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侯府弃女,没事姐有空间》 第88章 做一回‘月老\’ 安庆公主身后,跟着两位穿着粉衣的小丫鬟,正紧张地左顾右盼,似乎有些担心。 “姑娘有何指教?”苏忘言拱手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眼前少女吸引。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在灯火的映照下仿佛盛满了星光。 安庆公主轻摇团扇,唇角微扬:“公子方才解谜的才思令人佩服。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在下苏忘言,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苏忘言恭敬地回答。心中却暗自思量,这位姑娘气度不凡,身边又有丫鬟跟随,必是权贵之家的小姐。 “原来是举子。”安庆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叫安若禾。” “安姑娘。”苏忘言再次行礼,心中却是一动。京城中姓安的权贵可不多,莫不是... “安姑娘也对灯谜感兴趣?” “略通一二罢了。”安庆公主用团扇半掩着面容,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方才见公子解了那三年无人能解的谜题,实在令人惊叹。不知公子可愿再解一谜?” 苏忘言被她眼中的光彩所吸引,不假思索地应道:“愿闻其详。” 安庆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指向不远处一盏造型奇特的走马灯:“那盏灯上的谜题也挂了许久,至今无人能解。公子若能解开,我...我便赠公子一方上好的雪松墨。” 苏忘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盏精工打造的铜灯悬挂在高处,灯上贴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纸条。 “若解不开呢?”苏忘言挑眉问道。 安庆公主眨了眨眼,俏皮地说:“若解不开...便请我吃一碗元宵如何?”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丫鬟菘雪就忍不住轻咳一声,低声道:“公…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安庆公主却恍若未闻,只是笑吟吟地望着苏忘言,等待他的回应。 苏忘言被她这娇俏的模样晃了心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言为定。” 两人来到走马灯下,苏忘言仔细端详着灯上的结构。走马灯通过精巧的机关相连,必须按照特定顺序才能解开,点亮中央的主灯。 “安小姐可知这灯谜何来历?”苏忘言一边研究一边问道。 安庆公主站在他身侧,轻声道:“据说这是前朝一位巧匠所制,原本是宫廷中的玩物。后来流传到民间,成了每年上元节的压轴谜题。尝试解开的人不少,能解开的屈指可数。” 苏忘言点点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灯笼上的机关。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安庆公主不知不觉看得入神,连菘雪多次提醒她时辰已晚都没听见。 木梨悄悄跟着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小姐,你这是干嘛?”小苒问道。 “今日本小姐…本公子我要做一回月老。”木梨自信道。 “月老,小姐你不会是…” “我明白了。”苏忘言突然说道,“这不是单纯的机关,而是一道数术题。九环相扣,暗合九宫之数。” 说着,他开始按照特定的顺序拨动灯笼。随着他的动作,一个个小灯笼相继亮起,最终,中央的主灯也绽放出温暖的光芒。 “解开了!”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安庆公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苏公子是如何解开的?” 苏忘言笑着解释:“这九环暗合洛书九宫,需按''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的顺序解开。” 安庆公主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苏公子不仅精通文墨,连数术也如此了得。” 记住本站: 苏忘言谦虚地笑笑:“略知皮毛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菘雪脸色大变:“小姐,宫...该回去了。” 安庆公主这才如梦初醒,匆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塞给苏忘言:“这是答应公子的雪松墨。