你们多管闲事，我只是在哭我这只鸡，好好的就这么死了。” “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瘟，这鸡昨晚上还好好的，早上起来摸鸡蛋，发现竟然早不硬了。” “要是被我抓到是谁害的，定然要拆了他的骨头，扒了他的筋，再拧断他的脖子……” 众人这个时候，才看到那雪地里面，窝藏着的一只大黑鸡。 因为这个雪地被踩得黑乎乎的，这鸡丢进去后颜色很相近，一时间也没看出来。 这也得怪这家人太懒，下了几天的雪了，院子从来没有清扫过，那积雪都已经有小腿肚那般厚了，也不怕出门的时候，踩滑摔倒。 “啧啧，区区一只鸡而已，至于这样大的动静嘛，走了走了，真是浪费感情！” 一只畜生而已，还不值得他们劳师动众跑这一趟。 这些人不满意蔡家老娘的为人处世，能顶着西北风跑来看一眼，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没想到还落得埋怨，一个个心里都窝着火气，一路上没少骂这家人不靠谱。 此时的蔡二狗可不管外面吵嚷成啥样，只知道鸡死了，于是在屋子里面呻吟起来。 “娘，我好难受啊~我怕是要死了啊……” 听到蔡家的独苗要死了，蔡家老娘哪里还崩得住，赶紧跑到炕头上，小心翼翼的询问起来。 “我的儿，你这是咋滴啦？你别吓娘啊！” 说完，又恨恨的道：“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宰了林海那狗东西。” 蔡二狗此时对打打杀杀的不敢兴趣，他饿了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此时就只想吃老母鸡汤。 “咳咳……娘……我这受了重伤啊，你可要给我弄点好吃的补补啊！” 蔡家老娘还是挺上道的，赶紧道：“是得补补，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弄老母鸡汤！” 结果，等到她回到院子里面，寻找死鸡的时候，那里只有一团乌黑的烂泥雪，以及两根掉落的羽毛，除此之外，哪里还有什么鸡的影子。 当时满院子的找鸡，哭得那个大声哦，整个窝棚囤的人都听到了。 “鸡唉……我的母鸡唉……哪个大瘟收的拿了我的鸡……” “那是我的命啊，快把鸡还我唉……” 那些还没有走远的村民听到这熟悉的配方，一个个露出不屑的嘴脸来。 “这蔡家的人有病吧，死了一只鸡而已，竟然哭了两场。” “想当年，蔡二狗他爹去世的时候，也没见他娘这般哭过，这可真是，人不如鸡啊！” “啧啧……真是晦气，以后他们家的事儿少掺和，不然还指不定如何说咱们的不是呢！” …… 蔡家老娘哭了半天也不见人来，知道已经得罪人了，也懒得再哭。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林海家干的，毕竟，就他们家和二狗过不去。 结果，去敲打林家的院门时，发现人家上了锁的，往里面一瞅，人影子都没有瞧见一个。 气得在那里捶木门，肠子都悔青了。 蔡二狗在得知老母鸡不翼而飞后，差点没气哭。 从林海家中偷来的狼肉，足有二三十斤重，除了在家中大吃三顿后，其余的被他拿去换酒钱，请了一群狐朋狗友搓了一顿，眼下是连根狼毛都没有了。 至于这一次冬猎，他在雪撬上睡着了，所有人都把他给忘了，以至于一条鱼也没有分到。 不劳动不得食，这个怨不得人，是他自己选择睡大觉的，村子里面的人又不傻。 至于他拿回家的那一条鱼还是王家油坊囤的人给的，当天就被蔡家老娘拿去送给媒婆了，央求对方给再介绍一个好姑娘。 家里的日子有些捉襟见肘，除了吃烂菜叶叶，别的什么也没有，气得蔡二狗只能不停的捶炕，把怒火发泄到那上面。 偏偏，霉运一直缠着他家，谁也没有想到，那炕头有些年纪了，入冬前又因为偷懒，并没有将其修补过。 于是，在蔡二狗将其捶了几下后，轰然塌陷了下去，差一点没把其皮肉烫熟。 大冬天的来这么一下，是要冷死人的。 蔡家老娘厚着脸皮，想去村子里面找人，寻求帮忙修炕。 结果大家伙儿都赶集去了，就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啥忙也帮不上。 于是，蔡二狗不得不拖着被咬伤的屁股，还有被烫到的手臂，大冬天的和稀泥玩儿。 林海带着三姐妹回到家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母子两个在院子里面忙着和泥的样子。 他挑了挑眉，也懒得和他们家的人打招呼，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出门一天，在集市上的时候，林海将一家人都喂得饱饱的，还特意买了好些糖果点心回来，屋子里面欢声笑语的，衬得隔壁的日子苦逼不已。 “我呸！一群狗男女，不知检点……” “娘，别骂了，我的头好昏啊，快找王叔来帮我看看。” “唉呀，你这孩子，咋烫成这样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把老王头找来。” 其火急火燎的跑出门，忘了自己没铲积雪，这大晚上的地面容易被冻起来。 于是，直接摔成一个大屁墩儿，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来。 第28章 上山打野猎 蔡家老娘的惨叫声，还是把左邻右舍给惊动到了。 出于好奇，林海也爬到墙头上，往院子里面探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对方抬回屋，结果，发现他们家的炕民是坏掉的，里面的黑烟灰呛得到处都是，蔡二狗，直接变成了一只黑狗。 此时，正难受的躺在一张藤椅上，身上裹着一床破棉絮，连老娘摔得快死了，都没法惊动到他。 他似乎已经隐入了迷糊之中。 不多时，村子里面唯一会点医术的郎中——老王头被请了来。 对方又是把脉，又是开药的，忙乎了好一会儿，这才让人熬了一碗汤药来，给蔡二狗灌了下去。 至于蔡家老娘摔着屁股而已，死不了，只是干不了重活，需要慢慢温养，毕竟是年纪大了，有可能伤到骨头。 这一家人这么惨。 大家伙儿看着已经和好的稀泥，倒也没打算见死不救，帮他们将炕头修好，又帮着点火烧炕，一直忙到很晚这才散去。 这下，这一家人都不会再来找麻烦，林海总算是过了两天的清静日子。 李素汐负责在家做裁缝，林海则在房檐下做木工活儿。 家中的很多家具都已经陈旧，不堪重用。 眼下他有几十年的木工经验，不需要去请木匠来帮忙，自己就能做。 而且，手艺还不错，花了一天的时间，先是做了四个小板凳。 这是一家人烤火炉的时候，必备用的东西。 然后又做了一个吃饭和学习都能用的炕桌。 从前的那个，有些高低不平，一条腿儿还有些松，老是爱往下掉。 那是他的学徒桌子，手艺很粗糙，只能勉强凑合着用。 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干嘛要委屈自己呢。 旧的劈了直接当废材烧掉，然后用着新的可就得劲多了。 正在忙乎着呢，就见到王多嘴和狗娃找上门来了。 这两家伙的兴致有些缺缺，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 林海一边往木板上弹着墨斗线，一边好奇的道：“你两咋拉？是丢钱了，还是丢人啦，整得失魂落魄的。” 他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结果，王多嘴直接来了一句：“快别说了，这一次丢的不但是脸，还有命啊。” 林海忍不住侧目以对。 说到这里，狗娃愤恨不平的插嘴道：“都怪那个小寡妇，是她害得咱哥两个，呸……不是个好东西！气死人了！” 林海其实心里面门儿清的，那小寡妇在上一世，就不是个好的。 但他不能说出来，只能装昏的道：“说啥呢，你们不是一直争着要娶这个小寡妇嘛，现在这是搞什么？” “唉……海哥，你是不知道，这女人多不要脸的，跑到好多村招摇，引来一堆的男人上门，差点把门槛都踩破了。” “等我们所有人都赶到后，她更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谁能为她弄一顶狐狸围脖，就嫁给谁。” “然后，我和多嘴就上山去搞了，你看看，为了抓那个畜生，身上弄了这么多的伤，诚意满满的。” “结果，等我们把这个狐狸献上去，这才发现，同样搞到狐狸的人有七八个。那小寡妇就很为难的说，这么多人，她很难选出来嫁给谁，只能让我们再去帮她弄点好货来。” “谁弄到的货物越珍惜，她就跟谁好。我俩都努力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不能放弃，不然那狐狸也是要不回来的。” “于是，就冒着生命危险，去弄了一些违禁的东西，能换不少钱。结果，等到兴匆匆的拿着东西去到她家时，这才偷听到她和几个男人在那里合谋，要把我们这些上门来求亲的榨干。” “我的个亲娘嘞，这世间咋有这么歹毒的女人啊，她竟然想害了我们哥两个，还好我们见机得快，把那违禁的东西又给偷偷放回去了。” “不然的话，现在我们不光是捞不到一点好处，怕是更会被这人拿捏住把柄，一辈子都要受到她的要挟。你说可恶不可恶。” 是挺可恶的，这小寡妇再可恶，也是个短命的人，万般不仁终究是个空，林海都懒得搭理一个将死之人。 就像蔡二狗，这家伙离死也不远了，就算对方偷了自己的狼肉，他也懒得去吵嚷，不然的话，他这日子过得太好，会遭人眼红的。 毕竟，有四百斤的鱼肉在前，再加上狼肉，这可太扎眼了，他还是低调些的比较好。 活人不和死人争嘛。 不过，看两人气得想打人的郁闷样子，林海还是丢下了手中的活，对他二人道：“有什么好烦心的，走走走，跟我一起遛狗去。” 这狗一天要吃那么多肉，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上山狩猎。 于是，赵威把自己改造过的猎枪取了出来。 这枪是他从那个猎人的手中抢回来的，此番拿出来，不能让人看出来历，所以，偷摸着把枪托用凿子推成新木的颜色，然后又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 以后，这就是他的专属猎枪，旁人自然不会再怀疑。 二人见他有狗，又有枪，这心里郁闷扔到一边儿，蠢蠢欲动的谋划起来。 “要不，咱们去碎石滩那个地方吧，抓狐狸的时候，我有在那里看到野猪群出没。” “啧啧……其中的一只好肥大啊，真要是将其弄到手，我们三个还未必能扛下山哦！” 林海自然是心动不已，野猪肉真的要是弄来，他这一个冬天都不愁这两个狗子的伙食了。 于是，和李家三姐妹交代了几句后，林海领着他们牵着两只狗，就这么偷偷摸摸的离去。 眼下这个年月，打猎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被抓到，是要挨批斗的。 但只要不被人看到，一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就像他们去河里捕鱼一样的，都知道大家伙儿日子难过，打着饥荒呢。 此时正是一天中清晨时光，他们去的碎石滩和村民上山砍柴的那条路是背道而驰的，被人撞见的机率是很低的。 两只狗在家中的时候，一直是闷不出声的，看起来不是太活泼。 但来到这个雪林里面后，那是精神亢奋，像喝了鸡血一般。 第29章 找到人参？表演个倒立撒尿 碎石沟，本是一处浅滩，因鹅卵石多而得名。 这地方流水很浅，在夏季时水草丰茂，附近山中的野兽都爱来这里觅食。 就算到了万物枯竭的冬日，这里也是野兽的乐园，在皑皑白雪之下，能找到草根进食。 野猪群经常出没这个地带，所以本地人更爱叫它野猪沟。 此时，狗砸带着林海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来抓野猪的。 但实际上，林海知道，白天碰到野猪出没的几率很低。 他来这里，可以提前下套。 等个一晚上，明日清晨来，或许会有收获。 一路上都在搜寻野猪脚印，和家猪的也差不多，无非更粗大一些。 得亏有雪留印子，省了不少的事儿，不多时，就已经见到一群凌乱的猪脚印。 看其印痕冻得蹦蹦硬，少说也有四五个小时了。 看着被翻拱出来的红泥草屑，显然，这个地方是其中的一个觅食点。 他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材料取出，开始在草根处忙碌起来。 “海哥，你这是干啥呢？弄这些……你不冷啊？” 王多嘴一边说话，一边试图解开裤腰带，打算方便一下。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都没有戴手套，手指头早已经冻僵硬，此时木木的，竟然使不上一点劲。 偏偏此时尿意特别浓郁，竟然有些憋不住。 心里越急，手越是没用，眼瞅着就要尿裤子了。 “这是……哎呀我的娘哎，急死老子了……” “你两个……快帮帮忙……” 其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恨不能将这裤腰带，直接扯成碎片。 这年代的裤子，腰部是没有什么橡皮筋的，更没有扣子，就是一个很肥大的裤腰，有的甚至能塞进去两个人。 通常用白布单独接上一尺多长做的裤腰，便于系裤腰带，防止干活时裤子脱落。 这裤子不分前后，就是把一整块布料对折再对折后裁剪，然后将布中间和一边缝合即可。 做法很简单，就是有些浪费布料，也不咋合身。 此时，王多嘴扯不开这裹得死紧的裤子，急得夹裆，脸都涨红了。 林海的手因为弄圈套，碰着湿脏的烂泥，不想弄脏他的裤子，只能让狗娃帮忙。 狗娃多狠呐，直接上前一蹲，伸手强拽，那裤子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扯下来。 可怜的王多嘴，连个裤衩子都没有，就这般光着腚的迎接寒风的洗礼。 但好歹是没尿裤子，就是在地上迅速冻结成冰，人也冷得不停的打寒颤。 在这种天气里，户外一泡尿能带走很多热量，让本就低体温的身体，来了个雪上加霜。 等二人回过头来的时候，林海已经忙完了，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瞎忙乎吧。 “这狗天气，贼叽儿冷啊，看不到野猪，咱还是回了吧？” “这里的温度比南坡要冷很多啊，昨儿个上山抓狐狸的时候，也没这么冷啊！” 林海白了二人一眼：“不是你们说这里见到野猪的吗？你们会不知道这里有多冷？” 得亏李素汐这几天给他赶制了一双厚实的棉手套，还有脖子那里，也把狼皮裁剪下来，又是煮，又是烘的，用最短的时间里，将其做了一个围脖出来。 至于鞋子，原本只是普通的棉鞋，在外面又补了狼皮后，在里面又垫了很多晒干捶打过的毛子草，特别暖和。 所以，他现在的装备，在这了尺多深的积雪里行走，倒也没有太大的困难。 但他二人可是实打实的冻得快要死了。 “我那是从把头沟那里听来的，他们有人不光看到野猪了，还在这个山沟沟里采到野人参了呢。” “气死老子了，他们这些采参的人，也太能干了，就那么一只不小的人参，就能卖个几十块上百块，就在咱们村附近找到的，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咱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的钱就这么被人捞走了，但凡我要是能有这个寻找人参的本事，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嘛？” “到时候稀罕那小寡妇了，直接娶一个黄花闺女……” 王多嘴在那里愤恨不平着，听起来是有些怨念深重。 林海打断他们的话头，不咸不淡的道：“不就是人参嘛，要是想找的话，咱们村这附近的山脉里还是多呢。” 至少，他还知道五六处人参挖掘地点，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去采回来即可。 那把头子沟的人一般不轻易过界，去别的村子所属地乱采，被人抓到的话，是要挨批的。 二人对林海说得这般轻巧，表示很生气。 “你看看你这说的啥话，搞得好像你能采到人参一样，咱们村子里几百号人，你看谁采到过啦？” “不是我说，你若是能采到，老子就敢倒立撒尿。” …… 林海挑了挑眉，还真的来劲儿。 他就想看看这二人是如何表演的。 真是老天爷有眼啊，大概是摆脱掉李巧云这个虎逼娘们儿了，所以，他的好运一直都在。 就在刚才，随意扫描了一番，竟然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一小截残留的植株茎杆，也就是所谓的芦头。 只有1-2厘米长度，呈现深褐色，在白雪之中，倒也有些扎眼。 但如果不认识人参的人，是很难通过这种根茎就判断出来是不是人参。 得亏林海挖过一颗，对其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看到疑似人参的根茎，那是相当重视。 他直接取出来一把小匕首，走到这棵树下面，就开始刨起来。 这个过程有些繁琐，绝对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保持着十足的耐心，但凡是手抖一下，很有可能这个参须就会断裂。 此时狗娃和王多嘴都被这棵人惨给震惊得语无伦次，激动的在那里击手欢呼起来。 “靠，这下是要发财了啊，太好啦！” 林海故意逗他们：“是我发现的人参，我要发财了，你们在那里高兴什么？” 二人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唉……同样都是眼睛，为什么我的就这么瞎，愣是看不到呢？” “没有想到，这个地方被人采了后，竟然还有漏网之鱼，真的是……唉……可惜了……” 第30章 大姨子的婚事 当天，林海不光挖走了人参，还特意弄了七八个陷阱后这才离去。 他做的那些陷阱，都是一些套索类的触发机关。 在野猪常出没的路径上，挖一个20厘米的浅坑，坑底埋设一根弹性树枝作为弓桩，将树枝一端削尖固定在坑底，另一端用绳索绑紧。 里面还有再放置一些饵料，比如谷物，或者动物的内脏，能引诱野猪来猎食的。 坑底的埋伏做完后，把绳索的另外一端结成活套，平铺在坑口雪面上，就将这个坑面用树枝和薄雪覆盖。 野猪踩中活套时，弹性树枝瞬间弹起，将其腿部或颈部套中。 还有的机关，直接就设在一个天然的坑里面，这周围没有脚印子，只有新雪，这了引诱野猎走到这个坑里，还可以模仿动物踩出“假路径”。 …… 他的方法还是挺多的，谁让他上辈子是个残疾，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 村子里的老人们见他自强不息的努力着，于心不忍，恨不能把一身的本事全都传给他。 那个时候，他是没有本事去实践老人们的技术的。 但现在，他是个正常的人，再也没有什么枷锁能阻挠他了。 做完了这些后，看了一下天色，离着天黑还有些距离，末免夜长梦多，林海直接带着他二人去把人参给卖了。 这一次的人参，没有上一次的好，被鉴定为二级，只卖了30块钱，外加一些粮票，肉票，布票，煤油票，副食品票等。 真的太值钱了，狗娃和王多嘴羡慕得要死。 但二人并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陪着林海又跑到柜台上，看着他不停的买买买。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买了三瓶煤油，三斤粗盐，6斤面，外加一些生产上能用到的渔线等。 等买完了后，林林总总的放了一背篓，死沉沉的。 等回到家的时候，林海说啥也要留他们二人吃饭。 二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坐了下来，主要是林海的三个小姨妹，给他们的压力有些大。 特别是李素汐，大姑娘正是发育得好的时候，举手投足间能勾魂儿。 他们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郞，一张脸燥得通红不敢看，就连拿筷子吃东西的时候，都是有些打哆嗦的。 林海自然知道，村子里面垂涎李素汐的光棍汉子多了去。 王多嘴和狗娃这个样子，算是好的，换作是别的人，那就是一副轻挑的猪哥样，那是半点也不敢往家中领。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想借着这一顿饭，敲打一下他们二人。 “我这三个妹子，秀外慧中，是持家的能手。” 二人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同意。 就看林海这破家，被三个小姨子收拾得温馨，干净又整洁，可比他们村子里面很多户人家好太多了。 如果他们也能有这样的媳妇操持家里，这日子可过得美呐。 正想着美事呢，林海却突然来了一句。 “可惜，我那媳妇是个心狠的，死前给这大姨子许了婆家了，啧啧……50块钱的彩礼钱呢，她可真是心狠呐！” 这话不光惊得二人下巴都快脱掉了，就连李家三姐妹都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李素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奄奄的靠在门框上，差一点打破一个碗。 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心里一下子悲从心来。 怪不得，怪不得林海要把她们三姐妹追回来。 原来……原来是因为那50块钱的彩礼啊！ 钱收下的话，就得把新娘子交出去，不然的话，是要赔钱的。 再一想，不由得恨起大姐来，她好狠的心啊，为了这50块钱，就要把自己给卖了！ 可惜，此时客人在，她竟然是连哭都不能哭，只能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往桌子上端菜。 两个小姨子原本还喜笑颜开的，觉得她们终于过上了几天的好日子，此时也笑不出来了，只眼睛红红的盯着李素汐看，那香喷喷的白米饭塞到嘴里，愣是一口都咽不下去。 林海自然是把三姐妹的表现都看到眼里。 他并没有说谎，李巧云在掉下冰窟窿前，就已经背着他把彩礼钱给收下了。 男方只等过完年，三月初七这天，就要迎娶李素汐过门。 眼下才刚入冬，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做准备。 这一顿饭吃得在场的人心事重重，不多时就已经结束。 林海把那今日买的那些东西，还有剩下的30块钱，以及一些票据，全都摆到了桌面上。 “今儿个这个人参，如果没有你们带我去狩猎野猪，断然是和我无缘的。” “所以，理应咱三一起平分才是。” 二人看到他将现金分成三份，所有的物资一样不落都是三份，让他们自己挑一份带回去。 说不惊讶是假的。 他们原以为，吃上这一顿饭，就已经算是跑了一趟的福利了，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林海给他们吃的东西有大肉。 他们这些日子吃的都是水煮鱼，这种大肉馋得很。 至于是什么大肉，他们却没有问。 以林海新任的鱼王身份，吃点肉怎么了，那就是每顿再来二两小酒，都是有资格的。 “海哥，这不合适，我们啥也没有干，还尽和你扯，拖后腿是真的。” “还有那赌注，我都还没有实现呢。真没资格要你这些东西！” 表演倒立撒尿啊，这可真的要王多嘴的命了。 他这人平时说话嘴太快，这一次，可算是吃了一个大亏，以后说啥也不能再和人乱打赌了。 狗娃也是一样的，表示自己不能收，他们没有那双慧眼，这都是林海应得的。 林海当然是要给他们的，上一世，这二人对他照顾颇多，可以说，在他苦难的生命里，这二人的善良给了他很多温暖。 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感恩。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这玩意儿还能烫手咋滴？又不偷不抢的！” “你们别看着多，跟着我混，保你们以后吃喝不愁，以后还能娶上个漂亮媳妇。” 林海强势的把东西塞过去后，又叮嘱了两句。 “明早天快亮的时候来找我，咱们带去一趟野猪沟，保不齐会有意外惊喜。” “这事儿一定人保密，特别是多嘴，你这舌头最好给我管好了，如果泄密出去，被人劫胡了，我就把你舌头剁了。” “行啦，天色也不早了，赶紧滚蛋吧，忙乎一天也该休息了。” …… 二人赶紧走吧，他还忙着喂狗呢，五斤肉啊，如果被那二人看到了，不得心梗死。 毕竟谁家一顿能造这么多肉！ 第31章 死老鼠也有人抢 昏暗的灯光下，满桌子的杯盘狼藉。 李素汐没有心情收拾，只是坐在炕沿默默地垂泪。 两个小姨妹也是一左一右的陪着流泪，三人哭作一团的时候，林海这才踏进屋子里。 他沉默地把自己卖豹子皮的钱，取出五张大黑石。 “彩礼钱虽然被你们的大姐污墨走了，但眼下我手里还有闲钱。” “素汐，我知道你看不上这门亲事，那男人又老又凶，你嫁过去必定受磋磨。” “你给个准话儿，姐夫找个时间，就找媒人帮你退掉。” 看着林海强塞到手中的钱，李素汐的眼里吃惊不小，只觉得这钱是那样的烫手。 “姐夫，我……我不能要你的钱……你拿回去吧！”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有这个钱，林海都能重新再娶一个媳妇了，她们三姐妹已经够拖累人的了，岂能如此贪得无厌。 “你就说吧，你想不想嫁给那个老倌？” 面对林海的咄咄逼人，李素汐眼泪哗哗的淌：“不！我不愿意,打死也不想嫁，姐夫……” “行，你都这般说了，我把话撂到这儿，这门亲事非退不可，你就等着媒婆王婶子的消息吧！” 李家三姐妹自然是对他感恩戴德，当时就要给他跪下了，却是被他强行阻止了。 “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行啦，我知道你们没有吃饱，我去给你们下点面条吃。” “记住了，天大的事情，有姐夫给你们扛着，你们只管放宽心的过日子就行。” 林海把一桌子的脏碗筷收走，然后又在灶房里继续忙碌起来。 李知夏开心极了，抱着李素汐的脖子嚷嚷道：“姐夫好好啊，姐夫太疼我们了！” 她还不知道，林海已经给李知夏报名上学，不然的话，这小丫头怕是嘴都要笑歪了。 李素汐吸了吸鼻子，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开朗起来。 “咱姐夫越来越能干了，对咱们这么好，真的无以为报。以后，咱们要更好的照顾他才是，把这个小家的日子过起来。” “你们在这里收拾一下，我去给姐夫打下手。” 不多时，灶房里的饭菜香味儿再一次飘起来，隔壁的蔡二狗迷迷糊糊的闻道了，对其母嚷嚷起来。 “娘，你做啥好吃的啊，我也想吃……” 其母此时有些不舒服，鼻子一点也不通气，这炕头坏了后，这病就被冻出来了。 此时闻言，给了蔡二狗一巴掌：“吃个屁，老娘差点被你害死了，哼！” 蔡二狗恨恨的翻了个身，把饿瘪了的肚子紧了一下裤腰带，又翻来覆去好几次，始终睡不着。 于是干脆爬了起来，却是忘了屁股上还有伤，被搓得生疼。 “嘶，苟娘养的，害得老子这么惨，还吃香的喝辣的，老天爷简直没长眼。” 在那里骂骂咧咧一会儿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其母道：“娘，你想吃肉不？我有个法子，能让咱们再大餐一顿。” 其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许再去偷别人的东西，也不怕被人逮到，打断你的腿！” “哼！偷的又怎么了，你不也是吃得挺香的嘛！” 蔡二狗是挺懒的，但是此时肚子里面馋虫发作，他就想吃好的。 现在身上有伤，是没有办法再偷了，但是他会骗啊。 前两日和隔壁村的村花勾搭上了，这女人是真的能干啊，他不止一次看到有汉子偷摸着来讨好她。 有的送好东西，有的来帮忙干活。 这女人现在对他特别上头，那是情哥哥的叫得热乎，他只要哄一哄啊，说不定就能从对方的牙缝里，抠点来填补家用。 蔡二狗想到这里，身子火热不已，也顾不上现在天寒地冻的，说啥也要出门。 其母拿他没办法，只能给了弄了一盏煤油灯提着。 经过林海家院门口的时候，他还不服气的朝着里面吐了一泡口痰。 “我呸！就知道吃，吃胀肚子，屙不出屎操蛋玩意儿……” 林海一直盯着蔡家的动静呢，蔡二狗出门的动静可不小，主要是骂得挺大声的，他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二狗，你这大晚上的还要出门，是去哪儿奔丧啊，搞这么急！” 林海的话听得蔡二狗火冒三丈，可惜，没等他骂回去，大壮已经嗷嗷叫的扑到门边，随时都要破门而出，咬死他。 被这畜生一吓，蔡二狗腿都要吓软了，忐忑不安的道：“你纵狗伤人，你给我等着，没好果子给你吃！” 蔡二狗跌跌撞撞的往村外奔去，对于他所说的那些个蠢话，林海自然没往心里去。 不和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他将大美留下看家，然后让三姐妹吃完东西，把门户看好了就休息。 至于他，则带着大壮朝着山林奔去。 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独居山中的老猎人。 此人是救下蔡二狗的关键人。 现在，他会想办法，去把对方请出山。 夜晚的雪林里，寂静得有些可怕。 但比不过人心的可怕。 林海走到林中的，就把大壮放开了，没再拘着它。 这蒙獒有自己的狩猎本能，来到这山中从来不落空。 小到山鸡野兔，大到野狼和豹子，都能放手一搏，十分凶悍。 可以说，这狗的杀伤能力，强悍得一批，不是一般的狗能比拟的。 林海能有这个机会，将这么凶狠的狗要来，是承了鱼把头的人情。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胆的可能，那莫老头年纪大了，已经没有能力再养这么多狗。 给每一只狗找到归宿，成为了他临死前的遗愿。 不然的话，两只狗好歹也有几十斤的肉，哪有一分钱不花，就能领走的道理。 思绪起伏间，听到了大壮跑回来的声音，这家伙在雪地里面撒了一下欢后，就把一只大老鼠给叼来了。 这玩意儿经过一个秋天的养膘后，没有想到，竟然有小猫崽子那般大，还真的是怪肥硕的。 但他没有吃老鼠的习惯，只把其用一根木棍穿起来，提回去后做狗粮还是不错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狗是捅了老鼠窝了吧，抓了一只又一只，不多时，那根木棍上竟然穿着七八只大大小小的老鼠。 竟然也有个二三十只重，简直是绝了。 更绝的是，这死老鼠，竟然还有人来抢。 第32章 和老猎人瞎扯 这年月，大家伙儿都穷啊，为了能吃上一口肉，私自上山狩猎的人还是多呢。 特别是上官村的人，尤好此道，十里八村的猎枪，都是从他们村流落出来的。 包括林海捡回来的那枝猎枪，也是上官村的两个猎人留下的。 此时，他正感叹着今晚上的收获有些差强人意时，就听到窸窣的踩雪声，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 那地方有一处灌木丛，一直扑簌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其中。 林海还没有来得及取枪，里面就已经响起了枪声。 “砰”的一声，耳朵嗡鸣了一下，林海反应及快的躲了过去。 这才惊觉耳朵那里红热不已，这子弹竟然是擦着耳朵过去的。 但凡再靠近0.01毫米，都能将其打得嚯口，甚至他的反应再慢点，直接穿脑而过。 “举起手来，把你手中的猎物交出来，或可饶你一命！” 对方一来就要抢，半点不由人，其行为和土匪强盗没有什么区别。 但敌在暗，他在明，此时和对方硬来是不明智的行为。 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将那一串老鼠连皮带毛的扔了过去，糊了对方一脸。 趁着这个机会，不等林海开枪反击，没有想到率先动手的，竟然是狗大壮。 这家伙原本还在津津有味的掏着老鼠洞，这突然而来的枪声打断了其动作。 意识到危险后，这家伙竟然悄无声息的绕道，跑到这个抢老鼠的背后，再一个熟悉的猛扑。 此人哪里是这个蒙獒的对手，当时就被咬到头发，直接扯下来一块头皮，血糊糊的撒了一地。 得亏天黑看不清，不然，得让人恶心不已。 有大壮相助，林海事半功倍，直接把这个人打晕了过去。 将对方的枪再次抢了，没有了这逞凶的工具，看这个人以后还敢怎么害人。 林海把老鼠捡起来，并不管这个人的死活，直接往山中再次行去。 接下来的路倒也平安无事，花了两个小时，他把人给找到了。 当即敲响了对方的院门。 “里面有人吗？外面好冷啊，我能进去烤烤火吗？” 喊了好几遍都没有把睡着了的老猎人惊醒，还是大壮出手，狗叫了两声后，就把老猎人叫了起来。 “哪来的狗叫？” “什么人在外面？这是想干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不是太好。 大晚上的遇到谁被迫中断睡眠，都是一件很糟心的事吧。 林海赶紧把自己在风雪中迷路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声称自己在山中走了大半天，人都已经冻麻了，求老人家收留一晚上。 老猎人自然是心善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冻在冰雪地里的蔡二狗捡回来养伤。 等点亮了煤油灯，看清楚蔡二狗提着的猎物时，这个老人露出了震惊，然后怜悯，同情的眼神，对其道：“你是才刚学打猎的吧，有猎枪，还有这么凶猛的猎狗，咋就弄到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赶紧丢了吧，看着埋汰！” “老人家，谢谢你，这个老鼠是狗自己抓的，我打算留给它吃，让你见笑了！” 老猎人叹息一声：“你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我老人家有些大惊小怪了。” 这年月穷啊，好些人家连肉都吃不上，老鼠……好歹也是一盘菜，不该如此说人家的。 不管是给人吃还是给狗吃，没乱杀生，没浪费就是能接受的。 “小伙子，你这狗倒也挺懂规矩，养得不错吧。” 把人和狗都夸了一番后，他这才继续道：“行吧，你带着狗在这里烤火，我人老啦，得去补个觉。” “你要是想睡的话，自己在火边铺个席子吧！” 老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财产，会被林海给觊觎。 他年纪大了，能打到的猎物越来越少，勉强能糊口而已，眼下除了一杆猎枪外，就中空旷得啥也不剩。 猎枪赵威有了，还是两支。 对方比自己还富有，没有什么好被人惦记的。 林海倒也坦然的守着火堆，搂着大壮这个火炉子睡了过去。 一直到日上三竿，这才醒来。 这个时候，老猎人已经将一锅杂薯粥熬出来，正热乎着呢。 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老人家，我这睡得也太死了，你该叫醒我的，给你添麻烦了。” “年轻人渴睡，是很正常的，快吃吧，吃完东西，我送你下山去。” “谢谢老人家，我不会白吃你的，我给你钱……” 林海正要去摸钱，被老猎人制止了。 “区区一碗粥，不值几个钱，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老猎人对自己真好啊。 自己却骗了对方，林海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见到大壮顶着一身寒霜跑了进来。 其嘴里这一次叼着一只大货，竟然是一只野鸭子。 这玩意儿是会飞的，也不知道它是咋办到的。 其狗嘴上还糊了一些血。 林海担心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是野鸭子的血后，这才放心下来。 “真是只好狗啊，有这么一个好帮手在，你这小伙子坐在家中算是吃喝不愁了。” 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让你见笑了，这山林中比狗厉害的野兽多着呢，它这就是侥幸，如果不拘着点，以后死在哪儿都未知呢。” 说完，赶紧把铁链子给大壮捡起来，然后把昨晚上捕捉到的老鼠，丢了两三只过去，让其自己吃。 林海则把那鸭子放到老猎人面前。 “承蒙老人家收留，我借花献佛了，还请你一定要收下。” “这不合适，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我不能收！” 林海早知对方会这般说，于是道：“老人家，你若是不收下的话，那我也不能再麻烦你了，还是让我继续在这山中迷路下去吧！” “唉呀，你这年轻人……可真是个犟的，行行行，依你，老头厚颜收下了。” 林海才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听到老猎人又叨咕了一句。 “不过，你这狗这么厉害，没道理还能让你迷路啊？” 林海想办法找补道：“这狗东西看到猎物就兴奋，满山的乱跑，跟本不想回家，咳咳……” “啧啧……千样人养千样狗，你这狗，还得再训训。” “是是是……必须的，回去后我就给它好好操练一番。” 大壮似乎意识到在讨论它，还抬头看了林海一眼。 哼哼两声后，又埋头苦干去了。 第33章 实地学习打猎经验 回去的路上，老猎人一直悉心的传授林海经验技巧，大概是看到他有这么好的装备，却只能抓到老鼠，有些太菜，甚至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吧。 林海也喜欢听老前辈的经验，脑袋瓜里装的东西可不少，总有说不完的话头。 上辈子，他毕竟是个残废，学到的东西也就是纸上谈兵。 眼下有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愿意带着自己实践，总是要抓紧的。 老猎人无儿无女的，对年轻后生都有一种本能的照顾，当时兴致上头，就要带着去实操一番。 就这样，林海将人带回到村子里，把王多嘴和狗娃叫上，让他们也跟着学学。 同时，把自己昨日弄到的一杆猎枪给了他们二人，让他们自己学着使用。 这玩意儿也没有什么难的，多开几枪就能找到感觉了。 野猪沟的天，有些寒凉刺骨，这里的风有些大，吹到脸上如小刀在割一样。 一行人冻得瑟瑟发抖，却意外的看到茫茫白雪上，有杂乱脏污的泥脚印子出现。 这脚印已经被冻得梆梆硬，但很明显不是他们三人的。 再往里面走，还能看到野猪留下的粪便，拉稀一样的窜得到处都是。 这是野猎受到惊吓后的一种反应。 林海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急忙跑去看自己昨天弄的陷阱查探，发现有三个被触发过了。 显然是野猪拱开的，那里有好些猪蹄印。 但现在绳索折断，猪也不见，显然被人给劫胡了。 王多嘴看到林海瞟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凝重时，心里竟然有些心虚。 “那个……昨晚上在家门口，撞见了我一个表兄弟，就和对方唠了一会儿嗑，这也不至于吧……” 狗娃猛的拍了一下脑门，气愤的道：“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不该把你带上！” 王多嘴急了，赶紧解释道：“你们信我，我昨晚上就只是说在海哥家中吃饭，别的真的没有说什么。” “我敢对你发誓，如果我有泄露野猪沟的事情，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也就是这个时候，却是听得老猎人道：“这猪是自己逃走的才对，这个陷阱有些太过简陋，抓200斤以下的小猪是可以的。” “但如果超过200斤，那可就有些不狗看的了。” 林海倒也认同这种说法，这正是他忽略掉的。 “老人家，依你所言，我们现在要如何做，才能减少这个损失？” “呵呵……真是蠢，现在应该想的是把那逃跑掉的野猪找回来，还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成。” “你们跟我来……” 老猎人竟然领着他们三，在无数的印子里面，找到一条很是凌乱夸张的雪路。 那上面还有积雪被擦出一大片的压痕，像是野猎在奔跑之时，不小心滑倒造成的。 一路上，这样的滑痕有好些，老猎人道：“那畜生奔跑的时候，估计是被绳子给伴住了，看看这个上面，有绳子抽过的痕迹。” 众人仔细去看，果然是有。 林海没有想到，猎猎的名堂这般多。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做人还是不能太自大。 他的很多经验，是在捕鱼的时候，寻找鱼窝有用，对于这高山大泽，却是每一次实践。 几人在老猎人的带领之下，竟然摸到了野猪的老巢所在。 此时，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洞穴，老猎人来了兴致，将兽穴周围检查了一遍手，把自己的猎枪取了下来。 “以我刚才所见，这个地方的野猪定然不少于七八只，以咱们几人的能力，最多只能猎两头，太多也拿走。” “等下让狗去把野猪引出来，我们几个负责对付最大的两只，至于小的，就别再造杀孽，你们看如何？” 林海急忙点头：“老人家，我们都听你的。” 老猎人点点头，把他们分散开来。 王多嘴和狗娃划拳，最终狗娃拿枪，他则拿老猎人给的弓箭射击。 各自在树上埋伏开来，就等着大壮去挑衅。 这狗可不怕什么野猪，其身子威武雄壮，和一头小猪没有什么区别。 主要是战斗起来身手比较灵活，对付笨重难行的野猪，还是挺有优势的。 这狗叫声一响，那巢穴里应该就和炸开了锅一般热闹吧。 久久不见野猪出来，狗子激动的就要钻进去了。 这家伙的捕猎欲望十分强劲，来源于对食物的渴望吧。 经过这一种消耗，狗大壮已经饿了，面对这行走的野猪肉，是有些饥渴难耐的。 这一行为，是极大的冒犯，野猪再如何，也无法坐视让别的野兽跑到自己的猎窝里来。 于是，率先就出来了一头庞然大物。 这野猎，应该是众人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大野兽了。 寻常村子里面也有养猪的，足有五十头。 可惜，在夏天的时候，得了一场猪瘟，还是个半大小猪就死了。 因为是病死猪肉，上面防疫的人来检查，不许私自食用，全都拉去集体掩埋，撒上石灰处理掉。 当时好些人家哭死了，辛苦了那么久，却是没吃上肉。 往年养的猪倒是有活下来的，但是大多瘦弱得很，主要是吃的野草，都舍不得喂粮食。 所以，如这个膘肥体壮的野猪，目测它怕是有个五百斤。 这得四个人才能勉强抬得动啊！ 老猎人也有些意外，这吨位应该是猪王才对。 于是大声的嚷嚷起来：“你们都听着，就打这一只，往死了打！” 说完，就直接开了枪。 林海也不甘示弱，展现出来了自己的好枪法。 老猎人打的是猪头，这样能保留完好的猪皮。 林海亦如是。 至于狗娃和王多嘴，就是来搞笑的。 一个不懂操作，瞄也瞄不准，打歪了去，白白浪费两颗子弹。 一个的弓箭软弱无力，离着野猪还有一段距离，全射到雪地里面去了。 至于狗大壮也没有闲着，此时正是欺软怕硬的时候。 大野猪它干不动，那些个才刚生下来的小乳猪，几乎是扑上去就能咬死一只。 野猪崽子还怪多，有一二十个。 可把这个家伙忙坏了，咬了这个又去咬那个，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为造成多大的麻烦。 第34章 只要一点咸菜馍馍 野猎群被枪声给吓跑得没影了。 现场就只留下猪王，和一地的猪崽子。 老猎人唉声叹气的道：“唉……还想放这些小崽子一条生路的，这下可是……作孽了啊！” 林海上前检查了一下，笑了笑：“不妨事，狗没下死力，没给咬死，这点伤如果能医治一下，说不定……能救活！” 老猎人点点头：“唉……死马当活马医吧，实在不行也是一盘菜，这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狗是真勇猛，比我从前的那只大黄要厉害一些，可惜啊，老头子年纪大了，养不了了，唉……” 他的声音里有种日落西山的颓废感，听得人唏嘘不已。 林海道：“老人家，你要是喜欢大壮，我可以随时带它去看你。” “好好好，老头子欢迎你们来，嘿嘿……” 老人露出欣慰的笑脸，然后指着那头猪王道：“行啦，不扯这些闲话啦，为免猪群再回来攻击，得赶紧把猪王转移走。” 王多嘴和狗娃早已经等不及了，抄起砍柴刀就去弄了一根小腿粗的树干，然后将野猪绑在上面。 老猎人干瘦，但也有一把子力气。 四人一起倒也能把这个猪王抬起来。 至于那些猪崽子，死的装一个背篓，活的又装一个背篓，由他们三个年轻人分担一下。 狗大壮朝前带路，四人艰难的准备下山去。 这山道特别滑，行走很不方便。 试了半个小时，才只走了500米不到，一个个却累得要死。 林海看着众人咬牙坚持的样子，受不了的叫停下来。 “不行，这样效率太低了，我们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 “我弄个竹伐试试，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要不然，以这样的龟速，他们怕是挨到天黑都回为去。 竹伐子倒也挺好做，用山中的一些树藤蔓，还有剥下来的树皮等，用来捆绑一下就行。 然后把紧猪抬上去，让狗大壮在前面拉。 这狗的力气也不小，下山的话，借着林间积雪的作用，能将这个野猎快速拉下山。 不得不说，这种想法有些疯狂，但是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 狗大壮有拉雪橇的经验，对此负重而行并不是很抵触。 四人在猪屁股后面推了一把，就见到竹伐子被狗大壮拉着往下而行。 路不好的地方，他们在后面助力。 如此行了十来分钟后，来到一处地形比较开阔，倾斜度也比较大的山道，这竹筏子就飞快的被拉动。 到后面，直接绝尘而去，把他们四个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林海跑得最快，紧紧地跟着竹伐。 另外两个体力没他好，跑得气喘吁吁的。 最累的当属老猎人，年纪摆在那里，落后了众人一大节。 林海一路跟着狗大壮，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这才见竹伐停了下来。 而他本人也累得要死，靠着野猪休息一下。 狗大壮此时是真的饿了，体力消耗太大。 林海将背篓里的一只死掉的小猪崽子取出来，用刀子砍成两半，然后将其中一半砍碎丢给它吃。 等到狗大壮吃得八分饱的时候，剩下的三人这才姗姗来迟。 “唉哟，我的亲娘嘞，累死老子了……” 王多嘴和狗娃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停的捶打着心口。 “这鬼天气太冷了，老子的肺管子里就像有刀在戳，嗷嗷疼。” 林海没理他们的牢骚，他去接老猎人了，这么半天半过，对方还没有来，也真的是太难为人了。 还好，走了五分钟后就见到老猎人的身影。 状态还行，只是手里多了一根拐杖。 “老人家，对不起，害得你跑了这一路，你其实可以慢慢走来的，我们不急，会等你的。” 老猎人摆了摆手：“老了，不中用了，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没有你，我们上哪儿打到这么重的大野猪，你可是我们的功臣。” “走吧，我背你，你正好也歇歇……” 老猎人有些不太好意思，林海已经把人背了起来。 一老一少在冷风中慢慢往前走着，林海的每一步都力求走稳了，生怕摔到了背上的老人。 山脚下又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四人这才继续赶路。 只不过，这一次，林海没敢让老猎人上来帮抬，只让他帮忙背上几只小猎崽子就好。 三人背着500斤重的野猪虽然挺累，但都是种庄稼的人，这点体力还是有的。 只是比起四个人抬，需要多休息几次，肩膀也被磨得红肿破皮而已。 等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早已经过了饭点。 但林海家中的火灶上，一直都煨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就只等着林海回来，好大吃一顿。 结果，左顾右盼，也没把人盼回来，正心慌得想去村子里面求助时，就见到他们凯旋回来了。 此时，村子里面的很多人已经被惊动到，纷纷跑来看热闹。 也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他们累得不行了，接过他们的担子，将猪王抬到林海家门口。 此时，村子里面的老少爷们儿，都不由得激动不已，却是比林海还要高兴。 “好家伙，林海，你小子不光是鱼王，还是当之无愧的猪王啊！” “这猪大得离谱，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猪，体型就只有这个的一半大。” “这么多肉，这得多少工分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队长已经带着村子里面的会计，急匆匆的跑来了。 上一次，他们收上来的四百斤鱼，还没有把奖励给林海结算清，没有想到，又来几百斤的野猪肉，这可真的是，造福全村人了啊. 啥也不说了，赶紧把肉称称，然后才好计算。 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会计的算盘珠子扒拉得特别响，给出来的结果就是，除了上交国家的一部分猪肉，这个猪王，全村几十户人家，每户最少能分五斤猪肉。 至于林海，除了得到20斤肉的奖励，还有100个工分，相当于10天的重劳力能得到的收益。 这是两次结算累知的，众人都得了他的好，倒也不羡慕他。 这是人家凭本事挣来的啊。 不过，轮到老猎人的时候，这个分配只给五斤猪肉，和村民一视同仁。 林海却觉得不够，愣是要把自己的分一半过去。 没有想到老猎人直接拒绝了。 “我人老了，吃不了那么多，再说了，我在那山中，随便出去打个猎就能弄到这些肉，倒也不贪这一口。” “倒是那咸菜，馍馍什么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可稀罕得紧，你给我一点就行。” 老猎人要的真的是太少了，林海听得都要落泪了。 一个人在山中，日子过得哪有家用啊！ 第35章 磨刀石都拿去孝敬了 当天，在家里宴请的老猎人，还有王多嘴和狗娃。 这一次，王多嘴和狗娃分到的也不少，每人是10斤肉，还有三十个工分。 等到了年底之时，村子里面会分粮食，到时候，可足够让他们家的人多得几十斤粮，明年就不至于再打饥荒了。 所有人都欢呼不已时，就听得院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林海兄弟，你没有看到我家二狗啊？” “他昨晚上非要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可急死人了啊！” 这还没有天黑就找来了？ 林海把老猎人带到身边一天，对方可没有机会去救助蔡二狗。 以这种天气来说，蔡二狗这家伙前途堪忧啊。 林海把门打开，很是无奈的道：“婶子，我这上山忙了一天，哪里见到什么二狗。” “他估计是去哪儿贪玩了，又不是第一次，你也别大惊小怪的。” 那蔡家老娘听到这里，倒是白了他一眼。 “谁说我急了？要你多管闲事儿，吃你的肉去吧。” 然后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一天天就知道吃，猪都没有你们这么能吃。” 这个婶子人倒也不坏，就是嘴巴子有些不饶人，容易惹人生气。 村子里面的人都照顾她是个寡妇，所以，倒也不曾为难过。 可惜啊，蔡二狗的所作所为，把这些好人缘都给败尽了。 一直等到酒足饭饱，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林海把老猎人安置在狗娃家住下，只等天亮的时候，再让其离开。 等回到屋子里时，这才见到李素汐拿了一件改良后的棉袄递了过来。 “姐夫，这是用狼皮，还有那些棉衣改的，你试试看暖和不？” 林海身上穿的这件，在打猎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被撕坏。 而且，里面的棉花含量也比较少，只铺了薄薄的一层，出门几乎是靠抖。 这都是李巧云当家后，给他过的日子，寒酸又辛苦。 如果不是他年纪尚轻，身体还硬朗，断然是熬不过这寒冷的冬天。 此时把破衣一换，再把狼皮衣一穿，那种感觉美得不行。 他有些小激动的道：“素汐手真巧，这衣服我很喜欢！” 接着又郑重其事的道：“实在是太辛苦你了，下次别这么赶时间，万一扎到手……” 说到这里，李素汐却是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背后。 “针钱活常干，才不会扎到手……” 林海看着她慌乱的表情，强行将其手拽了出来。 那纤细的手指尖上，果然有针眼子，还不少。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人精李知夏跳了出来。 “姐夫，咱家的针都生锈了，很瑟呐，二姐戳得可辛苦了。” 林海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家原来是有一块磨刀石的。 但他在重前之前，就因为愚孝，拿去给其父磨砍柴刀去了。 他们家的磨刀石，据说是被陈虎丢粪坑里当了垫脚石。 其父和林海抱怨了两句后，就把这块磨刀石哄了去。 这也导致他们家要用的时候，却是找不到合适的。 于是道：“这事儿应该早些说，等天亮了去河边找找，这样的石头应该挺多。” 一家人围着桌子，说说笑笑时，那门又再一次被啪响。 是隔壁的。 和蔡家作邻居，还真的是有些烦人。 “婶子，你咋又来了？二狗还没有回来吗？” 这一次，蔡家老娘没敢再给林海甩脸子了，带着哭腔的道：“林海，二狗这么久没有音信儿，指不定出了什么事。” “你帮帮婶子吧，我想借你这狗寻人，肯定能尽快找到人！” 林海点点头：“行，没有问题，狗我可以借。” 只是能不能牵得走，那可就两说了。 这狗只认他和莫老头两个主人，别的人想靠近一步，那可真难。 这不，蔡家老娘才刚要接过拴狗的铁链子，这狗大壮就一个猛扑，将其扑倒在地。 而且，还情绪激动的踩在对方的胸口上狂唳。 那凶恶的样子，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人撕成碎片。 蔡家老娘被吓得当场就晕撅了过去。 林海挑了挑眉，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脸，又狠狠掐了一下人中。 “婶子，快醒醒……” 蔡家老娘吃痛后，幽幽然的清醒过来。 “狗牵开，别让它挨着我……“ 发了一会儿疯后，见狗被牢牢拴住，这才讪讪的道：“你这狗……我可不敢牵，还是麻烦你一下吧。” “现在……拜托你，请一定要把二狗找到啊，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万不可失去……” 让他找人？打头阵？ 不管找没找到，都得落埋怨。 他可不想做这个出头的人。 于是道：“婶子，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还是去请示一下大队长吧。” “走吧，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叫人。” 林海拽着她出了门，一路上还好心的挨家挨户的敲门，解释来意。 同样的话，他足足说了几十遍，然后这才挟着蔡家婶子，领着众人赶到大队长家。 此时的大队长正撬着二郎腿，躺在炕头上唱着小曲儿。 他好点小酒，这几日得了那么多鱼和肉，日子过得滋润起来，不免贪杯的喝多了点。 所以，当看到自己家院子里面，乌泱泱的站满了人时，还有些纳闷。 “你们……这是想干嘛？” “都……都给我散了，赶紧回屋睡觉去！” 他作势要去驱散村人，蔡家老娘已经崩不住了，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 “大队长，我儿已经一天一夜不见了，我问遍了村子里面的人，都说没有见到人，你可要帮我做主啊！” 大队长此时酒意上头，根本没有听清楚这老娘们在哭诉个啥，只是满心烦躁，不耐的挥了挥手。 “人不见了就去找，赶紧去啊，把狗都带着去……” 说完人就倒地不醒。 众人唏嘘不已，又合力的将其抬回屋中去，然后就去村中牵狗。 这些狗，是有专人养的雪橇犬，其中一个人是孤寡老头，家里无儿无女的，这些狗就像他的一个精神寄托，养了四只，都特别温顺壮实。 剩下的是一个木匠，其经常进山砍伐树木，所以，用到狗的地方很多。 村子里面的人就让他把狗养了起来。 他的家庭成员比较简单，主要还是有爱心，倒也把狗养得膘肥体壮的。 等到把几只狗全拉来，村子里面愿意出力的小伙子还挺多，拉着雪橇就往村外跑，也不怕天黑有路障，翻跟头。 林海则牵着狗大壮，跟着一群人四散的寻找去。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36章 救治小野猪 林海一个人来到山脚下，对着狗大壮再三叮嘱起来。 “给我老实安分点，别再抓一些老鼠回来，不然让你饿肚子。” 说完，他将狗大壮放开，让其撒个欢的满山跑。 至于那个家中的狗大美，则被他固定的拴在狗笼子里。 那家伙的战斗力不强，原本就只是用来看大门的。 只等到了春天，再生几只小狗，那可就完美了。 把狗放了后，他也不放心的随时打着呼啸，和狗保持联系。 一直等了十来分钟后，却是将其召唤回来。 时间久了，怕出问题。 老猎人今日还说他了，要想做个合格的猎人，得爱惜狗这种忠诚的伙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救自己一命。 而且，山林中危机四伏，并不是世外天堂，狗很有可能遭受猛兽，到时候未必能有逃脱的本事。 作为猎人，猎犬应该在其视野之内活动，避免危险发生，一不小心就要狗命。 狗大壮回来的时候，身上热气腾腾的，显然，刚才随意撒欢，让它很是兴奋。 林海估算了一下时间，还不到能回村子的时候，太早回去，只会让蔡家婶子揪着不放，他闲麻烦。 闲着无聊，就把白日里从老猎人那里学来的陷阱手段，在这附近都使用了一遍。 足足弄了十来个陷阱后，这才慢慢悠悠的往村子里面的兽医家行去。 他带回来的小野猪崽子，死的活的都有。 大队长作主都给了林海，由着他自行处理。 只不过，这猪若是侥幸活下来，到时候还是要上交部分给集体，然后林海才能自行解决。 在这样的集体生活里，林海早已经习惯了，倒也适应良好。 他会不停的打猎，虽然报酬没有直接卖野兽来得多，倒也踏实安心。 这年月，不能随意做买卖，被人抓到了，有再多的钱都没用。 兽医此时是在家的，他的年纪大了，村子里面吵嚷着要去寻人，他也帮不上忙，只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去帮忙。 他自己则待在家里等着结果，闲着没事儿，正在抽着烟锅提神。 看到林海还有些小吃惊，两眼炯炯有神的询问起来。 “这么晚，咋来了？是人找到了吗？” 林海哈了一口气，搓了一下僵硬的手和脸道：“大爷，人没找到唉，村子里面很多人都回来了，外面太冷了，熬不住啊！” “是，这天儿是挺冷的，二狗那娃可真让不省心啊。看你冷的，快进来烤烤火吧！” “不了大爷，我是想请你帮忙，再给我配上一点治疗野猪受伤的药。我死马当活马医，还想再灌点药保险点。” 他回到家中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已经请来兽医看过了。 当时，只给这些猪擦了一下外伤，抹了点草木灰包扎。 现在想想，这么处理还是简单了，为了保险点，还是要灌点防发炎的药。 其实，野兽的药，和人吃的药，有些是相通的。 老兽医的治疗经验还是挺足的，虽然觉得林海有些过于小心了，但还是给他抓了好些药。 都是一些常见的药物，如地榆，穿心莲等，晒干后捣成的粉。 在猪的食物里面搅拌在一起，或者想办法灌进去。 如果有针筒的话，倒也好灌。 可惜。老兽医的法子很传统，并不会用西医治疗手法，其家中自然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但这并不能难倒林海。 他自己家中的后院里，有一些竹子，是用来种植豆子时做的攀架。 被他捡来，用锯子取了一小节。 其用一面是空的，一面是有节结的。 在节结那里，用烧红的铁钉钻出来一个洞。 再取一根筷子来，一头绑上布条，大小正好能塞进竹管里。 这样，一个简易的注水筒就做好了。 把药用温开水化开，竹管伸进去，筷子一抽，就能把这个药水吸进竹管里。 让李素汐给自己打下手，把受伤的小猪夹在膝盖那里，由他来注射。 结果，这野猪叫得厉害，性子太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晚上的在杀猪。 于是，换他来抱野猪，李素汐来注射。 在昏黄的灯光投射下，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那墙壁上的身影，靠得有些近，几乎是交叠在一起。 这是林海第一次，离着这个大姨子很近，近得都能闻到一股子天然的香气。 不是皂角的味道，也不会是什么花香，那味道清清淡淡的，若隐若无，害得他心猿意马了一下，手里的野猪一时不查，差点咬到他的手。 一旁的李念溪见状，很是着急的伸出手。 “姐夫，我帮你一起啊!” 二姨子的话，让林海狠狠甩了一下脑袋，赶紧把这些不该有的心思甩出去。 然后调整角度，方便李素汐灌药。 足足四只还活着的，真希望都能活下去啊！ 等忙完了野猪，又交代他们一番后，林海看着隔壁蔡家还没有动静。 于是牵着狗来到了村外。 远远近近的，能看到一些火把点燃。 他在人群里面很快就找到了蔡家老娘。 “婶子，还没有找到人吗？” 蔡家老娘这一路上，眼泪都已经流干了，泪眼婆娑的道：“才刚都找到邻村去了，却没有线索，这可如何是好哦！” 林海叹息一声道：“你把二狗的随身用品给我一下吧，上面有他的味道，说不定我这狗才找得到。” “有有有，家里多了去，我这就带你去。” 林海跟着对方，拿到了蔡二狗的衣服，是一件还算半亲的棉袄。 平心而论，蔡家老娘这个寡母，对这个儿子是真的疼入骨髓，舍不得冻，舍不得饿的。 可惜，蔡二狗是个不争气的，除了会偷人外，别的一样也不会。 林海拿着棉袄给狗大壮闻了一下后，这才牵着其往村外再次行去。 反复折腾，浪费的时间够长了。 如果这样对方还能活下来的话，那林海也算这个人命大，愿意把上辈子的恨忘掉。 至于这辈子，只要对方不再来招惹自己，那自然是相安无事。 一路上见到几个村民还在那里无头苍蝇的寻找，林海把人召来，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狗大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路迎着干冷的寒风，愣是在这种天气里，把林海他们带到了出事点。 第37章 手脚要废了 在雪地里，蔡二狗脸朝下的趴在那里动弹不得。 其身上的积雪上，有已经凝固的血迹，预示着他遭遇了不测。 村子里面的年轻人上前将其扶起来，这才看清他的惨样儿。 头被打破了一个洞，血痂处乌黑一片，这冻的时候定然不短。 这种地方，极寒之地，正常的人出门一两个小时，就有冻死的风险。 他现在这个样子，身板上的碎冰都有些板硬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又去试其呼吸，好一会儿都没反应。 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于是叹息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回蔡家。 此时的蔡家老娘正两眼望穿的站在大门口等着。 当看到蔡二狗是被人背回来的那一刻，一颗心高悬起来，赶紧让人背到炕上。 那炕面已经烧得火热热的，又把所有的被子都拽来，盖在蔡二狗身上。 看着儿子遭到不幸，蔡家老娘早就哭干的眼睛，再一次流下泪来。 年轻人们七嘴八舌的 “婶子，你别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郎中了，很快就能过来。” “但二狗这个样子……实在凶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话有些不祥，让蔡家老娘哭得更大声了。 不多时，马郎中来了。 其实是个赤脚郎中，拜过游方道士为师，平时喜欢上山采药治病，是村子里面唯一懂点医术的人。 大家伙儿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他配点药，一般也能对症，所以，在村子里面的地位还是挺高的。 马郎中给蔡二狗检查一番后，惊喜的道：“这娃命大，还有一口气吊着。” 众人一听还有气儿，都为之高兴不已。 “太好了，二狗的命果然大，这都能不死！” “得亏咱村有马大叔在，不然……还真的是麻烦了哦！” …… 林海叹息不已，这都能不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马郎中倒也不含糊，取了几根银针，扎在蔡二狗的脑门，还有面门上。 一番轻捻慢戳之后，蔡二狗竟然悠悠然的醒转过来。 “呀！真醒过来了！神了！” “二狗，你可得快些感谢林海和马郎中，要不是他们，你今儿个可就悬了唉……” 蔡二狗没有理众人，他现在感觉手和脚有些不太对劲儿，强烈的麻木感让他皱紧了眉头。 他试图把手抬起来，想和一旁的马郎中说些什么。 然后，其母已经激动的把他的左手抓到了手中。 “我的儿，你可把娘吓死了，万幸你平安回来，要不然，娘都不想活了。” 说着说着，眼睛里又蓄上了泪，不过，这一次脸上带着喜色，说不出来的满足。 蔡二狗却是脸色一变，因为其母的这一个动作，让他的手产生了难以承受的刺痛感。 “娘，住手……快松开……” 他不由得痛哼出声，这让马郎中不由得警觉的看向其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在这个温暖的被窝里，按道理蔡二狗已经醒来，应该早已经恢复了肌肤的正常红润之色。 但现在，那只手明显的看起来有些苍白。 他不由得上前喝斥道：“还不快些松开，二狗这手有问题……” 这声音很大声，把一室热闹和其母都吓到了。 大家伙儿好奇的看着马郎中，只见他很是粗鲁的拽出蔡二狗的另外一只手。 两只手放在一起，对比实在是太过明显。 一只红润有光泽，能正常动弹手指头。 另外一只，除了感觉到有刺痛感外，几乎已经没有感知能力。 “二狗，快动动你的手指头，使力啊！” 马郎中一边鼓励他，一边也取出长针往其胳膊肘上的一个跳穴上扎下去。 正常的人，这一针扎下去后，手指头会出现触跳反应。 但让马郎中变脸色的是，他这一针扎得挺重的，蔡二狗没有反应了。 这说明，他的肌肉已经被坏死了。 蔡二狗并不知道这些，此时他还在为身体而过，嗷嗷的对马郎中嚷嚷起来。 “还有腿，腿也疼……” “什么？腿也坏了？”马郎中想也不想的上了炕，直接掀开被子：“我眼神不是太好，快拿灯来！” 蔡家只有一盏煤油灯，就放在炕头位置，此时离着脚有些远，让人看不真切。 林海急忙上前搭了一把手，将油灯递了过去。 然后，第一时间就看到蔡二狗的两条腿，颜色竟然和手是一样的，其中有一只小腿处，竟然白得像个死人皮。 一只左小臂和一只右小腿，这妥妥地要截肢的症状啊！ 该！ 这都是他该得的报应，可比死了还要惨烈很多。 上辈子，林海就是一条腿不良于形，受够了一辈子的苦。 现在，也该让这个狗男人，也尝尝这其中的滋味了。 他咬紧了牙关，这才没有让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只是憋得厉害，还是让身本抖得像筛子似的。 那些年轻人看到他这表现，都有些不太好的预料，赶紧询问起来。 “马大叔，二狗这到底是咋地啦？你倒是说话啊！” 马郎中摸着蔡二狗的腿，叹息的道：“还能说什么，这腿和手，怕是要废了。” “什么？” “我的老天爷，这么严重啊！” “就没有办法治了吗？” …… “以我的能力是治不了的，以我之见，还是赶紧组织人手，将其送到县医院，也许西药有办法。” 马郎中其实已经判定这手和脚已经保不住了。 这种锯胳膊锯腿的手术，他有些发怵，不敢轻易动手，万一搞不好，蔡二狗可能会死。 西医的手段治疗这种外伤，是要比他这个半吊子的郎中有用些。 听到马郎中如此说，蔡家老娘心痛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口上不来，差点就撅过去。 众人赶紧劝慰起来。 “婶子，你可得挺住啊，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倒下去。” “是啊，二狗就只能依靠你了，你早点做打算吧，不然……” …… 众人看着她哭，有些难受的道：“要实在困难，我把我才刚卖的柴禾钱，总共三毛五分给你吧，虽然不多，但凑凑药费还是可以的。” “我也还有四毛六，婶子别嫌少。” “我有六毛……” 林海也摸出一张兜里的零钞，结果是个五毛，于是也随众的凑了个五毛去。 就当给自己积福了，啧啧…… 第38章 抹个药而已，咋就通电了 村子里面的小伙子多，送蔡二狗去县城的事情就落在他们身上，林海可不想掺和进去。 他忙了一天一夜了，此时早已经困得不行。 回到屋中，灶上有一锅烧好的热水，这是用余火温着的，倒也解乏。 也就是这个时候，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才惊觉到肩膀处有疼痛袭来。 这是白天的时候扛野猪的后遗症，几百斤重，三个人使力，总归是有些勉强。 当时也预感到肩头有磨损，但事情多也顾不上处理。 此时伸手摸了一下，皮肤火辣辣的疼，显然是有些红肿的。 因为之前穷，家里貌似没有什么伤药可以擦。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和马郎中弄点药酒擦擦的。林海懊悔的想着。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大家伙儿都散了去，他也不想再折腾，打算熬一个晚上再说。 男人嘛，这么点皮肉之苦，还是能挺过去的。 哪里想到，房门处竟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谁？” “姐夫，是我？” 李素汐？ 这大姨子不好好休息，大晚上来干嘛？ 他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将房门打开。 然后就见到对方的手里，竟然有一个小碗，里面有些液体。 他挑了挑眉：“这么晚，给我送水喝？” 真是有心了。 大姨子如此照顾，他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将碗端过来，就要喝下去。 这动作把李素汐吓了一大跳,赶紧护着碗面。 “姐夫，这不是喝的，这是我讨来的药酒。” “你闻闻……” 林海赶紧嗅了一下，还真的是药酒的味道，和寻常的酒不一般，一股浓浓的刺鼻药味儿，扑面而来。 他有些惊讶的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李素汐把碗放到炕头上，这才道：“白天的时候，找村里养狗的老烟枪要的，我听人说他擅长土方泡药酒，特意拿了一点粮食，换了一瓶来。” 林海有些感叹的道：“啧啧……你怎么突然要换这个？” 还是用珍贵的粮食。 这大姨子是挨过饿的，一向勤俭节约，他还以为，其会舍不得，没有想到，做这事如此大气。 李素汐没敢看他，只盯着碗，小声的道：“白日里，我看你走路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动一下肩头，想来是落下暗伤，就给提前准备了。” “就算用不上，以后存着，也能应急。” “姐夫……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她低下头，忐忑不安地缴着衣角，像是在等着宣判的犯人。 林海被她这个样子可爱到了，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下她的头。 “傻，姐夫当然不怪你，相反，还要感谢你！让你操心了！” “以后咱家的这些钱财啊，吃的用的，都归你管，你想怎么花都随着你。” 赵威将身上的那些钱，直接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一块块的，一毛毛的，一分分的……还有各种面额和用途的票据，看起来鼓鼓囊囊一大把，实则加起来还没有一百块。 毕竟，他总是买这个买那个，给这个破家添置的东西，总也不嫌多。 能攒下来这些，也真的是很不容易。 李素汐看着这么大一笔家用，眼睛都看直了，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也太多了……” 姐夫……好能干啊！ 不光弄到这么多肉给她们吃，还能攒下这么多家底子。 只是犹豫了一番后，她咬着嘴皮子，将这些东西推了过来。 “我不合适管这个，我都不识数，钱太多了，数……数不清。” 她自卑的垂下头，语气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作为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的确是很为难。 “这有什么关系，不会就学呗，等过几日，咱村的扫盲班就会开班授课，到时候张先生会来传授知识。” “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全家，包括小知夏都要去学，可不能再做睁眼瞎子。” “而且，等到了开春的时候，学堂里开学，我还要让知夏入学，让她能跟着张先生一直学下去。” 到时候是农忙时节，估计会很忙。 他隔三岔五的也会去听听课，会坚持学习，如果两个小姨子也有兴趣的话，他是不介意带着她们一起进步的。 重活一世，总是要过一点不一样的人生，再不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这些我都计划好了，你啊，就别瞎操心了，现在先把钱揣好，然后把药酒给我抹上吧！哎哟……还次还真的多亏了你，不然我晚上可睡不着了……” 话都已经说开了，李素汐也是个有些要强的人，咬咬牙道：“我可以试着去做，如果做得不好……姐夫你随时可以收回这个管家权。” 她是绝对不会学大姐李巧云那般自私任性的。 林海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是放心大胆的点点头，然后解开衣服，把受伤的肩头露出来，让她抹药。 虽然村子里的男人们，夏秋收麦时，也会光着背脊干活，早已经见怪不怪。 但此时夜深人静，猛然看到年轻强壮的身体，还是有些晃眼的。 李素汐红了脸皮，心里做好了建设后，这才开始忙碌起来。 按照老烟枪的说法，就方把这个伤口需要清理一番。 用的热水，检查一下没有破皮的地方后，这才开始涂抹。 那地方红肿得厉害，哪怕是李素汐已经很轻柔的触碰，林海还是没止住，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李素汐很是抱歉的道：“姐夫，我已经很小心了。” “没事，不是你的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继续，别管我！” 天知道，他刚才竟然有种被电着的错觉。 李素汐的手就不是手，那是电极，一碰就通了电，让他忍不住肌肉乱颤。 为了不让这大姨子想多了，短短的两分钟，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过来的。 当这个治疗完成后，他不由得轻松了一口气，以后还是不能再让李素汐干这个活了，他怕自己犯错误。 想到这里，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对李素汐道：“太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别让人看到了说闲话!” 这话让李素汐心里一紧，急忙道：“我听姐夫的。” 她走得匆忙，就像是鬼在追一样，慌乱之中，还绊了一下门槛，连门都忘了关就跑了。 林海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吹够了冷风后，这才上前把门关上。 这一晚上，却死活是睡不着了，总感觉有什么在心头上抚过…… 第39章 吵起架来一哭二闹三上吊 自打林海成为鱼王后，再度成为猪王。 所以，他家的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 村民们都是来看那四只小野猪的死活的。 这四只猪如果都有办法将其养活的话，哪怕是上交了一两只，林海家的日子都将是让人望尘莫及的。 四只小猪崽，被大壮咬得奄奄一息的，最严重的一只，是脖子处，差一点就把喉管都咬断。 林海对它们算是很好了，直接安置在灶房里，弄了一些干稻草铺垫在两个竹框里，还有一些破绵絮等，也弄成保暖设施，裹在小猎的身上。 晃的一看，就像是穿上了衣服一般。 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但是，现在的人审美朴素，都以此为风尚，倒也不觉得如何。 四只猪没吃什么东西，林海将熬煮的烂米汤，用竹管打进野猪的喉咙里，进行强喂。 众人轮番来看了一番稀奇后，没有想到，其父一家也来了。 陈虎看起来眼神灼热的盯着小猪，不停的吞咽着哈喇子。 其父则一直在抽着旱烟枪，也不说话，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活像林海欠他的。 继母则忘了上一次在供销社的遭遇，此时还敢找上门来。 林海直接打了个呼啸。 狗大壮是没有拴绳子的，直接从狗窝里就窜出来，对着在场的人就狗叫。 是个会看脸色的，林海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货了，智商挺高。 相对比而言，狗大美就差着些，其命运就是被拴着做看家狗。 此时，一只狗在狂叫的时候，另外一只也不会闲着，院子里面狗沸滔天，热闹得不行。 陈虎被吓得节节后退。 “走开，死狗！” 见呵斥没用，狗大壮反而上前几步，他备受压力，缩到其母身边，然后恶狠狠地看向林海。 “作为你的亲人，好心好意来看望你，没有想到，你竟然放狗咬人，你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这种话林海都懒得回应，自然有人替他说公道话。 那院子外面看热闹的还有一些人聚在一起说话，还没有散场呢。 此时都站在院门口那里，冲着陈虎道：“你小子在那里信口开河什么？人家什么放狗咬你了？” “我看是你饿疯了，想咬那只狗吧！” “哈哈哈……” 现场的人们都被逗乐了，在那里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们一直都看不惯这一家人欺负林海，这老实巴交的男人，从前可没少挨欺负。 村里的人都长了眼睛，自然是看得出来他的委屈。 很多人都替林海抱打不平，反而是林海一味地央求他们，不要为难其父一家人。 还说其父养他那么大，他吃点亏也是应该的。 过去的林海就是这般愚孝，这种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在村民心里面形成了刻板印象。 所以啊，他们宁愿相信林海被这个陈虎咬了，也不会相信林海纵狗伤人。 事实上大家伙儿一直盯着呢，那狗大壮叫得欢，但是离着陈虎一家还有一段距离。 是陈虎自己吓到了，以为自己会被咬而已。 陈虎被这些人说得挺没面子，吵又吵不过，打的话，算了吧，他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哪里打得过这些干重体力活的娘们儿。 其母王秀娥自然是要护着自己儿子，和这女人吵吵起来。 “要你们多管闲事，一群搅屎棒子。” “走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话可就太难听了，那些女人们也有嘴皮子比较厉害的，立马指着她在那里叫嚷起来。 “你在这里狗叫什么？鸠占鹊巢的发号施令？” “这里是你家吗？你也配在这里说这种话？我看最不受欢迎的就是你！” “别以为林海人老实，你就可以欺负他，他是我们大家伙看着长大的，谁敢欺负他试一下？老娘撕烂他的嘴！” …… 林海原本以为自己经历一世，已经够坚强的了，但是，看到为他吵得面红耳赤，不惜要大打出手的村人们，依然是泪湿了眼眶。 他们给自己的够多了，就是因为他们三五不时的庇护，才没在漫长的时空里，被李巧云这个毒妇给磋磨死。 眼瞅着事态就要升级，院子里面进来的大娘大嫂子越来越多时，他这才站出来，对其续母道：“不想被她们的口水淹死的话，我劝你现在就离开。” “你……你个胳膊肘往处拐的窝囊废，别人都欺上你老娘了，你竟然像个缩头乌龟一般一声不吭！” “你还是个男人吗？我要是你，就该一头撞死在茅坑里的石头上。” …… 王秀娥骂不赢村了里面的这些悍妇，就只能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林海的身上。 林海气得拳头都硬了，正要不管不顾的把这个女人的嘴巴子锺烂时，却是见李念溪突然站了出来。 “你个不要脸的老虔婆，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是陈虎这个烂种的儿子，别在这里攀咬我姐夫。” 这二姨子心直口快，嘴皮子比较利，人也有些小脾气，此时张开双臂，就像个小母鸡一般，坚定的挡在林海的面前。 这样的行为，吃力又不讨好。 小媳妇，老娘们那是脸皮子比较厚的，什么样的燥话都能脱口而出。 但是小姑娘和人对骂的话，是要吃大亏的。 林海可不想让王秀娥将污言秽语泼到李念溪的身上，赶紧将炮口揽过来。 “行啦，这里不是你们家的舞台，跑到我这里来撒什么野，还让人过不过日子了？” “要吵给我滚出去吵！” 王秀娥没有想到，一向不善言辞的林海，竟然能像个豹子这般对着自己发怒。 顿时嗷嗷哭的对着一旁还在抽旱烟的林老汉道：“你个死老倌，你亲儿子欺负你的女人，你就不管管吗？” 其父有些烦躁的道：“来是你吵着要来，关我屁事！”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他在这里早就蹲麻了，连口热水都没混上。 林海这个一向很听话的儿子，这一次却连屋子都不愿意请他们进去坐一坐。 他心里不好受啊！ 王秀娥却是在那里撒泼打滚起来。 “哎哟喂，小的欺负人，老的也欺负人，这日子没法过了唉~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吊死在这门口，也不遭这个罪啊！” “你们村子的人都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还有没有天理啊！不活了，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两个啊！” “来人呐……” …… 第40章 请父去死 对付这种不讲理的女人，那就只能用不着调的法子了。 林海对着狗大壮做了一个手势，命令只是一个简单的“嘘”字。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王秀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林海和全村的人都咒骂了一个遍时，就见到那狗大壮，一步一步的走到王秀娥身后。 陈虎此时站在其身旁，看到狗过来，有些心有余悸的驱赶起来。 “你个狗东西，跑过来做什么？还不快些滚开！” 他前脚才刚骂完，后脚就看到这个畜生抬起了后腿，以一种众人十分熟悉的姿势，赏了王秀娥一泡热乎的。 那是从上到下的浇了个臭心凉。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我打死你个畜生！” 陈虎第一时间就要冲上去，把狗大壮碎尸万段。 结果，狗大壮不闪不躲，只龇牙咧嘴的朝着其哈气，似乎陈虎敢上前一步，它就敢一口咬死他。 陈虎可没有经历过这种可怕的事，下意识的跳回原位，收起了刚才的攻击拳脚。 倒是王秀娥，现在已经成为了窝棚囤的笑柄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尽情的嘲讽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狗好骚气，好喜欢啊！” “活该了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连狗都看不下去，要替天行道。” “怎么样？那狗尿的滋味如何？听说能祛邪哦，人林海也是为你好，你在那里气什么？” ……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没有一个好东西，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王秀娥要找回今日的场子。” 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抗衡这么多张嘴，王秀娥虎着一张脸，把一切都发泄到了林海父亲的身上。 “小的不是好人，老的也没有什么用，你们林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遇上你，我算是倒了大霉。”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话和你这亲儿子说明白？” “老娘丑话说到前头，今儿个你若是空着手来，就别想再进那个家门！” …… 说完，拉着陈虎这个亲儿子，就趾高气扬的走了。 至于后背上的骚臭味儿，些许小事，又不会少一块肉，根本不值一提。 王秀娥大摇大摆地走了，只在现场留下一个木讷寡言的林老汉。 “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其父几次欲言又止，结果都给咽下去了。 他说不出口。 但又执拗不过王秀娥的威胁，只能心里很不舒服的站在那里，默默地抽着烟。 林海亦沉默地陪着他在院子里面站着，爷俩个谁也不开口，就看谁更犟一些。 以往看到其父左右为难的样子时，林海就算打落牙齿也会成全地方。 但现在，他宁愿成全狗大壮，也不会再滥发同情心。 李素汐见证，对着院子里面还在看热闹的村民们哄劝起来。 “日头也不早了，大家伙儿家里的活儿可都做完啦？”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他们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大家伙儿不要再担心，我替姐夫谢谢你们的帮忙啦！” …… 李念溪也是嘴巴甜甜的哄着，倒也让众人没再继续留下来。 等到院门一关后，这林老汉咂吧了一下已经没有什么烟叶的烟杆后，这才叹息一声道：“小海，爹也是没有办法，夹在你和你继母中间，让我很为难啊！” “你也知道，你爹我娶个媳妇不容易，你也体谅我这日子不好过，就……就把那四只小猪崽子，分两只给我回去养着……咳咳……” “你一个人养这么多，负担也重，是不是？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林海和三个小姨子，这才晃然间明白，王秀娥憋了个这么缺德的招。 竟然敢肖想他们家的猪？ 这是有多大的脸面呐，就敢提这样的要求。 先不说他们已经分家了，就他们这水火不容的关系，他是凭什么理直气壮的上门来要？ 对于这种不讲理的父亲，林海的心里拨凉拨凉的，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得带了一口冰碴子。 “爹，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从那个家里出来，自己单过。那些年，你可曾为我添过一件衣？可曾为我温过一碗粥？可曾为我留过一盏灯？” “生而不养是为悖德，如今我好不容易把日子过起来了，你却三番两次想要来打秋风，做人如你，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 林海的话平静，却带着一种直戳人心的力量。 林老汉再不济，对林海的出生，也曾欢喜过。 后面，两爷子咋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呢？ 他有些承受不起这些指责，身子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其脸色有刹那的愧疚和不忍，就在林海以为，自己总算是能盼得了对方的一点良心回转之时。 却见对方咬牙切牙的道：“小海，我知道我这个当爹的不称职，你怨我是应该的。” “但我年纪已经大了，养家的重担早已经承担不起，你那续母弟弟又还小，这个家没有你帮衬一把，这日子难啊！” “你是爹的孩子，爹以前是有些糊涂了，但我向你保证，你把小猪崽子给我，我以后一定会多关心你。” “你那续母是个她得出就做得出的人，你也不想老爹我大冬天的被锁在家门外吧？那可是要冻死人的啊！” …… 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后，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小猪。 他要是不给，他们就给自己唱苦肉计。 林老汉要真的把自己冻死了，那他林海在村子里面还怎么抬头？ 狠啊，真的挺狠的。 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生而有你这样的爹，我引以为耻！” “要猪没有，要实在不行，你就去死吧！” 这种没良心的人，多和他说一句话，都只觉得心累。 他会在其死后，花重金举办隆重的丧事。 他的钱活着一分别想拿到，会遇到 林老汉没有想到，自己打了半天的感情牌，等来的是亲儿子如此绝情的话。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嗦着嘴皮子再问一遍。 “你刚才是啥意思？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去~死~吧！” “噗……你个逆子……你你你怎么敢的……咳咳……呕……” …… 其父瘦弱的身板，就这般倒下了。 第41章 到母亲坟前走一遭 上一世，林老汉是被陈虎给气得中风的。 林海把人接回来后，伺候了足足五年，这才把人送走。 但这一世，换成是他来气这个偏心眼的老人，当然，没气死。 只是气得吐血了，身体虚得晃了晃，差一点就要摔倒。 林海没理他，转身去一间杂物房，提了一个竹篮子，上面用一块青布遮盖着，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做完这个后，这才对三个怔愣的小姨子交代起来。 “你们好好在家，我处理一下我爹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带我爹出门散心去了。” 他把瘦骨嶙峋的老爹背起来，就冲出了家门。 三个小姨子担忧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只知道，这个姐夫一向对其父那边的家庭，是很照顾的。 过去，大姐李巧云在的时候，还管着家中财政大权，姐夫是一分钱也不能拿去贴补父亲这一大家子人的。 但是，卖劳力的事儿没少干。 其父年纪大，陈虎又小，还不爱干活，他们家中的很多活儿，就着落在林海身上。 就拿砍柴这种很日常的事情来说，都是林海承包掉的，一年365天，一天也不落下。 更不要说那些生产任务，绝大部分都是林海去做。 于是，李知夏有些担忧的道：“二姐，你现在管家了对不对？你可要管好了，千万别给姐夫乱花钱。” 李素汐担忧的道：“可是，不花钱，姐夫会活得很累的，他要一直给这一家人做长工，还捞不到人家的一个好脸色，太苦了。” 李念溪抿着嘴的道：“哼，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挺赞同大姐的，不能给他们家这一帮子讨债鬼花一分钱，不然以后他们会一直吸我们的血。” “而且，我现在也算是长大了，以后跟着姐夫多干点活，能帮他分担一点是一点吧。” 李知夏也点点头：“我也是，我也会帮着干活的！” 别看她年纪小，却已经会给两只大狗煮狗食了。 一天就只吃一顿，一顿要煮五斤肉，还要加上一些米面之类的，反正能吃得很。 他们一家人，一天下来都吃不掉五斤肉。 但自打两只狗来了后，她们几乎是天天都能大饱口腹，这肉……似乎也没有那般珍贵。 从前觉得很难吃的野菜馍馍，烂咸菜等，现在依然还会出现在桌子上。 李知夏是真的很喜欢这两只狗，特别是那只狗大美，性格极其温顺，抱在怀里就像是一个大暖炉一样。 她经常会在院子里面和它一起玩，一人一狗早已经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来。 …… 另外一边，林海把老爹背着后，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村子，往那村外的一处坟山走去。 林老汉初时没缓过来，此时走到半路上，不由得咣咣拍他的肩膀。 “你个逆子，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 “唉哟……我快要被你气死了，我咋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要早知道这样，当初你娘死的时候，就应该让她把你一起带走！” 这话过于歹毒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林老汉的心里，只有这个后娶的老婆是他的心头好，只有陈虎这个续子才是他想要的儿子。 至于林海……真的是巴不得他死了吧。 林海嘴角微微一勾，皮笑肉不笑的道：“爹，你这么念叨我娘，这感情果然是极深的。” “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你去过我娘的坟前看望一眼！你也不怕我娘半夜三更的去看望你?” “闭嘴！你个小畜生！”林老汉恼羞成怒的喝斥完林海，愤愤不平的道：“你娘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说不定都已经投胎去了，你少在这里吓人。” 说是这般说，心里毛毛的，于是不停的挣扎起来。 “快给我调头，回家，我现在要立刻回家！” 他在那里拼命的挣扎着，然后不停的拉扯着林海的衣服和头发，试图让他将自己放下来。 林海成全了他，果断的把人放下。 结果，林老汉直接站立不稳，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之前的一口血吐出来后，让他一直头昏目眩，四肢乏力。 此时，被这冰雪一刺激，一股寒凉之气钻入身体里面，只冷得不停的打哆嗦。 “你你你……谁让你把我放下来的？你想谋杀亲父不成？” “我命令你即刻、马上，把我背回家，听到没有？” “还有，老子冷得很，把你身上的狗皮袄子脱下来给我穿。” 林海活动了一下肩膀子，然后摸了一下身上的皮袄子，淡淡的道：“你没说对，这不是狗皮袄子，是狼皮的。” “特奶奶的，老子管你是狼皮还是狗皮，让你脱下来，听到没有？” “那不行，脱给你，我穿什么？这么冷的天，你想让我死不成？” 林海的态度很坚决，不多时，林老汉就已经冻得四脚僵硬，手上想使力都已经使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别说打人了，还要来哄着林海，就害怕这个亲儿子会丢下自己不管。 林海自然是不可能做出冻死老爹的事情，他只是等对方被冻得差不多了时，这才把人继续背起来。 这一次，连嘴里的咒骂声都减少了很多，更不要说打了。 林海很是满意的把人一路背到其母的坟前来。 这个地方，坟头上早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只有一个简陋的木质墓碑耸立着，看那上面的字迹经年累月，遭受风吹雨打，早已经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他的母亲，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就这般静静地躺在地底下，除了他这个儿子会来祭拜，这里冷清得很。 也不知道这些年，面对父亲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她会不会有怨。 他跪在雪地里，对着其磕了三个头，然后一边烧纸，一边道：“娘，这些日子总会梦见你，知道你放心不下我，特意来看你来了。” “说来令人心寒，今儿个我爹逼着我给他两只小猎崽，为了那个后娘就这般欺负儿子，真的太让儿子伤心了。” “你若是在天有灵，可千万一定要帮我劝劝他啊！” 说完，他将早已经冻麻木的林老汉拎到坟前。 “爹，我娘有话想和你说呢，你不给她磕一个吗？” “我……” 第42章 事情真相令人崩溃 林老汉没有反抗的能力，在亲儿子的压迫下，只能跪在那里。 此时他的心里没有半分情意，只有无尽的恨意。 “林海娘，你生的好儿子啊，都已经学会磋磨我这个亲父了，其行径和畜生无异。” “你生前不招人喜欢，死了也留个孽障祸害我。”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种人不配葬在我林家的祖坟里，就该弃尸荒野，让野狗把你的骨头都叼了去！” …… 林老汉这话，句句杀人诛心。 让林海听得杀心渐起，快要控制不住了。 原本以为，面对已亡之人，对方的良心还能唤醒一二。 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凉薄狠毒。 他甚至怀疑，其母是不是被这个男人给害死的，一年强壮的农家妇女，听说病了三天后就死了。 可惜，事过境迁，当年的很多事情，已经找不到什么线索。 不对，还是有线索的。 看着还在那里不停咒骂的林老汉，林海眼神一凛，突然来了一句。 “当年，是你害死我娘的吧，你下毒了？” 原本正骂得痛快的林老汉，把对林海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正痛快之时，被林海这突然的一句给惊吓到，整个人不可避免地哆嗦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不屑一顾的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娘是自己上吊死的，哪有下什么毒。” “哦，原来是上吊啊……”听林海这个语气，因为是不会再追究了才是。 林老汉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一个劲儿的催促起来。 “跪也跪完了，你还想怎么样？总该能下山回家了吧！” 林海从竹篮子里面取出来一瓶酒，对其道：“爹，我知道你冷，你喝点这个烧酒暖暖身子吧！” 其父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可惜，被王秀娥管得严，一年也喝不上二两。 此时猛然间看到一瓶满满的酒，所有的抱怨都不翼而飞。 “快给我，哈哈哈……” 他将酒瓶子直接对着就开喝，五六十度的烧酒，就这么被其灌下了肚，和牛饮没有什么区别。 连点食物都没有，直接干喝，这酒劲儿不多时就已经上了头。 林海上前抓住他，咬牙切齿的问道：“爹，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娘，你快给我说实话。” 此时的林老汉，早已经神智不清，对林海也不再横眉怒对，而是将其认作了陈虎，满脸笑眯眯的道：“虎子，等着爹回来，爹一定让你吃上烤乳猪，嘿嘿……” 啧啧……原来，把小野猪要走，不是为了养，是为了吃啊。 他就说嘛，他们一家三口废材一样的，还能把猎养起来才怪。 “爹，我现在不想吃烤乳猪，我想知道林海娘咋死的，你就告诉我吧！” 林海模仿着陈虎的语气，对其诱哄起来。 林老汉是真的宠啊，这种大事儿，他揣肚子里面好多年了，从来都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没有想到，林海重回一世的，会对此产生疑惑，还来诈他。 于是，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毫无防备的吐露出来。 原来，当年的林老汉，在其母怀上林海的时候，在一次送粮食种子去镇上的时候，正好遇上大雨，不得已，就借了一户人家躲雨。 那人家中有一个小少妇，正是芳十八的王秀娥，和夫婿成亲不到半个月，对方却进山打猎一直没有回来。 一个正是闺中寂寞，一个又是会哄人的年轻人，二人自打那以后，就经常暗地里走动来往。 林海娘生产在际的时候，林老汉都在忙着和王秀娥私会，没有顾得上。 而这也导致其没有得到好的照料，身体受损还留下了极重的后遗症——产后漏尿。 也正是因为这样，家中总会有一股子尿骚气，让林老汉心生嫌弃。 这种不明不白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林海八岁之时，王秀娥成了一个寡妇，林老汉想要将其娶回家，但又因为林海娘阻在那里。 那个年代，没有离异之说，只有丧偶。 于是，林老汉一不作，二不休，选择在一个深夜，把林海娘灌醉了后，再将其吊死在那个家门口的老榕树上。 当时，全村的人都以为她是备受疾病折磨，这才狠心走的。 林海那个时候年纪还尚小，还天天都被陈虎欺负，所以，也压根儿没有时间注意到其母的死因。 此时真相大白，听得他龇牙咧嘴，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畜生，你才是畜生，你杀人不见血，你好狠的心啊！”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他娘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什么要这般对她？ 这对奸夫淫妇，竟然还拿着队的血汗血脂，尽情的糟蹋他…… 想到这里，他气极而笑，上前就给了这个禽兽父亲一跺脚。 当时就踹在其心窝位置，逼得其又吐了一口血。 这人的身体已经废了，但就这么杀了他，害的只会是自己。 而且，他也不会让他死得这般便宜的。 他要给自己的娘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林海趴在其母坟头，痛哭了一场。 “娘，你等着，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替你沉冤昭血，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死掉的！” 强忍着背痛，林海拖着林老汉下了山。 这一次，可再也没有将其当做是亲父，对方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不配他的一丁点好。 一直来到村子里面后，他这才把人扶着，送到了马郎中的家中。 “马大叔，我爹酒喝多了，你帮我看一下，能不能弄个醒酒汤，我怕他年纪大了，身体遭受不住。” “唉哟，这咋醉成这样了？发酒疯了？” “是啊，让你见笑了，我爹的酒品不是太好，刚才嚷嚷着冷，非逼着我给他酒取暖。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口气就将其全部喝完了，唉……” “没多大事儿，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弄去。” 马郎中为人古道热肠，来他们家的人还挺多的。 有的是来看病抓药的，有的就是纯粹无聊来走人户耍玩的。 看到林海和其父都有些吃惊不小。 “唉哟喂，你可真舍得，竟然给你爹买酒喝！” “这才是真的大孝子啊，也就你爹年纪大了，有些老糊涂，林海可得放宽心，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海淡淡的点头，他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因为，属于林老汉的报应，就要来了。 第43章 请村人作主 马郎中家里的热闹，自然是瞒不过王多嘴。 这家伙只在村子里面冒了个泡，不多时就已经闻风而来。 “哎呀呀，咋这么多人跑来了，都生病了不成？” 看到一旁酒醉不醒的林老汉，有些诧异的道：“林大叔这么对你，你还给他好酒好肉的款待呐？” “不是我说你，你对他们再好，又有什么用？” “真要钱多，还不如请我喝呢，啧啧啧……” 好歹他还念着林海的好，已经打算以后跟着他这个新一代的把头混。 林海没说那么多，只是将马郎中熬好的醒酒汤端了过来。 那林老汉正是睡得死沉的时候。 林海是掐着人中，人都掐青了，这才让这个畜生爹保持了片刻的清醒。 “爹，快把这个醒酒汤喝了吧！别让虎子担心你了。” 林海故意提虎子，没脑子的林老汉再一次将他误认为陈虎。 对这个儿子，他是真心待之，所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坑坑巴巴的质问起来。 “虎子，你说，爹是不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从小到大，你要啥，爹就给你买，哪怕是天上的星星，爹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让你得偿所愿！” …… 王多嘴坐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个林老汉，到底有多爱陈虎啊，竟然当着林海的面说这些。 然而林海还是一如既往的愚孝至极，一边给其喂热汤，一边哄着道：“是不是，爹自然是对虎子好的，怕是杀人放火也愿意干的。” 听到这个，林老汉眼神迷离，得意的笑了笑，“嘿嘿……爹还真为你们娘俩个杀过人哦。你们真以为，林海娘是自己上吊死的？嗝～” 说到这里，他酒气上涌，连续打了两个嗝后，这才继续说着醉话。 此时，他已经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觉得痛快不已，要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让这个儿子知晓。 如果不是他早早地就把林海娘弄死，他们娘两个，哪能轻易进他林家的门。 他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重活累活都是让自己的亲儿子，像个奴隶一般伺候着。 末了，得意至极的来了一句。 “跟着爹，让林海那狗东西养着咱们，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死了也是个糊涂鬼，哈哈哈……” 这话太恶毒了，不光林海和王多嘴听到了，来看病的人，来串门的人，足有七八个，全都听见了。 那马郎中此时正拿着一根捣药棒，准备将一抹药材撵成粉。 听到这个内容，整个人震惊的无以复加，手里的铁杵就这般掉落地上，差点砸到脚背。 “我的天爷啊，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林海的娘……竟然是这个老醉鬼杀死的？” “他们还这么折磨林海……不是人，太不是人了啊！” “还有没有王法啦！” …… 其余的人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也是纷纷附和起来。 “林老汉不做人啊，杀了人不说，还苛待林海，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干得出来的？” “天可怜见的，好人枉死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今日，这老东西没绷住自己抖落出来，咱们所有人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啊。” “咱们村竟然有这么狠毒的人存在，这简直是与虎狼相伴啊！” …… 林海心里早已经悲痛欲绝，此时听着大家伙儿仗义执言，眼泪再也憋不住，如瀑布般喷涌而出。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在场的人磕头。 “我娘死得好惨啊，求各位叔叔伯伯，帮我娘讨回公道！” 他的头重重磕在地面上，直接砸出来一个血印。 上一世他是真算白活了，竟然做了个糊涂鬼。 还好，这一世的自己机缘巧合的搞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 此时看向醉得不省人事的林老汉，还有面露不忍，却始终没下定决心的村民们，他咬牙切齿的道：“杀人偿命，他纵然是我爹，我也绝对不会再认。” “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杀了他，替我娘报仇啊！” 他疯了一般的冲向灶房，要去摸菜刀。 王多嘴反应贼快的拉住他。 “海哥，莫冲动，别为了这种人做傻事！” “咱们村子这么多人看着呢，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 众人也惊慌失措的来劝他。 “林海，你放心，事关人命，我们绝不姑息。” “现在就去把大队长，还有村子里面德高望重的人请来，大家伙儿一起为你做主。” …… 林海心里感激不已，对着众人自然又是一番感激。 这件事情，说到底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 人都死得尸骨化成灰了，再来追究，困难不少。 但是，有村子里面的人都来帮着自己一把，还是能把林老汉送进去的。 林海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心里只有冷笑。 好好睡一觉吧，往后的每一天，他都将让对方活在痛苦之中，直到被枪毙为止。 毕竟事关重大，王多嘴作为好事的年轻人，也是跑得快的，很快就把村子里面的好些大人物，请到了马郎中的家中。 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所有人不由得怒火中烧，直接让人舀了一瓢冰水，将林老汉给淋醒了。 看到这么多人围在自己身旁，他有些迷糊的道：“这是干啥呢？谁用水泼的我？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他还在那里凶巴巴的喝斥着，大队长已经将一个搪瓷口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发出好大的响声。 “林老汉，关于你杀死林海娘的事情，你可知罪？” 这话比起刚才的冰水还要让人透心凉。 林老汉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道：“污蔑，一定是污蔑，那女人都死了这么久了，咱还能和我扯上干系？” 同时，心里把林海娘恶狠狠地咒骂了一遍。 都已经死了，还给他带来麻烦，他现在恨不能去把对方的坟刨了，将其尸骨扬了去。 看着对方那一脸子的凶相，在场的人纷纷喝斥起来。 “你还在这里装呢，才刚你醉酒，把早前杀害林海娘的事情，都已经交待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现场，听得真真的，你休想抵赖！” 第44章 准备开棺验尸 林老汉叫屈的声音，还有叫骂的声音，在马家院子里面响了起来。 他不傻，自然是说啥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杀了人。 而且，还反口咬定，是村子里面的人欺负他们一家，是陷害他云云。 这人的心理素质挺好，要不然的话，也不能把林海娘杀了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在村子里面逍遥快活。 事情闹得太大，很快，整个村子里面的人，包括王秀娥还有陈虎母子，也全都赶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欺负我家老头子？” “你们才杀人，他这么瘦干巴的一个，人又老实，你们是不是被林海那个小畜生给收习了，全都站在他那边。” “告诉你们，休想在这里胡乱攀咬人，我王秀娥可不是吃素的！” …… 王秀娥是真的挺泼辣的。 这话一出，事情还真的僵在了那里。 醉酒的时候，说的一切话，都可以归结为口嗨，完全可以不任的。 出了证言，好歹得有证据。 当初林海林草草地就被埋了，这么多年过去，哪里还有沉冤昭雪的可能。 大家伙儿都有些同情起他来。 “林海……要不……你就别再追究了吧！毕竟，事过境迁了，唉……” “是啊，于事无补，徒增烦恼，不如，换个别的诉求吧。” “你现在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帮你作证，让他们一家把这些年，奴役你的所得，全都归还。并给你们写断亲协议，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看如何？” …… 这是村里人为林海所谋得的最好结果了。 那林老汉听到这里，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气。 比起枪毙，他还是愿意给赔偿的。 倒是王秀娥，气得要死，不停的在私底下掐着林老汉的腰间肉，恨他喝了点马尿，就胡咧咧，害得他们一家要拉饥荒了。 这一年下来，他们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林老汉心中有愧，只能不断的安抚住王秀娥，希望对方别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拖后腿。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海的身上，想要知道他如何表态。 林海心里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形。所以，他想也不想的道：“我要报案，开棺验尸。” “活人能说谎，但死人不会。” 印象中，他娘的酒量是很好的，怎么可能会被林老汉轻易灌醉。 要知道，林海的外公家，曾经是有一个小型酒坊的。 他娘从小在这个酒坊里长大，酒量比起一般的男人，还要强上一些。 这样的一个人，除非在酒里下了毒，不然是醉不了的。 林老汉想要杀妻，又怎么可能舍得花钱，买上几斤酒，就为了把人灌醉。 听到这里，林老汉瞬间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 “你这个不孝子，你非得动你娘的坟不可吗？她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想放过她，畜生，你个畜生啊……” 他表现得很是激动，脸都红温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林海，已经不再是年幼时的孩童，手无缚鸡之力，他的手巴掌早就已经扇上去了。 林海冷冷一笑：“怎么？你害怕了？你个杀人犯，等着吧，你为会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多嘴，麻烦你帮我跑一趟镇上，今儿个，我林家要开棺验尸，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人能阻我！” 林老汉被气得手抖脚抖，正无计可施时，就见到王秀娥突然猛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在那里哭喊起来。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要是出个好歹，我们母子两个可咋活啊！” 二人不愧是睡一个被窝出来的。 王秀娥就只是一提示，林老汉就已经心领神会，作出一副气急攻心，倒地要死的样子。 陈虎毕竟年少，中是担心林老汉被气死了，于是指着林海厉气怒骂起来。 “姓林的，我爹要是有个好歹，就是你害死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海只当他在那里狗肺，在马郎中耳边嘀咕了两句后，就见对方有些半信半疑的，提着银针走了上前。 “行啦，让我来看看……” 王秀娥母子自然是不能阻拦着马郎中，只能在那里哭哭啼啼的道：“马郎中，你可要救救我家老头子啊！都对这个林海，克死了他娘不说，还想把我家老头子也克死！” “我的命怎这样苦哟，会遇上一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村民们都站在林海的这边，相信事情的真相就是林老头杀了人。 所以，他们母子二人在那里叫嚣得欢，也无一人搭理。 也就是这个时候，马郞中已经将一根银针，扎入了林老汉的指尖位置。 都说十指连心，过去也就只有对付犯人的时候，才会用上这样的刑罚。 此时用来试探对方是不是装晕，貌似也是有些用的。 马郎中情感上也是更同情一下林海，所以，想也不想的就按照林海所说的照做了。 一股子尖锐的疼痛袭来，原本一直忍着不动弹的林老汉，只坚持了三秒钟，就已经唉哟大叫的爬起来，甩开了马郎中的行剌。 而且，还中气十足的对着马郎中一通乱骂。 “哟……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刚才晕过去，怕是想讹人吧？” “啧啧……还在这里演呢，等着吧，等镇上来人了，有你们演的时候。” 众人对他们这一家三口，越发的鄙夷起来。 眼瞅着装昏逃不过，林老汉把目光看向陈虎。 这个半大的孩子，站起来都比他要高了，已经能扛一点事了。 于是，他小声的对其蛐蛐起来。 “虎子，爹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你快去坟山上，找到林海娘的坟，先行一步将里面的尸骨处理了，让他们来个死无对证！” 陈虎一听，要动死人骨头，又脏又晦气，顿时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爹，那是死人啊，太吓人了，我还小，可不敢去！” 王秀娥着急的喝斥起来：“你这孩子，你爹现在有麻烦了，你如果不帮他的话，等他出了事，以后的日子怕是吃糠喝稀都是奢侈了。” “你也不想吃苦的吧？” 陈虎一听吃不上饭，那可就急了。 “爹，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 第45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林海一直盯着他们一家三口呢，看到陈虎鬼鬼祟祟的想要离开，他自然是把人拦了下来。 “虎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关你屁事……” 陈虎下意识的喝斥出声后，又赶紧收了嘴。 因为心虚，他此时对于林海这个窝囊废，有些不敢再正眼相看。 林海不紧不慢的道：“你现在如果乖乖地待在这个院子里面，我可以送你一条兽腿。” “但你若执意要离开这里，那我只能打断你的腿，自己选吧！” 这还用得着选？ 听到有吃的，陈虎的哈喇子都快要淌下来了。 “多大的兽腿？你可不要哄我玩啊！” 他这般大的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对肉是真的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林海笑了笑：“五斤重的大兽腿，够了吧？” 这原本是拿来喂两只狗的——腿骨，上面的肉早就被刮干净了。给这个家伙倒也正好合适。 在林海的眼里，这个继弟和一只狗也没有区别。 陈虎想了一下五斤肉有多重，心里面自然是很满意的，于是忙不迭的答应了。 林海却是开始拿乔起来：“不过……你得告诉我，爹刚才和你说了些什么？” 隔着一段距离，他自然是听不到他们这一家三口在攀谈什么。 但凭借着直觉，他感觉林老汉这个人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陈虎倒也是个嘴严的，一改刚才的谄媚样儿，掷地有声的道：“你别想来打探爹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林海挑了挑眉，然后淡淡的又追加了一个要求：“你若是告诉我，还以为拿到十斤粮票，你确定不要啦？” “多少？十……十斤？” 这么多粮食，省着点吃的话，都够他们母子二人吃上三个月的。 他不由得犹豫起来，在心里不停的权衡利弊。 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好。 但这个行为，已经不像刚才的反应那般激烈。 显然，陈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又碍于林老汉是自己老爹，如果自己真的说出来一些什么，怕是要失去这个父亲。 放在十年前，陈虎可能并不以为意。 那个时候王秀娥还是青壮年，而且，那个时候的日子虽然也很苦，但比起这一年的日子却是要好上一些。 最主要的是，王秀娥还有几分姿色，再嫁并不难。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和林老汉捆绑在一起，他们母子两个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倚仗。 林海见状，也懒得再和他兜圈子，冷冷地道：“不说也罢，不为难你了，你走吧！” 陈虎听到对方放自己走，先是开心，后面觉得不对，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这兽腿……还有粮食……” “想屁吃呢，你既然拒绝了，啥也没有，滚吧！” 林海的大度一下子变得恶劣起来，却是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和对方说。 陈虎被虚晃了这么一枪后，哪里还走得掉。 在他的心里面，那五斤肉外加十斤粮食，都已经快要入袋了，岂能又拿走？ 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咬咬牙，他对着林海小声的道：“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能和爹说，是我泄的密。” 林海点点头后，陈虎这才在其耳边小声的，把刚才林老汉提出来的要求说了一遍。 不听不知道，一听就是火冒三丈。 杀人不过头点地， 林老汉这个老不死的，为了躲过验尸这才搞出来的策略。 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害得老娘尸骨无存，对这一家人的厌恶之情，已然达到了顶点。 “诺，我都已经对你说实话了，快把东西给我？” 陈虎伸出手来就要索要，林海也没拒绝他，将其往自己家中带。 三姐妹早已经牵着狗大壮而来，正好和他撞到一起。 “姐夫，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不要担心，你们先进屋烤火，我一会儿再回来。” 三姐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先进马郎中的家中，和那些村子里面的人打探消息。 当得知林海对林老爹的指控时，她们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也十分同情起林海的遭遇来。 年少的不幸，成长中的坎坷，让这个男人像个野草一般强韧的长大。 没因此走上歪路，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事情了。 同时，看向王秀娥和林老汉的目光，也带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 林海家中的院子里。 此时，狗大美正对着陈虎嗷嗷大叫着，那丈二长的铁链子都有些拴不住的感觉。 陈虎被吓得心神不定，躲在林海的身后，嫌弃的道：“你快点吧，我在门口这里等着！” 他没敢在院子里面过多停留，一直站得远远的，不让狗大美咬到自己。 林海从屋子里面拿了一块肥兽腿，还有一小袋粮食，让他过目。 “看准了，这是我答应给你的，没有问题吧？” 陈虎也不嫌弃脏，摸了一把这个兽腿，弄得一手的油。 再把粮食袋子打开，是金灿灿的玉米碴子，顿时咧开大嘴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哥，你真是我亲哥，小弟我谢谢你呐！” 他乐滋滋地提着这两样东西，急忙离开林海家。 管他是与慧，自己拿到手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 只是这些东西提在手里，咋这么沉啊。 没有干过体力活的少年郞，只走了没几步路，就不由得放下东西，甩了一下发疼的手。 “啧啧……真是麻烦！” 林海一直尾随在他的身后，冷冷一笑，当然会很麻烦，他可是为了配重，特意在那个玉米碴里面，又块了一块大石头。 在陈虎受不了了，第五次歇气的时候，这个地方有个草垛子，正好合适他偷粮换柱。 于是。 在不知不觉着，两个装着吃的麻袋，不知不觉间被人掉了包。 因为重量都是一样的，陈虎一点也不知情。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快要提断了。 又加上自己不会煮饭，只能放下东西后，这才前往马郎中家中找王秀娥。 林老汉一时半会儿的也出不了什么事，倒是他已经快要饿死了，得把老娘找回来煮饭呐！ 他的心情好极了，一路还吹着口哨，真是个……大孝子啊！ 第46章 人不见了 从窝棚囤再到镇上，也不远，来回两个小时而已。 在众人望眼欲穿之下，几个穿着绿色制服的公安同志，出现在马郎中的家中。 原本正在热烈讨论的众人都围了上来，对着他们七嘴八舌的陈述着案情。 他们都是帮着林海说话的，对于林老汉一家三口，只有一个述求，早些把案子查清，将恶人绳之以法。 为首的同志在现场环视了一周后，这才一脸正气的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的人已经知晓，既然是要上山验尸，我们的法医都已经请了来，趁着天色还没有黑，赶紧安排起来吧！” 林海自然是巴不得越早越好，领着人就往坟山去。村子里面的年轻小伙子们都跟着一起去看结果了，只留下老人孩子女人们，继续待在这里。 李素汐看着王秀娥母子也跟着出了马家，却不是去的坟山，似乎一家三口在商量了一番后，又生出来什么鬼主意。 于是对两姐妹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盯着她们母子去。” “二姐，你一个人去不合适，把狗带上吧！” 李素汐自然也有些害怕半大的陈虎，那家伙打架斗殴样样会，是个混不吝的，落在他的手里，可讨不得好。 …… 山上的刨坟验尸，似乎比所有人想的还要顺利，毕竟天气冷，气味不重。 除了刨土的时候，有些难搞外。 好在来的人挺多，大家伙儿一起出手，几乎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已经把林海老娘的棺材启了出来。 说是棺材，不过是几块比较薄的破木板子，临时拼凑的。 或者说，是用旧木料改造的，因为其中的一块棺材还能看出来，是一块木板。 可见当初下葬的时候，林老汉有多不上心，只图完成任务。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站了出来。 “我听我爹说，当年婶子下葬的时候，只停尸一天就匆忙抬上山了，当时，林老汉口口声声说，这是最佳的下葬吉时，错过了有些可惜。” “当时正是秋收时节，天气也热，大家伙儿都要忙着劳动，也实在没法把丧事时间拉太长，就这般草草下葬了。” “现在想来，说不定还是有些猫腻在里面的。” …… 林海没有出声，他现在只是怀疑以现在的刑侦手法，能不能看出来死了十年的人，是不是中毒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办案的同志接过了话茬。 “如果是中了毒的尸体，时间长一些，身上的尸斑会有毒素出现，是无法掩盖的。”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林海。 “开棺吧！” 林海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老娘的棺材跪下去，说着自己的不得已，然后这才示意村人，帮忙开棺。 都没太用力，棺材就已经被破开。 里面的骨头显露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人还没有成灰，那骨头竟然还在。 众人看着法医上前，将这个附着黄泥的骨头清理起来，又仔细的检查一遍后，很是无奈的道：“有些麻烦，不管是中了什么毒而死的，这个骨头上都没有什么沉淀物。” “老实说，以现在的手段，是没有办法把毒素检测出来的。” “除非……将这个骨头拿去给狗吃，或许能进行确定，到底有没有毒素。” …… 众人听到这个法医所说的话，顿时惊得快要尿了。 “这不太行吧？骨头拿去喂狗，那婶子岂不是不完整了？” “唉……造孽啊，伸个冤咋这么难呢！” …… 在场的人都对林海娘的遭遇心痛不已，但他们能做的真的不多。 此时，只能一脸同情的看着林海。 林海心里早已经涛天巨浪，差一点在老娘的骸骨前崩溃。 但为了给其沉冤昭雪，他只能狠狠掐着手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同志，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人，你说的法子虽然有用，但我还是想要保持亡母遗体的完整。” “我想，取其胸前的一根骨头，放在水中浸泡，然后说不定能把这个毒素融解出来。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都感觉到有些疯狂，但似乎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一个儿子，想要帮母亲报仇的决心。 那些办案人员都同意了他的方案，他们的人会把一节胸骨带走作检测。 这个时间很有可能需要一两天，这个棺材却是不好再下葬。 所以，盖上棺材板，请村子里面的小伙子们，帮忙抬回山下的家中，准备责日再迁坟。 这个地方的坟幕，是林家的。 林海恨死了林老汉，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老娘，再葬在这个地方。 他准备将老娘迁到外公家的坟地里。 想来，依偎着父母，母亲在地下有知的话，也才能真正的瞑目吧！ 一路艰难回到村子里面，把办案的人员暂时送走。 林海这才去拜托了木匠，让他帮忙定制一副上好的棺椁。 而林海家的院子里面，也很快就张罗起一个灵堂来。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却是要经历两场丧事，村子里面的人都赶来帮忙，还不住的劝慰他，让他想开点。 赵威的眼泪此时再也崩不住，跪在母亲灵前不停的哭着。 一直到晚上，院子里面开始点灯时，他这才惊觉，三个小姨妹不在了一个。 就连狗也不在了一只。 而这个时候的两个小姨妹，似乎也意识到有不好的事发生，眼里的焦虑之色再也瞒不住。 “念溪，知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素汐人呢？大壮呢？” “姐夫，你别生气，你下午带着人上山后，二姐看到王家母子离去，然后就……就偷偷地跟了上去！” “什么？她一个人去的？还去了这么久？你们……你们咋这么心大？就不怕她出事吗？” 眼下都已经天黑了，人还没有回来，想来是凶多吉少了啊！ 林海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招呼起王多嘴和狗娃，还有村子里面的几个年轻人，朝着林老汉家中走去。 此时，林老汉早已经醒酒，身上也有伤，一直待在马郎中家也没有人将其接回家中。 而在他的家里面，黑灯瞎火的，陈虎和王秀娥竟然都不见了。 第47章 风雪中的山神庙 狗大美第一次被林海牵出来。 其能力并不比大壮弱，只是一个人撵两只大狗比较累，这才将其拴在家中看大门。 此时，面临着失去踪迹的三人，他自然是心急如焚，领着狗大美就四处搜寻起来。 村子里面的人见状，也都有了自己的猜测。 “唉……大晚上的不在家，连林老汉都丢下了，这母子两个若说没有什么猫腻，我手心里煎个蛋给大家伙儿吃。” “李家的那小丫头，不会和他们母子有啥关系吧？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可不太妙哇！” “快别说了，听得人心头发毛，找人要紧吧！” …… 所有人分散开，四面八方的开始寻找起来。 话说，自打入冬以来，他们三天两头就要帮着四处寻人，很多村民都已经吃不消。 特别是白天还帮着抬棺材的村民，此时都已经累得不行了，但还是一声不吭的帮着林海找人。 林海在心里面，把众人感激了一遍，脚底下生风的，朝着村外的地界行去。 狗大美跑起来速度还挺快，时不时停下来这里嗅一下，那里嗅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心急得无法，却也只能耐心的跟着狗走。 如此行了大约四十来分钟，一直带路的狗大美突然狂唳起来。 然后如一道旋风一般，就冲了出去。 林海一直牢牢地拽着它，虽然事发突然，倒也没有掉链子，而是果断的狂奔跟上。 一路跑得颠沛流离，险象环生的，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此时，村民们还打着火把在远处，林海手中的火把早已经熄灭。 不过，还好冬日的雪原上，积雪皑皑，即使在夜晚，也有反光在。 林海的眼睛视力还不错，清晰的看到雪地里面，有一大滩血迹。 还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碎布头。 周围的地面上，也有凌乱的脚印子。 显然，这里有人打斗过。 他急忙掏出火柴，试图把火把点亮，仔细查探这个现场。 这西北方吹得猛，火柴接连点了两根都被吹灭了，急得在那里不停的骂娘。 还好，这个时候，已经有脚步挺快的年轻人赶了过来，递上了火把。 看到这一地的血，大家儿可不敢说野兽的。 谁家野兽能撕扯下来的碎布头。 “林海，你好好看看这些，可有李家二妮的衣裳？” 众人想不起来李素汐穿的什么衣服，但是林海还是记得的。 现场的碎布一块不落的被他看过了，都是男人款式的，没有一个是这个二姨子的。 那血是谁的？ 这让他悬着的心似乎提得更高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道：“沿着这个血迹找，应该能找到线索。走！” 他催促着狗大美，一行人再一次踏上了寻人之旅。 此时天气异常的寒冷，比起往天都要冷上许多，很多人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赶路速度不由得慢下了许多。 林海看着他们已经浸湿了的绵鞋，冻得发紫的脸蛋，心里说不出来的愧疚。 他暗暗发誓。 等这一次危机度过，他要给全村人都送上一双好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苦苦煎熬着时，一个泛着亮光的山神庙出现在眼前。 庙里面有人。 这给大家伙儿一个极大的惊喜。 一个个发足狂奔，直接冲进了这个庙中。 然后就见到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王秀娥衣裳凌乱的正窝在一个糙汉子的怀中。 那人看起来像个野熊一般，头发像个野人一样没有修剪过，乱得像个鸡窝似的。 这人穿得极其简陋，但是看起来魁梧有力，站起来的时候，足足高出在场之人一个头，目测得有1.9米，或者2米高。 这样一个匪气十足的陌生汉子，却和王秀娥黏糊在一起，实在是让在场的人意想不到。 有一个年轻人性子比较暴的，直接上前，指着她的鼻子骂起来。 “好啊，深更半夜的，你二人竟然躲在这里私会，呸！不要脸！” “我们村有你这样的淫妇而感到耻辱！” “如果是放在过去，就你这样的行为，早就被人装进猪笼子里面沉塘去了！” …… 他在那里骂得太大声，口水四溅。 那野男人可不是个吃素的，上前将王秀娥拦在身后，然后道：“在这里瞎嚷嚷啥呢，老子的事情，用得着你们这些小瘪犊子叽叽歪歪的？” “都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弄死他！” 他那手臂粗壮得都能跑马了，只在那个年轻人的面前晃了一下，就吓得其节节后腿。 如果不是身后有同伴撑着，怕是早已经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林海对于他们的奸.情没有任何的想法，他只关心李素汐的下落。 于是对王秀娥道：“你可见到我家素汐了？她人在哪儿呢？” 王秀娥一听，眼睛骨噜噜一转，却是一改刚才的惊慌之色，皮笑肉不笑的道：“什么素汐，素东的，没有见到过。” “这里不欢迎你们，不想被打死的话，劝你们还是赶紧滚吧！” 哼，窝棚囤有什么好的，穷得要死。 林老汉都一身的老人味了，哪有眼前这个相好的值得人心动？ 她已经想好了，林老汉出事，很难善了，万一牵连到自己就麻烦了。 为今之计，还是赶紧带着儿子跑路才是正经。 这些人永远也不会想到，她那个儿子，此时正在这个山神庙的后院里，至于那个李素汐嘛…… 呵……真是个天真的傻女人，竟然敢单枪匹马的跟着他们母子而来。 别看其手里有一条凶猛的大狗，谁也不会想到，她现在找的这个男人，可是将豹子当宠物的对象。 也是那狗命大，在三只猎豹的围追之下，愣是让它逃跑了，不然的话，早就被那豹子撕成了碎片。 想到这里，王秀娥的眼里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看向林海几人的目光，带着三分讥诮，五分凉薄，两分狠毒…… 林海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的，这个野男人再厉害又如何，能有他的猎枪厉害吗？ “别在这里给我瞎逼逼，李素汐一定在这里，赶紧把它交出来，不然老子打死你们！” 第48章 打得亲娘都认不出来 砰~ 林海开枪了。 他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枪直接把这个野男人的耳朵崩飞了一只。 这突然而来的事故，轰得在场之人全都僵在现场，不敢再乱动。 野男人的惨叫声唤醒了王秀娥，她有些心疼的上前将人扶住。 “你没事吧？” 林海狠戾的道：“他没有事，下一个有事的就是你，赶紧告诉我李素汐人在哪儿？不然下一只耳朵打烂的就是你！” 狗大美把他们带到这个山神庙后，就消失在茫茫雪林里，没有人知道它干什么去了。 林海也没有力气再去追踪，只能先恐吓下这二人。 这个山神庙十分空旷，早已经废弃多时。 里面的神像都倒在地上碎烂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心里不由得着急不已。 林海持枪逞凶，得到了在场年轻人的支持，纷纷对着王秀娥二人逼迫起来。 “贱人，还不快点把人交出来，还能饶你们不死。不然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拖回村去，让全村人都能看看你们的丑事儿！” 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村民们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他们。 王秀娥见了血后，哪里还敢再逞强，赶紧求饶起来。 “别开枪，我说，我都说……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讨价还价：“你们不能伤害我儿子，他还小，不懂事……” 这话听起来有些诡异。 在场的人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林海更是心里咯噔一下，朝着她的手掌那里打了一枪。 “赶紧说，下一枪就是脑袋了！” 剧痛让王秀娥崩溃了，不住的哀求起来：“我说，我说，人就在这个后院里，后院里有个灶房，那里暖和……” 后院？ 这个山神庙的后殿处已经被倒塌的墙院封住了去路，要想去后院，得从外面绕道。 得亏有指点，不然的话，林海还真的有可能错过。 上辈子，他可没有机会来这个山海庙。 更加不会知道，王秀娥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 都说大难来时各自飞，也就只有那个傻老爹，才会为了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谋害了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的林海娘。 想到这里，他真的很想一枪崩了这个贱妇。 后面是被年轻人们看出来，将其劝了下来。 “林海，你和狗娃先去救人，这里由我们看着。” “放心吧，他们都已经受了伤，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几人上前，直接解开野男人的裤腰带，将他们二人双手反剪着捆绑起来。 这野男人此时已经被猎枪吓破了胆，高大魁梧的身板，窝在那里说不出来的窝囊。 王秀娥有那么一瞬间，对其产生嫌恶的表情来。 她只喜欢比自己还要强的男人，没本事的男人莫来挨她的边。 野男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嫌弃，还在那里想办法，试图把王秀娥救出去。 不提庙子里面的乌遭事情，却说林海一路领着狗娃和两个年轻人，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找到所谓的灶房。 此时，这个房门被人锁死的，里面还传来不小的动静，像是在打架，又像是在…… 林海再也崩不住了，一脚踹开这个房门。 嘁哩喀喳的碎响过后，现场的一幕让人叹为观止。 陈虎这个家伙，被李素汐反手拉着一只胳膊，脑袋也被人摁在地上不停的摩擦。 其场面之火爆，让在场的年轻人都吓了一大跳。 李素汐，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姑娘，啥时候变得这般凶猛了？ 陈虎再如何，也是个男丁，力气方面是能力压女人的。 现在却被人打得像个死狗一样，啧啧…… 看到林海来了，李素汐面上一喜，不由得叫出了声。 “姐夫……” 林海沉着一张脸，上前一脚踹开陈虎，然后道：“大壮呢？” 李素汐的一张脸瞬间惨白如纸，甚至还有些摇摇欲坠，那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 “对不起，姐夫，我害了大壮，它……它受了伤，把三只豹子引走了。” “我没想这样的，我只是看到陈虎他们母子离开村子，总感觉他们不怀好意，这才带着狗追了上来。” “我错了，你要生气，就打我骂我都行……” 想到大壮现在生死末卜，李素汐真的太抱歉了。 今日的事情，比起上一次被两个猎人欺负也不逞多让。 王秀娥的姘夫实力太强，超出了寻常人的范畴。 她落在他们的手里，原本是要被陈虎给占了便宜的。 这样，他们就能一分钱不花，将李素汐娶回来。 这母子两个一直都想要白嫖，这一次差一点点就要被对方得逞了。 最后是她突然想起来，林海教她们三姐妹的防身术。 他总说她们是三朵金花，容易被人欺负。要想自强，得就学习这种防身术。 林海其实也是上辈子的时候，看过那些电视上演练过。 所以，当时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 没有想到，事到临头，还真的被她给反制了。 只不过，这其中也是付出了很多，毕竟陈虎战斗力不俗。 二人足足斗智斗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才等来林海他们。 陈虎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跪在那里痛哭流涕的忏悔起来。 “大哥，我错了，这都是我娘的主意，和我没有关系啊。我也是被迫的……” “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林海怎么可能会饶过？ 他现在看到这个畜生就觉得手痒痒，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去你麻德！谁和你是一家人，你个畜生也配……” “给我死去吧！” 他抬起脚，直接踹到陈虎的心口处。 然后扑上去对着那脑袋就是拳打脚踢，几乎是拳拳见血，说不出来的凶残。 几人一直等到他打得差不多了时，这才把他拉开。 “事已至此，把他打死也没有用啊！你先消消气！” “人已经找到，是不幸中的万幸，等回了村，再从长计议吧！” 等到他们拼命的把林海拉开一看，陈虎已经没有个人样了。 一颗头肿涨浮泡，活像个猪头，眼睛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其中一只眼睛还渗着血。 至于牙齿，更是打落了好几颗，真的是让人不忍直视。 此刻，就算是王秀娥这个亲娘来了，也绝逼认不出来这是她儿子。 第49章 去雪林里找狗 等到把陈虎押到前面的山神庙前时，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年轻人们。 他们被人打了，一个个不是伤着腿，就是伤着胳膊，还怪惨的。 至于王秀娥和野男人，早已经冲进风雪里逃之夭夭，竟然是连陈虎这个儿子都顾不上了。 陈虎激动的在那里不停的叫着娘，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用。 没有人同情他，那些被野男人揍了一顿的年轻人，甚至还把愤怒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叫个屁，你娘和野男人跑了，你特么的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野杂种。” “你娘不要脸，你也不要脸，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啥也别说了，就这种垃圾还留着过年还干什么？” “送他吃牢饭去吧！” …… 这些人早就已经看不惯这一家子人，这新仇旧恨之下，那是一点不打算放过陈虎。 此时的陈虎被收拾得再没有了往日的傲气，脸上是又恨又惧的隐忍表情，看得林海火大不已。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还要我来请你不成？” 他是半点也不客气，把人直接往死了的踹。 陈虎身子骨还嫩着呢，哪里招架得了他这种成年男人的猛力一击，当时就被踹得差一点跌个狗吃屎。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往镇上行去。 林海临走前，还特意打了个呼啸，试图把狗大美招回来。 这狗就像是丢了一般，一点回音也没有，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他实在是不放心，于是让村子里面的年轻人，一定在看好陈虎，莫让他再跑了。 至于他，则带着狗娃准备进山寻找。 他有猎枪，对于这山林中的危险倒也不惧。 李素汐因为对狗大壮抱着浓浓的愧疚和感激之情，于是，说啥也要跟着一起去寻找。 林海有些不乐意，带个女人进山太过累赘了。 李素汐却是挥动一把砍柴刀，恶狠狠的道：“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狗娃摸了一下后脑勺，他的手里貌似就只有一根木棍，想到李素汐刚才和陈虎打架的样子，真遇上事儿，他怕才是那个拖后腿的。 “咳咳……海哥，素汐小妹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同意了吧！” “你放心，我会保护她的。” 林海没有过多纠结，时间宝贵，不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走吧，跟紧一点！” 他把火把点燃，然后三人往狗大美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艰难，那山中的积雪比起平原里面的还要深厚许多。 但是，也多亏了狗在这个雪上留下了遗迹，这才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一直走了十来分钟，就在三人的脚肝儿都冻麻瓜的时候，李素汐眼尖的指着一处血道：“快看！这一定是狗大壮留下来的！” 林海上前看了一下，倒也看到了一些东西，这个地方应该是有打斗的。 一地的凌乱，符合三个猎豹追杀一只狗的排面。 顺着这个线索再往林中深入，此时，山中的气氛有些诡异，类似夜枭在鬼叫，在这寂静的林中被放大后，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狗娃是第一次在深入这种地方，有些害怕的道：“这是啥啊？太吓人了，唉哟我去……我想我娘了……” 他的腿被那鬼叫声吓得软了，不住的朝着四朝乱拜。 “得罪了，小人路过贵宝地，绝无冒犯之意！” “菩萨保佑，祖宗保佑，我回去后一定给你们烧香……” 林海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早已经见怪不怪。 “瞧你那点子出息，这只是一种夜行的鸟叫声而已，听着有些恐怖，实则……屁事也没有！” “我已经感觉到离出事点不远了，你确定要现在就回去？” 狗娃点点头：“是的，我要下山，我不敢再待了，这太吓人了啊！” 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李素汐有些哀求的道：“狗娃大哥，你好人做到底，等我们走到狗再走行不行？” “拜托你了，我们现在真的不能下山！” 今儿个是生要见狗，死要见尸，不然往后余生都会觉得亏欠。 “不不不，这真的不是人能干的，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刚才打死也不敢来！” “海哥，你可怜可怜我吧……” 林海自然不会逼迫他，叹息的道：“柴刀给你，你自己下山去吧，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不可能送你下山的！” “这个……” 狗娃有些犹豫的看着李素汐递来的柴刀，心里直发颤。 让他一个人直面这林中的恐惧，还不如用这柴刀将他杀了算了。 他赶紧把柴刀还了回去。 “算了，来都来了，我不走了！” 李素汐一个女人都不怕鬼，他一个大男人怕个锺子。 于是，他想也不想的继续跟着林海，往更深的雪林里前进。 这一路上太冷了啊，夜晚的寒风一直在呼啸，吹得人脸皮子生疼。 膝盖以下几乎是陷进了深深的雪地里，每走一步都是艰难跋涉。 这才半个多小时而已，身上的热量急速流失。 最多再坚持半个多小时，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就得赶紧下山离去。 不然的话，他们自己都要被冻死这片山林里。 至于手中的火把，早已经熄灭了。 沿途没有找到合适的干柴，所以，他们现在几乎是摸黑行动。 刚才看到的血迹，此时也看不到了，心里面的恐慌越来越大。 一直在黑暗中，借着那微弱的雪地反光，他们终于摸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有野兽呜咽的声音。 但一时间看不清这野兽在什么地方。 正在心里面疑惑不已时，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林海下意识的想要开枪。 但对方是在偷袭，离着他的猎枪太近，根本来不及将子弹上膛，更不要说对来犯之野兽发动攻击。 但他没打算当个活靶子，身子微微一侧，就正好躲了过去。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站稳，抽出腰间的刀子，对付这只冒犯的野兽时，却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呼噜声，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 那也是一只野兽，在对着他呼噜了一番后，猝不及防的朝着林海的身后攻击了过去。 第50章 掉进裂缝里面了 嗷~嗷嗷~~ 是狗的叫声。 林海在瞬间就反应过来，急忙叫出了声：“大美？是不是你？” 回应他的，是两只野兽嗷嗷惨叫的打斗声。 看起来，这两家伙打得很火热，你来我往的，听得人紧张不已。 想到这里，林海赶紧拉着李素汐的手，将其护到身后。 至于狗娃，早已经懵逼在现场，分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儿，自打听到鬼叫声后，就一直魂不附体的。 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感觉他的精神状态飘乎乎的。 林海想也不想的把狗娃也拽到身后护着，然后把身上的一块衣服撕下来，将其裹着一些零碎的，干枯的松针，然后再缠在一根有些湿润的柴禾上。 这已经是他们见到的，唯一一根还算干燥的木头了。 随着光明的再度被点燃，三人也总算是看清林了现场的局面。 此时他们的前面不远处，两只野兽正打得火热。 最厉害的，自然是那只看起来很凶的豹子，龇牙咧嘴的对着狗大美。 一狗一豹子，打得有些不可开交。 原本，狗大美应该是能稳胜的。 这只豹子是受了伤的。 其身上还有不停渗出的鲜血，想来应该是狗大壮干的。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狗大壮去哪儿了，也不去想其余的两只豹子死哪儿去了，我得赶紧帮狗大壮才行。 将火把递给了李素汐，手里的猎枪抠动，直接把豹子给解决了。 这惊天动地的枪声，并没有吓到狗大美，它早已经听习惯了。 但是，这林子里面的野兽可不是，被惊得四散而逃，一时间，原本啥动物也看不到的雪林里面，竟然逃窜出来很多野兽。 有各种飞鸟，有躲在树洞里的老鼠，还有一些没看清楚了野兽，四散了去。 狗娃也是这个时候，才见到一只飞鸟，从自己的头顶上空正好飞过。 对方不光留下了一堆凌乱的羽毛，还有那吓得他一度腿软的鬼叫声。 “娘呐，真的是活见鬼了，这鬼叫声，竟然真的是从鸟嘴里出来的？” 那他之前的表现……岂不是很丢人？ 心里郁闷极了。 不过，当看到豹子这个收获时，整个人又再一次精神起来了。 “哈哈哈……海哥好枪法，干得棒极了！” 呜呜……娘唉，他又有肉吃了。 林海顾不上吐槽狗娃让人啼笑皆非的行为，而是去检查了一下狗大美。 发现它的情绪有些小激动，然后，还一只扯着他的裤脚，似乎是想要把他往一个地方拽。 想到这里，林海自然是招呼起他们赶紧跟上。 李素汐负责兴火把，那火焰越来越暗淡，一块布头而已，也禁不住能烧多久。 她想也不想的，把自己的一截下摆，也撕下来，继续给这个火把头续命。 如果放在平时，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奢侈了，谁家舍得把布点着烧的。 狗大美拉着他们已经停在了一个裂缝处，并且朝着那里，不停的沸叫起来。 而在这个裂缝的周围，还有两只死状挺惨烈的豹子。 此时早已经被冻得梆梆硬，显然是死去一些时间了。 林海趴在那个裂缝那里，将火把放下去，试图看清楚下面的情况。 结果，只看到乌漆漆的一团毛发，离着自己足足有三米那么远。 这么深的距离，卡在里面的不用说，就是狗大壮了。 他急得在那里不停的喊叫起来。 “大壮，我来救你了，你还活着吗？” “你动一下，吱一声啊！” …… 这天寒地冻的，这狗如果夹在里面的时间过长的话，再加上如果有伤在，那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个地方的裂缝并不是很宽大，林海和狗娃的身板是成年男人的，根本塞不下去。 倒是那个李素汐，纤细得很，林海对其道：“素汐，你能帮一下忙，下去看看吗？” “姐夫，这有什么好问的，我肯定会下去的。” 她正愁自己无用，此时自然乐得大展身手。 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林海把一截绳子拴到她的纤腰上，却是不小心离着她的身子挨得近了一些。 哪怕此时寒风瑟瑟，还是没让他的鼻子失去味道。 他嗅到了一股子女人才有的清香味儿，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像是被电着了一般，又猛然一跳，离着李素汐远远的。 李素汐的眼里有些受伤的神色。 她就这么让姐夫讨厌？ 只是离着近了那么一点点，就反感的跳出去很远。 想到这里，她有些难堪的垂下头。 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的林海，故意装作没事人一样，艰难的扯了一下嘴皮子。 “那个……你下去把绳子拴到狗的前肢下，我们会用力将它拽上来。” “还有……你小心点，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大声的说！” 李素汐默默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了说话的心思。 她也有些紧张起来，这裂缝太窄了，万一把自己卡在里面…… 不过，林海没有给太多的心里建设时间，飞快的交代了一遍后，就把绳子的另外一端，系在一颗树干上。 然后和着狗娃的力气，二人小心翼翼的把李素汐放了下去。 一路扒着这个土岩壁往下而行，上面的脏泥，很快就把身上的衣服蹭得脏污不堪。 等到她触摸到下面那黑漆漆的狗大壮时，发现其身子还是软软的，顿时面上一喜，朝着上面大声的叫嚷起来。 “还没硬，说不定还活着呢！” 林海不由得也想念“菩萨保佑了”。 一人再加一条狗，重得要死，这个绳子可不是什么尼龙绳，也不是剑麻绳，而是普通的草绳，加上一些比较坚韧的材料手搓出来的。 平时能承受的重量，最多不超过100斤。 也就是李素汐人瘦，这才没有把绳子弄断。 但现在再加上一条狗的重量，肯定是不能一口气将一人一口都拉出来。 李素汐想也不想的，把腰间的绳子解开，只给狗大壮先系上。 然后朝着绳子拉三下。 上面心急如焚的二人就立马动手，把狗给拽了上去。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裂缝竟然是很松动的土石壁。 狗才上去，她却是脚底下一松，整个人不可避免地坠入了黑暗之中…… 第51章 咋还有脸活着的？ 林海差点疯了，不顾一切的刨这个裂缝，试图把李素汐救出来。 人命关天，狗娃此时也顾不上害怕和疲惫，跟着林海一起忙碌起来。 现场没有铲子，也没有锄头，只能用砍柴刀，一点点地搞，速度自然是快不起来。 而且，一直跪在地上，那积雪的寒气深入骨髓，也不是能扛得住的。 就在狗娃已经承受不了了，歪倒在一边坐在那里，不停的喘着白气，揉着已经冻得快要没有知觉的腿。 林海却像是不知疲惫的在忙着，整个人透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捩劲儿。 就在这时，狗大美突然大叫起来。 狗娃还以为是有危险，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拿着刀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也就是这个时候，看到狗大美在一个地方不停的刨着。 就连被他们才刚吊上来的狗大壮，也不顾自身的伤痕累累，艰难的挪到狗大美的身边，似乎也想刨着。 那个地方离着这个裂缝挺近的。 林海精神一振，赶紧上前，将火把递过去。 然后就看到一双被冻得麻瓜的脏手，从那个裂缝里面钻了出来。 这要是换个人来看到，和僵尸出土没有什么区别，非得吓昏死过去不可。 林海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上面有些湿泥，但是他抓得特别牢固，愣是将其整个人都拖拽了出来。 狗娃来得晚了一步，不过还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我的娘唉，这也行……可算救回来了。” “李二妮，你可真行啊，竟然从那种地方，自己钻到这里来，哈哈哈……刚才可吓坏人了。” 李素汐笑不出来。 虽然获救了，但是她好冷啊。 冰冷的湿泥覆盖在身体上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活埋在里面。 还好，也不知咋顾涌的，最后竟然从这里找到了出口。 只是此时被冻得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对于狗娃的调侃，是半点也没法回应。 林海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身上的一件大衣脱了下来。 这可是用狼皮缝补出来的，十分暖和。 衣服有些大，竟然把李素汐娇小的身子，竟然裹得一个严实，再将其背在自己的身上， 狗娃有些担忧的道：“海哥，你这扛得住吗？” “没事，我年轻，能行！” “快别磨叽了，赶紧回家！” 狗娃见状，也不敢再矫情，把砍柴刀插到腰上，然后犹豫了一备后，还是将受伤有些严重的狗大壮背负起来。 这家伙走路都已经废力，身上还有多处受伤的地方，血液凝结成痂，怕是等不到回到家，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狗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此时二人都没有多余的手，这火把自然是打不起来了。 一路凭借着记忆，一路摸索着往山下走。 还好，有狗大美引路，倒也不至于走到阴沟里面去。 而且，等他们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没有想到，先前的那些年轻人竟然找了过来。 他们都是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全，又折返回来的。 看到林海背着人，都施回了援手。 有这么多人接力，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窝棚囤赶。 最终，在天快亮的时候，这才回到马郎中家的院子里。 而这个时候，对外界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林老汉，还待在马郎中的家中，正穿眼欲穿的等着王秀娥母子来接他回家。 看到林海的时候，他满含期望的道：“林海，快，把为父送回家，我都在这里躺这么久了，这像什么话啊！” 马郎中他们一家人对他的意见还是挺大的。 只不过，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也不好意思开口撵人走而已，只能把不满闷在心里。 林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浑身哆嗦的坐在一条小凳子上，然后围着火盆烘烤僵硬的四肢。 他不太确定李素汐有没有受到外伤，这才第一时间就跑到这里来。 对于林老汉的话直接置之不理。 但凡是长了一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现在累得快叉劈了。 人都快要不行了，还使唤呢，呵呵…… 狗娃也跟着来了，他的脚穿的是棉鞋，好似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刺麻麻的有些疼，然后看到火，就恨不能钻进去好好热乎热乎。 那湿哒哒的鞋袜才刚一脱，就要往火上架起来。 林海急忙制止了他。 “你不能烤火。” 这话不光是狗娃听得愣住了，就是其余那些个帮忙的年轻小伙子也有些不服气了。 “这火那么大，为什么他不能烤？” “咱狗哥想烤就烤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个年轻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打断了这些人的埋怨。 “你们真是糊涂啊，差一点就害了狗哥，他还真的不能烤，这脚冻坏了，再一烤，直接就要烂掉了，你们没有听老人说过吗？” 几个年轻人有些心虚的闭上了嘴，其中有一人赶紧的补过道：“我去给狗哥弄点雪来。” 这样的冻伤，得用雪将受冻的部位捂得自然发热才行，不能强行借火烤。 一群年轻人就在那里忙着，至于林老汉在那个火炕上瞎叫唤，那是没有一个人搭理的。 这可让林老汉气得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他是咋想的，竟然抄起床边的一个清理床铺的小扫把，对着其中一个年轻人砸了过去。 这可把这个年轻人给砸得不轻。 他摸着后脑勺，看着林老汉那张气愤的脸，自己也是火冒三丈。 原本，他们就对王秀娥和野男人的事情，非常恼火，但看在林海的面子上，都没有想过要牵怒林老汉。 但现在，人都被打了，换作是谁都忍不了， 于是，这个年轻人把这小扫把捡起来，又重重地砸还回去。 “你有病吧，老子欠你的是吧？你婆娘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活该你女人在外养汉子，哈哈哈……你可真的好惨啊！” 说到这里，在场的年轻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林老汉，你可真能忍，那绿头乌龟都赶不上你。” “你咋还有脸在那里躺着呢？我要是你啊，就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拉倒，哈哈哈……” 第52章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林老汉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气得在那里砰砰砰砸炕。 “林海，你还是个男人嘛？这些混账东西，拿你爹在这里开涮呢！” 林海淡漠的道：“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他们没有拿你开涮，你的确是比那大王八还能忍，呵……” “你你你……你还是人吗？你竟然这般说我，你等着，看我弄不弄死你！” 林老汉那个气啊，他说啥也要爬起来，将这个逆子打死。 可惜啊，躺了一晚上了，这身子骨弱得批爆，直接摔到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平常村子里面的人，还是挺尊老爱幼的，倒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但是，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像是瞎了一般，对这是直接当作看不见，反而还在那里说起了风凉话。 “唉哟喂，有的人那肚量，是真的很大，偷人都偷到眼皮子底下了，他愣是能咽得下这口气。” “真是笑死个人了，我实话告诉你们，这辈子就靠这个笑话活着了，有的人啊，真是活该，报应啊！” 村子里面年轻稍微大一些的人，都还记得林海的娘是个多少能干又懂持家的人。 林老汉有这么好的女人却不懂珍惜，眼下有这么一个结果，纯粹是自找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马郎中和他的媳妇一起搀扶着李素汐走了过来。 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只身上有好些地方已经用那白色的干净布包扎了一下，看起来还隐有血迹渗出，还怪严重的。 林海急忙冲上去，有些担忧的道：“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李素汐苍白着一张脸，却是一副没力气说话的样子。 林海赶紧谢了马郎中一家人，然后扶着李素汐往家赶去。 家中还有两个小姨妹在，还要守着其母的棺材，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看到林海头也不回的走了，林老汉气得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怒喊着。 “畜生，你给我滚回来……我是你爹，是你爹啊……你咋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他好恨林海啊，那欲吃人的样子，看得在场的年轻人很是不爽。 “在那里瞎叫唤什么呢？也许……你才是畜生，呵……你等着吧，人家上面的同志已经化验骨头去了，只要证实有毒，你死定了。” “啧啧……如果真的是你干的，你这些年能睡得着吗？你的良心就不会不安吗？” …… 这面对年轻人们咄咄逼人的样子，林老汉的心里却是丝毫不慌张。 这么多年过去了，区区一根骨头而已，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些人问为什么这般诋毁王秀娥。 就算是一个老娘们儿了，那也是要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些人在这里乱按罪名，如果被王秀娥知道了，还指不定多伤心呢！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林老汉自然是要向着这个后娶的女人。 他已经年纪渐大，身上的老人斑和老人味儿都已经开始出现了。 但王秀娥还像个剥了皮的嫩鸡蛋，咋都好看。 林老汉稀罕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腻味，哪里舍得心爱之人受委屈。 于是，对这些说话肆无忌惮的年轻人，那自然就不会太过客气。 “我警告你们，莫再让我听到你们诋毁我媳妇的事情，不然，我血溅三尺也要把对方刀了。” 这话太狠了，再凶的人也怕不要命的人。 于是，一个个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后，直接站了起来。 “行啦，懒得和这种没脑子的蠢货瞎吡吡，他懂个屁！” “就是嘛，要不是林虎在，我早就将其打得满地找牙了，呸！为老不尊的玩意儿！” …… 这些人临走前还说这些让人听了愤恨的话，气得林老汉在那里无能狂怒。 “一群小兔崽子，也敢跑到你爷爷面前来放肆，给我等着，不等到你们来求我，不算完。” 林老汉的叫骂声在空荡的院坝里显得格外刺耳，可围观的年轻人早已三三两两地散去，只留下他对着满地的唾沫星子喘气。 …… 林海扶着李素汐踉跄地回到堂屋，屋内烛火在穿堂风里摇曳不定，将母亲的棺材映得忽明忽暗。 两个妹妹听到狗叫声后，就跑了出来。 李素汐下意识的挣脱开林海的手，扑上前去，姐妹三人抱在一起，自然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林海让她们三姐妹快些回房，自己则站在灵堂前，指尖用力抠着棺盖缝隙，仿佛要将这十多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 “娘，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去的了……是儿子不孝，没有能帮你报仇……” 上一世的他，一直都是个愚孝的人，把林老汉孝顺走了后，把王秀娥也赡养走了，就连陈虎这个继弟，每次惹出来的祸时，他这个做哥哥的总会默默地去扛起来。 很多人都为他不值得，但他总受说一句，家和万事兴。 瞧，后面的日子慢慢地就变得好起来。 上一世没有能力察觉到这个命案存在，但这一世，他说啥也要把害死母亲的人找出来。 林海喉头哽咽，伸手拂过棺木上厚厚的灰尘。 那年下葬时，林老汉执意要用最差的柳木，却没想到眼下这么多年过去，这木头竟然还挺坚．挺，至少在抬到家中后，也没有散落开来。 此刻，棺木上的廉价味儿刺得他眼眶生疼。 “娘，你且在这里忍耐些时日，等到赖木匠把新的棺材送来，我就带你回家。” 当然不是回林海的坟坑里。 那个地方不过是个烂草穴，而且，主要是膈应人。 林海是不可能让林老汉，在百年之后和其母葬在一处的。 既然都已经分道扬镳了，那就应该彻底斩断联系。 林海正对着棺木喃喃自语，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老汉便被两个村人架着闯了进来。 老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里还骂骂咧咧：“林海！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唆使外人打你爹！” 林海转过身，眼神冰冷如霜：“我没那个闲工夫。说吧，谁干的？” 他心里清楚，定是林老汉又去为王秀娥鸣不平，才落得如此下场。 果不其然，架着林老汉的其中一人开口道：“林海，这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对人破口大骂，人家不打他打哪个？” “真是个有病的，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我们看着可怜，才送他回来。” 第53章 一口老血喷出来 林老汉被打成这样，为了逼着林海管他，非得说是他叫人打的。 林海知道对方在死搅蛮缠，但碍于是亲父的缘故，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丢出家门去。 如果真的让林老汉死在家门口，那他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这就挺恶心人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冷笑一声。 “爹，你这么想留下来，我成全你啊！” 日子怎么可能会和谁过都一样呢？ 想要让一个人难过，方法多了去，杀人是犯法的，他不可能弑亲。 但可以诛心。 这世间没有比这个更能伤人的了。 林老汉，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那张老脸了。 明明可以选择和林海娘和离，给对方一条活路的。 可是，为了不被人戳脊梁骨，背负上薄情的名声，他竟然用了最残忍的手段。 在得知其父干的那些事后，林海早已经将其当个畜生对待，又如何会顾忌什么。 于是，当林老汉成功的赖下来后，张口就要吃东西，还要给他烧炭盆子，烧热水，弄一身干净的衣裳…… 三个小姨子被他挨个的点名，那是将其当作丫环奴婢来使唤的。 “呵……你们三个一直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照顾一下他的老爹，也是你们应尽的义务。” “把我伺候好了，自然有你们的好处，不然，把你们三个丫头片子，全都撵出去！” …… 他摆起了大爷架子，一副施恩的嘴脸。 李素汐气得头晕脑胀，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两个小丫头也是气得脸颊鼓鼓的，却只能憋着。 林海心疼的将李素汐扶住。 “别管这个老逼登，他在想屁吃呢，你快回房休息吧。” 李素汐还有些过意不去，但林海已经把另外两个小姨子叫来，让她们把人扶回去。 等到屋子里面清净下来后，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林老汉被他那有些凶的目光看得心虚不已，骂骂咧咧的道：“我是你老子，把你养这么大，这是你应该做的。” 林海懒得和他啰嗦，跑去村子里面叫来了一群人。 他要给其母弄一个规模比较大的迁坟仪式，把林老汉亏欠的都补偿起来。 村子里面的人对于这套流程还是挺熟练的，毕竟，前几天才把李巧云的丧事帮着处理了。 一时间院子的灵堂里，变得热闹起来。 年轻人们把附近的树枝砍了好些回来，把这个灵常围得密不透风的，倒也能抵御几分寒凉之气。 做白事的人，则一边烤着炭火盆，一边念着经文，唢呐，锣鼓和木鱼的杂乱声音，很快就把这个院子弄得热闹起来。 大队长听到消息后，还特意让人送来了一挂鞭炮，外面的热闹衬得林老汉的屋子冷清异常。 别说火盆子没有，就连那火炕都没有人烧。 他被人打得有些惨，在那炕头上，不停的叫嚷着。 “来人呐！有没有人呐！” “给我烧火啊！冷啊……救命啊……” 这些呐喊的声音，因为饥饿的缘故，有些中气不足。 而外面的嘈杂声音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将他那点子微末的声音直接给掩盖了去。 到得后面，他只能裹着一床薄薄的被子，缩在炕上打着摆子。 浑身的伤痛，让他连走出这间屋子的能力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要被冻死了。 然而，人都已经开始恍惚的时候，这一只紧闭的房门，却是被林海从外面推了开来。 对方的身上，带着一股子强烈的寒凉之气，给原本就已经很冷的他，直接是来了个雪上加霜。 “小畜生~你~你不当人啊，这是要冷死~你爹我啊~~~” 林海有些惊讶的道：“你老说什么胡话呢，谁说要冷死你了，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等你冷死的时候，再来指责我吧！啧啧……” 这话太恶毒了，林老汉激动的快要撅过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这个房间里面挤进来好些个村子里面的女人。 王多嘴赫然就在其中。 “唉哟，我的林叔唉，你可别再作了，我求求你了，你再这么为难我们海哥，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他嘴皮子太利索了，在那里喊叫得莫名其妙的，把林老汉说得一愣一愣的。 林海递给王多嘴一个眼神，对方得到鼓励，继续卖力的和那些大娘，小媳妇们吐槽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林叔因为听人说林婶跟着野男人跑了，非要去打别人，结果，自己反而被人打了。” “这还不算完，还非得把一切都怪在咱海哥的身上，你们说说，我海哥是那种不孝顺的人嘛？” 女人们都同情的看着林海，他那愚孝的样子是深入人心的，说他们家的人不孝谁都信，若说林海不孝，那全村的人都能用吐沫星子把人给淹死。 王多嘴继续做嘴替，朝着他们哭诉起来。 “昨晚上回来后，他是要吃大鱼大肉啊，唉哟喂，恨不能让海哥给他吃天上的龙肉。” “海哥正为母守丧啊，哪里能碰这等荤腥，你们说说，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吗？” 众人听到这里，那是横眉怒对，一个个杀气十足的瞪着林老汉。 “我呸！什么人啊！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有你这般不要脸的男人。” “外面都在传，当初林海娘就是你杀死的，看这样子，你还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呵……还想吃肉，吃屎去吧！” …… 众人骂得挺难听的，林老汉被骂得是有口难言。 因为在场之人还有几个昨天把他搀扶回来的年轻人，他们都能作证，林老汉的确是说过要吃大肉，还贱兮兮的使唤人家三姐妹。 就连受伤严重的李素汐都不放过，简直是天理难容。 在这些男男女女的咒骂声中，他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过。 他的辩解声音，在这样的骂声中，就像是大海里的一片树叶，能起个什么作用，不多时就已经被骂得声名狼藉，抬不起头来做人。 但如果就这样，岂不是太看不起王多嘴这个外号的由来。 他那嘴皮子比外面的冰溜子还要滑润，编排起人来，也是一句连着一句，和放炮一样的。 于是，在连番轰炸之下，一直冷得发抖的林老汉，终于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54章 终于查出结果了 众人还被林老汉吓了一跳，正着急的让人去请马郎中来时，结果，却见几个穿着绿衣服，戴着大檐帽的办案同志，敲开了林海门的院门。 他们的速度还挺快的，这才过去一天，没有想到，大清早的就已经上门来了。 而这也意味着，林海娘的案子有了进展。 林海有些忐忑的等着判决，然后就看到其中一人拿出一张案件调查结果表，当场宣读起来。 在场的人，很多人都大字不识一个，自然是凝神竖耳的听着。 当听到说林海娘的骨头，经过一系列的检验后，已经查出来含有剧毒之物……砒霜。 这玩意儿，沾上一点就能让人死得透透的，比起老鼠药而言，杀人效果更强几分。 在场的人，除了林老汉，还会有谁能给一个大活人喂食砒霜的？ 都已经中毒死了，还要把人吊上树去，不过是多此一举，想要把众人的神线，都转移到自杀上面。 此时真想也算是大白，只被林海强行拖出来听结果的林老汉，瞬间恍了神。 “怎么会这样，这都过去哪么多年了，咋还能查得出来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是不会承认，人是我杀的！” 他在那里神经质的摇着头，坚决不承认这个调查结果。 这可把那些办案的人给惹到了。 质疑什么不好，竟然敢质疑他们的侦察能力。 呵……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个结果是可以查验的，那节骨头用的是蒸煮的法子，看到上面有青紫斑，而正常的骨头是白色的，由得得出结论，里面含有剧毒砷，而这，正是砒霜的主要成分。” “现在结合你之前说的那些酒醉之言，在场的人证有了，物证也有了，还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说逮捕就逮捕，一点也不含糊。 早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林老汉，身上有伤的情况下，是半点挣扎都有不起，就被戴了上沉重的手铐。 这一去，自然是凶多吉少，林老汉慌了，不由得朝着林海求助起来。 “儿子，爹错了，爹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求求他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林海面无表情的道：“我娘死的时候，有没有让你也放她一条生路呢？你放了她吗？你才是这世间最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命赔一命，很公平！” 这话让林老汉感觉到了真正的绝望，他活不了了，出了这个门，再没有办法回头。 于是，他再一次被气得吐了一口血。 但就算是他把全身的血都吐光了，做错了事的人，都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 所以，在村人愤恨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被强行带走了。 一路上都还能听到他不屈的叫骂声，把林海骂得太过难听。 到后面骂得有些癫狂了，大概是觉得没有希望活着了，索性把这个罪名摊开了，大声嚷嚷起来。 “没有错，人就是我杀的，哈哈哈……我恨她，她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就该去死……”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死性不改。 林海一直走到其身后，就想着送这个狗男人最后一程。 哪里想到，还能听到他对自己母亲的污辱，于是气得也怼了回去。 “你个老逼登，你在那里狗叫什么呢，你以为王秀娥是个什么好东西？早就拿着你的钱，养野汉子去了。” “就在前天晚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和那个野男人衣衫不整的在山神庙里乱搞，就连她那个儿子，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就你特么的还将他们母子当个宝。” “你这辈子就是个笑话，村里的人都骂你是个活王八，你竟然还不信，真是可笑啊！” “你放心，等你进去了，就能看到那个小畜生了，你们爷俩一起下黄泉，正好能作个伴！” …… 于是，在林海的刺激下，林老汉再一次吐出来一口血。 短短时间里，连吐三口血，就算不将他枪毙，也定然是活不了多久了。 这是他欠其母的，害人的渣男，凭什么能置之事外，他就应该吞一千根银针。 看到林老汉被押上车后，林海站在冷风中，默默地流着泪。 村子里面的陪着他站了一会儿，这才将其劝回来。 而这个时候，赖木匠已经让人把棺材抬进了院子。 这个棺材是几个人熬夜做出来的，还好农闲时分，加上板材都是有加工好的，直接拼装一下就好，倒也省了不少的事情。 这一次的棺木，用的是村子里面目前而言最好的棺材木——红皮云杉，本地上管它叫红皮臭。 并不是说这种树木真的很臭，而是这个木材在加工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松脂气味，这是对自然气味的形象化称呼，并非贬义。 这种树木，肯定是比起之前的薄皮柳木棺材好上太多了，也算是全了林海的护母之心。 当天装敛棺材，然后又请了全村的人来做大席。 林海要把其母送回到外公外婆所在的村子。 那个地方离着窝棚囤有半天的路程，得让村里人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 他的家中，有好些肉食的，这一次，也全都拿了出来。 还有三只野豹子，是在山脚下遇到折返回来的年轻人时，让狗娃带着他们从山中背回来。 这玩意儿正是那个野男人养的，都被狗大壮和狗大美给咬死了，也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后悔招惹到他们呢！ 这些肉，原本应该也是要上交集体后，再行处理的。 但村子里面本就有扶持白事的传统，所以一群人商量一番后，最后决定让林海把肉处理掉，至于三张豹子皮，则入集体的账，谁也不能分。 反正这些肉，最后也是落到这几百号人的肚子里面，只不过，换了个说法后，还让人心里暖乎乎的。 林家三姐妹，包括受伤的李素汐，都没有闲着，一直跑前跑后，忙着给林海分担，倒也让他能喘口气。 原以为否极泰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没有想到，简单的一次迁坟之举，最后却又搞出一场风波来。 第55章 遭遇拒绝 白马村。 是林海娘出嫁前所住的村子。 离着窝棚囤有些远，足有半天的时间。 一路上，有三十来个年轻人参与了这一次迁坟事情。 八人为一组，不停的轮换，一路上都是深深的积雪，众人从天亮时一直抬到下午三点钟，这才到达目的地。 此时，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全都出来了，就站在那个村子口的位置，将他们这些人给堵了起来。 这个村的负责人，是个看起来有些高冷的老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有什么事？” 林海上前，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就听到那村子里面的人直接炸了。 “有没有搞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葬回娘家的道理。” “我们不同意这个事情，麻烦你们从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 “也别怪我们做事不近人前，那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就是这样，出嫁从夫，女人就该葬在夫家才是。” “你这小辈也是不懂事，这么重要的事情，岂能如此儿戏？” …… 窝棚囤的村民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林海。 他们窝棚囤还真的没有这个风俗，没有想到，白马村的人会这样。 都说十里不同俗，这一次，他们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林海有些急了。 “老同志，还请你帮帮忙，我娘被人害了，眼下无地可去，只能葬回来，还请你们通融一下。” “如果需要什么条件，你们尽管提，能做的，我都会尽力满足。” 这负责人摸着下巴上稀疏的几根头发，有些为难的道：“小伙子，你也听到了，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事儿不能成，你别再在这里浪费精神了。” 林海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没有想到，自己想得有些简单了。 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镇定了心神。 “只要你们能接受我娘抬进坟山，我愿意向村里上供50斤粮食，10斤兽肉。” 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绝：“不行，我们不要你的东西。” “我们村虽然穷，但不是什么好处都能要的。” “眼瞅着天色就要黑了，到时候山道难行，劝你们一句，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不然，这路上可不安全呐！” …… 林海左求右求的，许诺的东西明明见到很多白刀的村民已经心动了，但就是不愿意松这个口。 这让他恼怒不已，看向这些人的目光，已经带着恨意。 他的母亲，已经够可怜的了，这些人真的是一点同理心都没有，简直不是人。 那负责人看他眼里生恨，不得不缓和下语气，对他道：“这事儿在我们白马村没有先例，你这般做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们看在你念母心切，这才没有和你一般见识，如果是旁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怕是早已经被我们骂得糊臭。” “你也莫要怨恨，这都是命，你得认命才行！” …… 林海怎么可能会认命，他这辈子好不容易重生回来，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场硬仗要打，又岂能没有准备。 他今儿个就是要大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他娘安葬下来不可。 于是，他对这个负责人道；“老同志，我有些话想和你私底下说说，耽误你老两分钟的时间，可以不？” 这人也想听听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跟着他走开两步，避开了所有的人。 林海看着那些村民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冷冷的笑了笑。 “老同志，我知道你有个儿子，瘫痪在床三年了，这辈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将在这个床上度过一生吧！” 这负责人脸有些黑沉的道：“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提这个做甚？” 虽然自己唯一的儿子出了事，但也不愿意被人拿来当笑话看。 “老同志，你莫急，我既然和你说这件事，那定然是有法子让你儿子恢复健康。” 林海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将这人炸得眼睛瞪直了。 “你……你说的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呵……上辈子，林海可是听到过白马这个村子的传闻的。 一个年轻人，只吃了一点点海鲜而已，就过敏性瘫痪了十年。 后面，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连续吃了一筐桔子后，人就没有事了。 这里面是什么原理，以林海的低学历自然是不甚了解。 但是，不妨碍他把这个治愈的时间，提前了十年。 “老同志，你如果有本事弄来两筐桔子，给你儿子吃下去，我保证他将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再次站起来。” “你如果买不到新鲜的桔子，桔子罐头也是可以的。” 两筐桔子也就只是几十斤重，在供销社里偶尔还是能买到的，但眼下临近年关，很多年货争抢的人挺多，不一定能买到。 像水果罐头这种东西，在这个年月算得上是奢侈品，一般而言，家里没有病人，是不会舍得买的。 以这个负责人的身份地位，他一口气也最多只能买上一个罐头，再多些可就…… 这年月，大家伙儿都穷啊。 “小伙子，一罐够不够？我这只能买到这么多……” “老同志，你帮我安葬我娘，我可以给你儿子买十罐，一直吃到他病愈为止，你看如何？” “嘶……你这般舍得？就为了你娘？” “是的，就为了我娘，让我倾家荡产都愿意。” 林海也不管对方的态度是啥，把狗娃和一个村民叫来，给了他们十块钱。 “拜托了，帮我去这附近的供销社，买十罐罐头来，我有急用！” 二人第一次摸到这般面额的大黑币，心肝儿不由得狂跳了一下。 林海真的是太放心他们了，就不怕他们两个把钱给昧下了？ 面对这种信任，狗娃打了包票的道：“放心，我腿脚很快的，一定把事儿给你办好！” 这一来一去，最少也得一个小时。 众人抬着棺材挺累的，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不动弹。 抱着万一的想法，那负责人说服村民，让他们把棺材暂时抬到林海的外公家。 此时，这里早已经人走茶凉的，倒处是残垣断壁，已经没有了家的样子。 林海看得眼眶热，不由得流下泪来。 白马村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态度倒也不再那般绝情，还有人给大家伙儿都端了热水来，好歹是能歇上一口气。 第56章 罐头真能治病 林海的外公，这一生就只生了林海娘这么一个闺女。 很多这边的亲戚，也在早些年，死的死，散的散，再没有来往过。 要不然的话，林海也至于小小年纪，就被其父和继母撵出来单过，母家却连个人都不来过问。 他这些年日子过得艰难，连自己都顾不上，又如何能想到这般多，上一次来这白马村，还是其母领着他回来的，那个时候，是四岁，还是五岁，记忆实在是太过模糊了。 只在印象里，老两口对他是很和善的，也曾亲热的叫他乖乖。 林海的眼泪哗哗淌，似乎要把这前半生的苦水，全都倒出来。 一个小时后，狗娃二人各自提着五罐桔子罐水回来了。 二人冻得鼻青脸肿的，一路走得不容易，深怕将罐头打碎了，愣是将这冰凉凉的东西，放在怀里抱着，手指头因为冻得麻了，半天都动弹不得。 林海看得感动不已，抓着他们的手就往自己的衣服里塞，往胳肢窝里捂着。 二人傻呵呵的笑着，把剩下的钱还回来后，还安慰起他来。 “这也没啥事儿呐，你别紧张，我们心里有数。” “海哥还是办正事要紧，时间真的不早了啊!” 眼瞅着天色就要黑下来，到时候这么多人耽误不起啊。 也不能指望人家白马村的人管他们饭吧，非亲非故的，自己人都吃不饱，他们都不敢过多奢想。 林海自然也是明白，把罐头放到一个破破的背篓里，然后弄了点稻草遮掩，悄悄的递给了那个负责人。 “老同志，让你儿子尽管吃，他啥时候吃了好了，你啥时候就帮我，我愿意等着。” 此人有些难为情的道：“你这人……可真的是……非得这样犟啊。” 他有些难以定夺。 万一，这是真的呢？ 只是帮个忙而已，就能让自己的儿子站起来。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大得他粉身碎骨都愿意去试一试。 罢了，这一个小时，他早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此时东西都已经买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 出于负责的态度，林海跟着他一起回了家。 这家也是一大家子人，老婆子还生了五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儿子，此时正瘫痪在床上，不停的发着脾气。 大概意思是嫌弃饭菜不香，一点油水都没有。 生病的人，脾气都有些古怪的，伺候的人有苦难言，只能抹着眼泪，把一切憋屈都咽下。 林海踏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很日常，也很绝望的场面。 此时的他，已经把孝服脱下，就深怕会冲撞到这家人。 得知他的来意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那十罐罐头。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一口这种甜食，此时哪有不馋的道理。 林海跟着要来，就是怕这家人不懂事的，把这个罐头给刮分了。 那瘫痪的人此时看到这个，就像是久旱逢甘露，激动的都快要飞起来了。 “快，给我，我要吃……” 林海把第一个罐头递了给他。 他几乎是没有用上筷子，囫囵吞枣的就直接一口干了。 这种牛饮法，真的是有些吓人。 但这根本算不得了什么，据说有的人穷怕了，能一口气把一坛油都喝干了。 肚子里面缺油水的人，很自然的就会忍不住要把这一生所欠的都吃回来。 此时，林海巴不得这个人吃得再多些，自然没有阻拦的理由。 在对方吃了一罐后，他也将另外一罐给打开递了过去。 此人肚子里有食，吃得也爽，心情已经和刚才大相径庭，竟然还对林海笑了笑。 “谢谢你哈，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嘿嘿……” 林海对此不予置评。 如果不是这个人有个好爹，如果不是上辈子他知道这人的事，那也不可能有今天这种事发生。 这人没有辜负这十个罐头，竟然一口气全都吃完了。 连汁儿都喝光，一口也没有舍得给家里的人尝一下，可见，也是个被惯坏的。 这种年轻人，就算是残疾了，都还有父母家人托底，让林海好生羡慕。 他也想做个我行我素的人，也想肆无忌惮的行事啊，可惜，他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想到这里，心里只有黯然神伤，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想到老娘时，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试试吧，试试看这个腰肢以下，是不是有感觉了。” 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冬天的夜晚，天色总是暗得很快一些。 年轻人有些发撑，根本不太想动，捂着肚子只嚷嚷着想撒尿。 以往，都是其家人给他拿的尿壶。 这一次，林海阻止其母的动作。 “让他试试吧，说不定……刺激一下就能动弹了！” 众人想想，横竖不过是尿在炕上，说不定还真的就成了呢。 于是，他们果然没有人递上尿壶。 年轻人在那里哼唧了几遍都没有人搭理，实在是肚胀难忍，于是，气得咬牙切齿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炕沿挪移。 众人心里有些小期待，又不敢出声打扰，只能摒息以待。 这么多罐头如果没有用，那可真的太糟践了啊！ 说实话，林海的内心也是有一丢丢紧张的，做事就怕万一。 还好，老天爷待他不薄，最终还是让他成功了。 那年轻人坐大炕边边，下地的时候，腿还是软的，差一点点就摔倒了。 这一下，直接让他尿裤子里面了，热乎乎的潮气沿着腿子一路向下，最后蔓延到地面上。 原本还有些软乎乎的腿，此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通了一股子热流，然后就来了一点劲儿。 虽然站得歪歪倒倒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在那里竟然学会了站立。 没有人扶着，没有任何依靠，就凭借着自已的力量，愣是办到了。 “爹，娘，大姐，二姐……快看呐，我……我好像好了唉……” 那负责人看到自己的儿子，果然是有造化的，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太好了，我的儿，你真的要好了啊！” “要早知道吃这个能把病治好，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治好啊！” 第57章 你才是不要脸的 一个小时后，林海终于得偿所愿，领着人把老母亲的棺材，抬上了白马村的坟山。 因为道路不熟悉，白马村的村民们最终还是伸了一把手，一路护送。 人多力量大，最终还是把坟碑立了起来。 林海给其母后事安置妥当后，也没忘了去给外公外婆扫祭。 如此折腾一番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中午吃的那点子食物，此时早已经消耗得点滴不剩。 白马村的人也穷得很，一直不敢提吃饭这个话题。 倒是那个负责人感念林海帮忙，从村子里面兑换了三十多个菜馍馍，每人分得一个，倒也不至于没有力气走回窝棚囤。 大晚上的赶路，哪怕在场的人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们身上的衣裳太过单薄，鞋子也不防冻，这一路走来，又冷又饿，但大家伙儿都是说说笑笑的，没有一个人抱怨什么。 环境就是这样恶劣，这么多年来，不都是忍忍就过来了。 就在这时，林海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传来。 这个地方，哪来的狗？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野狗。 村子外面遇上野狗，一点也不稀奇，这种畜生繁殖能力还是挺强的，一年能生两胎，一胎生七八个皆有可能。 为了出行安全，到了春天的时候，野狗疯狂出没时，村子里面都会特意组织打狗队，对方圆十里进行清绞。 顺路，还能搞上一点狗肉吃吃。 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村子里面还是挺热闹的。 此时此地，人烟都看不到一个，狗子在这里疯狂嚎叫，很有可能是野生的！ 这意味着有肉吃了啊！一下子就让这些年轻人来了精神。 “走走走，赶紧去看看。” 众人你推我挤的，磕头碰脑的走了好大一节路后，这才看到狗子的身影。 好消息，有很多的狗。 坏消息，是有主的狗在打架。 都是雪橇犬，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产生了矛盾，在这个地方干架。 在这个年月，雪撬犬大多是用于集体生产劳动，由生产队统一饲养，是不能有所损失的。 这两方人马这么干，是要挨批的。 不过，这和林海他们也没关系，并不打算掺和进去。 就在他们想要离开时，意外突现，有雪撬犬咬到人了。 纵狗伤人，这个事件的恶劣等级，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那只伤人的狗，大概是个狗王，带头咬人后，其余的狗也像是被鼓动，跟风的也扑向了周围的人群。 “啧啧……这些人咋养的狗啊，好凶残，会不会咬死人啊？” “咱们要一直看着？” 人命关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忍心了，一个个捏紧拳头，很想冲上去，又害怕到时候惹上麻烦。 林海看了一下距离，发现在猎枪的射程内，于是道：“事儿咱们不能管，那只咬人的狗也不能留，我会把狗弄死，打完这一枪咱们就离开。” 众人听到这里，倒也支持他的决定。 毕竟，就算他们冲上去，也很有可能会被狗咬到，能把事情解决就行。 秉着帮一把的想法，在场的人真的没有打劫的意图。 哪里想到，林海一枪之下，把那只狗王给干掉了。 同时也把在场的那两方人马都给吓到了。 打什么架啊，子弹不长眼，万一打到自己咋办？ 于是，两方纠缠的人马瞬间就分开了，各自朝着自己的村子跑去。 现场独留下那只被打死的狗，却是没有来得及被带走。 等到人都跑得没有了影子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好意思的撇开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后，有人小小声的提议：“这么冷，烤个火，不为过吧？” 很快就有人附和起来：“那狗都冻硬了，也没有人来领走，就这么丢在那里，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 “咳咳……这也太可惜了吧！” …… 众人明明就想吃狗肉了，还在那里揣着装着。 林海大手一挥的道：“区区一条狗而已，大家伙儿放心大胆的吃，出了什么事，算我的。” 他本就有打猎的想法，想要让大家伙儿能吃上一顿大肉。 这只狗正好撞上他的枪口下，也算是全了他的这番心意。 众人心里的负担放下，做贼一样的把狗扛起，然后就往村子里面行去。 在外面耽误的时间太久了一些，说实话，都有些归心似箭了。 此时有吃肉的欲望驱使着，比起来时却是走得快了好多。 不多时，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窝棚囤附近的那个山神庙。 这个地方有干柴，还能遮风挡雪，是个不错的休息之地。 上一次来，还撞到了王秀娥的丑事。 这一次来，可就再也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众人敞开肚皮，尽情的吃着烤肉，哪怕没有盐，也没有别的调味料，就这般胡乱一吃，那也是喷香喷香的。 林海没有吃，才刚安葬了母亲，又岂会有心情大吃大喝。 就在众人吃得七七八八时，这个山神庙的破门，被人从外面强行踹开。 来的人还不行，足有七八个。 但是一个个手里都带着锄头，镰刀，斧头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为首的人，正是那个和王秀娥有一腿的野男人。 王秀娥就站在他的身边，正一脸愤恨的看着他们。 “呵，就是你们，害了我的儿子，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大吃大喝，我要杀了你们！” 其眼里的恶毒之意，让人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惊恐感。 只短短的时间里，王秀娥就已经彻底黑化了。 林海上前一步，冷冷的道：“你个搞破鞋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你才是最不要脸的。” 狗娃他们也气不过的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起来。 “贱人，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你不会以为，你们这么点人就能对付我们了吧？” “上一次让你们侥幸逃走了，你们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跑到这里来搞事，真的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了？” “本来，这件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但是你们如此死性不改，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这就抓你们回去，看你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第58章 隔壁的乱扔东西 林海一直防着这个野男人，此人能以一力养着三只豹子，又岂是普通人。 和他一起来的这些人，一个个精干强壮，眼里有凶光。 加上手中有提前准备的利器，胜负还真的不太好说。 林海身后的村民虽然有三十来个，但大多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真的打起来，很有可能会死得很惨。 王秀娥的恨来源于儿子陈虎被抓，自己面临有家不能归的境地。 野老人的恨自然是那三只野豹子子，狗大壮和狗大美拼了狗命，这才把这三只害人的畜生杀了。 眼下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根本没有调解的可能性。 林海也不需要调解，他的手里，有猎枪啊！ 这些人若是将他逼得急了，那也绝对不会手软。 果然，当看到林海缓缓将猎枪举起来，并且快速上膛，将枪管子指向野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阴狠的面容，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畏惧之色。 “滚！” 林海没有过多废话，只是一声喝斥，就已经如惊雷一般吓得人不敢上前。 野男人气自己没有摸清对方的实力，就贸然闯来，简直就是个小丑。 “你别激动，我现在就带着人滚！” 野男人安抚住林海，然后领着自己来的这些人，往山神庙外奔去。 王秀娥气得要死，看得出来，她很不想死，一直死死捏着野男人的胳膊，小声的催促起来。 “你怕什么？这个小畜生之前都没有摸过枪，枪法不准的，他还能打中你不成？” “你要是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怕是以后再也不能来报仇了，你可要想好了！” 是啊，他们这一次，可是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给身后的这些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们请来帮忙的。 下一次，再想把人请出来，他们可没钱了啊！ 王秀娥成功的把野男人说服了，不得不说，在引诱男人这方面，王秀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年轻的时候，能把林老汉迷得良心都没有了，愣是对自己的发妻下了毒手。 现在都已经四十来岁了，却还是有本事把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野男人，迷得言听计从的。 他二人眼波流转之间，野男人就已经作出了决定，他要先下手为强，把林海干掉。 此人会扔飞镖，腰间插着一把磨得锋利的小刀子，平常的时候就被他熟练的把玩了千百遍，早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于是，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之下，他猛然间射出了这把刀。 这刀子直取林海的喉咙处，是半点生存机会都不愿意给林海。 林海却是下意识的开了一枪。 谁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看到这般牛批轰爆的一幕。 子弹准确无误的打到那薄薄的刀身之上，将其直接打偏了去，在虚空中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惊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反应过来的。 率先意识到不妙的人，是野男人。 他想也不想的抓起王秀娥，然后离去前还留下一句恶毒的话：“等着吧，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海完全有机会再装上一颗子弹，然后朝着这个人补上一枪的。 但事到临头时，他还是把子弹又收了回来。 没有伤到人，一切还好说。 但凡是猎枪打到人的身上，见了血，不管出于何种目地，那他以后很有可能会失去拥有猎枪的资格。 曾经这种事情，在窝棚囤是发生过的。 他可不能为这种人冒这个险！ 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这才喘了一口气，继而大骂起来。 “特奶奶的，简直是没有王法，他们竟然敢伤人！” “下一次再见到他们，休想再放过！” “海哥，你这枪法也是越来越神了，刚才要不是你来这么一下，咱们怕是要吃大亏啊！” …… 林海收起枪，对他们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吧！” 正好，一只几十斤重的狗王，也被吃得只剩下一地的骨头，众人自然是不会再恋栈，把那张剥下来的狗皮提溜起来，赶紧往家赶。 一路上才走了没有多久，没有想到，就见到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子亮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蜿蜒起伏的火龙。 是村子里面的人，见他们久久未归，正担心的聚在村子口迎接他们。 所有人放下一切不包袱，欢快的跑向家人朋友，诉说着一路的辛苦和不宜。 林海回到家中的时候，这才惊觉那张狗皮子，不知何时被人送到家中来。 想来是那些年轻人一致作出决定，把这个狗皮给他。 毕竟，狗是他猎杀的，而且，那些狗肉他一口也没有吃。 林海想了想，把狗皮子放到盆子里面浸泡起来。 打算把这些皮子全都积攒起来后，给村子里的人做成皮毛手套。 如果可以，他还想做皮衣，皮裤，皮鞋，皮帽子…… 大家伙儿的日子不好过，那就慢慢地改善，只要人勤劳，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当然，前提条件是，把王秀娥这对奸夫淫妇解决掉，不然的话，就像躲藏在阴沟里的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咬自己一口。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为了日子的安稳，林海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倒也没有瞒着李素汐三姐妹，只让她们放宽心，他会把麻烦扼杀在摇篮里，不会让她们受到牵连。 三个小姨子才不怕这个，她们现在有两只狗护身，谁要是敢想不开来招惹，那下场可说不出来的惨。 林海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这才来到院子外的狗舍里，看了一下还在养伤的狗大壮。 这家伙好不容易从裂缝里面救出来的，浑身都是伤不说，腿还断了一只。 此时浑身包扎得像个粽子，说不出来的可怜。 见到林海，狗大壮的眼里多少是有些委屈的，呜咽的哼了两声。 “这次辛苦你了，好好的养伤，等伤好了后，我带你去报仇！” 他不停的摸着狗头，狗大壮则不停的往他的手心拱着，一人一狗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后，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只是，这般美好的画面，很快就被一个煞风景的存在给破坏了。 隔壁的蔡家，竟然越过中间的那堵墙，扔了一样东西过来…… 第59章 希望怨邻搬走 蔡二狗回来了，花了几十块钱，勉强把命给保住了。 据说了是胳膊没了一只，腿也切了半根，实打实的残废。 因为没有钱继续住院，才动了手术的第二天，就被蔡家老娘用一个木板车拉了回来。 此时应该躺在炕上养伤才是，这乱扔东西的，除了蔡家老娘，再不作第二人想。 扔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一坨臭气熏天的粪便。 将茅草砸得柔软后，当作尿布片夹在裤兜里，不小心拉在裤子里面后，不至于把裤子弄脏。 按道理，蔡二狗只是伤了一条腿，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连屎尿都不能处理干净。 还很过分的将这种污秽之物，甩到自己家院子里面，纯粹是为了恶心人。 碰上这样难缠的邻居，也是林海倒了大霉。 从前，他是个没有脾气的烂好人，会避着这蔡家人的锋芒，所以，相处一世，还没有脸红过。 等到年老之时，得知李巧云和对方一直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也已经晚了，那个时候的他疾病缠身，已经自顾不暇。 但这一世，林海绝对不会惯着这种畜生行径。 这家人前脚把这一坨粪便扔过来，他反手就将其连着雪和泥，用铁铲子铁回去。 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甚至是预判到那祭家老娘的站位，这玩意儿兜头盖脸的淋了她一身。 “哎哟喂——哪个缺德鬼干的？呕~~~” 她在那里呕吐了一番后，很快就反应过来，隔着围墙开始臭骂起来。 “林家的三个丧门星，是你们干的吧？呵……有爹生没娘养的，竟然把屎乱扔，信不信老娘把这屎塞你们嘴里去！” “真是给你们脸了，大晚上的想害老娘，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老娘可不是你们能欺负的……” 蔡家老娘骂重贼难听，林海听得火冒三丈，直接冲到茅房里，用粪瓢舀了半桶新鲜的，然后一脚踹开蔡家的院门。 他来势汹汹，把蔡家老娘吓得打了个哆嗦。 “你……你什么时候在家的？” 她还以为，林海家就三个小姑娘在，所以可以随意欺负。 刚才蔡二狗拉到了炕上，这么大的儿子了，明明可以喊她来处理，不至于拉到炕上的。 但因为接受不了残疾人的身份，蔡二狗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只会把自己的不满转嫁到旁人的身上，以折磨旁人来发泄身体上的疼痛。 蔡家老娘无条件的纵容他，所以，自然也就成了直接的受害者。 此时的蔡家老娘心里也苦闷，好好的儿子变成了这样，不但是肢体伤残了，似乎连脑子也废了，好赖话听不进，只会折磨人。 又加上刚才隔壁院子里面传来李家三姐妹的欢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太过刺耳，她一时间气不过，这才做出这等气愤之事来。 此时看到林海找上门来，虽然自己也是个受害者，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林海，咱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啥的嘛，婶子也没干别的……” 呵呵……林海根本不听她在那里狡辩，她是没干什么，但他准备干点什么，好将这个贱女人的嘴给堵上。 看她以为还敢胡说三个小姑娘的话吧！ 那半桶水连干带稀的粪水，在蔡家老娘的嘴巴还在张合之际，就直接泼洒了出去。 蔡家老娘猝不及防之下，被灌了一嘴都是，整个身子无一幸免，被这个粪水弄得脏污不已。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林海，你怎么敢的……” 蔡家老娘发飙了，此时此刻，是她有史以来遭受到的最难忍之事，足以让其三尸神暴跳。 林海根本不给她靠近的机会，粪桶抡圆了，直接将其吓得节节后退。 这家人多懒的，院子里面的积雪从来不清理的，其脚滑了一下，整个人就狼狈的摔趴在地上，疼得其哼都哼不出来。 林海得势不饶人，趁着对方还没有开始骂街，给自己编织罪名，提前嚷嚷起来。 “快来人啊，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还让不让人活啦！” “蔡家的人太不要脸拉，光天化日之下，把屎全扔我家院子里，这也太欺负人啦，简直不是人啊！” …… 泼妇的那一套嘛，不就是谁大声，谁嘴皮子利索，谁先占理。 林海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哪里还在乎这个？ 他这嚯出去叫屈，自然是把附近的老少爷们儿都给招了来。 “嘶……这是咋个一回事儿啊？蔡大婶儿，你……这也太臭了吧？” “大冷天的搁这搞什么名堂啊，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 “你不能看人家林海人老实，就可尽儿的欺负人呐？” …… 所有人都已经有了固定印象，林海是个受气包，是蔡家大娘把人逼急了，人家这才绝地反击的。 所以啊，蔡家老娘一句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自然有人站在林海那边，对着她就是一通狂批。 局面一边倒，把其气得差点气肌梗塞。 她见拿捏不住林海，就转而卖惨起来。 “你们不就是看我儿子不健全了，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嘛？所以都帮着林海这个小畜生说话。” “我们已经够可怜的了，看看我这一身，都是这小畜生泼的……明明是他倒打一耙欺负我们，你们都不讲理，这是要把我们母子两个逼上绝路啊！”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活了，我现在就去找根绳子，直接吊死了算了……” 她在那里哭天抹地，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可怜。 有几个心软的村民，还想着上前劝劝她，别太激动。 结果，那蔡家老娘身上的味儿实在是太冲，又将他们给劝退了。 眼瞅着都要上吊了，大队长和几个村老，很快就被人请了过来。 林海知道，他们这些人做事，一向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的时候，就因为他年轻，总是要咽下很多苦水。 但现在，他不愿意。 祭家老娘这一套，对他无效。 “大队长，非是我强人所难，这蔡家一直和我们家不对付，这些日子摩擦不断，已然是怨邻，再这样相处下去，迟早要酿大祸。” “我希望由村子里面主持，让他们一家搬走，为此，我可以给他们20块钱的经济补偿。” …… “嘶……这么多钱？” 第60章 母子打起来了 蔡家因为蔡二狗的手术，早已经拉了饥荒，欠了几十块钱的外债。 此时，林海说愿意给20块钱，让他们一家搬走，说不心动才怪。 蔡家老娘此时也不哭嚎了，对于自己一身粪的事情也顾不上追究了，只是就这个钱的事儿，讨价还价起来。 “要我们搬家也不是不行，我们蔡家在村西那里还有一个老宅。” “但是20块钱太少了，怎么着也得再往上添一点儿。” “你们也知道我儿子现在还伤着，天儿又这么冷，我们母子两个无依无靠，事事都得亲力亲为，这得多造孽啊……” 把蔡二狗拿出来搏人眼球，村民们还真的有些同情他们，大冬天的还要搬家，的确是有些为难人。 于是都看着林海，希望他能往上再加点儿。 林海冷冷一笑。 “是我考虑不周了，哪能让婶子搬啊，我看还是我们家的人搬得了，反正，我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继母跟着人跑了，正好搬回去也有个现成的房子住。” 正好他也能省下20块钱。 林老汉的房子还是挺不错的，那可是正经的石头房子，起初那些年，还是瓦片房。 后面，年纪大了，挣不到钱了，瓦片年年都要翻修，搞不动了，就换上了茅草屋顶。 而林海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用泥巴垒的土砖修建的茅草房。 有些寒酸，但胜在地盘比较大，做事方便。 没有办法，他搬离林家老宅的时候，才多大点？ 这个房子，还是村子里面几个老人同情他，帮着张罗修建起来的。 破家值万贯，这里的每一点一滴，都是他的血汗筑就的，说搬是假的，不过是想让蔡家老娘急眼罢了。 果然，听到林海这个话后，她再也不敢说什么加钱的话了，只让林海赶紧拿钱，她立马就搬走。 林海怎么可能会信她，这女人脸皮有多厚的，拿到钱后说啥也不搬，他还能把人强行撵走不成。 他把钱直接给到了集体，让大队长帮他管理。 什么时候蔡家老娘搬走了，这才给钱。 大队长在大家伙儿的心里威望还是挺高的，所以，只要他点头了，那这事儿就不会再有扯皮的可能。 蔡家老娘悻悻然的不说话了，众人原本还有几个好心的，想要帮着她收拾一下家当的。 结果，大概是怕人惦记那点子家当吧，当时就给拒绝了。 众人见状，倒也不好说什么，只让她有事儿就吱一声，院子里面很快就再次恢复清静。 但这清静很快就被蔡二狗给打破了，隔着院墙，也能听到对方的咆哮声。 “搬个屁，要搬你搬，老子不搬，死也要待在这里……” 只要待在这里，他还有机会看到林海家的漂亮小姨妹，好歹还能有点盼头。 现在这一点点乐子都要给他剥夺了，只感觉到生活一片暗淡，已然是没劲透了。 平常一直惯着蔡二狗的蔡家老娘，大概是被这个儿子乱屙屎的行为给伤到了，这一次没有再听从他的意见，只默默地收拾起东西来。 她身上的压力太大了，几十块钱的外债，让她的背早已经变得佝偻不堪，两鬓的头发更是已经爬上了白霜。 有了林海的这20块钱，能让她身上的担子减轻一半。 可惜，蔡二狗看不见她的辛苦，只一个劲儿在那里作妖。 不是摔这个，就是摔那个，但凡是手上能碰到的东西，全都被他摔在地上。 其家中就这么一盏煤油灯，用一个小瓷碗装着的，用了多少年了，也被暴怒中的蔡二狗打碎了。 一时间屋子里面陷入了黑暗之中，恰如这个日子让人看不到末来。 蔡家老娘太绝望了，扑上去就噼噼啪啪打了其几个耳光子，把这些年对蔡二狗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蔡二狗身上本来就有伤，被老娘打了后，暴捩的他还想还手，结果下场自然是把才刚缝合好的伤口又给扯破了，一时间痛得嗷嗷惨叫。 蔡家闹得是鸡飞狗跳的，片刻也不得安宁。 林海领着三个小姨妹趴在墙头上，听着这个动静有些大，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后，各自吐了吐舌头赶紧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李知夏撑着小脑袋，有些可惜的道：“姐夫，20块钱呐，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一家吗？好舍不得啊！” 放在有些揭不开锅的人家，都愿意嫁过来给林海当续弦了，啧啧…… 李念溪却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郑重其事的道：“这钱是姐夫的，他想怎么花都行。我们要听姐夫的。” 李素汐则道：“说到底，我其实也挺想让他们一家都搬走的，唉……” 她其实没敢说，蔡二狗有好几次，偷偷的和李巧云眉来眼去的。 李巧云是她的大姐，她不好说她的不是。 现在大姐人不在了，这蔡二狗似乎把目标放到了她的身上。 有好几次，她早起清扫院子的时候，对方总是趴在那墙头上，故意来招惹她说话。 有的时候，是往院子里面丢一些碎石烂树叶，有的时候是往她的身上扔糖果瓜子…… 总而言之，这人不怀好意，让她很是烦恼。 因为一直觉得自己三姐妹是寄人篱下，她不想给林海添麻烦，所以能忍的都忍了下来。 天知道，当得知蔡二狗残废的那一刻，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庆幸。 对方再也没有能耐来骚扰自己了，但隔着一堵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里总归是有些膈应。 眼下花上20块钱，就能解决这个祸根，她觉得挺值得。 也是她没和两个妹妹，透露林海的家底子，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钱票了，被林海拿去存了银行，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一些基本数理，倒也知道这个家底子是有些雄厚的。 这二十块钱，对于现在的林海而言，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但，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一张白皙的脸蛋变得红朴朴的，让她看起来精神熠熠。 林海不小心多看了两眼，连手摸到灯芯都没有察觉，很快就被燎了个水泡。 “呀，怎么这般不小心！别乱动，让我来！” 李素汐急忙取了一根针来，将其挑破，再将里面的水液挤出来。 她是那样的担心，小心翼翼的捏着其受伤部位，生怕弄疼了林海。 林海没敢乱动，只任由她在那里忙碌着，一颗心早已经凌乱不堪…… 第61章 隔壁院子里面有宝贝 一觉醒来，蔡家母子打了一架后，最终蔡二狗胳膊拧不过大腿，被蔡家老娘带着走了。 不走不行，蔡家老娘对于他这样一个残疾儿子，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辛苦拉扯大这么一个儿子，图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让儿子成为自己的依靠？ 所以，当蔡二狗发了疯一样的把家中的物件砸毁了好些后，她对这个儿子也有些冷心了。 爱搬不搬，反正为了那个钱，她是要尽快搬离的。 蔡二狗生活上离不开人，连喝口水都要人伺候的，真的要是一个人独自待在这个屋子里面，用不了两天，他就得冻死在炕头上。 蔡家的老房子，是有些破烂的，但是收拾一下，请人把屋顶修补一下，也是能住人的。 当天中午，林海又找到蔡家老娘，愿意花10块钱，把他们家的这个房子买下来。 蔡家老娘犹豫了一番后，最后还是同意了。 以前还指着蔡二狗成家娶媳妇，所以这个房子断然是不会卖的。 但现在……蔡二狗的残疾实在是太严重了，而她一天天的老下去，挣的钱能维持温饱就不错了，哪里有余钱娶媳妇。 而且，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进这种家中来？ 房子留着也是多余，还不如舍了换成钱。 林海特意去村子里面办了房屋买卖契约，找了很多见证人，以防将来扯皮。 如此两家人的事情就算是了结了，以后村东村西的，不刻意的话，想见一面都难。 为了庆祝这自由的日子，林海带着三个小姨子，在家中炸小酥肉吃。 还特别奢侈的煮了红糖圆子水，往里面搓了好些红薯粉小圆子。 三女哪里这般享受过啊，这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美食。 李知夏像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眯着眼睛，不住的感叹起来。 “太好吃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嗯嗯……我好幸福啊……” 林海好笑的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馋猫，你啊就跟着姐夫我混，以后啊让你吃成个小肥猪！” 李知夏不瞒的嘟着嘴：“我才不要变成小猪猪，哼！” “不，你变小猪猪！” “你你你……姐夫才是小猪猪……略略略……” …… 一大一小在那里逗嘴打趣，听得李素汐和李念溪大笑不已。 一家人闹腾了好一会儿，吃饱喝足后，这才说起闲话。 “姐夫，咱们把蔡家的孩子买下来干什么啊？” 林海倒也没想瞒着三个小姨子，只是，除了李素汐年纪大些，其余的两个都还小，怕她们嘴里没有一个把门的，以后会招祸，所以只含糊其词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我打算把这个院子弄成咱家的后院，以后养点鸡鸭鹅什么的，或者弄个书房，以后知夏上了学，住在那里会清静一点！” 他会把那个院门封死掉，然后等开春的时候，把四周的篱笆墙都砌高一些。 这样一来，就是一个特别私密的空间。 以后在这里弄点什么动静，外面的人也不会察觉到。 毕竟，家里有三个女的，外面的光棍汉子太多，难保会有人来打主意。 上辈子，二姨子李念溪就是被一个同村的小伙子，用一颗糖就哄走了。 二人倒也相爱了一场，可惜，后面那男的早死，李念溪也疯了，最后死在那男人的坟前。 这种悲剧，就别再上演了，那小伙儿家中多穷啊，关键是一个没出息的，以林海现在的眼力是瞧不上的。 李念溪将来要嫁，也要高嫁，而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就把人拐走了。 当然，他非要把蔡家人撵走的原因是，这个蔡家祖上，出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盗墓贼，在临死之前，把一大批金银细软什么的，就藏在这个老屋下的一个土陶罐里。 蔡二狗这狗东西，在80年代的时候翻修房子，就把这个财富挖了出来，一跃成为了方圆百里最有钱的大老板。 当时，谁看了不觉得眼红的？ 不过，这泼天的富贵，现在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也不需要急着动手，只等合适的时机再把这些东西挖出来便是。 现在这个年月，钱财够用就行了，太多了反而容易出事。 只要能保证粮食不缺，顿顿有肉，年年有新衣穿，这日子就已经是极其美的了。 别的都不需要太计较。 等到收拾完灶房后，林海提着工具就要往蔡家走，林素汐话不多，却是跟在林海身后赶了过来。 林海停顿了一下道：“外面冷，你们女人在家烤火，做做手工活计就行。” 李素汐有些固执的道：“那些活儿都给念溪做了，她做得也不差，我闲得发慌，给你打下手呗！” “姐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累赘？” 林海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赶紧投降了：“你是咱家的得力助手，咋可能是累赘！走吧！” 李素汐这才喜笑颜开的跟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在林海的身边，就说不出来的踏实，放心，还高兴。 一路上扬起的嘴角就没有落下过，就差哼个小曲儿了。 林海难得见她这般开心，自然也不做那扫兴之人。 不过在干活前，还是特意生了一个火盆子，就放在背风处，二人手僵的时候，就去烤一下。 都说男妇搭配，干活不累。 这一干就是两三个小时，二人劲头越干越足，浑身都像是有使不完的力。 闲下来烤火的时候，林海将两个红薯丢进柴火堆里烘烤着，正和李素汐说得开心之时，就见李念溪领着一个穿着花棉袄，顶着一个红头巾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她是窝棚囤的媒婆——马春花，村子里面的人婚丧嫁娶，有一大部分要经过此人的手，在村子里面倒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马婶儿，你咋有空来串门啦？” 马媒婆露出一口的黄牙，笑眯眯的道：“唉哟，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登你们家的门了不成？” 林海赶紧上前认错：“没有这个意思，婶子能来，我很高兴哈，你快坐，我这红薯就快捂熟了……” “哈哈……婶儿可不是来吃东西的，我是来给你说媒的，你啊，要走大运啦！” 第62章 绝不再跳同一个坑里 林海这些时日的表现，实在是有些惊艳人。 每一件事都办得挺漂亮的，先是成为了村子里面新一代的鱼王，末来说不定会成为鱼把头。 接着又是上山弄来了野猎，让全村的人都沾了不小的光，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呢。 还有，那就是替母找到真凶，还有迁坟这件事情，孝道感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丧偶后，并没有将三个小姨子都撵出家门，就冲着这一点，已经能吊打世间的很多男人。 有人慧眼识珠的看上他，实在是一点也不稀奇。 李家三姐妹对于这种事情，虽然早已经有预料，但是大姐尸骨未寒，才入土一个月不到，媒婆就上门来了，心里说不介意是假的。 但这事关林海的终身大事，她们只是外人，并不会插手干预什么。 马媒婆的一张嘴，不停的叭叭着。 “林海，你知道那姑娘是哪里的人不？正是那老把头村的小寡妇，也是才刚丧偶不久的。” “那女人条件不错，其父可是有些能耐的，你俩若是能结合，那可真的是这世间最般配的一对了……” 林海没有想到是这个，他对这个小寡妇，可没有什么好感，只觉得对方是个不安分的。 丧了偶后，为了找到一个合心宜的男人，早已经把十里八乡的年轻男人，都相了一个遍。 上一世，这个女人的名声就有些不太好。 他就已经领教过李巧云这种不安分的女人带来的耻辱，怎么可能还会傻兮兮的再跳进一样的坑里。 “婶子，你这一次来，是那个女人的意思？” 马媒婆大概觉得这个亲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点头如蒜磕的道：“对啊，是人家亲口委托的我，就说看上你了，也不要你给多少彩礼，随便买点烟酒糖茶，再给个二三十块钱就够了。” “当然了，对方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等嫁进这个家来后，就要把你那前妻留下的三个小妮子都送走，你看……” 说到这里，她似乎也意识到，这个条件有些不近人情，说得小小声的，没敢让一旁烤火的两个小姨子听到。 林海却是想也不想的道：“那不行，她们三个女人没有谋生的本事，我若是不管她们，岂不是害了她们？” “麻烦婶子回去，替我回了这门亲事吧，我们不合适！” 马媒婆没有想到，林海的态度这般坚决，倒也不恼，轻轻咳嗽了一下，缓解尴尬的情绪后。 这才继续道：“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那小寡妇来前，还对我说了，不把这三个小妮子送走也成，但是你这管家权得给她，以后这家中的大小事情，由她说了算！” 这村子里面，从来都是男人管家，女人都是依附于男人过活。 在此之前，李巧云能拿到管家权，就是因为她没有要林海的一分彩礼，只提了管家权和抚养三个妹妹这个条件。 林海当时穷得叮当响的，实在是太想要一个媳妇，咬咬就同意了。 没有想到，这小寡妇也是个手段很硬的，一上来就要管家。 林海怎么可能再同意？ 他的身家得给自己最信任的人，这世上，除了三个小姨子，他不会再信任任何一个女了人。 所以，他继续摇头，表示绝不可能，让小寡妇死了这个心吧！ 马媒婆眼见得一个很看好的姻缘，就这般黄在这里，自然是有些不甘心。 小寡妇多漂亮的一个女人啊，十里八乡真的很难再找出这般出挑的女人了。 当然，李素汐三姐妹也长得不错，只是平时素衣打扮，做事又低调，那份素净的美被繁重的劳动遮掩了而已。 不然的话，在村子里面也是能和村花容颜，一争高下的存在。 此时，马媒婆心急如焚，拉着李素汐的手道：“妮儿啊，你也不想你姐夫这般辛苦的操持家中事务吧？快劝劝他，让他同意这门亲事吧！” 李素汐沉着一张脸，木木的道：“姐夫的事，我们不好插手，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们三姐妹都是支持他的。” “唉哟，你这妮儿……真的是，咋这么不懂事呢！” 马媒婆见李素汐没啥用，又去拉李念溪。 李念溪赶紧道：“我还小，姐夫这么大的事儿，我可不敢插嘴！” “啧啧……你们可真的是……” 马媒婆气得都快拍大腿了，林海却是下了逐客令了。 “婶儿，还要麻烦你跑一趟了，这点黄糖你拿着，回去泡泡水喝，去去寒气也是好的。” 林海把一块黄糖，用草绳提溜着递了过去。 马媒婆看着红糖，又看着无动于衷的林海，最终也只能遗憾的离去。 …… 老把头村，小寡妇家。 此时的小寡妇，在听到马媒婆的转述后，就一脸生气的摔碎了一个碗。 这突然暴捩的一幕，还是把马媒婆吓了一大跳。 她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看走眼了。 这哪里有个温婉贤良的女人样儿，泼妇也不过如此。 她颤颤微微的站起来：“话我已经带到，这个婚事结不成，还请另做他想吧！” “那个……我家中还有事情等着，就不和你多聊了哈！” 等到对方逃也似的离开后，这个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 这人看向小寡妇的眼睛带着一股子侵掠之意，手脚更是不安分的乱擦起来。 放在过去，小寡妇挺喜欢和这年轻人玩耍的，但现在，她已经腻了，不耐烦的将其推开。 “我爷说了，我要是再不嫁人，他就要把我赶出家门，我是非嫁人不可了。” 因为嫁过人的寡妇，再回到娘家，会给娘家带来厄运。 他爷这些日子也跟随着这些人，来到了雪山之中，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雪参。 结果自然是很倒霉的，村子里面的人找到了十来根雪参，但里面没有一根是其爷找到的。 作为把头村最厉害的寻参人，这是生平最难熬的一个冬天了吧。 再找不到一根雪参，那他已经没有脸再坐这个头把交椅。 所以，当一切都没有问题的时候，有问题的自然是玄学了。 他觉得，一切都是拜小寡妇这个孙女所赐，只恨不能让她早一点再嫁，赶紧离开这个家才是正经。 至于和小寡妇鬼混的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娶她的，因为…… 第63章 把房子重新修缮一下 年轻人眼里有不耐烦的情绪涌过，小寡妇这些日子，其实一直在逼着他休了家中的妻子，好和她一起过日子。 那怎么能行呢，这个年轻人家中的女人还是一个挺能干的，关键是，还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这搁谁也舍不得啊。 于是随口敷衍道：“你爷就你这么一个孙女儿，那是说来吓唬你的，还真的能把你撵走不成？”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要把你撵出去，那想娶你的男人还不是排队的让你挑。” 说到这里，赶紧把矛盾转移到马媒婆说的这门亲事上。 “说来，也是你眼光太差，竟然看上了那窝棚囤的男人，我可是听说了，他就是一个没有骨头的软蛋，得亏他们村的民风比较纯朴，放到我们那村，他这样的怕是要被人欺负死。” 这个年轻人也不是老把头村的，而是附近一个比较彪悍的村子。 他们这个村子叫牛牯墩村，是出了名的猎人村，四周环山，只有几十户人家。 村民大多以打猎和采摘为生，过着相对与世隔绝的生活。 小寡妇听得皱眉不已，她的眼睛不瞎，明明看到的林海，并不像是对方说的那般窝囊样。 那男人只一眼，就已经入了她的心。 当时，她就有心想和对方攀谈，可惜啊，大概是时机不对，对方才刚死了媳妇，对这种事情有些排斥。 现在听到这个年轻伙如此编排，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行了，我不想听这些，你既然娶不了我，以后也别再来了，我们就此断了吧！” 今儿个，她把人约了来，可不是为了苟且偷欢的，就是为了斩断二人之间的那点见不得光的关系。 年轻人早已经蓄势待发，没有想到，被这冰冷的话兜头盖脸的浇了一身，自然是有些气不过。 “你说断就断，把我当什么人了？” 小寡妇双手环胸，有些鄙夷的瞅了他一眼：“咋滴，你还有意见了？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好聚好散，你若是一味纠缠，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这就给你捅到家中去！” 年轻人大惊，赶紧安抚道：“英娘，我这不是舍不得你，这才说了这个胡话，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不管你做什么，我总是要成全你的，你说分，我必定要分的。” “但我大老远的来见你一趟，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离开吧？” 说着，已经不怀好意的上下扫描着小寡妇。 目之所及，就像烙铁熨烫一般，让人浑身热烫起来。 最后，还是理智败给原始本能，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滚到了一起去。 原木以为只是一场告别仪式，哪里想到，这个年轻人心里不服气，竟然憋着坏呢。 当然，这些都和林海没有关系。 他现在正忙着养野猪，然后修缮房屋，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 狗娃和王多嘴时常来帮他干活，他们二人现在以他马首是瞻，更像是他的小弟一般。 没有办法，跟着林海混了才几天，他们的日子也算是好起来了，家里有粮心里不慌。 所以啊，他们现在也是比较闲的那种。 林海先是把蔡家的房子改造了一下。 他的脑子里面有很多的建筑风格，可以把这个很是普通的民家小院，改造成后世那种民宿一样的风格。 除了满足日常的生活需要，还能满足一下生活情趣，让人的心情也能在这个贫瘠的时代，开出耀眼的花来。 这种改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林海也不着急，就带着他们二人慢慢地做一些基础的，如门窗还有一些家具等，则去找的赖木匠，出点小钱请对方帮忙。 只有一点，需要的样式和木头，都得按照他的定制款式来。 这其中还会用到一些五金用品，那镇上的供销社里是买不到的合用的，最后又去找村子里面的铁匠，给自己定制。 因为他要的量大，给的工钱也合理，所以啊，闲得发慌的铁匠，也将火炉子点燃，然后，开始没白天黑夜的干起来。 这牵一发而动全身，除了需要这些东西外，林海还需要一些木料和稻草，将那个房顶也跟着翻修一遍。 这玩意儿不值钱，但也需要人力帮忙，光是靠自己一个人哪能行。 于是他又特意去挨家挨户的请人，每户人家都送了一点小礼物，什么样的东西都有，有的是给鱼肉，有的是给兽肉，有的是给苞米面，或者盐巴，布匹…… 就看对方需要什么，自己就给什么。 大家伙儿都拿了他的好处，自然是卖力的干起来。 还好，自打入冬开始，下了几天的雪后，这后面的日子天气虽然也冷，但是一直都是阴天，倒也方便大家伙儿做事情。 那腐朽的房梁是不能要了，全都要换成新的。 这种都有现成的，从赖木匠家中的后院仓库里，能翻出来很多。 这个都是不要钱的。 赖木匠的木头，也是村民们帮着他从山上搞下来的，可以说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只是用木头打成家具这些，还是要付钱的。纯粹就挣点手工辛苦费，价格还是很多人家都能接受的。 至于茅草顶，大概有个300平，几进几出的土坯房，用的稻草，几乎要用掉好几吨草。 男人们负责运草垛子，女人们则负责把坏掉的，湿的捡出来，只取好的稻草将其扎成一小把后，往上抛到屋顶上。 男人们则在房顶上作业，层层叠压，每层草都要用细麻绳捆扎在檀条上固定，防止被风吹走。 因为帮忙的人多，所以，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已经全部搞定。 做完了屋顶，接下来的就是要他这个墙面，还有炕头，灶房等，全都重新搞一遍。 都说帮人帮到底，大家伙儿都是热情之人，很多人帮着弄完了屋顶，还积极的又去帮着弄这些。 林海自然是求之不得，领着大家伙儿在这个院子里面，倒也干得轰轰烈烈。 这一天，就在他把这个火炕重新盘上，正准备往里面烧火烘干之时，却是听到村子里面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 第64章 把恨意转移 “各村民小组请注意，即刻到村上晒坝集合……” 这样的通知配知敲锣打鼓的声音，搞得人心惶惶的。 上一次这般紧急召集人，还是半年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村子里面来了一条大蟒蛇，将村子里面的几只下蛋的母鸡给吞了，一口气吞了五六只，那饭量吓死人了。 大队长组织全体村民前去驱赶蛇，没敢打死。 在他们这边，蛇到家门口，一般都是烧香磕头的请走，打死的话，据说会倒霉运，而且，还会引来蛇群的报复。 为了村子里面的安宁，只能将这种害人的蛇请走。 这一次，却是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事情，然后着急忙慌的往晒坝奔去。 这个地方，是窝棚囤看起来比较平坦的地方，能容几百号人同时坐下。 村子里面的大小事情，都会来这里进行处理。 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见到大队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其眉宇间带着一股严肃之色，看起来不像是有好事，一个个都在背地上里小声猜测着。 “咱村今儿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看起来有些不太妙啊！” “希望和我没有关系，唉……” …… 等到人来得差不多了时，这才见大队长，拿着一个大喇叭，在那里动员起来。 “各位村民们，大家伙都应该记得今年遭了旱灾，粮食产量大幅度降低。” “上面给我们指示，原定的粮食分配需要作出新的调整，以确保来年的春耕种子储备。”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一年，大家伙儿很有可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事儿早在众人的预料之中，眼下也算是尘埃落定。 虽然心里都不舒服，却也知道除了这般做外，他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但没有想到，大队长又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噩耗。 对岸有个王家油坊囤，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有些丧心病狂。 原本，他们两个村也算是和谐发展的关系，都是在同一条河里面捕鱼，彼此是有一定的默认规则的。 比如，上一次，王家油坊囤的人在上游捕劳了，那下一次就得换上他们窝棚囤的人占据高地。 如此轮流，收成全靠个人的气运还有判断能力。 在过去的几百年间，这个王家油坊村的人都挺规矩的，和他们村的人从来没有摩擦脸红过。 但，自打他们村来了一个新的大队长后，似乎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比如，入冬以来，他们村的人只集体捞捞了一次，因为是大丰收就停了手，没有打算继续对河道里的鱼赶尽杀绝。 哪里想到，王家油坊囤的人，竟然每天都派了人，不分白天黑夜的去河中捞鱼。 这一片水域，总共就这么些鱼，这个行为极大地侵害了大家伙儿的利益。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他们窝棚囤的人如果继续躺着什么也不干，等到下一次去捕捞，怕是连块鱼鳞都捞不到。 资源是有限的，大队长的意思，就是他们也要积极点行动起来，不能太过落于人后。 但是这个事情一旦发生，必定会和王家油坊的人起冲突，对方应该不太愿意把好位置让给他们。 村民们听到这里，自然都是气愤不已。 “呵，这群龟儿子，也太想得美了吧，全都是他们的，也不怕撑死了他们。” “咱们村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这几天大意了，被他们钻了空子了，但属于咱们的是绝对不能让的。” “他们要是不服，干就完了，谁怕谁啊！” …… 大队长却是用大喇叭把众人叫停下来，免得他们冲动行事。 和气生财嘛，能不动手解决的事情，千万别走到绝路上。 林海听到这里，心里也是有些着急的。 上一世，这个王家油坊的人，品性就令人不耻，当时就是发生了这件事情，还害得村子里面死了三个人。 这件事情太惨烈了，他的印象实在是深刻。 那三个死掉的人，都是年轻比较轻，也是比较冲动的，也是刚才议论得最大声的。 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比较冲动是能理解的，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阻止这些人。 “大队长，我有话要说，能给我一点时间，和大家伙儿说几句吗？” 林海突然跳出来，让大队长挑了挑眉。 不过，他倒也挺看重林海的，把大喇叭递了过去。 林海酝酿了一番后，这才大声道：“大家伙儿不用这般急躁，对岸的人捕鱼为什么这般急切？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捕了那么多天，都没有捕够，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一听，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人嘛，如果家里有吃的，还真的不太会继续这般辛苦的出门。 要知道，一出手就是半天的时间，脚趾头都能冻烂。 只一天，就能把人折磨得不行，得好些天才能补回来。 王家油坊囤的人如此频繁捕捞，很有可能每一次都运气不好，放了空网。 “我这两天经常往镇上跑哈，说实话，家中的鱼货有好些也拿去换猪肉了，在那个鱼祸货摊子上，没有见到过他们村的人。” “所以啊，咱们和一群老是放空网的人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 “趁着现在天气尚好，咱们村也是时候举行第二次捕鱼行动，大家伙儿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多搞点大网，这一次，我会带着大家伙儿，尽力多搞一些，让大家都能欢欢喜喜的过个好年！” …… 林海的话，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村子里面的年轻人比较相信他的话。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安排妇女同志们，赶紧把后勤补给弄好，最多再等一天，他们就要开始行动。 看着大家伙儿把对王家油坊囤的恨意，转移到捕捞鱼之上，林海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对大队长道歉：“对不起，大队长，我刚才没想抢你的风头，我只是害怕大家伙儿的起来……” 大队长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刚才威刚得挺紧，大家伙儿都还挺服你的，要不……我这大队长让你来做吧！” “好啊！大队长，你若是舍得，我倒也可以做一下的，咳咳……” 大队长：…… 第65章 两军对垒 大队长退是不可能退的，全村老小都服他呢。 林海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可不喜欢束缚。 人站得越高，事儿越多，他啊，没啥大志，就只要老婆孩子热炕头，能吃饱穿暖就好啦！ 因为王家油坊囤的人先坏了规矩，全村的人都同仇敌忾的，发誓要和他们一争高下。 女人们直接忙了一个通宵，赶了三张特意大的渔网来。 这个网足以一次性捞上两千斤的大鱼，至少得有上百号人才能拉得动。 而林海上一次改良后的冰戳子，也在这些日子，被铁匠一口气干出来十多个。 还有一些别的工具，林海也找人弄了改良，比如那个挂网，上面的挂钩，也是需要重新设计的，让那些鱼来了就别想跑脱。 …… 一切准备就绪，村子里的男人们再一次踏上征程。 或许是知道会有一番争斗，很多人都有默契地多带了一些家伙，什么木棍，铁锹，尖镐等。 而且，不同于上一次的情况，这一次，非病和残疾，青壮年无一例外都不能偷懒，得全体出动才行。 就怕打起来的时候，人手不够。 这些年，两个村子的发展速度拉开了一点距离，王家油坊囤的人特别能生，然后孩子成活率也挺高，在人数方面，比窝棚囤的人多了百多号人。 真的干起来，窝棚囤的人是要吃大亏的。 但不能怂啊，今儿个把规矩坏了，以后再想扳正回来，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雪撬领着队伍一路向着冰原上出发。 这冰河所冻起来的地面实在是宽阔无垠，慌的一看，就像是没有尽头的湖泊。 远远地，就能看到一群人在冰面上劳动的样子。 没有想到，这些狗东西大晚上的就来下网了，此时天才刚亮不儿，他们竟然在拉网上岸。 所有人远远地看着，气得后槽牙都要咬坏了。 不过，很快又乐呵起来。 “哎哟我去，大家伙儿快看呐，真的是要笑死人了说！” “有没有搞错，那网都拉出来快五六米，只看到零星的一点鱼，他们村的人，不会是……又撒了空网吧！” “哈哈哈……抢跑又如何？就他们那破烂技术，还有那缝缝补补的破鱼网，有鱼也都跑光了。” …… 就在众人幸灾乐祸之时，这个网鱼总算是全部被拉了上来，细看一下，也就只有二三十条不大不小的鱼在里面，只够两三户人家分的。 他们此时叫来捕鱼的人，足有四百多个，这么点鱼还真的不够打牙祭的。 这可把这些人气得够呛，一个个在那里破口大骂起来。 “娘的，这捕鱼难不成还要选黄道吉日才行？” “都怪窝棚囤的人，肯定是他们上一次的时候，就把鱼全都捞干净了，咱们这才连口鱼汤都分不够吃的。” “别让我见到他们，不然……” 这些人骂骂咧咧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不远处，慢慢围拢过来的人群，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嘶……快看，窝棚囤的那些扫把星又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上一次已经让他们讨了天大的便宜了，这一次，休想再来劫胡，快快快，拦住他们！” …… 王家油坊囤的人还是挺团结的，听到不对，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一字排开，对上窝棚囤的人。 气氛一下子就有些紧张起来，颇有些像是两军对垒。 王家油坊囤的人率先发难，恨恨的道：“你们来干什么？这里现在是我们的地盘。” 窝棚囤的人也不甘示弱的回敬起来：“什么你们的？你们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过度打捞，咱的，不打算给我们窝棚囤的人，留条活路？” 王家油坊囤的人有些小心虚，但还是嘴硬的道：“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你们有证据吗？” “呸！不要脸，就在那里耍赖是吧？呵……人口不行，怪不得你们会捞空网，这都是你们该得的报应，祝你们每一次都空网，哈哈哈……” 窝棚囤的人笑得很大声，这对于王家油坊囤的人而言，无异于是在诅咒。 一个个气得三尸神暴跳，手里的家伙伙激动的抡得高高的。 “啊啊啊……一群狗娘养的，竟然敢对我们如此大不敬，老子要宰了你们。” “有种别来和我们争，不然也咒你们次次空军，永远也捞不到大鱼。” …… 这一次，林海站了出来，冷冷的道：“那可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们不会空军，我们全村都要吃鱼吃到吐，气死你们！” “你……呵，大话谁不会说，也得看你们有没有机会上冰面。” 王家油坊囤的人竟然想要附上窝棚囤的人踏进一步，大队长面色冷硬的对着所有村民道：“咱窝棚囤没有窝囊的男人，让他们见识一下大家伙儿的战斗力吧！” 这些人首当其冲的，亮出了改良后的冰戳子。 十多根实在是有些多了，一字排开后，对人有极强的威慑力。 这玩意儿很是锋利，毕竟是能将冰窟窿都凿穿的存在，由不得人不生畏。 王家油坊囤的人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真的要动真格的时候，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一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后，最后却是突然收起了手里的家伙，皮笑肉不笑的道：“呵……这个地方，早已经没有鱼了，你们想要，我们的人让给你们又如何？” “只有一样，你们如果抢了这个地方，那么我们去到别的地方，你们也不能再干预！” 窝棚囤的人听到这里，有些犹豫起来。 王家油坊囤的人在这里吃了大亏，他们其实不争的话，还会有主动权，去别的地方说不定会有好结果。 现在这个样子，这一片水域没有鱼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林海对此却嗤之以鼻。 “大家伙儿就选这个地方吧，我保证，一定能让大家伙儿有个满意的答卷。” 上一世，他在这片水域谋生几十载，一直干到再也干不动的那一天，这才退休，对于这个水域是相当了解的。 这个地方，绝对是个黄鱼猎场，上一次，他在这里大满贯，这一次，也定然不会让人失望。 “大家伙儿都别怂，咱就选这个地方了，这一次，有他们油渣人后悔的时候！” 第66章 趁机打个猎 喜视油渣人称号的王家油坊囤村民，一个个都气愤异常，临走时，恶恨恨地瞪着林海，已然将其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林海对此毫无畏惧，他的两条大狗也不是吃素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欺的。 这些人离开后，河面上留下了五个比较大的冰窟窿。 这都是废弃的，他们的人在这里没有网到鱼，林海自然也不会再浪费精神。 这一次是要争口气的，林海也不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人，特意跑到鱼把头身边，拉着对方和自己一起做决策。 说起来，上辈子就是这个人教导自己最多，所以，二人只才一合作，林海就能把握住节奏，和对方配合得相当默契。 有一些土话，鱼把头都不需要过多解释，林海自然就能领悟。 原本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定下来的，在他二人，连带着几个村中老人的辅助下，很快就定下来五个捕捞点。 主要是村子里面的渔网不多，不然的话，林海还瞄准了四五个鱼群出没的有地方。 老人们完成任务后，就坐到雪撬上抽烟等着结果。 年轻的汉子们则不畏严寒的开打敲打起冰戳子来。 不远处的上游，王家油坊囤的人也重新选了一个坉方，准备开始新的捕鱼计划。 哪怕此时，村子里面的人早已经怨声载道，也无法打消这个捕鱼的作业。 新来的大队长就像是有什么强迫症一样，不在这条河里面捕到一千斤鱼，是绝对不会鸣锣收兵的。 众人冻得无可奈何，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和窝棚囤的人暗中较起劲来。 也有比较聪明的，实在是招架不住冷寒浸体，偷摸着回村去了。 只短短的一个小时内，王家油坊囤的人，就已经消失了二三十个。 只是在庞大的基数面前，这么点人数也实在是微不足道，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次下网，都不能少于五个小时。 这种漫长的等待，最是消磨人的心志。 而且，因为寒冷，众人也真的是备受折磨。 反观窝棚囤的人，在做完了这些后，众人也没有干巴巴的待着，被林海挑了二十来个人，直接钻进了一旁的山林里去。 他这一次可是带了猎枪来的。 狗娃和王多嘴也配上了猎枪，其中一个的猎枪，是从那个猎人的身上抢来的。 另外一个的，则是老猎人蹭送的。 也是他二人的造化，那一天，送老猎人回山后，为了感谢他们，老猎人把自己闲制的一柄猎枪送给了他们。 眼下，三人都有枪了，行动起来最缺的就是经验了。 林海的经验自然是要丰富一些的，他有理论基础，还跟着老猎人讨教了一些，所以，趁着鱼网已经安罪妥当的功夫，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竟然带着人上山打猎了。 五个小时足够他领着这二十来个人，大干一场。 这山林中的野兽，倒也挺活跃的，主要是最近的天气还算好，食物又缺乏的时候，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出来觅食。 运气还不错，有人眼尖的看到一棵树上，蹲着一只山鸡。 色彩灰朴朴的，眼力不好的人，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林海二话不说，抬起枪就打了过去。 这枪法还算冷，直接打在这个野鸡的翅膀上，将其打落了下来。 翅膀受了伤后，野鸡在雪地上扑棱棱的好几下，也飞不起来，被其中一个小伙子屁颠屁颠的抓到了手中。 “哈哈哈……好肥的一只啊，你们看，怕是有三斤哦！” 众人上前拈量了一下，都笑眯了眼。 这么胖的山鸡实在是难得遇见，一出门就有了开门红，这可让在场的人受到鼓舞不已。 林海将其拿在手里，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这个鸡的大。 于是皱眉道：“这是个很年轻的小鸡儿，看羽毛挺有光泽，腹部也很圆润，还有这鸡爪……摸了一下，肚子里面有蛋卵成形，就这么吃了，怪可惜的。” “我看它受伤的地方也没性命之忧，如果回去后能养活的话，还是养着吧！” “以后再抓个公鸡和它关在一起，等到天气暖和就会抱窝下蛋，繁衍出很多的鸡来，大家伙儿觉得怎么样？” 众人自然是没有异意的，养着能下蛋，以后能孵出很多小鸡，反正最后也是造福的全村人。 因为要养活的，所以，山鸡的脚用绳子拴着，就丢到背篓里，用稻草盖着，防止冻死了。 接下来又往里面继续深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使然，这一个片区的山林，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只有一些果子狸，狐狸，獾，兔子等。 但胜在量多，有他们三人出手，收获还真的不小。 二十来个人，几乎有十个人的背篓里，全都装了野兽。 剩下的人也没有白来，他们有的采到了冬菇，云芝蘑…… 这种东西，一般是长在树桩或者树干上，不会被雪覆盖，倒也好找。 有的采到了榛子，这玩意儿掉得一地都是，将雪清理一下，用犁耙扒拉一下，很快就能捡一背篓。 有的采到的桑黄，这是一种药材，在枯死的树上比较常见。 …… 林林总总的，反正都没有走空，等到冷得受不了时，这才往河边走去。 大队长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他们这一群人干啥去了，自然是有要上前批评一顿。 大概意思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做事不可取，让林海以后学会上报，别什么都自作主张。 众人看着林海挨骂，都有些过意不去，正想替他说几句好话时，就听得大队长的话头一下子又转了。 “你这家伙，搞来这么多东西，落在那些烂油渣的眼里，还不得妒忌死了。” “别一天天的给咱村招恨，你不怕，我还怕被贼惦记呢！” 林海嘿嘿一笑：“不怕，咱们村的人可不怕，他们就是一群怂蛋，不敢来真的。” 这话，众人还真的挺赞同的，王家油坊的人也就只感背地里这般行事，真的正面扛上，很容易就阉了。 这种人，根本不足为惧。 眼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还是赶紧拉网上来看看结果吧，所有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第67章 几千斤的鱼获，真的要疯了 足足五个网，三个新的，加上两个旧的，此时挨个的起网，说实话，林海的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几十年的经验，此时关系重大，大家伙儿都不容易，他可不想让人失望。 第一个网，先是上去了两百号人。 这么多人，如果只是百来十斤的鱼获，足够拉的了。 但是后面发现，根本就不够，那渔网死沉死沉的，拽了半天愣是没法撼动一下。 所有人见机得快，全都冲上去帮忙。 就连那些牲口也不例外，被强行驱赶来帮忙。 上一次，也是这般，三百号人加上几个牲口同时使劲儿，好不容易才把那渔网拉上来。 但这一次，似乎不行了，这个渔网沉得要人命。 也是这村子里面的女人们干劲儿太足了，一个网个赶制出来的渔网，只贪大，也没有想到，会大得这般离谱。 这一次村子里面来了将近四百人，就连女人们都来了好些个帮忙的。 所有人的力气加起来，两千斤都能拽出来了。 但是要人命的是，这里面的鱼货估计不低于三千斤。 还要加上水的阻力，所以，这才让众人拽了半天，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血管都快挣爆了，也才只是缓慢拉得动而已。 这才只是第一个渔网，就已经将他们卡在那里。 不能松手，这一松手，这个渔网就要连同这些鱼都滑进窟窿里，到时候不光鱼没捞到，就连渔网都要损失掉。 就在林海有些懊悔，没有想办法改进拉渔网的法子，害得这一次又要落空了时，就见到那王家油坊囤的人，竟然乌泱泱的朝着他们这里奔来。 众人心里大急，还以为他们是来抢鱼的。 “靠，不是吧，这么没缺德的事儿，他们也干得出来？” “挖槽特奶，他们真的要敢这么做，老子就是拼了命也要弄死他们！” …… 一个个都在那里骂骂咧咧的，恨不能分身过去，咬死这些趁火打劫的。 哪里想到，那些人竟然跑到队伍的后面，然后帮忙一起拉拽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嗓门儿比较洪亮的，竟然高声喊起了起鱼号子。 “大风起呀大雪扬！嘿哟~大江大湖拉大网！哎哟~冰冻三尺咱不怕,冰天雪地打鱼忙！嘿哟~” “哎~鱼上来呀，哎~使劲儿拽呀，老少爷们儿网要满啊！” “哎~浪花翻呀，哎~鱼蹦跶呀，弟兄伙儿齐用力啊！” …… 人心在号子的节奏之下，力拉满，所起的作用能贯穿这江河。 原本沉重没有动静的渔网，也在这些死对头的帮助下，竟然一点一点地被拽出了水面。 众人的眼睛都尖着呢，那网里面黑沉沉的鱼就这般钻入眼中，身上的那股子劲儿更是蓬勃而出。 此时此刻，人心齐，泰山移，再大的辛苦也不值得一提了。 十多分钟的合力之下，小山一般高的鱼货，就这般静静地耸立在冰面上，在天光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所有人生平第一次，见到这般多的鱼，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我的个亲娘唉，老子莫不是冻死了？要不然咋会看到这么多的鱼。” “这要是弄回去，得吃多久才能吃得完啊？” “发了，咱们这是要发了啊！哈哈哈……” 窝棚囤的人笑得太开心了，一个个都已经忘了刚才用力过猛，此时还手酸脚软，没有多少力气。 他们现在只想欢呼跳跃，庆祝这难得的一刻。 和他们的欢天喜地相比，那些个坐在冰面上喘大气的王家油坊囤人，则个个都沉默不语。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气死。 就在刚才，窝棚囤的人都在死命拽网的时候，他们也偷偷的拽了自己下的几个网。 让人难受的是，明明就在上游的位置搞了截断的，但是，他们的鱼货每一次都是少得可怜。 几个网里面加起来才有个百十来斤，几个人就拽出来了，一点都不废劲儿。 此时两相对比，只感觉自己村子走了背时运，要不然一天24小时的，都恨不能安营扎寨躺在这个冰面上，但收获和付出是成反比的。 所有人气得一言不发，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起身，拍拍屁股，吆喝起村人回去了。 这边，正在欢呼中的窝棚囤村民，也发现了这些人的离去，一个个把目光看向了鱼把头，林海和大队长。 三人面面相觑一番后，瞬间达成共识，毫不犹豫的上前。 “诸位，还请慢行一步！” 王家油坊囤的大队长撇了撇嘴：“干嘛？还想显摆一下不成？” 鱼把头赶紧上前道：“别误会，这次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窝棚囤的人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林海也上前道：“过去的恩怨暂时不提，咱们这一次受了你们的帮助，自然是要回报的。” 王家油坊囤的人见状，不由得惊喜的看向他们。 “此话当真？不是耍着我们玩的吧？” 大队长一锤定音的道：“自然是不真的，咱们庄稼汉子不玩虚的，一口吐沫一口钉。我做主了，可以把这里鱼货的十分之一赠予你们。” 这一网鱼难说会有四千斤，他们没有见到过，也有些估不准。 分出十分之一也是几百斤的分量，比王家油坊囤的人，自己捕捞还要给力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嘛……”大队长这一转折，原本喜笑颜开的王家油坊囤人，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那笑就这么凝固在脸上。 