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60：渔猎白山松水》 第6章 煮鱼汤谢村人 面对这个猎人的全力一赴，林海不动如钟，只是随手抽出一长根带火的柴禾，直接戳向这个猎人。 炙热带火的木柴，将皮肉炙烤出了青烟，让这个猎人痛得嗷嗷跳叫。 只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将皮肉燎得烟黑一片。 不等对方反应过，林海已经把猎枪举了起来，那上膛装子弹的动作一气呵成，竟然是比这个猎人，还要麻利几分。 黑洞洞的枪管子指着脑门的时候，猎人手里的三角叉就像是个烫手山芋，“啪嗒”一声落了地。 “滚出去！” 林海的声音，冷酷而又无情。 两个猎人纵然千般不愿，在枪口的威胁下，也只能照着他说的去做。 外面真的很冷啊，没有衣服敝体，风吹到身上，钻心刺骨地疼。 在加上身上的伤势作用，身体的温度已经快要降到冰点。 林海用枪指着这二人，头也不回地对着三个小姨妹催促起来。 “快把狼肉收进背篓里，现在就走。” 三姐妹对视了一眼后，都不敢拖后腿，赶紧把吃剩下的狼肉，还有雪地里被爆头而死的野狼，都装到猎人带来的背篓里。 这两猎人也真是惨啊。 进山打猎忙活了三天，就打到几只小兔子，还有几只山鸡，自己都舍不得吃，现在都便宜了林海他们一家人。 李素汐和李念溪负责将东西背起来，才三四十斤而已，对于她们还算轻松。 李知夏在走的时候，也没有忘了地上的三角叉，小小的身体里面有大大的能量，愣是将其扛了起来。 林海负责垫后，一直掩护着她们三走得远远的，那两个猎人再也没有任何威胁后，这才满意的收起枪转身离去。 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一下数，从1数到126的时候，他听到了野狼疯狂嚎叫撕扯的声音，还有猎人们高亢激烈的惨叫声…… 可惜啊，这些声音都被寒风卷裹而去，很快就会消失在这片荒原里。 夜晚赶路，风雪迷眼，就在他们看不清来时路的时候，竟然听到了熟悉的狗叫声。 这是狗熊岭窝棚囤养的8只狗，专门用来冬季狩猎时拉雪撬的。 林海心情一松，激动的道：“不用慌，是大队长他们来了。” “就在这里等着吧，听这声音应该不远了。” 大姨子李素汐却是上前一步，有些艰难的开了口。 “姐夫，我们知道你是好人，可我们现在非亲非故的，实在是不能再拖累你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她和李念溪将背篓放下，然后拉着李知夏的手，对着林海鞠了一躬。 “姐夫，我们走了，你莫再来寻我们了，以后……多多保重！” 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她们的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的难受。 但强烈的自尊心还是让她们做出抉择，转身就要离去。 林海千里迢迢寻来，可不是想要这种结果。 他一把抓住李素汐和李念溪的手，“我从来不觉得你们是拖累，今生能和你们成为一家人，是我林海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留下来，我会把你们当作亲人看待，照顾你们，不管将来如何，做你们最坚实的依靠！” “相信我，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别走，好吗？” 二女的手冰冰凉凉的，林海发自肺腹的挽留，却是将她们的心捂得热乎乎的。 就像是害怕她们再一次跑了，林海抓得很紧很紧，紧到二人只感觉手腕那里，像是戴了一个烙铁手环，怎么也挣脱不开。 还好，在他们陷入僵局的时候，村子里的黑狼犬已经拉着雪橇，嗷嗷叫着奔驰而来。 在漫天飞扬的雪雾中，几个汉子卖力的高声吆喝着狼犬，雪橇堪堪停了下来。 林海激动的迎上去。 “大队长……几位大哥，对不住了，劳烦你们大家伙儿跑这一趟！” 大队长是个四五十岁的庄稼汉子，长得挺高大威猛，人也特别的威严正气。 闻言只是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林海的肩头。 “人找到就好，行啦，别把姑娘们冻着了，现在就回村吧！” 雪橇上的几个汉子也跳下来，欣喜的招呼着他们。 “太好了，一个也没有丢，快快快上来啊！” 三个小姨子见状，知道眼下无论如何也走不掉，也不能让这些好心人寒心，只能认命的把背篓放上雪橇，等回去后，再从长计议吧。 窝棚囤，终究不是她们的家，时间长了，是很容易遭人传闲话。 姐夫，你这又是何苦来寻呢！ 李素汐心里叹息一声，只是默默地捂着被捏红的手腕。 …… 一个小时后。 村道口，早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人。 大家伙儿不畏风雪，哪怕在这数九寒天的冬夜，还是心系着他们这一行人的安危。 在看清雪橇上的众人后，一个个都高兴地围了上来。 “感谢山神爷爷保佑，让三个妮儿平安回来！” “咱们村虽然穷，可还容得下你们三个小丫头，听话啊，以后莫要再做离开的事，那外面多危险呐。” “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有咱大家伙儿在，还能看着不管嘛。” “妮儿啊，日子会好起来的，把心安定下来！” …… 听着村子大娘们的劝慰声，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三女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含泪地感谢他们的相助。 林海心里高兴，也是为了感谢大家伙儿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相助之情，于是当天晚上在家里支了一口大铁锅，将好不容易拖回家的那条大怀鱼给煮了。 那鱼香气儿实在太过浓郁，馋得人口水长淌。 隔壁的蔡二狗这一天也参加寻人的事，跑了几个小时，此时正因为饥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闻着这香味儿，急忙冲出房门，爬上了两家中间的那堵墙。 “喂……你们大晚上干啥呢？好香啊！” 李素汐正帮忙烧着柴禾，听到这个动静正要起身，被林海一把拦了下来。 “外面冷，我去看看。” 万一这狗东西生出花花心思，可不能让李家姐妹和他纠葛在一起。 林海用一个土陶碗，舀了两块鱼骨头，还有一些鱼汤进去，然后敲响了蔡二狗家的院门。 “二狗，这是我早上抓到的鱼，今儿个很感谢你们帮忙，请你和家人尝一尝。” 蔡二狗早上的时候，还嘲讽林海是个大傻逼，想钓到鱼除非是做梦，现在就被打脸了。 不过他这人脸皮厚，麻利的接过碗，一脸戏谑的道：“没想到你这运气这么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 其老娘上前来就给他一巴掌：“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啥呢？你个瞎猫不如的狗东西，你咋没本事也给老娘抓一条鱼来？” “还不赶紧谢过你林海兄弟，把这碗还回去！” …… “切！不就一碗鱼嘛，真是的……” 蔡二狗骂骂咧咧的去了，林海心里的敌意始终萦绕着。 这一世他不会再给对方一点机会靠近三个小姨子，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给自己换个邻居！ 第7章 继母一家的嘴脸 几十斤的一条鱼，林海费了几十斤柴禾，这才煮了将近两大锅的鱼汤。 领着三个小姨子挨家挨户的送一碗过去，堪堪够分。 村子里面有一百来户人家，三四百号人，这点吃食虽然不多却也是一份很厚重的心意，村民们都挺欢喜的收下来了。 一直磨到最后，他将最后预留的一斤鱼肉，用草绳拴着放到一个竹篮子里，提到了一栋小茅屋前。 这是林海父亲的家，其父五十来岁的一个老头，带着继母和一个继子住在这里。 这继子叫陈虎，年纪比林海差着四岁，但也快到娶亲的年纪。 他们是十年前进的林家门，因为这继子脾气有些爆，相处起来总是剑拔驽张的。 林海和他偶有摩擦，经常干架。 而且，那继母也经常给他吃剩菜剩饭，把他当个狗一样的养着。 后面就借着一次机会，将事情闹大，在村子里人的见证下，分家单过。 此时，他住的房子就是林家的老宅子，一栋很破烂的茅草屋。 后面娶亲，也是他自己去找媒人张罗的。 也是他命中有这一劫，媒婆介绍的人就是李巧云，这丫的只要10块钱的彩礼钱，帮着她把三个妹妹养到成年嫁人就行。 这个条件一般人家也答应不下来，主要是多三张嘴吃饭，负担太重。 现在这种饥荒年月，能把自己家人养活不饿死，就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还能负担得起那么多。 但凡是三个男丁，倒也勉强还行，能多三份劳动力，干些重活。 这三个小丫头，在乡下人的眼里，就是赔钱货。 林海那个时候正是气轻气盛的时候，觉得靠着这物资丰饶的长白山和松花江，只要人勤快点，总归是饿不死人的。 主要是，他太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于是，就东拼西借的，找人借了十块钱的外债。 现在，这个钱还没有还完。 主要是李巧云把持着经济，根本不给他花一分钱，那债务，就一直拖到现在。 得亏村子里面的人都比较善良，都知道他的难处，只让他有钱了再还，并没有催促。 想到过往一年半载的婚姻生活，林海的脑子里面不由得有些恍惚，站在这个大门口的时候，没太注意到这个院门突然被人打开。 却是一道黑影从里面窜出来，和他撞了一个正着。 现在的他，可不再是个残疾，常年干体力活，让他的下盘很稳，被撞后也只是晃了一下就站稳了。 反观撞人者，却是被反弹了回去，瞬间摔了个四仰八叉。 其脑门子还磕在那个门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这人是他那个不对付的继弟陈虎。 见其摔得有些惨，林海上前一步，作势要扶他. “呃……你没事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虎已经看清了他，瞬间怒火中烧的臭骂起来。 “闪开，别让你的臭手碰我！” “呸，真是有大病吧，跑这家门口当柱子！” “老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上你！” 这人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 林海抿着嘴，强势怼了回去。 “是你自己走路慌里慌张，这才撞上，这能怪得了谁！” “呵……我想怎么走路，要你管，倒是你，我正要和你算账呢……” 陈虎一骨碌爬起来，然后就看到林海把一斤鱼肉提溜起来，在其面前晃了晃。 “你说什么？想和我算什么账？” 陈虎的满腔怒火，在见到鱼的那一刻，就已经化为乌有了。 他已经很久没吃到荤腥了，刚才听到村子里面的人都在传，林海给每家每户送了一碗鱼汤，却迟迟没有来他们家。 心里着急，就恨不能提着锄头打上门去。 没有想到，对方已经蹬门，于是赶紧让开院门，皮笑肉不笑的道：“算你还有几分良心，不然的话，呵呵……” 林海翻了一下白眼，没打算和陈虎一般见识。 这人虽然做事鲁莽，也不讲什么理，是个脑子很轴的人。 但和李巧云那种恶毒的女人比起来，他这人算得上是个好的，至少在往后的岁月里，这人除了重男轻女了一些，别的缺德事也没有做过。 看在对方不是太坏的份上，他这一世也懒得和其作对。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顺手就把那鱼拎到了手中。 “唉哟……林海回来了啊！你说来就来吧，还带这些东西，实在是有心了……” “走走走，你爹一直在念叨着你呢，你俩个正好说说话。” 林海看着对方笑得一脸褶子的样子，却是没有动弹一下。 他太清楚这个人的德性了。 这是他的继母王秀娥，表面上看着挺会来事的，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 那些年，他在这女人的手里备受磋磨，至今想来还是心冷。 此番对自己热情洋溢，不光是看在鱼肉的份上，八成还在盘算着陈虎的婚事。 李素汐和他二人的年纪相当，这老太婆就想通过他的关系，一分钱彩礼不花的把李素汐取回来。 这家就是一个火坑，极度的重男轻女，可惜啊，上一世的老天爷大概是看他们不顺眼，一连生了八胎都是女儿，最后还把那女人都给熬尽了气血，四十岁不到就去世了。 女人嫁进来，日子是非常难过的。 还好，那个时候，李巧云要50块钱的彩礼钱，把这个婚事搅和掉了。 也因此惹得王秀娥的不满，将这一切记在了林海的身上，时常给他找碴， 林海并不想给王秀娥开口的机会，于是冷冷的道：“婶子，我忙了一天一夜一直没合眼，现在脑子里面就是浆糊。” “我就不多待了，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来看你们！” 王秀娥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想拉也没有拉住，只能在其身后嚷嚷起来：“林海，婶儿有事和你说，耽误不了你多久！你快停下……” “你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气死老娘了！” …… 陈虎却是懒得听这些，只嚷嚷着要吃鱼，让她赶紧去做。 王秀娥也早就馋得慌，也顾不上这点破事，提着鱼一头钻进灶房里。 第8章 改良捕鱼工具惹事端 林海弄到了一条这么大的鱼，就像是打开了渔猎信号。 村子里面的人们想要去冰原上打鱼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 大队长也不含糊，当天和村里几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讨论了一番后，就召集大家伙儿准备好捕鱼的工具，只等雪一停就要开始干大事儿。 得到确切消息后，所有人都动员了起来。 女人们负责搞好后勤工作，得把尘封的渔网拿出来清理一遍，确保破烂的地方都被修补好。 还要给男人们缝补棉手套和帽子等。 至于男人们，则聚在一起修补捕鱼工具。 说着说着就讨论起如何改进这个工具，才能让今年的鱼获爆满仓。 关于这个，林海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他有后世多年的经验，直接拿来用，能让这一次的冬猎少走几十年弯路。 比如，那个冰戳子就被他提议改革了一下。 这个年代没有好钢，这个戳子头也只是一个尖端，镩冰的效率有些低下。 他找到村子的王铁匠，将其改良了一番。 借用修房子的河沙做底托，再用木头雕刻出三棱形状，在沙子上戳出形状，然后浇灌铁汁铸造而成。 只花了两个小时，他的手里就拿到了一个成品。 打磨了一番后，就把一根削好的木棒套上这个三棱锥。 村子里的好些年轻人都围着他转，主要是来看稀奇，至于好不好用，得试试才好下断论。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嗤之以鼻的声音。 “呵……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能有啥用，简直是浪费时间。” 林海还没怼过去，在场的人就已经做了嘴替。 “又没浪费你的时间，你在那儿说啥风凉话呢？” “你能，你来设计一个啊，别只顾着打击别人。” “自己啥也不是，还见不得别人好，林海这个发明不管成不成，总归是动了脑子的，比有的猪脑子强多了。” …… 被这么多人奚落，这人当即激动起来。 “呵呵……我看你们才是没脑子的蠢货，他这个工具要是好用，我特么的倒立吃.屎……”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立马逮着不放。 “行，你自己说的啊，大家伙儿都听到了，没有人逼他许诺，等结果出来可别不承认。” “呵，你就等着吧，到时候输了，一定给你拉一坨最新鲜热乎的。” …… 这人愤恨不平的道：“你们这群傻子，敢和我打这个赌，也得一视同仁才是，若是林海失败了，他吃两坨。” 嘶…… 这有些太狠了。 在场的人可不敢替林海接下这个赌注。 万一……那可真的要恶心死了。 林海悠悠然站了起来，替这群围观的人应声道：“行，两坨就两坨，走吧，现在就去冰面上，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这三棱冰戳子的厉害。” 人群里的王多嘴，不着痕迹的上前拉了拉林海的袖子。 “哎呀……你和他计较啥啊，他可是咱们村子里面唯一读过书的人，有点学问，说不定看出来你这设计不行。” “趁着现在还没结果，赶紧找个借口把测试推了吧！兴许还能含混过去。” 这话可让这人高兴不已，急忙嚷嚷道：“没错，我早就有个更好的方案，那就是一根冰戳子上，安装三个探头。” “如此一来，一样的力气，取得三倍的活，这才是正确的设计方式。” “你们这群土豹子，还不赶紧按照我说的这个来设计，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这人的话，让在场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都在探讨这个设计的可行性。 最后得出一个结果，这人的提议值得一试，说不定效果比林海的这个好。 林海却是笑而不语。 这种设计，他还真的见到过，不过，很遗憾，最后的结果，还不如只有一个探头的冰戳子。 没有办法，这个年代可没有轻钢。 那是实打实的铁铸。 一根冰戳子配一个探头，已经有些许分量。 一口气配三个，只有村子里的屠夫才有这种力气，能将其举起来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没有想到蔡二狗也帮着这个王多嘴，劝起林海来。 只不过，这人嘴臭的很，这劝人的话，听着有些欠扁而已。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大字不认识一个的穷酸，也敢和这张老师较劲，有意思吗？” “赶紧给人赔礼道歉，这事儿就算完了，咱们该干嘛干嘛去，都杵在这里也不嫌冷嘛。” 林海真是无语了，他就是做个工具而已，这些人非得跑来和他过不去。 说到底，还是这个读书人太过刚愎自用。 只是对方平时和自己没啥交集，此时却巴巴地来和他找茬，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还得从李巧云的为人处世上说起，她这人在村子里面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个张老师只是受害者之一。 他本不是他们狗熊岭窝棚囤的人，只是县城派来这里教书的一个老师。 这四邻八乡的孩子要上学，都要去村外的小学堂，而这人就是里面唯一的老师。 李巧云应该是有些爱慕这个人的才华，但这个人又特别的正派，对其不为所动。 因爱生恨，就散播了很多这个张老师的谣言，说他误人子弟，乱收学生家长好处，还和村子里面的很多女人纠缠不清，人品败坏之类。 害得这人差一点点就失去这个教书匠的工作。 后面还是学生家长看不过去了，大家伙儿联合上报，证实他是被冤枉的，人品是他们村子里面的人都认可的，这才堪堪保住饭碗子。 现在李巧云人没有了，张老师就把那股子恨意转移到了林海的身上。 说起来，林海也真的是倒霉，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是上辈子快死的时候，李巧云为了气他，故意说出来恶心他，这才得知全貌。 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死，也是个糊涂鬼。 眼下，这张老师非和他分一个高下，他也不能示弱，毕竟，他何错之有？ 王铁匠的手速还是挺快的，张老师的设计很快就出来了。 众人将工具抬上雪橇后，就往那冰原上冲去。 去的人还挺多，都想看这个热闹。 第9章 带着傻子玩 冰封的河道，广博而又干净剔透，刺目的白色，让人很容易产生视觉疲劳。 此时，绵绵的细雪还在不停下着，在雪橇快速行驶时，惯性携带着这些细小的冰碴子抽打在脸上，还是会有些许的不适。 但村民们常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皮粗肉厚的，早已经对此无感。 不多时，雪撬拉着一二十个年轻人，呼啸而至，在冰河的中间停了下来。 众人不知道哪里才有鱼，来到这里虽然不是为了打鱼的，但是他们很多人都随身带了捕鱼的工具。 既对于这次测试，大家伙儿想要选一个风水宝地试试水，万一运气好，会有意外收获呢。 在这种极寒条件下讨生活，任何一分力气都不应该被浪费，物用其极才是生存下去的不二法门。 于是，村人三三两两的人散开，准备选择最佳的出鱼口。 有的人趴在冰面上，用工具轻敲冰层，发出那种清脆的“咚咚”声，证明水下空旷，没有鱼。 若声音沉闷，可能有冰下水流或鱼类聚集。一般而言，鱼群游动时可能带动水流，改变冰层共鸣。 此时冰层厚度在50厘米厚，过薄则无法行走，过厚的地方，鱼儿无法呼吸会躲进深水区。 这些，得有经验的人才能听出来区别。 有的则试图把冰面擦亮，能看清楚冰层下有没有鱼儿游动时产生的气泡，若是有成串的，密集的气泡，有鱼群的概率就比较大。 很快就差探了七八个鱼群出没点，并在冰面上做了记号。 其中有两个记号，是林海做的。 他结合了上辈子的捕鱼经验，有很大的把握，能确定这两个点，都会有鱼群出没。 那张老师选好了一个地点，林海凑近了一看后，皱眉，“这里鱼少，要不……换个鱼多的地方吧！” 张老师还没吭气，发现这个捕猎点的人却第一个跳了出来。 “谁敢说我找的这个地方鱼少的？” “我爷可是咱们村的捕鱼把头，去年，就是他捕到了一条500多斤的鱼王。” “我的本事可是得了他老人家的真传，这里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黄金猎眼，你懂个锤子。” 在场的人也纷纷力挺起这个人来。 “林海，这一点，你还真得听狗娃的，他还能害了咱们不成。” “就是啊，他比你多吃几年饭，经验肯定也比你多，你就别犟了，咱们听他的还能少走一点弯路，你就等着回家吃鱼吧，哈哈哈……” 林海都没好意思告诉他们，这个冰洞打开后，很有可能会空军。 但大家伙儿兴致高昂，他也不好伤了和气。 人教人不会，那就让事教人好了。 “今儿个只是小试牛刀，各凭本事吃饭，这样公平合理，你们觉得如何？” 当然，觉得一个人很累的，也可以组队均分。 但不管如何，这收益和付出，各自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 在场的人里面，很快就凑对成功。 林海看着落单的一个年轻人，他是村子里的傻子——二胖。 智力只有七岁，但是有基本的自理能力。 平时他都是待在村子里的，吃的百家饭。 此次出行，他们并没有带他，他是自己跑路来的，所以脸蛋绯红，不停的喘着粗气。 二胖没有啥行为能力，甚至会越帮越忙。 所以，在场的人都不愿意和他组队。 林海对二胖却是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主要是他前世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那一天下雨了，山路泥泞湿滑。 腿脚不便的他，被李巧云撵到山中砍柴，不小心摔到了土坡下。 他这被挂到一颗歪脖子树上，一直躺到天快黑了，这才见到二胖来救他。 原来二胖因为贪玩，在山里迷了路，恰好听到了他的求救声，这才找了过来。 二胖当时急坏了，一路嚎叫着下山叫人，摔得鼻青脸肿也顾不上。 等见到他无事后，却也不会邀功，只会傻乎乎的笑。 打那以后，林海就格外关照这个傻二胖。 眼下看到对方委屈巴巴站在那里，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他想也不想的对其招手。 “二胖，过来搭把手，咱两组队。” 二胖眼睛一亮，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村人见状，都纷纷摇头。 “哎……跟傻子有啥好玩的，耽误干活。” “林海这家伙，也是不着调，等到落空，有他哭的时候。” …… 他们倒也不是在诅咒，只是觉得需要做取舍。 别说是傻子，就是他们的娘老子，孩子女人来了，也得一边儿玩去，别耽误老爷们做事。 等结束的时候，不介意将自己的收获，给二胖分一点，什么小杂鱼之类的，平时也没少给。 但带着对方玩的话，讲又讲不通，说又说不明白，只会将自己气死，还是算了吧。 二胖挺胖的，至少得有个180斤重，跑动时浑身肉都在震动，冰面也跟着“咔咔”作响。 水下就算有鱼，也得被他吓跑。 林海赶紧叫停他的动作，示意他稳步而行。 然后就教导着他，不停的打冰戳子，这是个体力活，一般而言，得好几个汉子轮流使劲儿，耗费40-60分钟才能完成。 但用这个才发明的三棱冰戳子，二人只需要轮着两三次，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将冰层凿穿。 二胖有的是笨力气，干这个活，可给林海省了不少事儿。 等到这里的冰层快要破了的时候，他已经隐隐的看到有黑色的鱼在那里游动。 于是，他赶紧寻了一根鱼叉子，在洞口处守护着。 随着一阵白水喷涌，二胖激动的嚷嚷起来。 “啊啊啊……水啊，水出来啦！” 他一激动，就想拍手跳动，被林海提前摁住了肩膀，没给跳起来。 而这一变故，已经让那些还在辛苦打冰戳的人直接看懵了。 “哇槽，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快……” “那玩意儿真的好使唉，咱们看走眼了。” …… 在众人怔愣的当口，林海已经眼尖的看准了一条黑色的大鱼，猛然一叉子干过去。 这个叉子上是有一根很长的铁钉，很是尖锐，比那个三角叉要简化一些。 但也方便快捷，一击不中，还能趁着鱼没跑远，快速的再插上去。 他的眼力劲和手速都达标了，所以，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就看到他将一条二三十斤重的大鱼，高高地举了起来。 第10章 捕捞到几百斤的鱼 张老师的脸有些难看，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搞的那个发明，两个汉子一起用力才不会觉得费力。 直接干了半个小时，凿出来的冰窟窿虽然有些优势，架不住几人体力消耗过大。 等到好不容易才把洞打破，林海这边已经插到两条大鱼，然后往冰窟窿里下挂网。 二胖很不会照顾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衣服都弄湿了，也不知道冷。 得亏有这么一个大体格子在，不然，就他这种懵懂无知的样子，还指不定死多少回了。 冰河上最多就只能待半天时间，风太大，气温太低，没有取暖装备，时间长了，容易出现手指，脚趾等部位冻伤。 林海把李素汐帮自己缝制的一双绵手套，给二胖戴了起来，让他离着冰窟窿远一些，就守着雪撬，和黑狼犬待在一起，免得掉下去。 以他这个吨位，真的发生意外，在场的二十来号人，怕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没法将他捞起来。 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在场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有了新的收获。 有的大，有的小，还有的就是空军。 那张老师不听林海的劝，所以，一条鱼也没捕猎到，一张白净的脸，渐渐黑沉如锅底。 他输了，输得太过彻底。 那些村民都已经撇下他的这个破烂发明，跑去和林海讨教经验去了。 而林海也没有藏私，和他们款款而谈起来。 大约忙乎了一个小时后，众人实在是熬不住了，准备起网走人。 张老师的网太惨了，连个小杂鱼都没有。 和他一起组队的人，肠子都悔青了。 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把网子拉上来，最后清点了一下收获，每个人大约能分个两三斤鱼。 这和预期差得太远了。 当然，也是他们放的网比较小的缘故，如果是集体下的大网，那收获必定很多。 一网弄个上千斤的日子也不是没有。 等到众人都忙活完了，才看到林海还没有动，他在那里挺沉得住气的。 大家伙儿的收获不多，所以语气也好不到哪里气。 “你还咯那儿发啥呆啊，赶紧的收网回家了呗。” “真是的，还要我们等你，大家伙儿都累够呛了，你可麻利点呗！” …… 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伙儿一点时间，能帮我拉一下网吗？我和二胖两人有些不太行。” 众人笑了，纷纷走了过来。 “说得你有多出息似的，你两个的力气，拉个一两百斤都不成问题。” “你可别告诉我，你下的网，爆仓了啊！那还不如告诉我们，天上掉馅饼啦！” “让我来看看，别只弄到这么两条鱼，就给你飘的……” …… 众人上前，开始拉扯那个渔网。 起初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动手，还没动手，被赵威制止了，这网很沉的话，只他们几个人拉，万一拉失败了，这网里的鱼能把他们三带到冰窟窿里去。 于是，他死活要让这二十来号人，全都来搭把力。 然后还感觉不保险，又把二胖叫来，做定海神针。 这样的规模，也就只有集体狩猎的时候，才能得见。 众人都说林海疯了，想鱼想疯的。 然而，当开始启网的时候，那突然而来的重力，猛然一坠，还是让众人打了个飘，差一点被带走了。 “嘶……快用力，都给我稳住！” “千万别松手啊，这家伙猛啊，太厉害啦……” 意识到真的要出大货了，所有人没有任何私心，潜意识的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一个个挣得脸颊子爆红，咬牙切齿的，和那些鱼博弈起来。 林海也没有闲着，他站在队伍里的第一个，离着冰窟窿最近的位置。 还好，他知道自己的挂网有多大，最多能捕捞多少斤鱼。 盘算了一下这些人，差不多就能拽上来。 还是集体好啊，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来干，只能望鱼兴叹。 冰面上有些滑，很多人都是在脚底板上套上了草鞋子。 即能保暖，还能防滑。 光是这样还不够，草鞋子一用力就挣破了。 差一点的用破布条子，缠绕多层并系紧。 有余力的，会将动物的皮毛，如狗皮，羊皮等，包裹在鞋底，毛面接触冰面，也能起到防滑的作用。 林海的鞋子，被大姨子李素汐改造过的。 用的是那两个猎人的狗皮帽子，裁剪一些下来，缝合在他的鞋子上，倒也让他省了不少的劲儿。 这多少有些暴殄天物，林海原意是让她们把那狗皮帽子改小一些，她们二人戴。 但她们总说女人戴着太丑，只喜欢顶头巾。 林海执拗不过，只能由着她们。 据说还要用这个狗皮帽子，改几双手套出来。 关于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发言权，自然是由得她们女人规划去。 却说众人齐心合力的干了七八分钟后，都已经搞得精疲力竭时，总算是把这个渔网全都拽出了水面。 所有人累得摊在冰面上，不住的大喘气。 林海嘴角带笑的看着那鼓鼓囊囊的一网鱼。 目测足有六七八百斤呐。 这简直是太震撼了，太刺激了。 要知道，在他们村子里面，有史以来的个人记录，也就才两百来斤而已。 他这一网下去，都能赶上集体作业了。 反应过来的村民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大网鱼，一度怀疑自己刚才睡着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夸张。 那些鱼里面，五花八门的什么品种，大大小小的还在活蹦乱跳，这可太真实了。 “林海，不，从今往后，我们得叫你一声哥。” “你这家伙，可真行啊，这运气逆天了，这么多鱼，可够你使劲儿吃一年的了。” …… 运气吗？ 哪有什么运气，这可是他用时间和命换来的经验，是他该得的报酬。 至于吃一年的鱼肉，还是算了吧，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是能腻死人的。 他可还有很多用途，拿去换点生活物资，才是正经。 想到这里，他对着大家伙儿抱拳行礼，“感谢各位的相助，没有你们的帮忙，也不可能有此刻的成功。” “大家伙儿辛苦了，为了犒劳感谢，我决定将这些鱼的三分之一拿出来，和大家伙儿一起平分。” “嘶……这也太太太……太多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都被他的大方给震惊到了。 