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归来我竟成了上门女婿》 正文 《取经归来我竟成了上门女婿》正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取经归来我竟成了上门女婿》 第1章 妖洞惊魂,圣僧被绑上婚床 陈玄铮的青骓马在山路上打了个响鼻,蹄铁碾过最后一截碎石。 他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颤,月白僧袍被山风掀起,露出颈后未干的汗渍——自灵山归来这七日,他每日只能合眼两个时辰。 佛偈虽渡得万千妖魔,却渡不得他心头那团阴云:三天前途经洛水时,他分明见着河底浮起半截白骨,骨节间缠着不属于人间的金纹,那是...源界轮回印被篡改的痕迹。 “吁——“他勒住马,喉间泛起腥甜。 取经时被蝎子精蛰穿的琵琶骨又开始抽痛,许是要变天了。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陈玄铮瞳孔骤缩。 他分明感知到身后有气劲波动,可回头只看见空荡的山道。 下一刻,腰间一紧,腕骨传来刺骨寒意——是白骨锁链! 锁链从地缝中钻出,缠过他的双臂、腰腹,连青骓马的四蹄都被牢牢钉进土中。 他本能地念动紧箍咒,可佛法刚涌到舌尖,锁链上突然腾起幽蓝鬼火,将他的法力如蛛网般绞碎。 “阿弥陀佛...“他咬着牙,指尖掐出佛家降魔印。 可那锁链竟似活物,顺着他的掌心爬上手腕,在皮肤下凸起狰狞的骨节。 剧痛中他听见咔嚓一声——不是骨头碎裂,是他的本命法器九环锡杖,在二十里外的行李担里,断成了三截。 再睁眼时,陈玄铮躺在一张铺着红缎的木床上。 婚房。 他撑着身子坐起,头还在发晕。 满室红绸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喜烛烧到了根部,将墙上的“囍“字映得忽明忽暗。 腕间白骨锁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红绳,红绳上系着枚玄月形玉佩——那是方才锁链的残念? 他刚要触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夫君醒了?“ 门帘被指尖挑起的刹那,陈玄铮突然想起《西游记》里的蜘蛛精洞。 不是因为红绸,不是因为烛火,是那股若有若无的腐叶香——千年白骨精特有的气息,混着点朱砂的甜。 红裙女子倚在门框上,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颤了颤。 她穿的不是妖界常服,是人间嫁女的喜服,金线绣的并蒂莲从裙角爬到腰际,黑丝裹着的小腿在红裙下若隐若现。 陈玄铮喉结动了动,想起西行时八戒说的“女妖精最会勾人“,耳尖莫名发烫。 “唐僧哥哥,别来无恙?“她踩着绣鞋走近,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陈玄铮偏头避开,却撞进她怀里——这妖精竟连法力都不用,单凭肉身力量就制住了他。 他能清晰感觉到她心口处的温度,和普通女子无异,可锁骨下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冷光,那是白骨化形未褪尽的痕迹。 “你是...白骨精?“他声音发沉,“当年在白虎岭,我渡你三回,你说要修成人道。“ “修成人道?“女子低笑,袖中滑出半块残玉。 陈玄铮瞳孔一缩——那是轮回盘碎片,源界才有的东西。“我娘本应转世为扬州绣娘,可上个月我去阴司查魂,她的命簿被人撕了半页。 你说,这算哪门子的轮回?“ 她突然攥紧他的手腕,红绳在两人掌心勒出红印:“我查了七七四十九天,所有异变都指向一个因果锚点。 巧了,三个月前你渡我时,在我骨头上留的佛偈,和那锚点的气息一模一样。“ 陈玄铮猛地抽回手。 他终于想起这妖精的名字——白璃,当年白虎岭最顽劣的白骨精,被他用《金刚经》渡化时,曾咬着牙说“日后定要讨回来“。 原来这“讨“字,是要讨他的因果。 “大胆妖邪!“他拍床而起,可刚运起佛法,胸口就像被重锤击中。 白璃不知何时在他心口贴了张骨符,符上的咒文正吞噬他的法力。“你封我法力?“ “封的是妖力。“白璃歪头,指尖绕着他的佛珠,“佛门圣僧的佛法,我可不敢动。“她忽然凑近他耳边,呼吸扫过耳垂:“哥哥可知,这婚房的红绸都是用我的骨血织的? 你若动了杀心...“她指尖划过他喉结,“红绸就会勒断你的脖子。“ 陈玄铮后背沁出冷汗。 他望着墙上摇晃的“囍“字,突然意识到这妖精不是要杀他,是要困他——困在这因果局里。 可她要做什么? 救母? 还是... “小蛛儿,上合卺酒。“ 绿衣少女捧着漆盘进来,发间别着蜘蛛形银簪。 陈玄铮闻见酒坛掀开的刹那,鼻尖窜过一丝甜腥——迷神香,混着幻心蛊的味道。 幻心蛊能让人暴露最隐秘的执念,当年女儿国国师用过,被他用佛光照碎了。 白璃端起酒盏,递到他唇边:“哥哥,这酒喝了,咱们就是正经夫妻。“她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红,可陈玄铮看见她攥着酒盏的手在抖——那截残玉还在她袖中,隐隐透出幽光。 “我佛不饮荤酒。“陈玄铮盯着她的眼睛,“你若真想救你娘,该去求地藏王菩萨,不是绑我。“ “菩萨?“白璃突然笑出声,酒盏在两人之间摇晃,“菩萨说轮回自有定数,可定数被人改了!“她的声音突然放软,像人间小女儿撒娇:“哥哥就当可怜我,喝了这杯,我...我给你做素斋。“ 陈玄铮望着她眼底闪过的慌乱。 这妖精藏得真好,可他是见过八十一难的人,怎会看不出她强撑的戏谑下,藏着点慌不择路的焦急? 他的目光扫过她袖中若隐若现的残玉,又落在那盏酒上——迷神香的量很轻,幻心蛊也没下死手,她是在试探,试探他是否真如传闻般,是能逆转因果的锚点。 “好。“他突然伸手接过酒盏,“我喝。“ 白璃愣住。 陈玄铮望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将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的刹那,他尝到了点熟悉的味道——是灵山的晨露,混着长安的槐花蜜。 原来这妖精,在蛊毒里掺了他最爱的甜。 喉间泛起暖意时,他听见袖中玄月佩发出轻响。 那是方才红绳上的玉佩,此刻正贴着他的皮肤发烫。 他垂眸望去,玉佩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因果值+10,检测到幻心蛊,是否启动因果推演? 陈玄铮的手指在桌下微微发抖。 他望着对面目瞪口呆的白璃,突然笑了——这取经归来的第一劫,倒比当年的白骨精更有意思。 第2章 佛光初现,裂缝惊现妖祸 酒盏落桌的刹那,玄月佩在陈玄铮袖中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他刚要垂眸查看,院外忽有狂风卷起,撞得雕花窗棂“吱呀“作响。 “哪来的野妖!“白璃身后的小蛛儿猛地跳起来,发间银蜘蛛簪子泛着冷光。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轰然巨响——是白骨洞最外层的“锁魂阵“碎了。 陈玄铮闻到浓重的腥臊妖气,混着腐叶与铁锈味扑面而来。 他抬头时,正见一道黑雾破墙而入,黑雾中裹着个丈许高的身影:青面獠牙,背后生着八只骨翼,正是灵界有名的凶妖黑风老妖。 “白璃!“黑风老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锅,“你抢了佛门圣僧当夫婿,当老子不敢动你? 今日我便拆了这喜堂,剜了他的心肝下酒!“ 白璃指尖刚掐上法诀,陈玄铮已本能地站起身。 他甚至没来得及细想——自取经归来,他的法力便随着金箍与袈裟一同收了,可此刻面对扑面而来的妖气,掌心竟自发涌出温热。 “砰!“ 金光炸响。 陈玄铮摊开的掌心浮着一轮淡金色光团,如小太阳般照亮整座喜堂。 黑风老妖的骨翼触到佛光的瞬间,发出“嗤啦“的灼烧声,黑雾里渗出暗红血珠,竟被净化了小半修为! “嗷——!“黑风老妖惨嚎着撞翻圆桌,跌出三丈开外。 他背后的骨翼焦黑蜷曲,原本妖异的青面此刻泛着死灰,“你...你不是说他只是个没了法力的秃驴?!“ 满院小妖全静了。 小蛛儿举着银簪的手在抖,连烛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压得矮了三寸。 白璃望着陈玄铮发着光的掌心,眼底闪过极淡的震颤,面上却扬起笑:“夫君不仅会念经,还会打架呢?“她踮脚凑近他耳畔,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垂,“别急着否认自己是谁,等你知道真相,也许就不会抗拒这桩婚事了。“ 陈玄铮心头一震。 他望着白璃眼尾的朱砂痣,忽然想起方才酒里的槐花蜜——这妖精明明藏着无数秘密,却总用最甜的糖衣裹着刀锋。 “轰——!“ 地动山摇的轰鸣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玄铮踉跄半步,扶住桌角时,看见白璃的脸色骤变。 她盯着窗外的天空,瞳孔缩成针尖:原本缀着星子的夜幕,此刻裂开一道漆黑缝隙,像被巨手撕开的破布,缝隙里翻涌着紫黑色雾气,无数扭曲的黑影从中探出利爪,抓向地面的房屋、草木,甚至小妖的魂魄。 “轮回裂隙...“白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陈玄铮听清了。 他见过太多诡异,却从未见过这样的裂隙——被抓中的桃树瞬间枯萎成白骨,被碰到的小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魂魄竟被直接扯向裂隙,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是系统操控者。“白璃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他们等不及了,要提前篡改轮回规则...“她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的利爪已擦着陈玄铮的脸划过,在墙上留下半尺深的抓痕。 陈玄铮反手扣住白璃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后。 玄月佩在袖中疯狂发烫,他甚至能看见玉佩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因果值+50,检测到轮回裂隙,是否启动空间操控术? “先护好小妖!“白璃突然推开他,指尖弹出数根银白蛛丝,缠住正被黑影拖拽的小蛛儿,“去后洞! 启动''幽骨盾''!“她转身时,红裙翻飞如血,眼尾的朱砂痣却褪了颜色,“陈玄铮,用你的佛光! 这些黑影最怕至纯至善的力量!“ 陈玄铮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方才酒盏里的晨露——原来她早就算到会有此劫,所以在蛊毒里掺了他最爱的甜,好让他愿意配合。