今日有幸遇公子。他日有缘...” 木梨捡起一块碎石,用内力朝安庆公主膝盖打去。 只见安庆公主膝盖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苏忘言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将她抱住。事发突然,苏忘言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安庆公主的胸侧。 安庆公主瞬间脸颊绯红,她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苏忘言也有些慌乱,急忙将她扶正,连声道歉。 “无妨。”安庆公主轻声说道,声音羞涩又温柔。 菘雪连忙扶过公主,焦急地催促:“小姐,真的要走了,不然会受罚的。” 安庆公主咬了咬嘴唇,看了眼苏忘言,递给他锦囊:“苏公子,后会有期。” 苏忘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中紧紧握着那个锦囊。 苏忘言回过神,看着手中的锦囊,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突然高声问道:“安姑娘家住何处?他日如何寻你?” 安庆公主回头,灯火映照下她的笑容明媚如花:“明日下午听雨轩见。”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苏忘言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个锦囊,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隐约觉得,这位"安姑娘"绝非寻常闺秀,而今晚的相遇,或许会改变他的一生。 木梨走到苏忘言的身旁,假装惊讶道:“这位公子,刚刚同你在一起的可是安庆公主?刚刚离着远,没看清。” “安庆公主?”苏忘言一头雾水,“你是说刚刚同我一起的安姑娘?” “是啊。” 苏忘言难掩兴奋,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位公子可能认错了吧,这个点宫门也该关了,安庆公主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木梨佯装一脸失望的表情,带着小苒几人离开。 小苒无奈地摇摇头,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小姐,你故意的。” 木梨离开后,苏忘言愣在原地,紧握手中的锦囊,他父亲九品中下县尉的官职,每月那点月例,刚够养活一家老小,连给他买纸砚的钱都不够。他要把握机会,若真被安庆公主看上,他的仕途必将平步青云。 记住本站: 第89章 画舫修罗场 太平湖上,画舫如织。 小苒说道:“小姐,我们乘坐画舫游湖去吧。” 木梨眼睛一亮:“好啊,去游湖。” 几人来到湖边,挑了一艘装饰精美的画舫。木梨走上画舫,凭栏而望,湖面上波光粼粼,灯火摇曳。 木梨几人一边欣赏着湖边灯景,一边品尝着船上备好的茶点。 忽然,看到不远处一艘紫檀木画舫停在湖心,珠帘半卷,丝竹声隐隐传出。御史大夫的嫡女柳依依正斜倚在软榻上,指尖绕着绢帕,和二皇子正眉来眼去。 “小姐,这不是二皇子…”小苒惊讶道。 “嘘,还好今日乔装打扮了一番,偷偷看戏就是。”木梨小声道。 “殿下今日怎么想起约我游湖了?”周依依接过二皇子递来的葡萄酿,唇角含笑,眼底却藏着一丝试探。 二皇子轻笑,指尖在她腕间玉镯上轻轻一抚:“怎么,不乐意了?” 周依依垂眸,故作娇羞:“怎么会?只是听闻……锦木侯府的木瑶小姐,近日与殿下走得颇近。” 二皇子神色不变,懒懒道:“不过是个消遣罢了,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真的只是消遣吗,她姐姐木梨和你可是有婚约的。我与二殿下早有肌肤之亲,殿下不会抛弃依依,娶了她们姐妹吧。” 二皇子微微皱眉,随即又换上温和笑意,轻抬周依依的下巴:“依依莫要多心,本殿下心里只有你。那木梨你又不是没见过,庸俗不堪,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再过三个月,父皇便让她去安国寺礼佛,一去就是五年。婚约的事也是五年后了。” 周依依这才展颜一笑,依偎在二皇子怀里,娇羞道:“殿下,你可不能负了依依。” “自然不会…”二皇子说完,忍不住亲吻了怀里的周依依。“只有依依才能让我欲罢不能…” “小姐,这二皇子…”小苒很是气愤。 “气什么,我又不嫁这渣男,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和贵女给大家表演床戏,多难得的情景,还不好好欣赏一番,错过这次可就没机会了。” 小苒几人面红耳赤,但又忍不住朝二皇子的画舫望去,船上的侍卫们很识趣的背过身,低垂着头。 木梨看得不过瘾,借着随身包的遮掩,从空间中拿出望远镜,朝两人看去。 “小姐,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好东西要分享,借我们看几分钟呗。”小苒说道。 这时,另一只画舫在靠近,宫晚兮和木瑶等几位贵女,正在画舫上八卦着哪家的公子。 宫晚兮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二皇子和周依依,对一旁的木瑶道:“瞧瞧这二皇子,和你姐姐有婚约,却和这周依依在这湖上光明正大的调情。” 木瑶听了这番话,朝湖中央二皇子的画舫望去,气得双手紧握,指甲都陷进肉里。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丫鬟小乔小声劝木瑶,“二皇子他...” “闭嘴!”木瑶绞着帕子,眼睁睁看着画舫珠帘后,二皇子正和周依依亲热着。 木瑶几人的画舫越来越近,二皇子正准备将怀里的周依依换个姿势,余光敏锐的看到画舫外一抹熟悉的身影。 二皇子与木瑶四目相对,他正准备站起身,却被周依依拉住,娇嗔道:“殿下,我还没够呢…” 木瑶红着眼,对一旁的宫晚兮几人说道:“我想独自待一会儿。” 说完木瑶朝船尾走去,丫鬟小乔紧跟在后面。 记住本站: “这木瑶是怎么了,皇子有几个红颜知己不是很正常吗,她姐姐都不在意,她干嘛这么难过。”一位贵女疑惑道。 “你小声些,别让…” 话音未落,船尾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有人惊呼:“有人落水了!” 原来是木瑶失了神,走到船边上没站稳,一个浪打下来,船身晃了一下,便掉了下去。 二皇子闻声望去,只见一抹胭脂红的身影在湖面挣扎,头上的金钗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送给木瑶的那支。他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人,快去救人。” 周依依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殿下,原来你心里这么紧张木家二小姐。” 此时,二皇子的侍卫跳入水中,七手八脚地将木瑶捞了上来。她被拖上画舫时,浑身湿透,发髻散乱,金钗早已不知去向,整个人狼狈不堪。 周依依掩唇轻笑:“哟,这不是木家二小姐吗?怎么这般不小心?” 木瑶抬头,见二皇子站在一旁,眼中顿时涌出泪水:“殿下……” 二皇子却皱了皱眉,语气冷淡:“木瑶小姐,这般场合落水,未免太过失礼。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 木瑶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依依慢悠悠地抚了抚鬓角,笑道:“木瑶小姐,殿下今日邀我游湖,你闹出这般动静,莫不是存心的?” 木瑶冻的脸色煞白,死死咬着唇,半晌才颤声道:“殿下……上月还说,今日要陪我看花灯……” 二皇子面露不耐:“胡说什么?本殿下何时答应过你?” 木瑶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 一旁的画舫上宫晚兮几人,窃窃私语。二皇子越发烦躁,挥了挥手:“来人,送木瑶小姐回她的画舫。” 侍卫上前,粗鲁地架起木瑶。她挣扎着回头,也不知是湖水还是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仍死死盯着二皇子。 二皇子冷哼一声,转身不再看她。 周依依得意地勾起唇角,抬手理了理二皇子的衣襟,柔声道:“殿下,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 木瑶被送回到宫晚兮她们的画舫,气温很低,木瑶冻得瑟瑟发抖,小乔赶紧扶木瑶去内室换衣裳。 宫晚兮和几个贵女八卦道:“没想到木瑶是这样的人,二皇子可是她未来的姐夫。” “这木瑶平日里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没想到为了上位,连姐姐的未婚夫婿也抢,太不道德了。” “就是,刚刚二皇子的态度,人家压根就没看上她。” “人家周依依长得妩媚,身姿曼妙。那模样才是二皇子喜欢的,没看上她也不奇怪。” “长相不是最关键的,皇子的王妃哪个不是有权有势能帮衬皇子的,都是为了巩固势力,真以为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出,能和她姐姐比。” “别说和她姐姐比了,和周依依都比不过,周依依好歹是御史大夫的嫡女。” 记住本站: 第90章 走马灯下暗牵萦 “你们少说两句,小心她听见。”一个贵女眼神望了望画舫室内,示意大家小声些。 “怕什么,做得出这种事情,还怕我们说么。” 室内,木瑶听着外面的议论声,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满心以为二皇子就算不爱她,也不至于让她难堪,没想到在众人面前竟如此羞辱她。她颤抖着双手换好衣裳,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出内室。 