第11章 被人冤枉占集体便宜 张老师没有想到，林海竟然给他也分了１０斤鱼肉。 这让他很是不好意思。 毕竟，他一直带着怨气，还和对方过不去。 事实上，他做的那个改进，前人早就有验证过的。 这些年轻人见识少，不知道而已。 张老师是外地人，并不清楚他们这些老农民都经历了些什么。 “林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和你道歉。” “过去和你媳妇的那些恩怨，早该一笔勾销了。” 林海点点头：“你不用说对不起，认真的来讲，还是我林家欠你太多。” 二人相视一笑抿恩仇，趁着众人收拾的空档，林海对其道：“张老师，有个事儿想请你帮个忙，不知你能否……咳咳……” 这有些像是挟恩图报一样的，让林海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张老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脸正色的道：“有事你就说，乡里乡亲的，能帮的我一定不推辞。” “嗯，是这样的，等开春的时候，我想把我那个小姨子——李知夏送到学样去，跟着你学文化，你看看……能不能将她收下？” “咦？你竟然舍得让这小丫头来上学？我没听错吧？” 张老师不是第一次到村子里面动员，让他们把家里的适龄孩子送到学校去深造。 好些人家只愿意送男孩，至于女孩的话，却是死活也不愿意。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读书是要交钱的。 这些老农民别说挣钱读书，就连温暖都难以解决。 女孩子一般都是留在家里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拿去议亲，换点彩礼钱来，好给家里的儿子娶上一个媳妇。 这祖祖辈辈都是这般过来的，想要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是很难的。 李巧云在世的时候，明明手里有学费可以把李知夏这个小妹妹送去上学的。 但她哪里舍得啊，连平时她姐妹多吃一口，都要给脸色看的。 为啥和张老师有那么大的成见和仇怨，就是因为张老师三番五次地上门来游说，试图让李知夏去上学。 李巧去烦不得了，这才给这个张老师背了很多黑锅。 都说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张老师平素为人谦和，也被她这泼妇给气得想拿刀杀人了。 林海今儿个这般行事，大大出乎张老师的意料之外，竟然是比分到十斤鱼肉，还要高兴。 他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林海的手。 “太好了，你可算是想明白了，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孩子教好，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至于学费，你若实在是困难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减免一些，你们只要保证不要让她半途而废就好。” 林海一听，急忙道：“不不不，该是多少就是多少，绝对不会少一分。” 非但不会少，等到他把这些鱼肉卖了，有钱了后，他还要把那个学校好好的重建一下，再投资一些课桌教具等，让村子里面的孩子们都能坐到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上学。 林海两辈子都挺遗憾的，没有正经的上过什么学，这一世趁着自己还年轻，他不想再荒度光阴。 他们这种穷山沟的孩子，只有读书才有出路，将会受益终身啊！ 于是，继续厚着脸皮的道：“虽然我都成年了，但也想跟着孩子们一起上学，不知道……能收不？” 这一下，张老师看着林海的目光，已经不是惊讶，而是不可思议。 良久之后才吐出来一句：“你这是当真的？” “自然当真！” “啧啧……你这思想觉悟够可以的，教书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就冲你这劲头，你就算不交学费，我也愿意支持你。” 作为一个老师，他不怕学生不给钱，只怕求爷爷告奶奶的都没有人来学。 林海很感谢他，于是在回到村子里后，又偷偷的往张老师的背篓里放了一条很大的鱼。 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黑沉下来。 屋子里面亮着煤油灯，一推开院门，就有一股子浓郁的饭菜香味传来。 几个村民帮着他把鱼挑了回来后，就着急的回家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蔡二狗，再一次爬上墙头，探头探脑的往他家院子里瞧。 “哟……林海，你这弄的啥啊，沉甸甸的。” “我听人说你和狗娃他们几个去河里了，不会是偷偷地去捕鱼了吧？” 林海当即厉声喝斥起来：“别乱说，我们不是去专门捕鱼的，是去为了检验改造的捕鱼工具趁不趁手。” “这鱼是试验的时候，顺路捕捞到的，只能说我们运气好而已。” 他可不想背着占集体便宜的帽子，但那几箩筐的鱼实在是太多了点，让蔡二狗的眼睛都红了。 又被林海凶了一句，心里不服气，然后道：“呵……说得好听，那鱼都被你一个人占完了，明儿个大家伙儿去打鱼，怕是连小毛鱼都捞不到一根。” “你也太歹毒了吧，就让全老老小，看着你一个人吃，是吧？” 这人越说越来劲儿，直接嚷嚷起来。 “大家伙儿快来看啊，生产队的鱼都被林海一个人吞了，这可是大家伙儿过冬的口粮啊！” “这事儿必须上报，咱们可不兴搞个人主义啊！” “要我说，这么多鱼就得交给生产队平分，不然的话，跟旧社会的地主老财有什么区别？” “必须开个批斗会说道说道，不然的话，我蔡二狗第一个不服！” …… 蔡二狗的嗓门就像个高音喇叭一般，这一嗓门儿就把四邻全都吆喝起来。 大家伙儿围在林海家的院子前，看着那么多鱼，馋得直咽口水，自然是很容易被蔡二狗给鼓动。 “林海，你小子可不能犯错误啊，这种行为可要不得。” “劝你还是上交的好，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 林海真是快要被气笑了，这悲催又可怜的年代，做什么事情都缩手缩脚的。 “把大队长叫来吧，这事儿现在就说清楚，免得有人给在这里乱扣屎盆子。” 说完，林海把李素汐叫来。 “素汐，你带着念溪跑一趟吧，把狗娃和张先生他们都叫来，这事儿不说清楚，咱们今晚上是不会好过了。” 李素汐点点头，很快就带着李念溪挤开人群，往村子里面奔去。 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 两姐妹心跳得不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12章 害人不成反害已 林海家的院子被火把照耀如白昼。 打渔所得的收获，也被人抬到了院子的中正间。 有人还特意去把大秤找来，一筐一筐的称量了一下，足足有四百多斤重。 集体打鱼的时候，大家伙儿也才只能分个几斤鱼。 林海一个人就独享那么多，别说蔡二狗眼红，全村的人都眼红了。 很快，大队长和狗娃他们，几乎是前后脚的赶到了林海家院子。 大队长看到林海就有些头疼。 自打这雪下起来后，林海家的事儿就一拨接着一拨，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不是太好。 “林海，关于这些鱼，你有什么可说的？” “大队长，今儿个弄到这些鱼，的确是意外，狗娃他们可以给我做证。” 狗娃他们这二十来个人，都是拿到了好处的，自然是和林海站一条线上。 “是张先生和林海都改良了工具，二人都有极强的好胜心，都觉得自己改良的工具好用，于是就去冰上试验了一下。” “这个就是当时用的工具，我们都试过了，林海改造的三棱冰戳相当好用，一两个人就能简单完成，至少能节约一半的时间。” …… 众人的目光放到了这个新型的冰戳子上，都被这个工具给吓到了。 往后，打冰戳这个活儿很累人，得膀大腰圆的汉子去干，一般人力气不够，一戳子下去也只能钻出一地碎冰屑，效率极其低下。 现在有这么好的工具，他们也要人手备上一个。 大队长拿着三棱戳打量了一番后，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想法。 不是他和林海过不去，是村子里面的人还是意见很大。 “就算是去做试验，也不是你们大肆捕鱼的借口，你们把鱼都捞完了，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那以后，大家伙儿借着试验的由头，一个个都去捕捞，只管自己吃饱就行了呗！” …… 林海打住了众人的话：“大爹大娘们，大哥大姐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不就是害怕明儿个捕不到鱼嘛？” “你们也不想想，这大石头河川流不息的，鱼群密集，啥时候被捞干过？” “你们要实在是不放防，我在这里作保证，明儿个会带着大家伙儿继续爆仓，保证比我今天捕到的鱼还要多，这样总行了吧？” 他白天的时候，可是把那附近的冰层都检查了一遍，找到鱼窝子还是不难的。 他的经验，可比村子里面的老人还要丰富很多。 他们依靠的是祖辈积累下来的经验，而林海不光有这些，还有后世的比较先进的捕猎技能，领先这时代半个世纪。 虽然他已经做了保证，但蔡二狗还是一直咬着他不放。 “林海，你在那里说什么大话呢，村子里面的鱼把头都不敢如此大言不惭。” “你以前连钓个鱼都费劲的人，你拿什么来做保证？”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已经接受林海提议的人，也不由得质疑起来。 “是哦，林海要是有这个本事，他们家还能过得这么穷？” “你看看他和那三个小姨子穿的住的，咱们村除了二胖，还有谁家比他还磕碜？” …… 林海看了一眼他们一家人的穿着，是差了一点。 别人家的衣服虽然也破得很，但好歹还有碎布头缝补一下。 但他们的衣服都破得不行了，一直也没有机会补起来。 但这不是他的错，是李巧云那个毒妇造成的。 “哼！二狗，你甭在那里挑事儿，如果我明天办不到我说的，那这些鱼我一点不取，全都交回给队上，这样你满意了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还不依不饶，那是真的不给人活路了。 蔡二狗有些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我这可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想维护集体的利益而已，你可怪不得我！” 林海冷冷一笑，懒得再和这种浑球多说一句废话。 大队长见尘埃落定，这才把三棱戳还给了林海，然后眼神灼灼的看向蔡二狗。 “既然二狗如此热心肠，这个设计又证实好用，那就麻烦你和王铁匠打个下手，搞个通宵，把这个工具弄十个出来吧！” “放心，到时候队上会给你记工分，因为你只是从旁协助，最多能得５个工分。” “但若是完不成任务的话，耽误集体作业，就只能扣除相应工分，分鱼的时候还会酌情减少，你没意见吧？” 这可太狠了，蔡二狗下意识就要拒绝。 他可不是个会干活的人，让他去铁匠铺子守一晚上，那活儿又累又脏，想想就浑身无力，想摊地上不起来。 但大队长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毕竟，这事儿是蔡二狗撺掇起来的，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村子里面的人也不想这种差使落在自己的身上，很有眼力劲儿的溜了，只留大队长虎视眈眈地盯着蔡二狗。 最终，他被自己家的老娘踢出了院门，直接送到了王铁匠的家中。 这对于一个懒散成性的人而言，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走得挺远的了，都还能听到他的哀嚎声，一直在叫着“不要哇”“让我回家”之类的话。 林海回到屋中后，却没有急着吃饭，他只是盯着炕头上的针线篓子发呆。 李素汐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让他先洗漱一下再上炕，他却是一直不动。 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姐夫，你怎么了？” “你们三个在家都在忙什么？为什么衣服破了，却不知道缝补一下？” 李巧云用剩下的旧衣还有一些，再不济，那两个猎人的厚棉袄还在，她们完全可以拆了，将那补丁打起来。 乡下人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李素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只一个劲的扯着衣角。 李念溪的性子稍微大胆一些，立马就把一件衣服扔了出来。 “我们忙着做这个了，哪里顾得上别的。” 林海拿起来一看，是一件重新翻新缝补的棉衣，完全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 经过这般一改造，完全看不出来是别人的衣服。 关键是，还被浆洗晾晒干净的。 这手速，怕是从他离开家门后，二女就一直忙乎个不停，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出来。 李知夏嘟着嘴，气鼓鼓的道：“二姐和三姐怕姐夫在外面冷着，说是先给你做了衣裳和鞋子，然后再做别的。” 林海站在那里良久后，这才愧疚的道：“我不是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穿好点，千万别亏待了自己。” “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 “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比你们女的扛造，不用什么事都优先我。” 三姐妹原本有些委屈的，这话抚慰了那颗不安的心，不由得落下泪来。 她们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好的姐夫啊！ 第13章 有小寡妇要来 林海心疼三姐妹，所以吃了晚饭后，就把那两只野狼的皮毛剥了下来。 这玩意儿不能立马就拿来做衣服，需要很多道工序，有些繁琐。 但长夜漫漫，林海有的是时间静下心来做这个。 他先把狼皮下的脂肪和肉清理干净。 这个过种不能用太快的刀子，得轻柔一些，以免损伤毛囊。 然后，用清水快速冲洗干净皮毛表面的血污，避免油脂凝固。 做完了这个后，用热水浸泡狼皮，里面掺杂了草木灰，这个时间大概要1-2天，期间还记得要换水。 林海有些繁忙，怕自己忘记了，玩过是将这个步骤交代给了李素汐，然后想到刚才吓到了这个大姨子，又从怀里偷偷的取出来一块青鱼石递了过去。 这是几天前，他从村子里面的一个老前辈那里得到的。 被老人家打磨得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原本，他将其讨要来，是想送给李巧云，搏得她的一笑。 但现在，李巧云已经不在了，这块石头他拿到手里也没有什么用，随手丢了过去。 “刚才我说话急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这个……是我偶然所得，上面打了一个小孔，再用红绳系了起来，你看看喜欢的话，就……当我赔罪了吧！” 李素汐看着这块青鱼石散发出宝石一般的光芒，就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连忙塞了回去。 “姐夫说我是为我好，哪有怨怪的道理，这个……我不能收，你留着吧！” “我一个大男人，留着能有啥用，还是你们女孩子子合适些，你就戴着吧，这玩意儿据说能辟邪。” 林海不容分说的给她套在脖子上。 李素汐还想扯下来，林海自然是不肯。 “这玩意儿看着好看，但真的不稀奇，我们冬猎的时间，经常能弄到，你是外村来的，没参与过这种事儿，自然不太知道这些。” 李素汐见推辞不过，也只能红着一张脸谢过。 此时的李念溪正在灶房里忙乎着，对于他二人的推搡并没有看到。 倒是李知夏像个小人精一样，正趴在炕头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 “姐夫，二姐，你们在干嘛呢？” 林海倒也没有多想，只是上前去哈她的痒痒肉。 “小丫头，我们在说怎么欺负你，怕不怕？” 李知夏被哈的咯咯咯乱笑，满炕头的打滚儿，屋子里面的欢声笑语，能传出去很远很远。 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 …… 第二日清晨，林海一早起来，就准备把院子里面的积雪清扫干净。 哪里想到，推开房门一看，李素汐已经将雪扫干净，正忙着去取背篓，上山劈柴。 原本入冬以前，林海准备的柴禾是挺多的。 但李巧云在世的时候，一到赶集天，就会撵着林海把柴禾挑到镇上去卖。 那里的人离着山林有些远，所以都习惯了买柴过日子。 一担柴一百斤，平时也才值三分钱而已，主要是卖的人挺多，又是无本买卖，所以价格低廉得可怕。 有的人家男丁比较多的，赶一天集下来，光靠这个柴禾就能挣个两三毛。 等攒上七八毛钱时，也能割上一斤猪肉打打牙祭。 就是太过辛苦了，特别是冬天。 这个柴禾涨到五分钱一担后，李巧云就掉钱眼子里面去了，压榨着林海不停的砍柴，不停的卖。 以至于他们现在柴房里的干柴已经不多了。 赵威急忙上前把斧头抢了过来。 “这种事情男人来做就好，外面这么冷，你咋不多睡一会儿？” 李素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些事都是我力所能及的，能做一点是一点！”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愿意吃白饭，林海已经做得够多的了。 男人在外面忙的时候，女人就应该把小家都照顾好。 但林海却不这么认为，三个丫头瘦得像芦柴棒一样，哪里合适干这些体力活。 虽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总归是男人，是要强壮一些。 “砍柴很危险，你一个大姑娘不合适。” “以后带着两个妹妹，只负责煮饭清衣就好，明白了吗？” 赵威不等她再啰嗦，把背篓往背上一甩，就趁着天色尚早，大踏步离去。 此时天空已然不再下雪，但也没有放晴的迹象，阴云密布的。 一路上，和他一般，往山上砍柴的人还是挺多的。 乡下人家大多勤快，每天都要砍很多柴禾。 经过王铁匠家门口的时候，林海还看到蔡二狗正生无可恋的拉着风箱，那眼皮子正在拼命的打架。 而在那墙根上，已经有8根三棱戳被做了出来。 等到天亮出发的话，应该是能勉强做好。 为了不被扣工分，这个家伙也算是拼命了。 林海闷头离去，并不想招惹这个人，结果在一个转角处，差一点撞到一个人。 是王多嘴。 这家伙看到他就眼睛一亮，急忙把他拉到一旁咬耳朵。 “听说了吗？那老把头村有个漂亮的小寡妇，今儿个要来咱们村走亲戚唉，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认识一下呗……成不？” 王多嘴挤眉弄眼的，显然是一颗心蠢蠢欲动的。 林海才刚丧偶，对这个一点兴趣也没有，别说是小寡妇，就是黄花大姑娘来了也没兴趣。 “人家来走亲戚，和咱有啥关系？别耽误我砍柴，散了吧。” “啧啧……你是真憨还是假傻？那把头村的女人，咱要是能勾搭上，以后岂不是能吃香的喝辣的，还砍个屁的柴。” 把头村的姑娘，不论美丑，身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富足，主要是这些女人的父兄等，大多从事采参这种职业。 都是祖传的本事，传男不传女。 但是给女儿的嫁妆是很高的，这也让十里八乡的男人们，以娶到这个村的女人为荣。 蔡二狗先前要相亲的瘸腿姑娘，就是这个村的。为啥都残疾了，还能嫁给四脚强健的男人，靠的就是这个娘家优势。 虽然这门亲事被林海搅和黄了，但不代表着瘸腿姑娘就嫁不出去了，去他们家相亲的小伙子，据说是排了长队的，门槛都要踩破了。 蔡二狗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要想再找到这么好的媳妇，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眼下来了个小寡妇，眼下成了个香饽饽，这村子里面的光棍汉子一个个都蠢蠢欲动的。 林海现在也是个光棍了，王多嘴这才来找他。 可惜碰了个软钉子，甩手离去前，气恨恨的丢下一句话：“你小子等着后悔去吧！” 第14章 上山采到老山参 不就是采参嘛，这种事情，的确是需要一点技术含量，一般的人，可能连野山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林海活了两辈子，他也不需要多有本事，只记得上一世，有人在山林中的某个位置，挖到一颗将近百年份的老山参。 这玩意儿不管放到什么年代都是值钱的。 只需要挖上一颗，那他和李知夏的学费就都凑齐了。 而且，还能给她们每个人都搞上几匹布，做一身新棉袄。 记忆被刺激活后，林海连砍柴的心思都没有了，一心去寻那让人难以发现的野山参。 此时，这林中白雪皑皑，什么都看不太出来。 他砍了一块木板，将那一个区域的积雪都推干净，最终在阔叶林下，看到了野山参才有的芦头。 这玩意儿太过精贵，可不能随意就将其拨出来。 得小心翼翼的扒开土壤，用竹片轻刮参体周围的泥土，尽力保持根系不断。 这一颗百年份的，足足刨了几十厘米，这才全须全尾的弄出来。 将其放到背篓里后，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已经不早了，现在再砍柴，有些耽误时间。 他还要去打渔，如果去的晚了，怕是要被人诟病。 也是他运气好，此时看到有一颗干枯的树，被山中的野兽撞出了裂痕。 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力气后，取出斧头，直接将这个树给劈断。 然后整根的拖回家，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弄小。 这一棵树看着不咋树壮，没有想到比起他所想的还要重一些，足有一两百斤重。 好在这是走的下山路，积雪也比较光滑，省了他不少的力。 一路连拖带拽的回到家中时，还是不可避免地晚了。 大部队人马都已经出发了。 那雪橇上坐的都是村子里面经验比较丰富的鱼把头，其余的大部队人马，都是靠步行。 跑快一些还是能追上的。 林海只来得及交代李素汐把老山参收好，别让人看到。 至于别的也顾不上，只拿了两个野菜做的馍馍，扛着三棱戳和一些捕鱼用的工具，就冲出了家门。 三个小姨子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做事，站在房檐下好半响，这才叹息出声。 “姐夫……从前虽然也挺好的，但自打大姐走了后，还是感觉他变了好多。” 李素汐神色淡淡的说着，提到大姐这个人，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实在是大姐将他们磋磨得太狠。 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姐夫，对她们三个也是有些意见的。 不至于给她们难看，只是在大姐李巧云磋磨得太狠的时候，才会帮着求一下情。 不像现在，她只是扫个雪而已，都不让干。 还有……脖子上的青鱼石。 此时已经被她的体温捂得热乎乎的。 她只是受了一点点委屈而已，姐夫就紧张得很，深怕她不开心。 李念溪是个在大大咧咧的性子，对此一点感觉没有。 “二姐，你想太多了，咱姐夫这是上进，一天天忙成啥样了，就只是想让我们吃得饱一些。” 说到这里，她有些小激动的道：“二姐，中午我们吃狼肉吧，这两天都一直在吃鱼肉，有些腻了唉！” 李知夏也拍着手吵着要吃狼肉。 李素汐有些不悦的喝斥起来：“别在外面乱说这些，赶紧回屋！” 这原本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且，很不巧，被隔壁的蔡二狗给听进去了。 他才刚从王铁匠家中回来，人困得像个狗一般，压根儿不想参与集体捕鱼活动。 可惜，家中老娘吵着要吃鱼，正逼着他去呢，哪怕是去打个酱油，啥也不干，反正能分到鱼就成。 结果，就在他拿着渔网要出门时，竟然听到这三姐妹谈论要吃狼肉。 林海他们家的灶房里，现在还冻着四百斤的鱼肉呢。 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狼肉要吃。 咋什么好事都轮到他了？ 这么多，吃得完吗？ 不过，在老娘的催促下，此时也不好干点什么，只把这件事情埋在心底，然后追着捕鱼队离去。 …… 此时的冰原上。 整个村子里面大约来了两百号壮劳办，密密麻麻的人头之下，很快就有人发现林海人没在，于是大声嚷嚷起来。 “看吧，这林海就是哄着咱们玩呢，还说要带咱们捕到更多的鱼，现在却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呵呵……” “就他那本事，咱大家伙儿都知根知底的，没有想到，竟然还学会吹牛皮了，做事一点也不靠谱。” “哼！他要是胆敢戏耍咱们，那可不能轻易饶了去。” …… 也有一二十个人，站出来替林海说话。 “再等一下怎么了？现在天色还早呢，咋林海哥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谁的家里还能没点大小事，多等一下又不会死。” …… 没有想到的是，王多嘴也帮着林海说起了几句话。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这家伙进山砍柴了，山中地形复杂，出行一趟不容易，大家伙儿也不是第一次砍柴，当知里面的辛苦，包容一下就好啦！” 林海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些人对自己的围护，心里还是停欣慰的。 他的那些鱼没白给。 这种冷天里急步跑来，可把他累够呛，吸起去的空气，进入胸口里就像是被冰刀子割了，痛痛的。 好一会儿后，这才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来啦来啦……抱歉哈……刚才有事耽误了一下，让大家伙儿久等了……” 那些之前抱怨的人，现在却是没话说了，但还是有些不爽的道：“有要时间观念，哪有让这么多人等你的道理。” “诺，看鱼把头还有村子里面的那些老前辈们，都已经开始干活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行动起来吧！” 林海点点头，也不再矫情，喘匀了气息后，就开始在冰面上探索起来。 不光是他，在场的村民，有好些也想试试自己寻找鱼窝点的本事，也是跟着忙碌起来。 这一片冰流，林海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只花了十来分钟，他就已经在一处冰面上打上记号，然后朝着一旁无所事事的狗娃招了招手。 第15章 这个对家有些恶心人 狗娃是个身体很强壮的男人，昨日得到了林海慷慨的赠予后，此时对他自然是寄予厚望。 毕竟，林海如果再度爆仓的话，他们每个人分收手的鱼获都会很多。 没有想到，昨日的那些人，包括王多嘴和蔡二狗，竟然都跑来和他一起组队。 王多嘴和林海一向走得挺近，能玩到一起一点也不稀奇。 但蔡二狗和林海，是有些仇怨的。 不说远的，就说昨晚上，蔡二狗抓着他的事情不放，逼着他和全村人都立下了军令状。 就冲这一点，林海都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于是，故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标记处，对其道：“二狗，你力气大，带上两个人去那里打个鱼洞吧！” 集体捕猎，在下的网是很大的，要打的冰窟窿也很多。 但一般而言，这种连排的冰窟窿只有鱼把头他老人家来了，才有资格要求这样的规模。 毕竟，村子里面的能量有限，能搞两三千斤的大渔网就一个，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用的。 所以，蔡二狗没有动，而是不耐烦的道：“瞧把你能的，打那么多搞个屁用。” “咋地？你还想和鱼把头这个老前辈一比高低呐！” 林海不悦的道：“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让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王多嘴平时就看不惯蔡二狗偷奸耍滑的小人样儿，冷笑一声，带着两个伙伴，就拿着冰戳子开始干起来。 蔡二狗讨了个没趣后，悻悻的吐了一口口水，“呸，嚣张个屁，就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骂骂咧咧的往别的队走去。 只不过，都是伸长个脖子看热闹，手往袖笼子里插着，根本不往外动一下。 像个闲汉一般，这里晃荡一下，那里晃荡一下，等混个脸熟后，就摸到雪橇上，卷成一团睡了过去。 他一晚上没睡觉，为了把十根冰戳子赶制出来，那是连屙屎的功夫都省了。 很快，这十根三棱冰戳子就被人刮分光了，王多嘴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抢到一个。 林海昨日自制了一个，倒也没有人敢来和他爷。 不多时，在这个冰原上就出现了“咔咔咔”啄冰声。。 别看来的人挺多。 但架不住地方广搏，人员也很分散，彼此之间是很难影响到的。 随着冰戳子一下又一下的砸落在冰面上，冰屑纷飞间，众人意外的发现，撬冰的速度是要比传统的冰戳子强了一倍。 关键是省力，不至于太累人。 林海的网是特意加大的，将四五个渔网拼织在一起，这才有捕捞五六百斤鱼的能力。 这样的渔网，他有两个。 这些都是提前准备的，因为是现成的，所以，拼接起来挺方便。 昨晚上他睡得很晚，还特意把这个大鱼网，又修补了一遍。 这种拼接的还是会有一些弊端，网太多的话，很容易散开。 当别人都在质疑他捞不到鱼的时候，谁能想到，林海大烦恼的，是这个渔网千万别散了，不然的话，但凡是跑掉一条鱼，他都要心疼死。 把大渔网弄下去后，林海也没有闲着，又去搞了七八个冰窟窿，将别的村民所带的小渔网丢下去。 这种小渔网最多就只能弄个百十来斤鱼，但他不嫌鱼多，能多捞一些是一些。 这一片河流，并不止他们窝棚囤一个村子，河对岸不远处，还有一个叫王家油坊囤的地方。 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也都盯着这一片河域。 所以，下了网后，一都只能守着，不然的话，什么时候被人顺手牵羊的弄走了，也末可知。 今日这个村子的人自然也来这个冰面上忙碌了，和他们窝棚囤不让女人上冰河不同，这个村子的人向来是遵循多劳多得，不劳不得。 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有劳动力的，除了老人和孩子，残疾的，怀孕的人以外，能来的都要来，不然的话，别想占集体半分光。 于是，他们村的四百多号人，齐聚一堂，人数可比窝棚囤的人还要多很多。 两村的人几乎很少通婚，在过去，据说是有仇恨，还打起来过，死了好些人。 此时都已经是新社会了，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自然是不能再提及。 但两村也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关系，背地里都在互别苗头，不愿意让别人占了便宜去，不然就会矮了一头。 以后在大街上见到，只要谈论起来，都会没有光彩。 这些人也是鸡贼得很，竟然等到窝棚囤的人都开始干起来后，这才冒出来。 选的是河流的上游位置，好似要截流。 这一条河里的鱼挺多，其实完全可以错开一天捕鱼的。 但这王家油坊囤的人，大概是记恨去年窝棚囤的人得了鱼王，所以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特意来找碴的。 这可把村子里面的人都气坏了。 “一群不要脸的玩意儿，什么东西啊！把鱼都一网子捞完了，我们这么多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麻德，太憋屈了，能不能把他们弄走啊，明明是咱们先来的。”