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 金色佛光如潮水般从他体内涌出,所过之处,黑影发出尖锐的嘶鸣,化作青烟消散。 被扯住魂魄的小妖们突然脱力跌坐在地,小蛛儿哭着抱着他的腿:“圣僧大人救命!“ “别怕。“陈玄铮摸摸她的头,佛光更盛了些。 他能感觉到,每一缕佛光都在消耗他的精力,可比起当年在火焰山被烤成干尸,这根本不算什么。 “咔嚓——!“ 裂隙突然扩大。 陈玄铮抬头时,看见缝隙里滚出个灰扑扑的身影,像片被狂风卷落的枯叶,“砰“地砸在他脚边。 那是个穿青袍的道人,腰间挂着半截断裂的拂尘,道冠歪在一边,脸上青肿交错,正用惊恐的眼睛望着裂隙,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白璃的蛛丝“唰“地缠住道人的腰,将他拽到安全处。 陈玄铮蹲下查看,发现道人后颈有个青黑色的印记,像是被某种法术强行烙上的——那图案,竟和玄月佩上偶尔浮现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这是...“陈玄铮刚开口,道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声音带着哭腔:“救我...他们要抓我...要篡改...轮回...“ 话音未落,裂隙里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接近。 白璃猛地拽起陈玄铮,红裙扫过道人腰间:“先回内殿! 裂隙里的东西不是现在能对付的!“ 陈玄铮被她拽着跑,回头时,正看见那道人盯着裂隙的眼神——不是恐惧,是绝望。 像是早知道逃不掉,却还在做最后挣扎的困兽。 而玄月佩在他袖中,烫得几乎要融化。 青袍道人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混着裂隙里传来的闷雷,在陈玄铮耳中炸成一片轰鸣。 他蹲下身时,道人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腕骨里,那声“源界崩塌前兆”像根冰锥,直接扎进他后颈——取经时他听过最荒诞的传闻,也不过是“地狱倒悬”,源界崩塌? 那可是比天塌了还离谱的事。 “嗤——!” 黑影的利爪擦着道人的右肩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陈玄铮本能地抬掌,淡金佛光如活物般窜出,将那黑影灼得缩成一团黑雾。 玄月佩在袖中烫得惊人,他甚至能听见玉佩内部传来细碎的“咔嗒”声,像某种机关被触发。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陈玄铮险些栽倒。 他猛地攥住袖中玉佩,这才想起白璃说过的“因果操盘手”——原来不是戏言。 指尖刚触到玉佩冰凉的表面,一缕法力不受控地钻了进去,像水滴坠入深潭,转瞬便没了踪影。 下一刻,他眼前浮现出淡蓝色的文字流,像被风吹散的经卷,字句在虚空中翻涌: 【六时辰后:源界裂隙扩大至三十丈,灵界幽骨域被吞噬,白骨洞小妖全灭,白璃为护陈玄铮被黑影贯穿心口】 【备选走向a:陈玄铮以佛光净化裂隙边缘,因果值加200,幽骨盾启动时间提前半个时辰,小妖存活率提升至70%】 【备选走向b:利用青袍道人身上的源界印记,引导裂隙吞噬目标转为……】 “别看了!” 白璃的手突然攥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腕骨。 陈玄铮抬头时,正撞进她泛红的眼尾——那点朱砂痣不知何时晕开了,像滴被雨水打湿的血。 她的发梢沾着小妖的血渍,红裙下摆被利爪撕出几道口子,可眼底的慌乱比任何伤痕都刺目:“有人在盯着我们。”她压低声音,气息扫过他耳垂,“我能感觉到,就像……就像当年我娘被轮回盘吞掉魂魄时,有双眼睛在云层里看着。” 陈玄铮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方才酒盏里的槐花蜜,甜得发腻的滋味突然在舌尖泛起——原来她早把危机泡在蜜里喂给他,连恐惧都裹着糖衣。 “救……救我……”青袍道人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陈玄铮的僧袍上,“他们要篡改轮回……我偷了源界的……印记……”他颤抖的手摸向腰间,半块刻着星纹的玉牌掉在地上,和玄月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裂隙里的轰鸣陡然拔高,像巨兽在掀翻牢笼。 陈玄铮看见白璃的瞳孔骤缩,她反手抽出腰间骨剑,骨剑表面浮起幽蓝鬼火——那是她拼着损耗百年修为才能用的杀招。 可她没有冲出去,反而将陈玄铮往身后推了半步。 “夫君。”她突然笑了,眼尾的泪还没干,笑容却甜得像骗他喝蛊酒时那样,“你方才看见的字,是不是能救大家?” 陈玄铮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玄月佩。 文字流还在眼前翻涌,备选走向a的“因果值加200”在虚空中闪着金光。 他想起小蛛儿哭着抱他腿的模样,想起白璃红裙下藏着的白骨——那些总被她用甜腻糖衣裹着的,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是。”他听见自己说。 白璃的睫毛颤了颤。 她松开他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佛光的温度。 裂隙里又窜出三只黑影,她旋身挥剑,骨剑带起的鬼火将黑影烧成灰烬,回头时却笑得狡黠:“那还不快用?难不成要等我被撕成碎片,你才肯学系发带?” 陈玄铮低头看向玄月佩。 文字流中的“备选走向a”突然变得清晰,像被墨笔重重勾了圈。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直觉在识海里默念“选择a”,玉佩表面顿时泛起涟漪般的金光,连裂隙里的黑雾都被震得退了三寸。 “叮——因果值加200,空间操控术解锁进度10%。” 系统音响起的刹那,陈玄铮看见白璃的骨剑突然发出嗡鸣。 她转头看他,眼尾的朱砂痣又红得发亮,像被重新点上的灯。 而青袍道人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眼神却不再绝望——他盯着陈玄铮袖中泛光的玉佩,嘴唇动了动,无声说了句“原来……是你”。 裂隙的轰鸣突然弱了些。 陈玄铮听见后洞方向传来“嗡”的一声,是幽骨盾启动的清响。 小蛛儿带着幸存的小妖从偏门跑出来,举着点燃的引魂灯,灯光在裂隙下摇摇晃晃,却比任何佛光都温暖。 白璃的骨剑垂在身侧,红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一截白骨。 她歪头看他,嘴角还沾着血:“现在信了?这桩婚事,可不止是我想抢个夫婿。” 陈玄铮摸出帕子,替她擦掉嘴角的血。 帕子是今早她硬塞给他的,绣着歪歪扭扭的并蒂莲。 他突然想起文字流里的“备选走向b”,那个被省略的“目标”,此刻正躺在他脚边——青袍道人腰间的源界玉牌,还在泛着幽蓝的光。 玄月佩在他掌心跳动,像在催促什么。 陈玄铮望着裂隙深处翻涌的黑雾,突然明白白璃说的“真相”是什么了——那些被糖衣裹着的刀锋,那些藏在小恶魔表象下的真心,原来都是为了让他看清,这乱世里,总得有人站出来操盘因果。 他握紧玄月佩,指尖传来的热度里,似乎还带着白璃掌心的温度。 而眼前的文字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提示:【剧情推演卡已解锁,是否消耗50因果值查看关键节点?】 第3章 双修假戏,联手抗灾 陈玄铮望着玄月佩上那行新提示,喉结动了动。 裂隙里的黑雾仍在翻涌,白璃嘴角的血渍还沾在他帕子上,小蛛儿的引魂灯在五步外摇晃,暖黄的光映得她发梢都泛着金。 他指尖抵着玉佩,突然想起今早白璃硬塞帕子时的模样——她叼着绣针,歪头说“圣僧总得学点人间烟火“,针脚歪歪扭扭,倒比佛前的金线绣更有温度。 “叮——是否消耗50因果值查看关键节点?“系统音再次响起,像晨钟撞在识海里。 陈玄铮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玄月佩在掌心发烫,那热度顺着血脉往心口钻,像白璃刚才碰他掌心时的温度。“用。“他在识海里默念,话音未落,眼前突然炸开一片金光。 画面如潮水涌来:两个时辰后,裂隙会膨胀成黑红色的巨口,幽骨域的山峰会像纸片般被卷进去,白璃的骨剑会断成三截,小蛛儿的引魂灯会熄灭在黑雾里。 而所有乱象的中心,有个泛着佛光的身影——那是他自己,站在裂隙前,双手结着从未见过的法印,身后悬浮着玄月佩,玉佩上流转的金光正编织成一张网,网住翻涌的黑雾。 陈玄铮瞳孔骤缩。 他看见画面里的自己额角渗着血,嘴唇动了动,无声说的是“因果锚点“。 原来系统说的“操盘因果“,从来不是躲在幕后改改剧情,而是要自己成为那个锚,把即将崩溃的世界线钉回正轨。 “发什么呆呢?“ 温软的吐息扫过耳垂,陈玄铮猛地回神。 白璃不知何时凑得极近,红裙蹭着他青衫,眼尾的朱砂痣几乎要贴到他鼻梁。 她指尖勾着他的手腕,妖力顺着皮肤往他体内钻,凉丝丝的,像雪水漫过血管。“幽骨域的结界要散了。“她声音甜得发腻,可陈玄铮看见她眼底的紧绷——那是昨晚他替她包扎肩头伤口时,她强撑着没皱的眉。 “双修之法?“陈玄铮重复她的话,想起文字流里偶尔闪过的“妖门秘术“。 白璃的指尖在他掌心画圈,带起一阵痒:“假戏真做又如何? 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她突然用力攥住他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妖力陡然变得灼热,“笨蛋,我在引你的因果之力!“ 陈玄铮这才察觉,她的指尖在发抖。 他反握住她的手。 白璃的手比他想象中凉,骨节分明,像握着一截裹了人皮的白骨。 可当两人法力相触的刹那,他体内突然有什么东西炸开——那是玄月佩的光,顺着手臂涌进白璃体内,又顺着她的妖力反哺回来。 两股力量在交握的掌心缠绕,像两条蛇盘成一团,渐渐织成半透明的金网,朝着裂隙蔓延而去。 “成了!“小蛛儿的尖叫刺破黑雾。 陈玄铮转头,正看见小蜘蛛精踮着脚往地上贴符纸,引魂灯被她顶在头顶,灯光映得符纸上的咒文泛着红光。“幽骨盾的阵眼在东边!“她边跑边喊,发辫上的蜘蛛挂饰叮铃作响,“我去补最后一道锁魂符!“话音未落,她已经窜出十丈远,红影在黑雾里像团跳动的火。 白璃的妖力突然一滞。 陈玄铮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上,低头看时,见她虎口裂开道血口,白骨从伤口里刺出来,泛着冷森森的光。“撑住。“他低喝一声,运起佛门静心咒,佛光顺着交握的手渗进她体内。 白璃猛地抬头,眼底的黑雾似乎散了些,她扯出个歪歪扭扭的笑:“圣僧的手,比我洞里的暖玉床还暖和。“ 金网终于裹住裂隙。 黑雾像被泼了热油的蛇,嘶嘶作响着往后缩。 陈玄铮听见地动山摇的轰鸣弱了下去,白璃的骨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身上的鬼火重新烧得旺盛。 小蛛儿的声音从东边传来:“结界稳了! 