众人见她出来,顿时安静了下来,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木瑶不理会众人嘲讽的目光,转身走到船头,迎着风望想二皇子的画舫,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她暗暗发誓,定要让看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 另一边的木梨几人。 “小姐,这二小姐为何要如此轻贱自己。”小苒一脸不解。 “玉龙国谁不想嫁给皇子,但世家小姐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多少筹码。唯独木瑶脑子不清醒,以为被二皇子睡了,就能嫁进皇室。” “历来世家大族都是强强联合,维持家族势力。更何况是皇室,普通女子想进去,最多是个妾。二小姐手里没筹码,又没姿色,还学人家争宠,不伤个体无完肤才怪。” “你今日倒是清醒。” “呵呵,都是小姐教得好。” “她手里也不是没筹码,那醉仙楼就是她的筹码。” “醉仙楼?” 木梨没有回应,说道:“很晚了,今天的戏也看够了,该回府了…” …… 次日清晨。 “云舒,昨夜安庆公主约苏忘言在听雨轩见面,是几点来着?” “说是今天下午。” 木梨脑袋瓜子一转:“你去听雨轩,收买一下说书先生,今天下午讲一出《才子佳人》的故事,故事内容是…”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听雨轩’茶楼才刚刚开门,苏忘言就已经坐在了一楼临窗的雅座。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青色长衫,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连腰间那块祖传的玉佩都擦得锃亮。 店小二端着茶盘上来,忍不住多看了这位俊朗的公子两眼:“客官来得真早,小店才刚开张呢。” 苏忘言微微一笑:“今日有重要的人要见,所以来早了。” 说着,从袖中取出锦囊,正是昨夜那位安姑娘所赠。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方上好的雪松墨,墨身雕刻着精致的云纹,散发着淡淡的松香。 苏忘言摩挲着墨块上的纹路,这墨的质地和工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用的。 他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正当他出神之际,茶楼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苏忘言抬头望去,只见昨日那位粉衣丫鬟正探头探脑地张望,见了他,立刻回头小声说了句什么。 随后,一抹浅绿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今日的安庆公主换了一身素雅的装扮,发间只簪了一支玉簪子,却更显得清丽脱俗。她看到苏忘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小姐...”菘雪拉着公主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咱们还是回去吧。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这书生不过是个举子,若是让人瞧见...” 安庆公主咬了咬下唇:“我自有分寸。”说着,轻轻挣脱了菘雪的手,朝苏忘言走去。 记住本站: 苏忘言早已起身相迎:“安姑娘。” 安庆公主盈盈一礼:“苏公子来得真早。” 两人落座后,丫鬟站在安庆公主身后,警惕地盯着苏忘言。店小二送上新沏的龙井,微笑道:“公子要等的姑娘终于来了,都等一上午了。” 苏忘言脸一红,忙解释道:“是在下太期待与安姑娘相见了。” 安庆公主闻言,脸颊也泛起红晕。就在这时,茶楼的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开始讲起了《才子佳人》的故事。 “各位看官,今日老朽要讲一段''金枝恋寒门,白首终成双''的佳话,保管叫您听得又叹又泪,拍案叫绝。” 醒木一拍,说书先生捋须开讲。 “话说平和年间,出了位才高八斗的寒门书生林云山。这年开春,他在文庙诗会上吟了一首《咏荷》,那词句清丽脱俗,引得满座叫好。偏巧台下有位素袍小公子听得入迷,您道是谁?正是当朝最得宠的平和公主,她女扮男装溜出宫来看热闹呢。” 台下听众一阵惊叹,说书先生折扇轻摇。 “公主回宫后,对林公子是念念不忘。于是隔三差五就扮作富家公子,去找林公子谈诗论文。两人一个才思敏捷,一个慧眼独具,常在茶馆论道至日落西山。 日子久了,林公子只觉得这位''平和公子''举手投足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哪想得到是金枝玉叶?” “两人很快情投意合。