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去撵他们！” 有人义愤填膺的撸起袖子就要往那个村子冲去，被村子里面的人给拦了下来。 “你疯了不成，他们的人比我们多一倍，你这么去不是白白挨打？” “那要怎么办吗？这群苟日的是想弄死我们啊！” …… 林海知道两村人打不起来，上一世的时候，这件事情也是发生了。 其结果也是挺有意思的，王家油坊的人虽然抢了地利，可惜天时不在他们那一边。 几百号人下网捞鱼，最后结果有些喜感，全村人的收获加起来，不过是两三百斤鱼而已。 而他们窝棚村却是爆了仓的。 鱼把头是有两把刷子的。 上一世，林海的很多渔猎技巧，都是来自于这个睿智又无私的老人。 他虚心的请教，而对方并没有因为他有残疾，就怠慢不理。 眼下，算是师徒同台竞技，结果如何，他也有些拭目以待起来。 王多嘴看着林海胸有成竹的样子，还好奇的捅了他一下。 “你可完了，我才刚去鱼把头那里看过了，他那冰窟窿里的动静可不小。” “但看看你的……唉……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第16章 通通大爆 等了将近四个小时。 这已经是极限了。 时间太久，大家伙儿都熬不住，有好些人冻得不停的跺脚，只觉得脚快要麻断了。 如果没有王家油坊囤的人在，那他们完全可以把渔网放下后，就回村休息。 等放一个晚上后再来看结果，能省不少的事。 但可惜，他们村的卧榻之处有豺狼，只能辛苦的守着了。 他们是这样，那个村子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随着鱼把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争分夺秒的开始干起来。 这一次，村子里面的骡马牲口都被赶来了，用来拉渔网的。 不一定能用得上，但如果万一需要呢！ 所以，每一次集体冬猎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专人，将牲口赶着来。 鱼把头都已经动身了，就连王家油坊囤的人都开始动手了，林海这里却始终不见动静。 狗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走来走去的。 “海哥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招呼大家伙儿干起来啊！” 林海趴在那个冰窟窿里，观察了一下后，这才道：“不着急，等鱼把头他们那一大网都拉出来后，你们把骡马借来用用，也好省点力！” “噗……不是吧，竟然还要用骡马，难不成……你真的要爆了？” 林海笑了笑：“等下自然就知道，现在只管按我的要求去做！” 看狗娃的下巴都惊讶得快要合不上了，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可别忘了，昨儿个大家伙累成狗了，现在应该都还没有恢复吧。” 提起昨天的辛苦，狗娃的下巴终于合上了。 他现在的手指头还有手臂都是酸痛的，真的要再爆一次，那就这么一二十个人，还真的要出事。 还是骡马来拉比较合适，这些牲口力大如牛，平常就是负重干体力河的，做这个有经验。 不多时，就听得人群里面传来了疯狂的欢呼声。 所有人都在那里争先恐后的大叫着：“爆了，爆了，真的爆了啊，哈哈……” 这笑声传出去很远，王家油坊囤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愣在那里，看着激动的人群，脸色很是难看。 “麻德，便宜他们了，都被截流了，这些鱼竟然还能游这么多去。” “算他们运气好，不过也只是捡到咱们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鱼而已，瞧他们那没有见识过世面的傻批样，呸！” …… 这些人在骂骂咧咧声中，也把他们村最大的一个渔网，用牲口拉了出来。 原以为会很费力，哪里想到，才刚抽了一下牲口屁股，就已经跑出去了几里开外。 那渔网里哪有什么鱼货，都是一些垃圾小杂鱼，林林总总的蓄积在一起，也才只有一小箩筐而已。 贫富的差距一下子拉得太大，让大家伙儿都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下去了。 …… 窝棚囤这边，总算是轮到林海用骡子了。 他们这边的气势搞得还挺足的，围在鱼把头周围庆功的村民们，扭头就看到他们正学着自己刚才的样子，也在用牲口拉网。 于是不由得摇头笑了起来。 “他们可真行啊，莫非是要学那王家油坊囤的人，一去二三里？” “实力不行就别在那演了，说上几句软话，咱们大不了帮着他向大队长求个情，只让他长个教训就好，可没有真的要强人所难。” “是啊，林海这个家伙，胜负欲也太强了一些，在鱼把头面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此时的鱼把头，正双手插在袖笼子里，好奇的看着林海他们的行动。 在众人一致不看好的时候，他却是突然来了一句。 “那娃选的位置我有看过，感觉还不错，如果不是为了求稳，我可能也会选他那个位置。” 鱼把头都开口力挺林海了，其余的人再说些什么，就影响团结了。 于是更加好奇的等待着结果。 随着一声牲口的嘶鸣声响起，在所有窝棚囤人的注视下，他们看到这些牲口，正在使力的拉拽着。 看那吃力的样子，还真的有爆的可能。 于是，有人不敢置信的奔了过去，想要看到第一现场。 随着这个人的脚步，越来越多的同村人，都激动的往林海所在的地方奔去。 只两三分钟后，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就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渔网，兜了很多很多的鱼。 说爆了都有些不够形容那渔网兜里的震慑，太多了，很多的鱼被网在里面。 这些鱼全很多都是大货，也有一些小鱼，在渔网被拉出来的一刹那，就从那网眼子里掉了出来。 这些都是经过筛选的，这种渔网只网这种几十斤重的大鱼，小鱼是要放生的，不然的话，这江河里的鱼又如何能繁衍生息的，被他们捕捞了几辈子，都没有捕捞完。 这些鱼，远远不是林海的极限，从很多鱼在渔网脱水而出的那一刻，又漫出来掉进了河中，让人遗憾不已。 这个渔网虽然没有鱼把头用的那个大，但爆出来的鱼货，却不比那里的少。 再加上别的冰窟窿里的小渔网也被提溜起来，里面竟然也是有收获的。 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林海这一次的鱼货，比起昨晚上的多了很多。 可以说是整个冰河上的早大王家，是新一代的鱼王。 于是，整个窝棚囤的人再一次沸腾了，人们激动得已经快要手舞足蹈了，竟然将林海举起来，恨不能将他高高的抛起。 这欢天喜地的一幕，衬得隔壁的王家油坊囤太过冷清了。 他们现在已经把所有的渔网都取出来了，清点出来的渔货，竟然只够装满一个箩筐的。 而窝棚囤的人已经开始装箩筐了，因为太多，竟然装了两百多个箩筐，在那个冰面上一字排开，说不出来的壮观。 “可恶啊，这找谁说理去，明明咱们都已经提前拦截了，咋还有那么多漏网之鱼？” “还是这些鱼都成精了，竟然学会躲着咱们的网……” 正在那里怨天怨地时，他们村的一个人站了出来。 “行啦，都别在这里丢人啦，技不如人，说个锺子，有本事，还是好好提升一下这个捕捞经验。” “唉……要是能和他们村的人交流一下就好啦！”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闭上嘴了。 交流是不可能交流的，交战倒是可行。 不知道现在出手抢夺，有几分胜算…… 第17章 被小寡妇看上 王家油坊囤的人没有动手抢到什么鱼，不是他们怂了，而是窝棚囤的人摇人了。 有人快马加鞭的把村子里面的人都摇来了，大战才刚一触即发，又很快戛然而止。 最后，只能看到那上百箩筐的东西，被人背马驮的带走了。 现场只留下一个鼾声大作的人，睡在冰面上竟然毫无所觉，只卷成一团睡得还挺香。 蔡二狗的睡姿有些豪放了一些，雪撬离开的时候，他竟然从雪橇上睡得滚落下来。 但当时人群还在兴奋的当头，就差载歌载舞了，哪里会有人注意到他这一死出样儿。 王家油坊村的人捡到了他，给了他两巴掌，将其打醒了。 后面据说，他当天回来的时候有些晚，错过了分鱼这件事儿。 但他们家的烟囱里，还是冒出来了烧鱼的味道。 没有人知道他的鱼是咋来的，只以为他在回来的路上捡了漏。 却说林海作为窝棚囤新一代的鱼王，自然是要受到村子里面的表扬。 生产队特意召开了一个大会，给其带上一朵大红花，拉到那高台上，接受大家伙儿的检阅的热烈的掌声。 这样的荣誉，村子里面可没有几个人有资格享受到，虽然一毛钱的奖励都没有，但在这个注意集体荣誉的时代，这已经是最好的奖励。 李素汐三姐妹，站在那高台下，不停的拍着手，脸都快要笑烂了。 就在众人都在为这一刻而欢呼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人群里有一个鬼崇的身影，正悄悄的离去。 …… 大家伙儿一直热闹了很久，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王多嘴和狗娃，带着一群年轻人围拢上来，说啥也要请他喝酒吃饭，为他庆功，也是为了感谢他，让他们大家伙儿能过上一个富足的冬天。 这才只是开始入冬，就已经有这么多的收获，以后说不定还会有。 他们都想跟着林海混。 林海倒也不会藏私，就像曾经的鱼把头帮助自己一样，只需要无私的奉献就好。 一群人说说笑笑，簇拥着林海和他那三个小姨妹，往前而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前方，竟然有一个包着头巾的小少妇，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而在她的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穿得艳丽的媒婆。 这个媒婆在十里八乡还是挺出名的，其路子比较野，认识的人比较多，谁家有适龄的好儿女，她都记得牢牢的。 办事也讲究，这些年倒也促成了很多对美满姻缘。 所以，人们都喜欢叫她一声喜媒婆，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树上的花喜鹊，好事将近。 王多嘴激动的拉扯着林海的袖子。 “看到没，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小寡妇，她的身边没有别人唉。” 这一看就是没成，这才单着。 但凡是成了，那男人说啥也要陪在其身边，宣誓主权咩。 林海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小寡妇的长相，长得真是有些克夫相，两颊颧骨有些高，单眼皮，小眼睛…… 这种女人一看就不讨喜，真不知道王多嘴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只要是个女人，他现在都爱吧！ 啧啧…… 小寡妇还是挺矜持的，并没有主动上前，而是催着一旁的喜媒婆，由她出面，和林海社攀谈起来。 “新一代的鱼王，我是来和你道喜的，你啊，要走大运啦！” 在场的人一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向赵威。 看着小寡妇含羞带怯地看着林海的眼神，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个去推林海。 “还愣着干嘛，人是来找你的，你这家伙……走狗屎运了吧，咋什么好事都能轮得到你。” “快去啊，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他们都起哄着，把林海往媒婆和小寡妇身边推。 倒是李家三姐妹看着这一幕，却是有些不太高兴起来。 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姐夫，这么快，就要跟别的女人走了吗？ 李素汐的手有些冷，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如果林海真的答应了，那她们是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大度的，能容得下前妻遗留下来的三个拖油瓶。 喜媒婆不理会这些咋咋呼呼的小伙子，只热切的和林海说起来。 “冒昧的和你说这事儿，才刚和人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知道你现在没有了女当家的。” “而很不巧的，我身后这妮儿，年纪轻轻的则是没有了男当家的，你二人又年岁相当，实实在在的般配呐，依我看呐，你们……” 林海没等对方把话说完，直接出言打断：“婶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媳妇尸骨未寒，短时间内不考虑婚事，麻烦你帮我拒了吧，别耽误了那大姐的姻缘。” 喜媒婆倒也点点头，“是有些太急了点，”接着道：“但没有关系啊，只要你二人看对了眼，可以先把婚事订下来，成亲的日子，可以往后挪挪，一点不冲突，你看如何？” 看他不点头，喜媒婆着急起来。 “这妮儿的条件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她的父亲是老把头沟村最有能耐的采参人，如果不是看你特别的优秀，是个新晋的鱼王，这种好事，可轮不到你哦。” 林海身后的那些年轻人，都觉得很有道理的点头，然后催促起林海来。 “海哥，你还犹豫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啦！” “这可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啊，就赶紧的同意了吧！” “是啊，这外面这么冷，赶紧谈好了，领着你这未来的新媳妇，去家中转转，这不就皆大欢喜嘛！” …… 虽然，大家伙儿也眼馋这个小寡妇，但谁让他们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手的，人家愣是看不上，这有什么办法呢？ 唉…… 他们求而不得的东西，殊不知在林海这个过来人的眼里，都是可以忽略的。 “抱歉哈，婶子，我现在没有娶媳妇的打算，这辈子，只想把三个妹妹带大，送她们出嫁后，这才会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吃惊不小。 都觉得林海疯了，为了三个不相干的妻妹，竟然要把自己的人生大事都给耽搁了去。 第18章 拒绝小寡妇 “林海，你可别犯傻啊！这素汐和念溪到底是大了，用不了两年就能出嫁，但这知夏才几岁大啊，你要是把她养大，再嫁出去，至少还要等十年。” “到时候你这岁数都不小了，还有谁愿意嫁给你喔！” …… 面对众的劝慰，林海始终咬得死紧，他很是坦荡的道：“女人在这个世上活着不容易，她们既然进了我的家门，就是我一辈子的责任。” “我是不会为了谁，就弃她们而不顾。” 这个年代大家伙都不容易，养三个人，可不是添三双碗筷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可不相信，这小寡妇，愿意和他一起照顾三姐妹。 果然，他的话才刚说完，就听到对方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 “婶子，算啦，家中还有急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强扭的瓜不甜，就不要为难人了，她这样的条件，可没有低三下四求人的道理。 不过，终究还是有些怨气在的。 毕竟，这是她丧夫以来，第一次出来相亲，也是第一次看中了这个人，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心情自然是有些不太爽的。 喜婆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离去，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这么好条件，这么般配的一对，可惜……真是可惜了啊……” 做媒人的乐趣，又少了一分，怎么能让人不惆怅。 …… 看着她们二人就要离开，眼瞅着林海已经无戏的小伙子，则追上去毛遂自荐起来。 “婶子，大姐，你们可以看看我啊，我也不差的!上山能打狼，下河会摸鱼……” “我也是，我也是……看看我……” …… 可惜，小寡妇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搭理别的男人，只无情的丢下一句：“哼！你们窝棚囤的男人，我一个都不待见，死了这条心吧！” “嘶……要不要这么绝……” 众人哀嚎不已，眼睁睁的看着天鹅肉，就这般从眼前消失。 看向林海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哀怨。 咳咳…… 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知道老把头沟村还有个姑娘，也在找婆家，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试试。” 他把蔡二狗撇开的那个瘸腿姑娘，介绍给了在场的人。 这个年月，也是讲究一个信息差的。 这些人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听到那瘸腿的姑娘秀外慧中，除了走路有些跛脚外，别的都正常。 关键是长得还行，家中是从事采参的，就这个已经足以让人忽略了对方的残疾。 在场的人心动的不少，一个个都心猿意马的，都在那里琢磨着呢。 林海也不拘着他们，挥挥手的道：“想去就去，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别磨磨唧唧的。” 在他的鼓励下，这些小伙子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那个小寡妇的身后，一起结伴走了。 总得去相看一下才能作决定，找媳妇可是人生大事，一点不能马虎。 因为闹的这一出，众人都走散了，就只剩下王多嘴，一脸郁闷的站在原地，却是没有动弹。 林海打量了他一下：“你咋不去呢？还在这里端什么架子？装佯呢！” 再晚些，媳妇都要被人抢没了。 王多嘴白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种脑壳有包的吗？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瞎操什么心！” 林海听他那气哼哼的话，就知道自己已经把其得罪了。 小寡妇没有看上他，白瞎他一早上爬起来，就把自己捯饬的清清爽爽的。 结果，人家连个正眼都没有舍得给他一个。 这多少有些打击人。 “啧啧……还惦记那小寡妇呢？她有什么好的？” “大丈夫凌志凌云，何患无妻？就别在这里惦记了，好女人在后头呢！” 王多嘴可劝不好了，唉声叹气的说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林海好歹是长得一表人才，这才容易被那些女人看上。 哪像他，长得歪瓜裂枣的，愣是没有人看得上，这让他咋办? 心里不痛快，说好的庆祝也不了了之了。 林海看着站在身后不远处，像个看客的三个小姨妹，好笑的上前将李知夏抱了起来。 他也一点不忌讳的，直接反手把李知夏举在脖子上，像个父亲一般拖举着她。 “走啰，回家啰!” 李知夏初时被吓了一大跳，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她举得这般高过。 初时的惊慌过后，看到不一样的视野后，高兴的大叫起来。 “好高啊，好好玩！” 林海的嘴角咧开来，回头招呼着已经看傻了的两个小姨妹。 “素汐，念溪，快跟上啊，你们都不冷的吗？” 她们当然……不冷，林海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让她们现在浑身都暖和着呢。 可惜，这欢乐的时光只持续了两分钟，就见到道路上迎面走来三个人。 正是其父一家三口。 他们走得挺匆忙，看这架势，是要去其家中找林海的。 他们这一家今儿个没有参与狩猎活动，其父到底是年纪有些大。 而陈虎还没成年，没到出工的时候，是不准参加冬猎的。 眼下尘埃落定后，这才发现，林海出息了，竟然一个人弄到几百斤的鱼。 这么多鱼啊，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他们是来分一杯羹的，跑得有些急，就怕来晚了，林海就已经把鱼上交给生产队，那他们是一个子儿都捞不到了。 没有想到，其父看到他的第一眼，却是大声喝斥起来。 “你这傻子，竟然让一个小女娃娃骑在脖子上，简直是成何体统。” “还不赶紧放下来，也不嫌晦气！” …… 这乡下历来重男轻女，女娃娃没有资格骑大马，这是男娃娃才有的待遇。 林海在乎这个？ 他不为所动的道：“爹，我乐意，倒霉的是我，你急什么？” “你……你这兔崽子，我是为了你好，赶紧的，别逼我揍你！” 这种固执的老头，还有这令人窒息的父子关系，让林海沉下了脸。 “这是我自己的家事，都已经分家了，就别再管那么多了吧！” “麻烦让让，我该回家了！” …… “你你你……你个孽子……气死老子了……看我打不死你！” 第19章 扣屎盆子谁不会 林父是个偏心眼儿的男人，对待继子比对林海这个亲儿还要好很多。 同样的事情，陈虎来做，就算再过分的事情，都只是随口提点一番就完事了。 轮到林海，必然打的皮开肉绽。 林海说不怨是假的，要不然也不会才十岁不到的年纪，就独自搬出去住。 此时狭路相逢，身上还骑着个小姨子，根本躲不过去老头的殴打。 还好，老头毕竟是年纪大了，跑得急了一些，脚滑的当场劈了个叉。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入耳。 再配合着高耸入云的惨叫声，把周围的人家户都给惊动到了。 “哎哟喂，老林头咋摔成这样了？没事儿吧？” “这路不好走，咋不当心着点呐，现在搞成这样，可要遭罪啰！” …… 众人倒也没闲着，纷纷跑去将人搀扶了起来。 林海没有动，因为他那个继母王秀娥已经把仇恨的目光递了过来。 “好你个林海，你爹因为你受了伤，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人吗？” “大家伙儿评评理，哪有做儿子的这般不孝的，把自己的亲爹都快气死了。” “我们老林是造了多大的孽，才生了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 说完，还暗中掐了一把林父。 林父也挺会来事儿的，在那里“哎哟哎哟”直叫唤，嘴里不停的叫着“不孝子”。 这是要给林海带上大不孝的黑锅，让全村的人都对其唾弃。 严重的话，甚至很有可能会公开批判，成为一个反派典型。 那以后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村子里面以后分配生产任务的时候，那是最脏最辛苦的活儿，都很有可能落到他身上。 林海才刚上台接受了鱼王的荣誉，他们这两夫妻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也就是这个时候，王秀娥继续作妖，对着身后的陈虎使了个眼色。 这家伙和她倒也母子连心，全程一句话也没勾搭，竟然也能领会王秀娥的意思。 其暗戳戳的上前，皮笑肉不笑的威胁起来。 “我的好哥哥呐，你要是现在服个软，把你那捕猎到的鱼，分给我们百十来斤，你害得咱爹摔倒的事儿，我可以出面帮你澄清哦！” 林海挑了挑眉，知道这一家三口都不是好东西，但如此拙劣的手法，却想拿捏住他，真的是想屁吃呢。 林海把李知夏放下来，然后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对着那些村民大声嚷嚷起来。 “我要大义灭亲，在此举报，王秀娥和陈虎二人想要侵吞集体财产，他们想要把我那几百斤鱼肉，全都拿走，不然就要说我是个不孝子。” “还请众位乡邻给我评评理，那鱼是要上交给生产队的，能随意分给旁人不？” 他把矛盾从老爹摔着上面，直接转移到鱼的身上。 大家伙儿对这个最是敏感，自然是义愤填膺的叫嚷起来。 “那可不行，咱们队长三令五申，不许违反集体生产制度。” “你们这一家人在想什么呢？竟然敢带头犯这种错误？” “看看人家林海，不愧是鱼王，这觉悟，你们好好学着点吧！”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竟然敢惦记集体财产，你们咋不上天呢？” …… 面对这些七嘴八舌的斥责，陈虎这种做事没脑子的人，哪里招架得住，只能无措的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辩驳不了。 这家伙就是个窝里横而已，其实典型的怂逼一个。 林海早就看穿了他的为人。 他们想给他扣屎盆子，他反手就给他们戴高帽子。 王秀娥此时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知道林海咋这般能说会道了。 上一世的林海，就是个受气包的性格，被他们家的人冤枉虐待，那是打落牙齿往下咽，连个苦都不会说的人。 典型的愚孝。 但现在，他丝毫不给这个老爹面子，也不管他的死活，就只是个旁观者一般，一开口就将他们一家人的行为定性为恶劣性质。 王秀娥心里气吐血，表面上却是委屈的哭诉起来。 “大家伙儿别听他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是他在那里冤枉人。” 林海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道：“你们急急忙忙地跑来，自己摔到我面前，还非得骂我不孝子。” “就是来碰瓷的，呵……可惜啊，你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是不可能给你们一条鱼的。” 林海对着林父道：“爹，你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再在这里演啦，那地面多凉啊！” “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了一口吃的，至于嘛？” “我劝你还是走正道，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养家糊口，别走那歪门邪道。” “不然，就真的太不要脸啦！” 林海这话，可说得这林父脑瓜子嗡嗡的。 亲儿子竟然说自己不要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时也顾不上筋骨拉伤，直接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 “好你个狗东西，竟然敢如此以下犯上，不敬长辈！” “你特么的说谁不要脸呢，我打死他蠢货……” 他竟然是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朝着林海的头上砸去。 那圆眼狠瞪的凶样儿，真像个夜叉恶魔，就是不像亲父子。 林海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后，对在场的人冷冷一笑。 “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吧，我这老爹生龙活虎的，屁事也没有。” “刚才摔伤的事情，纯属无稽之谈，还请你自重，千万别再来讹诈我了！” “我都已经被你们撵出家门了，咋滴，你们还想让我把我熬出油吃了不成？” …… 众人看着林父这劲头，能上山打老虎了，一个个把矛头对准了他。 “老林头，你咋一回事儿啊？那林海再咋说，也是你儿子，你们这吃相咋这么难看？是想逼死那孩子不成？” “都说有了继母就有继爹，你可真糊涂啊！” “你就在这里作吧，总有你后悔的一日！” …… 村子里的人三观还是挺正的，将其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后，愤恨离场。 这一家三口在那里嗷嗷叫了半天，除了得到一通数落和批评以外，啥也没有捞到。 看着林海领着三个小姨子离去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 “这狗东西，什么时候立起来了？” “想拿捏住他还得费点功夫了，呵呵……” 第20章 家中招贼了 林海家的院子里。 林海领着三个小姨妹才踏进院门，看到墙壁上留下的一个白雪脚丫子，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出事了，咱家进贼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这话可把三姐妹吓得不轻，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四周。 “村子里面啥时候出现贼了？这可咋办啊？” “不会是来偷鱼的吧？可恶啊，那是我们的东西，白白便宜了外人。” “可恶，早知道留一个人在家守着了，也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 …… 三姐妹的嘀咕声，林海自然是听到了。 他现在庆幸的是，对方只是来偷东西的，而不是来偷人的。 三个小姑娘，李素汐和李念溪离着长大成人已经不远了。 村子里面那么多光棍汉子，若说没有人来勾勾缠，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一世，是李巧云凶名在外，又提了５０块钱的高额彩礼，把那些光棍汉子给震退了。 现在，李巧云这个泼妇没有了，这个家，林海人性子软，三姐妹又年幼，可不就是旁人眼里的香馍馍，是个人都想来占便宜。 才刚他清点了一下，发现丢失的东西，是他腌制起来狼肉。 两只狼的，总共被他划成二十来刀，就挂在灶房上，用烟熏着。 此时已经只剩下几刀了，至于那些鱼倒是没有什么损失，毕竟，小贼只有一个的话，一次也拿不走太多的东西。 他看着墙头上的脚印子。 这是对方踏雪后留下来的。 但凡他再晚来一会儿，这雪沫沫都要融化成水了。 “先回屋吧，这事儿我心里已经有谱，你们三个就别管了。” 李素汐站出来，很是坚持的追问起来。 “姐夫，你怀疑是谁干的，也告诉我们吧，万一以后他还来，我们也能防着点。” “你们不用防，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保证他以后都不敢再来。” “现在，我饿了……” 林海是真的很饿了，在冰河上忙碌了好半天，浑身都没有一丝热气。 几女知道勉强不了他，只能忙去煮饭，看到灶房时被偷窃的现场后，气得把那小贼骂了又骂。 自己都还没有吃过狼肉呢，没有想到就便宜了别人去。 于是，赶紧把一刀肉洗净，切切炒炒，一家人围着炕桌美美的吃了一顿。 看了一下天色，此时还算早，林海交代三姐妹看好门户后，就出了家门。 然后就看到蔡二狗正一脸餍足的走出家门，嘴皮子周围的嘴还油糊糊的，也没去擦。 这家伙懒得要死，根本不注重仪容仪表。 见到林海要离开，对方还热情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嗨，你这忙了一天了，咋又往外跑呐？都不知道累的，属牛的吧！” 林海冷冷一笑，他属不属牛不知道，但对方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牛批了。 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的。 装没听见，大踏步离去。 蔡二狗讨了个没趣，不屑的冷哼一声，却是跑到村子里面，给自己找节目去了。 今儿个听人说有把头村的小寡妇来，他都没见到过本人，想和人打听一下。 …… 这边，林海一路疾行，却是来到了鱼把头的家中。 这老头是个鳏夫，年轻时候丧偶，年老时丧子，到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也有人劝他再娶一个，凑合着成一个家。 