引魂灯镇住了怨气!“她跑回来时,发梢沾着草屑,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夫人和姑爷好厉害!“ 白璃突然松开手。 陈玄铮踉跄一步,这才发现两人不知何时靠得极近,他能数清她眼尾朱砂痣的纹路。 她退后半步,红裙扫过地面的碎石,指尖快速抹过虎口的伤口,白骨瞬间隐进皮肉下。“看什么?“她歪头挑眉,又恢复了那副小恶魔的模样,“难不成还想真双修?“ 玄月佩在陈玄铮袖中震动。 他摸出玉佩,见表面浮起一行新字,字迹还未完全清晰:“成功修改——“ 裂隙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白璃的骨剑“嗡“地出鞘,小蛛儿立刻举起引魂灯挡在她身前。 陈玄铮望着玉佩上未写完的提示,又抬头看白璃——她背对着光,红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可他知道,在那副嚣张的模样下,她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走。“白璃甩了甩发梢,转身往洞内走,“该去查查是谁在搞鬼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瞥他一眼,嘴角勾起点笑,“圣僧,等下记得帮我系发带——刚才打斗时散了。“ 陈玄铮摸着袖中还在发烫的玄月佩,跟着她往洞内走。 他听见系统音在识海深处响起,像春冰初融的声音:“关键剧情节点已修改......“后面的话被风声卷走,只余下白璃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玄月佩在陈玄铮袖中烫得惊人,原本模糊的字迹突然清晰如刀刻:“成功修改关键剧情节点,获得因果值×100。 可兑换空间折叠术(折叠百里范围空间)或角色命格符(临时扭转单人生死劫)。“ 他指尖一颤,几乎握不住玉佩。 系统音这次没在识海炸响,倒像有人贴着他耳尖低语:“因果操盘手,从不是看客。“陈玄铮望着白璃泛红的耳尖——她方才退开时,他分明瞥见那点朱砂痣下的薄汗,这才惊觉自己掌心早被冷汗浸透。 原来系统给的不只是奖励,是把“改变“的刀柄塞进他手里,由他来当那个挥刀的人。 “姑爷?“小蛛儿的声音带着点颤,引魂灯的光在她发梢晃成碎金。 陈玄铮抬头,正看见白璃背对着他们,红裙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白骨裹着的脚踝。 她的指尖死死抠住腰间骨剑的剑柄,指节白得几乎透明。 “嗤——“ 裂隙深处突然炸开一声轻笑,像碎瓷片划过耳膜。 陈玄铮瞳孔骤缩,黑雾里竟渗出点点幽蓝,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睁开。 最中央那团蓝芒越聚越大,最终凝成一颗巨眼,眼白泛着腐肉般的青灰,瞳孔是漩涡状的金纹,正缓缓转动着扫过三人。 白璃突然踉跄一步,骨剑“当啷“坠地。 陈玄铮伸手去扶,却触到她后背一片湿冷——她的冷汗早浸透了红裙。“是...是这样的。“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尾音发颤,“我娘消失前,我也见过这样的眼睛。“ 小蛛儿的引魂灯“啪“地暗了一瞬。 陈玄铮这才注意到,白璃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红花。 她盯着那只巨眼,睫毛剧烈颤抖,像被暴雨打湿的蝶:“当时我在轮回井边等她转世,井里突然冒出这种光。 我娘的魂魄刚飘到井口,就被这眼睛吸进去,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喊......“ 陈玄铮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今早替白璃补帕子时,她故意把辣椒面撒进他茶盏,笑得前仰后合;想起方才她硬撑着说“假戏真做“时,指尖却在他掌心发抖。 原来那些小恶魔似的捉弄,不过是她用来盖住伤口的糖纸。 此刻糖纸被撕了个干净,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旧伤。 “白璃。“他轻声唤她。 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水雾在巨眼的蓝光里闪了闪。 陈玄铮伸手覆住她掐着掌心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她的手冷得像冰,却在他掌心轻轻反握,指甲陷进他虎口,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既然是因我而来,“他望着那只还在转动的巨眼,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像晨钟撞破雾霭,“那我就陪你一起查个明白。“ 小蛛儿的引魂灯突然“轰“地燃得更亮,暖黄的光裹住三人交握的手。 巨眼的蓝光被压得暗了几分,却仍在裂隙深处缓缓转动,像某种蛰伏的巨兽在丈量猎物。 白璃望着交握的手,睫毛上的水珠子终于落下来,砸在陈玄铮手背上,烫得他心尖一跳。 她吸了吸鼻子,偏过头去,声音却软得像团云:“谁要你陪......不过圣僧的手,确实比我洞里的暖玉床......“ “夫人!“小蛛儿突然尖叫。 陈玄铮转头,正看见裂隙边缘的黑雾又开始翻涌,巨眼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线,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白璃猛地抽回手,弯腰捡起骨剑,鬼火重新在剑身上窜动。 她抹了把脸,眼尾的朱砂痣被泪水晕开一点,倒比平时更艳了:“回洞。“她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声音又恢复了小恶魔的甜腻,“圣僧,刚才说要帮我系发带的,可不许赖账。“ 陈玄铮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觉得那点被晕开的朱砂,像极了他佛前长明灯被风吹乱的灯芯。 他应了声“好“,袖中玄月佩突然发出温热的震颤,像是在回应他方才的承诺。 小蛛儿抱着引魂灯跑过来,发辫上的蜘蛛挂饰叮铃作响:“我去把洞门的锁魂符再加固一遍!“话音未落,她已经窜出十丈远,红影在暮色里晃成一团火。 白璃当先往洞内走,红裙扫过满地碎石。 陈玄铮跟着她,听见身后裂隙传来细微的“咔“声,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巨眼已经消失在黑雾里,只余下裂隙边缘渗出的幽蓝,像极了某种标记。 洞内燃起了夜灯。 白璃站在铜镜前,发带散在肩头,乌发如瀑。 陈玄铮接过她递来的发带,指尖碰到她后颈的皮肤——那里还带着方才打斗时的薄汗,凉丝丝的。 他想起系统提示里的“因果操盘手“,想起巨眼里的金纹,想起白璃掌心的血珠。 当发带在她发间系成蝴蝶结时,他听见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咔嗒“落了位。 是夜,陈玄铮独坐房中调息。 法力在经脉里流转如溪,玄月佩突然从袖中飞出,悬浮在他胸前。 玉佩表面浮起新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 他望着那纹路,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声啜泣,又像是裂隙深处的黑雾,正缓缓编织着下一张网。 第4章 识海惊现执棋子,血獠夜袭反遭擒 陈玄铮盘坐在凉席上,指尖抵着眉心。 方才与裂隙巨眼对峙时耗损的法力正顺着奇经八脉缓缓流转,像细流漫过干涸的河床。 玄月佩忽然从袖中飞出,悬浮在他胸前三寸处,玉面泛起幽蓝微光,纹路如活物般游走,似在绘制某种古老的契约图。 “咚——” 这声轻响不在耳中,而在识海最深处。 陈玄铮猛然睁眼,只见虚空里立着道白衣虚影,面容像被水雾笼罩,声音却清晰得渗人:“欢迎你,因果操盘手。” 他下意识要念静心咒,却发现喉间发紧。 虚影抬手,指尖掠过他额心,法力竟无阻碍地被引着流转:“我是‘执棋子’,你的引路人。”话音未落,一片半透明光幕在眼前展开,最上方赫然写着【因果值:0】,任务栏空荡荡的像张白纸。 “系统?”陈玄铮想起取经时听过的话本里那些神仙洞府的灵智器物,喉结动了动,“方才裂隙里的金纹……是你?” “因果线断裂时总会漏点光。”执棋子轻笑,声音里带着点促狭,“别急着问前因,试试输入法力到玄月佩。第一张‘剧情推演卡’,该激活了。” 陈玄铮盯着悬浮的玉佩,想起白璃说这是她用千年骨玉所铸。 他屈指按在佩上,法力如溪流注入,玉面突然灼烫起来。 下一刻,无数画面在识海里炸开——枯井边老妇喂猫的侧影、小蛛儿蹲在檐下补蜘蛛挂饰、白璃倚在廊柱上用骨剑挑烛芯……最后所有画面汇聚成一行血字:【夜半三更,血獠借“魂影迷雾”潜入白骨洞,意图刺杀白璃以乱军心。】 他猛地攥紧玄月佩,指节发白。 血獠,黑风老妖最器重的堂主,擅长幻术,当年在黑风山曾屠过三个灵界小宗门。 而白璃今早还说,黑风岭的人最近在边界频繁试探…… “这是未来六个时辰会发生的事。”执棋子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因果操盘手的第一步,是让该发生的事,变成你想发生的。” 陈玄铮深吸一口气,袖中玉佩的热度透过布料烫着掌心。 他想起白璃昨夜系发带时后颈的薄汗,想起她被泪水晕开的朱砂痣,喉间突然发紧。 天刚蒙蒙亮时,他站在白璃的寝室门外,听着里面传来骨剑出鞘又归鞘的轻响——她向来醒得早。 “夫人。”他推开门,晨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她红裙上洒了片碎金。 白璃正用骨剑挑着案上的蜜饯,闻言抬眼,眼尾朱砂痣在晨光里像滴将落未落的血:“圣僧今日起得倒早,莫不是昨夜想通了要给我捶腿?” 陈玄铮走近两步,压低声音:“今晚有人要动手。” 案上的蜜饯“啪”地掉回瓷盘。 白璃的骨剑微微一顿,指尖在剑脊上敲出轻响:“哦?夫君何时这般神通广大了?”她歪头笑,发间银饰晃动,“莫不是昨夜在我房外听墙角,偷学了什么?” 陈玄铮望着她眼底极淡的警惕,忽然伸手按住她握剑的手背。 她的手比他凉,骨节却硬得像淬过冰:“我有办法预知。”他顿了顿,“可信我一次?” 白璃盯着交握的手,忽然低笑出声。 她抽回手,骨剑“噌”地插入案几,震得蜜饯跳起来:“小蛛儿!” “在呢在呢!”红影从廊下窜进来,发辫上的蜘蛛挂饰叮铃作响。 白璃指了指窗外:“去把洞外十里的雾瘴全换成蚀骨毒雾,再给每个守卫发三枚破幻符——记得用你新炼的,别拿去年的陈货。” 小蛛儿吐了吐舌头,掏出个绣着蜘蛛的布囊:“知道啦,夫人总说我藏私!”她跑出去时,发梢扫过陈玄铮的衣袖,带着股淡淡的草药香。 “骨无名。”白璃又喊了一声。 庭院里传来骨甲摩擦的轻响,那具千年骷髅兵从影里走出来,头骨上的鬼火明灭:“主上。” “今晚子时到丑时,带二十个骨卫在西墙巡逻。”