公主爱他品性高洁,书生敬她才思不凡。常在皇家别院的海棠树下,一个抚琴,一个吟诗,真真是神仙眷侣。” 醒木突然重重一拍,说书先生语调急转直下。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北境敌国来犯,朝廷决议和亲止战。皇上虽疼爱平和公主,但为江山社稷,还是含泪下旨命她远嫁。圣旨到的那日,恰是林公子放榜日,他高中了状元。” 听众中已有妇人掏出手帕拭泪。 “当夜,林公子冒死翻宫墙见公主最后一面。公主剪下一缕青丝,书生解下祖传玉佩。两人约定:今生若不能相守,来世定要重逢。” 说书先生声音哽咽,台下鸦雀无声。 “此后十年年,林公子虽功成名就,却始终未娶,只在书房供着那缕青丝。而公主远嫁,夫君病逝后,新皇上位,这才放她归国。” 折扇"唰"地展开,说书人眉飞色舞。 “正所谓,十年相思两茫茫,青丝不改旧时长。金銮殿上的状元郎,终与公主长厢厮守共海棠。” 满堂喝彩声中,说书人拱手作揖:“这段佳话讲完了,人生短短数十载,愿诸位珍惜眼前人。 苏忘言内心激昂,感叹道老天都在帮他,他自然不能错过眼前的’佳人‘。 “承蒙姑娘赠墨,小生连夜赋诗一首,聊表谢意。”苏忘言将一首诗赠予安庆公主。 安庆公主展开诗笺,只见上面写着:《元夕赠佳人》 “火树银花初邂逅,走马灯下暗牵萦。 纨扇轻摇云鬓坠,惊鸿一瞥春风里。” 字迹清峻如竹,诗意含蓄又热烈。安庆公主读着读着,耳尖渐渐染上绯色。这分明是首情诗。 “公子好才情,不知公子遇到佳人是否都是这般赠情诗。” 苏忘言忙道:“安姑娘是我第一个赠诗之人。” 安庆公主将诗笺小心折好收入袖中,心中暗喜,却又故作骄傲道:“那我就勉强收下了。” 记住本站: 苏忘言闻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一首诗怕安姑娘嫌弃,特意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安庆公主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支雕着梅花的木簪,做工虽不奢华,却别致精巧。 “这是……” “我自己雕的。”苏忘言眼中带着几分期待,“那日见姑娘一身绯色,便想着这梅花应该很衬姑娘……” 安庆公主心头一暖,将木簪递给菘雪:“替我戴上。” 菘雪瞪大眼睛:“小姐,这…这不合规矩……” 记住本站: 第91章 公主私会 “戴个簪子而已,你能不能别管那么多。”安庆公主明显不悦。 “可…可是这是男子的信物…” “菘雪。”安庆公主冷声打断,突然背过身去,“既是苏公子做的,便由公子替我戴上。” 苏忘言接过木簪,菘雪想去拦,又被安庆公主瞪了回去。他屏息靠近,木簪穿过冰凉发丝时,嗅到她衣领间淡淡的花香。如瀑青丝落在肩头,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两人距离太近,很是暧昧。 “歪了。”安庆公主忽然转身,发梢扫过他手背,“再往上一些。” 苏忘言喉结滚动,重新调整时指尖不慎触到她耳垂。两人俱是一僵,却谁都没有退开。菘雪在一旁绞着帕子,眼睁睁看着公主耳尖漫上胭脂色。 “好了么?”安庆公主声音轻得像雪落。 苏忘言将她耳鬓的碎发整理了一下,望着安庆公主发间的梅花,眼底笑意更深:“果然衬你。” 安庆公主耳尖微红,转身从另一名丫鬟手中拿过锦盒:“这是我给公子的回礼。” 苏忘言打开一看,竟是一方上好的端砚,砚底刻着“忘言”二字。 “安姑娘有心了,这砚台我一定好好收藏。” “苏公子是独自进京赶考的?”安庆公主捧着茶盏,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杯壁。 “是。”苏忘言垂下眼睫,在自然光下投落一片恰到好处的阴影,显得孤清又俊朗,“家父是嘉县县令,临行前唯赠五两银钱、一袋干粮。”他苦笑着摇头,“若非途中替人抄书赚些盘缠,怕是要饿死在半路。” 菘雪在一旁轻嗤一声,安庆公主却蹙眉:“你父亲既是县令,怎会如此清贫?” 苏忘言等的就是这一问,他自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书册,指尖在卷首朱批处停留:“这是家父当年中举时的策论。” 安庆公主接过,忽然一怔:“这朱批...是翰林院的印?” “家父本该入翰林,”苏忘言声音低沉,喉结微动,“却因不肯娶太师侄女,被外放做了县令。”他抬眼时,眸中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痛色,“临走前,父亲对我说,苏家儿郎宁可清贫一世,也不折风骨。” 这话半真半假,他父亲确实因得罪权贵被外放,但所谓"不折风骨",不过是他刻意加工的话术。 安庆公主果然动容,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卷策论,苏忘言看在眼里。 “苏公子,若遇到刚刚说书人故事中一见倾心的佳人,你当如何?” 苏忘言停顿片刻,苦笑道:“若那佳人是高门贵女,我这般寒门学子,岂敢妄想?” “假设而已。”安庆公主急急道,耳尖已然泛红。 苏忘言注视着她,目光诚挚得几乎能骗过自己:“那便先考取功名。