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不是,男主们怎么都喜欢我》 第099章 诡异噩梦,醒来 萧少亭硬着头皮想要保持沉默,似乎雨安华的祸水东引更令他感到意外。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解释将毫无意义,便干脆又把嘴闭上了。 然而,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被众人捕捉在眼里。 没人会认为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下意识把他当做了做贼心虚之类的反应。 “是吗?” “此药方,我曾在正君的书房里看到。”见躲不过,萧少亭还是开口了。 他半阖的眼眸里,突然弥漫起浓浓的厌倦之色。 “紫河车这味药太特别了,便记住了。” 此言一出,惊起千层浪。 本是陈释筠与雨安华两个嫌疑人的事,怎么又加了个云莲程。 花晓霍然抬眸,不可置信地望向萧少亭。 关于花昭在后院发生的变故,她并不怕雨安华攀咬自己。 经手此事的人都被死士做掉了,死无对证。 陈释筠也会是个被人拉下水的倒霉蛋。 她没想到这个人竟想把花晴的死,也归咎她头上算。 有种严刑逼供下,随意冤枉了几个人的既视感。 他为何这么做,背后之人又是谁。 花晴那个蠢的,她根本没放在眼里,也不值得她冒险出手。 刑部侍郎也在这时出列跪下。 “妙手斋十月二十七的出入簿记有异,当日恰有一车药材经白虎大街运往城外。” 女帝目光扫向垂首的花晓,指节叩击案面的声响渐重。 她发间凤钗垂下的珠翠随之微微晃动,在背后的墙上映出一道捉摸不得的暗影。 “启禀陛下,查获往妙手斋运药材的商队,其通关文牒盖的是...是......” “是二殿下正君云莲程的私印。” “陈释筠,你说。”女帝此时却将目光转到了下方的陈释筠身上,让众人一时半刻都摸不透她的心思。 陈释筠知道最终的考验来了。 经过御医救治,已经没有生命之忧。 除了废了一臂已成事实,好生休养并不会影响寿元。 “有小侍引我到别院,进入屋内就吸入了一股异香。”陈释筠故作镇定道。 他始终低垂着眼帘,像在平复心中杂乱的思绪,然而微颤的唇角还是将他涌动的情绪泄露。 记住本站: 即使心中的悔意止不住疯长,可他依旧要尽力将此事摆脱个干净。 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谋一条生路。 眼下,只有他被排除出局,定为受害人,方有一线生机。 “后来的事便不记得了,或许……” “禀陛下,儿臣到现场时,陈侧君口齿凌厉,意识清晰。”云流辉打断了陈释筠的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释筠抬眸毫不相让迎上了云流辉。 - 距离事发已是四天后,期间花昭只觉得整个人被按到了刺骨的冰水中,却丝毫无法将体内的躁动完全压制。 高烧持续了三日才退去,但她始终没有清醒过。 “殿下体温已恢复正常,为何久久还不醒来。” “那罪人陈氏中的药都解了。” 夜临尘开口补充了一句。 “回禀两位侧君,五殿下体内残留了两种秽药。” “陈侧、罪人陈氏中的是通过熏香吸入的秘药。” “只会让人情动不能自制,相对来说并不是很严重。” “而殿下饮用过的茶水中则还有另一种秽药,摄入了另一种秘药。” “我等通过其脉象呈现的征兆,发现,症状恰与古籍中的一种禁药的记载吻合?。” “单独使用都会使人经脉疲软,有碍寿元。” “殿下同时中了两种药,药物之间有相冲,导致形成了一种毒素沉淀在体内。” “如若我没有猜错,两种药的成分相生相克。” “这种秘药不仅可以使人动情,还会蚕食生机。” “一旦与人亲近会导致暴血而亡,没有则症状虽会得到缓解,却也会导致生机流散。” “只能徐徐图之,还好及时医治,这才保住了性命。” “那殿下……” “好生养着,许还有两年寿命。” “真的没办法了吗?” “侧君恕罪,我等尽力了。” 有很多人在花昭耳边讲话,有陌生老者,有熟悉的宫人,吵得不行。 她也想醒来让他们闭上嘴巴,但始终没法睁开双眼。 记住本站: “殿下,原本可能不会受这罪的。”说话的似乎是祝汝好。 “都怪阿烟姐姐,非要去追杀那什么北阳大将,才让人可乘之机。” “你不要命啦!”祝卿安的声音有点低沉,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是,但你也知道,阿烟姐姐杀的不是别人。” “那可是当初偷袭大皇女的小将,据说还是北阳国皇子呢。” “若是不杀了报仇,她怕是日夜难安。” “前主还能比现主重要吗。” - 垂落床前的纱帐被微风轻轻吹动,鎏金香炉中残存的香味混着远处飘来的檀香,钻进花昭鼻间。 