白璃拈起案上的蜜饯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若有雾气凝成影子,直接砍碎——别留全尸。” 骨无名的鬼火骤然亮了三分,他弯腰行礼时,肋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遵命。” 陈玄铮望着白璃漫不经心拨弄蜜饯的指尖,忽然明白她的“小恶魔”不过是层糖衣。 就像这盘蜜饯,表面裹着甜霜,内里藏的是她亲手种的蚀骨花汁——他昨日尝过,甜到喉间时突然泛起刺心的凉。 夜幕降临时,陈玄铮站在庭院里。 风裹着潮湿的雾气漫进来,他望着西墙方向,那里的雾色比别处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 玄月佩在袖中微微发烫 子时三刻,庭院里的铜鹤灯突然爆起一簇绿焰。 陈玄铮喉结动了动,玄月佩在袖中烫得几乎要灼穿布料——那是系统预警的灼热感。 西墙方向的雾气骤然翻涌,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搅动墨汁。 他眯起眼,看见雾中浮起两团幽红,如浸在血里的琉璃珠——是血獠的眼睛。 “百鬼幻术,起!“沙哑的低喝裹在风里,守卫们的兵器突然“当啷“坠地。 陈玄铮瞥见最前排的骨卫突然举起骨剑,竟要往自己天灵盖里扎——他们的鬼火瞳孔里,正映着被黑风众屠戮的旧景。 “破幻符!“他脱口而出。 几乎是同时,骨无名的骷髅头突然转向东南方。 这具千年骷髅兵的肋骨间闪过一道银光——那是陈玄铮用朱砂写在他胸骨上的符咒。 他举起骨剑,鬼火骤然暴涨成幽蓝火团,“当“地劈向雾中某团更浓的黑雾。 “啊——!“血獠的惨叫刺破夜雾。 他本隐在幻术核心处操控幻象,这一剑精准劈开了他凝聚的魂影,右肩顿时绽开血花,半截手臂“啪嗒“掉在青石板上,还在抽搐。 “蛛网锁魂!“小蛛儿的身影从廊角窜出,发辫上的蜘蛛挂饰震得叮当响。 她双手结印,腰间绣着蜘蛛的布囊突然炸开千百道银线,如泼出去的月光缠上血獠。 那些银线沾到他伤口的瞬间,腾起滋滋青烟——是她新炼的蚀骨蛛丝。 血獠瞪着被缠成茧的双腿,额角冷汗直淌:“你们...怎会知道我的幻术破绽?“ 白璃的红裙在雾里荡开涟漪。 她不知何时站在了庭院中央,骨剑抵着血獠的下颌,眼尾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刺目:“我夫君说有人要动手,我便信。“她歪头笑,可剑尖却又往前送了半寸,“现在,说——黑风老妖让你来,只是杀我?“ 血獠喉结动了动,冷汗滴在剑尖上:“不...不只是! 他勾结了仙界的...离火上仙! 那老东西说,幽骨域的地脉是灵界枢纽,只要破了这里的护界阵,就能用...用轮回裂隙的力量,把整个灵界变成黑风岭的...养魂池!“ 白璃的瞳孔骤缩。 她的骨剑突然刺入血獠左肩,疼得他尖叫:“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仙界上仙怎会屈尊与妖勾结?“ “是真的!“血獠哭嚎着,“离火上仙说他被仙庭贬了,要借黑风岭的怨气重铸仙身...求你饶命,我什么都招!“ 陈玄铮靠在廊柱上,听着这些话,后背渗出冷汗。 他望着白璃紧绷的肩线——她母魂飞魄散的真相,难道也和这地脉有关? 玄月佩在袖中微微发烫,系统面板上的因果值正缓缓涨至【100】,像在无声确认他的行动。 “小蛛儿,把他关到冰牢里。“白璃突然收剑入鞘,语气冷得像结了霜,“骨无名,带守卫巡查全洞,别漏了任何活口。“ “是!“两道身影应声退下。 血獠被小蛛儿拖着往地牢走,他的惨嚎渐渐被风声撕碎。 庭院里只剩陈玄铮和白璃。 月光漫过她的发梢,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缠上陈玄铮的鞋尖。 “你早知道会这样。“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陈玄铮一怔,抬头便撞进她的眼。 那双眼尾上挑的眸子里,不再是往日的调笑,而是深不见底的暗涌:“你说你能预知,到底是用了什么术法?“ 他喉间发紧。 系统的事太过惊世骇俗,连他自己都没完全弄明白,如何能轻易告诉她? 白璃忽然伸手,指尖掠过他眉心。 他下意识要躲,却被她扣住手腕——她的手凉得像冰,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力道:“方才你打坐时,这里有金光。“她的拇指轻轻压在他印堂上,“那是...佛门的因果印? 还是...别的什么?“ 陈玄铮望着她眼底的探究,忽然想起昨夜她替他系发带时,指尖也这样轻轻抖过。 那时她笑着说“圣僧的发尾真软“,可现在,她的指尖在发抖,像要抓住什么随时会飞走的东西。 “我...“他刚要开口,白璃却突然松开手,转身往寝殿走。 她的红裙扫过青石板,带起一片细碎的风:“睡吧。“她背对着他,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轻佻,“明日还要去查看地脉,别让我等太久。“ 陈玄铮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摸出袖中的玄月佩,玉面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块凝固的水。 “因果锚点,你做得很好。“执棋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记住——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月光渐斜。 陈玄铮走进静室,合上门的瞬间,听见远处传来骨卫巡逻的脚步声。 他盘坐在蒲团上,闭目调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窗外,晨曦正从山尖漫过来,将白骨洞的飞檐染成淡金。 昨夜的血渍还凝在青石板上,像朵开败的花。 他不知道,此刻在寝殿里,白璃正倚着窗棂,望着静室的方向。 她手中攥着半块碎玉——那是方才摸他眉心时,从他衣领里勾出来的。 玉上的纹路,和玄月佩如出一辙。 “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她对着月光呢喃,指尖轻轻抚过玉面,“我倒要看看,这局棋,你能下到多远。“ 第5章 玄月佩中藏杀机,白骨殿内起疑云 晨曦漫过白骨洞的飞檐时,陈玄铮正跪在静室蒲团上。 他的指尖抵着眉心,昨夜白璃触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丝凉意,像根细针挑着他的神经。 青石板上未干的血渍泛着暗褐,混着晨间雾露散出淡淡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 “因果锚点,你已触发第一份因果任务。“ 执棋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开。 陈玄铮浑身一震,睫毛剧烈颤动两下——这道白衣虚影正浮现在他意识深处,广袖垂落如雾,连眉眼都裹在朦胧里。 他望着虚影后方突然展开的光幕,上面浮着血字【任务一:阻止血獠刺杀】,下方奖励栏明晃晃写着因果值+50与剧情推演卡×1,冷却时间的红标正随着心跳节奏闪烁。 “这是昨夜之事?“陈玄铮喉结滚动,想起昨夜血獠化作黑雾潜入白骨洞时的腥风。 他分明记得自己当时只是闻到异香,是白璃的蛛丝网突然收紧才困住那妖怪——可系统此刻却将“阻止刺杀“列为他的任务,难道... “因果不可逆,但未来可改。“执棋子的声音像浸了水的丝绸,轻轻拂过他紊乱的思绪,“你看到的每段剧情线,都是无数可能中的一条。 你的选择,会让其他可能成为现实。“虚影的指尖突然点向他识海深处,陈玄铮闷哼一声,只觉脑仁发涨,“注意,有人在窥探你的识海。“ 话音未落,腰间玄月佩猛地一烫。 陈玄铮惊得差点栽倒,慌忙按住玉佩——玉面原本幽蓝的光泽此刻翻涌如沸,纹路里渗出暗红血丝,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另一端拼命往里钻。 他咬牙运起佛门心法镇压,额角瞬间渗出冷汗,连道袍都被浸透。 “叮——“ 静室木门被叩响的刹那,玄月佩的震动戛然而止。 陈玄铮猛地抬头,就见红影从门缝里漫进来。 白璃的红裙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将他案上的经卷吹得哗啦作响。 她单手拎着个黑黢黢的东西,那东西在她手里挣扎,露出半截青灰色利爪——竟是被蛛丝缠成茧的血獠! “夫君昨晚真是神机妙算。“白璃倚着门框,眼尾朱砂在晨光里晃了晃。 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血獠头顶的尖角,那妖怪吃痛,发出嘶哑的呜咽。“我守了白骨洞三百年,都没察觉他是顺着地脉裂隙钻进来的。“她忽然松开手,血獠“砰“地砸在陈玄铮脚边,带起一片血渍,“你说,他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加强戒备?“ 陈玄铮垂眸看向脚边的妖怪。 血獠的眼眶里燃着幽绿鬼火,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嘴角还滴着未干的血——那是昨夜被白璃的骨刃划开的伤口。 他能闻到妖怪身上的腐臭,混着血腥气直往肺里钻,比方才的铁锈味更呛人。 “许是...运气。“陈玄铮喉咙发紧。 他能感觉到玄月佩还在发烫,隔着布料灼得皮肤生疼。 白璃的目光像根细针,正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扎,他甚至能看见她指尖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是她每次认真时的习惯动作。 “运气?“白璃忽然笑了,可那笑意没到眼底。 她弯腰拾起血獠爪间的碎布,抖开时露出半截金线绣的虎头纹,“黑风老妖的亲兵服饰。“她将碎布甩在陈玄铮膝头,绣纹上还沾着血,“他说他是奉主命来取''因果锚点''的项上人头。“ 陈玄铮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望着膝头的碎布,耳边响起执棋子方才的话——“有人在窥探你的识海“。 原来不是错觉,是黑风老妖的人在试图破解系统? 他下意识摸向玄月佩,却在触到玉面的瞬间顿住——白璃正垂眸盯着他的动作,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因果锚点...“白璃轻声重复,突然伸手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肤里,可声音却甜得发腻:“夫君说,这四个字,是巧合吗?“ 血獠在地上发出含混的嘶吼,混着白璃的话撞进陈玄铮耳中。 他能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极了昨夜月光下的模样。 玄月佩还在发烫,提醒着他系统的存在;膝头的碎布还带着血的温度,暗示着黑风老妖的威胁。 “或许是黑风老妖过于自信。