但他总是害怕后来的女人，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所以竟然是从年轻到老，都没有再成过家。 对比起林父来，他是个真正爱孩子，顾家的好男人。 可惜，就是这样好的人，晚年却有些凄凉，只能自己养着一猫一狗，孤独的生活着。 林海此番来，自然是有目的。 家里遭了贼，这事儿可大可小。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家中，三个小姨妹，一个个都长得灵动漂亮，更不能被人随意勾搭了去。 鱼把头看到林海来，只眼皮子抬了一下后，就继续收拾着一条鱼。 他的年纪有些大了，自己收拾屋子，洗衣做饭。 现在，正是打算犒劳自己，煮一顿鱼肉吃。 可惜手脚总也不听使唤，鱼又滑，差一点点就要划到自己的手。 林海急忙上前，将其刀子夺过。 “大爷，我来吧，我动作快！”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鱼收拾妥当。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饭都帮着做好了。 然后将其端到炕桌上。 鱼把头看着这品相很不错的一锅肉鱼，有些惊讶的道：“你这小娃娃，这鱼被你做得喷香喷香的，老远我就淌口水啦！” “别快愣着了，添上一副碗筷，咱爷俩个一起吃吧！” …… 林海婉拒了：“大爷，我吃了来的，真吃不动了，你老赶紧吃吧，别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鱼把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来吃饭的，难不成你有事？” 赵威将一块光光的鱼骨头丢给守在一旁，馋得口水哗哗淌的大狗后，这才道：“是有事，我听说你这狗下了三个崽，我想捉一个回去养着。” 这话说完，鱼把头吃鱼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我这狗不轻易给人，给了就得一直养着，不准虐待，饿死冻死……如果是生病，能治一定要找兽医治，你能做到吗？” 鱼把头把狗当成家人一般的存在，冬天的时候，这狗都是带着小崽子和他一个屋的，就怕冻死了。 眼下很多人家都过得艰难，人都没有吃的，更不要说喂狗吃东西了。 林海想也不想的点头：“大爷，你放心，我一定能养好，我会随时带它回来看望你，如果我养得不好，你随时可以把狗要回，你看如何？” “那也不行，这狗现在还没断奶，你抱回去了也难养。” “呃……那我就把它们全都带回去，等到小崽子长大了，我就自己留一个，剩下的都给你送回来，这总成了吧？” “为表诚意，这是我给大爷的养狗钱。” 林虎把一刀狼肉递了上去。 “你这家伙，从哪儿弄来的兽肉？莫非你还会打猎？” 林海笑了笑：“让大爷你见笑了，是会一点。” 鱼把头欣赏的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还是个全能的，会赶山，能下河，不错不错。” “也罢，看你这能耐，我这看家狗倒是有些配不上你了。” “我给你一个好去处，你拿着我这个烟锅子，去上官庄，找一个姓莫的老家伙，他那儿有凶猛的猎犬，说不定合适你！” 第21章 有本事养嘛？ 上官村离着窝棚囤有些距离，别的季节，大约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此时大雪封山，更加费时。 但林海早有预料，会有这一出，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将猎枪带上。 毕竟，上一世的鱼把头，就很欣赏他，特意将这个烟锅子交付给他。 可惜，那个时候的他，是个残废，上山打猎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含泪放下。 现在再次得到这个信物，颇为感慨，自是恭敬的对着鱼把头鞠了一躬，感谢对方的无私支持。 此去为了节约时间，他要抄一条近道，山林中的野兽都有些穷凶极恶，却也是他练手的好时候。 家里的鱼获，大队长很快就会派人来抬走的，统一将这一次冬猎的收获，送到供销社去，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偏偏狼肉又被偷了，面临断粮危机。 在这个空档里，他得保证一家几口人都有吃的，出门狩猎是最佳选择。 至于报复那偷肉的贼，他一点也不急，对方挨得很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让他暂时乐着吧。 林海一路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小腿深的积雪，不多时就有一股寒意从脚往上蔓延开来。 想要在这东北的雪林里讨生活，他现在穿的普通棉衣棉裤，实在太低级，还要想办法升级才是。 一路上左盼右顾，结果只打到几只咕咕鸡，勉强够一家人吃一顿。 这里只是丛林边缘地带，能有此收获，倒也正常。 只是让林海没有想到的是，野兽没有遇到，人却是遇到一个。 正是那个小寡妇。 她家在把头子沟，这里是去上官村的，这慌里慌张的绕道而行，有些令人疑惑。 林海并不打算搭理对方，只做寻常陌路人，擦肩而过就行。 哪里想到，这小寡妇似乎对他印象深刻，竟然欣喜的叫住了他。 “哼！你这人真有意思，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身子却老实的追了上来，有意思吗？” “你但凡是个男人，就应该敢爱敢恨，姑奶奶愿意跟你回家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呗。” 说着说着，含情脉脉地看着林海。 林海傻傻的看着她：“这位大姐，你是哪位？咱两认识吗？” 小寡妇被这话惊得怔愣当场，不可思议的叫嚷起来。 “才分开一时，你竟然不认得我了？！” “你你你……脑子怕是有病吧？” 林海很是认真的回了一句：“大姐，你开口就说我有病，咋滴，你要给我钱治嘛？” “你……” 开口就是要钱，小寡妇对他得那点子旖旎心思，瞬间荡然无存。 她是有多瞎，才会看上这么一个没用的男人。 还鱼王，呸！啥也不是。 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冷冷的上前推了一把。 “我认错人了，别挨着我，不然告你一个耍流氓！哼！” 这女人转身就走，再不把林海放在眼里。 啧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是因爱生恨？ 林海耸了耸肩，很是讨厌这种烂桃花。 女人这个火坑已经跳过一次。 这小寡妇保不齐就是第二个火坑，还是保命要紧吧。 于是，脚步飞快的往上官村赶去。 结果，只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出现在莫老爷子的院门前。 才刚靠近，就听得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狗叫声。 只片刻，就已经有一道黑影直奔近前。 是一只少见的蒙獒。 高大威猛，毛发旺盛。 隔着一扇门，都能感受到这狗的凶猛之意，非常不好惹。 不多时，就见到一个壮实精干，面上带着刀疤的老人，提着一根皮鞭子走了过来。 对方看起来不年轻了，和鱼把头差不多的年纪，但那股子精气神甩普通老人三条街，亦有一种悍匪的气息扑面而来。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啊。 对方将狗喝斥下后，这才把门打开。 “有事？” 只短短的一句话，冷硬如铁，还真是普通人招架不住的。 林海却很是坦然的把鱼把头的烟锅子递上，这才道：“莫爷，你好，我是窝棚囤的人，此番得到鱼把头他老人家的推荐，前来寻一条狗，还请您帮帮我。” 这人取过烟锅子，直接从烟锅上的小口袋里摸出一点烟丝装进去，熟练的擦亮一根火柴，将其点上。 吐了一口烟圈后，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海。 林海被其如鹰一般的厉眼盯得无所遁行，正心里发虚时，这才听到对方道：“狗，我这里有的是，你自己挑一只，能不能带走，却是要凭你个人的本事。” 对方将其带到后院子里，然后见到十来只猎犬，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这些狗，什么样的品种都有，但都没有刚才的那只蒙獒来得让人震撼。 此时，这些狗都是没有被拴着的，也没有乱叫，但那种紧迫的威胁感，还是让人毛骨?然。 但凡这姓莫的老人一声令下，林海毫不怀疑，这些狗能将他瞬间撕成碎片。 林海粗粗扫了一圈后，咽了咽口水道：“这些狗都这么大了，应该已经认主了吧，就没有小狗吗？” 他只想要一只忠诚不二的猎犬。不光能看家护院，还能跟着自己一起上山打猎。 从小养大的才是最亲的。 当然，这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只能慢慢的熬着。 但他不缺这点耐心，现在就只差一只好狗罢了。 老人白了他一眼。 “这里的狗，都是才刚成年的，你只要说看上哪只，老头看在老友的份上，自然会帮你认主。” 这话让林海眼前一亮。 如果能捡现成的，也不是不可以，他现在正是用狗之际。 于是，在三衡量了一番后，把手果断的指向了蒙獒。 “我能要它不？” 这话一出，姓莫的老头重重地吐出一口烟圈。 “你小子眼睛倒是厉，最厉害的一对被你挑上了。” “啊？不是一条吗？咋是一对？” 这十来条狗里面，也才只有一条蒙獒而已，这一点他很确定。 “哼！”老人很是不高兴的道：“这狗原本是种狗，为了保证血脉的纯正，给它新找了一个母獒，还没有放出来呢！” “你要是看上这条狗，就得把这两条狗一并带走，然后等到有小狗出生的时候，给我抱两只回来。” “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个大家伙食量不低，一天不低于5斤肉。” “你……有本事养得起吗？” 第22章 背后乱嚼舌头 但凡是个人人，都会被这两狗的食量给吓得不轻。 这是荒景年月，人都打饥荒的年代。 连糙米糊糊都吃不饱的人，还要给两只狗吃纯肉。 别说养个十年八年的，就是养上一天，也得让人直呼吃不消。 面对老人戏谑的目光，林海却是咬牙应下了。 大不了，他每天都去河道上打鱼，再不济，就上山打猎，就不信喂不活。 有两只狗作伴也好，正好一只带着出门，一只留守家中守护三女。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道：“我愿意倾尽所有，将它们养大，还请莫爷成全！” 莫老头有些侧目的看着他：“呵……还真有几分胆识。” “别说老头欺负你，真要是没本事养活，亦不会怪罪。” “到时，你把它们脖子上的项圈解开，自已就会回来找我。”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起了贪心，卖了它们，或者宰了吃肉，不管何时何地，老头都能要了你的狗命！”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为了加强威慑之力，那手中的皮鞭还猛然挥打出去。 在虚空中传来惊雷一般的噼啪声，震得人心肝儿狂跳。 这一鞭子若是打在人身上，怕是真要能人狗命。 不过，两世为人，林海的心性早已经如钢一般坚韧。 只眼睛眯了一下就恢复正常，对其行了一礼。 “莫爷放心，它们跟着我回去，就是家中一员，断然不会虐杀的道理。” “欢迎你随时来窝棚囤做客，到时候，必定好酒好菜招待！” 说完，他把最后一刀狼肉贡献上，就当是买狗钱。 “这肉少了一些，还请莫爷不要嫌少，等我以后捕猎得多了，逢年过节，必定再来拜访！” 林海的态度和真诚，赢得了莫老头的暗许。 接过那肉，却是当着林海的面，直接一分为二，将其丢给两只蒙獒。 其余的狗明明都眼馋得不已，有的涎水从嘴角哗啦啦往下滴，却是没有一只敢上前扑咬的。 这老头训狗有一套，让林海简直是刮目相看。 老人把两只蒙獒带到空旷地带，然后传授给林海一些驾驭两狗的口令，以及注意事项。 然后又将如何收服两只蒙獒的技巧一一传授。 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只能靠着不官的强化和平时行为的反复训练。 这需要林海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和蒙獒建立亲密关系。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这才得知，两知狗的名字。 一只叫大壮，一只叫大美。 还真的是……般配得不行。 两个小时后，他已经勉强能领着两只狗玩闹，也能让它们听从自己的指令，这才准备离开上官村。 只上让人意外的是，途经村子的一个草垛子口时，竟然听到了一群光棍汉子聚集在一起，说着浑话。 这种事情，在哪儿都有。 男人们聚在一起，三句话不离女人，再说些浑话逗乐，这本是寻常的事。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提到了把头子沟的那个瘸腿姑娘。 这姑娘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只是身子有些许的残疾而已，这些人却是说她饥不择食，是个男人就想嫁。 他们才看不上这种女人，而是喜欢把头子沟的村花，那才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就连那小寡妇，也被他们痛骂了一通。 主要是骂对方不知天高地厚，都已经是个破鞋了，还把身价抬得那么高。 就她那样的，如果不是有些家底子，白给都没有人要。 然后就开始癔淫起这三个女人，好似这么做，就能得到某种变态的满足。 林海对把头沟的女人没有什么心思，倒是那瘸腿的姑娘，上一世和自己有些许交集，偶尔那蔡二狗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对方都会帮着劝解。 因为他，瘸腿姑娘可没少挨揍。 他有些受不了这些龌龊的男人，于是故意松开大壮的铁链。 “去！” 只一声令下，大壮就嗷嗷叫的朝着这些男人冲上去。 这些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逃离，有的爬上了树，有的爬上了墙，更有的钻进了草垛子里…… 在大壮堪堪要扑倒一个倒霉的男人时，林海这才及时的把铁链子一收，对大壮喝斥了一句：“停！” 大壮果然没再行动，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气，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那个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大狗的威吓，当时就湿了一裤裆，脸色发白的发抖着，牙齿打架的声音，就算是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晰可闻。 林海心里冷笑，面上淡淡的道：“抱歉啊，这狗有些不太听使唤，吓到你了吧！” 那人哪里敢说什么，狗还盯着他呢，那龇牙咧嘴的凶相，太吓人了。 只能胡乱的挥着手：“走开，快带着你的狗离开！” “是是是，这就离开，不打扰你哈！” 林海面无表情的扯回狗，但却是走得及慢，时不时就松手，让大壮扑向别的人。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吓得哭爹喊娘的。 小惩大戒一番后，离去前，他丢下了一句话：“这狗讨厌嘴臭的人，大家伙儿以后还是少嚼舌根的好，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死后是要下油锅的。” 众人憋屈的咽下这口气，没有人敢和他嚷嚷。 这都是两条狗带来的威慑之力。 他有朝一日，竟然也能做个仗狗欺人的人了，啧啧…… 不提上官村的男人们，对他和狗恼恨异常。 却说这狗真的是被训练得威猛不凡。 林海带着它们从近路返回，来的时候，只猎到几只瘦小的咕咕鸡。 回程的路上，都不用特意去下令，这两狗隔着很远，就已经嗅到野兽出没的味道，嗷嗷叫的带着林海往那林中奔去。 起初，林海还能拽着铁链，跟着它们一路狂奔。 到得后面，这狗跑得太快，愣是让他几度摔倒，不得不瘵束缚松开。 两狗很快就消失在他面前，只在雪地里留下一地的脚印子。 他顾不上那么多，端着猎枪，沿着这个脚印子就追了过去。 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狂乱狗叫声。 还有一声野兽嚎叫的惨烈声。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第23章 借酒装疯想占便宜 大壮和大美的战斗力太强悍了，林海赶到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洁白的雪地里，躺着一只黑呼呼的野兽。 还在抽搐着，身上的伤口有好些，被狗嘶咬得体无完肤的那种。 两只狗此时狂性不减，还在兴奋的围着猎物龇牙。 林海看着血呼呼的一幕，是即激动，又有些畏惧。 这狗太野了，没有他的命令，三两下就把一只猎豹给弄死。 如果它们冲向的是人的话，那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 “大壮，大美，给我坐下！” 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对两只狗下达了命令。 还好，几乎是令行禁止，两狗还是很听他的话的。 他赶紧上前，把两只狗的铁链子拴到一棵树上，然后把已经奄奄一息的猎豹，丢到背篓里。 掂量了一下，大概有个三十多斤重，可惜了那一身豹纹皮，被两狗糟蹋得不成样子。 但来，以后还要再细细强化一下它们的业务能力，捕猎野兽的时候，只能咬到脖颈处，再不可如此浪费。 两只狗自带口粮。极大地减缓了养育的压力。 天黑透的时候，窝棚囤林海家。 三姐妹站在院门口，焦急的伸长着脑袋，看着通往村口的那条小路。 此时的北方刮得人脸蛋子生疼，林海一直没有回来，让她们有些寝食难安。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群喝得醉醺醺男人，簇拥着蔡二狗回来。 他的样子看起来醉得不清，一直在说胡话，是被人强行拖回来的。 经过三姐妹跟前时，眼睛不由得一亮，甩开众人走上前来。 “嘿嘿……媳妇，我漂亮的小媳妇，走……跟我回家……” 他上前就要去捉李素汐的手。 同行的男人虽然也醉得不清，但还是及时上前将其拦住。 “二狗，你在这里犯什么浑，你都还没有成亲，哪来的媳妇！” “咱不兴犯错误啊，你小子想挨枪子不成？” …… 蔡二狗被阻挠了后，气哼哼的将他们甩开。 “混蛋，你们想干什么？谁敢和我抢女人，老子跺了他的牛子去喂狗！” 他狠起来的时候，简直是没法讲道理。 李家三姐妹哪里遭遇过这种事情，气得都快疯了。 李素汐更是直接抄起院子里面的一根扁担，恶狠狠地打了上去。 “你个臭流氓，在这里耍什么酒疯，我打死你……” 李念溪也气蔡二狗行事猛浪，直接抄起一根三角叉，咬牙切齿的道：“滚开，我们家不欢迎你，再敢胡说八道，把你扎成刺猬。” 她一边说一边就开始叉。 蔡二狗站都站不稳了，哪里是两个女孩子的对手，踉跄着要摔倒之际，被扁担敲了一下脑门子，“砰”的一下，脑瓜子嗡嗡的。 接着又被三角鱼叉戳中了脚。 一阵钻心的痛感袭来，让蔡二狗的酒立马醒了三分。 他一边捂着伤口跳脚，一边凶神恶煞的瞪着李家姐妹。 “你们这些小娘皮，老子只是和你们开开玩笑而已，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来真的。” “我这伤可不能白受，你们害得老子见血，赶紧给老子赔礼道歉，不然，我今儿个就赖在你们家，看你们怎么办！” 这人是个混不吝的，还真的就要往院子里面冲。 那些恰逢其会的汉子，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敢靠近蔡二狗，这家伙现在就像是只狗，逮谁咬谁，脾气古怪得很。 蔡二狗歪歪倒倒的上前，作势就要往三个姐妹身上挤。 这一招借酒装疯，被他玩得熟练不已。 可惜，他人还没有碰上去，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只大狗，朝着他们这些人就扑咬上来。 “嗷~嗷~~~” “啊！啊——” 狗子狂唳的叫声，女人的尖叫声，加上被猛扑摁倒地的汉子们，也传来了惨叫声，林海家的院子门前热闹得就像在唱大戏。 蔡二狗家的人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支援，朝着两只狗打去。 四面八方的村民们也赶了过来，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也就是这个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呼啸声。 两只狗放弃撕咬，却是昂首挺立的看着人群。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才看清楚，被扑倒在地上的几个汉子，究竟有多惨。 有的人被咬破了一块皮肉，有的人则被咬到了腿，一个裤腿儿全烂了，就像是乞丐一般。 其中又以蔡二狗伤得最重，这家伙的屁股被咬了一口，此时正唉哟唉哟的直叫唤。 “麻德，也不知道哪来的野狗，竟然敢乱咬人。” “大家伙儿帮帮忙，把这畜生打死，分了吃肉啊！” 这话自然是让人心动不已，在场的人，谁不馋狗肉的。 这狗已经开始咬人，那就断然没有继续养下去的必要，迟早得疯。 已经有人悄悄地寻摸着武器，什么石头，木棒等，准备给两只狗予以致命的打击。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清朗而又威严的声音，透过人群传了过来。 “这是我的狗，谁敢动它们一根毫毛试试！” 众人齐刷刷地将头扭过去，然后就见到林海，背着一堆的柴禾，强行挤了过来。 “你们这些混蛋，大晚上的堵在我家门口发酒疯，还想占我三个小姨子的便宜，老子还没有死呢，由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他将背上的背篓放下来，然后对在场看得目瞪口呆的人道：“大家伙儿作个见证，几个大男人喝了点马尿就想来祸害女人。” “要我说，咬伤他们都是轻的，就应该将他们身上那惹事的二两肉，直接剁吧剁吧，丢去喂狗！” 林海的话，顿时引来一个大姐的附和。 “姓蔡的这几个人是个什么德性，咱一个村子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 “眼下喝了点酒就想图谋不轨，得亏大家伙儿来得及时，这才没有酿出悲剧。” “大家伙儿也知道，咱们村子的村风是很正派的，坚决不许这种奸.淫掳虐的事出现。” “如他们这般冥顽不灵的，直接送去吃牢饭，大家伙儿同意不？” …… 男人们撇了撇嘴，并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反而还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总以为这是屁大点事儿，不至于上纲上线。 至于女人们，却像是吃了鸡血一般，在那里嗷嗷叫的要把蔡二狗他们直接押走。 现场乱批批麻麻的，互相撕扯咒骂着，让人头疼不已。 第24章 恶人有人收，不用自己出手 后面是林海给大壮和大美下了口令，一通狂唳后，这才把现场的人震慑得鸦雀无声。 “大家伙儿说我说一句，是非典直就在眼前，这几个混蛋趁我不在家，以强凌弱，我希望，蔡家的人能给我和三个小姨子一个合理的说法。” “不然的话，别说我们不敢和这种人为伍，试问村子里面有闺女的人家，你们放心让这些混蛋靠近你们，像颗不定时炸弹吗？” 林海的话，再一次把蔡二狗这些人的名声摁在地上摩擦。 当一个人贴上某种标签的时候，这辈子他都很难再把自己洗白。 蔡二狗此时真的是吓得酒了，急赤白脸的就解释起来：“没有，没有影子的事，林海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连她们三个的手都没碰过，我就是被她们扎到了脚，气不过想要点赔偿而已……” 蔡二狗辩解得情真意切，不停的给村人洗脑，还要对张耀阳施压起来。 “我这脚背一直在流血，屁股上的伤口也痛……需要去镇上看医生，这都是你们干的，这事儿你们总要负责的吧？” 林海是真的没有想到，蔡二狗如此不要脸。 还没等他抬起腿，给对方一点教训，就见李素汐勇敢的站了出来。 “蔡二狗就是个臭流氓，借着酒醉，跑到我面前发癫，还胡乱叫我媳妇，非要让我跟他回家。” “是他不要脸，我们为了自保，这才用三角叉扎的他。” “他活该，我只恨没根他再捅几个窟窿眼，看他以后还敢胡乱欺负人不！” …… 李素汐这话才说完，在场的村民们就几乎一边倒的站在她的这边。 无他，李家的这几个姐妹，除了林海的媳妇李巧云太过泼辣，品行恶劣，惹得全村的女人不喜。 反观李素汐她们三姐妹，勤劳善良，还乐于助人，是大家伙儿公认的好姑娘。 由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比蔡二狗说出来的要让人信服许多。 “蔡二狗真不是个东西，我呸！就他那尿德性，还敢胡乱攀扯素汐这么好的小妮子，我呸，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吗！” “也不撒泡狗尿照照镜子，就他那怂逼样子，配吗？” “得亏人林海回来得及时，不然的话……三个小姑娘还指不定多糟糕呢！” …… 在众人的碎碎念之下，蔡二狗就像是困曾兽之斗，当即憋了一口气，要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 “林海，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大晚上的竟然纵狗行凶。” “今儿个能指使狗伤到我，明儿还指不定把谁咬了去，你们大家伙可要看仔细了，他这狗不简单呐，凶得很！” “而且，咱们大队长三令五申，让大家伙儿禁止养狗，违令者，是要接受惩罚的。呵呵……” …… 说完，还特意讽刺的微微一笑，像是已经预见到林海将会有多惨。 那两只油光水滑的大狗，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淌啊。 他要想办法弄死这两个狗东西，好好补一下自己受伤的身体。 林海自然不可能被这么一点小事威胁到，冷冷一笑：“不就是分粮食的时候，会少分一些嘛，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连每天五斤肉的供应都能满足得了，这区区一点粮食是真的不放在眼里。 原来，是因为这两年的粮食供应有些紧张，大家伙儿都处于饥荒状态。 人都吃不饱的条件下，还要匀出粮食来喂狗，自然是要受到抨击的。 区区粮食，大队长要扣就扣吧，林海有的是办法弄到粮票，布票等。 最终，大队长姗姗来迟，面对他们两家人的矛盾，最后也只是和稀泥的态度，让他们各自后退一步，不要把人逼上绝路。 如果以后再犯，那将再视情节严重，再行斟酌处理。 林海也知道，光是只凭几句话，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是无法把蔡二狗弄死的。 不过，他也不亏，对方被咬伤的责任，大队长让其自行负责，这可让这家伙气得想吐血。 离开的时候，看向林海的目光阴鸷而又狠厉，想来是不可能轻易把这口气咽下去。 两家比邻而居，中间共用一堵墙，这也就给两家埋下祸端。 但林海一点敢不怵。 蔡二狗绝对活不过三天。 上一世的时候，这家伙得罪了一个比较厉害的外村人。 对方带着家人打上门来。 当时，林海就在身边，然后在对方挥过锄头来搞蔡二狗的时候，他及时的推了一把，这才让蔡二狗躲过一劫。 这狗东西是记不住别人的恩情的，是个没良心的人。 这一次，他不会再出手，倒要看看他会死得多难看。 众人很快就散了去，关起房门来，就看到李素汐三姐妹愁容满面的站在那里，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他有些讶异的道：“还恨着呢？都怪我回来得晚了，害得你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不过，以后你们就别再担心了，瞧，我带回来的两只蒙獒，才一岁左右，可受不？” 林海话音未落，大壮和大美站立，就连耳朵也尖尖的竖起来，其喉间发出沉闷的低吼。 它们颈毛炸开，不停的刨着房门。 林海心有所感，急忙把门打开，然后放任两只狗扑上隔壁墙头。 那里，蔡二狗正踮着脚扒着土墙缝隙，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怨毒。 他后腰别着半块砖头，裤兜里鼓鼓囊囊像是揣了镰刀，显然是心有不甘，想来找场子。 哪里想到，两只狗对他的气味十分敏感。 他才刚出现，这狗立刻就感知到了。 “呵……找死。” 林海嘴角勾起冷笑，却没阻止。 他朝蒙獒打了个手势，两只狗狗立刻蹲伏下来，前爪刨着地面，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能开始攻击。 李素汐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指尖冰凉：“姐夫，你可别把人弄死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林海按住李素汐的肩膀，突然间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太合宜，又很烫热的收回了手。 李素汐亦是手足无措的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的脸。 而屋外，两只狗一直保持着那个攻击姿势，却迟迟没等到林海下令。 撅着屁股吹了好一会儿冷风了…… 第25章 卖掉野山参 林海是在天亮时，出门清扫积雪，这才惊觉院子里面有两根很大的狼骨头。 家中的狼肉被蔡二狗偷走了，这一看就是对方特意丢过来的。 他怀疑上面抹了老鼠药，毕竟蔡二狗怀恨在心。 这大骨头上还是有些许没啃干净的肉沫，若是被别的狗见到，怕是早已经贪婪的吃起来。 但大壮和大美可是吃肉长大的，对这种光骨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莫老头驯兽本领高强，让这两只狗不去吃别人投喂的食物，这才省了不小的麻烦。 捏着骨头，林海冷冷的笑了起来，信步爬上了那面墙，随手将这玩意儿丢进墙跟下的一个鸡窝棚里。 这蔡家也是穷魄落的，只养着一只很瘦弱的老母鸡，留着下蛋换物资的。 别的鸡早已经被他们家宰来吃掉了。 这狼骨头上有点点吃的，老母鸡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林海满意的笑了起来。 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捕鱼那天拖回家的一根树枝还凌乱的摆放在院子里面，需要他处理一下才行。 不多时，李家三姐妹也爬了起来，一家人吃了一顿饱饭后，张耀阳将自己的背篓找出来。 “今儿个天气不错，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去镇上赶集去。” 天气难得放晴，窝在家里人都快发霉了。 而且，他的手里积攒了这么多物资，也是时候改善一下生活环境了。 虽然天气还是很冷，但三姐妹年纪都还小，自然也是喜欢凑热闹的。 过去，大姐李巧云在的时候，每次赶集都是独自前往，就从来舍不得带她们去一次。 她们心里明镜一样的，大姐躲着她们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但那是她的本事得来的，她们只是三个拖油瓶，没饿死冻死，就应该对大姐感恩戴德，从来不敢抱怨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林海这个姐夫会对她们这般好。 于是纷纷表态起来。 “谢谢姐夫，我们绝对不会乱花钱的，就只是去看看就好。” “来这里这么久了，还一次都没有去见识过，谢谢姐夫带我们去，嘻嘻……” 她们的要求真的太简单了，听得林海心酸不已。 他揉着小姨子李知夏的头，“傻瓜，只是赶个集而已。”