看到他们被吓到的样子，大队长笑了笑道：“不要紧张，我的意思是，还想请你们再帮帮忙，把剩下的四个网也一并拉出来。” “如果鱼货实在是太多，我们不介意多分一些给你们！一切都好商量！” ……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两个村的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如果鱼货实在是很多，分个一两千斤给对方都不无可能，一切就看接下来的网里面，有没有大货了。 虽然，已经很满足于第一网的收获，但没有人会嫌弃鱼多的。 大家伙儿啊，都已经饿怕了啊！ 第68章 只管善良，福报已在路上 事实证明，林海的经验，加上鱼把头的指点，强强联手之下，网网都能缔造神话。 接下来的四个大渔网，没有让人失望。 虽然没有第一网的鱼获让人惊艳，但也比过去的每一网都要多。 此时五网鱼，像是五座小山丘一般耸在这冰面上。 得亏这个时节的天气比较寒冷，这冰层的承受能力很强，就算遭受了这么重压，竟然也没开裂。 王家油坊囤的人一个个麻木的看着这一幕，只感觉窝棚囤的人要把人逼疯。 到得后面，一个个痛苦的抓着头发，嗷嗷叫的咒骂起来。 “太畜生了，太不是人了，这么多的鱼啊，被他们全都打捞光了，咱们以后怕是连毛毛鱼都捞不到一条了。” “这群苟日的是咋个办到的？为什么他们的运气会这么好？天啦，还让不让人活啦！” “唉，也是咱们命歹啊，咱们村的鱼把头还没到50岁，连个徒弟都没带出来就没了，这个冬天……怕是更难熬了，大家伙儿做好准备吧。” …… 窝棚囤的人虽然答应愿意给他们一些鱼，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一户人家一两斤鱼，再如何省着吃，也不够吃上几顿的。 绝望的情绪，让他们如丧考妣，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盯着他们的大队长。 “你们看我作甚？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他也是倒霉，本来不是王家油坊囤的，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他也没有办法。 这村子里面穷得批爆，大冬天的也搞不了什么副业改善生活，只能靠着这条大河搞点鱼。 现在看来，这条路也算是走不通了。 此时看着窝棚囤的人喜气洋洋的，他若说不馋是假的。 正在他无计可施之时，一个村民上前，小声的嘀咕起来。 “咱们现在是没有办法请动他们村的那个新任鱼王出手的，但是，假如他娶了我们村的女人，就变成了我们村的女婿，那以后就是我们村新的鱼把头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人群中红光满面的林海。 有知情的人及时的上前爆料：“我们可是听说了，他有个媳妇，但是在前几天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淹死了。” “咱们将其争取过来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队长有些后悔的拍着大腿道：“唉，你们看，他们村的人一点也不避讳女人上冰面，也根本就不影响他们的收获。” “咱们村的天天讲究这个，结果呢？” “要知道的话，把咱村的那几个漂亮小丫头叫来一起帮忙，说不定很快就能成事……”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人家窝棚囤的人很快就要把鱼获拉回村了，他们的人快马加鞭，也没法把人变现在眼前。 有人提议道：“不慌啊，日子还长着呢，他们村的人估计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鱼王的能耐，咱们回去后，立马找上媒婆，然后带着姑娘上门相亲去，就不信拿不下他！” …… 在这些人商议着如何把林海这个新任的鱼王收为已用时，窝棚囤的人已经按照约定，将这一次的收获，分出来了将近两千斤的鱼给他们。 这些鱼，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众人预期，也不算他们白帮忙一场。 过去的那点子争执，也在这些鱼的弥补之下，化干戈为玉帛。 王家油坊囤的大队长，在领着人离开时，还特意道：“如果下一次你们村的人还有用得上的，尽管派人来村子里面说一声，我们的人绝对随叫随到！” 然后又特意对林海道：“恭喜你，听说你以后会是鱼把头的接班人，有空的话，也多多教教我们！” 林海其实也不愿意敝帚自珍，这大自然之物，以他们现在的掠取能力，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 于是很真诚的道：“我们村的扫盲班过几日就要开始上课了，到时候我会特意给大家伙儿上几期捕鱼经验传授。” “你们村的人如果有兴趣的话，也欢迎你们来参加！” …… 这话自然是让这人大吃一惊，没有想到，林海这般大方，竟然要将吃饭的本事传授出来，自然是握着他的手，说不尽的感谢话。 等到这些人高高兴兴的担着两千斤鱼离开后，一转身，就看到窝棚囤的人，竟然站在他的身后，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海哥，这事儿，我们都感觉有些不太妥，你还是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吧！不可草率了去！” “是啊，他们村的人一向爱和我们材作对，这一次虽然帮了我们大忙，但是我们已经付出报酬了，为什么还要免费传授给他们？”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种事情还少吗？你可不能糊涂啊！” “你看看咱们鱼把头，那本事都是60岁以后才传授的，你这才多大啊！急什么？” …… 众人七嘴八舌的，就是不想林海做错事。 在这个年代，做什么事情，都还要拜师学艺后，才能学到真本领的。 上一世，他没有经历这些，完全是用了毕生的经力，自己琢磨出来的。 眼下，想要无偿的传授，还遭受到了村民的阻扰。 他知道，村民没有错，以他们现在的认知，知识是一种财富，是不能和别人共享的。 但林海活了两世，早已经将这些看淡。 他始终觉得，这江河是大家伙儿的，岂能自己一个人独霸了去。 于是，对在场的人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是害怕以后捞不到鱼后，饭碗子没有了吗？”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对岸的人，明明已经有好些人都已经被冻出来了冻疮，还要在这个江面上死守着，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有口吃的，能填饱肚子吗？” “大家伙儿活着都难，咱能帮一把是一把，不能自己吃肉了，看着对方饿死吧！” “我知道，自己不是菩萨，救不了世人，但想着，人总归是有恻隐之心，咱只管善良，福报已在路上。” …… 窝棚囤的人听到这里，那些反驳的话，就如鲠在喉，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对岸的人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刚才，看到他们这么多鱼获的时候，也没生出争抢之意。 换作那些别村的人，怕是早已经如狼似虎的和他们干起来了。 就冲着这一点，帮帮他们村的人，好像……也并无不可！ 第69章 人不如狗？ 江上的鱼获足足搞了五个小时，这才全部分批运送完。 村子里面留守的老弱妇孺，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除了每户每家都分了500斤外，还有很多则被拉去集市上，换成粮票和各种票据。 而且，眼瞅着年关将近，村子里面也将开始一年的物资分配。 主要是粮食肉类，副食品与日用品，还有各种工业票据的分配问题。 窝棚囤的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挂满了过冬的物资。 虽然大家伙儿平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但是，除了极个别的赖汉比较懒惰外，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比较少的。 毕竟，一旦被人抓到，那么这个人在这个村子里面就会名声败坏，那是连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拉出来批判的事，谁也扛不住。 但这不代表着，别的村的人，不会惦记。 尤其是现在年关将近，每个村子之间的走动，比起平常时候要频繁许多。 只三五天的时间，来窝棚囤串门的人，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多起来。 那些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八百年没有来往的，此时也有人凑了上来。 就带着点苞米面还有烂咸菜，走的时候为了回礼，村民们只能忍痛割肉了。 如此一来，就颇有些没完没了，不堪其扰。 于是很多人学乖了，院子里晾晒的鱼几乎是用最短的时间就被收进来阁楼，或者地窖里。 再有人来，也只是熬一锅鱼汤糊糊招待，味道自然是还不错的，但是再想拿回礼就难了，回的也是各种杂粮面和菜馍馍之类的。 人啊，都是由奢入俭难。 后面来的人没有前面人拿到的好处多，竟然还攀比上了，甚至还滋生了不满。 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 说的就是这么一个理儿。 这也给村子带来了不小的隐患。 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有一户人家被人偷窃了。 几百斤的鱼肉用绳子挂在灶房里的，密密麻麻的还挺壮观。 只等熏成鱼干后，能多保存一段时间。 哪里想到啊，大清八早的爬起来一看，尽然不见了一半。 当时那户人家都快哭死了。 还没等哭明白呢，又有好几户人家也跟风哭起来。 他们的鱼肉也被人偷了不少。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把村子里的人吓得不轻。 “娘老子的，这是谁干的？学什么不好，学这下三滥的手段，别让老子逮着他，必然打断他的腿！” “可恶啊，咱们辛辛苦苦搞来的，容易嘛，到底是谁？大家伙儿一定要挨户排查，绝对不能让这种坏逼崽子得逞。” …… 林海此时牵着狗大美来了。 这家伙昨晚上狂叫了几声，有些不安分。 他思索了一番后站了出来。 “估计不是咱村的人干的，昨晚上这狗示警了，如果是村子里面的人，它是不会乱叫的。” 挨着林海的几户人家也站了出来，证实林海说的是事实。 “这狗自打来了咱们村，村子里面的人早已经认了全，平时没事的话，还真没听到它乱叫过。” “就昨晚上，我家那口子起夜的时候，它叫得可吓人了，害的我家这口子尿鞋子上了，当时还骂了这狗几句，现在想想，真是对不住这只狗哈！” 随即对林海道：“你别往心里去，咱现在知道了，要不是有你这狗护着，说不定我家昨晚上也要遭殃呐！” 林海接受对方的道歉，毕竟是无心之过嘛，狗子被骂几句，倒也没啥过不去的。 现在的关键是，偷鱼贼是谁？ 不把坏人找出来，他们怕是寝食难安了。 大队长站了出来，对众人安抚道：“年节将至，大家伙儿务必小心自己的财务安全，千万别让坏人再钻空子。” “咱们村的民兵队伍一直没拉起来，眼下看来，这事儿不能再拖下去了。” “村子里面有力气的小伙子，今儿个都来村上晒谷场进行选拔吧，选上的人每个月会计入工分薄，现在暂时计100工分，以后看情况再做调整，大家伙儿有没有意见？” 众人哪有意见啊，这么好的待遇上哪儿找去？ 虽然辛苦点，还会有危险伴随。 但大家伙儿都是摔摔打打长大的，会怕这个？ 小伙子们嗷嗷叫的，都嚷着要参选。 林海倒也没和众人抢，哪里想到，大队长直接点了他的名。 “你家中养了两条狗，这狗看起来勇猛异常，挺有能耐，要不……你带狗一起参加，算你150个工分，你看咋样？” 意思是，他这狗子也能挣工分了？ 村子里面的女人们，拼死拼活的干，一个月也才能挣200多工分。 这狗就出来做个护卫，就能挣50…… 换做以前，众人自然是不答应的。 人不如狗，谁能忍得住？ 但这狗真是好狗啊，众人已经看到它们的用处。 有狗在，有的时候可比一个人还管用。 远的不说，就拿昨晚上狗子示警，但凡他们当时重视了，也不至于让歹人得逞。 林海其实感觉自己挺忙碌的，真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他又不缺那点工分。 后面一想，这狗别人也牵不走，除了他和三个小姨子，别的人靠近了虽然不会咬，但会哈气。 如果再不识趣的靠近，怕是能伤人。 所以，在村子里面的时候，他几乎都是用铁链子拴着，只在山林中捕猎时，这才放开它们，让它们自由的狂奔。 想了想，他道：“我可以加入民兵队伍，不过，大美的工分就不用给了，将其给村子里的葛大爷吧，他比我更需要。” 这个葛大爷是个瞎子，年轻的时候媳妇熬不住跟人跑了，也没留下个一男半女。 平时都是村子里的人照顾他，给他砍柴，砍竹子，洗衣服，收拾屋子……时不时再接济一下。 葛大爷手脚还算利索，自己摸索着倒也能自理，甚至还能做点竹篾手工，换上一点工分养活自己。 但终究赶不上健全的人。 上一世，林海作为一个残疾人，太能感受这种艰苦的生活，那是步步维艰，造孽啊！ 所以就想帮帮对方，尽一点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村民们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海哥儿，你是个好样的，咱们村的人都应该向你学习。” “就你这觉悟、这行动……咱谁都不服，就服你！” …… 第70章 扫盲班学习 林海忙碌了起来，白天的时候还好，村子里面人多，用不上他们。 但到了晚上，村子里面的扫盲班就开课了。 来上文化课的，正是村里学堂的张老师。 他是个有文化的人，十里八乡还是有些出名的。 也不是每天都开课，他并不只负责一个村的扫盲，还有那老把头村的人，也将他请了去。 一三五在窝棚囤，二四六就在老把头村。 他人有本事，两边都能拿工分，这好处是挣得明明白白的，但谁也嫉妒不了。 文化人是要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值钱一些，要不然咋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呢！ 张老师教识字课的时候，李家三个小姨子是要坐下来听课的。 笔墨纸砚这些，林海都买齐了，让她们可劲的用。 村子里面来的人并不多，有的是吃了饭就睡觉了，有的是忙着做事情，抽不开身来。 倒是小娃娃们凑热闹，来的比较整齐。 林海因为要上捕鱼课的缘故，自然是坐下来听课，一家子人挤在第一排位置，态度绝对是很端正的。 让人意外的是，王家油坊囤派来学习技术的人，只有一个。 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壮年，典型的国字脸，倒也一派正气。 赵威知道，对方只派一个人来，这是来拜师的，并没想过要占窝棚囤的便宜。 林海现在是未来的鱼把头地位，几万斤的鱼获，让他一战成名。 这也得亏窝棚囤的老鱼把头做事低调，也欣赏他，这才愿意成全他。 林海并不需要这样的虚名，但是大家伙儿都是有眼睛看的。 他做的那些改革之举，的确是大大地提高了捕鱼效率。 还有打窝之精准，经验实在是老道。 就连老鱼把头都不止一次的感叹，和林海在一起，他自己也受益良多。 等到张老师讲完课，已经是50分钟后。 大家伙儿没有人拥有手表这种奢侈品，对时间很难把握。 林海自己制作了一个简易沙漏，用的是那种医院里的玻璃药瓶。 从河里取的细腻河沙，还特意用细网筛筛选出来的沙子。 然后用布条、麻绳缠绕瓶口连接处，再用黄蜡密封防漏。 瓶盖则用烧红的铁丝烫出小孔，以这个小孔来调节沙子疏漏的快慢。 做起来还是很简单的，只是需要用点心思和时间。 他自己拿着这个沙漏，去供销社测试了一下流速。 那里的墙面上，有挂着一个老旧的钟表，沙子全部漏完，大约是25分钟。 也就是说，一节课，沙漏来回倒换一次，就该下课了。 还算比较合适，时间太长了，人也会疲倦的。 学习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持之以恒才行。 晚上油灯太费眼，也不合适长时间学习。 主要还是天儿太冷，屋子里面虽然有炭火盆，还是有些着不住。 小娃娃们几乎是一节课没上完，就已经跑了一半。 剩下的也是贪玩的，一直叽叽喳喳，待在那里打闹。 张老师对于这种事儿也没办法，实在是不听话的，只能撵出课堂去。 如此一来，一个村子里面几百号人，课堂上剩下的也就十来个人。 让林海出乎意料的是，狗娃和王多嘴竟然一直坐在后面，听得怪认真的。 仔细看的话，二人手都冻青了，笔都抓不稳，写的字也是歪歪扭扭。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脚都冻僵了，赶紧冲到火盆那里烘烤起来。 林海也领着三个小姨子去烤火，然后询问起王家油坊囤的这个人。 “国安大哥，你这大晚上的回去，路有些难走啊！” 这人叫王国安，嘿嘿笑了起来：“没事儿，我在村里随便找个人家借住一宿，你们村的蔡二狗，人还是挺不错的。” 听到蔡二狗，林海的脸就冷了下来。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想到，都被自己撵去老宅住了，还能搅和村子里面的事儿。 他淡淡的道：“人家孤儿寡母的，你个大小伙子挤在那里，也不怕人说闲话？” 这人有些吃惊的挠挠头：“当时只想着找个地方落脚，没想那么多。”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不合适。” 林海把王多嘴推了出来：“他家中都是男人，百无禁忌的，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王多嘴讶异的挑了挑眉，他家虽然都是男人，但是有一个病人，病得怪吓人的，对方万一介意呢？ 说起这个病人，也是造孽哦，正是其父。 从四十来岁开始，腰背部，头面颈部等，长了很多的红斑和水泡，会灌脓流液，还伴着针扎般的疼痛，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会传染。 正在心里嘀咕着时，林海已经将这事儿捅了出来。 “说起来，你们都是王家人，八百年前指不定是一个祖宗出来的。” “他家中有个病人，也不是啥大病，你千万别怕，那病应该也不是啥传染病，就是看着有些吓人，你要是不介意，今晚上就去他家住吧！” 王多嘴跟着其父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传染上，可见啊，这病是很安全的。 才怪！ 这病对于抵抗力差的人，是很容易传染的。 王多嘴正直青壮年，自然无惧。 但别人可不敢随意尝试。 林海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只这么一描述，是谁都能想到这是啥病，乡下人家长这个玩意儿的人还是多见的。 就想看看对方会不会因为害怕，回蔡二狗家。 如果他选择回去了，那才是正常人会有的选择。 谁的命不是命，谁都不想死是吧！ 但假如他为了迎合自己，坚持选择跟王多嘴回家，那他可就要好好想想，这人的人品如何了。 果然，最终这人选择了要跟王多嘴回去，林海掐了一把王多嘴的腰间肉，好歹是天天混在一起的，他立马就会意，赶紧道：“海哥，让王大哥去狗娃家吧，我爹这蛇缠腰最近疼的厉害，特别是晚上，比较哼得很，我怕影响他休息。” 狗娃并不知道那么多，爽快的答应了。 他们家就弟兄三个，有两个妹妹，也早早地出嫁，收留个把人，完全没有问题。 王国安自然是感激不已，礼节到位，让人挑不出毛病。 但实际上，他已经被边缘化而不自知。 第71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当晚的课，一直上到油尽灯枯才结束。 王国安孜孜不倦的一直询问林海很多问题，这些东西都是几十年的经验积累，如今能轻易获得，让他恨不能将林海的一切都挖空了才罢休。 眼瞅着对方和狗娃离开后，王多嘴有些不舒服的道：“海哥，你教了那么多，真不如收他做徒弟，还能得着个孝敬。” “现在啥也不是，人家空着手就来了，你这也太亏了吧！” 林海摇了摇头：“不亏，他学不会的，这一行没有十年八年的摸索，光靠嘴巴学是不顶事的。” 他这么大方的给了机会，对方能不能用心的钻研下去，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啊！ 他能年纪轻轻的就拥有这等能力，是用上辈子换来的。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所以，真的没啥好慌的。 以王国安的天赋，最多就是十个得中三个，也足以让王家油坊囤的人饿不死。 原本，如果对方是个心无城府的，他或许会手把手带着跑上两个冬天。 到时候提高到四成也说不定。 但现在，他觉得就这样吧，也没啥不好的。 当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李知夏还小，一直在打瞌睡。 是林海将其背回家的，睡得像个小猪一样，上了炕后咕噜一转，就已经本能地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去了。 李念溪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皮子一直在打架，胡乱泡了个脚就摸去睡了。 只有李素汐，拿着小本子坐在炕上发呆。 她的字写的有些丑，要命的是，才刚新学的几个字，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给忘了。 她想着记个账，把家里的各项开销都搞一下。 可惜，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弄清，一时间气馁不已，却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林海自己一个人在一屋，家里最大的一个炕，给了三个小姨子。 他自己却是搬进了比较小的那间。 曾经，这里昏暗狭小，三个小姨子挤在这里，说不出的逼仄。 夏天热，冬天冷，小知夏一年总要生好几次病。 但她们有个比较自私的大姐李巧云，将家中最大的两个房间都给霸占了。 一间是他夫妻二人主卧，一间宁愿放各种杂物，也没给三个小姨子住。 理由是盘炕费劲，还费柴火。 三个小姨子仰仗她的鼻息而活，说实话，上辈子能平安长大，也算她们命硬了。 这一世，自打李巧云掉冰窟窿里后，他就把三小姨子挪进主房，自己搬进来这个狭小的房子。 只等隔壁蔡家的房子收拾妥当后，再搬过去。 到时候，夏天的时候三姐妹各自一间房，冬天的时候就挤一屋，谁也不打扰谁，拥有私密空间。 至于林海，会一直住这边的房子，男女有别，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说三姐妹的闲话。 此时，看到李素汐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模糊糊的，随着烛火跳跃。 他好奇的上前敲了敲窗：“咋啦？还不休息？” “没……姐夫，你快睡吧，我收拾一下……” “还收拾啥啊，快睡吧，熬夜会变成张亮蛋，你也不想变李亮蛋吧！” 张亮蛋是村子里的光头，头上一根毛也没有，在日头下蹭光瓦亮的，因此得名。 不光他没头发，其父，其爷一家三代人，都是一个造型。 就因为没头发，相了十多个姑娘都没成事儿，别人都说他那个会遗传，指不定将来生的孩子，也会没头发。 李素汐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本子合上，然后就放宽心的去休息了。 林海见油灯灭了，这才去查看门户。 家里的旮旯角落都要检查一遍，两只狗子和三只野猪崽子也得照顾到，不然冻死了都没地儿哭去。 此时的狗大壮已经好了很多，身体素质挺好，主要是林海舍得用好的伤药。 村子里的马郎中虽然也挺厉害的，但只会医人。 他可是跑了十里地，找了别村的兽医前来诊治的。 此时看到它们都挺活跃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不过，他并没有立马就回房休息，反而去了隔壁的院子。 这里算是很新的新房了，没有一点蔡家的痕迹。 崭新的茅草屋顶，新砌的泥墙，院子里面还准备用青石板铺上，彻底告别泥泞的泥巴地。 他现在有使不用的劲儿，似乎两辈子的精力都累积到了一起，让他颇有些彻夜难眠。 点了火把子就开始干。 院子里面的积雪早已经被清扫干净，至于青石板，是去的采石场，特意花了钱请人一凿一凿弄出来的。 眼下堆积在院子一角，就等着铺上了。 这个工作一个人也能独立完成，至于泥浆，这乡下是买不到水泥的，用的是古法和的稀泥，里面添加了糯米粉，还有稻草，石灰等，性价比并不比水泥差。 只是造价还是挺高的，人都吃不饱的时候，谁家舍得把糯米粉丢进去？ 林海才刚把泥和好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狼皮靴子。 顺着这双靴子往上看去，正是本该睡觉去的李素汐。 “呃……外面这么冷，跑出来干啥呢，快回去吧！” “哼！姐夫不睡，我也不睡，你干啥，我也要干啥！” 她拿过一个撮箕，放到林海跟前。 “我来铲，你来抬，一起做快一些！” “你没必要动手，这活儿糙，把你手弄粗了，以后找不到婆家，可不许哭鼻子啊！” “切！找不到我就不嫁，这辈子就做个老姑娘，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烦死你！” 说这个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小儿女姿态来。 林海听得心里一动，不过在看到对方清澈的眼神后，又安静了下来。 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呢，什么都不懂，自己不该乱想的…… 既然小姑娘要帮忙，他也阻止不了，只能宠着呗。 原本还有些无聊的夜晚，也因为有个人的加入，而变得有趣了许多。 当院子里面铺了十分之九，就差一点点的时候，天空不知不觉的下起了雪。 扑簌簌的往下掉，不多时就已经能让人白了头。 李素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 生平第一次觉得，雪花原来这般美好，简直就像是一场梦，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啊！ 第72章 把牛牯墩村的人打了 就在二人在瑟瑟寒风中，准备把最后一块青石铺上时，门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是村子里面的民兵小组，准备来换班了。 林海把花大美带走了，李素汐想了想，竟然想跟着他一起去巡逻。 这丫头，咋变得这般黏人了？ 林海从前也没有和她走得这般近过，他可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对方是喜欢上自己了。 应该是好奇心作崇吧。 这丫的今晚上第一次上课，有些过于兴奋了。 干了一两个小时的活了，竟然还不觉得累。 林海觉得两个小的在家应该不会有事，毕竟还有狗大壮在，这家伙咬人不行，狗叫总可以的。 于是就答应把李素汐给带上了，还给她配了一根棍子。 五个人的队伍，多出来一个小尾巴在后面，那几个小伙子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甚至是太满意了，俨然忘了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他们平时想和李素汐说话，还是有些够不上的，这丫的从前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被李巧云这个大姐管得挺严的，就怕她一不小心就被这些不三不四的穷鬼勾走了。 李素汐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奇货可居的存在，是想要换更高的彩礼钱的。 所以，队伍里的小伙子，几乎是一边倒的围着李素汐嘘寒问暖。 如果不是林海还牵着狗在一旁看着，他们怕是早已经把人带到僻静的地方，谈人生，谈理想去了。 林海也没有想到，这些人会搞这一出，气得不停的敲打他们。 “嘿嘿嘿……保持肃静，叽叽喳喳的还巡逻个屁啊！” “再不给我收敛起来，我现在就走！” …… 众人哪里会让他走啊，他一走可不就把李素汐带走了。 于是，都乖乖的回到队伍里，不敢再造次。 只是时不时的还是会凑到李素汐身边，想和她并肩走。 李素汐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要早知道会是这样，她说啥也不跟着出来了。 正想着等巡逻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和这些人分开时，就见狗大美突然挣脱开林海的束缚，朝着村西口奔去。 “大美，回来……” 狗大美没有听林海的，反而是开始狂叫起来。 众人心里一惊，急巴巴的跟上前去。 现在这是下半夜的巡逻，按照时间点来估算，应该是晚上四点钟。 这种时刻突然来人，贼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眼下离着上一次村民被盗，才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面巡逻的时候，屁事也没有，一度让人无聊得哈次连天。 但现在，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了，这让在场的人瞬间一改嘻哈之色，风火轮般的冲向狗大美消失的地方。 李素汐作为女人，反应和体力都跟不上，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后面。 此时天空中的雪花下得还挺大，早已经将地面铺得白白的一层。 她顺着这些人的脚印跑过去时，看到的就是令人揪心的一幕。 狗子和一群人搅和在一起，一时间也分不清谁和谁在打架。 这个地方离着村民居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远的，男人们的嘶吼声，狗的狂唳声，都没有惊醒村子里面的人。 李素汐二话不说，跑到村子中间的那颗大树下，敲响了那个紧急召唤的铜锣。 砰砰砰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将沉睡的村?震响。 无数村民火急火燎的跑出家门口，看到的就是李素汐在那里敲钟的疯劲儿。 还不等他们质问出声，李素汐已经心急如焚的大叫起来。 “有人摸进咱村啦，就在村西口，已经打起来啦，快去啊……” 男人们一听，肾上腺素立马飙升，直接骂了一句脏话，“狗娘贼，竟然还敢来，槽他姥姥……” 这些人纷纷抄起家伙就去支援。 得亏这天儿下着雪，地面反光照耀着，连火把都不用打了，省了不少的时间。 李素汐不放心，也赶紧跟上众人的步伐，往村西口奔去。 这些男人来得并不晚，正好赶上这一架最凶猛的时刻。 双方你来我往的，抱着打，踹着打，纠缠到一起，衣服扯烂了，鞋子踩掉了，说不出来的凌乱。 得亏没带刀子，不然……血肉横飞的，怕是能把人吓死。 狗大美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在双方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冷不丁的就会冒出来，把对方咬上一口。 所以，现场叫骂声，呼声最高的就是，“贱狗，滚开！”，“死远点，你个狗畜生！” 在村子里面的男人们赶来后，这些人已经骂不出来了，只三两下，他们这些人就已经被全部捉拿，一个也没跑掉。 也就是这个时候，村子里面的女人们，打着火把赶了过来。 等看清了这些人的脸后，都惊讶得不行。 他们是这附近一个比较让人头疼的村子——牛牯墩村。 这个村的男人大多以打猎为生，然后民风比较彪悍，一言不合就会爆起伤人。 眼前总共有五个男人，但他们的身上没有带猎枪，反而是带的背蒌。 这些背蒌还是那种比较大的那种，能背两百来斤的那种。 庄户人家的力气都很大，平常背个两三百斤的大有人在。 他们大晚上的跑到他们村来，还带着这种东西，如果说没有什么图谋，鬼都不信。 只是很可惜，他们这一次很不走运，被狗大美给搅和了好事儿不说，还被咬得遍体鳞伤。 林海把狗大美牵过来，站在其中一人面前。 “呵……食?之味了是吧，偷成功了一次，还想再来第二次，尽想美事了吧！” 那人冷冷一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一次二次的，我们是头一次来这里，恰好经过你们村，要往王家油坊囤榨一点菜籽油而已。” “你们的人不分清红皂白伤害了我们，这件事情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其余牛牯墩村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你们窝棚囤的人太过分了，把我们伤成这样，现在怎么办？给个章程吧？如果不能让我们满意，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就是嘛，你们窝棚囤才多少人，我们牛牯墩村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个场子，我们一定要找补回来!” …… 第73章 丢失的鱼找回来啦？ 这些人不承认来偷窃的，被打了后就开始讹林海他们几个。 那几个民兵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嘴皮子哪里有这种人的厉害。 干巴巴的辩解了几句后，眼瞅着就要让他们承担这一次被打的损失。 林海冷冷的看着他们在那里表演，等他们嚣张的气焰过去了，这才站了出来。 “在这里费什么话，只要上门排查，定然能找到赃物。” “你们敢吗？” 这话让这些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死人了，我们村的人都会打猎，你懂不懂啊，上山打野，下河摸鱼，历来是我们的强项，家里有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区区一点小杂鱼，你以为我们村的人会稀罕？还大老远的跑来偷？用点脑子好好想想吧，我们村的人，啥时候缺过肉？” “切！和你这没见识的说不着，赶紧赔药钱，要是不能让我们满意，砸了你的锅，掀了你的房顶，看你能咋的！” …… 这些人的凶恶，震得在场的人心肝儿胆颤。 事已至此，他们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性急了，人家才刚来到村子口，还啥也没干，就把人打了…… 都说捉贼捉赃，现在这情况，这个锅是非背不可了。 打人的几个民兵沉下了脸，心里虽然很不舒服，倒也没给林海摆脸子。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说到底，是狗大美太凶恶了，误导了他们。 林海可不乐意，他已经百分百认定，就是这些人做了盗贼。 这些人的确是猎人，但是，他们冬天捕鱼的技巧的确是不行。 至于上山打野，更是招笑。 自打重生以来，林海就已经见到过三个猎人，死于非命。 都是他们这个村子的人，自以为凭借一杆猎枪，就能在这山林中讨得好处。 其中两个对三个小姨子图谋不轨，已经进了狼嘴。 另外一个是偶然遇上的，也是死于非命。 这山野之中危机重重，不是谁都有本事，能全身而退的。 还不缺肉？ 真是大言不惭。 “少在这里叽叽歪歪，我已经让人报案，是非曲直，很快就能得知结果。” 这话一出，原本嚣张的几个猎人有片刻的破防。 “你特娘的有毛病吧，芝麻大的事非要往大了搞？” “无凭无据，你以为报了案就有用？呵……” “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打我们的脸，没本事就得认栽，今儿个这事儿，咱们没完！” …… 他们以为林海只会扯虎皮想吓唬人，所以回过味来后，背脊又挺拔了起来。 林海丝毫不为所动，只让村民将他们几个捆绑起来，看住了，一个也别想逃。 村里的人很没底气，但架不住林海现在声望节节攀升，说出来的话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众人咬咬牙，还真给他们绑了起来。 这些人本来就被打了一顿，伤筋动骨地反抗不了，只能在那里骂骂叽叽的，将窝棚囤的女性，全都问候了一遍隐私部位。 山野汉子骂的太难听了，简直是不堪入耳。 村民们忍无可忍，扑上去又打了一顿，最后将他们的嘴，用裹脚布堵起来，这才耳根清净。 因为事关重大，除了老弱病残回屋去了，绝大多数男人，都守在了大队长家中。 院子里燃起来几个篝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村民们守着火堆，耐心的等待着结果。 林海派出去的人是狗娃和王多嘴，以二人的脚程，还有办事流程，大概得等到天亮才会有结果。 村民们不肯离去，林海更是不能走，他在，这些人的心里才稳得住。 李素汐抱着狗大美，坐在小马扎上。围着篝火取暖，也不愿意离去。 今晚上的事儿，还得多亏她见机的快。 她果断的给全村人报了信，这才让林海他们将这些猎人成功拿下。 林海他们几个，在打架方面哪有猎人厉害，人家那胆量就比他们强一些。 如果不是有狗大美从中擀旋，指不定被猎人们打得头破血流的。 众人都好奇林海哪来的自信，能将这些猎人扣押住。 林海只笑笑不说话。 这些事儿吧，其实早在民兵队伍组建时，就已经确定好了的。 只等狗子行动呢。 狗大美是知道小贼是谁的，但凡对方只是路过，它只会狗叫提示，不会真的扑咬。 得亏那莫老头，倾尽全力培养了这两只优秀的狗。 对方如果不是欠着老鱼把头一点人情，是断然不会将这狗送出来做人情的。 上辈子，林海就知道，老鱼把头因为一点小事，就将这个人情送给了村里的一个年轻人。 对方凭借这两条狗混的风生水起，在村里有很高的威望，更是积攒了丰厚的家底子，日子过得羡煞旁人。 那个时候，李巧云还去捧着那人的臭脚，可惜啊，人家不吃她的那一套，为此还将其气着了，在林海面前，不止一次将对方骂得像坨狗.屎。 其实，她才是最恶心人的烂狗.屎。 就在天空的雪花越下越大，众人快要扛不住了时，狗大美竟然狂叫起来。 这一次，它没有乱跑，更没有扑咬。 看，就是这么的灵性。 因为它知道来的是好人，还是歹人。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村子口，不多时就见几个人影子，出现在人前。 带头的正是王多嘴。 这小子腿比命长，嘴比箭快。 边跑就边嚷嚷。 “破案啦破案啦，咱们村丢了的鱼啊，全都找回来啦！” 这话堪比原子弹爆炸，震得在场的人都激动了。 “这是真的？丢了的还能找回来？不是在做梦吧？” “这咋办到的啊？简直是不可思议！” …… 随之而来的，是几辆马车，前面的一辆坐的都是办案人员，足有十来个。 后面的两辆上面堆满了麻袋，鼓鼓囊囊的，摞成了小山一般。 从袋口口出来的鱼尾巴，可以判断出，全都是鱼。 那几个猎人，在看到这两辆马车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煞白的了。 这些麻袋的包装手法，都是他们特有的，这是从他们家中拉出来的。 他们凭什么清缴？ 凭什么啊！！！ 猎人们气抖冷！ 第74章 姐夫对小姨子太好了 一声锣响后，窝棚囤召开了村民大会。 这一次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浓重，是在村子里的一个戏台上召开的。 猎人们被押上去时，还一个个犟得像头牛，嘴里也不干不净的咒骂着。 然而，当办案人员将调查经过详细宣读了一遍后，他们一个个腿软的倒在了地上。 那晚上，的确是他们偷盗的鱼，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里想到，王多嘴和狗娃竟然带着这些办案人员，找到了两个证人。 一个是牛牯墩村的一个老者，是个备受尊敬的老兵，其供词十分有说服力。 对方证实，在那天晚上起夜的时候，曾见到这几人背着沉重的麻袋往家中赶。 然后第二天的时候就见到这些人，随手乱扔鱼骨头和鱼鳞。 老兵正直善良，不会说谎，更不会包庇任何罪人。 所以，办案人员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哪怕这会给他带来村民的报复打击，亦挺直了背脊。 另外一个证人，则是村子外的一个中年人。 此人因为年轻时，就娶了一个比自己年纪大十多岁的女人，经常受到村人指指点点。 一怒之下，就带着女人离开村子，离群索居住在那山林里。 那天晚上，这几个牛牯墩村的猎人，放着小路不走，就想着山中安全，从其房后经过。 哪里想到，这中年人当天晚上因为女人生病，一直没睡，正好将他们几人的行径看在眼里。 此人和牛牯墩村的人有嫌隙，自然不会包庇他们。 虽然有证人，但也不足以说明，鱼就是他们偷的，一个个还可以狡辩是自己捕猎的。 林海做事做全套，自然防着这一点。 在发现村民的鱼被偷了后，就把张老师给请来了。 这人有学问啊，联合村子里的会计，刨去平时的消耗，愣是计算出每户人家丢失的鱼数。 所以，这几个人家中搜查出来的鱼获，再刨去他们日常生活中的消耗，最后计算出来的鱼数，和林海给的单子，记录所差竟然只在十斤以内。 世间事，哪有这么多巧合的？ 仔细盘查了一下村民后，发现他们的家中根本就没有捕鱼工具。 连个渔网都没有的人，却说是自己劳动所得，说给鬼听，鬼都要摇头。 他们无法自圆其说，在办案人员的威压下，还能扛得住的人可不多。 于是，当其中一个人崩溃的承认罪行后，剩下的人再负隅顽抗，只有更加严厉的后果。 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来都不是一句口号。 窝棚囤的村民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些狗贼，烂狗屎，污秽的粪水等，不要钱的往这些人身上招呼。 没有人同情他们。 这些鱼的价值计算起来，算是重大要案，能让他们将牢底坐穿。 如此恶行，自然要拿去警示世人。 有人给他们挂上了牌子，押往附近的村子游街示众，最后才押到镇上，送进班房。 至此，牛牯墩村的人，也连累的小火了一把，成了贼窝的代名词。 原本还算是个热门的婚配村子，突然之间变得门可罗雀。 谁家的好人，能要贼窝的人？ 这年月的人，把名声看的很重，不是那活不下去的，没得选择，谁也不愿意玷污名声。 林海经此一事，在窝棚囤的声望再上一层楼。 那几乎人家对他感激的不行，说啥也要请他们一家子吃饭，还要送礼。 林海哪里肯收啊，实在推脱不过，只能让他们帮忙砍三天柴火，就已经满意。 庄户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力气，这柴火拿去卖也不值几个钱，能用这个还了对方的人情，一个个都激动不已。 一不小心就干多了，林海家的两个院子都堆满了，最后是把门口都堆出来一摞高高的柴禾垛，怕是足够烧上一年的。 谁来他们家，不得对着这些柴禾评论一番。 “哈哈哈，这可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林海的日子要火起来了哎。” “看看这个，小娃娃们都要以此为榜样，努力迎头赶上，争做一个对村子有贡献的人。” …… 林海觉得也挺有意义，跑去找那个村子里的老秀才。 这人一把年纪了，年少时是参加过科考，是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 后面科举取消了，老人家道中落就没再做过学问。 但是一手毛笔字写得龙飞凤舞，那是十里八乡都让人渴求的墨宝。 逢年过年，遇上大事的时候，就会有人特意登门来求。 比如福字，对联，家族记事，红白喜事记账，写信，甚至是宣传标语等，是个很受尊敬的人。 林海这一次所求的，正是一个门头，准备给自己的小院挂上两个牌匾。 一个是柴扉话桑麻。 他虽然话不多，但骨子里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特别喜欢听村里的人呱啦家常。 欢迎大家伙来家里扎堆。 等到开春，他还打算弄个凉亭，就在门口旁边的一小块空地上。 再弄个比较大的茶桌，让大家伙儿有个休闲的去处。 日子咋可能冷冷清清的过？ 他上辈子就特别喜欢和村子里的人交流，此时外和他们相处起来，那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淳朴善良的村民，是这个时代的才有的宝贝啊，再过几十年，这样的邻里关系，是花钱也买不来的。 他喜欢这个年代，虽然落后又贫穷，但没有那么多利益纠葛和锱铢必较，只有浓浓的人情味。 感谢老天，让他回到这个时代，能以最好的状态，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牌匾挂上去的那一天，蔡家的院子也被改造完了，从此以后，这里也该换个称呼了，被林海称之为李家院子。 让老秀才写的牌匾，又找木匠复刻。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呢。 这里就是他给李家三姐妹安置的家，不管他将来找不找媳妇，她们都不需要再担心会被撵走。 就算以后嫁了人，这里也会是她们的娘家，随时就能回来小住。 三姐妹看着林海所做的这些，都快哭死了。 她们一直以为，那院子修建的这么好，是林海给自己准备的新房。 毕竟，那马媒婆三天两头就上门来说亲，都快要将门槛踩破了。 哪里想到，这么好的宅院，竟然是给她们的。 姐夫对她们的好，那是倾尽一生也报答不尽的啊！ 第75章 想让他做上门女婿 村子里的人，其实暗地里对林海指指点点的人，还是有的。 毕竟，一个血气风刚的男人，才刚丧偶做鳏夫，哪有不想女人的道理。 李素汐这么青春靓丽的小姨子，随时在眼皮子底下晃荡，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这不，造谣的人甚至还说林海晚上钻进李素汐的房里，二人早已经行了苟且之事。 这事儿没有传到三个小姨子的耳朵里，甚至还没从村子里面传开，就被林海用这个牌匾给消除了。 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不会在对方没有自立能力之前，就将其困在自己身边。 他希望她们三个，以女子之身，在这个贫瘠的时代，开出耀阳的花来。 女人不一定是男人的附庸，给她们一个舞台，也能放射出万丈光芒。 小情小爱，从来不是他对她们的报答，他要托举她们看到更多的世面，成为更好的自己。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都要努力啊，岂能浑浑噩噩的继续挥霍青春。 扫盲班的教学实在太过缓慢，很多东西是反复教学的，毕竟大家伙儿的接受程度不一样。 林海受不了这个进度，干脆花钱，将张老师请过来，进行小班教学。 眼下家中的鱼能吃上一年半载的，在这个时间段，只专心的做一件事，那就是读书识字。 林海受够了做文盲的苦，上辈子他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经常闹笑话。 更是连手机都学不会操作，被人各种瞧不起，出个门动不动这样码，那样码，步步维艰的感觉，他这辈子说啥也不愿意再体验。 三个小姨子被他带动着，也兴致勃勃地学习起来。 不得不说，同样的教学内容，李知夏就甩了他们几条街。 这孩子记忆力太好了，而且会举一反三，让张老师都忍不住直呼其天分很高，以后坚持下来，说不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林海知道，再过18年，高考就会恢复，那个时候的李知夏才20多岁，就正好是改变命运的好时机。 这是女人改变命运，最容易走的一条路。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得将她们三的人生观重塑一下。 比如，女人不必过早的选定一个男人，就把自己的未来放在别人的手中拿捏住。 是好是歹，全靠男人的良心，全看运气，这样的日子太不保险。 女人，应该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拥有对抗风险的底气。 当然，这都是他一时之想，未来如何，他也不一定能完全把握的住。 眼下先按照这个节奏走，总不会有错的。 张老师也是个有学问的人，起了惜才之心后，主动将李知夏的教育揽了下来。 给她上的课是单独开的，这孩子跑太快了，林海他们三个望尘莫及，可不能拖累人。 这一日，当结束一天的课业后，林海正和三个小姨子复盘今日所学内容时，其远门就被人敲响了。 来的人正是王国安。 这家伙和林海学了十天半个月后就没再来了，据说是觉得学的差不多了，自以为能出师了。 不过，听村子里的人说，王家油坊囤的人以这人为首，去那大河上实践了几次，所得有限，属于饿不死的那种。 想向窝棚囤这样一次性暴富的，那简直是不可能。 就拿老鱼把头的能力来说，他有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也就林海跟着他合作的时候，才频频爆仓。 放在过去，也是有多有少，空网的日子也不是没有。 林海上辈子活得比鱼把头更久一些，不光继承了过往的经验，还有新时代的捕鱼技巧。 多方面相辅相成，这才将一双眼睛练出来。 此人几节课就想学会了，真是够天真的。 学习态度就不端正，烂泥也扶不上墙，白瞎林海操心了，还想着给这个村培养一个鱼把头。 此时，对方意外的是提着礼物来的，只不过，提的东西有些讲究，如果没看错的话，是十里八乡男女相亲时必备的几样。 几斤白面，几扇红糖，一块青蓝色的布料。 这一般是男方去往女方家的时候带的，所以，林海下意识的皱眉。 “你这是何意？我们家暂时没有要出嫁的姑娘。” “海哥儿，误会了哈，这个是给你的，我是代替我们村的老油头，特意来和你说一门亲的。” 在其身后冒出来一个媒婆，和马媒婆不一样，对方花着浓白的妆容，像唱大戏的。 就这打扮，半夜遇见了，还以为是鬼呢。 其接过话茬，语速飞快的补充道：“你可能不经常往我们村走动，所以不知道万老油头是谁，他啊，是我们村最会榨油的老师傅，是个很有能耐的人哦。” “他家中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年芳十八又聪明贤惠，这姑娘相中你了，也不嫌弃你是个鳏夫，想招你为婿呢……” 林海赶紧打断：“等一下，你们这样子……招的是赘婿吧？” 对方拿着男方才会提的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媒婆拿捏住劲儿，声音有些尖锐的道：“哎哟……你都克死了一个女人了，人家都不嫌晦气，还愿意招你，你还在乎那点子虚名作甚！” “我可听说了，那老把头村的小寡妇还想嫁你呢，那都是别人穿过的破鞋了，能赶得上咱们这黄花闺女？” “你啊，就这条件，能找着这样漂亮的媳妇，就偷着乐去吧！” …… 对方先把他无情贬低了，又将相亲对象抬高了，最后还说他占尽了便宜。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林海连院门都不想让对方进，只冷冷的道：“我的婚事自己会解决，就不劳烦婶子插手了哈！” “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留你二位做客了，慢走不送！” “砰”地一下，将院门锁上，直接把二人留外面。 王国安见状，不免埋怨起来。 “咱万大姑娘多好的人才啊，这还有啥不满意的，真是的……傲个什么……” 此时，这门口还有好些看热闹的村民在，见状不免阴阳怪气起来。 “哦哟，既然是来招婿的，还摆什么谱？人都不亲自来走一趟，莫非……是丑的不能见人？” “做事一点诚意也没有，活该吃闭门羹！要我说，就该用笤帚打出去，瞧把他们能的，真是搞笑！” …… “你们……” 第76章 准备做纺线车 王国安和那个媒婆，是被气走的。 村里人说话太气人了，整得他们一点面儿也没有。 婚姻大事不比儿戏，林海自然是有拒绝的权利，谁也指责不了什么。 倒是这二人回去后，却是加油添醋的说了一堆林海的坏话。 说万老油头家的闺女再好，林海也看不上眼，想嫁给他的女娃儿有的是，就她这条件还想招婿？门儿都没有。 还说王家油坊囤的女娃，林海都不考虑，明摆着就是看不起他们村的人。 …… 原本两村人的关系，渐渐有些缓和，这话一出，又打回原形。 大家伙都骂林海，说他想美事呢，一个臭二婚的，小小蛤蟆口气倒不小，竟然还敢摆这样的谱，谁给他的脸？ 甚至于把窝棚囤的人也给骂上了，如果不是两村隔着距离，怕是早就已经上门骂去了。 至此，这事儿传播速度的还挺快的，比起窝棚囤的人鱼满仓还要传的远。 自古八卦得人心，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最大消遣。 就这么点破事儿，越传越离谱，到了后面，说窝棚囤的林海乱搞男女关系，家里养了几个天仙儿，左拥右抱，比封建老财还要舒坦。 又说他身有隐疾，根本就不行，要不然这么好的女人看上他，他能舍得往外推？ 甚至更夸张的，说他媳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八成跟野汉子跑了，林海就是个活王八。 …… 这些闲话传得沸沸扬扬，王多嘴这人是八卦过敏体质，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他的眼。 这事儿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经他的嘴，传到了林海的耳朵里。 都说三人成虎，在这乡下，闲言碎语的杀伤力是很强的，有的时候，甚至能让一个人身败名裂，甚至无言再苟活。 而对付谣言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毒攻毒，制造更夸张的谣言吸引人的注意力，然后快速反转人设。 但想到这背后的人是个大姑娘，这事儿还得考量一下。 男人的八卦哪有女人的来得劲爆，随便编排一两个段子，对方这辈子都将毁了。 林海没打算和对方一般见识，只等时间一到，这事儿慢慢地就没有热度，也不会再有人提。 如果有人听信了这个话，那只能说对方愚味，不值得结交。 而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原本踏破门槛来提亲的人，忽然之间变得门可罗雀。 林海对此倒是松了一口气，李家三姐妹却将那王家的姑娘埋怨上了。 “哼！这世上咋有心肠这么歹毒的女人，把咱姐夫的姻缘都给坏了，可恶啊！” “肯定是想逼着姐夫上她家的门，呸！我看她是骑着脖子拉屎——想得出奇。” “别让我见到她，不然的话定要和她掰扯清楚，让她给咱姐夫道歉……” 林海端了一个小簸箕，准备给三姐妹拿一些小食吃，站在门口时就正好听到这个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们三个……说啥呢，这么热闹！” 他把东西递了过去，然后又继续道：“多大一点事，不值得生气，来来来，看看姐夫新弄的鱼干，味道如何？” 这是他凭借后世的生活经验，折磨出来的一种腌制鱼。 里面有辣子，吃起来香麻辣的，用来做日常小零嘴是最合适不过的。 没办法，家里的鱼太多了，一时间也吃不完，眼下还能冻着，等到了天春，雪一化，这肉怕是要烂。 趁着现在是农闲时候，可以琢磨一下保存鱼肉的技术。 最常见的，就是烟熏鱼。 将其抹上一点盐，然后挂在灶台上，用那生火煮饭时产生的烟气儿，将其熏黑熏干。 这样的保存方式，时间久的话，是能放上好几年的。 只是也有缺点，冬天还好，没有什么蛇虫鼠蚁。 等到了夏天时，那老鼠最猖狂的时候，能把这个鱼吃得只剩下鱼骨头。 而且，就这么挂在灶房里，太过晃眼，也容易招贼惦记。 所以，他现在想了一个特别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鱼肉直接用盐腌制脱水，然后放到油里面高温炸至金黄酥脆。 接着熬制香辣料，锅里放点油，用小火慢熬，将水气熬走，香气也散发出来时，再把炸好的鱼块放到锅里翻炒。 等到鱼块放凉后，就装进干净的土陶罐里，压实后倒入一层熟油，没过鱼块表面，隔绝空气。 这般密封保存的鱼块，每一次取食时，只要能保证筷子干净无水，常温下保存1-2年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处理方式，还有的，比如制作成酒糟香辣鱼块，在用盐腌制脱水的时候，再放入一点白酒，有条件的话，再加入一些甜酒糟。 如此腌制出来的鱼块，风味独特，酒香混合香辣，格外下饭。 此时，他拿来的是那个是才刚弄出来的香辣鱼块，香酥热辣，能把人香迷糊了。 三个小姨子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吐槽，赶紧给林海揍场，大块朵頣起来。 李素汐吃着吃着，突发奇想的道：“这个东西好好吃啊，可惜不能拿到集市上换成钱，不过，却是可以拿去换点东西来。” 林海来了兴致，追问道：“你想换什么？我去给你换！” 李素汐掰着手指头道：“想要一个纺线机啊，这应该很难换到吧！” 她的手里有很多的狼毛和豹子毛，就连野猪毛也有很多。 这种东西，用专业点的纺线机弄成毛线的话，就能织毛衣了。 林海想了想，这玩意儿冒似也不难，何至于还要浪费鱼肉去换。 于是道：“正好我这两天闲着，我去找赖木匠搞点木头，琢磨一下准能成。” 他啥样的东西没有见识过，这动手能力是有一些的，此时干劲十足，果断就往赖木匠家中奔去。 当然，也没有忘了给对方带去一些鱼块。 那木头还要对方帮忙挑选合适的，这一个冬天，光是棺材都做了两了，他可没少麻烦对方。 三姐妹看着林海如此给力，也心里火热起来，把那些兽毛倒出来，放到盆里开始清洗。 一家人劲儿往一个方向使，这日子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了。 第77章 利用谣言失败了 不光要做纺纱的架子，还有织布的，林海一并定制新款的。 用的最好的木料——紫檀木。 这玩意儿放在任何年代，都算是珍贵木料。 赖木匠这么多年和木头打交道，也只攒了一点，连定制一张桌子都不够的。 林海一来就给了他一大碗香辣鱼块，和他们平常清水煮的鱼肉，那味道简直是天上地下。 都说吃人手软，一咬牙一跺脚，就将这紫檀木给了林海。 这种东西，原本村子里的女人们都是人手一套的，不稀奇。 只是李家三姐妹是外来户，林海之前娶的李巧云也不是个会干活的，这才没配置上。 纺线车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做好了，只织布机会麻烦一些，林海拜托给了赖木匠，让对方慢慢做，反正他也不急。 家里面没有棉线，都被李巧云拿去卖掉了，只等明年新棉花下来，才能继续。 想到这里，林海重生后，早就意识到，这个世界要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未来，将会发生可怕的三年自然灾害，旱灾、霜冻、病虫害等影响，让玉米、大豆、高粱等减产严重，粮食供应紧张。 棉花是需水量很大的农作物，等到了明年，绝对会减产，后年直接绝产。 面对颗粒无收的处境，很多生活物资都买不到，有钱有个屁用，只有靠这白山黑水，才能挺过这个难关。 趁着现在是农闲时节，大家伙儿都有空，就不该浪费时间在家中摆烂。 这鱼只现在雨雪丰沛时节，才好捕捞。 到了后面，河水枯竭，连人吃水的问题都难以保障，哪还有现在这种鱼满仓的好事。 眼下村与村之间，为了争抢渔猎范围，打起来的事情也初见端倪。 听说，有些村子受到窝棚囤的刺激，已经开始盲目的去增网捕捞，也不知会浪费多少人力物力在这上头。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好歹是忙起来了，多干总比不干强。 眼下窝棚囤的村民都能吃饱饭了，不用为糊口四处奔波，得动员大家伙儿，把预防措施先干起来才是。 于是，当外面的村子还在谣传林海的那些个谣言时，他把王多嘴叫来，将明年会大旱的事情，传播了出去。 为了将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信服，还顺路杜撰了一个不知名的大人物，安上玄而又玄的老神仙名头，给出了几个预言依据。 比如，“冬雪不实，春旱无疑”。 意思是，冬天积雪看似深厚，但质地疏松、易融化，而且降雪集中在初冬，大人物认为“雪水保不住”，土壤深层未充分蓄水，可能导致来年春夏会缺水。 再者，此番降雪时伴随持续大风，雨雪量比往年还要大，那专家认为“雪被吹散，墒情难存”，雪越大，干旱就越重。 干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农民主要是看天吃饭的，不得不防。 这谣言吹起来，可比男女那档子破事儿传播的力度还要大，毕竟，事关饭碗子，人们都饿怕了。 这种事情像颗种子，已经种植在这些人的心里，表面上没咋样，都不太当一回事。 但聚集在一起唠嗑时，一说到来年的活计，不可避免地就会扯到这个干旱上。 林海等势造得差不多了时，这才往大队长家中跑。 嗯，同样带好吃的了。 大队长人不错，是个干事实的人，只要能把他说服了，那所产生的影响力可就大了。 林海虽说是个猪王，鱼王，但论起威望，真赶不上这人。 “你这家伙……好好的给我来这个……没憋什么好屁吧？” 大队长话里嫌弃，嘴可没闲着，用手指头夹起鱼块就往嘴里塞。 眼睛瞬间亮了一顺，食物的美味，能抚慰人的心情，让他冷峻严肃的人设，都有些立不起来。 “你这手艺从哪儿学来的，整得不错啊！” 吧唧吧唧，竟然停不下来的赶脚。 这话还没开始说，东西已经快见底。 林海嘿嘿一笑道：“大队长喜欢吃的话，我把方法教给婶子，让她给你在家做。” “这可真行，哈哈哈……再来点小酒，那日子可美得很呐！” “我这可是托了你的福哦，你倒是说说看，大晚上跑来想干嘛？” 林海收起嬉笑的表情，很是认真的道：“大队长，你可听说了干旱的事？对这件事，你有啥想法没？” “啊这……”大队长吃了一惊，差点被鱼刺噎到，重重咳嗽了下后这才道：“这种道听途说的事，你当啥真啊！” “队长，这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哈，真的闹灾了，咱们村可就遭殃了啊！” “切！慌啥，这不是有你嘛，你搞了这么多鱼，咱们未来一年都不缺吃的，挨的住！嘿嘿……” 呵，还笑呢，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上辈子大家伙儿饿得多惨啊，村子里面新出生的小孩子，夭折了五个，老人也一口气走了十来个，就连年轻人，也有几个饿死的。 天灾真的会死人，比几年间走的加起来还要多几倍。 林海经历过这种绝望，如何能坐视不理。 “对长，这灾难不是一年半载，是三年啊，如果不提前预防，真的要出大事儿。” “我建议你发动全村，多囤粮，然后再把水利措施搞起来……” 大队长听得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他有些好笑的道：“就因为人家一句话，咱们就跑断腿，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别说大旱三年的鬼话，就是一年，我活到这么多，也没有见到过。” “行啦，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囤粮是对的，咱们这些庄户人家本来就有囤粮的习惯。” “现在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还把自己家的鱼提了一条三斤重的还给林海，意思是不白吃他的。 啧啧…… 大队长哪儿都好，就是这思想太过固守。 想要让对方同意，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不过，林海不着急，这事儿得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对方总会同意的。 心情沉重的转个身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一个阴冷的美貌女人…… 第78章 搅合掉一桩婚事 点儿有些背，这么大一条路，竟然撞上了老把头村的小寡妇。 大概是因拒生恨吧，这漂亮的女人有些恨上了林海，此时又被撞了一下，脸色自然有些不太好。 “你是不是瞎啊？走路不会看着点？” “遇上你姑奶奶算是倒了血霉了，这才刚穿做的新鞋子，瞧瞧被你踩成啥样了?” 其实就只是一个雪印子，并没有多脏。 这地面上被冻得梆梆硬的，还下了新雪，此时足有三厘米厚，脚底下是沾不上黄泥的。 但一个人如果对你不满，那你就算是一点错也没有，对方也会挑出诸多缺点来喷你。 林海皱眉，笑意不达眼底的道：“你说得没错，我这后脑勺没长眼，的确有些瞎，没看到你这么大一坨的过来，抱歉啊！” 小寡妇皱眉，这话听着有些刺耳，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说的啥，恨恨的推了他一下。 “呸！闪开，别挡姑奶奶的路！” 然后那小蛮腰拧成麻花的往一户人家走去。 那是……村子里的二愣子，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年轻人。 小的时候，据说被邻居家的小姐妹扛在肩膀上，脑袋朝下的摔在地上，当时都以为他要嘎了，毕竟脑袋都摔扁了。 结果也是命大的，活了二十来岁了，就是这脑子有些不太好使，性子又直，别人说啥就容易听啥，特别容易犯浑。 在村子里面，大家伙儿最怕的人就是他了，一言不合就容易和他发生矛盾。 但大家伙儿体谅他脑子不好使，基本上都不会太与他为难。 没有想到，这小寡妇竟然带着媒婆来他们家了，这是……被自己拒了后，就想和二愣子联姻？ 上辈子，这个女人好像嫁的是外村的一个倒霉鬼，对方和小寡妇生了三个孩子。 等到成年后，其中一个孩子取妻生了两孩子，不小心听到了风言风语，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就偷偷地做了亲子签订。 结果，发现果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笑死的是，很快又查明，自己和这个便宜爹也没有亲缘关系。 一家人各是各的，却凑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这倒霉鬼是个很极端的人，受不了这等屈辱，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小寡妇和她生的三个孽种全杀了。 这件事情在当时闹得挺轰动，林海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 这辈子，林海稍露头角就被对方给瞄上，只是毁个婚而已，看对方那样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林海。 眼下想要嫁给这个二愣子，明显不是诚心来过日子的。 二愣子已经挺可怜的了，林海可不想他被这个小寡妇祸害。 想到这里，他没等那媒婆开口说出相中的话语，直接冲到屋子里面，将二愣子打了一顿。 “啊呸，借了老子三十块钱呢，都拖了一个月了，啥时候还啊？” “警告你啊，不把钱还了，小心我告你，让你去做牢！” …… 林海那一拳打得挺响亮的，好似真的是带着满腔怒火，气恼非常。 二愣子被打懵了，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欠了对方三十块钱，没去追究自己被打痛了，反而开始盘算起自己把三十块钱花哪儿了。 其家人也不疑有他，主要是林海平时是个多老实的人，在这种大事情上，断然不会胡乱冤枉人。 于是都害怕的不停追问着二愣子。 “娃啊，你借那么多钱干啥去了嘛，我咋一分钱都没有见到？” “你要害死我们啊？一下子借这么多，我们上哪里找钱还人家嘛?” “呜呜……这日子是真的没有活头了，全家人都要被你害了啊！” …… 二愣子听得也想哭了，他想得脑壳都疼死了，也没有想清楚什么时候借的钱。 嘴巴又笨，不知道该咋办，只能在那里嗷嗷乱叫。 “我错了，你们打死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啦！” …… 林海看到他们一家人的表现，真心快笑死了。 一家子人是丁点心眼子都没有，实诚得让人心疼。 眼瞅着小寡妇和那个来提亲的媒婆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却始终没有放弃。 他顶着一个讨债鬼的面孔，继续对二愣子一家人施压起来。 “哼！都是一个村子里面的人，你们也不能坑我啊，三十块，当初说好的连本带息，得还我33块钱。” “这日子都过了几天了还不还，多拖一天，就得多还几毛，你们也不想债台高筑吧？” 这话让二愣子一家人受惊不小，恨不能当场就给林海跪下来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求求你放过我家二愣子，这利钱，别再往上滚了，我们会想办法在三天内筹集到钱还你的。” 林海得意的道：“成啊，三天后，给我36块钱，这事儿咱们就了结了，你们看如何？” “唉……可以是可以，钱有些多一时拿不出这么多，我们能用家中的鱼凑一下数不？” 几百斤鱼，好歹也是值点钱的吧，如果能将其换成债务的话，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这下，小寡妇是看得有些没趣儿了。 这一家子人，现在不光是彩礼钱给不出来了，就连家中的这么多鱼都要拿去抵账。 现在不光是娶媳妇没有钱，嫁进去很有可能还会面临跟着还钱的局面。 傻子才会往这种火坑里跳，于是小寡妇再也崩不住了，见林海和这家人纠缠不休，她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偷偷的拽着看热闹的媒婆跑了。 林海见事已定，于是赶紧对愁得要疯了的二愣子一家人道：“嘶……刚才喝多了，不小心记错了事，欠我钱的是隔壁村的二愣子，不是你们，咳咳……” “咦？隔壁村的二愣子……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 “原来不是我们家二愣子欠的啊，我就说嘛，这孩子老实巴交的，哪里会一口气花了这么多钱，真是……吓死我们了……” 二愣子见没自己什么事了，眼里还挂着泪呢，就已经开怀的笑了。 一家子人都有些愣，感觉不像是摔坏了的，是遗传才对。 这种人欺负一下都会有罪恶感。 他赶紧把手里的鱼递了过去。 “对不住哈，怪我喝酒误事，记错了，这鱼给你们赔罪了，一定要收下哈！” 丢下鱼，他急忙就要离开，然后背后就传来一家子人傻乎乎的对话。 “爹，娘，我那漂亮的媳妇人呢？咋跑了啊?” “呃……长得漂亮的就是会跟人跑。啧啧……人各有志，咱咱重新再找一个老实的吧。” “嗯……我听爹娘的，我要找个老实的女人做媳妇，嘻嘻……” 老实的女人啊，上辈子那个叫红姑的貌似就不错。 但，因为林海的重生，有的事情已经渐渐偏离主线。 这红姑，这一世似乎和二愣子没有交集了。 两口子上辈子挺恩爱的，这一世可不能就这般被搅合掉了。 于是，又赶紧开始揪正错误。 第79章 众所周知，喝醉了是干不了啥的 二愣子被林海带走了，去红姑家相亲。 还买了相亲需要带的东西，只要看中了就可以将东西留下。 对方如果收下，这亲事就成了。 马媒婆倒也热情，作为村子里面比较八面玲珑的人，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差点被外村人做了媒，她还是挺生气的。 一路上，可没少骂王家油坊囤和老把头村的人，特别是那小寡妇，简直快把她气毁了。 “啧啧啧，这女人是个不安分的，这几天不知道跑了多少个村子，勾搭了多少个汉子。” “看来看去，没想到竟然看上二愣子了，啧啧啧，她要是嫁进咱们村子，那可热闹了哦。” 二愣子不懂好赖，这个女人拿捏他，还真是轻松得很。 这样老实巴交的人，自然是要配个有良心的女人，才能带着过上好日子。 不然，被人卖了后还帮人数钱的。 红姑家在一个领村的后山腰上，只一个老父亲负责放牛养羊的，还有个十岁的弟弟，是个小儿麻痹患者，这辈子都干不了重活，这家里自然就挺穷。 林海他们三赶到的时候，只见姑娘穿着的花棉袄早已经褪色被洗得泛白，更是打了好些个补丁，一张脸红扑扑的，起了皴皮。 这么冷的天，家里连柴禾都有储备不够，洗衣服的时候竟然用的是冰冷的水，一双手冻得像个胡萝卜，红彤彤胀鼓鼓的。 这样太伤身体了啊，看得人难受的不行。 林海把马媒婆留下，让她和这红姑和其父交谈。 自己则带着二愣子去打柴。 原本这附近的树木还是挺多的，本来就是半山腰，比山脚下的人方便多了。 坏就坏在，这一家子人只有红姑有劳动力，能干这种活。 她把自己累死了，也只能让家人过上这样的生活，为此甚至还蹉跎到25岁也没嫁人。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二愣子这样的傻小子，就得这样成熟能干的好女人，才能把日子过起来。 林海带着他打了两百斤柴，但都只让他一个人背回去。 这是他作为男人展现自己的时候，林海可不想抢了他的风头。 马媒婆是个巧嘴的，将二愣子的傻气吹成了诚实可靠，没有心眼子，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好小伙。 但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上，林海私底下教二愣子说话，洗脑了半天后，把这家伙推进了屋。 他不懂畏惧，也不知自己说的话会如何，只知道按照这种话去说，自己就能有媳妇了。 媳妇有啥用，他还是懂的，毕竟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男女之间的那些荤事儿，乡野之人说的特别粗俗，是个傻子也能听懂。 而且，村子里养的那些牛马牲口，干这事儿的时候可没背着人。 要是运气好点，有的时候还能在草垛子，烂瓦窑里，甚至自家炕头上，见到一些辣眼睛的事儿。 这些都是最原始的启蒙了，二愣子到了年纪，是很想要媳妇的。 于是，背书一样的，将林海教给他的那些话，现学现卖，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愿。 无外乎就是，就算红姑嫁了人，也不会丢下他们父子两不管。 他隔三差五就会来帮忙砍柴担水，等红姑弟弟长大了后，还会帮着张罗一个合适的媳妇。 等其父百年后，也会帮着料理后事。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虽然有林海的教导，但也有部分是二愣子即兴发挥，算的上是情真意切了。 马媒婆也赶紧在一旁助攻：“他叔啊，这老话说得好，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而且，你们家这条件，负担挺重的，想招个上门姑爷估计够呛。” “二愣子身板厚实有劲儿，是个干活的料，一点也不懒。看在他真心求取的份上，你就答应这门亲了吧！” …… 看着这家人迟迟不表态的样子，林海都决定要支援一下二愣子，借点钱给他，把这么亲事砸下来。 不曾想，红姑是个有主见的，突然站了起来。 “这门亲事我可以应下，只有一点……彩礼得50块，一分也不能少。” 马媒婆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多了吧，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百里有几个人能办到的？” “我看这不是男婚女嫁，这成做买卖了嘛！” 她就差说这家人想卖女儿了，只是想着乡里乡亲的，不好口出恶言，说话已经很含蓄了。 红姑红了眼眶，低垂着头扯着衣角，继续道：“不是买卖……这钱算我借的，以后我会慢慢挣钱还的。” 林海看马媒婆一直拉着二愣子，似乎劝他三思而后行，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做了大冤种。 二愣子简单的逻辑也是知道点的，对于50块钱的费用，也有被吓到。 下意识的看向林海，想听从林海的意见。 这只是一种本能的慕强行为，这些人里面，他感觉林海才是最能干的那个，一定能帮到自己。 林海直接挑明的道：“50就50吧，这个事儿我替二愣子做主了，不够的钱由我来兜底。” 马媒婆听得目瞪口呆：“二愣子娶媳妇你贴啥啊，你自己的日子不过啦？” 林海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现在名声都臭大街啦，谁家好女人愿意嫁我？” 托那王家油坊囤的人造谣，将他一个大好青年整成一个克妻的倒霉鬼。 眼下也省了不少的事儿。 没有媳妇咋啦，在最好的年纪，正好甩开手膀子干活，搞点利国利民的好事，也不枉白来这世间一趟。 林海说的轻巧，马媒婆都为他摇头不已。 这些日子，来她这里打听林海的人怪多，但愿意接亲的……一个也没有，啧啧啧…… 林海是相信红姑为人的，对方就算是吃咸干菜，累成牛马也会想办法把钱还回来的。 眼下不过是借着婚事搞钱，度过一下难关而已。 说到底，二愣子傻人有傻福，遇上这样的赤诚能干的好女子。 钱不白给，还挣到一份人情，也算是成人之美。 这事儿这般掺和一下，没有不成的道理。 当天就写下了婚书，只等寻个好日子就能娶亲。 晚上在二愣子家喝的谢媒酒，这一家人早已经忘了林海打二愣子的那一拳，只真心感谢他帮忙牵线搭桥，少走了很多弯路。 林海心里高兴，不知不觉的多喝了几杯，等回到家的时候，早已经醉得五迷三道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众所周知，醉了的人是干不了啥的，但…… 第80章 这嘴是磕一起去了吗？ 林海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吃晌午饭的时候。 衣服被人换好了，不是昨天穿的那一套。 身上也没啥酒味儿，神清气爽的，并没有一点往日醉酒后的狼狈样子。 他还记得，李巧云对他喝酒深恶痛绝，会把房门紧锁，任由他醉死在外面。 哪怕此时数九寒天，冰冻三尺，也不会心慈手软。 如现在这般被人妥帖照顾，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他并不是好酒之人，但人活在世上，总不可避免地需要喝点小酒。 他的酒品是挺好的，见过的人都说他很安静，醉了也就会说些胡话，不闹事儿。 等推开房门后，发现衣服已经被人浆洗干净，正晒在院子里，已经被冻得邦邦硬。 想了想，把正在描字的李知夏叫了过来。 “咳咳……知夏，昨晚上……不小心喝醉了，没干啥丢脸的事吧？” “姐夫，你猜啊？” 李知夏捂着嘴笑了，正在换乳牙的样子有些丑，让她笑起来不太好意思。 林海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个小没良心的，看姐夫笑话是吧？” 李知夏揉着额头，气呼呼的否定道：“没有的事，姐夫才没闹笑话呢，就是二姐……好她有些累，照顾了你大半夜呢！” “诺，这些衣服也都是她洗干净的，手都搓红了呢。” 林海心念一动，脑子里面立马想到了女人们大冬天的时候，手冻得红肿的样子。 用热水的问题，的确是有些难，烧出来的热水也有限，还没有办法长时间保存。 他顿时来了精神，准备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烧锅炉了。 但这个需要铁皮炉子，最好还是不锈钢的，这个年代，铁制品太容易生锈了，用这种材质弄水，不太合适。 想了想，用粗陶缸、瓦罐这种耐高温，且不漏水的装置，反而更合适，能就地取材，不用四处寻找材料。 蔡家走的时候，留下了两口小水缸，反正闲置着也没有用，正好拿来做试验。 当即去后院的地方，取了一撮箕的黄泥，再混合一些碎麦秸，石灰等。 在炕头靠近主烟道的位置，把这个小水缸埋进去，底部弄上一些干沙土隔热，避免容器因局部过热开裂。 睡前在罐中装满冷水，用石板盖住。 烧炕时炕体升温，热气顺着烟道从这个罐子周围经过，次日清晨水温就算没有很烫，但也能有个二三十度，足够洗脸、洗脚。 主要还是这个设备限制，材料比较简陋，只能达到这样的标准。 这是放在房间里的取热水方法，还有一个水缸则放到灶房里。 这个灶房和火炕只一墙之隔，墙面的温度其实挺高的。 这个地方的灶台，一般是双眼灶，也有的家中养牲口的，为了给牲口弄饲料，会砌三眼灶台。 那口小水缸还是有些大了，量体裁衣的将其削减成半缸。 在主灶眼旁边，不影响添柴和煮饭的位置，用砖块砌一个高 10-15厘米的“小台子”，台面与灶膛侧壁距离 5-8厘米，既靠近火焰辐射热，又避免直接接触明火导致罐体开裂。 煮饭时，火焰和高温烟气会加热陶罐，灶火越旺，水温升得越快，20分钟左右可达到热烫的程度。 罐口盖一块陶盖，减少热量蒸发。 而为了让这个热水能长时间保持温度，还需要用棉絮裹紧这个陶缸，再用厚厚的黄泥，将其外面都覆盖上一层。 这个活儿并不难，主要是费时间。 林海才取了泥，就已经听到了李素汐喊吃饭的声音。 他如往常一般洗手坐下来，然后从李素汐的手中接过一碗杂粮饭。 一抬头就看到对方的嘴皮子破了一块，好似还出血结疤了。 不由得担心的询问起来：“这是咋磕的？这么严重？” 李素汐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后，小声的道：“脚滑没注意撞上了，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然后催促起另外两个妹子：“你们两个也别愣着了，天冷，饭菜凉得快，趁热乎赶紧吃！” 林海一边夹着菜，一边看向李素汐。 这丫头有些不太对劲，吃饭做事都不抬头看自己一眼的，和平时大方明媚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当他夹起一块鱼肉碰到嘴皮子的时候，意外的感觉到有些微刺痛感。 醒来后一直没碰过嘴皮子，这嘴好似也被磕到过…… 看了看李素汐的反应，再结合自己的感觉，在电光火石之间，好似有什么画面从脑子里面一闪而过。 醉酒后，走路不稳，貌似是摔了一跤的。 膝盖那里有淤青，足以说明当时摔得有些狠。 至于这个嘴伤……应该是当时碰上了对方，然后就…… 心跳漏了一拍，让他慌得一批。 他可真是禽兽啊，怎么能这么占对方的便宜。 虽然是无心的…… 眼下怎么办？ 当没发生过？会不会伤到这个大姨子？ 林海头皮发麻，已经不敢再看李素汐了，吃的什么东西也没注意，只胡乱扒拉了两嘴后，就被鱼刺给卡住了。 捂着脖子在那里咳了几声，着急得脸都涨红了。 这鱼刺怎么也弄不出来啊。 李素汐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碗筷，然后道：“怎么了？卡住了吗？” 林海胡乱的点点头，试图伸手去摸鱼刺，这显然是不行的。 “没事，我吞一口饭试试……” 他急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坨饭，然后也不嚼，就将其咽了下去。 从前也有被鱼刺卡住的经验，当时就是这般处理的，小刺卡得不厉害的话，倒也有些用。 大概是老天爷觉得他昨晚太开心了，所以要给他找点麻烦，饭咽了两大嘴了，还是没有什么用。 “别急，外面光线好，去外面可能看得清楚一点……” 李素汐拉着他跑到院子里，然后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对其道：“你把嘴张大点，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夹出来。” “这应该不行吧……” 换个镊子可能还有些用。 还得配个手电筒。 唉……可惜，家里这两样东西都没有。 他真该一早去配置上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般…… 正想着呢，大姨子的脸咋怼上来了……靠…… 第81章 反咬一口，来个狠的 林海受了刺激，狂打了一个喷嚏。 大概是老天爷眷顾，那根鱼刺竟然被咳出来了。 还没等他欣喜出声，大门就被人砰砰砰的敲响。 来人是狗娃，看起来有些着急忙慌的。 “干嘛？被狗撵了啊？” 林海心情极好，还能和他打趣一下。 狗娃却是气都来不及喘一口，拉着他就往外跑。 “出大事了，快走……晚一点就……就来不及了……” 林海被迫跟着跑了，李素汐不放心啊，手里还拿着筷子呢，也在后面追着。 一路着急忙慌的往河边方向奔去，路上还不小心的摔了一跤。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河边聚了好些人，不光有窝棚囤的，还有王家油坊囤的。 年轻人们在冰面上吆喝着，似乎在忙着救人，动静闹得挺大。 林海小心的凑上前看了一眼，是有人不小心掉冰窟窿里了，一直没有办法爬上来。 这冰层挺厚实，又很滑，那人得亏是跟着集体出来作业的，但凡是私底下自己一个人来的，那很有可能已经如李巧云那般遭遇了不幸。 那人会点狗刨，这才没有被淹死。 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之下，很快就被拉了上来。 两村的人拥上前，有的递衣服，有的递厚毯子，倒也关心这落水之人。 原本人救上来后，就应该没有事了，林海不知道狗娃非得把自己拽来干什么。 这么多人在现场，装备也多，哪里轮得到他来救人？ 狗娃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小声道：“海哥，这些人一直嚷嚷着这个冰坑是咱们村的人凿的，要咱们负责呐！” 这是……讹上了？ 这些人也太穷凶极恶了吧?吃相有些难看。 自己落的水，还非得把锅扣别人背上。 果然，见到那落水之人被人背着去镇上的卫生所后，王家油坊囤的人就开始发难起来。 “我们村的墩子兄弟，因为你们村的人做事连累，这事儿你们得管管吧！” “就是说，那墩子的治疗费，还有这几日的误工费，营养费什么的，你们村的人不能不认哈！” “他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呐，你们最好祈祷他没事，啧啧……” 窝棚囤的汉子们普遍不善辩论，狗娃把林海拉来打嘴仗，却是请错人了。 就应该把王多嘴找来的，这小子歪理邪说一大堆，最会和人理论，有的时候，甚至能把人气吐血。 最不济，也应该把大队长找来的，这么大的事情，由他出面的话，会好一些。 眼下，看两村人怒气勃发，快要动手打起来了，他也只能挺身而出，准备维护村人的利益。 “都给我住手，这事儿得好好掰扯一番，谁也别想占我们窝棚囤的便宜。” 对面站出来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冷不丁的笑了起来。 “呵……真是可笑，明摆着的事实，还用得着掰扯嘛？” “你们挖了坑给别人跳，差点害死了人，这么大的过错，非但不反省，还想逃脱责罚，我看还是请权威的人来判定一下是非功过吧！” 林海扯了嘴角笑了一下：“行，就听你的，把人请来吧，今儿个这事儿不讲清楚，以后难免会伤到两村的感情。” …… 王家油坊囤的人，没有想到，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林海会这般犟，竟然还有将事情闹大。 既然他们都不怕丢脸，自己人还怕个什么。 于是，也果断的派了人，去镇上请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狗娃有些不高兴的吐槽起来。 “你看吧，当初就让你别教他们村的人捕鱼，现在看来，他们就是一群白眼狼。” “你看那王国安……”手指着人群一隅，气哼哼的道：“这狗东西一直在那里看着呢，都不来帮着说句调停的话，我呸！真是便宜他个王八蛋了。” 是挺伤人的，这人不值得为伍，但是一码归一码嘛，今儿个这事儿，也只是一场意外。 这些人不愿意自己背锅，就只能将这个祸事儿甩给他们窝棚囤的人了。 这也真的是倒霉啊，两村仅一河之隔，挨太近了都没有个第三者插个足。 不然，还能甩给第三者去。 林海后悔吗？ 他是真的想造福人群，但现在看来，他还是自己顾好自己吧，这就是命，他还是少干一些干扰别人命运的事情吧！ …… 等待的时间也不咋长，很快就有两个穿着绿大衣，戴着大檐帽的人赶了过来。 王家油坊囤的人仗着自己是受害者那一方，率先去告状，把这个事儿定性，一心想要窝棚囤的人负责。 大队长人不在村子里面，眼下人群里面就林海的地位比较高些，大家伙儿都看着他呢。 “海哥，你听听，他们这些人狮子大开口，竟然要咱们赔50块钱，还要罚咱们两个月不能来河里捕鱼，这也太过分了吧！” “他们这是想独霸这个地方，想吃绝户啊！太狗了！” “咱们就这么认了吗？” …… 林海安抚的抬起了手：“大家伙儿别急，好戏在后头，他们蹦跶不了多久的。” 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人损害村子的利益。 一群小人，还真的当他治不了他们了。 等到这些人说得差不多了，好似已经十拿九稳了，甚至还得意扬扬的冲着窝棚囤的人做鬼脸。 也就是这个时候，林海这才上前，直接来了一个惊天大反转。 “两位同志，我要报案，举报王家油坊囤的人在自榨豆油里面下毒，昨晚上有一户人家，已经被毒死了！” “还请你们一定要彻查，把那害群之马揪出来，还大家伙儿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这话中牵扯了人命，可把在场的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窝棚囤的人有些激动的讨论起来。 “什么回事？谁家那么倒霉，竟然死了？” “可怕啊，这打个鱼而已，竟然还牵扯上了命案，这可真的是……” …… 王家油坊囤的人可就慌得一批了，在那里正义凛然的怒骂起来。 “放你娘的狗臭屁，根本没有这回事，是这个姓林的人在胡说八道！” “同志，我们村的人祖祖辈辈都是榨油的能手，断然没有在油里下毒的事情发生，你可要给我们作主，还我们清白啊！” …… 第82章 肯定有问题 这下，换成王家油坊的人不停的狡辩了，看向林海的目光，已经如刀一般，恨不能将其戳成血窟窿。 “你个小瘪犊子，为了打击报复我们，竟然扯了这天大的诺言，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害我们？” “呵……这是新时代了，一切讲究的是证据，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你将为自己的口出狂言，付出代价。” “我们村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 看着他们要吃人的样子，林海淡然的对那两个办案人员道：“同志，想必，你们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接到一起村民中毒死亡的案子了吧？” 