“陈玄铮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得像是早有准备。 他望着白璃瞳孔里倒映的自己,忽然想起昨夜她藏在袖中的半块碎玉——和玄月佩纹路相同的碎玉。 静室里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卷起血獠身上的蛛丝,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白璃的指尖慢慢松开,却没有退开,反而更近了些。 她的呼吸扫过他鼻尖,带着点清甜的桃香——那是她常用的脂粉味,可此刻却让陈玄铮后背发凉。 “那夫君可要帮我查查。“她的手指划过他喉结,在锁骨处停住,“毕竟...“她忽然轻笑一声,退后半步,红裙在地上漾开涟漪,“我可舍不得让我的好夫君,变成别人的刀下鬼。“ 血獠还在地上挣扎,蛛丝勒得他爪尖渗血。 陈玄铮望着白璃转身的背影,红裙掠过血渍时染了块暗斑。 他摸了摸膝头的碎布,绣纹上的金线在晨光里闪着冷光——那是黑风老妖的标记,也是悬在他头顶的刀。 玄月佩在腰间微微发烫,像在提醒他什么。 陈玄铮望着白璃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又低头看向脚边的血獠——那妖怪的鬼火眼突然剧烈晃动,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执棋子说的“未来可改“。或许...他该试试。 陈玄铮喉结随着白璃点在眉心的指尖微微滚动。 法力丝线钻入识海的瞬间,他后颈汗毛根根竖起——那是被窥探最隐秘领域的本能警觉。 佛门心法在体内悄然运转,却不敢完全催动,生怕激起白璃更强烈的怀疑。 “嗯?“白璃的指尖在他眉心跳了跳,眼尾朱砂因瞳孔微缩而凝成一点红。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层金光屏障的存在,看似薄弱却坚韧如源界神铁,更诡异的是屏障裂隙间漏出的气息——带着某种让她心口发烫的熟悉感,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玉牌上的纹路。 陈玄铮望着她骤冷的眼尾,忽然想起昨夜白璃在月光下抚摸碎玉的模样。 那时她指尖发颤,如今这股颤意正顺着法力丝线缠上他识海,烫得他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夫人这是...“他声线微哑,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 玄月佩在腰间发烫,执棋子的虚影在识海边缘若隐若现,像是被白璃的法力逼得退避三舍。 白璃突然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金光屏障的余温。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仿佛那抹金芒会灼穿皮肤。 再抬眼时,嘴角又扬起甜腻的笑:“夫君的识海比看起来有意思多了。“红裙掠过血獠时带起一阵风,那妖怪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鬼火眼直勾勾盯着陈玄铮腰间的玄月佩。 “骨无名,把这东西丢去血池喂蛊。“白璃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发间银铃在静室石壁上撞出清脆回响,“小蛛儿,给夫君备碗安神汤——“她在门口顿住脚步,侧过脸时,耳坠上的骷髅挂饰晃了晃,“可别让我明日看见他黑眼圈。“ 静室木门“吱呀“合上的刹那,陈玄铮猛地松了口气。 他扶住案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 玄月佩的热度终于褪去,执棋子的虚影却突然清晰起来:“检测到灵界修士探识,已启动一级防护。 宿主需注意,源界气息暴露可能引发界面法则反噬。“ “源界...“陈玄铮喃喃重复,忽然想起白璃方才的异样。 她触摸碎玉时的神情,和此刻感知到源界气息的震颤,像两根线在他脑海里交缠——难道那半块碎玉,和玄月佩有什么关联? 窗外暮色渐沉时,骨无名的叩门声像擂在人心上的鼓。 这具千年骷髅兵的甲胄泛着幽蓝磷光,手捧的青铜匣上还沾着未擦净的骨粉。“幽骨域暗桩来报。“他声线像碎瓷摩擦,将匣子放在案上便要退下,却又顿住,“主上今夜在望月崖观星,说...说您若想去,她留了盏引魂灯。“ 陈玄铮打开青铜匣的手一顿。 密报上的血字还未干透,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紫:“黑风老妖调遣十二洞妖兵,三日后子时将攻白骨洞;更有仙界散修混入其中,持破界符一枚。“他指尖抵着“破界符“三个字,忽然想起白璃说过,界面裂隙是系统操控者篡改轮回的缺口——黑风老妖要的,难道不只是他的命? “任务完成度已达98%,奖励发放中。“执棋子的声音适时响起,玄月佩在掌心发烫,一道金光没入他识海。 系统面板展开时,因果值从37跳到87,剧情推演卡的图标在“空间操控术“下方闪烁,像颗蓄势待发的星。 陈玄铮闭眼催动推演卡。 识海里突然炸开无数光粒,他看见三日后的白骨洞:血云笼罩山巅,黑风老妖的妖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白璃的红裙被鲜血染成暗褐,她握着骨刃的手在抖,喉间的碎玉牌裂开蛛网纹——而他自己,正站在裂隙边缘,玄月佩发出刺目金光,将整座山连同所有妖兵一起卷入虚空。 “咳!“陈玄铮猛地睁眼,冷汗浸透了后背。 推演卡的反噬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却更让他心跳如鼓——白璃会受伤,碎玉牌会碎,而他的系统,似乎是扭转这一切的关键。 “宿主需注意,推演卡消耗30因果值。“执棋子的虚影淡了些,“当前因果值剩余57,可兑换初级空间折叠术,或购买''角色命格符(弱)''。“ 陈玄铮盯着面板上的选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玄月佩。 他想起白璃今日捏他下巴时,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脆弱;想起她偷偷给小兔子治伤时,用骨针挑脓的手比绣花还轻。 系统说他是因果锚点,可或许,白璃才是他最想锚定的因果。 “兑换空间折叠术。“他轻声道,玄月佩突然绽放幽蓝光芒,一段晦涩法诀涌入识海。 窗外的月光被揉碎在玉面,像极了白璃眼尾的朱砂。 深夜的白骨洞万籁俱寂,只有望月崖的引魂灯还在忽明忽暗。 陈玄铮站在静室门口,望着那点暖光,最终转身走向书案——他要先将黑风老妖的兵力部署刻进记忆,再把破界符的位置标在地图上。 三日后的血光,他要亲手抹去。 当第一缕晨光漫过飞檐时,白璃的银铃声已在白骨殿外响起。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襦裙,发间没有骷髅挂饰,只别了朵用白骨雕成的海棠。 小蛛儿捧着鎏金托盘跟在身后,盘里的请帖映着晨光,烫金的“议事“二字刺得人睁不开眼。 “去把各洞洞主都叫来吧。“白璃望着殿外渐聚的妖修,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碎玉牌。 昨夜望月崖的风里,她分明闻到了陈玄铮常用的沉水香——他终究没来,但那盏引魂灯,直到黎明才灭。 殿外的妖修们交头接耳,议论着黑风老妖的异动。 白璃抬眼望向天际,那里有片阴云正缓缓聚拢,像极了三日前血獠来袭时的征兆。 她摸了摸发间的白骨海棠,忽然笑了——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是谁在幕后操盘。 第6章 推演卡再显神通,白骨殿外暗潮涌 晨光漫过白骨洞飞檐时,银铃碎响已在殿外炸开。 白璃今日穿了月白襦裙,发间少了惯常的骷髅挂饰,只别着朵白骨雕成的海棠,在晨风中泛着幽润的光。 小蛛儿捧着鎏金托盘跟在她身后,盘里请帖上的烫金“议事“二字刺得人眯眼——这是白骨洞百年难遇的阵仗,连最懒散的狐妖都抖着尾巴挤到了前排。 陈玄铮站在廊下,目光扫过殿外攒动的妖修。 黑风老妖的妖旗图案在几个青面狼妖的衣纹上若隐若现,他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玄月佩,冰凉触感顺着血脉爬进识海。 “宿主是否消耗15因果值,激活第二张剧情推演卡?“执棋子的声音像片羽毛扫过心尖。 陈玄铮垂眸,望着白璃抬手抚过腰间碎玉牌的动作——三日前推演里那道蛛网纹还在眼前晃。 他屈指弹了弹玉佩,法力如细流渗入,玉面骤然亮起幽蓝星芒。 识海瞬间被光粒填满。 他看见正午的日头将粮仓晒得发白,穿灰布短打的汉子擦着汗往米袋里塞乌青药丸,袖口翻起时,黑风堂的火焰图腾在腕间若隐若现;又看见骨无名带着骷髅兵从暗道出其不意,长枪尖抵上细作后颈时,对方喉结剧烈滚动的模样。 “午时三刻。“陈玄铮低念出声,指节在袖中微微收紧。 他侧头看向立在殿门旁的骨无名——那具千年骷髅兵正抱着骨刀打盹,头颅上的裂痕里还卡着半片昨日白璃赏的桂花糕。 “骨统领。“陈玄铮走过去,压低声音,“午膳前带十名骷髅兵守在粮仓暗道口,见穿灰布短打、腕有火焰刺青的,直接拿下。“ 骨无名的骷髅头转了半圈,空洞的眼窝里飘出两缕鬼火:“姑爷怎知......“ “你只需信我。“陈玄铮望着白璃在主位坐下的身影,喉结动了动,“她的碎玉牌,不能再裂。“ 骨无名的骨刀突然发出嗡鸣——那是白骨守卫对主人的忠诚在共鸣。 他重重捶了捶胸口,骨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末将遵命。“ 殿内议事开始时,陈玄铮找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坐下。 白璃指尖敲着案几,红珊瑚镇纸在阳光下泛着血色:“诸位都听说了,黑风老妖的妖旗在北边山坳飘了七日。 昨日我派去探风的蝙蝠精......“她顿了顿,“只带回半片染血的爪甲。“ 底下炸开一片议论。 青面狼妖拍着桌子吼:“那老匹夫早看咱们幽骨域不顺眼! 前年抢咱们的灵草,上月截咱们的商队,这回怕是要动真格的!“ “动真格?“蛇妖吐着信子冷笑,“黑风洞就那百来号妖兵,咱们幽骨域随便拉出个洞主都能碾死他。“ 陈玄铮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他分明在推演里看见,那细作腰间还别着仙界特有的引魂铃。 他摸了摸玄月佩,玉面温度渐升,像揣着颗跳动的心脏。 午时三刻的日头准时爬上屋檐时,粮仓方向传来一声暴喝。 陈玄铮霍然起身,正撞进白璃投来的目光。 她眼尾朱砂微微上挑,像只发现猎物的狐狸:“夫君这是?“ “去看看。“陈玄铮扯了扯袖口,“许是哪个不长眼的偷粮。“ 等两人赶到粮仓,骨无名正用骨刀挑着细作的下巴。 那汉子浑身发抖,腕间火焰刺青被血浸透,脚边散落着十数颗乌青药丸,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 “这是''蚀骨丹''。