下一刻,睡梦中的少女忽感喉间腥甜翻涌。 在口腔中凝成黏腻的蛛网?,使她骤觉要窒息一般呼吸急促而困难。 穿透耳膜梵唱让她感到熟悉,迷迷糊糊中觉得那该是超度亡者用的佛经。 她死了吗? 惊得花昭在睡梦中挣扎了起来。 意识在深陷暗无天日的黑色漩涡中得以挣脱,花昭从床上清醒过来。 她脚步踉跄地径直走向西间的月洞窗,想吸一口外头的新鲜空气。 梵音却骤然变奏得尖利,身边的一切物件都被尖锐的音律化为碎屑。 喉咙处被一条冰凉的佛珠套上勒紧,不许她迈脚前行半步。 晶莹剔透的玉石深深嵌进皮肉,每颗都沁出一串一串似金色乱码的文字散逸在空气中。 映入她瞳孔的是在光芒中缓缓走来的佛子琢清,他慈悲如菩萨的面容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怜悯的笑靥。 正在她觉得要窒息的时候,一阵熟悉道家的真言破空而来,压过了那段如魔音一般的诵经节奏。 这一刻,鎏金香炉中残存的熏香开始逆流,将深嵌在脖子血肉内的佛珠一一溃散。 花昭霍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纱帐,上头绣着一茬一茬肆意怒放的紫阳花。 这是化雪后,她特意让祝卿安给她换上的。 站在不远处国师衍真也在此刻望了过来。 他周遭的桌案上摆放着许多道家做法专用的物件。 显然在给她招魂呢。 记住本站: 第100章 穿越真相,打算 被噩梦惊醒醒的花昭本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看到站在衍真身后的云流辉、与夜临尘露出了失而复得的喜悦,柳余烟掩袖喜极而泣。 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仿佛在说着什么,但花昭只觉得有一阵尖锐的鸣叫充斥耳膜,她什么也听不见。 此刻的她,也不想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花昭如梦中一样从床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衍真。 在距离衍真两步外踩空而往前直直跌去,幸而对方本能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她想起了。 梦中那阵道家真言,让她感到熟悉的原因是,在此方世界所有的记忆开始前听到过。 她的穿越,并非偶然。 而是,有人将她召唤而来。 衍真扶着花昭,想着让她站稳便后退保持距离。 到底是男未婚女未嫁,过度的接触只会让他沾染不好的因果。 然而,花昭双手攥紧衍真胸前的衣裳,五指泛白可见用力之大,可见她本就抱着纠缠的心思而来。 除非衍真用力将她推开,不然必不可能轻易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而那必将会让花昭受到伤害,但,想来没有人会对一个病患无情。 “是你,是你把我招过来的。” 花昭攥着衍真的衣裳,死死地盯着这个拥有着谪仙一般的容颜的男人。 衍真眼中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在察觉那点细微的动作被花昭发现时,他皱了皱眉头。 不属于世外之人的倨傲,在这其中得到诠释。 神性消失殆尽的仙,眼中复杂的神色杂糅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但却是默认了她的质问。 她是被他从书外的世界召来的。 “所以你也能送我回去,对吗?” 花昭哭得梨花带雨,颤抖的声音包含着无法想象到喜悦与恳求。 她一直都没有融入这个世界。 过年时忽觉有云流辉与夜临尘两人相伴,有种似乎就这样度过一生也好。 哪知才不过两月,事实就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永远也变不成这里的人,留在这里只会被人吃掉。 “求求你,送我回去吧。” “我想回家。” 衍真始终不语。 记住本站: 花昭脚下一软眼看就要跌落地面,但她的手依旧死死地攥紧他的衣裳。 最终他只能顺着花昭的动作,被带着以半跪的姿势蹲在花昭身前。 巨大的不安笼罩心头,花昭的嘴唇止不住的颤动。 但她仍固执地盯着衍真的眼睛看,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沉默间,花昭在朦胧的泪眼中看到,衍真眸里不可一世的清高与矜傲,消失殆尽得只剩了些无可奈何。 