寒门学子最值钱的,不过是一身才学与一副硬骨气。” 他忽然伸手,指尖在将要触到她袖口时又克制的收回:“只是...有些高墙,不是光有风骨就能翻过去的。” 听雨轩外突然风雪渐急,雅间内的安庆公主站起,发间木簪"啪"地落在案上。她却不捡,只盯着苏忘言道:“若那佳人偏偏就喜欢啃硬骨头呢?” 苏忘言心脏狂跳,鱼儿上钩了。他面上却露出震惊又隐忍的神色,良久才哑声道:“那便是...三生有幸。” 安庆公主很满意这个回答,她望向窗外,苏忘言开口道:“不知安姑娘愿不愿意陪我去湖边走走。” 安庆公主点头,两人并肩离开了茶楼。苏忘言撑开一柄油纸伞,伞面绘着疏落的墨梅,在雪光中显得格外清雅。 “雪小了,湖边的梅花开得正艳。”他侧首看向安庆公主,眼中含着恰到好处的期待,“安姑娘可愿同去一观?” 安庆公主望着他执伞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是读书人的手,却因常年执笔带着薄茧。她心头微动,转头对丫鬟说道:“你们在此处等着。” 记住本站: 菘雪急得跺脚:“小姐,这…” 一旁的丫鬟拦住了菘雪,示意她不要再插嘴惹公主生气。 安庆公主已经迈步走向那柄油纸伞下,伞面微倾,遮住她的半边身影,远远望去,只见两道身影在雪中渐行渐远,如同一幅水墨丹青。 湖边果然寂静无人。 积雪覆盖的梅林间,唯有红梅点点。苏忘言刻意放慢脚步,让安庆公主能跟在他身侧。油纸伞不大,两人不得不靠得极近,衣袖相触时,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花香味。 “这株梅开得好。”他忽然停下,指向一枝斜逸而出的红梅。那梅枝上积雪未消,红白相映,格外动人。 安庆公主仰头望去,却不防苏忘言忽然伸手,轻轻折下那支梅花。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带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别动。”他低声道,声音里含着笑意。 安庆公主僵在原地,感觉到那支带着雪水的梅花被轻轻别在她的鬓边。他的手指很凉,触碰却如炭火般灼人。 “好了。”他退后半步,目光在她发间流连,忽然轻叹,“人比花娇。” 安庆公主被撩到耳根发烫,下意识伸手去碰那支梅花,却不小心碰到他还未收回的手指。两人俱是一怔,却谁都没有立即抽开。 雪落无声。 湖面结了一层薄冰,倒映着两人模糊的身影。油纸伞不知何时已经倾斜,积雪从梅枝上滑落,发出簌簌轻响。 苏忘言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见她没有挣脱,便慢慢收紧。安庆公主的手很凉,却在他掌心渐渐暖了起来。 “你的手很冷。”他低声道,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安庆公主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他牵着。两人就这样站在梅树下,雪落在他们的肩头,落在交握的手上,却谁都没有在意。 远处传来菘雪焦急的呼唤:“小姐,小姐。” 声音惊醒了这片刻的旖旎,安庆公主慌忙抽回手。那支红梅从她发间滑落,掉在雪地上,红得刺目。 安庆公主望向远处寻来的侍卫,对苏忘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苏忘言弯腰拾起,轻轻拂去花瓣上的雪粒:“下次见面,再为你戴新的。” 记住本站: 第92章 心机凤凰男 “不知苏公子住在哪儿?”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雪淹没。 苏忘言微微一怔,随即温声道:“城东的祥云客栈。” 安庆公主蹙眉,祥云客栈她知道,那是进京赶考的寒门学子常住的简陋住处,冬日里连炭火都供应不足。她低头从腰间解下一枚羊脂玉佩,玉上雕着精巧的牡丹花纹,背面刻着小小的‘庆’字 “拿着这个,”她将玉佩递给他,“去紫薇阁住下,掌柜见了此物,自会给你安排上房。” 苏忘言心头一跳,紫薇阁是京城最奢华的客栈。是达官显贵们居住的地方,一日的房钱就抵得上祥云客栈一月有余。他故作迟疑:“这...太过贵重...” “让你拿着便拿着。”安庆公主不由分说地将玉佩塞进他手中,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掌心,又飞快地缩回,“改日...我去客栈寻你。” 苏忘言握紧那枚犹带她体温的玉佩,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感动:“姑娘厚爱,忘言...不知该如何报答。” “谁要你报答了?”安庆公主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红了,“只是...只是那祥云客栈太冷,怕冻坏了你这满腹诗书的才子。” 菘雪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安庆公主不得不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叮嘱:“记得今日就搬过去。” 