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有他在一天，三姐妹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 一路上，村子里一同去赶集的人还怪多的。 很多人都是背着一些自家弄来的土特产，比如鸡蛋，自己编的竹筐，上山打的柴，还有冻得梆梆硬的鱼干等，准备去集市上换点钱。 人多走起来倒也热闹，不过，很多年轻人还是喜欢围着李素汐转。 这丫的已经16岁了，长得亭亭玉立，已经像个大姑娘了。 再过两年，就能去扯结婚证。 但不妨碍这些小伙子现在就来招惹，都想把婚事提前定下来。 好姑娘是要靠抢的，下手晚了，那可就要打光棍了。 李巧云在的时候，他们这些穷逼别说和李素汐说话了，那是看上一眼，都要被那母夜叉骂得狗血喷头。 李素汐的话不多，平时很文静，此时被一群人围着，面上却是隐隐露出些许的反感。 她不喜欢这些人的接近，而且，这些人也不爱干净，身上的味儿酸臭酸臭的，让她很不舒服。 不像姐夫林海，身上只有松香木的味儿…… 林海看着这一幕，只默默地领着李念溪走到一旁，一人一只狗，并不干扰这些。 那些年轻人的人品，在村子里面都还算不错的，除了穷了点，别的什么毛病也没有。 李素汐不管是看上哪个，他做姐夫的都会鼎力支持。 如此，熬到集市上的时候，那些年轻人这才散了去。 他们都忙着拿自己的东西换物资去了。 林海却是带着三姐妹来到供销社。 这个地方有专门的地产药材收购门市。 林海把自己弄来的野山参取了出来。 负责收购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此时有些闲，主要是冬天大雪封山，没法弄到药材，显得门庭有些冷清。 原本懒懒散散的，还在烤火的人，下一秒看到其手中的野人参时，惊得一蹦三尺高，差一点把炭盆子都给掀翻了去。 拿着野人参反复检查，然后咧嘴一口大黄牙道：“这么好的野人参，好久没有见到过了，没有想到，你这小伙子竟然能在这种天气里找到，这可真的难得啊！” 林海笑了笑:“大叔，你给我秤一下，再估估价，合适的话我就卖了。” “行，你等着哈！” 中年男人快速取过一把小秤，然后道：“你这是二等货色，按规定是5块钱一钱，才刚秤下来的结果是8钱，也就是40块钱。你看合适吗？” 40块…… 跟在林海身后的三姐妹，被这个天价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多钱，都够普通人家娶两个媳妇的了。 她们长这么大，连大黑石都没摸过…… 大黑石，也就是十块钱的面值，因为颜色有些带黑而出名。 当她们震惊莫名的时候，林海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个评级其实还是能争一下的。 虽然他不懂野人参如何评判等级的，但是也清楚的知道，上一世的时候，很多人都说那个采参的人评级时吃了点小亏。 这个品相的，换个人来的话，也是能评个一级的。 于是，他试探性的出口。 “大叔，我去把头沟村找人问过了，他们那里的老师傅都说过，这个能评一级参，咳咳……你看……” 这人挑了挑眉头，犹豫了一下后道：“倒也不是不能按一级来评，也罢，大冬天的，你们这些采药人弄到这个不容易，这价格本就会略为上浮。” “给你按一级折算，那就是8块钱一钱，64块钱，这样你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林海这才激动的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大叔，谢谢你，不过，还是帮我再换上10斤粮票，再加100尺布票，如果还有剩余的话，就给现金吧！” 于是，林海拿到了重生后的第一桶金，带着三个早已经看傻了小丫头，离开了这个门市。 “姐…姐夫……这是真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快掐我一下！” 林海被她们三个逗笑了，没好意思对两个大姨子出手，就只能捏了一捏小丫头李知夏的脸蛋儿。 “现在还做梦吧？” “嘶……疼疼疼，是真的……呜呜……姐夫有钱了……” “哈哈哈……” 第26章 假巴意思的帮继母 林海带着去买了10斤粮食，钱就去了一半。 一斤粮票，等值于三块钱，四个人吃也吃不了几天。 钱真的不太够花。 剩下的钱，也只能买上10丈布，勉强够三个小姨子做一套全身的衣服。 而且，这么多布，也挺沉的，一次性买来也做不完，主要是物资奇缺，倒也没有必要扎眼的把供销社买空了。 林海盘算了一下后，把这个布先扯上50尺，给两个小姨子做上，等下一次赶集的时候，再给剩下的那个做。 至于具体给谁做，由李素汐来定，反正他买的是女人穿的花色，漂亮的孔雀和红牡丹图案，看着就喜庆，合适过年春。 反正，男人是没有脸穿出去的。 这也就绝了她们三想给自己做的心思，不要事事都优先他这个男人着想。 为此，还在这里起了一番争执。 李素汐坚持要买蓝色或者黑色，林海则想要花色，她觉得第一件衣服，应该是给当家的男人才行，哪有第一时间给女人做的道理。 林海则固执的要求花色，二人正吵得起劲儿，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正是他那继母王秀娥。 对方轻蔑的看冷笑起来。 “啧啧……买几尺买也要吵成这样，能买买，不能买滚开一些，别在这里占着茅坑不拉屎。” 说完，还不耐烦的用屁股顶了一下李念溪。 小丫头瘦骨嶙峋的，哪里是她这种成熟妇人的对手，被顶得差一点摔倒。 得亏林海就在身旁，这才将其捞了回来。 其脸色很难看的道：“身为长辈，在这里欺负小姑娘，还要不要脸了！” “切！我就欺负她了，有种你来打我啊？” 对方仗着林海是个没有脾气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挑衅着。 如果是重生前，林海只能乖乖的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现在，他早已经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如何肯再向这种人低头。 于是，对一旁的李素汐耳语道：“我不方便打她，你去吧！给我往死里整。” 李素汐见到自已妹子被欺负，原本也是在忍耐的状态。 但因为顾忌林海的缘故，她这才隐忍不发。 此时得了林海的授意，哪里还克制得住，上前去就猛然推了这个女人一把。 “我李家的人没有人敢欺，别人不敢打你，我敢！” 她是含怒出手，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打得这个王秀娥七窍生烟，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小贱货，竟然敢以下犯上，看我不撕了你……” 她上来就要对林素汐用强，一只手抓住李素汐的头发，一只手则抓的衣服。 只需要用点力，就能把对方的头发薅下来，衣服也给她扯烂，想想就惨不忍睹。 可惜却忽略了一旁的林海，他早就有准备。 女人打架也就是这些市井招式，没啥新颖的。 他见机得快，直接冲了上去。 “别伤害我继母，快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嘴里喊着别伤害，下手去拉架的时候，却死死地拉扯着王秀娥的手臂麻筋处。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林海暗中施为，将其搞得痛不欲生，不得不放开李素汐。 李素汐压力瞬间没有了，自然是好好的回敬她一番，将对方的头发大把扯掉，一身上好的棉袄更是撕了好几个口。 听着王秀娥的惨叫声，林海自然是着急的关心起来。 “啊呀呀……你没伤到你哪里吧？”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 王秀娥动弹不得，又挣脱不掉林海，想要伸手去挠对方，结果，对方的手就像是铁拑子一样，将其制得死死的。 想踩他几脚也没法，挨踩的人现在是她，是另外两个小姨子，见缝插针干的。 她只感觉脚拇指都快被人踩成碎肉了，想喊也喊不出来，已然是痛到极致了，差一点就晕撅过去。 几人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这动静闹得还挺大。 不多时就把工作人员给招来，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把他们分开。 此时再看，李素汐累得够呛，不住的喘着气。 辫子已经弄散了，衣服的盘扣也解开了两颗，让她看起来像个疯婆子。 除此之外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伤，主要是打人打累的。 反观王秀娥，除了衣服被扯破了一些，棉花都散落好些出来，表面上是真的啥伤也没有。 殊不知，她的手臂快要被人捏断了，脚也快踩瘸了，整个人死去活来一遭，吃了天大的苦头了。 偏偏始作俑者还在那里假巴意思的，冲着三个小姨子叫嚷起来。 “有我在，谁也不能打我的继母，你们谁敢惹她，我和你们拼命！” “就算是我的小姨子，我也绝对不会包庇的。” “都给我等着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 把三个小姨子说教一通后，又一脸不忍的道：“你说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跑出来欺负人家小姑娘，现在好了吧，被人打成这样，说你活该你又会不服气了。” “快别生气了，你都把人家打成这样了，这气儿也算是消了，以后可别再去招惹人家了。” “说实话，人家没有放狗咬你，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你啊，知足吧！” …… 在把王秀娥气得浑身哆嗦，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林海看着小丫头李知夏，朝门口示意了一番。 要不咋说这丫头聪明呢，那是真的一点即透。 当即大喊起来。 “大壮，大美……” 两只狗只和她们相处了一天，但是有林海作陪，倒也勉强能唤得动这两只大狗。 如旋风一般的冲进来，可把这里的人吓得够呛。 “哎哟喂，这是谁家的狗，这里可不能带进来，咬到人可是要负责的。” 李念溪一脸骄傲的看着已经吓傻了的王秀娥。 “还不快滚？是想尝尝被狗咬到的滋味吗？” 这次，王秀娥不敢再逼叨一句，甩开林海的假意搀扶，慌不择路的逃离了供销社。 林海让三女把狗带到门口去，自己则返身回去，把那些布先给买了。 然后又买了一些日常用品，这才离开这个地方。 他还有一张豹子皮，这玩意儿的价格也不便宜，需要去收皮货的门市处理一下。 第27章 倒霉的蔡家人 集市上是热闹的。 林海带着三姐妹买了好些东西，背篓里的东西装得满满的。 而这个时候，他们家的隔壁，却是哭嚎阵阵，就和死了亲人差不离。 四邻都没有什么人在家，在那里干嚎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几个留守村子的老人和孩童招来。 “蔡家的，莫不是你家二狗出事了吧，在这里哭丧呢？” 这话把正在嚎哭的蔡家老娘给气到了，瞬间涨红了脸，双手插腰骂街起来。 “呸呸呸……你个老不死的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我家二狗还活得好好的。” “你出事了，他都不会出事，哼！” 这话多少有些恶毒了，那被指着骂的老人沉下脸。 “你个泼妇，好心好意的来问你出了什么事，你不领情就算了，这嘴咋比刀子还利呢。” 其余的人也对着蔡家老娘指指点点起来。 “蔡婶儿，你这大白天的哭成这样，咱们也只是来关心关心，又没啥坏心思呐！” “二狗做事不地道，没有想到，你这当娘的也是个混不吝的，这可真是让人心寒哦！” …… 蔡家老娘冷冷一笑：“要你们多管闲事，我只是在哭我这只鸡，好好的就这么死了。” “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瘟，这鸡昨晚上还好好的，早上起来摸鸡蛋，发现竟然早不硬了。” “要是被我抓到是谁害的，定然要拆了他的骨头，扒了他的筋，再拧断他的脖子……” 众人这个时候，才看到那雪地里面，窝藏着的一只大黑鸡。 因为这个雪地被踩得黑乎乎的，这鸡丢进去后颜色很相近，一时间也没看出来。 这也得怪这家人太懒，下了几天的雪了，院子从来没有清扫过，那积雪都已经有小腿肚那般厚了，也不怕出门的时候，踩滑摔倒。 “啧啧，区区一只鸡而已，至于这样大的动静嘛，走了走了，真是浪费感情！” 一只畜生而已，还不值得他们劳师动众跑这一趟。 这些人不满意蔡家老娘的为人处世，能顶着西北风跑来看一眼，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没想到还落得埋怨，一个个心里都窝着火气，一路上没少骂这家人不靠谱。 此时的蔡二狗可不管外面吵嚷成啥样，只知道鸡死了，于是在屋子里面呻吟起来。 “娘，我好难受啊~我怕是要死了啊……” 听到蔡家的独苗要死了，蔡家老娘哪里还崩得住，赶紧跑到炕头上，小心翼翼的询问起来。 “我的儿，你这是咋滴啦？你别吓娘啊！” 说完，又恨恨的道：“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宰了林海那狗东西。” 蔡二狗此时对打打杀杀的不敢兴趣，他饿了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此时就只想吃老母鸡汤。 “咳咳……娘……我这受了重伤啊，你可要给我弄点好吃的补补啊！” 蔡家老娘还是挺上道的，赶紧道：“是得补补，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弄老母鸡汤！” 结果，等到她回到院子里面，寻找死鸡的时候，那里只有一团乌黑的烂泥雪，以及两根掉落的羽毛，除此之外，哪里还有什么鸡的影子。 当时满院子的找鸡，哭得那个大声哦，整个窝棚囤的人都听到了。 “鸡唉……我的母鸡唉……哪个大瘟收的拿了我的鸡……” “那是我的命啊，快把鸡还我唉……” 那些还没有走远的村民听到这熟悉的配方，一个个露出不屑的嘴脸来。 “这蔡家的人有病吧，死了一只鸡而已，竟然哭了两场。” “想当年，蔡二狗他爹去世的时候，也没见他娘这般哭过，这可真是，人不如鸡啊！” “啧啧……真是晦气，以后他们家的事儿少掺和，不然还指不定如何说咱们的不是呢！” …… 蔡家老娘哭了半天也不见人来，知道已经得罪人了，也懒得再哭。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林海家干的，毕竟，就他们家和二狗过不去。 结果，去敲打林家的院门时，发现人家上了锁的，往里面一瞅，人影子都没有瞧见一个。 气得在那里捶木门，肠子都悔青了。 蔡二狗在得知老母鸡不翼而飞后，差点没气哭。 从林海家中偷来的狼肉，足有二三十斤重，除了在家中大吃三顿后，其余的被他拿去换酒钱，请了一群狐朋狗友搓了一顿，眼下是连根狼毛都没有了。 至于这一次冬猎，他在雪撬上睡着了，所有人都把他给忘了，以至于一条鱼也没有分到。 不劳动不得食，这个怨不得人，是他自己选择睡大觉的，村子里面的人又不傻。 至于他拿回家的那一条鱼还是王家油坊囤的人给的，当天就被蔡家老娘拿去送给媒婆了，央求对方给再介绍一个好姑娘。 家里的日子有些捉襟见肘，除了吃烂菜叶叶，别的什么也没有，气得蔡二狗只能不停的捶炕，把怒火发泄到那上面。 偏偏，霉运一直缠着他家，谁也没有想到，那炕头有些年纪了，入冬前又因为偷懒，并没有将其修补过。 于是，在蔡二狗将其捶了几下后，轰然塌陷了下去，差一点没把其皮肉烫熟。 大冬天的来这么一下，是要冷死人的。 蔡家老娘厚着脸皮，想去村子里面找人，寻求帮忙修炕。 结果大家伙儿都赶集去了，就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啥忙也帮不上。 于是，蔡二狗不得不拖着被咬伤的屁股，还有被烫到的手臂，大冬天的和稀泥玩儿。 林海带着三姐妹回到家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母子两个在院子里面忙着和泥的样子。 他挑了挑眉，也懒得和他们家的人打招呼，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出门一天，在集市上的时候，林海将一家人都喂得饱饱的，还特意买了好些糖果点心回来，屋子里面欢声笑语的，衬得隔壁的日子苦逼不已。 “我呸！一群狗男女，不知检点……” “娘，别骂了，我的头好昏啊，快找王叔来帮我看看。” “唉呀，你这孩子，咋烫成这样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把老王头找来。” 其火急火燎的跑出门，忘了自己没铲积雪，这大晚上的地面容易被冻起来。 于是，直接摔成一个大屁墩儿，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来。 第28章 上山打野猎 蔡家老娘的惨叫声，还是把左邻右舍给惊动到了。 出于好奇，林海也爬到墙头上，往院子里面探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对方抬回屋，结果，发现他们家的炕民是坏掉的，里面的黑烟灰呛得到处都是，蔡二狗，直接变成了一只黑狗。 此时，正难受的躺在一张藤椅上，身上裹着一床破棉絮，连老娘摔得快死了，都没法惊动到他。 他似乎已经隐入了迷糊之中。 不多时，村子里面唯一会点医术的郎中——老王头被请了来。 对方又是把脉，又是开药的，忙乎了好一会儿，这才让人熬了一碗汤药来，给蔡二狗灌了下去。 至于蔡家老娘摔着屁股而已，死不了，只是干不了重活，需要慢慢温养，毕竟是年纪大了，有可能伤到骨头。 这一家人这么惨。 大家伙儿看着已经和好的稀泥，倒也没打算见死不救，帮他们将炕头修好，又帮着点火烧炕，一直忙到很晚这才散去。 这下，这一家人都不会再来找麻烦，林海总算是过了两天的清静日子。 李素汐负责在家做裁缝，林海则在房檐下做木工活儿。 家中的很多家具都已经陈旧，不堪重用。 眼下他有几十年的木工经验，不需要去请木匠来帮忙，自己就能做。 而且，手艺还不错，花了一天的时间，先是做了四个小板凳。 这是一家人烤火炉的时候，必备用的东西。 然后又做了一个吃饭和学习都能用的炕桌。 从前的那个，有些高低不平，一条腿儿还有些松，老是爱往下掉。 那是他的学徒桌子，手艺很粗糙，只能勉强凑合着用。 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干嘛要委屈自己呢。 旧的劈了直接当废材烧掉，然后用着新的可就得劲多了。 正在忙乎着呢，就见到王多嘴和狗娃找上门来了。 这两家伙的兴致有些缺缺，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 林海一边往木板上弹着墨斗线，一边好奇的道：“你两咋拉？是丢钱了，还是丢人啦，整得失魂落魄的。” 他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结果，王多嘴直接来了一句：“快别说了，这一次丢的不但是脸，还有命啊。” 林海忍不住侧目以对。 说到这里，狗娃愤恨不平的插嘴道：“都怪那个小寡妇，是她害得咱哥两个，呸……不是个好东西！气死人了！” 林海其实心里面门儿清的，那小寡妇在上一世，就不是个好的。 但他不能说出来，只能装昏的道：“说啥呢，你们不是一直争着要娶这个小寡妇嘛，现在这是搞什么？” “唉……海哥，你是不知道，这女人多不要脸的，跑到好多村招摇，引来一堆的男人上门，差点把门槛都踩破了。” “等我们所有人都赶到后，她更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谁能为她弄一顶狐狸围脖，就嫁给谁。” “然后，我和多嘴就上山去搞了，你看看，为了抓那个畜生，身上弄了这么多的伤，诚意满满的。” “结果，等我们把这个狐狸献上去，这才发现，同样搞到狐狸的人有七八个。那小寡妇就很为难的说，这么多人，她很难选出来嫁给谁，只能让我们再去帮她弄点好货来。” “谁弄到的货物越珍惜，她就跟谁好。我俩都努力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不能放弃，不然那狐狸也是要不回来的。” “于是，就冒着生命危险，去弄了一些违禁的东西，能换不少钱。结果，等到兴匆匆的拿着东西去到她家时，这才偷听到她和几个男人在那里合谋，要把我们这些上门来求亲的榨干。” “我的个亲娘嘞，这世间咋有这么歹毒的女人啊，她竟然想害了我们哥两个，还好我们见机得快，把那违禁的东西又给偷偷放回去了。” “不然的话，现在我们不光是捞不到一点好处，怕是更会被这人拿捏住把柄，一辈子都要受到她的要挟。你说可恶不可恶。” 是挺可恶的，这小寡妇再可恶，也是个短命的人，万般不仁终究是个空，林海都懒得搭理一个将死之人。 就像蔡二狗，这家伙离死也不远了，就算对方偷了自己的狼肉，他也懒得去吵嚷，不然的话，他这日子过得太好，会遭人眼红的。 毕竟，有四百斤的鱼肉在前，再加上狼肉，这可太扎眼了，他还是低调些的比较好。 活人不和死人争嘛。 不过，看两人气得想打人的郁闷样子，林海还是丢下了手中的活，对他二人道：“有什么好烦心的，走走走，跟我一起遛狗去。” 这狗一天要吃那么多肉，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上山狩猎。 于是，赵威把自己改造过的猎枪取了出来。 这枪是他从那个猎人的手中抢回来的，此番拿出来，不能让人看出来历，所以，偷摸着把枪托用凿子推成新木的颜色，然后又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 以后，这就是他的专属猎枪，旁人自然不会再怀疑。 二人见他有狗，又有枪，这心里郁闷扔到一边儿，蠢蠢欲动的谋划起来。 “要不，咱们去碎石滩那个地方吧，抓狐狸的时候，我有在那里看到野猪群出没。” “啧啧……其中的一只好肥大啊，真要是将其弄到手，我们三个还未必能扛下山哦！” 林海自然是心动不已，野猪肉真的要是弄来，他这一个冬天都不愁这两个狗子的伙食了。 于是，和李家三姐妹交代了几句后，林海领着他们牵着两只狗，就这么偷偷摸摸的离去。 眼下这个年月，打猎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被抓到，是要挨批斗的。 但只要不被人看到，一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就像他们去河里捕鱼一样的，都知道大家伙儿日子难过，打着饥荒呢。 此时正是一天中清晨时光，他们去的碎石滩和村民上山砍柴的那条路是背道而驰的，被人撞见的机率是很低的。 两只狗在家中的时候，一直是闷不出声的，看起来不是太活泼。 但来到这个雪林里面后，那是精神亢奋，像喝了鸡血一般。 第29章 找到人参？表演个倒立撒尿 碎石沟，本是一处浅滩，因鹅卵石多而得名。 这地方流水很浅，在夏季时水草丰茂，附近山中的野兽都爱来这里觅食。 就算到了万物枯竭的冬日，这里也是野兽的乐园，在皑皑白雪之下，能找到草根进食。 野猪群经常出没这个地带，所以本地人更爱叫它野猪沟。 此时，狗砸带着林海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来抓野猪的。 但实际上，林海知道，白天碰到野猪出没的几率很低。 他来这里，可以提前下套。 等个一晚上，明日清晨来，或许会有收获。 一路上都在搜寻野猪脚印，和家猪的也差不多，无非更粗大一些。 得亏有雪留印子，省了不少的事儿，不多时，就已经见到一群凌乱的猪脚印。 看其印痕冻得蹦蹦硬，少说也有四五个小时了。 看着被翻拱出来的红泥草屑，显然，这个地方是其中的一个觅食点。 他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材料取出，开始在草根处忙碌起来。 “海哥，你这是干啥呢？弄这些……你不冷啊？” 王多嘴一边说话，一边试图解开裤腰带，打算方便一下。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都没有戴手套，手指头早已经冻僵硬，此时木木的，竟然使不上一点劲。 偏偏此时尿意特别浓郁，竟然有些憋不住。 心里越急，手越是没用，眼瞅着就要尿裤子了。 “这是……哎呀我的娘哎，急死老子了……” “你两个……快帮帮忙……” 其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恨不能将这裤腰带，直接扯成碎片。 这年代的裤子，腰部是没有什么橡皮筋的，更没有扣子，就是一个很肥大的裤腰，有的甚至能塞进去两个人。 通常用白布单独接上一尺多长做的裤腰，便于系裤腰带，防止干活时裤子脱落。 这裤子不分前后，就是把一整块布料对折再对折后裁剪，然后将布中间和一边缝合即可。 做法很简单，就是有些浪费布料，也不咋合身。 此时，王多嘴扯不开这裹得死紧的裤子，急得夹裆，脸都涨红了。 林海的手因为弄圈套，碰着湿脏的烂泥，不想弄脏他的裤子，只能让狗娃帮忙。 狗娃多狠呐，直接上前一蹲，伸手强拽，那裤子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扯下来。 可怜的王多嘴，连个裤衩子都没有，就这般光着腚的迎接寒风的洗礼。 但好歹是没尿裤子，就是在地上迅速冻结成冰，人也冷得不停的打寒颤。 在这种天气里，户外一泡尿能带走很多热量，让本就低体温的身体，来了个雪上加霜。 等二人回过头来的时候，林海已经忙完了，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瞎忙乎吧。 “这狗天气，贼叽儿冷啊，看不到野猪，咱还是回了吧？” “这里的温度比南坡要冷很多啊，昨儿个上山抓狐狸的时候，也没这么冷啊！” 林海白了二人一眼：“不是你们说这里见到野猪的吗？你们会不知道这里有多冷？” 得亏李素汐这几天给他赶制了一双厚实的棉手套，还有脖子那里，也把狼皮裁剪下来，又是煮，又是烘的，用最短的时间里，将其做了一个围脖出来。 至于鞋子，原本只是普通的棉鞋，在外面又补了狼皮后，在里面又垫了很多晒干捶打过的毛子草，特别暖和。 所以，他现在的装备，在这了尺多深的积雪里行走，倒也没有太大的困难。 但他二人可是实打实的冻得快要死了。 “我那是从把头沟那里听来的，他们有人不光看到野猪了，还在这个山沟沟里采到野人参了呢。” “气死老子了，他们这些采参的人，也太能干了，就那么一只不小的人参，就能卖个几十块上百块，就在咱们村附近找到的，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咱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的钱就这么被人捞走了，但凡我要是能有这个寻找人参的本事，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嘛？” “到时候稀罕那小寡妇了，直接娶一个黄花闺女……” 王多嘴在那里愤恨不平着，听起来是有些怨念深重。 林海打断他们的话头，不咸不淡的道：“不就是人参嘛，要是想找的话，咱们村这附近的山脉里还是多呢。” 至少，他还知道五六处人参挖掘地点，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去采回来即可。 那把头子沟的人一般不轻易过界，去别的村子所属地乱采，被人抓到的话，是要挨批的。 二人对林海说得这般轻巧，表示很生气。 “你看看你这说的啥话，搞得好像你能采到人参一样，咱们村子里几百号人，你看谁采到过啦？” “不是我说，你若是能采到，老子就敢倒立撒尿。” …… 林海挑了挑眉，还真的来劲儿。 他就想看看这二人是如何表演的。 真是老天爷有眼啊，大概是摆脱掉李巧云这个虎逼娘们儿了，所以，他的好运一直都在。 就在刚才，随意扫描了一番，竟然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一小截残留的植株茎杆，也就是所谓的芦头。 只有1-2厘米长度，呈现深褐色，在白雪之中，倒也有些扎眼。 但如果不认识人参的人，是很难通过这种根茎就判断出来是不是人参。 得亏林海挖过一颗，对其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看到疑似人参的根茎，那是相当重视。 他直接取出来一把小匕首，走到这棵树下面，就开始刨起来。 这个过程有些繁琐，绝对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保持着十足的耐心，但凡是手抖一下，很有可能这个参须就会断裂。 此时狗娃和王多嘴都被这棵人惨给震惊得语无伦次，激动的在那里击手欢呼起来。 “靠，这下是要发财了啊，太好啦！” 林海故意逗他们：“是我发现的人参，我要发财了，你们在那里高兴什么？” 二人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唉……同样都是眼睛，为什么我的就这么瞎，愣是看不到呢？” “没有想到，这个地方被人采了后，竟然还有漏网之鱼，真的是……唉……可惜了……” 第30章 大姨子的婚事 当天，林海不光挖走了人参，还特意弄了七八个陷阱后这才离去。 他做的那些陷阱，都是一些套索类的触发机关。 在野猪常出没的路径上，挖一个20厘米的浅坑，坑底埋设一根弹性树枝作为弓桩，将树枝一端削尖固定在坑底，另一端用绳索绑紧。 里面还有再放置一些饵料，比如谷物，或者动物的内脏，能引诱野猪来猎食的。 坑底的埋伏做完后，把绳索的另外一端结成活套，平铺在坑口雪面上，就将这个坑面用树枝和薄雪覆盖。 野猪踩中活套时，弹性树枝瞬间弹起，将其腿部或颈部套中。 还有的机关，直接就设在一个天然的坑里面，这周围没有脚印子，只有新雪，这了引诱野猎走到这个坑里，还可以模仿动物踩出“假路径”。 …… 他的方法还是挺多的，谁让他上辈子是个残疾，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 村子里的老人们见他自强不息的努力着，于心不忍，恨不能把一身的本事全都传给他。 那个时候，他是没有本事去实践老人们的技术的。 但现在，他是个正常的人，再也没有什么枷锁能阻挠他了。 做完了这些后，看了一下天色，离着天黑还有些距离，末免夜长梦多，林海直接带着他二人去把人参给卖了。 这一次的人参，没有上一次的好，被鉴定为二级，只卖了30块钱，外加一些粮票，肉票，布票，煤油票，副食品票等。 真的太值钱了，狗娃和王多嘴羡慕得要死。 但二人并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陪着林海又跑到柜台上，看着他不停的买买买。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买了三瓶煤油，三斤粗盐，6斤面，外加一些生产上能用到的渔线等。 等买完了后，林林总总的放了一背篓，死沉沉的。 等回到家的时候，林海说啥也要留他们二人吃饭。 二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坐了下来，主要是林海的三个小姨妹，给他们的压力有些大。 特别是李素汐，大姑娘正是发育得好的时候，举手投足间能勾魂儿。 他们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郞，一张脸燥得通红不敢看，就连拿筷子吃东西的时候，都是有些打哆嗦的。 林海自然知道，村子里面垂涎李素汐的光棍汉子多了去。 王多嘴和狗娃这个样子，算是好的，换作是别的人，那就是一副轻挑的猪哥样，那是半点也不敢往家中领。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想借着这一顿饭，敲打一下他们二人。 “我这三个妹子，秀外慧中，是持家的能手。” 二人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同意。 就看林海这破家，被三个小姨子收拾得温馨，干净又整洁，可比他们村子里面很多户人家好太多了。 如果他们也能有这样的媳妇操持家里，这日子可过得美呐。 正想着美事呢，林海却突然来了一句。 “可惜，我那媳妇是个心狠的，死前给这大姨子许了婆家了，啧啧……50块钱的彩礼钱呢，她可真是心狠呐！” 这话不光惊得二人下巴都快脱掉了，就连李家三姐妹都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李素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奄奄的靠在门框上，差一点打破一个碗。 