“白璃蹲下身,指尖戳了戳药丸,“混在粮草里,咱们的妖兵吃下去,三日后骨头缝里都要流脓。 好个黑风老妖,倒会玩阴的。“ 细作突然崩溃大哭:“饶命! 饶命! 是大管事说的,只要毒倒幽骨域主力,仙界的上仙就会帮咱们......七日后灵界祭典,他们要取白璃的命!“ “仙界?“白璃的指节捏得发白,碎玉牌在她颈间剧烈震颤,“哪个不长眼的上仙?“ “小的不知!“细作磕头如捣蒜,“只听见大管事说,上仙要拿白璃的魂魄去......去......“他突然瞪大眼睛,七窍渗出黑血,“噗“地栽倒在地。 “灭口。“陈玄铮蹲下身,翻开细作眼皮——瞳孔里凝着细小的冰晶,“仙界的''锁魂冰'',没记错的话,是真仙境才能用的术法。“ 白璃猛地站起身,红裙扫过满地药丸。 她望着陈玄铮,眼底翻涌的暗潮比三日前的血云更浓:“夫君,你怎么看?“ 陈玄铮望着她发间的白骨海棠——那是用她本体最坚硬的脊骨雕成的,他昨日替她整理妆发时摸到过。 此刻海棠在风里轻晃,像在应和他心跳的节奏。 他忽然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颈间的碎玉牌:“不如......“ 殿外忽然掠过一只玄色信鸽,嘴里衔着的布条被风掀起一角,隐约可见“灵界祭典“四字。 白璃的目光扫过那鸽影,又落回陈玄铮脸上,嘴角勾起抹狡黠的笑:“夫君继续说。“ 陈玄铮望着她眼里跳动的光,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推演卡里那道被金光卷入虚空的山影,想起白璃染血的红裙,最终只是淡淡开口:“将计就计。“ 风掀起他的广袖,玄月佩在袖中亮起幽蓝微光——这一次,他要让所有算计,都撞在他们联手织就的网里。 陈玄铮话音刚落,殿内霎时炸开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青面狼妖的铜盏“当啷“砸在案上,溅出半盏冷茶;蛇妖的信子骤然缩回去,鳞片在烛火下泛着青白;连向来沉稳的骨无名都转动骷髅头,空洞眼窝里的鬼火晃了晃——谁能想到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佛门圣僧,竟要顶着幽骨域之主的身份去赴险局? 白璃的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了三下,红珊瑚镇纸跟着颤了颤。 她歪头盯着陈玄铮,眼尾朱砂像被风撩起的火苗:“夫君倒是有胆识......“尾音拖得绵长,忽然倾身凑近他耳畔,吐息间带起一缕冷梅香,“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下毒的?“ 陈玄铮能清晰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两簇极小的鸦羽。 他想起推演卡里白璃碎玉牌上那道蛛网纹,想起她替受伤小兔子敷药时轻得像羽毛的动作,喉结动了动:“不过是偶然所得。“ 白璃直起身子,嘴角还挂着笑,眼底却结了层薄冰。 她扫过殿内呆若木鸡的妖修,指尖叩了叩案几:“散了吧。“话音未落,青面狼妖已拽着蛇妖的尾巴往门外挤,骨无名抱刀退到廊下,骷髅甲片碰撞出细碎的响。 陈玄铮转身要走,白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飘来:“夫君留步。“他回头时正撞进她的目光——那目光像根细针,要刺破他道袍下所有秘密。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指腹擦过他耳垂时微微一顿:“我生平最恨被人蒙在鼓里。“ 陈玄铮望着她发间的白骨海棠,忽然握住她垂落的手。 她的手凉得像浸过冰水,骨节却硬得硌人——那是千年白骨修炼出的本体。“等祭典过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他说,声音轻得像落在她手背上的月光。 白璃的瞳孔微微收缩,却没有抽回手。 她盯着两人交握的地方看了片刻,突然笑出声:“好,我信你。“松开手时,袖中滑出只拇指大的玉蜘蛛,“小蛛儿,跟上。“ 小蛛儿从梁上倒挂下来,红肚兜里还塞着半块未吃完的桂花糕。 她歪头看了眼陈玄铮,玉蜘蛛在掌心转了两圈,“唰“地化作银线没入虚空——那是去查取经旧闻的追踪术。 白璃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碎玉牌,直到殿外传来骨无名巡逻的脚步声,才低低自语:“你到底是谁......为何我总觉得你不是凡人?“ 月光漫过白骨洞飞檐时,陈玄铮正坐在竹榻上翻《金刚经》。 玄月佩突然发烫,执棋子的声音像浸了蜜的丝线缠进识海:“宿主完成首个独立任务,奖励已发放。“ 他摸出玉佩,幽蓝星芒在掌心流转。 系统面板浮现在识海:因果值+100(当前230);空间操控术·初级(可制造半径五丈小型结界,持续半柱香)。 执棋子的声音带了几分玩味:“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游戏?“陈玄铮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想起细作七窍流黑血的模样,想起白璃碎玉牌上的蛛网纹,“你指的是仙界的算计,还是......“ “宿主只需记住,因果线越乱,你越有机会。“执棋子的声音突然消散,只留玄月佩在掌心发烫,像揣着颗未燃尽的星子。 夜半风穿堂而过,吹得经卷哗哗翻页。 陈玄铮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忽然攥紧玉佩——他能感觉到新获得的能力在识海深处蠢动,像只刚破壳的鸟,扑棱着翅膀要撞开什么。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爬上窗棂时,陈玄铮站在庭院里。 他望着掌心的玄月佩,深吸一口气,法力顺着经脉渗入玉佩。 幽蓝星芒骤然炸开,在他身周织出半透明的光茧——那是初级空间结界的雏形。 白璃端着茶盏站在廊下,看他额角渗出细汗,光茧却时聚时散。 她抿了口茶,嘴角勾起抹笑——这傻和尚,连结界都不会稳着催法。 可当她看见光茧里飘起的晨露,看见他眼底跃动的光,忽然觉得,或许这局棋,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第7章 结界初成护己身,祭典将启风云变 韦嫣语宁愿身旁的男子对自己大吵大闹,责怪自己不懂事,因为那样起码表明他还在乎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表面的问候,点到即止,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冷漠,发自内心的冷漠。 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的确自己的嫌疑最大,这边杀手刚刚被降服,寿王殿下刚刚脱离危险,自己就率着一众人马赶来,想要不被人怀疑,明显不可能。 众人连别驾和高审行、崔氏都去看,那些人都惊异于柳玉如会拾到这样的稀罕物,而高审行一下子认出来这是自己送给崔氏的,一时都呆呆地看着那只指戒挑在柳玉如的指尖晃动。 只见到,在他的头顶三尺处,虚空立马震荡起来,浩浩荡荡,宛如水面波纹一般,层层叠叠,迅猛地扩散开去。 白衣人老大手一挥,几名白衣人冲了过来,先是滚地而动,紧接着直接化作了一个泥球,哗啦啦,便是滚到了唐烧香的身后,然后朝着唐烧香发动了猛烈攻击。 见拿到玉简,龟灵圣母连忙喊道。在说话的时候,她手上一挥,顿时朝着几个神兽打去,想要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向自己这边。 看着佳人摇了摇头,李清再次开口说道:”此花名叫“彼岸花”,也叫“无义草”。彼岸花,恶魔的温柔,传说中为了给离开人界的魂魄们一个指引,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但是被众魔遣回,此花仍徘徊在黄泉路上。 轰!林南只觉得轰地一声,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冲上脑际,再看向庆林的眼神,已经与刚才完全不同了。 半空中的万兽仙人等七大金丹人仙却是眉头深锁,尤其是孙谦仙人,更是脸色极为难看。 九个龙之一脉的天劫境强者刹那间出手,顿时风云色变,狂风骤雨转瞬间席卷青色剑气海洋,远远地看去就可以看到九条神龙犹如龙游大海一般冲入青色剑气海洋里面,迅速地救出一个又一个天劫境强者。 看着江逸舟坚决的模样,洛羽音也知道,就算再怎么劝他,也是无济于事。 父母不在,哥哥不喜欢跟她太过亲昵……所以,这种嘴对嘴的亲亲,在猫猫看来,真的很肉麻。 风凌云低下头,瞪大了眼珠,看到胸口那壮观的两团,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抓、捏捏、提提,感觉很柔软,沉甸甸的,这跟她自己的身体完全掿不上边。 还有一个月天,他和赵秋絮的婚姻关系,只有这最后的一个月了。 他疼得想寻死,可是却被萧阳制止住了,萧阳用那种粗麻绳把他绑了起来。 若不是还有天外山的修士镇守,这里怕就真的成了一处不宁之地。 北谨熙对着乔震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聂景辰放下电话寻思了一圈,先请沈重帮忙把这些枝枝桠桠的给去掉再说。 “动手?那不过是他自找的!”华煦嗤笑了一声,说出口的话也丝毫不客气。 纪英男愤怒得脸色涨红都到了耳根,兑娇玥的话完全没有辩解之力。 秦寒月回过神来,说道:“那我们就回去。”于是让花里俏率众掩埋阵亡杀神,便领了其余之人行出殿外。 元封根本就没打算和他谈,抛出条件之后就拂袖走了,自始至终王同知连人家的正脸都没看见。 除了这六大模块还有一些特殊的模块,比如能让两张卡牌临时融合在一起的融合模块,能让卡牌在战斗中突破极限而进化的进化模块等。不过想要掌握这些模块十分的困难,而且有关的资料也十分稀少珍贵。 无情等人都走了过来看着暗魔界的人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去更是吓人,此人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脸上更是瘦一点的肉都没有,恨事恐怖。 抱着这种想法,林树让几人修炼神威心法时自然逼得更紧,辅修那套用以提升“真神领域”的功法时,倒只让他们按照各自理解自行修炼。 澄抱着我说,如果雾岛不做管家。那我们这里就不设管家,家里除了我就是你说了算。 他家里人对这么口大棺材摆放在家里自然是不满的,谁见着心里都会堵得慌,无奈这富人是当家做主的,他硬是喜欢,别人也法子。 嬷嬷应了是,让顾雁歌好好歇会儿,这才退下去交待丫头们去备甜汤和点心。 老李的脑子受到重创,众人也不让他干什么力气活,就留在铺子里扫扫地,收拾个桌椅板凳,烧茶倒水啥的,先这样干着,等以后又机会去凉州、长安这种色目人聚居的地方之时,再帮他打探自己的身份。 一边是猝不及防,一边是有备而来,黑影大意之下,被击退半步。 