二人有些谨慎的看向他：“你是如何得知的？你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林海道：“这户人家昨日晚间，去王家油坊囤取油，正好经过我们村，被村子里面的人看到了而已。” “这人当时还和村民唠了一下嗑，说这一次榨的油不太好，他闻了味儿不太对劲。” “但是钱都已经给了，那王家油坊的人又不愿意给他们换一桶油，因此骂骂咧咧的。这事儿村子里在场见证的人还挺多。” 林海当时不在村子里面，也是事后的时候，在二愣子家喝酒时，这才听到几句。 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喝多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多想什么。 此时掐指一算，这家人已经步上了上一世的后尘。 他没赶上救回这家人，这事儿虽然和他没有干系，但是帮忙尽快找到凶手，还是能办到的。 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对方做的了。 林海话音一落，就有很多人醒悟的站出来，把自己的所见所得补充了一番。 “想起来了，那老汉是牛牯墩村的人，还带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当时把榨油的人骂得挺难听，我们还帮着劝了不少呢。” “对对对，当时还清晰的听到榨油人态度挺强横的，我们还跟着一起骂呢。” ……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里突然跳出来一个窝棚囤的村民，惊慌的道：“唉哟，如果这个油会吃死人的话，那我们家咋天也从他们村背了一罐油回来。” “当时就闻着有些不太对，但因为要留着过年的时候才吃，一直没舍得动，会不会吃了也会死人啊？” “两位同志，你们可要帮我鉴别一下，我们一家可不想死啊！” …… 每个人说的话，都让王家油坊囤的人脸白了一圈。 他们世世代代榨油的啊，还从来没有听人说往油里下毒的。 “污蔑，你们就是忌妒我们村的人会榨油，这才搞这一出。”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的油毒死了人？就不兴他们一家吃错了别的东西才死的？” …… 面对这些人的话，那两个同志只是冷静的道：“是不是那个油有问题，我们这边已经将派人将其家中所有可食用的东西都拿去做检测了。” “只要其中一样，和毒死那老汉一家人的，就能追踪到毒源。” “放心，不管是什么死的，我们一定会禀公办案，给大家伙儿一个交待。”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王家油坊囤的人，现在哪里有心思帮那掉冰窟窿的人伸张正义，他们已经开始心慌慌，毕竟，他们也注意到这一次出来的油，味道有些不太对。 万一呢……如果真的是他们的油有问题，那问题可就太大了。 要知道，这个油，是面向十里八乡的村子，不光是这牛牯墩村的人，最近来买油的人可多了去。 于是，这些人风一般的往村子跑去，大概是想要排查一下，这一批出来的油，倒底有没有问题。 林海知道，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这一次的事件，闹得还挺大的。 上一世，足足死了十多户人家，最后才找到事件源头。 这一世，只死一户人家，也算是不错的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刚才说自己家有一罐有问题油的村民，也赶紧上前求助起来。 “同志，我那油……你们也顺道帮我签订一下吧，我好害怕啊！” “行，你回头把油取来，用瓶子装上一点，我们好带回去。” 这两个同志想了想，道：“这吃的东西不能马虎将就，这些日子来他们村买油的人，也得注意宣传一下才是，等事情明朗后再说。” 然后看着林海道：“还请通知一下你们村的人，暂时停用这种油，别的村，我们也会立刻派人去宣传。” “谢谢同志提醒，我回村就做宣传，一定不让大家伙儿重蹈覆辙。其它的，就辛苦你们了！” 林海将那二人送走后，有些难受的道：“可惜了，那户人家……真惨啊！” 狗娃却是有些好奇的道：“海哥，你咋知道他死了的？你今儿个也没出村啊？” 林海白了他一眼：“我昨儿个还不夺村子里面呢，也不影响我知道这事儿，这村子里面那么多人，总有人消息比较灵通的。” 狗娃叹息的道：“也是这个理儿，要是多嘴在的话，他也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说到这里，他有些好奇的道：“多嘴这个家伙，竟然没在家里，他们家的人都不见了，真是怪了，大冬天的还去走亲戚不成？” “你傻了啊，那死掉的那户人家，不就正好是他家的舅老爷？” 沾亲带故的，定然是那边的人来报丧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赶去奔丧了呗。 狗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头，“是啊，我这猪脑子，咋没有想到这些……” 一场冲突就这么没有了，大家伙儿也没打算再在这个河面上吹风，赶紧回村子了。 半道上，李素汐走在林海的身后，就像个跟班一样，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但是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有些许的疑惑。 林海等着她走到身边，然后这才问道：“在琢磨啥呢？” “你一觉睡到天亮，然后一直在家中忙着，根本没有见到过别人，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家人咋死的？” 林海心里咯噔一下，这大姨子平时也不见多聪慧，关键时刻还真的不好糊弄啊。 既然糊弄不了，那就索性不糊弄，转移个话题好了。 重重地咳嗽了一下，装作难受的道：“那个……我嗓子里的鱼刺，唉哟……卡得好难受啊，不行了，我得去找马郎中救命！” 然后丢下大姨子，一溜烟儿跑了。 李素汐站在村子口，吹着冷风，不满的撇了撇嘴：“哼，姐夫的身上肯定有问题，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 第83章 说服起来挺难 因为事关食品安全，只隔了一天，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王家油坊囤的油，果然是有问题，只是吃死了一家几口人，造成的影响也足够恶劣。 不光是窝棚囤村的人开了动员大会，将那个油进行销毁，十里八乡买了这个油的人，都只能自认倒霉。 这种损失，让他们的日子很不好过，原本着就指望着这么一点菜籽油，好度过这个灾难年。 眼下这个受损失的人太多，王家油坊囤的人也实在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把罪魁祸首推出来顶岗。 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这人竟然是那万家的老油头。 此人是王家油坊囤公认的榨油能手，是所有人学习的榜样，也是想要招林海入赘而不得，四处造谣中伤他的人。 没有想到，再厉害的人也有手滑的那一天，他们在这一次的榨油过程中，应该是原材料上面出了问题，有人收上来的菜籽里面混了耗子药。 菜籽源头已经不可考，但是油是谁生产出来的却是能追查出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万家的人是被拉去一命抵一命。 也就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来安慰林海，说他命大，不进无福之家。 林海也只是笑笑不吭气，心思没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还是来年大旱的事情。 可惜，大家伙儿对这个话题均是没有什么兴趣，哪怕林海借了流言将这个事情小范围传播了一下，也没有用。 连自己村的大队长都不支持自己，更不要说别个村的。 倒是狗娃和王多嘴二人，听到他反复说了几次后，有些深信不疑，甚至还紧张了起来。 “海哥，你说的这事儿要是真的，咋要怎么办啊？” “呵……还能怎么办？找水啊！一定要寻找到备用水源！不然，一定会死人的，天灾之下，最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老农民。” 林海自然是知道哪里有水，就在村子附近，不用特别费劲就能吃上水。 但那里的水很少，不足以支撑庄稼灌溉，而且只能维持一年就会断流。 另外一个地方的水，则比较远，在深山峡谷里面，大概要走上一天一夜才能到。 想要把这么远的水，从这种地方带出来，简直是能要人命。 眼下是才刚入冬，山林中只有一种危险，那就是饥饿的野兽。 等到夏天，那还有蛇鼠虫蚁，各种瘴气，还有极端的天气威胁…… 那个时间段再进这林中找水，和找死几乎是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么可怕，王多嘴龇着牙花子，指着村外的大河道：“这么大的一条河啊，从来没有干过啊，这可真的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这河离着他们村真的很近，说它会涨洪水，将村子淹没了，可能相信的人会更多一些。 “这个天气虽然冷，但是，大家伙儿现在闲着，拉去修水渠是最合适的。” “你们两个，一定要帮着我想办法，把大队长说服！” 二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后，均表示无能为力。 狗娃两手一摊，直接来了一句：“除非你把大队长的位置顶下去，咱们村由你说了算，不然的话……还是算了吧！” 林海白了他一眼：“大队长人挺好的，我可没有想取代他的意思，这种话以后还是别再说了，影响团结。” 他宁愿多费唇舌去说服对方，也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于是，在窝棚囤的人，把有问题的油，全都倒进了粪坑里销毁后，林海就带着二人将大队长给堵了起来。 “咋？有事儿?” 大队长狐疑的看着他们三，然后想到了什么，转而批评起来。 “不是我说你们，少闹腾，最近都给我消停下来，让我也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吧！” 大队长这话，已然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了，林海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有一种即将胎死腹中感觉。 “大队长，你就答应我这件事情，把大家伙儿都发动起来吧！” “我愿意立军令状，如果明年没有干旱的话，我愿意赔偿大家伙儿出工的损失，你看咋样？” 大队长听得吃惊不小：“这是你能负担得起的？还军令状，说得挺轻巧。” 掐指算算就知道了，一个人一天的工分，是5-10个，全村能出动的人有400多个，干上一天就差不多要4000工分。 这活儿也不是一天就能干完的，十天半个月的干下来，那对于一穷二白的庄户人家，简直是巨额的负担。 林海虽然最近是勇猛了一点，积攒了一点鱼获，但不代表着他就有这个资格，敢说这种大话！ “行啦，你也不用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了，为了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给自己找天大的麻烦，简直愚蠢！” “都给我回去，要实在是太闲了，就好好想想如何娶个好媳妇，把日子过起来，比什么都强。” 大队长说完就要离开，林海伸手将其拦截：“大队长，我还是坚持要挖这个水渠，这是功在当大，利在千秋的大事，还请你听我仔细分析。” “这个水渠一旦建成，旱季能保证人畜饮用水，灌溉良田，等遇上丰水期，还能将山中的河流快速排泄，避免引发泥石流，毁坏村子和庄稼。” “这个事儿我会想办法贴补大家伙儿，不会让人白干的。” “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会进山狩猎野兽，到时候让大家伙儿都能多囤积一些物资过冬。” …… 林海这个简直就是在说，他愿意用山中的野兽能请人帮忙挖水渠了，大队长也不可能绝了大家伙儿吃肉的路。 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道：“你这进山也不容易，万一出点什么事儿……” “没事儿，出事了我自己担着，和村子里面没有一丝关系。我只希望这事儿能尽快张罗起来。” 毕竟，初冬时节的雪还不是很大，只三五不时的会下一场，时间拖得越久，更是冷得不像话。 狗娃和王多嘴见大队长犹豫的样子，也轮番上阵的哀求起来。 见还是态度挺坚决的，林海只能咬咬牙，继续怂恿起来。 “大队长，要实在不能决断的话，就召开全体村民大会，听听大家伙儿的意见。挖水渠就能领肉吃，我不信会有人反驳！” 第84章 小猪还是死了一只 事实上，有肉能使鬼推磨。 别说林海愿意给肉了，就是只给几斤白面，这村子里面的人都恨不能把这个活儿包圆了。 只半天的时间，事情就被定下来了。 林海让他们回家准备东西，要进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保暖防冻，还有吃的干粮，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一来一去的，还有安全保障工作。 这些都是需要提前安排好的。 林海带着狗娃他们两个，和大队长，还有村子里面的民兵队伍，商讨好方案后，这才在天黑时回到家中。 两只狗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只那几只野猪，其中一只快要喂不活的，最终还是没能扛过这一劫，死得梆梆硬的。 林海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姐妹愁眉苦脸的样子。 在房檐下，小野猪被放在那里，看得林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万物生灵，能活的话，他也不想弄死，已经尽力抢救了，命不好有什么办法！ “别看了，让我来收拾吧！” 这种小猪虽然很幼小，但好歹也是肉，只要不是病死的，都是能吃的。 烧了开水，将其皮毛浇淋一遍，把猪毛褪下，然后收集起来。 小野猎的毛挺少的，总共也才只是一小把而已。 摸起来没有成年野猪的硬实坚锐，挺柔和的。 他们村子所在的地方，有些偏远，附近的小镇上，供销社里并没有这种东西卖，要想买到的话，得去更大的城镇才行。 这出行一趟极不方便，没有公共交通，只能坐牛马车或者雪橇。 遇上大雪封山的话，那更是糟糕，都出不去的。 这玩意儿用来自己制作牙刷的话，倒也挺好的。 所以，当李素汐前来收集猪毛的时候，他并没有将其交出去，只让对方给自己打个下手。 比如，烧个火，弄点热烫水，再帮着撑个灯啥的。 收拾出来的那些个内脏，林海就没有要了，直接拿去喂了狗大壮和狗大美。 它们两个是吃会吃生肉的，但不想让它们野性太强，难以驾驭，有条件的话，还是要给他们煮熟了吃。 李素汐在另外一个灶台上忙碌起来时，林海已经将小猎崽子处理干净了。 这种好东西，用来吃烧烤是最好的了，烤乳猪啊，他的最爱。 但是太费柴禾，还有些太过浪费了，他们四个人还末必够吃的。 想了想，还是约定做个卤煮。 这个汤汁什么的，用来下饭吃面条，也是极其美味的。 就是需要的时间也不短，动不动就是半个小时起步。 而且，其家中的佐料也不是很齐全，只有一些盐巴，辣椒，酱油，糖，老蒜，辣酱，酒等。 别的，就算是林海有钱，也买不到。 不过，已经足够了，这些佐料每样都来一些，香味儿很快就能飘出来了。 等的时候有些无聊，林海把几个小土豆塞灶灰里，将其用烧红的木炭煨着。 李素汐将狗喂了后，端了个小马扎坐在那里，守着红红的灶火，说不出来的暖和。 林海手里拿着一个竹棍儿，用一把小刀在那里削着，却是不知道在削什么，只光线有些不太好，真怕他把手指头给削掉了。 “姐夫，你这是干嘛呢？” 她把油灯举到近前，好方便林海操作。 林海神秘的笑了笑：“暂时保密，等做出来后再告诉你！” 李素汐只当是个什么玩意儿，没往心里去，她只是担心林海的安危。 “姐夫，明儿个非进山挖水渠不可吗？” “是，非去不可！这事儿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开会的时候你也在的。” 李素汐点点头：“我能不能也跟着一起去啊？” “你？算了吧，明天暂时是一小波男人进山，先去探清楚地形再动手，你去遭那个罪干嘛，就在家纺纺线，织织布，暖暖和和的不好吗？” 李素汐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什么大小姐，别人能干的活儿，我都能干。” “姐夫能带的话，就带着我一起去呗，我也想见识一下！” 这丫的胆子还挺大，是不知道山林中的危险啊！ 不过，队伍里有三把枪，再加上把狗大美带上，安全系数应该很高才对。 “行吧，你是不怕辛苦的话，就跟我一起去。” 林海看着大姨子这期盼的目光，实在是拒绝不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一路上得听我的，不能拖后腿！” 李素汐太高兴了，不由得抓住他的胳膊摇晃起来：“谢谢姐夫，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既然决定要进山，林海也没功夫去做什么牙刷了，这种东西随时都能做，反而是安全工作非同小可，得赶紧补救起来。 于是，他把自己的一些进山物资拿出来，能分的都分给了李素汐。 一个简陋的布袋子里，装了一些伤药。 还有取暖用的手套和围巾，帽子，护腿，裹脚布等，这些都被林海拿出来，让李素汐自己能做的赶紧做一个。 特别那是个鞋子，平时在家用的裹脚布是白布而已，但进了山后，这白布太薄，脚会冻得很冷，所以，被林海改良了一下，将其缝制上一些棉花进去，就很舒服温暖啦。 还有，鞋子也是必须改良一下的，高帮，里面带毛，这种针线活儿也不累，都是熟手，只要材料准备齐全，是很快就能做好的。 平时在家，随时盘火炕上，所以，是用不上这么好的装备的。 这是专门给猎人准备的。 其余两个小姨子根本睡不着觉的，也凑上来看热闹，也吵着让林海带她们进山玩玩。 她们也想打枪玩。 林海有些头疼的拒绝了，暂时带一个吧，先看看情况再说。 两个小丫头听到后，自然是有些不太高兴。 但当一大锅炖卤肉抬上桌的时候，哪还顾得上这点不高兴，赶紧趁热吃才是正经。 一家人正和气美美的时候，猛然间听到狗大美狂叫了起来。 林海出门看了一眼，自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刚才……是什么人来过？” 看了一下四周无果后，也只能回房去了。 第85章 遇上傻狍子 第二天清晨，在离开家门时，林海的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不安。 昨晚上，狗大美突然的叫声，一直梗在其心头。 家里面只有李念溪和李知夏两个末成年的小姑娘，狗大壮还在养伤，虽然有些战力，但是真的出了事的话，是很难护住二女的。 于是，他想了一会儿后，却是把村子里面比较泼辣的两个女人请了过来。 请她们在家陪着两个小姨子，给的借口是，小姑娘不会量体裁衣，让她们帮忙教导一下。 村子里面的女人眼下都挺闲的，耽误这一天半年的倒也不觉得有啥，就痛快的答应了。 把安里安排妥当，然后又给李念溪留下一把小铁刀，林海这才领着林素汐往山脚下走，和村子里面的几个民兵集合。 大家伙儿看到李素汐的时候，还是有些侧目相待的，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咕着说起闲话来。 “这怕是有些不太好吧？会不会冲撞了山神？遇上倒霉的事儿咋办？” “平时女人们都不咋进山的，砍柴也只是在外围，现在这个……还真的是让人为难。” “要我说，还是撵回去算了吧，省得麻烦！” …… 意见很快达成一致，几个年轻人向林海提出把人送回去的想法，不然，他们就拒绝进山。 没文化真可怕，竟然这般死脑筋。 上一次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林海将李知夏驮到自己肩膀上，就被很多村民指指点点的。 至今还有人把这个事儿当个趣谈来说，大概意思就是他不懂事，被一个女娃娃骑在头上，以后都很难有出息等等。 林海真是快要无语死了，和这种人讲道理，应该挺麻烦的。 其实，没有他们在一旁，这事儿自己一个人也能干完。 只是事情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总得所有人都参与进来吧，他可是付出了代价的。 李素汐作为外村来的小姑娘，并不知道这些忌讳，眼下看到气氛有些不好，心里慌得不行。 “姐夫，都怪我不懂事，你也不要为难了，我这就回去，不耽误你们做事。” 反正……这山里面白茫茫的一片，想来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她这般的安慰着自己。 林海一把拉住她：“不用走，在我这里没有忌讳。” 转过身，对那几个年轻人道：“要么现在一起进山，要么你们现在回，我不勉强任何人。” “但有句话还是要说一说，都已经解放多少年了，男女早就已经平等，妇女同志也能顶半边天。” “过去那些没用的老思想早就该被淘汰，你们这么年轻却只会墨守成规，啧啧……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多读读书吧！” 狗娃和王多嘴这些日子，倒也跟着林海在扫盲班上过几次课。 那张老师对于李知夏这个小娃娃是非常喜欢了，常夸她将来会有大作为。 对此，村子里面的好些有儿子的家庭自然是嗤之以鼻，和他就女子读书无用论，还争论过几次。 那张老师好歹是有真学问的，反正他二人听得多了后，加上林海时不时的也会洗个脑，还真的觉得他们这些人反对得莫名其妙。 “海哥，行了，他们不愿意走，就随他们去好了，有我们两个跟着你，也是能成事的。” “多大点事啊，就只是探探地形而已，说得没有你们几个就不行了一样。切！” …… 这话，让那几个年轻人有些下不来了台，他们也没想呛起来，但是，老一辈讲的那些话，又实在是对他们影响挺大。 心里过不了这个坎，最后都只能气呼呼走了。 林素汐紧张得一脸都皱成苦瓜脸了，倒是林海一直安慰她，好不容易才将其哄好，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山。 狗大美的脖子已经被解开，在山林之中奔来跑去的，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它的快活。 李素汐受到感染后，很快就把入山之时的那点不快抛之脑后，看着这不一样的世界，惊叹连连。 那山中的雾凇景观，美得就像是仙镜一样。 林子里面除了有些怪鸟在叫外，安静得就像是个世外桃源。 就是山中气候有些变幻无常，大风吹得人脸蛋子生疼。 哪怕已经将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无法抵抗这种冰刀子拉脸的感觉。 林海走到队伍最前面，让李素汐走到自己身后，这样正好能帮其挡一下风寒。 狗娃和王多嘴则垫后，二人的注意力都在寻找猎物上，此时看到远处的雪地上，有几只咕咕叫的野鸡，激动的就想要开枪，被林海拦住了。 “子弹不易得，不能轻易浪费。” “抓这种野鸡，最好还是设陷阱比较好。” 二人不是第一次见林海弄陷阱，但每一次见到他，都是就地取材，做的陷阱都有些不太一样。 只是万变不离其宗，目的都是为了抓住猎物。 针对不同的猎物，陷阱的捕捉能力也是有大有小。 此时为了抓飞禽的，这个也用不上多复杂的设计，二人倒也很快就看懂了。 李素汐也看了个热闹，然后津津有味地学起来，在一旁的附近也作了一个。 四个人，做了五个陷阱，其中有两个是林海做的，最后谁的陷阱抓到了，那就只有回来的时候再揭晓答案了。 朝着山谷走去的路上，能看到有很一条很清晰的兽脚印，应该是有一群野兽，往这个方向迁徙了。 林海的打猎经验有一些，结合老猎人教导的，还有上辈子听来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是傻狍子的。 这种东西，平常的时候只母狍子会带小崽子出行，并不是群居动物。 眼下天寒地冻的，为了高效觅食和抵御严寒，是会聚在一起的。 所以，这个季节也是狩猎傻狍子的最佳时机。 膘肥体壮，成群聚集，关键是智商很低，对猎人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在老人们的嘴里，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棒打狍子瓢舀鱼。 别说他们拿着猎枪，就算是李素汐这种女人，拿着木棍子都能把这些玩意儿一棒子搞死。 既然遇上了，哪有错过的道理。 林海带着人兴匆匆的赶了过去。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去，可给他们惊呆了…… 第86章 被人偷家了 果然是傻狍子。 太多了，多得放眼望去，怕是有二三十只。 这运气来了，山神也挡不住啊。 还说女人进山会背时了，现在，林海得想想，他们四个人能搞走几只? 不能全都搞走，真的会心痛啊！ 林海没打算用枪，让他们每人捡一根大木棍，站在那里不要动。 这玩意儿好奇心很重，去追它的话，会将其吓得四处乱跑。 不追它，它反而会凑上来看热闹。 要不怎么能说它傻呢。 李素汐是第一次狩猎，说实话心里是有些小激动的。 当然，害怕也有一些。 但只要想着姐夫就站在自己身边，对方一定会护着自己，那点子担忧，也就不足为怪了。 狗娃一直捏着棒子，对于这一次的狩猎，是志在必行。 至于王多嘴，他似乎有些慌乱，尤其是傻犯子朝着他癫狂的奔跑过来时，腿一直在打颤颤。 直到林海率先一棒子敲晕了一只傻狍子后，他们这才大胆的挥出自己的木棒。 砰！砰！砰！ 干脆利落的几下，几乎是一打一个准儿。 傻狍子哀嚎着倒下，被直接放了脖子上的血。 这看起来有些残忍，肉弱强食本该是如此。 眼瞅着三只傻狍子已经被干翻，剩下的傻狍子非但没有被吓跑，竟然还在附近逗留，时不时的还往他们跟前凑。 王多嘴此时松懈下来，不由得撇了撇嘴。 “那群封建的，要是在这里，这些傻东西一个也别想逃，通通逮回去吃肉，哈哈……” 林海叹息一声：“算了吧，做人不能太贪心，更不能赶尽杀绝，只杀到三只，也是不错的……” 正说着呢，就听得狗娃大叫起来：“不是三只，是四只，二妮子也厉害啊！” 众人看过去，就看到李素汐将一只小小的傻狍子给打倒在地。 没有打晕过去，但是傻狍子晕头转向的，歪倒在地上却是站不起来，正睁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李素汐。 她那高高举起的木棒子实在是下不了手，最后却是将其放下来，有些无措的看向林海。 “姐夫，要不……别杀它了吧，它那么小，好可怜啊！” 林海知道女人对这种可爱又无害的生物，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这头小狍子算是个意外，反正也没二两肉，放了也没有啥损失。 “你看着办吧！” 得到林海的纵容后，她大着胆子的恳求起来：“那……能不能养啊？将它养大了的话，是不是就能像野猪一样能吃了？” “呃……你要养这个玩意儿，怕是不行哦，家里养这么多，负担有些重。” 这玩意儿其实挺好养，也能吃玉米粗糠面，再加上一些玉米杆打成粉煮在一起，就能对付一口。 问题是他养的几头小野猪，还有两只狗。 再加上一头小狍子，这是动物开会啊！ 平时他很忙的，有的时候不在家，饲养重担就放在她们三姐妹身上。 反正也不差这一口肉，真心不太想养。 李素汐也知道有些为难了，最后蹲下来，摸了一下小狍子的头，遗憾的推了它一把。 “你走吧，下次别再傻乎乎的靠过来了，不然，我还打你！” 小狍子没有走，它看起来真是蠢得离谱。 看着李素汐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林海头疼的道：“如果回程的时候，还能再见到它，就把它带回去吧！” 李素汐眼前一亮，这绝对能养了啊。这小东西肯定还会跑出来的，瞬间笑眯了眼。 这三只被杀死的大狍子就放到了雪地里，用积雪和枯枝将其埋起来。 这山中应该不会有人前来劫胡才是。 放下包袱，几人继续往山林里面探测去。 这个地方的地形，有些狭窄难行，路还是那种斜坡，不想滚下山去，就只能一路攀爬着。 有的地方是那种冰面，平滑难行，有好几次，他们都是从上面滑下去，差点撞到尖锐的石头上。 这自然是有些危险的。 于是，林海想到了改良这个鞋子。 得弄个冰爪挂鞋子上，稳稳的绝对不会摔跤。 这玩意儿没有卖的，只能找铁匠师傅定制了。 不光是冰爪得安排上，还有冰镐也得有。 攀爬冰面上用得上。 经过十多分钟的艰难跋涉，最终，他们站在一个冰瀑跟前。 这个地方的水流早已经被封冻起来，这洁白的冰瀑，让这个地方看起来精雕玉琢的，说不出来的美。 就算是林海已经见识无数，此时也被这个壮观的冰景给震撼到。 良久之后，他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是这里，这里有个水潭，但现在已经凝结成冰。” “我们现在挖水渠的话，能方便很多。” 至少，没有水流的干扰，除了冷了一点，别的什么问题也没有。 王多嘴对于水渠的事情不咋关心，此时心痒痒的，就想去到近前，摸一摸这个冰瀑。 林海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其拽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这个小水潭子的冰面万一不是很厚，你要是掉下去了，肯定活不成了。” 从这里出山，得一两个小时。 湿哒哒的人不及时保暖，肯定死得梆梆硬的。 王多嘴被吓的打了个哆嗦，不死心的用一根小棍子，去戳这个冰面。 结果，咔嚓一声就碎烂了，露出一个冰窟窿来，吓得他赶紧把手中的木棍子丢了。 “行啦，休息一下就回去了，等到我做分准备，再把人带进来吧！” 这雪地中休息，也就是随便乱坐了。 李素汐也是个闲不住的，这才坐了片刻，就爬起来，在这个周围又弄了好些个陷阱。 这丫的看来是弄上瘾了，竟然有种挺可爱的错觉。 林海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然后不停的朝着水掌心呵气，缓解一下僵冻的手。 如此待了五分钟，就收拾东西往回走。 来的时候不容易，离开的时候更是。 为了绕开那个斜坡的地形，最后是多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冤枉路。 等到他们回到刚才藏匿着傻狍子的地方时，发现那个地方的枯枝已经被人为挪开，里面的狍子已经不见了，显然是被人盗走了。 第87章 一群流民来找死 不光是掩藏的猎物不见了，那些傻狍子扎堆聚集的地方，还出现了很多新鲜的血迹。 有人来这个地方狩猎了，这些傻狍子看起来处境不妙，很难说，没有被一网打尽。 李素汐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那里嘀咕那只小狍子的安危，后悔走的时候没有把其抱走。 狗娃有些机敏的看了一下周围后，道：“海哥，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安全，老感觉有人盯着咱……” 话音才刚，就有一枝冷箭，从他的头顶上方射过去，然后，重重地钉在身后的一棵树干上。 这突然的一下，差点把他给吓尿了。 林海反应贼快的把枪举起来，朝着射箭的地方开了一枪。 结果，自然是没有用，对方早已经跑了。 他一边戒备，一边大声的喝斥起来：“什么人在这里暗箭伤人？有种就给我滚出来，藏头露尾的做王八呢！” 不远处的灌木枝后面，传来了些微的动静。 对方并没有现身，只是在那里叫嚣着：“把你们手里的枪丢下，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人才说完，王多嘴已经一枪打过去。 结果还是空。 对方说了就跑，那里树枝凌乱，让人看不清遁到何处去了。 正在懊恼无功之时，这些人的声音再一次从别的地方传来。 “别白费力气啦，你们找不到我们的。” 这人说话的同时，箭也射过来了。 不过，这箭虽然射得挺准的，却是失了一点力道，在射中他们之前，就已经插在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警告你们，不想死的话，就把猎枪放下，下一箭可不会再这般仁慈手软。” 这人说的话有些太长了，林海早已经在其还没有说完时，就已经开了一枪。 这一次，清晰的传来了对方的惨叫声。 三人没有贸然追过去，而是警惕的继续在原地等待。 那受伤的人是不可能没有反应的，这不，很快就已经在那里哎哟的叫救命。 他的同伴倒也没有想过丢下他不管，也跟着显了形。 林海只一枪，就已经吓得他们不能再动弹。 “都给我滚一边儿待着去，谁再敢乱动，老子崩了他！” 面对猎枪的威胁，这些人是不敢动的。 还以为他们多厉害，原来，所有人的手里，也只有一把老式弓箭而已。 这么可笑的装备，就想来诈取三把猎枪，想得挺美。 逼着他们滚出来后，一个个破衣烂衫的，更是面黄肌瘦得不像个人。 “你们是哪个村的？来这里想干什么？为什么袭击我们？” 这些人被枪管子指着，自然是老实的交代起来。 原来，他们是从别的地方流窜而来的流民，家乡遭了天灾吃不上饭，这才往这个地方流浪而来。 几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我们没想害人，就只想借你们的猎枪吃顿饱饭。” “求你们放过我们这一次，别把我们送进去，求求你们了……” 这个年代，是不许人四处流窜的，他们没有介绍信和身份证明，被抓到的话，是要被抓去牢改，然后再遣送回原籍。 那个地方，周围光秃秃的，连草根都被人挖来吃掉了，不像这长白山脉茂密葱郁，物产丰富，只要胆子大，是绝对饿不死人的。 这些人说得也怪可怜的，林海看他们没有什么威胁之处，收起猎枪道：“你们应该抓了好些猎物了吧，把属于我们的还回来，可以放你们离开！” 虽然舍不得，但和性命比起来，这两只猎物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几人碰头商量了一下后，对林海他们道：“除了那两只猎物，我们还抓了一些，都可以给你们。” “只求你们大发善心，救救我们这个同伴，他还那么年轻，要是有个好歹……” 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被林海打伤的，正好打中的是肩膀位置，一时间不要命，但不及时救治的话，也是要死人的。 特别是现在大冬天的，失血过多，这人没有得到及时救助的话，必死无疑。 “这个忙有些为难，你们不能去医院，一去就露馅了，不但得不到救治，还会被抓起来的。” “也不能回我们村，村里不收外乡人，而且，也没有人能治这个枪伤。” …… 林海话说到这里，几人已经哭了起来。 “狗剩啊~你的命咋这么苦啊，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如何救你？” “都怪我们，都已经搞到这么多猎物了，还这么贪心，要早知道这样，说啥也不会动这个邪念。” “是我们害了你，是我们没用啊~~~” …… 这些人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像那人就快要死了一般。 王多嘴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看向林海。 “海哥，真的没有办法帮帮他们吗？” “我看他们也不是坏人，只是为了活下去，这才铤而走险！” “姐夫，你一定有办法救他们的，对不对？你帮帮他们吧，求求你了……” 李素汐的话，让林海心头一震，这丫的咋知道自己有办法治？ 不过，他也的确是没有办法做到袖手旁观。 于是道：“我领你们去一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你们要保证不再起任何歹心，不然……” 这几人听到他们愿意帮忙，急忙竖起三根手指头，指天咒地的发誓起来。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如果我林大山再有任何歹心，就让我九泉之下的祖宗不得安生！” “我张远要是说半句瞎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这些人说的话，一个赛一个的狠，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算了，好歹是条人命，且行且看吧！ 他让人把受伤的人背起来，然后那些个被他们打死的傻狍子足有四个，加上之前林海他们打死的两，一共是六个，全都驮起来往老猎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这个地方离着他所在的地方，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脚程，但眼下除了这里，林海也不知道能把人安置在哪里去。 他也没有治枪伤的经验，但老猎人见多识广，应该能帮上忙才是。 第88章 吃饱了不想家 见到老猎人的时候，林海其实还有些忐忑不安，害怕对方拒绝。 没有想到，听完事情经过后，老猎人的眼里只有悲天悯人的动容。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又会愿意离开家乡，跑到这种地方来受罪。” “都是为了活着而已，倒也不必太苛刻！” “你把人送我这里，倒也送对了，年轻的时候，和牛牯墩村的那些猎人打起来过，也有受伤过，啧啧……” 说起来些年的遭遇，老猎人还是挺感慨的。 他是大腿上受的伤，用匕首硬生生的将子弹取出来的。 疼得死去活来的，但还好最后还是挺住了。 眼下这个小伙子能不能挺下来，就只能全凭造化了。 把事情厉害关系告诉这些流民，让他们自己做选择，到底救还是不救。 众人面露哀戚，抹着眼泪的道：“老人家，你只管救吧，不论是死还是活，我们都自己兜着，绝对不会怨怪你。” 得了许可，他这才准备起来。 林海和他有些交情，也很乐意带着他一起处理这种事情。 “出来赶山，总是有危险的，你自己学着点，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林海倒也不惧这个，生死都经历过的人了，心性早已经不是普通年轻人能比的。 几人也好奇的凑在炕边，想要看老猎人如何操作。 结果，只看到那刀子划开皮肉，血液往外飙的画面，就一个个惊得面无人色，甚至还有恶心反胃之感。 这和屠宰牲口的感觉大不同，能坚持看下来的，真没几个。 于是，一个个都把脸撇开，只负责死命去按住受伤的人，不让他乱动。 还好其嘴巴子早已经提前堵上，众人听不到他的惨叫声，倒也少了一道折磨。 此时的李素汐，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女人了，她手脚比较麻利，却是没有任何人帮忙，就已经把一只肥大的傻狍子给剥了皮。 出门这么久了，早已经饿得不行了，此时借着老猎人的火塘，正好准备弄一点中午饭。 这些外乡人没敢上前帮忙，不是想偷懒，是他们害怕被人误会是来抢吃的。 这些猎物，现在都已经是林海他们的了，他们不能沾手，只能压下嘴里的口水，不去看那烤肉的样子。 老猎人年纪大了，但是眼神还不错，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最终还是在肩胛骨的位置里，掏出来一颗子弹，足有20-30毫米长，挺大一颗的。 此时受伤的人，真是从鬼门关里面走了一圈，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 当伤口被处理包扎好后，众人放开他，他却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只像条死鱼一般摊在这个火炕上。 还好，这炕头很暖，倒也让他冰凉的身子，不至于真的凉了。 “接下来，还得给他弄点草药，以防高热不退，我这里却是没有合适的药……” 老猎人原本还想着，让狗娃他们去镇上卫生院买点药来，被林海制止了。 “老人家，不着慌，我这里有应急的药，暂时够用的。” 林海把一瓶抗感染的药物取了出来——磺胺嘧啶，这种药比起青霉素而言，更合适自用。 毕竟，青霉素一旦用不好，很容易过敏，是会死人的。 而且，是放在玻璃瓶里面的，携带也不方便。 他现在携带的这个药，也是抗感染的药物，只需要口服就行，只是需要多饮水，以防后遗症大，损伤肾脏。 林海把这个药的作用，还有服用禁忌都说了后，这才让这个伤患服用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李素汐的烤肉，已经快熟透了，只需要一边吃，一边烤就行。 而且，还熬了一点玉米粥，这个玉米还是上一次分开时，林海让狗娃他们悄悄给老猎人稍带的。 老人家吃得挺少，几斤面而已，竟然还有很多，眼下，不告而取，确实有些过分了。 于是很不好意思的对着老猎人道：“大爷，刚才看你一直忙着救人，也顾不上和你打招呼，我把你的存粮都用完了，你不会生气吧？” “你放心，等回去后，我会还你一袋的。” 她现在可是掌家的女人哦，这么点小事儿，应该还是能做主的吧？ 说完，还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林海，深怕他觉得自己做事太过武断。 结果就看到林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显然是肯定了她的做法。 一颗心安定了不少，只担忧的看着老猎人，他还没有表态呢。 老猎人洗净手后，看了一眼干瘪的面袋，呵呵一笑：“来者是客，本来就要招待一番的，你个小妮子心思细，做得挺好，省得老头子还要烦恼，哈哈哈……” “走走走，都来尝一尝小妮子的手艺，可是好吃得紧呐！” “你们几个……也别傻愣着了，都来吃，吃饱了不想家，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老猎人自已煮饭的话，味道总是要差一些的，熬稀饭不是干了，就是糊了，或者水太多稀了。 也大概是和年纪大了有关，做事情的时候，偶尔会打个瞌睡，错过火候。 所以，能吃上一碗正常的家常饭，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对于那些外乡人而言，这些食物的珍贵之处固然难得，但是老猎人掏心窝子的话，简直是让他们落泪不已。 一个个汉子端着碗的时候，一度颤抖得差点把里面的稀饭都给洒了。 林海看得唏嘘不已，宽慰了几句：“赶紧吃饭吧，别浪费粮食！” 外乡人感谢的谢过他，这才端起碗，几乎是秒光，一碗稀饭就见了底。 李素汐知道他们饿，所以，是煮了满满一陶罐的量。 没有想到，这些人好久没吃上正经的饭了，此番敞开肚皮来吃，那是十碗八碗都不够的。 还好，还有烤肉垫底，这玩意儿再能吃，还能吃上十斤八斤的不成？ 李素汐可是把一整只傻狍子都给架上了火塘，去掉皮毛内脏，也还有二十来斤重。 林海他们天天吃肉的，倒也不和外乡人争这一口，只默默地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然后喝着碗里的稀粥。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吃饱喝足后，这些外乡人竟然做了一件事，把林海都给惊得不轻。 第89章 心安即可 这些人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是识文断句的，非要给林海和老猎人写欠条。 言明等难关度过，以后会还回来。 再联想到对方抢夺猎枪的时候，那一箭其实明明能射中人的，但最终也只是从头顶上空飞过。 对方并没有往死里弄，只为了求生，不得已而为之。 在这陌生的山林里，光靠一把弓箭，难保不会出事。 林海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总算是没有救错人。 这欠条他收下了，不是他贪图回报，不收下的话，这些汉子心里不安。 老猎人也感叹他们的不易，于是想了一个辙。 “我看你们四肢健全，身体健康，是做猎人的料，如果不嫌弃的话，这个冬天可以在我这里落个脚，咱爷几个挤一挤。” “正好我有一杆枪，让大家伙儿吃饱应该不是难事儿。” “等开春雪化时，这灾情过去了，你们再离开也不迟。” …… 几个汉子听到这里，那是真的快要哭死了。 “大爷，你这可算是活菩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谢谢你给我们一条活路……”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爷，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 他们齐齐的跪下，给老猎人磕头。 其赤诚之心，日月可鉴，额头都磕青了。 “哈哈哈……我一个老孤寡，这日子也算是热闹起来了，不错不错！” 年纪越大，越害怕孤寂，有的时候看着这无边的雪林，就害怕什么时候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眼下这几个年轻人相伴一程，内心还是比较满足的。 林海也为这几个人能有落脚处而高兴，也不枉他特意跑这一趟。 当即心情大好的告辞离去。 等走到村上的时候，还是特意又跑了一躺镇上，找了一些相识的人，花了200斤粮票，倒换了一些布票和棉花票，买了将近50尺的棉布和二三十斤棉花。 主要是做棉衣和棉被。 那几个汉子逃灾的时候，应该是秋天，身上的衣服单薄不说，还都是破烂不堪的。 也就是仗着年轻身体好，这才能扛到现在。 眼下林海拿出这么多粮食票来，说实话，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还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狗娃和王多嘴看到他这般大手笔，自然是有些惊讶的。 “海哥，为一群外乡人……用不着这般好吧？” “你这也太……菩萨心肠了，真要做善事，可以考虑接济一下我，咳咳……我两个也很造孽唉……” 快过年了，他们都没舍得花钱做新衣，啧啧……几个外乡人却是先享受上了，这简直是让人气愤异常。 就连李素汐也劝他，还不如用这个粮食票，多换几套别人家的旧衣送给他们，也不至于耗费那么多。 这年月，有得穿就不错了，哪有还挑的道理。 说实话，供销社里的成衣也有，但价格更贵，买的布料要想变成衣服，还得花人工去做，这投入也太大了。 林海笑了笑：“你们两个啊，还不如我这大姨子说得在理儿，给新衣服是有些奢侈了，咱又不是什么狗大户。” 想来从村子里面募集几套旧衣旧被褥还是容易的。 这新布料是给一家四口做的，每人一身新衣服不够换的，前些日子买的布料都已经做完了，这一次是打算再做一套。 新被褥则是给三个小姨子做的，她们现在搬到了隔壁新装修出来的房子里，也算是个新家了，自然是要配上新的被子，一切都要用最好的呐！ 这就是他这辈子所努力的意义，让三个小姨子都过上富足的生活，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至于多出来的布料，打算结合兽皮子，给狗娃和王多嘴二人各做一双高帮鞋子。 他们两个穿的还是普通的棉鞋，说实话，这个样子进山，是要吃大亏的，里面就算塞了干燥的芨芨草，还是不保暖，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打湿了去。 年轻的时候硬扛着，等到老了一身都是风湿骨寒病，要遭老罪的。 还有手套，帽子等，这些都会配备上，算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也就是家中的兽皮不多了，不然，衣服裤子也会不吝啬的给他们配备上。 这二人一直支持他，不求回报的那种，当村子里面的人都不愿意跟着他干的时候，二人的支持对于他而言，太重要了，他又怎么可能不会想着多给一些。 眼下才刚入冬，等他把傻狍子的皮拾掇出来需要点时间，也不用着急就是了。 等到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之时，在家简单的用了晚饭，正欲出门时，没有想到，二愣子的家人领着二愣子上门了，还罕见的带了十个鸡蛋。 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也算是比较值钱的物件了，一般人家一年到头也舍不得吃上一个。 “婶儿，叔，你们这是干啥啊？这非年非节的……” 二愣子的爹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实在是有些难以启耻，也知道这事儿怪为难人的，但除了请求你的帮忙，我们也不知道能求助谁了。” “都知道你是咱们村的能人，也知道你心善，是个大好人，我们家二愣子……你也知道情况的，靠他自己怕是熬不过一个冬天的。” “眼下，托你的福，婚事虽然定下来了，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那儿媳妇将来过了门，要是嫌弃他……不跟他过到老可咋整啊？” “所以……就厚颜无耻的上门，想请你帮帮忙，有空的话就多带带这傻孩子。” “万一哪一天我们干不动了，或者不在了……这孩子总有地方，能吃上一口饭……” 这事儿，上辈子也是出现过的。 不过，二愣子爹娘求助的，是狗大壮和狗大美跟着的那个杰出青年，对方是上辈子的风云人物，是全村人都羡慕的能人。 只可惜，当时的二愣子一家上赶着去求助，被对方婉言拒绝了。 谁会没事给自己弄个拖油瓶带身边，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要管的话，那就是一辈子。 但其实两口子真的多虑了，实际上根本不用求人，那新媳妇红姑凭借一已之力，将他们一家的日子还是撑起来了。 只是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一步，其中吃的苦不足以为外人道。 反正林海是很敬佩这样的坚韧，有良心的好女人，真的不介意在困难时期，拉对方一把。 他连那几个外乡的流民，都愿意相助，又岂会忽略村子里面有困难的人。 有一句话说得好，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老天爷让他重回一世，如果只是管自己一家子吃饱喝足，那真的太简单了。 那样的人生，也太过自私狭隘。 还是那个信念，力所能及的做自己能做的事，做不了的，那一定是天意，亦不强求。 只要心安即可。 第90章 找一张长期饭票 林海坦然的收下那十个鸡蛋后，二愣子爹娘松了一口气，留二愣子在他们家玩，自己高兴的回家去了。 看着狗娃他们不太理解的样子，林海道：“二愣子还是挺会做事的，老天爷不出闲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而我们只是缺乏一双发现的眼睛。” 他是知道二愣子在做手工木艺活方面，有些许天赋的。 只是可惜，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让他的天赋被埋没。 林海也是上辈子晚年的时候，看到二愣子自己琢磨着，给小孙子做一些小玩意儿时，这才发现，对方手巧得很。 只是蹉跎了岁月，年轻的时候，没有拜上合适的师傅学习手艺而已。 合计了一番后，他当即提着一个竹篮子，将十个鸡蛋装进去，又贡献了一瓶烧刀子，还有一些香辣鱼块，然后把二愣子领到了赖木匠的家中。 此人正值壮年，长得浓眉大眼的，性子比较豪爽，是十里八乡比较有能耐的木匠，手艺精湛，找他定制家具的人可不少。 当然，他也承接死人棺材的制作，一年到头都有忙不完的活计，屋子里面是带着两个小徒弟的。 林海将诉求和对方一说，毫无意外的得到了反对。 “这不是扯淡嘛，就他……能干啥啊，纯纯来捣乱的，这种徒弟我可不敢收，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的徒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是有相应的考核的。 先是家世人品过关，不能有劣迹，至少也得能吃苦的家庭。 然后得手脚灵活，笨手笨脚的，年龄太大的，肯定得淘汰。 接着是悟性，得有一定的空间思维能力，能看得懂他画的样稿，就这一点，能淘汰绝大多数人。 显然，二愣子的脑子，在世人看来，是不合格的。 “咳咳……赖大叔，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好歹给他一个适用期，如果到时候觉得不行，你再退回来咱也无话可说。” “而且，如果万一他能干呢？你愿意将他收下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他将来出师后，和你同村竞争的问题，他这辈子都会是你的学徒，你只需给少量补贴，能维持他的生计就好。” 这几乎就算是给二愣子找一个长期饭票了，前提条件是，赖木匠愿意把人收下来。 他目前带的两个徒弟，都不是窝棚囤的人，而是别的村，经熟人介绍来的。 都已经学了有两三年了，快有出师自立的资格。 到时候这二人走了，赖木匠的活这么多，还是得有个人帮把手才能干得完。 继续收徒弟是在所难免的。 二赖子永不出师，那就是永远的学徒，也就脑子不好使的才能做到这个地步，白捡的劳动力。 二愣子听得一愣一愣的，瞪大了眼睛犯傻的样子，实在是让赖木匠很踌躇。 但林海给的条件真的很棒啊，他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于是琢磨再三后道：“行吧，让他在我这里待上几天试试看吧。” 林海欢喜一笑，就要拉着二愣子磕头，被对方拦下了。 “磕头就算了，暂时用不上，也不搞这些虚的，我有个丑话得说到前头，这事儿，我随时有终止的权利，到时候，你可不能强塞啊！” 林海点点头：“这是自然，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说完，还是强迫二愣子给对方跪下了。 “二愣子，以后看到这人得叫师父，给我尊敬一点，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要听师父的话，不能顶嘴，不能还手，不能惹师父生气……听懂了没?” 二愣子傻呼呼的点点头。 林海不放心的又让他学着把最后几个不能重复了几遍，保证他是个乖学徒，不会惹事儿。 二愣子其实是个性格很柔和的人，和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般天真，几乎是他说什么，就跟着怎么做，乖巧得一丝不苟，让人不忍苛待。 就这样，二愣子的事情就这般解决了，当天晚上就被留下来，接受赖木匠的各种教导，学习一些基本的规矩。 林海给的竹篮子和烧酒，也被对方收下，他也终于可以轻松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其实看着他给二愣子卖身了一样，一辈子的学徒身份压制，但实际上，这个赖木匠活不过50岁，因为一场疾病就撒手人寰。 二愣子在其身边，满打满算，也就只能待个六七年。 正常的一个学徒，悟性好一些的，3-5年就能出师了，如二愣子这样条件的，多跟着赖木匠几年，反而对他有益。 到时候，他也算是有一技傍身，加上有媳妇红姑的支持和打理，只一心做木匠活计养家完全没有问题。 这个年代的木匠，可是比较吃香的。 至于几十年后，那个时候，他都已经老了，可以退休了，木匠行业萧条也影响不了什么。 林海把事儿交付明白后，就提着剩下的香辣鱼块，跑到铁匠家中求助起来。 白天的时候，通过走这一遭，发现需要一些冰爪和冰镐，这得找铁匠定制才行。 上一次，就找对方做了冰戳子，这一次再来，把这个香辣鱼块拿来做人情，倒也合适。 铁匠这些日子都没啥活儿，那炉子都已经熄了好几天了。 听到林海要几十套这个装备，顿时又激动的从炕头上爬了起来。 他一年到头都是帮人打铁锅，铁刀，铁制农具等，早已经厌倦了，纯粹是为了生计，被迫营业。 毕竟，同样的事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去做，是个人都会有疲倦期。 林海把自己所要的东西，画在了纸上，还把大概的尺寸，和铁匠确认好后，当晚就开始干起来。 他自然是要见证一下过程的，如果有不合适的，得和铁匠一起想办法解决，争取能早些弄出能用的样品来。 在这个乡下，人们还从来没有用过冰爪这种辅助设备，很多时候，为了防滑，都是用的草鞋，将其绑在棉鞋底部，也能凑合着用。 这一晚上，都是在叮叮当当中度过的，村子里面的人听到这个动静后，跑来围观的人亦不少。 第91章 换旧棉衣 这一晚上，都是在叮叮当当中度过的。 林海给铁匠打下手，二人相处起来倒也有了几分默契。 等林海困得快要睡着了时，铁匠师傅将一套装备丢到他的脚下，让他换上试试看。 说实话，这个天儿是有些小冷的，特别是晚上，路面上都被冻得梆梆硬。 出门在外，摔跤是常有的事情，所以，马郎中最厉害的一个本事，应该是骨科才对。 林海迫不及待的把成品套上脚板，那种稳定感，感觉还是不错的。 毕竟是见识过真正的冰爪，现在仿制起来能少走很多弯路。 铁匠师傅也是个有想法的，二人第一次合计出来的东西，就大获成功。 “哈哈……可以可以，麻烦大叔帮我打造三十个，我准备送人。” “至于这个价格，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前提条件是尽快备制上。” 林海估算了一下时间，只花了三个小时，他就已经和铁匠师傅一起合作，将东西生产出来。 剩下的东西，其实如果批量化一起做的话，能省掉不少的事情。 此时，在铁匠铺门口还有少数几个睡不着觉的老人，对此好奇的道：“小林子啊，你这费了精神搞出来，是打算要卖嘛？” “这玩意儿好是好，不过，大家伙儿也不是非要不可，你可能要吃亏哦！” 他们还以为，林海要做生意。 这年月，谁敢做这个生意啊，他直接了当的道：“大爷们，你们就别瞎操心啦，这个只送，不卖的哈！” “咦？你这么大方做什么？这么多冰爪，我们帮你估算过价格了，大约得15块钱。” “我看你是有几个小钱儿后，就已经找不到北了，竟然这么乱花钱。” 林海的钱啊，都是给村子里面花的，这15块钱的投入，他觉得还是挺值的。 “大爷，你们一直不看好我挖水渠的事情，对吧？” “我可是见到过从别的城市逃难过来的流民哦，他们那里去年就已经干旱了，咱们去年的时候，收成几乎是减半的。” “大环境不好，谁都逃不掉的，等到明天的时候，指不定会更惨。” “我这是末雨绸缪，就算这个水渠用不上，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大家伙儿现在是农闲时节，啥活也不用干，跟着尽了一分心力也是好的。” “这些冰爪，送给那些愿意出力的人，只有30个人的份，错过了，可就没有了哦！” 饥饿营销嘛，就是要把东西的价值抬高一些。 这冰爪还特意拿去给他们穿了一下，然后让那个有结冰的地方，让他们走一遍。 过去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非要我在一旁护着。 结果发现，这个工具抓冰的能力很强，能牢牢地把人定在冰面上。 几个大爷在感受了一番后，很是果断的站起来，说啥也要把家里人动员起来，把这个冰爪弄到手。 他们这些老人，才是最害怕摔的人群。 林海对此笑了笑，不怕他们来抢，就怕他们看不上。 但实际上，老年人才是冬天的最大受害者，有的人一个冬天下来不知道要摔多少跤。 有了这个，他们很自信，应该是不会再摔了。 因为着急，回去的时候，还显得怪心急的。 林海实在是熬不动了，让铁匠师傅也回屋休息几个小时，到时候，他会多找几个人来干，加快进度。 顶着寒风走到村子里面，还是没有往家走，他还忙换棉袄的事情。 对于村子里面，条件比较好的几家，搞几套旧衣裳还是挺容易的。 他敲响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 此时，已经离着天亮不远了，院子里面能听到扫地的声音。 他的到来，还是让对方有些诧异。 “林海，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吧？都说你在搞新的发明呢，咋有空来我这里闲逛？” 林海把自己想要用粮票换旧棉袄的事情一说，对方瞬间来了精神。 “你可真行，旧的都不暖和了，竟然还瞧得上。” 他们家的人，虽然也没有能力人手一件新衣，但是在村子里面，算是穿得比较体面的，打补丁的地方比较少。 林海把20斤粮票取出来，示意对方兑换。 但看起来，对方觉得有些小亏，他们家的旧棉袄，是要比旁人家的耐穿一些，补丁也少，给个25斤还差不多。 林海觉得有些亏了，其实，10斤粮票换的衣服就足以了，太好的……也没这个必要。 想到这里，他干脆摊了摊手：“算啦，我再去别家试试吧，这20斤粮票，还想换两件呢！” 这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撇了撇嘴。 “抠死你得了，留着那些多粮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做，啧啧……” 林海没和他一争长短，只是着急着往下一家赶去。 这家人里面，很快就走出来一个老者，有些不悦的喝斥起这人来。 “你可长点眼力劲儿吧，人家身上穿的可贵着呢，都不是你这破棉袄能比的。” “呃……就一件拼接的兽皮衣而已，这也说不上多精贵吧！给我一点时间，我也可以……” “可以个屁，咱家可没兽皮，你没接触过这个东西，是不知道其价值在何处。” 这猎物皮手扒了后送到收购站，少则能换来10块钱，50斤粮票，多的，可能达到20呐。 林海的帽子上有是有柔软的兔毛的，衣领处有狼毛，袖口处也有同色系的皮毛。 而且，这样的防护还不算完，还有衣服外层，一直沿着衣襟往下走，然后是前胸后背处，都有大面积的兽皮毛。 这让这件衣服的重量大大增加，但是防寒指数也是相应的提升不少。 被狠狠科谱一番后，此人收起刚才的不屑一顾神色，但还是嘴硬的道：“瞧他那穷样，不过是仗着有两只厉害的狗，这才逆风番盘。” “但凡我能稍微辛运一些，也能养上两只大狗，这日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嘴犟是嘴犟，现在后悔也晚了。 要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咬咬牙也就换了。 现在，貌似已经有些晚了。 就在他们家的隔壁，那户人家传来了欢快的笑声。 对方一大家子人，是四世同堂，一户人家，就实现了林海的需求，都不需要再去村子里面求人了。 第92章 挑衅的人还挺多 狗娃和王多嘴二人结伴，去老猎人那里送物资，顺道看看那个取子弹的年轻人，现况如何了。 至于林海，忙乱了一夜，早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回到屋子里后，连脚都来不及洗洗，就跑到炕上睡了去。 家里面有女人就是好啊，把火炕烧得暖暖的，甚至还有个大饼，三两口吃完，很快就舒服的睡过去，不多时就已经扯起了呼噜。 三姐妹在门口听着林海睡觉的动静，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后，感叹道：“姐夫太累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外面忙。” “咱们可不能给他再添乱了，能自己做的事情，就尽力自己做吧！” 就比如此时此刻，家里的水缸已经没有水了，得去村子里面的水井那里挑水。 平时都是林海去挑的，他来来回回倒腾几下，水缸就能装得满满的。 这一次，留着李知夏在家中待着，李素汐带着李念溪各自挑着一副担子就出了门。 在乡下，挑水虽然挺累，但绝大多数都是女人们在干。 两姐妹在大姐李巧云还有的时候，可是被训练得能干活的。 挑个水没有问题，最多就是路上有烂泥，还有结冰，需要走慢一些，不然的话，要是摔上一跤，这水打泼了不说，还把自己摔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妙了。 二人做事挺谨慎的，一路上几乎是走走停停，没敢迈大步。 只是这雪中小径上只能融一人通过，对面来了一个人，自然是要想办法避让才行。 李素汐认出，对方是蔡家老娘，这人和他们家是有嫌隙的，赶紧往旁边的地方挪了一下。 本意是要让对方先走过去，哪里想到这蔡家老娘气性挺大，面容有些阴沉，看着就不是很好相处。 正在李素汐感觉对方有些不善时，就感觉对方身后的空桶已经被甩起来，直接扫向她。 她惊慌失措之下，急急后退，踩到一块滑溜的石头上，然后一个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跤实在是甩得有些狠了，那肩上的担子剧烈晃动之下，两桶水都没保住，其中一桶倒在地上，那水将其打湿了很多。 另外一个桶则和李念溪的勾碰在一起，瞬间连累了这个妹妹，也晃得不稳的往前绊倒。 肩上的水将两兄妹是淋了个劈头盖脸，透心的凉。 蔡家老娘对于自己造成的惨案自然是不可能道歉的，反而不耐烦的批评了她们两句。 “小姑娘家家的做事就是毛躁，现在摔得舒服了吧？” “行啦，老娘不和你们这些小丫头计较，赶紧回家把衣服换上，要是冻死了可别赖上我！” 说完，扭着屁股往水井那里行去，气得两小姐妹牙痒痒。 “二姐，她咋那么缺德啊……阿……阿嚏……” “我想打死她，气死我了！” “呜呜……我好冷啊，阿嚏……” 这条路上也有几个来挑水的大嫂子，小媳妇，看到二人欲哭无泪，狼狈不堪的样子，赶紧把她二人扶起来，又把扁担和水桶给扶正。 “没事吧？要不……我们送你们回去吧？” “这水桶都摔坏了啊，怕是挑不了水了，还是让我们帮你挑回去，反正，也就是顺路的事儿。” 这几个热心肠的女人们，把自己辛苦打来的水，一骨碌的挑到林海家中。 如果不是有这些人热心的扶一把，她们二人怕是想回来，还得多吹一会儿冷咧的寒风。 把人送走后，两姐妹快速钻进被窝里，捂了好久后，这才把身体捂暖和一些。 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困了，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竟然在大白天的窝在被褥里睡了过去。 家里就只四口人，一下子就睡了三个，只留下最小的李知夏看门户。 大概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她正守在两个姐姐身边写字时，院子里面的狗大美突然狂叫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林海哥在家吗？我是芷兰表妹啊！” “我和我娘来看他了，让他快些来开门！” 李知夏并不知道有什么芷兰表妹，也不想让人打扰到院子里面沉睡的三人。 于是，她对这个女人道：“现在不能开门，你们在外面等着。” 外面的人有些不太高兴，砰砰砰地砸着大门。 “有没没搞错，我们大老远的跑这一趟，现在又冷又饿的，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小丫头，林海人呢？叫他出来……听到没有……” 这母女二人在房子外面吵吵闹闹的，李知夏撇了撇嘴，更是不想将其送进来了。 眼下这个家，就只有她一个主事人，万一放了两匹恶狼进来，不管是伤害到谁，都是她这么小的孩子无法解决的。 “可恶啊，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赶紧把门打开，听到没有，不然的话，有的是对付你个小丫头的手段。” “嘿呦……有点能耐了，就连远亲都可以不认了是吧？” “呵……行，等着吧，以后别后悔！” 二人在门口那里叫骂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气哼哼的拎着一个竹篮子离去。 上面用青色的小白花布料盖着，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提的是什么东西。 李知夏闷闷不乐的跑去摸了一把狗大美：“下见再见到这两个人，先跳出来吓唬她们一下，最好给她们吓得当场拉裤兜里，呸！” 李知夏嘀咕的话，狗大美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她有些泄气的丢了一根肉骨头到那窝中，看着它们熟练的开始吃东西。 最后却是赶紧跑去林海的房门口听动静，里面偌大的一个呼噜打得震天响。 看来，一时半会儿的，也是没法把姐夫弄醒的。 她只能嘟着个嘴巴子，再一次跑回到了两个姐姐的身边。 …… 而与此同时，村子里面也变得热闹起来。 那被拒之门外的母女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跑去村子里面大肆造谣。 说林海有些本事，就不把她们这些落魄的远房亲戚当一回事儿。 大老远来这一趟不容易，却过家门而不入。 啧啧……是个人都会有些小情绪吧，只是她们现在的情绪更复杂一些。 第93章 一觉醒来快气死了 林海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然后，惊恐的发现，这个天差点就要塌了。 两个小姨子窝在炕上面色潮红，忽冷忽热的睡得并不安稳。 用手一摸，则是发了高热，因为发现得晚，烫得都能煎蛋了。 二女自打被蔡家老娘胎欺负后，就一直昏睡到现在。 李知夏再聪明，也只是个年纪还小的孩子，见识和处理能力的水平摆在那里，并没有意识到两个姐姐是生病了，只以为她们睡得香，还懂事的不去打扰。 至于她自己，把张老师留下的功课都复习了一遍，还写了好多个字。 肚子饿的时候，就在灶灰里捂了几个红薯，吃得饱饱的。 就是嘴巴子一圈都是黑灰，也没记着擦干净，像个小花猫似的。 也亏得有她在，家中的狗啊，猪啊的，并没遭罪，好歹知道要喂食。 林海发现不对后，火急火燎的就往马郎中家中奔去。 一路上，倒也看到好些村子里的人，扎堆的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这么大冷天的在外面吹冷风，说实话，大家伙儿的热情也太过高涨了一些。 最诡异的是，有好几个人用手指着他，有些像是在针对他。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顾不上去质问，只脚步飞快的跑到马郎中家中。 此时，这里也是有好几个村民在。 都是来抓药的。 到了冬天，家里人口多，气候又恶劣，难免会有人头疼脑热的，都需要马郎中看诊抓药。 大病这村子里面是治不了的，但是这种小病，来找马郎中的话，几乎是药到病除，倒也深得大家伙儿的敬重。 看到林海出现，这些抓药的人对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就聚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也不知道蛐蛐什么。 林海忍着脾气的对马郎中道：“大叔，我两个小姨子都生病了，现在烧得厉害，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去看一眼？” “咦？你那小姨子真的生病了啊？啧啧……” 接这个腔的，是其中一个村民，还在那里小声的补充了一句：“那蔡寡妇也是个缺德的，害了两个无辜的小姑娘，这事儿闹的，真是……” 林海这下再也绷不住了，上前几步逼问起来。 “大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两个小姨子突然在家生病，和那蔡寡妇有什么关系？” 这人惊讶的看着他：“呀！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这事儿闹的……都是早上发生的事情了，两妮子病得这么厉害，竟然连这个事儿也没有告诉你？” “我昨晚熬夜了，白天一直在补觉，现在才醒来，对此并不知情，还请大哥把事情经过告知一番，我将感激不尽！” “唉哟，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咱村的人都知道这事儿，早上是这样的，我那婆娘也去挑水了，然后……” 此人把这个事情讲完后，有些好奇的反问他：“所以，对于你有个表妹上门来拜访的事情，你也是不知情罗？” “什么表妹？听都没有听说过。” 林海对于表妹母女两个的事情，没有心情知道，他现在只要对蔡家老娘的恨。 仗着身体魁梧，欺负两个瘦弱的姑娘，真是令人愤恨。 这个仇，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按捺下想要掐死对方的心情，他催促着马郎中赶紧抓药，提着药箱子跟自己跑一趟。 至于身后，那些人还在蛐蛐着。 “嗨……看他那态度，不像是假的啊，那两女的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啧啧……谁家大冷天的，为一个不相识的人特意跑一趟？我倒是觉得像真的，林海八成是不想认那家人，推说不认识呢。” “说来也真的是有意思，那两母女，竟然被蔡家老娘给接到家中暂住了，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闹出点事儿来。” “林海怕是要头疼起来罗，我看那两母女像是冲着他来的，竟然不走了，啧啧……” …… 林海家中，马郎中看诊了一会儿后，留下了几副药。 不过，在走之前，还是语重心长的他道：“两妮子受了严重的风寒，注意保暖，别再干重活了，以后那种挑水的事儿，你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多多承担才是。” “另外……蔡家的人已经挺惨的了，你……唉……能饶人处且饶人，千万别把事和闹大了。” 林海也没有往深处想，只以为对方是在为自己想，自然是满口答应。 两姐妹现在还没啥大事儿，这口恶气，他先暂时憋着，只等有机会再找补回来。 只是，对方并没有放过他，马郎中才走了没有多久，蔡家老娘就带着这母女俩找上门来。 “哟，这是日子过起来了，就不把穷亲戚放在眼里了啊！” 蔡二娘趁着林海没把院门关上，就直接挤了进来。 两母女也紧随其后，总算是跟着进来了。 将这个院子打量了一番后，看到其被收拾得挺干净，还是挺满意的。 林海有些不乐意的拦住蔡家老娘的步子。 “谁让你进来的？你个孤老婆子越活越没礼貌了是吧？” 林海一个大帽子扣上来，自然是让蔡家老娘很不高兴。 “没礼貌的是你才对吧，你家中来了远房亲戚，老娘可是帮你招呼一天了，没落得你感谢，反而还埋怨上了。” “要不要让大家伙儿来评论评论啊！” 林海其实在看到那母女两个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上辈子，这二人还真的来碰瓷过。 什么亲戚，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不过是家里过得艰难，想来他家中打秋风而已。 李知夏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他身旁，有些委屈的道：“姐夫，她们两个早上来敲门，我没见过她们，见她们不像好人，所以，没给她们开门。” “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林海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知夏，你没做错，对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就该拒之门外才是。” 然后，看着这三人，冷冷的道：“我们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特别是蔡家老娘，他愤恨不平的道：“你定得我两个小姨子摔倒淋水，现在正生着大病呢，竟然来了，就把药钱付了吧！” “什么……” 第94章 对其进行考核 蔡家老娘哪里舍得给这个钱，自然是找了一堆的由头，在那里推卸责任。 “姓林的，你又没亲眼见到，可不能红口白牙的胡乱攀咬。” “明明是你那两个小姨子做事不稳当，自己摔了还赖人身上，呸！不要脸，果然是没娘养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林海不打女人的，此时手也养得不行了。 转身看向一旁的狗大美。 想也不想的对其使了个眼色。 这畜生是真的机灵，自打这三人进了院子后，它就已经急切的转来转去了。 虽然没有狂叫，但是看得出来，很警惕。 此时见到林海给了攻击的信号，二话不说就朝着蔡家老娘扑上去。 没有咬，但是也足够吓人的。 当时就急急往后退，然后踩到一块散落下来的柴禾棍，就这么摔了一跤。 狗子见状直接跳开了去，因为这蔡家老娘叫得像是在杀猪一样。 “快来人啦！救命啊！狗畜生咬人啦！” …… 她那嗓门和河东狮吼没区别，一忽儿就把村子里面的人都招来了。 大家伙儿围在低矮的土墙上，挤在大门口那里，看着院子里面的一幕。 林海把狗大美叫到自己跟前来坐着，然后摸着其脑袋，不紧不慢的道：“这蔡婶子自己摔了一跤，非要说我的狗咬人，大家伙儿也看到了，她浑身上下连个牙印子都没有。” “我这狗，只是看到人有些小激动，扑了她一下，可不会胡乱咬人的。” “想诬赖好人，也麻烦找个好借口吧！” “现在……麻烦你从这里滚出去，以后再敢出现在我家院子里，这狗说不定就真的咬上去了。好自为之吧！” 林海的强势驱赶，再加上村里人的鄙夷声，让蔡家老娘都已经无脸再待下去。 她虽然一直在那里强词夺理，不承认是自己干的坏事，害的李家两姐妹。 但村子里面的那些女人们看得真真的，岂能容她颠倒是非黑白的。 在场的人都在指责她，众口铄金，她再如何强辩，还能把一村子的人都给争论下去？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她愤然离场，连那对母女的事情，也没心思再理会。 原本，还想让林海补偿她这一天的招待费用的，但现在也顾不上了。 毕竟是年轻有些大了，刚才这一跤摔重有些狠，现在感觉骨头都有些开裂了。 如果是摔在土路上，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谁能想到，林海把家中的院子都铺上了鹅卵石。 这玩意儿原本凹凸不平的，为了防止打滑，用了沙石和灰浆将其抹平了。 比起一般的土面，这个摔下去是很硬了。 关键还是那些柴禾棍，整个院子里面就这么一根散落的，对方摔哪里不好，偏要摔这个上面，一下子戳到了要害，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此时，那母女两个还站在院子里面，从头到尾都还没有和林海说上一句话。 现在被那狗大美威慑到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那些看热闹的村人，今儿个吃了一天的瓜，此时看到瓜主在前，自然是要调侃起来。 “哎哟，听说你们是林海的远房亲戚，咱们村的人咋没见过你们？” “挺有意思哦，这林海从小一个人生活，那个时候过得挺苦的，没见一个人站出来帮衬的。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些了，就有人找上门来了，啧啧……” …… 这话有些难顶，两母女明明是想营造林海薄情寡义的形象，咋这些村民一个个都向着他？ 亏得她们两母女还硬是挤出来一些眼泪，想搏得大家伙儿的同情和支持，借着众人的压迫，逼着林海认下她们这门亲，然后再好好补偿一番。 那年纪大的女人不想事儿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暗地里猛戳了一下年轻的姑娘。 这个叫芷兰的姑娘会意，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后，这才上前一步道：“林海表哥，我是张芷兰啊，真是你表妹。” “小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你还驮着我做新娘子，你都不记得了吗？” 林海两世为人，还真的不记得这些，这女人说得挺勾人的，配合着那羞嗒嗒的样子，一看就没安好心思。 林海知道对方是来骗财的，上一世找来的时候，李巧云比较强势，对于林海都有些不待见，更何况是他的什么远亲，不管真假好赖，一律将人给打出去。 这么强悍的女人，虽然恶得厉害，但恶人对付恶人，是真的很有效。 眼下没有这么个恶人当挡箭牌，林海也只能自己上了。 “我小的时候，的确是和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妹妹玩得挺好，不过，那妹妹长了满脸的雀斑，现在已经嫁人生子了。”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妹妹，你这突然冒出来的，我得仔细考考你，不然认错了，可就要闹笑话啦！” 听到要考核，母女两个有些许的不安，慌乱的对视一眼后，却是这个年老的女人上前说起好话来。 “林海，我是你娘那边的亲戚，和你娘是亲亲的姐妹，没嫁人前玩得可好啦。” “你娘死得早，我当初也嫁得远了一些，这些年过得不容易，这才没有来往。”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绝对不能怀疑我们，这世上哪有胡乱攀亲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林海点点头：“行，既然你说和我娘玩得好，是她那边的亲戚，我且问问你，我娘在家中还没嫁人之前，养了一条狗，这狗叫什么名字，是黑还是白？” 对方为难的道：“啊这……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现在问我，我都老糊涂了，有些想不起来啊！” “无妨，我换一个问题问吧！”林海冷冷一笑的道：“我娘胎到底有没有养狗？” 看着林海脚边一直警惕的狗大美，这人咬咬牙道：“有，有一条收养的野狗，可凶了，平时都是拴在狗窝里……” 林海瞬间暴喝起来：“你在这里瞎编些什么鬼，我娘家中困难，连成亲时的席面都没有钱置办，咋可能还有能力养狗。” “很明显，你在胡说八道。”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看到了什么 这对母女俩，被林海无情的赶了出去。 村子里面的人见状，也觉得合该如此，对此只冷眼旁观，没有人同情她们的。 眼下是真的四面楚歌了，后悔得都快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那个一直收留她们的蔡家老娘，还没有走，竟然再一次朝她二人伸出了援助之手。 “哼，有些人有点能耐就狼心狗肺的，分明就是看你二人落难，不想搭把手。” “要我说，这村子里面的人都被他带坏了，但凡有点人性，看到你们母女娘没有落脚处，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冻死去！” …… 这话让林海皱眉，因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村子里面的那些人露出了惭愧的表情，一个个急切的上前，想要邀请这母女两个去家中住一宿，等明儿个再走也不迟。 林海没有阻止，任由这些人示好，最终是一个大嫂子，将这两个女骗子带走了。 那女骗子并不想跟蔡家老娘回去，他们家穷得很，除了一灶房里面，挂了烟熏的鱼肉外，别的值钱物件一样也没有。 那鱼都是很大一条的，有的二三十斤，有的有四五十斤。 母女两个对此不感冒，所以，拒绝了蔡家老娘的提议。 至于选的这个大嫂子，在现场看来，应该是穿得不错，身上竟然还有 这可把蔡家老娘给气到了。 她还想借着这二人闹腾起来，让林海的日子不好过，可对方和自己不一条心，那就还有什么好脸色？ “呵……真是个喂不熟的……罢了，老娘闲吃萝卜淡操心，算我倒霉呗！” 其一瘸一拐的走了，心里的恨意又拔高了一层。 众人也只当她摔了一跤有些不高兴，都没往心里去。 …… 林海回到屋子里后，却是守着小火炉一直在熬药。 家里有两个病人，让他放心不下。 李知夏陪着他熬了一会儿的，架不住困觉，被林海赶到自己的屋子里面睡去了。 小丫头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独立睡过，自然是有些害怕的。 林海哄了她好一会儿，就是害怕她被传染上，非得隔离。 最后是把狗大美放进屋子里，挨着炕沿睡下，这小丫头才没抗拒，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逼着小丫头喝了一点艾叶水。 这个不仅能用来驱虫，煮水饮用也能起到散寒的效果。 寻常时候，都是当个茶水饮用，能增强身体抵抗力，预防感冒。 小丫头倒也不娇气，除了有些害怕一个人待着外，这点苦是能吃的。 何况，艾味水也不苦，就是有些味冲而已。 林海奖励了她一颗水果糖甜甜嘴，一直等其睡下来后这才离开。 至于生病的两个小姨子，那可就有些折腾人了。 这一晚上，他不光是要喂药，还要随时查探有没有继续发热起来。 也是这年月穷啊，连个量体温的温度计家里都没有。 这玩意儿眼下还是个稀罕物，只除了看病的医生拥有外，普通人是很难买到的。 他也只能把油灯挑亮了，然后随时能观察到她们的脸色。 大概是半夜的时候，李念溪被饿醒了。 她和李素汐睡了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 但大概是不想麻烦人吧，缩在被窝里独自忍耐着。 林海此时也没闲着，守着两姐妹的时候，手里一直在做着一些活计。 主要是画水渠图。 这玩意儿，几十年后，村子里面同样也出现过旱情，极大地缓解了当时的困境。 眼下，直接把这个设计照搬就是。 光用嘴巴是说不清的，还得有个图样，能让修渠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免得修出岔子来。 所以，当听到这咕噜噜叫的声音后，抬头看向火炕，正好看到李念溪翻了个身。 “念溪，你醒了没？” 李念溪没吭气，但她的呼吸很急促，和睡着时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很轻易就会被识破。 林海扯着嘴角笑了笑：“没醒吗？唉呀，看来灶上煨着的红烧肉圆子，你是吃不上了。” 小丫头很明显的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打算理林海。 “也罢，这吃的东西煨的时间长了会不好吃，你们不饿，那我一个人吃了啊，正好我也饿了。” 他把这个锅都端到了桌子上，然后又拿了碗筷，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肉圆子。 这个食物的香气，真的太勾人了，没把李念溪勾动，反而把睡得很沉的李素汐给惊醒了。 她有些模糊的嘟囔了一句：“谁家在弄好吃的，真香啊！” 李念溪眼睛一亮，急忙翻身钻进了李素汐的被窝里。 “二姐，你醒了啊，你头还昏不？” “我已经不昏了唉，人也精神了很多，马郎中的药真管用！嘻嘻……” 李素汐末回言，尝试着坐起来，虽然没感觉到头昏脑涨，但是，四肢还是有些无力，让她连坐着都觉得累，又想躺回去。 她大约是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所以，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坐起来，衣服都有些不规整，露出了白皙的半边肩膀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睡着的时候，因为太热了，不小心将衣服纽扣扯开，然后七拧八扭的就变成了这样。 等到听到勺子碰到锅边，发出清脆的“咣当”声时，这才猛然间抬起头，和林海对视了一眼。 林海端着碗的手有些抖，有些慌乱的道：“那个……你们自己起来吃一些，我去看看知夏睡昨咋样了。” 他丢下碗筷，飞一般的冲出了这个房间。 门开了又被及时的关上，也就是这个时候，李素汐才感觉到身上有些寒凉，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窘迫的发现，自己刚才竟然…… 一张脸瞬间烧得通红，忙不迭的将衣服扯回原位，然后又将棉袄这些挪过来穿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李念溪此时也不装了，吃的都已经抬上桌了，她可不能对不起林海的一片好意。 因为心急吃饭，并没有看到李素汐的窘态。 这一顿饭，李素汐吃得人有些食不知味，脑子里面乱乱的。 偏生李念溪是个活多的，一直在和她找话说。 “二姐，你这脸咋红得像个猴屁股？不会是还不舒服吧？” “要不……等填饱肚子后，让姐夫再帮你看看？” 李素汐吓得赶紧摇头：“我已经好了，你就甭瞎操心了。” 然后夹了一大个园子堵住对方的嘴：“赶紧吃你的吧！” 李念溪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这个二姐在恼怒什么。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恨不能一死了之 林海待在自己的屋里，守着李知夏好半响后，这才把那种不该有的心思摒弃开去。 而此时李知夏似乎也被尿给憋醒了，迷糊间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年月，茅房都是那种很简陋的旱厕，很脏不说还很容易掉下去。 大晚上的，小姑娘是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上的，主要也是天冷，大家伙儿习惯在家中放一个尿桶应急。 只是她跳下床后自然是找不到尿桶的，两个房间不一样，林海也不习惯用这玩意儿，所以，自然是摸了个空。 这一急之下，直接尿了裤子。 毕竟是个孩子，当时就急哭了。 林海本来一直坐在暗中的，听到哭声，赶紧摸火柴点火。 “咋的啦？摔到了吗？还是……” 小姑娘见到油灯亮起来后，却是不敢意思哭了，只瑟瑟发抖着。 这个屋子里面除了炕头上暖和些，别的地方都挺冷的，她的裤子湿哒哒的，不大一会儿就已经冻得人快受不了了。 林海一看就明白了，李巧云上一世生的野种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对此倒也有经验。 “没事儿，没尿炕上已经很不错了，你赶紧脱了丢地上，去被窝里捂着，我去给你找条裤子。” 因为他们已经是分房睡觉的状态，所以，只能回李素汐她们所在的屋。 经过这一番折腾，二女已经吃得饱饱的了，此时正在忙着收拾碗筷。 林海一进来，赶紧道：“吃饱了就去躺着，你们这身体还没好透，不能受寒。” 他强行把锅碗都端走了，二女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由得他去。 