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心里一下子悲从心来。 怪不得，怪不得林海要把她们三姐妹追回来。 原来……原来是因为那50块钱的彩礼啊！ 钱收下的话，就得把新娘子交出去，不然的话，是要赔钱的。 再一想，不由得恨起大姐来，她好狠的心啊，为了这50块钱，就要把自己给卖了！ 可惜，此时客人在，她竟然是连哭都不能哭，只能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往桌子上端菜。 两个小姨子原本还喜笑颜开的，觉得她们终于过上了几天的好日子，此时也笑不出来了，只眼睛红红的盯着李素汐看，那香喷喷的白米饭塞到嘴里，愣是一口都咽不下去。 林海自然是把三姐妹的表现都看到眼里。 他并没有说谎，李巧云在掉下冰窟窿前，就已经背着他把彩礼钱给收下了。 男方只等过完年，三月初七这天，就要迎娶李素汐过门。 眼下才刚入冬，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做准备。 这一顿饭吃得在场的人心事重重，不多时就已经结束。 林海把那今日买的那些东西，还有剩下的30块钱，以及一些票据，全都摆到了桌面上。 “今儿个这个人参，如果没有你们带我去狩猎野猪，断然是和我无缘的。” “所以，理应咱三一起平分才是。” 二人看到他将现金分成三份，所有的物资一样不落都是三份，让他们自己挑一份带回去。 说不惊讶是假的。 他们原以为，吃上这一顿饭，就已经算是跑了一趟的福利了，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林海给他们吃的东西有大肉。 他们这些日子吃的都是水煮鱼，这种大肉馋得很。 至于是什么大肉，他们却没有问。 以林海新任的鱼王身份，吃点肉怎么了，那就是每顿再来二两小酒，都是有资格的。 “海哥，这不合适，我们啥也没有干，还尽和你扯，拖后腿是真的。” “还有那赌注，我都还没有实现呢。真没资格要你这些东西！” 表演倒立撒尿啊，这可真的要王多嘴的命了。 他这人平时说话嘴太快，这一次，可算是吃了一个大亏，以后说啥也不能再和人乱打赌了。 狗娃也是一样的，表示自己不能收，他们没有那双慧眼，这都是林海应得的。 林海当然是要给他们的，上一世，这二人对他照顾颇多，可以说，在他苦难的生命里，这二人的善良给了他很多温暖。 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感恩。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这玩意儿还能烫手咋滴？又不偷不抢的！” “你们别看着多，跟着我混，保你们以后吃喝不愁，以后还能娶上个漂亮媳妇。” 林海强势的把东西塞过去后，又叮嘱了两句。 “明早天快亮的时候来找我，咱们带去一趟野猪沟，保不齐会有意外惊喜。” “这事儿一定人保密，特别是多嘴，你这舌头最好给我管好了，如果泄密出去，被人劫胡了，我就把你舌头剁了。” “行啦，天色也不早了，赶紧滚蛋吧，忙乎一天也该休息了。” …… 二人赶紧走吧，他还忙着喂狗呢，五斤肉啊，如果被那二人看到了，不得心梗死。 毕竟谁家一顿能造这么多肉！ 第31章 死老鼠也有人抢 昏暗的灯光下，满桌子的杯盘狼藉。 李素汐没有心情收拾，只是坐在炕沿默默地垂泪。 两个小姨妹也是一左一右的陪着流泪，三人哭作一团的时候，林海这才踏进屋子里。 他沉默地把自己卖豹子皮的钱，取出五张大黑石。 “彩礼钱虽然被你们的大姐污墨走了，但眼下我手里还有闲钱。” “素汐，我知道你看不上这门亲事，那男人又老又凶，你嫁过去必定受磋磨。” “你给个准话儿，姐夫找个时间，就找媒人帮你退掉。” 看着林海强塞到手中的钱，李素汐的眼里吃惊不小，只觉得这钱是那样的烫手。 “姐夫，我……我不能要你的钱……你拿回去吧！”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有这个钱，林海都能重新再娶一个媳妇了，她们三姐妹已经够拖累人的了，岂能如此贪得无厌。 “你就说吧，你想不想嫁给那个老倌？” 面对林海的咄咄逼人，李素汐眼泪哗哗的淌：“不！我不愿意,打死也不想嫁，姐夫……” “行，你都这般说了，我把话撂到这儿，这门亲事非退不可，你就等着媒婆王婶子的消息吧！” 李家三姐妹自然是对他感恩戴德，当时就要给他跪下了，却是被他强行阻止了。 “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行啦，我知道你们没有吃饱，我去给你们下点面条吃。” “记住了，天大的事情，有姐夫给你们扛着，你们只管放宽心的过日子就行。” 林海把一桌子的脏碗筷收走，然后又在灶房里继续忙碌起来。 李知夏开心极了，抱着李素汐的脖子嚷嚷道：“姐夫好好啊，姐夫太疼我们了！” 她还不知道，林海已经给李知夏报名上学，不然的话，这小丫头怕是嘴都要笑歪了。 李素汐吸了吸鼻子，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开朗起来。 “咱姐夫越来越能干了，对咱们这么好，真的无以为报。以后，咱们要更好的照顾他才是，把这个小家的日子过起来。” “你们在这里收拾一下，我去给姐夫打下手。” 不多时，灶房里的饭菜香味儿再一次飘起来，隔壁的蔡二狗迷迷糊糊的闻道了，对其母嚷嚷起来。 “娘，你做啥好吃的啊，我也想吃……” 其母此时有些不舒服，鼻子一点也不通气，这炕头坏了后，这病就被冻出来了。 此时闻言，给了蔡二狗一巴掌：“吃个屁，老娘差点被你害死了，哼！” 蔡二狗恨恨的翻了个身，把饿瘪了的肚子紧了一下裤腰带，又翻来覆去好几次，始终睡不着。 于是干脆爬了起来，却是忘了屁股上还有伤，被搓得生疼。 “嘶，苟娘养的，害得老子这么惨，还吃香的喝辣的，老天爷简直没长眼。” 在那里骂骂咧咧一会儿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其母道：“娘，你想吃肉不？我有个法子，能让咱们再大餐一顿。” 其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许再去偷别人的东西，也不怕被人逮到，打断你的腿！” “哼！偷的又怎么了，你不也是吃得挺香的嘛！” 蔡二狗是挺懒的，但是此时肚子里面馋虫发作，他就想吃好的。 现在身上有伤，是没有办法再偷了，但是他会骗啊。 前两日和隔壁村的村花勾搭上了，这女人是真的能干啊，他不止一次看到有汉子偷摸着来讨好她。 有的送好东西，有的来帮忙干活。 这女人现在对他特别上头，那是情哥哥的叫得热乎，他只要哄一哄啊，说不定就能从对方的牙缝里，抠点来填补家用。 蔡二狗想到这里，身子火热不已，也顾不上现在天寒地冻的，说啥也要出门。 其母拿他没办法，只能给了弄了一盏煤油灯提着。 经过林海家院门口的时候，他还不服气的朝着里面吐了一泡口痰。 “我呸！就知道吃，吃胀肚子，屙不出屎操蛋玩意儿……” 林海一直盯着蔡家的动静呢，蔡二狗出门的动静可不小，主要是骂得挺大声的，他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二狗，你这大晚上的还要出门，是去哪儿奔丧啊，搞这么急！” 林海的话听得蔡二狗火冒三丈，可惜，没等他骂回去，大壮已经嗷嗷叫的扑到门边，随时都要破门而出，咬死他。 被这畜生一吓，蔡二狗腿都要吓软了，忐忑不安的道：“你纵狗伤人，你给我等着，没好果子给你吃！” 蔡二狗跌跌撞撞的往村外奔去，对于他所说的那些个蠢话，林海自然没往心里去。 不和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他将大美留下看家，然后让三姐妹吃完东西，把门户看好了就休息。 至于他，则带着大壮朝着山林奔去。 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独居山中的老猎人。 此人是救下蔡二狗的关键人。 现在，他会想办法，去把对方请出山。 夜晚的雪林里，寂静得有些可怕。 但比不过人心的可怕。 林海走到林中的，就把大壮放开了，没再拘着它。 这蒙獒有自己的狩猎本能，来到这山中从来不落空。 小到山鸡野兔，大到野狼和豹子，都能放手一搏，十分凶悍。 可以说，这狗的杀伤能力，强悍得一批，不是一般的狗能比拟的。 林海能有这个机会，将这么凶狠的狗要来，是承了鱼把头的人情。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胆的可能，那莫老头年纪大了，已经没有能力再养这么多狗。 给每一只狗找到归宿，成为了他临死前的遗愿。 不然的话，两只狗好歹也有几十斤的肉，哪有一分钱不花，就能领走的道理。 思绪起伏间，听到了大壮跑回来的声音，这家伙在雪地里面撒了一下欢后，就把一只大老鼠给叼来了。 这玩意儿经过一个秋天的养膘后，没有想到，竟然有小猫崽子那般大，还真的是怪肥硕的。 但他没有吃老鼠的习惯，只把其用一根木棍穿起来，提回去后做狗粮还是不错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狗是捅了老鼠窝了吧，抓了一只又一只，不多时，那根木棍上竟然穿着七八只大大小小的老鼠。 竟然也有个二三十只重，简直是绝了。 更绝的是，这死老鼠，竟然还有人来抢。 第32章 和老猎人瞎扯 这年月，大家伙儿都穷啊，为了能吃上一口肉，私自上山狩猎的人还是多呢。 特别是上官村的人，尤好此道，十里八村的猎枪，都是从他们村流落出来的。 包括林海捡回来的那枝猎枪，也是上官村的两个猎人留下的。 此时，他正感叹着今晚上的收获有些差强人意时，就听到窸窣的踩雪声，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 那地方有一处灌木丛，一直扑簌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其中。 林海还没有来得及取枪，里面就已经响起了枪声。 “砰”的一声，耳朵嗡鸣了一下，林海反应及快的躲了过去。 这才惊觉耳朵那里红热不已，这子弹竟然是擦着耳朵过去的。 但凡再靠近0.01毫米，都能将其打得嚯口，甚至他的反应再慢点，直接穿脑而过。 “举起手来，把你手中的猎物交出来，或可饶你一命！” 对方一来就要抢，半点不由人，其行为和土匪强盗没有什么区别。 但敌在暗，他在明，此时和对方硬来是不明智的行为。 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将那一串老鼠连皮带毛的扔了过去，糊了对方一脸。 趁着这个机会，不等林海开枪反击，没有想到率先动手的，竟然是狗大壮。 这家伙原本还在津津有味的掏着老鼠洞，这突然而来的枪声打断了其动作。 意识到危险后，这家伙竟然悄无声息的绕道，跑到这个抢老鼠的背后，再一个熟悉的猛扑。 此人哪里是这个蒙獒的对手，当时就被咬到头发，直接扯下来一块头皮，血糊糊的撒了一地。 得亏天黑看不清，不然，得让人恶心不已。 有大壮相助，林海事半功倍，直接把这个人打晕了过去。 将对方的枪再次抢了，没有了这逞凶的工具，看这个人以后还敢怎么害人。 林海把老鼠捡起来，并不管这个人的死活，直接往山中再次行去。 接下来的路倒也平安无事，花了两个小时，他把人给找到了。 当即敲响了对方的院门。 “里面有人吗？外面好冷啊，我能进去烤烤火吗？” 喊了好几遍都没有把睡着了的老猎人惊醒，还是大壮出手，狗叫了两声后，就把老猎人叫了起来。 “哪来的狗叫？” “什么人在外面？这是想干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不是太好。 大晚上的遇到谁被迫中断睡眠，都是一件很糟心的事吧。 林海赶紧把自己在风雪中迷路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声称自己在山中走了大半天，人都已经冻麻了，求老人家收留一晚上。 老猎人自然是心善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冻在冰雪地里的蔡二狗捡回来养伤。 等点亮了煤油灯，看清楚蔡二狗提着的猎物时，这个老人露出了震惊，然后怜悯，同情的眼神，对其道：“你是才刚学打猎的吧，有猎枪，还有这么凶猛的猎狗，咋就弄到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赶紧丢了吧，看着埋汰！” “老人家，谢谢你，这个老鼠是狗自己抓的，我打算留给它吃，让你见笑了！” 老猎人叹息一声：“你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我老人家有些大惊小怪了。” 这年月穷啊，好些人家连肉都吃不上，老鼠……好歹也是一盘菜，不该如此说人家的。 不管是给人吃还是给狗吃，没乱杀生，没浪费就是能接受的。 “小伙子，你这狗倒也挺懂规矩，养得不错吧。” 把人和狗都夸了一番后，他这才继续道：“行吧，你带着狗在这里烤火，我人老啦，得去补个觉。” “你要是想睡的话，自己在火边铺个席子吧！” 老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财产，会被林海给觊觎。 他年纪大了，能打到的猎物越来越少，勉强能糊口而已，眼下除了一杆猎枪外，就中空旷得啥也不剩。 猎枪赵威有了，还是两支。 对方比自己还富有，没有什么好被人惦记的。 林海倒也坦然的守着火堆，搂着大壮这个火炉子睡了过去。 一直到日上三竿，这才醒来。 这个时候，老猎人已经将一锅杂薯粥熬出来，正热乎着呢。 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老人家，我这睡得也太死了，你该叫醒我的，给你添麻烦了。” “年轻人渴睡，是很正常的，快吃吧，吃完东西，我送你下山去。” “谢谢老人家，我不会白吃你的，我给你钱……” 林海正要去摸钱，被老猎人制止了。 “区区一碗粥，不值几个钱，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老猎人对自己真好啊。 自己却骗了对方，林海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见到大壮顶着一身寒霜跑了进来。 其嘴里这一次叼着一只大货，竟然是一只野鸭子。 这玩意儿是会飞的，也不知道它是咋办到的。 其狗嘴上还糊了一些血。 林海担心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是野鸭子的血后，这才放心下来。 “真是只好狗啊，有这么一个好帮手在，你这小伙子坐在家中算是吃喝不愁了。” 林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让你见笑了，这山林中比狗厉害的野兽多着呢，它这就是侥幸，如果不拘着点，以后死在哪儿都未知呢。” 说完，赶紧把铁链子给大壮捡起来，然后把昨晚上捕捉到的老鼠，丢了两三只过去，让其自己吃。 林海则把那鸭子放到老猎人面前。 “承蒙老人家收留，我借花献佛了，还请你一定要收下。” “这不合适，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我不能收！” 林海早知对方会这般说，于是道：“老人家，你若是不收下的话，那我也不能再麻烦你了，还是让我继续在这山中迷路下去吧！” “唉呀，你这年轻人……可真是个犟的，行行行，依你，老头厚颜收下了。” 林海才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听到老猎人又叨咕了一句。 “不过，你这狗这么厉害，没道理还能让你迷路啊？” 林海想办法找补道：“这狗东西看到猎物就兴奋，满山的乱跑，跟本不想回家，咳咳……” “啧啧……千样人养千样狗，你这狗，还得再训训。” “是是是……必须的，回去后我就给它好好操练一番。” 大壮似乎意识到在讨论它，还抬头看了林海一眼。 哼哼两声后，又埋头苦干去了。 第33章 实地学习打猎经验 回去的路上，老猎人一直悉心的传授林海经验技巧，大概是看到他有这么好的装备，却只能抓到老鼠，有些太菜，甚至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吧。 林海也喜欢听老前辈的经验，脑袋瓜里装的东西可不少，总有说不完的话头。 上辈子，他毕竟是个残废，学到的东西也就是纸上谈兵。 眼下有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愿意带着自己实践，总是要抓紧的。 老猎人无儿无女的，对年轻后生都有一种本能的照顾，当时兴致上头，就要带着去实操一番。 就这样，林海将人带回到村子里，把王多嘴和狗娃叫上，让他们也跟着学学。 同时，把自己昨日弄到的一杆猎枪给了他们二人，让他们自己学着使用。 这玩意儿也没有什么难的，多开几枪就能找到感觉了。 野猪沟的天，有些寒凉刺骨，这里的风有些大，吹到脸上如小刀在割一样。 一行人冻得瑟瑟发抖，却意外的看到茫茫白雪上，有杂乱脏污的泥脚印子出现。 这脚印已经被冻得梆梆硬，但很明显不是他们三人的。 再往里面走，还能看到野猪留下的粪便，拉稀一样的窜得到处都是。 这是野猎受到惊吓后的一种反应。 林海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急忙跑去看自己昨天弄的陷阱查探，发现有三个被触发过了。 显然是野猪拱开的，那里有好些猪蹄印。 但现在绳索折断，猪也不见，显然被人给劫胡了。 王多嘴看到林海瞟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凝重时，心里竟然有些心虚。 “那个……昨晚上在家门口，撞见了我一个表兄弟，就和对方唠了一会儿嗑，这也不至于吧……” 狗娃猛的拍了一下脑门，气愤的道：“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不该把你带上！” 王多嘴急了，赶紧解释道：“你们信我，我昨晚上就只是说在海哥家中吃饭，别的真的没有说什么。” “我敢对你发誓，如果我有泄露野猪沟的事情，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也就是这个时候，却是听得老猎人道：“这猪是自己逃走的才对，这个陷阱有些太过简陋，抓200斤以下的小猪是可以的。” “但如果超过200斤，那可就有些不狗看的了。” 林海倒也认同这种说法，这正是他忽略掉的。 “老人家，依你所言，我们现在要如何做，才能减少这个损失？” “呵呵……真是蠢，现在应该想的是把那逃跑掉的野猪找回来，还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成。” “你们跟我来……” 老猎人竟然领着他们三，在无数的印子里面，找到一条很是凌乱夸张的雪路。 那上面还有积雪被擦出一大片的压痕，像是野猎在奔跑之时，不小心滑倒造成的。 一路上，这样的滑痕有好些，老猎人道：“那畜生奔跑的时候，估计是被绳子给伴住了，看看这个上面，有绳子抽过的痕迹。” 众人仔细去看，果然是有。 林海没有想到，猎猎的名堂这般多。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做人还是不能太自大。 他的很多经验，是在捕鱼的时候，寻找鱼窝有用，对于这高山大泽，却是每一次实践。 几人在老猎人的带领之下，竟然摸到了野猪的老巢所在。 此时，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洞穴，老猎人来了兴致，将兽穴周围检查了一遍手，把自己的猎枪取了下来。 “以我刚才所见，这个地方的野猪定然不少于七八只，以咱们几人的能力，最多只能猎两头，太多也拿走。” “等下让狗去把野猪引出来，我们几个负责对付最大的两只，至于小的，就别再造杀孽，你们看如何？” 林海急忙点头：“老人家，我们都听你的。” 老猎人点点头，把他们分散开来。 王多嘴和狗娃划拳，最终狗娃拿枪，他则拿老猎人给的弓箭射击。 各自在树上埋伏开来，就等着大壮去挑衅。 这狗可不怕什么野猪，其身子威武雄壮，和一头小猪没有什么区别。 主要是战斗起来身手比较灵活，对付笨重难行的野猪，还是挺有优势的。 这狗叫声一响，那巢穴里应该就和炸开了锅一般热闹吧。 久久不见野猪出来，狗子激动的就要钻进去了。 这家伙的捕猎欲望十分强劲，来源于对食物的渴望吧。 经过这一种消耗，狗大壮已经饿了，面对这行走的野猪肉，是有些饥渴难耐的。 这一行为，是极大的冒犯，野猪再如何，也无法坐视让别的野兽跑到自己的猎窝里来。 于是，率先就出来了一头庞然大物。 这野猎，应该是众人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大野兽了。 寻常村子里面也有养猪的，足有五十头。 可惜，在夏天的时候，得了一场猪瘟，还是个半大小猪就死了。 因为是病死猪肉，上面防疫的人来检查，不许私自食用，全都拉去集体掩埋，撒上石灰处理掉。 当时好些人家哭死了，辛苦了那么久，却是没吃上肉。 往年养的猪倒是有活下来的，但是大多瘦弱得很，主要是吃的野草，都舍不得喂粮食。 所以，如这个膘肥体壮的野猪，目测它怕是有个五百斤。 这得四个人才能勉强抬得动啊！ 老猎人也有些意外，这吨位应该是猪王才对。 于是大声的嚷嚷起来：“你们都听着，就打这一只，往死了打！” 说完，就直接开了枪。 林海也不甘示弱，展现出来了自己的好枪法。 老猎人打的是猪头，这样能保留完好的猪皮。 林海亦如是。 至于狗娃和王多嘴，就是来搞笑的。 一个不懂操作，瞄也瞄不准，打歪了去，白白浪费两颗子弹。 一个的弓箭软弱无力，离着野猪还有一段距离，全射到雪地里面去了。 至于狗大壮也没有闲着，此时正是欺软怕硬的时候。 大野猪它干不动，那些个才刚生下来的小乳猪，几乎是扑上去就能咬死一只。 野猪崽子还怪多，有一二十个。 可把这个家伙忙坏了，咬了这个又去咬那个，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为造成多大的麻烦。 第34章 只要一点咸菜馍馍 野猎群被枪声给吓跑得没影了。 现场就只留下猪王，和一地的猪崽子。 老猎人唉声叹气的道：“唉……还想放这些小崽子一条生路的，这下可是……作孽了啊！” 林海上前检查了一下，笑了笑：“不妨事，狗没下死力，没给咬死，这点伤如果能医治一下，说不定……能救活！” 老猎人点点头：“唉……死马当活马医吧，实在不行也是一盘菜，这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狗是真勇猛，比我从前的那只大黄要厉害一些，可惜啊，老头子年纪大了，养不了了，唉……” 他的声音里有种日落西山的颓废感，听得人唏嘘不已。 林海道：“老人家，你要是喜欢大壮，我可以随时带它去看你。” “好好好，老头子欢迎你们来，嘿嘿……” 老人露出欣慰的笑脸，然后指着那头猪王道：“行啦，不扯这些闲话啦，为免猪群再回来攻击，得赶紧把猪王转移走。” 王多嘴和狗娃早已经等不及了，抄起砍柴刀就去弄了一根小腿粗的树干，然后将野猪绑在上面。 老猎人干瘦，但也有一把子力气。 四人一起倒也能把这个猪王抬起来。 至于那些猪崽子，死的装一个背篓，活的又装一个背篓，由他们三个年轻人分担一下。 狗大壮朝前带路，四人艰难的准备下山去。 这山道特别滑，行走很不方便。 试了半个小时，才只走了500米不到，一个个却累得要死。 林海看着众人咬牙坚持的样子，受不了的叫停下来。 “不行，这样效率太低了，我们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 “我弄个竹伐试试，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要不然，以这样的龟速，他们怕是挨到天黑都回为去。 竹伐子倒也挺好做，用山中的一些树藤蔓，还有剥下来的树皮等，用来捆绑一下就行。 然后把紧猪抬上去，让狗大壮在前面拉。 这狗的力气也不小，下山的话，借着林间积雪的作用，能将这个野猎快速拉下山。 不得不说，这种想法有些疯狂，但是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 狗大壮有拉雪橇的经验，对此负重而行并不是很抵触。 四人在猪屁股后面推了一把，就见到竹伐子被狗大壮拉着往下而行。 路不好的地方，他们在后面助力。 如此行了十来分钟后，来到一处地形比较开阔，倾斜度也比较大的山道，这竹筏子就飞快的被拉动。 到后面，直接绝尘而去，把他们四个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林海跑得最快，紧紧地跟着竹伐。 另外两个体力没他好，跑得气喘吁吁的。 最累的当属老猎人，年纪摆在那里，落后了众人一大节。 林海一路跟着狗大壮，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这才见竹伐停了下来。 而他本人也累得要死，靠着野猪休息一下。 狗大壮此时是真的饿了，体力消耗太大。 林海将背篓里的一只死掉的小猪崽子取出来，用刀子砍成两半，然后将其中一半砍碎丢给它吃。 等到狗大壮吃得八分饱的时候，剩下的三人这才姗姗来迟。 “唉哟，我的亲娘嘞，累死老子了……” 王多嘴和狗娃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停的捶打着心口。 “这鬼天气太冷了，老子的肺管子里就像有刀在戳，嗷嗷疼。” 林海没理他们的牢骚，他去接老猎人了，这么半天半过，对方还没有来，也真的是太难为人了。 还好，走了五分钟后就见到老猎人的身影。 状态还行，只是手里多了一根拐杖。 “老人家，对不起，害得你跑了这一路，你其实可以慢慢走来的，我们不急，会等你的。” 老猎人摆了摆手：“老了，不中用了，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没有你，我们上哪儿打到这么重的大野猪，你可是我们的功臣。” “走吧，我背你，你正好也歇歇……” 老猎人有些不太好意思，林海已经把人背了起来。 一老一少在冷风中慢慢往前走着，林海的每一步都力求走稳了，生怕摔到了背上的老人。 山脚下又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四人这才继续赶路。 只不过，这一次，林海没敢让老猎人上来帮抬，只让他帮忙背上几只小猎崽子就好。 三人背着500斤重的野猪虽然挺累，但都是种庄稼的人，这点体力还是有的。 只是比起四个人抬，需要多休息几次，肩膀也被磨得红肿破皮而已。 等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早已经过了饭点。 但林海家中的火灶上，一直都煨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就只等着林海回来，好大吃一顿。 结果，左顾右盼，也没把人盼回来，正心慌得想去村子里面求助时，就见到他们凯旋回来了。 此时，村子里面的很多人已经被惊动到，纷纷跑来看热闹。 也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他们累得不行了，接过他们的担子，将猪王抬到林海家门口。 此时，村子里面的老少爷们儿，都不由得激动不已，却是比林海还要高兴。 “好家伙，林海，你小子不光是鱼王，还是当之无愧的猪王啊！” “这猪大得离谱，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猪，体型就只有这个的一半大。” “这么多肉，这得多少工分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队长已经带着村子里面的会计，急匆匆的跑来了。 上一次，他们收上来的四百斤鱼，还没有把奖励给林海结算清，没有想到，又来几百斤的野猪肉，这可真的是，造福全村人了啊. 啥也不说了，赶紧把肉称称，然后才好计算。 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会计的算盘珠子扒拉得特别响，给出来的结果就是，除了上交国家的一部分猪肉，这个猪王，全村几十户人家，每户最少能分五斤猪肉。 至于林海，除了得到20斤肉的奖励，还有100个工分，相当于10天的重劳力能得到的收益。 这是两次结算累知的，众人都得了他的好，倒也不羡慕他。 这是人家凭本事挣来的啊。 不过，轮到老猎人的时候，这个分配只给五斤猪肉，和村民一视同仁。 林海却觉得不够，愣是要把自己的分一半过去。 没有想到老猎人直接拒绝了。 “我人老了，吃不了那么多，再说了，我在那山中，随便出去打个猎就能弄到这些肉，倒也不贪这一口。” “倒是那咸菜，馍馍什么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可稀罕得紧，你给我一点就行。” 老猎人要的真的是太少了，林海听得都要落泪了。 一个人在山中，日子过得哪有家用啊！ 第35章 磨刀石都拿去孝敬了 当天，在家里宴请的老猎人，还有王多嘴和狗娃。 这一次，王多嘴和狗娃分到的也不少，每人是10斤肉，还有三十个工分。 等到了年底之时，村子里面会分粮食，到时候，可足够让他们家的人多得几十斤粮，明年就不至于再打饥荒了。 所有人都欢呼不已时，就听得院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林海兄弟，你没有看到我家二狗啊？” “他昨晚上非要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可急死人了啊！” 这还没有天黑就找来了？ 林海把老猎人带到身边一天，对方可没有机会去救助蔡二狗。 以这种天气来说，蔡二狗这家伙前途堪忧啊。 林海把门打开，很是无奈的道：“婶子，我这上山忙了一天，哪里见到什么二狗。” “他估计是去哪儿贪玩了，又不是第一次，你也别大惊小怪的。” 那蔡家老娘听到这里，倒是白了他一眼。 “谁说我急了？要你多管闲事儿，吃你的肉去吧。” 然后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一天天就知道吃，猪都没有你们这么能吃。” 这个婶子人倒也不坏，就是嘴巴子有些不饶人，容易惹人生气。 村子里面的人都照顾她是个寡妇，所以，倒也不曾为难过。 可惜啊，蔡二狗的所作所为，把这些好人缘都给败尽了。 一直等到酒足饭饱，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林海把老猎人安置在狗娃家住下，只等天亮的时候，再让其离开。 等回到屋子里时，这才见到李素汐拿了一件改良后的棉袄递了过来。 “姐夫，这是用狼皮，还有那些棉衣改的，你试试看暖和不？” 林海身上穿的这件，在打猎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被撕坏。 而且，里面的棉花含量也比较少，只铺了薄薄的一层，出门几乎是靠抖。 这都是李巧云当家后，给他过的日子，寒酸又辛苦。 如果不是他年纪尚轻，身体还硬朗，断然是熬不过这寒冷的冬天。 此时把破衣一换，再把狼皮衣一穿，那种感觉美得不行。 他有些小激动的道：“素汐手真巧，这衣服我很喜欢！” 接着又郑重其事的道：“实在是太辛苦你了，下次别这么赶时间，万一扎到手……” 说到这里，李素汐却是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背后。 “针钱活常干，才不会扎到手……” 林海看着她慌乱的表情，强行将其手拽了出来。 那纤细的手指尖上，果然有针眼子，还不少。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人精李知夏跳了出来。 “姐夫，咱家的针都生锈了，很瑟呐，二姐戳得可辛苦了。” 林海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家原来是有一块磨刀石的。 但他在重前之前，就因为愚孝，拿去给其父磨砍柴刀去了。 他们家的磨刀石，据说是被陈虎丢粪坑里当了垫脚石。 其父和林海抱怨了两句后，就把这块磨刀石哄了去。 这也导致他们家要用的时候，却是找不到合适的。 于是道：“这事儿应该早些说，等天亮了去河边找找，这样的石头应该挺多。” 一家人围着桌子，说说笑笑时，那门又再一次被啪响。 是隔壁的。 和蔡家作邻居，还真的是有些烦人。 “婶子，你咋又来了？