苏忘言立在雪中,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梅林尽头。直到确定她走远,他才低头端详手中的玉佩——羊脂白玉温润如凝脂,牡丹花纹的雕工精细绝伦,绝非寻常人家能有。 “庆…”他拇指摩挲着玉背的刻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天晚上,紫薇阁的掌柜见到玉佩时,脸色大变,当即亲自将苏忘言引至天字一号房。推开檀木门,屋内陈设令苏忘言暗自咋舌。紫檀木的桌椅,云锦织就的帐幔,连炭盆都是鎏金的。 “公子有何需要,尽管吩咐。”掌柜躬身道,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 苏忘言淡然颔首,待掌柜退下后,他走到窗前。这里正对着皇城方向,远远能望见宫墙内高耸的楼阁。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 “快了...很快你就是我的了…”他轻声自语,将玉佩贴在胸口。 回宫的马车上,菘雪着急道:“公主,您这是要闯大祸啊。若是让皇上知道您私会外男...” 安庆公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菘雪,我从未像今日这般确定过,苏公子才是我心怡的驸马人选。” “之前还说季少将是你的驸马人选,怎么现在又变成这寒门书生…” “我那是年少不懂情爱,如今我心意已决。”安庆公主打断菘雪的话,“苏公子才华横溢,品行高洁,他就是我要找的良人。” “可皇上那边怎么办?已经通知季将军了。” “我自会跟父皇解释…” …… 木府,清梨小院内。 “那书生与安庆公主今日相处得怎么样?”木梨问。 “回小姐,两人在茶楼听了故事后,互相交换了礼物,那书生还亲自给公主戴了个木簪。”燕云舒回复道。 “木簪?”木梨嘲讽道,“这凤凰男想空手套白狼啊,是个狠角色。” “那安庆公主呢,什么反应?” “公主殿下笑得很开心,两人还一起牵手冒雪在湖边赏梅。” 木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继续盯着那书生,待他们事成后,再来向我汇报。” 记住本站: “好的小姐。” 接连几日,安庆公主每日乔装出宫,直奔紫薇阁。 天字一号房内,暖炉熏香,帷帐低垂。苏忘言执笔蘸墨,在洒金笺上落下最后一笔。 安庆公主倚在他身旁,发间簪着他新雕的芙蓉花木簪,指尖轻轻点着纸面:“这句''罗带同心结未成'',是不是太露骨了些?” 苏忘言低笑,搁下毛笔,就势握住她的手:“那这句呢?''愿作鸳鸯被,长覆有情人''...” 安庆公主耳尖顿时烧了起来,抽回手去捂他的嘴:“你、你越发大胆了。” 窗外飘着细雪,屋内却暖意融融。苏忘言顺势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花香。这三日来,他步步为营,从最初的执手赏梅,到如今耳鬓厮磨,每一分亲近都精心算计。 他轻抚她发间木簪:“上元夜,我对姑娘一见钟情,若我能中进士,姑娘可愿嫁给我。” “你一定能中进士的,就算你不中,我也愿意嫁给你。”安庆公主仰头看他,眼中满是笃定。 苏忘言深情的望着怀里的安庆公主,忍不住吻了上去:“既然早晚要嫁给我,不如今夜便与我共赴巫山。” 安庆公主脸色绯红,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可心中又有几分欢喜与期待,手的力气渐渐小了下去。 …… 两人一番云雨后,安庆公主娇羞道:“既然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便将我的身份告诉你吧。” 苏忘言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带着温柔深情的笑意:“不知娘子是哪家的小姐。” 安庆公主轻轻咬了咬唇,说道:“我乃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安庆公主。” 苏忘言装作十分震惊,立刻从床上坐起,惶恐道:“公主殿下,是忘言唐突冒犯了您,求殿下恕罪。” 安庆公主忙拉住他:“你莫要害怕,我既已心许你,便不会后悔。” 苏忘言这才缓缓坐下,握住她的手:“得公主垂青,忘言三生有幸,只是我一介寒门书生,恐配不上公主。” “你莫要妄自菲薄,我看中的是你的才华与品行。我这就回去让父皇赐婚。” “公主不必着急,等我中了进士也好让世人知道公主嫁的是有真才实学之人。”苏忘言说道。 安庆公主点头,眉眼间满是爱意:“你说得是,我便等你高中那日。”说罢,她起身换了身衣裳,准备回宫。 …… “小姐,安庆公主接连几日都与那书生在房间闭门不出,今日还待到了亥时,出来时衣裳发型都换了,想必是…” “很好,既然他们已经水到渠成,就不必跟着了,那书生应该更希望早日与安庆公主喜结连理。” 记住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