不过，大概是躺了一天的缘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睡不着，只坐在炕头上，竟然是把那些布头拾掇出来，准备做衣裳。 这一天什么也没有干，让她们有一种浓浓的愧疚感，迫不及待的想要弥补。 林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有些生气的把针线篮子提走。 “大晚上的不许干活，赶紧睡！我要熄灯了啊！” 林海破天荒的有些强势，二女不敢惹他生气，只能听他的准备铺被子睡觉。 林海见状，对李素汐道：“小知夏不小心尿裤子了，你帮我给她找一条干净的裤子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两姐妹才突然间想起来，她们还有个妹子，一直没看到人影儿。 李素汐一边翻箱倒柜的，一边有些心虚的道：“她咋睡你那儿去了，醒来没看到她，还怪不习惯的，咳咳……” “你两个病着，别把病气过给她，她还小身体抵抗力不足。” 林海耐心的解释完后，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我没想周到，给弄个尿盆给她备着，啧啧……” 李素汐想到李知夏尿裤子的情形，不知怎么的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小丫头两岁后就没再尿过裤子了，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啧啧……” “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她吧……” “别，打住啊，外面又下雪了，你也不想病加重吧？” 李素汐叹息一声，只得把裤子递给林海，然后看着他离去后，将门拴上，吹灯睡觉。 这边，林海还在照顾着最小的小姨子睡觉时，屋子里面一直趴在草窝里的狗大美，却是突然间窜到门边，呜呜的呻吟着。 似乎有些想叫，但是又没叫出来。 “咦？有啥不对的吗？” 林海上前牵着狗大美，然后对李知夏道：“你快睡，我去去就回！” 李知夏的瞌睡早已经被丢人的事儿给惊飞了，哪里睡得着啊，只趴在炕头上，盯着房门口，耳朵很尖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狗大美一直都是低声呜呜的叫，林海也判断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在院子里面瞄了好一会儿，又去李素汐她们的院子里面也绕了一圈，都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最后，去看了一下狗大壮。 一直在养伤的狗大壮，此时却是坐起来的，显得有些小激动。 “你两个到底发现了什么啊，是有坏人摸进咱村了吗？” 如果是的话，不应该是狂唳嘛？ 有些领会不了，只能一直陪着两狗，等到狗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他这才把狗大美放回窝去，自己则回到屋子里，准备休息一下。 晚上再难睡，还是要养足精神，不能日夜颠倒了。 …… 一夜无梦到天明，是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来的人有些急，差一点就要把他的院门给敲烂了。 林海有些着急的穿上衣服裤子，汲拉着鞋子就去开门。 结果，看到的就正好是昨晚上那个大嫂子。 对方将那对母女好心地领回家安置了，现在大清八早的找上门来，也不知道想干嘛。 “秀娥嫂子，你这是……” 大嫂子急切的哭嚎起来：“林海，咱家遭贼了，那母女两个不是好人，半夜偷了家中值钱的物件儿，直接跑啦!” “她们简直不是人，还把我男人辛苦做工攒下来的38块钱，也全都摸走了。” “啊啊啊……我的命好苦啊！这钱没有了，我也不想活了啊！” …… 这大嫂子的哭声太过绝望了，软软的滑坐在雪地里，已然不知道这个行为会有多冷。 38块钱，放到几十年后，不过是一碗饭钱，但在现在，却是很多人家，几辈人辛苦才能攒下来的。 这大嫂子的婆家，还有个小叔子要娶媳妇，这个钱是为这个小叔子攒的。 没有想到，昨晚上起了好心收留了那对母女，对方却是这般报答自己的。 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下意识的就跑到林海这里来哭诉。 “大兄弟，我昨晚上真的是鬼迷了心窍，竟然会觉得这对母女可怜，还诚心的想要帮衬她们。” “你才是对的，她们母女就是骗子，就应该无情的将其轰逐出去，任由她们冻饿而死。” “可惜我的钱啊……这辈子怕是已经找不回来了……啊啊啊……我的心好痛，活不下去了啊！” 虽然她的男人没有指责打骂她，但越是这样，她越自责，恨不能直接从冰窟窿那里跳进河中，死了一了百了。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两个傻子 窝棚村再一次发生了偷窃事件，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贼子，是这个大嫂子自己请回家去的。 这可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虽然对方活该，但村子里面的人还是挺同情他们一家的。 于是，就祈求着林海，帮忙把这对母女找出来，他又不是神，对此还真的是有些难为。 毕竟，不是真的亲戚，是对方借着这个由头，来他们村行骗的。 应该是他软弱可欺的名声被这二人打听到了，这才借着这个来打秋风。 上辈子，被李巧云强势打发了去，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李巧云这种自私的女人也断然不可能相认，更不要说善待对方。 看着这大嫂子哭得都快断气了，林海想了想道：“秀娥嫂子，你且先别哭，昨晚上我家中这两只狗一直呜咽得厉害，想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村子里面有人在走动。” “如果是本村的人，狗是不会有啥反应的，如果是外村的，必定是很狂烈的示警。” “想来应该是这对不生不熟的母女，让它们有些许的迷惑，折腾了很久这才安静下来。” “距离事发之时，大概也就两顿饭的时间罢了，你耐心些等着，我带着狗去追，想来以她二人的脚程，应该走不太远。” …… 林海要去追人，这囤子里面的年轻人们，特别是民兵们都想跟着去。 特别是民兵们，他们负责保卫村子安全的，愣是没有发现这两母女离开的踪迹，要是当时能及时的拦下来，那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这是一项重大失责，追查坏人，他们责无旁贷。 事不迟疑，林海把家中的一些杂事托付给这个大嫂子，让她帮忙照顾一下，毕竟两个病中的大姨子还是少操劳的好。 牵着狗大美，领着七八个精壮的小伙子，一行人很快就追着那两母女的行踪而去。 人群里，蔡家老娘此时脸色也不是太好。 仔细看的话，甚至还有些哆嗦。 有人好心的上前询问起来。 “蔡婶儿，你这是咋地啦？好好的打什么摆子呢？” “莫不是摔到了，还是病啦？需要我扶你一把吗？” 这人真的是热心肠，想着帮忙扶一把。 主要是蔡家老娘脸色白如纸，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再这么抖下去，真怕她骨架子都散了。 哪里想到，这人的手才刚碰到对方的臂膀，就被对方无情的挥手打开。 “我没病，你才有病，挨老娘那么近想干什么？” 随口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后，蔡家老娘意识到周围人不满的目光，瞬间有些心虚起来。 “我的意思是……拉拉扯扯的不合适，怕有人戳脊梁骨呐！” “那啥，我还有事，先回了啊！” 她慌得像是被狼撵了一般，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 一路上心情很是沉重。 昨日收留那对母女，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到天亮的时候，自己要梳头时，这才发现自己平日用来收捡这些梳子的一个木盒子，少了一样东西。 是她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是一把银子定制的簪子。 这玩意儿是当年生了蔡二狗后，她那死鬼男人高兴，想方设法攒钱，给她定制的一个。 可以说，平时都没舍得戴出去，就怕不小心弄掉了。 平时就靠着这根簪子作念想，这才能一直守寡至今，还没打算嫁人的。 这玩意儿她太过宝贝了，就连蔡二狗都不知道，她这个老娘会藏着这么值钱的物件儿。 哪里想到，一时算计，就只这么一点值钱的东西，竟然在她梳头的时候不见了。 光用屁股想，也知道是那对母女手脚不干净，占了她的便宜。 也是她鬼迷了心窍，为了给林海找麻烦，主动亲近这对母子，还热情的接待了对方。 此时想来，她和那个大嫂子一样，都傻的要死。 她没把这事儿嚷嚷出去，害怕村子里面的人笑话她办了一件蠢事。 心里难受，回到家后，还要照顾脾气大得要死的蔡二狗，一时间只觉得生不如死，是半点都不想活了。 偏偏蔡二狗因为一泡尿憋着，差一点点就要尿到炕上了，对于老娘自然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咋才回来啊？我这不方便你不知道吗？还要我说多少遍？我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在跟前，不然怎么撒尿？” 他在等着蔡家老娘来伺候自己。 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被割掉了，但实际上，通过杵拐杖的话，也不是不能行走。 只是，蔡二狗本就是一个懒得动弹的人，此时自暴自弃，每天活着，就只盼望着能吃饱穿暖，有人伺候，别的什么都不作想。 他早已经习惯老娘的无私付出了，嘴巴一张，埋怨就来，给原本就心丧若死的老娘，又狠狠扎上一刀。 看着这个坐吃等死的儿子，蔡家老娘看不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突然间活下去的那口气就这么没有了，她面色平静的来到灶房里，将那些埋怨都抛之脑后，准备做一顿早饭。 蔡二狗有些不爽，反手就把炕头上的一个小扫把给砸向门板上。 这小扫把很小一个，是专门用来清扫炕头上的灰尘的。 被他这般一摔，自然是断成了两截。 在那里骂骂咧咧了好半天，直到蔡家老娘把一堆好吃的摆上了桌时，他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 “娘啊，今儿个是啥好日子？咋搞这么多好吃的？” 他摩拳擦掌的伸出了手，将一个才刚出锅的油酥肉拎起来，直接就要往嘴里塞。 只是还没等放到嘴里，发现肚子有些痛，又赶紧丢下这些吃的嚷嚷起来。 “我要屙屎，娘啊，快扶我去茅房！” 放在过去，再如何受不了那股味儿，蔡家老娘都会尽心的把人扶到那里去，然后为了防止蔡二狗掉茅坑里，还会在一旁守着，时不时拉扯一把。 但今儿个她稳坐如泰山，一步也不想动弹。 “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今天有些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吧！” 蔡家老娘有事出门的时候，蔡二狗也会自己偷摸着想办法处理的。 明明有本事自己解决，还非要拉上自己，不过是仗着自己对他的溺爱罢了。 蔡二狗看着无动于衷，只坐在那里吃东西的老娘，恨恨的道：“哼，自己去就自己去，你可给我多留一些，可别都吃完了啊！”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遇上雪崩 蔡二狗在茅房里待了很久，主要是这些日子受重伤了，好吃好喝的被老娘养着，又不活动，上厕所自然是有些困难。 但还好，最终还是让他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屋子里。 只是一眼，瞬间就火冒三丈起来。 “不是才刚睡醒的嘛？咋又睡着了？我还能指望你点什么！” 此时的蔡家老娘，竟然是趴在炕上的桌子上睡着的，而且睡得有些埋汰，竟然就睡在那些食物里面。 这么多好吃的，都被她给霸着了，真是令人不爽。 他上前，很是粗鲁的推了老娘一把。 “还不快让让，想睡的话去一边儿睡去，别影响我吃饭啊！” 这蔡家老娘推了没反应。 蔡二狗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尽了，下手力气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叫你走开一些，没有听到吗？你聋了啊！” 他这一推，就看到蔡家老娘已经软软的倒在了炕上。 “切!搞什么啊，还要我一个病人来照顾你，有没有搞错……” 蔡二狗原本还有些不满的姿态，在看到老娘嘴角边的血迹时，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呃……我的天呐……这是咋回事啊？”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谁来告诉他，老娘好好的咋就流血了，还脸色惨白得像个鬼一样。 嘴角不光有血，还有白沫沫。 蔡二狗在电光火石之间，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看向那些美食。 有一大半儿都已经进了老娘的肚子，自己则是一口也没有吃上。 老娘这症状，咋看都像是吃了毒药闹着了。 蔡二狗在别的村有见到过……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把那一桌子的美食，全都掀翻倒地上。 然后想办法给老娘催吐洗肚起来。 最好用的，就是那粪水了，这种玩意儿几瓢灌下去，如果发现及时还是能抢救回来的。 还好因为蔡二狗行动不方便，火炕边的一个角落里，一天到晚都会放上一个尿桶。 老娘早上出去的时候忘了清理，此时这积了一晚上的尿还在。 他捡起一个还算干净的碗，踉踉跄跄的去舀了一大碗，一路泼洒的来到炕上，强行掰开老娘的嘴，给她喂了进去。 “你给我醒来，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刚才是不是打算把我也一起毒杀了？” “没想到一泡屎救了我，哼，你想死，我偏要救活你，谁让你生了我的，你以为还要伺候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死，给我活过来啊！” …… 他在那里不停的尝试着，用筷子去压老娘的咽喉，动作粗暴得要死，直接乱捅，想来是带着一些私怨的。 他怨老娘在食物里下毒，连自己这个亲儿子都不放过。 明明……昨晚上睡觉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挺正常的，一觉醒来……竟然就变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方子，真的有效，反正紧扣牙关的蔡家老娘，在蔡二狗的一番操作之下，竟然哇的一声，就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瘀血。 那血里还有很多的白沫沫，看起来怪吓人的。 但好歹人是缓和了一些，他嘴里骂得狠，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老娘只要没有死，一切都还好说。 “娘，快快快，再把这一碗也喝了，多吐一些……” 蔡二狗不容拒绝的，把第二碗尿又灌进了老娘的嘴里。 一时间，这屋子里面臭气熏天，恶臭之味，即使在这种数九寒天的日子里，也飘到了院子外面。 有人正好从他们家门口经过，不由得驻足探望起来。 “这蔡家大冬天的炸粪塘了吗？咋这么恶臭？” “不会是二狗屙在炕上了吧？我的天……啧啧……” 这人一阵恶寒，赶紧挑着水桶离开了这个地方，好似多待一秒，那桶中的水都要跟着不干净了似的。 不说蔡家因为一根失窍的银簪子，母子两遭遇了大劫，却说老猎人那边，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劲。 昨日，林海把那些物资重托给狗娃和王多嘴二人，让他们送到老猎人那里。 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却是倒了血霉，竟然遇上了雪崩。 二人一路奔逃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最终还是被活埋了进去。 这也是林海在家睡了一觉后，村子里面谣言都满天飞了，也没有见到王多嘴跑来八卦的缘故。 人在雪底下，如果埋得深的话，最多十来分钟就嘎了。 但如果埋得浅薄，没有窒息危机，在这种极塞天气下，最多也就坚持1-3个小时就会嗝屁。 林海才刚牵着狗来到村西口，就见到这两家人正在急火火的朝着这里赶来。 于是好奇的询问起来。 “这是……大清早的干嘛去？” 其中一人道：“别提了，二狗和多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这两货跑哪儿去玩了，我们正打算出去找找！” 林海给狗娃他们的任务，他们并没有和家里的人交代，主要是害怕那几个可怜的流民，被人给发现行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想到，这一晚上过去了，他们竟然还没有回家。 他有些头疼的道：“你们别急，跟着我，我知道去哪里找他。” 至于那对母女……算了，先不急，事有轻重缓急，找到狗娃他们才是重点。 一路上，往着老猎人所在的地方行去，那几个精壮汉子倒也没有怨言，他们也知道什么事情最重要。 损失财物固然可惜，但若是出了人命，那才是真的糟糕！ 一行人几乎是用小跑的，在冰天雪地里疾行着。 狗大美的速度是比较快的，一行人严重拖慢了它的行程。 想了想，林海将其铁链子解开，让它先行一步。 这畜生有灵，说不定能比他们早一些帮到忙。 果然，等他们赶到一个山坳处的时候，就见到狗大美在那里拼命的刨着。 这个地方……林海一点也不陌生，他前天才走过，那个时候这里还是正常的。 “是雪崩，人一定在下面，快……一定要把人刨出来。” 两家人一听，瞬间儿啊，崽啊的乱呼一气，哭嚎着开始刨雪。 有狗大美精准定位，倒也很快就把人给刨出来了。 此时，二人僵硬得像个冰棍，脸经那雪还要白啊，真真是没有一点人气了。 所有看到的人都像是被雷劈到了，那两家人更是崩溃得嗷嗷哭起来。 直到林海说人还活着，那哭声又戛然而止，赶紧把二人背回村抢救。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把老实人惹毛了 林海是有些想不通，这个地方咋会出现雪崩的，上一世也没听人说过。 这两个家伙这般倒霉，也真的是难评了。 有这么多人盯着，想来应该不会有事，他可是把自己的狗皮背心都贡献出来了，别的大家伙也凑了一点保暖的，想来应该是能撑到回村。 叹息一声，他还得继续苦命的抓贼之旅。 路上，这些小伙子还愤恨不平的埋怨起来。 “该死的是那对母女，咋个不把她们埋雪里？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别让我抓到她们，不然先给她们两个大耳刮子，让他们尝尝老子的厉害！” 林海也挺想把那两人弄死的，主要是她们这种做法，已经触及到大家伙儿的底线了。 再穷也不能偷啊！ 狗大美跑一段时间，就得休息一下，需要嗅一下那两母女用过的东西，用这个味道刺激一下才能继续寻找。 只是运气有些不太好，会在半道上遇上王家油坊囤的人。 因为各种原因，这个村子和他们窝棚囤的人已经算是彻底闹翻了，眼下狭路相逢，对面的人看起来有些不太善。 特别是看向狗大美的目光，闪着打量的光芒。 人都吃不饱的年代，狗肉可是这些人的心头好了。 这村子外面原本是有些野狗四处流浪的，在入冬之前，就已经被人为灭了个差不多。 很多村子，都没有养狗的，就算是养了，也是集体所有，专门用来拉雪橇运送物资的。 “呦呵，哥几个，这是要干啥去啊？” 林海身边的年轻人不耐烦的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让开，别挡道啊！” “啧啧……挺横的啊，我们好心和你们打个招呼，没想到，你们窝棚囤的人，竟然是这个态度，可真伤人心的。” 年轻人不屑一顾的扯了一下嘴角：“你自己上赶着来的，关我们鸟事？” “警告你们啊，我们现在要去抓贼，你们如果再敢阻拦，现在就去镇上报案，说你们和那盗贼是一伙的！” 这大帽子扣下来，是个人也遭不住。 王家油坊的人作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有些不情愿的让了路。 这年轻人冷冷一笑，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是一群贱皮子，怂逼！” 林海有些皱眉的提醒了一下：“小心祸从口出吧，对方要是玩阴的，倒霉的也是咱们！” 年轻人不以为意的道：“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呢，还有一条厉害的狗，他们才三个人，能把咱们怎么样？” 林海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想着以后，还是和这个年轻人离着远一些，万一被牵连上，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地方，又没监控，路广人稀的，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真的是杀人抛尸的绝佳之地啊。 狗大美领着几人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再一次停了下来。 这一回，是大家伙儿都有些累了，想要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 “都已经追到这里了，还没有看到贼人影子，咱们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这狗虽然挺厉害的，但也不可能次次都准吧，万一没抓到人，咱们岂不是白白受罪？” 林海正想宽慰他们几句，打打气什么的，然后就听到了尖锐的叫声，从周围的山林里面传来。 然后就是狗大美有些不安的狂唳声。 林海第一时间就抬头，看到那纯白一片的山壁上，附着厚厚的一层积雪时，直接打了个冷颤。 “不好，快跑，要崩了！” 林海拽紧了狗大美，领着大家伙儿往平移的地方奔去。 身后很快就传来了“咔嚓”的声音，像巨冰被生生撕裂。 紧接着是“扑簌簌”的细碎响动，雪粒开始从坡顶滚落。 转瞬之间，声音陡增为“轰隆”的闷雷，千万吨积雪如潮水般崩来，裹挟着空气的嘶鸣声。 不用回头看，众人也清晰的感觉到了死神的阴影，就笼罩在上面的这个岩石缓坡上。 太快了，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完成的。 当那些积雪把这坡底下填平的时候，几人也不幸的被卷裹了进去。 还好林海一直都死死地抓住狗大美，这才将他自己拖出去。 来不及惊惶不安，看着被掩埋的众人，他赶紧抽出砍柴刀刨起来。 因为是新雪比较松散，加上他们跑得快，是在边沿地带，所以，几乎没费太大的力气，就已经把几个小伙子给拽了出来。 只是经此一下，一个个都被冻得够呛，不停的打着哆嗦。 但这个地方太过危险了，没有一人想呆在这里的，坚持着离开，等走得远远的后，这才停了下来。 “娘嘞，这是谁鬼吼鬼叫的，把咱们几个差点给害死了。要不是海哥在，我们怕是要被活埋了啊！” “别让我逮到他，不然掐断他的脖子，看他还能叫不！” …… 众人里面，说得最凶的就是那个口无遮拦的年轻人。 林海瞪了他一眼：“在这里耍什么嘴皮子威风呐，我怀疑咱们这一次遇险，和刚才那几个人有关。” 这话把这个年轻人说得有些不服气，但又反驳不了。 的确是啊，这里荒无人烟的，除了刚才得罪的人，他们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但就算是猜到是对方，没有明显证据，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要怪也只能怪年轻人说话太冲，把人给得罪死了，当场就要给他们报复。 看着沉默不语的几人，林海道：“算了，事已至此，这个哑巴亏暂时吃定了，想这个没有用，还是想想，怎么回村吧！” 至于抓贼，还是算了吧，都差点要出人命了，大家伙儿也出来得太久，精气神还有身体都已经遭不住这等折磨，怕是一步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至于那些干了坏事的人，现在想找麻烦也没用，人家又不傻，还会傻呼呼的站在原地等他们去揍。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新仇旧恨，总是要并在一起好好清算的。 这个村子的人，算是彻底惹毛了他这个老实人。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找到贼人 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们这一群人的遭遇，竟然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峰回路转了。 因为被雪崩劫断了回头路，林海他们只能选择绕远路。 这一走就得多浪费半个小时，就在众人骂骂咧咧之时，一直安静的狗大美冲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不停唳叫起来。 “这是……发现啥啦？” “有没有危险呐？”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托了狗大美的福，这才得以平安的，所以，对于狗乱叫，他们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很是紧张的查看着四周。 林海在脑子里面他回忆了一下后，对这些人道：“那个地方，好像有个山洞。” 众人还没明白山洞有什么好叫的时，林海又补充了一句：“能藏人！” 然后大手一挥道：“走，过去看看是什么人藏在那里。万一是那母女两个呢？” 如果是普通的人，狗大美是不会乱叫的，这狗灵性得很，目测有个五六岁孩童的智商，应该是万里挑一的有智商的狗。 得知这个消息，不过是几步路而已，几个年轻人倒也挺配合林海，抽出手里的砍柴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这个山洞有些偏僻，如果不是最近，林海经常在野外山林里面跑，估计也是不知道的。 几个让狗噤了声，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这个洞口。 在洁白的雪地面上，能看到一些人为活动的痕迹。 真的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难道都不觉得冷的吗？ 像这样的大雪天气，就算是家里烧了有火炕，每年也总会有人不小心就被冻死了。 越是靠近山洞，就越是激动，就要揭开谜底了啊！ 只是还没有等他们摸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花布棉袄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铁锅子，似乎要铲雪取水。 这个地方没有水源，如这般烧火化雪的话，是很费柴禾的事情。 只一眼，林海就已经认出来这个小姑娘，正是那个冒充是他表妹的女骗子，叫什么芷兰的。 这女人此时并没有发现自己落入别人眼中，还在那里娇俏的和其老娘大声说着话。 “娘，我这次多取一点，咱们弄到这么多好吃的，这一年都好过啦！嘻嘻……” 那老娘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傻丫头，等过了年，娘再给你相个好的人儿，那窝棚囤的人也怪穷的，咱可不稀罕啊！” 小姑娘点头的道：“不过，我看那个叫林海的，挺不错啊！”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她可是看到他身边的小丫头了，穿的衣服竟然是新的，还没有补丁。 这年头，谁家舍得给一个几岁大的小姑娘穿新衣的？ 那都是用的家里的旧布做的，或者用废旧的老棉袄，剪裁成全身的来穿。 而且，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能不被冻死就行了。 最主要的是，去过那么多户人家，就林海家中的那个院子干净整洁，铺着的鹅卵石也十分漂亮。 如果能住进这样的家中，那得让她多欢喜啊！ 她正在那里畅想着这种美好的生活时，林海这边已经悄悄的分成两拨，开始行动。 其中三个年轻人负责去抓这个小姑娘，至于林海，对对付那老的。 都说姜是老的辣，他们才刚一出现，这老女人就已经发现不对，提着火钳子，色厉内荏的喝斥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洞外已经传来了小姑娘惊天动地的呼叫声。 “啊啊啊！娘啊，快救我……他们要抓我……” 老女人脸色变了几变，有些着急的冲上来：“芷兰，别怕，娘来救你……” 可惜，她注定是冲不出去了，林海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 只是手一松，狗已经咬了上去。 一声惨叫响彻山洞。 这女人也真的是能忍，见甩不开狗大美，挥起铁钳子就要往其身上招呼。 林海早有防备，上前一砍刀就挥了过去。 没想脏了自己的手，用的是刀背，就这般砍在对方的手腕子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就将其给弄残。 这一次的伤害太实在了，加上还有狗大美一直咬着腿，好似要把她的肉撕扯下一块来。 得亏这天气冷，穿得厚实了一些，只是咬到点皮肉，没咬到骨头。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够这个老女人受的。 她赶紧把手中的铁钳子丢掉，苦苦哀求起来。 “饶命啊，不要伤害我们，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依着你们。” 而这个时候，狗大美也已经咬累了，哼哧哼哧的放开了她。 这女人看着林海他们几个，再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三个田人拖死狗一样的拽进山洞里来后，知道这件事情无法善了了。 于是，她咬咬牙，就去解自己的衣服盘扣。 “几位好汉，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我女儿，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伺候好你们的……” 对方这是想干嘛？ 以色诱人？ 也不看看她那张老脸，蛤蟆一样大的嘴，鼓涨的双眼，快要飞走的黄板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着就倒胃口，能把去年的年夜饭都给吐出来。 别说他们瞧不上，就算真的要干点什么，谁那么傻，不选嫩的，选个老的？ “老实点，别给我们搞这一套！” 林海上前，打断了对方的动作，冷冷一笑：“你不会贵人多忘事，忘了我是谁吧？” 因为林海他们是逆光而来的，落在这老女人的眼里就是一团黑。 此时听到林海的话很是熟悉，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尖叫起来。 “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她们母女两个也是最近才搬来的，这个地方离着窝棚囤有两个小时啊，没有想到，还是被人找到了。 想到这里，她慌乱的跪了下来，已经没有了侥幸的心理。 对方定然是知道她们母女两个干的好事了。 “交出来吧，那三十多块钱，一分也不少的退回来，不然……有的是手段……” 要是换成男人，见到的那一刻，对方的两条腿就已经被打断，然后是手也要被打断，彻底绝了对方再次偷盗的可能。 如果行为过激一些，当场打死了也是活该! 看着女儿被压得跪在地上，手膀子被人向后撇得老高，稍有不慎就要断了，疼得小姑娘哎哟哎哟直叫唤。 老女人心疼女儿，不愿意也只能妥协，将一把零散钱摸了出来。 不过，这老女人也是个果决的，竟然选择将这些钱扬得到处都是。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女人是咋睡的 世人爱钱，老女人算计着大家伙儿会去抢钱，顾不上她们母女，自己就能趁乱逃走。 哪里想到，林海这一人一狗就如同门神一般杵在那里，非但没有去抢，反而是抬起脚就将其直接踹翻在地。 这一脚用了男人将近7成的力量，岂是一个老女人承受得起的，当时“哇”地一声，吐出来的血溅了三尺远。 其女看到这里，突然间炸了，拼命的大叫起来：“娘啊~你不能死啊——” 她这下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只不住的哀求着林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别针对我娘，我愿意扛下一切！求求你了！” 其磕头势头很猛，完全不顾额头上撞击出来的鲜血，会毁了那一张花容月貌的脸。 几个年轻人正忙着捡钱的，此时看到林海大发神威，也不由得感叹其心硬如铁。 换作是他们，其实还是有些下不了手的。 林海并不吃这一套，只是看着有几张纸币被抛到火堆里烧毁了，这才对几人道：“赶紧清算一下，损失多少，这都是她们母女要还的债！” 几人赶紧把手里的零钱清点了一番。 他们都太年轻了，没上过学不识数。 而且，手里还从来没有摸到过这么多钱过，一毛一分的，数了半天，愣是没数清有多少钱。 其实平时也没那么笨，主要是激动了点，没把握住，看得林海捉急不已。 他们出来的够久了，早点办完事儿，早点回去才是正经。 他把钱拿了过来，只数了一遍，就已经得出来了结论。 “一共是28块5毛钱，你们还欠9块5毛钱的债。” “给钱吧！” 几个年轻人顿时气势如虹的在一旁帮腔：“快给钱，不然弄死你们！” “真不要脸，都已经被我们抓到了，竟然还把钱给毁了，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信不信，让狗咬死你们？” …… 狗大美是会来事儿的，当即狂乱的叫着，涎水沫子甩得到处都是。 别说，还挺有几分恶犬的架势，谁遇上谁不腿软？ 老女人却只一味的哭喊起来：“我们穷的连房子都没有了，哪来的钱？” “你们都是菩萨心肠，别和我们孤儿寡母的计较了吧！” 林海吐了一口唾沫道：“呸！别在这里戴高帽子，老子又不吃这一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拿不出钱来，那就只能用东西来赔了。” 转头看向几个年轻人：“还愣着干嘛？抄家呐，看看她们有什么值钱的，拿来抵债！可不能让秀娥嫂子吃亏呐！” 众人听罢，撸起袖子就开始往这寒酸的山洞里忙碌起来，那些锅碗瓢盆，还有一堆的家私，不管是个啥，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两母女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悔得肠子都青了。 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把这二人的东西都给打包折算。 老旧铁锅油污厚重的，大概只值个1块。 旧棉被有破洞，还有些硬，根本就不保暖，最多值2块钱。 还有一根银簪子，这玩意儿在这种乡下地方，算是奢侈品了，很多人家都有不起。 因为做工一般般，估了一下价格，大概是3块钱。 这些加起来已经有个6块钱了，还有3.5的债，用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补上，被他们扯了床单打包起来，准备带回去交给秀娥嫂子。 至于母女两个，用麻绳捆绑起来，准备押走。 看着她们火堆上吊着的汤锅里，有一锅鱼汤，顿时来气了。 “呵……差点忘了，除了钱，还有可能偷了鱼。” “快说，你们把剩下的鱼肉，藏哪儿了？” 他们捕捞的鱼，都是有几十斤重的那种。 以这母女二人的能耐，撑死了也就只能偷走两三条。 二人此时还想抵赖，不高兴的嚷嚷起来。 “就许你们吃鱼，俺们母女两个自己就不能捕鱼？” “我们只是偷拿了钱，别的一概没有拿，你们休得血口喷人，把这个屎盆子甩给我们。” …… “呵……还真的是睁着眼睛敢说瞎话啊，这个地方连个鱼叉子都没有，渔网也没有，你们特么的长本事了，徒手抓鱼的是吧？” “老子好声好气的问你，给你脸了是吧？” 林海直接将绳子当作鞭子，抽打在那个芷兰的脸上。 “这只是警告，老子只用了三分力，没给你破了相，再敢给我瞎逼逼，让你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小姑娘被打得害怕了，直接崩溃的大叫起来：“我说，我说，别打我……” 在她的指认下，几人在洞外的雪堆里，发现了一个她们自己做的冰缸子。 这玩意儿，相当于天然的冰箱了，用来存放食物是最好的。 原来是洞中不太合适放鱼，怕坏掉了，这才如此。 铁证之下，二人现在说啥都没有用了，这些鱼自然是要被没收的。 至于已经被熬煮了的鱼肉汤，那就只能便宜他们几个了。 正好一路奔来，路上还受到不小的惊吓，几人也有些着不住了，直接坐下就开吃，将那一锅鱼吃得只剩下渣。 最后，连着这个吊汤锅也一并拿走了。 这个是用来抵这个鱼肉的损失的，两母女看着被搜刮得所剩无几的山洞，真的是欲哭无泪。 这个地方断然是住不得了，却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哀求起来。 “这所有偷的东西都已经还回去了，我们母女也已经受到了教训，你们就放了我们呗！” “作为报答，我可以陪你们睡觉，就算是你们想睡我闺女，也不是不可以……” 几个年轻人听得目瞪口呆，若说不心动是假的。 他们都是光棍汉子，哪有不想女人的道理。 这老女人就算了，长得像个聊斋似的，尖嘴猴腮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倒是这个芷兰……还算有六分姿色。 在这种乡下，已经算得上是秀色可餐，是男人们做梦都想要的媳妇。 于是，一个个眼睛瞪得直直的，紧张得直冒汗。 就在这里，人群里一个年轻人，扯着林海道：“海哥，女人咋睡的？你教教我呗？我都没见过？” 其余几个年轻人也爆红着脸附和起来。 “那啥，我们也不太懂，你都有过媳妇了，你可不能藏私啊！”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可能要截肢 林海抹了一把脸，快要被这几个年轻人给气死了，冷冷的道：“你们几个想干嘛？真打算睡了这两母女，然后放她们离开？” 如果是，他不介意好好和他们上上课。 这种思想很危险啊，和色中恶鬼有什么区别？ 为了男女那点子破事儿，就要枉顾正义? 几个年轻人讪讪的尬笑，解释起来。 “刚才话赶话，说到这个事情上，这才……只是讨论，没有想睡的意思，你要相信我，咱不是这种人！” “她们这种人，说不定又脏又破，我听说，乱睡是会得病的，我可不想遭这种罪！” …… 知道他们只是好奇，不是真的想睡，林海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大家伙儿都是思想纯正的社会青年，咋可能思想这般龌龊。 那两母女见这一招都失败了，不得不暗骂这几个年轻人是傻子，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活该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回去的路上，倒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但在半路上，还是遇见了几个同村人。 他们是从外面走亲戚回来的，根本不知道窝棚囤遇上了女贼。 此时听到这被绑的母女二人就是罪魁祸首，自然是气得不行。 林海和几个年轻人虽然也收拾了一下这母女两个，但最终还是留了手，没真的动狠手打。 这几个人不一样，那是脾气本就爆捩的主，扑上去就把母女二人一通打。 那老女人原本就被林海一脚踹吐血过，此时又遭此混合乱打，只短短的三分钟，就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牙齿都脱落了几颗，人也因此老了几岁。 至于小姑娘，她引以为傲，一直仗着美色行骗的低气，也终于被废了。 在她的脸上，此时就像是开了个豆腐铺子，好好的嫩豆腐，被人打成了豆腐渣。 还是酸性十足的那种，可以丢垃圾桶了。 这几个男人是会收拾人的，林海都不由得暗赞一声干得漂亮。 …… 两个小时后，窝绷囤村西口。 秀娥嫂子和其家人，正焦急不安的等着林海他们回来的消息。 等见到被绑着的母女两个，那还用说？ 直接就扑上去，劈头盖脸的又打了一顿。 有些凶残了，竟然比刚才那几个人还狂暴，嘴里的骂声更是难听得让人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不是林海带着人将他们拦了一下，怕是早已经止不住愤怒的，把人当场杀了。 “秀娥嫂子，你别生气了，你的损失，我们都想办法帮你追讨回来了，你快看看吧……” 这个话题，总算是把这一家人的怒火给转移了过去。 所有的物资，都在村人的见证下，被摆放在一张四方桌上。 众人都暗道可惜，还是觉得秀娥嫂子一家吃亏了。 那破被子和旧铁锅，他们家现在也不是很需要。 但诚如林海所说，如果不把这些东西收下，那他们的损失一时半会儿的，也弥补不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村子里面的一个大娘站了出来，指着那一根银簪子道：“咦？这不是蔡家婶子的东西吗？咋也被她们母女两个偷走啦？” 林海赶紧把那支银簪子拿出来，老大娘拿着把玩了片刻后，这才无比肯定的道：“是她的，肯定是这母女两借住她家的时候，起了歹心！” “可怜这蔡家婶子，竟然还想不开的吃毒药啦，还好救得及时，人现在还活着，啧啧……” 原以为是赔偿物，没有想到，还是赃物。 既然是蔡家老娘的，自然是有人去叫了，得由本人来认领回去。 如此一来，秀娥嫂子的账是平不了了，众人除了让她节哀顺变，也不知道还能劝点什么了。 不多时，还有些精神不济的蔡家老娘就被村民扶了过来。 她一看就是元气大伤的那种，嘴唇泛着白，看着还怪可怜的。 “蔡婶子，我们抓到那两个女贼了，在她们的赃物里面，发现了一根银簪子，还请你好好回忆一下，这个簪子有什么特征，拿什么认领。” 蔡家老娘现在连痛骂女贼的力气也没有了，更不要说和林海对着干。 对方好心好意请自己来辩认，没有私吞，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男人。 结果，认领的结果还是挺顺利的，秀娥嫂子愤恨不平的道：“林海，难道就让她们一直差着我的账，永远也要不回来了吗？” 一根银簪子也就几块到几十块钱的价值而已，但对于她而言真的是锱铢必较，都是血汗钱啊！ “咳咳……秀娥嫂子别着急，等到我把人送进了监狱，到时候他们母女两个是要做工的。” “等她们出狱的时候，你大可以再上前索要，顺道提一句，还有利息可以加，现在就看她们会被判几年而已。” 秀娥嫂子得了准信儿后，就开始联手家人，还有一众德高望重的人，让他们帮着一起把人押到镇上去。 林海见事已成大局，倒也没有再多此一举的跑一趟，他现在比较着急的，是狗娃和王多嘴在雪崩之下，结果如何了。 脚步匆匆的跑到马郎中家中时，这里早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马郎中神色恹恹的，有些烦躁的道：“唉……那两小伙子太倒霉了，其中一个很有可能要截肢……” “嘶……这么严重？”林涨震惊不已，有些磕巴的道：“是真的～一点救～～也没有了吗？” 不该啊，二人上辈子……似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什么悲惨的事。 没有想到，这一世竟然会如此。 良久之后，他站直了腰板，然后对马郎中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保住他们的健全。” 如果不是他让二人跑这一趟，他们不至于摊上这种事。 是他欠下的，他一定得扛起来。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就去了供销社，买了两罐水果罐头，还有一些点心糖果等。 末了，又去的卫生院，想要买一些冻伤膏之类的。 结果，竟然遇上缺药。 这个地方，天寒地冻的，被冻伤的人还是挺多的。 这种膏药历来是有些供不应求的，买不到也不气馁，转身又去大街上，打算花大钱购买那些人手中的冻伤膏。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都湿身了啊 这世上，很多事还是用钱能办到的。 毕竟年关将近，大家伙儿手头很紧，林海给的价格很高，足够他们将冻伤药转让。 林海拿到药后，急忙往村子里赶。 此时天色已经黑沉下来，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因为狗大美在雪地里帮了很大的忙，狗腿子也难抗冻，被他丢家中保养去了。 眼下自己一个人摸黑走道儿，全凭借着雪地上的反光，走的磕磕绊绊的。 原本想买个手电筒的，这东西算的上是奢侈品了，那供销社太小，竟然没有。 只能等天气好些，再跑一趟乡里。 那里的供销社据说是二层楼的，想买的东西品种会多些。 心里正盘算着呢，鼻子里突然嗅到一股子烟味儿。 有人抽烟，冷风把这味儿吹过来了。 这鬼地方竟然有人？ 稍微惊讶了一下后，林海不想徒增事端，加快脚步赶路。 很快，就有粗暴的说话声音，从左前方的位置传来。 庄户人家说话，向来爱吹牛，激动的时候，说话像放炮一样，本不用在意。 只是，当他听清楚说话内容时，就再也不淡定了。 这几个人，竟然就是白天引发雪崩的那几个狗东西。 当然不是对付他和几个年轻人的恶棍，是对付王多嘴二人的。 谁能想到，王多嘴他们被雪掩埋，竟然是来源于那个国字脸——王国安。 对方还被王家油坊囤的人派来学习捕鱼技巧。 结果，好心喂了狗，对方并没有感恩的心，还因为毒油的事儿，和窝棚囤结下仇怨。 其实，是因为王家老油头被抓了，此人为了讨其闺女的欢心，这才实施了这一次报复。 此时，那曾经想要让林海入赘的王家姑娘就在人群里，正听着这个国字脸显摆自己的丰功伟绩。 为了一己之私，暗藏祸心不说，此时还将这事儿当个笑话作谈。 人命关天啊，他们简直不是人。 畜生，就应该待在烂泥里，岂能轻易置身事外。 林海只要一想到二人差点死在雪崩里，甚至还面临截肢的危机，就恨的浑身发抖。 他特意绕了个弯，快步超越这些人，然后往村子里跑去。 一路上走的很急，顾不上会不会跌倒摔跤。 其脚上有冰爪子，完全可以让他走的很稳。 风风火火的回到家中，将所有物资放下，然后拿着一根冰戳子就往外跑。 其速度之快，李素汐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还有散乱一地的东西。 “哎呀这是……怎么了啊！” 她赶紧上前，将那些东西捡起来。 还好没有摔烂。 看着院子外面乌漆墨黑的，有心想追上去，又有些气弱，害怕自己拖了后腿。 毕竟是生了一场病，身子骨并不是很利索。 想了想，却是把狗大美脖子上的铁链解开。 “大美，一定要把姐夫找回来啊！辛苦你了，去吧！” 她轻轻拍了一下狗屁股，狗大美就已经如一道旋风冲出了家门。 等到啥也看不见了后，这才不安的将院门锁上。 回头一看，李知夏和李念溪披着棉袄，正站在围墙那道门，担忧的看着她。 “咳咳……咋跑出来了，赶紧回屋睡去，这里我会守着，不会有事的！” 两个妹妹被她撵了回去，她则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避风的房檐下等着，这里是烧炕的地方，比较暖和。 林海的屋子，她并没有贸然进去，深怕被人撞见了说闲话。 只等着等着，炕头热了又凉凉了又热，等得急火攻心之时，总算是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第一个窜进来的是狗大美，这家伙皮毛湿漉漉的，像是水洗过一般，身子一动，水珠四溅，将李素汐冰的倒吸一口凉气。 “嘶……我的天呐，你这是掉水里面去了吗？” “姐夫人呢？你没找到他嘛？” 下一秒，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在这儿呢，别叫唤啦！” 林海有些疲惫的提着冰戳子走了进来。 “哎呀……姐夫哎，你也掉水里面了吗？” “快！快进屋，我给你烧了热水，你好好洗洗。” 李素汐顾不得询问那么多，林海的棉袄竟然也是湿的，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生病了，可要受罪了。 她们姐妹生病，都是靠着林海照顾，这才好这么快。 此时自然是要尽心照顾姐夫。 她将热水端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林海在脱衣服，男人光洁的肩背，看的她面目发烫。 赶紧将水放下，然后背过身道：“我……我去给你……熬熬熬……汤，趁水热，你赶紧洗着，别凉着了。” 想说熬姜汤的，舌头竟然打结一般，愣是把这个词儿给忘了。 不过，虽然只是惊惶一瞥，却也注意到林海只是衣服有些湿，别的啥外伤也没有。 心里紧绷的一根弦放下，脚步倒是轻快了许多。 林海此时是真冻得厉害，身上的棉袄浸了水后，都快凝结出冰碴子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也是他倒霉，刚才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被对方一盆洗脚水泼过来，淋了个劈头盖脸。 大概是累着了，连带着狗大美也没避开，跟着他一起遭了秧。 这只是无心之举，倒也不好怪罪，只暗道流年不利，人啊，果然不能做坏事。 原来，他刚才急火火的跑出去，就是往冰面上凿洞去了。 只选着凿冰层很薄的地方下手，也没完全凿破，开裂就行。 足足凿了七八个，这才趴在岸边等着看结果。 狗大美倒也乖觉，没乱叫坏他的事儿，在夜色朦胧间，王家油坊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他们没有冰爪子，在雪地里走路总归是要小心翼翼，这才让林海抢了先机。 这些人来时的路径，在江面上是有痕迹可循的。 此番回去，自然也是走的这个路径。 果然，才刚踏上冰层，就有一个人倒霉催的掉水里去了。 这个地方的水很浅，只到膝盖而已。 此人被吓了个够呛，赶紧鬼吼鬼叫的爬了起来。 那棉裤是湿的透透的，鞋子里面也灌了水，冰刺入骨，可有得受的。 众人只当这个是偶然，簇拥着他赶紧赶路。 哪里想到，第二个受害者变成了那个王家姑娘。 其掉下去的时候，河水差不到淹到了腋下。 人在惊慌之下，下意识的扑腾，搞得浑身都湿透了。 那棉袄很吃水，被水浸泡后，怕是有好几斤重。 这姑娘嗷嗷叫了半天却没力气爬起来。 好在那王国安挺会逞英雄，竟然不顾一切的，跳下去，将其托举上岸。 这一幕……和上辈子林海跳下冰窟窿里救下李巧云，是何其相似啊！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去看望伤者 短短几步路，就有两个人掉进去。 众人已经不敢在走这条路，就想着换个方向走。 结果，谁能想到，运气这般背时，竟然倒霉的又掉下去了一个。 “娘嘞，这不对，一定是有人搞咱们！” “哪个狗东西在这里害人，有种给老子滚出……” 话还没骂完，人就已经掉进旁边的冰窟窿里面了。 那是冰层最厚的一个冰窟窿，得亏这个冰戳子经过改良，大大节约了凿壁的速度，不然的话…… 当然，也得亏这些汉子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愚蠢的跺脚。 这是怕自己死不够快，还加把劲儿啊！ 林海在岸边看了一会儿热闹后，就悄悄地领着狗大美回家去。 结果迎接他的这一盆洗脚水，也够呛人的。 等清洗干净后，听到房门被敲响。 “姐夫，姜汤熬好啦，你……好了吗？” 林海莞尔一笑：“进来吧，咱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李素汐脸颊发烫的走了进来，心里还不住的腹诽不已，她要是闯进去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子咋办？ 然后就看到林海已经穿好衣服，清清爽爽的坐在炕上，正望着那一堆买的罐头和冻伤药。 将姜汤放下后，李素汐拾掇起脏衣服，丢进一旁的水盆里泡着，然后道：“姐夫，这一身咋这么狼狈啊！发生了什么事？” 林海没把自己做的事说了，怕吓到这个单纯的小姨子，只是轻描淡写的将吴老二泼水的事说了一遍。 “这只是个意外，咱跑得快，啥事儿也没有哈！” “那个，我得去看看狗娃他们，衣服放着我自己洗，你别熬夜了，女人熬夜容易显老哦，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这也只是个调侃而已，李素汐还是有些小生气，故作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哼！我要是嫁不出去，就不怕我一直赖着不走，吃穷你一辈子！” 林海咧嘴乐了：“你那小嘴能吃几两饭？你们三姐妹加起来也没我一个能吃的，养你们一辈子不是小菜一碟嘛！” “切！瞧把你能的，真要有那一天，怕是早就嫌弃了。” 这话笑着说的，但其实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非亲非故养一辈子，谁家好人能做到这一步？ 就是那亲爹妈，也要指着鼻子骂，恨不能将其撵出去自立门户。 林海却是一改嬉闹之色，很是认真的道：“素汐，相信姐夫，我愿意养你们一辈子，这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们姐三敞开。” “除非你们有了喜欢的人，想要嫁出去，不然，我是不会放你们独自离开的。” 感受到对方的赤诚之意，李素汐心里泛起丝丝涟漪。 已经见识过姐夫这么好的男人，她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摇了摇头，把满脑子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去。 …… 王多嘴家，此时颇有些愁云惨淡。 受伤的两个人里，就属他最严重，据说是有个脚趾头有发黑迹象，已经在往小腿上蔓延，情况有些不妙。 林海登门看他时，一家人一个也没睡，看他的目光似乎还有些怨怪。 毕竟出事了这么久，林海这才来看望，有些薄情的嫌隙。 林海可不能背这个锅，将东西放下后，又将自己查探来的消息，和他们一家都说了。 “我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遇上这群家伙，他们大概没想到那么黑，路上还会有人，这才将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毒油事件，他们对村子里的人恨之入骨，王大哥和狗娃，就是这么被牵连的。” 王多嘴一家瞬间炸锅了，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槽他仙人祖宗，他们村自己作恶害人不浅，没想到竟然还这么恶毒的对人下狠手。” “不要让老子看到他们，见一个弄死一个。” …… 骂了好一会儿后，似乎是想到什么，凶巴巴的盯着他。 “林海，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走了？就没想过帮多嘴这孩子报仇？” “呃……他们人多，我当时一个人……咳咳……” 众人有些难受的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算了，你要是冲上去，现在怕是已经不能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了。” “说到底，这是我们王家的事，也不好连累你。” …… 众人说得林海直翻白眼，真把他当个贪生怕死的人了不成？ “叔，婶子，我虽然没打他们，但相信我，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他们伤了我们村的人，总是要为这个付出代价的！” 然后将自己在冰面上干的事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现在他们能不能平安走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你们……咳咳……可别把这事儿捅出去啊，不然的话，咱们和他们王家油坊囤真要打起来了。” 私底下怎么教训都行，要是两个村开战，还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这种事情能避免的话还是避免的好。 王家人此时看他早已经顺眼多了，哪里会出卖他的，恨不能将其供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林海这才把冻伤药取出来，对王多嘴道：“这次是我害了你，这个伤我无论如何也会负责到底。” “我给你把这个膏药抹上试试，据说效果还不错，如果明天早上还不见起色，咱们就去县城医院。” “反正，有我在，你就放心便是。” 王多嘴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不就是缺个脚趾头嘛，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咱们扯平了，你用不着内疚！” 林海就喜欢他这豁达的性子，对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对不起这份兄弟情。 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后，发现他的身体有很多地方，是轻度冻伤。 皮肤发红、肿胀、疼痛、瘙痒……也不知道他是咋笑得出来的。 最严重的则是一双脚，算得上去重度冻伤，不但有水疱，肢体感觉已经木化。 至于脚趾头，则是重中之重。 村子里面有古方治冻伤的，看起来效果不咋滴，抹了一天了，也不见有什么好转，反而还有恶化的趋势。 林海让他们用温水把其双脚上的药汁都洗掉，连同身上的，也同同清洗了。 然后把冻伤药取出来给其涂抹。 一个小瓶子的药，寻常人能用上一两个月，甚至是一个冬天的，此时因为大面积使用，很快就见了底。 因为心里早有预见，所以他买的药膏还是挺多的，足足十来瓶。 只等用完后再去镇上想办法。 第105章 难以说服村里人 今日天气不是太好，说好的挖渠不得不挪后。 年轻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扫雪护路。 积雪太厚，可能会压垮棚屋、堵塞村口小路，年轻人会一起扫雪，清理通往田地、水井的路，也会给牲口棚、柴房扫雪，防止积雪过重损坏设施。 遇上孤老幼小的家庭，还要帮着砍柴挑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最辛苦的，莫过于照顾牲口。 冬天的牲口需要更多照料，年轻人会一起铡草、运饲料，清理牲口圈的积雪，给牛羊添干草，保证它们安全过冬。 这些都是集体劳作，是有工分拿的。 林海也跟着一起劳作，他不是矫情的人，身体力所能及的事情，绝对不会推脱。 倒是在干活的时候，看到沉默如金的蔡家老娘。 她那原本冷硬的面容，变得稍微的柔和了些许，人也不再像过去那般，逮着个人就哒哒哒说个不停。 死过一次后，这也算是一种新生吧。 林海放下手里的活，嘴里吐着寒气，看着阴风怒吼的天气，想起村里老人的预测，今晚或许会有暴风雪。 这才刚入冬半个月多，但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 期间淅淅沥沥的又下了一些小雪。 人们还没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寒之年，不提前做好准备的话，是真的要死人的。 这些天，除了极个别人家会上山打柴外，绝大多数人已经开始摆烂。 大多数人家中的柴禾挺多了，堆满了柴房。 家中还有吃不完的鱼肉，就觉得衣食无忧，足不出户都没有问题。 殊不知，最大的一场雪来时，能将这个村子里的房屋都给淹没，最深的厚度能达到3米。 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会很长，得到来年的六月才结束。 紧接着就是可怕的干旱来临，续而是蝗虫和黏虫灾害。 老百姓在接二连三的灾难之下，几乎是民不聊生，这可是要死人的啊。 眼下这个时候，趁着大家伙儿手里还有些许余粮，得早做打算。 可恨啊，他虽然已经有些许的话语权，但说了旱灾修渠的事情，一直没有被当回事儿。 眼下来铲雪，他自然也是不放过，在村子里面游说起那些年轻人，让他们能跟着自己干。 年轻人们嘻嘻哈哈的，反而是拿他开起了涮。 “海哥，你可别再逗我们啦，有这个闲功夫，还是想想怎么找个合适的婆姨，这家中不能一直都没有女人呐！” “其实……你那大的小姨妹也够年龄了，这肥水总不能流外人田吧，你俩天天在一起的，啥时候把人哄进屋，把便宜一占，这好事不就成了吗？” “我们可都羡慕你哦，不花一分钱就能白捡一个媳妇，啧啧……” …… 林海听得烦燥不已，重重地将手中的铲子撂下，然后道：“你们不愿意跟我干，我不勉强你们，但事关女人名节，这种事最好不要拿来开玩笑，别逼我冒火！” 他的神色很是严肃，终究是有些地位在的，年轻人们调侃的笑了笑。 “别急啊，大家伙儿嘴欠了点，说话不好听，但也是为了你着想，你这媳妇都没了，况不能一直守着吧？” “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你在这里生的哪门子闲气，啧啧……” “要是看不上那大姨子就直说，不是还有个老三嘛，再等几气也就大了。” “咱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都打了赌的，你小子总是要吃窝边草的，就别在这里跟大家伙儿演啦……” …… 这些人说得林海脸都涨红了，天地良心，他很尊敬三个小姨子，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这些人恶意揣测，实在是把他的良苦用心搞得龌龊不已。 没有想到，在他正准备和这些人好好掰扯一番，让这些人把这种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时，那一直和林海不对付的蔡家老娘，竟然帮着其开枪了。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你们这些人，有几个家中也是有小姨妹的，咋地难道都已经被你们嚯嚯了不成？” “别说林海没有这个想法，就算有这个想法，那又怎么了？是吃谁家的大米了，还是犯了哪条法啦？让你们在这里嚼舌根子？” “真是一群不要脸的，比我们女人的嘴还碎，一点点也不见你们干点人事，我呸！” …… 蔡二娘的战斗力是很强的，只噼里啪啦一通输出，就已经把这些小伙子给震住了。 他们可不敢惹这个老婶子，怼起人来提是会揭短的，他们在这个村子里面生活，谁家还没有一点让人诟病的小八卦在。 要是被她一一抖落出来，怕是立马就有人没脸再待下去，转身就找块豆腐撞墙去了。 蔡家老娘骂了人后，却是瞪了林海一眼。 “看什么看？老娘可不是帮你，就是嘴皮子痒痒了拿他们练练，哼！” 对方说完，还傲娇的扛着铁铲子离开了。 林海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暗道这个世道变化太快，愣是没把这个蔡家老娘看明白。 但对方不和自己作对了，总归是一件好事，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虽然被人调侃得心里很郁闷，但也不全然是没有收获。 有五个年轻人，跑到他跟前抱了名。 “海哥，你所说的事儿我们还是信服的，以后准备都跟着你干，嘿嘿……” 这五个年轻人都是村子里面选出来的民兵，身体素质是最棒的，一个能顶三个的牛人。 林海跟着他们一起巡逻过，所以，也是有几分交情在的。 他们可不会觉得林海在危言耸听，他们在巡逻的时候也遇到过好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当时都是听林海的劝，这才能平安度过。 眼下自然是要挺身而出，给予对方支持。 林海还是有些小激动的，真的挺不容易的，眼下王多嘴二人是帮不上自己了，差一点点，就要成为光杆司令。 那些村民见状，只一个个都摇头叹息，还劝说起那几个民兵来。 “你们几个怕是猪油蒙了心，跟着他去捕鱼还差不多，修水渠的话，简直是傻缺才会干的事儿。” “除非这是集体活动，不然的话，老子还真的懒得浪费这把子力气嘞！” 第106章 夹小鸭子的玩具 说到底，还是位份不太够。 但凡他是主事人，这个村子里面的大小事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林海说服不了大队长，对方显然也没有把他所谓的许诺当一回事儿。 都说无利不起早，谁那么傻的，给修水渠的人免费吃肉的。 林海曾经答应，会进行狩猎活动补偿大家伙儿。 大队长只当他在说笑话，当时看似是答应了，却是什么也没有做，只像是哄着他玩儿一样，任由他折腾。 此时此刻，浓浓的无力感包围着他，就这么几个人，真的太难了…… 结果，男人们不愿意干的活，却是几个有些年纪的大爷大娘跑出来了。 “小林子，别听那些个鳖犊子的话，我们都相信你，你要是不嫌弃我们手脚慢，跟着你一起去干。” “就是嘛，咱们小林子可是这村子里面最老实的人了，他说天上下刀子，我老婆子都信呐！” …… 林海平常最爱和这些大爷大娘们拉家常了，没有想到，最后站出来力挺他的，也是这些人，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 “谢谢，实在是感激不尽，你们愿意来我已经求之不得，哪里会嫌弃的道理。” 别看他们年纪有些大，但也不过是四五十岁，在乡下，还是家中不可或缺的顶梁柱，是干活的一把能手。 而且，老辈子的人做事，比起年轻人要踏实有经验一些，也能少了不少的事情。 林海清点了一下人数，足足有40个，他只准备了三十来个冰爪子，显然是不有些不太够用，转个身就跑去铁匠那里，继续定制冰爪子。 铁匠师傅是个光头汉子，壮实得像个牛一样，大冬天的也只是穿了个薄棉袄，挂着个牛皮围裙就一直在那里叮叮当当的敲个不停。 看到来活了，咧着嘴乐呵，还说林海把他一年的业务量都给承包了。 林海笑了笑：“这才到哪儿啊，以后还有很多要你帮忙的，你啊，就受累着吧！” “嘶……你这还能搞点啥啊，让我准备准备，这铁矿也不多了，想弄出生铁来也不容易唉！” 他得提前去那矿上打招呼，让那矿主给自己留点矿石，还要找人将其背回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别看他从年头敲到年尾，每天都在忙乎个不停，但绝大多数也是吃冷板凳。 这年月，一把锄头能传三代，人走锄还在的。 他弄那么多铁制品出来也没有用，赶一次集，也就那些新分家的年轻人会来购买，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林海这些日子一来，把他存了几年的铁矿石都消耗完了，得想办法去进货啊！ …… 铁矿？ 林海挑了挑眉，这事儿还真的难不住他。 他知道哪个地方有还没有开采的野生铁矿石，这玩意儿得等二三十年后，才被人发现。 现在，就是个无主之物，私自开采一点，不被人发现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但……这事儿不能自已去做，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做，得等到雪季过完再说，现在都被积雪掩盖着，开采难度太大。 于是道：“不急哈，等天气暖和了我再和你说。” 铁匠见状，倒也没再过问，而是卖力的打造起冰爪来。 不得不说，林海的这个发明还是挺方便的，比在脚上套草鞋好用，这两日，他的家人几乎是都配备上了，挑水干活时，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走得稳稳当当的。 他自己也曾去河面上试过，效果非常的好，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招呼着村子里面的人，都来定制。 不过效果甚微，快近年关了，都攒着钱想把这个年过好一些，如何舍得在这种事情上花销。 祖祖辈辈在冬天都是穿的草鞋过来的，在这种事情上花钱，那是败家子行为，不可取。 铁匠一番好心落得埋怨，也只能闭上嘴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谁出远门，谁摔跤，谁疼呗！ …… 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自己家的房前屋后，竟然没有被人清理。 再看一下周围，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心里是有些不喜的。 那些年轻人在蔡家婶子那里挨了骂，做得有些难看了。 不过，万事不求人，这么一点活，他自己辛苦一下就忙完了。 听到他在弄屋顶上的积雪还有房檐上的冰棱子，姐三个自然也不会闲着，都跑来和他一起忙碌起来。 之前因为有丧姐之痛在，家里面的气氛说实话有些压抑的，下了雪都没有顾得上玩雪堆雪人。 此番有时间有闲心，一家人倒也玩兴大起，将房檐上掉落的冰棱子，拿来插在院子的墙头上。 一根根如柱子耸立在墙头上的积雪里，在天光反射下，倒也有那么几分好看。 如果有日出的话，就更好了，定然是冰晶闪烁，美得让人心情愉悦。 想到李知夏还是个小丫头，林海灵感上来，给她弄了一个简陋的夹鸭子小工具。 这是从后世得来的启发了，用两块长条木板，在同一个位置上凿出一个凹槽来，然后在凹槽里面再将小鸭子的形象雕刻出来。 这是最初级的木工活了，林海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已经雕刻完，再把两块木板合在一起，在其尾端用绳子系起来。 于是，林家的墙头上，包括三姐妹自己的院子里面，都出现了好多好多萌趣可爱的小鸭子。 在这娱乐贫乏的时代，这也算是一项创举，引来村子里面好多小孩子的喜欢，一个个都聚在其家门口看热闹。 不过是些小孩子，林海将他们领进来一起玩，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主要也是想给李知夏将来的入学做铺垫。 小孩子们并不懂事，李知夏毕竟是外村人，搞不好关系，是会被排斥的。 上一世，她们三姐妹就一直和村子里面的人格格不入，在李巧云的打压下，几乎是不与村子里面的人来往。 所以，后面都是嫁到别的村去，然后出了什么事，也找不到什么人撑腰，而他当时又是个残疾人，日子别提有多苦了。 眼下让小孩子先玩到一起，他吸引这些娃娃的招数多了去了，总会让他们自己靠上来的。 然后等有机会了，再把村子里面的姑娘们，也拉拢过来，让她们带着三个小姨子玩。 人啊，总归是群居动物，不可能一直龟缩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偶尔热闹一下也是必要的。 第107章 突然唱响的童谣 当天晚上，暴雪果然如期而至。 寒风呼号，将房顶上的茅草吹得扑簌簌作响，就连窗户纸也快抵挡不住，风雪如箭随时会破堂而入。 所有人看着那泼天的鹅毛大雪，都有些震惊了。 只短短的一个小时啊，这积雪就已经有一尺深。 得亏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清理过一遍，不然这一晚上，说不定会有多少房屋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倒塌。 众人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大雪，自然是无心睡眠，时不时就会有人出来看一下这漫天的飞雪。 感叹一声:好大的雪后，又施施然的回屋去了。 林海也没睡，这样的风雪夜，本是寒冷至极，却是吹得他心口有些发堵。 屋子里面早已经没有李巧云的东西，全都被他在不知不觉间，要么丢弃，要么送人了，通通处理干净。 白天那些人说的话，当时虽然挺气恼的，但事后回想，这个家没有女人终究是不方便的。 他不能让人对着三姐妹乱嚼舌根子，不能坏了她们的名声，似乎娶妻生子，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经历了李巧云一事后，他早已经对此没有兴趣，甚至隐隐还有些许的厌恶。 …… 就在林海在屋子里面烦躁不已时，在离着窝棚囤有些远的小山村里，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很是突兀地踹开了一道房门。 里面传来了女人尖锐的惊恐叫声，好似要把房顶都掀了。 可惜，这非但没有把这个男人惊退，反而是刺激红了对方的眼，当时就抽出腰间的烟杆子，对着这个女人就是一通狂暴的输出。 “让你狗叫，吓了老子一跳，打不死你个贱蹄子……” 女人哀戚的求饶着，让对方不要打她。 甚至，为了少挨打，她主动上前，扒着对方的裤子。 “别打啦，大爷，再打我就活不了啦！” “只要你不打我……怎么着都行，求求你啦！” …… 这不是第一次挨打，自打来到这个地方，一日被打三次，那都是家常便饭，全看这个男人喝没喝酒。 她的身上青青紫紫的，额头上更是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还包着纱布。 此时此刻，面对这个强势的男人，她只能卑微的恳求。 可惜，对方的嫌弃是那样的明显，换来的是更加恶毒的咒骂和殴打。 “去你的吧，你个吃白饭的贱货，老子捡你回来是让你干活的，不是让你躺着享福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恶心样子，狗都不要你，不要弄脏了老子。” 男人动作特别粗鲁，拳打脚踢的将其摁在地上打了一通后，这才将其拖了出去。 “今晚上不把柴禾劈完，休想进屋，滚吧！” 女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跌落在院子里。 此时漫天的鹅毛大雪还在下，气温前所未有的低。 女人穿着的棉袄有些破旧，在刚才的撕打中，更是被扯坏，寒风从那破烂处往里面灌，原本就已经很冰冷的身体，此时更是冷得无以复加。 可是她不能再哭下去了，完不成活计，她是绝对会被冻死在屋外的。 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收留她，他们只会无情的驱赶，这一切，无怪乎来源于她有一张吓人的脸。 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磨难，头上有撞击伤，脸上更是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让她看着比鬼婆婆还要让人忌惮三分。 这是她自打有意识以来，流浪的第三个村子，在此之前的人生记忆通通想不起来。 这个男人是个老鳏夫，捡她回来原本是想传宗接代的。 但后面又因为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说他找了个鬼媳妇，一个个都嘲笑他饥不择食。 自尊心有些强的男人将在外面受到的窝囊气，都发泄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一方面嫌弃她，但该睡的事儿也没少干，长得丑又如何，熄了灯以后都长得一样。 只要能生个儿子，男人倒也愿意养着她，只不过平时是要做很繁重的家务活。 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想到这里，女人木然的擦了一下脸，然后提着沉重的斧子，向着柴房而去。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懒，那些木头背回家后就这般摆在庭院里，弄得凌乱不堪。 此时让女人干这种重活，实在是磋磨不已。 听到屋子里面传来震天的呼噜声，女人捏紧了斧子，有无数次都想冲进去，一刀结果了对方。 但最终还是把这种杀气收敛了起来。 真的把这个男人弄死的话，她也绝对活不下去的。 她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只任由人们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丑娘。 摸了一下隐隐发痛的额角，她的眼里有骇人的光渗出。 等吧，等到记忆恢复的那一天…… 院子里面，很快传来劈砍的声音，有些嘈杂，扰人清梦。 睡在热炕上的男人低低的臭骂了一句“贱人”后，翻个身把头蒙起来，继续呼呼大睡。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暴雪已经初见端倪。 一直熬到天光大亮。 人们尝试着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院子里面的积雪，竟然夸张的达到了半腰深。 房门被这个雪封住，人只能挖出一个雪道才能走出去。 几家欢乐几家愁，孩子们不懂这个危害，这是他们有生之年见到的最大雪了，一个个沉浸在挖雪的快乐里，甚至以打通雪道为乐子。 大人们则担心屋子受损，纷纷检查起家中的损失来。 最后得出的结果，人没事，却是村子里面负责照顾牲口的有户人家，出了很大的事。 牲口棚子垮塌了，差一点把里面的牲口都给压死了。 还好发现得及时，大家伙一起帮忙救援，总算是没造成损失。 但就算是这样，人群里关于大雪，大旱的流言，还是被鼓吹了起来。 而这一次，帮着传播这个谣言的，是那些无知的孩童。 大雪漫天飘，来年旱苗焦。 春雨不肯到，庄稼苦难浇。 田埂裂成网，风过起尘沙。 仓空无粒粮，饿殍卧残阳。 …… 孩子们嘴里吃着糖，并不懂童谣里说的啥，他们只知道这个歌谣朗朗上口，闲着没事儿，走到哪儿就念到哪儿。 村人们的心里，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108章 有些犟脾气 这一次的大雪，在连续三在的大太阳之后，很快就了无痕迹。 人们再一次高枕无忧，并不懂什么居安思危。 倒是之前帮助的那几个流民，竟然有两个人在老猎人的带领下，在入夜时分赶了过来。 他们是带着东西来的，背篓里面有一只野鹿，足有几十斤重。 这些人竟然是来给他送猎物的。 “唉呀……这可真的是……干嘛呀，留着你们自己吃就好，不用给我送来……” 两个流民有些腼腆的摸了一下后脑勺，然后道：“这是师父教我们的本领，第一次试手，没有想到运气还不错，捕到了三只野鹿。” “我们现在不缺吃，不缺穿的，都是托了你的福，说啥也要来感谢你呐！” “而且……我们这一次来，还想求你帮我们办个事儿，咳咳……” 听到这里，林海倒也来了兴致，仔细打听起来。 原来，他们几个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他们的村子已经被洪水冲毁了，家人也在这一次事故中丧生。 他们现在也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也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 看着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的，就想着在这里安家落户。 林海想了想后，道：“你们现在是黑户，但拜了大爷为师也算是有了些许根基。” “我给你们支个招，想办法娶了村子里面的姑娘，就能申请落户。” 二人苦笑的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们连房子都没有，也没有钱，拿什么去娶？” “房子的话等到雪化时，再盖就好，至于彩礼钱，你们会打猎，我可以帮你们把猎物拿到镇上去换成各种物资，不会引人注目。” “干上半年，这个钱慢慢地就能攒起来。” “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们在这半年内最好少露面，多学学我们本地话，别让人看出来你们流民的身份。” 要是被人举报了，谁来了也保不住他们，必定会被遣送回去的。 二人听了进去，倒也表示回去后，会和他们的师父多多交流本地话的。 因为不想连累到林海，他们当天晚上又返回去了。 只是在昨走时，几人收到了林海赠送的冰爪子。 这玩意儿让他们在山林中的生活更加便利，倒也没有推辞掉。 其实，他们几个都知道林海想要修水渠的事情，也有心想要帮忙。 但是害怕被人看出端倪，一直没敢开这个口。 再等等吧，总有一日是能用上这些人的。 指望村子里面的人，还是有些勉强。 不管是什么谣言，对于这些顽固的人而言，都没有什么用，想要让他们干活，除了以权压人，就只能以利诱人。 想到这里，林海只能再一次找到大队长。 大队长现在看到他就有些头疼。 “你这家伙，还是不死心呐！非得逼着大家伙儿在这么苦寒的日子动工？” 林海无奈的道：“大队长，时间不等人啊，往后下雪的日子会越来越多，等到雪化时，大家伙儿都忙着耕田播种，更没有时间干这个活。” “咱们现在辛苦一些，也好过将来吃大亏啊！” 主要是这个水渠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蓄水。 他要把这个冬天的冰雪都收集起来，不然的话，这个水源是没法保证耕地用水，只能保证村里人不缺水吃而已。 他的良苦用心，最终还是要自己买单。 看到大队长沉默不语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拖时间，也在想办法让自己认清现实。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拿出自己这些日子所挣的各种票据还有现金收入。 “大队长，我雇佣村子里的50个人，总可以的吧？每天给他们每人两毛钱的工钱。” 竟然还有这等好何，大队长的眼里都冒出光亮来了。 现在的劳力都闲置着呢，大家儿靠卖劳力就能挣到这个钱，何乐而不为呢？ 林海却想也不想的又补充了一个条件：“但如果末来真的干旱了，这个水渠派上用场了，村子里面的人想要用这个水，也不能白用吧？” “这个嘛……”大队长犹豫了一下道：“理是这个理，你花了钱的，没有让别人白享受的道理。”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水渠给别人带来麻烦呢？有干旱，自然也会有洪涝灾害，水渠修到田间地头来，修到村子里面来，万一害大家伙遭了灾，面对生命财产损失，你又当如何？” 林海早已经有解决之道，在上一世的时候，这个水渠还真的淹过一次。 虽然没有太多的损失，却也是个隐患。 后面村子里面有个读过书的年轻人，想到了解决之道，那就是在这个水渠的最初地方，设计了一个水坝。 一旦水位高过警戒线，就会启动，将这个水流引到别的地方去。 而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号召这么多人的原因。 就这么几个人，此事断难成功。 把这个设计理念说了后，林海道：“其实，如果真的到了干旱的那一天，让他们把从我这里拿走的工钱，一分不差的还回来就行。” “这些花销我会让村子里的会计大叔记录下来，如此一来，他们不是给我修的水，而是给村子里面的人修的，到时候由村子里面给修水的人补工分就是，如何？” 大队长看了一下林海手中的钱财，还真的是怪多的，完全能支持这么多人把活儿干完。 看着对方已经很是意动，林海继续补充道：“咳咳……大队长家中可以出两个力哈，这事儿就劳你去操办了！” “只是人选得我自己去挑选了，现在，可不是谁都能来挣这个钱的。” 那些干活偷奸耍滑的，做事不严谨的人，还是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大队长人不错，正值壮年，其家中还有一个儿子，也正好满了18岁，父子两个一起上的话，也是能挣不少。 林海提的条件，如果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可能都已经答应了，大队长这人却是摇了摇头。 “算啦，我和家人就不掺和进这件事情啦，村子里面还有好些家庭比较困难的，你能照顾的，就多照顾一下吧。” 对于这个结果，林海一点也不意外。 大队长为什么会受人尊敬？ 其心胸宽广，做事大义在前，从来不谋私利，让林海为之佩服不已。 “大队长不愿意收下这个人情，那这点破咸菜，你不至于不收吧？” 林海把一个小陶瓷罐放下，就离开了。 里面是他用酒料腌制的鱼块，和那个香辣鱼块有得一拼，味道都是顶顶好的。 这一次，大队长倒是收下这个吃的了，主要是给的不多，也就是一顿的量而已。 但凡是个再大些的坛子，他可能都不会收下的。 林海成功的掐住了他的底线，不由得摇头笑骂了一句：“真是个犟的！” 第109章 自投罗网的熊瞎子 开工的那一天，还是寻了一个黄道吉日。 没有办法，乡下人就是信这些，不算好日子，这些人都不敢跟着他一起进山。 林海让人背人干柴禾，还有一些做好的馒头大饼之类的，用来当作午饭。 至于别的，比如建筑材料这些已经让人去收集。 这玩意儿需要去江边捡鹅卵石，再用足雪橇拉回村子。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同样也是算工钱的。 眼下先把水渠的大概雏形挖出来，后面再用鹅卵石固建，能让水源保持干净。 一路开山而行，林海沿着水渠所经过的地方走了一遍，让人把这条路先踩出来。 第一天的时候，还算顺利，众人虽然冻得够呛，但林海点了一大堆火，众人挨挨挤挤的倒也热闹暖和。 至于吃水问题，则用的一个铁皮锅吊在火堆上，然后直接把雪烧开了再喝。 等到回去的时候，天色将黑，大家伙儿一路上走得快了些，竟然有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虽然没摔到骨头，但也是蹭破了膝盖皮，看着有些惨。 林海把自己穿着的冰爪亮了出来：“一块钱一对，你们可以去铁匠那里买一个，可以杜绝摔跤的事情发生。”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五个民兵队伍也站了出来，将自己穿的冰爪露了出来。 “是真的好穿，实用，绝对物超所值，这玩意儿买一对，能用很多年，以后你们出门再也不用担心了，现在投入一些还是挺划算的。” “反正摔得头破血流的话，受罪的也是你们，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们可是真心的建议哈！” …… 他们五人的冰爪，自然是林海白送的。 原本在场的这五十个人，林海也是打算给他们白送的，可惜啊，他们非要看重利，那他也只能将其放在铁匠铺那里代售了。 一块钱一双，正好持平了他在铁匠那里付出的，说实话，一毛钱也没有挣到他们的，几乎算是白给。 但在场的人，最终也只有几个比较怕死的买了，其余的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硬扛。 这活儿可不是一天两天的，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这不，第三天的时候，在前往工事所在的路上，就有一个家伙踩滑了，直接摔到一旁的阴沟里去。 那沟里有一些臭水，将其浸湿了半边身子，冻得哇哇乱叫。 林海无奈的让人将其送回村，还好离着村子有些近，倒也不至于冷死人。 但经此一事，受点苦也是应得的。 这人拿了他的工钱，转身就拿去买药花销了，可谓是白干一场。 于是，在权衡利弊一番后，最终还是有一半人选择了购买，剩下的都是头铁的，不撞南墙不悔改。 这些都和林海没有关系，他只管招人做事，那些做事不利索的人，想来混日子是断然不可能的。 好好的一件公益事情，愣是被搞得锱铢必较，他也感觉到心累。 原来，想要在这个时代，做一件好事是这般的难。 天气反反复复的变化不停，工序也是断断续续的展开，进程很是缓慢。 而且，在干了五六天后，有好几个人受不了这等严寒，最终还是退出了。 有钱挣，也得有命花才是。 一个个手上脚上，甚至是耳朵上都长了冰疮，脸蛋子更是被这强劲的西北风割出一条条血道来。 面对这极端的生存条件，林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为此还准备了一些鱼油的，每次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让他们抹一下。 这些人不习惯油脂抹在脸上的感觉，十次里面最多有个两三次会上手抹一下。 而且，平时烤火的时候，也特意告诫过，如何预防冻疮。 但显然，他说的话，这些人都没咋听进去。 聪明的人都已经听劝，平时没敢肆意妄为，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多做一些也是为了自己好。 对比下来，越发觉得林海对他们算得上是掏心掏肺。 而也就是这几人退出的当天，林海他们所在的工事地点，就出现了一只熊瞎子。 这玩意儿是从一个山坡上滚落下来的，好巧不巧正好滚到他们近前。 熊瞎子皮粗肉厚的，摔了这么一大跤屁事没有，倒是把在场干活的人差一点吓尿了。 林海是带着猎枪而来的，反应贼快的开了两枪，没将熊瞎子打死，反而是激怒了。 这家伙的垂死挣扎可把在场的人给吓得够呛，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四散逃离，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冰爪的人可算是步履如飞，在那雪地上一通跑，再沿着人冰坡爬了上去，稳当的躲过了这个熊瞎子的攻击。 剩下的人没买冰爪的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们狼狈的趴在那个冰坡上死活上不去。 但身后的熊瞎子在剧痛之下，几乎是见人就攻击，十足残暴。 此时，这个畜生已经近在眼前，偏生自己脚板滑得厉害，屡试屡败，在半坡的距离时，就再也无法寸进。 爬到上面的人隔着一点距离，慌乱之下身上也没有救援的绳索，只能对此干瞪眼，在那里嗓子都叫冒烟了。 “坚持住，再使把劲儿，赶紧上来啊！” “千万别松手，快爬啊！” …… 半坡上的人一个个求生欲望都挺强烈的，手指都快要扒断了，还是像个壁虎一样，死命的贴在那冰坡上。 