二狗还没有回来吗？” 这一次，蔡家老娘没敢再给林海甩脸子了，带着哭腔的道：“林海，二狗这么久没有音信儿，指不定出了什么事。” “你帮帮婶子吧，我想借你这狗寻人，肯定能尽快找到人！” 林海点点头：“行，没有问题，狗我可以借。” 只是能不能牵得走，那可就两说了。 这狗只认他和莫老头两个主人，别的人想靠近一步，那可真难。 这不，蔡家老娘才刚要接过拴狗的铁链子，这狗大壮就一个猛扑，将其扑倒在地。 而且，还情绪激动的踩在对方的胸口上狂唳。 那凶恶的样子，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人撕成碎片。 蔡家老娘被吓得当场就晕撅了过去。 林海挑了挑眉，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脸，又狠狠掐了一下人中。 “婶子，快醒醒……” 蔡家老娘吃痛后，幽幽然的清醒过来。 “狗牵开，别让它挨着我……“ 发了一会儿疯后，见狗被牢牢拴住，这才讪讪的道：“你这狗……我可不敢牵，还是麻烦你一下吧。” “现在……拜托你，请一定要把二狗找到啊，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万不可失去……” 让他找人？打头阵？ 不管找没找到，都得落埋怨。 他可不想做这个出头的人。 于是道：“婶子，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还是去请示一下大队长吧。” “走吧，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叫人。” 林海拽着她出了门，一路上还好心的挨家挨户的敲门，解释来意。 同样的话，他足足说了几十遍，然后这才挟着蔡家婶子，领着众人赶到大队长家。 此时的大队长正撬着二郎腿，躺在炕头上唱着小曲儿。 他好点小酒，这几日得了那么多鱼和肉，日子过得滋润起来，不免贪杯的喝多了点。 所以，当看到自己家院子里面，乌泱泱的站满了人时，还有些纳闷。 “你们……这是想干嘛？” “都……都给我散了，赶紧回屋睡觉去！” 他作势要去驱散村人，蔡家老娘已经崩不住了，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 “大队长，我儿已经一天一夜不见了，我问遍了村子里面的人，都说没有见到人，你可要帮我做主啊！” 大队长此时酒意上头，根本没有听清楚这老娘们在哭诉个啥，只是满心烦躁，不耐的挥了挥手。 “人不见了就去找，赶紧去啊，把狗都带着去……” 说完人就倒地不醒。 众人唏嘘不已，又合力的将其抬回屋中去，然后就去村中牵狗。 这些狗，是有专人养的雪橇犬，其中一个人是孤寡老头，家里无儿无女的，这些狗就像他的一个精神寄托，养了四只，都特别温顺壮实。 剩下的是一个木匠，其经常进山砍伐树木，所以，用到狗的地方很多。 村子里面的人就让他把狗养了起来。 他的家庭成员比较简单，主要还是有爱心，倒也把狗养得膘肥体壮的。 等到把几只狗全拉来，村子里面愿意出力的小伙子还挺多，拉着雪橇就往村外跑，也不怕天黑有路障，翻跟头。 林海则牵着狗大壮，跟着一群人四散的寻找去。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36章 救治小野猪 林海一个人来到山脚下，对着狗大壮再三叮嘱起来。 “给我老实安分点，别再抓一些老鼠回来，不然让你饿肚子。” 说完，他将狗大壮放开，让其撒个欢的满山跑。 至于那个家中的狗大美，则被他固定的拴在狗笼子里。 那家伙的战斗力不强，原本就只是用来看大门的。 只等到了春天，再生几只小狗，那可就完美了。 把狗放了后，他也不放心的随时打着呼啸，和狗保持联系。 一直等了十来分钟后，却是将其召唤回来。 时间久了，怕出问题。 老猎人今日还说他了，要想做个合格的猎人，得爱惜狗这种忠诚的伙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救自己一命。 而且，山林中危机四伏，并不是世外天堂，狗很有可能遭受猛兽，到时候未必能有逃脱的本事。 作为猎人，猎犬应该在其视野之内活动，避免危险发生，一不小心就要狗命。 狗大壮回来的时候，身上热气腾腾的，显然，刚才随意撒欢，让它很是兴奋。 林海估算了一下时间，还不到能回村子的时候，太早回去，只会让蔡家婶子揪着不放，他闲麻烦。 闲着无聊，就把白日里从老猎人那里学来的陷阱手段，在这附近都使用了一遍。 足足弄了十来个陷阱后，这才慢慢悠悠的往村子里面的兽医家行去。 他带回来的小野猪崽子，死的活的都有。 大队长作主都给了林海，由着他自行处理。 只不过，这猪若是侥幸活下来，到时候还是要上交部分给集体，然后林海才能自行解决。 在这样的集体生活里，林海早已经习惯了，倒也适应良好。 他会不停的打猎，虽然报酬没有直接卖野兽来得多，倒也踏实安心。 这年月，不能随意做买卖，被人抓到了，有再多的钱都没用。 兽医此时是在家的，他的年纪大了，村子里面吵嚷着要去寻人，他也帮不上忙，只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去帮忙。 他自己则待在家里等着结果，闲着没事儿，正在抽着烟锅提神。 看到林海还有些小吃惊，两眼炯炯有神的询问起来。 “这么晚，咋来了？是人找到了吗？” 林海哈了一口气，搓了一下僵硬的手和脸道：“大爷，人没找到唉，村子里面很多人都回来了，外面太冷了，熬不住啊！” “是，这天儿是挺冷的，二狗那娃可真让不省心啊。看你冷的，快进来烤烤火吧！” “不了大爷，我是想请你帮忙，再给我配上一点治疗野猪受伤的药。我死马当活马医，还想再灌点药保险点。” 他回到家中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已经请来兽医看过了。 当时，只给这些猪擦了一下外伤，抹了点草木灰包扎。 现在想想，这么处理还是简单了，为了保险点，还是要灌点防发炎的药。 其实，野兽的药，和人吃的药，有些是相通的。 老兽医的治疗经验还是挺足的，虽然觉得林海有些过于小心了，但还是给他抓了好些药。 都是一些常见的药物，如地榆，穿心莲等，晒干后捣成的粉。 在猪的食物里面搅拌在一起，或者想办法灌进去。 如果有针筒的话，倒也好灌。 可惜。老兽医的法子很传统，并不会用西医治疗手法，其家中自然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但这并不能难倒林海。 他自己家中的后院里，有一些竹子，是用来种植豆子时做的攀架。 被他捡来，用锯子取了一小节。 其用一面是空的，一面是有节结的。 在节结那里，用烧红的铁钉钻出来一个洞。 再取一根筷子来，一头绑上布条，大小正好能塞进竹管里。 这样，一个简易的注水筒就做好了。 把药用温开水化开，竹管伸进去，筷子一抽，就能把这个药水吸进竹管里。 让李素汐给自己打下手，把受伤的小猪夹在膝盖那里，由他来注射。 结果，这野猪叫得厉害，性子太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晚上的在杀猪。 于是，换他来抱野猪，李素汐来注射。 在昏黄的灯光投射下，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那墙壁上的身影，靠得有些近，几乎是交叠在一起。 这是林海第一次，离着这个大姨子很近，近得都能闻到一股子天然的香气。 不是皂角的味道，也不会是什么花香，那味道清清淡淡的，若隐若无，害得他心猿意马了一下，手里的野猪一时不查，差点咬到他的手。 一旁的李念溪见状，很是着急的伸出手。 “姐夫，我帮你一起啊!” 二姨子的话，让林海狠狠甩了一下脑袋，赶紧把这些不该有的心思甩出去。 然后调整角度，方便李素汐灌药。 足足四只还活着的，真希望都能活下去啊！ 等忙完了野猪，又交代他们一番后，林海看着隔壁蔡家还没有动静。 于是牵着狗来到了村外。 远远近近的，能看到一些火把点燃。 他在人群里面很快就找到了蔡家老娘。 “婶子，还没有找到人吗？” 蔡家老娘这一路上，眼泪都已经流干了，泪眼婆娑的道：“才刚都找到邻村去了，却没有线索，这可如何是好哦！” 林海叹息一声道：“你把二狗的随身用品给我一下吧，上面有他的味道，说不定我这狗才找得到。” “有有有，家里多了去，我这就带你去。” 林海跟着对方，拿到了蔡二狗的衣服，是一件还算半亲的棉袄。 平心而论，蔡家老娘这个寡母，对这个儿子是真的疼入骨髓，舍不得冻，舍不得饿的。 可惜，蔡二狗是个不争气的，除了会偷人外，别的一样也不会。 林海拿着棉袄给狗大壮闻了一下后，这才牵着其往村外再次行去。 反复折腾，浪费的时间够长了。 如果这样对方还能活下来的话，那林海也算这个人命大，愿意把上辈子的恨忘掉。 至于这辈子，只要对方不再来招惹自己，那自然是相安无事。 一路上见到几个村民还在那里无头苍蝇的寻找，林海把人召来，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狗大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路迎着干冷的寒风，愣是在这种天气里，把林海他们带到了出事点。 第37章 手脚要废了 在雪地里，蔡二狗脸朝下的趴在那里动弹不得。 其身上的积雪上，有已经凝固的血迹，预示着他遭遇了不测。 村子里面的年轻人上前将其扶起来，这才看清他的惨样儿。 头被打破了一个洞，血痂处乌黑一片，这冻的时候定然不短。 这种地方，极寒之地，正常的人出门一两个小时，就有冻死的风险。 他现在这个样子，身板上的碎冰都有些板硬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又去试其呼吸，好一会儿都没反应。 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于是叹息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回蔡家。 此时的蔡家老娘正两眼望穿的站在大门口等着。 当看到蔡二狗是被人背回来的那一刻，一颗心高悬起来，赶紧让人背到炕上。 那炕面已经烧得火热热的，又把所有的被子都拽来，盖在蔡二狗身上。 看着儿子遭到不幸，蔡家老娘早就哭干的眼睛，再一次流下泪来。 年轻人们七嘴八舌的 “婶子，你别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郎中了，很快就能过来。” “但二狗这个样子……实在凶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话有些不祥，让蔡家老娘哭得更大声了。 不多时，马郎中来了。 其实是个赤脚郎中，拜过游方道士为师，平时喜欢上山采药治病，是村子里面唯一懂点医术的人。 大家伙儿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他配点药，一般也能对症，所以，在村子里面的地位还是挺高的。 马郎中给蔡二狗检查一番后，惊喜的道：“这娃命大，还有一口气吊着。” 众人一听还有气儿，都为之高兴不已。 “太好了，二狗的命果然大，这都能不死！” “得亏咱村有马大叔在，不然……还真的是麻烦了哦！” …… 林海叹息不已，这都能不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马郎中倒也不含糊，取了几根银针，扎在蔡二狗的脑门，还有面门上。 一番轻捻慢戳之后，蔡二狗竟然悠悠然的醒转过来。 “呀！真醒过来了！神了！” “二狗，你可得快些感谢林海和马郎中，要不是他们，你今儿个可就悬了唉……” 蔡二狗没有理众人，他现在感觉手和脚有些不太对劲儿，强烈的麻木感让他皱紧了眉头。 他试图把手抬起来，想和一旁的马郎中说些什么。 然后，其母已经激动的把他的左手抓到了手中。 “我的儿，你可把娘吓死了，万幸你平安回来，要不然，娘都不想活了。” 说着说着，眼睛里又蓄上了泪，不过，这一次脸上带着喜色，说不出来的满足。 蔡二狗却是脸色一变，因为其母的这一个动作，让他的手产生了难以承受的刺痛感。 “娘，住手……快松开……” 他不由得痛哼出声，这让马郎中不由得警觉的看向其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在这个温暖的被窝里，按道理蔡二狗已经醒来，应该早已经恢复了肌肤的正常红润之色。 但现在，那只手明显的看起来有些苍白。 他不由得上前喝斥道：“还不快些松开，二狗这手有问题……” 这声音很大声，把一室热闹和其母都吓到了。 大家伙儿好奇的看着马郎中，只见他很是粗鲁的拽出蔡二狗的另外一只手。 两只手放在一起，对比实在是太过明显。 一只红润有光泽，能正常动弹手指头。 另外一只，除了感觉到有刺痛感外，几乎已经没有感知能力。 “二狗，快动动你的手指头，使力啊！” 马郎中一边鼓励他，一边也取出长针往其胳膊肘上的一个跳穴上扎下去。 正常的人，这一针扎下去后，手指头会出现触跳反应。 但让马郎中变脸色的是，他这一针扎得挺重的，蔡二狗没有反应了。 这说明，他的肌肉已经被坏死了。 蔡二狗并不知道这些，此时他还在为身体而过，嗷嗷的对马郎中嚷嚷起来。 “还有腿，腿也疼……” “什么？腿也坏了？”马郎中想也不想的上了炕，直接掀开被子：“我眼神不是太好，快拿灯来！” 蔡家只有一盏煤油灯，就放在炕头位置，此时离着脚有些远，让人看不真切。 林海急忙上前搭了一把手，将油灯递了过去。 然后，第一时间就看到蔡二狗的两条腿，颜色竟然和手是一样的，其中有一只小腿处，竟然白得像个死人皮。 一只左小臂和一只右小腿，这妥妥地要截肢的症状啊！ 该！ 这都是他该得的报应，可比死了还要惨烈很多。 上辈子，林海就是一条腿不良于形，受够了一辈子的苦。 现在，也该让这个狗男人，也尝尝这其中的滋味了。 他咬紧了牙关，这才没有让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只是憋得厉害，还是让身本抖得像筛子似的。 那些年轻人看到他这表现，都有些不太好的预料，赶紧询问起来。 “马大叔，二狗这到底是咋地啦？你倒是说话啊！” 马郎中摸着蔡二狗的腿，叹息的道：“还能说什么，这腿和手，怕是要废了。” “什么？” “我的老天爷，这么严重啊！” “就没有办法治了吗？” …… “以我的能力是治不了的，以我之见，还是赶紧组织人手，将其送到县医院，也许西药有办法。” 马郎中其实已经判定这手和脚已经保不住了。 这种锯胳膊锯腿的手术，他有些发怵，不敢轻易动手，万一搞不好，蔡二狗可能会死。 西医的手段治疗这种外伤，是要比他这个半吊子的郎中有用些。 听到马郎中如此说，蔡家老娘心痛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口上不来，差点就撅过去。 众人赶紧劝慰起来。 “婶子，你可得挺住啊，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倒下去。” “是啊，二狗就只能依靠你了，你早点做打算吧，不然……” …… 众人看着她哭，有些难受的道：“要实在困难，我把我才刚卖的柴禾钱，总共三毛五分给你吧，虽然不多，但凑凑药费还是可以的。” “我也还有四毛六，婶子别嫌少。” “我有六毛……” 林海也摸出一张兜里的零钞，结果是个五毛，于是也随众的凑了个五毛去。 就当给自己积福了，啧啧…… 第38章 抹个药而已，咋就通电了 村子里面的小伙子多，送蔡二狗去县城的事情就落在他们身上，林海可不想掺和进去。 他忙了一天一夜了，此时早已经困得不行。 回到屋中，灶上有一锅烧好的热水，这是用余火温着的，倒也解乏。 也就是这个时候，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才惊觉到肩膀处有疼痛袭来。 这是白天的时候扛野猪的后遗症，几百斤重，三个人使力，总归是有些勉强。 当时也预感到肩头有磨损，但事情多也顾不上处理。 此时伸手摸了一下，皮肤火辣辣的疼，显然是有些红肿的。 因为之前穷，家里貌似没有什么伤药可以擦。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和马郎中弄点药酒擦擦的。林海懊悔的想着。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大家伙儿都散了去，他也不想再折腾，打算熬一个晚上再说。 男人嘛，这么点皮肉之苦，还是能挺过去的。 哪里想到，房门处竟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谁？” “姐夫，是我？” 李素汐？ 这大姨子不好好休息，大晚上来干嘛？ 他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将房门打开。 然后就见到对方的手里，竟然有一个小碗，里面有些液体。 他挑了挑眉：“这么晚，给我送水喝？” 真是有心了。 大姨子如此照顾，他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将碗端过来，就要喝下去。 这动作把李素汐吓了一大跳,赶紧护着碗面。 “姐夫，这不是喝的，这是我讨来的药酒。” “你闻闻……” 林海赶紧嗅了一下，还真的是药酒的味道，和寻常的酒不一般，一股浓浓的刺鼻药味儿，扑面而来。 他有些惊讶的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李素汐把碗放到炕头上，这才道：“白天的时候，找村里养狗的老烟枪要的，我听人说他擅长土方泡药酒，特意拿了一点粮食，换了一瓶来。” 林海有些感叹的道：“啧啧……你怎么突然要换这个？” 还是用珍贵的粮食。 这大姨子是挨过饿的，一向勤俭节约，他还以为，其会舍不得，没有想到，做这事如此大气。 李素汐没敢看他，只盯着碗，小声的道：“白日里，我看你走路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动一下肩头，想来是落下暗伤，就给提前准备了。” “就算用不上，以后存着，也能应急。” “姐夫……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她低下头，忐忑不安地缴着衣角，像是在等着宣判的犯人。 林海被她这个样子可爱到了，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下她的头。 “傻，姐夫当然不怪你，相反，还要感谢你！让你操心了！” “以后咱家的这些钱财啊，吃的用的，都归你管，你想怎么花都随着你。” 赵威将身上的那些钱，直接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一块块的，一毛毛的，一分分的……还有各种面额和用途的票据，看起来鼓鼓囊囊一大把，实则加起来还没有一百块。 毕竟，他总是买这个买那个，给这个破家添置的东西，总也不嫌多。 能攒下来这些，也真的是很不容易。 李素汐看着这么大一笔家用，眼睛都看直了，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也太多了……” 姐夫……好能干啊！ 不光弄到这么多肉给她们吃，还能攒下这么多家底子。 只是犹豫了一番后，她咬着嘴皮子，将这些东西推了过来。 “我不合适管这个，我都不识数，钱太多了，数……数不清。” 她自卑的垂下头，语气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作为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的确是很为难。 “这有什么关系，不会就学呗，等过几日，咱村的扫盲班就会开班授课，到时候张先生会来传授知识。” “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全家，包括小知夏都要去学，可不能再做睁眼瞎子。” “而且，等到了开春的时候，学堂里开学，我还要让知夏入学，让她能跟着张先生一直学下去。” 到时候是农忙时节，估计会很忙。 他隔三岔五的也会去听听课，会坚持学习，如果两个小姨子也有兴趣的话，他是不介意带着她们一起进步的。 重活一世，总是要过一点不一样的人生，再不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这些我都计划好了，你啊，就别瞎操心了，现在先把钱揣好，然后把药酒给我抹上吧！哎哟……还次还真的多亏了你，不然我晚上可睡不着了……” 话都已经说开了，李素汐也是个有些要强的人，咬咬牙道：“我可以试着去做，如果做得不好……姐夫你随时可以收回这个管家权。” 她是绝对不会学大姐李巧云那般自私任性的。 林海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是放心大胆的点点头，然后解开衣服，把受伤的肩头露出来，让她抹药。 虽然村子里的男人们，夏秋收麦时，也会光着背脊干活，早已经见怪不怪。 但此时夜深人静，猛然看到年轻强壮的身体，还是有些晃眼的。 李素汐红了脸皮，心里做好了建设后，这才开始忙碌起来。 按照老烟枪的说法，就方把这个伤口需要清理一番。 用的热水，检查一下没有破皮的地方后，这才开始涂抹。 那地方红肿得厉害，哪怕是李素汐已经很轻柔的触碰，林海还是没止住，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李素汐很是抱歉的道：“姐夫，我已经很小心了。” “没事，不是你的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继续，别管我！” 天知道，他刚才竟然有种被电着的错觉。 李素汐的手就不是手，那是电极，一碰就通了电，让他忍不住肌肉乱颤。 为了不让这大姨子想多了，短短的两分钟，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过来的。 当这个治疗完成后，他不由得轻松了一口气，以后还是不能再让李素汐干这个活了，他怕自己犯错误。 想到这里，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对李素汐道：“太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别让人看到了说闲话!” 这话让李素汐心里一紧，急忙道：“我听姐夫的。” 她走得匆忙，就像是鬼在追一样，慌乱之中，还绊了一下门槛，连门都忘了关就跑了。 林海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吹够了冷风后，这才上前把门关上。 这一晚上，却死活是睡不着了，总感觉有什么在心头上抚过…… 第39章 吵起架来一哭二闹三上吊 自打林海成为鱼王后，再度成为猪王。 所以，他家的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 村民们都是来看那四只小野猪的死活的。 这四只猪如果都有办法将其养活的话，哪怕是上交了一两只，林海家的日子都将是让人望尘莫及的。 四只小猪崽，被大壮咬得奄奄一息的，最严重的一只，是脖子处，差一点就把喉管都咬断。 林海对它们算是很好了，直接安置在灶房里，弄了一些干稻草铺垫在两个竹框里，还有一些破绵絮等，也弄成保暖设施，裹在小猎的身上。 晃的一看，就像是穿上了衣服一般。 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但是，现在的人审美朴素，都以此为风尚，倒也不觉得如何。 四只猪没吃什么东西，林海将熬煮的烂米汤，用竹管打进野猪的喉咙里，进行强喂。 众人轮番来看了一番稀奇后，没有想到，其父一家也来了。 陈虎看起来眼神灼热的盯着小猪，不停的吞咽着哈喇子。 其父则一直在抽着旱烟枪，也不说话，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活像林海欠他的。 继母则忘了上一次在供销社的遭遇，此时还敢找上门来。 林海直接打了个呼啸。 狗大壮是没有拴绳子的，直接从狗窝里就窜出来，对着在场的人就狗叫。 是个会看脸色的，林海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货了，智商挺高。 相对比而言，狗大美就差着些，其命运就是被拴着做看家狗。 此时，一只狗在狂叫的时候，另外一只也不会闲着，院子里面狗沸滔天，热闹得不行。 陈虎被吓得节节后退。 “走开，死狗！” 见呵斥没用，狗大壮反而上前几步，他备受压力，缩到其母身边，然后恶狠狠地看向林海。 “作为你的亲人，好心好意来看望你，没有想到，你竟然放狗咬人，你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这种话林海都懒得回应，自然有人替他说公道话。 那院子外面看热闹的还有一些人聚在一起说话，还没有散场呢。 此时都站在院门口那里，冲着陈虎道：“你小子在那里信口开河什么？人家什么放狗咬你了？” “我看是你饿疯了，想咬那只狗吧！” “哈哈哈……” 现场的人们都被逗乐了，在那里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们一直都看不惯这一家人欺负林海，这老实巴交的男人，从前可没少挨欺负。 村里的人都长了眼睛，自然是看得出来他的委屈。 很多人都替林海抱打不平，反而是林海一味地央求他们，不要为难其父一家人。 还说其父养他那么大，他吃点亏也是应该的。 过去的林海就是这般愚孝，这种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在村民心里面形成了刻板印象。 所以啊，他们宁愿相信林海被这个陈虎咬了，也不会相信林海纵狗伤人。 事实上大家伙儿一直盯着呢，那狗大壮叫得欢，但是离着陈虎一家还有一段距离。 是陈虎自己吓到了，以为自己会被咬而已。 陈虎被这些人说得挺没面子，吵又吵不过，打的话，算了吧，他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哪里打得过这些干重体力活的娘们儿。 其母王秀娥自然是要护着自己儿子，和这女人吵吵起来。 “要你们多管闲事，一群搅屎棒子。” “走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话可就太难听了，那些女人们也有嘴皮子比较厉害的，立马指着她在那里叫嚷起来。 “你在这里狗叫什么？鸠占鹊巢的发号施令？” “这里是你家吗？你也配在这里说这种话？我看最不受欢迎的就是你！” “别以为林海人老实，你就可以欺负他，他是我们大家伙看着长大的，谁敢欺负他试一下？老娘撕烂他的嘴！” …… 林海原本以为自己经历一世，已经够坚强的了，但是，看到为他吵得面红耳赤，不惜要大打出手的村人们，依然是泪湿了眼眶。 他们给自己的够多了，就是因为他们三五不时的庇护，才没在漫长的时空里，被李巧云这个毒妇给磋磨死。 眼瞅着事态就要升级，院子里面进来的大娘大嫂子越来越多时，他这才站出来，对其续母道：“不想被她们的口水淹死的话，我劝你现在就离开。” “你……你个胳膊肘往处拐的窝囊废，别人都欺上你老娘了，你竟然像个缩头乌龟一般一声不吭！” “你还是个男人吗？我要是你，就该一头撞死在茅坑里的石头上。” …… 王秀娥骂不赢村了里面的这些悍妇，就只能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林海的身上。 林海气得拳头都硬了，正要不管不顾的把这个女人的嘴巴子锺烂时，却是见李念溪突然站了出来。 “你个不要脸的老虔婆，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是陈虎这个烂种的儿子，别在这里攀咬我姐夫。” 这二姨子心直口快，嘴皮子比较利，人也有些小脾气，此时张开双臂，就像个小母鸡一般，坚定的挡在林海的面前。 这样的行为，吃力又不讨好。 小媳妇，老娘们那是脸皮子比较厚的，什么样的燥话都能脱口而出。 但是小姑娘和人对骂的话，是要吃大亏的。 林海可不想让王秀娥将污言秽语泼到李念溪的身上，赶紧将炮口揽过来。 “行啦，这里不是你们家的舞台，跑到我这里来撒什么野，还让人过不过日子了？” “要吵给我滚出去吵！” 王秀娥没有想到，一向不善言辞的林海，竟然能像个豹子这般对着自己发怒。 顿时嗷嗷哭的对着一旁还在抽旱烟的林老汉道：“你个死老倌，你亲儿子欺负你的女人，你就不管管吗？” 其父有些烦躁的道：“来是你吵着要来，关我屁事！”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他在这里早就蹲麻了，连口热水都没混上。 林海这个一向很听话的儿子，这一次却连屋子都不愿意请他们进去坐一坐。 他心里不好受啊！ 王秀娥却是在那里撒泼打滚起来。 “哎哟喂，小的欺负人，老的也欺负人，这日子没法过了唉~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吊死在这门口，也不遭这个罪啊！” “你们村子的人都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还有没有天理啊！不活了，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两个啊！” “来人呐……” …… 第40章 请父去死 对付这种不讲理的女人，那就只能用不着调的法子了。 林海对着狗大壮做了一个手势，命令只是一个简单的“嘘”字。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王秀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林海和全村的人都咒骂了一个遍时，就见到那狗大壮，一步一步的走到王秀娥身后。 陈虎此时站在其身旁，看到狗过来，有些心有余悸的驱赶起来。 “你个狗东西，跑过来做什么？还不快些滚开！” 他前脚才刚骂完，后脚就看到这个畜生抬起了后腿，以一种众人十分熟悉的姿势，赏了王秀娥一泡热乎的。 那是从上到下的浇了个臭心凉。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我打死你个畜生！” 陈虎第一时间就要冲上去，把狗大壮碎尸万段。 结果，狗大壮不闪不躲，只龇牙咧嘴的朝着其哈气，似乎陈虎敢上前一步，它就敢一口咬死他。 陈虎可没有经历过这种可怕的事，下意识的跳回原位，收起了刚才的攻击拳脚。 倒是王秀娥，现在已经成为了窝棚囤的笑柄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尽情的嘲讽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狗好骚气，好喜欢啊！” “活该了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连狗都看不下去，要替天行道。” “怎么样？那狗尿的滋味如何？听说能祛邪哦，人林海也是为你好，你在那里气什么？” ……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没有一个好东西，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王秀娥要找回今日的场子。” 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抗衡这么多张嘴，王秀娥虎着一张脸，把一切都发泄到了林海父亲的身上。 “小的不是好人，老的也没有什么用，你们林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遇上你，我算是倒了大霉。”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话和你这亲儿子说明白？” “老娘丑话说到前头，今儿个你若是空着手来，就别想再进那个家门！” …… 说完，拉着陈虎这个亲儿子，就趾高气扬的走了。 至于后背上的骚臭味儿，些许小事，又不会少一块肉，根本不值一提。 王秀娥大摇大摆地走了，只在现场留下一个木讷寡言的林老汉。 “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其父几次欲言又止，结果都给咽下去了。 他说不出口。 但又执拗不过王秀娥的威胁，只能心里很不舒服的站在那里，默默地抽着烟。 林海亦沉默地陪着他在院子里面站着，爷俩个谁也不开口，就看谁更犟一些。 