这仍旧是一个充满了男权的社会,男人有更多的继承权,在职场上,大家更倾向于信任男人。 孤云冷眼扫了一眼楚相思,视线迅速的往她身后看去,楚相思见此心中不妙,反手夹出几根银针便要去刺他身上的穴道。 第8章 祭典翻车记,圣僧变笑料 晨光漫过白骨洞外的嶙峋山岩,将祭坛前的青铜鼎映得泛起暖光。 陈玄铮站在香案后,月白锦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绳——那是昨夜白璃硬给他系的,说是“夫妻同心“的彩头。 “主上有令!“灰骨的声音在祭坛上炸响,这位白发祭司长甩动手中骨杖,“今日聚灵祭,由圣僧陈檀越协助主上主持!“ 台下霎时响起窃窃私语。 青绫倚在朱漆廊柱上,蛇尾不耐烦地拍打地面,银铃镯子撞出细碎声响:“佛法再高有什么用? 连摆供品都不会。“她斜睨着小蛛儿,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眉心——那是她们约定的暗号。 小蛛儿抱着红漆托盘的手紧了紧。 盘里三支檀香还沾着晨露,她故意将托盘往陈玄铮怀里送得急了些,檀木边缘结结实实地磕在他手肘上。 陈玄铮踉跄半步,袖中玄月佩骤然发烫。 他垂眸时睫毛轻颤,余光瞥见白璃站在祭坛高处,红裙被风掀起,露出一截裹着黑丝的小腿——她正用拇指摩挲着食指关节,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得罪了。“他低低说了句,指尖拈起第一支香。 香灰簌簌落在供桌上。 第一支斜插在左,第二支歪向右侧,第三支干脆倒在香灰里,压碎了半块桂花糕。 台下哄笑声炸起,小狐妖捂着嘴笑出眼泪,熊罴精拍着肚皮直跺脚:“圣僧这是在画符呢?“ 陈玄铮耳尖微微发红,弯腰去扶倾倒的香。 玄月佩贴着心口,执棋子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地下十丈,能量波动增强,像...轮回碎片的残魂。“他手指在香灰里抹了把,沾了满手白灰,趁机将法力注入玉佩——系统界面在意识里展开,无数金线般的因果线正朝着祭坛中心汇聚。 “圣僧这手插香的本事,比我家洞外的野猴子还笨拙。“青绫提高了声音,蛇信子在唇间一闪而过,“莫不是雷音寺的经卷,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毛病也传下来了?“ 陈玄铮直起身子,指尖的白灰簌簌落在月白锦袍上。 他望着台下攒动的妖头,突然想起取经时在比丘国,那些被抓去当药引的孩童也是这样看他——带着审视,带着怀疑。“贫僧自幼修行,确实不擅俗务。“他双手合十,眼尾的笑纹淡得像烟,“还望各位海涵。“ 白璃倚着祭坛栏杆,指尖转着玉骨扇。 扇面是她亲手画的并蒂莲,此刻被她转得呼呼生风。 她望着陈玄铮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想起昨夜他捧着自己藏在案头的桂花糕,像只偷到蜜的熊瞎子——原来他不是真的笨,只是在等一个破绽。 “上供茶。“灰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蛛儿端着茶盘过来时,袖口沾着片嫩绿的草叶。 陈玄铮接过茶盏的瞬间,闻到了那抹若有若无的苦香——是忘情草。 他垂眸看了眼茶盏里浮着的草沫,突然想起青绫昨日在百草园翻找药材的身影。 “请各位施主用茶。“他将茶盏分发给前排妖修,最后端起白璃的那盏,“夫人请。“ 白璃接过茶盏的指尖顿了顿。 茶水入口的刹那,她瞳孔微微收缩——这味道,分明是忘情草煎的。 她抬眼时正撞见陈玄铮的目光,他眼底清亮,没有半分慌乱。 台下突然响起抽噎声。 小狐妖抱着糖葫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熊罴精抹着眼泪直拍大腿:“我...我怎么想不起去年祭典吃了几串烤鹿?“石猴精挠着脑袋在祭坛下转圈,把供果踩得汁水四溅。 “好个圣僧。“青绫的蛇尾猛地绷直,“连清心露和忘情草都分不清?“ 白璃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她起身时红裙扫过陈玄铮手背,带起一阵风。“跟我来。“她拽着他的手腕往祭坛后走,蛛丝从袖中窜出,在两人周围织成半透明的屏障。 “解释。“她松开手,指尖戳在他胸口,“是真蠢,还是故意?“ 陈玄铮望着她眼尾的朱砂痣,那抹红在晨光里像要滴下来。 他想起昨夜她藏在枕头下的半块桂花糕,想起她替自己系发带时,手指在他后颈停留的温度。“夫人可知,为何观音的分身会出现在祭典?“他低声道,“贫僧在插香时,玄月佩探测到地下有轮回碎片的波动。 若我表现得太聪明...“ “会打草惊蛇。“白璃接了他的话,指尖的力道渐渐松了。 她望着他发间歪歪扭扭的发带——那是她今早故意系的,说是“夫妻就要同手笨“。 原来他早就在配合她演戏,连被她捉弄时的手忙脚乱,都是算好的破绽。 “主上!“小蛛儿的声音从屏障外传来,“青绫姑娘说,新制的礼服做好了,要请圣僧午时试穿。“ 白璃转身时,袖中滑出半块桂花糕。 她背对着陈玄铮,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去罢。“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调子,“可别再把腰带系成死结了。“ 陈玄铮望着她的背影,玄月佩在胸口发烫。 他能感觉到因果线正以更汹涌的姿态纠缠,地下的轮回碎片、青绫的算计、白璃藏在玩笑下的真心...这场祭典,终究是要掀起更大的风浪了。 午时三刻的日头正毒,照得白骨洞前的朱漆门扉泛起油光。 小蛛儿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锦袍跨进偏殿时,绣着蜘蛛纹的鞋尖故意蹭过门槛,发出“吱呀“一声——这是她和青绫约好的信号。 “圣僧,青绫姑娘特意命人用灵蚕丝织的礼服。“她将锦袍往案上一放,指尖悄悄划过袖口暗纹,那里缝着三缕泛着幽蓝的蚀魂线,“快换上罢,主上要亲自验收呢。“ 陈玄铮正对着铜镜整理发带——那是白璃今早系的,歪歪扭扭像团乱麻。 他垂眸时瞥见锦袍褶皱里透出的幽光,识海里响起执棋子的警示:“阴毒禁制,触体即融。“他指尖微顿,抬眼正撞见小蛛儿藏在袖中的窃喜,耳尖瞬间泛红,活像被说中心事的少年:“有劳...有劳姑娘回避。“ 小蛛儿退到门外,隔着雕花窗棂往里瞧。 就见陈玄铮手忙脚乱地解外袍,玉扣“叮当“掉了三颗,锦袍刚套上肩头便皱成一团。 她正笑得肩膀发颤,忽听“刺啦“一声——那呆子竟把内衬撕了道口子! “完了完了。“陈玄铮捧着裂开的衣襟冲出来,发带彻底散了,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这...这料子怎的这般脆?“ 青绫倚在廊下,蛇尾绕着廊柱缠了两圈。 她望着陈玄铮衣襟里露出的线头——本该融入他血脉的蚀魂线此刻正歪歪扭扭挂在布边,瞳孔骤缩。 面上却堆起笑:“圣僧莫急,我再命人赶制一件便是。“她伸手要接锦袍,指尖刚碰到布角便被烫得缩回——那线头竟泛起灼人的热意,分明是被人以法力灼烧过。 陈玄铮望着她骤变的脸色,喉结动了动。 他昨夜在玄月佩里见过蚀魂线的模样:幽蓝如蛇信,遇血即化。 方才换衣时他故意将内衬抵在暖炉旁,借热力逼出禁制,又装作慌乱撕开布料,线头便随着碎布一起落在炭盆里,此刻正烧得噼啪作响。 “是贫僧笨手笨脚。“他低头绞着衣角,声音发闷,倒真像被训的孩童。 小蛛儿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有些心虚——这呆子若真如表面这般,方才怎会恰好撕在蚀魂线的位置? 暮色漫上祭坛时,灰骨的骨杖重重敲在香案上。 供桌上的桂花糕碎成渣,檀香东倒西歪插在香灰里,连茶盏都缺了个角。“圣僧!“他白眉倒竖,声如洪钟,“聚灵祭关乎全洞气运,你连摆供品都做不好?“ 陈玄铮跪在蒲团上,脊背挺得笔直。 他望着灰骨腰间的青铜铃铛——那是祭典时沟通天地的法器,突然想起玄月佩扫描到的轮回碎片坐标:地下十三丈,偏北三寸。“是贫僧疏忽。“他叩首时袖中符纸滑出半角,趁灰骨拍案的刹那,精准地塞进对方宽大衣袖的褶皱里,“昨夜想着帮夫人整理祭典名录,没睡踏实...“ “糊涂!“灰骨的胡须抖成一团,骨杖又敲了下香案,“明日便是正典,若再出岔子...“他忽然摸到袖中异物,皱眉去掏,符纸却像长了脚似的钻进更深处。 他瞪了陈玄铮一眼,甩袖离去时,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在暮色里微微发亮——那是用陈玄铮的血画的,只有祭司长的法力能激活。 月上中天时,白璃的主殿里飘着桂花酿的甜香。 小蛛儿和青绫跪在下首,前者攥着帕子,后者蛇尾绷成直线。“今日试衣,圣僧出糗了?“白璃斜倚在狐裘软枕上,玉骨扇轻敲掌心,扇面的并蒂莲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他把新礼服撕了个大口子。“小蛛儿抢着道,“青绫姑娘都瞧见了!“ “香案也乱得不成样子。“青绫接口,蛇信子舔了舔唇,“灰骨老东西骂得可凶了。“ 白璃忽然笑出声,扇柄挑起青绫的下巴:“你二人以为,羞辱了他便是赢?“她指腹摩挲着对方眉心的红痣,“可曾想过,他为何要让你们觉得他笨?“ 青绫瞳孔微缩。 烛火在白璃眼尾的朱砂痣上跳动,映得那抹红像要滴进她心里。“主上...“她刚开口,白璃便挥了挥手:“退下罢。“ 陈玄铮独坐房中,玄月佩贴着心口发烫。 执棋子的声音在识海响起:“灰骨袖中的符纸,他后半夜便会发现。“ “夫人呢?“陈玄铮望着窗外竹影,想起她今日试衣时站在远处,红裙被风掀起又落下,“她...可看出什么?“ “她比你想象的更聪明。“执棋子轻笑,“不然怎会选你做夫婿?“ 月光漫过窗棂,在案头投下银霜。 陈玄铮摸出半块桂花糕——是白璃午间塞在他手里的,还带着体温。 他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蔓延,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 “明日清晨。“白璃的声音裹着夜露的凉,“所有祭典相关人等,到祭坛前演练流程。“ 陈玄铮望着窗外掠过的红影,玄月佩的光映亮他眼底的暗涌。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第9章 蛛丝吊打显狼狈,地底惊现轮回门 晨雾未散时,祭坛前的青铜鼎已腾起袅袅青烟。 陈玄铮站在香案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袈裟边缘——这袭杏黄袈裟是白璃昨日新裁的,针脚细密得反常,偏生他今早系错了盘扣,垂落的丝绦在晨风中晃得人眼晕。 “吉时已到。“白璃的声音裹着霜色飘来。 她立在三级石阶上,红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裹着黑丝的小腿,眼尾朱砂痣在雾里晕成一点暧昧的红。 陈玄铮抬头的刹那,正撞进她似笑非笑的眼波,喉结不自觉动了动——这是他第三次在她面前失了方寸。 “恭请天地......“他清了清嗓子,刚念出半句祝词,左脚便绊上自己踩皱的袈裟。 身子踉跄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白璃指尖微动——果不其然,一缕银亮的蛛丝“刷“地缠上他脚踝,下一刻整个人便被吊离地面,在半空晃成钟摆。 “哈哈哈哈!“台下群妖哄笑炸响。 小蛛儿捂着肚子直拍大腿,发间银铃乱颤;青绫蛇尾盘成花,舌尖信子舔着唇角,眼底闪着得意的光;就连最严肃的灰骨,都绷着老脸别过了头,胡须尖微微发颤。 陈玄铮装出手忙脚乱的模样,双手乱挥时故意扯松领口,玄月佩趁机滑落半寸——这是他和执棋子约定的“扫描“暗号。 识海里立刻响起器灵清冷的提示:“下方十三丈,能量波动紊乱,检测到轮回盘残片共鸣。“他心头一震,表面却慌乱地喊:“夫人! 贫僧、贫僧知错了......“ 白璃仰起脸看他晃荡,玉骨扇掩着唇,笑声像沾了蜜的银铃:“圣僧这礼佛的姿态倒新奇,莫不是要给天地诸神行''秋千礼''?“她指尖轻勾,蛛丝骤然收紧,陈玄铮被拉低了半尺,恰好能看清祭坛中央那方刻满梵文的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幽蓝微光,与玄月佩的震颤频率完全吻合。 “够了。“她忽然收了笑,甩袖示意小蛛儿上前。 银白蛛丝“啪“地断开,陈玄铮摔进松软的草堆,袈裟前襟沾了泥,活像只被雨打湿的雀儿。“小蛛儿,“白璃扇柄点了点他,“带夫君去后院''好好学礼''。“ “是!“小蛛儿眼睛发亮,上前揪住陈玄铮的手腕就拖。 青绫蛇尾一摆拦在前面,蛇信子扫过他手背:“我也去,省得某些人偷懒。“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往后院走,陈玄铮踉跄着,鞋底在青石板上蹭出几道浅痕——那是他用指甲刻的引灵阵纹路,专门用来汇聚轮回碎片的能量。 后院的老槐树下摆着条朱漆长凳。 小蛛儿扯着他按坐在凳上,从腰间抽出根细藤条:“圣僧可知,行祭礼时该怎么站?“话音未落,藤条便抽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崩起几粒石屑。 陈玄铮缩了缩脚,瞥见青绫绕到树后,正用蛇尾卷起块磨盘大的石头——分明是要砸他脚边立威。 “腰要直,肩要平。“他配合地坐直身子,眼角余光却扫过地面。 趁小蛛儿甩藤条的空档,他用藏在袖中的骨笔(前日替白璃修妆匣时顺的)在凳下快速画了道引魂符。 玄月佩贴着心口发烫,执棋子的声音急促:“碎片能量正在聚集,废弃墓室的方位确认了吗?“ “东南方,老槐树下第三块松动的砖。“陈玄铮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手,喉结动了动,“当年白璃埋她母骨的地方。“ “啪!“藤条抽在他肩头。 小蛛儿瞪圆了眼:“发什么呆? 夫人说要学礼,你倒先给我背《女戒》!“陈玄铮吃痛抬头,正撞进她气鼓鼓的模样——这小丫头分明把藤条收了三分力,倒像是在逗弄自家养的笨狗。 青绫的蛇尾突然缠上他的腰,将他提离长凳:“我来教。“她吐着信子逼近,眉心红痣几乎要贴上他鼻尖,“祭典时要跪得端正,头要低......“话音未落,陈玄铮的鞋底在她脚边的地面重重一磕——那是引灵阵的最后一笔。 “够了!“ 冷喝惊飞了枝头麻雀。 灰骨杵着骨杖站在院门口,青铜铃铛在腰间叮当作响。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陈玄铮发皱的袈裟、凳下若隐若现的符纹,又落在青绫缠在他腰间的蛇尾上,忽然重重一跺脚:“主上交代的是''学礼'',不是胡闹!“ 小蛛儿吐了吐舌头,忙松开藤条。 青绫哼了声缩回蛇尾,却在转身时用尾尖扫过陈玄铮脚边——那里的引灵阵刚泛起极淡的青光,转瞬便被她带起的风揉碎。 “跟我来。“灰骨冲陈玄铮抬了抬下巴,骨杖在地面敲出“咚、咚“的闷响。 陈玄铮起身时,袖中玄月佩突然灼痛——执棋子的声音里带着急切:“灰骨的铃铛在共鸣! 他察觉了!“ 他跟着灰骨往祭典库房走,余光瞥见老祭司的手始终按在腰间铜铃上。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穿过槐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其中一道恰好落在陈玄铮方才画阵的位置——那里的青砖缝里,正渗出一缕幽蓝的光,像条细小的蛇,缓缓朝着东南方爬去。 灰骨的骨杖在青砖上敲出细碎的响,每一步都像敲在陈玄铮心尖上。 他目送那道佝偻的背影拐过影壁,喉结动了动——方才青绫用蛇尾揉碎的引灵阵,其实留了道暗纹,此刻正顺着灰骨的足迹,在地面洇出极淡的幽蓝轨迹。 “老东西的铃铛里封着守墓魂。“执棋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他每走一步,都在碾碎你布的引灵丝!“ 陈玄铮脚步微顿,指尖悄悄扣住袖中骨笔。 他早该想到,白骨洞千年基业,祭司长的铜铃怎会只是装饰? 当年白璃埋母骨时,他替她誊写过《幽骨域守陵典》,里面明明白白写着:“铜铃九响,魂锁九方“——灰骨腰间那串青铜铃,每个都锁着一具守墓阴魂,专司嗅探异气。 晨雾散得彻底,日头爬过东墙,在地面投下灰骨拉长的影子。 那影子突然顿住,在老槐树前三尺处蜷成团。 陈玄铮藏在廊柱后,见灰骨俯下身,骨杖尖端挑起块松动的青砖——砖底压着片焦黑的骸骨,正是白璃母亲当年留下的尾椎骨残片。 “嘶——“灰骨倒抽冷气,浑浊的老眼骤然瞪大。 他枯瘦的手指抚过砖缝里渗出的幽蓝光丝,那光丝像活物般缠上他手腕,顺着青筋往袖管里钻。“源界气息......“他低喘着扯断光丝,骨杖重重敲在地面,九枚铜铃同时炸响。 陈玄铮耳膜发疼,识海里执棋子的声音都变了调:“快退! 他要召守墓魂了!“他转身欲走,却见灰骨突然抬头,浑浊的老眼正透过廊柱缝隙直勾勾盯着他——原来从他在引灵阵留暗纹的刹那,灰骨就已察觉,方才的“追踪“不过是引蛇出洞。 “主上!“灰骨的吼声响彻庭院,“祭坛下的轮回残片有异动!“ 白璃的红裙几乎是贴着灰骨的话音飘来的。 她站在老槐树下,发间银饰随着急促的呼吸轻颤,眼尾朱砂痣被阳光照得发亮:“说。“ “方才在夫人母骨处,老臣发现一道裂隙。“灰骨扯下腰间最大的铜铃,倒转过来——铃内壁刻着的轮回图纹正泛着紫黑光芒,“裂隙里漏出的气,像极了当年源界修士撕毁轮回盘时的余波。“ 白璃的指尖骤然掐进掌心。 她记得三百年前那个雨夜,母亲本该带着轮回盘残片转世为人,却在过桥时被一道紫黑流光击中,魂魄碎成星子。 当时她躲在桥墩下,只听见空中有人冷笑:“蝼蚁也配碰源界的东西?“ “他......“她突然转头看向陈玄铮,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今早祭典上,他的玄月佩和裂隙共鸣过。“ 陈玄铮立刻垂下眼,双手交叠在袈裟前,活像个被抓包的小沙弥:“夫人说笑了,贫僧不过是......“ “住口。“白璃打断他,红裙一扬便往内殿走,“跟我来。“ 内殿烛火昏黄,白璃反手扣上殿门。 陈玄铮刚跨进门槛,便被一道蛛丝缠住手腕,整个人被拽得撞上檀木桌案,玄月佩撞得生疼。 “你到底是谁?“白璃的脸几乎贴上来,呼吸扫过他耳垂,“为什么能感知到裂隙? 为什么你的法力波动......“她顿了顿,指尖按在他心口,“和当年那道紫黑流光里的气息,有七分像?“ 陈玄铮喉结动了动。 他能感觉到白璃的指甲在他腕间掐出红痕,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白骨香(她总说那是尸气,他却觉得像雪后梅香)。 识海里执棋子在尖叫:“别暴露! 她还不知道你是因果锚点!“ “夫人误会了。“他故意让袈裟滑下肩头,露出锁骨处淡青的勒痕(今早被小蛛儿用藤条抽的),“贫僧只是......只是前日替夫人抄《往生经》时,不小心沾了轮回盘的墨香。“ 白璃的瞳孔骤缩。 她确实让他抄过《往生经》,用的是轮回盘残片磨的墨。 可那墨早被她封在琉璃瓶里,他怎会沾到? 除非...... “咚咚咚!“ 急促的叩门声炸响。 灰骨的声音带着颤:“主上! 祭坛下方的青石板裂开了! 能看见......能看见轮回门的纹路!“ 白璃猛地松开蛛丝。 陈玄铮踉跄着扶住桌案,见她转身时发间银饰乱颤,耳尖却红得滴血——方才他故意贴近她耳畔说话,喷薄的热气让她慌了神。 “陈玄铮。“她在门口停步,侧影被烛火拉得修长,“你越装无辜,我越想剥开你的袈裟,看看里面藏着什么。“ 门“砰“地关上。 陈玄铮摸出玄月佩,玉面映着他微勾的唇角——白璃方才贴近时,他趁机往她袖中塞了道引魂符。 等她到祭坛,符纸会引着轮回残片的气息缠上她,到时候...... “因果锚点。“执棋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灰骨说的紫黑气息,是源界''操盘手''的标记。 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陈玄铮的手指在玄月佩上轻轻一按。 玉佩泛起幽光,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当年取经时,他在雷音寺佛前看到的“未来镜“里,白璃跪在碎成齑粉的轮回盘前哭,而他的手,正握着源界操盘手的核心法器。 “该醒了,圣僧。“执棋子的声音里有了笑意,“明天清晨的净坛仪式,白璃会让你亲手触碰轮回门。 到那时......“ 月光透过窗棂爬进来,落在陈玄铮脚边。 他弯腰拾起片被风吹进来的槐叶,叶底用蛛丝缠着张纸条,是白璃的字迹:“明早卯时三刻,前殿净坛。 若再摔个狗啃泥,我便用蛛丝把你绑在祭坛上,让全幽骨域的妖看圣僧的笑话。“ 陈玄铮捏着纸条轻笑。 他知道,白璃这是在给他提个醒——她早察觉他在演戏,却偏要配合他,看他能翻出多大的浪。 窗外,更鼓敲过三更。 陈玄铮躺到竹榻上,玄月佩贴着心口发烫。 他望着梁上悬挂的白骨风铃(白璃说那是她母亲的肋骨所制),忽然想起她今天被他逗得耳尖发红的模样——或许,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该告诉她,当年在白虎岭,他故意被她抓住,故意让她强娶,故意在渡化她时种下因果。 毕竟...... “执棋子。“他轻声说,“我早就不想当什么因果操盘手了。 我想当白璃的夫君,光明正大的那种。“ 玉佩震动,回应他的是识海里一声低笑。 而此刻的祭坛下,青石板正发出细碎的裂响。 一道紫黑流光从裂隙里钻出来,绕着刻满梵文的轮回盘残片转了三圈,最后化作颗小痣,落在白璃眼尾的朱砂旁——那是源界操盘手的追踪标记。 月到中天时,白璃站在祭坛边,指尖抚过裂开的青石板。 她望着下方若隐若现的轮回门纹路,又摸了摸眼尾突然出现的小痣,轻声道:“陈玄铮,你最好没骗我......否则,我便把你做成新的白骨风铃,挂在我床头。“ 晨雾再次漫起时,前殿的青铜鼎已腾起袅袅青烟。 白璃站在三级石阶上,红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裹着黑丝的小腿。 她望着香案后正手忙脚乱系盘扣的陈玄铮,眼尾两颗痣(一颗朱砂,一颗紫黑)在雾里晕成暧昧的红。 “吉时快到了。“她的声音裹着霜色,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圣僧,今天可别再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