衍真轻叹一口气,然而花昭已然昏在他的怀中。 两人看着国师怀里失去意识的少女,满脸不置信。 夜临尘眼中密布着蛛网一般可怖的血丝,太阳穴暴动的青筋动了动,好似要从皮肤中挣扎而出。 什么意思,他的小妻主刚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国师把她召来,现在要让国师把她送回去? 从哪召来,又要送回哪里去? 地狱吗? 柳余烟眼神倒是很平静,她早就知道,并且参与了那一场法事。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陈释筠事发后,突然性格大变的殿下。 此刻心底愧疚着的是,没有时刻守护在殿下身边,导致她差点被陈释筠…… 虽然最终没有事成,但是过程造成的心灵伤害却是无法挽回。 女帝看在她诛杀邻国王爷的份上,过去诸多功劳的份上,将功抵过。 让她可以继续留在花昭身边伺候。 她感恩戴德,却始终自责于让花昭受难的事。 然而国师的话,打消了云流辉刚浮起的疑惑。 “您梦魇了。” 原来是做噩梦了啊。 - 已是初夏,微风中带了一丝燥热。 现在距离事发已然过了一个月。 醒来的花昭,还有云流辉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那天的事。 但从一些宫人口中,她还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真相。 雨安华嫉恨花晴偏宠侧夫,换了她的安胎药,导致胎儿过大难产而亡。 她被下药的事则被凌玉殊一人担了,流放边境,不日便要出发了。 可花昭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记住本站: 隐隐也猜到了是谁下的手,除了女主也没别的人了。 或许花晓在看到她类似蕾丝刺绣的大袖衫,而出言试探时就知道了。 她是穿越而来的人。 也许是想着,一个世界只有一个女主,怕她抢了她的气运吧。 可是她哪里敢呢,在写书人构造的世界里,花晓本就得天独厚。 就连无意识靠近她身边的男人,都气运非凡。 要知道就连那个名不经传的小暗卫,都是左相丢失的外甥。 想来这会也快相认了吧,为女主的登基事业添砖加瓦。 也不知女帝与女主的竞争对手知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也无所谓。 她深知人性的恶,也不敢赌她的善。 可恨的是,过去的她连执棋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不争就可以全身而退的,花晴明明白白的就表示不争了,她还不是死了。 花昭突然嗤笑一声,惹来了候在内间门旁的宫人注意。 她动动唇想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闭上了双眼。 在姐姐的葬礼上,对前夫情不自禁,是那么不体面的死法。 凌玉殊递来的那盏茶水,据说添的是前朝秘药。 加上那屋子里的熏香,使她高烧不退、意识浑浑噩噩了近十日,进一步损耗元气。 幕后之人就没想过让她活下来。 谁都知道,她命不久矣。 尔虞我诈的争斗,她只瞧见了一角便觉得这腥风血雨过于沉重。 看小说时只觉得寻常,看到的都是美好。 真让她深陷局中,发现真的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情。 她受的也算不上无妄之灾,原主身份带来的便利她确是享用过的。 花昭想,她该做些什么了。 她是不会放过女主的,反正已经活不久了,不介意把对方拉下水。 只是,此事要好好想想,别女主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发现了。 其实,早在将现代相关的各种先进资料上交给女帝时,她就没想过要活下去。 不过是没想到女帝竟然是那样的反应,而她胆子到底还是小了,没有将一切明牌。 或者果断一点,自杀,没准就能魂归故里了。 她不是南月花昭,也成不了南月花昭。 记住本站: 【接下来女主会持续急性肠胃炎buff大概十章吧(不确定)为了避免说虐女主,也曾想过删掉这段,但是这个剧情比较重要,要过渡年龄了】 记住本站: 第101章 风铃,清风南枝 云流辉独自站在殿门外很久了。 从那以后,花昭再也没有出过府门,夜里也不让他们陪伴过。 想来是那件事在她心里,还是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 待他下定决心走入殿内,发现花昭如以往一样歪躺在软榻上。 