不多时，耳边传来了野兽的嘶吼声，近得仿佛能闻到这个畜生浓郁的腥臭气。 也就是特别绝望的时候，冰坡上方的人却是惊喜的叫嚷声。 “哎呀呀……快看呐，海哥把瞎熊子套住了！” “我的天，他和那几个民兵好勇啊，竟然把熊瞎子的脖子套得死死的。” “还有大美，它竟然连熊瞎子都敢咬，简直是绝了……” 眼见得林海伙同几个民兵已经把熊瞎子拽离冰坡下，那几个半坡上的人也终于精疲力尽的瘫软下来，手脚颤动的看着林海几个人行动。 那头几百斤重的大狗熊，在经过最后一波的挣扎后，已经是强弩之末，最终被捆成了一个粽子。 第110章 吃肉被人发现了 冰坡上的人也看出来危机已过，此时心头才安定下来，也赶紧跳下去，把那几个已经手软脚软的人给扶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林海放下手中的绳索，愉快的向着几人招了招手。 “没事了，虚惊一场罢了，大家伙儿放轻松一些哈！” “没有想到，咱们今儿个运气好，能白捡一只熊瞎子，这家伙寻常特意去寻还费劲呢，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哇哈哈哈……” 几个民兵一直都跟在林海身边做事，从刚开始的惊慌，再到听从林海的命令，一起拉绳子，完全是凭借着对林海的信任。 此时得见大货，也兴奋得不行。 “海哥，咱们这是能吃上熊肉了啊，这玩意儿也不知道好吃不？” “哧溜~” 已经有人开始流哈喇子了。 林海笑了笑：“熊肉好吃不好吃，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一身熊皮是最值钱的。” “你们都受惊了，把火升起来吧，我先搞点来犒劳你们。” 这个熊这么大一只，说实话想抬回去得费不小的力气。 得让人把肚子填饱了才行。 毕竟是打过很多次猎了，对于剥皮这种活儿，林海已经很熟练。 其随身的一个军绿色挎包里，有携带一把很锋利的小刀，此时趁着这熊瞎子身体还发软，用来倒也挺顺手。 不然，等抬回家，冻得绑绑硬的，再来剥皮可就非常费力气了。 他把皮剥了一半的时候，已经有人等不及，割了一点熊屁股上的肉就去烤炙起来。 林海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纸包丢了过去。 这可是他特制的烧烤料，里面有一些香料烘烤后再研磨成粉，再配上一点花生，瓜子，饼干磨成的粉，撒在那个烤肉上，就算是鞋拔子都能把人香迷糊。 说实话，那肉质是有些干柴的，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膻腥味儿，也得亏有这么好的佐料辅助，不然的话，味道差着熊掌是十万八千里。 年轻的小伙子们自然也只知道，这个熊掌部位是精华部位，他们没有吃过熊肉，但好歹是听说过村子里面的老人描述达的。 放在二百多年前，还常有那些乡绅老爷，派人来他们这乡野之地收购熊掌的。 据说挺值钱的，有猎人靠着这个手段，直接就能发家致富，买上几十亩良田，盖一个大房子，再娶上一个美婆姨，那日子可美?！ 眼下这个年月，这玩意儿可就值不了这么多钱了，而且也不是一个人所有…… 众人满足的吃了个饱，此时热气融融，正想着继续干活，等下工后再回村。 结果，狗大美突然朝着一个方向急吼起来。 众人下意识的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影子。 正疑惑不解时，林海已经看到了一片衣角消失在灌木之后。 “有人来了，把熊皮子藏好吧！” 肉却是来不及了，这玩意儿太大，而且，雪地上还有好些雪迹遗留，这可不是一时半儿能隐匿的。 众人听得有些紧张起来。 对方定然不是同村之人，如此鬼崇出没，万一看上他们的熊瞎子，想要抢夺，可就麻烦了。 这村了村之间也不完全是和谐共生的。 就比如，王家油坊囤和他们窝棚囤，就一直有解不开的仇怨。 哪怕林海重生回来，想要尝试一把，得到的也只是失望。 两次雪崩，都箭指王家油坊囤的人。 面对无可救药的关系，他的报复还没有开始，没有想到，这些人发现狗叫声后，竟然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为首之人正是那个王国安。 此人在村子里面待过一段时间，主要是和在扫盲班跟着林海学捕鱼技巧。 所以，和村子里面的这些小年轻人还算比较熟。 关于王多嘴和他们几个遇上雪崩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就怕激化村民的情绪，跑去和对方死磕。 现在倒好，这些狗东西竟然还和这些年轻人热情的寒暄起来了。 “哎哟，这寒天冻天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你们，真的是有缘啊！” “我们才刚在远处山头狩猎呢，听到了枪声才赶来的，刚才，是你们在打猎不？” “啧啧……这里还有一大股肉香，不是你们弄出来的吧？” …… 然后就有王家油坊囤的人，眼尖的指着不远处，已经被扒了皮的熊肉道：“哎哟我去，那是什么野兽的，好大一个……” “这得多少肉啊，发财了啊！” 窝棚囤的人再如何良善，也有护食的本能，几个年轻人急忙上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那个……是我们侥幸打到的猎物，让你们见笑了，嘿嘿……” 王国安点点头：“那是，那自然是你们的，我们囤的人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我们出来转悠好半天了，此时又冷又饿，能不能借你们这个现成的柴火取个暖？” “你们放心，等过后，我们会来还你们柴禾的。” 窝棚囤有几十个人呢，他们就几个人，强取豪夺是不可能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给人吃就算了，总不能连个火也不给人烤吧。 窝棚囤的年轻人心无城府的就把人请了过来。 那火上面还有吃剩下的一些烤肉，王家油坊囤的人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那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特别的显眼。 犹豫了一下，年轻人看向林海，有些犹豫的小声请示起来。 “海哥，要给他们吃吗？” 想到这些肉要白白便宜这些人，，在场的年轻人多少是有些肉痛的。 但是不给的话，他们觉得有些太过了。 林海笑了笑，对王国安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碰上了，也是有缘，这样吧，你们帮着我们一起挖这个水渠，我们请你们吃个肉饱，如何？” 50个人劳动一天，拼命的苦干，也只能挖个二三十米，说实话，这个进度有些慢了。 但没有大型的机械，全靠人工，这天时地利人和一样没占，完全是拿命和钱，在和老天爷挣命。 听到他们要挖水渠，那些王家油坊囤的人瞬间崩不住，嗤笑出声。 “唉哟喂，有没有搞错啊，咱们背靠这么大一条江啊，还需要跑到这深山里面来挖这种水渠？” “也不知道是哪个憨批想出来的？简直是笑死个人了，你们……可真的是……哎哟，受不了了我……” 这些人捂着肚子，十分夸张的嘲笑起来。 在场的年轻人感觉被批得体无完肤，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却……无话可说。 如果不是林海用钱请工，他们何至于跑来受这份罪……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准备抓贼人 林海的提议，王国安他们几人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在嘲笑完后，火也烤得差不多了，众人开始干起活来。 之前有几个年轻人吓尿了裤子，他们的劳动工具被丢在了场，眼下这些人正好顶上这个缺口，倒也让这个工事不至于拖延下来。 这水渠若遇上硬土或碎石，都只是小事，有的时候一镐子下去，很有可能会碰上深入地底几丈的巨大岩石。 但林海既然已经在上一世就知道这个水渠的走向，自然是要把这个障碍给规划出去。 实在是绕不开的，最多就是用铁钎子敲打一番，很快就能挖通。 所以，众人虽然辛苦，但是挖起来倒也顺畅。 只是，王家油坊囤的人毕竟是油水好闲惯了的。 他们这个村，是远近闻名的榨油村，从前祖宗流传下来了榨油技术，让这个村子的人倒也能养活自己。 只是这榨油也不是一年四季，365天都需要干的活计，而是在秋得后属于旺季。 至于冬季，在过年前用油量比较大，也是比较忙的，只等冬末春初时，才会歇工或半歇工。 眼下，按理说还没有到年关，这些人应该很忙，没有时间出来在这个山中瞎转悠才是。 但自打毒油事件出来后，他们这个村的名声算是毁了，谁也不想花了钱，还把自己吃出个好歹来。 所以，都舍近求远，去别的地方榨油去了。 王家油坊囤的人，前所未有的轻闲，几乎是无所事事状态，村民们为了寻找生计，把主意从那个江中转到了这大山之中。 也正是这几天一路瞎转悠，这才害了林海和王多嘴这些人。 此番在这里相逢，嘴上说答应干活换肉吃，但出工的时候绵软无力，还动不动就叫嚷着累死了，干两下，就槌一下背，让人看得皱眉不已。 “你们几个，会不会干活？不会干的话就走吧，我们这里也不欢迎你们。” “实话告诉你，我们这几十个人，可是我们窝棚囤里干活最利索，人也最勤快的，一般人，是没有资格来这里干活的，懂不？” 说这个话的，是那天和林海一起去抓那两母女的年轻人。 毕竟是血气方刚，咽不下去这口气，但又无法对这个村的如何，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几个干的。 他现在不想给这些人吃肉，吃屎都想让他们付费的那种，纯粹是觉得恶心。 王国安他们被说得脸红脖子粗，直接撂下锄头，义愤填膺的呵斥起来。 “我们是人，又不是牛马，这么冷的天，为了一口吃的干活，你们至于这般为难人？” “不想给就明说啊，在这里耍着人玩呐！” “呵……真是服气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真是让人看不起，区区一些肉，我们又不是没有吃过，真当人稀罕呐！” “老子不干了，也不吃了，行了吧！” …… 这些人丢掉手中的挖渠工具，然后头也不会地走了。 年轻人们有的还想去追，被林海叫停下来。 “他们走了也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和我们没有关系，都别松懈，赶紧干活吧。” 然后转过身，对其中一个民兵道：“今晚上，巡逻的人得安排多些，我怕他们这些人会来搞事。” “嗯……也不一定是今晚，很有可能是明天，或者后天，这些人，已经穷疯了。” 那民兵笑了笑：“海哥，不是还有大美在嘛，晚上借来我们巡逻，保证能把那些小贼震慑住。” 林海皱眉：“不行，大美跟着出外一天了，晚上总是要休息的，不然的话，会累垮的。” “呃……那大壮呢？它的伤……” 提到狗大壮，林海的眼里尽是愧疚。 这个狗受的伤到今天为止，倒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但明明天天都有吃大补品，却瘦得像个骷髅架子，林海纵然心急，也不知道症结在哪里。 村外的兽医有请来看过，对方也看不出来什么毛病，只让精心养伤，最好能养三个月。 然后就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说是磨成粉后，给狗大壮强身健骨用的。 林海没有贸然用药，还特意去把马郎中，还有村子里面一些经验比较丰富的老人请过来。 一番会诊后，众人七嘴八舌的又讨论了几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少干活，多静养，时间说不定会治愈。 都是一些不太靠谱的，林海还想着抽个空，把狗大壮带回去找莫老头，这老家伙是个厉害的人，必然有解。 既然狗不能出动，那就只能他多辛苦一下，准备在村子里面搞一些陷阱。 本是捕猎的手段，此时拿来抓贼，也是可行的。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导致这个工事提前两个小时结束，所有人把熊瞎子抬回村，然后就把村子里面的人召集起来，将这个事情说了一番。 众人自然是将这个村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那雪崩的事情太缺德了，前两日能用这种法子害人，以后村子里面的人如果有落单的，指不定会遭遇什么磋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都说杀鸡儆猴，这个村的人一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这才让他们滋生了这种邪气。 眼下，众人有了统一的仇人，倒也格外的团结。 在把熊肉瓜分干净后，表示在三天之内，不会随意在村子里面走动，免得误触机关。 而且，每户人家还会派出一个人来，和民兵一起，在村子里面巡逻，守卫自己的家园。 这也让林海稍微轻松了一些。 原以为，王家油坊囤的人会多熬两日，哪里想到，当天晚上凌晨三点的时候，这些狗东西就摸进了村子。 王国安打的头阵，此人在村子里面算是熟客。 两只狗就算是知道他来了，也不会出声乱叫的。 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林海家的院子门口，往里面丢了一条巴掌大的鱼。 这应该是他们在河里面才刚捕捞上来的，将其丢到院子里面准备投喂两只狗。 可惜啊，真的是太小瞧了这两只狗。 不是林海和李家三姐妹投喂的食物，它们压根儿不会吃。 况且，这么小的一条鱼，只够吃一口的，两只狗平时吃东西都是以斤为单位的，真看不上这样磕碜的伙食。 换作是别的狗，那必然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嘶……狗东西，快吃啊！” 王国安趴在那门缝里，着急的催促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很是突兀地拍在他的肩膀上，将其吓得“嗷”的一声惨叫。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村民悔过，帮忙修水渠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王国安大声的咋呼起来，得到的就是村人的一巴掌。 “在这里狗叫什么？刚才往院子里面干啥了？还不赶紧老实交代？” 王国安不服气的争辩起来：“干啥呢，我就是路过，你们凭什么冤枉人？” “我警告你们，赶紧把我放开，不然，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可把在场的人都给气到了，啪啪啪又是给了他几个嘴巴子。 林海扒开人群，眼色晦涩不明的盯着他，沉声道：“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哼！”王国安气性很大的道：“少在这里叽叽歪歪的，老子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赶紧放开，听到没有？小心我去镇上告你……” 也就是这个时候，紧闭的院门被人打开，李素汐手里拎着那条鱼走了出来。 “姐夫，这个是在院子里面捡到的，我怀疑上面抹了毒药，这人想毒死我们家的狗。” “放你娘的狗臭屁！”王国安被人押着双膀子，竟然还在那里不住的跺脚喷沫子：“你个小丫头片子别含血喷人，那鱼分明是你们自己家中的，关我什么事？” 见他不承认扔过这条鱼，林海直接上前，在其身上又胡乱掏了一兜，然后就在其腰间摸到一个小巧的渔网兜。 其里面还有两条小鱼，比李素汐提溜着的那一条还要小一些。 “呵……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呸！有什么好说的，晚上下河摸鱼的又不止老子一个，这天下的鱼难不成还都是老子独有不成？” 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赖得让人恨不能将其打死。 “呵……不承认没有用，有的是人承认，把人带上来吧！” 很快就有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被人扔死狗一般的丢到场中。 此些人四肢都被捆绑着，惊惶的求饶着。 一看就是已经被揍得失了理智，一心求活的那种，什么话都愿意吐露出来。 “是他，是这个姓王的怂恿我们几个来偷熊肉的，也是他提议，要把这两只狗畜生毒死的。” “我们不过是听他蛊惑，盲目跟从这才犯了大错，你们要打要杀，都冲他来，还请你们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 这人的话，让王国安气得咬牙切齿，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把对方踹死。 “一群没用的狗东西，闭嘴，赶紧把这些话都收回去……” “老子没拿刀逼你们，分明是你们自己想这么干，少攀污到我的身上。” 这些人太可恶了，竟然将他推出来做了首恶，他如果背上了这个锅，那可是要重判的啊！ 林海冷冷一笑：“行啦，少在这里狗咬狗啦，该是你们的责任，一个都跑不掉，这一次，有你们好受的。” 王国安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有这么几个蠢货在，今晚上的事情，注定是过不去了。 然而，等到镇上的时候，这些已经被吓跑了胆的人，只被人随口一诈，就把两次雪崩的事情也交代了出去。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一个个懊恼得大哭不已，一度怀疑自己要被枪毙。 毕竟是没有弄死人，枪毙倒敢不至于，但几件事合在一起，兴致实在是太过恶劣。 主要是那个鱼肉经过验证，果然是抹了剧毒的。 于是，王国安作为主犯，还拒不认罪，态度恶劣被判了18年，而其余的人因为主动揭发，所以被判了10年。 这个时间挺长久的，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这辈子最好的年华都已经过掉了。 尘埃落定，村子里面的人都感念林海的好，那些人先前退出的人，最终又回来了。 而且，拿了钱的人也感觉到了于心有愧，把钱也退了回来。 他们得了林海那么多好处，却还想着要他的钱，真的太不是人了。 于是，那一天，来参加修工事的人，全都跑去铁匠那里准备买冰爪，说啥也要义务工作，帮林海把水渠修建起来。 铁匠师傅早已经得了林海的嘱咐，并没有收他们的钱。 把提前准备好的50副冰爪直接送上。 “这本是小林子自掏腰包，免费给大家伙儿配置的，每人都先来领上一副吧。” “没领上的也不要急哈，我这里加班加点的干，尽快让大家伙儿都能用上哈！” …… 众人拿到冰爪，那羞愧之心愈浓，只恨自己之前目光短浅，还把林海的行为贬低得一无是处。 此时想来，那水渠就算是以后遇不上大旱，闲置在那里也是有用的，至少大家伙儿在田间地头忙乎完了后，还能用上干净的水。 如果人勤快，还能弄个水塘子，养点鱼虾在里面，这也是一件便利的事情。 于是，林海死活也请不动的村人，几乎都来了，把这个工事弄得热火朝天的。 过去，一天只能修个几十米长的距离，现在可是要快捷许多。 与此同时，妇女儿童和老人等，也没有闲着，全都跑去河边捡鹅卵石，用狗爬犁拉到工事地来。 这么多人干起活来，所消耗的柴火可不小。 林海带着人去山中，把附近的树木能砍的都砍了。 不砍这些树也活不了的，到了干旱时节，这山林里面会荒秃一大片，几乎看不到一点绿色。 想要狩猎，得走上两天两夜，走到深山老林里面去才行。 砍树的时候，如果遇上了好木料的时候，也会将其送到赖木匠那里，以后村人打个家具，或者修房子的时候用得上。 全村都动员起来的时候，李家三姐妹可也没有再窝在那小小的天地里，而是勇敢的走出去，先是和村子里面的那些小孩子在一起混。 这些小孩子特别喜欢和李知夏玩，连带着她的两个姐姐也喜欢。 主要是她们偶尔会掏出一块糖果点心，或者是一把瓜子，一点苞米花等好吃的，毫不吝啬的分享。 不光是吃的掳获人心，还有很多好玩的玩具，这才是让这些小萝卜头欲罢不能的存在。 此时一群人聚在河边，一边捡石头，一边还在搞着比赛，苦中作乐倒也让这日子变得越来越有意思。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崴到脚了 李素汐毕竟是个大姑娘了，离着成年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 村子里面的小伙子们看上她的还是挺多的，架不住之前有个凶恶的大姐李巧云，如拦路之虎挡住了他们。 眼下李巧云人都已经没了，那些大娘，大嫂子们像是看到了希望，腆着笑脸就往她跟前凑。 此时此刻，李素汐正在弯腰干着活，村子里面的一个大嫂子很是热情的拉着她的手，拉起了家常。 “咳咳……素汐妹子，你也不小拉，一直寄住在你姐夫家也不是个事儿，这末来可有什么打算的啊！” “嫂子是过来人，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啊，还是要早些嫁人才好，不然拖成个老姑娘了，可就不好啦！” 这人的话才说完，又有几个老娘们儿跑来凑热闹。 “这素汐姑娘人长得俊，性子好，人也勤快，将来谁要是娶她回家，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呐！” “也不知道我们家那臭小子，能不能入得了你的眼，你要是愿意，我赶明儿就让他来帮你干活，你看咋样？” “唉哟，我那远房侄子也是人才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心肠软可会疼人了，素汐啊，你可给他一个机会，试试看呗，说不定能成为一段良缘呢！” “啧啧……你也别光顾着害羞，和我们大家伙儿交个底，我们看看合不合适啊！” …… 这些女人们七嘴八舌的说得李素汐一个头两个大，一张脸羞得通红，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回应才好。 她的婚事，她并不觉得自己能作主。 于是，咬着嘴皮子，小声的道：“我们大姐虽然不在了，但是，姐夫还在，这个事儿……我听姐夫的，大娘大嫂们，你们就别为难我了，我还小，什么都不懂的！” 众人听了，也理解的点点头。 “小林子是个能干的，如果由他来帮你们姐妹三张罗，定然是好的，就怕……他舍不得哟！” “咳咳……算了算了，这事儿就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得罪人了，咱们还是赶紧干活吧，这一次要用的石头有些多唉！” …… 众人末尽之言，让李素汐心头狂跳不已。 姐夫……会是她们嘴里的那种人吗？ 如果真的是，那她要怎么办？ 心里乱麻麻的，也没注意到有个小孩子冲撞过来，把自己撞了个趔趄，人也滑倒在地上。 这里是河边，这些石头都是被积雪厚冰覆盖的，需要用铁镐才能把这个石头撬起来。 此时地面是很滑的，她被撞得前倾，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石坑里，脚踝处立马传来清脆的咔嚓声。 人也在瞬间感觉到一股剧痛袭来，不可避免地就要向后摔倒。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得很狼狈之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及时出现，将其身子牢牢地禁锢住。 “小心！” 这是…… 李素汐抬起头，看向对方。 林海正一脸担忧的道：“素汐，你没事吧？” 男人的大掌，就像是铬铁一般，烫得双臂发热，赶紧挣扎着要站直了。 然后忽略了脚下的痛，脸色瞬间就白了。 “这是伤到脚了吗？” 李素汐慌乱的点了点头，紧张的道：“对不起，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脚踝那里传来的痛，就将那话头直接打断，人也险些站不稳。 林海原本是来和查看石头的事情的，此时见状毫不犹豫的转过身蹲下。 “别逞强了，我带你去看一下郎中，快上来！” 这不是林海第一次背她了，犹豫了一番后，她最终还是被疼痛驱使着，爬上了他的背。 只是这多少让她有些难为情，压跟儿不敢看向周围的人。 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神里，有很多让她不敢面对的东西。 从马郎中的家处理一番，才回到家中，两个小妹也后知后觉的跟着跑了回来。 在得知只是普通的扭伤，养上几天就能好后，二人就放心的又往河边忙去了。 也是离开这小小的院落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好玩，光是捡石头这样沉重繁累的活儿，都让她们干得起劲不已。 屋子里面只剩下林海和李素汐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良久之后，林海这才出声打破宁静。 “那个……我已经把炕头烧好，水也烧好，你就什么也别做，好好歇歇着吧。” “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把大美放开，让它来工事那里找我，我定然会尽快赶回来。” …… “姐夫，我知道了，你不用挂念我，快忙你的去吧！我可不能拖累了你！” 林海听到这个，有些无奈的揉了一个她的头：“傻丫头，你可不是拖累，是我没照顾好你才对。” 上辈子的他，拖累了她们三姐妹，没有罩着她们，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就罢了，还要让她们在困境里，分心照顾自己，所欠太多。 现在的他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只有她们三是他的精神支柱了，总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们。 平时林海也会揉她们的头发，此时再来，李素汐发现自己有些不太高兴。 她不喜欢对方把自己当个小丫头看待。 她已经长大了，那些媒人都已经开始注意到她，就连村子里的女人们都已经开始给自己做媒。 于是忍不住娇嗔的睨了他一眼：“姐夫，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揉我的头发了，我已经不小了。” 林海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 “抱歉，那个……我不是有意的，以后不会了……” 心里却是有些失落起来，以后，不能再这般和小丫头打闹了，对方是个大姑娘了啊！ “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丢下这句话，慌也似的逃离这个地方。 李素汐怔怔的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姐夫这么细心的人，竟然忘了关门……” 她一瘸一拐的挪过去，把房门关上后，看着这个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家，目光最终落在一个针线蒌子上。 她是会绣花的，虽然绣得不是很好，但是此时此刻，特别想绣点什么。 眼下脚受了伤，正好做点女红打发时间。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喝醉后干湿透了 这一天，林海带着人在山中砍树时，看到大家伙儿这些天忙着出大力，一个个都瘦了一圈的样子，于心不忍。 想想这个工事暂时已经挖了一半，过了最难的一关，是应该值得庆祝一下的。 于是特意让人提早一个小时回家，然后自己带着三个民兵小伙子，提着猎枪去了野猪沟。 这个地方常年会有野猪出没，一般是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来招惹的，主要是野猪成群结队的活动，一起蜂拥而上时很凶残，能把人撞飞，再踩碎成烂泥。 白天的时候，不咋容易看到野猪的身形，只到了晚上时，这些野兽会出来寻找吃的。 上一次，林海带着王多嘴和狗娃，就来这里抓到过野猪。 那是用套子抓的。 此时的天色将黑，他准备直接用枪狩猎。 站在安全地制高点，这些畜生再强壮，也不可能冲到这高处来。 三个民兵的手中，也是有猎枪的。 其中一人的是自己家中传下来的老猎枪，多少年没有拉过拴了，此时看起来都有些生锈。 另外两个人手中的，则是从王多嘴和狗娃那里借来的。 二人因为有冻伤，只能在家养着，这猎枪闲置着也是浪费，就被林海借来给他们二人玩玩。 作为一个民兵，没有摸过枪，也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这个枪，你们得学会瞄准，看枪口这里，还有这里……得成一条直线才是……” 林海讲了一番后，这才把手中的子弹，每人分了三颗过去。 “我这存货也不多，省着点用吧！” “等下听我的号令，我先开枪，你们再跟上，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三人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各自寻了一个视野开阔的高地趴下来。 林海也寻了一块大石，就这么趴在那积雪上，说实话还是挺冷的。 恰好此时山林之中，淅淅沥沥的还下着小雪粒子，灌到脖颈里面，还怪冰凉的。 做猎人，就是要能吃得了苦，耐心的等着，不然，稍有动静就会把这些野兽吓跑了。 三个民兵也是特别能吃苦的，事关今晚上的篝火晚会能不能成功的举办，他们自然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也是林海说啥也要犒劳大家伙儿，在村子里面的晒谷场上弄了几个特别大的露天篝火，让大家伙儿能在繁忙之际，也能放松一下。 为此，还把剩下的两个民兵派去买酒水，还有准备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 此时，村子里面的人怕是已经望眼欲穿的等待着了，他们必须在一两个小时内，把猎物搞到手，到时候，村子里面的人会派人手来野猪沟接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几人不停的朝着手心哈着气，试图让僵硬的手指头回暖时，一直寂静的山林里面，响起了惊天动地的一道枪声。 林海朝着那山沟里面打了一枪，野猪的惨叫声，随之传来，激得三人打了个摆子，赶紧瞄准下方胡乱逃窜的野猪。 这些野猪跑起来速度还是挺快的，得亏这个雪地深厚，严重拖累了它们的行程，如果是别的季节，惊此一吓，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林海紧随这三人也开了一枪，正好打中了一只野猪的大腿。 至于三个民兵，他们的枪法还是有些不太行，打得慌慌张张的，竟然是一头也没有打中。 此时林海已经看准了野猪们逃跑的一个方向，足有四五只聚在一起逃跑。 他如一道旋风般的往那个方向奔去，惊得三人也下意识的跟着他追去。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能各自看好一只野猪，追上去拦截的话，说不定赢面会更大。 可惜，下意识的从众行为，还是让他们错失了良机。 跟在林海身后，艰难的追了一下后，就见到猛然间停顿下来，又开了一枪。 在这样的雪夜里，三人的眼力劲儿有限，啥也看不清，只能焦急的询问起来。 “打中了吗？” 林海也不是很确定的道：“凭感觉开的枪，不太确定有没有打中，去看看吧！”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不管打没打中，总是在去看上一眼的。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应该是打中了的。 走了几分钟后，果然是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就这么缓慢而行。 打是打中了，只是没有打死。 这野猪倒也求生欲挺顽强，可惜，就它现在血呼呼的样子，就算不被林海他们找到，那山中的野兽也会味着血腥味儿赶来，将其撕成碎片。 正所谓趁其病，要它命。 这一次，不用林海开枪，其中的一个民兵见间得快，抬起枪对准这只野猪打了上去。 正中其要害位置，野猎嗷嗷惨叫一声后，就倒了下来。 至此，三只野猪，几乎都是林海打到的，三个民兵虽然没有出什么大力，倒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至少在来一次，他们一定不会再这般傻愣着，也会反应贼快的参与到打猎中来。 林海让其中二人去接应村子里面的人，自已则和留下来的民兵，开始扒猪皮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野猪长得膘肥体壮的，眼下身子软软的，倒也方便行事。 这扒皮也是一门技术活，扒得不好，皮就破了。 林海把注意事项和那个民兵讲了一番后，就和对方分开行动。 两个民兵一来一回的需要点时间，林海差不多把一只野猎扒干净时，这才见到这些村人出现。 大家伙儿看到三只野猪被拿下，自然是说不出来的高兴，当即砍了树枝将其抬起来，然后急忙往村子里面奔去。 林海原本是走在人群最后面的，没有想到，大家伙儿现在对他是五体投地的，尊称他是野猪把头，说啥也要拱着他走最前面。 架不住众人热情，他也只能被迫走到了最前面。 等回到村子里面的时候，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更是疯了一样的冲上来，围着他和三个民兵嘘寒问暖。 更有甚者，不知道哪个手巧的，愣是给他胸前戴上了一朵大红花。 在这一晚上，大家伙儿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狂欢，人人有肉吃，围着那篝火唱啊跳啊的，愣是闹到凌晨三点，这才散了去。 林海破天荒的喝醉了，村子里面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都要来敬酒。 初时为了驱寒，就喝下了，后面是气氛到了，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去。 之后是怎么回到家，又做了些什么傻事，他是完全记不得了。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裤衩子破天荒的湿透了……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喝断片了 正在他窝在炕头上，有些烦燥不安的扒拉着头发时，发现自己的鸡窝头发，竟然被人剪短了。 这些日子也没有顾得上弄这个，冬天不咋剪头，主要是没有头发会觉得很冷。 明明在醉酒之前，他的头发还挺长的，都能扎得起来了。 平时戴着狗皮帽子，倒也看不太出来。 此时摸着这个寸头，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拿着一面镜子打量着这个新造型时，房门被人轻轻的叩响。 “姐夫，你醒了没？快开门啊！” 是李知夏。 小丫头来叫他吃中饭的。 没有想到，一觉睡到大中午，这个真的破天荒的事情了。 他赶紧把脏裤子换上，然后胡乱塞到铺盖卷里，这才去把门打开。 “怎么是你来送饭？我去灶房吃也是一样的，省得麻烦。” 林海把一个大碗接过。 还热烫烫的，里面有杂粮饭，还有香喷喷的小炒肉，是他最爱吃的，闻起来就特别的香。 “姐夫，是二姐啦，她非要让我端过来的，你就快趁热吃了吧。” 小丫头盘腿坐到炕上，撑着下巴看着林海。 林海也是真的很恶了，随意洗漱了一下后，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和李知夏打探起来。 “知夏，昨晚上……我喝醉了，是谁把我扶回来的？我没干什么离谱的事情吧？” 他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酒品好不好。 上一世的时候，他哪有这种机会大酒大肉的，李巧云把持着家里，逢年过节他是连个酒腥味儿都闻不见。 那娘们儿不是好人，明明手中攒得有钱，却宁愿拿去孝敬那姘头，只能他吃那糊口的糟糠，干着牛马的活，说不出来的惨字。 李知夏捂着嘴巴，笑得像个猫儿一样。 “姐夫，昨晚上你可闹腾啦，村里的人把你送回来时，一直在那里拳打脚踢的，还乱骂人呐！” 林海手中的筷子停顿下来，讪讪的道：“没打到别人吧？” 原来，他也是会发酒疯的，定然是心里太过压抑，不知不觉间就放肆的展现出来。 村子里面的人不会怪罪他吧？ 啧啧……这可不是个好事儿，他下次可不敢再喝醉了。 李知夏摇了摇头，表示林海喝醉时，打人也是手软脚软的，并没有伤到人。 只是骂人的话有些难听，还是骂一个女人的。 说到这里，李知夏好奇的询问起来：“姐夫，你昨晚上骂的人是谁啊？你好像挺恨她的，一直骂得可难听啦！” 林海哪里还记得这些，现在脑子里面就是一片浆糊，啥都想不起来。 “咳咳……我昨晚上回来后，没吓到你们三姐妹吧？” 乱发酒疯也就算了，如果是还伤到三个小姨子，那他可真的要懊恼死了。 “没有，你回到屋后，就老实很多啦，最后是二姐照顾你的，我和三姐给你盖上被子，就走啦，剩下的事情，只有二姐才知道了。” 林海想到自己他醒来时，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是被人脱去洗了的，身上就只穿着个裤衩子和肚兜就睡了。 他都醉成那样了，应该不会这般脱才是。 那这身衣服……难道是李素汐给自己脱的？ 一个大姑娘真的会做这些？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起来：“知夏，你早上起来的时候，你二姐有没有哪里……和平时不一样的？” 李知夏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后，想也不想的道：“二姐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我和她说话，她也一直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且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还骂了一句不要脸。我和三姐都被骂懵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骂我们。” “哼！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骂，她就慌乱的把饭端给我，让我给你送过来，让你在屋子里面吃。” “姐夫，你说，我二姐在搞什么啊！” 林海有些不在自的安慰了一句：“大概是累着了……她不是崴脚了嘛，你和念溪多帮她干点活，她就不会再乱骂了。咳咳……” 私心里，他感觉那句“不要脸”，应该是李素汐在骂自己才是。 昨晚上的记忆，他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但想到那脏了的裤衩子，难说自己丧心病狂的，真干了点什么。 如果是这样，他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大姨子了。 飞快的把这个饭吃了，然后将碗筷往灶房那里送过去。 此时，李念溪正在里面忙乎着生火。 今儿个全村的人都休息一日，不再干活，所以，白天的时候，也是要烧炕的。 林海接过这个活，然后道：“念溪，你二姐的脚……好些了吗？” 李念溪嘟着嘴，哼哼的道：“还是有些严重的吧，都不咋能下地走路，我说要给她看看，她也不让，二姐还挺固执的，唉……” “这么严重？不行，这个事儿可由不得她。你忙着，我去看看。” 林海敲开李素汐所在的房间，然后就看到她正坐在窗边，借着外面的天光，正在绣着一块白布。 看起来像是一块汗巾子，林海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一屁股坐在其身旁。 “你的脚……好些了吗？让我看看……” 李素汐赶紧把自己的脚收回，埋着头继续绣花道：“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用你看……” “不行，还是看一下比较好，万一有问题，也好及时解决，免得留下病根。” 他上前哄劝着：“别闹了，把脚给我……就看一眼，又不是没有看过……” 李素汐被他的话吓得呛了一下，不但剧烈的咳嗽起来，还将扎到了手指头上，血红的珠液就这般滴落，看得人刺目惊心。 “怎么这般不小心……” 林海有些心疼的，直接把那扎破的手指头塞自己嘴里，试图给那针眼子消消毒。 “姐夫，你别这样……” 针没把自己吓死，林海的行为却是吓得她心肝儿剧烈狂跳。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般亲近过，昨晚上，还有此时此刻，都太过逾矩了，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林海在咂巴了好几下，确认这个针眼子不再流血后，这才放开她的手。 然后出其不意的，把那只伤脚捉到了手中。 李素汐被吓得语声颤颤：“不要啊~~~” 林海灵台一震，这娇憨的声音咋这般耳熟，好像什么时候听到过。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无法面对的关系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念溪牵着李知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林海跪在炕边，抓着李素汐的一只脚。 而李素汐则由坐改为半躺，正脸色绯红的颤抖着。 李念溪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了，下意识的捂着李知夏的眼睛。 “小妹，走，三姐带你扫雪去。” 李知夏不想扫雪，外面那么冷，铁铲子那么沉，她还干不了这个活。 可惜，李念溪却是不管不顾的将其拖了出去，将这个屋子让给了林海和李素汐。 她心里隐隐的想着，大姐李巧云已经不在了，如果林海能继续娶了李素汐这个二姐，那还照样是她们的姐夫，他们就还是一家人，那该多好啊！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和李知夏这个小娃娃讨论，只能等李素汐空闲下来的时候，她再好好打探一下。 心里有想法，干起活来倒也卖力，不知不觉的，把这个院子里面的积雪都清扫干净了，也不见林海从屋子里面出来。 二人这是要交流多久呐？ 小妹都已经冻得鼻涕长流的，说不出来的可怜。 想了想，把其带到灶房里，然后把林海弄的木炭取出来，生了一个小火盆。 这个木炭有些珍贵了，要是拿到柴禾收购站去，比普通的木柴要贵个几倍。 过去，她们是断然烧不起这种木炭的，都是烧的柴禾，烟熏火燎呛人眼。 但自打林海特意烧了几十斤木炭放在家中后，她们倒也享受起来。 李知夏的小爪爪都冻成个红萝卜了，猛然间烤火的话，是很容易长冻疮的。 李念溪从那个热火缸里弄了一点热水，二人把手放到温热的水中浸泡了一下，让血液循环起来后，这才往火盆上烘烤。 在二人又等了好一会儿后，这才见到林海从李素汐的房中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有些匆忙，好似背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就连两个小姨子和他打招呼，他都全然没有听到，只一口气跑回前院去，把房门紧闭起来。 李知夏扒在那个灶房门口，有些不解的探头看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李念溪。 “三姐，咱姐夫这是咋地啦？不会是生气了吧？” 李念溪挑了挑眉，把火盆子抬着，进了屋。 此时的李素汐没有再做针线活了，人只是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她二人进屋来都没有发现。 “二姐，你在干嘛呢？是脚脚又疼了吗？我给你呼呼就不疼啦！” 李知夏趴在她的脚边，对着重新包扎好后的伤处，小心翼翼的吹起来。 李素汐阻止了她的这一行为：“我不痛，刚才重新上了药，只要不走路，就不会有事，你别忙了。” “那你刚才在愁什么？你好像不开心唉！” 小娃娃懂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她的姐姐不高兴了，气哼哼的补充道：“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我替你打他！” 李素汐被她逗得哭得不得：“你想什么呢，姐夫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欺负我，我只是……只是手指头被针扎了一下，心情有些不好而已。” 她把被扎过的手指亮出来，那里还有一个红红的伤口还能看到血迹，证实她所言非虚。 把两个单纯的妹妹哄住后，李素汐看着手中的汗巾子，却是叹息一声，思绪乱得不行。 昨晚上，她心疼两个妹妹干了一天的活，所以，早早地打发她们回屋睡觉，然后拖着受伤的脚独自照顾酒醉的林海。 其进屋后一直不停的乱动，手舞足蹈不说，还吐了一身都是污秽之物。 她不得已打了热水来，将其衣服裤子，能脱的都脱了，还帮着擦拭。 只是没有防备到林海醉了后这般疯，竟然在她用洗脸帕子擦拭其脸的时候，将其一把扯了过去。 她没有防备下，就这般撞到其身上，然后二人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触。 此时，她的牙龈处还有一个红肿的暗伤，就是不小心磕破的皮。 还好，醉酒后的男人，似乎做不了什么，只牢牢拽着她就睡了过去。 她心慌慌的逃离这个屋子，把脚上还有伤都给忘了。 这也导致伤势加重了一些，本该消肿的地方，愈发肿得像个馒头。 一夜难睡，直接睁眼到天亮，留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脑子一直迷糊着。 好不容易定下心来，想绣个花，没想到林海竟然跑来了，还……还捉住她的脚。 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咋面对才好。 后面发现林海应该是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如此坦然的看着自己，又有些恼怒起来。 自己患得患失半天，对方却没事儿人一样，这可太打击了吧！ “姐夫，说了没事，我自己会处理的，你放开我吧！” 她难得的强势了一回，让林海怔愣当场。 那种古怪的酸涩感觉再一次袭来。 大姨子就这般讨厌他? 先是不准揉脑袋，现在是不准碰脚，下次会是什么…… 他有些干巴巴的道：“那你……自己注意着点，有什么问题再来叫我！” 没脸再待下去，他沉着脸正欲离开时，有什么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想起来昨晚上发生的一些事了，不可思议的看向李素汐。 对方的视线根本不敢和自己对上，及时的撇开了去。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窘境，只能干哑着嗓子道：“昨晚上只是个意外，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李素汐没有冲上来给他一巴掌，已经很客气了，他实在无脸再面对对方。 一口气离开家后，直接来到了马媒婆家，结果扑了个空。 她和马郎中是兄妹，最终是在马郎中的家中把人给找到。 “呃……你说，你要找个对象成家？真的假的？” 马媒婆原本早已经没想再给林海牵线搭桥了，毕竟这么多大姑娘小媳妇都相中他了，想要嫁给他。 他却提出来一个条件，要等三个小姨子都有了归宿后，这才会考虑个人的婚姻问题。 没有想到，这才几天过去，又改了口风了。 林海皱着眉头，然后道：“辛苦婶子了，尽力帮我找那种家中负担少的，最好是短婚未育能过日子的，长得一般点也行，只要人勤快，心善，别的倒也不在乎。” “行行行，你既然想开了，婶子自然是要帮你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孩子丢失了 冬天是一年中最悠闲的日子，也是扎堆办喜事比较多的。 在上一次二愣子成了家后，村子里面再一次迎来一桩喜事。 全村的人都要去帮忙的，挖渠的工事也只能暂停下来。 林海带着小丫头李知夏，也在这户人家帮忙起来。 这户人家有几个小孩子，李知夏很快就和他们玩到一起，一群人跑去看新娘子去了。 他则负责烧火，这个活儿算是个美差，又轻松又暖和，算是主家对林海的一种照顾。 一般的年轻人，可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好歹是有很多的鱼和野兽肉，主家用这些换来了米面粮油，把这个喜宴倒也操持得像模像样。 人们都说那新娘子能嫁到这户人家来，简直是掉进福窝里面来了。 他们窝棚囤现在在外面，可是一个能吃上肉的福地，有的人甚至称他们是福窝村的。 新娘子是大概下午三点左右，才从其娘家接来的。 这穷山沟里自然是没有什么花轿，也没有马车，用的是一个小毛驴，新娘子一路跋山涉水而来，说不出来的辛苦。 林海看着这热闹的接亲队伍，在漫天的鞭炮红屑之中，寻找着李知夏的身影。 这小丫头还是有些贪玩的，一大清早就和主家的几个小孩子，跟着接亲队伍去了。 按道理，应该和新郎新娘他们一起回来才是。 但是，不光是李知夏的身影没有瞧见，就连那几个孩子的也没看到。 他有些惊慌的从头到尾，挨个的询问这些接亲的人，最后大家伙儿一合计，完蛋了，几个孩子都弄丢了。 有人惊疑不定的回忆起来。 “中午的时候，在那边吃迎亲饭的时候，几个小崽子还在的，我还招呼着他们几个呢。” “回来的路上，他们几个打打闹闹的，怕他们惊扰到毛驴伤到新娘子，我还让他们离着远一些闹。” “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三岔路前面的一个树林里，那个地方他们走过一次，按道理不应该会迷路才对。” …… 在这些人的嚷嚷声中，林海已经把目标缩小了很多。 此时他可顾不上什么新人结婚，这个天气那么冷，几个小孩子在荒野之外瞎逛的话，是会出事儿的。 主家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也着急得不行，那几个小孩子可都是他们家的第四代子孙，要是出了事儿，他们都不敢想会如何。 于是，那迎亲队伍丢下亲人，很快就带着林海还有这个主家的几个年轻人，往那三岔路寻去。 这地方离着村子也就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了，却也是通往其余村子的必经之路。 林海把狗大美牵来了，猎枪也带了，浑身带着一股子煞气。 他没有想到，上辈子没有发生的事情，这辈子竟然会变成这样，一时间也理不清，是不是自己重生后造成的。 此时还顾不上思考这些，他只想要找到李知夏，确保小丫头的安全。 一群人只花了二十来分钟就已经赶到这个地方，然后让狗大美闻了一下李知夏的味道，希望它能给出一个方向。 狗大美的鼻子再灵，此时也有些派不上用场，因为在十多分钟前，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雪。 这地面上别说是味道，连脚印子都看不到一个。 还好带来的人多，兵分三路寻找，倒也可行。 眼下这种冷天气，这个时节已经快要天黑了，必须尽快把人找到才行。 林海下意识的选了前往老头把村的路。 一群人心里都挺紧张，走得也挺急，原本要花四十多分钟的路，愣是只花了半个小时。 也是他们穿了冰爪，不怕摔跤，这才能把赶路速度提了上来。 此时的老把头村，家家户户都已经燃起了灯火，屋顶上空更是炊烟升腾，都在忙着弄晚饭了。 面对他们这寻人举动，先是诧异，而后热情洋溢的高声扩谈起来。 “你们竟然找人找到这里来了，我的天，这可糟糕啊，我们可没见到什么小娃娃。” “都别急哈，我们这就召集大家伙儿问问情况。” …… 林海看着这个村子里面的人纷纷赶了过来，几百号人也，也就几十户人家而已，很快就乌泱泱的站了一地。 所有人都表示，他们没有见到窝棚囤的人，一个个赌咒发誓，都说他们一直在村子里面，没外出过。 这种天气，也就办喜事这才不得不外出走动，不然的话，谁愿意出远门啊！ 在这么多个人中，林海把所有人都一一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寡妇的身上。 对方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讥讽之色，还没有来得及收敛起来。 此时看到他把目光看向自己，顿时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有些不悦的叫嚷起来。 “看什么看，姑奶奶我一天都待在家中，忙着嗑瓜子呢，哪儿也没去。” “自己看不住孩子，还在这里劳师动众的，真是……切！” 说完，其不耐烦的还翻了一下白眼，转身就要往自己家中走去。 她这么娇气的女人，自然是不可能帮忙寻人的，与其待在这里受冻，还不如回屋暖和。 哪里想到，狗大美看到她后，却是有些神情激动，对着她不停的狂叫。 如果不是林海拽着铁链，很有可能早已经扑上去，把小寡妇给咬了。 “啊……你个畜生，在这里狗叫什么，滚开……” 小寡妇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冲着林海发起火来：“看好你的狗，敢伤我一根毫毛，我可饶不了它！” 狗大美从来不会胡乱撕咬，此时情绪这般激狂，显然是因为这个女人有问题。 林海想也不想的道：“站住，我怀疑孩子的失踪和你有关，麻烦你配合一下吧！” 这话一出，这村子里面瞬间跳出来一群年轻的小伙子，拦在这个小寡妇跟前。 就连小寡妇的家人，也义愤填膺的站出来，不满的瞪着他。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说。你有什么凭证在这里怀疑人？” “我们理解你们丢了孩子的心情，但别想胡乱在这里攀咬人，我们老把头村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老把头村有问题 面对这些人同仇敌忾的行为，林海没有说什么，只是果断的把铁链给解开了。 “大美，去，把知夏找出来！” 狗大美失了束缚之后，身子就像是一道旋风般，绕过重重人群，往村子里面冲去。 小寡妇虽然不知道一只狗畜生能起多大的作用，但她此时有些心慌，只想要把这些窝棚囤的人赶出去。 于是对身边的几个小伙子悄声耳语：“你们想不想吃狗肉？” 几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 这年月的人，有谁不馋肉的。 小寡妇继续蛊惑道：“你们也看到了，刚才那只很凶的恶狗，一看就是会咬人的，此时跑到咱们村子里面来撒野，那就是到嘴的肉，还能放过不成？” “就他们七八个人而已，竟然还敢凶巴巴的来闹事儿，这是欺负咱们村无人呐。” “你们想办法把人赶出去，然后……咱们关门打狗，不好吗？” 这些年轻人本就不怕事的，听到这个后都蠢蠢欲动起来。 于是，原本还在讨论着怎么帮林海他们寻人的村民们，猛然间听到这几个年轻人大声嚷嚷起来。 “呵……你个不要脸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龌龊心思，定然是看咱们仙儿姐人美心善，故意编造了这么一个离谱的事情，跑和她攀扯！” “呸！真不要脸！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蹭？” “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出我们村，不然，别怪我们几个不客气了啊！” …… 一时间喊滚喊打的声音如浪潮一般卷来，震得路边树上的积雪都扑簌簌往下掉。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村民，还想着帮忙寻人的，听到这只是一个追求姑娘的手段后，对林海的感官瞬间降到冰点。 他们老把头村的人还是比较团结的，断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跟着林海而来的那些迎亲之人，自然是着急的争辩起来。 “大家伙儿听我们说，我们是真的来找孩子的，已经失踪了一两个小时了啊！” “还请你们不要误会，千万帮帮忙，把孩子找出来啊！” …… 这种争辩很快就被老把头村人的口水给淹没了。 他们现在已经被那几个年轻小伙子带偏了，看林海他们几个，就如同在看斯文败类。 林海他们几个自然是不愿意走的，林海坚持人就在这个村子里面，就和这个小寡妇有关，只死死地盯着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我警告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拿孩子撒气。” “你现在如果愿意把孩子们交出来，我保证绝对不报案。” “不然的话，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如果不是这个年月通讯不方便，林海在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打电话报案了。 现在嘛，只能扯过其中一个一直跟着自己的民兵，小声的吩咐起来。 “此事很难善了，你现在就去报案，一定要跑快点！” 这个民兵想也不想的点点头：“海哥，你放心吧，我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飞毛腿。” 此人撒开脚丫子，趁着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在林海的身上，自己悄悄地往后退，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村外面奔去。 这一来一去的，怕是要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行势会如何，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林海自然是有的是时间和这些人耗着，老把头村的人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他的猎枪。 朝天开了一枪后，所有人都被震得失了声，悄不出溜的往后退了几步。 小寡妇的家人恶狠狠地道：“咋地？你还想持枪杀人不成？” “这可是犯法的，你不会想着吃牢饭吧！” 林海冷冷一笑：“说的什么傻话，我只是朝天开的枪，打鸟而已，莫要在这里瞎逼带节奏，老子不吃你们这一套！” “我有九成把握，我们村丢失的几个小娃娃，就是被你们村的小寡妇给掳走了。”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劝说这个恶毒的女人把孩子放了，不然的话，你们一个村的人都来包庇她，到时候都会被牵连上，落得一个包庇罪。” 老把头村的人平时虽然有些小傲气，但心地良善之人还是挺多的，听到这个话头，不由得对小寡妇保持怀疑起来。 “妮儿，你倒是和我们交个底儿，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大家伙儿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不能害了我们啊！” “如果真是你干的，你到底想干啥啊，人家那几个孩子招你还是惹你了，你竟然要这般狠心的对待？” …… 在场说什么话的人都有，但是都被那些个被迷得色令智昏的年轻人给挡了回去。 “你们也说是看着仙儿姐长大的了，她是个连鸡都不会杀的人，还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来？” “这人不过是因为爱慕仙儿姐，这才搞了这一出戏，呵呵……大家伙儿可别上他的当，立刻马上把人打出去才是。” “以后，咱们村和他们窝棚囤的人，老死不相往来，彻底决裂！” …… 这些年轻人煽风点火的本事，还是挺强的，至少，窝棚囤的老实人是没法和他们打口水仗的。 但，有猎枪压着，老把头村的人再如何愤怒也没有用，不想死的话，就和林海一起对决呗。 还别说，老把头村的人，都是专业挖参的行家，常年在山中讨生活的，这进山的装备里面，是有猎枪的。 林海能用猎枪压他们一时，却无法压一世。 很快，就有七八个村人，从各自的家中，把猎枪扛出来，那枪管子黑洞洞的指着林海他们几个人。 迎亲的人有些惊慌的对林海道：“事儿闹大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那狗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要不……咱们还是回避一下锋芒吧！” “是啊，万一激怒了他们，真把咱们几个打死了，我们也是白死啊！” …… 林海内心也有些焦灼，他没想和这些人硬刚，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 于是，果断的收起了猎枪，然后道：“各位，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现在就离开，你们冷静一些吧！”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因爱生恨？闭嘴吧！ 林海自然是没有离开的，他怎么舍得离开的，狗大美在村子里面搜寻李知夏他们，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援军也要需要时间才能赶到。 所以，他现在是往后退，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很慢，一边还试图和这些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各位，我们真的是来寻孩子的，本人对你们村的小寡妇半点兴趣也没有。” “实不相瞒，她几次三番找了媒婆来我家中说项，都被我给拒绝了，对我因爱生恨的人是她才对啊，我傻了才会故意跑来找事儿！” …… “闭嘴！他在胡说八道，大家伙儿别信他的……” …… 林海无视气急败坏的小寡妇，继续道：“你们可不要被她当了枪使，还在那里维护着，什么时候摊上大事儿都不知道。” “我怀疑她就是为了报复我，这才打那几个孩子的主意。一旦查实是真的，你们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 …… “啊！混蛋，我叫你闭嘴啊，你休想在这里妖言惑众，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林海说的话，已经接近了事情真相，急得小寡妇几次三番暴跳如雷。 她不能让这个男人坐实自己的罪名，于是想也不想的对那几个持枪的村人道：“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点教训，不许他在这里造谣生事！快开枪啊！” 那些持枪的人看着有些癫狂的她，虽然听话的拉拴上子弹了，但是始终没有人将这个扳机叩下。 如果真的用猎枪伤了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他们只想把人逼迫离开这里，可没想过真的要见血。 现场气氛一时间有些焦灼，急得小寡妇恨不能冲上去，将他们手中的猎枪抢过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后方，突然传来狂烈的狗叫声。 是狗大美，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站在远处对着他们狗叫着。 它没有咬人，但是这些持枪的人却是毫不犹豫的将枪管子对准了这个狗。 林海大吃一惊：“你们想干什么？不许开枪……” 然而晚了，这些人对于打人还怕犯事，有些下不了手。 但是狗不一样，谁知道是不是疯狗进村了，开枪打猎完全没有问题。 七八个人，只两个人开了一枪。 这般近的距离下，如果躲避不及时的话，是定然要被打中的。 还好，狗大美的身体比起狗大壮来要轻灵几分，都被它侥幸躲了过去。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让林海再无法忍耐，也叩响了猎枪。 只不过，他这一枪打中的是其中一人的枪管子，将其直接打出了火花。 那手持猎枪的人被这个火花射到了眼睛里，此时正满地的哀嚎惨叫呢！ “娘的，这个狗杂碎竟然敢对我们的人开枪，大家伙儿一起上，弄死他！” 林海的这一枪，颇有些犯众怒，这七八个人果断的对准了他，想要报复回去。 迎亲的人见状，自然是有些惊慌的后退了几步。 “海哥，不可硬来，快把枪放下啊！” “这事儿又没证据，犯不着现在就交火哈！” 林海果断的把猎枪丢了，然后举起了手。 那七八个人见状，狞笑着就要开枪。 他们的人受了伤，那也要回敬林海再说。 眼瞅着这一场争斗就要白热化，哪里想到，身后突然传来啪啪啪的几声枪响。 回头一看，竟然是镇上的那几个办案同志，正往天上开枪呢。 此时他们看向这七八个人的目光有些不善，直接厉声喝斥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啊？还不赶紧把武器放下？” “给你们10秒钟的时间，如果一意孤行，那就罪加一等！” …… 持枪的人哪里真有这个胆子乱来啊，吓得赶紧把手中的猎枪丢掉，然后举起了手来。 那小寡妇的爷站了出来，很是正义凛然的争辩起来。 “几位同志，劳烦你们特地跑这一趟了，我们没想打人，就只是吓唬而已。” “是他们这几个人，突然跑来我们村，非要来找什么孩子。” “他们的孩子丢了关我们村屁事，竟然还开枪恐吓我们，这事儿和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还请几位同志查明真相，将他们抓起来，还我们村清静安宁的生活！” …… 这个公安把猎枪收缴到一边后，这才看向林海他们。 “是你们几个来闹事？” 林海上前一步道：“不是来闹事，我们来找孩子的，眼下怀疑是这个女人，害了我们村的五个孩童，却拒不承认，这才闹了起来。” 小寡妇立马跳将起来。 “放你娘的狗臭屁，在那儿胡咧咧啥呢，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能在这种天气里，把5个娃娃都抓走？” “你有本事，你来抓一个给我看看啊！” “我呸！啥也不是！” …… 林海把狗大美招来，从其嘴里拿下一样东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李知夏身上的一块布头，刚才这些人只注意到狗狂叫，并没有看到这块布。 有这个在，足以说明，人就在老把头村。 “几位同志，这就是证据，我的狗已经找到孩子的下落，定然是被这个女人私自藏匿起来了。” “还请你们下令搜查这个村子，把孩子找出来啊！” 林海手里的东西，终于让这个小寡妇变了脸色。 她没有想到，这只狗竟然还真的有这个本事，能把人找到。 明明，那个地方被锁得死死的，门窗都已经被堵住了，不知道这个狗是咋办到的。 她的反应，在场的办案人员都看在眼里，当即让这些人都留在原地不许乱动，否则就要问责。 然后就带着三个人，让林海和狗一起跟着他们去找人。 有了狗大美的协助，根本就不用花多少时间，然后就赶到了一个废弃的房屋里面。 这个地方有个地窖，此时，狗大美正对着这个地方狂叫不已。 “快，找个东西来，把门板撬开看看。” 林海急得不行，这么冷的天，孩子一直被关在这里几个小时，难俣不会冻出毛病来。 他率先动手，三两下就把这个盖板打开，然后看到里面乌漆抹黑的，也顾不上有没有危险，第一个就扒着坑边的凹凸点攀爬下去。 这个地窖下面是有稻草的，比起外面的温度来，是要温暖上一些。 他才刚一出声，喊了一声“知夏”，就听到了小丫头急急的呜咽声。 林海寻着声音摸索过去，摸到了腿，然后是身子，接着是孩子的头脸，发现其嘴里被塞了块破布，这才没有办法出声。 将破布扯下后，李知夏的哭声立马就响了起来。 “姐夫，你咋才来啊，我差一点就死了，呜呜……”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救人回家 李知夏哭得怪宏亮的，林海的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 他的小姑娘，只要还活着就好。 赶紧将捆绑的绳索割断后，把自己的狗皮马甲脱下来，将其裹得严严实实的。 也是这个时候，上面的人听到孩子的动静后，也下来了一个人。 对方带着手电筒，这可省了林海不少的事情。 总共是五个孩子，三男两女，全都被找到了。 只是两个女孩还稍微好些，只是衣服弄脏了而已。 倒是那三个小男孩，貌似经历了一场毒打，浑身都是青紫，还见了血。 经过一番询问后，众人才知道，他们是在那个三岔路口的时候，和迎亲队伍分开的。 当时，其中一个小男孩肚子疼，要去拉野屎。 几个小伙伴就在一旁等着他。 这小伙伴大概是肚子长了虫子还是怎么的，竟然拉的时间有些长。 等他们再上路的时候，离着迎亲队伍已经很远。 几人也没太在意，就打打闹闹的在后面追去。 哪里想到，正好撞见这个小寡妇和几个年轻小伙子，从镇上归来。 他们几个年纪都不大，特别是几个小男孩都才四五岁的样子，被养得虎头虎脑的。 小姑娘里面，李知夏也是被打扮得冰肌可爱的，顿时就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 几人一合计，就把他们几个强行抓回了村子里面，打算将他们几个卖掉。 小儿子卖给人续香火，小姑娘则卖给有些人家做童养媳。 这年月，娶一个18岁的小姑娘做媳妇，是要花大价钱的。 但是，从小的时候就收养来的，可就便宜多了，还能干活。 这些人看到两个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就想把人给卖到那深山老林里面去。 这个房子是小寡妇家的老宅，此时证据确凿，容不得她再抵赖。 于是，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已经把那几个同伙给拿下。 此时的老把头村人已经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只能任由小寡妇他们被抓走。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小寡妇的家人遭遇了全村人的抵制。 他们村的人清清白白的做人，可没有干坏事的。 小寡妇把他们村的名声都败坏了，以后他们村的人都要被人当作拍花子，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想要找个好的对象也会变难。 不想遭到全村人的驱逐的话，这家人就拿出态度来，将这个女人从家族中除名，再从村子里面切割出去。 从此以后是生是死，都不能再踏进村子一步。 最后一点自然是赔偿了。 他们村的人拿枪要伤人了，那七八个人的猎枪，无一例外都被没收了。 这是大家伙儿进山讨生活的依靠，没有这个以后还如何成事儿？ 所以，这家人还要面临着赔偿七八支枪的下场，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听闻，小寡妇家人听到这个后，当时就直接晕了过去，半晌回不了神。 原本，小寡妇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本不该回到老把头村的，而这也是其家人一直催着她再嫁的缘故。 村子里面的小伙子虽然喜欢和她鬼混在一起，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娶她的。 一是她有些克夫嫌疑，二是村子里面的人在十里八乡都算得上比较富裕，靠着能挖老山参这个本事，他们要娶的女人要么是读过书的，要么是镇子上吃皇粮的人家。 如这种寡妇之流，就算是二婚的人家也不会要，同样的价钱，谁不喜欢没嫁过人的大姑娘呢。 这也导致小寡妇婚事不顺，第一次去窝棚囤走人户，就相中了林海。 结果，林海这个二婚的竟然还瞧不上她，有些心高气傲的小寡妇屡次在其手里碰壁后，也算是因爱生恨，看到窝棚囤的孩子时，就把魔爪伸向了他们。 哪里想到，会把林海这个瘟神给招来，对方轻松的就破了一切迷障，把孩子带走了。 而她和那几个同伙，则因为孩子数量多，加上还有殴打虐待孩子，怂恿村人持枪伤人的罪名，等待她们的不低于10年的判刑。 一路摸黑回到窝棚囤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村子里面寻找孩子的那两拨人还没有回来，还在户外冰天雪地里面，寻找着孩子们的踪影。 村子里面的人，就连新婚的小两口子，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洞房花烛夜，忙着在村里村外，四处的寻找着。 林海他们平安的把五个孩子背回来，可算是把这些人的心安定了下来。 那孩子的家人直接给他跪下了，被林海给拦了下来。 说到底，还是他先招惹了那个女人，要不然的话，对方也不会起这样歹毒的心思。 这里面他应该有一多半的责任。 迎亲的人那么多，这事儿也瞒不住，林海如实的说了其中的事情，然后对这些人道：“是我对不住你们，还害得孩子受了伤。” “我愿意作出补偿，等到开春，就让这几个孩子去上学，他们的学费，我愿意一力承担！” 那几个孩子的家人原本还有些怨怪的，此时也不由得吃惊不小。 这年月读书可是要钱的，五个孩子，可不是什么人都承担得起的。 “小林子，我们知道你心愧愧疚，是好意，但是这个读书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你……” 林海不以为然的道：“没事儿，就当我资助这几个孩子了。” 这四个孩子，除了其中一个男孩儿资质愚钝了一些，还有他的小知夏，末来还不定，其余的几个以后都是有大出息的。 他们都会从这个小小的村子里面走出去，是能带领村子更上一层楼的人。 就算没有他，他们以后也会出人头地。 眼下他这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一个孩子一年的学费，也才几块钱而已，这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真的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想太过招人眼，他甚至想把全村的孩子都弄进学堂里，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启蒙。 人啊，只有开蒙了后才能明理，才能紧紧的跟上这个时代的进程不被抛弃。 他可是受够了那种出入都束手束脚的日子，连个手机也玩不来，让他一度成为那野种嫌弃打击的对象。 这一世，他不光自己要学习，身边的人也要一起带动起来才是。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发动群众有些难 水渠挖了半个月后，实在是挖不动了。 天气冷到让人怀疑。 村子里的人日日守着火盆子，还是觉得特别难熬。 这雪，就像村里孩童唱的那般，特别的大，大的能冻死人。 窝棚囤的人因为柴禾充裕，屋顶积雪也时常组织清理，所以倒也没啥事儿。 也就冻死了一个新初生的小牛犊子，让人惋惜不已。 这小牛是半夜突然降生的，让照顾牲口的人反应不及时。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查看的时候，已经冻得邦邦硬。 像这样的牲口，光是靠这个草棚子，是很难活下来的，还要像人一样，穿上一点保暖的麻袋。 如这样幼小的牲口，是不能放在牲口棚里的，得放在室内，用专门的废旧棉被弄个窝，必要时也要穿衣服。 往年牲口也过冬，也有小兽崽子降生的，如这般冻死的还真没一个。 此时僵硬的小牛犊子，似乎在向世人传递一个信号，这个冬天，真的不同寻常。 林海得到这个消息，是王多嘴跑来告诉的。 这家伙，冻伤好的差不多，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满村子的溜达。 “哎……本来还指望着明年小牛长大了能耕田，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太可惜了啊！” “哼！” 林海只是冷哼，没发表什么评论。 是很可惜，但这只是开始而已，后面还有更多的悲剧发生。 他没有提前阻止这些事情发生，是因为想要警醒这些人，不趁着这个冬天多准备一些物资，后面的两年日子会非常难过。 眼下人微言轻，说啥都没用，只能用这种惨剧来进行告诫。 王多嘴有些无力的看着他：“你哼什么劲儿，这事儿和大家伙儿又没有关系，这是天意啊。” 林海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李知夏正穿着一件补过补丁的衣裳，趴在那炕头上的桌子上写着作业。 小丫头这一次能获救，得亏她很聪明，竟然在被人丢下地窖前，把身上的衣裳撕下一块小碎片，丢弃在那个院子里。 要不然的话，这么大的雪之下，狗大美也很难找到她的踪迹。 看着林海不搭理自己，王多嘴有些无趣的道：“你倒是说话啊，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说个屁，说了又没有人听，浪费口水干什么？” 还不如多嗑两颗瓜子来得有趣。 “谁说没有人听，全世界的人都不信你，我也信你。” 也就是这个时候，村子里面的那几个民兵也窜进了这个院门前，接过话茬。 “我们也信你，海哥，你们在说啥呢，也和我们说说。” 林海把小板凳抬出来，让他们围着一起烤火吃茶，然后这才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你们听说过没？” 听过，但是不明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几人表示不解的摇摇头。 林海继续道：“饿肚子的日子，你们经历过了，难受不？” 这个话题就简单多了，众人抢着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难受啊，勒着裤腰带过日子的生活，老子是一天也不想再过了，太难了……” “就是说，那根本不是人能过的日子，得亏你带着大家伙儿弄到这么多鱼，也够咱们吃上了一年半载的了。” “还有那些野兽肉，啧啧……你这露的一手可不得了，这山中的猎物简直是手到擒来，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我们还在想，下一次继续跟着你进山搞事儿，顿顿都要吃肉，咱这日子可有盼头呐！” ……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林海冷哼道：“得了吧，尽想美事呢，这山中的猎物可不是那么好打的，这几次能成功，是因为咱们运气好，以后可不一定了。” 野猪沟经此一事，算是彻底废了，以后不会再有野猪出没。 这些野兽也不是傻的，知道远离危险区域。 这山中是很危险的，哪有这么简单的，如果野兽能这般轻易获得，那这村子里面的猎人早就已经泛滥成灾了。 如果这个世间的运行轨迹不变的话，等到了开春时节，会有几只白虎跑下山来祸害村子。 到时候不光是窝棚囤会有人命丧虎口，周围十里八乡的村子，遭遇性命之危的可不少。 这玩意儿可不好狩猎，上一世是有人把老猎人请了来，这才将其赶回深山之中的。 只是代价也挺大，老猎人就是在这一次的狩猎过程中跌了一跤，然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此时深冬时节，白虎还在深山之中没有出世，如果能赶在其出山害人前，将其缴杀是最好的。 而且，明年是荒景年，旱灾一来，这山中的资源锐减，想靠吃野菜度过的人，简直是痴人做梦。 连那连绵似海的大江都能断流，食物将极其匮乏。 此时应该趁着冬日的时候，进山囤积物资才是。 冬天的猎物，可是最为肥美的时候啊。 林海心里想了很多，然后才道：“不想过苦日子，就要时刻做好囤粮的习惯，咱的家中，至少得有够吃三年的粮才能安心。” “啊？囤这么多？那都坏掉了，哪怕放得住啊！” 他们这个地方四月还到十月还是挺热的，其余的时间都是冰天雪地的。 肉类在那热天里，别说放三年，放上几天就能腐坏得差不多了。 如果是粮食，还不够虫子和老鼠吃的。 囤个一年半载的，倒是家家户户都会干的。 林海斜睨了他们一眼，冷冷一笑：“看吧，就知道你们不会信我，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自己定然是要囤够三年的。” 林海的做法让这些人面面相觑，王多嘴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被保住的伤脚，咬咬牙道：“我说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就是囤物资嘛，反正也没坏处，干就是了。” 其余几人反应过来，随即拍着腿道：“还是多嘴说得有理，囤物资是好事儿，大不了就是有些浪费，反正多了坏了，总比啥也没有来得强。” 这几人跟着林海干后，都感觉挺畅快的，乐意跟随。 林海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能多带多一个是一个，至于别的，人微言轻顾不上，那也没有办法。 这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第122章 被骂窝囊废 严寒逼人，但林海还是带着人去江边捡石头。 村子里面的老弱妇孺这次可帮不了什么忙了，道路难行不说，还没有御寒的能耐，来干活也只能添乱。 林海带着十来个年轻人一直坚持做。 随着几个民兵和王多嘴他们的感染，村子里面的小伙子也是有胆大心细的，愿意跟着他一起做。 至于狗蛋，原本也是要来的，不过，因为老猎人那里有事，需要他跑一趟，被那些流民接走了。 这冻伤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倒也好得差不多，不妨碍他帮着林海跑一趟。 林海实在是太忙了，老猎人那里的事情如果不是很紧急的话，他也顾不上去处理。 此时的冰面上，从前凿开的那些冰窟窿早已经被冻上了，目测其冰层比起初冬时节又厚了几厘米。 现在再想来这里捕鱼，其难度程度很大，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进行凿冰。 窝棚囤的人一直都没有再组织第三次捕鱼，一是不想和王家油坊囤的人争抢地盘。 上两次都是大丰收，早已经让这个村的人眼红不已。 这一次再来，如果处理不好，难保是不会起贼心。 还好王国安他们几个，都遭了报应了，算是刹住了这股子歪风邪气。 不然的话，他们村还指不定有多少人，跑来窝棚囤搞事儿。 明面上是不敢的，但私底下……呵呵……这些个民兵一直都勤奋得很，是惊退过好些意图不轨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想来他们村打秋风，这就不可能。 此时，正干得起劲儿时，有人眼睛很尖的看到对岸走来几个黑点点。 有人冒着风雪来捕鱼了，这多少有些丧心病狂，比林海让人来背石头还要夸张。 要知道，这岸边好歹有芦苇草，能挡些风雪。 那江中间可是风大雪大，雾气蒙蒙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咋想的，命都不要了，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还出来捕捞鱼。 都说可怜之人必要可恨之处。 林海同情他们的遭遇，是真的有心想要帮扶他们，让他们赶在风雪侵袭之前，囤积能过冬的食物。 可惜王国安不争气，学了点皮毛，就自以为轻松难捏，对林海这个传授人只抱着轻蔑的态度。 归根结底，还是有些不信服他的本事，一次两次而已，运气成分很大。 别说是王家油坊囤的人会这般想，就是窝棚囤的人，大多数也是这般想的。 所以，鱼把头的地位，在村子里面依然是一哥，无人撼动。 林海被人津津乐道的，还是猪王的身份。 鱼肉比起猎肉而言，还是要逊色几分。 此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这些王家油坊囤的人，在那江面上艰难谋生着。 如果是没有发生那个雪崩害人事件，林海是不介意帮他们一把的。 可惜啊，王多嘴这个受害者，可是差一点点就要丢掉一个脚趾头了，代价太大，是不能轻易原谅的。 看了一会儿后，他淡淡的道：“莫管他们，咱们自己忙自己的吧！” 众人叹息一声，嘴里说着活该，但面上都有不忍之心。 平时再如何打打闹闹，本性善良的人还是做不到冷眼旁观。 如此忙了将近一个小时，似乎已经达到了这个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因为大风大雪一直不停，这个地方是生不了火的，林海正准备招呼人收拾东西回村，等明儿个再来时，就冷不丁的看着不远处，站着一排的人。 王家油坊囤的人应该是下了饵料后，这才有闲跑来看热闹。 此时再见面，气氛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积怨有些深，开口就燃爆。 “呵……哪里来的憨批，这种时候竟然跑来捡石头玩，怕是脑子里装的都是粪草吧！”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好事儿都让这种人摊上了，我们想捞条鱼却是千难万难。” “这些石头挺多的，不介意我们也捡几块玩玩吧？” …… 捡就捡呗，这河边绵延不绝的，这样的石头多如牛毛，当真是取之不竭。 但这些王家油坊囤的人是来找茬的，自然是不可能循规蹈矩的捡，而是把邪恶的手伸进了林海他们的背蒌里面。 把石头捡出来后，就往那冰面上投掷起来。 “哥几个，闲着没事干，咱们来一起丢石子玩，看谁丢得远，等下出的鱼，他就能多得一些啊！”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积极响应，正愁冷得发慌，不知道要如何熬过这等待的四个小时时间，有这么一个有趣的比赛，能让他们活动一下筋骨。 于是，不管窝棚囤的人如何阻拦，都没有办法让这些人停下抢夺石头丢弃的举动。 王多嘴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你们这些王八犊子，够了啊，这些是我们辛苦捡来的石头，再敢乱丢，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啊！” “你们这些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种，别来碰老子的东西，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让你们停下呢，听见没有？想挨揍是吧？” …… 他们的吵嚷声，并没有让这些人停下来，相反，为了让窝棚囤的人更生气，这些人还肆无忌惮的挑衅起来。 “就只是几块不值钱的石头而已，你们村的人不会这般小心眼子吧？” “呵……我们不过是和你们玩玩而已，瞧你们那样儿，一个个的像是要杀人一样，不至于吧？” …… 窝棚囤的人实在是受不了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收拾这些人脑子有病的人，被林海拦住了。 “没事儿，这些石头他们想要，我们可以给他们，不用和他们争！” 他让人把已经装好的石头全都倒在地上，然后只剩下空空的背篓。 离开的时候，那几个王家油坊囤的人还在那里奚落起来。 “哎哟喂，这么怂啊，还以为你们会有些能耐，这都还没干上呢，哈哈哈……” “一群窝囊废，我呸！” …… 这实在是太过污辱人了，王多嘴不甘心的道：“海哥，他们都快骑咱脖子上拉屎了，你咋还能这般沉得住气？” 林海回头看了一下那志得意满的人，眼里有不忍，最终却啥也没说，只安抚的道：“他们已经够可怜了，暂时让一下吧。” 众人虽然不解，但林海主张退却，他们也只能按耐住骚动的情绪，把刚才的那一点点可怜之心全都抛之脑后，剩下的都是对这个村子的谩骂之语。 林海看着那些霸占石头的人，轻蔑一笑。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他们自找的！ 第123章 去山中捡榛子 这片雪原，看似宁静而又美好，一切阴暗都被洁白的雪花所覆盖。 然而，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过不了多久，这里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但这些都已经和他们村的人没有什么关系了，是死是活，都是这些人选择的。 一群人带着气，背着空背篓往村子里面赶。 林海看他们实在是意难平的样子，想了想，决定转个身进山，带着他们去打点野，调剂一下郁闷的心情。 出来混嘛，开心最重要，没有必要因为一些烂人而气坏了身子。 这冬日的山林里面，是很难挖到野菜的，就算有那生命力很顽强的，也早已经被冰雪冻毁。 这些日子，大鱼大肉的吃起来，曾经厌弃的野菜，都快变成香饽饽了，成为了餐桌上的宠儿。 此番是去捡榛蘑的，这玩意儿在冬天的时候，在枯树或倒木上也是能发现踪迹的。 颜色呈金黄色或者淡黄色，其味道鲜美，香气浓郁，可用来炖肉。 村子里的人平时也会组队上山采摘，但是这种东西早就拿去换成粮食了，眼下想吃却是困难。 说到底，还是物资不够。 林海知道一个地方长了很多的榛树，此时应该能再捡到一些。 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路上还能捡到秋天遗落下来的榛子。 这种果子外壳坚硬，果仁饱满，具有丰富的营养和独特的香味，可以炒熟后食用，是平时最好的零食了。 眼下年关将近，村子里面的小孩子们早就馋这种东西了，却没有几个能吃得上的。 林海领着人，没多走一步冤枉路，一个小时后就把人带到了那一大片的榛树林里。 这地方离着窝棚囤已经有些远了，大家伙儿还是第一次来，看到后是又惊又喜，撒丫子的往那里奔去。 “哎呀呀……咱们从小满山乱跑，咋把这么一个好地方给遗漏了，不应该啊！” “要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咱们夏天进山找蘑菇的时候，还指不定能捡到多少呢！” “可惜，太可惜了啊！” “海哥儿，你可真行，竟然能带着咱们找到这么好的一个福地，咱们这是要发财了啊，哈哈哈……” …… 看着众人激动的满面通红，就连严寒冷酷都顾不上了，林海莞尔一笑。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始打扫战场，看谁的手速快，捡到的最多哈！” 林海抡起一把铁镐，就开始去扒拉树底下，将积雪清理干净，然后找到草丛里面的榛子。 他的运气还不错，这一颗树的果子全都掉下来，堆得一地都是果苞。 因为天儿冷，好些果苞都还没腐坏，还保持着一点绿色。 把这个果苞扒开，里面的就是坚硬的榛子，如同板栗壳一般是褐色的。 太多了，真的是需要用麻袋来装，也没有功夫去扒那个果苞，全都捡来装起，回去后让村子里面的女人和孩子一直来搞就行。 还好大家伙儿为了装石头，还带了不少的麻袋，不然，都没有办法把这么多的榛子带走。 只干了半个小时，篓筐和麻袋就都装满了。 而他们这么多人，却只是把第一颗榛子树捡干净而已。 入目所及，这一大片榛树林，怕是有上百棵之多。 这要是全都搜刮干净，那他们全村的人能吃上多久啊？ 吃不了拿去卖也行，真的是要发财了，每个人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早已经把在河边受的那点子窝囊气，抛之九霄云外。 行走到路上的时候，林海眼尖啊，竟然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上，发现了几个被冻得黑乎乎的冻梨和橙红色的柨子。 冻梨试了一下，已经腐坏了，吃不成，这玩意儿就不能挂在枝头上，白瞎这么好的水果，竟然就这么坏了。 倒是那个冻杮子有二十来个。 林海给在场的人每人分了两个，正好多出来几个有些不太好分，大家伙儿一致全都给他了，让他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大家伙儿都感恩呢，没有林海带路，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 平时都是在村子周围的山头上活动，再远一些，除了那些胆子很大的猎人，一般人是不敢在山中乱跑的。 就连那些采参的人，也是各自有自己的领地，不敢过界。 这山中除了有丰富的物产，也有无尽的危险，搞不好就会死人。 过去，村子里面的民兵队伍一直没有建立起来，会打猎的人也是各自行动，少有联合起来行动的。 如这一次胆子很大的摸到这里来，也是看在王多嘴和其中的一个民兵带枪的缘故。 至于林海，他的猎枪已经被没收了，眼下还要想办法再弄一支。 几人欢欢喜喜的打道回府的时候，却是不知那河岸边，发生了一起特别可怕的事情。 谁也没有想到，从上游的山林之中，竟然会窜出一群野狼来。 这些狼群的肚子空瘪瘪的，早已经饥肠辘辘，看到人的一刹那，瞬间就展开了捕杀。 上一世，这件事情就发生了。 这王家油坊囤的人，在这一天会有一拨人受不了饥饿，跑到河边来求食。 然后遇上这些狼群的攻击后，只有一两个人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受了很严重的撕咬伤。 其余的人则丧身狼肚。 这说起来有些残忍，但凡这些人不来挑衅他们村的人，但凡有个人能行点人事儿说话不那么恶毒，林海都会不讨前嫌提醒他们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也许还会留下来帮着赶走野狼。 可惜啊，这些人自作孽不可活，跑到这个河边来后，就蹲在那个芦苇草多的地方躲避风雪。 他们但凡是换到另外一个岸边，都有可能提前发现这些畜生，从尔逃出生天。 眼下这个地方离着他们的村子有些远，狼群又是突然偷袭的，却是一个也没有逃走。 这起惨案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林海带着人如常去河边捡石头的时候发现的。 王家油坊囤的好些人，正披麻戴孝的在河边烧着纸，哭天震天的响。 雪地里的血液虽然早已经凝固发黑，但那些残肢碎衣还是散落得到处都是，让人一眼就能明了发生了什么。 第124章 捕猎狼獾 几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捡石头了。 林海看着那些哭着离去的死者家属，心里并没有自责，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有预料。 只是没有想到，死的人会多了两个。 想来，以后这个河边，没有集体组织的时候，一般人是不敢再轻易来冒险。 领着人继续去捡榛子。 这一次，村子里面的小伙子们来了足足30个人。 一群人看到榛子的时候，也没有了昨日的那般激动兴奋。 看得出来，死了那么几个人，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林海没有说什么，这事儿和他们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没有必要背上心理包袱。 “你们在这里捡吧，我去弄几个陷阱，看看能不能套中猎物。” 他独自一个人跑到林中，然后看着这周围的地面，最后寻找到一溜野兽的脚印子。 有些凌乱，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是什么野兽的，只知道这个地方的草根有被拱过的样子，有些像野猪会干的。 但无所谓是个什么东西，只要在这个路径上弄上陷阱，抓捕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他正在那里忙碌着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只威猛的野兽给发现了。 还好，这雪地里面传来了沙沙沙的踩雪声，将对方给暴露了出来。 林海回身就是一砍刀，将这野兽给逼退几步。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很凶的狼獾。 这玩意儿别看没有狼体型大，但是，战斗力还是挺强悍的，敢于从猞猁和狼的嘴里夺食。 还好，它不是群居动物，此时和林海面对面对峙着，只是因为饿疯了，不然，一般而言，是不咋会攻击人类的。 毕竟，人的体型比起狼獾来可是要大很多。 就在林海准备抡起砍柴刀和这只狼獾拼死一斗时，耳听得枪声一响，然后就见到这只狼獾惨叫一声往别的地方冲去。 只是这一枪打中了其脑门，跑没几步就栽倒在雪地里，不停的抽搐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看到开枪的人窜出来，不是王多嘴，也不是村子里面的民兵，而是去老猎人那里的狗娃。 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在其身后，还跟着两个流民，却是不知怎么的，在这深山老林里面，竟然帮他解了一下围。 其实，就算没有这一枪，林海还是自信能把这个狼獾拿下的。 连野狗都敢打的人，还怕一只狼獾？ 更何况，他还有刀。 不过，还是挺感谢的，省了他不少的麻烦。 狗娃看到他后，也是高兴得不行，寒暄了一番后，这才把自己去老猎人那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是这些流民，在老猎人的带领之下去到山中打猎，结果被牛牯墩村的猎人把猎物给抢了。 那些人特别的嚣张，仗着人多枪多，抢了他们的猎物不说，还打伤了他们的人。 如果不是老猎人还有几分薄面在，几个流民怕是已经被牛牯墩村的猎人欺负死了。 这些猎人离开村子后，几乎不再受管事，和绿林强盗没有什么区别，强取豪夺无恶不作的，当初三个小姨妹离家出走，就遭遇过，差点吃了大亏。 此时听到狗娃这般说后，林海也是气得有些够呛。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真以为没有人能制得了他们不成？” 两个流民难受的道：“其实，抢了我们的猎物也就算了，我们自认倒霉就是。” “可恨，他们把我们其余一个大哥的手给打断了，这口气我们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非要找到他们讨一个说法不可。” …… 这也是他们跑到村子里面来求救扔缘故。 只是没有想到，林海最近两天忙得很，人都不在村子里面。 狗娃好不容易才问清路线找了过来的，因此还耽误了一些时间。 “海哥，你可要帮帮他们几个啊，牛牯墩村的人太欺负人了，真的是该死啊！” 是挺该死的。 这几个流民，被打断了手连去医院治疗都不可能，只能狗娃去找马郎中寻了一些接骨的伤药自己包扎。 如果恢复不好，是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的。 哼，这么喜欢打断人的手，他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仇固然是要报的，但不急于一时，先帮我弄好这些，咱回村再说。” 林海带着狗娃和两个流民，把陷阱都布置完了，然后让两个流民装作别的村的人，和窝棚囤的人一起干活。 这两汉子干活是很卖力的那种，因为怕人知道他们的口音人有问题，也只是闭着嘴巴，远远地帮忙，不和窝棚囤的人挤在一起。 加上他们戴着大大的狗皮帽子，将脸遮了个七分，不仔细看也认不出来是谁。 大家伙儿此时又冷又累的，倒也没心情去分辩这些。 直到把东西都装满了后，一群人这才快步往村子奔去。 女人和孩子们早已经翘首以待。 昨日背回来的那些榛子，早已经被她们剥开炒熟，然后就放置一旁，只等弄完后，再挨家挨户的分下去。 林海把这个活儿交给了王多嘴和民后们，然后带着狗娃和两个民兵回到自己家中。 李素汐看着他们神情不是太好，也识趣的没上前追问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小马扎上，听他们说话。 结果，一个个只是沉着脸吃了一顿饭，然后就把狗大壮背走了。 狗大壮的身体有些不太好，林海只说带着出去找人看看，李素汐则带着狗大美留守在家，只希望他们能尽快回来。 哪里想到，这一去就是三天三夜。 等再回来的时候，其身上有浓浓的血腥气，一时间也分不清是什么沾染上的。 至于狗大壮，也没带回来，这让李家三姐妹很是不安。 可惜，林海的嘴挺严实的，她们一直缠着很久，都没有打探出来什么。 等到晚上爬起来上茅房时，李素汐透过中间院墙的门，看到林海的屋子里面竟然还燃着灯。 这么晚了还不睡，她站在那院子里有些踟蹰，熬了很久后，发现那窗户上有模糊的光影在晃动，林海在屋子里面忙碌的身影，终于还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咬咬牙，她悄悄地摸了过去。 第125章 外出三天受伤了 得感谢这个窗户纸，被寒风吹破了还没有来得及糊上，透过这小小的孔洞，李素汐看到林海光着膀子坐在炉沿上，然后拿着一面镜子，正想方设法给后背上药的样子。 那姿势自然是有些困难的，有好几次都没有看准，不是涂歪了，就是涂重了，疼得龇牙咧嘴的。 李素汐再也崩不住了，此时哪里还管得了他穿没穿衣服，猛然间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姐夫，你这伤是咋来的？” 突然的一幕，杀了林海一个措手不及，屋外的寒气吹来，让他狠狠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而这一行为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其不由自主地倒吸凉气。 离得近了，这才能看得更加清楚，林海的后肩膀处，竟然有一个半尺长的刀伤。 此时皮肉翻卷，还在往外渗血，说不出来的严重。 李素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房门关上，然后小跑上前。 “对不住，我没想回重你的伤势。让我来处理吧……” 她接过林海手中的镊子，夹了一坨浸泡过的棉花，然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 此时也顾不上伤口是咋来的，林海疼得牙根子都咬酸了，整人人青筋暴露的，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消了毒后，又抹了药粉止血，用纱布将这个伤口缠上。 做完了这些后，李素汐赶紧把林海的衣服找来，让他穿上。 空松的里衣只穿了一半，林海的眼前就有些发晕，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这年代的刀伤，林海对她道：“别怕，把我桌子上的那包药熬起，喝了……就……不会有事了……” “姐夫，快别坐着了，你躺下来吧，放心，我会给你把药煎好的。” 将林海服侍着趴睡后，李素汐一向内敛的性子，也不由得流下一滴泪来。 一直都是林海在照顾她们姐妹，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健康强壮，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这般的脆弱。 等她把药放到药罐子里，开始熬煮起来，再回头看林海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陷入到了深度睡眠之中。 她即害怕他一睡不醒，又害怕把他吵醒，影响到身体的恢复。 于是，一直纠结着，时不时会来摸一下额头，确认不烫也不冷，心里才能稍微好过一些。 等到药煮好后，已经是很久后的事了，李素汐不得不把林海叫醒。 “姐夫，快醒醒，你得喝药了……” 林海不是个会赖床的人，平常的时候，有些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就爬起来了。 但这一次，李素汐左喊右喊，人都喊急眼了，也不见他动弹，不由得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哭腔。 “姐夫，你别吓我啊，快醒醒~求你了~~~” “你不要再睡了好不好？我好怕啊！呜呜~~~” 就在她绝望的想要出门求助村人时，林海一把抓住她的手。 “别哭……我没事哈！” 林海的声音虽然很是虚弱，好歹是有些反应了，李素汐赶紧把眼泪擦干净，然后将其扶着，试图让林海坐起来喝药。 可惜，她把脸都挣红了也没办到。 林海现在的身板软弱至极，无法借力，哪里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撑得起来了。 “姐夫，你加把劲儿，一定能行的。” 李素汐不死心的还想再尝试，被林海拦了下来。 “傻丫头，趴着也没喝，没事儿，我能行的，你把药端过来吧！” 林海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知道那药会很苦，但愣是一滴没洒的全喝了下去。 李素汐拿出自己绣的一个手帕子，擦干净其嘴边的药渍后，看着林海还算清明的样子，这才道：“姐夫，你真的不能告诉我，这个伤是咋来的吗？” 如果是放在过去，他必定会一五一十的和李素汐交代一番。 但是在想到马媒婆后，他那张开的嘴又闭上了，闷不出声的道：“只是山中猎物撕扯出来的伤口，养上几上天就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已经喝了药，没事了，你不用一直守在这里，对你名声不好，还是赶紧回房去吧！” 这是在撵她离开? 李素汐的心里有些难受，但她向来是个温柔贤惠的人，不愿意和人起争执。 纵有千般心思，此时也只能轻描淡写的放下。 “那你有事的话，记得一定要叫我，现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没有吹灭油灯，径直离开，然后把门合上。 林海也没有力气去吹熄灯，只是趴在那热轰轰的灶炕上，脑子里面思绪万千，挨了好久后这才再度睡过去。 这一晚上，他并不知道，半夜时分，他还是发起了高热。 李素汐出来后一直没有离开，就守在窗户前。 一边烤着小火炉，一边透过这个窗户孔洞查看林海的状况。 得亏他们家现在不缺油，这才没灭了那盏灯，方便李素汐进行查看。 林海发起高热的时候，其脸涨红得十分显眼。 李素汐二话不说就再次回到屋里，然后又是降温，又是发刮痧的，就是害怕林海有个好歹。 她这么用力的刮啊，正常的人都要被刮得鬼哭狼嚎的，因为会非常痛。 但是趴在炕上的林海，却真的像是睡死过去一般，半点反应也没给她。 等到了天亮的时候，又到了该喝药的时间。 这一次，李素汐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把林海叫醒来喝药。 她急得没有法子，对方还是趴着的状态，本就不好喂药，现在人事不知的，更是想喂都喂不进。 正一愁莫展之时，总算是听到了院子里面传来狗娃的声音。 他是来看望林海的，还把马郎中也一并叫来了。 这可省了李素汐天大的麻烦，都快感激哭了。 “狗娃哥，谢谢你，姐夫他……呜呜……” 她说着说着，就已经泪流不止起来。 狗娃安慰的道：“没事，我海哥福大命大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后有些不抱歉的道：“对不住了妹子，要不是因为我，海哥也不会受此大难，是我对不起他。” 然后，在马郎中诊治完，又留下一些伤药后，狗娃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和李素汐交代了一遍。 第126章 开始第三次渔猎 这三天，他们干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把牛牯墩村的那几个猎人给揪了出来。 那天欺负流民的足有七八个人。 一个也没有放过，把他们全都抓到老猎人面前，让他们磕头认错。 在这个过程中，狗娃还是太过大意了，让其中的一个人给摸到了武器。 这个猎人也是个身手很敏捷的存在，狗娃当时离得有些近，差一点就要被反杀。 林海为了救人，只来得匆忙的把枪递过去。 这是狗娃的枪，被他暂时借用。 结果，刀枪碰撞的刹那，火星子四溅，那枪也走火失控，开了一枪出去。 当时打到了一个猎人，对方伤到了大腿。 这受伤的猎人和那持刀反杀的猎人似乎是亲兄弟，因此红了眼，不要命地把目标对准了林海。 当时，林海已经来不及再装子弹，只能和对方硬拼。 他毕竟不是打架的行家，手中的枪被砍中了四五下后，最终散了架，再也没有办法给他做抵挡。 而这个时候，这人的刀子已经近在眼前。 还好，在场还有几个流民相帮，帮他又争取了一下缓冲时间。 只是如此混乱之下，那些被押制着下跪的猎人也没有人再控制，这也导致他们集体反击。 这么多人打到一起，最后还好是老猎人及时开枪，制止了这个混乱的局面。 但林海比较倒霉，在这个过程中，竟然被一个不甘心的猎人砍中了肩膀。 当时以为这个衣服厚，只是些许皮外伤，他都没咋声张。 一直到回到窝棚囤后，这才让狗娃和王多嘴扶着他去马郎中那里上药。 得知事情经过，李素汐自然是心疼不已，更加细心的服侍起林海来。 等到天亮的时候，其终于不再发热后，狗娃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而李家另外的两个姐妹，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林海受了伤。 特别是李知夏，小人儿哭得不行，眼泪就停不下来，害得林海还得打起精神来哄她。 “哭啥呢，这不是挺好的，养几天就没事了。” 李知夏红着眼问道：“姐夫，是什么人伤的你？我要给你报仇。” “噗……你个豆丁大的，报个啥仇啊，用不上你，你姐夫我可没那么弱。” 那些猎人都已经受到应得的教训，在他们没有悔过赎罪之前，是不可能放回牛牯墩村的。 而也是这个时候，今日天气意外的晴朗，村子里面敲锣打鼓的打算开始第三次渔猎。 原本，是打算把这个河流资源分给王家油坊囤的人，可惜他们不争气，还做了很多伤害窝棚囤的事，早已经寒了大家伙儿的心。 是以，王多嘴他们听从林海的话，让鱼把头带领村人去冰原上捕猎。 这一次号召的人还是挺多的。 大家伙儿虽然已经吃不动鱼了，但是拿去换点别的物资也是好的。 没有人会和好处过不去，但凡是还有些劳动能力的人，这一次都报名了。 鱼把头在出发前，还特意来寻林海。 林海受伤的事情，并没有在村子里面大肆宣扬，所以，看到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这个老人还是略微有些惊讶。 “这是咋回事儿？你这伤看起来不轻啊……” 此时，那院子里面还晾晒着洗干净的白纱布，这是专门用来包裹伤口的，看着那么多的纱布，还有那些倒在脚落的药渣子，多得让人心肝儿发颤。 鱼把头是很看好林海的，他这般善良勤劳，还尊老爱幼的年轻人，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啊。 他本人没有什么后辈子孙，只有一个女儿也早就嫁人，还死于难产。 膝下无人，对于捕鱼天赋有些高的林海，总是不可避免地过多关注。 “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很难再去冰原上帮忙了，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林海其实感觉自己还是能扛的，刚想说自己能行，爬也要爬着去。 结果就被三小姨子围着，都不许他去。 鱼把头也强行命令他在家休息，不许再多想这些。 这把林海搞得有些郁闷了。 冬猎是他提议的，为此来特意让狗娃和王多嘴寻了老人翻看日历，确定今日宜捕鱼，破土，启钻等。 结果，全村的老老小小，都跑去看热闹了，就他和三姐妹在家闲置着。 虽然不能干活儿，但他的腿是好的，闲着无聊在院子里面走来走去。 三姐妹怕他做事情，只能围着他转。 一会儿听他的安排，去把榛子炒熟剥了。 一会儿又去把小火炉点燃，给他煮茶喝。 …… 一家人正他围炉说闲话时，一直趴在一旁打瞌睡的狗大美，却是突然间站了起来。 林海眉头一动，顺着这个狗眼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一片衣角一晃而过。 有人在他家门口晃悠？ 此时村子里面只有一些老弱妇残留守，当然，那些民兵也没有离开，一直有人守着村子，外面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进来的。 再看狗大美的反应，应该是村子里面的熟人才是。 他不动痕迹的取出来一把弓箭，然后递给李素汐。 “玩一下，试试看你的臂力有多厉害。” “呃……好啊，我试试！” 李素汐很高兴的把弓箭接过来，然后开始把玩起来。 动作有些不太娴熟，但是也还算像模像样，对着院子开始乱瞄起来。 林海指着东面院墙，然后道：“那里有个烂坛子，你试试看能不能射中。” 李素汐找到了目标，从善如流的射了一箭。 毕竟是初学者，力道有些把控不住，这一箭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那箭“咻”的一下，就从墙头上射了出去。 李素汐正遗憾自己没射中目标时，猛然间就听到有人在院子外面惨叫一声，随即大声怒喝起来。 “谁射的箭，想杀死老子不成？给我滚出来！” 李素汐听得惊慌不已：“完了，我好像射到人了！” 林海挑了挑眉，已经从这个惨叫声中听出来，正是好久不见的蔡二狗。 这狗东西都已经瘸了一条腿了，没有想到还贼心不死，竟然敢跑到自己家门口来。 射中又如何？ 就怕没射中！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人残还闹事 一家人急急出门查看结果，然后就看到蔡二狗正狼狈的摔倒在雪地上。 然后其手中还拿着一根箭，正怒气勃发的瞪着他们。 “你们想杀人不成？竟然敢乱射箭！” “还害得我摔倒，简直岂有此理。” “赔偿，必须赔偿，不然我不会饶过你们！” …… 他在那里骂得欢，林海却是上前，把那支箭一把抢过，然后丢院子里。 拍拍手，冷冷的道：“又没射中你，在这里狗叫什么！” “自己腿脚不好，还出来瞎溜达，摔倒了还想讹人？姓蔡的，你也太卑鄙无耻了吧！” …… 林海倒打一耙，把蔡二狗气够呛。 他手里举着拐杖，无能狂怒着。 “槽你姥姥，你再说一遍？” “垃圾，说一百遍也是你自找的，没人和你玩，别在这里给自己加戏。” 林海直接把周围几户人家的门敲开，把那些老人请了出来。 “大家伙儿做个见证，二狗自己走路摔了一跤，在这里吵着讹钱呢，你们说，我能给他这个钱不？” 几个老人见状，面露讥讽的道：“蔡家的，你要不要脸呐？想钱想疯了吧？” “平时不积德，都已经遭了报应还敢来这里搞事，是真的不怕老天爷降下一道雷来，将你劈死？” “看在你也残废的份上，我们也懒得说你，没摔到哪里的话就赶紧回家去吧，别一天天的出来讹人，我们可不吃你这套。” “呵……就他那坏种心思，今儿个能来讹人小林子，明儿个怕是就要来讹我们了，啊呸，真以为我们大家伙儿那么好欺负呢！” “赶紧滚吧，再发现下次，我们这村可容不下你这等行为败坏的人！” …… 这些老弱妇孺战斗力还是挺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针对蔡二狗的。 都说人的成见像一座大山，蔡二狗在村子里面的人缘本来就不好，加上他娘都差一点被逼死了，所以，林海这话一出，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信了几分。 蔡二狗气得脸红脖子粗，不管他在那里如何争辩，没有一个人相信林海他们朝自己射箭。 最最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正当他受到千夫所指之时，自己的老娘却是从从群里面走出来，上前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畜生，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四处瞎跑什么？” “你要想死，就给老娘死快一些，不要在这里钝刀子割肉，老娘受够你了！” 是的，对于这个又懒又馋，不把自己当个亲娘看的畜生儿子，蔡家老娘早已经失望透顶。 别说他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她只恨这个儿子毫发无伤，屁事都没有。 这样的坏种，怎么会是从她的肚子里面生出来的。 要早知道这样，她宁愿生块叉烧，也好过有这么一个畜生儿子。 蔡家老娘的狠捩，把蔡二狗震惊不已，他捂着被打肿的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娘，我是你亲儿子啊！我被人欺负了，你不帮忙就算了，竟然帮着外人来打我？” 从小到大，蔡家老娘都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那真的是当个眼珠子一般疼爱长大的。 正因为知道蔡家老娘如此无条件的宠爱自己，他这才敢肆无忌惮的行事。 蔡家老娘面无表情的上前，强行把他从雪地里面拽起来。 “别在这里给老娘丢人现眼，都已经是个残废了，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 “如果你以后还敢四处乱跑，别怪老娘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断！” 说完，不顾蔡二狗的抵触，强行把人拽着，往家中的方向拖拽而去。 蔡家老娘是个很健壮的农妇，手上有的是力气。 蔡二狗缺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此时落在她的手里，如同死狗一般被拖走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蔡二狗不甘心的咒骂声。 直到蔡家老娘不客气的梆梆又打了几拳后，这家伙大概是吃痛了，知道老娘不好惹，所以很是憋屈的被带走了。 不过，他在回头看向林海和其三个小姨子的时候，其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仇怨，实在是有些刺眼。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去后，李念溪有些心悸的道：“姐夫，这个姓蔡的好凶啊，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素汐有些头疼的道：“咱们以后见到他，还是躲着点吧，我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林海宽慰的道：“怕什么，他一个废人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我保证他以后都不会再来闹事儿。” 这人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但凡一直乖乖的在家养伤，林海还不一定会再打击报复。 但现在，为了自己家人的生命安全，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做点什么才行。 对付这种人，就得让恶人来磨才是。 想到这里，他对几人道：“我在家有些闷，去村子里面转转，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保证一定不会扯到伤口。” 三个小姨子也知道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刚才一直在院子里面陪着她们玩，已经是极限，只叮嘱了一番后，就看着他往村子里面走去，完全看不出来像是一个受了伤的人。 …… 林海一路离开窝棚囤，却是来到了村外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早年间也是在村子里面居住的，后面是犯了一点众怒，被撵出村子来。 此番他来寻的，是一个女人。 长得还算年轻漂亮吧，但是是从别的村嫁到这户人家的小寡妇。 这户人家原本有个青壮的小伙子，二人还没有过上一年的好日子，这小伙子就出了一点意外死了。 然后就是其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不了这个打击，也在这个冬天死掉了。 眼下，这个家中，只有小寡妇带着他几嫁他人生下来的一个儿子过日子。 林海的突然造访，让这个小寡妇有些戒备。 “你是谁？来这里想干什么？” 林海的身后窜出来一个胖胖的媒婆，正是那叫马翠花的。 其笑眯眯的上前，一把抓住小寡妇的手：“你别怕哈，我是村子里的马寡妇，这是我的……跟班，这次来是给你带来一个好事呐，嘿嘿……”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给蔡二狗作媒 小寡妇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在看到有女人在场后，那戒备的行为倒也收敛了一些，有些寡淡的道：“你们来这里作甚？我一个寡妇，还能有什么好事，没坏事临门，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些日子，随着公爹和婆婆的相继离世，欺负她的人可太多了，她的日子过得挺艰难，正筹谋着要不要去求求窝棚囤的人，让她能搬回村子里面居住。 马媒婆对此门儿清，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于是顺势的道：“大妮子，婶儿我知道你现在日子过得难，这次来，就是为你分忧解难来的。” “你要是放心我，我给你在村子里面保媒拉纤，让你能在村子里面安一个家，以后的日子也能安生一些，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小寡妇有些无奈的道：“还是别了吧，我这都三嫁了，再嫁就是四嫁了，谁还敢娶我啊，怕是不要命了！” 她这克夫的命，早已经传出去了，除非脑子不清醒的，不然，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要她。 哪怕她一分钱彩礼都不要。 她现在只求能得到村里人的庇佑，不然，这郊外之地，豺狼虎豹那么多，人心又险恶，孤儿寡母的，被人欺得连渣都不剩。 看着她那自怨自艾的样子，马媒婆亲热的道：“这事儿吧，想想法子也不是不能成，这正常人家的小伙儿我们是高攀不上，但那身上有点残疾的，还是能考虑的。” “我们村的蔡二狗，你应该听说过这个人才是，他人还是比较好的，那些浑账事儿也不过是年少不懂事犯下的。男人嘛，等到了一定的年纪，慢慢地也就懂事会疼人了。”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做这个媒，让你嫁到他们家去。” “到时候你可就是当家的女人了，那家里家外的事儿，还不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嫁给一个残疾人，虽然日子过得挺苦，但是好歹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们窝棚囤的大姑娘小伙子，现在身价还是有些高的，毕竟嫁过来就有肉吃。 这条件，放在十里八村都是顶呱呱的，就算是老把头村，也要略微逊色一些。 小寡妇他们一家落单在村外，说不眼馋这个好处是假的。 嫁的男人虽然是残废，但她现在这个名声，有个正经人敢要，已经不错了，还能挑三拣四不成。 看着孩子饿的皮包骨的样子，小寡妇咬咬牙当场就点了头。 “婶儿，这个婚事我乐意，麻烦你帮我操办起来吧！” 看着马媒婆高兴的咧开嘴的样子，她又小声的提了个要求。 “我可以不要彩礼，但是，不能不管这个孩子。” “只求他们帮着给孩子剪裁一身过冬的新衣，这不过份吧？” 她可怜的孩子啊，这么冷的天，穿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的，早已经短小一大截，漏在外面的手脚皮肤，只这说话的功夫，都已经冻得像个红萝卜一样了。 是挺惨的，马媒婆怜悯的摸了一下孩子的头。 小寡妇把孩子照顾得算好的了，在这样的家境环境里，一个女人能挑起这等门户，其实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可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般柔弱。 而这也是林海来撮合这桩婚事的缘由。 蔡二狗的日子还是太好过了，得找个厉害的婆娘将其管住。 蔡家老娘毕竟是年纪大了，指望她看住蔡二狗是有些为难。 林海从怀里摸出一颗糖果塞孩子嘴里，然后道：“没有问题，这孩子年纪还小，想来蔡家是不介意多养这么一个的。” 说服的工作，就要着落在马媒婆的身上了，林海直接给她十块钱的说媒钱。 只要她能把这个婚事办成，立马兑现。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马媒婆那是干劲十足，卯起劲的往蔡家冲。 蔡家老娘一听有人愿意嫁给蔡二狗，那是千百个愿意了，恨不能立马把那女人当作活菩萨给迎进门。 蔡二狗却是抵触得很强烈。 他一个大好青年，也不知道是哪里犯了冲，在姻缘上很是不顺。 人还健全的时候，蔡家老娘为了节省彩礼钱，就想过让他娶了老把头村的一个残疾姑娘。 他那个时候说啥也不同意，一口回绝了。 现在倒好，竟然要娶个四婚的女人，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娘，你什么都别说了，那女人都被人睡烂了，我才不要捡别人的破鞋。” “你要不……帮我问问那跛脚的姑娘，她要是还没有定亲，我娶她也不是不行。” 他现在是个残疾了，那姑娘也是一样的，二人现在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大哥不嫌二哥，倒也能成就这个好絪缘。 至于那些正常的姑娘，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癞蛤蟆，万万挨不上了。 想到这时，他脑子里面想的都是李家死掉的那个大姐。 李巧云人长得挺好看，关键是有一双会勾人的眼睛，每每都能把他的魂儿勾走。 其下面的几个妹妹，也各有各的特色，都是典型的美人胚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想到这里，心里即有些火热，又有些恨意。 白天的时候，他不顾辛苦，杵着拐杖跑到林海家院门口，原本想要偷窥一下这三个妮儿。 哪里想到，人还没有凑上前，就差点被射一箭。 正在那里长吁短叹之时，就听得蔡家老娘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 “呵，当初你嫌人姑娘腿脚不好，死活不去相亲。现在后悔啦，已经晚啦，那姑娘早已经许了人家了，婚期就在下个月。” “呃……唉……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劫了老子的姻缘，诅咒他生儿子没皮燕。我呸！” 蔡二狗在那里骂骂咧咧，听得蔡家老娘烦燥不已。 “行了，就这么定了吧，那小寡妇我瞧着就不错，好歹不要彩礼。” “咱们家现在拉了那么多的饥荒，末来三年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是绝对不可能再拿出一分钱作彩礼了。” “这方圆百里，如这样不要彩礼的女人没几个，抢着要的人多了去，咱赶紧定下来，把人娶回来，给咱蔡家留个后再说。” 也是马媒婆得了林海的示意，跑来搞了个饥饿营销，找来几个村子里面的碎嘴婆，在那蔡家老娘时常行走的路上透出风声，就说那小寡妇是如何贤惠能干，屁股大好生养，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好料子。 然后又找了一群光棍汉子，都在争着要去小寡妇家干活的虚假气象来，把小寡妇渲染得门庭若市，并不缺人求娶。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收获甚微 如果是过去的蔡家老娘，真的要说媳妇，那必定是要上门相看，然后再仔细衡量，就怕亏了自己这个儿子。 但现在，她懒心得很，对这个儿子只相看两相厌。 看到蔡二狗还在那里不满，不由得冷下心来.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挑的？你要是不答应，以后就自己照顾自己吧，老娘我这把年纪了，每天头疼脑热的，真伺候不动你了。” 她其实也才50岁不到的年纪，但是，这些日子经历的有些多，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此时在昏黄的灯光下，能看到白发已经爬满了头，那脖颈也有些佝偻…… 蔡二狗眼瞎心盲，却是看不到老娘的辛苦。 他从小就索取惯了，此时此刻，也并没有把蔡家老娘的威胁当作一回事。 只一心觉得自己要娶一个四肢健全的黄花闺女，最好是一分钱都不花…… 他一个晚上都在做着美梦，丝毫看不到老娘心中的苦。 于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是被冻醒的。 那原本热气腾腾的炕头，竟然在不知什么时候就熄了火，此时冰得能冻死人。 他打着摆子，扯过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扯着破锣嗓子嚎叫起来。 “娘，你又死哪儿去了，没看到这个炕冷了吗？还不赶紧把火升起来。” “哼！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不靠谱。” …… 他气哼哼的在那里待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听到动静，忍不住抓起炕上的一个小笤帚，朝着门板那里砸过去。 “人呢？快出来啊！听到我的话了没？赶紧的啊……” 蔡家老娘此时还真的没有在屋子里，她几乎是枯坐了一晚上，然后大清八早的跑到大队长家。 此时，这里早已经围拢了很多人，一个个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正看着院子里面的几筐鱼。 这就是他们第三次捕鱼后的成果，秤了一下，大概有38斤。 几百号人，在冰面上忙碌了那么久，却只得了这么一点鱼，一家分一斤都有些不太够的，完全对不想这么多人一天的辛苦费。 鱼把头有些心情沉重的站了出来，对着大家伙儿道：“唉……我是真的老了，眼神有些不太好，这一次失误没抓到鱼，我有很大的责任。” “以后……可能没有办法再帮到大家伙儿了，唉……” 他是真的挺内疚的，从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但好歹也有些收获，不会让大家伙儿白跑一趟， 却不知，今年不同以往，天气要更冷一些，鱼群的生活区域也是有些变化的，用老办法去抓，落了个空也是人之常情。 此时，大家伙儿也总算是明白了王家油坊囤的人，次次捞空时的心情，怪难受的。 不过大家伙儿也没把责任推到鱼把头的身上，谁也不想这样，已经尽力了啊，大家伙儿自然是想得挺开。 在安慰了鱼把头一番后，也不知是谁突然来了一句。 “要是海哥在，咱们会不会再次爆仓啊？” 这话一下子让乱糟糟的现场安静下来。 连续两次都爆了仓，说实话，林海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还是挺大的。 说不心动是假的。 只是，这一次林海人受伤了，总不能让个伤患出手吧，那也太显得他们不是人了。 蔡家老娘对于村子里面的唉声叹气没往心里去，那鱼反正也没有她的份。 昨日她头有些昏沉，并没有出工，这鱼就算是爆了仓，和他们老蔡家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来这时，是想找马媒婆，把这个婚事尽快敲定的。 结果马媒婆没有看到，却是被拥挤的人群给推了一下，当时就摔了一跤。 这村子里面的人现在出门都习惯穿冰爪了，也就蔡家老娘觉得有些小贵，舍不得去铁匠那里定制一个。 铁匠给的价格相当优惠了，对外能卖5毛到1块钱的东西，只收村民6毛钱，他自己就赚一点辛苦费。 主要是冬天搞铁费劲，这原材料价格也略微偏高。 要不然的话，这个东西拿到夏天去，是要更便宜一些的。 蔡家老娘摔的这一跤是真的有些惨，当时就磕到了头，还被人踩了好几脚，这才被人发现。 马郎中人就在现场，赶紧跑来查看，那后脑勺磕了好大一个包，人都快磕傻了。 大家伙儿也顾不上讨论捕鱼的事情，七手八脚的把人送回蔡家院子。 然后站在那门口处，就听到了蔡二狗那疯狗一般的咒骂声传来。 “你个老贱人，看老子是个残废，就不想管老子了是不是？” “你休想撇下我，老子变这样，都是你害的，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有你这种没用的老娘。我呸……” …… 这话听得在场的人都受不了了，有那血性比较强的汉子，直接一脚把房门踹开，然后冲上去把蔡二狗拽下床，硬生生的拖到蔡家老娘面前。 “给你跪好，你个小畜生，谁教你的？竟然敢如此辱骂长辈，你还是个人吗？” “我们村，怎么会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我呸！” “快给你娘磕头认错，取得她的原谅，不然的话，就从我们村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种畜生！” …… 在村民的逼迫之下，蔡二狗再如何横也只能低下头，给自己的老娘磕头。 只是他只有一条好腿，说是磕头，其实也不过是坐着在那里点两个头就算完事了。 众人也不可能真的和他再闹下去，毕竟，也只是一个残疾人而已，揪着不放倒显得他们在仗势欺人了。 蔡家老娘本就有头疼的毛病，这一摔后人就有些不太好了，糊涂的看着众人。 “你们……是谁啊？在这里干什么？” 然后就连蔡二狗似乎也有些认不得了，只茫然无措的道：“你这年轻人，跪我干啥呢，你快起来，我又不认识你，真是的……” 蔡二狗瞪大了狗眼，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娘，你别吓我！我是二狗啊！” 蔡家老娘有些嫌弃的看着他：“瞎叫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么背时的儿子，走开，不要叫我娘……” 蔡二狗终于慌了，急巴巴的道：“我的娘啊……你咋出去一趟，连儿子都不认得了？”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选择娶妻冲喜 三天后，蔡二狗最终是接受了马媒婆的提议，准备把小寡妇娶进门来，给她娘冲喜。 他始终以为，他娘是中邪了，要不然好好的一个人，咋就变成了这样子。 马媒婆成功赚到了十块钱，对于他们这一家子倒也有些同情，于是，这婚礼倒也尽心尽力的帮着置办起来。 因为不是头婚，很多程序都给省略了，只选了一个好日子，把小寡妇母子两个接回来就行。 答应给的一身小衣服，蔡二狗是请了村子里面的大娘，把自己的一身新棉袄裁小了，然后重新改做的。 而如此一来，蔡二狗的生活是拉了好大的饥荒，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身上。 小寡妇为了孩子的前程，还是毅然决然的跳进了这个火坑里。 成亲的那一天，林海没有去帮忙，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最近一直都闲置在家中，主要是忙着做一些不废话力气的手工活儿。 这一天，他和鱼把头一起，去拜访了莫老头。 这两老头据说是生死之交，二人虽然不在一个村子里面，但是命运都出乎意料的有些相似。 一个是到了中年，女人和孩子都死了。 一个是到了老年，然后孤家寡人一个。 两老汉想要见一面，林海也想见狗大壮，于是这才有了这一次出行。 鱼把头毕竟是年纪有些大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愣是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 而且人也是脸色苍白，看起来受累良多的样子。 莫老头的身体却是比他要好很多，上前一把抱住鱼把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老登，咋跑来了？” 鱼把头哆嗦着嘴皮子，半天也没哼出个字来，他实在是太累了。 如果不是林海后肩部那里有伤，还能帮着背一段路程。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林海很难想象，对方还能和自己走回去。 趁着两个老人叙旧的功夫，林海跑去找狗大壮。 它现在被关在笼子里面，感知到林海的到头，有些小激动的在笼子里面转来转去。 林海把笼门一打开，狗大壮就蹿出来，然后往他身上直扑。 只是差不多一个星期的休养，狗大壮的状态比在林海家中时，要强健上两分，已属难得。 林海和村子里面有些经验的老人讨教过，让他们帮忙看看狗大壮为何在外伤好了后，身子骨暴瘦了太多。 大家伙儿说啥的都有，有的人说，狗大壮是吃了太多的生肉，身体里面长了虫子。 平时身体健康的时候能扛得住，这身体一旦受伤后，这个就会发作。 也有的说，狗大壮是伤到内腹了，外皮看着是好了，但里面的内伤才是最严重的，难以恢复。 更有的说，狗大壮快要死了，赶紧准备后事要紧。 …… 林海不想狗大壮死，所以，他来求助莫老头了。 只是一段时间没见，没有想到，莫老头院子里面的狗，竟然只剩下一两只了。 细打听之下，这才得知，那些他辛苦培养出来的狗，都给它们找了好人家。 这些人家一定要爱狗，家里条件也不能太差，确保这些狗能平安的活着，不会被人杀了吃肉。 狗大壮的身体，莫老头只是顺着狗身上摸了一遍后，就已经得出结论，是受了内伤。 这个得有经验的人才能摸出来，治疗起来也有些麻烦。 内在需要服药，给狗配药，可以按照小孩子的标准给其喂食。 但如何把药喂下去，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林海曾帮着给狗大壮灌过药，那种麻烦，光是想想就让人打退堂鼓。 也不知道莫老头是咋解决吃药这个问题的，但眼下来看，狗大壮是要好上许多。 他太开心了，忍不住和狗大壮在院子里面玩耍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这个院子的大门口处，俏生生站了一个水嫩的小姑娘。 对方看起来大概和李素汐差不多大，但是，其身板要更加壮实一些。 至于颜值嘛，只能说还能看，挺普通的一个小姑娘。 对方看到他后，好奇的和他搭话。 “喂……你是谁啊？我咋没见过你？” 林海淡淡的道：“我是邻村来的，来看狗的。” 小姑娘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对这个回答显然有些不太满意，撇了撇嘴后又继续道：“那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总能告诉我吧？” “这个……你叫我海哥就行，村子里面的人都喜欢这么叫我！” 小姑娘听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然后嗔怪的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这才第一次见面呢，你就让人叫你哥哥……” “啊？”林海有些懵逼的看着她，似乎这个时候才回味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那个……咳咳……叫我小海也行，随便吧，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无所谓的。” 那小姑娘显然是不太满意这个回答的，当即冷下眉眼的道：“哼，你可真是够随便的，懒得理你！走罗……” 小姑娘吆喝着几个小同伴，有说有笑的离去，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到心上。 …… 当天中午。 莫老头要留他们二人吃饭，可惜厨艺有些不太擅长，煮出来的食物，半点都吃不成的样子。 林海和鱼把头对视一眼后，艰难的吃了这一顿，然后说啥也要尽快回窝棚囤。 这里的话再吃下去，怕是能要人命。 这莫老头是吃习惯了的，再难吃的食物，他都能咽得下去，生活质量低得令人发指。 林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点鱼干取了出来，然后将这个用小火油煎了一下，金黄酥脆的，让人忍不住食欲旺盛。 莫老头搓着脸，有些嘴馋的道：“这鱼同样都是煎，咋你煎的就是好吃？” 林海把自己怀里的秘密武器拿了出来：“大概是这个烧烤料很香吧，我特制的，一次也要弄好几道工序，别说是吃鱼，就算是弄个鞋底子来，但能美得要死。” 嘴里说着鱼，但实际上，林海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鱼把头的身上。 他要离开了，这个老人看起来有些不太妙，出来不容易，回去……怕是……回不去了啊！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生了十个小狗崽 果然，林海才刚提出要回去，鱼把头吃饱喝足后，撂下碗筷就倒了下来。 其速度之快，让人子有些猝不及防。 还好，他们吃饭都是在炕头上，后仰的时候，是倒在一堆靠垫上的。 莫老头纵然是个历经风霜，见多识广的老人，手中的碗也再也拿捏不住，丁零桄榔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 这一晚上，林海一直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村，简单交代了几句，又去和村子里面的人报了个信后，头也不回地又回莫老头的家。 让人有些绝望的是，莫老头似乎和鱼把头约定好了似的，对方前脚才走，他的脚也不行了，眼下瘫在炕上起不来，只有一口气吊着。 他在等林海回来，只来得得及托付剩下的两只狗，然后人就撒手人寰了去。 一时间，二人的丧事全靠林海一个人撑着，他也知道二人是孤家寡人，除了他还能帮上忙，似乎也没法再去救助别人。 还好，莫老头的家中，早已经准备了两副棺材，所以，这丧事办起来也特别的简单，只停灵一天，就直接送上坟山即可。 窝棚囤的人倒也来了四五十个人帮忙，众人齐心合力之下，倒也把这个丧事办理还算热闹。 只是这终究是有些熬人，林海本就带伤在身，等把人下葬再回到家，人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后面是村子里面的人将其带回来的。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三只狗。 一只是狗大壮，已经能走能吃，只还需要一点时间的休养，才能恢复从前的鼎盛样子。 另外的两只，一只是公狗，一只竟然是怀孕的。 因为看着胖墩墩的一个，也没太在意。 哪里想到，接回来的当天晚上，竟然就下了十只小狗。 这么多狗，加上养的三只小野猪，还好林海提前弄了很多他粮食票，然后借着别人的名额，拉回来很多粮食，不然的话，这大冬天的，草都没有一根，想要养活这么多小动物，简直是做梦。 但就算是这样，这个负担也不是一般的大，林海要养伤，而且经常动不动就往外面跑，一走就是一天。 这家中操持家务的人，就变成了三个小姨子。 此时看到那么多只狗，愣得在那里半晌回不了神。 “二姐，这些狗崽子虽然都挺可爱的，但也太累人了吧，我是养不动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念溪有些郁闷的蹲在那里，也没敢伸出手去摸小狗崽子。 这只母狗才刚来家中的，还有些认生，这会子看着她们三在狗窝前不离开，一直都在龇牙咧嘴的，看着就闹心。 李知夏也有些心疼李素汐，抓着她的手道：“二姐，你看你的手，都咧开了，不行，这狗不能再养了，还是让姐夫送人吧！” 李素汐无奈的道：“这是故人所托，且能丢出去的，姐夫把它们领回来，是不可能丢出去的。” 她是知道狗大美和狗大壮是咋来的，这些狗应该也是一样的。 盘算了一下家底子，这个粮食暂时是足够养这些动物的。 唯一比较辛苦的是她自己，得给这些动物弄吃的，得清理污秽之物，还要生火防冻着。 此时看着这么多小生命，这屋外实在是寒冷异常。 大狗还能扛，这小狗崽子有些狗呛，还要想办法提高存活率，这可是需要一点耐心和善心的。 她们三现在蹲在这里，是想把这一窝狗，连大带小的移到她们的房间里面去。 可惜，这狗对她们戒备得很，喂水喂食都要离着远一些，就害怕被咬到。 另外一只公狗倒是个性格脾气不错的，也比较亲人，和狗大壮和狗大美都比较融洽相处，不需要咋个费心。 三人尝试了好一会儿，腿都蹲麻了，也没有办法移动一下。 正有些不知咋办时，狗娃和王多嘴已经赶了过来。 他们是听说林海身体不爽利，特意来看望的，为此还特意带了一些吃的用的。 见到三姐妹挤在那里，也跑来凑热闹。 “这是咋地啦？看啥呢，让我瞅瞅……” 二人挤上前，看到这么多只狗，心里不由得有些欢喜。 “哇去，这么多，这也太好运了吧？” “这可是大喜事啊，咋看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 李知夏有些生气的抱怨起来：“哪里喜啦？这狗会咬人的，我们想抱一下小狗狗都不行。” “呃……是有些凶哈，不过，应该没那么厉害吧！” “瞧你这怂样，这狗再凶还能凶到哪里去，瞧我的……” 狗娃吹了一下口哨，然后一边伸手，一边对那大狗警告起来。 “不许咬我啊，不然把你宰了吃肉，怕不怕？哼哼……” 大狗果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对着狗咬就咬了上去。 得亏狗娃做人比较精明，察觉不对后立马就收回了手，这才没有被咬到。 但就算是这样，也被吓得不清，急忙后退了几步。 李知夏捂着嘴偷笑，被他逮了个正着，有些气哼哼的道：“这狗母性有些强，护崽子呢，等过些日子自然就好啦！” 王多嘴握拳捂嘴，笑嘻嘻的道：“看来这狗嫌弃你，走开一些，换我来试试吧！” “切，嫌弃个锺子，我只是出门忘带肉了，不然……轮得到你？” 狗娃虽然有些不看好，不过，还是听话的让开位置，让王多嘴表演擒拿小狗崽子的戏码。 可惜啊，王多嘴虽然带了一点肉干，但是那玩意儿干巴瘦小的，就只一小嘴而已。 这狗是跟着莫老头吃鲜肉的，一天的肉量是用斤数来秤的。 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于是，当王多嘴满心以为，自己能把小狗崽子拿出来时，得到的就是大狗的一口。 得亏狗娃机灵，人就在他的背后，见机不对后，一把扯着王多嘴快速后退，这才免了一祸事。 王多嘴有些后怕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虎汗，愤恨的道：“我的个娘唉，这狗好凶，惹不起，不敢惹，啊呀呀……还是别在这里乱了吧！” “噗哈哈——” 李知夏这一次是真的没有憋住了，笑得挺大声。 两人有些丢脸，笑得歪嘴斜眼的，却也拿她没办法！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村里要放电影 林海正趴在炕上养伤呢，然后就听到了小丫头肆无忌惮的笑声。 还有狗娃他们的抱怨声，外面怪热闹的，他也想去看看新生的小狗崽子，不过，被李素汐这丫的禁足了，目前只能待在炕上，哪儿都不能去。 也是他有些太逞强了，总以为自己能撑得住，这丧事繁琐，哪怕有乡邻和村民帮忙一起操持，哪怕已经把时间缩短了，但还是让他再次发热起来。 此时浑身酸软无力，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始终不得劲儿。 一群人在外面闹腾够了，这才进屋来看他。 狗娃把那一窝子狗都骂了一遍，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假咳了一下。 “那个……海哥，你这狗那么多，分我一只呗！我瞧着那只黑色的不错。” “等将来养大，说不定会和你的大美和大壮一样厉害……” …… “咳咳……海哥，我也想要一只白花的，你反正也不需要那么多只，就匀两只给我和狗娃呗！” …… 林海的两只狗打猎的本事，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光是每天就要吃五斤的肉啊，这事儿要是拿出去给村子里面的人听到了，怕是要高呼一句“人不如狗”。 很多人家，十多口人，一天能吃上几片肉，就已经是过大年的待遇了，这狗何德何能，竟然能吃这么多，啧啧…… 但是，瞧瞧林海这日子……自打两只狗来了后，就过得红红火火的。 他们二人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想学着林海先把狗养起来。 林海倒也点了点头：“行，你们要养是可以的，不过，得等到这些小狗断了奶后再抱走，不然养不活！” 二人听到这里，自然是高兴不已，一个劲儿的表示，不白要，一人掏出来了一块钱，打算将其买下。 这年月，猪肉也才几毛钱一斤，这一块钱买只小奶狗，倒也说得过去。 林海没有拒绝的理由，在他们这里，狗崽子给人，就是要收钱的，多多少少给一些，这是有忌讳的。 如果白白收下别人送的狗，可能会被认为“占了对方的福气”，甚至被解读为“轻贱了这份情谊”， 给对方一点钱，相当于用“象征性的交易”打破“空拿”的忌讳，让双方心里都踏实。 说完了狗，然后就说到了村子里面第三次捕鱼失利的事情。 鱼把头之所以这么快就离世，也是和这个事儿有些关系，他太过自责了。 当然，也是其身体真的到了强拏之末，再也撑不到第四次捕鱼了。 林海心里门门清，因为上一世，鱼把头带着村子里面的人，几乎是空军了三次。 他只扭转了前两次的空军命运，这最后一次，拜牛牯墩村的人所赐，却是顾不上。 但就算他强行撑着身体去逆天改命，鱼把头也活不了多久的，常年一个人的生活，有很多郁结于心的事一直压制着。 那身体早已经腐朽不堪，只是还在人世挣扎着而已。 眼下鱼把头人已经离世，村民们对于这一次的捕鱼虽然失望，但还是妄想着林海下一次能带着他们逆风翻盘。 林海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趴卧姿势，良久之后这才道：“今年冬天的雪，比往年都要大，这个话我说了很多遍，你们总也听不进去。” “如果这风雪不能停下来，那么，这个捕鱼自然是无法再进行。”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个气候之恶劣，将会超出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就算是烧了火也很难保证不会有人被冻死。 在这种环境下，能泼水成冰，湖面上别说能走人，就算是汽车都能在上面安全通过。 冻雾弥漫，能见度会变得很低，空气中仿佛漂浮着细小的冰粒，吸入鼻腔时会感到刺骨的凉意。 寒风会特别大，积雪被风裹挟着像“墙”一样向前推进，道路两侧的积雪会被吹成数米高的“雪堆”，甚至掩埋低矮的房屋。 …… 在这磁和环境下，别说是去捕鱼了，怕是走出家门，来到冰原都够呛。 在过年以前，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体验捕鱼这种活动了，只能把目光放到那山中去。 “我的水渠都已经不能再挖了，等着吧，只有这天气睛下来，才能干活！” 反正林海自己现在也不能干活，干脆关起门来，过上几天安心的日子。 这是他这些日子辛苦后，应得的。 不过，王多嘴倒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三天后，县电影放映队的人会来给大家伙儿放映电影。 这个年月，这种事情是不收费的，但需要排队。 也是窝棚囤地势太过偏僻，山高路远的，好不容易才轮到他们，大家伙儿都期待不已，正翘首以盼呢。 林海的面色却是有些不太好，丝毫没有想看电影的喜悦之色。 等这二人离开后，李素汐领着两个妹子，还在那里讨论着会放什么影片，然后又回忆一番上一次看电影是什么光景。 她们想的是上一次没有看完的电影，特别是李素汐，才只看了一半，就被李巧云指使着跑腿，对于没有看到结尾一直耿耿于怀。 而林海想的则是上一世，因为大雪封山，这个电影放映员在放完电影后，就被迫留在村子里面。 此人是吃皇粮的，吸引了很多大姑娘小媳妇围观，想招他做女婿的人，可以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尾。 然而，此人却是把目光放到了李素汐的身上，当时，李素汐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真的有些喜欢上了这个油嘴滑舌的放映员。 还好，这个男人还没有和李素汐私定终身时，这个男人在城里的媳妇得知他被困在这个小山村里，带着一群人来救援，这才把这段孽缘给打断。 但也平白无故的让李素汐背负上勾引人的臭烂名声，被李巧云以最快的速度嫁给了一个别村的老鳏夫做了续弦。 原本，李素汐也不可能同意嫁这样的人家，但在被那可恶的男人耍了一番后，心如死灰这才嫁过去的。 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又来了。 看这个电影的代价是这般大，李素汐几乎是赔了感情还赔了一条命，林海自然是不可能放任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上山采摘软枣子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林海也早已经在李家三姐妹的照顾下好了个七七八八。 在村人都站在村口处，盼望着放映员的到来时，林海却带着三姐妹上了山。 白天是不放电影的，只等到晚上的时候，机器设备架好，灯光一照，村子里面会升起一隆隆的篝火，电影才会开场。 林海故意把三姐妹带到山上去玩耍，即避开了和这个放映员的接触，也能放松一下心情，在山中自由玩耍。 这天儿虽然寒冷，但有林海自制的火笼子，里面放上自制的炭条，捂在袖笼子里面十分暖和。 加上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给她们姐妹增添衣料和皮革，所以，这一身是包裹得厚实暖和。 除了行动起来有些憨笨，需要费点力气外，别的什么问题也没有。 林海这一次来，是带着她们寻找野果子的。 这大山中的宝由是很多的，一年四季都会有出产，只有识得的人，才能享受到这样的美味。 上一次虽然弄了很多的榛子和榛蘑回去，但那些东西不是绿叶蔬菜，眼瞅着几个小姨子嘴角都开始长火泡，就连自己也没有逃过。 早上爬起来用盐巴刷牙的时候，发现牙龈那里竟然出了血。 而且，皮肤干裂，一搓就会有皮屑掉落，实在是折磨人。 他这一次去的地方，叫野人沟。 这地方原本有一条小溪，现在自然是干涸了，但这里两边有高大的山峰阻挡，是这大山中少见的一处积雪比较少的地方。 在记忆中，有人曾在上一世的时候，来这里寻找到很多的野果子。 他当时可羡慕了，只恨自己腿脚不便，不能跟随别人进山采摘。 此番前来，也算是一场轻松惬意的冬游了。 一路上，狗大美是比较活跃的，时常跑前跑后。 狗大壮倒是被拴起来了，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海身边。 林海害怕它见到猎物就不管不顾的冲出去，这才用了这种强制手段。 至于李知夏，小丫头人太小了，这积雪都快要到她的腰间了，是被林海拴在背上一路背着走的。 只在地势好走的地方，才会将其放下来。 小丫头别提有多高兴了，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沿途的所见所闻。 林海听得有趣，在休息的间隙，还教了她一首老猎人认山辩物的儿歌。 松针尖，柏叶圆， 认对树叶不迷路坎。 桦树白皮能写字， 椴树花甜招蜂伴。 …… 雪地上，印儿鲜， 小爪尖的是狐獾， 大蹄分岔是马鹿， 圆印带蹼水獭窜。 …… 这歌词朗朗上口，不光是小丫头记住了，两个年纪大的小姨子也记下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唱，后面在李知夏和林海的带动下，也跟着伴唱起来，林子里面回荡着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声音。 …… 行走到野人沟半坡之地时，李知夏突然惊叫出声。 “姐夫，快看那里，那是什么果子？好多，好漂亮啊，能吃吗？” 小丫头眼睛特别尖，指着远处的一簇绿黄色果子，激动的狂拍着林海的肩膀。 如果不是人还在背上缚着，这小丫头怕是早已经激动的蹿出去了吧。 真像个猴儿。 “激动什么，还能跑了不成？” 林海无声笑了笑，把其放了下来，然后道：“这是一种叫软枣子的野果，经过霜冻，眼下正是香甜无比的时候，咱们来得正好哈！” “耶耶耶！我们有水果吃罗，姐夫，二姐，三姐，快去采啊！” 小孩子嘛，总是喜欢一惊一诈的，林海把燥动的她拽到身后。 “别闹，乖乖和大美待在一起，不许乱跑，山里还是危险的，知道不？” 李知夏吐了个舌头，人倒也老实的守着狗，没再淘气。 李素汐领着李念溪背着背篓来到树底下，然后看着这高挂的果子，有些为难起来。 “这好高啊，咱们也够不着啊！” “哎呀，早知道就扛一个梯子来了。” …… 这些野果子是长在藤木上的，而这个藤木是有攀爬的属性，将周围的树都缠上了，足有2-5米高。 要想把这个果子扯下来，要么爬到树上去，要么就是把这个树藤砍断。 爬树的话，这树干上有冰晶，树上还有冰棱子，人想爬上去，简直是做梦。 如果是砍树藤的话，也只能砍不重要的枝条，万一弄死了，以后的冬天怕是再也不能来采摘了。 二女颇有些无从下手，只能在那里望着果子兴叹。 “慌什么，有的是办法解决，看我的！” 林海早有准备，把一个摘果子神器拿了出来。 特意找了铁匠帮忙打造的一个铁钩子，呈现U形状，前端被磨圆了，以免伤到果肉。 然后就地取材，寻了一根特别长的木棍，将这个挂钩绑上。 如此，一个特别简单的采摘器就制作好了。 三人围了过来，看着他大展神威，轻松的就把一个果子钩了下来。 很小的一个，表皮较为薄且细腻，拿在手里手感滑润，十分好摸。 迫不及待的分食了一个，一个个眼睛瞬间亮了，激动的大叫起来。 “姐夫，真的好好吃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果子。” “我还要吃……” …… “有有有，别急哈，让你们都能吃个够。” 林海负责钩采，果子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因为下面是有深深的积雪，倒也不怕果子摔坏。 三姐妹则一边捡，一边吃，说不出来的快活。 这玩意儿狗也是能吃的。 林海自然也不吝啬，丢了一些儿上蹿下跳的狗大美。 至于狗大壮，也没有闲着，一口一个，连皮都不剥地就吃完了。 山中的气候总是多变的，来的时候，还只是冷风咧咧，没有想到，不多时就已经下起了雪。 看着三个背篓都已经装满了，肚皮也吃饱了，林海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山中的天气变幻莫测，难保不会下大，到时候也是麻烦。 只是没有想到，这雪还真的是说大就大了起来，他们才走了一半的路，就已经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前路。 这个时候是很危险的，容易在山中迷路。 而且，出来这么久，弄的火笼子都已经没热气了，会冻死人的，得想办法保暖才是。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招来一个猎人 林海对这个野人沟的地形还是挺清楚的，虽然是第一次来，却也知道猎人们习惯在哪里歇脚。 和老猎人闲聊的时候，可没少打听这山中的大小事情。 什么季节干什么事，去哪里要注意什么，有什么隐藏的福利……对方都知无不言的告知过。 所以，他很快就领着三姐妹来到一个比较狭窄的小山洞里。 这里是一个低矮的山洞，如林海这般178厘米的身高，是要弯着腰才能进。 三个小姨子倒是能挺直腰板的进入。 里面是非常暖和的，能隔绝外面的寒风吹拂。 最让人开心的，莫过于还有一堆的干柴。 林海的身上，是会携带一些进山要用到的物资的，随身掏出火柴就把这个火升了起来。 外面的寒天冻地一下子就离得他们很远，如果在洞口那里再弄个草帘子遮一下寒风，这个地方过夜都不成问题。 不过，根据记忆，这雪也下不了多长的，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回家了。 而那个时候，天色刚好黑下来，能去村子里的晒谷场看电影。 把火添起来，又把狗大壮留下来守着三姐妹，林海拎着猎枪走出了山洞。 难得进山一趟，他可不想背着这些野果子就下山了，总要再干点什么才是。 极寒天气之下，野兽是不会出来觅食的，但如果能摸到老巢去的话，也是能轻易就能捕捉到的。 这就得看狗大美的本事了。 它本就是为狩猎而训练出来的，这本是其强项。 不过，在他要离开时，还是不放心的把李素汐叫到一旁。 “素汐，你注意一下这个周围，我会设置一些陷阱，你们可千万别大意踩上去。” “还有这个匕首，拿着防身用，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划到了自己，这个刀刃被我磨得很锋利的。” 这个匕首很薄，也很厉，轻轻的一下就能把人手脚筋都切断，要人性命也不是多难的事。 看着李素汐有些受惊的样子，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放心，我不会走远，很快就会回来的。” 李素汐深吸一口气，果敢坚毅的道：“姐夫，你……放心的去，这里有人照应，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已经是个要成年的姑娘了，是个大人了，不能再躲在姐夫的身后，一直由着他为她们几个姐妹冲锋陷阵。 她不希望自己是个拖累，并且渴望有朝一日，能和林海并肩而立。 林海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温柔的大姨子，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其成长了很多。 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吧。 上辈子的李素汐就是一个特别没有主心骨的人，被那老鳏夫家暴，打得遍体鳞伤都不敢还一下手。 这辈子，她自己能立起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毕竟，李素汐将来总是要嫁人的，他再如何护着，也不能干预别人的婚姻生活。 收起这些杂念，他背着猎枪，领着狗大美开始狩猎之行。 这把猎枪，是从王多嘴那里借来的，总归不是自己常用的那一把，有些不太好用。 还是要想办法再弄到一把枪才是，这个地方，每一把枪都是弥足珍贵的，想要手搓一把出来，挺费劲儿。 林海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搞一把现成的就行。 按道理，这种时候，山中应该一个人也没有了才是。 只是没有想到，他才走了没有多久，竟然就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枪声。 竟然有人在这种时候，还在山中狩猎。 能这般不怕辛苦，还胆子很大的，也就只有牛牯墩村的猎人们了。 林海挑了挑眉，开始祈祷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狗大美在莫老头的培育下，上山狩猎时，并不会胡乱叫唤。 但这个时候，林海却是拍了拍它的头，故意让狗大美狂叫了几声。 然后，捏着自己的嗓子，学着女人的声音，在那里娇声呼救起来。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对方只要耳朵没聋，定然会闻声而来的。 这山中什么阴暗的事情都会发生，没有人烟的地方，一个孤身女人求救，啧啧…… 林海在雪地里做了一番手脚后，就领着狗大美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躲了起来。 因为心情有些紧张，所以，哪怕头上，身子上都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雪，亦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凉。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因为肾上线素的狂烈分泌，而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林海在那里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看到狗大美突然间抖落身上的积雪，有些激动的扒拉着雪地。 似乎是在告诉他，有人过来了。 林海按着狗头，示意它安静一下。 一人一狗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向不远处。 那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 竟然只有一个？ 穿着黑乎乎的皮袄子，也分不清是什么地方的人。 只知道对方的手里有猎枪，那枪头上还挑着一串串的野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狐狸，野兔，野鸡等，琳琅满目的一大串，也是挺多的了。 但所有的猎物，都不及对方手里拖着的一只马鹿上。 是一只很漂亮的青羊，毛色一般为灰黑色，与岩石和山林的颜色相近，和岩羊一样的生活习性，也善于在岩石间跳跃攀爬。 这个大家伙，身上的血液还很鲜艳，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一枪所创。 对方拥有这般强大的战绩，竟然还掂记着狗的存在，也是个贪心不足的。 这么长的时间，雪花早已经将地上的脚印子给抹平了，一切都像是崭新的一般，让人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这个猎人却是拥有极高的侦察能力，并没有冒然的乱走，而是挨着树的背面贴着走，完美的避开了林海布下的几个陷阱。 林海并没有着急行动，而是在等。 他并没有小看任何一个人的意思，对付有经验的猎人，有的时候就得反着来才行。 其实，在那平坦的雪地里，他只做了一个陷阱而已，真正的大杀招，都在不显眼的地方。 这个猎人再如何小心，也架不住他的有心设计。 最终，在经过一棵歪脖子树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树枝。 就是这么一下，对方就已经着了道，其身后砸过来的一节木头，让其避无可避。 而这个时候，要想躲开这个伤害，就只能就地一滚。 这一滚就直接滚到了陷阱里面去。 这个猎人当时就被吊了一只脚，挂在半空中晃荡起来。 一时间，喊叫声，咒骂声，响彻山林，说不出来的惶急。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竟然坐前排 随着对方帽子的掉落，那样貌自然也就落到了林海的眼中。 他前些日子，和牛牯墩村的人了结恩怨，在他们村是见过这个人的。 对方和自己没有什么恩怨，如果是个无辜之人，说不定他会想办法把人放下来。 可惜啊，林海去他们村的那一天，正好看到这个人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当时，小姑娘穿的本来就挺单薄的，他还手欠的去摸对方的前胸。 被小姑娘挡了一下后，就恼羞成怒的把人的衣服给撕破了。 这种混账东西，真的是……不值得同情。 此时，对方的猎枪和猎物，都落了一地，正在想方设法，解开脚上的绳子。 只挂着一只脚而已，受的罪可不小。 他避开这个人的目光，悄无声息的把东西全顺走了，然后把这人留在这个地方挂着。 一路疾行，花了一个小时这才绕回到山洞。 还好，山洞里平安无事，三个小姨子正抱作一团，看到他回来，激动的直接围了上来。 李知夏毕竟是个孩子，动作娴熟的就叫着林海的脖子，挂到他身上。 其余两个小姨子可不好意思做这个动作，只一左一右的簇拥着他。 “姐夫，你这一趟出去，都弄到啥好吃的了？” 他们并没有看到林海提回来的猎物，那些东西都被他藏了起来，只提了一只处理好的野兔，和两只野鸡回来。 “诺，就这么点，凑合着，应该够吃了吧。” 李素汐赶紧接了过来：“太多了啊，都吃不完的，你快歇着烤火，我来弄！” “狗也要吃，不会浪费的，全烤了吧！” 李素汐恍然的道：“是哦，这两只比人还能吃，哼哼……倒也不浪费了。” 此时风雪还没有停，林海的身上潮湿一片，是得赶紧把衣服烘干才行。 李素汐烤肉的时候，李念溪就负责烘烤棉袄。 李知夏则窝在林海的身边，说啥也要给他当个暖炉，不能让她最爱的姐夫冻着了。 知道她还不懂事，林海也由着她闹，自己则把狗大美叫到火边，给这家伙烘烤一下湿润的皮毛。 山中时间流逝得特别慢，等到一个小时后，风雪渐微，而他们也终于吃饱喝足。 几人背着背篓就往山下走。 李知夏现在是不能趴林海背上了，但她被林海公主抱着了，一路上倒也轻松得很。 至于那些猎物，林海就将其藏在一处无人知的地方，只等有时间了再将其带回家。 这种天气，也不怕会坏掉，倒也放心得很。 只是才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斜刺里就冲出来一个人，将他们几个给拦住了。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林海一看，这人正是那个猎人，暗叹对方直觉挺准，竟然找上门来了。 “有什么事？你想干嘛？” 林海面色有些不虞的喝斥起来。 这个猎人看着两只狗，又看着三姐妹，最后才看向林海。 “哼！想走？没门儿？” “快说，是不是你们害的老子？差点把老子弄死在这山中，你们这也太恶毒了吧！” …… 林海面不改色的怼了回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害你了？都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我们无怨无仇的。” “不可能……”这个猎人言辞激烈的反驳起来：“我在这山中寻了半晌，除了你们几个，再没见过任何人，肯定是你们害的老子。” “娘的，你们抢了老子的猎物不说，还把猎枪也抢了，那是老子吃饭的家伙，给我还回来，别逼我动手啊！” 林海把猎枪亮出猎枪，不耐烦的道：“你有被害妄想症吧？这枪是我们村的，今儿个才借来防身用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你特么的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是你的吗？你有证据吗？” 猎人看着怼到眼前的猎枪，不由得有些短暂的失声。 虽然他很想说这把枪是自己的，但……平心而论，这枪还真的不是他用的那一把。 这枪的身上，有油漆涂抹过的，上面刻的是王多嘴三个字。 这可是涂抹了很久的颜色，而且，这人在山中，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雕刻涂抹全搞上。 这枪不是自己的，那自己的枪去哪儿了。 他不由得把目光放到两只狗身上。 “我有在山中听到狗叫，只有你有狗，不是你还能是谁？” “呵……”林海不屑一顾的讥讽起来：“亏你还是个猎人，这山中有野狗，你不会不知道吧？” 对方不死心的盯着他们的背篓：“我丢失的猎物，定然在里面，你敢让我看一眼吗？” “什么猎物？我这里全是果子，别胡说八道啊！” 林海很大方的把三个背篓掀开，把里面的黄绿色果子亮了出来。 猎人有些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槽，你这家伙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野果子……” 真是比肉都要馋人。 如果不是手里没有猎枪，猎人这一分钟早已经升起抢夺之心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海上前一步，逼得对方不得不把目光挪移开，有些心虚的道：“咳咳……抱歉，看来是误会你们了。” “哼！这里是我们村的地盘，不太欢迎外村的猎人来，不想引起误会的话，还请你尽快离开！” “切！谁稀罕来你们村，要不是老子落了难……我呸！” 猎人拿他没有办法，骂骂咧咧的走了。 林海看着对方钻进山林中的背影，只恨那绳子不太结实，竟然让对方这么快就摆脱了。 这个人，有些麻烦啊！ 果然，他还是不合适干坏事，生平第一次想要教训人，竟然招来这么个麻烦。 回到村子里面的时候，天色果然已经黑透下来。 村子里面人声鼎沸的，都聚集在火光冲天的晒谷场。 三个小姨子原本还有些担心，来晚了不会有好位置。 哪里想到，王多嘴他们已经给他们占了位置了，虽然有些靠后，但好歹是能有个座的地方，不至于要站着。 正庆幸不已时，更没有想到的是，大队长竟然亲自来接他，将他们一家四口接到其身边坐下来。 还可是黄金座位啊，和村子里面的好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坐到一起了，还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 想来，这是把林海当作鱼把头的接班人了，一时间村子里面的人羡慕的可不少。 不过大家伙儿都觉得他贡献比较大，让他坐在那里是实至名归的事。 但也有人是不服气的，在电影还没有开始前，竟然阴阳怪气起来。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有人不服气 “呵……他不过是走了点狗屎运而已，凭什么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按道理，来晚了就该滚到后面后，别想在这里占便宜，我蔡二狗第一个不服！” 蔡二狗的话才刚说完，还没有等到众人怼回去，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寡妇，反手就拧了他的耳朵，厉声喝斥起来。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老实的闭上嘴！” 这小寡妇是个比较凶狠的，林海一早就知道，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其和蔡二狗撮合在一起。 俗话说，什么锅配什么盖。 他们二人就特别的般配。 蔡二狗见不惯林海，恨不能将其撕下一块肉来。 但小寡妇却是十分感谢林海的。 原本，她这个冬天是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 家中一点吃的没有，孩子饿得像个小猫一样在哭。 在林海找到她的时候，她为了养活孩子，甚至已经生出想要做破鞋的心思。 只要能换来一点吃的，让她干啥都愿意。 但林海给她指了这门亲后，她的日子是终于好过起来了。 蔡家老娘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般凶恶，她一进门，就把管家权交了出来，然后搬到一个小房间里面去住，再不管家中的大小事情。 至于蔡二狗，对她再如何的不满意，也在睡了一觉后彻底改观了。 作为一个光棍男人，连女人手都没有摸过的存在，蔡二狗哪里扛得住小寡妇的温柔攻势，直接缴械投降。 自打这以后，小寡妇说东，他就往东，对方让干啥，他就干啥，就害怕小寡妇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 这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外人是不懂二人的酸甜苦辣了，只知道小寡妇一出手，往日无法无天的蔡二狗，瞬间就歇了火气。 “媳妇，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吧！咱有事回事再说哈……” 小寡妇可不饶蔡二狗，手下又用了一分力，恨恨的道：“你给我老实点，看电影就好好的看，你管人家林海坐哪儿呢！又不关你屁事！” “我警告你哈，他是我的贵人，以后看到了得尊敬着点，再敢这么没大没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把蔡二狗收拾得嗷嗷叫，保证以后再不敢胡咧咧了，小寡妇这才松开手。 她现在可是真正的窝棚囤的人了，一点也不怵这个残废男人。 顶着蔡二狗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她转过头笑眯眯的对林海道：“对不住了哈，二狗长了个猪脑子，说话都不经脑子的，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我这才刚来，以后村子里面还有好多事需要你帮忙呐，你千万别记他的仇哈！” 小寡妇是个拎得清的，只短短几天，就已经得知林海是新生代最有能力的年轻人。 可惜了，对方也是丧妻的，却没有娶自己的想法，要不然的话，跟着他，可比跟着蔡二狗这个废物强多了。 想到这里，坐下来的时候，又恨恨地掐了一把蔡二狗的腰间肉。 倒也没有用上多大的力，蔡二狗还以为这是夫妻情趣，那点子火气瞬间就灭了，用完好的那只手，悄悄地挽着对方。 小寡妇借着要哄孩子，却是毫不留情的将其推开了。 蔡二狗还欲继续勾勾缠，那白白的幕布上突然响起动静，电影开始播放了。 哪怕此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的细雪，人们对电影的热爱也丝毫不减，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 林海虽然早已经看过了，但是重温这一刻，再度听到那些熟悉的电影对白，还是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 这种感觉是真的太好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很是珍惜。 一村的人看完了一个电影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没等多久，第二个电影又续上了。 这些放映员好不容易才来村子里面一趟，自然是要看到夜深人静才会散场。 这一晚上，足足放了三场。 主要是天黑得早，等放完后再看一下时间，也不过是才晚上10点钟而已。 不给李素汐和放映员接触的机会，电影才刚出现字幕，林海就招呼着她们三赶紧撤了，不然等下大家伙儿一起散场，人多容易挨挤。 三人才刚走到人群后面，这才看到听到后面散场的人流奔来。 几人脚步不停，不多时就已经回到家中。 这一天都累得要死，只简单洗漱了下后，就各自回屋睡了。 至于放映员的去处，村公所那里会有安置的地方，倒也用不着他们这些人操心。 一般而言，是要在村子里面歇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用了早饭后再赴下一个村子。 只是这天气不允许，当天晚上的时候，这个地方再一次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 其雪量之大，超乎之前，清晨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特别大夸张的积雪，都已经快要有人高了。 人们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雪。 不然的话，这个房子怕是要被压垮。 林海家中的房子才修了十来的年，算是比较牢固的。 但还有好些人家中的是老房子，这一晚上可就糟了老罪了。 房子压塌虽然没有伤到人命，但是也让好几户人家需要救援。 关于这个事儿，林海倒也没有藏私啊，特意跑到他们几户人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房子的横梁和顶板加固一下。 但这些人觉得几十年的老房子，每一个冬天都能扛过去，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自打入冬以来，这大大小小的雪，他们都经历过了，并不觉得这个雪还能下得多夸张。 然而，清晨的一声轰隆，还是把人都给吓傻了。 这雪大得太过离谱，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 那些人家现在肠子都悔得发青了，但烦没出事前听劝，现在也不至于落得个无家可归的境地。 村子里面的人就算是想帮他们把房子搭建起来，现在也是无能为力。 光是把自己家中房顶上的雪打扫干净，再把院子里面的雪开出一条路来，就已经把人累够呛。 最后，这几户人家是把人员都分散开来，塞到几个村民的家中，发挥互助互济的精神，暂时度过这个难关。 林海的家中也被安排进来了两个人。 毕竟他们家现在是两个大院合在一起，空房比较多。 而来的这两个人，则是…… 喜欢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请大家收藏：()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