以往看到其父左右为难的样子时，林海就算打落牙齿也会成全地方。 但现在，他宁愿成全狗大壮，也不会再滥发同情心。 李素汐见证，对着院子里面还在看热闹的村民们哄劝起来。 “日头也不早了，大家伙儿家里的活儿可都做完啦？”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他们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大家伙儿不要再担心，我替姐夫谢谢你们的帮忙啦！” …… 李念溪也是嘴巴甜甜的哄着，倒也让众人没再继续留下来。 等到院门一关后，这林老汉咂吧了一下已经没有什么烟叶的烟杆后，这才叹息一声道：“小海，爹也是没有办法，夹在你和你继母中间，让我很为难啊！” “你也知道，你爹我娶个媳妇不容易，你也体谅我这日子不好过，就……就把那四只小猪崽子，分两只给我回去养着……咳咳……” “你一个人养这么多，负担也重，是不是？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林海和三个小姨子，这才晃然间明白，王秀娥憋了个这么缺德的招。 竟然敢肖想他们家的猪？ 这是有多大的脸面呐，就敢提这样的要求。 先不说他们已经分家了，就他们这水火不容的关系，他是凭什么理直气壮的上门来要？ 对于这种不讲理的父亲，林海的心里拨凉拨凉的，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得带了一口冰碴子。 “爹，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从那个家里出来，自己单过。那些年，你可曾为我添过一件衣？可曾为我温过一碗粥？可曾为我留过一盏灯？” “生而不养是为悖德，如今我好不容易把日子过起来了，你却三番两次想要来打秋风，做人如你，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 林海的话平静，却带着一种直戳人心的力量。 林老汉再不济，对林海的出生，也曾欢喜过。 后面，两爷子咋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呢？ 他有些承受不起这些指责，身子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其脸色有刹那的愧疚和不忍，就在林海以为，自己总算是能盼得了对方的一点良心回转之时。 却见对方咬牙切牙的道：“小海，我知道我这个当爹的不称职，你怨我是应该的。” “但我年纪已经大了，养家的重担早已经承担不起，你那续母弟弟又还小，这个家没有你帮衬一把，这日子难啊！” “你是爹的孩子，爹以前是有些糊涂了，但我向你保证，你把小猪崽子给我，我以后一定会多关心你。” “你那续母是个她得出就做得出的人，你也不想老爹我大冬天的被锁在家门外吧？那可是要冻死人的啊！” …… 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后，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小猪。 他要是不给，他们就给自己唱苦肉计。 林老汉要真的把自己冻死了，那他林海在村子里面还怎么抬头？ 狠啊，真的挺狠的。 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生而有你这样的爹，我引以为耻！” “要猪没有，要实在不行，你就去死吧！” 这种没良心的人，多和他说一句话，都只觉得心累。 他会在其死后，花重金举办隆重的丧事。 他的钱活着一分别想拿到，会遇到 林老汉没有想到，自己打了半天的感情牌，等来的是亲儿子如此绝情的话。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嗦着嘴皮子再问一遍。 “你刚才是啥意思？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去~死~吧！” “噗……你个逆子……你你你怎么敢的……咳咳……呕……” …… 其父瘦弱的身板，就这般倒下了。 第41章 到母亲坟前走一遭 上一世，林老汉是被陈虎给气得中风的。 林海把人接回来后，伺候了足足五年，这才把人送走。 但这一世，换成是他来气这个偏心眼的老人，当然，没气死。 只是气得吐血了，身体虚得晃了晃，差一点就要摔倒。 林海没理他，转身去一间杂物房，提了一个竹篮子，上面用一块青布遮盖着，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做完这个后，这才对三个怔愣的小姨子交代起来。 “你们好好在家，我处理一下我爹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带我爹出门散心去了。” 他把瘦骨嶙峋的老爹背起来，就冲出了家门。 三个小姨子担忧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只知道，这个姐夫一向对其父那边的家庭，是很照顾的。 过去，大姐李巧云在的时候，还管着家中财政大权，姐夫是一分钱也不能拿去贴补父亲这一大家子人的。 但是，卖劳力的事儿没少干。 其父年纪大，陈虎又小，还不爱干活，他们家中的很多活儿，就着落在林海身上。 就拿砍柴这种很日常的事情来说，都是林海承包掉的，一年365天，一天也不落下。 更不要说那些生产任务，绝大部分都是林海去做。 于是，李知夏有些担忧的道：“二姐，你现在管家了对不对？你可要管好了，千万别给姐夫乱花钱。” 李素汐担忧的道：“可是，不花钱，姐夫会活得很累的，他要一直给这一家人做长工，还捞不到人家的一个好脸色，太苦了。” 李念溪抿着嘴的道：“哼，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挺赞同大姐的，不能给他们家这一帮子讨债鬼花一分钱，不然以后他们会一直吸我们的血。” “而且，我现在也算是长大了，以后跟着姐夫多干点活，能帮他分担一点是一点吧。” 李知夏也点点头：“我也是，我也会帮着干活的！” 别看她年纪小，却已经会给两只大狗煮狗食了。 一天就只吃一顿，一顿要煮五斤肉，还要加上一些米面之类的，反正能吃得很。 他们一家人，一天下来都吃不掉五斤肉。 但自打两只狗来了后，她们几乎是天天都能大饱口腹，这肉……似乎也没有那般珍贵。 从前觉得很难吃的野菜馍馍，烂咸菜等，现在依然还会出现在桌子上。 李知夏是真的很喜欢这两只狗，特别是那只狗大美，性格极其温顺，抱在怀里就像是一个大暖炉一样。 她经常会在院子里面和它一起玩，一人一狗早已经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来。 …… 另外一边，林海把老爹背着后，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村子，往那村外的一处坟山走去。 林老汉初时没缓过来，此时走到半路上，不由得咣咣拍他的肩膀。 “你个逆子，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 “唉哟……我快要被你气死了，我咋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要早知道这样，当初你娘死的时候，就应该让她把你一起带走！” 这话过于歹毒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林老汉的心里，只有这个后娶的老婆是他的心头好，只有陈虎这个续子才是他想要的儿子。 至于林海……真的是巴不得他死了吧。 林海嘴角微微一勾，皮笑肉不笑的道：“爹，你这么念叨我娘，这感情果然是极深的。” “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你去过我娘的坟前看望一眼！你也不怕我娘半夜三更的去看望你?” “闭嘴！你个小畜生！”林老汉恼羞成怒的喝斥完林海，愤愤不平的道：“你娘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说不定都已经投胎去了，你少在这里吓人。” 说是这般说，心里毛毛的，于是不停的挣扎起来。 “快给我调头，回家，我现在要立刻回家！” 他在那里拼命的挣扎着，然后不停的拉扯着林海的衣服和头发，试图让他将自己放下来。 林海成全了他，果断的把人放下。 结果，林老汉直接站立不稳，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之前的一口血吐出来后，让他一直头昏目眩，四肢乏力。 此时，被这冰雪一刺激，一股寒凉之气钻入身体里面，只冷得不停的打哆嗦。 “你你你……谁让你把我放下来的？你想谋杀亲父不成？” “我命令你即刻、马上，把我背回家，听到没有？” “还有，老子冷得很，把你身上的狗皮袄子脱下来给我穿。” 林海活动了一下肩膀子，然后摸了一下身上的皮袄子，淡淡的道：“你没说对，这不是狗皮袄子，是狼皮的。” “特奶奶的，老子管你是狼皮还是狗皮，让你脱下来，听到没有？” “那不行，脱给你，我穿什么？这么冷的天，你想让我死不成？” 林海的态度很坚决，不多时，林老汉就已经冻得四脚僵硬，手上想使力都已经使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别说打人了，还要来哄着林海，就害怕这个亲儿子会丢下自己不管。 林海自然是不可能做出冻死老爹的事情，他只是等对方被冻得差不多了时，这才把人继续背起来。 这一次，连嘴里的咒骂声都减少了很多，更不要说打了。 林海很是满意的把人一路背到其母的坟前来。 这个地方，坟头上早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只有一个简陋的木质墓碑耸立着，看那上面的字迹经年累月，遭受风吹雨打，早已经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他的母亲，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就这般静静地躺在地底下，除了他这个儿子会来祭拜，这里冷清得很。 也不知道这些年，面对父亲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她会不会有怨。 他跪在雪地里，对着其磕了三个头，然后一边烧纸，一边道：“娘，这些日子总会梦见你，知道你放心不下我，特意来看你来了。” “说来令人心寒，今儿个我爹逼着我给他两只小猎崽，为了那个后娘就这般欺负儿子，真的太让儿子伤心了。” “你若是在天有灵，可千万一定要帮我劝劝他啊！” 说完，他将早已经冻麻木的林老汉拎到坟前。 “爹，我娘有话想和你说呢，你不给她磕一个吗？” “我……” 第42章 事情真相令人崩溃 林老汉没有反抗的能力，在亲儿子的压迫下，只能跪在那里。 此时他的心里没有半分情意，只有无尽的恨意。 “林海娘，你生的好儿子啊，都已经学会磋磨我这个亲父了，其行径和畜生无异。” “你生前不招人喜欢，死了也留个孽障祸害我。”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种人不配葬在我林家的祖坟里，就该弃尸荒野，让野狗把你的骨头都叼了去！” …… 林老汉这话，句句杀人诛心。 让林海听得杀心渐起，快要控制不住了。 原本以为，面对已亡之人，对方的良心还能唤醒一二。 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凉薄狠毒。 他甚至怀疑，其母是不是被这个男人给害死的，一年强壮的农家妇女，听说病了三天后就死了。 可惜，事过境迁，当年的很多事情，已经找不到什么线索。 不对，还是有线索的。 看着还在那里不停咒骂的林老汉，林海眼神一凛，突然来了一句。 “当年，是你害死我娘的吧，你下毒了？” 原本正骂得痛快的林老汉，把对林海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正痛快之时，被林海这突然的一句给惊吓到，整个人不可避免地哆嗦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不屑一顾的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娘是自己上吊死的，哪有下什么毒。” “哦，原来是上吊啊……”听林海这个语气，因为是不会再追究了才是。 林老汉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他一个劲儿的催促起来。 “跪也跪完了，你还想怎么样？总该能下山回家了吧！” 林海从竹篮子里面取出来一瓶酒，对其道：“爹，我知道你冷，你喝点这个烧酒暖暖身子吧！” 其父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可惜，被王秀娥管得严，一年也喝不上二两。 此时猛然间看到一瓶满满的酒，所有的抱怨都不翼而飞。 “快给我，哈哈哈……” 他将酒瓶子直接对着就开喝，五六十度的烧酒，就这么被其灌下了肚，和牛饮没有什么区别。 连点食物都没有，直接干喝，这酒劲儿不多时就已经上了头。 林海上前抓住他，咬牙切齿的问道：“爹，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娘，你快给我说实话。” 此时的林老汉，早已经神智不清，对林海也不再横眉怒对，而是将其认作了陈虎，满脸笑眯眯的道：“虎子，等着爹回来，爹一定让你吃上烤乳猪，嘿嘿……” 啧啧……原来，把小野猪要走，不是为了养，是为了吃啊。 他就说嘛，他们一家三口废材一样的，还能把猎养起来才怪。 “爹，我现在不想吃烤乳猪，我想知道林海娘咋死的，你就告诉我吧！” 林海模仿着陈虎的语气，对其诱哄起来。 林老汉是真的宠啊，这种大事儿，他揣肚子里面好多年了，从来都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没有想到，林海重回一世的，会对此产生疑惑，还来诈他。 于是，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毫无防备的吐露出来。 原来，当年的林老汉，在其母怀上林海的时候，在一次送粮食种子去镇上的时候，正好遇上大雨，不得已，就借了一户人家躲雨。 那人家中有一个小少妇，正是芳十八的王秀娥，和夫婿成亲不到半个月，对方却进山打猎一直没有回来。 一个正是闺中寂寞，一个又是会哄人的年轻人，二人自打那以后，就经常暗地里走动来往。 林海娘生产在际的时候，林老汉都在忙着和王秀娥私会，没有顾得上。 而这也导致其没有得到好的照料，身体受损还留下了极重的后遗症——产后漏尿。 也正是因为这样，家中总会有一股子尿骚气，让林老汉心生嫌弃。 这种不明不白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林海八岁之时，王秀娥成了一个寡妇，林老汉想要将其娶回家，但又因为林海娘阻在那里。 那个年代，没有离异之说，只有丧偶。 于是，林老汉一不作，二不休，选择在一个深夜，把林海娘灌醉了后，再将其吊死在那个家门口的老榕树上。 当时，全村的人都以为她是备受疾病折磨，这才狠心走的。 林海那个时候年纪还尚小，还天天都被陈虎欺负，所以，也压根儿没有时间注意到其母的死因。 此时真相大白，听得他龇牙咧嘴，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畜生，你才是畜生，你杀人不见血，你好狠的心啊！”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他娘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什么要这般对她？ 这对奸夫淫妇，竟然还拿着队的血汗血脂，尽情的糟蹋他…… 想到这里，他气极而笑，上前就给了这个禽兽父亲一跺脚。 当时就踹在其心窝位置，逼得其又吐了一口血。 这人的身体已经废了，但就这么杀了他，害的只会是自己。 而且，他也不会让他死得这般便宜的。 他要给自己的娘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林海趴在其母坟头，痛哭了一场。 “娘，你等着，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替你沉冤昭血，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死掉的！” 强忍着背痛，林海拖着林老汉下了山。 这一次，可再也没有将其当做是亲父，对方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不配他的一丁点好。 一直来到村子里面后，他这才把人扶着，送到了马郎中的家中。 “马大叔，我爹酒喝多了，你帮我看一下，能不能弄个醒酒汤，我怕他年纪大了，身体遭受不住。” “唉哟，这咋醉成这样了？发酒疯了？” “是啊，让你见笑了，我爹的酒品不是太好，刚才嚷嚷着冷，非逼着我给他酒取暖。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口气就将其全部喝完了，唉……” “没多大事儿，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弄去。” 马郎中为人古道热肠，来他们家的人还挺多的。 有的是来看病抓药的，有的就是纯粹无聊来走人户耍玩的。 看到林海和其父都有些吃惊不小。 “唉哟喂，你可真舍得，竟然给你爹买酒喝！” “这才是真的大孝子啊，也就你爹年纪大了，有些老糊涂，林海可得放宽心，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海淡淡的点头，他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因为，属于林老汉的报应，就要来了。 第43章 请村人作主 马郎中家里的热闹，自然是瞒不过王多嘴。 这家伙只在村子里面冒了个泡，不多时就已经闻风而来。 “哎呀呀，咋这么多人跑来了，都生病了不成？” 看到一旁酒醉不醒的林老汉，有些诧异的道：“林大叔这么对你，你还给他好酒好肉的款待呐？” “不是我说你，你对他们再好，又有什么用？” “真要钱多，还不如请我喝呢，啧啧啧……” 好歹他还念着林海的好，已经打算以后跟着他这个新一代的把头混。 林海没说那么多，只是将马郎中熬好的醒酒汤端了过来。 那林老汉正是睡得死沉的时候。 林海是掐着人中，人都掐青了，这才让这个畜生爹保持了片刻的清醒。 “爹，快把这个醒酒汤喝了吧！别让虎子担心你了。” 林海故意提虎子，没脑子的林老汉再一次将他误认为陈虎。 对这个儿子，他是真心待之，所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坑坑巴巴的质问起来。 “虎子，你说，爹是不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从小到大，你要啥，爹就给你买，哪怕是天上的星星，爹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让你得偿所愿！” …… 王多嘴坐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个林老汉，到底有多爱陈虎啊，竟然当着林海的面说这些。 然而林海还是一如既往的愚孝至极，一边给其喂热汤，一边哄着道：“是不是，爹自然是对虎子好的，怕是杀人放火也愿意干的。” 听到这个，林老汉眼神迷离，得意的笑了笑，“嘿嘿……爹还真为你们娘俩个杀过人哦。你们真以为，林海娘是自己上吊死的？嗝～” 说到这里，他酒气上涌，连续打了两个嗝后，这才继续说着醉话。 此时，他已经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觉得痛快不已，要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让这个儿子知晓。 如果不是他早早地就把林海娘弄死，他们娘两个，哪能轻易进他林家的门。 他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重活累活都是让自己的亲儿子，像个奴隶一般伺候着。 末了，得意至极的来了一句。 “跟着爹，让林海那狗东西养着咱们，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死了也是个糊涂鬼，哈哈哈……” 这话太恶毒了，不光林海和王多嘴听到了，来看病的人，来串门的人，足有七八个，全都听见了。 那马郎中此时正拿着一根捣药棒，准备将一抹药材撵成粉。 听到这个内容，整个人震惊的无以复加，手里的铁杵就这般掉落地上，差点砸到脚背。 “我的天爷啊，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林海的娘……竟然是这个老醉鬼杀死的？” “他们还这么折磨林海……不是人，太不是人了啊！” “还有没有王法啦！” …… 其余的人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也是纷纷附和起来。 “林老汉不做人啊，杀了人不说，还苛待林海，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干得出来的？” “天可怜见的，好人枉死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今日，这老东西没绷住自己抖落出来，咱们所有人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啊。” “咱们村竟然有这么狠毒的人存在，这简直是与虎狼相伴啊！” …… 林海心里早已经悲痛欲绝，此时听着大家伙儿仗义执言，眼泪再也憋不住，如瀑布般喷涌而出。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在场的人磕头。 “我娘死得好惨啊，求各位叔叔伯伯，帮我娘讨回公道！” 他的头重重磕在地面上，直接砸出来一个血印。 上一世他是真算白活了，竟然做了个糊涂鬼。 还好，这一世的自己机缘巧合的搞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 此时看向醉得不省人事的林老汉，还有面露不忍，却始终没下定决心的村民们，他咬牙切齿的道：“杀人偿命，他纵然是我爹，我也绝对不会再认。” “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杀了他，替我娘报仇啊！” 他疯了一般的冲向灶房，要去摸菜刀。 王多嘴反应贼快的拉住他。 “海哥，莫冲动，别为了这种人做傻事！” “咱们村子这么多人看着呢，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 众人也惊慌失措的来劝他。 “林海，你放心，事关人命，我们绝不姑息。” “现在就去把大队长，还有村子里面德高望重的人请来，大家伙儿一起为你做主。” …… 林海心里感激不已，对着众人自然又是一番感激。 这件事情，说到底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 人都死得尸骨化成灰了，再来追究，困难不少。 但是，有村子里面的人都来帮着自己一把，还是能把林老汉送进去的。 林海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心里只有冷笑。 好好睡一觉吧，往后的每一天，他都将让对方活在痛苦之中，直到被枪毙为止。 毕竟事关重大，王多嘴作为好事的年轻人，也是跑得快的，很快就把村子里面的好些大人物，请到了马郎中的家中。 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所有人不由得怒火中烧，直接让人舀了一瓢冰水，将林老汉给淋醒了。 看到这么多人围在自己身旁，他有些迷糊的道：“这是干啥呢？谁用水泼的我？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他还在那里凶巴巴的喝斥着，大队长已经将一个搪瓷口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发出好大的响声。 “林老汉，关于你杀死林海娘的事情，你可知罪？” 这话比起刚才的冰水还要让人透心凉。 林老汉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道：“污蔑，一定是污蔑，那女人都死了这么久了，咱还能和我扯上干系？” 同时，心里把林海娘恶狠狠地咒骂了一遍。 都已经死了，还给他带来麻烦，他现在恨不能去把对方的坟刨了，将其尸骨扬了去。 看着对方那一脸子的凶相，在场的人纷纷喝斥起来。 “你还在这里装呢，才刚你醉酒，把早前杀害林海娘的事情，都已经交待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现场，听得真真的，你休想抵赖！” 第44章 准备开棺验尸 林老汉叫屈的声音，还有叫骂的声音，在马家院子里面响了起来。 他不傻，自然是说啥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杀了人。 而且，还反口咬定，是村子里面的人欺负他们一家，是陷害他云云。 这人的心理素质挺好，要不然的话，也不能把林海娘杀了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在村子里面逍遥快活。 事情闹得太大，很快，整个村子里面的人，包括王秀娥还有陈虎母子，也全都赶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欺负我家老头子？” “你们才杀人，他这么瘦干巴的一个，人又老实，你们是不是被林海那个小畜生给收习了，全都站在他那边。” “告诉你们，休想在这里胡乱攀咬人，我王秀娥可不是吃素的！” …… 王秀娥是真的挺泼辣的。 这话一出，事情还真的僵在了那里。 醉酒的时候，说的一切话，都可以归结为口嗨，完全可以不任的。 出了证言，好歹得有证据。 当初林海林草草地就被埋了，这么多年过去，哪里还有沉冤昭雪的可能。 大家伙儿都有些同情起他来。 “林海……要不……你就别再追究了吧！毕竟，事过境迁了，唉……” “是啊，于事无补，徒增烦恼，不如，换个别的诉求吧。” “你现在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帮你作证，让他们一家把这些年，奴役你的所得，全都归还。并给你们写断亲协议，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看如何？” …… 这是村里人为林海所谋得的最好结果了。 那林老汉听到这里，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气。 比起枪毙，他还是愿意给赔偿的。 倒是王秀娥，气得要死，不停的在私底下掐着林老汉的腰间肉，恨他喝了点马尿，就胡咧咧，害得他们一家要拉饥荒了。 这一年下来，他们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林老汉心中有愧，只能不断的安抚住王秀娥，希望对方别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拖后腿。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海的身上，想要知道他如何表态。 林海心里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形。所以，他想也不想的道：“我要报案，开棺验尸。” “活人能说谎，但死人不会。” 印象中，他娘的酒量是很好的，怎么可能会被林老汉轻易灌醉。 要知道，林海的外公家，曾经是有一个小型酒坊的。 他娘从小在这个酒坊里长大，酒量比起一般的男人，还要强上一些。 这样的一个人，除非在酒里下了毒，不然是醉不了的。 林老汉想要杀妻，又怎么可能舍得花钱，买上几斤酒，就为了把人灌醉。 听到这里，林老汉瞬间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 “你这个不孝子，你非得动你娘的坟不可吗？她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想放过她，畜生，你个畜生啊……” 他表现得很是激动，脸都红温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林海，已经不再是年幼时的孩童，手无缚鸡之力，他的手巴掌早就已经扇上去了。 林海冷冷一笑：“怎么？你害怕了？你个杀人犯，等着吧，你为会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多嘴，麻烦你帮我跑一趟镇上，今儿个，我林家要开棺验尸，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人能阻我！” 林老汉被气得手抖脚抖，正无计可施时，就见到王秀娥突然猛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在那里哭喊起来。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要是出个好歹，我们母子两个可咋活啊！” 二人不愧是睡一个被窝出来的。 王秀娥就只是一提示，林老汉就已经心领神会，作出一副气急攻心，倒地要死的样子。 陈虎毕竟年少，中是担心林老汉被气死了，于是指着林海厉气怒骂起来。 “姓林的，我爹要是有个好歹，就是你害死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海只当他在那里狗肺，在马郎中耳边嘀咕了两句后，就见对方有些半信半疑的，提着银针走了上前。 “行啦，让我来看看……” 王秀娥母子自然是不能阻拦着马郎中，只能在那里哭哭啼啼的道：“马郎中，你可要救救我家老头子啊！都对这个林海，克死了他娘不说，还想把我家老头子也克死！” “我的命怎这样苦哟，会遇上一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村民们都站在林海的这边，相信事情的真相就是林老头杀了人。 所以，他们母子二人在那里叫嚣得欢，也无一人搭理。 也就是这个时候，马郞中已经将一根银针，扎入了林老汉的指尖位置。 都说十指连心，过去也就只有对付犯人的时候，才会用上这样的刑罚。 此时用来试探对方是不是装晕，貌似也是有些用的。 马郎中情感上也是更同情一下林海，所以，想也不想的就按照林海所说的照做了。 一股子尖锐的疼痛袭来，原本一直忍着不动弹的林老汉，只坚持了三秒钟，就已经唉哟大叫的爬起来，甩开了马郎中的行剌。 而且，还中气十足的对着马郎中一通乱骂。 “哟……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刚才晕过去，怕是想讹人吧？” “啧啧……还在这里演呢，等着吧，等镇上来人了，有你们演的时候。” 众人对他们这一家三口，越发的鄙夷起来。 眼瞅着装昏逃不过，林老汉把目光看向陈虎。 这个半大的孩子，站起来都比他要高了，已经能扛一点事了。 于是，他小声的对其蛐蛐起来。 “虎子，爹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你快去坟山上，找到林海娘的坟，先行一步将里面的尸骨处理了，让他们来个死无对证！” 陈虎一听，要动死人骨头，又脏又晦气，顿时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爹，那是死人啊，太吓人了，我还小，可不敢去！” 王秀娥着急的喝斥起来：“你这孩子，你爹现在有麻烦了，你如果不帮他的话，等他出了事，以后的日子怕是吃糠喝稀都是奢侈了。” “你也不想吃苦的吧？” 陈虎一听吃不上饭，那可就急了。 “爹，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