但是,此时的她宛若一朵盛开得极致,即将凋零的花,浑身都散发着奢靡而腐朽的气息。 就连光也无法真正的照在她身上,几乎与阴暗的墙角融为一体,压抑得难以言喻。 昏黄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有些模糊,却为其增添了几分莫名的虚幻,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连最本能的情绪都泄露了个精光,没了生气,只留了一具空洞的躯体还在人间沉浮。 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软榻之上,看着没有丝毫慌乱。 可紧握衣袖的手在无声述说,她内心的不平静。 云流辉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是那么的冰凉。 花昭抬眸见是他,才动手缓缓回握。 力道很轻,像一个失去求生意识的溺水之人。 见了救命的稻草,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 “听闻殿下最近睡得不安稳,我为您做了一个有助眠奇效的风铃,只愿您有一个好梦。” 云流辉将手里的一串果壳在花昭面前晃了晃,传说中像脑子里的水晃动的声音随之响起。 类似于自然中的流水声、风声和鸟鸣声。 唤起她对自然的向往和渴望,有一种安宁和舒适的感觉缠绕心头。 不规则的音律中,是特殊的频率和共振效应。 花昭听着,确实觉得混沌的脑海都空明了许多。 她知道这种果壳铃是真的有些放松大脑,解压助眠的功效。 但她记得,这应该是一种源自印尼西亚的传统乐器。 怎么会被云流辉因缘巧合做出来。 制作需要经过多道工序,包括选择合适的果壳。 然后进行精细的炮制和打磨,使其具有均匀而清脆的声音。 最后才被固定在一起,做成手摇铃的基本结构?。 也就是说在过去的近一个月,这个少年就已经着手研究,只为她夜里能睡得安稳一些。 花昭接过那一串如累累果实的物件,抚摸着上头光滑细腻的外壳,眼里浮现了一抹复杂之意。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还有人如此真心待她。 记住本站: 哪怕只是假象,依旧让她感到几分动容。 迎上手中果壳风铃的主人的双眼,冷清而非冷漠的眸子。 如春日里的一汪湖水,有种温柔又明媚的力量,直击她心灵深处。 “有心了。” 许是很久没开口说话,花昭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低沉。 云流辉似乎并没有听到,而这时他还是习惯微微低头倾听。 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模样,让花昭倍感不真实。 让她产生了种疑惑,不相信这么完美人是真的存在。 “这风铃,是用一种叫做南木的果实做的。” “殿下只需挂在檐下,当有清风吹来,就会发出声音。” “我为它起了一个名字。” “叫,清风上南枝。” 少年的声音清脆而温暖。 花昭一怔,只觉得心中的乌云仿佛散开了一般,有光照进了心里。 深处的积雪仿佛在这道光中融化,瞬间软得不像话。 她不知怎么的,联想到了清明上河图。 此刻或许应该问一句,清风是谁,南枝又是谁? 以此来缓和,云流辉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己的反应,如临大敌一般紧张的状态。 但花昭话到嘴边,想起的是她还没穿越前,流行的一首歌曲。 “清风上南枝啊。” 酸涩而柔软的滋味充斥心头,她喃喃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怅然若失的遗憾。 回想刚到此世界,她日思夜想怎么也触不可及过去。 就连上班路上的车尾气都被她不止一次回忆,故乡斑驳泛旧,留下来的全都是美好。 她也曾寄望于书中女主,却发现本就是隔绝了两个世界的人。 只有她像无根浮萍一样,随风逐流。 当无法改变事实,除了接受也无可奈何。 她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比起空间上的距离,时间上的跨越更让人绝望,因为穿越者从未离开故乡。 因为没有相似的经历,当时她深以为然。 如今穿越发生在她身上,就不认可了。 比起时间上的距离,空间上的距离更让她悲伤。 记住本站: 她没有回故乡的能力。 所见所闻都是与故乡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有时候,她甚至荒谬的想,可能女主是她见到的,唯一一个与故乡有所羁绊的人。 “清风上南枝。” 花昭微微一笑,像重新注入了生机,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细看她眼底依旧有悲伤难以隐藏,但神情变得温和而从容。 “嗯。” 云流辉不知是什么触动了花昭的心弦,但此刻看到她的笑颜,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的妻主眼里,还有光就行了。 “清风上南枝。”花昭再度重复了一遍,但接着她又道出了下一句: “梦中仍相思。” 然后在云流辉的目光注视下,她轻轻的唱了起来。 “或许是我太过偏执,万花开遍不及你归时。” 忘了的词哼,记得住的便唱,一首曲完不够就再唱一回。 随着歌词在唇齿间回转,熟悉的曲调在脑海里重现,连带的是现代的一切越发清晰重现。 她想那个朝气蓬勃的时代,音频里那个伟人的声音仿若还在耳边回荡。 他说:“小娃娃,你辛苦了。” 她生于九十年代,不曾见过那位视她如朝阳的人,但种花家所有人都会却永远铭记。 花昭的歌声里的悲伤和惆怅,云流辉不知源于何处。 他将花昭一生经历都在脑海里过了几遍,都没想出来,能让她如此难过的事。 “殿下,您还忘不了他吗。”说话的是一个不知何时来到的小宫人。 他眼里不见惯有的恭敬与卑微,眼里涌动着一抹无名的疯狂与偏执。 “灯影下呢喃你名字,谁的名字,是陈释筠吗。”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念着他啊。” “还万花开遍不及你归时,你要真的爱,为何要将他拱手相让。” 花昭沉默了,当然知道这个进来送茶水的小宫人有问题。 竟这般胆大妄为,敢用这种语气质问、刺激身为皇女,身为主子的她。 更多的还是怀疑这个世界有点癫,只能说终究还是很女尊呐。 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这些人,脑子里只有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吗。 她此刻心中分明只有,党和人民好吗。 记住本站: 第102章 癫狂,不想装了 云流辉脸色已冷了下来,他疾言厉色道: “来人,杖毙。” “殿下,您是不是还爱着那个人。” 小宫人满脸疯狂,有种命太长了的既视感怎么也没法忽视。 花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应激,她无法控制心中那股强悍的戾气,也不愿控制。 “是。” 早已步入殿内的祝卿安已然将小宫人压下。 她的表情阴沉得难看,不想再三排查,还是有宫人近身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试图乱花昭心神。 云流辉静静地守在花昭身边,他是医者,自然知道现在的花昭根本经不住刺激。 情绪波动频繁,只会加剧元气的消耗。 短寿已经不是问题了,而是她根本没有多少生机可以折腾了。 空荡荡的殿内瞬间又安静了下来,花昭无力地躺回软榻之中,微微喘着。 天旋地转的眩晕直冲脑门,眼前一片黑暗夺走了她的视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如常,只是疲软的虚弱感始终缠身不去。 如大病初愈的感觉,可真让人难受啊。 她的身子到底是坏了。 - 风轻轻吹着,带来一丝初夏独有的清凉。 花昭倚靠在窗边,望着远处院子里盛开的紫阳花出神。 前些日子,祝卿安在她床边放了些鲜花,都觉得花香浓郁得直冲脑门。 伴着眩晕感袭来,胃部一阵排山倒海的恶心涌上喉咙,让她忍不住想吐。 她想应该是胃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平日里只能用好克化的食物,甚至是流食吞咽时也会觉得疼痛难忍。 “殿下。” 是许久没有出现的柳余烟。 花昭只瞧了一眼,看到她眼中的愧疚与自责,便知道她没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 无非就是懊悔,那天没有守在自己身边。 去追踪暗算花曦、导致边战失利的叶隐庭。 最后,人虽然成功做掉了,她却让人算计了,自觉有愧花曦的托付。 “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记住本站: 因为失职的缘故,致使她差点被陈释筠冒犯。 哪怕杀了敌国王爷,柳余烟还是盛怒之下的女帝下令杖二十。 “托殿下鸿福,奴婢已经好多了,可以继续伺候在您身边了。” “嗯。” 花昭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但许久也不见那抹绿色的身影离开,花昭不解道: “可是还有什么事。” “殿下,奴婢该死!”柳余烟突然在花昭面前跪下。 透着哽咽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像自言自语,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的负担。 她每当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心中充满于事无补的懊悔。 那一天,她本该留在花昭身边寸步不离。 却因一时意气用事,让她的殿下遭受了这般祸事。 本不该发生的事,皆由自己失职而起。 因愧疚衍生的恐惧,始终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想到,还是她急着杀叶隐庭而召走了一半的暗卫。 假设她就算不在身边,有全部的暗卫守护,花昭也许不会被那些贼人有机可乘接近半步。 现在花昭越是表现得自在,她的心越是难受。 柳余烟眼里的痛苦越发浓重。 她以为再见时,花昭会责骂她,甚至令人惩罚自己。 可什么都没有,如此更是加剧了心中的懊丧。 “罪人陈释筠递话出来,说是想要再见您一面。” “不见。” 花昭冷道,再看柳余烟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正常来说她也不像在知道她的遭遇的情况下,还说出这样的话。 “那罪人说,只要再见您一面,他就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柳余烟强忍着心里一阵刺痛,硬着头皮说道。 “所以,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柳余烟不敢去看花昭苍白的脸色,那时刻都在告知她,这一朵像失去生机的花。 全因她照顾不周,而出现了凋零的迹象。 她想说,其实不全然是她想的那样。 记住本站: 陈释筠给出的理由是,要当面向花昭忏悔,让她不让道心有缺。 很离谱,但是女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了。 但是花昭此刻也听不进任何辩解、站在她对立的话。 花昭静静看着她,突然一滴滴泪滑落脸颊,她别头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顾矜持的笑得张狂,就连雪白的牙齿之上的红肉都露了出来。 甚至本应该藏在牙齿之内的舌头都在缝隙中,都能看见。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态。 大笑与无声落泪交织,是她对苦痛的难以释怀,却不得不放下。 从不可置信到痛苦,和最后的释怀。 她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里有什么好的啊,她想回家了。 - 悬挂在月洞窗外的果实风铃随风而动,不知名的果壳相互碰撞发出清澈悦耳的声音,清脆如潺潺流水。 花昭闭了闭眼,待到心中无法抑制的怨恨平复下来,她才抬眸望向柳余烟。 “可。” 花昭抹去面上的泪痕,似乎不想在此事上纠结太久。 她逃避似的,语音刚落就转开话题。 “国师还是不愿见我吗。” 自从清醒后,花昭就命祝卿安上山请衍真入府一见,但都被以闭关为由拒绝。 如果不是身体孱弱得没法奔波,她早已去了那道观堵门。 从那一天衍真的反应来看,他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花昭就更不愿放弃了解真相的机会,哪怕还有一丝可以回到故土的可能,她都想尝试。 那是她唯一想要,且能抓住的东西了。 “是。” 表面上是让祝卿安办的事,但是这府里的事,哪里能瞒得过柳余烟这个一把手呢。 柳余烟在听到花昭不再喊女帝为母皇或者母亲,她眼里就有惊诧的神色挣扎。 她的殿下从小就聪慧过人,更是因为清楚帝王身不由己。 越是清醒,反而痛苦。 对比女儿受到的伤害,远没有那个筹谋半生、可以搅乱天下局势的真相重要。 “再请。” 记住本站: 花昭说这话时,微垂的眼眸透着一股无法化开的阴郁。 眸子依旧干净清澈,却又充满厌世的情绪,仿佛世上任何事物都不曾入眼。 “若他还是不来,就绑回来,我今晚就要看到他。” 记住本站: